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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爾杰展開了失寵的日子,也努力學習去做一個稱職的男朋友。
在這期間他為了配合連奕霏想要調整自己心態的決定,也嘗盡了所有她曾嘗過的委屈和酸澀。天知道,這對一直備受她包容體貼的他而言,感覺有多麼的深刻難忘!
但也因為這樣,他更懂得推已及人,提醒自己說話做事要設身處地,不要傷了人而不自知,尤其對象還是最心愛的人。
稍稍可以安慰的是,她若有安排什麼活動,會「順便」邀他,不過,真的只是順便而已,他若沒有時間參與,她的決定也不會受到影響,她依舊按照原定的行程走。
她曾說,自己太依賴他,其實錯了,真正依賴的人是他才對!
他依賴她的溫柔、依賴她的溫暖,他依賴著她愛他的心,因此生活快樂,她一不能好好待在他身邊,他的快樂指數也就直直往下落了。所以,他很認真地追求他的快樂來源。
時間往前推動著,不知不覺中,兩個月的日子眨眼就過。
相爾杰現在超級乖,出國的時候會自動天天打電話報平安;連奕霏若是為了朋友的邀約而婉拒他,他也能殷勤體貼地擔任司機接送,且不影響她的聚會;平時,只要他有空,就一定會接她上下班;甚至,從未探過班的他,也在這段期間破例,給了她驚喜……
他知道連奕霏要的並不是昂貴的物質贈予,或夸張花俏的討好,她要的是誠摯的心意和認真的態度,所以盡量從生活中的小細節表現,期望她能感受到他已不再是那個過度自我、不懂體恤她的男人,而是願意為她變得更好、更有責任心的相爾杰。
至于連奕霏,調適心態、找回自己的狀況良好。
一來,是好友們的陪伴、協助和勸慰。她積極建立更廣的交友圈,不讓自己的生活日漸狹隘。
除了工作,她也找到了新的興趣,例如閱讀、瑜伽、烹飪,生活的樂趣一多,自然也就不會太專注在某個人事物上頭。
二來,是相爾杰的態度與表現。他沒有太過令她為難,沒有霸道地介入她的生活,沒有找她爭吵,同時也很尊重她的決定與選擇。
她以為他會失去耐性的,可是他並沒有。這點,很出乎她的意料。
連芮 、頌恩都贊他風度好、修養好,到後來,還開始為他講話,說他一定是很愛她,才願意接受她悔婚、搬家,還三不五時婉拒絕他的行徑。
好吧,她承認,如果說之前她質疑他對她的愛夠不夠深厚、經不經得起考驗,那麼經過這兩個月,她已經有了答案。
她想,她要求的自覺,他應該已經明白了吧?
如果做到她不依賴,而他有自覺,那麼他們兩人之間有了平衡,就可以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了!
