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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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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竹上豬豬] 巨蟲屍巫 (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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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4:28 |只看該作者
一百章 離別

看到妹妹安然無恙,哈頓面無表情的臉上隱約出現一絲放鬆的表情,眼圈泛紅卻隨即被深深皺起的眉頭止住,“翠茜,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

    他說著輕輕拍拍翠茜和蒂娜的後背,推開兩個女孩,大步走到甲板上一看就知道是船主的老板面前。

    “先生,您救下了我最親愛的妹妹,也救下了我那還在病床上的母親,我無法表達對你的謝意…”哈頓咬緊牙關用力忍耐,以至於下顎高高鼓起,可最終眼淚還是流出出來,“請原諒我的失態,我,我…”

    “哈頓先生說很感謝你對他妹妹的救命之恩,他說自己在你面前失態了…”這時翻譯已經被一根纜繩係著腰吊上船,他的腳剛剛著地,就盡責的盡起了自己的義務。

    “別翻了,都是有兒女的入,哪還能看不出他說的是什麼,哎,真是的,那個國家的大入都不容易…”

    “不是熊先生,哈頓先生是翠茜小姐的哥哥…”

    “你是不是華國入,長兄如父。長兄如父你沒聽過啊,我也有個差十好幾歲的妹妹,那丫頭不聽話,操心操的我都,都沒法說…”老板很有感觸的樣子,用力拍了拍哈頓的肩膀。

    哈頓競然也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重的點了點頭。

    從船艙二樓走下來的張黎生,看到兩個像山上大石一樣硬朗的漢子,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競然交流的很順暢,不禁愕然一笑。

    不過當他走近船舷,看清船旁邊的水上飛機時,突然想到這種小型飛機根本就不可能容納下島龍那巨大的身體,臉上的笑容一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張黎生臉色轉變時,一塊陰涼罩住了他,“黎生先生,我還要感謝你,翠茜昨晚在電話說,和導遊失散後,如果不是你擁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知識,她根本不可能活著獲救。”

    “我也是在自救,哈頓先生。

    遺憾的是,即便我使盡全力,謝莉婭、瓦爾特和希圖還是發生了意外,你知道有時饑餓會讓入失去理智,而在叢林,我不可能時時注意著每個入。”張黎生想了想說。

    “這不能怪你,入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好了,我們去看看謝莉婭、瓦爾特、希圖,然後趕緊一起離開,飛機上的油料已經不多了。”

    “我們都上去的話,恐怕你那輛小飛機就會沉進河了,我還是先帶你看看謝莉婭她們吧。

    對了,今夭的午餐他們還沒有吃,最好還是別讓他們吃了。”張黎生說著帶哈頓走向十二號艙室。

    “黎生先生,我開來的飛機是標準九入座水上…噢,上帝,這三個年輕入怎麼會變成這樣!”當看到比上次見面足足大了三四圈的謝莉婭和瓦爾特、希圖,連哈頓都忍不住驚呼了一句。

    “喪失神智後他們什麼都吃,植物的根莖、看起來肥厚的樹葉,甚至叢林的肉蟲…”

    “在雨林再什麼都吃,也不可能在幾夭內長成這樣,這應該是水腫。”說著哈頓按了按希圖肥胖的手臂,卻沒有想象中久久不散的凹洞出現。

    “如果是水腫的話,就更要給他們相對寬鬆的空間,避免擠壓,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跟你走了。

    其實來亞馬遜之前,我告訴家入的理由就是進行科學考察,不搜集一些稀有的昆蟲、植物種子標本,回家沒法交差”

    聽到張黎生想要留在牽引船上不走,蒂娜一愣,慌忙說道:“黎生,你,你不跟我們一起走那怎麼行,你那麼瘦小,一定能擠進飛機的。

    想采集昆蟲、植物標本,回圖一卡諾之後也能進行啊…”

    “蒂娜,這艘牽引船明夭可能就會在魯庫圖圖城靠岸,采集標本的話去哪都一樣。

    再說我估計飛機回圖一卡諾後,哈頓先生馬上就會安排你們回米國,那是我們還是會分開,還不如現在讓你們回圖一卡諾途中更安全點。”

    “可,可,可…”

    “別‘可’了,寒假很快就會結束,開學時,我們就能在紐約再見了。”

    張黎生的話令蒂娜心有不甘卻又無話可說,而對張黎生去留最有發言權的哈頓,自初次見面後,就一直用平等的眼光看待張黎生,聽到少年不願和自己一起離去,他絲毫都沒有勉強的意思,隻是追問了一句,“你確定?”

    “我確定。”

    “ok,你和翠茜、蒂娜他們不同,既然能把五個‘累贅’硬生生帶出叢林,我當然會尊重你的意見。

    我在這隻提醒你一句,下次如果見到那位圖巴林博士,一定要特別小心!”

    “哈頓先生,你也知道那位圖巴林博士?”張黎生驚訝的問道。

    哈頓臉色凝重的點點頭,“那次在小碼頭和翠茜分開後的第三夭下午,我就又去金磚大酒店找你們,沒想到那時你們競然已經向叢林出發了。

    撥打翠茜和蒂娜的衛星電話都無法接通,我很煩躁的找酒店服務入員詢問你們離開時情況,結果無意中聽到了圖巴林這個名字。

    可惜那時他已經離開了圖一卡諾,不知去向…”

    “於是這個可能有劍橋大學基礎物理博士學位和生物醫學博士學位的老土入,引起了你的主意。”

    “不是可能黎生先生,圖巴林博士的確有英倫劍橋大學博士學位,同時還是米國杜克大學生物醫學博士,在網上一搜,就能查到。

    他在大學還有兩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一位是劍橋大學三一學院院長,被譽為牛頓之後世界上最偉大的物理學家的史提芬.霍金教授,後者還在的序言,提到過這位老朋友;一位是內華達州立監獄刑期最長的罪犯亞薩.瑪頓教授,他在國際恐怖分子中的名聲,並不比霍金教授在物理學屆稍差,被稱為‘郵寄炸彈之父’…”

    “難怪那位圖巴林博士會說,‘傑出的基礎物理學家中,隻有我和另一個癱坐在輪椅上,講話‘”的家夥是正常入。

    其他不是成了郵寄炸彈的始祖,就是在六十歲後改職做了嬉皮士’…他還提到了‘書簽’…”張黎生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

    “什麼?”

    “沒什麼哈頓先生,我隻是想到了那位圖巴林博士曾經閑聊過的一些話,現在想起來似乎有些意味深長,你繼續。”

    “你果然也覺的圖巴林博士很讓入覺得‘意味深長’。

    正是因為他的這份‘意味深長’,讓我通過某些特殊途徑,正式對他展開了一些調查,結果發現他在亞馬遜雨林的土入中很有影響力,有些土入部落對他簡直隻能用崇拜來形容。

    這的事例包括一些聯邦機密,我不方便向你透露,總之,你再見到他時,一切小心。

    當然我這麼說也許有點多餘,畢競你在碰到他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說著說著,哈頓似乎講到了一些忌諱之處,草草結束了談話。

    看到哈頓不願在多講,張黎生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他陪著蒂娜、蒂娜領著癡癡呆呆的謝莉婭三入走到船舷,看到老板早已安排了兩艘橡皮艇掛上了吊車。

    “小同學給你的米國朋友說下,你們先上皮艇,我用吊車把皮艇放下去,你們再順著皮艇上飛機。”老板比手畫腳的說道。

    “熊家阿叔,這飛機太小,我怕都上去會出事,能不能還留在船上,不跟他們走?”

    “怎麼,這,這米國佬不帶你走,不會啊,看起來他不像是這種王…”

    “是我主動要求留下地,我這三個朋友吃了毒果子,全身水腫,我怕坐的太擠,他們別有個三長兩短,再說這飛機也真是太小咧,”張黎生指指浮在大船旁,越發顯得渺小的小型水上飛機,“我留到你船上,到了魯庫圖圖城就走…”

    “走什麼走,既然這樣你留下就是了,大老遠的在亞馬遜遇到,咱們也是有緣。”

    “那謝謝阿叔咧,”張黎生笑著道謝,然後轉頭看看哈頓,“哈頓先生,你們上皮艇吧,船主用皮艇送你們上飛機。

    蒂娜、翠茜紐約再見了。”

    “噢,不…”蒂娜哭喪著臉擁抱著張黎生,親吻了他的面頰,“黎生,你回紐約後一定要馬上給我打電話。”

    “一定。”

    “也記得打給我。”翠茜臨行前也擁抱了少年一下。

    “一定。”張黎生給了兩個女孩一樣的答案,看著她們坐進皮艇,一行七入被吊車拽起,放進了亞馬遜河河道中。

    吊車啟動時,熊壯明悄悄跑到張黎生身邊,小聲嘖嘖稱讚道:“哥們,有兩下子,你那麼有情有義的自願留下,那兩個米國美眉還不得感動的一塌糊塗,等回了紐約,嘿嘿…”

    “我真是沒想那麼多。”

    “真的假的,真那麼純情…”

    兩入說話間吊車已經把皮艇放進了河道,哈頓等入小心的挪進水上飛機,臨進門之前,蒂娜還轉頭向張黎生用力揮手,大聲的再次道別,“黎生,再見,你在叢林一定要自己多小心。”

    “放心,我會在意的,再見蒂娜。”隨著張黎生的最後道別,飛機引擎突然加速,在寬敞的河道上飛弛了幾十米緩緩離開水面,衝向浩瀚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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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4:40 |只看該作者
一百零一章 清凈自在

同伴全都離開后,張黎生本想在船上這段時間,就窩在艙室以秘法修行消磨時間,可惜天不從人願,根本沒等他回到艙室,就已經很悲劇的被熊壯明纏住。

這個長得樣子和自己的父親差不多,也就是那種年輕的時候顯得特別老成,年紀大的時候又顯得年富力強長相的青年,自從在船舷和張黎生開始講話后,就一直沒再離開他的身邊,竟一直呱噪到晚上。

從他口中,張黎生被迫知道了,這艘船的老板名叫熊沐霖,祖居江蘇,可以說是書香門第出身,先輩從有家譜記載的明清開始,出過幾個舉人,一堆秀才,祖父在民國時期曾在燕京大學教書,父親解放后也是高中老師。

本來按照這樣的門風,熊沐霖長大后也應該或者做學問,或者當老師,可惜他少年時卻遇到了那場史無前例的赤色大革命!

一夜之間,熊沐霖以前樹立的與人為善,為人當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價值觀被摧毀的支離破碎,為了保護由‘尊尊師長,變成‘臭老九,的祖父、父親不被狂熱的革齤命的小將斗死,他不得不強悍的組織起一批背景相同的少年,同樣投身到了革命的浪潮之中。

十年時光崢嶸而過,等震撼神州的浩劫結束時,曾經的少年,那時已是青年的熊沐霖的命運,已經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軌跡中去了。

“我老爸后來就做起了個體戶,先是在南方背包倒騰電子表:后來賣外貿皮鞋:再后來承包牙膏廠,從牙膏去換俄國人的鋼材,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

最后開了個家具廠,並且全華國第一個在亞馬遜包林地伐木,做家具。

要說這腦子,他真是挺靈的,就是太死板,怎麼都不讓我去國外念書,說是怕我學壞,其實我要是真想學壞還用去國外,你說是不是?”

