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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宋雨桐 -【乞兒妻(夢幻 FANTASEA 古堡 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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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5:4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宋雨桐 - 乞兒妻(夢幻 FANTASEA 古堡 四)

父親命令他娶那又黑又圓的阿拉伯公主,
已經讓人夠不爽的,
偏偏這夢幻古堡的女服務生,
還踩著他痛處的預言他注定娶一個公主,
哼!他絕對要扭轉所謂的命中注定,
即使是和路邊流浪的乞兒訂下婚姻契約,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他可是連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
再高興的帶著新婚妻子到夏威夷度蜜月,
好利用媒體的力量,
把他新婚的消息散播到全世界,
只不過他真的懷疑自己娶了個麻煩精,
下飛機的第二天,
她就一個人跑去夜店看中空秀,
連被下了春藥都不曉得,
可憐他還得違反規定替她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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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6:30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這是一座沒有天使也沒有惡龍守護的城市。

位於莫兒島河另一端的城堡區,是布拉格之所以為布拉格的地方。無論置身在布拉格的哪一個角落,城堡倣佛無所不在,它不單是屹立山峻上的建築物,更是高懸布拉格之上的小型城市。

高踞在山壁之上的皇宮、城墻、聖維特大教堂,讓這個神秘的領域像一雙高傲或陰鷙憂傷的眼睛,梭巡著布拉格的上空,而位在山壁之顛,一座歷經數百年的古堡,更是如夢似幻,那尖尖的塔頂在黃昏將盡時倣佛可以直人雲端,消失於塵世之中。似夢似真,古堡倣佛其實的存在著,又倣佛只是偶爾來到人間探路的頑皮精靈幻化而成,常常在一眨眼之間有著千變萬化的容顏,戲弄著世人。

有人說這座古堡裏住著四個幽靈,白天幻化為人形,夜晚則不見蹤影;有人說這座古堡被下了魔咒,住進來的人都可以免費的向幽靈要一個預知的未來,可是相對的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它,大名鼎鼎,在皇宮貴族、富商巨賈間口耳相傳,每個人都躍躍欲試,用盡辦法想要住進來一探其中究竟……

它,就是近兩年突然轉成供人住宿的古堡飯店--夢幻古堡。據說,夢幻古堡只有五間房間可供客人住宿,每間房間佔地百坪,一個晚上六千美金,只收現金匯款,不收信用卡、不收支票,只接受網絡訂房,不是事先預定的客人根本住不進來。據說,夢幻古堡的主人洛雷夫是個幽靈,來無影去無蹤,總會在古堡的角落處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將你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沒有人可以逃過他的法眼……

據說,夢幻古堡裏的大廚霍曼有著世界級的廚藝,不僅可以做出一手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菜,本人還是個世界級的美男子。據說,夢幻古堡裏的服務生莫兒有著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一雙美目倣佛可以看透你的心,總可以在容人把需求說出口前滿足客人的需求,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之外,她很少說話,常常讓人誤以為是啞巴。

據說,夢幻古堡裏住著一位美麗的畫家愛妮絲,所有米夢幻古堡消費住宿的客人離開時,都會得到她免費贈送的一幅畫,而畫中的景象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真……

夢幻古堡,一個真實與夢境交纏的神秘飯店,今日,在夕陽西下,夜幕將近的時刻,迎接它第一位不需事先預約定房的神秘客--美國四大華裔富商之一,航空業巨擘範卓林之獨生子,範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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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6: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夢幻古堡的四樓一向是個禁地,這個叫範晰的家夥卻不用預約便可直接住進四樓,其身份很難不讓人好奇。

說是禁地,其實四樓和一般的樓層沒兩樣,除了提供客人住宿的大房間外,多的只是一些彎彎曲曲的回廊和各個房間可以互通的便利性,設為禁地,天知道是為哪般?

愛妮絲漂亮的眼眸緊跟著那個尾隨莫兒上樓去的高大身影,淡淡的迷惑浮上唇角,“他究竟是誰?”

以她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上四樓禁地逛一圈是沒什么問題的,但嘴巴上卻不能講,就像霍曼,她相信他一定也上去逛過了,那個洛霄夫,明知道禁地兩字只會讓他們更好奇,如果他們骨子裏的劣根性會因為這兩個字卻步,那當初他們也不必淪落到被他收留的境地。

霍曼不語,支著下巴瞪視著電腦係統資料庫跑出採的畫面--

範晰,現年三十,美國華盛頓大學企業管理碩士,美國最大航空公司卓林航空總裁範卓林之獨生子。

現職:卓林航空副總裁,主要掌管卓林航空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中東地區及美國七大洲分公司。

專長:協調談判,中英法日四國語言。

嗜好:飛行,具飛行執照。

卓林航空簡介--

創立於一九七O年,卓林航空表面上為一家民航公司,其經營的範疇卻包含軍事航空領域……

電腦熒幕突然呈現,片空白,霍曼瞇起眼,很快地在鍵盤上輸入一連串數字密碼,卻依然無法讀取接下來的檔案資料,非但如此,熒幕在十秒鐘過後閃過一條又一條的白線,突然間啪啦一聲,連主機都給燒了。

“該死!”他低咒一聲,伸手往鍵盤上一捶,鍵盤當場裂成兩半。愛妮絲有些怔愣的看著霍曼,不明白他何以生這么大的氣,這還是她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見他為了這臺破電腦而生氣。“喂,你還好吧?”雖然很想取笑他一下,不過她瞄了他鐵青的臉一眼,想想還是作罷。

“你眼睛瞎啦?看不出來我好不好嗎?”真是可惡!竟然敢燒了他的寶貝家夥,這臺電腦可是跟了他逃亡好幾年了耶!

他說她的眼睛瞎了?

厚!氣死她了。咬著牙,愛妮絲漂亮的貝齒磨啊磨地,“看在你弄了這么好吃的鬼東西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你現在對一個淑女的失禮態度,不過僅只一次,下不為例。”

“那個……”

“住口!沒看到本小姐正在說話嗎?插什么嘴。”愛妮絲滿腔怒火,手不小心一揮,揮到了一張小臉。

“痛!”卡蒂雅捂住小臉,吃疼的低呼。

“什么……”手揮到不明物體,又聽到一聲痛呼,愛妮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剛剛好像打到人。

人?她身旁有人嗎?

愛妮絲一個旋身,果真見到一名穿著像乞丐的小女孩站在她前頭,讓她不由得挑高了眉,“老天!你還在這裏啊?”

剛剛太專注在那個範晰身上,她竟然忘了這個早範晰一步進入古堡,正可憐兮兮的問這裏要不要雇用人的小女孩。

“嗯……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要雇用人?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求你們給我三餐和住宿,求求你,美麗的小姐。”

愛妮絲似笑非笑的揚揚眉,“你只要求夢幻古堡的三餐和住宿?你的工資也未免太高了一點!”

“嗄?”卡蒂雅一愣,有點不明所以。

“夢幻古堡一天的住宿費用是六千美金,你能做什么來抵賬啊?”

“什么……”真是黑店啊!卡蒂雅低下頭暗自吐了吐舌。

愛妮絲不著痕跡的靠近她,笑問:“你賣嗎?”

“賣?賣什么?”她要是有東西賣,又何必來找工作。

“就是賣你的身體……”

“愛妮絲,別玩了!”高大的霍曼聽不下去,幹脆走過來,直接擋在愛妮絲和那個小乞丐中間,道:“我們這裏的人手已經足夠,不需要用人,請回吧。”

卡蒂雅愣愣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高大男人。他是男人吧?她實在不是很確定,因為他那長長的睫毛比女人還要長,皮膚比女人還要無瑕,那眼睛明亮有神,嘴角性感得讓人想要親一下,他真的太漂亮了,比女人還漂亮,只不過,如果女人長得像他這般高大那就太可悲了。

被泥巴抹得黑黑的小臉仰看著他,圓圓的雙眼眨啊眨地,要不是她身上的臭味真的很臭,他可能可以給她再多一點的耐心,可惜很難,真的很難,這個小女孩可能才從狗屎堆裏爬出來,臭得緊!

“你快走吧。”霍曼早已習慣女人這么專注又傻愣愣的看他,當他是博物館裏陳列的稀有動物似的。

幹什么?長得太漂亮,犯法嗎?莫名其妙!

“那個……”“什么?”霍曼驀地回眸一吼。

不裝兇一點怎么行?他可不想招蜂引蝶,更不想連個路邊小乞丐也給招進古堡來!

卡蒂雅被他那巨大的吼聲給嚇得瑟縮了一下,聲音瞬間變小了許多,頭也跟著低了下去,“我……可不可以要一點東西吃?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我現在馬上就走,馬上……”說著,小小的身影一轉便要往大門走去。

“等一下。”

咦?卡蒂雅身子一頓,豎直了耳朵。

“把這些拿去吃吧。”順手便把櫃臺上新研發出來的水果沙拉遞了過去,霍曼皺著眉,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美金拿給她,“去鎮上找個地方洗洗澡,再買件像樣的衣服穿,你這個樣子找不到工作的。”

“謝……謝。”鼻子突然間酸酸的,眼眶也熱熱的,這盤沙拉是辣椒做的嗎?不然怎么會把她薰得想哭?

啐!哭什么?她可是世上最堅強獨立的女人,立誓一個人走遍大江南北的,現下這樣就打退堂鼓了嗎?

不,當然不!

“不客氣,走吧,我快被你薰死了。”背過身,霍曼不想看那雙哀戚又動人萬分的眸子。

“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你的,帥哥哥。”

帥哥哥?真惡心。霍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必了。”

“一定要的。”他雖然不是她這一路上第一個拿錢施舍她的人,但卻是第一個她沒有伸手去要就主動給她這么多錢的人。

不是說好心有好報嗎?他的好心一定要給他報一下。卡蒂雅暗忖。

“我說不用就不用!”小女生就是噦唆。

“可是……”

“滾!不然我把你丟出去。”就知道不能良心發現一下下,該死!她不會是要把他煩到死吧?

“知道了,對不起。”卡蒂雅可憐兮兮的跟他鞠個躬,緩緩地拖著步伐走出夢幻古堡的大門。

人走了,她身上的臭味卻縈繞在大廳之內久久不散……

“你這么好心,為什么不幹脆安排一個房間給她住下?反正古堡裏房間多的是,給人預定的客房數卻只有五間,剩下的也不過是白白糟蹋掉而已。”

物以稀為貴,所以當初夢幻古堡才會只對外開放五間客房供人住宿,讓大家擠破頭都想擠進來,這叫商業手段。

“你想讓全部的乞丐都涌進夢幻古堡嗎?我又不是呆子!”有一就有二,他拿錢給那個女乞丐已經開了先例,要是再讓她住下,消息傳出去,一夕之間,夢幻古堡可能從高級飯店變成乞丐救濟中心,就像高不可攀的處女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人盡可夫的妓女一樣。

“原來你還有理智啊,不錯嘛,沒有被人家的美色迷昏了頭。”愛妮絲若有所指的冷笑。

“美色?”霍曼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漂亮的眉微揚著,像是在探究什么,“那種又臟又臭的小乞丐,你說她有美色?嘖,我真服了你了,愛妮絲,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擺明著找他碴嘛!只要有眼睛、有鼻子的人都知道剛剛那個小乞丐除了眼睛閃閃動人之外,其他地方不是臭就是臟,根本一無可看、一無可取,連正常人的標準都沾不上邊,何況是美色兩字?用在她身上才叫真的糟蹋!

“我有嗎?”

“你的舒赫老公呢?他多久沒上你的床了?”

愛妮絲臉一紅,發火的眸瞪著他,“說什么你!再胡說八道,我會直接拿一把菜刀把你砍了!”

“果然火氣很大呵。”霍曼搖搖頭,作勢大嘆了一口氣,“改天我遇到舒赫,得提醒他多盡盡當老公的義務,免得讓我日子不好過。”

“霍曼!”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愛妮絲想也不想一拳揮出,直接對著他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擊去。

咻--

好險!閃過了。

又一拳襲來,虎虎生風……

真不知上帝是怎么造人的,讓一個明明很美、很性感的女人去當什么殺手,平時動不動就舞刀弄槍,身手比男人還行。

不過他除外啦,她的身手之於他,就像小貓在老虎面前張牙舞爪般,一點都無濟於事。

啪一聲,愛妮絲打得太狠太快,霍曼一閃,讓她一雙纖纖素手直接揮上他身後鐵架上的釘子。

痛呵……

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不過在眼淚飆出之前,手上的血卻先流出,一下子將她雪白的手染上一片紅。

“你--”霍曼正想取笑她功夫差,一眼卻瞄見她受傷的手,俊臉一凝,舉步上前,抓住她受傷的小手,拉著她進了廚房,不一會,棉花、繃帶、消毒藥水一一用上,三兩下便替她的傷口止血並上了繃帶,從頭到尾用不到三分鐘。

“謝謝。”愛妮絲看著低頭整理急救箱的霍曼,淡淡地開了口。

霍曼的手頓了一下,仰起一張笑臉,“天啊,要下紅雨了嗎?”

“霍曼……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

“別問了,除非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生死攸關。”下意識地,霍曼就是知道她想問的是什么。

她想問:你喜歡我,是嗎?

她想問,是因為她想知道答案,但知道答案之後又如何呢?安慰他、取笑他,還是自我榮耀一番?

他說的沒錯,她就別問了,只是……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么,她的抱歉會好深好深……

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高高的架在椅背上,範晰整個人挂在柔軟舒服的特大型沙發椅上,享受難得的悠閒自在。

說悠閒,是因為他在等的人都還沒到,而且他現在腦袋空空,不,是快被一堆煩人的事給炸開了,索性什么都不想,自然就空了。

可真是空嗎?錯,大錯特錯!

想著,範晰閉著的眼沒睜開,長手一伸隨意撈了個軟墊便往臉上蓋去。

悶死自己好了!如果這樣可以解決那件讓他可能一輩子痛不欲生的事……

說他小人也罷,他本來這輩子就注定當不成什么真正的正人君子,反正他來到夢幻古堡是百分之一百有目的的,就算這次的四人小組會議移師到這裏差點被於懷理那家夥的電話給轟死,他也不為所動,誰叫他是主席呢?他要在哪開就在哪開,除非於懷理那小子有膽子不到,否則,罵歸罵,他等一下還是得出現在這裏。

“範先生,另外三個房間我都整理好了,還有您租用的會議室桌上我也替各位備好了茶水、點心及水果,等會人一到,你們的會議就可以馬上開始,如果還有其他需要我們服務之處,您可以打電話到櫃臺或是……”

“你叫什么名字?”範晰拿開臉上的軟墊,瞇起一雙眸瞅著眼前嬌小甜美的女子。

要說她是鬼,他可能也得相信,傳說中夢幻古堡住著幽靈不是嗎?她一定也是其中之一,每次都是靜悄悄的出現,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莫兒。”她甜甜一笑,“我剛剛敲門了,是範先生沒聽見吧,對不起,嚇著您了。”

他沒聽見?他可是有著一雙引以為傲的順風耳呢!怎么可能……

莫兒笑著朝他比比耳朵,“我想……如果範先生把那個拿下來,就會聽到我剛剛敲門的聲音了。”

範晰一愕,恍然,伸手摘下耳機。

他是怎么了?連自己還戴著耳機都忘了。

“範先生心事重重,難免會心不在焉。”莫兒溫柔一笑,將手中托盤上的可口可樂放在他面前,“請慢用。”

“等等--”範晰一臉不明所以的瞪著眼前杯子內那黑黑的,還冒著熟悉泡泡的液體,“這是什么鬼東西?”

“可口可樂,我們霍曼先生特地下山替範先生買的。”

範晰的臉只差沒扭曲變形,要不是顧及他一向優雅不已的形象,他可能還會跳起來咆哮。

“可口可樂?誰……要喝這種小孩喝的玩意?有沒有搞錯?住一個晚上六千美元的飯店竟然要客人喝一杯才一美元不到的可口可樂?”

他根本不是生氣,而是訝異、震驚又興奮,外加一點點毛骨悚然。

莫兒一愕。那天一進他房門,她就聽見他腦子裏的聲音在說:如果現在有一大杯冰可樂就好了!那可比山珍海味還要棒!

難道她聽錯了?

“範先生……您最愛的飲品不是可口可樂嗎?”

沒錯、沒錯,他就是愛死了可口可樂。

就是這樣才讓他毛骨悚然啊!該死的!他們怎么會知道他喜歡喝可口可樂?那是他的秘密耶,天底下除了他死去的老媽,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才是,他一向把家裏那整箱整箱的可口可樂藏得很好啊!怎么會……

莫兒一聽到他內心想的話,很想笑,卻努力忍著。

原來是這樣,這個男人覺得喝可樂很丟臉,才……

“呃,對不起,如果範先生現在不想喝,我可以拿去倒掉。”

“不必了。”他想喝得要死,只是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喜歡喝這種小孩子喝的玩意。

莫兒又笑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她把頭垂得低低的,

“那我告退了,請慢用。”

“如果有更棒的飲品,我不會喝這種小孩子喝的玩意。”範晰再次強調。

“我知道了,範先生,我馬上請人替您弄一杯最棒的飲品過來,燒仙草好嗎?那是地方的特產,世界各地除了臺灣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找得到或是吃得到,相信您一定會喜歡。”

燒仙草?範晰的俊臉再一次古怪的變形了。

“我要龍舌蘭。”嗓音淡又冷,他才一說完,房門便被人給推開。

“誰得罪了我們優雅迷人的範晰先生啊?他竟然要喝酒。”於懷理兩手空空的走進,身後跟著兩名高大俊美的男人。

“是啊,範哥哥,誰敢得罪你啊?”第二個說話的人是漂亮白皙的喬恩斯,笑起來嘴邊兩個梨渦,可愛到爆,要不是他的胸口很平,肩很寬,腿很長,頭上的褐色鬈發很短,可以看得出喉結,當真要被人以為是可愛的小女娃。

第三個進門的是比喬恩斯高一點,卻沉穩內斂許多的亞瑟安,他的優雅氣質與威儀是天生的,倣佛生下來便是個王者,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平和內斂,與範晰優雅表象下的霸氣與邪惡不同。此刻,亞瑟安只是淡淡一笑,並未開口。

“席朵呢?怎么沒跟在你身邊?”範晰挑了挑眉,有點不悅。

席朵是亞瑟安的保鏢,她理所當然應該在他身邊,不管天涯海角。

“我以為這次的會面很私密。”亞瑟安溫柔一笑,不解釋,也不責備,更不反駁。

一句話帶過一切,雲淡風輕,風平浪靜,可範晰的臉可臭了,大有風雨欲來之勢。見狀,喬恩斯跳了出來,衝著冷臉的範晰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範哥哥,有我們在,亞瑟安安全得很,我會一天到晚黏在他身邊,一步都不離開,包括上廁所和洗澡,我保證。”

“你保證?你的保證值多少錢?”範晰冷哼,回眸,瞧見莫兒還站在一旁,眉高高的挑起,“還有事?”