不過,說到自覺,這次他到越南出外景,依舊會想辦法天天打一通電話報平安,可昨天到現在,已經兩天沒通上電話,以前他出外景,三、五天一通電話是常事,可現在的他不同,他懂得掛念擔心的感受,所以不需她要求,他便會自動自發地報平安,也因此,她不禁有些擔心,決定主動打電話探問。
「喂。」彼端傳來不同聲線的男嗓,教連奕霏頓時一愣。
「請問這是相爾杰的電話嗎?」她納悶地問。
「是,我是他同事,你是?」接電話的是虎師父。
「我是爾杰的女朋友,連奕霏,請問他現在可以听電話嗎?」她客氣詢問,擔心是在拍攝錄影中,所以連手機也先交給旁人代接。
女朋友?不就是論及婚嫁又鬧分居那一位嗎?虎師父內心登的一聲,亮起一盞燈。即刻動起歪腦筋,打算給他推波助瀾一下。
「他現在昏迷中,沒辦法听電話了。」虎師父低著聲調,說得很沮喪。事實是,相爾杰受了傷,導致發高燒,正在昏睡中,負責照顧的他見手機響了,才代為接听的。
「昏迷?!」呼吸一窒,心跳漏了拍,說話慢條斯理且優雅的連奕霏不由得瞬間提高了八度音。「你說爾杰昏迷?你們不是在越南拍攝嗎?」
「我們今天一早就回到台灣了,現在爾杰人在醫院,不信你來看就知道了。」虎師父報上醫院名稱和病房號碼。
連奕霏臉色發白,手心冒汗,連忙起身進房間換衣服準備出門。
「爾杰怎麼了?為什麼昏迷?」她一邊忙著,一邊急切地問。
「被毒蜂螫了,又被毒蚊子家族攻擊,兩種毒性踫在一起……」虎師父說的是五分事實,五分夸張,可那自然的語氣與演技讓單純的連奕霏相信了。「很嚴重……很危險……可能……」他還故意欲言又止,留下想像空間讓人去胡猜。
連奕霏捂住唇,眼眶倏地泛紅,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想像向來健康活躍的相爾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樣子。
「聯、聯絡他家人了嗎?」她再出聲,才發現自己竟在顫抖。
「你不就是他家人嗎?他在昏迷時一直念著你的名字……」虎師父很會唬爛,在電話彼端顏面神經抽搐,因為掰到自己很想笑。
連奕霏的腦袋已經完全被相爾杰昏迷的惡耗給塞滿,渾然不覺有何異樣,听到對方又這麼說,她嗚咽一聲,難以抑止地哭了出來。
他……居然在昏迷時還記掛著她?
她最近待他不若以前好,他心里還是這樣在乎她?
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她會懊悔一輩子的!該悔自己沒成為他的妻子,懊悔這段時間待他不夠好!
連奕霏眼淚潰堤,顫聲道。「我馬上趕過去。」
***
連奕霏匆匆地趕至醫院,依著虎師父給的病房號碼,在電梯前的護理站要詢問病房位置時就遇上了虎師父。
「你是爾杰的女朋友吧?」虎師父特地在護理站附近等著攔截她,一听到她問的房號,就知道她的身分了。
「是,你是跟我通電話那位先生?」連奕霏睜著哭紅的雙眼望向他。
「對,叫我虎師父就好。」他抬手示意她隨他走。
「虎師父,爾杰還沒醒嗎?」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清麗小臉滿是淚痕,一路上,她懸著一顆心,祈禱他能在她趕到前醒來那就好了。
「有醒一下,剛又睡下了。」虎師父瞞著相爾杰,沒說連奕霏會過來,而他發著高燒,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說他昏迷也算差不多啦。
「怎麼會又是毒蜂又是毒蚊子的?這麼危險,都沒有預防措施嗎?」她忍不住恭怨。
「我們是去一個已經廢棄很久的地點,那種地方本來就比較會有一些奇怪的蚊蟲生物,毒蚊子倒是還好,只不過被叮了整片紅腫,看起來還是滿恐怖的。嚴重的是毒蜂,螫到他左前臂,當地人說是小CASE,所以我們只做了簡單的處理,結果昨晚就頭暈嘔吐了,今天早上趕緊搭最早的班機回來,馬上就直奔醫院,醫生一看情況危險,馬上就安排他住院了。」虎師父詳細描述,說的這些倒全部都是事實。「這是意外啦,去之前誰知道有毒蜂。」
其他工作人員也有輕微被蚊蟲螫咬的狀況,大家都回家休息去了,而他這個健康的孤家寡人,就留下來看顧相爾杰這個小老弟了,也才巧合地接到了連奕霏的來電。
連奕霏听得眉頭深鎖,心疼得無以復加,她知道他出外景辛苦,可從他嘴里形容出來,都變得精采有趣,就算真有什麼危難,他也會簡言帶過,分享的多是開心快樂的狀況,沒想到,有這麼惡劣的環境,受了傷竟還被輕忽!
