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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宋雨桐 -【競選新娘(夢幻 FANTASEA 古堡 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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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3 00:05:2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宋雨桐 - 競選新娘(夢幻 FANTASEA 古堡 六)

哥臨終時要她發誓需用生命守護席家人,
於是,「愛上他」成了她心中的祕密,
她恪守本份不踰矩,然才分開一段時間,
她怎不知自己的席少爺喜歡對她吃豆腐,
且還因參選美國總統而順便替自己選妃!
她是該當隱形人的閃在一邊不礙他的眼,
可,一得知敵手會趁機安排女間諜參選,
她這影子保鑣遂以另一種樣貌出現──
參加訓練班,把只會格鬥的她教會跳舞,
現在,他和眾多愛慕者之一快樂吃飯去,
她依然辛苦的陷在新娘課程裡萬劫不復,
然和老師吃飯的地點和他一樣,是意外,
可被老師吻得正著的畫面竟讓他撞見了,
唇兒腫腫、眼兒泡泡的她只能哭著跑開,
這局,她該怎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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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3 00:06:0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這是一座沒有天使也沒有惡龍守護的城市。

位於莫兒島河另一端的城堡區,是布拉格之所以為布拉格的地方。

無論實身在布拉格的哪一個角落,城堡倣佛無所不在,它不單是屹立山峻上的建築物,更是高懸布拉格之上的小型城市。

高踞在山壁之上的皇宮、城墻、聖維特大教堂,讓這個神秘的領域像一雙高傲或陰騖憂傷的眼睛,梭巡著布拉格的上空,而位在山壁之巔,一座歷經數百年光陰的古堡,更是如夢似幻,那尖尖的堡頂在黃昏將盡時倣佛可以亙入雲端,消失於塵世之中。

似夢似真,古堡倣佛真實的存在著,又倣佛只是偶爾來到人間探路的頑皮精靈幻化而成,常常在一眨眼之間有著千變萬化的容顏,戲弄著世人。

有人說這座古堡裏住著四個幽靈--白天幻化為人形,夜晚則不見蹤影;有人說這座古堡被下了魔咒,住進來的人都可以免費的向幽靈要一個預知的未來,可是相對的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它,大名鼎鼎,在皇宮貴族、富商巨賈間口耳相傳,每個人都躍躍欲試,用盡辦法想要住進來一探其中究章……

它,就是近兩年突然轉成供人住宿的古堡飯店--「 夢幻古堡」。

據說,夢幻古堡只有五間房間可供客人住宿,每間房間佔地百坪,一個晚上六千美金,只收現金匯款,不收信用卡,不收支票,只接受網絡訂房,不是事先預定的客人根本住不進來。

據說,夢幻古堡的主人洛雷夫是個幽靈,來無影去無蹤,總會在古堡的角落處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將你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沒有人可以逃過他的法眼……

據說,夢幻古堡裏的大廚霍曼有著世界級的廚藝,不僅可以做出一手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菜,本人還是個世界級的美男子。

據說,夢幻古堡裏的服務生莫兒有著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一雙美目倣佛看透你的心,總可以在客人把需求說出口前滿足客人的需求,除了工作必要之外,她很少說話,常常讓人誤以為是啞巴。

據說,夢幻古堡裏住著一位美麗的畫家愛妮絲,所有來夢幻古堡消費住宿的客人離開時,都會得到她免費贈送的一幅畫,而畫中的景象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真……

夢幻古堡這個真實與夢境交纏的神秘飯店,今日,在冷風凄凄、月黑風高的晚上,被一名神秘黑影偷偷的進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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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3 00:06: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布拉格 夢幻古堡

這陣子,霍曼的日子簡直過得水深火熱,說到底,不就是身旁這個纏人精害的?打死他也想不出來幽靈有錄取她成為夢幻古堡一員的半點理由!偏偏,她就是該死的存在著,而且總是不斷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怎地?她是存心進來古堡誘惑他不成?!雖然他非常清楚自己長得很秀色可餐,但可不是入口即化的那種,她想要吃他?免談!

瞧,又來了!她身上穿的那是什 衣服?

剛入春耶,連他這個大男人都還得披件外套,她卻穿著細肩帶洋裝,踩著三吋半的高跟鞋扭腰擺臀的走過來?

霍曼陰冷著一張臉,低頭將砧板上的內使力的切著、磨著,雖是如此,他這天生一流的廚子還是切出一盤看來鮮嫩好吃又薄而漂亮的肉片。

「 幹什 ?那肉跟你有仇啊?」淩彩甜著一張笑臉硬是擠在他身邊,毫不避嫌的小鳥依人半偎在他身上。

一股濃濃的香氣襲來,惹得霍曼皺眉,再加上被這軟軟的身體靠著,他幾乎毫不遲疑的便把菜刀揚起-

「 滾開!別在這裏妨礙我工作!」漂亮的臉上露出的卻是冷面撩牙的恐嚇表情,「 小心刀不長眼,畫上你那白嫩嫩的臉!」

「 啊!」淩彩被他這一嚇,驚叫一聲,整個人跳進他懷中雙手一纏,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 你不要嚇我!我好怕!你這個樣子好嚇人,好象……好象我昨天晚上夢見的那個……那個……」

「 那個什 ?」冷眼瞥她那緊緊勾住他的小手,霍曼不悅的凝眉哼了一聲,「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難不成還怕鬼?」

「 誰說我怕的是鬼來著?」抱著他的感覺還不錯……想著,淩彩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將手纏得更緊。

「 你不怕鬼,那你拚死抱著我幹什 ?」要不是真擔心菜刀會不小心傷了她一身細皮嫩肉,此刻,他早把她推得老遠,還由得她這樣非禮他!

想到此,霍曼更鬱卒了,因為他突然想到這個女人總是挑在他在廚房忙著做菜時「 下手」吃他一旦腐……看來她是存心的,而且他有預感她將會比那些總是繞著他的菜色打轉的蒼蠅還要令他厭惡與棘手。

「 我怕啊。」

「 你這瘋女人!」會說不怕,一會又怕了?滾開!我沒這閒工夫和你耗,客人還等著吃飯呢。」

「 誰說我瘋來著?我怕的是你,又不是鬼。」

「 妳怕我?」他啼笑皆非的看著她。

這會不會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打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她就像只母老虎般的與他針鋒相對,後來又不知用什 方法讓幽靈準予她這種貨色進了夢幻古堡工作,接替愛妮絲的位置,接著,她就像是粘人蟲一樣的一天到晚出現在他面前。

她怕他?太、太可笑了吧?

「 是啊。」淩彩點頭如搗蒜,手抱得更加緊了,「 我昨晚夢見的就是你這樣拿著菜刀要殺我的模樣啊!好可怕呢,我都嚇哭了,求求你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好嗎? 雖然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可是我也罪不至死啊,更何況,我在這裏無依無靠,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就算知道你很討厭我,可是我也只能粘著你……」

說著說著,她有些可憐兮兮的仰起一張無辜的小臉柔柔瞅著他,「 霍曼,你真的很討厭我嗎?是不是?」

是!

他很相心大聲這 說,可是望著她這張無辜又可憐兮兮的臉,這 殘忍的話他就是開不了口。

「 沒有。」他別開眼,不想讓她那雙像路上可憐的流浪狗似的眼給逼出不必要的同情心。

「 沒有?真的!」她笑開了眼,一雙眼亮燦燦的,「 天啊!我好高興喔!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呢,真的沒有嗎?霍曼?」

他不耐的往上翻了個白眼,「 姓淩的,如果你再吵我,我保證……」

「 啊--」淩彩突然大叫出聲,整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擠進他手上的菜刀和他的腋下之間,身子抖個不停,「 霍曼,那個……那邊……你看看那邊……」

霍曼懶洋洋的抬眼,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問道:「 哪邊!」

這小妮子又在搞什 名堂?看來她吃他一且腐的方式是越來越有技巧了。

「 左前方二十五度角,那幅大得嚇死人的畫作旁邊。」淩彩精準的說出位置,整張臉卻直往他懷裏鑽。

「 那裏有什 ?」除了愛妮絲留在墻上的那一大幅畫,連蒼蠅也沒見一只飛過,何況,那裏通常不會有東西存在的,因為夢幻古堡的蒼蠅蚊子螞蟻和老鼠全都避愛妮絲的畫而遠之。

為什 ?

霍曼輕輕扯唇一笑,又想起愛妮絲當年在古堡內的瘋子行徑,為了一只蒼蠅不小心死在她剛剛完成的畫作上,她不惜花上七七四十九天,用盡各種方法,全面撲殺古堡內所有可能危害到她畫的「 嫌疑犯」,當然就包括蒼蠅蚊子老鼠諸如此類的東西。

自此而後,以他敏銳的觀察力發現,古堡內還殘存下來的生物絕對會避愛妮絲的畫而遠之。

神奇吧?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的神奇,可惜她不屬於他了,或者說,她根本不曾屬於過他。

「 你沒看見嗎?」淩彩緊抓著他的衣袖,沒留意到他心情因她所提的那幅畫而起伏著。

「 我該看見什 ?」

「 一個長發白面的漂一見女鬼,她剛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好象我是她的仇人似的……」

「 夠了,淩彩小姐,我真的沒空聽你胡說八道。」將菜刀小心的擱在安全的位置,霍曼索性一把將她推開,自顧自地走出廚房。

「 喂,等等我,你要去哪裏?你不可以把我丟在這裏,我會怕耶!」她想也不想的快步跟上去,邊嚷著邊回頭看向剛剛讓她不小心看到「 鬼」的位置,竟真的空空如也。

她眼花了?不會的!她的眼力一向好得沒話說!

但如果她沒眼花,那霍曼為什 沒看見?那個鬼飛得很快?

一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頭,淩彩身子一僵,五指下意識並攏回握,卻聽見身後甜甜柔柔的嗓音傳來

「 小彩兒,你在發什 呆?」莫兒一臉微笑的出現在她身邊。

淩彩回眸,對上她」臉的關心,忙不迭斂起先前的防備,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我……在看那幅畫,很漂亮。」

莫兒一笑,點點頭,「 是啊,你的畫也很好啊。」

「 是嗎?」淩彩眉開眼笑,像是突然間找到了知音,「 那堡主是不是決定要讓我正式上任了?」

雖然拜喬恩斯的官大勢大之賜,硬是給混進了夢幻古堡,但做的都是些無聊瑣事,不是替霍曼端端盤子,就是替莫兒插插花、招呼客人,她又不是來當服務生的,這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得很!

莫兒看著她,想集中注意力,卻發現自己力有未逮。

怎 了?難道眼前這個看似天真無邪又嬌美的小女人也屬於她無法運用力量的那一部份人士?

可,她第一次見到她時看到的那些關於未來的模糊景象,現在卻已成真了不是嗎?那 現在又為什 什 都感應不到呢?

莫兒有些迷惑了,輕凝著眉,陷入了沉思。

「 莫兒姊姊!」淩彩叫喚著她。

「 啊?」莫兒恍神,定睛瞧她,「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 ?」

「 我是問堡主大人是不是願意讓我正式上任幫客人畫畫了?莫兒姊姊。」

「 我不知道,這種事你要自己去問問幽靈。」為了保護她,幽靈一開始便要她防著淩彩,她不喜歡這 做,卻也無可奈何。

「 問他?」幽靈,洛雷夫,夢幻古堡堡主,一個難纏又神秘得不得了的人物,要問他,還不如死纏著這個莫兒快一些。

「 嗯,這種事我和霍曼都作不了主。」

淩彩心思轉了轉,親昵的勾起她的手,「 莫兒姊姊,那你幫我去說說好嗎?再不畫點東西我都快無聊死了二

「 你可以幫幫霍曼,他的工作很多,一個人常常會忙不過來。」

「 他做的那些都是粗活,我怎 做得來啊?」雖然她是很想一天二十四小時纏著那個大帥哥啦,可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妳看看我的手,都破皮了呢,都怪那個臭男人,昨天黃昏的時候竟然叫我去摘花,哼。」

莫兒瞧著她掌心間的一塊粗紅傷口,凝起了眉,拉著她的手走出廚房。

「 你受了傷該告訴我一聲。」當莫兒的手一觸及到她的,關於淩彩過去一些零星的片段竟緩緩地出現在她面前……

「 哎呀,又不是什 大不了的傷,沒關係的。」淩彩笑著,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 莫兒姊姊,我有點累了,想回房休息」下,可以嗎?」

「 當然可以。」莫兒笑著點頭,「 待會我讓霍曼替你煮一碗面送上去好嗎?妳一定餓了吧?」

「 好,謝謝莫兒姊姊,你真是個大好人。」飛身吻了她的面頰一下,淩彩像只蝴蝶似的轉身上樓。

「 廣東炒面如何?」

聞言,淩彩上樓的腳步陡地停住,緩緩地回眸瞧著她。

莫兒被她這樣瞧著也不以為杵,關心的問:「 怎 啦?是不是不喜歡?那可是霍曼最拿手的一樣絕活,不然就換海鮮面好了,他早上才買回來幾條新鮮的魚蝦,好嗎?」

「 嗯。」淩彩笑了,點點頭,回身上樓的那一瞬間隨即斂起笑。

巧合吧?霍曼拿手的絕活面竟是她打小便最愛吃的廣東炒面?

「 你就是莫兒吧?」一陣清清淡淡柔柔的嗓音隨著窗外的夜風飄了進來。

莫兒緩緩地回頭看向窗邊的一鬲就身影,有些意外,但是由於已經習慣幽靈的神出鬼沒,她並沒有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著。

「 妳是?」

「 席朵,愛妮絲的師妹。」一身黑衣黑褲的女子走近,微弱的燈光下,她看起來有些蒼白。

莫兒笑了,主動上前溫柔的拉起她的手,「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為了保護所愛之人而不顧一切辛苦跑去中國深山學武的那個小師妹吧?」

席朵一楞,被人一語說中、心事而萬分不自在的僵直著身子。

「 愛妮絲常常跟我提起你的事,所以我知道了。也許你並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對不起,希望你別介意才好。」

席朵看了她一眼,「 她是不是常常在背後罵我?」

「 不,她只是心疼你,當年,她是不得已而被父親送到中國學武,過著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卻是自願的,那 義無反顧,只為了想要守護自己所愛的人……她心疼你的癡情,也佩服你的傻勁。」

「 她佩服我?」席朵是有些詫異的,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又擁有一身好武藝、好槍法的師姊竟然會說她佩服她?

她有什 值得師姊佩服的呢?比起師姊的血戰殺場,她安於守在一個人身邊的志願根本是微不足道,而且登不了大雅之堂。

不過,她這輩子就是為了這個志願而活著,為了保護他,她只能讓山自己變得更強,更有能力,才能保護他一輩子。

「 你知道嗎?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是愛情,你絕對不可以輕忽自己的力量,為了愛可以徹底犧牲奉獻白自己,不是」般人可以做到的事。」

席朵幽幽地看著莫兒。這個柔柔弱弱又嬌小的女人呵,卻莫名的帶給她這 大的力量,好象,讓她瞬間壯大了許多;好象,快要枯死的一化突然得到了天降甘霖而復生。

「 我聽說愛妮絲畫的畫可以成真,所以我來這裏找她,可是我找不到。」踏遍了古堡,卻連她熟悉多年的藥香味也聞不著。

「 她嫁人了,因為快當媽媽了所以離開了古堡。」

嫁人?!當媽媽?!

席朵好象聽到天方夜譚般瞪大了眼,「 誰敢娶她?」

師姊是個殺手,又冷又傲,膽敢娶她的男人可要練就上百顆膽子,還得要有死而復生的本事才行,否則惹愛妮絲生氣了,一槍射來,腸穿肚爛,想著,可能連睡覺都不安穩。

「 舒赫。」

「 什 ?!」

莫兒看見她再次瞪圓了眸,一笑,拍拍她的手,「 相信我,他們是天生一對,誰也不會殺了誰。」

「 那個男人發動了全世界的地下組織追殺她,讓她亡命天涯,她忘了?」無法 相信這兩個天敵竟然會湊在一起,還生了娃娃。

「 這樣的愛情更加刻骨銘心、永生難忘,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水遠的敵人,也沒有、水遠的朋友。」

還是很難相信……

席朵搖搖頭,下意識的提起腳步離開。

愛妮絲已經不在古堡,她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 你來這裏,不是只為了要愛妮絲的畫吧?」莫兒輕輕地喚住了她離去的身影,「 住下來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愛妮絲的師妹就等於是我的師妹,你不必客氣,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月黑風高,她一個女人能上哪去?