“是啊,不過阿哥,聽起來你其實心底里很服你阿爹咧。”張黎生站在甲板神情有些呆滯的遠望著黑夜中的叢林,隨口說道。

“你聽出來了,嘿嘿,所以這些話我在船上就只能給你說,要是讓我爸身邊的人知道了,傳到他耳朵里,他以后管我鐵定就更緊了。

你不知道在亞馬遜的這些天可憋死我了,連個能聊天的人都沒有。”

“是嗎。”張黎生苦笑著說。

“是啊。

咦怎麼這麼晚了,黎生,這一聊的投機,沒想到就忘了時間了。”熊沐霖說著打了個哈“該睡了該睡了,有話咱哥們明天再聊,晚安啊。”

“晚安熊家阿哥。”道別后張黎生走向自己的艙室,臨進門前,他借著明亮的月色,轉頭看看熊沐霖馬上就要消失的小小背影,咬了咬牙,喃喃說道:“熊家阿哥,你要是個對我有歹意地壞人,那該多美…”

少年遇到丁點威脅之人,殺伐決斷毫不留情,但秉性卻是容易被人以柔克剛,在牽引船上又呆了一天一夜,他被熊沐霖纏著聊天聊到心煩意亂,卻毫無辦法。

最終還是熬到船只靠岸魯庫圖圖城港口后,裝作給哈頓打了個電話,假借米國朋友已經給自己在魯庫圖圖城酒店定下了房間,才終于逃了個清凈自在。

魯庫圖圖,塔特圖圖除了首都圖一卡諾外最重要的城市,由于背靠大洋,有著極其方便的航運條件,塔特圖圖境內自然資源的跨國交易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在這座城市進行。

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讓魯庫圖圖的城市建設,在某種程度上比首都圖一卡諾還要領先。

夜晚,華燈初上,謝絕熊沐霖派車送行的張黎生坐在出租車里,從車窗望著寬敞的街道上燈火通明一座座酒店,隨口說道“沒想到魯庫圖圖城竟然這麼繁華,有這麼多的酒店…”

“哪有什麼用先生,這些酒店都是商務酒店,給那些外國公司的小雇員們住的,就連普通的塔特圖圖人都能隨便在門口亂轉。

只有我要帶您去的度假酒店‘大海洋”才能真正稱得上是‘酒店,啊。”土人司機露出滿口白牙,笑著說道。

“那麼說只有不允許普通塔特圖圖人接近的酒店,在你眼里才算是‘酒店,?”張黎生一愣問道。

“當然先生,所有您一說要去最好的酒店,我只想到了大海洋酒店。”司機得意洋洋的說道。

土人司機扭曲的想法讓人覺得十分可悲,不過張黎生卻沒有發出什麼感慨之“既然你說大海洋酒店那麼好,就開快點,我很想見識一下它和圖一卡諾的金磚大酒店有什麼不同。”

“好來先生,請您放心,大海洋酒店絕不會讓您失望。”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的小費也絕不會讓你失望,司機先生。”

張黎生最后一句話讓土人司機的精神一下振奮起“我馬上提速先生,馬上提速。

今天真是奇怪,好像車上多載了幾個客人一樣,一樣的檔位、油門,車速卻走不起來。”

他說著猛然把油門踩到最底,破舊的汽車發出‘隆隆”轟鳴聲,冒著黑煙,在魯庫圖圖城中心大道上奔馳起來。

走了四、五分鐘,出租車終于搖搖晃晃的停在一座門廳由悅目的淺綠色藤蔓和舒心的淡藍色浪花,一左一右交叉裝飾的酒店前。

“格調果然不一樣。”看了看眼前外觀毫不張揚,卻隱隱讓人覺得大氣、舒適的酒店,張黎生喃喃說了一句,從背包里取出一張五十米元的鈔票留給土人司機,下了出租車。

走進酒店,自然就有服務生迎了上來,令人驚奇的是,她竟然用英語問道:“請問您是張黎生先生嗎?”

“我是。”張黎生一愣摸著背后的背包,笑笑說。

“您還好張先生,蒂娜道格林亞小姐已經為您定好了房間,你只要登記一下就可以入住了。

她還給您留言說,如果您住進大海洋酒店,請務必給她打個電話。”

“大堂里有跨國電話嗎?”張黎生想了想問。

“當然,請跟我來。”穿著藍裙的土著女服務生帶著張黎生走到三三兩兩的散坐著一些游客的寬敞休息區,指著一張旁邊茶幾上放著無繩電話的沙發“您請自便。”

“謝謝。”張黎生到沙發上,環顧了一下四周典雅的環境,撥通了蒂娜的手機。

“黎牛,是你嗎?”

“蒂娜,能從塔特圖圖打電話給你的除了我,還有誰。”

“你,你到大海洋酒店弘”

“不錯,你怎麼會知道給我定大海洋酒店?”

“因為有條件你便不會虧欠自己,當然會住最好的酒店。”

“是嗎,你回米國了嗎?”

“兩小時前剛回紐約,現在已經被禁足了,好在手機還在我手上。”

“禁足是應該的,翠茜一定會比你更慘。

對了,謝莉婭、瓦爾特、哈頓他們怎麼樣了?”

:‘不知道,他們被送進了(紐約大學醫學中心),現在應該還在診斷階段,希望會沒事。”蒂娜的語氣一下變得十分低沉。

“是啊希望沒事。”張黎生隨口說道:“好了,我要休息了,等我回紐約再和你聯絡,再見蒂娜。”

“黎生,再陪我聊會天好嗎,我現在…”

“你不是剛回紐約嗎,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也該好好休息了,還是別多聊了,再見。”現在聽到聊天這個詞,就覺得頭皮發麻的張黎生說著掛斷了電話。

他站起身,揮手召來等在一旁的服務“小齤姐,帶我去登記住宿吧。”

大海洋酒店的規模比金磚酒店略小,也沒有那種在酒店中文明世界和原始叢林時時交錯的感覺,而是以瑰麗的雨林風光與迷人的海洋風情交融的風格,贏得客人的青睞。

蒂娜為張黎生定下的是一間高尚觀景客房,房間整體裝飾從地板、墻壁到天花板都是蔚藍色的海洋風格:

室內擺設卻全是亞馬遜珍惜香木手工制成,沒有經過任何工業加工,自然帶有木材本質的清香氣味。

客房背對大海,自帶一個不大的觀景露臺,當張黎生站上露臺時,呼吸到的是一種略帶咸味的雨林清新空氣:

眺望遠方,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碧波漣漣的寧靜海面,這頓時讓他感到一種精致的別樣格調,不由脫口而“這里真是太獨特,太美了。”

“這間是大海洋酒店景觀最好的客房之一,雨天的話,您會另有一番不同感受。”

“謝謝,這的確是很棒的房間。”張黎生塞給服務生五米元的小“我要兩個客房服務,送一份你們酒店最拿手的套餐:

然后我的衣服要加急送洗,幫我再拿一身‘沖鋒衣,外套,包括內衣來。”

“是,先生。”接過小費,服務生悄然走掉子。

張黎生把衣服拖在房間的地上,進去洗浴室泡了一個熱水澡出來后,臟衣服已經被人收走,干凈的衣服放在床上,沙發旁的茶幾上也擺上了一個中間放著炯龍蝦,周圍陪襯著被濃稠的黑色醬汁浸泡的草菇、肉蟲、筍子的銀制大餐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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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5:01 |只看該作者
一百零二章 肆巫之力

換上衣服,胡吃海喝填飽肚子后,張黎生愜意的松了口氣,洗干凈手,背著背包出了房間。

沿著走廊,他一路前行快步走出了酒店,環顧四周,找到一個陰暗角落悄然跑了過去。

在暗處念動巫咒,不一會一只形態如同西方黑龍的巨大蜥蜴的身形便浮現在張黎生的身邊。

仰頭看看島龍隱藏在夜色中的猙獰面目,張黎生翻身騎上巫蟲,驅使巨蜥奔騰躍起,如同滑翔一般不斷變化著體色,無聲無息的劃過魯庫圖圖的漆黑夜空,十幾分鐘的疾馳,他便已經來到亞馬遜叢林之中。

在密林邊緣,張黎生驅使島龍停住腳步,從巫蟲身上爬下后,他踩著泥濘的林地后退幾步,猛的噴出一口烏血,吼出一個“化”字。

巫咒出口自然鉤動了冥冥中的神秘偉力,那偉力伴隨著烏血淋到島龍身上,滲進巫蟲皮膚,使它“嘶嘶…”吼叫著身形又延長了米許。

經過這番煉化,島龍的體態看起來遠比以前更加纖細流暢,身后三根蠍尾輕輕搖動,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迅猛、猙獰的味道。

可惜島龍這番並不涉及本質的強化,卻令張黎生並不滿意,“明明已經機緣巧合下向上古奇蟲轉變,沒想到‘煉’字巫咒竟然不能令這種轉變深化,哪怕能再多長一條尾巴…

算了,還有山蟾…”

他喃喃自語著念起巫咒,驅使山蟾從背包里跳出了出來。緊接著又噴出了一口烏血,吼出一個‘化’字。

雨林中,山蟾得張黎生精血滋養,巫咒催化,身上的千百根中空肉刺突然根根豎起,發出尖銳的‘茲茲…’聲,吸入海量空氣將身體脹大到六門巴士大小。

蹲坐在地上,山蟾裂開大嘴,仰天噴射出無數氣旋,將頭頂上的密林捅出一個直接十米的大洞。

亞馬遜皎潔的月光順著洞口撒到山蟾滿是癩皮的身體上。蒸騰出一股淡淡黑煙,讓巫蟲看起來比以前顯得更加妖異莫測。

煉化巫蟲所消耗的巫力,會隨著次數的上升不斷提高,張黎生剛剛突破肆巫,便接連同時第三次煉化島龍、山蟾,巫力消耗已經有點超出了正常負荷。

不過喘了一會粗氣,他摸了摸體型已經比一棟房子還打的山蟾身上和銅鑼一般大小的癩皮瘤子,嘆了口氣,顯然對山蟾的煉化也不滿意。

之后張黎生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再次后退幾步,以精血引動。猛然吼出一個華文的“通”字,施展出了晉升肆巫后,得到的嶄新巫咒。

隨著‘通’字出口,他噴出的烏血化為兩股,飄飄揚揚的纏住兩只巫蟲,在島龍背后形成一個山蟾的虛影,也在山蟾背后形成了一個島龍的黑白影像。

得到巫咒加持,山蟾本來顯得有些沉重的身形突然顯得靈便無比,跳躍間竟然還可以瞬間移動著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迷離出現。

而島龍得到巫咒加持后,咆哮一聲,裂開滿是尖銳牙齒的巨口,猛然吸納一口空氣,竟將身前無數樹木枝蔓同時吸入身體,形成一道一百多米長,三四米高。七八米寬的真空地帶。

真空地帶剛剛形成,四周的空氣便‘呲…”的擠壓進去,形成一陣猛烈氣爆,在氣爆激蕩的漫天泥霧中。體型脹大到遠超百米的島龍,突然高高躍起在叢林中一陣口裂、爪擊、尾刺不過幾秒鐘時間,竟清理出一塊以平方公里計算的林地。

“原來肆巫得到的‘通’字巫咒竟,竟是讓巫蟲的神通力得以互通!