如果當下就好好處理,不要拖到今天,或許就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醫生說很危險嗎?被蜂螫有嚴重到這樣嗎?」她不解地質疑,剛剛他電話里說得很嚇人,好像要毒發身亡似的,可後來她想想,他講得很含糊,她不該那麼快就自己嚇自己。
虎師父心虛地將視線瞟到別處,避開她紅通通的眼楮,又開始半事實半夸張地掰了。「外國的蜜蜂和蚊子比較毒咩,他血壓和白血球都飄高,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而且他那個手哦,醫生說再慢一點點就會變成蜂窩性組織炎,肉就要挖掉了!」
他講得那麼血腥,連奕霏不禁捂住了唇,不敢相信地緩緩搖頭。
「我要進去看他。」她沒有勇氣再問再听了,看見病房已到,她急著要進去。
「連小姐。」虎師父喚住她,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續道。「爾杰是真的很愛你啦,你看他那麼開朗的人,這陣子都悶悶不樂耶,現在他傷得那麼嚴重,你就不要再拗下去了,人生苦短,相愛很難得,要珍惜嘛。」
連奕霏看了他一眼,沉重地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
病房里,相爾杰身穿藍色病患服,手上吊著點滴,面容憔悴、滿是胡渣地側躺在病床上。
空調放送,醫療儀器規律的響著,阻隔了外頭的雜音,這里頭寧靜得仿佛與外界隔絕。
連奕霏從沒見過他這麼虛弱的模樣,看得不禁心顫,旋即放輕腳步走近病床,從病服敞開的後方覷見他背部的狀況,同時發現他側躺是因為整個背部大面積的紅腫,左手前臂腕部處也包裹著紗布。
怎麼被叮成這樣?他一定很難受吧?才稍止的眼淚,又倏地無聲滑落。
想像他一個人苦苦忍受,忍耐了一天,熬回了台灣才就醫,她實在心疼得無以復加。
如果可以,她真想抱住他,給他安慰!
「爾杰,我來了……」她在病床旁的椅子落坐,輕輕牽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柔聲低訴,希望他能醒來。「你听得到我嗎?我是小霏啊……我來陪你,你快醒醒……」
見他雙眼緊閉,沒有反應,連奕霏的不安自動高漲,不由得嚶嚶啜泣了起來。
昨天就受傷了,怎麼不打電話跟她說?
是因為最近她的態度讓他覺得疏遠了,抑或是讓他誤以為她沒那麼愛他了,所以才沒有及時給她打電話嗎?
她彎身,臉頰靠上他的大掌,眼淚撲簌簌地掉個不停。
「爾杰,你不要對我失望,我不是不愛你,我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才要調整自己啊,不然,太多的愛,會讓彼此都窒息的……」她喃喃低訴,對他的愛與心疼佔滿胸臆與思緒,沒有留意到病床上的男人已幽幽醒轉。
「你趕快醒來,不要被小小的蜜蜂和蚊子打倒了,我還等著你跟我辦婚禮耶……要是失去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愈講愈後悔,覺得不該把婚事延後。「都是我不好,不該把婚事延後,不然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個行程……」
算算時間,過幾天就是他們倆結婚的日子,如果當初如期進行,制作單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安排這個企劃,就是因為她取消了,多出了空檔,制作單位才會這樣安排的!
她抬起頭來,定定瞧著他臉龐,巴巴地希望他睜開眼楮看她,可他還是沒有醒過來,令她愈來愈心慌。
難道真的如虎師父所說,情況不樂觀?
不行啊,他們還要結婚、還要牽手走一輩子,他怎麼能先離開?
「相爾杰,你快醒來,否則我不原諒你哦!」傾吐情話沒用,她改而連名帶姓地威脅,可依然無效,她又換個法子,溫情誘惑。「你如果現在醒來,我就跟你回家去,回我們的家,一輩子也不離開……」
「好啊。」沙啞嗓音驀地回應。
連奕霏杏眸圓瞠,疑惑地看著那明明睡著,卻有聲音回應的臉龐。
是他回答的吧?可是怎麼眼楮還閉著呢?