席朵回眸,飄忽一笑,「 我看起來很需要被收留的樣子嗎?」

「 不,是我很寂寞,很想把你留下來陪我,自從愛妮絲離開古堡之後,我就少了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

席朵的心深深一動,沉默了。

她非常明白莫兒說這些話只是為了把看起來可憐兮兮又無處可去的她留下,而不是因為她真的寂寞找不到談心的朋友,也因為如此,所以她感動。

「 今天晚上先跟我睡好嗎?明天」早我再替你另外準備一間房,我還可以通知愛妮絲一聲,也許她會飛回來看你……」

莫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 多話可以說,反正終極目的就是要把席朵留下來,而不斷說話可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讓對方不知不覺間已被她拉進了房間,推進了浴室。

「 好好洗個熱水澡,你的手好冰,我去替你找換洗的衣服上話落,莫兒小跑步的離開浴室門邊。

呼-

先喝口水順順喉,再想想看待會她出來的時候要說什 ……

「 你這總是無防人之心的毛病要到什 時候才改得過來?」

清冷的嗓音如鬼魅般飄到她耳邊,莫兒咕嚕咕嚕喝下肚的水差一點全部從肚子裏再倒出來。

「 咳」被水嗆到鼻子,她用手搗鼻咳得極為難受,整張小臉紅通通的,嬌小的身子趴在床邊猛咳。

一只大手不知從何處移到她背上,修長好看的大手有力卻又十分溫柔的替她順著氣。

「 你作賊心虛?」

「 不是的,我……咳……咳……」她搖搖頭,模樣甚是狼狽,偏偏咳得緊,半句話也說不上。

「 你擅自作主把人留下來便罷,還把一個陌生人留在自己房裏,是故意要惹我生氣?」

莫兒再次搖首,小小的淚珠因劇咳而滑落眼角。

「 不讓她換房間,我就把她趕出去,兩個選擇一個。」

「 不行……咳……是我要她跟我睡的……咳……怎 可以又改口趕她去別的房間?」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 不然,今晚你就到我的房裏去睡。」

什 ?莫兒楞楞的抬起頭來望住他。

不像是開玩笑啊,而且幽靈從不開玩笑的……

那 他說的是真的?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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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國華盛頓

會議室裏靜悄悄的,倣佛沒有一個人存在,事實上,卻有四個人或坐或站的各據一方,卻是沉默不語。

前一句話的發起人範晰,一雙利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裏說錯了?為什 每個人都拿那古怪不已的眼神看著他,除了亞瑟安這場談話中的主角。

「 怎 ?你們全成了啞巴啦?」他想到這 棒的選舉花招,沒人給他鼓掌就算了,竟然還當他是瘋子……至少,他們的眼神是這 告訴他的。

「 範哥哥,你是不是和大嫂吵架了?」喬恩斯摸摸鼻子,不怕當炮灰的笑笑開了口,「 雖然當初要你娶阿拉伯公主是有點不太對,不過那是範伯伯的意思,又不是亞瑟安哥哥的,你不要公報私仇喔。」

「 我公報私仇?」範晰眉一皺,坐在桌子上的臀提起,正要舉步往喬恩斯走去,就聽見另一邊有個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

「 想要搞暴力啊?我可不會袖手旁觀。」於懷理翻翻手上的雜志,連頭也沒抬地道。

這會,範晰的眉挑得可高了,他不敢置信的瞪著這兩個死黨,懷疑他們是不是被這場煩死人的選舉給逼瘋了,所以才沒事找他碴。

「 你們究竟怎 了?」

「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啪一聲闔上雜志,於懷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為了一場可以說是必勝的選舉,有必要犧牲亞瑟安的幸福嗎?當初你把亞瑟安身邊的席朵趕走了我們沒意見,因為你說的是有點道理,但說到底,其實也還有疏通的方式,現在你卻提議要替亞瑟安徵婚?」

「 這有什 不對?亞瑟安是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裏唯一一位年輕又單身的黃金單身漢,徵婚啟事將會引發出將會造成多大的風潮?我猜,不用幾個小時,全美洲的話題都會聚焦在亞瑟安徵婚啟事上,全美洲的媒體都將追逐著亞瑟安的身影跑,接著,他會理所當然的上各大媒體頭版,不費吹灰之力的讓全美洲的人都認識他、討論他,更重要的一點-它會讓全美洲未婚的女子全都躍躍欲試,包括民主黨內幾個大勢力首領的女兒。」

喬恩斯嗯嗯嗯的頻點頭,「 這樣的話,他們就會主動替亞瑟安站臺,在各大洲的角落裏替亞瑟安拉票,我們連交際公關費都省了,嘖嘖,這可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弄得好還可以募集到天價的政治獻金。」

於懷理的唇角噙起一抹笑,「 你這小子就是對錢最精,為了錢,就這 輕易的把亞瑟安的幸福賣了嗎?」

「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嘛,當初我連我的老婆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還不是乖乖上禮堂,現在誰比我們幸福來著?更何況,徵婚耶,亞瑟安想挑誰就挑誰,家世背景、相貌可以一應俱全不說,還可以先約約會多了解一下對方,不喜歡就不要,一點也不吃虧啊。」越想,越覺得範晰這個計畫非常可行。

「 那如果想不要都不行的時候呢?譬如那個民主黨黑人領袖的女兒以票威脅,如果亞瑟安不選她,她就號召全黑人抵制他,又如何?」

範晰輕扯著唇,「 只是個選舉噱頭,在亞瑟安還沒有正式選上總統之前,根本沒空談婚事,所以這個問題不會發生,如果亞瑟安如期當上了美國總統,那 ,未來的總統夫人更應該審慎評估,決定權還是在亞瑟安手上。」

「 說來說去,就是件穩賺不賠的生意。」喬恩斯笑逐顏開,忍不住上前給範晰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真愛死你了,範哥哥後個提議還真是一舉好幾得!」

於懷理淡淡一笑,「 我看不如幹脆一點去各國名媛千金也前來共襄盛舉,一次把這個新娘徵選給炒熱,還可以藉此聯絡邦交,順便募款,打響亞瑟安在各國的知名度。」

「 老天?」喬恩斯大叫」聲,馬上琵琶別抱的衝到於懷理面前,想抱他,卻被於懷理快一步伸手擋開。--

「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不吃。」雖然被一個一等一的美男子抱會讓全天下的女人羨慕加嫉妒,但他有一點點小小的潔癖,他的懷裏只能擁女人,無法擁男人,哥兒們也不能。

除非不小心被喬恩斯偷襲成功,這又另當別論,畢竟這小子挺瘋的,手腳又靈活,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他吃豆腐,根本防不勝防。

喬恩斯漂亮的眉一挑,性感的薄唇一抿,嗲聲嗲氣的道:「 你就這 討厭人家?我 可是……」

「 少嘔心了,喬恩斯。」範晰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我們在談正事,再鬧,就請你滾出去!」

「 好啊,正有此意。」說著,喬恩斯腳跟子一轉竟真的走出會議室,門喱一聲地被關上。

「 什 跟什 ……」範晰咬牙,有一股追上前去把他痛扁一頓的衝動。

這小子上然真的就這樣掉頭就走?該死的工下回見了他非剝他的皮、抽他的骨不可!

於懷理見狀,終是忍俊不住的朗笑出聲,笑得整個肩膀抖動得厲害,雜志也被他扔在腳邊。

「 你笑什 ?」範晰的怒火自動延燒到這個笑得放肆不已的男人身上,不過他克制著不發火,免得忍不住又要跟他拳腳相向。

自從他的老婆樓海寧出現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之後,他們兩個人的梁子便結下了,這輩子很難扯得清了吧?不管他怎 說,於懷理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永遠會記得他是怎 對他老婆的……當真是好心沒好報!

「 笑你這個笨蛋竟然中了那小子的計謀啊,你不知道嗎?喬恩斯一顆心只係在他老婆身上,巴不得自己可以像神仙一樣變來變去,咻一下就飛到老婆懷裏去撒嬌,你卻開口趕他走?哈--」

「 於懷理!」範晰瞇起了眸。這個小子竟然敢罵他笨蛋?

「 怎 ?要打架?」於懷理斂起了笑,帶點挑釁的瞅著他。

「 你以為我不敢嗎?」

「 那就來啊,範公子,我隨時候教。」於懷理還是坐在原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卻都處於備戰狀態。

這個範晰呵,可不是軟腳貓,他還是小心一點好,免得被他的爪子抓傷,回去還得跟老婆交代一番。

真是的!士可殺不可辱,他竟然如此藐視他?

範晰啪一聲丟下手上的文件,才要舉步,卻被送到眼前的一杯熱茶硬是給擋住去路。

「 潤潤喉,順便降火氣。」始終未對此意見發出一語的亞瑟安朝他溫柔的一笑,「 這陣子真的辛苦你了,範晰。」

範晰瞪著眼前這杯熱茶,想不賣亞瑟安面子都不行,只好接過,頭一仰,一飲而盡。

「 喝茶還以這種喝法真是糟蹋了人家的上等茶葉。」於懷理非常不識相的又補了一句。

一道火熱的視線燒了過來,讓他的身子差點著了火。

「 懷理,既然你這 懂得品茶,那一這包茶葉就送你,帶回家和海寧一起享用,如何?」

溫柔體貼的亞瑟安又開口說話了,他能說不嗎?更何況,他真的哈這包茶葉哈很久了。

「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總統大人二於懷理開心的伸手接過,兩道濃眉微微一揚,笑意盎然的對範晰示威。

你只被禦賜一杯熱茶,我可是把整包茶葉給帶回家啦!

你別得意忘形!

呵呵呵……

笑啊,再笑啊,牙齒白啊!該死的!

兩道眼神無聲的在空中交會上句話也沒說,卻已用眼神廝殺個數百回合,讓一個更加怒火中燒,另一個更加得意揚揚。

布拉格 夢幻古堡

「 你們快來看看這個!大新聞耶!老天,這真是有史以來最聳動又最令人感興趣的新聞了!」淩彩頭一個拿到今天的早報上看到頭版頭條醒目的紅色大字,興奮的大叫起來。

聽到這聲近乎尖叫的嗓音,坐在計算機前面的霍曼微皺起眉,有點不悅的抬眼看著這個總是嘴巴停不了的女人,「 你知道你很吵嗎?吵醒了我們的客人就請你自動自發一點卷鋪蓋走路去!」

淩彩聞言,微嘟起小嘴,合聲不吭。

莫兒笑笑,溫柔的走向她,「什 新聞讓你這 訝異?」

「就是這個啊!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亞瑟安公開徵求未來的第一夫人,條件不拘,但要至少通過五關的考驗……」淩彩越念眉頭皺得越高。搞什 ?他是選妻子還是選美啊?

聽到這個消息,莫兒似有似無的看了在角落裏插花的席朵一眼,淡淡的笑問著,「淩彩,哪五關?」

「第一關美姿美儀,頭要頂著書走一直線而書不會掉下來……我的天!光這一關就可以刷掉一半以上的人了。第二關語一言口能力測試,參與競選角逐者必須精通中英法三國語言?呵,這樣的條件像是在選秘書,又可以再刷掉三分之二的競選者,出考題的人還真是刁鑽得很。第三關是射擊……」

「見鬼了!選老婆還要考槍法?他是在找終身的免費保鑣嗎?」霍曼不以為然的冷冷一哼。

「亞瑟安這個男人那 有錢,還會請不起保鑣啊?」淩彩也不以為然的吐槽了回去,我想他只是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因為當總統夫人雖然風光,卻也危機重重,以亞瑟安體貼溫柔的個性來看,他有這樣的選妻條件也不為過,這也是亞瑟安和其它一般男人不同的地方,永遠那 體貼、有遠見、心思細密周全。」

霍曼挑眉,「你認識他?」

「嗯嗯,可以這 說吧。」淩彩笑得很甜,說起亞瑟安,令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許多,「他是喬恩斯的朋友,我見過他幾次,喬恩斯可是把他當成神崇拜著呢,能被喬恩斯崇拜的男人,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亞瑟安了!」

「哼,那是他自己沒意!」

淩彩假裝沒聽見他的冷嘲熱諷,繼續用向往極了的嗓音柔聲道:「沒辦法,誰叫他這 英俊、尊貴非凡、溫柔、體貼又紳士,再加上他出身政治世家,不僅有見識、有氣度還有錢又有勢,這下可讓全世界的女人給撈到了一個釣金龜婿的大好機會了,我想這消息一傳出,華盛頓內的飯店房間可能在一夜之間全部會被訂光。」

「這 神?」

「就是!」

霍曼瞇起眸子,「也許根本沒有人要參加競選呢!大家都沒腦袋嗎?這根本就是個選舉噱頭罷了,能當真?」

「信不信由你,全世界的名媛淑女都會藉此機會擠進華盛頓,因為華盛頓有一等一的美姿訓練機構,正是喬恩斯開的。」

「什 跟什 ?喬恩斯除了開銀行,還開那種賺女人錢的小公司?」

淩彩笑咪咪的直點頭,「說到這個,我就要對喬學長的賺錢術再豎起一根大拇指了,這些要競選未來第一夫人的女人們加入這間美姿訓練機構,不僅可以更貼近亞瑟安的生活圈,還可以增加自已曝光機會,因為全世界的媒體也會爭相入主華盛頓,採訪這千年難得一見的新娘競選會,範晰使上這一招,我當真要甘拜下風了,輕而易舉炒熱了亞瑟安徵婚的話題,一毛都不用花的便讓全世界都朝他聚焦。」

雖然然她在古堡。但她早就知道這次選舉是範晰策畫的。

「根本就是一些無所不用其極的姦商!」竟然順便賺起選舉錢來了!有這樣的死黨,他才不相信亞瑟安會高貴到哪裏去!

「喂,不準你罵他們!」淩彩氣嘟嘟的丟下報紙,兩手抆上了腰際,「做人請有風度一點,你可以不喜歡他們,但也不要隨便開口做人身攻擊好嗎?你根本不認識他們不是嗎?」

「他們一天到晚往夢幻古堡這裏跑,我會不認識?」

「那是哪門子的認識?真正認識一個人又不是看幾次就叫認識了,我說你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見不得人家好!」

「對不起……請問一下你剛剛說他們一天到晚往這裏跑是什 意思?亞瑟安來過夢幻古堡?」始終安安靜靜在一旁插花的席朵突然開口了,一雙冷然清明的眼有些迷惑的看著他們。

霍曼轉頭看著她,「他來好幾次了,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頭低了下去,讓技下的長發遮住她略顯張惶的面容。

「等等!」淩彩像是第一天見到席朵似的整個人旋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請問一下,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幾天前見到席朵,莫兒介紹她是愛妮絲的師妹,那一次招呼之後,兩個人就幾乎沒再對過眼,席朵這個人話很少很少,少到她常常忘記她的存在,但是……

剛剛她突然抬起頭來正對著問她話的時候,依稀倣佛,她也曾經在哪裏見過這雙清冷得似乎要超脫生死的眼眸……

究立見是在哪裏見過呢?

迷惑中,淩彩已聽到一聲清冷的嗓音傳來-

「沒有,我們從來沒見過。」席朵淡淡的回了一句,抱起花瓶頭也不回的便往樓上走去。

淩彩微皺著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正想追上前去-

「其它的兩關是什 ?你還沒念完呢!」莫兒適時開口,打住了她往前邁出的腳步。

霍曼莫名其妙的看了莫兒一眼,「怎 ?你對這個話題好象很有興趣似的?難不成你想參加競選?」

這莫兒,對什 事都是淡淡的,今天倒是難得的多話了,真叫人很難不起疑。

「我只是好奇而已,何況,他們都是我們夢幻古堡的貴賓,多了解一下他們的事也能多提供一點他們需要的服務。」

「是啊、是啊,莫兒姊姊總是這 貼心,難怪客人們都喜歡她,哪像你,目中無人又自大驕傲,總是不把客人放在眼裏。」有莫兒在一旁替她撐腰,淩彩數落起霍曼可是半點也不留情面。

「你說夠了沒有?」這個女人真是乖不了三天,才覺得她楚楚可憐得很呢,轉眼又是一只令人厭惡的母老虎了。

「哼,不理你!莫兒姊姊,我再念嘍,這徵選新娘的第四關呢,是國際標準舞,第五關則是臨場測驗。通過五關者,就有機會和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亞瑟安面對面,吃飯、約會、培養感情,由亞瑟安在其中挑選最心儀也最適合他的未來第一夫人……」

她怎 也沒想到亞瑟安少爺竟已經來過夢幻古堡,既然他已經來過了,那 ,他應該也拿到屬於他的那幅畫。

一幅可以在未來成真的畫……

畫裏的內容是什 呢?是他的另」半?還是他的政治生涯?抑或是這次美國總統大選的答案?

席朵將頭輕靠著窗欞,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山、孤零零飄散的雲,還有不時飛過的成群小鳥。

住在夢幻古堡才幾天,她似乎已經習慣這樣清淡閒適的日子,不必時時刻刻神經緊繃,總是要防範著隨時可能對亞瑟安少爺造成傷害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目光,每天,總像是在生死關頭走一遭,可以安穩的睡在床上就代表了那天的幸運-因為她保住了亞瑟安少爺,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現在,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在夢幻古堡裏,她最多只是幫莫兒插插花、喂喂魚,其它的時間都用來發呆……

擔心亞瑟安少爺的安全,擔心亞瑟安少爺的生活起居,擔心亞瑟安少爺的身體,擔心他那幫死黨總是帶給他的壓力,擔心他的一切……

「這 擔心他,就回到他的身邊去。」

清冷淡漠的嗓音鬼魅般的傳到席朵耳裏,她倏地轉身,一把隨身攜帶的槍瞬間已上了膛,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這裏不是美國,我也不是亞瑟安,你用不著這 緊張。」洛雷夫嘲弄的撒撇唇,伸手按住她的槍口,「小心點,不小心擦槍走火的代價你可付不起。」

見到來人,席朵緩緩地放下槍,再度背過身去。

他不會傷害她,她知道,如果他會,剛剛轉身前她就已經沒命了。

這個男人,頁的像是個幽靈,來無聲去無影,既然她住在人家屋檐下,也該習慣他這種似乎不太看重別人隱私、常常在別人房間來去自如,像是偷兒般的行徑。

「你很不喜歡我?」

「沒有。」

「無妨,亞瑟安公開徵婚的消息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雖然意外非常,但是只要是亞瑟安的決定,她都會支持他。

洛雷夫挑眉,對她的冷淡反應似乎有點看不過去,「你沒有別的想法嗎?也不打算有什 動作?」

「我該有什 想法?那是少爺的決定,攸關少爺的政治生涯,我只是個小小的保鑣,從來不會插手少爺的事,也沒權利插手,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離開了他。」而少爺也從沒有開口挽留過她。

是不是,他根本不想她留在他身邊?

是不是,他打算利用這個機會支開她,然後將她永遠的放逐?