“沒有,我可以走了嗎?”事實上,一堆人堵在門邊,她根本出不去。

“就是她嗎?”喬恩斯旋風似的飛到她面前,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笑得可賊了,“姐姐,是你得罪咱們範哥哥啊?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得罪咱們範哥哥的啊?他在一般人面前可是很少生氣的呢,你真是太棒了,竟然可以激怒他,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兇啊,怎么會……”

“喬恩斯,你的皮再繃緊一點好了。”於懷理一肩搭上喬恩斯,對莫兒恨恨的一笑,“是你吧?那兩幅不同的畫。嗯?”

“我只負責送畫,不負責畫畫,所以不太明白於先生的意思。”莫兒甜笑,點頭,離開。雲淡風輕,雲淡風輕……

她什么都不知道呵,不知道……

天塌下來,也有人替她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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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7: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說,你堅持這次會議在這個鬼地方開的理由。”莫兒一消失在門邊,於懷理便忍不住開口問。

夢幻古堡,當真是個鬼地方,連他故意改變婚紗的款式讓新娘服和第一幅畫裏的白紗不同,可是那在到婚禮後拆開的第二幅畫卻徹底粉碎他的得意,畫中的海寧穿的的確是她婚禮上穿的那套中國式新娘禮服,這么料事如神,沒住鬼,那就是住神了。

“剛結婚的男人火氣那么大,不好吧?”範晰溫溫一笑,一坐下,面對他的是那杯還冒著泡泡的可口可樂,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特殊嗜好,他伸手拿起杯子一口飲盡,當真過癮至極,齒頰留香。

於懷理不語,跟著坐下,“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愛上海寧了吧?”

範晰眸子一黯,“別跟我提這檔子事,你這個縮頭烏龜。”

明明喜歡人家,還介紹給他認識,到了最後關頭又把人搶回去,這是什么見鬼的兄弟道義?就算他沒有真的愛上樓海寧,但樓海寧面對他卻沒有被他迷得團團轉,光是這一點就讓他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他範晰哪一點輸於懷理這悶家夥了?

“你……”

喬恩斯沒等於懷理握拳揮出,矯健的身影已趁機卡入兩人之間,褐色的漂亮鬈發讓他這個混血兒看起來更加的美麗炫目。

“範哥哥,於哥哥年紀輕不懂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吧!”喬恩斯漂亮的睫毛生動的眨啊眨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無辜、天真又可愛的模樣,讓人很難生他的氣。

“他比我大兩歲。”範晰不屑的冷哼。

“調查顯示,人的成熟度跟年齡是不成正比的。”

這回,瞪他的人換成了於懷理,只不過於懷理修養好、耐性佳,就算氣得想海扁他一頓,也不會真拿他怎么樣,就是吃定了於懷理這一點,喬恩斯繼續嘻皮笑臉的損他。

“更有調查顯示,年紀越大的人膽子越小,於哥哥面對心愛的人會怯場,他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不過沒關係,滅火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可不想千裏迢迢跑到布拉格,來聽他們兩個為一個女人吵嘴,那真的太浪費他:的時間與青春了,他還年輕呢,大好光陰用來玩不好嗎?拿來吵架太虧本了。

亞瑟安微笑著搖搖頭,“我到會議室等你們,不急,你們慢慢聊。”

高大優雅的身影隱沒在門的另一邊,突然間,室內顯得有些靜寂。

“他把我們幾個當成搶糖吃的孩子,根本不屑理我們。”喬恩斯嘟起小嘴,有些不悅的咕噥一聲,聲音卻不大不小,剛好讓身邊的其他兩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範晰和於懷理微微一愣,皆沉了臉。

“他就是這個樣子,三歲像十三歲,十三歲的時候像二十三歲,二十三歲時像三十三歲,三十三歲時又像四十三歲,所以……”喬恩斯笑咪咪的瞧著那兩個變了臉的男人一眼,繼續快樂不已的道:“兩位俊哥哥別生氣啊,生氣是會長皺紋的,何況為了一個老頭子長皺紋也不太值得,要是你們兩個比他老得快,那他不就更俊逸的得天獨厚又沒天理了?”

在喬恩斯眼中,亞瑟安是天神降世,穩重、優雅、內斂、沉著、冷靜,卻又溫柔、厚道、仁慈、博愛、寬大,他整個人坦然無諱的敞開來給人瞧,卻沒人瞧得清,所以,他們再怎么不得了都只是凡人,而亞瑟安是天神。

“得天獨厚又沒天理的人是你吧?”於懷理伸手揉了揉他的鬈發,起身,往隔壁的會議室走去。

要說漂亮,他們之中沒有人比喬恩斯漂亮,要說年輕,喬恩斯也是最年輕的一個,再要說聰明,沒人可以比得上喬恩斯的鬼靈精怪,比家世,喬恩斯出身於銀行世家,歷代皆富,他家族的耆老和範晰的長輩可是都還曾經穿過破衣服、破褲子,至於政治世家出身的亞瑟安,政治地位的起落更是難以控制,沒有平常心,還真難過日子。

所以說,他說喬恩斯是得天獨厚一點不為過,上天格外寵愛他,寵愛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我哪裏得夫獨厚啦?我的氣質沒亞瑟安沉穩內斂,舉止沒範哥哥優雅動人,心思又沒於哥哥縝密……”

範晰一掌從喬恩斯頭上拍去,“別把我形容得像個娘們似的!走吧,開會了,要玩開完會再玩。”

“喔。”喬恩斯笑瞇了眼,跟他屁股後頭走著。

他終於達到目的啦!這兩個人終於暫時放下私仇,以國家大事為重,可以開會嘍。

今日的天氣陰雨綿綿,溼得她都快要發霉了。

卡蒂雅兩手托腮,支著她那張小小的臉,嬌小的身軀卷在一塊,膝蓋頂著胸,整個人像只小貓瞇似的蜷縮在聖維特大教堂可以躲雨的一角,望著烏漆抹黑的天空興嘆。

她的面前擺個碗,喔,不,是缽,出家人化緣用的那種東西,雖然她的缽的確是個大破碗,但為了提高一點身價還是稱它為缽好了,既然出家人可以上街要東西吃,那她上街跟人要點東西也不算太丟臉啦,不是嗎?

可,天那么黑,雨又下不停,她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要到一口飯吃?

這座教堂,聽說統治著布拉格的天空,漠然的望著黃金巷的困窘與皇宮的奢華,是接近上帝最近的位置,而且住這附近的人也很有錢,她選擇在這裏當乞丐應該不會錯才是,明天再換個位置,聽說聖尼古拉教堂那邊的地點也不錯,可以試看看。

遠遠地,卡蒂雅看到黃金巷有幾個高大的人影走出,這是她今天出門行乞第一次看見人,欣喜之餘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他們幾人揮揮手,賣力的像是在異國與舊相好重逢般喜悅。

奇異的事發生了……

對方竟然也有人朝她賣力的揮手,而且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

“你跟誰揮手?”範晰納悶的看了身邊突然間有些興奮莫名,又頻頻跳起的喬恩斯一眼。

“不知道,距離太遠了,看不太清楚。”邊說,喬恩斯邊熱情的揮著手,臉上挂著陽光般迷人又親切的笑。

“不知道?”範晰很想出手扁他,“那你揮個什么勁?”

“好玩嘛,出來玩何必那么正經八百,何況人家只是跟我們示好而已。”

“是嗎?”範晰瞇眼,瞧著跟他身旁瘋子似的喬恩斯一樣瘋的那個人,隨著他們越往那個方向移動,那個人的身影便越明白清楚。

是個女孩,而且是個小乞丐,她之所以如此熱情揮舞無非是想跟他們要點錢,好買點吃的、用的,這樣的人在布拉格不算多,但也不是唯一的一個,只不過,為什么她的身影與面容有點眼熟?

“別揮了,是個乞丐。”於懷理皺起眉,伸手一把將喬恩斯在空中亂舞的手給拉下。

“乞丐啊。”喬恩斯的聲音是有點欷吁的,“是個女乞丐呢,好可憐,等會我得多給她一點錢。”

他就知道!於懷理忍不住翻翻白眼。

“你說對不?亞瑟安?”喬恩斯轉頭尋求支持。

亞瑟安微微一笑,“一個女孩子流落街頭行乞的確很值得人同情。”

喬恩斯高興的笑了,忙不迭跳開於懷理和範晰的身邊,黏到亞瑟安那頭去,還一把挽住他的手,“那我去請她過來跟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嗯?”

“好。”他沒意見。

“什么?”範晰一聽,氣悶的一個跨步上前,跳過亞瑟安,他直接提起喬恩斯的衣領,“你少給我打這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你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她可能是個間諜,或者是個小偷強盜什么的!”

“就算是,你打不過她啊?”她不過小小一個,誰怕呢?這個範晰就是這么大驚小怪的,受不了!

“你不要混淆問題的焦點。”

於懷理突然輕咳了兩聲,“她走過來了。”

“一起吃個飯,沒什么的,範晰。”亞瑟安開口了,笑著走上前,不必動手,範晰一看見他帶笑的眼神,便自動自發的放下喬恩斯的衣領,走到一旁。

“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負責!”喬恩斯挺起胸膛拍了拍,笑得一臉得意。

亞瑟安可是範晰的克星呵,要制範晰,找亞瑟安就萬無一失了,最好黏在他身上更保險。

四個衣著光鮮又高大俊美的男子同時出現已經很引人注目了,更別提他們的身邊竟然坐了一個小乞丐,人才一進餐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餐廳老板都親自跑出來關心,兩只死魚眼一直瞪著那個小乞丐,倣佛想這么瞪就把人給瞪飛了似的。

“她是我們的朋友。”

亞瑟安一句話,像是仙女棒一樣的神奇,餐廳老板換上笑臉,死魚眼一下子亮了起來,半彎著腰請他們到最私密的貴賓席入座。

“謝謝你。”卡蒂雅挂著一張甜甜的笑臉,開開心心的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完全沒注意到其他四人微愕的臉龐。

瞧,她坐在那裏理所當然的模樣,倣佛她天生便該坐那張椅子……

“她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個公主。”喬恩斯童心甚重,見她乞丐不像乞丐,反倒更加歡喜,自動自發的將屁股挪到她身邊坐下,跟她一起點菜單。

“想吃什么盡管點,別餓著了。”

“真的?”小臉兒一亮,煞是歡喜。

“當然是真的,我喬恩斯從不打誑語。”他拍拍胸脯打包票,逗得卡蒂雅咯咯直笑。

“你好可愛,喬恩斯。”

“是嗎?我也這么覺得耶。”

“那我就不客氣嘍。”卡蒂雅眼明嘴快,一下子點了好多萊,菜單上的英文字,她念得比正統的英國人還要標準。

布拉格美食較接近奧地利萊風格,最具代表性的是:豬肉配切成片狀的面團再淋上肉汁、火烤或水煮的香腸、處理得有些幹澀的牛排,啤酒則是當地的特產。

除了當地美食,貪嘴的她還點了一些法國菜,既然這一家標榜多國美食,她不品嘗一番就太對不起人家老板了,何況她真的很餓,只是沒想到她才放下菜單,就對上四雙打量的眼。

他們早該懷疑這個女人的來歷不普通,畢竟,她是一個會說中文,卻流落在布拉格當乞丐的女人,她對他們說中文,對路上的行人說捷克語,現在點菜又用了一口流利的英文,沒一點知識水平的人根本不可能同時會那么多語言,而且用得這么好。

“你是誰?”

“打哪兒來的?”

“來幹什么?”

沒朝她問話的只有亞瑟安,他只看了她一眼便拿過菜單點菜。

“我叫卡蒂……”最後一個雅字自動省略,沒人規定她一定要把全名給報上吧?何況是對四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怎么會變成乞丐的?”

卡蒂雅被他們這一問,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紅,伸出臟臟的手去揉眼睛,邊抹去硬擠出來的淚,邊可憐兮兮道:“我是被人肉販子賣到中國,然後再偷渡到這裏來的,因為身無分文,所以只能在路邊乞討。”

“好可憐的小東西。”喬恩斯同情的將她嬌小的肩頭摟進懷中,“別哭了,你從哪裏來的?我們可以把你平安送回去。”

送回去?千萬不要啊……

卡蒂雅一愣,忙不迭抹去臉上那少之又少的淚,脫離了喬恩斯的懷抱,“那個……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天啊,你真的太可憐了。”喬恩斯忍不住又將她摟進懷中,“你別傷心,我們可以……”

“喬恩斯,你給我住嘴!”範晰利眼一掃,定定的落在她臟污的面容上,“你在哪裏出生?父母親是做什么的?”

“我……”

“別說謊,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一點謊話,我不會饒過你的。”

感覺到懷中的嬌小人兒明顯瑟縮了一下,喬恩斯將她擁得更緊,一雙漂亮的眼瞪向範晰,“範哥哥,你太兇了,對一個淑女說話要輕聲細語,這一點你不是比我更明白?”

“她不是淑女。”跟她說話已經是抬舉她了。

“可是她是個女的。”

“不同就是不同,我的紳士風度是對淑女,不是對乞丐。”

“範哥哥,你……”

“沒關係,我不在乎。”卡蒂雅微笑著拍拍喬恩斯的手,無畏的正視一臉嚴厲的範晰,“我來自阿拉伯……”

聽到阿拉伯三個字,範晰一怔,微微變臉。

“你來自阿拉伯?”於懷理的唇角噙著一抹笑,似有若無的掃了範晰一眼,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真是太美妙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們關於阿拉伯的種種,有一個人以後可能很需要它。”喬恩斯也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一個阿拉伯而已,這幾個男人會不會有點笑過了頭?

卡蒂雅挑了挑眉,一臉莫名其妙的問:“誰?”

“就是……”

“你們別插嘴,繼續說下去。”

被範晰一瞪,卡蒂雅有點頑皮的吐吐舌頭,“我的父母在一間小工廠當工人,就是那種領時薪的小工人,卻因為一次意外雙雙喪生,叔叔以監護人的名義奪去我僅剩的一個小房子,然後變賣給別人,還把我賣給了人口販子,人口販子把我賣到中國,之後,我便想盡辦法從香港偷渡到這裏。我的故事說完了,你還有問題嗎?”

“你叔叔的名字?”

卡蒂雅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眸光一閃,隨即一個名字從她的口中緩緩逸出。

“他的名字叫阿卜杜。”

“一個小小工廠裏的工人,怎么查?況且在阿拉伯,叫阿卜杜的人沒一千也有兩百,連沙特阿拉伯國王最倚重的軍機大臣也叫阿卜杜!”

“只不過是個臟兮兮的小乞丐,有必要費心去查她嗎?”於懷理嘆了一口氣,“要查她,還不如花點時間查查你的沙特公主。”

範晰臉色一變,沒好氣的瞪著他,“你找死?”

“怎么?能娶沙特公主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氣什么?”

“再說一句,你的俊臉便會吃上拳頭。”近來,他對阿拉伯和公主這兩個字眼都十分感冒,識相的人根本不會在他面前提。

於懷理輕哼一聲,“不知是誰,常常把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挂在嘴邊?沒想到發生到自己身上,連這一點小事都不能配合。”

“小事?娶妻事關我一輩子的幸福,你竟然敢說是小事?”

“據說沙特的大公主卡恩絲是個十分有品德的女子,舉止談吐絕對都配得上你,也許,你會對她一見鐘情。”於懷理不怕死,明明知道對方長得黑抹抹的,又圓滾滾的,卻硬要把她說得嫻淑有德。

氣死範晰,嘔死範晰,算是替他老婆報點仇……

“找死!”範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拳揮出。

於懷理一退一進,一閃一躲,兩個人還是打起來了。

“也不是非娶沙特公主不可。”亞瑟安淡淡開了口,輕而易舉的阻止範晰即將要揮在於懷理下巴的那一拳。

範晰一愕,拳頭停在半空中,“你有更好的方法?”

“以聯姻來達到兩國友好的目標,及表達我方的善意當然是最好的方法,但人選可以另定,不是非你不可。”

“恐怕很難,人家指定要他,誰叫他爸爸是航空業巨擘呢,而且範爸爸跟沙特駐美大使班達爾王子感情甚篤,這門親事要推掉,除非範晰已婚,才可能辦到。”

“對耶!身為沙特的公主,為了面子,卡恩絲是不可能死不放手的。”喬恩斯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所以,只要範晰已婚,這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亞瑟安點點頭,“沒錯。”

範晰看著他們,悶著臉好一會沒說話。

他雖不想娶沙特的公主,但也不想這么早結婚把自己綁死啊!何況,叫他臨時去找誰結婚?隨便去路上撿一個嗎?

“怎么樣?範哥哥?我們都救你出鬼門關了,你怎么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還不想結婚。”

“範哥哥是笨蛋嗎?婚可以結假的啊,等那個沙特公主嫁了人,你再辦離婚便成!”