山蟾得到島龍的‘虛實神通’倒還看不出有什麼太強悍的地方。

島龍得到山蟾的‘增縮神通’,卻,卻,卻變得這麼強大,這簡直就是能毀滅現代文明城市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可…”目瞪口呆的望著肆虐一陣后,伏在地上像是一座倒塌的摩天大廈一樣的島龍,張黎生喃喃說道。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陣許久未曾嘗過的頭痛欲裂的痛苦感覺一下子砸的幾乎窒息、

這痛苦在預料之中,張黎生咬緊牙關強行忍住,幾分鐘后,那種痛苦感覺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深入骨髓的困乏、疲倦。

用力抹去額頭的冷汗,自知血肉中巫力的使用已經到達極限,但也完成自己定下的煉化兩只巫蟲,理清突破到肆巫后新獲得的巫咒用處的張黎生艱難的驅使山蟾跳進背包,步履蹣跚的慢慢走到島龍身旁,吃力的爬上巨蜥。

之后他輕聲念起巫咒,驅使巫蟲跳躍而起,飛馳著離開了雨林。

臉色慘白的回到酒店,謝絕了服務生的主動問候,張黎生回到房間,強忍不適,以秘法修行代替睡眠,總共花費了二十幾個小時才終于恢復了精力。

醒來后他絲毫都沒有耽誤時間,匆匆到餐廳吃了一份牛排套餐,之后來到了酒店專售叢林生存物資的專櫃。

在塔特圖圖的每間度假酒店大堂都會辟出一片不小的角落,專門售賣叢林生存商品,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慣例,即便魯庫圖圖這樣商業化屬性濃烈的城市也不例外。

象人的野外帳篷、始祖鳥的便攜式沖鋒舟、瑞士皇家輕騎兵的瑞士軍刀…張黎生邊走邊看貨櫃上的商品時,沒有任何人在耳邊呱噪。

可等他剛剛舉起手臂,便馬上跑出一位穿著迷彩裝的土人姑娘彬彬有禮的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我需要幾只營養棒塞滿這只背包。”張黎生說著解下背包,打開。

“塞滿這種背包?”土人姑娘驚奇的看看背包,發現里面出了一只籃球大的丑陋蛤蟆木雕什麼都沒有,要想裝滿的話,恐怕至少要五十多支營養棒。

叢林營養棒可不是零食,為了追求足夠的熱量和豐富營養,口味一般都不是太好,不過通常一天一支就足以補充一個成年人全天所需的能量,一次購買五十支實在非常罕見。

“怎麼,你們這里沒有這麼多營養棒嗎?”

“當然不是先生,請您稍等,我馬上給您裝好。”張黎生的話雖然不是責問,但還是讓土著姑娘嚇了一跳,她急忙手腳麻利的裝了五十只營養棒到張黎生的背包,一副唯恐客人不滿的樣子,“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嗯,再給我一個點火器,其他不要了,謝謝。”張黎生說著摸出自己的信用卡付賬,之后又在酒店前臺租了一臺衛星定位儀。

一切準備妥當,青天白日下不好驅使巫蟲趕路,張黎生最后在酒店叫了輛禮賓車,趕往最近的河道碼頭。

果然就像他猜想的那樣,魯庫圖圖城里所有的淡水河道碼頭里都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木材販子,以及他們雇傭的形形色色的雇員。

在這里嘈雜而復雜的環境里,一個身材瘦小,穿著迷彩沖鋒衣,背著厚帆布包的華人少年,偷溜進不遠處的叢林,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這樣張黎生很快便如願以償的悄然走進雨林,尋覓起了自己的第三只巫蟲。

頭大如豆卻觸角極長,背板披厚甲,前足基節長著尖銳突刺,長著如同蟬翼一樣輕薄的翅膀,飛行時快如閃電的蟋螽;

成蟲體積小巧,飛行時毫無聲響,習慣叮咬獵物后頸分泌麻醉毒素,並注入數枚蜂卵,讓子嗣以寄生目標的脊髓、神經、大腦為食的亞馬遜寄生魔蜂;

習慣以族群出現,身形雖然細小,撕咬敵人時卻會給其帶來長達二十四小時劇烈痛苦,甚至能令其心臟麻痹,直接死亡的子彈蟻…

整整二十天時間,張黎生在雨林中深入簡出,以‘聚’字巫咒遴選出了幾十上百種不同的巫蟲胚子,但煉成巫蟲后,卻沒有一只能凝化出神通力,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距離寒假結束的日期越來越近,張黎生漸漸焦急起來。

他不想自己以前的運氣多麼好,竟然輕而易舉毫不費力的就抓到了兩只擁有神通力的巫蟲,而是覺得自己的運氣變差,開始驅使著島龍不斷更加深入的闖進亞馬遜叢林的危險地帶,妄想誘使更兇殘的蟲豸廝殺,獵到滿意的巫蟲。

這天中午,時間已經緊繃到次日清晨就要趕往機場返回紐約的張黎生,站在一片昏暗的叢林里,驅使山蟾脹大身體,接連噴發出三道肉眼可見的螺旋氣旋,將上百只躲避不及的小獸和一大片雨林攪為碎片。

之后他看都不看的朝著那些血肉斑斑的樹木噴出一口烏血,吼出一個‘聚’字,頃刻間便引誘來無數毒蟲、爬蟲開始爭奪林中血食。

隨著巫力加強,張黎生施展出的‘聚’字巫咒,雖然還不能引來大型爬行動物化‘蠱’,但也早已不像收取山蟾時那樣徐徐作用,被咒法吸引的蟲豸廝殺起來顯得異常慘烈,不一會便浮屍遍地,失敗者竟都來不及被勝利者吞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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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第三只巫蟲

張黎生滿臉期待的看著毒蟲廝殺,喃喃說道:“那只大熊蟲看起來非常兇猛:

這雨林蠍竟能這麼靈活的運用毒蜇也很不凡,不過島龍的尾巴也有毒刺…

嗯,那是什麼…”

兩只被巫咒剛剛誘惑來,並排飛行的甲蟲引起了他的注意。

甲蟲身形像是一顆左右對稱的心臟,翅膀外的甲殼扇動時竟如同島龍一樣,隨著外部環境的改變不斷變色,當然這種變色非常粗糙,仔細一看就能辨認出來,但在叢林中已經不失為一種保命的法寶。

張黎生熟知世界上一切昆蟲、爬行動物的詳盡資料,腦子里卻從來沒記得看過這種變色甲蟲的圖片。

覺得這種甲蟲很可能就像那種首尾都長有毒刺,獵食時行動敏捷至極,能將獵物體液吸干的巨峰一樣,是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詭異物種,張黎生警覺起來,慢慢后退,驅使山蟾擋在自己身前,然后又讓島龍伸出巨爪,猛然抓向那兩只並排飛行的甲蟲。

出人意料的是,那兩只甲蟲竟然毫無反抗之力,一下便被島龍攥在利爪中捏扁。

“沒有攻擊能力,難道是亞馬遜叢林里沒被人發現過的新物種…”看著巫蟲爪中變成兩個紅綠大斑點的甲蟲,張黎生錯愕的喃喃說道,這時他看到竟然湊巧又有兩只一樣的變色甲蟲翩翩飛來

心中對變色甲蟲產生了興趣,又覺得這樣的蟲子爭栓血食也是送死,張黎生這次驅使島龍小心翼翼的從空中抓下甲蟲,然后摸出一根營養棒,幾口吞掉,用包裹營養棒的外皮,包起了甲蟲,隨手丟進了背包。

之后他耐心的看著面前無數毒蟲,在巫咒的影響下爭搶著無限的血食,隨著時間的推移,毒蟲中終于產生了勝者。

那是一只高居于斷裂巨木之上,上半身想是毒蛇一樣高高挺起的巨人蜈蚣。

吞噬千百毒蟲之后,這只蜈蚣的體長竟然已經超過八十公分,本來黑紅相間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顏色。

望著蜈蚣,張黎生心中突然生出許多感慨,他的第一只巫蟲青紅,也是一只蜈蚣,現在想來雖然不算強大,竟被一個普通人活生生斬首,但卻是陪他最久的一只毒蟲。

“這可真是太巧了,到了最后一天,竟然是一只蜈蚣”張黎生臉色有幾分驚訝,又有幾分驚喜的自言自語道。

岡說了半句,突然右面的叢林里傳來一聲巨響,張黎生馬上驅使巫蟲護住了自己,結果眼睜睜看著半截樹干飛來,將巨人蜈蚣的腦袋砸成了肉泥。

錯愕的楞了一下,張黎生臉色升起揣怒之色,手腳輕便的爬上了島龍的背脊,驅使巫蟲向巨響傳來的方向潛行過去。

走了沒有幾步,一大片碧綠的水潭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水潭右面連接著一道深谷,潺潺水流從水潭滲出,涌落深谷,卻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水潭四周地貌奇特,卻也是靜寂無聲,只有幾顆粗大的樹木裂成幾截,倒在林地上,嶄新的斷口處流出新鮮的樹木汁液。

張黎生環顧左右,皺著眉頭想了想,驅使島龍慢慢靠近水潭邊的巨木。

突然水潭一陣波浪涌動,張黎生謹慎的驅使島龍后退,就看到一塊八九米長的巨大朽木,從水潭中漂浮出來。

那朽木上竟首尾相連的緊緊纏繞著三只身長超過十米的,水桶粗細的亞馬遜森蚺,蟒蛇正在不斷勒緊身體,把朽木粗粉的黑褐色外皮都搓了下來。

朽木外皮裂開,露出的卻是鮮紅的血肉,疼痛之下竟然奮力掙扎起來,看到它后半截盲目的揮來掃去,將水潭邊的樹木抽打的四處亂飛。張黎生才看出那段大木頭竟然是一只碩大無朋的鱷魚。

“灣鱷!

這里又沒有河道,這麼大只的灣鱷怎麼會爬進叢林被森蚺纏住。”

灣鱷,鱷目中唯一頸背沒有鱗片的鱷魚,不過這種巨鱷的身體雖然沒有鱗甲保護,但其成年后,一般可達四至七米的體型,和六百至一千六百公斤的體重,卻足以彌補缺憾,令它高居叢林濕地食物鏈的最頂端。

可惜這次這只比起同類還要巨大許多的大鱷,遇到的對手是整整三只同為雨林食物鏈最頂端的兇殘獵食者亞馬遜森蚺,掙扎一陣之后,它還是被對手合力拖入了水潭中。

之后頃刻間,水潭周圍便恢復了平靜的景象。

“可惜不是身在紐約,這麼大只的灣鱷或者森蚺煉成巫蟲,絕對不可能混上飛擾,總不可能再遇到像島龍這麼特殊的神能力…”看到熱鬧暫時結束,張黎生無心再等待最后的結局,有點遺憾的喃喃自語著,驅使島龍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水潭竟然又是一陣波濤涌動,這次還冒了一股赤紅的血水,將整片潭面染成了鮮紅顏色。

張黎生忍不住繼續看下去,巨鱷再次翻出水面,身上雖然仍然纏著那三只巨蟒,但其中勒住其脖頸的森蚺身上,竟然已經插著一根尖銳的石柱。

蟒蛇這種動物,受傷后反應速度極慢,但這次石柱插中的部位,卻顯然是森蚺的要害,而它勒緊身體纏住巨鱷的舉動,無疑像是自殘一樣,不斷撕扯著身上的傷口。

很快受傷的森蚺便無法支撐下去,放松了身體,奄奄一息的巨鱷終于得到了喘息機會,馬上趁著脖頸被松開的當口,蓄力猛然回頭,一口便將受傷的森蚺咬成了兩截。

巨蟒斷成兩截卻並沒有馬上死去,反而更加死命的勒緊灣鱷,但那到底已經是垂死掙扎,只會令它徹底被鱷魚撕碎。

解決掉一個對手后,解放了前肢的巨鱷開始吃力的爬出水潭,不斷用前肢使力的轉動起了身體,它身體的每次轉動都使腹纏繞在其腹部的森蚺不斷和林地摩擦。

隨著泥水樹枝漫天飛舞,那只森蚺身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木刺,經過十幾分鐘孤注一擲的抗爭,巨鱷終于擺脫了松開身體的森蚺,無情的殺死了已經血肉模糊的第二個對手。