「爾杰?爾杰?」她一邊低喚,一邊用指尖戳戳他臉頰、點點他鼻尖,最後還扯扯他嘴角。「爾杰!」
「爾杰!」
這下,相爾杰不醒也得醒了。
「有人這樣對待病人的嗎?」他一開口就是抱怨她不夠溫柔的舉動。
「你醒了?!醒了?你終于醒了!」她破涕為笑,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心情非常激動。
「對對對,我醒了。」他奇怪的應,不過就是睡醒了,有必要高興成這個樣子嗎?
「太好了,我去跟醫生說。」她直覺就是要通報護理站。
「等一下!」相爾杰連忙叫住她,制止她夸張的行徑。「睡醒了干麼要告訴醫生?」
「睡醒?你不知道你昏迷嗎?」連奕霏詫異地望住他。沒想到他嚴重到連自己昏迷了都不曉得!
相爾杰頓住,捕捉到重點,隱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很有可能是那個愛鬧的某人在搞怪。
「誰告訴你我昏迷的?」他不疾不徐地問。
「虎師父啊。」她答。
賓果,他猜對了!相爾杰翻了個白眼。
「他打電話給你?」這家伙一定是雞婆想幫忙,打從那天他向虎師父提及煩惱的心事之後,他就一直積極又熱心地給他意見,不听還會被強迫。
「是我打給你,他接到的。他跟我說你的傷勢很不樂觀,所以我就連忙趕來了。」連奕霏如實說道。
哇咧……不樂觀?這分明是詛咒他快掛了的意思嘛!
可他又隱約明白,虎師父故意把他說得嚴重,好激發連奕霏對他的心疼,同時也暗示他趁這次受傷住院把握機會,重新把她拐回家,把婚事辦好。
這可愛又可恨的虎師父,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怎麼?有問題嗎?」連奕霏見他不知在想什麼,不禁再問。其實,她也覺得那虎師父怪怪的!
「沒有,他是好人。」相爾杰沒有拆虎師父的台,接受他的一番好意,打算把昏迷的話題唬瞬過去。「你……剛剛說的話,我都有听見哦。」
「你早就醒了?!」她詫問。
「有人在旁邊又哭又碎碎念的,怎麼可能不醒?」他伸手去牽握住她的手。
「真奸詐!」她橫睞他。「我哭還不是擔心你!」
「真的擔心我還拋下我。」他逮著機會故意抱怨,指的是她搬離他們家的事。
「我哪有?」她還一時沒想到他話中有話。
「好啊,沒有,那你回來。」他用耍賴的口吻對她說,這小女人向來心軟,這種時候,他最有資格耍賴,而且也最有效。
「回來哪里啊?」她明知故問地裝傻。
「回來我身邊。」他直言道。
他不要上了年紀還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不要在外辛苦打拚,回到家卻只能面對空蕩蕩的屋子;不要像虎師父一樣游走在一個又一個女人之間,鬼打牆似地重復經營不長久的戀情;不要沒人管、沒人問、沒人真正關心……
他要她永遠待在他身邊。
連奕霏抿著一彎甜笑,美眉也彎彎地睨看他。
「我從來沒離開過呀。」她的心,早就綁在他身上了,就算她人離開,心也沒帶走,應該說,帶不走。
「你剛剛還說,如果我現在醒來,你就跟我回家去,回我們的家,一輩子也不離開……」他可是一字不漏地記下了。
連奕霏無從否認,咬著唇,皺起眉,羞窘得紅了臉。
「別想抵賴哦,我是傷患,禁不起刺激。」他促狹地阻止她找藉口。
「誰說我想抵賴了,我只是在想,怎麼有一種中計的感覺?」她一時厘不清哪里怪怪的。
「不抵賴就是答應了。」他將她的手拉來嘴邊烙下一吻,開心地笑露了一口白牙,即使有病容,也不再那樣憔悴。
至于中不中計的問題嘛……以後要是被發現了,就叫虎師父來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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