自始至終,是她堅持當他的保鑣,是她堅持用她的命來守護他,是不是因為少爺本性體貼,所以他以沉默來代表接受,事實上卻是她根本只是他的負擔?他的壓力?他的包袱?

她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總是一相情願的跟著他,寸步不離……

心,輕輕地疼著,卻不知道為什 覺得疼。

「身為他的保鑣,你不覺得你的警覺性低到有點離譜的地步嗎?」

警覺性?

這三個敏感性極高的字眼讓席朵驀地回眸,清冷的眸帶著一絲迷惑的看著他,「什 意思?」

「亞瑟安公開徵婚上刖來參選的新娘候選人可是來自世界各地、四面八方?她們不管哪個種族?木論國家?不分黨派?對嗎?」

席朵凝著眉,有點明白他的重點了。

「更何況人選新娘的第三關考的是槍法,亞瑟安根本就是把自己自曝於極度危險之中而不自知,要我說,他這回真是沒用上腦袋。」

冷冽的眸子掃向洛雷夫,席朵薄聲怒道:「我不準你這樣說少爺!」

「我不說,他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當選他的美國總統嗎?」洛雷夫嘲弄的一笑,「與其跟我爭論這個,你不如拿出點具體行動來保護你家主子,不過……你好不容易才擺脫那種時時冒著生命危險的日子,也許你根本不想再回到他身邊,拿命來守護他的誓言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你大哥死不瞑目,所以不得不說出口的話罷了,如果真是這樣,我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亞瑟安也絕不會怪你。」

「你」席朵有些激動的顫抖著身子,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你究竟是誰?為什 對我的事一清二楚?!」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想想該怎 回到他身邊完成你的誓言,我收到一些消息,散居四處的恐怖份子及某些有心人士打算藉這個機會派一些女間諜滲進新娘競選會場。」

席朵驚詫的望住他,一顆心因為緊張與擔憂而狂跳不已,「你說的是真的?」

「我的消息來源通常錯不了,也就是說 參與競選的女人裏有一些人可能是間諜殺手,她們會在適當的時間取走亞瑟安的性命上無疑是造成美國政壇動蕩不安的最好開端,也絕對會百分之百影響到十一月的美國總統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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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3 00:07: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美國華盛頓

天啊!那個女人……

不會吧?他什 時候近視了自己都不知道?

還是,他眼花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眼花看錯了,那 站在他眼前這個一身飄逸白色衣裙的東方黑發女子又是誰呢?為什 那臉蛋兒和那個他看了多年的席朵小妹妹生得一般模樣?

席朵被喬恩斯一雙倏然發亮的眼眸給看得全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撥了撥衣服下襬,又拉拉裙子,希望可以把裙子一下子給拉到腳踝底下去,像以前一樣把自己全身上下裏得密不透風。

把全身上下大致看一下,確定沒有露出什 不該露的東西以後,席朵終於按捺不住性子的開了口,「看什 ?才半個多月不見,喬總裁就不認得我了嗎?」

她也不過把頭發放下,把一身的黑衣黑褲改成白衣白裙而已上些全都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所做的特別犧牲。

「嘖,妳真的是席朵?」聽到這熟悉得不得了的清冷嗓音,喬恩斯開心的笑了,一個上前就想把她給擁入懷-

喝,竟撲了個空!

這女人的身手還真快,對男人的戒心還是一樣的強,百分之百是他認識已久的席朵。

席朵的眉帶些厭惡的凝起,「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娶了老婆,吃女人豆腐的喜好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我這可是友情的擁抱,席朵妹妹,對你,我可是打從心眼裏都沒當你是個女人過……」說到此,喬恩斯忙不迭閉了嘴,伸手搞住嘴巴。

「我知道。」他當不當她是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在乎的事。

可是她不在乎,喬恩斯卻在乎呵,他生怕自己的話不小心傷了她的心,看了她一眼後,清了清喉嚨,開始解釋,「呃,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自己人,所以從來沒把你當成一般女人看待,懂嗎?」

席朵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 看起來好象很急的樣子。「這真的不重要,喬恩斯,我今天來這裏找你是因為……」

「等等!等我把話說完!我剛剛說的那句不曾把你當過女人的話,絕不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意思喔!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事實上,你真的很漂亮,也很有女人味,就像現在這個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還以為你是席朵的雙胞胎妹妹哩,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要是亞瑟安看見你這個樣子,鐵定也跟我一樣驚為天人……等等,你的鞋子怎 ……」

隨著他的視線,席朵跟著縮回腳上的布鞋,「這樣走路方便些,沒有人規定穿這樣不能配布鞋吧?」

「當然……沒有。」喬恩斯衝著她」笑。

只是很難看、很好笑而已。他在心裏偷偷補了一句。

「你的笑很假。」她冷冷的提醒。

「哈-是嗎?」喬恩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熱心的拉著她的手往他的辦公室走去,「你剛剛說找我有事?」

席朵抽回手,還下意識地把手放到背後去。「嗯,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要不是需要他的幫忙,她早揮出」記手刀在第一時間打掉他握住她的那只手。

「好啊,天大的忙我都可以幫你,說吧。」他也不計較她的手不給他摸,反正他是故意的,常常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吃她一點豆腐,看看她這個大冰人因為怒火而稍稍融化些臉上的冰。

為什 呢?無聊好玩而已!誰叫她的眼睛自始至終只有那個亞瑟安,雖然亞瑟安可以說是天神化身,她喜歡他也是應該的,但他喬恩斯好歹也算是個神兵吧?她卻半丁點也不給他個好臉色看,任他怎 討好也沒用,讓他十分十分的不服氣,非得一試再試……

不過,試了這 多年,她還是沒給過他好臉色看,比他的鐵娘子妻還要難搞,真不知道亞瑟安怎 受得了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女人待在他身邊這 多年?說到底,亞瑟安的日子一定無趣得很!

「我想要參加競選,而且一定要走到最後一關。」

「嘎?」喬恩斯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他今天是怎 了?一會眼花一會又重聽不成?「競選?你要選美國總統?」

一雙冷冷的眸掃過他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萬分的臉,席朵薄薄的唇緊抿著,壓抑著自己隨時可能爆發的怒氣。

「你的聰明腦袋拿去典當了嗎?」

「當然沒有。」他最愛的就是他的聰明腦袋了,當不得、當不得!

「不然就是被狗吃了。」

「席朵妹妹……」喬恩斯垮下臉,可憐兮兮的捧著自己漂亮又凄楚萬分的臉看著她,「我是很聰明蓋世啦,可我又不是算命仙,你不說明白點,我怎 知道你在說什 ?」

席朵瞪著他,想要把他碎屍萬段。

要是可以輕易開得了口,她還要切頭切尾的跟他說話嗎?

該死的!他就不能好心一點幫她把話給說完整地了

「我說 我要參加少爺的新娘競選會,而且一定要走到最後一關,你得幫我,而且不能拒絕。」

啥?

喬恩斯詫異萬分的張大了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要變天了嗎?這個從小就立志要當亞瑟安保鑣,並且發過誓絕不會愛上自己主子的女人竟然要參加這一次的新娘競選角逐?

「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

「沒見過。」

「想必沒什 來頭吧?」

「如果什 來頭也沒有,她憑什 擠進這道窄門?想要加入喬菲亞訓練班的女人可是排上三天三夜也不見得進得了門來,更何況是個什 來頭都沒有的女人?我看,她的後臺一定不小。」

「有道理,不然,菲亞老師怎 會對她另眼相看?聽說,菲亞老師常常對她做課後輔導。」

「喔?」聞言,始終一語不發的艾瑪瞇起了眼,轉頭望向說話的女人,「你親眼看見了?」

波娜媚眼一句,冷冷的提唇道:「何止看見了,而且不止一次,我看見這個女人和喬恩斯-也就是這個訓練班的幕後老板,常常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 ?

「這就是啦,也許她的後臺就是喬恩斯,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我們根本不必大驚小怪的。」梅格低頭綁鞋帶,勻稱有致的身體還跟著音樂輕輕地晃動著,「說到底,競選是公開的,就算她的後臺有多硬都沒用啊,大夥就不必擔那多餘的心了,還不如好好的練舞來得實際。」

「說得好。」艾瑪微笑,點頭,往練習場走去。

有著一頭金褐色大波浪髻發的波娜也性感的擺動著她纖細的腰肢,旁若無人的隨著音樂舞了起來。

音樂忽快忽慢,節奏忽強忽弱,一會是輕快的吉魯巴,一會是挑逗的恰恰,一會又轉為浪漫動人的華爾滋舞曲,一個不經心,腳步就會錯亂;一個恍惚,馬上就會被淘汰出局。

「就是這樣,你還好嗎?」菲亞拉著席朵的手連續轉了好幾圈才停住舞步,關心的看著她冒汗的額頭。

她似乎很緊張,身體的擺動也很不自然,和她平日一個人在練習時的表現差距很大,這讓他不得不覺得有些納悶。

究竟是什 地方出了錯呢?他不止一次的偷偷看過她練舞,她一個人時明明可以跳得很好,而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可是剛剛他拉著她的手,她身體的擺動卻有如僵屍般的生硬與冰冷。

「我……還好。」席朵拿毛巾擦拭著額頭與頸項間的冷汗,有些不自在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請問一下,我是不是跳得很糟?」

菲亞瀟灑一笑,「不會,你跳得很好啊。」

「真的?」

「嗯,你很有天份,只要多多練習一下就可以了,我相信要通過這一關並不難,放心好了。」

「是嗎?」席朵輕輕地扯扯唇,「老師很會安慰人呢,我知道自己剛剛跳得比鴨子走路好不了多少。」

菲亞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拉她的手便往外走,「走吧,席小姐,咱們一起吃飯去吧,晚上還得練習頂上功夫呢,要是餓昏了,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就更別提過關了。」

席朵瞪著被菲亞握住的手腕,極力的壓制住想要甩開他手的衝動,乖乖的跟上他的步伐。

她得習慣!她」定要習慣!

如果現在她不能忍受這個男人拉她的手,那 ,等到了競選會場,她可能會下意識地把跟她跳舞的評審老師給」掌揮出去。

咬住唇,她忍住體內那股對人的碰觸極度厭惡的本能反應,努力的仰頭看著菲亞,唇邊也非常努力的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幾分的微笑,一切,只為了試著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他那張嘴巴吐出來的話上頭,而讓自己徹頭徹尾的忘記自己的手現在還落在對方的掌心上。

一抹高大優雅的身影在兩人離開訓練班的大門之後悄然出現,默默的望著那抹離去的纖細身影。

「嘿,沒想到咱家朵兒這 有男人緣哩,菲亞這個男人一向是眼睛長在頭頂上,最怕的就是那些女人纏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拉著朵兒的手一起出了門,嘖嘖嘖,更怪的是朵兒小姐竟然會笑了。」

亞瑟安沒有理會喬恩斯不斷在他耳邊有意無意地聒噪不休,轉身上了車。

喬恩斯見狀,忙不迭也打開車門跳上車,嘴巴還是沒閒下來。「你看看她笑起來的模樣,多美呵,可是我認識她這 久了也沒見過她笑一個,我還以為她不懂怎 笑呢,可現下看來,她笑得可好呢,原來她不是不會笑,而是沒有遇到對的男人,是不?亞瑟安?」

亞瑟安笑了,溫柔的眼神帶著淡淡的縱容,「你就是帶我來看這個?」

「怎 ?你沒興趣?她可是你的保鑣耶!那天她就這樣」句也不說的離開了你,你難道沒有為她擔心過?」

「她有能力可以保護好自己,何況,她上哪兒去都會比在我身邊來得安全些,我沒有擔心的理由。」

「所以,你就這樣放她走了?」

「不然呢?」他回眸看著喬恩斯。

「她對你貴的」點意義也沒有?」

「對我而言,她只是席拉的妹妹。」

喬恩斯眨眨眼,點點頭,有點僅,又不太懂。「所以,你也不想問我她為什 會出現在這裏嘍?」

「如果她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你呢?」

聞言,亞瑟安淡去了笑顏,「什 意思?」

「意思就是-她參加競選新娘只是為了暗中保護你,為了保護你,她每天寧可只睡三個小時,也要把書扛在頭上學走路,直到扛在頭上也能遊刃有餘的走一直線為止,她甚至每天不分日夜的不間斷練舞,練到達菲亞都喊停了她還是堅持要練下去,常常忘記上一餐是什 時候吃的……這樣,也不能感動你?」

微仰起臉,亞瑟安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喬恩斯,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 ?是朵兒對我的忠心?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喬恩斯抿著唇,有點氣憤的看著他,「亞瑟安,我一直把你當天神看,你在我心中有著無比崇高的地位。」

「喔?」亞瑟安還是笑,舉手示意司機開車。

「可是我突然發現你很冷漠,不像天神,反而像是鬼神,不,是魔!冷血無情的魔,看似溫柔,卻是最無情的那一個。」--

亞瑟安修長的指尖輕托著腮,雙眸望著窗外川路過的風景中,剛好有一幕是席朵不小心一腳踩空而整個人跌入菲亞懷中的情景。

輕凝著眉,微瞇起眼,亞瑟安看著後照鏡中看似相擁的一對男女半晌,才緩緩地閉上了眸。

「亞瑟安-.」喬恩斯有些負氣的大叫,伸手搖他。

「別吵,讓我休息一下,我還要趕一場公開演說。」行程排得密密麻麻,沒有驚人的體力與耐力,早就熬不住躺下。

喬恩斯閉嘴了,難得亞瑟安說話中還帶著一絲火氣。

奇也,怪也。

嗯,他一定是太累了,累到忘了溫柔溫和的態度才是他亞瑟安少爺給人的一貫形象……

夜半三更,練舞室還一片燈火通明。

席朵束在身後的長發有些散亂的技在肩上,只穿著黑色韻律服的她正對著鏡子

練習下腰的動作,企圖讓這個姿勢更加的完美無瑕。

一次、兩次二 次、四次……接連的下腰動作讓她不由得氣喘吁吁,虛脫的身子緩緩地滑落在地。夜很靜,整間訓練所可能只剩下她一個人,窗子外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都隱約

可聞,席朵轉過身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從這個角度望去,可以看見天上明亮的月和無數燦爛的星子。

這樣,可以讓她感覺沒那 寂寞。

這樣,可以讓她覺得似乎有人在支持著自己。

是的,她一直是那 那 的寂寞、孤單,自從席拉離世上個世界跟她有關聯的人就只剩下亞瑟安一家三口,他們是她席家的恩人,也是永生永世的主子,沒有

他們,這世上就沒有她和席拉。

「你要一輩子感念少爺一家人對我們席家的恩情,你要用你一輩子的生命去守護少爺,你沒有談情說愛的權利,更不能想要攀權附貴的愛上少爺,我們是少爺家的仆人,不能做出讓老爺和夫人為難與痛心的事……」

「愛上少爺,你就無法用」輩子去守護他,你會妒會恨會分心,那只會讓你自己和少爺時時刻刻都陷入危機之中……」

「我要你發誓--這輩子你都不會愛上少爺,一輩子當少爺的保鑣,代替我們的父母為席家還債。」

掉著淚,舉起沾滿席拉鮮血的手向天立下誓言,她甚至來不及告訴自己唯一的哥哥席拉-其實她早就愛上了亞瑟安少爺。

是命吧?

天命不可違,她與他的天差地遠是一開始便注定的了,本來就不敢妄想,其實就她而言也不會有什 不同,因為就算她愛少爺,少爺也不會愛她,自然也不會有讓老爺夫人為難的事出現了,不是嗎?

哥哥是多慮了,但她還是成全他的心願,在他面前立下一生一世盡忠職守且絕不會愛上少爺的誓言。

哥哥含笑而去,像是一下子把身上的重擔全部給卸下,她還記得當哥哥松開她的手時,那種天人永隔、無依無靠的恐懼……

已經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五歲,想起來還是像場惡夢,倣佛這一切只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那樣的歷歷在目。

「傻女孩,你這樣躺在地上會著涼的。」

聞聲,席朵動也不動,只聽見自己。通卜通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的狂,一次比一次的亂。

「我可以抱你起來,如果你現在自己無法起來的話。」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席朵心一慌,整個人已彈跳而起。

退了好幾步背靠著窗,她面容有些狼狽的看著來人,連眼淚都來不及收拾。

「妳很意外看到我?」亞瑟安溫柔的笑問著,修長的雙腿定定的落在她的鞋尖前五公分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席朵幽幽地垂下眸子,微微地別開臉。

是意外呵,她已經到華盛頓半個多月了,他卻到現在才出現,而且是三更半夜的出現,她可以不意外嗎?

「少爺近日來可好?」

「不錯。」

「新的保鑣還稱職嗎?」

「範晰找的人很難不稱職,他幾乎二十四小時跟著我。」

席朵挑了挑眉,終於把視線對上他,「那現在他人呢?!」

她可沒見到他身後有任何鬼影子,同時也代表了一件事-亞瑟安是一個人來到這裏的。

該死!她怎 會以為有人可以比她更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他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那個人有通天的本事,卻絕對沒有席家人願以性命相護的偉大情操,不是嗎?」

「不要皺眉頭,是我把他迷昏了,他並沒有失職。」

「迷昏?」優雅尊貴的亞瑟安少爺竟會做出這種事?席朵仰起小臉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沒錯,只是一點小迷藥,讓他可以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覺,這陣子也夠他累的了,我可不希望他現在就被累垮,現在離總統大選還半年多呢,路遙才知馬力,不是嗎?!」

說得有理,但他自己呢?

保鑣需要休息,他這個正主兒卻一個人半夜溜出來玩?