至此這場獵殺中獵人和獵物的角色已經完全轉換,很快第三只森蚺也被灣鱷撕咬成了幾截,反敗為勝后,身受重傷的灣鱷棱形的巨眼轉到山蟾和像是懸浮在空中的張黎生身上,呲牙咧嘴的做出威脅的動作。

被巨鱷死死盯著,張黎生雖然知道自己在兩只巫蟲的保護下非常安舍,卻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后背寒毛一根根的豎起。

不過這種不安的感覺卻讓他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遇到這樣兇猛強大不屈的爬蟲,簡直就是天授的巫蟲胚子,就算是不能帶走,我也一定要煉化試試,反正最多不過是浪費一點巫力而已。”

說著,張黎生坐在島龍身上,念動巫咒,朝著巨鱷猛然噴出一口烏血,吼出一個‘攝,字。

隨著巫咒響徹叢林,烏血化為一團霧氣,將本能的撲進水潭,想要避開的巨鱷緊緊包裹起來,隨著它身上的傷痕,涌進體內。

巨鱷痛苦的翻滾著,發出巨大的‘呼嚕…,聲不一會身上被森蚺勒開的傷口便不斷延伸邊長,把全身的皮膚分割成不相連的小塊。

而皮膚之間間隔的骨骼開始不斷變粗變長,血肉也扭曲延長,在拼死掙扎中,它的身體越長越大,竟然延伸到超過二十米長,四五米寬。

肌肉骨骼長長到極限后,巨鱷的皮膚也開始慢慢生長,重新連接,覆蓋了它的整個身體。

三四分鐘后,張黎生面前便靜靜盤踞著一只如同史前巨龍一般的猙獰巫蟲。

“納云,納云”張黎生瞪大的眼睛,卻不是驚異于灣鱷所化巫蟲的龐大體型,而是檢視著自己望向巨鱷時,腦海中自然浮現出的兩個象形文字,“竟然和山蟾一樣,剛剛煉化便擁有了神通之力。

可是這麼大的體型,不管了,這種時候多想無益,還是先試試它的能力是什麼樣的再說”

打定主意他念動巫咒,可是受到巫法驅使后,巨鱷開始搖頭晃腦的不斷擺動著身體,將林地震動的顫動,但除此之外,卻毫無異樣發生。

張黎生楞了一下,繼續念動巫咒,就見隨著巫咒的念動,巨鱷擺動幅度越來越大,但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停住巫咒,張黎生仔細想了想,隱約猜到了一個原因,便覺得巨鱷的神通力限制太多,可既然是巫蟲已經獲得的神通力,總要試試看到底是什麼樣子。

思索了一會他驅使著島龍回到水潭邊,爬下巫蟲的背脊,在林地上撿了幾塊干燥的樹枝藤蔓,用點火器點燃了一堆篝火,然后又拿出一根營養棒大口吃掉,用營養棒的皮衣在水潭里裝了一點水,一邊念動巫咒,一邊澆在了火堆上。

水淋篝火,自然飄起一陣淡淡的蒸汽,云霧之氣本質其實就是太陽蒸發的地表水化為蒸汽,升上天空,凝結而成。

這股蒸汽出現后,便急速升騰,但還沒有散開,就已被巨鱷突然輕輕探頭,吞進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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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5:28 |只看該作者
一百零四章 東方‘孽龍’

比較起體積的話,一只體長超過二十米的巨獸,和一縷蒸汽相比真是天差地遠,但巨鱷吞下蒸汽后,粗短的脖頸鼓動了一下,卻發出一聲‘隆…”的鳴叫。

隨著嘶鳴聲響起,巨鱷身旁的巨大深譚平靜的水面突然像是開鍋一樣沸騰著升起無數水霧,那水霧很快便將巨鱷龐大的身體整個包圍,巨鱷沉重的身體在霧中仿佛變得輕盈無比,左搖右擺的竟然漂浮了起來。

“騰云駕霧,哈,競然是騰云駕霧…”看著巨鱷飛騰的身形,張黎生愣了一會,忍不住狂喜的喊道,“那用云霧攻擊又是怎樣…”

他話音未落,巨鱷目光所及之處,雨林中等同于它體積的空間里,空氣中的全部水分一下化為沸騰的蒸汽,凝成一團乳白色的云霧。

隨著巫蟲張開巨口做出一個撕咬的動作,那團云霧化形為一張鱷口,一口便將旁邊一顆巨樹剪成了兩截。

鱷魚在華國被認為是神話圖騰‘龍’的原型之一,而‘龍’這種圖騰在華國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

與西方世界長有雙翼,體態像是巨大爬蟲的‘龍’往往代表強大的邪惡力量不同;東方世界角似鹿,頭似駝,嘴似驢,眼似龜,耳似牛,鱗似魚,須似蝦,腹似蛇,足似鷹,能顯能隱,能細能巨,能短能長,可以無翼自飛,騰云駕霧,行云布雨的龍,通常是皇權、正義、強大的象征。

當然就像是西方神話中也有善良的龍一樣,東方巨龍也有作惡多端,被神仙、勇士除掉的傳說。

而自古以來,這些神話故事甚至正史中的屠龍壯舉,很多事實上就是獵殺鱷魚,比如兩晉時名臣周處除三害中的孽龍,便是一只江中巨鱷。

灣鱷被煉成巫蟲后競然掌握了驅云的神通,讓張黎生腦子里一時靈光閃動,浮想聯翩,可惜素材太少,他想的腦仁發疼也只是隱隱得出以后選擇巫蟲,最好還是選擇能牽連到神話背景動物的結論。

可轉念一想,歷史上諸多文明的神話傳說多有散失,用神話背景為依據來遴選巫蟲又很可能造成遺珠之恨。

“想這麼多幹什麼,巫蟲對于‘巫’來說歸根到底只是一種工具,合用就用,不合用丟掉就是了。

只要‘化生’時謹慎一點,一切都沒有什麼大礙,”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厘清腦中一閃而過的靈感,張黎生啞然一笑喃喃說道,“倒是今夭是我第一次憑著自己的能力驅使巫蟲飛行,更值得記在心里。”

他說著驅使山蟾吐出體內的氣息,跳回了背包,又騎上島龍,驅使著它帶著自己跳上了巨鱷云霧彌漫的背脊。

灣鱷寬大的背部足夠三只體態纖細的島龍並排站立,巫蟲站在正中間,顯得非常安穩。

這也是張黎生小心謹慎的地方,如果等下巨鱷飛行時出來意外,自己騎在島龍身上,完全能夠驅使巫蟲滑翔,平安落地,這才是萬無一失。

自覺一切都考慮的十分周全,張黎生定了定神,念動巫咒,頃刻間巨鱷周身圍繞的云霧越發濃密,最后競然將它巨大的身影整個隱去。

一團面積超過數百平方米,像是棉花團一樣的云霧亦然出現在亞馬遜林地之上,凝結成形后,便慢慢升空而起,飄過林木枝蔓,在漫天大雨中隨風蕩漾,似慢實快的升到了云空之上。

暴雨遇到云團便會自動升騰為蒸汽,被云霧吸納,大風和空中彌漫的電氣吹進云團也會自然化為烏有。

預想中可能出現的危險沒有出現,但張黎生呆在巨鱷神通凝成的云團里,眼前都是白蒙蒙的霧氣,卻根本就目不能視。

直到突然覺得眼睛一花,四周閃現出一片炫目的亮光,緊接著耳邊又響起震耳玉聾的雷鳴他才猜到自己可能已經飄到了夭上。

這種又盲又聾的狀態,和騰云駕霧朝宿滄海,夕游烏山有大神通,得大自在的上古神仙實在相差太遠。

張黎生呆在云霧中苦笑著揉揉‘嗡嗡…”耳鳴的耳朵,“果然飯還是要一頓一頓吃,路還是要一步一步走,還沒學會跑就想著要飛,張黎生阿張黎生,這次雷沒劈死你,已經算是幸運了…”

自言自語著,他從背包里了取出衛星定位儀。

信號模糊,但象征張黎生所在位置的光點時隱時現,還能勉強使用,他單手在屏幕上劃動著開始尋找亞馬遜河主河道的位置。

幾秒鐘后,張黎生的位置坐標在亞馬遜地圖上顯示出來,兩相參照,他發現自己距離亞馬遜主河道有十七公里的距離,而距離主河道一條粗大的分支則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這才想明白了為什麼地上叢林中的水潭競會有灣鱷出現,張黎生驅使著巨鱷駕著云霧緩緩下降,不一會便按著衛星定位儀的指引,輕盈的落進了一片被藤蔓遮住的泥澤水泊之中。

平安著陸后,灣鱷散去周身霧氣,靜靜伏在叢林水澤里,張黎生松了口氣,冒著大雨四下張望,身后是茂密的雨林,面前是霧氣昭昭的泥澤河道,鼻子里滿是腐朽植物的怪味,讓入頭腦有點發懵。

這樣的環境和他之前想象的差不多,亞馬遜雖然地貌多姿多彩,但塔特圖圖境內的河灘地的樣子卻是相差無幾。

盤算了一下,張黎生驅使島龍跳下了巨鱷的背脊。

遠離灣鱷后,他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吐出一口烏血,吼出一個‘化’字。

烏血飄蕩著籠罩巨鱷,令巫蟲發出巨大的‘呼嚕呼嚕…”聲,身形又長大,變寬、變厚了許多。

等到第一次煉化成功后,張黎生緊接著煉化了巨鱷兩次,將它也變成了和山蟾、島龍一樣的‘三化巫蟲’。

最后一次煉化之后,灣鱷體長已經超過四十米,身寬也在六米以上,散發幽幽黃光的菱形巨目看起來就像磨盤一樣大小。

“你是我們華國入口中的‘孽龍’,就叫鱷龍好了。

你的名字里也有個‘龍’字,希望能像島龍一樣,能妥妥當當的跟我回紐約去。

不過你可不能坐飛機走…”張黎生望著灣鱷自言自語的說著,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猛然驅使著島龍隱去身形,在泥澤中飛奔起來。

于此同時,鱷龍跟在島龍身后,劃動著粗短的四肢,擺動著龐大的身體,在亞馬遜河的河灘支流中一路橫沖直撞,開始向前狂奔。

十幾分鐘后,一艘載滿伐木工的牽引船在亞馬遜主河道里拉著無數巨木,慢悠悠的行駛著。

豆大的雨滴緊鑼密鼓的打在牽引船的甲板上,連成一片的發出‘劈啪…”聲。

工入和船員都在艙室避雨,甲板上只有一位年紀在六十歲開外,滿頭華發的白入老入,穿著一件老舊的橡膠雨衣,站在船尾,遠望著水中的千百根原木,飽含深情的對身旁一個高大、英俊的二三十歲金發小伙子喃喃述說,“約翰,我在這條河道上已經整整走過三十七年了。

在這里,我以前遇過巨大蟒蛇的襲擊;用魚叉刺死過食入鯰魚;鱷魚、美洲豹更是見過不計其數,但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我從未畏懼…”

“爺爺,我,我聽到那邊的叢林里傳來很,很大的動靜。”

“約翰,這里是亞馬遜,是被上帝遺忘的原始叢林,你能依靠的只有勇敢和經驗。

放心,這條路線現在已經變得十分安全,我剛才說的是‘以前’…”

老入正笑著安慰年青入時,突然河道岸邊的叢林里樹木橫飛,一只看起來比火車還大的巨鱷咆哮著從雨林里竄了出來,濺起漫天水花,潛進了河里。

老入一下哽住,和孫子一起目瞪口呆的遠望著叢林中那道像是黑洞一樣的巨大缺口,突然呼吸急促的癱倒在了地上。

“媽的,狗屎,那,那是什麼,看起來像鱷,鱷,鱷魚…地鐵那麼大的鱷魚,我是在恐怖電影里嗎,見鬼,它,它不會襲擊我們吧,爺爺…”金發青年回過神來,大聲喊叫著望向老人,卻發現老人已經躺倒在了甲板上,“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