假結婚?

是啊,他怎么沒想到……

“這件事情辦得越快越好,你還必須讓範伯父相信你真的結了婚,否則光他那一關你就搞不定了。”

是啊,要騙遠在天邊的公主容易,但要騙老爸就有點困難了,他可能直接殺過來看自己有沒有替他“增產報國”,他的兒媳婦是不是真的是他兒子會看得上且喜歡的。

“我再想想看吧。”老爸可不是省油的燈,要騙他並且取得他的信任,付出的代價可能會很高。

“還想?趁我們這幾個人在就把婚禮辦一辦吧,範伯父不會相信你結婚卻不請我們幾個的。”

“是啊,再想下去人家公主就飛奔而來了。”於懷理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管範晰是被迫娶那個沙特阿拉伯的大公主,還是隨便找一個女人假結婚,都有一場好戲看,他能不開心嗎?

“我的事你不必太熱心。”

於懷理攤攤兩手,一笑,轉身回房。

“你慢慢想,我先回房了。”亞瑟安第二個告退,留下還一臉賊頭賊腦的喬恩斯。

“你還不滾?”

“我在想那個小乞丐……”

“你想她,可以把她帶到身邊,帶回美國當老婆!”簡直氣死他了,這個時候喬恩斯還想那個小乞丐?

“範哥哥,你聽我說,那個小乞丐自稱她來自阿拉伯,所以,她一定懂得阿拉伯語言嘍?”

“廢話!”範晰不想理他,閉上眼沉思。

“那就對啦,範哥哥,你不是有一堆阿拉伯文件等著找人翻譯,卻怎么找也找不到適當又安全的人嗎?”喬恩斯興匆匆地問,只差沒整個人巴到他身上去。

“那又怎么樣?”範晰還是懶得理他。

“現下不就有個最好的人選了?嗯?”

眸子緩緩睜開,範晰一臉恍然的看著他,“她?”

“就是她啊,反正她沒得吃沒得住,也不知道我們這幾個人的身份來歷,你把她留在身邊,不但可以幫你翻譯文件,還可以充當女傭,而她也可以賺點錢,有得吃有得住,這不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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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7: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聽說夢幻古堡會送住進來的客人一幅畫,而畫裏的內容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成真,這是真的嗎?”

莫兒安靜的把托盤上的各式餐點擱在維也納的古典圓形桌幾上,等一一放好才抬起頭來望向範晰。

“我們是會送給客人一幅畫,至於會不會成真,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她甜甜一笑,“這沒有什么不同,不是嗎?”

範晰冷冷的看著她好一會,知道在她嘴裏逼不出什么真相後,才不情願地道:“那么,我可以先預定那幅本來就要送給我的畫嗎?”

“很抱歉,我們沒有這個先例。”

“那我可以是第一個。”

“範先生,我很……”

“別跟我說抱歉,這件事我很堅持。”他已經被煩透了!他很想知道這個神秘的夢幻古堡可以給他一個什么樣的預知?

他不信邪的!一點也不!但是人在脆弱無助的時候總會想隨手抓住些什么,不管那些東西是自己要的還是不要的,這便是他選擇到夢幻古堡開四人小組會議的原因。

“有很多東西是命中注定的,範先生,就算你拿到畫,畫中的內容也不見得是你心裏理想要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範晰瞇起眼眸,戒備不已的看著她,“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莫兒看著他,輕輕的嘆息,“你會娶一個公主,這是命中注定的事,你怎么逃也逃不了。”

範晰一把扣住她的柔荑,溫柔的神情瞬間轉為狠冽,“是你,就是你在後頭擺弄這一切的光怪陸離?”

被抓得有些疼,她不由得輕皺起眉。

“你憑什么這么說?嗯?憑什么說那是命中注定的事?憑什么?我才不會娶那個又黑又圓的公主,絕對不會!”

又黑又圓的公主?莫兒一愣,還未回神,被弄疼的手突然恢復了自由,她的眼前同時站了一個高大俊挺宛如天神的男人。

是幽靈……

“你是誰?”範晰挑高了眉,對方神出鬼沒的身手讓他有些驚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洛雷夫。”報上名字,洛雷夫冷冷的眼眸掃向他,“我的話不說第二次,你若敢動莫兒一根寒毛,我會要你的一雙手、一雙眼、一雙腿來抵,要是你把今天所聽所見的說出去,我會拿你一家人的命來換。”

話落,洛雷夫已拉著莫兒離去。

好可怕的警告呵。

莫兒是那個傳說可以預知一切的女畫家?

不,她曾說過她不會畫畫。

也許她是騙他的呢,更也許,這一切只是一場可笑的騙局而已,根本沒有預知未來的畫家,所有曾發生在那些人身上的一切,不過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巧合罷了。

“你是怎么了?你不知道這么做會給你引來莫大的危機嗎?”洛雷夫生氣的望著莫兒,語氣中有著難掩的不安與心焦。

她做事一向有分寸的,他把她藏在這裏,也同意她運用,她的讀心預知能力讓愛妮絲畫畫,一方面是讓她的能量釋放,一方面是因為他有把握那些人查不出來是誰擁有這些預知能力,可是她竟然當著範晰的面,說出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事,讓她自己頓時陷入危機,他真的無法理解。

“我以為他是你很重要的客人……”

“再重要的人都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

“洛雷夫……”

“他們是政客,如果他們知道你有這種能力,他們會要你為他們預知明年的總統大選,不只他們,如果人們知道你有這種能力,所有有目的的人全都會涌進這裏要一個預知,你承擔得起嗎?”

她承擔不起,所以才會被他藏在這裏,她不希望自己成了中國異能人士研究單位的一員,一輩子讓人當成白老鼠來研究。

是洛雷夫找到了她,將她收在他的羽翼之下保護著,幾年過去,她過著安穩、無人打攪的美妙生活,可是……她終將拖累他,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因為她無法隱藏住自己的能力,不去運用這些能力,累積在體內的能量將散不開,累得她無法呼吸。

可是她一旦釋放出這些能量,遲早有人可以找到這裏,找到她。

“如果我幫得上忙,我願意試試看。”她無法得知自己能力的終點,唯有一試再試。

她的讀心能力除了特定人士無法運用之外,大部分都沒問題,而她的預知能力真實很片段,只能隱隱抓住閃過的一個點,也因此其實度連她自己都不是很確定,而每送給客人一幅畫,就等於她在預知能力上的一個練習,讓她下一次的預知能力更臻完美。

剛剛面對範晰,就是因為畫面太過於清晰,她才會脫口而出。

“莫兒!”他不想讓她成為有心人士利用的工具,一點都不想。

“如果那是我的宿命,我也只能認了。”淡淡的笑容挂在莫兒的臉上,不愁不怨只求心安。

卡蒂雅想也沒想過會再遇上這個叫範晰的男人,他對她不太友善,不,該說他幾乎不屑看她一眼,所以說,他出現在這裏的動機很可議。

因為天氣有點冷,她整個人縮在教堂的一隅,看見他卻裝沒看見,眼一閉,裝睡。

“起來,卡蒂,你叫卡蒂沒錯吧?”淡淡的嗓音難得平靜無波,聽來格外好聽悅耳。

他都是拿這種聲音騙女人的吧?卡蒂微微睜開眼,卻瞇得只剩一條縫。

“你找我?”有鬼,一定有鬼!

“沒錯,我是找你。”

“什么事?”對這種人不必太熱情,何況他那冷冰冰的樣子也讓她熱情不太起來。

“給你一個工作,酬勞是一年十萬美金,契約期限由我定,只要我要求解約就得解約;如果我要續約你就得無條件續約,若違反約定,你必須賠償我一百萬美金的違約金,有問題嗎?”

卡蒂雅眨眨眼,有些傻了,什么工作可以一年賺進十萬美金?她一天在路邊掙到的也才不過八十美金左右……

範晰不耐的挑起眉,“要不要一句話,你不要,我要去找別人了。”

要不是看她長得還不討人厭,稍加塑造還可端得出臺面,她哪有這種機會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

“你還沒告訴我是什么性質的工作。”只要不是出賣靈肉,做什么都比她當個小乞丐好。

“當我的妻子。”

“什么?!”卡蒂雅下巴差點掉下來。

他要她當他的妻子?!不會吧!這個男人眼睛瞎了不成?還是哪方面功能有問題?他竟然要娶一個乞丐當妻子。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長得還不錯啦,但是現在的她全身又臟又臭,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非常嫌棄她,他卻說要娶她?範晰伸手把她大張的小嘴兒給合上,“你的工作內容是當我範某人稱職的妻子,在人前我們是一對甜蜜恩愛的夫妻,在人後,你只是我的職員,一切都得聽我的命令行事,並且發誓絕不透露任何一點實情給任何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假結婚?”她的腦袋還呈現發昏狀態,不過聽來聽去,應該是這樣沒錯。

他點點頭,“現在就給我答案,要或是不要。”

“假結婚就不必上床了吧?”

他的反應是不屑的瞥她一眼,嘲弄的一笑,“你這種貨色,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瞧不上眼。”

卡蒂雅聽他如此貶損她也無所謂,只甜甜一笑,伸出了手,“那就成交了,我們何時上教堂結婚?”

範晰沒有握住她的手,冷冷的轉過頭,“先跟我回飯店洗澡,你這個樣子說你是我的傭人都沒有人會相信。”

“你會娶一個公主,這是命中注定的事,你怎么逃也逃不

這句話整天在範晰腦海中不斷的轉啊轉地,轉到他的頭都快爆開了,最後,他依然選擇抵抗它。

他不會娶一個公主,絕對不會,因為他決定馬上替自己找一個妻子,然後正式跟對方結婚,他的婚禮是合法的,就算是假結婚,表面上的一切形式也都是合法的,他要徹底打破那個莫兒的預言,如果那真的是預言的話。

卡蒂雅泡了將近半個多鐘頭的澡,才從那大大的浴缸裏懶洋洋的爬出來,她用毛巾揉了揉俏麗的短發,擦幹身體,這才想到沒有適合的衣服可以替換,一來她是直接被帶到飯店,二來她當乞丐久了,也沒有什么女人的衣服,現下可好了,難不成要她包著大浴巾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

“好了嗎?”

她才想著,浴室的門卻突然被推開,範晰那張俊美的臉已出現在鏡子裏頭。

“啊!”她忙不迭用毛巾遮住胸前,卻因為慌張,身子倒退了幾步,一個不平衡差點栽進浴缸裏。

範晰眼明手快的跨前幾步,攬住她的腰身。

這腰……好纖細,好像只要他一個用力便會折斷似的。

“謝謝。”卡蒂雅有些困窘的抬起頭來看他,羞紅的臉上滿布紅暈,柔弱又惹人憐愛。

一頭短發像個男孩子的她,洗去那臟兮兮的臉孔之後竟是這副嬌美可人的樣貌。

此刻,她不但不臭了,身體還發出淡淡好聞的肥皂味,幹凈清新又迷人。

範晰被震住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範先生,你可以放開我了。”他的大手擱在她的腰間,像腰上綁著火把似的灼熱,稍不小心她可能就被燙傷了。

聞言,範晰神情有些狼狽的松開手,卻沒有馬上掉頭離開,一雙眸子審視的梭巡她包在浴巾下那凹凸有致的曲線和一雙均勻美麗的長腿,最後緩緩定在她淡淡的唇間。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習慣我的碰觸,不可以大驚小怪的,還有,叫我晰,沒有人會叫自己的老公範先生,你要記住。”

結婚證書一式兩份,一張給新郎,一張給新娘,可是她這個新娘比別的新娘多了一張離婚協議書。

“簽好它,免得合約終止的那一天,你沒完沒了的纏著我。”為了以防萬一,離婚協議書擺在他那裏,什么時候終止這個婚姻全由他一個人決定,小心謹慎是他做事一向的風格。

這個男人有很強的防備心,沒有安全感,小時候可能缺乏父愛或母愛,真的很可憐。

“你媽是不是不在世上了?”她猜測性的問著。

“你怎么知道?”範晰眼神一凜,戒備的看著她。

“很容易猜啊,你看起來就像一個沒得到充足親情的小孩。”卡蒂雅一笑,瀟灑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卡蒂這個名字。

“不要自作聰明。”

“知道了,老公。”她開心的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可以出去玩了嗎?”

她那不在乎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讓他的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好歹,她該表現出一點點不舍的模樣吧!一年十萬美金酬勞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賺到的,正常人都該巴著戀著……好吧,就算她不把錢放在眼裏,他範晰可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帥哥,他在她的眼裏卻沒察覺到絲毫的癡戀。

“你是不是同性戀?”一個突兀的問題就這么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

“嗄?同性戀?”她的眸子睜得銅鈴般大,轉啊轉地轉出了盈盈笑意。

此刻,他覺得在她眼裏,他一定是個呆子。

“當我沒問。”範晰輕咳兩聲,直挺著背轉身走開,邊走邊囑咐,“下午我已經安排老師教你一些美姿美儀還有一些社交禮儀的課程,記住,你哪兒都不能去,給我好好用心學,不要丟我的臉。”

“喂--”

範晰頓住了腳步,回眸已是一雙布滿寒霜的眼神,“叫我晰。”

“好吧,晰先生,你什么時候要帶我去挑婚紗?拍婚紗照呢?”她在好多著名的雜志上看過那種白紗禮服,好美呢,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穿穿看。

“叫晰,不必加先生兩個字。”範晰咬牙,有點想伸手掐死她,“婚紗我已經訂好了,兩天後去試穿兼拍照,還有問題嗎?”

“那戒指……”

“我已經請人買了。”這小妮子問題還真多呵。

“什么?連戒指都不帶我去挑啊?結婚的人可是我呢,沒想到你這么不體貼。”卡蒂雅非常失望的嘟起小嘴。

“卡蒂小姐,你不會忘了我們是假結婚吧?”範晰瞇起了眼,冷言道:“既然是假的,可以省略的步驟就省略,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耗在這些無聊的事上頭,但是我可以保證,你的婚紗和戒指都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名家設計,半分也不會虧待你。”

“那不同啊,東西不一定要用最好的,挑自己喜歡的比用最貴的重要……”卡蒂雅嘀咕幾句,眉一抬,對上他那雙漠然的眼,便自動消聲了。

“婚禮在三天後,我希望那天之前可以看到一個令人滿意的你,如果不行,很抱歉我必須換人,終止我們的合約。”

“喔。”了解了,由此可見這個男人平日一定很功利、很冷血,別人一旦達不到他的要求就會被免職,不過,她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她比較擔心的是,他要帶她到哪裏度蜜月。

會有蜜月吧?雖然是假結婚,但為了取信於人,應該會有蜜月的。

“夏威夷。”

一個地名突然在耳邊冒出來,卡蒂愣愣的抬起頭看著他。

“我們去夏威夷度蜜月。”

天啊……她剛剛問出口了嗎?卡蒂雅微紅著臉,笑了笑,尷尬的低下頭玩著衣服的鈕扣。

夏威夷呢,聽說那是蜜月天堂,光想到就讓她的心飛了起來,高興得不能自己。

她唇角的笑很真,掩飾不住興奮,眉眼倣佛也跟著在笑。

只不過說要去一趟夏威夷,就可以買到她濃得化不開的笑意嗎?

那笑,挂在她小小的瓜子臉上就是不同,讓她整個人散發出光彩,奪目而耀眼。

不由自主地,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久久移不開。

只不過是個小乞丐而已,他竟然會覺得她看起來耀眼迷人而尊貴?

這陣子,他真的是太累了……

一定是這樣。

“才三天,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於懷理從另一道門通到範晰的房間,看到老師正在教授卡蒂雅優雅的走路。

“是啊,有點不人道。”喬恩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枕在頭下的兩手已經有點發麻,“麻雀變鳳凰也要一段時間,何況是烏鴉呢?”

於懷理看了喬恩斯一眼,不以為然道:“我看她倒是非常有天分,你瞧,老師才說一次,她就可以踩著三寸高跟鞋把路走得這么直,連模特兒都未必有她這種水準。”

“喔?”剛剛他都在打瞌睡嗎?為什么他都沒發現這個?

“還有,我進來之前她獨舞的那段華爾滋,在她還沒發現我進門之前可是有國際級的標準,但她一意識到我們來之後,她的舞步就開始頻頻出錯。”

“緊張嘛,就像小學生上臺演講一樣,難免的。”

“不,她的舞步雖錯了,可是架式十足,可見她以前就會跳華爾滋,而且跳得很好。”

“是這樣啊……”喬恩斯嘀咕了聲,只覺得自己看得直想打瞌睡,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也許她真的很有天分也說不定,只是生活環境埋沒了她的潛能,就像你,是個天生的藝人,彈琴唱歌跳舞全一把罩,我就不行,我只會數錢,錢越多,我數得越起勁,數得越起勁,錢便越多。”

於懷理笑了笑,“是啊,會數錢也是一種天分。”

“這個天分很重要,因為我生活的三分之一得拿來玩樂,另外三分之一拿來睡覺,所以我只能花三分之一的時間數錢。”這是他的人生哲學。

“匠氣!”範晰不期然的出現;揚手從喬恩斯的後腦勺拍下去,“你的嘴邊永遠挂著玩和錢,就不能吐出一點有氣質的東西來?”

喬恩斯吃疼的撫著頭,哀哀叫著,“算了吧,我就算練一輩子也學不來範哥哥的優雅氣質,還是當自己比較可愛。”

範晰滿意的哼笑一聲,目光移到前頭正在練習走路的卡蒂雅,“怎么樣,還行吧?希望在婚禮前她不要練走路練到扭傷腳。”

於懷理淡笑著,若有所思的瞅著卡蒂雅,“你真要娶她?”

“沒時間再找人了,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不過,我相信經由我的調教,在她被我爸爸看見之前,她的表現應該已經有一定的水準,其他不足的地方,就只能靠我的嘴巴修補了。”

“是啊,說得天花亂墜、顛倒是非黑白一向是你的本事。”

“你這是褒還是貶?”