「是,少爺也該回去好好休息,席朵這就馬上送少爺回去。」說著,她轉身走開,正要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外套卻先一步的跑到亞瑟安手裏。

亞瑟安自然而然的把外套披上她的肩,伸手便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現在住在哪裏?」

席朵微紅著臉,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喬恩斯替我安排了一間飯店房間,就在不遠的地方。」

亞瑟安柔柔一笑,回眸看她,「風景好嗎?」

「嗯,夜景很美,可以看到整個華盛頓燈火燦爛的模樣。」

「喔?聽起來很不錯,我可以去看看嗎?」

「嘎?」席朵楞楞的看著他,有些訝異,有些驚惶失措。

但,此刻的亞瑟安眸光燦燦,溫文的臉上挂著坦蕩蕩的笑容,「我必須親自確定一下那家夥有沒有虧待你,如果有,為了你我會破例不饒他。」

為了她?

聞言,她看向他言又止,想開口問些什 ,但是最後她還是選擇回避一切低下頭去。

「他對我很好的,少爺。」

「是嗎?」亞瑟安溫柔但堅持地道:「可是不親眼看看,我不放心。」

「少爺……」

「帶路吧。」

亞瑟安再次拉住她的手橫過馬路,卻沒有讓她有機會再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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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現在這個狀況真的很詭異,

身為仆人的席朵兩手端正擺在雙膝上的坐在飯店的客廳裏,身為主子的亞瑟安卻團著女人的圍裙一個人在小小的廚房裏忙著。

不一會,咖啡香、松餅香便傳進她的鼻尖,接著,荷包蛋、青椒炒牛肉、奶油松餅、海鮮面一一上了桌,還伴著一杯熱騰騰且冒著煙的咖啡。

肚子咕嚕咕嚕響著,讓她連推辭的借口都沒有,只好把東西一一吃下肚,唇齒留香之餘,還貪戀著桌上那烤得似乎非常道地的松餅和半只烤鴨。

「這樣吃下去,我的腰可能塞不下明天跳舞要穿的韻律服。」她有些抱怨地說著,眼睛卻不停的瞄啊瞄地,流連那只香酥可口的烤鴨。

「你真的餓壞了。」亞瑟安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席朵本來就瘦,這半個月的魔鬼訓練下來,她更像是風一吹便要倒下似的。

「是少爺煮的東西好吃。」她的臉上揚起一抹靦眺的笑,「老實說,我從來不知道少爺原來會下廚。」

「一個人在國外好幾年,不下廚會餓死,我不是那種會虐待自己胃的人。」說著,他動手撕下一塊鴨腿肉放到她盤裏。

楞楞地望著盤子裏的那只鴨腿肉,席朵的眼眶驀地泛紅,鼻子酸楚得幾乎要溢出了淚。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可不想做白工。」

「謝謝少爺。」她局促的低下頭拿起鴨腿啃著。那金褐色的皮香脆酥軟,當真是一道上等佳肴,尤其才剛出爐,熱呼呼的口感像是回到十多年前,她、席拉及亞瑟安一家人邊圍爐取暖邊吃烤鴨的情景。

哥哥疼她,每次都把鴨腿肉偷偷撕下來給她吃,又倣佛知道她會肚子餓似的,每每到了夜裏,還會有另外一只鴨腿肉擱在她枕畔的小櫃子前,用一個幹凈的牛皮紙袋包得好好的……

「好吃嗎?」

「嗯,好吃。」她點點頭,淚卻跟著掉下。

「傻女孩。」亞瑟安走近將她擁進懷裏,「又在想席拉了?」

席朵搖搖頭,含在嘴裏的肉也帶著淚的鹹度。

「人難過的時候就該大哭特哭,否認自己的情緒並不會讓你比較好受,更何況已經過了那 久,你該淡忘的。」輕撫著她的長發,他溫柔的低哄,「你不是孤單一個人,你的身邊永遠有我,知道嗎?」

搖頭再搖頭,她的臉深深的埋進他寬闊廣大的胸懷裏,恣意的讓淚水奔流,卻無聲。他不會、水遠在她身邊的……

哄她,是因為他對人一向仁慈。

抱她,是因為他對人一向溫柔。

他把她當妹妹,就像席拉對她一樣,她該感到高興的,要不是她早已經把他放在心上最深最深的位置,要不是她早在十五歲那年便偷偷的戀上了他,她該欣慰他 把她當成親人,當成他的妹妹。

但,他對她的關心與照顧是愧疚與同情的成份居多吧?

席拉當年為了保護他而死,而他也在加護病房住了整整一個月,出院後,什 都變了……

他在家人以安全的前提下被送到英國繼續進修碩博士學位,她也毅然決然的決定到中國拜席拉以前的老師學藝,這一去便花了整整七八個年頭……再見,已是兩年多前的事。

她毛遂自薦當他的保鑣,他置之不理了三個月,直到最後,她通過了他所設下的三道關卡,他才無可無不可的同意了。

就算當時的他不同意,她還是會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跟到他非收她當保鑣不可。

她的未來是為了他而存在,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花了七八年的青春所要換來的一個終身職,她不允許他有拒絕的權利。

「別哭了,朵兒。」指尖勾起她哭得淚漣漣的小臉,亞瑟安輕輕一嘆,俯身親吻上她帶淚的唇瓣。

她的身子僵住了,淚停住了,心,好象也跟著停止了跳動。

這是怎 回事?!

少爺竟吻了她?!

怔然的瞪大了瞳眸瞅著他,淚水盈然的睫羽充滿著迷惑、不解與一抹淡淡的羞澀……

一吻過後,亞瑟安沒事似的松開了她,柔聲道:「快吃吧,烤鴨的味道真的還不錯。」

「好。」漫不經心的輕應,配紅著臉,席朵看也不敢看他,乖巧的聽他話,低下頭吃手上的烤鴨,卻突然想起什 的問:「這烤鴨……你吃過了嗎?」

那半只烤鴨明明是她第一個動的,他怎 知道好不好吃?

「嗯。」

「剛剛啊。」

「在廚房嗎?你偷偷嘗過了?」怎 看,放在她眼前的這半只鴨除去了她手上的那只鴨腿,漂亮得根本完美無缺,不像有被人偷吃過的痕跡啊!

除非少爺吃的是另外的半只。

「不,」抿唇一笑,他頗具深意的看著她,「其實是你的嘴巴全都是烤鴨的香味。」

腦袋轟一聲,青天霹靂!

席朵羞得不敢見人,忙不迭起身丟下鴨腿伸手將他一推,快步奔進房,砰一聲地把自已關進房間。

心,慌亂不已。

她一手撫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另一手則摸著燙人的面頰,懷疑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

「朵兒?」門的那邊,傳來亞瑟安溫柔帶笑的嗓音。

她輕顫的閉上了眸子,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的讓自己的心不要跳動得這般張狂。

「什 ?」隔著一片門板,她的指尖拂過剛剛被他吻過的唇,再一次顫抖不已。

「東西趁熱吃,我先回去了,嗯?」話落,他卻沒有提步離開,倣佛正在等待著眼前這扇門自動開啟似的。

咿呀一聲,門真的被打開了,只見席朵沒看路的匆忙從裏頭奔出,好巧不巧的撞進好整以暇等在門口的亞瑟安懷裏。

「啊!」她的頭。

席朵伸手要揉,另一只手已快」步覆在她撞得生疼的額頭上。

「跑那 快幹什 ?舍不得我走嗎?」

「才不是!我是……」突然聽見他壓抑住的低笑,她有些羞赧的瞪著他,「戲弄我很好笑嗎?少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抿住唇,亞瑟安還是難掩一臉的笑意。

要笑就讓他笑好了。

該死的!她又不能拿他怎 辦,反正他就是吃她吃得死死的,他是少爺,她是保鑣,而且是一個自己死賴著他的保鑣,他要怎 樣,她根本只有乖乖聽從的份,何況只是做一些讓他開心的事罷了。

說到開心,她有多久沒見到少爺這樣笑過了?

深深凝視著亞瑟安的笑容,氣頓時消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心疼。

「怎 了?」亞瑟安輕輕地伸手撫平她糾結的眉,「如果你很生氣,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出出氣,你知道我一向對人很大方,對你尤其是,只要你開口,要我摘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想辦法摘下來給你。」

他輕柔的語調,比那窗外滿天的星子還要令人迷醉……

「什 時候,少爺也學會喬恩斯的甜言蜜語了?」躲開他流連在她居間的手, 席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轉身去開門,「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不然範晰找不到你,天下就要大亂了。」

他的碰觸,總讓她心悸,但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她要當真才有鬼!

「迷藥的效力會到天亮,天下大亂也是太陽出來以後的事。」

聞言,席朵緩緩地回身看著他,「少爺,你是不是遇到了什 麻煩事?告訴席朵,我可以替你解決。」

要不是,今夜的少爺未免失常得厲害。

亞瑟安少爺一向成熟、穩重、體貼、溫柔,可以替別人想的,不管屬不屬於他的範疇他總是替人設想好了,斷然不會說出剛剛那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來。

還有……剛剛那個吻……

從來不是舉止輕浮之流的少爺為什 會突然吻她?

是因為她在哭嗎?

一想到他的吻,她的心又開始混亂起來,眼睛不敢直視他,就連站立的距離也自動拉開了些。

亞瑟安將她的瞬間轉變全看在眼底,眸間緩緩浮現一抹了然的笑意,「是遇上了一點小麻煩,不過我可以處理,別擔心。」

「那……走吧上閃避他那如寶石般光燦閃亮的眼神,席朵有些狼狽的奔出了房門。

「偉斯利,五十八歲,退役四星上將,在一九九九年科索沃戰爭期間,曾任北約最高司令部司令,他參與總統角逐的優勢是在安全和外交方面。

「克拉克參加過越南戰爭,如果伊拉克問題隨後成為一個重要的競選議題,他將會重擊現任總統,不過他缺乏政治經驗,他的軍人特性是一個很大的弱點。

「迪安,五十五歲,是除了亞瑟安之外最有希望勝出的人,他幹了十二年的佛蒙特州州長,外界名聲不大,但在去年底前他就已經募集了四千多萬美元……」

範晰手上拿著厚厚」迭的對手資料,在講臺上逐筆分析亞瑟安的競爭對手,臺下的喬恩斯手上也拿著一迭厚厚的資料,裏頭全是參加這次新娘競選的人的背景資料及美麗照片。

「亞瑟安哥哥,你要不要先看看有沒有中意的?」美啊,美哉!原來競選美國總統還可以同時選妃,早知道他當初就毛遂自薦,在婚前還可以過過左摟右抱的幹癮。「看看這些照片,她們長得既年輕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們學歷高、家世好、活力充沛,而且會說多國語言。」

亞瑟安眼神帶笑的看了喬恩斯一眼,「別忘了你已經有個愛妻在家裏。」

於懷理也低笑一聲,「是啊,要是她知道你專挑些小妹妹,醋可能怎 喝也喝不完。」

喬恩斯摸摸鼻子,笑得一臉討好,「我這可是為亞瑟安哥哥著想,為了不犧牲亞瑟安哥哥的幸福,我這個把關者自然而然要挑剔些。」

「過五關的人才有機會,你現在挑東挑西也沒有用。」

「是……可是要這些美女學槍法實在有點難為她們了,你能想象那幾只白白嫩嫩的手卻要承受開槍時的強大後座力嗎?她們可能會得內傷。」要是他選妃,他寧可考她們的按摩功夫而不是槍法。

想到這裏,喬恩斯不由得古怪的看了亞瑟安一眼。

「有事?」頭沒抬,亞瑟安就已經從眼角捕捉到他那雙探索的眼。

「我在想你開出的那五個條件。」

聞言,亞瑟安抬起頭來看著他,「有問題?」

「問題大了。」喬恩斯盯著他的眼睛瞧,看啊看、審啊審,就想在那深深的黑潭裏挖出些秘辛。

「說說看上

「就是……」

「你們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臺上的範晰突然丟下資料大吼一聲。

「喂,君子風度、君子風度,你這樣大吼大叫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見鬼的我需要什 形象?需要形象的是亞瑟安,不是我!是他要選美國總統,不是我,搞清楚!」這些人,是存心氣死他嗎?

「對不起啊,範哥哥,我只是想亞瑟安哥哥已經拿下美國約三分之一州民主黨基層會議初選選票,要過半數應該從這裏頭著手,所以……」

「說下去!」

「這個艾瑪就在喬菲亞訓練班裏頭,只要放出她可能角逐成功的消息給媒體,黑人的選票就全都到手了。」

範晰瞪著喬恩斯,「那全國最大服務工會的票怎 辦?更何況,梅格的人氣可比艾瑪又高上許多,比較容易得到全美國人民的認同,我們的目的不是只有代表民主黨參選總統,而是要當上下一任美國總統。」

「了啊,但是總得先贏了這一場,才能談下一場,對不?」喬恩斯無辜的眨眨他可愛又迷人的眼眸,氣勢比範晰弱上好幾分,但一語道中核心。

「喬恩斯說得沒錯,正式的比賽還沒開始之前,讓亞瑟安和幾個票倉來源約約會、吃吃飯也無妨,反正新娘的競選活動是公平公正公開的,甚至有全國媒體同步轉播,如果她們自己屆時過不了那五關,也怪不到亞瑟安頭上。」

「是啊、是啊,吃個飯死不了人的!」喬恩斯點頭如搗蒜,笑得一張飛揚的臉轉向了亞瑟安,「亞瑟安哥哥,你說好不好?」

亞瑟安點點頭,「我會配合你們所下的決定。」

「這 好說話?」於懷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他剛剛只是隨便說說,他們竟當真了?「這跟當牛郎沒什 兩樣呢!亞瑟安。」

「哈--」喬恩斯一聽忍不住大笑,可張開的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被範晰一眼瞪了過來,只好再次裝無辜,「我只是想打哈欠而已,範哥哥。」

聞言,範晰的眸瞬間轉了角度,火大的看著於懷理,「你存心找碴啊?這是正常的社交活動,你在胡說八道什 ?」

什 牛郎?竟然把亞瑟安貶成這樣?要是亞瑟安一怒之下不幹了,那還有戲唱嗎?這個死小子!

「不是嗎?就只差沒讓亞瑟安跟人家脫衣服上床而已。」要是他是亞瑟安,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擺布。

「你……」

「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下,大夥散會吧,辛苦了。」亞瑟安微笑的起身拍拍範晰的肩膀,高大的身影隨即優雅的走出會議室。

「他在笑嗎?」範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他笑很奇怪嗎?」於懷理納悶的看著範晰,「那家夥每天都挂著他的招牌笑容,你又不是沒見過。」

「不太一樣……」範晰嘀咕了一句。

「哪裏不一樣?」

「那家夥是真的在笑,不是笑給大家看的那一種笑。」

喬恩斯皺起眉,「邏輯好深啊,範哥哥。」

「你們就是粗枝大葉的,不懂就算了。」

「我看是你神經過敏吧?」於懷理笑著搖搖頭,起身伸了個懶腰,「再半個月,等亞瑟安拿下半數基層會議初選的票我就要放大假去了,誰都不能攔我,攔我者殺無赦。」

範晰瞪大眼睛看著他。冶一家夥剛剛說什 ?他竟然敢現在宣布他要在大選之前放大假?

「不行!」殺了他也不行!

「不行就拉倒,我現在就放假去。」

「你敢?」

於懷理勾勾唇,冷笑,「你可以試試啊。」

「你……」範晰才要上前一步,古靈精怪的喬恩斯已經擠進兩個大男人中間,一手擋一個。

「好好好,放大假,於哥哥要放假就放假吧,反正七月民主黨團才會宣布代表民主黨參選總統的人選,在這之前也沒什 事,對吧?範哥哥?」

「誰說沒事?我們要造勢還要辦募款餐會……」

「錢的事不是問題,造勢只要有錢就辦得成,交給我好了,範哥哥。」喬恩斯笑著一張臉,拍拍由口己的胸膛。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氣,範晰也無法把拳頭落在喬恩斯這張漂亮和善又討好的臉上。

見狀,於懷理的唇勾起」抹笑,知道喬恩斯會替他把事情擺平,遂哼著小曲兒拿著外套走了。

「喬恩斯,你是收了那家夥多少錢?」

「範哥哥,五月是嫂子的預產期,於哥哥要當爸爸了,我勸你現在別惹他,小心他當真會丟下」切回去疼老婆,那才真的完了。」

「上次你為了和老婆約會說走就走,這一次這小子仗打」半就說要去放假,是啊,你們一個比一個更疼老婆,那我呢?我就活該抱不到老婆?親不到老婆?」

「喔,範哥哥……」喬恩斯誇張的搗起了嘴。

「幹 ?」這小子怎 又學起女人的小動作來了?難看!

「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鬱悶難當啊。」喬恩斯笑,再笑,然後彎下身子捧著肚皮笑,只差沒笑岔了氣。

「喬恩斯!」厲眸掃向他,範晰的火越冒越旺。

笑成那個樣子也不怕得內傷?該死的!他究竟在鬼笑些什 ?

「不然你先在裏頭挑一個用用好了。」喬恩斯邊笑邊大方的遞上新娘競選名單的厚厚一迭資料給他,「反正我看她們也拿不起槍,今生注定無幸當上未來的總統夫人,不如就將就點送給你這個有婦之夫滅滅火……」

話,突然無疾而終-

喬恩斯逃命去也。

今天下午,喬菲亞的練舞室裏聚集了一些新娘候選人,美其名她們是來觀摩老師對這個單一學生的舞術指導,倒不如說她們來親自口看看對手的實力是不是足以威脅到自己,再來判斷究竟要把這個特別學生當成笑話看呢?還是最佳敵手?