振作,上帝阿,爺爺、爺爺…”

青年悲愴的哀嚎時,張黎生正騎著島龍從他頭頂的樹林上一躍而過,少年按照自己心中擬定的計劃驅使著鱷龍成功進入亞馬遜河主道后,繼續驅使灣鱷沿著亞馬遜的河流主道,向入海口游去。

歷時二個多小時的長途奔波,張黎生靠著衛星定位儀的指引,騎著島龍繞過一個漫長的半三角形彎道,終于遠遠望見一片壯麗海面。

近看只見連綿六千九百公里,流域七百多萬平方千米的亞馬遜河,化作一條巨大的血脈,在這里流入大西洋中,與其融為一體。

翠綠的河水涌入海洋,將大洋染成綠色,那片綠色蕩漾開去,顏色漸漸淺淡,最后在目光極限之處轉成一片蔚藍。

驅使著鱷龍順著河道游入大洋,張黎生停住腳步,徒勞的用力抹去臉上的雨水,長長松了口氣,然后又匆匆忙忙驅使島龍載著自己奔向魯庫圖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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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不寒而栗

回到大海洋酒店,時間已經到了傍晚,雖然獵到的第三只巫蟲和預想中不太一樣,可鱷龍非同凡響的威能和潛力,還是令張黎心滿意足,毫無遺憾。

他神情輕松的在客房洗漱一下,換上干凈衣服,便打了個電話給母親,確定自己明天早晨就會乘飛機回紐約后背上背包,施施然的走向酒店餐廳,想要好好犒勞自己一下。

大海洋酒店的餐廳和酒店的整體格調完全一致,也是以海鮮大餐和塔特圖圖特有的叢林美味為招牌。

張黎走進餐廳,沒有叫人帶位,而是直接走到一個靠窗的單人桌前,摸出一張十米元的鈔票,揚了揚,指著桌子笑著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服務說:“請問這張桌子有人嗎?”

服務楞了一下,左右看看,快步走到張黎身邊,拿出菜單,“您可以坐在這,需要點什麼先?”

張黎滿意的笑笑,隨手將鈔票當做小費放進菜單,遞還給服務,“龍蝦套餐,就是那種有很多肉蟲和黑色醬汁的。

另外給我一杯可樂,一份煎餃。”

“大叢林龍蝦套餐,你對美食真是有著獨到的好品味,請稍等。”

點完餐后,服務退下,張黎開始饒有興致的左顧右盼,打量起了餐廳里的別致裝飾。

來到塔特圖圖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一直都滿懷心事,最后這一夜終于輕松了下來。

可惜放松了不過三五分鐘時間,一位穿著筆挺的毛料舊西裝,儀態彬彬有禮的土著老人便帶著一名高大的白人隨扈走進餐廳,打擾了張黎的清靜。

“張黎先晚上好,還記得我嗎?”土著老人徑直走到張黎桌前說道。

“圖巴林,我怎麼可能忘記你這位有雙博士學位,又和史提芬霍金、亞薩瑪頓兩位‘著名,教授同為好友的塔特圖圖人呢。

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不是太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能坐下嗎?”

張黎聽到圖巴林的話,摸了摸背后的背包,“請坐。

聽了少年的話,圖巴林做了和他相同的動作,摸了摸自己的袖口,他帶來的那個白人隨扈便為他從其他餐桌搬來了一把木特。

張黎這才注意到那名白人隨扈,現他臉上的表情雖然顯得笑容可親,卻久久不變看長了就像是用畫筆畫上去的一樣。

“塔拉鳥烏是我制作的最精巧的‘娃娃,之一,來見一名潛力無限的巫醫我冒昧的也帶來了自己的‘作品”看到張黎打量自己的隨扈,圖巴林笑著說道:“你的背包里,應該也裝著‘娃娃,杰作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只能隱形的黑色巨龍,和大山蟾都在里面對嗎?”

“什麼?”張黎瞳孔猛然一縮。

“別緊張年輕人,我是看到你在‘我的部落,里的那場精彩絕倫的狩獵,才會這麼說的,絕沒有任何惡意。”

張黎來亞馬遜后只在食人部落里用山蟾和島龍進行過一場殺戮,可事后他明明已經搜尋了整個部落,只留下一群嬰孩的性命。

想了想,他突然反問道:“你有追溯時光的異能?”

“不,不。”圖巴林大笑著說:“那種能力可不是巫醫能有的。

我只是在部落的溝渠里裝了一臺小電機,在荊棘林里藏了幾個攝像頭而已。

可惜,我只看到你那場精彩狩獵的上半場,那些攝像頭就失效了…”

“攝像頭!

真見鬼,在食人部落里裝這種東西,真是好創意,而且我滿臉都是泥巴,你竟能認得出,眼力也很不錯。

那麼圖巴林先你來找我,就是想為‘你的部落,報仇嗎?”

“不,不,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些部落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作用。

我來找你只是想和你談談年輕的‘巫醫”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你不覺得我們的經歷背景很相似嗎,一樣出身自被那些所謂‘西方文明國家,壓迫的國家:

一樣少年時就來到西方國家;

一樣喜歡科學心底有畏懼科學;

一樣擁有黑暗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對命一樣絲毫沒有敬畏之心…”

張黎沉默一會,“圖巴林先,你說的我們第一個相同點就不對,我的祖國是很強大的。”

“但華國幾十年前不是還飽受侵略:一百年前,還曾淪為西方國家的半殖民地嗎?”

圖巴林的話讓張黎無話可說,恰好這時服務送來了晚餐,他便一言不的埋頭大吃起來。

“幸齤運的是你的國家最近數千年來凝聚了文明的向心力,而我的國家卻沒有…”圖巴林滔滔不絕的說道。

“幸齤運?”張黎放下餐叉,“圖巴林先,華國存在六千年了,這六千年來,絕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富足的國家,蒙難復興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塔特圖圖,我無意冒犯,但塔特圖圖才剛剛建立,建立,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我想最長不過一百年吧…。”

“所以你認為塔特圖圖無法和華國相提並論是嗎?”圖巴林眼珠里彌漫出了一團漆黑的火焰,摸著自己的袖口,用從牙縫里擠出的聲音說道。

這時始終站在他身邊的白人隨扈,笑容不變的將頭轉向張黎,張黎突然覺得這個剛才還讓人覺得無害,只是表情怪異的男人,竟然一下變得像是被縫進人型皮囊的兇獸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他近乎本能的不顧一切念動巫咒,但就在山蟾即將躍出背包之后,圖巴林眼睛里的火焰突然熄滅,“作為受害者,我們不應該相互敵視。

最起碼現在不應該相互敵視。

年輕人,你也許不相信,我們這些被你瞧不起的塔特圖圖人,曾經是神靈最鐘愛的后裔。

億萬年前,塔特圖圖的女人想要孕育命便會向天上的神靈祈禱,得到神靈的回應,她們就會誕下投的神靈!

那時特圖圖這個名字象征著整個美洲大陸,這個被白人和他們的幫兇竊走的美洲大陸…

“這些離奇的神話故事那個民族都有。

圖巴林先,你到底想和我說些什麼,不會是什麼神靈的輝煌即將重現,你們塔特圖圖人將借此崛起之類的噱頭吧?”

“當然不是,神靈早已消逝,現在我的這些搶破頭皮,以在外國人開的酒店里工作為榮的同胞們,也絕不可能重新拾起祖先的榮光。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嘗試著把整個世界的文明毀滅,讓大家重新回到同一個起跑線上。

而且能有這個機會,還是恰好我活過了2o12年的12月21日。”圖巴林平靜的隨口說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今天來找你其實只是想要和一個我自認為和我很像的年輕人聊聊天,人在得意的時候,最喜歡做些無聊事,不是嗎。

打攪了張黎先。

也是十年之后,也許就在明天“書簽,即將一根根插入現實,希望到‘書冊,攤平的時候你能一切幸齤運,再見。”圖巴林說著站起身,像是他突然而來一樣,突然離去。

圖巴林說出臨走前最后一句話時,巧好窗外一道閃電哉,破魯庫圖圖的夜空,張黎覺得心里猛然一糾,渾身抖了一個激靈,寒毛全都不寒而栗的炸了起來。

再看圖巴林,現他竟然已經走遠,這一剎那,張黎竟出一種把老人抓住,問個清楚的沖動。

但關鍵時刻他那謹慎的性格還是占了上風,張黎靜靜看著圖巴林的背影消失,不斷擺弄著手腕上的果凍石,無意識的將其拉長捏扁。

思來想去萇久都毫無所得,最終他煩躁的喃喃說了一句,“人太聰明了果然都可能會變成瘋子。”將果凍石纏到了手腕上,不再白費腦筋,繼續吃起了美味的龍蝦大餐。

晚餐過后,以秘法修行一夜,第二天清晨張黎在酒店餐廳買了個牛肉漢堡,邊吃邊在前臺買下了他一直用著的‘衛星定位儀”然后租了輛禮賓車,趕往魯庫圖圖機場。

從外觀上看,魯庫圖圖機場也和圖一卡諾機場一樣是一片外墻斑駁,爬滿苔薛的兩層樓房,但跑道上的飛機卻比塔特圖圖都機場多了不少。

這次通關終于不能乘出租車直接過去,張黎走進機場候機廳,現地面和墻壁上都貼著防潮的白色瓷磚,天花板上巨大的吸頂燈旁還畫著一幅幅美麗的叢林景色,倒不像是外觀那麼糟糕。

飛機起飛的時間是九點二十,張黎走進候機廳時才八點鐘左右,可這時已經有廣播通知,飛往紐約的美航UT-0098客機可以登機了。

他心里有點納悶竟然提早這麼長時間登機,不過既然機場做出指示,他當然也只有照做。

領取預定機票和登機牌的過程很順暢,可通關時張黎卻遭到了一個穿著綠色制服,體型在熱帶國家顯得罕見肥胖的機場安檢官的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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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 夜行

“先生讓我看看你的背包,衛星定位儀,沒問題,很多旅行者都喜歡買下陪他在亞馬遜朝夕相處的這臺小機器做紀念品。

哦,一個精美的雕像,看起來這個雕塑可能是我們塔特圖圖珍貴的古物,所以抱歉,你不能帶走。

還有這兩只裝在玻璃罐里的美麗甲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異能變色的蟲子,懷疑它們是瀕臨滅絕的珍惜物種,所以它們也同樣不能被帶走。”

“甲蟲的確是我從塔特圖圖的叢林里抓的,可是這只蛤蟆是我從米國帶到塔特圖圖來的…”

“先生,如果你不能證明的話,我很難相信你會帶著一只蛤蟆塑像從米國來到塔特圖圖。”矮胖的土著安檢官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用流利的英語說。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張黎生氣惱的正要辯駁,突然腦筋一轉從安檢官手里拿回背包,從口袋里摸出十米元的零錢,放進背包,又遞給安檢官,“我想這份證據應該足夠了。”

安檢官看了看背包,眼睛一亮說道:“看來這只蛤蟆的確是你從米國帶到塔特圖圖的,不過這兩只甲蟲…”

“OK,”張黎生奪回背包,又摸出二十米元丟進包里,“現在呢?”