“你以為什么就是什么。”於懷理今天不想跟他抬杠,“對了,婚禮結束後我就得飛回加拿大,明年二月我才會帶著海寧到美國分公司去。”

“我和亞瑟安也要一起回華盛頓。”喬恩斯接口道,“我們得私下擺平和阿拉伯國家的不友好關係,找出替代你迎娶沙特阿拉伯的大公主的適當人選。”

自從九一一事件之後,美國與阿拉伯國家的對立情況已嚴重破壞兩國長年的友好關係,也因為如此,總統私下請求企業界透過臺面下的途徑化解兩方之間的敵意,聯姻則是示好的第一步。

範晰聞言,有些赧顏,“我很自私吧?”

“範哥哥,你別這么說,那個沙特的大公主又黑又圓,要是我也不娶她,一輩子看著多傷眼啊。”

“是啊,不是你的錯。”於懷理也說出中肯的話。

只是,範晰不娶,就得另外找個倒霉鬼去娶。

如果那公主漂亮便罷,偏偏她長得又圓又黑,這事辦起來想必也是挺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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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範晰的婚禮選在夢幻古堡舉行,神秘、高雅、簡約又挑釁,倣佛要證明自己不可能受命運擺弄,他特意親呢的拉著卡蒂雅的手走到莫兒前面,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她道:“看清楚,她,卡蒂,才是我的新娘、我的妻子,她,只是個我在路邊撿來的乞丐,不是公主。”

範晰最後的那句話讓卡蒂雅的心卜通狂跳了一下,她漂亮的睫毛眨呀眨地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加驚懼。

“恭喜你,範先生。”莫兒彎身行禮,對他溫柔一笑,“希望你還滿意夢幻古堡為你的婚禮所準備的一切餐點和布置。”

“怎么,想裝傻?”範晰嘲弄的撇撇唇,“怕砸了夢幻古堡的招牌嗎?你說我命中注定娶一個公主,我偏不,你又能奈我何?”

莫兒還是挂著一樣甜美的笑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可他身旁的新娘就不同了,她不僅大驚失色,身子還不自主地打顫。

這究竟是什么狀況啊?他是為了不想娶一個公主而娶了她這個乞丐?

完了、完了!那她不是害了他嗎?要是他知道她其實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公主,他會不會氣得馬上昏倒在她面前?

“你會冷嗎?”她身子未免抖得太厲害了,很難不引起他的注意。

“嗄?不會、不會……真的不會……”她現在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沒辦法,她無法控制臉部表情啊。

“你怎么了?”怪怪的。

“沒事,我只是頭有點暈。”扶著頭,卡蒂雅作勢靠在他肩上,唯有不對上他那雙眼睛,她的謊話才可以說得溜點。

“頭暈?你有病沒告訴我嗎?”他們的婚禮實在太倉卒了,很多該問的、該知道的都沒來得及問清楚。

拜托……

“我很健康,只是站太久了,有點貧血。”她好想翻白眼給他看。

當他的太太需要十全十美嗎?要不要順便去測試她的智商是否有一八O呢?簡直是莫名其妙到讓她受不了!

“那我扶你到房裏休息吧,反正這裏都是自己人。”說著,範晰朝莫兒點點頭,便拉著卡蒂雅離開現場,回到房間。

“躺好。”他扶著她躺上大床,順手拉起被子替她蓋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到夏威夷,那裏不比這兒,到處都有狗仔隊,你必須要有絕佳的體力才能應付他們,在那裏,你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控,還是老話一句,你可別丟我的臉,大家都知道我範晰看上的女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水平,何況是妻子。”

又來了……

他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啊?她可是堂堂一國的公主,搭他,是他高攀了,可不是她配不上他。

“你……為什么偏偏不要娶公主?”平常人聽到自己可以娶公主,應該會放鞭炮才對,不是嗎?

範晰看她一眼,冷冷地道:“我的命運不需要任何人安排,我也不相信命運。”

是嗎?可是他不信都不行了。卡蒂雅有點同情的看著他。

“其實,娶個公主也不錯啊,很多人想娶公主還沒那福分呢。”她說的是實話,但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安慰他,免得他知道真相之後,一時無法接受而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那就不好了。

“不希罕!我寧可要一個什么都聽我的話的女人當妻子,也不要一個我什么都得聽她話的女人當妻子。”

“也許,你娶的那個公主很溫柔嫻熟,什么事都聽你的呢。”

“不可能,那個卡恩絲公主是出了名的跋扈加霸氣,除此之外,她還又黑又胖得讓人受不了。”他根本無法想像娶了她,他的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

太可怕了,光想就讓他的頭皮發麻。

“卡恩絲?”天啊,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她的腦部快要缺氧了。“你說的是沙特阿拉伯的大公主卡恩絲嗎?”

心卜通卜通地猛跳,她有預感她的第六感一定會成真。

“沒錯,你知道她?”

“我當然知道!”卡蒂雅煩悶的話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什么?”範晰一震,挑高了眉。

他利眼一瞇,聲調一揚,驀地讓卡蒂雅回過神。

“唉,那個……我的意思是,她,卡恩絲,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的國家的公主,我也來自阿拉伯;是約旦,沙特的鄰國,他們國家的公主我當然也會知道的嘛!”轉得好硬喔,阿拉真神,請幫助我渡過難關。

“她很有名嗎?”他那僅僅兩頁多的報告資料可沒這么告訴他。

“是啊,因為沙特三個公主的母親都不是同一個,而且每一個公主的膚色都不一樣,大公主很黑,偏阿拉伯血統,二公主很白,偏歐洲血統,三公主的皮膚財完全遺傳自她中國籍的母親,是個雪白漂亮的中阿混血兒。”

“聽你這么說,你好像挺喜歡那個三公主的,嗯?”

“當然,只要看過她的人都會喜歡她的。”因為那個三公主就是她啊,她可是人見人愛的喔。

範晰嗯哼兩聲,不置可否。想起卡恩絲那副尊容,他實在想像不出沙特的三公主會有多么討人喜歡。

“對了,你剛剛提到卡恩絲,你跟她有婚約嗎?”

“是她想要嫁給我,事實上,我就是為了不娶她才演了這場假結婚的戲碼,只要她知道我已婚,自然而然就會打退堂鼓。”

“是嗎?”她實在沒有辦法像他這么樂觀。

“不是也得是。”

依她所了解的大姐,可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要是她知道範晰結了婚,就算飛越重洋,她也一定會來會一會他的妻子。

要是知道這場婚姻的背後那么復雜,要是知道自己竟然無意之中搶了大姐的老公,打死她也不會跳進這場混亂之中。

現在怎么辦?逃走嗎?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絕不可能讓她臨陣脫逃,現在她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想毀約的話……”

“死路一條。”他和她結婚的消息已散布至各大媒體,他們的婚紗照、結婚證書也都“不小心”流落給媒體刊登,她如果敢在這個時候扯他後腿,他會一槍斃了她。

“是嗎?”呵呵,卡蒂雅傻笑著,事實上她好想哭。

她才離家出走半年而已耶,都還沒玩夠呢,要是大姐真為了範晰找上門來,那她的身份不就穿幫了?身份穿幫不要緊,要緊的是大姐鐵定叫人把她拎回沙特,她可能因此而被禁足半年甚至更久,那她環遊世界的美夢就泡湯了。

都是這個男人啦!以為嫁給他可以到美國吃喝玩樂一陣子,就當自己是伴遊小姐,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玩還有得拿,現在好了,惹來了一身麻煩。

“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範晰溫柔的看著她,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我是你的老公,記得嗎?以後,你的所有心事都可以讓我來為你承擔,你小小的肩頭不必承載那么重的負荷,嗯?”

真是惡心又甜蜜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臺詞呵。

他們身旁有記者在偷拍嗎?不會吧,這裏是他們的房間耶!怎么可能會有攝影機,可是,如果不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突然變成這么溫柔又體貼呢!

想著,卡蒂雅的眼睛三百六十度的轉了轉,果真,在她前方不遠的窗戶旁邊不知何時架了一臺迷你攝影機。

這個國家真是太沒王法了!她竟然連在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一點隱私。

“專心點!我的愛妻。”範晰捧起她晃動的小臉,用雙手將它定住,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看著我的眼睛,卡蒂……”

她看了,而且很專心,所以她發現他的眼睛真的很會放電,他那柔情似水的模樣剎那間真要奪走她的呼吸,讓她忘了置身何處。

“喂,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拜托。”她呢喃著,神情有些迷惘。

“我要吻你了,記住,表情甜蜜一點,千萬不能推開我,知道嗎?”

什么?!他要吻她?

這怎么行,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唔……

來不及了,這個壞男人……

柔軟的雙唇密密的被他的吻封住,她的雙手想要將這個具侵略性的男人推開,熟料,他好像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做,快她一步的將她的手給反剪到身後,讓她起伏不已的酥胸緊緊貼著他寬大厚實的胸膛。

這樣的姿勢太親昵,讓她的腦袋瓜子一下子成了真空狀態,什么也不能去思考,就連四肢也像被定住似的動彈不得,只能呆呆的任他吻著。

天花板好像自己轉了起來,轉得她頭昏眼花,讓她的眸子不自主地瞇起,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裏。

他,就是她常常在夢裏遇見的那個白馬王子嗎?她的王子也是這么溫柔的吻著她、眷戀著她,倣佛,她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個永遠也不會放手的唯一。

是嗎?是他嗎?

就當他是好了,因為他吻著她的感覺太美好,讓她壓根兒不想離開這個似真似幻的夢境。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他伸手拍拍她的臉。

卡蒂雅驀地睜開眼,大夢初醒,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的白馬王子,而是她生命中的惡魔。

瞧,他此刻笑得多么邪惡呵!和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差得十萬八千裏遠。

“怎么樣?很棒吧!瞧你被我吻得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是啊,差一點就真的忘了自己是誰了。

在他眼中,她是個小乞丐,就算他娶了她,她還是個小乞丐。

“還不錯啦。”卡蒂雅眨眨眼,好一會才回過神把他的身子給推開,小臉這才後知後覺的紅成一片,忙不迭拉起被子,她將頭埋進被子裏,“我的頭真的很暈,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她的語氣自然而然流露出命令的意味,她未曾察覺,卻是激怒了他。

“我要不要出去不是由你來決定。”

煩死人了!“我叫你……”

“叫我什么?”範晰將身體湊向她,把她困在床和他的胸膛之間,“你命令起人來還滿順口嘛!”

卡蒂雅氣虛,“我哪有……我只是真的很不舒服……”

如果可以,她想一腳把他踢出房。

聞言,一個溫柔的大掌輕輕地移上她的額頭,“發燒了?你的臉紅得不太正常呢,要不要看醫生?”

她發燒?

是啊,發燒,她的全身都在發燒,而且十分滾燙,最好把他的手給燙傷,連帶燙傷他的心、他的肺、他的五臟六腑。

因為她紅得不正常的臉都是他害的,一報還一報,燙死他也是應該。

夏威夷威基基海灘

天空很藍,雲很白,是個讓人仰頭一望,心情便可以大好的天空,這是第一次,卡蒂雅覺得結這場婚是值得票價的。

挽著範晰的手臂,她一臉的興奮,漫步的白色沙灘的腳步顯得輕盈似羽,與其說她在散步,不如說她在跳舞,兩只雪白小腳在淺灘不住跳躍著,一會將水踢到天際,一會將腳埋進沙堆,在漲潮與退潮之間,她玩得開心,十足十的孩子氣。

她的笑容是如此開懷快樂而滿足呵!雖然她弄得他一身水和泥,雖然她不停的動來動去讓優雅的他有些不能適應,但一對上她那笑彎了的眼和嘴角,喝阻的話便一句也說不出口。

“這裏真是個天堂,一下飛機我就愛上這裏了,沒想到這個海灘更讓人迷戀不已。”

“是很美。”

“我想去浮潛,你教我。”拉著他的手,卡蒂雅笑得一臉期待。

“海裏的那些魚多得可能把你撞昏。”

“我不怕,帶我去。”

“它們有可能還會咬你一口。”

“不會吧?你誆我。”如果浮潛這么可怕,那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趨之若鶩?

“真的啊,上個月的報紙就登過魚群咬死人的事件,你不知道?”範晰正經八百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對了,你當時只是個小乞丐,怎么可能有錢買報紙呢?三餐都成問題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當乞丐有這么讓人瞧不起嗎?他非但不同情她,還時時拿這一點採揶揄,幸好她不是真的乞丐,否則鐵定會被他那高傲無比的眼神給欺負得永遠抬不起頭來。

“你很瞧不起我?”

“我需要瞧得起你嗎?”

“你那么厭惡乞丐,又娶了一個乞丐,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何止可悲,還可泣!從來沒想過他堂堂卓林航空副總裁得被迫娶一個乞丐為妻,這樣就算了,畢竟是假結婚,現在的一切都做不得準,令他嘔得要死的是,他竟然有點喜歡上她的笑容。

純真、無邪、快樂、無憂,就像個沒煩惱的孩子,盡情的揮灑著她的人生。

他羨慕又嫉妒,因為他早忘了該如何盡情的玩、盡情的笑,而她的笑容卻可以在剎那間洗滌他日漸世俗化的靈魂。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愛上一個乞丐,更不可能真的去娶一個乞丐,但,眼前的她真的不讓人討厭,也就因為一點都不讓人討厭,所以他更要提醒,自己是多么的瞧不起一個乞丐、厭惡乞丐。

眼前的她不是真正的她,除了一頭俏麗的短發和一張飛揚著笑的臉,她的穿著、舉止、氣質都是他叫人訓練出來的,所以他會喜歡上她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叫人塑造出來的她本來就該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

只是,她學得太快也太好,短短幾天的工夫,她竟然可以從一個乞丐化身成一個名門淑女,舉手投足都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絲毫沒有出錯的狀況,這一點令他非常意外且不解。

“跳舞吧!”他執起她另一只手,低著頭對她溫柔一笑,“這可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別跟我吵架,嗯?”

又來了……

溫柔似水、柔情萬千,明明知道這個他是裝出來的,但她就是抵抗不了他此刻的溫柔魅力。

“又有記者來了嗎?”他的眼睛像偵察機,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到記者的存在,無孔不入。

“嗯。”輕應了聲當作回答,範晰已擁著她在沙灘上翩翩起舞。

從剛剛她雪白的足尖在沙灘上跳來跳去時他就想這么做了,想要跟她一起在沙灘上舞著,想要汲取她身上的一點點放縱與純真。

“在沙灘上跳華爾滋,這倒是第一次。”她驚嘆這種經驗的美好,閉上眼,她享受在風中、沙灘上、海浪聲中起舞的曼妙滋味,卻忘了自己的話有明顯的語病。

“是嗎?那你平常跳華爾滋都在哪裏跳?”

“皇宮啊,不然就是在飯店的舞池裏。”沙特沒有這么美的海灘,沙特也沒有可以這么溫柔擁著她跳舞的男人,和她跳舞的男人通常不是僵硬得像具僵屍,就是軟趴趴得像個沒骨頭的泥鰍。

不像範嘶,高大英挺俊美之外,他溫柔的牽引著她舞動,每一個旋轉與滑動都與她契合無比,是他帶得好,她知道,而她,也樂於配合他的帶領,一同去感受跳華爾滋的浪漫與美感。

“皇宮?”訝然的挑眉,範晰以為自己聽錯了。

驀地睜眼,卡蒂雅愣愣的看著他,“什么皇宮?”

她剛剛提到皇宮了嗎?天啊!她不會這么愚蠢吧?好像是的。

“你剛剛說你常常在皇宮和飯店跳舞。”

“喔……”她笑得眉頭全擠在一塊,“是啊,我都管我家的客廳叫皇宮,我家的飯廳叫飯店,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只是很可笑,可見他們兩個的家世背景當真是天差地遠。

“一個人跳?”

“嗄?”

“我是問你--在你家客廳飯廳跳華爾滋是不是一個人跳?”

“是、是啊,我好學不倦嘛!那個時候我常常偷偷跑去看人家跳舞,看久了就自己回家學,還不賴吧?”

“原來你早會了,那恰恰、吉魯巴呢?也是一個人偷偷學的?”

“是、是啊!”再繼續扯謊下去,她的舌頭一定會打結,誰來救救她吧!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天賦異稟呢。”

“呵呵,是這樣啊……”她傻笑,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往他懷裏跌去。

範晰穩穩的將她抱在懷裏,感覺她單薄的身子輕輕打著顫,不由得將她擁得更緊,“你的衣服都溼了,我們回飯店吧。”

“好。”她撫著胸口,感覺心臟在卜卜通的狂跳著。

這么近的接觸,很難不讓人產生遐想的。

有點糟糕,她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把她的空氣都給吸光了嗎?

“怎么了?你的臉又紅了,我看看……”他手才要伸出去摸她的額頭,她卻飛快的退離他的懷抱,好像他的手有毒,一碰到她就會讓她染病似的。

範晰皺眉,有點不悅的瞅著她的慌亂與無措。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又頭暈?”他關心的朝她走去。

見狀,她又往後退了兩大步,“不、不是,是有點感冒,小毛病,沒事的。”

“卡蒂!”

“在……”

“過來我這裏。”

“那個……我們不是要回房了嗎?”卡蒂雅杵著不動就不動。記者在啊,他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我抱你回去。”

“什么?”她愣了一下,忙不迭揮手,“不、不用了,我有腳可以自己走,你不必……”

“你不是頭暈、感冒又不舒服?”