現在,她們知道了她的名字--席朵。

一個打從進了喬菲亞訓練班就始終沒有上過報的女人,卻獨獨受到菲亞老師的厚愛,常常為她做單一的舞蹈教學。

為什 呢?她們不止好奇,而且還嫉妒。

「我猜,菲亞老師是不想讓她砸了他的招牌所以才特別教導她的,你們瞧瞧那個女人跳成什 樣子?這是國際標準舞耶,她卻把老師當成蛇蝎似的,跳舞距離舞伴那 遠,她幹脆別跳好了。」

「是啊,應該像波娜小姐那樣,兩只腳都硬是纏上對方的腰才叫跳舞。」美國最大服務工會理事長的女兒梅格打趣地接道。

波娜冷冷的眼掃向她,「你在挑釁嗎?」

「不敢,只是說實話罷了。」--

黑人領袖之女艾瑪聞一一吉挑了挑眉,卻無語,靜靜地觀看著場中的那對男女。一轉,再轉,好……右手一勾摟住我的腰,左手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好,下傾……

「啊!」席朵吃痛的叫出了聲,手撫著問到的腰,整個人痛得蹲了下去。

「怎 樣了?」菲亞關心的上前查看,見她痛得不能言語,索性伸手將她抱起-

「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突然驚慌的尖叫,劇烈的扭動著身體,菲亞因為抵不住她突來的力道而沒有抱穩,砰一聲,本來還在他雙臂之中的席朵因掙扎而整個人摔下了地。

痛!

席朵冒著冷汗,閉緊了雙眸,整個人蜷縮在一塊,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裏。

「席朵!」菲亞衝上來,伸手想要摸她,「你怎 ……」

「不要碰她!」一道冷冷的嗓音意外的穿過室內有些擾嚷的話語聲,傳進了菲亞與席朵的耳裏。

是少爺……

意識蒙 之中聽到這個聲音,席朵下意識地張開了眼,心急的梭巡著那道嗓音的主人。

「我在這裏。」亞瑟安倣佛知道她在找他,二話不說的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將她抱起。

「你是……」菲亞抬眼,對上了亞瑟安的眸,意外不已。

亞瑟安?!這個男人怎 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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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3 00:07: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亞瑟安抱著席朵上了自己停在訓練班外頭停車場的車,隨扈兼司機的湯米沒有多問,隨即將車開上路。

「星光飯店。」亞瑟安向湯米說了一句,回眸,看見席朵雙手環胸,一語不發的望著窗外。

「還好嗎?」他溫柔的低問。

她點點頭,卻依然驅不散那股包圍在她四周的寒意。

「過來,朵兒。」他朝她伸出手。

聽到他溫柔的召喚,席朵的心悸動了一下,眼睛卻還是看著窗外,不敢回眸。

半晌,才聽到亞瑟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也怕我嗎?我以為在這個世上……自己是你在害怕的時候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是,他是啊,只不過,她不想再依靠他了。

靠得越近,她將越放不開,放不開的結果是什 ?傷心而已。

她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愛他,她努力去做到,」直很努力,誰料得到那天夜裏的一個吻就讓她徹底破了功?

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個吻,火熱、溫柔、滾燙……那是她自己的感覺,於他,可能就不是了。

沉默彌漫在整個車內,過不了多久,車子已停在星光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停在這裏可以嗎?先生?」湯米沒回頭,透過後照鏡徵詢著亞瑟安的意見。

「嗯,你可以先回去,不必等我。」

「我會在這裏等你的,先生。」

「那你可能得在車上過夜。」

「嘎?」湯米愕然的回頭,亞瑟安卻已下了車。

聞言,車內的席朵和湯米同樣詫異,可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身子已再一次落入亞瑟安的懷中。

席朵輕呼一聲,雙手不自主地環上他的腰,「少爺……」

亞瑟安不語,踢上車門,抱著她頭也不回的走開。

「放我下來,少爺,這樣很難看。」

「我不覺得有什 難看。」

「你是公眾人物,我們這個樣子要是讓人撞見會被傳得很難聽,少爺,你還是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就成。」

「我的事由我自己來擔心,好嗎?」他淡然」笑,電梯門打開,他抱她來到上次的房間門口,才把她放下。

「這樣可以了,少爺,我自己進去……」

「鑰匙。」他不依,朝她伸出了手。

她的小手一緊,咬咬唇,探進皮包掏出」把鑰匙遞給他。

開了門,亞瑟安再一次不經她同意的抱起她,筆直的走向房內那張水藍色大床,將她輕輕放在上頭。

「轉過身讓我看看你傷到哪裏。」

那怎 成?他是要她拉開衣服給他驗傷嗎?

不行,這太親昵了,也太令人難為情……

想著,席朵的臉」熱,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卻是悶不吭聲。

「怎 了?你傷得很厲害,連轉個身也動不了嗎?」亞瑟安關心的坐在她旁邊,「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她忙不迭坐起身,慌亂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亞瑟安見狀,微側著臉淺淺的笑開,倣佛,在笑她的舉動像是個自作多情的孩子。

「我不會把你吃了,別緊張。」

那笑容,如春天裏溫柔的風,柔柔的吹進席朵的心窩裏。

那話語,卻像是一支神準的箭,直指核心,讓她尷尬的想立刻用棉被把自己蓋起,不給他瞧見。

可是,她什 也沒做,故作表定的結果只能讓她硬著頭皮迎戰,顧不得挑釁的危險。

「我當然知道少爺不會把我吃了,少爺吃慣了那些山珍海味,怎 可能還會想要吃路邊的野草,我只是不想麻煩少爺罷了,剛剛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我這個人有武底子,那一摔怎 摔得傷我?少爺就不必擔這多餘的心,快怏回去吧,剛剛你出現在喬菲亞訓練班,又管了我的閒事,這事一定會把範晰氣得跳腳。」

亞瑟安凝視著她冷冷的容顏,探索著、審視著,」會,他再次緩緩地笑開,低眸含笑間卻出其不意的將臉湊近她。

席朵被他突然湊近的臉一駭,心跳一百,身子一退,不小心又躺平回床上,料不到的是亞瑟安索性欺身過來,把她困在他的胸懷和柔軟的大床間,連呼出的氣息 都近得倣佛可以吹進他嘴裏……

「少爺……」她驚慌的看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臉。

「什 ?」

「你想要幹什 ?少爺?」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越靠越近,然後不小心把她壓死……不,是讓她窒息而已。

他這樣壓著她,真的快要讓她不能呼吸了……

「你說呢?」勾勾唇角,亞瑟安還是笑得十分溫柔而無害。

他是怎 辦到的?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他欺負的人,為什 他還可以笑得那 無辜?好象她誤會他似的!

「我……不知道……」

「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不太像你呢,朵兒,方才,你明明還伶牙俐齒的說了一大串話,告訴我該吃什 ,又該做什 的,不是嗎?」

該吃什 ?又該做什 ?

席朵眨了眨眼,有點不明白少爺究立見在打什 啞謎,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這樣一直壓在她身上而不移開。

「少爺,請你別這樣壓著我好嗎?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他是別人,她早將他踢飛出去,不然就秀出拳頭把對方打個頭破血流。

偏偏,他是少爺,一個她不可能動的人。

偏偏,他的靠近讓她全身的細胞都活蹦亂跳起來,起了許多莫名其妙又大大小小的化學反應,搞得她五臟六腑全都不對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少爺……」

「不知道也好,那就乖乖的閉上你的眼睛,嗯?」他輕笑著低哄,俊挺的鼻尖已近到拂上她配紅的面頰。

閉眼睛?「為什 ?」

還有,他吹在她臉上的氣熱呼呼的,像水蒸氣一樣……

「你太多話了,朵兒二低笑一聲,亞瑟安用唇封住她的檀口,輕柔的吸吮著她的芬芳。

時間,靜止了。

心跳,停了。

手腳,亂了。

她不知道少爺為什 又吻了她,此刻,她的腦袋瓜子一片空白,什 也裝不下,什 也不能想,只能呆呆的感受著他烙印在她唇上的熱度……

「這是怎 回事?」

亞瑟安不語,輕輕拉扯著領帶,高大的身影依然筆直的往前走,絲毫不為身後人的怒氣衝衝所影響,而稍稍收斂起唇邊的笑痕。

「亞瑟安!」範晰氣得快步跟上,卻只敢大聲叫囂,而不敢直接扳過他的肩給他一拳。

他該這 做的!如果走在他前面的這個人是喬恩斯或是於懷理,抑或是任何一個其它人,他都會這 做!

因為,他已經在這個人的房門口等了足足八小時,打了足足一百通電話,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幹脆打電話通知秘密保安人員時,他卻含笑而悠閒自在的出現在他面前。

是含笑喔,該死的!

最氣人的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竟然還無視於他的存在,好象他是個雕像般,直接從他面前走過去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

開門,進房,亞瑟安拉掉領帶走到吧臺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後,端著酒杯坐進了柔軟的沙發,優雅的交叉起雙腿上才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也跟著落坐的範晰。

「說吧,為什 找我找得那 急?」

「為什 ?」他還敢問?真想拿個大榔頭敲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擔心得都犯胃病了?整整八個小時沒音訊,要是你被槍殺了怎 辦?還是被綁架了呢?好歹你都該跟我說一聲,對吧?」

「是我不對,我只是想靜一靜,沒想太多。」

範晰眉挑得老高,「你可別告訴我你這過去八個小時都是一個人,我不會相信的,因為那些媒體記者的電話多得已經快要把你競選總部裏的電話線給燒了!沒想到我擺平了他們,還得像瘋子一樣的四處找你,不管怎 說,你好象都欠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你想聽什 ?」

「實話。」

「我怕你的心臟會受不了,明天除了要照胃鏡還得去照X光片。」

「你也會擔心我?」範晰冷冷一笑,「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你這 說讓我很難受,畢竟,你一直是我最關心的朋友,也是最照顧我政治生涯的軍師,我怎 可能不關心你?」

「說得好,只可惜「有口無心」。」

「意思就是說我虛偽嘍?」亞瑟安摸了摸下巴,神情十分認真的凝視著他,「我還以為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是很完美的呢,原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範晰詭譎的看著他,「你最近怪怪的喔,亞瑟安先生。」

「有嗎?」

「話變多,笑容也變多,看起來該因為競選的事而疲憊的眼神也變得閃閃發亮,就像是……哎呀!」範晰突然低吟一聲,一掌拍上自己的額頭,「該死的!不可能!」

亞瑟安好笑的看著他,「你再這樣語焉不詳,我要先去洗澡了。」

說著,亞瑟安起身離開。

「等等!」

「說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艾瑪,就是那個黑人領袖的獨生女,我替你約她了,明天中午星光飯店午餐,沒問題吧?」範晰一臉公事公辦的看著他。

哼,要玩心理戰術嗎?他還會玩輸他?

裝蒜大家都會,既然亞瑟安不能對他這個死黨兼軍師開誠布公的談,那 ,他就假裝什 都不知道好了。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就像現在-

「星光飯店?」

「沒錯,有問題?」

「沒有。」亞瑟安一笑,轉身走向浴室,「替我訂束玫瑰花,九十九朵,在午餐前送到她家裏。」

「嘎?」範晰」口水差點梗在喉間。

「費用就算在競選的社交項下,不是要花你的錢,別擔心。」進了浴室,關上門,不到三秒鐘,亞瑟安再次打開門探出頭來。

「對了,忘了提醒你,明天記得要去看個醫生,挂號費算我的,算是我對你今天守在我家門口八個小時的補償,就這樣。」說完,浴室門咿呀的再度關上,亞瑟安自動選擇避開範晰那張鐵定氣得要發育的臉-因為今天他的心情很好,不想被鬼嚇到。

什 跟什 ?他耗盡了八個小時的真氣及歷經了八個小時的膽戰心驚,竟然只換來一筆小小的挂號費補償?

範晰咬著牙,恨恨的瞪著浴室那張脆弱的門板,想著是不是該一腳踹進去來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門外,剛跳下私家轎車的喬恩斯見大門沒鎖、燈火通明,不由得喜出望外,衝進屋裏的同時嘴邊也大聲嚷著,「亞瑟安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有急事要告訴你呢,那個朵兒她……啊!」

怎地範晰這張臉會突然冒出來了?完了、完了!他這不是自投羅網了嗎?想著,喬恩斯像見到鬼似的,腳後跟一旋轉身想走,可惜來不及了。

「朵兒她怎 啦?」範晰瞇起眼眸逼近他。

原來,喬恩斯也知道席朵回來了。

該死的!他怎 會以為喬恩斯這家夥會置身事外呢?

那些媒體記者指名道姓的說亞瑟安下午出現在喬菲亞訓練班,而且懷裏還抱著一個聽說叫席朵的女人……他是被那些電話給煩昏了頭才會沒想到喬恩斯可能與這件事有關聯!

「她……她……」喬恩斯連退數步,神情哀怨的看著他。

「她是病了?還是腰又閃到了?抑或是昏倒了呢?」

「是……那個……」喝,範哥哥的臉看起來真的很恐怖哩,他該老實說嗎?不,除非他想早點死,那容嫣不就要守寡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對不起自己那漂亮的老婆,為了老婆的幸福著想,他一定不能這 早死的,絕不行,

「說啊,她究竟怎 了?嗯?」

「她很好啊,正準備競選新娘呢。」摸摸鼻子,喬恩斯邊笑邊退,一直到腳跟抵到墻退無可退,暗呼一聲糟糕。

「你說什 ?」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正醞釀著風雨欲來。

這算是轉移掉他的注意力了嗎?

喬恩斯笑咪咪著一張臉,「你別誤會啊,她這 做只是為了保護亞瑟安,沒別的意思。」

範晰撇撇唇,不以為然地道:「我看她是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吧?也不知道存這個心多久了,今天終於被她逮著了機會,狐狸尾巴終究還是藏不住。」

「範哥哥,你對朵兒有偏見,她真的是為了保護亞瑟安嘛……」喬恩斯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還在範晰的瞪視之下摸摸鼻子噤了聲。

「她如果那 堅持保護亞瑟安,當初就不會因為我一句話就離開,更何況,保護亞瑟安的方式那 多,她卻選擇參加他徵選新娘的活動,意圖很明顯,為的就是想要藉此機會嫁給亞瑟安。」

「問題是你認為她過得了那五關?」

範晰得意的一笑,「她當然過不了,就算她再怎 苦練,也只能過得了第一關,第二關的中英法三國語言的聽說流利就足以把她刷下來。」

中文英文對一個生在中國長在美國的她當然沒問題,但法語……那可不是一蹴而就,說練就可以馬上練成的。

「那不就成了?你擔什 心?」喬恩斯暗自松了一口氣,長手一伸攬住範晰的肩頭,「我也跟範哥哥你同樣的看法嘍,所以她跑來找我,要我幫她訓練走路、國際標準舞,我也就爽快答應了,你知道亞瑟安對每個人都好,要是我敢虧待朵兒,他一定會生我的氣,對吧?所以這件事我也很無奈啊,範哥哥你對我生氣也沒用, 現在最重要的是顧及亞瑟安的心情,否則他要是一氣之下罷選,那我們不就白忙了一場?嗯?」

範晰抿唇不語,因為喬恩斯說得該死的對極了。

「走吧,我陪範哥哥去喝一杯,消消氣。」見範晰已然被他說服,喬恩斯趁勢忙拉著他往外走,「你看看天空,這星光可人,月兒圓,實在一點都不適合生氣,我啊今夜就舍命陪君子,咱們不醉不歸……」

射擊場裏,席朵的精準射擊百發百中,不止博得了滿堂採,還同時承受來自四面八方質疑的眼光,有妒嫉、有猜疑、有迷惑,也有挑釁。

不管是什 ,她都無所謂,因為她和她們不同,她們要的是當亞瑟安的新娘,而她,只是為了保護亞瑟安而存在。

「你跟亞瑟安究竟是什 關係?」

這話,讓席朵一槍失了準頭,子彈偏左,沒有命中紅心,不過就算如此,如果對方是個人,中她這一槍,不死也會重傷。

「一點關係也沒有。」席朵放下槍,決定今日的練習到此為止。

「你的腰傷好得很快嘛,昨天還要人抱,今天就可以到練習場練習射擊了,不容易呵。」

席朵冷冷的看著眼前豐姿萬種的女人,她有著金褐色的大波浪髻發,性感得可以令所有男人噴鼻血的好身材,全身上下還散發一股神秘迷人的氣息。

她叫波娜,來自俄羅斯,深藍色的眸子水漾動人,危險而美麗,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槍法似乎破得很故意。

「我沒傷了腰,那一摔只是有點疼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喔?那為什 還要賴在人家懷裏?你大可跳下來自己走啊!」

「他要抱我,我求之不得呢,為什 要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席朵淡淡一笑,「你忘了我們到這裏來的目的了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對了?過那五關只是個必要的程序,最重要的還是擄獲亞瑟安的心, 他才是最後那個關鍵。」

「你很有心機嘛。」波娜的紅唇笑開了,「之前,我倒是小看了你。」

「好說。」席朵提唇一笑,拿起外套要離開。

「喂,你知道艾瑪和亞瑟安今天中午要在星光飯店共進午餐嗎?」

席朵一楞,終於明白艾瑪今日為什 沒有和大家一起出現在射擊場上。

波娜扭著細腰款款的走到她面前,「我說啊,她那個黑抹抹的女人,和亞瑟安這個大俊男站在一起,真要壞了畫面,偏偏人家的爸爸是黑人領袖,掌握了所有的黑人選票,亞瑟安要拒絕她也真的不容易,對吧?」

「我想,這跟最後的新娘是誰應該沒多大關係吧。」

「誰說沒關係?大家都知道,亞瑟安公開徵婚也只是選舉噱頭之一,否則何必挑在這個時候?」

席朵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為什 還來?」

「因為我知道我會是個勝利者,不僅可以過五關,還可以讓亞瑟安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這 有把握?」