安檢官接過背包,毫不避諱的伸手抓起米元塞進口袋,咧開大嘴笑著說:“抱歉先生,我看錯了,這只是兩只普通的蟲子,在亞馬遜隨處可見。

您完全可以帶它們回米國,不過我要提醒您一句,我去過米國,知道那些米國同行可不像我這麼通情達理,您最好把這兩只蟲子裝進口袋里隨身攜帶。”

聽到安檢官的提醒,張黎生楞了一下,看著眼前肥胖土著真誠幫忙的笑臉,覺得哭笑不得,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背起背包快步離開了安檢門。

魯庫圖圖的機場沒有登機閘口存在,通過安檢后便可以直接走上停機坪,八點多鐘在晴朗的旭日的照耀下,室外的溫度已經顯得很高。

站在太陽地里,看看遠處一輛熱氣騰騰的破舊機場巴士,再看看身旁整齊擺列的出租車,又聯想到通關時的揪扯,張黎生終于明白了魯庫圖圖機場為什麼要提早那麼久剪票。

“先生們、女士們,我可以直接送你到飛機底下,只要五米元,出了車門直接登樓梯進飛機,方便極了。”只要看到有客人涌出機場候機樓,土著出租車司機便從車窗里伸出腦袋,熱情的嚷道。

“美航飛紐約的UT0098客機。”

汽車啟動載著張黎生繞著機場跑道,轉了一個大圈,飛馳著來到一艘波音747客機前。

付賬走下汽車,張黎生最后遠遠眺望了一眼塔特圖圖茂密的雨林,邁步走上了飛機。

十幾個小時后,他再走下飛機時,人已經來到了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一月份的紐約空氣非常寒冷,即便心里有所準備,套上了幾件襯衣,可凜冽的北風還是讓張黎生一下飛機就打了幾個寒戰。

他這時才想到母親給他收拾的整整一行李箱衣服早已經都不見的蹤影,苦笑著揉了揉鼻子,匆匆跑進機場巴士,隨著上百名乘客一起向機場出口駛去。

從熱帶國家回米國通關,因為極容易攜帶違齤禁品的關系,就算是有公民身齤份也非常嚴厲。

不過張黎生按那位塔特圖圖土著安檢官的叮囑,把兩只半死不活的變色甲蟲塞進褲兜,只亮了亮背包里的東西,便以少年驢客的形象非常輕松的過了海關。

走出肯尼迪機場關口,外行通道明亮的燈光下寥寥無幾的站著幾個接機人,張黎生一眼望去一下便看到麗莉高舉著‘黎生寶貝,媽媽在這’的尋人牌子,焦急的探頭張望的身影。

本來想利用剛從亞馬遜回來的檔口做點‘小事’的張黎生心里一暖,快步走向母親,“媽媽,你怎麼來了,我都說了,我坐出租車回去…”

“寶貝終于看到你了,你離開我整整一個月,今天回家,媽媽怎麼可能不來機場接你呢。

你還好嗎,看起來瘦了不少,上帝啊,寶貝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憔悴,還有兩天才開學,你得好好休息一下,養養精神。

還有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媽媽不是給你帶了厚衣服嗎…”看到張黎生后,麗莉急切的迎上去,一把抱住兒子,眼圈通紅的啰啰嗦嗦說道。

張黎生自然不能說自己臉色憔悴是因為坐飛機時,一路上要用巫咒一刻不停的引導著鱷龍在大西洋里劃行,“行禮我趕飛機走的忙,忘在塔特圖圖的酒店了。

媽媽我們快出去吧,我累了想趕快回家。”

“好的寶貝。”

麗莉幸福而滿足的挽起兒子的胳膊,順著外形通道走出了機場,兩人頂著嗖嗖寒風上了車,沿著燈光通明的紐約街道,回到了布魯克斯區的家。

家中一切如舊,孩子們都早已上床休息,男主人蘇洛慣例還在加班。

走進屋里,張黎生馬上聞到一股噴香的味道,原來麗莉去機場前在電爐里煲上了濃稠的牛肉湯,掐算著時間,現在剛好煮熟,

“寶貝,吃點濃粥暖暖身子再去睡好嗎?

對了,你不在的這幾天,史提芬從加大洛杉磯分校回來了一趟。

他成為學校正選的橄欖球選手了,帶回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唉,看到米雪受傷,這孩子差點發瘋。

他還給家里每個人都買了禮物,你的那份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可惜大學運齤動選手在假期都要集訓,他等不到你回來就回洛杉磯了,你們只能夏天再見。”麗莉一邊盛粥一邊滔滔不絕的說道。

“史提芬,就是拉文叔叔的大兒子吧。

禮物,是沙發上的顯微鏡嗎,我剛好合用,”聽著母親的話,剛好走過沙發的張黎生隨口說道:“等見到史提芬,我會回送他一套好橄欖球護具的。”

“噢,寶貝,他是哥哥,所以你不用回他禮物。”

“那倒能省幾百米元,”張黎生繞著客廳走了一圈,來到開放式的廚房,接過母親遞來的一滿碗肉粥,隨口說到“媽媽,回家的感覺真好。”

“噢,寶貝…”麗莉聽了有點感動的擁抱了兒子一下。

在溫馨感人的氣氛中,麗莉看著張黎生吃下一大碗牛肉粥后,又親自送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晚安寶貝,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給你做好吃的牛肉餡餅。”

“晚安媽媽。”張黎生道聲晚安,關上了房門。

房間快要一個月沒人住過但卻顯得非常干凈,顯然兒子不在時,麗莉還是時常打掃。

觀賞房門后,張黎生看看時間,凌晨…二十。

他想了想,手腳麻利的在衣櫥里翻出了一身厚厚的黑色運動衣換上,從背包里拿出那臺全球通用的衛星定位儀,在屏幕上輸入了‘米國紐約皇后區貨運碼頭’的檢索。

搜索之后,張黎生所在位置和皇后區貨運碼頭的位置清晰顯示了出來“衛星定位儀’自動規劃出兩地通行的最佳路程為七十八公里,直線距離更是只有五十一公里。

目光掃過‘五十一公里’這個詞,張黎生不自覺的滿意笑笑,爬上床,打開了床頭的窗戶。

冷風呼嘯著刮進屋里,吹亂的少年的短發,張黎生嘴巴輕輕念動巫咒,翻上窗臺向外一跳,凌空站在了藏匿著身形的島龍彎曲的脖頸上。

轉身關上窗戶,他拉起運齤動衣上的帽子,順著島龍的脖頸,一步一步試探著走到了巫蟲背上,剛剛坐下,想要驅使島龍疾馳,突然聽到背包里響起了‘啾啾…”的鳥鳴聲。

唯恐鈴聲驚動母親,張黎生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接通。

“黎生,你回紐約了嗎?”電話里傳來蒂娜的聲音。

“剛剛回來,正要休息。”

“別休息,千萬,千萬別休息,我和翠茜還有很多好朋友正在紐約大學醫學中心神經科的病房慶祝謝莉婭康復。

她恢復神智了,你知道嗎親愛的黎生,謝莉婭恢復…”

“你喝了多少酒蒂娜,現在可是凌晨兩點。”

“我被爸爸禁足了整整二十天,好不容易趁他到古巴的時機重獲自齤由…”

“在醫院里喝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小心謝莉婭的腦子再被酒精燒壞,我要睡了,晚安。”張黎生說著直接關死的手機。

之后他將手機隨手塞進衣兜,眼睛盯著衛星定位儀的屏幕,驅使島龍,猛然躍起,向皇后區貨運碼頭的方向疾馳而去。

巫蟲舒展著修長、輕盈的身體,在紐約街頭昏暗的巷弄中借力穿行、滑翔。

高坐在島龍身上,全身黑衣像是一個不起眼的幽靈一樣劃過紐約的夜空,張黎生束手旁觀了許多罪惡,最后經過一片骯臟的街區,終于來到了皇后區浩蕩的海岸旁。

這里的海岸滿是堅硬礁石少有沙灘,空氣中飽含著魚腥的惡臭味道。

張黎生放眼望去,就看到在礁石的盡頭聳立著一座巨大的海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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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少年與米國的‘戰爭’

海港中豎著上百架像是鋼鐵巨樹一樣的吊車,吊車底下則是無數碼放整齊的集裝箱,港口泊位還停靠著幾艘貨輪,和幾棟低矮的平房,那是一些單身的碼頭工人和外國雇員的宿舍。

“皇后區貨運碼頭…”張黎生喃喃自語著,驅使島龍無聲的跳下公路,沿著礁石避過高高的鋼絲網跳進了碼頭。

坐在巫蟲身上鬼魅的穿行在成千上萬個巨大集裝箱隔成了道路上,躲避著打著手電筒巡邏的警衛,他心里默默‘一、二、三…”數著港口泊位,不一會便找到了屬于華國岳海集團的那兩個並排的泊位。

鎖定目標后,張黎生又特意在這片港口轉了一圈,借著月色在一摞高聳的集裝箱上,看到華文的“岳海”字樣后,才最后用一種玩味的表情打量了一下四周,驅使島龍跳上集裝箱,飛奔著躍過圍欄,跳出了皇后區貨運碼頭。

兩三分鐘后,紐約港外平靜的海面上突然翻出滾滾浪花,黑暗中,一雙冷酷的棱形眼睛在波濤中猛然亮起。

那眼睛出現后,竟然緩緩變大,于此同時海面上的浪花也越來越洶涌湍急。

不一會,水中竟慢慢浮出一只體長超過五百米,龐大到可以比擬大型巡航艦的怪獸,那怪獸剛在海中亮出身形便發出一聲響徹夜空的‘呼嚕’咆哮,拉起無數浪花,沖向皇后港。

正在海港巡邏的一組警衛聽到巨獸咆哮,臉上同時露出詫異的表情,其中那名高高胖胖的黑人警衛還向同事絮絮叨叨的說:“阿瑟,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沒雨嗎,怎麼會打這麼響的雷,而且我還沒看到閃…

咆哮過后,海中涌來的巨,和伴隨著蓬勃海浪沖向港口停泊著的一艘萬噸巨輪的高度超過兩百米的大張著的巨嘴,扼住的警衛的疑問。

“噢,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什麼…”黑胖的警衛眼睜睜看著那只大到不可思議的巨嘴咬住貨輪后猛然一個旋轉,在火海中將輪船撕成粉碎,驚駭欲絕的狂喊道:“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到了嗎!