“好了、我好了,一點事也沒有,真的。”與其讓他抱回飯店,就算高燒燒得她不能走路,她也要爬起來說沒事。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他朝她伸出手,“你要當我範晰稱職的妻子不是嗎?聽話,杏則我告你毀約。”

“好,沒關係,你去告吧。”反正她有的是錢,現在她只想離開這場混亂,不想當他的假妻子。

範晰瞇起眼,氣怒的抿著唇,“是嗎?那我先知會你一聲好了,在告你毀約之前,我會先毀約,直接拉你上床。”

卡蒂雅一聽,大驚失色,粉通通的小臉剎那間轉為蒼白。

“你是無賴啊!”

“是啊,我就是。”話畢,他一個跨步上前,將還在震撼中的她攔腰一抱,筆直的往飯店走去。

她的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脖子,巧而圓的眼卻生氣不已的瞪著他。

“你這個說話不守信用的大混蛋!”她低聲罵了一句,隨即,一連串的話像是自動播放機般,流利的從她口中逸出,完全不必打草稿。

卡蒂亞才自詡自己是個天生罵人的料,喋喋不休的小嘴轉瞬間已讓兩片霸道的唇給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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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8: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他竟然吻她!在大庭廣眾之下。

可惡、太可惡了!上次在臥室裏被偷拍,他故意吻她好讓媒體去登也就算了,今天是在海灘上,每個人的眼睛都在看他們,他卻還能演戲演得那么逼真?

好吧,就算他是為了做給他在美國的爸爸看,那也不必一定要吻她啊!他可以抱她、親她的額頭,不然拉著她的小手笑得溫柔點便成,他這么做簡直是別有居心。

卡蒂雅氣呼呼地嘟著小嘴,坐在床沿生悶氣。

這個臭男人,把她一個人丟在房裏休息,一個人也不知跑哪裏去玩了。叮咚--門鈴聲倏地響起,卡蒂雅瞬間揚起笑臉,完全忘了前一秒鐘她還在生範晰的氣,開心的跑去開門。如果他現在馬上帶她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溜溜,那她就原諒他剛剛的不規矩和威脅。

門一開,沒看見範晰的身影,倒是有一個比她高半個頭以上,穿著中空裝的女郎站在門口……不,是背空啦,不過還不是跟沒穿衣服差不了多少,她身上那幾片布料連給自己的裁制師做一件裙子都不夠。

“嗨。”卡蒂雅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誰叫她現在是範夫人,不得不做做親善大使,連她當公主的時候都不必這么委屈自己呢。

來人沒回應她的招呼,還像是到市場買菜似的在她身上東看西看,似乎有點搞不清楚她是辣椒還是香焦,她有這么好看嗎?值得讓眼前的女人像個大近視眼一般的盯著她看半天?“這位小姐,你走錯房間了嗎?”笑,再笑,笑得甜一點,搞不好這個女人的皮包藏了針孔攝影機。

“你就是範晰匆匆忙忙娶來的妻子卡蒂?”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卻充滿著不屑。

“是啊,我是卡蒂,你認識我?”小臉兒一亮,為終於有人可以說話而開心著。女人冷冷一笑,卻是風情萬種,直接把堵在門邊的卡蒂亞推開,徑自走進這間總統級的蜜月套房,選了一張貴妃椅,高雅的躺下來。

“我口渴,想要喝點東西。”

“喔?冰箱裏還有果汁。”說著,卡蒂雅跑到小冰箱拿了一瓶果汁出來,遞給她,“請用。”

女人沒接過,不屑的挑了挑眉,“這種東西能喝嗎?你是住五星級的飯店耶,竟然喝這種廉價果汁?”

“我喜歡喝這種牌子的果汁啊,很好喝呢,你喝喝看。”

“不必了,我怕傷胃。”女人皺眉推開,伸手拍了拍肩膀,“我肩膀有點酸,你過來幫我捏捏好嗎?”

不置可否,卡蒂走到她身後,替她捏了捏脖子與肩膀,笑容依然甜甜的,“這樣可以嗎?”

“很好啊,你的職業不會是按摩小姐吧?呃,我的意思是……改天我介紹一個美容沙龍給你,也許你可以進去裏頭當按摩師。”

“喔。”替她按摩的手頓時停住,撤回,“我想以我範夫人的身份不會缺錢到要去找工作吧,不過還是先謝謝你的好意。”女子的眸光閃了閃,笑得有些陰森森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應該是晰的女朋友。”

“算你聰明。”女人千嬌百媚的一笑,似乎很為這個頭啣驕傲,“我叫桃樂絲,是卓林航空的空姐,也是範晰交往過最久的一個女朋友,在他娶你之前,我都還是他的女人,我知道他會匆匆忙忙娶一個女人是因為伯父逼他娶沙特阿拉伯那個又黑又圓的醜公主,要不是我這趟飛得太遠,他娶的女人便是我了。”

“是啊,有點可惜,不過當他的女人很無趣吧?”

“嗄?”桃樂絲所期待的對話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是來示威的耶,怎么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在乎?

“我認識他的時間真的很短,所以不太了解他,他這個人話很少,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只會吻我、抱我、摸我……”

“什么?!他常常吻你、抱你、摸你?”桃樂絲嫉妒得眼都紅了。她跟他交往這么久,他從來不吻她的。

“很奇怪嗎?我是他的妻子,妻子不都是和老公做這些事的嗎?”卡蒂雅眨了眨無辜的雙眼,純真不已的看著她。

“你跟他不是假結婚嗎?”她所了解的範晰,可不是那種會輕易受婚約束縛的男人,要不,她早就當上範夫人了。

“假結婚?不會吧!他沒這么說過啊,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我就是他等了好幾輩子的女人,他怕我被別人追走,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我娶進門。”愛情文藝片的對白好像都是這么寫的,她借來用一下應該沒關係。

“你呢?你為什么嫁給他?你剛剛不是說他很無趣。”

“我會嫁給他就像你想嫁給他的原因一樣。”

“因為他有錢?”

卡蒂雅突然喔了兩聲,恍然的點點頭,“原來你是因為他有錢才當他女朋友的啊,他真的很可憐。”

“你!我才不是因為他有錢才喜歡他。”

“不然是什么?”

“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桃樂絲氣得臉色發紅,“總而言之,範晰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你想要把他搶回去?”

“廢話。”

“好啊,你等一會看到他就用盡力氣把他給纏住,讓他忘了我的存在,我想偷溜出去玩一下,怎么樣?”

“什么?”

“喂,我是給你一個機會耶,要不要一句話?”

桃樂絲愣了愣,有些傻眼地應著,“好。”

小臉兒馬上亮了起來,“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這是什么情況?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晚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把範晰的心給拉回自己身邊。

喔,這些脫光光的女郎身材真是火辣萬分,難怪這間位於地下室的PUB生意會這么好,光是門口就擠了一堆人。

卡蒂雅左手拿著老板送來的可口可樂,右手拿著爆米花,津津有味的吃著、看著,還不時地發出驚嘆聲,不過PUB裏的音樂太大聲,她的大驚小怪、臉紅心跳完全沒有人會注意。

誰會注意到她呢?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她,眼睛只會放在那些脫光光,在桌子上跳舞的鋼管女郎,即使連她呼呼大睡都不會有人聽見。

真是太勁爆了!沒想到阿拉伯以外的世界這么開放和有趣,連這種全身脫光光的女人也可以跳上桌來當食物。

雖然心跳如鼓,但為了不想讓人當成土包子,卡蒂雅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舞者看。

真的不錯呢,難怪有人在流口水,連她都好像流了一點……

“小姐,一個人?”一個金發男子突然坐到她身邊,還遞了一杯酒給她。“是啊。”卡蒂雅隨口應了一句,嘴裏還嚼著爆米花。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種食物,真的很香、很好吃呢!

“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

她納悶的側過臉瞧他,“你不是已經坐下了?”

“那請你喝杯酒如何?”他將酒杯推到她面前,免得她的目光始終鎖在那些鋼管女郎身上,對他的好意視而不見。

“你為什么要請我喝酒?”她低頭看了杯內澄黃的液體一眼,瞧它有點像是蘋果汁,她好奇的拿起來聞了聞,“嗯,好香喔,這是什么?”

“特調的雞尾酒,沒喝過嗎?你可以喝喝看。”男人鼓勵著。她看起來很好騙的樣子。

“不行,我喝酒會醉的。”她說歸說,手卻還是握著酒杯沒放。她想起父王告誡她不能沾酒的話,可是眼前的這杯酒看起來卻很誘人,怎么辦好呢?喝一口應該沒關係吧?

“嘗嘗看,喝一點不會醉的。”

“我想也是。”她點點頭,輕輕啜了一口又一口,“好甜、好香呢,一點酒味都沒有嘛,真的很好喝。”

男人一笑,“你喜歡就好,怎么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男朋友呢?”

“我沒有男朋友。”卡蒂雅忍不住再喝了一口酒,邊喝邊讚賞的直點頭,“真的好喝。”

“你喜歡看這個?”她不像別的女人,喜歡看又假裝不敢看,遮遮掩掩的,事實上,她的眼睛張得比誰都大,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不錯啊,她們的舞跳得真好,身材也棒透了。”

“第一次來夏威夷?”

“是啊,這裏真有趣。”

“還有更好玩的地方,想不想去看看?”

“真的?哪裏?”聽到有好玩的,卡蒂雅的興頭又輕而易舉的被勾起。今晚,要不是桃樂絲介紹她來這裏玩,她也不知道夏威夷有這么新鮮的地方,難不成還有更好玩的?

“我帶你去。”

“好,走吧。”反正她也看得差不多了,該去別處溜溜,一個起身,她竟覺得有點頭暈,身子微微一晃,跌進男人的懷裏。

“怎么了?不會才喝幾口就醉了吧?”男人好心的問著。

“好像有點耶……”卡蒂雅晃了晃昏昏的頭,似乎好些了,她推開他,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對不起,我想我還是先回飯店好了,明天吧,我來這裏找你,你再帶我去玩,可以嗎?”

男人點點頭,微微一笑,“沒問題,就這樣,我送你到門口吧,那兒較通風,也許上去你就會覺得好些。”

卡蒂雅看著他,又笑,“你這個人真體貼。”

他陪她上樓,光從地下室走到一樓的那幾層階梯就讓她走得跌跌撞撞的,根本分不清天南地北。

“天啊,我好像醉得很厲害。”她的意識十分清醒,偏偏腦袋控制不了身體,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是的。”男人一笑,伸手要招計程車,“你沒有男朋友,那今晚我就犧牲一下好了,否則你會很難受的。”

“我沒男朋友,可是有老公喔……你剛剛說什么?為什么我會難受?你指的是我醉了沒人照顧嗎?”

“你有老公?!”男人一愕,招計程車的手驀地收了回來。

他可不想招惹一個有老公的女人,不過玩一個晚上,不必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何況他連對方的底細都不知道,要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著,男人推開了她,卡蒂雅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坐在PUB門邊的地板上。痛呵,她揉了揉屁股,正想問他怎么回事,眸子一抬,竟已不見對方的蹤影。

月黑風高,冷風颼颼,頭昏腦脹。

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公的女朋友找上門,身為老婆的她,一個人跑到脫衣舞秀場看脫光光的女人大跳傃舞,這樣也就罷了,她開心就好,偏偏現在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陌生人丟在馬路邊,她卻腿軟的怎么站怎么倒。要是遇到壞人怎么辦?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可能被姦殺、棄屍荒野,阿拉伯自此少了一名英明偉大又漂亮的三公主。

好可憐呢,都怪她貪嘴的喝了半杯酒,才半杯而已,她怎么醉得這般厲害,腿軟身虛,還熱呼呼的讓她直想脫衣服。

逼供桃樂絲得到線索的範晰就是在PUB門口發現她的,他遠遠地走近,直到站在她面前,她還是沒有發現他。

她像個小乞丐似的一個人坐在地上,要不是他發現她臉上有異樣的潮紅,他真的會以為她又重操舊業了。

“卡蒂。”他叫她,不想伸手把她拉起來。

“咦?”聽到有人在叫她,卡蒂雅微微的抬起頭,看見來人,她笑了起來,“老公,你來接我啦!真好,你怎么知道我醉得根本走不回去了?你要是不來,今晚我可要露宿街頭了。”

範晰冷冷的抿著唇,久久不語。

他是氣,很氣,而且氣過頭了,所以一句話也不想再對她說。半夜兩點,他的妻子爛醉如泥的半躺半坐在路邊,要是被媒體拍到,他的面子要往哪裏擺?

還有,她自認醜到沒人會想要染指她嗎?竟然把外套都脫掉,露出裏頭的細肩帶小背心供人觀賞。還隱隱看得出她雪白飽滿的誘人胸部。

該死的!他真想把她扛回飯店,重打她的屁股七十大板。

想到就做,他一個彎身,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整個人像布袋似的甩上肩,扛著她大踏步的走回飯店。

飯店就在不遠處的紅綠燈旁,再走幾十步路就可以走到威基基海灘,夜裏的風很涼,但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

“我好熱,老公……”而且肚子卡到他的肩,讓她好想吐。

“你活該!”

“可不可以幫我脫衣服?我真的好熱……”她全身都快燒起來了。還脫?再脫,她就光溜溜的在他面前了。

範晰加快腳步,沒想到才走到飯店門口,肩上的女人突然嘩啦啦的吐了他一身,最先遭到波及的當然是他剛訂作好才穿上身的法國名牌襯衫,然後才是同牌子的鐵灰色西裝褲。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和他的鐵灰色褲子一樣灰。

“範先生,有需要我們為您及夫人服務的地方嗎?”飯店服務生趕忙上前詢問。

“不必。”範晰掏出一百美元大鈔遞給他,“只要閉緊你的嘴,懂嗎?”

服務生眼睛為之一亮,笑得嘴都合不攏,“好的、好的,沒問題,我了解你的意思,範先生。”

範晰一聲不吭的繼續往飯店房間走去,一進房,他便把卡蒂亞從背上甩到大廳的沙發上,恨恨的瞪視著她。

“對不起啊,老公……”卡蒂雅自己也是一身的穢物和惡臭,但相對於她臉上那抹甜得可以膩死人的笑,她身上那些臟東西根本微不足道,“是我的錯,我幫你洗幹凈,我幫你洗澡,我的手很巧喔,可以幫你捶背、刷背,一定可以把你弄得很舒服、很幹凈。”

她在說什么?範晰還是瞪著她。

卡蒂雅卻從沙發上爬下來,爬啊爬地爬到他的跟前,直起身體跪在他面前,動手替他解開皮帶。

“你幹嘛?”她現在的樣子像是饑渴到快要不行的妓女。

“幫你脫褲子啊,你洗澡不脫衣服的嗎?”她說著手也沒停,只是眼前的景物似乎在亂晃,讓她脫個皮帶脫半天也解不下來,不由得讓她眉頭打了個死結,“你的皮帶上膠了嗎?怎么脫不下來。”

小手在他腰間摸啊摸地,偏偏摸不對位置,老是往他那話兒探去,搞得範晰緊繃著一張臉,欲火高漲。

這個小魔女!她是故意撩撥他的嗎?她以為這樣很好玩嗎?不,看起來不像。

還沒來得及探究,趁他失神之際,卡蒂雅突然一個使力把他撞倒在地上,然後飛快的爬到他腰間坐著。

“這樣好多了,你的皮帶不會再亂晃,我可以快一點把它解開。”她笑得可開心了,小手摸啊摸地,還是摸錯子位置。

範晰神情一凜,氣悶的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鬧夠了沒?再鬧下去,我可擔保不了你不會失身。”

被他壓著,卡蒂雅身上的火燒得更旺了,體內那股解放不開來的鬱悶之氣,似乎稍稍找到了一點出口。

“晰,你可不可以抱緊我,我想要你抱我……”她軟了嗓音,柔媚的眼勾著他,手竟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卡蒂,你……”

“我好熱、好熱,熱得我全身好難受,拜托你抱抱我,我想要你抱我。”

她的臉潮紅得厲害,那嬌媚的眼神、酥軟的嗓音,還有在他身下不斷扭動身軀,突然讓他意識到一件事。

“你是不是在酒吧裏喝了什么?”

“可口可樂啊,老板送的,還有爆米花。”

“還有呢?”卡蒂雅沉吟了聲,點點頭,“還有酒啊,我才喝了半杯就醉成這個樣子了,那酒好厲害,對了,那個請我喝酒的男人本來還要帶我去玩,可是我的頭太昏了,他可能生氣了,就把我丟在路邊。”

說著,她又笑,笑著笑著突然圈住他的脖子吻住他,這一吻後,她竟舍不得放手,整個人巴住他,像八爪章魚似的。

“你這個笨蛋!”她一定是被下了藥,難怪她的臉紅得那么奇怪,他早該看出來的。

他拉開她的手,她的手又纏上,他推開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又貼上來。沒完沒了的糾纏……

“抱我,求求你,晰。”身子一貼上他,她就再也受不住體內的那股橫流的情欲。

她想要他抱她、吻她、撫摸她……

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只要他這么做,她就會覺得舒服些。

“卡蒂……”本來她還叫他老公,現在卻換成了晰,看來,她的忍受度已到了臨界點。

範晰看著此刻性感柔媚不已的卡蒂雅,她眼裏的苦苦哀求融化了他冰冷僵硬的心,她難受而欲火焚身的模樣也撩動了他的欲火。“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我只是想抱你而已。”

“你最好記得你現在說的話,也記得我說的話;我抱你,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要救你。”

“知道了,你好噦唆!”她已經不耐的伸手去扯他襯衫的鈕扣。

“別扯了,會被你扯壞的!”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自己動手脫去被她吐得一身臟臭的襯衫和長褲。

現在,唯有他能解救她了,要找牛郎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何況,她名義上是他範晰的妻,他不可能讓任何男人對她做那種事。

光想到她光裸著身子緊緊擁住別的男人嬌吟輕喘的景象,他就無法忍受了。

想著,他傾下身吻住了她,兩手撫摸上她火熱的胴體。

卡蒂雅熱烈的回應著他,嬌小的身軀生澀又撩人萬分的扭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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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8: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卡蒂雅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穿透窗簾曬進房內,她覺得腰酸背痛的伸了伸懶腰、動了動脖子,可是瞇著眼享受一下陽光的時間不到五秒,她突然意識到什么的低下頭,看到被子裏頭一絲不挂、紅痕處處的自己。

腦袋瓜子有三十秒完全無法運作,等到恢復過來之後,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尖叫。

“啊--”叫聲長達一分鐘,連喘口氣的空檔都沒有。

沒有人理她,不,是房裏根本沒有人。

不止如此,房間被收拾得很幹凈,原本該躺在地上床上的衣服褲子全不見了,一切就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她也希望沒有,可惜,關於昨晚的記憶依然鮮明,一靜下來,時針分針秒針全自動自發的往回跑,跑到淩晨兩點多,她坐在酒吧跟一個男人喝酒,在他的攙扶下上了樓,再被丟在路邊,然後遇見了範晰。

快轉之後的畫面是她主動要求他抱她,然後和他纏綿悱惻的上了床,緊接著天雷勾動地火、水乳交融……

卡蒂雅哇嗚一聲,捂住臉,覺得自己無顏見江東父老,沒想到她堂堂沙特三公主竟失身異地,主動爬上男人的床,傳出去,父王可能會氣得心臟病發,母後可能會跳樓自盡。

好悲慘,尤其在範晰面前更抬不起頭來,以前,在他眼裏她只是個小乞丐,現在,她可能變成他眼中的小妓女。

是她失身,卻像是她對不起他,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似的。

丟臉呵,如果她待會看到他,應該對他說什么呢?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還是,“真不好意思欺負了你,讓你跟著我失身?”