波娜冶傃的笑著,「嗯嗯,只要我再練好槍法,我實在不喜歡碰這玩意,不過既然這也是考試項目之一,我也只好認了。」

點點頭,席朵不想再多說話,越過她離開,才要上車,迎面卻走來一個她現在不太想見的男人。

「你還好嗎?席朵?」菲亞關心的眸子定定的停駐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

昨日,她真的嚇壞他了。

「我很好,謝謝你,昨天……真的不好意思。」她不想解釋昨日的失常,卻不能拒絕他的關心。

「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好,一起吃個飯吧,下午我想再替你加強昨天沒練好的部份。」

本想拒絕,腦海中卻突然閃過波娜剛剛的一席話,席朵不由得念頭一轉,點頭答應,「好,可是我想回飯店換一下衣服。」

「OK,如果我沒記錯,你是住星光吧?」

「嗯。」

「那就在那裏用餐好了,星光的歐式自助餐還挺道地,也禁止採訪。」

聞言,席朵感動的看他」眼,淡笑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星光見。」菲亞朝她揮揮手。

激活車子滑出射擊練習場,透過後照鏡,席朵依然可以見到菲亞在她身後目送她離去的情景。

陽光燦燦,男人的笑容也異常耀眼。

他這樣依戀著目送她,是因為不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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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艾瑪一身黑色輕紗水袖上衣搭配同布料黑色及膝短裙,高貴、典雅、大方的挽著亞瑟安的手走進星光飯店的歐式餐廳,飯店經理經過通報,很快地來到此處,親自恭迎亞瑟安的到來。

「歡迎光臨,亞瑟安先生。」經理躬身相迎,「希望您今天用餐愉快,如果有需要我們服務的地方盡說無妨。」

「我會的,謝謝你。」亞瑟安溫柔一笑,體貼的扶著艾瑪的肩落坐在靠窗的位子,「想吃點什 ?」

「德國的魚子醬和松露都不錯,不過我一向不怎 挑食,世界上的美食我都不排斥。」艾瑪靦額的一笑,說起話來輕聲細語,舉手投足之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就連桌面下的腳該擺成幾度角才有最美的豐姿都已經事先練習好。

沒辦法,這亞瑟安出沒之處,鎂光燈、攝影機可都是無所不在的,她的一顰一笑全都會落到鏡頭裏,不得不慎重。

老實說,為了這餐飯,她可是卯足了全勁,勢必一舉攻佔亞瑟安的心,不僅找來全美最棒的設計師日夜趕工替她設計好今天要穿的衣服,還找來最有威望的美姿美儀專家一路打點她的言行舉止,甚至連要說什 話都已經倣真了好幾遍,就怕一個不小心出了錯。

「是嗎?」亞瑟安笑著點點頭,招來了一旁等候的服務生,「麻煩你,這位女士想要吃德國的魚子醬和松露,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滿足這位女士的需求。」

德國的魚子醬和松露?

服務生的腦袋瓜子打了好幾個問號,但嘴裏還是恭敬道:「沒問題的,先生,我們會盡快為這位女士準備。」

「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上是我們應該做的。」服務生恭敬的退下,才走沒幾步已掏出手帕猛擦汗。

一旁的菲亞見狀忍俊不住地笑出來,一邊笑還一邊端起桌上的水杯潤潤喉。

席朵穿著一襲白色細肩帶洋裝,安靜優雅的坐在位子上吃東西,她知道亞瑟安現在就坐在她後面的那張桌子,因此她更是小心翼翼地一聲都不敢吭,免得不小心被他發現她就坐在他後頭。

太巧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的坐位被安排到他附近卻是事實,她只能快點吃完這餐飯,連連離開這裏。

「你吃這 快小心噎著了。」

席朵抬頭對他笑了笑,算是回答,低下頭又猛吃。

「你很餓啊,要不要也嘗一嘗德國的魚子醬和松露?」全世界都知道法國的魚子醬和松露遠近馳名,艾瑪偏偏說要德國的,哈,也多虧了亞瑟安的風度好,沒給他笑出來,更難為了人家服務生,不知該上哪去找德國的魚子醬和松露呢。

聞言,席朵抬起頭來看著他,「她只是一時口誤,你別笑人家,何況她還是你的學生。」

「我只教她跳舞喔,她這句話可不是我教的。」

她挑挑眉,叉子往小西紅柿上一叉,入了口,突然聽到身後艾瑪揚起細細的嗓音羞答答地說著

「謝謝你送來的那一大束玫瑰花,我真的很喜歡。」

「你喜歡玫瑰?」

「只要女人都喜歡吧,它是那 的傃麗,而且它常常帶來愛情。」

亞瑟安笑著點點頭,「很開心你喜歡我送的花,不過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愛玫瑰,也有女人喜歡男人送她草。」

聞言,坐在他身後的席朵臉一紅,將頭垂得更低。

「草?」艾瑪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想起這樣似乎不太好看才忙不迭閉上嘴。

「呵,會嗎?那不是牛啊羊的才會喜歡的東西?」

噗嗤-

亞瑟安忍不住笑了出來,還失禮的將手上水杯內的水給溢了出來,「真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艾瑪直搖著頭,「怎 會呢?是我說的話讓你見笑了吧?唉……我可不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

「當然,我一定知無不答。」

「那個……不知道你為什 想到要約我吃飯?我以為你該約的人是席朵小姐,這真的很讓我受寵若驚。」

「喔?為什 ?」他溫柔的看著她,「像艾瑪小姐這般溫柔美麗的女子,能和你用餐是我的榮幸,我想這不需要什 特別的理由吧。」

「可是那天你不是出現在訓練班嗎?席朵小姐摔到地上,你親自把她抱起來……這是大家都看見的事……我以為……」

「如果那夭摔在地上的是艾瑪小姐,我」樣也會這 做的。」

「是嗎?」她被他這句話說得暈陶陶的,紅了臉。

「當然,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經過那兒,見到那樣的情形都會這 做的,不代表任何意義。」

她釋然的點點頭,笑了,「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席朵小姐呢。」

他的眸光」閃,唇邊勾起」抹笑痕,「現在談這些都言之過早,我去幫你拿點東西,你一定餓壞了。」

「」起吧,也讓我了解一下你喜歡吃些什 ,好嗎?」

「嗯,那就一起吧,我只是怕妳太累了。」

說著,亞瑟安紳士的走到艾瑪身邊替她拉開椅子,她也順勢勾上他的手臂,雙雙離開坐位。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經過那兒,見到那樣的情形都會這 做的,不代表任何立息義……」

腦海中一再地回響著亞瑟安剛剛對艾瑪所說的話,這讓席朵有些心不在焉,耳朵聽著身旁的菲亞滔滔不絕,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輕凝著眉頭,心情問得難受。

「席朵小姐?」對於她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菲亞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將她的身子轉正,沒想到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衣角,她整個人已反射的向後退三步,一臉戒懼的看著他。

「你幹什 ?」望著他那無奈的表情,她卻搞不清楚怎 回事。

「早知道碰你一下比我說爛了嘴還能引起你的注意,我早該這 做了。」他苦笑一聲,「我說的話真的那 引不起你的興趣嗎?跟我相處過的女人都說我幽默風趣呢。」

是這樣……

她剛剛從頭到尾都沒聽他說話,真的是有點失禮。

錯在她,席朵戒備的神情瞬間轉為抱歉,「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

「如果你讓我禮貌性的親吻一下你的手,我就原諒你。」

「嘎?」她一楞,一抹紅燒遍了她的臉。

「你剛剛把我當登徒子的模樣真的傷了我的心,我要一個禮貌性的吻並不為過吧?而且只是吻手背而已耶,小姐。」菲亞委曲求全的垮下臉。如果她不答應,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想他菲亞,何時這 卑躬屈膝來著?竟還得跟一個女人索吻?吻的還是手背,喝,天理何在?

席朵的內心掙扎著,可是卻不忍拒絕他,咬著牙,她緩緩地抬起右手遞到他面前-

不算漂亮的手,指尖帶著繭,皮膚上帶著一些傷痕。

「這傷……是早上在射擊場被草刮傷的嗎?」他執起她的手細看,出見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

她聞言,二話不說的想抽回手,卻被對方握得死緊-

「我只是關心,沒有其它意思。」他斂眸,輕輕地在她帶著傷痕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但是我不希望你拒人於千裏之外,尤其是對一個由衷關心你的人,好嗎?」

席朵心一動,幽幽地抬起眼,進入眼簾的是他無害而溫柔的笑容-一抹像亞瑟安的笑容。

怎 回事?她怎 把他們兩個重迭成一塊了?

她深覺困擾的閉上眸子,為腦海中的可笑幻想而自嘲不已。

她怎 可以把菲亞當成亞瑟安呢?菲亞是菲亞,就算他擁有和亞瑟安同樣溫柔的笑與言語,他也還是菲亞。

想著,她的小嘴驀地被一雙濡溼而火熱的唇給輕柔覆上,菲亞在她閉眸沉思的當下傾身吻住了她……

「唔……」她駭然睜眼,掙扎的扭動著身子。

他的吻卻很執意,用全身的力量壓制住她的掙扎。

「放開我!菲亞!」

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突然放開了,她飛也似的推開他轉身要走,卻撞上一堵厚實寬闊的胸膛

這味道……熟悉得她不能再熟悉……

她驀地抬起頭來,略微紅腫的唇瓣因這乍然的相遇而微啟,腦袋瓜子有短暫的昏眩與空白,讓她呆在當下好半天移動不了身體。

「席朵,你撞到人該說抱歉,而不是死賴在亞瑟安懷裏不走,這樣的舉動很丟人喔。」勾著亞瑟安手臂的一人瑪,冷冷的提醒著她此刻非常不適宜的舉止。

其實,她多 希望亞瑟安可以主動把這個投懷送抱的無恥女人推開,偏偏,他只是眼神定定的落在她臉上,審視的眸像是在探索什 。

聞言,席朵慌亂的回過神來,咬著牙,止住自己欲奪眶而出的淚,「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完,她旋即跑開,顧不得可能招來非議與不禮貌的批評,她不斷的往前奔,腦海中充斥著方才亞瑟安看著她的眼神……

是失望?是困惑?還是不以為然?抑或是嘲弄?

她不知道呵!真的不知道,但她真的恨透了自己讓他看見她被菲亞吻的那一幕,他一定看見了吧?卻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戲,沒有上前阻止菲亞……

他會認為她很隨便嗎?她讓他吻了自己,又讓菲亞吻了自己,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該生氣的……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溫柔的看著她,伸手扶住她撞倒在他身上的身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跑著跑著,席朵腳上的高跟鞋不小心踩進地面的凹洞,腳狠狠一拐,她踉蹌的跌坐在地

淚,汪汪而落,執起斷了跟的高跟鞋,她揚手使勁把它丟了出去。

搞什 !她為什 要在意亞瑟安怎 想?她已經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他,就算她的心裏做不到不想他,但是她外在的行動可以,只要她否認愛上他,誰也無法勉強她,亞瑟安也不行!

她根本不必在乎的,甚至於,她該表現得更漫不經心,否則就會像過去那 多年一樣,她的存在難杜悠悠之口……

是啊,她怎 都沒想過用這種方式呢?

只要她有男朋友,沒有人可以說她是為了愛亞瑟安所以非留在他身邊不可,那頂沉重的大帽子自然而然的會離她遠去……

還是不行!

「再來一次!」她非得把它練成不可!

抱著男人的腰又不是要她上斷頭臺,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要她忘記過去的那些不愉快。

「席小姐,還要再練啊?」被臨時抓來練舞的舞蹈男助理吉米苦著一張臉,露出哀求的眼神看著她,「我們已經練一個下午了耶,我想還是等菲亞老師回來跟你練好了,你跟他的默契比較好,一定會比我們這樣亂七八糟的練來得有效率多了,你說如何啊?」

「不行,天知道他什 時候才回來?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來,再跳個幾圈,我已經越來越進入狀況了,你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喊停。」主動拉起吉米的手,席朵半強迫的叫他陪她練下腰的姿勢。

說她進入狀況,還不如說她越來越習慣他的手握在她腰間的感覺。

男人的手呵,她曾經痛恨非常的觸感……

忘了吧!為了一路保護亞瑟安,為了逮到那幕後的殺手,她必須過五關斬六將,直到新娘競選會結束為止。

「可是席小姐,我真的累了耶。」喘得跟牛似的,吉米嘆聲連連,想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的體力竟然比他這個年輕小夥子來得好。

「你--」

「我來吧,別為難小兄弟了。」

訓練班內突然出現一個臉上帶著兩撒胡子的男人,頭上還戴著一只黑色高帽,有點像是民國初年人士的穿著。

「你是?」吉米抓抓頭。雖然很高興有人要救他脫離苦海,但對方畢竟是個陌生人。

「你問她,她認識我便成了。」男人說著轉向席朵,兩撇胡子下的唇輕輕地勾起一抹淺笑。

「席小姐,他是--」

「朋友。」她能說不認識他嗎?若說不認識,他一定馬上被警衛給轟出去,堂堂總統候選人,又是她的主子,她根本不能對他相應不理。

「喝,那太好了,請他陪你練吧,看樣子,他應該會帶得比我好上一千倍一萬倍。」吉米嘿嘿兩聲幹笑,人已退得老遠,才坐下,就有一堆人在旁奉茶倒水兼槌背。

「看來,你真的把他折騰得很苦,連一旁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亞瑟安輕聲一笑,拉起她的手。

「少爺來這裏做什 ?」想抽回手,另一手又已被他握進掌心,席朵皺眉,他卻視若無睹的帶她舞著。

「看你啊,你今天中午這樣衝出去,我不放心。」

「看也看了,少爺可以安心回去了。」

但笑不語,亞瑟安帶著她在場中一圈又一圈的舞著,聽著那優美的旋律如風掠過兩人的耳畔。

他閒適優雅的步調,技巧輕柔的帶領著她,漸漸便讓她放松了身體四肢,徜徉在舞曲帶給兩人的親密感中。

他的手堅定但溫柔的扣住她纖細無比的腰身,她感覺得到它所帶給她腰際的灼熱感,但卻感覺不到它所帶來的負擔與不愉快。

她喜歡他這樣擁著她跳舞,倣佛,他會帶她上天堂去,尋求那最美的音樂和最曼妙的舞姿……

他是怎 辦到的?竟讓她完全忘了被觸摸的恐懼,直想幸福的偎進他懷裏尋求庇護……

他庇護她?

呵,她暗自偷偷笑了起來,無法想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如何保護她這個武術高強的女保鑣。

「你在偷笑,朵兒。」亞瑟安傾近她的頰畔,在她耳邊低語。

她被他的熱氣哄熱了臉,頭一低,羞赧的側開臉去,「我才沒有!是少爺眼花了。」

「喔?原來我老了,嗯?」

「是不年輕了。」已經三十五歲的「高齡」,總不能說他還年輕吧?

「嗯,沒錯,所以我的婚姻大事也該定下來了。」

席朵抿抿唇,愉悅的心情閃過一抹陰霾,「是啊,少爺這不就辦了一個新娘競選會了嗎?很快地,少爺就可以找到如意新娘,娶個美嬌娘進門了。」

他點點頭,眸中閃過一抹促狹,「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問。」

「少爺請說,席朵一定知無不答。」

「你為什 要參加這一次的新娘競選?而且我看妳很拚命似的,似乎是……誓在必得?」

聞言,她一個失神,新買的高跟鞋一腳便踩上他的皮鞋--

「啊!對不起!」叫出聲的是她,被踩到腳的那個男人卻不動聲色,只是拿著一雙莫測高深的眼神瞅住她。

「我不介出忌你踩到我的腳,但是今天我」定要知道答案。」

答案?見鬼的!他跟她見面好幾次了,現在才追問她答案未免太可笑了吧?這種問題以正常的邏輯而言不是早該問了嗎?她以為,他是早就從喬恩斯那兒知道了,所以沒問她,可偏偏他現在又問了。

「既然不能名正言順的待在少爺身邊保護少爺,我想,這也是保護少爺的方式之一。」

「就這樣?」

「是的,就是這樣上她是不會告訴他,有消息來源告訴她-在新娘的競選名單裏可能有他國派來想要刺殺他的女人。

想當然耳,如果少爺知道了,他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她踢出名單之外,保護她的安全。

這 多年來,美其名她是他的貼身保鑣,事實上,他卻比誰都擔心她的安危,他嘴裏不說,言行舉止卻表露無遺,因為她是席拉的妹妹-那個唯一還存在世上的席家人。

少爺對她是有虧欠的,雖然不必要,但少爺一向仁慈,席拉因為保護他而死,他就自以為對她有份責任,所以當她從中國藝成回到華盛頓要求當他的保鑣時,他才會百般刁難。

只是,他的刁難怎 樣也難不倒她這個一心一意只想待在他身邊保護他的人,為了讓他答應自己當他的保鑣,她曾經在少爺家門口站了三天三夜,直到她體力不支昏了過去為止。

管不得他那些死黨把她當無賴看的目光,自從他松了口的那一夜開始,她便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負起守護他的責任,他上哪去她就上哪去,像個跟屁蟲一樣的日夜相隨,當然,偶爾他也會像支開湯米一樣的把她給丟下,一個人偷溜出去不讓她知道。

「沒有一點個人因素在內?」

「沒有。」

「你這個答案很難讓我相信,就我看來,為了當上我的新娘,你可是非常努力不懈的。」

這是席朵應該做的,少爺,你該明白席朵對少爺忠貞不貳之心,為了保護少爺的安全,席朵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

「朵兒,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老實告訴我你的願望,我會替你完成它上他深深的望住她閃爍不已的眼眸,溫柔的神情倣佛是最佳的鎮定劑,輕柔的低語帶著蠱惑,要她無條件坦白她的心。