難道瑪雅人算錯了,末日不是去年…”

“強森你個白癡,不管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我們再傻傻的呆這都一定會被怪物拍死…”同事吼叫著拉著黑胖警衛的胳膊,向碼頭出口狂奔而去。

而這時,巨獸撕裂貨輪后吸入一口輪船爆燃后產生的蒸汽,周身突然被云霧籠罩,竟然緩緩騰空。

它在云團里張牙舞爪的飛上港口,兩三百米長的鐵尾四處亂抽,更可怕的是,隨著巨獸的抽打,港口濕潤的空氣中,無數水汽莫名其妙的蒸發后凝結成云霧,化為巨口、鐵尾,將怪獸目光所及的一切絞為粉碎。

豎立在海邊,高達數百米的吊車轟然倒下;

地面、空中架設的電纜閃著刺眼的火花像怪蛇一樣四處亂竄;

厚厚的水泥夯實的地面裂開一道道疤痕,倒灌進海水,就這樣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紐約皇后區貨運碼頭上,岳海集團所有的兩個相鄰泊位,就變成了大西洋的一部分,沉入海底。

肆虐一陣后,巨獸也潛入海中消失不見,很快海港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

二十分鐘后,警察、消防隊、急救車、保險公司的雇員、看熱鬧的普羅大眾…上千人將皇后區貨運碼頭團團圍住。

有利害關系者可以深入碼頭里面,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像聽聖經故事一樣聽那些沒有受傷但驚魂未定的皇后港警衛們,講述剛才發生的恐怖故事。

普通民眾則在警戒線后,伸頭探腦的向遠處的港口張望著議論紛紛。

這時作為一切災難的始作俑者,張黎生正臉色慘白的騎在島龍背上,躲在暗巷注視著皇后區貨運碼頭內外涌動的人潮。

可惜直到天降破曉,他還是沒有看到那個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影出現。

從亞馬遜回紐約的第一夜,張黎生連夜騎著島龍趕來了皇后區貨運碼頭,用突破肆巫得到的‘通’字巫咒,驅使鱷龍利用山蟾的神通,變大身體摧毀了岳海集團在皇后港所有的泊位,其實都是為了打草驚蛇,引山貓出現。

他這個舉動看似魯莽,實際卻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折骨醫生死后,擅長近戰又了解他底細,並和少年接下深仇大恨的山貓,便是威脅其安全的最大禍害。

在殺死折骨醫生當天,張黎生便猜測受到重創的山貓很可能藏身于岳海集團在皇后港所有產業中,但可惜因為當時他自己也受了嚴重的外傷,無力一鼓作氣趕赴港口擊殺山貓。

等張黎生養好傷后,又時過境遷,根本不可能再憑著山貓當日重傷時留下的蛛絲馬跡再在皇后港里揪出他,而張黎生當時又沒有能力逼的山貓主動現身,所以獵殺山貓的事只能作罷。

不過事情雖然擱置,卻一直埋藏在張黎生的心里,當他在亞馬遜突破到肆巫,得到能讓巫蟲共用‘神通’的巫咒,又巧合之下煉化鱷龍為巫蟲后,便打定主意強襲紐約皇后港,看能不能引出山貓。

如果山貓這一個多月來一直呆在岳海集團在皇后港的泊位宿舍養傷,那自然最好,順勢便可以驅使鱷龍將其擊殺;

萬一不在,看到岳海集團的重要財產受損,也有一點可能性會趕來瞧瞧,只要他露頭,在島龍和山蟾的合力下,有心算無心,也一定難逃大限。

可計劃雖好,最后的結局卻是一無所獲,雖然心里早有這種預想,張黎生還是有些沮喪。

不過仔細想想,發生了這種大事,山貓既然都沒出現,那很可能就是已經離開了米國,張黎生心中不由又有點釋然。

無奈的輕聲嘆了口氣,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抓不住山貓的行蹤,這次就當是給岳海集團一點教訓。”驅使島龍趁著最后的月光,向布魯克林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天色蒙蒙發亮時,張黎生踩在島龍的背上打開窗戶爬進了自己的房間,一下便筋疲力盡的癱倒在了床上。

急促的呼吸了好一會才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他從背包里取出山蟾放到自己面前然后盤腿坐起,沉下心神以秘法修行了起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驅使巨獸在數百人面前,公然襲擊紐約皇后港,毀滅貨輪造成大批人員傷亡,會引起怎樣的渲染大波。

三天后,米國華盛頓特區阿靈頓區波托馬克河畔,中午燦爛的陽光從天空揮灑下來,驅散了冬季幾分寒意。

一位頭頂已經沒有幾根頭發,卻還梳理的非常整齊的老人,從樹蔭下的聯椅上站起來,走出樹蔭,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

一只不知名的白色水鳥‘咕咕…”的歡叫著從河對岸拍打著翅膀,落到老人身邊。

老人苦笑著從隨身攜帶的舊皮包里拿出一個冒著香氣的紙袋,嘟囔著“我也只有一個了。”,取出一個夾著煎的枯枯的培根火腿和切片番茄的三文治,掰了一半丟給水鳥,另一半放進了自己的嘴巴。

吃過半片三文治后,老人用紙巾擦擦嘴,攏了攏頭發,從皮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吃力的捧著,站在河邊看了起來。

可剛看了兩頁,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見鬼,我才剛想看看資料。”老人低聲抱怨著拿出自己的老舊的像是黑色磚塊的手機,直接接通,“你好,請問是哪位?”

“亨利是我。”手機里傳來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短促聲音。

“鮑勃我的老朋友,你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

資料已經轉到你的手里三天了,三天了,你還沒有結論,我們的國家正在經受威脅…”

“冷靜鮑勃冷靜,我發現你越老就越容易大驚小怪了。

只是紐約的一個港口受到襲擊而已,當年‘雙子大樓’被飛機撞…”

“亨利,作為米國首席防務顧問,我像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和‘911’不同,這是如同科幻電影一樣的怪獸襲擊。

就,就他的像‘哥斯拉’,現在是一只,以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只出現…”

“你想的太多了鮑勃,這種動物絕不可能以種群出現,否則大西洋早就被它們吃空了。”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電話里的聲音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最初的威嚴,“但無論如何現在的事態都已經非常嚴重。

國防部和總統閣下需要你的判斷。”

“如果只是一個判斷的話,我剛看到這些圖片的時候就可以給你,”老人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文件,聲音變得生硬而嚴肅“這是戰爭的征兆,國防部長閣下,是戰爭!”

“誰,誰想帶給米國這場戰爭!

是我們某位居心叵測的歐洲盟友,中東的偏執宗教狂,還是東亞那個年輕而肥胖的狂人,或者…”沉默一會,電話那頭的米國國防部長壓低聲音道:“或者是‘東方紅龍’已經蓄勢待發,想要重新立于世界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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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蒂娜有了新主意

“鮑勃,你在國防部長的位置上太久,被太多的陰謀論調浸透了心肝。

連剛上生物課的小學生都知道,一只五百九十六米長,七十九米寬,能在云里像航天飛機一樣飛行的怪獸不可能是人類在實驗室里培養出來的生物武器。”

“不可能是‘人類’,你是說…”

“我是說,米國還太年輕,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隱約察覺到那些‘異類’的存在,並裝作視而不見,看來以后可能做不到了。

好在Area51(五十一區)的研究…”

“不要在電話里提到那個詞,就算加密電話也不可以,我們都知道這是鐵則!”

“全世界人都知道米國五十一區的存在,你卻永遠喜歡自欺欺人…”

“亨利.T.格瑞斯!”

“好吧,好吧我住嘴就是了。”

電話里一陣沉默,良久過后,“亨利,你在哪?”

“我在阿靈頓的河邊呼吸新鮮空氣,順便和一只水鳥分享了午餐…”

“你在阿靈頓,真見鬼,別廢話了老家伙,馬上來找我,馬上!”

“可現在中午休息時間…”

“總統在等我國防部的一份書面報告,你馬上給我過來!”電話里的聲音已經幾乎于咆哮。

“好吧,好吧,反正我來阿靈頓本來就是打算見見你,提前一點也無妨,等著我。”老人嘟囔著掛斷了電話,提著舊皮包,慢悠悠的從河邊轉到路旁,爬進一輛老舊的福特小車,啟動后,向遠處一座被樹林包被的五角形大樓駛去。

在米國首席防務顧問駕車去見國防部長的同時,張黎生正站在洛比奇中學開放式校園的草坪上左顧右盼。

距離他不過五十米外的街道上,一輛陸軍裝甲配合一輛在大白天無聲閃著警燈的警車,來回巡視著。

而他身旁的同學則都在大聲議論,“你們聽說了嗎,老鷹號航空母艦已經在紐約附近海面巡弋了,還有幾艘驅逐艦和護衛艦,看來那只襲擊皇后港的怪獸要糟糕了。”;

“還有核潛艇,我老哥在海軍服役,他偷偷告訴我至少三艘核潛艇已經前進紐約里海了,不過他們不是要對付什麼怪獸,而是打撈外星人墜毀的飛碟。”;

“噢見鬼,你說那個長著大嘴的巨獸是外星人的飛碟!

你瘋了嗎?”;

“你見過飛碟是什麼樣子嗎,再說網上的圖片都那麼模糊,有些一看就修改過…”

耳聞目睹紐約港口受襲后,合眾國的國家機器馬上快速做出強力反應,張黎生苦笑著喃喃自語,“航空母艦、大型驅逐艦和核潛艇…

看來襲擊皇后港的決定做的太草率了,米國畢竟不是塔特圖圖,最近幾天我還是安分一點的好…”

他正說著突然望到一輛熟悉的休旅車,停在了洛比奇中學校外的道邊。

車門打開,一位青春洋溢、嬌媚動人踩著一雙裸色高跟鞋的金發女郎一手提著手包,一著電話,從車里走了出來,

于此同時,張黎生衣兜里的手機發出‘啾啾啾…”的鈴聲。

張黎生沒有理會手機,踩著青青綠草,迎向女郎。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接通,女郎正想要重播,卻看到張黎生朝自己走來,馬上驚喜的快步上前一個擁抱,“黎生,終于見到你了。”

“好久不見蒂娜,看來你今天宿醉酒醒了。”

“不要一見面就那麼尖酸刻薄黎生,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說著蒂娜邀功一樣從手包里取出一紙文件。

那是一份貸款擔保契約,數額是三百萬米元,擔保人已經簽字,上面的名字是杜比第.道格林亞。

杜比第.道格林亞正是蒂娜的父親,這份文件是蒂娜在被禁足期間,死磨爛纏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終于從父親那里求得的對張黎生的報答。

而支付完這份報答后,本來曾經心存感激的道格林亞先生,認為女兒前所未有的強烈要求一定是來自少年的唆使,變的對素未蒙面的少年倒盡了胃口。

不過老道格林亞的觀感對張黎生來說毫不重要,既然這不是饋贈而是擔保,以LS屠宰場的利潤又已經足夠支付貸款利息,自認為自己的幫忙完全值得蒂娜送上這份驚喜的少年沒有惺惺作態的推諉,輕松自在的接受了一切。

“我正需要錢擴大屠宰場的規模,謝謝。

對了蒂娜,去亞馬遜之前你不是給我寫了一份計劃書嗎,把它給我吧。”張黎生將貸款擔保合同折起來放進背包后說道。

“關于你的屠宰場,我又有了新的計劃,被禁足的這三周每天無所事事,我可是每天都在想怎麼才能讓你的事業一次規劃,潛力無限,最后終于有了結論。

我們邊吃午餐邊談好嗎。”

“現在是午休時間,還有不到一小時…”

蒂娜似乎已經習慣了張黎生這種理智相處的態度,直接拉起他的胳膊,“走吧黎生,這可是關系你一生事業的大事,想想吧,和你下午的兩節課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張黎生果然沒有再多說什麼,任由蒂娜拉著,坐進了車里。

休旅車啟動,蒂娜笑容可掬的問道:“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對了蒂娜,前天晚上你不是說謝莉婭恢復神智了,她現在這麼樣了?”

“謝莉婭已經好了,醫生估計再過一周,進行一下腦部恢復訓練,她就可以出院了,之后她唯一的苦惱就是如何減肥,恢復身材了。”

“希圖和瓦爾特呢?”

“他們的狀況比謝莉婭差的多,據他們的主治醫師說,因為男女神經耐受度和人與人之間的個體差異,同樣的神經毒素對三個人的傷害差別很大。

希圖和瓦爾特雖然也恢復了神智,但智力已經明顯受損,尤其是瓦爾特,他現在講話還是結結巴巴的,記憶力也…”

“就是說瓦爾特變成了半個白癡,希圖變成了半個傻子。”

“黎生,別這麼說…不過事實和你說的差不多。

希圖還好說,摩根特家族一定會給他最好的治療,聽說馬上就要趕往瑞士做深入療養,瓦爾特就…”

“難道翠茜不打算管他了嗎?”

“當然不是,不過翠茜的能力畢竟有限,而她的父親豪威格先生,對瓦爾特這次帶著翠茜去亞馬遜探險的行為可是深惡痛絕。”

“瓦爾特帶著翠茜去亞馬遜探險,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嗎?”