抑或是,“很抱歉,昨晚我霸王硬上弓,硬要你抱了我?”

掌心後的小臉兒哀哀一嘆,愁眉不展。

突然間--

“你怎么還賴在床上?”一個熟悉的嗓音有些暴躁的在她耳邊響起,嚇得她魂都飛了。

“範……晰?”她牙齒打著顫,笑得既牽強又羞澀。

“幹什么?遇見鬼啦?”範晰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故意的惡聲惡狀,目的是為了掩飾昨夜的一切。

昨夜的一切包括什么呢?除了她的熱情如火,是不是還有他的半推半就?他是在擔心她自此以後賴著他,要他為她的清白負責,還是在擔心她為此後悔得痛不欲生,覺得昨晚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錯?

天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什么!一大早跑出去租輛車轉了一圈又一圈,清晨的冷風只有把他的頭吹得疼痛不堪,並沒有讓他的思路更加清晰。

她是處女……

該死的處女!

“那個……昨天晚上我……強迫了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真的很抱歉,你還好吧?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的頭垂得低低的,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會好才怪!他要了她的貞操,她卻在跟他道歉?有沒有搞錯?此刻,女人不都該是哭哭啼啼,裝得楚楚可憐的模樣嗎?就算他抱了她並不是他的錯,但她也不必一副小媳婦似的模樣。

何況,抱她並沒有想像中的糟……

微紅著臉,範晰走到窗邊把簾子拉上,“知道錯就好,你知不知道你昨夜被下了春藥?!要是還有下次,我會把你直接丟到牛郎店。”

什么?春藥?卡蒂雅臉色一白,想到昨夜的那個男人。原來,他是別有居心的,是因為她在無意間說了她有老公,他才放她一馬的嗎?

好險……

如果她失身給範晰以外的男人,她無法想像自己會不會發狂。

“不會再有下次了。”她小小聲的承諾。

為什么呢?為什么範晰就可以?別的男人就不行?

因為他是你的老公啊,傻瓜。

可是,他是我的假老公啊,又不是真的。

是喔……不過總也是老公,至少現在他是,妻子給老公那個,天經地義,誰也不能怪責你。

對對對,就是這樣!

卡蒂雅腦中的兩個聲音在拔河,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可以出門。”

“好的。”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可以喝酒,一滴都不行。”

“好的。”

“還有,沒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在獨處的時候喝任何人端給你的飲料,除非我在你身邊。”

“可樂也不行嗎?”

可樂?範晰變了臉,一杯可樂就可以打掉她的戒心嗎?她真的無可救藥!

“你喜歡喝那種小孩子的玩意?”

卡蒂雅臉兒亮了起來,拼命點頭,“喜歡啊!超喜歡的,我想買一、兩箱擺在飯店裏,我想喝的時候就可以開來喝,這樣可以嗎?”

範晰沉吟了聲,壓抑住體內聽到可樂時跟她同樣的興奮。

“好吧。”他答應得勉強,但內心在狂喜。

終於,以後他可以大大方方去買可口可樂了,別人要是問起,他可以說“是為老婆買的,因為老婆喜歡喝”,還可順便贏得體貼的美名。

“哇,好棒,謝謝老公!”卡蒂雅忘形的跳下床抱住他,渾然忘記自己一絲不挂。

她柔軟的肌膚貼著他,讓他的下腹部驀地一緊。

“卡蒂……”他按捺住自己漸張的欲火,嗓音也顯得緊繃。

“什么?”抱著他讓她想起昨夜他撫觸她身體的曼妙滋味,小臉兒不禁微微紅了起來。

“你沒穿衣服。”很難,他真的很難才把想要伸出去摸她胸部的手給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她再不走,他就會變成一匹狼。

“哇--”她尖叫,整個人從他背後彈回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從頭包到腳,“我的衣服呢?”

“就在……”話未畢,手機卻響了起來,範晰按下通話鍵,懶洋洋地道:“喂,我是範晰。”

“我是你老爸。”

“爸爸?”範晰的聲調揚高了幾個音,笑得很假,“聽到你的聲音真是令人高興啊,近來好嗎?”

“我會好嗎?自己的兒子結婚,竟然沒有請老爸參加,天底下有你這種不肖子?”

“天底下也沒有那種不知會兒子一聲就答應別人,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娶一個又黑又圓的女人為妻的老爸。”他不仁,我不義,父子也是一樣。

“她是公主,小於!總統在九一一事件之後就一直很想與阿拉伯國家恢復往日的友好關係,剛好對方又提出這樣的條件,班達爾王子是咱們的舊識,你娶他妹妹也算是高攀,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婚姻的基礎是建立在彼此的互信互愛互重上,不是那表面的皮相……”

“夠了!老爸,你說再多也沒用,婚我已經結了,我有個名正言順又合法的妻子,那個公主要嫁我,等下輩子再說。”

“你那個妻子是真的嗎?不是娶來誆我的吧?這年頭,要娶一個假妻子容易得很,要和假妻子生一個假兒子就不容易了。”

“什么意思?”範晰的眼睛瞇了起來。

“生一個兒子給老爸瞧瞧,我才會相信這門親事是真的。”

果真姜還是老得辣呵!沒想到老爸可以想到這個惡毒的伎倆。

範晰咬咬牙,氣得想摔手機,“我們不想生孩子。”

“是生不出來吧?”範卓林呵呵笑了幾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戲,半年內你要是生不出個兒子或女兒,你就和那個叫卡蒂的女人離婚,娶沙特大公主為妻,公主說她願意等你。”

“什么?”

“喔,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公主去夏威夷找你們了,她說想要確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結婚了,公主還真是深明大義,她說如果你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那她會祝福你,不過,如果新娘子配不上你,她一定會把你搶過來。”

聽到卡恩絲要來夏威夷的消息之後,卡蒂雅沒有時間坐立難安,古靈精怪的她馬上到夏威夷的大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找到一頂火紅色長發的假發,一個金質邊框的眼鏡,又拎著這些道具跑到一間美容院,叫人替她化了一個濃傃卻不失高雅的粧,然後請她們幫她把帶來的道具給穿戴上,轉眼間,她已由一個黑短發的俏麗女孩搖身一變成了冷傃且帶著些嚴肅氣質的紅發性感女郎。

“好像缺了一點什么。”卡蒂雅在鏡子前轉了又轉,微皺著眉發出咕噥聲。

“是缺了點什么。”美容師點點頭,突然走開又走回來,手上已多了兩個柔軟的胸墊,“你的波不夠雄偉,裝上這個可以讓你的神秘女郎扮相更出色。”

“沒錯,還得前凸後翹才行。”卡蒂雅笑了笑,把胸墊一手一個的塞進胸罩裏,果真效果不錯哩。

“這樣,就和你原來的樣子完全不同了,我保證這樣的你不僅讓人驚傃,甚至連你的男朋友都不認出你。”

“是嗎?好好玩,騙騙他也不錯。”

“情人間偶爾換換口味可以更刺激情欲。”美容師笑得一臉暖昧,伸手替她攏了攏長發,“這發色真不錯,你在哪裏找到的?”

“昏頭轉向的逛了一圈,連我也忘了在哪買的了。”抱歉的一笑後,卡蒂雅刷了範晰給她的附卡付了賬,走出美容院。今日,陽光燦爛,但願不會化了她臉上的大濃粧才好。

卡蒂雅用晶片卡悄悄的打開房門,正想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卻看見大廳裏以側臉對著她的範晰笑得一臉溫柔。

有鬼喔,他一個人在房裏笑得那么惡心幹什么?才納悶著,一張熱悉的臉孔突然映人眼簾。

“啊!”卡蒂雅被驚嚇到的叫了一聲,這一聲把在大廳裏的一男一女的目光全吸引了過來。

範晰一愕,微皺著眉,正想問她是誰,身旁的卡恩絲卻比他早一步開口。

“想必這就是您的夫人了,範先生。”卡恩絲打量著剛進門的女人,眼光是批評而毫不留情的。

“不,她不……”

“啊!”卡蒂雅又以一道突兀的叫聲打斷了範晰的話,踩著三寸高跟鞋的腳小跑步的奔到他面前,親密的挽住他的手,氣喘吁吁的仰起小臉兒,用英文笑問:“老公,她就是你的客人卡恩絲公主嗎?天啊,真是太優雅、太高貴了,一看就知道公主出身不凡,定受萬人景仰!”

這話,會不會說得太虛偽了一點?管他呢,大姐最受不了好聽的話,她芳心大悅事情就好辦多了。

範晰瞪視著這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紅發女郎,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還有她柔柔軟軟的聲音,她究竟是誰?

“你是……”

卡蒂雅再一次打斷他,“晰,我是太高興了,所以忘了禮數,真不好意思,公主,你想要喝什么嗎?我現在就去為你準備。”

“咖啡就好,麻煩你了,範夫人。”卡恩絲依然十分有禮地道。

“一點都不麻煩,你稍等,我去去就來。”卡蒂雅笑得像朵花似的,推了推眼鏡,忙不迭溜進廚房。

她前腳才進去,範晰後腳就跟上來,“喂,你這個女人究竟是……”

卡蒂雅踮起腳尖,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改用中文說:“範晰先生,你不會連自己的老婆都認不出來吧?”

“你--”

“我是卡蒂,就算認不出我現在這個模樣,聲音你總聽得出來。”

“你剛剛用英文說話。”所以他一時沒有聯想起來。

“這不能怪我,卡恩絲只懂得阿拉伯語和英文啊。”而為了不泄漏自己的身份,她只好舍棄阿拉伯語而改用英語。

範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她只懂得英文和阿拉伯語?”

卡蒂雅一愣,心虛的笑了,“不難猜啊,她是阿拉伯公主,母親是純種阿拉伯女人,她當然不會跟我們一樣懂中文,不是嗎?”

“是啊,說得有理,那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這副鬼德行?又為什么不對她說阿拉伯語?”越想越覺得有點可疑。

啊!問她這個?

“那個……你該想到的……”她支吾起來,腦子開始轉啊轉地。

範晰的眼犀利的掃向她,“我該想到什么?”

“就是那個啊……”啊!想到了!“你想想看……她要是知道我也算是半個阿拉伯人,而且還是屬於阿拉伯的平民階級,她受得了我搶走她的意中人嗎?我和她的身份可是差得天高地遠。”

這個理由夠有力吧!嘿嘿,她就是這般冰雪聰明。

“嗯。”範晰沉吟了一會,算是勉強同意她的說法,“可是你也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像是個外國人吧?”

“你不覺得這樣的我比較美、比較高貴、比較神秘?還有這頭紅色長發,很性感對不?”

範晰不置可否,“也許。”

他其實比較喜歡她本來的模樣,嬌俏可人、甜美動人,純真、雪白;清新、幹凈……他是指她不當乞丐之後。

“這就是了!這樣可以讓公主更滿意你為自己選的妻子,我這可是在幫你耶,為了這身裝扮,我可是跑了一整個上午,都快被太陽曬昏了,沒想到還沒喝口水,公主就已經坐在這裏了,差點沒嚇出我一身冷汗。”

說著,她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下肚,喝完一杯,再一杯,像個瀕臨脫水的人。

熱啊!熱死她了,剛看見卡恩絲,差點沒連她的魂都嚇飛了。

“慢慢喝,你這個樣子會嗆到的。”範晰看不過去,伸手替她拿杯子,讓她不得不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卡蒂雅衝著他笑得恁甜,“謝謝,你真好。”

那笑狠狠的撞進他心窩,倣佛要在那裏生根發芽。

“好什么?我只是怕你嗆死了,我又得娶公主。”冷冷的回應她的笑臉,他將杯子再次塞回她手上,轉身要走出廚房,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他回過頭來瞧她一眼,“廚房裏有咖啡嗎?”

聞言,卡蒂雅頑皮的吐吐舌頭,“我想應該沒有吧,不過一通電話叫人送上來不就有了。”

範晰抿著唇,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搖搖頭,他再次回到大廳。

“您的夫人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真的比我好太多了。”卡恩絲甘拜下風,比外表,她從來不會贏。

“哪兒的話,公主氣質高雅、雍容華貴,豈是一般女子可以比得上?只不過,感情這種事無法勉強,我對我的妻子一心一意,感情一陷下去,就不可自拔了,還請公主見諒,原諒我的小小私心。”

“不,我知道你本對這門婚事無意,只不過我跟你不同,我的婚姻注定得與國家利益相關聯,無法自主,我也只不過在其中挑個我較喜歡的、滿意的,只可惜我倆無緣。”

範晰聞言,上前溫柔的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一吻,“是小的沒這個福分。”

匡當一聲--

廚房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巨響,顯然是杯碗掉落在地上的碎裂聲音。

範晰眉一挑,丟下卡恩絲,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向廚房。

這小妮子究竟在於什么?不是不必煮咖啡嗎?怎么還會摔破杯子?

昨夜,範晰、卡蒂雅才一起睡在這張大床上,今夜,他們又得被迫再一次一起睡在這張大床上,因為另一個房間讓給客人卡恩絲睡一晚,她說她搭明天早上的飛機回沙特阿拉伯。

“你真的要頂著這個大濃粧睡覺?”她這副樣子讓他看得很不習慣。

“嗯,粧如果卸了,明天我自己不會畫,只好這樣了。”她自己也很不舒服,幸好假發可以拿掉,不然她可能會睜著眼睛到天亮。

“是嗎?那我只好忍忍了。”說著,他突然一個翻身壓住她,惹來她一陣驚呼與慌亂。

“啊--你想幹什么?”怎么這匹狼說變就變的嗎?不用等到月圓之夜?

“我們得弄點聲音讓我們的關係更逼真一點。”他伸手探進她的睡衣,撫摸著她的腰和大腿內側。

“啊……”如他所預期的,身下的她難耐他撩撥的呻吟出聲,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要這樣……”

“叫大聲一點,免得門外的卡恩絲公主沒聽見。”他微笑的在她耳畔低語,順便用舌尖輕輕舔上她的耳垂。

“啊……你……”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剎那間傳遍她全身,讓她又狼狽又害羞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再靠近他一點。

身體密密的貼著對方,縱使兩個人都還穿著衣服,但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回到了昨夜的激情,她是一身雪白光裸,在他眼前毫無遮掩的呈現。

“請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她別開眼,怕極了他此刻想吃了她的眼神。

“怎么,這樣就受不了了?”他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這讓他很想親吻她,事實上,他也真的這么做了。

“唔……”雙唇被灼熱的吻給燙傷,讓卡蒂雅有片刻無法呼吸,然後,那炙熱的舌尖落在她的頸項、細致敏感的鎖骨,以及快要被激情充爆的乳房。

她口幹舌燥,想推開他卻舍不得,想叫他停卻說不出口,昨夜的一切,老實說,她還想再來一次。

她要清醒著去感覺他的吻與擁抱,看是不是和昨夜被下了春藥的她所感覺到的一樣美好、令人眷戀難忘……

“這是什么?”吻停了,範晰皺著眉,瞪著她胸口上的兩只軟墊。

她喘著,嬌羞的將它們拿下,“那個……為了讓我的扮相更逼真一點,所以……”

軟墊取出,她雪白的酥胸令人一覽無遺,粉紅色的蓓蕾早巳綻放最美的色澤邀請他的品嘗。

他低咒一聲,不想再壓抑要她的渴望,張口含住了它們。

“啊……”身子弓起,她不自主地伸出雙手圈住他的頭,讓他與她的胸脯貼得更緊。

假戲再一次真作,這一次,沒有誰逼誰,是他心甘情願。

沒有借口了……

就讓她為自己生一個孩子吧,如果她是他孩子的媽,這種感覺應該還不令人討厭。

是了,孩子,他要一個孩子,雖然合約上沒有這一條,不過,他會再想辦法補償她的。

一輩子養她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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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8: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一切本來應該圓滿落幕的,卡恩絲在經過昨夜在房門口偷聽到的那段無邊春色,再加上一早看見範晰溫柔的牽著他的妻子的手吃早餐、對她噓寒問暖的體貼,卡恩絲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也死了心。

偏偏,她雞婆的陪同著範晰到機場送行,頭上的大太陽曬在她臉上厚厚的粧,好像螞蟻在她臉上跳舞一般,讓她很想抹去,風也大,機場萬裏無屏,一陣又一陣的風吹得她長發飛揚,美則美矣,但她戴的是假發,怕風把頭發吹走,她只好一邊陪笑,一邊將一只手擱在頭發上,手麻得就算丟到火裏幾秒鐘也不會有感覺。