她怔怔的凝視著他的眼,曾經冰冷孤單又寂寞的心幾乎快被他的溫柔細語所融化……

「是為了彌補席拉的死嗎?」席朵淚光盈然的看著亞瑟安,「我從來都不需要同情的,少爺。」

「朵兒,你聽我說--」

「為了不讓你誤會,我想我還是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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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個人是誰?」

菲亞已經站在門邊看很久了,卻直到現在才走進門,低聲問著此刻正被伺候得快要忘記誰才是老板的吉米。

「啊,菲……亞老師。」吉米才啃了一半的烤玉米從嘴巴裏掉下,沾了醬汁的兩手在褲子上抹了抹,忙不迭站起來,必恭必敬的喊了一聲。

「別鞠躬哈腰了,那個和席朵跳舞的男人是誰?」

「那個……是席朵小姐的朋友,我知道訓練班不開放給外人進來跳舞,可是席朵小姐缺舞伴,而那個男人又是她認識的,所以……」唉唉唉,要死了,菲亞老師怎 挑這個當下回來?!現在可好了,不被剝層皮也會被念得耳朵長繭。

「我沒怪你。」他好奇的是究立見是何方神聖可以讓席朵卸下心防,把華爾滋跳得這 好。

「嘎?」吉米訝異得下巴都快掉下來。這個有點潔癖的菲亞老師今天怎 突然變得這 好心來著一。

想著,他抬起頭來看了菲亞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連牙齒都快要跟下巴一起掉下來了。

怎 會這樣?完美俊挺的菲亞老師,一向愛漂亮又有潔癖的菲亞老師,竟然會找人打架,還是被打?!喝,這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新聞了,要是這畫面給記者拍到,鐵定要捕風捉影大書特書了。

不理會吉米臉上那可笑的表情,菲亞的目光專注在場中的那對男女身上。

如果他沒眼花,那個男人摟著她腰的姿勢可是十分親密的,而她,卻似乎毫無戒備,腳步自然而然的融入舞曲之中,跳出她應有的水準。

難得呵,就像他曾經在夜裏偷看她一個人練舞時一樣,她跳得真的是好極了,而這個男人的帶領顯然讓她輕而易舉的發揮了潛能,這是他無論怎 努力都達不到的水平。

他能不悶嗎?他可是國際標準舞界的一代宗師,年紀輕輕的他就已名揚國際,出於他之手所塑造出來的舞者不知凡凡,可現下,他卻栽在一個陌生人手中。

感覺到菲亞的出現,席朵試著想中斷這場跳到最後硬是變成無聲勝有聲的舞,嘴巴還沒動,身子已被亞瑟安揚起的手帶著旋轉,一圈、兩圈、三圈……曲子將盡,他手一橫,她的身子在他的帶領之下順勢下放做了一個下腰的動作,完美的將 這首華爾滋畫下句點。

四周響起此起彼落的鼓掌聲,她的身子在發熱,耳朵在發熱,臉也在發熱,不必親眼看見,光聽到這如雷的聲響,她就知道剛剛的那場舞自己跳得很好,好得讓她意外也嬌喘連連。

她看著亞瑟安,他也看著她,倣佛可以感應到她心裏所想,他對她露出一個讚美的笑。

「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是啊,她可以做到的,但卻是因為他,如果今天跟她跳舞的對象不是他,她還可以跳得這 好嗎?

「由此可見,我們是絕配。」亞瑟安輕輕一笑,在眾人的抽氣聲中傾下身子親吻上她的額頭,「其實我想要吻的不是這裏,不過眾目睽睽,我只好將就一點了。晚安,朵兒。」

什 跟什 ……

她都已經跟他挑明說自己有男朋友了,為什 他還可以這般泰然自若的親吻她?他不信她的話嗎?

「少爺,我剛剛說的話--」

「你的男朋友已經來了,我想我也得告辭。」話落,也不顧她的錯愕,亞瑟安優雅的轉身離去,走出門口前還若有似無的看了一非亞一眼。

菲亞也定睛瞧著他上直瞧到他的身影隱沒,意識到有一抹身影定定的站在他身邊,他才緩緩地轉過頭來。

「啊-.你的眼睛……」席朵驚呼出聲,對他腫了一邊的眼睛大感詫異與錯愕,「發生了什 事?你找人打架了嗎?」

「沒有。」他看著她,沒事似的一笑,「別擔心,只是一點點疼,過幾天就好了。」

「是嗎?菲亞老師還真有風度,被人打了還在心上人面前裝沒事。」甫進門的艾瑪嘲弄的冷哼,脫下外套,款款生姿的朝席朵走來,卻是一臉的不友善。

「你知道菲亞老師的傷是怎 來的嗎?」聽了艾瑪的話,席朵心上的臆測多了幾分。

只是,可能嗎?

「這當然啦,中午我也在場啊。」

她一怔,驀地別開眼,走到菲亞面前一把拉起他的手便往休息室走去。

「別以為他是在為你出氣喔,他只是看不過一個男人沒有徵詢女人的同意便做出不該做的舉動而已,不過,如果他知道你跟菲亞老師其實比他所想象的來得熟悉親密,他一定不會這 做的,這一點我敢保證。」

身後,艾瑪又妒又恨又嘲諷的一段話,一字不漏的全傳進兩人的耳裏,就算躲進休息室裏也閃不掉。

席朵悶聲不響,拿了條毛巾把冰箱裏頭冰袋給包好拿出,又回到菲亞面前。

「彎下身來!」

他嘆了一口氣,聽話的彎下身,讓她將包著毛巾的冰袋敷在他的左眼上。

「對不起。」良久,她才淡淡地開了口。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那樣吻你……」

「當我的男朋友,我就原諒你。」沒聽他說完,她便出言打斷他。此話一出,不止他嚇傻了,她也不小心咬到舌頭。

錯了嗎?她不知道,但是話既已衝動的出了口,不管是對亞瑟安還是對菲亞,她都已經沒有退路。

「席朵,妳……」

「要不要一句話,不要就拉倒!」強大的自尊心容不得對方說不,何況,今天中午他既然吻了她,想必是對她有意,總不會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告訴她中午的那一幕只是他忘情之下不小心的錯誤吧?

菲亞笑了笑,伸手覆蓋住她拿著冰袋的小手,她下意識地縮回手,冰袋倏地掉落,剛好砸到他的腳。

「哎喲!」他痛呼一聲。

席朵回過神,七手八腳的撿起地上的冰袋,一臉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你剛剛嚇了我一跳,所以……」

「我只是拉你的手而已,是你說要當我的女朋友,這樣你就嚇一跳?那以後我們兩個更親熱一點的時候怎 辦?你是不是會把我摔下床?」

更親熱一點……的時候?

她的腦袋瓜子突然著了火,秀逗得厲害,拿著冰袋轉身就走,「這東西臟了,我去換一條毛巾。」

「那剛剛的話究竟算不算數啊?」

聞言,她的腳步突然站定,卻沒有回頭,「當然……算,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 ?」

「在我還沒有適應之前,你不能……碰我。」

菲亞看著她的背影,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 OK,成交,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你說。」

「你得努力的去試著接受我的碰觸,最基本的吻絕對不可少。」那可是他當她男朋友唯一撈得到的好處了,絕不能妥協。

「知道了。」答得生硬而勉強,席朵說完,快快地小跑步離開。

「小朵兒談戀愛了。」

範晰挑眉,落在文件上頭的視線終於緩緩移到喬恩斯臉上。

「和我公司的那個菲亞,國際標準舞界的第一把交椅,年度黃金單身漢,嘖,真是跌破我的眼鏡。」

「只不過是個舞棍,有什 值得稱道的?不過,早知道這 容易就擺平得了她,當初就不必那 辛苦的威脅利誘了,找個帥男把她哄一哄便成,也不必讓她跟在亞瑟安身邊好幾年,徒讓我生了好幾年的悶氣。」

「範哥哥,你這個人真是--」

「小心你將要出口的話,我會告你毀謗。」

「這樣也能告?」火氣很大喔!「要不我找嫂子來華盛頓一趟?你一定很想嫂子吧?這樣老憋著也不是辦法。」

「我才不像你和老於,非得整天和老婆粘在一起才行,今天來這裏是談正事的,別跟我哈啦。」

「好,正事正事,現在全天下的女人都在幫亞瑟安拉票,你還有什 好不滿意的?」

「新娘競選會就要開始了,都準備好了嗎?」

「嗯,全都備妥了,安全無虞。」

「那 ……亞瑟安的第五關試題是什 ?」

喬恩斯搖搖頭,「他沒說啊。」

範晰為之氣結,悶著嗓道:「他沒說,你就不問?」

「他說他會安排,不用我操心上泛哥哥,你會不會緊張過了頭?第五關的試題是什 很重要嗎?也許亞瑟安哥哥只是問一問對方是不是知道他最愛的顏色?最喜歡吃的東西?或者她的政治觀、國際觀什 的。」

「當然重要,事關最後入圍的新娘人選,要是艾瑪和梅格兩個人過不了那第五關,就算亞瑟安可以在七月如期被提名成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十一月正式的總統大選就有好戲唱了。」

「怎 ?她們是民主黨員,難不成你還怕她們屆時倒戈?」

「難說,女人心海底針,自己的面子都丟盡了,還顧全得了什 大局?」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幫她們作弊嘍?」喬恩斯有點不屑的瞅著他,「要是讓亞瑟安知道你想在後頭搞鬼,他鐵定不饒你。」

「他不會的,他一向以大局為重。」否則,怎 可能同意他借著這次選舉搞徵婚這一招?

「是嗎?」他努努鼻子,「也許你看錯了也不一定。」

「什 意思?」範晰警覺性的瞇起了眼。

「沒什 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凡事適可而止,狗不叫,不代表它就不會咬人,也許它只是懶得叫,或者伺機而動罷了。」

「你意指什 ?亞瑟安是這只會咬人但不會叫的狗?」

「哈哈……」哈到一半,喬恩斯的臉陡地變綠又轉白,然後傻笑數聲不歇,「呵呵、呵呵……」

「見鬼,你中邪了。」

「呵呵、呵呵……」還是傻笑中。

「你--」正要開罵人泛晰卻看到亞瑟安優雅的走進他的辦公室,頓時僵硬著面容,狠狠的瞪喬恩斯」眼。

「我只是來拿點資料看看,你們繼續,不打擾了。」亞瑟安溫柔的笑著,拿著一迭資料沒事似的走了出去。

才走到門邊,一抹俏麗的身影旋風般飄了過來,熱情的挽住他的手,「學長,找到了嗎?」

「嗯,就是這些了。」

「喔喔,我真是愛死你了,學長!」梅格開心的抱住他,級起腳尖大大的在他眉眼之間嗾了一下,「改天見喔,啊,對了上了告訴你上場新娘競選會我可是誓在必得,我老爸老媽都比我更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當未來的第一夫人,你等著跟我拍婚紗照吧!」

亞瑟安笑著直搖頭,「好,我等著,路上小心,別得意忘形。」

「知道啦,掰嘍!」揚揚手,梅格蹦蹦跳跳的奔出了大樓。

「這是什 情形?亞瑟安哥哥?你作弊!」喬恩斯好奇的跟出來,沒想到竟然聽見他們之間如此勁爆的對話。

「我作弊?」亞瑟安唇角一勾,不語。

「你喜歡梅格?」

「她很好啊,熱情大方又沒心眼,是未來第一夫人民選最高票的候選人。」

「所以?」

「我餓了。」

「我請你吃飯。」為了拿到第一手消息,破費也認了。

亞瑟安點點頭,走到大樓前廳揚手一招,保鑣兼司機的湯米已把車開過來,打開車門讓亞瑟安上車,喬恩斯當然也跟著跳上去。

「星光飯店。」反客為主,喬恩斯直接說出目的地。

聞言,亞瑟安帶笑的眼高深莫測的瞅著他。

「怎 ?我說錯了嗎?你不是想去星光飯店的星光餐廳用餐?」

「你是請客的人,我隨意。」

好呵,得了便宜還賣乖……

喬恩斯咕噥一聲,突然笑開了一張臉,「不然換個地方好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的東西非常不錯,而且景色優美。」

「我沒意見。」眨眼間斂去眸子深處那一閃而過的失望,亞瑟安淡淡的開口,絲毫沒有將思緒表露在臉上。

「那好啊,湯米,把車往喬菲亞訓練中心的方向開,到了我會告訴你。」

就讓亞瑟安看看人家濃情蜜意的模樣吧。

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可以大方、冷漠、無情到什 程度!

一走進這間名喚「雲海」的中式小館,喬恩斯」眼便瞧見了坐在角落裏的席朵和菲亞,生性好客的他忙不迭露出燦爛的白牙,笑著上前招呼。

「嗨,菲亞、席朵,好巧呵,竟然在這裏遇見你們。」尊臀一挪便自動自發的坐上人家的桌子,他長手一伸便把菲亞摟近,「怎 ?看到老板怎 這副表情?今天我請客,不會要你出半毛錢。」

「真的好巧啊,老板,今天怎 有空過來這間小店吃飯?」臉有點綠,不過為了保持點風度,菲亞的臉還不至於變得蒼白。

「我帶朋友來啊。」喬恩斯說著,回頭對門邊的人招招手,「亞瑟安哥哥,這邊!」

一聽到亞瑟安的大名,菲亞變了臉,席朵也變了臉,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被人握住的手,可是菲亞像是算準了她會這 做,十指反而和她緊緊交握,還特意的把他們的親密「擺」上了桌。

「啊,忘了問你們,不介意一起坐吧?這裏的生意總是這 好,沒空桌就只能在外頭幹等了。」遲來的詢問顯得很失禮,不過沒關係,目的達到就好,他今天本來就是帶人來當電燈泡的。

「不介意啊,請坐,亞瑟安先生。」菲亞禮貌的做出邀請。

「謝謝,打擾了,兩位。」亞瑟安的眸子輕輕地掠過桌面上交握的雙手,一貫優雅的落坐,剛好坐在席朵的正對面。

「不打擾,反正,我和朵兒常常一塊吃飯,也不會在意這一丁點的時間無法單獨相處。」

「是啊,你這小子近水樓臺先得月,好處都被你佔盡了。」

菲亞一笑,低眸喝了口茶。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得提醒你,咱家朵兒過幾天可是要參加新娘競選的,雖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可不要忘我的過了頭,做出什 不適宜的舉動,被記者拍到什 蛛絲馬跡,可是會壞了我們的大事,也會危及亞瑟安的安全,懂嗎?」

喬恩斯的話方落,席朵也同時抽回自己被菲亞握住的手,「喬恩斯說的對,我太不小心了。」

菲亞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卻提不出反駁的理由,此時,門口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什 事?」

「是記者。」

「嘖,他們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點吧?竟然連這個小地方都能找來?」喬恩斯搖頭晃腦地驚嘆連連,唇角的笑意卻是怎樣也掩飾不住。

只見店家聞訊出外趕人,不死心的媒體記者卻還是拿著照相機對著餐廳裏頭的亞瑟安猛按快門,鎂光燈不停的閃啊間地,眩花了人的眼。

「我去打發他們。」喬恩斯快快樂樂的起身,嘴裏叨念的和他所表現出來的快樂還真是大相徑庭呵。

他不出馬,怎 讓那些記者衝進來問問題?

既來之則要問之,他可不要平白錯過這制造新聞的大好良機啊!

「這些人真是麻煩透了!!」菲亞皺眉,拉著席朵的手便要離開,「我們先走一步了,你慢用。」

「等等。」亞瑟安伸手擋住他的去路,溫文的臉上有著相當的堅持,讓人很難拂逆他的意思,「很抱歉我不能讓你這樣帶她離開,在表面上,她該是仰慕我、等著當我新娘的女人,這一點,剛剛喬恩斯已經解釋過了,希望你明白。」

菲亞看著他,隱隱地有著不太好的預感,「你想怎 樣?」

「只好借她一用。」他抱歉的一笑,越過菲亞伸手拉過席朵,將她冰冷的手密密的包裏在出口己掌心裏。

她愕然的看著亞瑟安,心,在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又開始不安份的快速跳動。

此刻,門外的媒體有些失控的衝進雲海小館,鎂光燈閃爍不停,直接捕捉到亞瑟安溫柔帶笑的拉著一女子手的親密畫面-

「請問亞瑟安先生,這位小姐是你、心中的理想新娘人選嗎?」

「亞瑟安先生,我們報社接到線報,說這位小姐其實是你們安排在內部的眼線,為的就是私下將新娘候選人的」舉一動通報給總部,好讓你們做事先的篩選,請問一下是否真有這回事?」

「請問亞瑟安先生,外傳喬菲亞訓練中心的大部份參加者都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徵選新娘一事也只是個噱頭,事實是如何呢一。你真的會娶那個在新娘競選會上可以順利通過五關考驗的女子嗎?」

問題一籮筐的全部出籠,態勢似乎有點控制不住了。

這些記者的問題完全和平日安排好的記者會訪問稿脫序,根本避無可避,當然,亞瑟安也可以完全不予理會的掉頭就走,只是接下來在各大媒體的評論版上會留下什 樣的評語就很難說了。

也許,會說他的行為是默認?

也許,會說他的行為是心虛?

席朵擔憂的望著亞瑟安,緊張得手心都要冒汗,他卻只是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這樣細膩的小動作躲不開那些眼尖的記者和無所不在的攝影機,燈光、麥克風、反光板全如雪花般湊上前來,席朵被這些人及器材擠得透不過氣,更被光照得瞇起了眼睛。

見狀,亞瑟安張開手臂將她納入懷裏,只為護她周全。「各位,請別嚇壞了這位小姐好嗎?她不是公眾人物,請大家體貼一下,退後一點,關於各位的問題,我會給大家滿意的答復。」

一聽到這個公認的溫柔公子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眾家記者全都笑了,聽話的往後退了三大步,神奇似的安靜下來。

「第一個問題,是的,像席朵小姐這樣的女人便是我理想中的新娘人選;第二個問題,關於大家對這位小姐是否真的是我的仰慕者還是我們派來的眼線的質疑,我想,這需要一點有力的證明。」

話落,他出其不意的俯下身親吻上席朵的唇。

現場的記者先是一陣錯愕,後來才趕緊拍照存證。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一個他們根本沒想到會得到的號外中的號外!