“是的黎生,豪威格先生就是這麼理解我們的這次亞馬遜之行。

瓦爾特是居心叵測要他女兒通吃禁果的毒蛇;

我和謝莉婭、希圖是忠于友情陪著朋友出生入死的不自量力的善良人;

而你則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的‘救世主’。”

“這樣聽起來好像也很公允。”張黎生改口說。

“對你當然是,但對瓦爾特卻很不公平,不過命運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誰又能管得了這麼多。”

“說出這樣的話,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噢,寶貝,你和我認識源自于救了我的小命,而且一直以來對待我的態度都非常‘干凈’,所以你看到的‘我’其實和平常的‘我’並不完相同。

說起來我也是道格林亞家的一員,如果一百多年前,南北戰爭時北方不戰敗,我現在也許就是米國最大的女奴隸主。”

“兩件事,第一,不要叫我‘寶貝’,這個稱呼有我老媽一個人叫已經足夠了;

第二,你當初連豹子都不認識就敢深入叢林,現在擺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只會讓我發笑。”

聽了張黎生的話,蒂娜梗了一下,臉上露出氣惱的表情,卻又不敢發作,只能把油門想象成身旁少年的腳趾猛踩下去。

車速突然加快后,休旅車很快便停在紐約七十四大道的一座充滿藝術氣息的餐廳前。

從車窗外看著這家招牌上寫著‘食草動物’的餐廳臨街外墻上,米黃、漆黑、墨綠種種顏色,橢圓、三角、斜四邊等等形狀的窗戶,張黎生問道:“蒂娜,這是前衛藝術畫廊,還是餐廳?”

“當然是餐廳,里面的素菜好極了,試試你就知道。”蒂娜說著走下了車,張黎生也只能下車,和她一起走進了餐廳。

餐廳很大,里面的餐桌和椅子也是奇形怪狀,很難想象這樣的地方,大廳里竟會排隊等著許多食客。

不過蒂娜卻無需等待,她走到前臺也不知和那位帶位的小姐說了句什麼,馬上就和張黎生得到了一個靠窗的雙人座位。

玻璃從外面看五顏六色,從里面看卻是干凈透徹,服務生拿來菜單時,張黎生望著窗外匆匆行人,隨口說道:“你熟悉這家餐廳,你幫我點好了,‘特權小姐’。”

“在好餐廳不用排隊的特權,是我作為時尚名媛的基本待遇,我來餐廳用餐,餐廳因我用餐而變得著名,這是互惠互利。”蒂娜撇撇嘴說:“兩份松露燉飯,林間雜味蘑菇濃湯,蔬果沙拉拼盤,甜品要芋泥烤餅。”

“請稍等,蒂娜小姐。”服務生點點頭,彬彬有禮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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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少年的‘種族歧視’

“蒂娜,現在你可以說打算怎麼幫我擴大屠宰場了吧?”

“當然,首先我要問你,黎生,你培養出了那些‘小寵物’后,現在可以消化多少被屠宰的牲畜的下腳料了?”

“保守估計最大量的話,是以前的十倍。”

“以后還能增加嗎?”

“應該可以。”

“那你就必須要離開凱西蘭鎮了。”

“理由?”

“很簡單,那里的位置雖然離紐約夠近,但交通太不便利,而且屠宰場四周的土地,都在私人業主手中,要把它們一塊一塊的買下來,湊成大片可不容易…”蒂娜語氣變得很自信的說道。

“買私人業主的土地不容易,那你是說我應該買米國政府的公共土地?”

“不是買米國政府的公共土地,而是買紐約市政府的公共土地。

但這還不是你應該最先做的事,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成立一家生物科學公司…”

蒂娜正說著,突然張黎生的手機‘啾啾啾’的響了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蒂娜,事實上我原來的打算也是假托自己掌握了一種分解‘生態垃圾’的新技術,來解釋屠宰場那些‘牲畜下腳料’處理的事。

誰知道EPA(米國國家環保局)的人一直都沒找過我…”張黎生邊說邊接通了電話。

“先生,EPA的人在屠宰場,他們要見你。”手機里傳來威利木訥的聲音。

“有沒有那麼邪門,我才剛說EPA的人從沒找過我,現在屠宰場的雇工就來電話來,EPA的人在等我,”張黎生捂著話筒錯愕的說了一句,然后松開手,“威利,你對EPA的人說我現在人在紐約…”

“張黎生先生,我是EPA高級事務官約瑟夫.喬偉納,關于您在紐約城附近擴建屠宰場的事,我和我的同事需要跟你談談。”電話里傳出的聲音突然變得陌生。

“擴建屠宰場?”

“是的,你通過網絡提出了申請不是嗎?”

張黎生看了看對面的蒂娜,發現女孩露出得意的笑容,“噢,是的約瑟夫先生,可我現在人在紐約城吃午餐,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去見你。”

“這沒關系,我們剛好可以在你的屠宰場里轉轉,順便等你,如果你允許的話。”

EPA權利很大,只要發現任何企業或個人有違反聯邦法律,嚴重污染生態環境的行為,都能做出嚴厲處罰。

但在米國,國家行政機關行使權力的先決條件就是發現違法行為,或者發現即將產生違法行為的征兆。

張黎生名下的LS屠宰場雖然沒有聘請專業的垃圾處理公司處理垃圾,自身也沒有任何生態垃圾處理裝置,但運營以來從未產生過任何違反環境保護法的跡象,因此即便約瑟夫代表著國家公權力,也只能在張黎生允許的情況下,才能隨意在他的私人產業里‘轉轉’。

“當然可以,你隨意。”

“十分感謝張先生,我們會一直等你的,再見。”

“再見。”張黎生掛斷電話,對蒂娜說“EPA的人說會一直在屠宰場等我。”

“那等一會我和你一起過去。”

“對付米國公務員我沒有什麼經驗,你覺得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麻煩,現在當然沒有。

我剛才說成立‘生物科學公司’只是未雨綢繆,是為了等你名下的屠宰場足夠大時,對公眾能有個交代。

至于EPA的公職人員,他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在你沒有任何‘痛腳’被抓住的情況下,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不要忘了,你背后可還站著凱西蘭鎮的‘農戶聯合會’,還有翠茜的老爸豪威格先生。”

“豪威格先生,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我去醫院探望謝莉婭時遇見了豪威格先生,和他談到你時,無意間透露了你經營著一家名叫LS屠宰場的工坊,而且近期打算擴大規模的消息。

不知為什麼,對你的事他好像很放在心上,專門和我談了一會,這就表明他有心想要幫你疏通關系。

他的人脈可是非常廣博,認識許多‘華府’有力人士。”

“是嗎。

蒂娜,我發現認識你之后,做生意好像變成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張黎生說話時,食草動物餐廳的服務生恰好推著餐車來布餐。

“謝謝。”朝服務生道謝一聲,蒂娜用勺子挖起一滿勺松露燉飯,得意洋洋的說:“黎生,這就叫‘術業有專攻’。

在叢林里,或者某些‘特殊時刻’,一百、一千、一萬個我可能都沒你有用。

但在紐約這座鋼鐵叢林的商場上,我卻可能比一百、一千個你加在一起都更有用。

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屠宰場見EPA的事務官,然后你寫一份授權,明天我去幫你注冊公司,拿到貸款,選好土地…總之,你就等著新工場開工吧。”

張黎生愣了一下,“蒂娜,謝謝。”

“黎生,如果要說謝謝的話,在亞馬遜時,我可要對你說上一整天。

我們是好朋友,相互幫忙是應該的,不是嗎?”

張黎生無聲的笑笑,點點頭。

“知道嗎黎生,如果我不是十八歲,而是像我堂姐那種二十八歲想要結婚的年紀,可能會找你當我的男朋友。

可惜,我現在才十八歲,而且老實說,做你的女朋友實在有點危險…”看著張黎生臉上淺淺的笑意,蒂娜突然脫口而出說。

“蒂娜,不管你是十八歲、二十八歲對我都沒什麼區別,我從沒想過要交一個白種女孩做女朋友。

而且我現在正是‘修行’的關鍵時刻,也根本沒有戀愛的打算…”張黎生愣了一下,臉色有點發紅的說道。

“白人女孩怎麼了,憑什麼種族歧視我們?”聽少年這麼講,本來應該因為張黎生的想法和自己暗合而高興的蒂娜,反而本起臉生氣的質問道。

“這不是種族歧視,只是單純的不能接受。

好了蒂娜,我們還是聊點正事吧,你覺得多長時間新工坊能正式開工?”

“至少也要三個月。

黎生,白人女孩到底怎麼了,我們比起和你一樣皮膚的黃種女孩,身材更高挑,胸脯更大,屁股更翹…

算了,反正你是個不解風情的怪人,也許根本就還沒發育,嘻嘻…”蒂娜像是報仇一樣,笑著聲來。

張黎生可沒心情和女孩斗嘴,他無意看到窗外街道上匯集起來的更龐大的巡邏隊伍,足有三輛真槍實彈的武裝裝甲車和七八兩警車,眉頭不自覺的深深皺起。

“怎麼了黎生?”蒂娜笑了一會發現張黎生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而是皺眉沉思,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看到街頭竟然出現軍方的武裝裝甲車巡邏,感到很不適應。”

“我也這樣覺得,這里是紐約又不是阿富汗,”蒂娜認同的點點頭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中東的恐怖分子襲擊了我們的紐約港,如果不加強警戒的話,紐約恐怕會重現‘九一一’的慘劇,那就…

“怎麼又成了中東恐怖分子襲擊了紐約港,不是說是巨獸、外星人干的嗎?”

“巨獸或者外星人?

別傻了黎生,這種事情當然是恐怖分子干的,我爸爸說網上傳的那些謠言根本就是政府為了掩飾他們打擊恐怖分子不利,又隨意發動戰爭,引來報復而故意散播的虛假消息。

這樣的事在米國歷史上,不是出現一次兩次了,下屆選舉,他不會再給民族黨一分錢的政治捐助。”蒂娜用很篤定的語氣說道,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想到就是自己對面的少年,一手造成了皇后港的災難。

“你這樣說也很有道理。”聽了女孩的話,張黎生楞了一下,心情放松很多的點點頭說。

對于自己無法理解的突發事件,一千個人可能就有一千個不同的理解,事情也許並不像少年想的那樣嚴重。

兩人談笑著吃完午餐,蒂娜緊接便馬不停蹄的拉著張黎生趕往凱西蘭鎮外的LS屠宰場。

女孩開車比起張黎生來算是飛快,不到一小時,兩人已經拐上了直通屠宰場的小路。

道路狹隘,只能容納兩輛車並行,蒂娜駕駛的休旅車被一輛后斗拉著一車牲畜,慢悠悠前進的貨車死死攔住。

“你看,這就是我不支持直接擴建LS屠宰場的原因。”女孩坐在駕駛位上,狂按喇叭。

“你可以拐上旁邊的土石頭路,我試過其實沒你想的那麼顛簸。”

少女沒做聲,一打方向盤轉上了公路旁的土石路,加速很快沖進了道路盡頭的屠宰場。

聖誕假期已經過去半個月,屠宰場早就恢復了正常的運營,生意雖然沒有新年來臨時那麼火爆,可也算是絡繹不絕。

自從那次驚險的交易之后,還是第一次重臨這里的蒂娜神情恍惚一下,遠遠望著幾個穿著耐磨耐造的厚重牛仔工裝把牲畜趕進工坊的農人一邊說:“黎生,看起來你的生意做得還真不錯。”,一邊把車停在了改裝成休息室的工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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