飛機就停在不遠處,早候在一旁的兩隊黑衣阿拉伯人馬像是在拍黑道片般的,恭敬立在兩旁,其中有些熟面孔,卡蒂亞盡量把目光定在卡恩絲臉上,再笑著把手揮得賣力點,只求盡快送走卡恩絲,她便算是成功的打贏了一場仗。

“有空,歡迎你們到沙特阿拉伯來玩,我一定盡我所能的款待兩位,讓你們玩得無比盡興。”卡恩絲說著,一雙眸子還留戀的望著範晰。

“感謝公主盛情,我和卡蒂一定找個時間去拜訪公主。”範晰優雅有禮的回答,只不過這。回沒吻她的手背。

昨天到廚房,他看見卡蒂摔碎一個裝可樂的瓶子,她說是不小心,但第六感卻告訴他,她似乎對他親吻公主的手背很是在意。

“只是親吻一下手背,那是禮貌。”他替她撿地上的碎片,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啊。”她應得理所當然,不知自己已跳進他設下的問題陷阱,

當時,他淡笑不語,隱隱覺得得意與開心。

“卡蒂……”卡恩絲突然喃喃念了一句,“您夫人的名字和我失蹤的小妹只差一個音呢。”

“是嗎?那是她的榮幸。”

卡恩絲一笑,看了卡蒂雅一眼,“其實,尊夫人和我小妹長得還真的有些神似,只不過我小妹從不留長發,而且她的發色是黑的,她母親是中國人,她長得也完全像是中國人,一點都不像父王,是我們姐妹裏最美的一個。”

第一眼,看到範晰的新婚妻子時,她就有一種熟悉親切感,她讓自己想起失蹤半年的小妹。

卡恩絲每說一句,卡蒂雅的臉就慘白一分,明知道卡恩絲根本沒認出她來,但是她就是心虛的不敢看她。

“奇怪,怎么有風箏?”在機場有風箏是極度危險的事。卡恩絲瞇起眼;正要讓人去通報塔臺,那風箏已朝他們越飛越近。

同個時間,範晰已看到一個孩子手持著風箏線頭的那一端,笑嘻嘻的在機場跑著。

“天啊!是誰家的孩子?快帶走他。”卡恩絲話落,幾名阿拉伯黑衣人已朝那小孩奔去。

風很狂,小孩看見有人來,把線一放,風箏被風筆直的吹向這兒。

悲慘的事就這樣發生了,風箏飛啊飛的飛到卡蒂雅的頭上,而縫著勾子的提線突然纏住她的長發。

卡蒂雅著急不已的想扯開,卻越急越亂,卡恩絲見狀也過來幫忙,她想推辭已然不及,卡恩絲本就是個大手大腳的女子,使力一扯,提線是扯斷了,可她的假發也伴隨著她的眼鏡同時被扯落。

“啊!”卡蒂雅花容失色的驚叫出聲,頸項剎那間清涼不少,“我的天……該死!”

“對不起……”對於扯落人家的頭發,卡恩絲有幾秒鐘的錯愕,回頭一看,她的黑臉倣佛也在剎那間變白了一些,“天啊!你是……”

“三公主!”幾名卡蒂雅以前的部下眼睛比誰都亮,一看見短發沒戴眼鏡的卡蒂雅,馬上就認出她來。

“真的是三公主!”

“三公主好!”

排在兩旁的阿拉伯黑衣人整齊而宏亮的叫喚聲,幾乎要震壞範晰的耳朵。

是的,他的耳朵一定是壞了,聽錯了……

卡蒂雅呵呵笑了笑,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擺出公主的威儀與眾人揮揮手,“嗨,你們好啊,好久不見了,大家都還好嗎?”

她的背在燒著呢,有兩道視線像巨大的火球朝她滾採,光被盯著就覺得痛了,何況真的面對它。

罷了,別回頭吧,這個時候也不必管什么面子,性命重要。

“卡蒂!”範晰在叫她,冷冷的嗓音宛如從北極傳來的,可以凍死人。

沒聽到、沒聽到,她沒聽到他在叫她。卡蒂雅為了保命裝失聰。

“來人,把三公主給我押起來!”卡恩絲倏地下令。

“大姐……”

“有什么話留到父王那兒說!我不想聽。”憤然的別開眼,卡恩絲轉向身後的範晰,“還有他,把他給我綁回阿拉伯,我要讓父王親自問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姐,這一切都不幹範先生的事……”

“住口!我說了,有什么話你自己跟父王說去!”把她當呆子似的耍得團團轉,還搶了她的意中人,她與這小妹的梁子可是結定了。

卡恩絲一個命令,黑衣人不敢不從,卡蒂雅知道逃不過,乖乖的跟他們上了飛機。

留下的一行人,則正要上前擒拿範晰。

這幾個阿拉伯人都算是高手,不過硬要拼起來,他們恐怕也佔不了便宜,何況這是機場,打不了幾回合,安全人員就會出現,到時恐怕要上這架飛機的所有阿拉伯人都會被扣留,然後事情就會曝光。

扣留他國的公主可是件國際大事呢!一旦上了媒體,美國和阿拉伯國家的關係將更加惡化,誤會也會結得更深,他們勢必得花更大的氣力才可弭平。

罷了!就跟他們走吧,反正他跟卡蒂這筆賬也還沒算清。

公主,呵,該死的三公主……

如果卡蒂真的是沙絲阿拉伯的三公主,那不就剛好應驗了夢幻古堡莫兒的預言?

該死的!在路邊找來的小乞丐竟然也是公主?他該怎么說呢?甘拜下風嗎?

那個夢幻古堡……有鬼!總有一天,他得去查個水落石出。

美國白宮

在範晰被卡恩絲強行邀請到阿拉伯做客的二十四小時之後,美國總統便接獲到密報,他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召開私人緊急會議,與會人員包括航空界巨擘範卓林、美國華裔最大銀行總裁之子喬恩斯、華盛頓州長之子亞瑟安、美國最大航運總裁於懷理,以及總統的特別助理阿姆達。

“我想我必須先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總統率先開口問。

這個緊急會議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來開的,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卻十分重視這件事,不得不率先處理。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沙特阿拉伯國王麥納瑪親自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範晰被他的女兒卡恩絲邀請到沙特做客,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還有,他告訴我,範晰和三公主卡蒂雅私下結婚的事令他很不滿意。”範卓林皺著眉,一五一十的將早上那通電話的內容報告給總統知道。

“範晰和三公主卡蒂雅?”總統微愕,“這是怎么回事?”

“是啊,範伯父,範晰怎么可能娶沙特的三公主?他娶的明明就是我們在布拉格的大馬路邊遇上的一個小乞……”

於懷理耳尖手快,忙堵住喬恩斯的嘴,“沒什么的,範伯父,您請繼續說下去。”

範卓林古怪的瞧他們異常的舉動一眼,“你們有什么事蹣著我嗎?”

“沒有,範伯父,您繼續吧,總統還趕時間。”亞瑟安溫和的提醒。

範卓林點點頭,轉向總統道:“是這樣的,總統大人,範晰在一個禮拜前未經我同意便在布拉格的夢幻古堡和一名女子結了婚,這幾個小子還是見證人呢,沒想到誤打誤撞,竟娶了麥納瑪已經離家出走半年的小女兒卡蒂雅,麥納瑪甚至說範晰有誘拐三公主之嫌,他必須要給他一個合理而完美的解釋,否則,沙特將控告美國政府借機軟禁沙特的三公主……”

“豈有此理!這個麥納瑪真是太過分了,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總統生氣的拍起桌子。

在座人士似乎沒有人被他拍桌子的舉動給嚇到,尤其是喬恩斯,他的注意力始終在前面那句話上頭。

“什么?那個小乞丐是沙特的公主?”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喃喃自語著,“天啊!真是想躲也躲不了,可憐的晰。”

虧範晰還小心翼翼的簽下合約,甚至要求對方把離婚協議書也一並簽好,為的就是防止可能被糾纏不清的意外,現下可好了。

對方是公主耶!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結了婚,就算他有合約在手又如何?娶了人家公主,要離婚可也是國際大事了,絕對會搞得人盡皆知、雞飛狗跳不可,再加上目前美國與阿拉伯國家的關係……

唉唉唉,他那個乞丐老婆,不,是公主老婆,可能想甩也甩不掉了,這個就叫做什么來著?

“姻緣天注定。”於懷理一笑,訝異是有,但也不是太意外。

那個卡蒂脫去一身的乞丐服後,笑起來的模樣、走路的模樣,以及說話的架式,活脫脫是個有良好教養的女人,這個,他很早就發現了。

“哇,於哥哥,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我在想什么你也知道?”喬恩斯誇張的大叫著,手足舞蹈的。

“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而是你腦子裏剛剛想的話全都同步從你的嘴巴說出來了,我自然知道。”

“什么?!”喬恩斯再一次怪叫,忙不迭捂住嘴。

“乞丐?一國的公主竟然跑到外國當起乞丐來了?哼,自己管教女兒失當,還怪到美國政府來。”阿姆達也十分不悅。

“說的是。”範卓林暗罵一聲該死,一雙利眼在喬恩斯身上兜了一圈,才道:“只不過我與政府的交情人盡皆知,範晰這小子也真娶了人家的女兒,雖說麥納瑪若真要把一切過錯賴到我們頭上,我們當然是可以置之不理。”

範卓林嘆了一口氣,拿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繼續道:“問題是,自從九一一事件之後,美國媒體對阿拉伯國家非常不友善,常常借機發表阿拉伯國家乃是恐怖分子幕後的最大幫兇,阿拉伯對這樣的指控非常不悅,繼而抵制大量的美國產品內銷,要求美國政府撤出當地的駐軍,不只在政治、在戰略位置,甚至在經濟的考量,我們與阿拉伯國家日益漸深的誤會也造成美國極大的損失與不便,因此,這件事雖小,但也可弄大,不可不慎。”

總統點點頭,“卓林說得是,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沙特阿拉伯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皇家舞會,像是在辦一場最熱鬧繁華的慶典,舉國歡騰不已,每個人民都為自己現在在忙碌的事感到與有榮焉,臉上都挂著幸福的笑容。

“美麗的三公主回來了。”

“她帶著美國的夫婿回來了,聽說還是那個本來可能迎娶大公主的美國航空界巨擘的大公子!”

“喔,天啊,怎么回事?”

“是啊,這太浪漫了。”

“聽說大公主氣得三天不出房門呢!”

“這也沒辦法,三公主是比大公主漂亮太多,要是我也會選三公主啊!”

關於三公主的事跡不斷的被阿拉伯的子民口耳相傳著,每個人都對她流浪到外國這大半年所發生的一切感到好奇,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她搶了大公主原本的如意郎君來得令大家感興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不亦樂乎。

這些話,當然也傳進在沙特做客的範晰耳中。

來到沙特好幾天了,雖說不上度日如年,但一直見不到卡蒂,不,該說是卡蒂雅,讓他一直很鬱悶。

他想質問她為什么要騙他,他也想把她綁起來打三十大板,以懲罰她這些日子耍弄他的罪過,他更想掐住她纖細漂亮的脖子,讓她哭著哀求他放了她,哭著承認自己的錯,那或許可以消去一些他體內的怒火。

是的,他很生氣,氣到忘了自己其實可以不必這么優雅迷人,可以不必在這些外國人面前裝出一副紳士的模樣,可以不必在此時還端著酒,對那些不住對他投以仰慕的目光的女士頷首致意。

天知道他明明就很生氣,反而迷人優雅到。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絲危險。是戴著這樣面具太久了,還是氣到麻痹了?

“三公主來了!”

一陣驚喜的歡呼聲讓範晰在沉思中抬起頭來,眼前出現的女子讓他寒冷的雙眸一亮,細細的瞇了起來。

卡蒂雅穿著阿拉伯公主服飾,那貼身細致的深藍色繡花衣料緊緊貼在她身上,搭配她臉上那柔柔嫩嫩的粧,她看起來柔美瑰麗而令人驚傃不已。

不,該說是心動。

淺淺一笑,她緩緩朝他走來,姿態優雅迷人、尊貴萬分,一夕之間,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倣佛成了個只能親吻她腳指頭的子民。

他迎視著她,她也看著他,神情無懼無畏,倣佛一點也不把騙了他的事放在心上,這讓他的怒火更熾。

“嗨,範先生。”卡蒂雅柔柔一喊,露出她一貫甜美至極的笑容。

“你該喊我老公。”他微笑的糾正她,那笑卻冷得可以凍死人。

“一切都真相大白,我想我們的合約也應該終止了。”被逮回阿拉伯百分之百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被抓回來了,她只能將一切恢復原狀,她繼續當她的沙特三公主,而他,回去美國當他的單身貴族。

“我不懂公主的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你本來要玩的遊戲已經被揭穿,那也只能讓一切回到當初的模樣,我知道你不願意娶阿拉伯公主,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建立在國家利益之上,我也一樣,所以,我會再找個時間跟父王說清楚我們的合約關係,我們的婚姻其實只是一場鬧劇,相信經過這件事,父王也不會再要求你迎娶卡恩絲,畢竟你是我丈夫這件事已經鬧得舉國皆知。”

“我還是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不笨啊,範先生。”

“要是我不笨,又怎會被公主大人您騙得團團轉呢?”

“騙你非我本意,一開始我只是想賺點外快,好讓我在別的國家玩久一點,後來,當我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和卡恩絲的關係,還是沒有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是因為我不想身份被揭穿而被逮回阿拉伯。”

“當時我就要求解約,你還記得嗎?是你硬霸著我不放手,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跟你玩下去,弄得現在兩敗俱傷,你被抓到阿拉伯,而我從此可能再也不能偷偷溜出去玩,我的下場沒有比你好多少。”

“所以公主的意思是你並沒有虧欠我?”

“不,騙了你還是我不對,無論如何,謝謝你曾經給我吃的、穿的、用的,讓我至少沒有餓死、凍死在布拉格。”

“那我是不是也要謝謝你曾經以身相許的報答過我呢?”範晰冷冷的提醒。

他和她,不止一次的上了床,第一次她可以說身不由己,第二次,她可也是心甘情願,這不過是幾天前那個早上的事,不是嗎?

此刻,她竟然可以冷靜的告訴他“合約結束了”。

她的處女膜、她的第一次,她全都不在乎?只是這樣淡淡一笑,就想要一切恢復原狀?

她不是天真,就是白癡,她現在恢復了公主的身份,應該趁機緊緊巴著他不放,讓他非當她的丈夫不可,可她偏偏不是,她要放他走,而且毫不眷戀。

原因呢?是因為她根本沒把他這個過客放在心上吧?她柔弱的表相是騙人的,事實上,她堅強而果敢,否則以一個公主的尊嬌,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大半年在外飄泊?連堂堂男子漢都未必受得了一路行乞的生活,她堂堂公主又怎么能受得住?

“範先生,那件事就請你忘了吧。”卡蒂雅微紅著臉,別開視線,“要是父王知道我並非完壁,你可能就非娶我不可了。”

“是嗎?”範晰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所思的冷笑。

“要是不娶,你可能一輩子走不出沙特,還得老死在牢房裏,甚至還可能引起國際糾紛,替兩國帶來不必要的戰火,相信你懂我的意思,我現在的身份是公主,我就必須考慮到我的子民,我希望他們一生喜樂、衣食無缺,世界是永遠的太平盛世,我不希望因我的私事而影響到他們的太平日子。”

難得看她認真成熟的模樣呵……

原來,她也是懂事明白是非道理的,此刻,挂在她臉上那憂國憂民的神情讓他心疼,他寧可看她笑得天真無邪,飛奔在白色沙灘上的小孩模樣。

老實說,他竟有點懷念那段時光,為了演戲給媒體看,她的小手勾著他的手臂,兩人散步在威基基那長長的沙灘上,還有,在房裏,他奪取了她的那個吻。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留戀過,但他的確不只一次的想起她的芳甜可口,就在被押回阿拉伯前的那一晚,他要她配合演出給卡恩絲聽的那段春色,其實是他私心作祟,因為他忘不了前一夜她的熱情與甜美。

曾經有那么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他想要真正擁有她,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偏偏,理智總會告訴他這一切有多么的可笑。

他是不可能真正娶一個乞丐為妻的!

可現在呢?小乞丐轉眼之間變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他根本沒有理由不把她留在身邊了不是嗎?

一股邪惡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轉了又轉,剎那間他作了決定。

是啊,他可以把她留在身邊,懲罰她對他的不在意,懲罰她對他的欺騙,懲罰她對他所造成的一切損失,直到他對她厭倦了為止。

這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到讓他的唇角不由得泛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愉快極了的笑容,一朵令人看了膽寒而毛骨悚然的笑容。

“卡蒂雅,你本來就是我合法的妻子。”

“不……”隱隱約約的,卡蒂雅覺得事情有那么一點不對勁,“我們的關係是因為合約而存在的,你忘了嗎?你不要一個阿拉伯公主當妻子,這是你親口對我說過的話啊!”

“你不也說過也許我娶的那個公主妻子什么都會聽我的,我想也許真是如此,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什么?!

“不可以!”卡蒂雅失去形象的大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範晰,你不可以違約!”

虧她剛剛還“深明大義”的跟他“正經八百”的談論半天,她花了那么多的氣力,無非就是要他配合她還兩個人自由,她還想多玩幾年呢,就算溜不出皇宮,她也不想這么早被婚姻綁死。

再說,這個範晰根本就不是她想嫁的如意郎君。

她要嫁的是真正溫柔、有風度的有禮紳士,不是像他這種表面優雅迷人,骨子裏卻是個帶點邪惡,霸氣非常的壞男人。

雖然她是和他上了床沒錯,不過,一次是意外,另一次是他的技巧太好,而她又太好奇,才會情不自禁……

天可憐見!她絕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嫁給他這個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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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2 00:09:0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如果他以為她卡蒂雅是個聽天由命的女人,那么他就大錯特錯了!