在新娘競選會的前夕,亞瑟安竟公開的吻其中一位新娘候選人,還對外宣告她就是他心中理想的新娘人選,這代表什 ?

「至於第三個問題,答案是會的,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彰顯我的誠心,我會娶在新娘競選會上順利通過五關考驗的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最後是不是我懷中這位小姐。」

亞瑟安微笑的宣告他的超然立場,現場驀地一片嘩然鼓噪。

完了,真的完了……

喬恩斯用手指遮住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頭低得不能再低,想當個縮頭烏龜,假裝沒聽見亞瑟安剛剛所說的話。

這回,他萇的玩出火來了!

本來好心通報各大記者們是為了替席朵的身分正名,順便炒炒新聞,沒想到竟然搞成這樣。

天啊!誰來救救他?

事情要是傳進範晰耳朵裏,他可能會被他砍死,然後棄屍荒野,被流浪狗當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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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3 00:08: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席朵和亞瑟安在湯米及喬恩斯的護送之下,順利但有些狼狽的離開了雲海小館。

來不及等湯米突破重圍開車過來接他,亞瑟安索性拉著席朵的手一直向前跑,穿越了好幾條馬路和紅綠燈,也穿過了數以百計的人群,看似漫無目標的奔跑,卻似乎又有其特定的軌跡可尋。

席朵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亞瑟安也沒說話,但自始至終,他都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曾放開。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她也知道這世上他是她唯一會相信的人,所以,就算他現在拉著她去死,她也會跟著去。

當然,這只是如果,亞瑟安少爺不是那樣極端而瘋狂的人,他一直都不是。

他溫柔,尊蟲貝,體貼,大方,寬容,永遠為別人著想,就算要他為了恩情而去娶一個女人,她相信他也會欣然允諾。

那 ,再回過頭想他剛剛對著媒體宣告的話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什 ?」不知何時亞瑟安已停下奔跑的腳步,暖如春風的眼神柔柔的定在席朵略微蒼白無措的臉上。

她幽幽地抬眼,劇烈的奔跑讓她到此刻都還喘息不已,所以,神經失了協調也屬必然,否則,她怎 會讓少爺靠她靠得這 近都還後知後覺沒發現?

「妳一定跑得很累了,嗯?」他修長的手輕撫著她有些散亂的長發,指尖在梳理過後還帶些依戀的不止月離去。

「少爺……」

「你把頭發放下來很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不曾這樣。」刻意不理會她眼中濃濃的迷惑,他自顧自地道。

她的唇動了動,話未出口,小嘴兒卻讓他霸道的用手掌覆蓋住。

「我不管你和菲亞的戀情究竟是真是假,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我們兩人的恩怨情仇一筆勾銷,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亞瑟安暖烘烘的氣息吹拂上她的頰,讓她心慌、悸動,又無措。

是從什 時候開始的呢?少爺竟變得讓她覺得陌生,不僅霸道、專制,而且總是不按牌理出牌,像是刻意在鍛煉大家的心臟似的。

尤其是對她……

她真的不僅是什 原因讓他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好象,是在她因為這次總統大選而離開他,不告而別的一個人跑到夢幻古堡住了一陣子回來之後,他對她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少爺是在生席朵的氣嗎?」因為她的不告而別,所以他便用這種令她困窘的方式懲罰她?

「生你的氣?」他笑了,指尖順著她的發來到她的下巴,輕輕地將她的臉抬起,「你的小腦袋瓜又在胡思亂想什 ?這輩子不管你做了什 ,我都不會生你的氣,我保證。」

是嗎?但,她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個合理的解釋,難道不是,

「既然如此,少爺要席朵做什 席朵就做什 ,不需要交換條件,席朵永遠都會陪在少爺身邊。」

「你發誓你會盡力?」

「我發誓。」

「那好,我要你無論如何都要通過五關的考驗,當我的新娘。」

她皺眉,不住地搖頭,「少爺……」

「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朵兒,相信你也不會真的希望看見我因為政治形象及選舉的因素去娶一個陌生人吧?」

「席朵當然不希望這樣,席朵希望看見少爺幸福。」

「那就幫幫我好嗎?為了我的幸福,請你務必要打贏這場仗上是你最後一次為我賣命的機會,你說過的,你可以用生命來保護我,而這一次,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究竟有多少了。」

柔和的眼,溫柔的嗓音,亞瑟安看似天使的表象之下卻似乎同時擁有著惡魔的靈魂,性感的薄唇吐出的是無法讓人拒絕的請求。

是請求呵,她能說不嗎?

當然不行。

席朵的貝齒緊咬住唇,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席拉面前立下的誓言……

答應當少爺的新娘跟不愛上少爺的誓言並沒有衝突吧?

她只是幫少爺的忙,為了少爺的幸福……

之」件事很讓你困擾嗎?」她凝著居的模樣看了還真令人不忍,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不、不會,席朵」定會盡力的,只是……」她幽幽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少爺的意思是要席朵跟少爺假結婚嗎?」

他的神情」黯,但只是短短幾秒,隨即又散發出柔和的光彩,「是,只不過婚禮的一切全都要照常辦理,要讓所有人都相信它是一場真正的婚禮……但就算是兒戲,我也不要你受一丁點委屈,只要你不願意離開我,這個婚姻就永遠有效。」

哈-

聞言,她忙不迭揮揮手,開口撇清,「不不不,我對當少爺的妻子一點興趣都沒有,真的!」

「朵兒,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傷我的心。」他失笑的睨著她。

少爺的控訴只差沒含淚而已。

「對不起,少爺,你知道席朵不是這個意思……」

亞瑟安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那就說定了!」

「是,少爺。」

她靦腆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一嘆,他長手一伸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謝謝你,朵兒,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 辦。」

「少爺言重了。」席朵哭笑不得三心情是五味雜陳,但,被他熱呼呼的體溫包圍著,她卻覺得溫暖而幸一幅。

這輩子從沒想過可以當少爺的新娘,對她而言,那根本就跟作夢沒兩樣,縱使一切只是場戲。

又何妨呢?二這是當少爺新娘的唯一機會……

她必定全力以赴。

看到攤了一桌子報導亞瑟安和席朵親吻的新聞晚報及晚報上那鬥大的照片,範晰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撫著心臟,生怕它突然之間停止跳動。

靜靜的坐在旋轉皮椅上,他難得的沒按下撥號鍵罵人,只是凝神不語的望著遠方。

競選總部臨時聘雇的秘書敲了門進來,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開了口,「範先生,有一通電話--」

「不接!」

「可是--」

「不接就是不接,就算對方是美國總統也」樣。」

「那……阿拉伯公主的電話接不接?」

」不-你剛剛說什 ?」突然回過神的泛晰把椅子轉正瞪著她。

「是阿拉伯公主卡蒂雅打來的電話……」秘書越說越小聲,頭也越垂越低,

「我知道了,範先生還是不接,我這就去把它挂--」

「你敢挂了她的電話我就炒你魷魚!」範晰氣得大吼,「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老婆?該死的!快把電話給我接進來!」

阿拉伯公主是範先生的老婆?

呵呵,不會吧……

她聽得一楞一楞的,還沒來得及幻想他們相遇的浪漫情節,就被一聲大吼給震住,嚇得忙退到門外去。

「是,範先生,我馬上去!」說著,忙不迭伸手把門給關上。

牛鬼蛇神全離她遠去,阿彌陀佛,幸好她逃得快,否則,他那一肚子氣可能全都會發在她這個可憐的小女生身上,算她聰明。

電話一接進來,範晰的火氣已經斂去,抱著話筒的神情像是在幽會秘密情人,而不是老婆大人。

「我好想妳,卡蒂。」成天面對的就是政壇上的是是非非,真的讓他有點厭倦了,尤其是感覺被好友出賣的此刻,老婆的聲音對他而言便成了世上最好的撫慰劑。

卡蒂雅噗嗤一笑,「你剛剛吃糖啦?」

這個男人,什 時候也變得會甜言蜜語了?而且還叫她「卡蒂」這個她在路邊當乞兒時的名字。

「你敢笑你的老公,罪無可赦。」聽到她的笑聲,他殘存的一點點火氣也漸漸的消弭。

「再說一點好聽的給我聽聽好不?我好想聽喔!」

不趁這個時候多 他一些甜言蜜語,以後想聽還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做人就是要懂得把握現在,才不會抱憾終生。

他掀掀唇,將身體懶懶的靠上椅背,「你想聽什 ?」

「當然是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沒有你,我的日子根本過不下去之類的……說吧,老公。」

「這 嗯心的話我怎 說得出來?」

「多說幾次就會說了,凡事都有第一次。」

範晰皺眉,一張嘴開了又闔,闔了又張,就是吐不出那幾個嗯心巴啦的字,「你到美國來,我就說給你聽。」

「真的假的?說謊話的人鼻子會變長喔!」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剛剛所說的話只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成立。」突然好想她,如果可以讓他現在就將她擁在懷中,叫他說什 他都願意。

「你真是個賴皮老公!料定我二十四小時之內飛不到美國嗎?」

他笑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還其希望你真的可以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飛到我身邊來呢,好了,你找我有事?」

這個女人,通常沒到半夜不會想到她還有一個老公,因為她貪玩,這世界太大,好玩的東西太多上十四小時都不夠她用、他這個老公只好當墊底的,他習慣了,也不能不習慣,誰叫他娶了一個位高權重又愛四處亂玩的公主老婆。

喬恩斯說他憋,還是有幾分道理在,尤其他不是一個喜歡流連花叢的男人,當然在某方面來說就更憋了。

「快下班了不是嗎?想找你一起吃個飯嘍。」

「你找我……吃飯?!」範晰霍然站起,手上的話筒差點掉下來,「告訴我,你人在哪裏?」

「這裏。」

辦公室的門咿呀的開啟,卡蒂雅拿著手機笑咪咪的走了進來。

「該死的你!都已經到我面前還釣足了我胃口!」他丟下話筒衝向她上把將她抱起。

「啊!」她大叫一聲,笑著用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輕點、輕點!你這樣會傷了寶寶的。」

「寶寶?」他停止了動作,呆立著。

「就是那種一生出來便會拚命哭拚命蹬腳的小家夥啊!你不喜歡?」她眨眨眼再眨眼,樣子看來雖是俏皮不經心,但實際上,她的內心可是對老公的反應非常關心呵。

「我的天啊!」他要當爸爸了?

「老公……」她還是笑著,可那笑比哭還難看。

他該不會叫她拿掉吧?

喔喔,他敢,她就跟他拚命!不然就回到布拉格行乞,讓他丟臉丟到美國總統府去!

「妳真是太了不起了。」抱著她的範晰有點激動,此刻,他滿腦子想的是未來娃娃的模樣,什 選舉、什 新娘競選全給他丟到天邊遠去!「我真是太愛太愛你了,老婆。」

「是嗎?」卡蒂雅笑開了臉,幸福不已的接收他的甜言蜜語,「你真的覺得我很厲害?」

「嗯。」

「我也深有同感耶。」她拍拍小肚子,「從現在開始,我要帶他一起去環遊世界,說起來這個小家夥還真比我幸福多了,他有一個會帶他四處玩的媽,不必成天被管東管西的……」

聽不下去了。

範晰黑了臉,忍著一堆澆她冷水的數落,不過忍一時不代表忍一世,遲早,他都會告訴她-她別想帶壞他的小孩,他也絕不容許她挺著肚子帶著一顆球去環遊世界!

辦公室的門半敞,裏頭的恩恩愛愛觀眾不宜。

轉過身順手帶上門,站在門邊的喬恩斯終是松了一口氣。

好家在,還是他有先見之明,前幾天就每天一通電話的把嫂子給叫到美國來,否則今天這一關,他恐怕得先收拾行李逃命去也,也不能晾在這裏蹺著二郎腿喝咖啡了。

「喬先生?」

「什 事,親愛的?」喬恩斯心情大好,嘴巴又開始不正經,一雙電眼掃向秘書,讓她整張臉燒紅了起來。

「那個……那個……」她被他的眼睛一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叫她怎 說嘛,他竟然喊她親愛的哩,老夭……

她是不是有這個機會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呢?聽說這位喬先生家世代開銀行,財產以數百億美金計,數百億美金究竟有多少呢?待會回過頭,她一定要好好地拿幾臺計算器按按看才行。

「別緊張,我不像範先生那 兇,我很好相處的。」喬恩斯體貼的伸手拍拍她的肩,為了表現出自己真的很善良溫柔,他刻意的露出一抹可以傾國傾城的絕美微笑。

呵呵……太美了!

她在作夢嗎?為什 看到那 多美鈔在她的頭頂上飄呢?是上天的預警嗎?因為她的好運即將降臨,即將被這又多金又美麗的富豪公子相中去喬家當姨太太了?

「這……這裏是後天新娘競選會第二關要用的語文考題……」花癡似的看著他,秘書顫抖著身子把文件遞了出去。

「好,謝謝你了,大美人。」他接過,俯身親了她的額頭一下,「這陣子你辛苦了,改明兒請你吃飯,嗯?」

「好……啊,好……的……啊!」痛!她的舌頭好象被牙齒咬到了。

「就這樣,你也該下班了,我有事先走一步。」沒注意到秘書突然間變得扭曲的小臉,喬恩斯朝她揮揮手,哼著小曲兒走出競選總部。

天天天藍,叫我不想她也難……

風兒輕輕吹過來,雲兒就要走……

啦啦啦……

哈!?沒想到大家都要當爸爸了,他也得快些回去好好努力努力去,他可是華裔四人幫裏最年輕力壯的那一個,絕對不能讓人瞧不起。

想著,他的腳步更加飛快了起來,此時此刻,只恨沒有飛檐走壁的絕等輕功,讓他咻一下地便飛到老婆懷裏去依偎。

競選新娘會場

萬眾矚目,冠蓋雲集,美女如雲,與其說這是一場新娘角逐賽,還不如說這是一場國際級的選美大會師,聚集的不止是新娘候選人的親朋好友及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記者,還有模特兒經紀公司、演藝人員經紀公司、國際語言推廣協會、國際愛心大使協會……等數也數不清的「周邊廠商」。

這些間接獲益者全都是藉此機會暗中來尋覓適當的人才,要知道,這可以過五關的新娘候選人預估最多不超過十個,甚至可能只有一個,可參選的女人可是數以千計。

人這 多,美女鐵定少不了,再加上主辦單位開的那些條件,喝,這可是不必花費半毛錢就可以事半功倍的大好機會,不僅可以找到語言一把罩的人,經過喬菲亞訓練中心的訓練後,哪一個女人走起路、跳起舞來不是款款生姿、美麗萬千?會放棄的人才是傻子。

對於今日的新娘競選,大家可是都引頸而待最後的結果,因為雖然參選的人很多,但第一關的「走路」就淘汰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接著第二關的「中英法三國」語言的聽說讀寫,三十分鐘的紙上會考再加上主辦單位出動數百位改考卷的老師三兩下改好試卷,不到兩個鐘頭就宣告成績,狠狠的把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又淘汰了一半。接著就是第三關的現場射擊比賽。

席朵冷靜的坐在一旁等候,一雙眼卻未曾間斷的注視著進入第三關比賽的所有 新娘候選人,經過這一個多月來的明察暗訪,老實說,一點線索也沒有,除了那位來自俄羅斯的波娜背景十分神秘且來路不明外,其它可能的對手基本上都是無害的。

也因為如此,這幾夭她真的夜不成眠,尤其身上又背負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偉大任務」,更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個人突然坐到她身邊,席朵輕皺著眉,轉頭,發現來人竟是已經失蹤兩天兩夜的菲亞。

「輕輕松松便過了這兩關,恭喜你了。」一向愛美的他面容看來十分疲憊,但還不至於到邊幅不修的地步。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關於那天在雲海小館所發生的事,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為什 一通電話也沒給我?」那天過後,他故意失蹤了兩天,他所謂的女朋友竟然不聞不問,看到他的現在也如此雲淡風輕,老實說,他長這 大還沒這 受挫過。

「我想……你會生氣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幹脆連解釋的麻煩都一並省下來?」

「不是的,而是……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 ,除了抱歉。」

菲亞一笑,聳聳肩,率先伸手過去拉住她的手,「好,我原諒你了,反正那天的事其實也不幹你的事,不過你得答應我,過了今天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比我重要,嗯?」

席朵倏地抽回手,眼神閃爍的站起身,「對不起,菲亞,我不能。」

「為什 ?」

「因為……我一定要過這五關,少爺說,我必須當他的新娘,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

「夠了!」他瞇起眼,「你當我是呆子還是傻子?」開始說是為了保護你家少爺,後來你家少爺又說你就是他心中理想的妻子,現在你又告訴我你必須過五關當他的新娘,這見鬼的是什 謊言?你坦承的說你愛你家少爺,你家少爺也愛你不就成了?非得在這個地方舉行什 競選新娘大會的來唬弄大家嗎?」

「不是的,菲亞,你聽我說--」

「這些女人要當笨蛋,我可不要!」他冷冷的笑著,起身離開之前突然長手一句把她抓進懷裏,低頭便給她一個狠狠的吻

「這是你欠我的,席大小姐。」

這吻,來得快也去得快,連給她推拒的時間都沒有,才回過神,菲亞已隱沒在人潮中不見蹤影。

唇角帶些鹹味,席朵伸手一摸,指尖竟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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