得知範晰決定以娶她為妻,來當成懲罰她對他欺騙的手段之後,卡蒂雅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恐慌,想來想去,最後她還是硬著頭皮,提著裙擺,在舞會晚宴尚未開始的前一刻找上她的父王--麥納瑪。

卡蒂雅謙恭有禮的坐進一張鋪著駱駝皮的大椅子,兩手淑女的交叉擺在大腿上,心裏雖急,但依然表現出父王喜歡的大家閨秀風範,不妄動、不躁進、不意氣用事,永遠用腦袋瓜子想事情。

“父王。”

一看到父王終於有時間坐下來跟她談話,卡蒂雅非常爭取時間的打算把來龍去脈講清楚,只可惜,他似乎一點都不想聽她說,一坐下,他便微笑的率先開了口。

“卡蒂雅,依我對範晰觀察了三天的結果,我必須承認他真的是一個很棒的男人,永遠優雅而且風度翩翩,雖然我非常不滿他未經我的同意娶了你,不過看在他事前並不知情的分上,我打算原諒他,並為你們再次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會邀請世界各國的領袖,及各方有頭有臉的代表來參加,尤其是美國。”

“父王,女兒恐怕不能接受。”

麥納瑪疑惑的抬起頭來看她,“喔,為什么?”

“因為我和範晰的婚禮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他娶我是因為想要躲避……”話說到此,卡蒂雅有剎那的為難。

麥納瑪微笑的替她接下去,“卡恩絲?”

“是的,他不願意他的婚姻是建立在國際利益上,更不想結婚,尤其不想娶一個公主,因為他自己高高在上慣了,無法忍受娶一個得事事牽就她的妻子,所以他才以各取所需的方式要我跟他合作,當初我不知他的身份,也不知他和大姐有口頭上的婚約,而我又需要一筆錢好讓我繼續流浪,所以……”

“所以才會嫁給他?”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說好等事情一過,合約終止,我們便各不相幹,所以,父王,我不能嫁給他,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如果他被迫得娶我,他可能還會折磨我一輩子,父王,你不會希望你的女兒一輩子過得不幸福吧?”

麥納瑪沉吟了一會,看著她,“你當真不愛範晰?”

卡蒂雅想也不想便道:“是的。”

但她不否認她愛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體貼、擁抱、溫柔,以及他吻著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時的熾熱眼神。

不過,那些都是情欲作祟罷了,不是愛,換作任何一個跟他一樣溫柔、有技巧的男人來抱她,她也會有相同的眷戀與感覺。

“他也不愛你?”

“當然。”這是根本不必討論的問題。

“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娶了你,卡蒂雅。”

“不,他娶的人是卡蒂,不是卡蒂雅,基本上,我和他的婚禮算不上合法,因為我是卡蒂雅,而不是卡蒂。”

“不管是卡蒂或是卡蒂雅,他娶的是你本人,沒錯吧?而且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大家不知道的只是你的身份是阿拉伯公主,其餘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父王……”

“身為沙特阿拉伯的三公主,我不能容忍你有離婚的紀錄。”

“可是父王,女兒的幸福難道一點都不重要?”她真想尖叫,她以為疼她的父王為了她的幸福,最後還是會站在她這一邊,難道她錯了?

“你的幸福當然重要,所以,我才花了那么多時間去觀察範晰,而我的結論是,他是個好男人,有智慧、有風度、有能力,也有霸氣,是個男人中的男人,你能嫁給他,我很放心,我也相信他會帶給你幸福,所以就算卡恩絲會不高興,我還是決定為你們舉行盛大的婚禮。”

“就算他真的是好男人,可是他不愛我啊!父王。”

“可是,他跟我說的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卡蒂雅。”

“什么?他說了什么?!”父王竟然已經早一步跟他談過話,為什么沒人告訴她?

“他說他對你一見鐘情,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地位一直不願意承認……”

“他胡說八道!”

“他說他是真的愛上你了,他將會一輩子疼你、愛你、照顧你,除非你背叛他,否則他將珍惜你到老。”

“父王,那只是他隨口說說的甜言蜜語,他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他決定要我繼續當他的妻子,是因為他不能忍受我欺騙他、耍了他,還先說要甩了他,他只是自尊心作祟……”

“卡蒂雅,我知道你這么說全是因為卡恩絲。”

“什么?”卡蒂雅愣愣的看著父王。這跟卡恩絲有什么關係?

“範晰都跟我說了,他說你一直很介意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搶了姐姐的心上人,更擔心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所以你明明深愛著他,卻極力要與他劃清界線,他實在不願意如此,所以他已經事先跟我解釋過了,我相信他的誠意與真心,你也要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知道嗎?”

“不,父王,他是騙你的……”她覺得好無力喔!好想拿根繩子上吊以銘志算了。

“好好準備當新娘子,其餘的全部包在父王身上,放心吧,嗯?”麥納瑪疼愛的上前,拍拍她的手,“卡蒂雅,你是父王最珍愛的女兒,只要你想要的幸福,我一定給你,別想卡恩絲了,父王會替她再找一門最好的親事,讓她跟你一樣幸福,你不必覺得愧疚,懂嗎?”

“父王……”現在,不管她說什么都沒用了吧?!

那個狡猾姦詐的範晰,他已經事先可憐兮兮的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給父王洗了腦,如今她可能把嘴巴說破了,父王也不會相信她。

“怎么了,太感動了?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逃家在外玩了半年,父王就不再疼愛你了?”

“是啊。”真是無語問蒼天的感動,她好想哭喱。

舞會前的晚宴,沙特的三位公主,卡恩絲、卡安娜、卡蒂雅和麥納瑪及範晰坐在一塊,另外,麥納瑪的三位王妃也人了座,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一桌唯一的外人--範晰身上。

卡安娜是第一次見到範晰本人,霎時眼睛一亮,芳心暗動,卡恩絲則對範晰充滿了癡戀,幽怨的眼神不時的飄向他身旁的小妹,至於其他三位王妃,全都非常識大體的面帶笑容,展現身為王妃的風範,沒有人願意在麥納瑪國王面前,出半點不應該出的差錯。

範晰的表現自然是好上加好的,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他也不慌不亂,就像習慣成為目光焦點的巨星一般,他不時有禮的微笑、頷首,只差沒揮手向大家致意,優雅迷人得讓三位年已半百的王妃都像恢復到二十歲般的臉紅心跳。

除了卡蒂雅和麥納瑪,大家的表現都反常極了,卡蒂雅此刻仍對他的小人行徑甚感不齒,更何況,他那表裏不一的模樣她已經看過不下數十回,早就免疫了,而麥納瑪之所以正常則是因為他是個男人。

“來,敬我女兒的駙馬爺。”

“謝國王。”範晰微笑的以杯相迎。

麥納瑪越看他越是滿意,一來一往的喝上好幾杯酒。

“咱們算是一家人了,小女愛玩又天真任性,你可要多擔待些,不要和她計較太多才好。”

“是,國王,這點我一定做到。”範晰微微一笑,桌子底下的腿卻在此時冷不防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痛死他了!範晰的臉色有些慘白,笑容卻依然挂在臉上。

他的目光一一掃向眾人,仰慕的還是仰慕,癡戀幽怨的還是癡戀幽怨,心動的還是心動,最後定在那雙帶著挑釁的眼睛……

卡蒂雅迎視著他,甜甜一笑,送進口中的特制焦糖布丁慢慢的嚼了又嚼,更覺齒頰留香。

麥納瑪太高興了,沒有注意到身旁這兩人的暗潮洶涌,繼續快樂的說著話,“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愛咱們的卡蒂雅,算我多話了,你知道,天下父母心,就算我身為一國之主也是一樣的。”

“這是當然,國王,範晰對三公主的真情真意日月可鑒,日後必會對三公主疼愛有加,請國王放寬心。”

痛得皺眉,甜言蜜語還可說得如此順口,這範晰還真不簡單啊!

卡蒂雅想著,氣著,穿著高跟鞋的腳再一次衝動的朝他的前小腿使力踢去--

“啊!”範晰吃痛的低叫出聲。

“怎么了?”他這一叫,整桌子的人都看向他。

“沒什么……”他微微扯著笑,疼得冷汗都從額頭冒出。

“真的沒什么嗎?你看你,都流下冷汗了。”卡蒂雅突然對他變得十分關注,漂亮的眸子眨啊眨地,“你不會是有什么宿疾是我不知道的吧?我可不想七早八早就守寡,有的話可得說清楚喔。”

“卡蒂雅!”聞言,麥納瑪輕斥一聲。

卡蒂雅俏皮的吐吐舌,“我只是開個玩笑,父王。”

“三公主請放心,本人身體健康,謝謝三公主的關心。”範晰氣得咬牙,臉上的笑容卻依然可以媲美天王巨星,魅力非常。

“喔,這樣啊?”卡蒂雅笑得可甜了,腳卻沒安好心的再次對準他的腿,一踢。

喝!這回竟踢到了鐵板。

她的腳被一只手緊緊扣住,任她怎么抽都抽不回來,該死的!他竟然這么狡猾。

放開我的腳!她用眼神警告他。

範晰視若無睹,低下頭優雅的用單手繼續用餐。

真想拿榔頭敲他的頭,他竟然可以在大家面前裝出對她好得不得了的模樣,暗地裏卻對她如此漠視!

她氣得試著再抽回自己的腳,沒想到下一秒鐘,他竟脫了她的鞋,大手挑逗似的在桌子底下撫摸著她的腳丫子。

好麻好癢也好舒服……

她幾乎快發出嘆息的呻吟聲,整個人不安的扭動著,突然間覺得口幹舌燥。

她的小臉漲紅,忍著一波波情欲的騷擾癲狂的狀態讓她快要哭泣崩潰。

他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想要讓她出醜,他竟然利用這個卑鄙下流的手段來讓她難受不已……

該死的!這個可鄙的小人。

“卡蒂雅,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哪裏不舒服嗎?”始作俑者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她瞪著他,想把他碎屍萬段。

此刻,桌子下的那只大手已摸上她裙子內的大腿……

“啊!”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範晰的動作也快,跟著她同時站起,“怎么了?桌子底下有跳蚤、還是老鼠嗎?我幫你看看。”

“跳蚤?!”

“老鼠?!”

兩個公主和三個王妃也都跟著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忙不迭拉拉裙子甩了甩,就怕那些鬼東西沾上了身。

“天啊!不會真有跳蚤、老鼠什么的吧?這裏是皇宮耶!”

“今天這場舞會的餐點太豐盛,難免招惹蟲鼠。”

“說的是!範晰,你要看清楚,別讓它們逃了!”

“我知道了,各位女士。”範晰溫文一笑,得意的眼神掃了卡蒂雅一眼。

想要捉弄他,下輩子吧!

氣呵,氣紅了眼眶,這些人是沒長腦袋嗎?範晰隨便一句話就把她們耍得團團轉,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暗地裏是怎么欺負她。卡蒂雅覺得既委屈又羞辱,管不了自己只有一只腳穿著鞋,轉身一拐一拐地跑開。

她討厭他!討厭死他了!

他怎么可以表面上做一套,背地裏又是另外一套?這個陰險低級的小人,偏偏她得嫁給他。

不,她不要嫁!他只是為了要耍弄她、懲罰她,才改變他不娶公主的念頭決定娶她,真嫁了他,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她、羞辱她,就像他剛剛在桌子底下對她做的一樣。

坐在長長的石階上,她可以聽到皇宮內不斷傳來的音樂聲,舞會開始了,並沒有因為她的缺席有所改變,一曲接著一曲的阿拉伯宮廷音樂回蕩在整座宮廷,她可以想像裏頭的人在狂歡舞蹈,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笑。

她的腳好癢,足尖也忍不住想要舞動,想著,她已起身,率性的踢掉另一只鞋,拉起長長的裙子,踮起足尖跳起舞來

左轉轉、右轉轉,她微閉雙眸,讓風溫柔的吹在臉上,這感覺就好像身子飄到了天上,懸浮在白雲窮蒼裏般的美妙。

美呵,這是他看過最美、最撩人心魂的舞姿,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還有她的輕嘆、滿足、輕靈的跳躍、扭動,都讓他的感官有了另一番的體驗,像是在挑逗……

範晰靜靜的站在石階看前,著眼前這幅絕美的景象,他有一股衝動想要上前擁住卡蒂雅,與她一塊共舞,但是他並沒有這么做,因為此刻的她美得讓他舍不得破壞,舍不得用自己一身的世俗去沾染。

對他而言,她是十分特別的女人,前一刻還氣得快要哭出來了,下一秒,她竟然可以怡然自得的一個人在風中跳舞,而且,她笑得那么好、那么恬靜,就倣佛這世上沒有可以令她煩惱的人或事,永遠的樂觀、進取、生氣盎然。

他喜歡看她笑,但他也必須承認,他更喜歡看她被情欲捉弄得完全不能自己的模樣,那種我見猶憐、生澀害羞、純然接納、熱情回應的一連串過程,可以激發男人最原始的渴望與欲念,將兩人的合而為一推到顛峰與極致……

他從來不否認想要她,光想,下腹部就會有一陣的疼痛與緊縮。

他也不想否認想要完全佔有她,她要他的第一個男人是他,一輩子的男人是他,生生世世的男人都是他。

她的美好只能由他一人享用,所以,他只能娶她,把她留在身邊。

愛不愛呢?他對這其實懵懂得很,他擁有過不少女人,但每個女人都只是過客,他從不特別眷戀過誰,也沒想過要把誰留在身邊,所以,以此推論,卡蒂雅對他而盲應該是不同的。

但,愛不愛呢?

想多了,他竟覺得頭有點疼。

閉上眸子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範晰再次張眸時卡蒂雅人已站在他面前,古裏古怪的看著他。

“你站在這裏偷看我多久了?”跳舞被看其實沒什么,但是對象如果是他,她會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沒穿衣服在他面前跳舞般的不自在。

“不久。”他目光含笑的望著她,也許是今夜的風太溫柔,讓他說話也跟著溫柔起來。

“你究竟想要玩到什么時候?”

“玩到我不想玩的時候。”

“你明知道我們兩個身份不同,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你就更應該嫁給我,從此天下太平。”

“你並不是為了天下太平而娶我,不是嗎?而且,要天下太平可以有很多方式。”

“沒錯,但是我們已起了一個頭,既然遊戲已經開始,而我也還不想結束,那就只能繼續下去。”他深情款款的朝她走採,長手一伸,溫柔的將怔愣的她擁進懷裏,“相信我,一切都會很美好的。”

“我很難相信……”她喃喃自語著,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極力的抗拒自己一再被他的溫柔眼神迷惑。

但,很難……

來不及思考,她柔軟的唇已被覆上,抗議無效也無聲。

“看來他是心甘情願的。”於懷理回到飯店,利落的脫下一身黑衣,走到小冰箱前,打開它,拿了一瓶酒給灌人喉,瞬間,熱辣的液體貫穿到四肢百骸,驅除阿拉伯夜晚的冰冷寒意。

他在沙特宮廷外頭待了太久,久到他的體溫已經不能自動調節回正常,差點沒凍死在皇宮外的石階上。

“是啊,卻差點把我給害死。”和於懷理一樣一身黑衣的喬恩斯並沒有急著脫衣服,反而先替自己泡了一杯熱呼呼的隨身包咖啡,坐在桌子面前拼命哈著氣。

聞這咖啡香,就覺得幸福得不得了,要知道,剛剛他還待在宮廷外頭被冷風吹得九死一生,轉眼間,他竟可以活著坐在這裏喝咖啡,豈能不感到幸福?

幸福呵,幸福得不得了,知道範晰那家夥漢有被不人道的對待,沒有被迫害到斷手斷腳的娶公主,他們也不用再操心,等著喝他們喜酒就好。

本來嘛,他們幾個是死黨,就算總統巴不得範晰可以娶阿拉伯公主好弭平一切混亂,如果範晰不願意,他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他和於懷理偷偷摸摸來到了阿拉伯,打定主意,就算要冒生命危險,有必要時他們還是會直接把範晰救走。

幸好,不必真走到那田地。

“等一下打個電話給亞瑟安,告訴他範晰根本就是樂不思蜀。”於懷理有些嘀咕的說了一句。

範晰這家夥害他丟下老婆大老遠跑到這個鬼地方來的!結果還真不值,回頭定要範晰親自到海寧面前謝罪。

“好啊。”喬恩斯笑著點點頭,還是哈著咖啡杯上冒著的煙,卻沒喝上一口。

“幹什么?不喝,等一下就冷了。”

“煙還冒著呢,看著就覺得溫暖。”

“喝下去不更暖?”

“那不同,喝下去就看不到它冒白煙啦,少了一點溫暖的意境。”

“你想看冒煙?”於懷理輕扯著唇,服了他的歪理,“那幹脆點一把火把這裏燒了,保證那白煙又濃又多又溫暖,熱死你。”

“哈,不好笑。”喬恩斯說著,把咖啡湊近唇邊喝了一口,“哇,好好喝喔!真的好好喝。”

於懷理笑了笑,對他稚氣的模樣沒轍。他才比喬恩斯大上幾歲,他歷盡滄桑,喬恩斯看起來卻像是個好玩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只是,他也明白,看似小頑童的喬恩斯,其實心思比他們任何一個都細密,腦袋瓜子也比他們任何一個動得快、動得精。

只是,好玩又懶,所以總是給人不能扛起重任的壞印象。

他是故意的吧?這樣,他可以更懶,少做很多事,少負很多責任,剛好正中他下懷。

想來想去還是喬恩斯這家夥聰明,不像他,逃家逃了幾年,最後還是得一肩扛起整個企業。

不過,海寧既然那么愛錢,他也只好努力賺錢。

她說:愛情和面包都可以要,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而他,可以滿足她。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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