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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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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竹上豬豬] 巨蟲屍巫 (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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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9:23 |只看該作者
一百二十章 第一筆生意

    「親愛的男伴,準備好出席我盛大的生日派對了嗎?」

    「我現在工地,不過馬上就回紐約,十二點前一定會準時出現在你面前…」

    「你去了工地,上帝啊,寶貝,你現在應該在試穿禮服…」

    「你忘了蒂娜,禮服和鞋子昨天已經試穿過了…

    別打岔,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剛才工地上突然闖進來一個自稱加州農場主的傢伙,要以豬只五十米元,牛一百五十米元,羊四十米元的定價和我簽一份每年屠宰一萬頭牛,兩萬隻豬,一萬五千頭羊的合同。

    還答應馬上支付先期定金30%,餘款屠宰一批牲畜,付一次款,即時交易。

    我覺得他講的條件優渥好讓人不敢相信,港口還沒修建,就簽這種合同,太不靠譜了。」

    「等等黎生,等等讓我仔細想想…

    噢,噢,我這麼早沒想到這一點,放心他沒有騙你的意思,那人是個很有賭性的生意人,當然氣度比起我老爸來還差了很多,不過也許是他資金不夠…」

    「你說什麼蒂娜,我沒聽明白?」

    「我說你可以放心的和他簽合同,有了這份合同,紐約城附近的那些村鎮農戶聯合會很快就能明白,LS屠宰場的便宜並不好占,你的資金很快就會回籠,『雪球』就滾起來了。

    總之這是件大好事。」

    「OK,那我簽完合同就回紐約城找你。」

    「寶貝,那畢竟是三四百萬米元的合同,而且對方還要預付你上百萬米元的定金,你可以隨隨便便處理,別人可不一定有這種氣魄。

    你和他一起來蘋果街的希爾頓酒店找我,告訴他不用帶律師,我會順便介紹個好律師給你,你生意擴大後總用『凱西蘭鎮農戶聯合會』的律師可不行。」

    「那好,你等我。」張黎生說著掛斷了電話。之後便對那位加州來的農場主說明了一下,兩人各自驅車趕往紐約城蘋果街希爾頓酒店。

    走進酒店,便有美麗的服務生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張先生,歡迎光臨希爾頓。蒂娜小姐已經在頂樓的觀景餐廳等著你了。請跟我來。」

    「謝謝。」張黎生說著,踩著質地略顯粗糙但表面非常平整的原石地板,穿過酒店富麗堂皇的大廳,坐進電梯。直上頂層。

    走出電梯,拐進亮堂的觀景餐廳,少年就看到蒂娜在一張靠窗的餐桌上和一位從背後看頭髮花白,身穿棕色西裝的老人對坐,談笑著。

    見到張黎生朝自己走來。女孩馬上介紹道:「黎生,這位是『耿格思和華頓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愛德華.威爾斯律師。

    威爾斯律師是紐約最好的商務律師之一,以後有什麼有關生意方面的棘手的事,他都能幫你解決。」

    蒂娜剛說話,她對面的那位頭髮花白的男人就從座位上站起身,轉身伸出手,「你好張黎生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卻不是個老年人而是風度翩翩的中年人摸樣。

    「你好愛德華.威爾斯律師。叫我黎生就好了。

    蒂娜,這位就是我在電話裡提到的那位來自加州的農場主漢莫爾頓先生。」

    「你好,漢莫爾頓先生,聽黎生說您是個很有勇氣的『冒險家』。」

    「是的,美麗的小姐。」漢莫爾頓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笑著說:「紐約真是個神奇的城市,在加州,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只會數牲畜欄裡有多少頭牛。可你卻已經是個老練的生意人了。」

    四人寒暄著分賓主坐下,自然是張黎生和蒂娜坐在一起。漢莫爾頓和那位威爾斯律師坐在對面。

    「漢莫爾頓先生,我從黎生的電話裡大概知道了你開出的條件,已經請威爾斯律師草擬了一份合同,請你看一下吧。」

    「好的蒂娜小姐,」漢莫爾頓接過文件,仔細看了看,這個五官粗獷的加州的牛仔的臉在透過落地窗飄灑而至的燦爛紐約陽光照耀下,透露出幾分狡黠的神韻,「這份合同上的條款我完全同意,只想再加上一條。

    就是我每年都可以要求,將屠宰牲畜的配額遞增15%。。」

    「可以加上這條,但你必須在年初就決定是否提請增加配額,而且遞增配額的屠宰費要預付全款。」

    「真是寸步不讓,好的,我答應。」漢莫爾頓略一沉吟,答應了下來。

    於是威爾斯律師馬上就用筆記本電腦重擬了一份新合同出來,張黎生和漢莫爾頓雙方簽字後,完成了交易。

    九十三萬米元很快到賬,蒂娜代張黎生開了支香檳慶祝之後,牛仔和律師很快便識趣的告辭而去。

    「黎生,恭喜你新場的第一筆生意開張,」只留下張黎生和蒂娜兩人獨處時,女孩笑著說:「照這個勢頭你很快就能成為紐約商界的新貴。

    全紐約一千八百萬人每年消費的肉食數以百億,只要你的『小寵物』們肚子夠大,在這塊流域的上游屠宰市場你的競爭力就無人能敵,慢慢發展以後每年賺上幾億米元的純利也不成問題。」

    「是嗎,真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在亞馬遜叢林深處建一座全世界最先進的生物實驗室…」

    「在亞馬遜建實驗室,那你可別指望我會去看你。

    到時候我會和我的新男朋友住在紐約,或者波士頓,望著窗外飄蕩的白雲,緬懷過去和你在一起的歡樂時光,等你從亞馬遜回來,也許會背著他和你偷情幾次…

    噢,見鬼,我這麼覺得自己快哭了。

    張黎生,你到底對我施了什麼魔咒,你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是不是也會讓女人死心塌地愛上你的咒語,為什麼我明明只是說個笑話,竟然就,就…」蒂娜說著,用力敲了一下張黎生的腦袋。

    「別無理取鬧了蒂娜,我要是有那樣的能力,當初也不用僱人去參加新年晚會了。」

    「說的也是,抱歉黎生,你知道我就快要離開紐約去波士頓上大學,所有感到有點焦慮不安,情緒不穩。

    在孚坦利我可是真正的風雲人物,可到了哈佛商學院,面對全米國的青年精英,也不知道算不算出類拔萃。」

    「一定算,我聽說絕大部分和你一樣出身於商界豪門的年輕人,都會學習藝術、文學,而一流商學院的學生90%以上反而都是中產階級家庭出身。

    你現在都已經是個『老練的生意人』了,他們怎麼能和你比。」張黎生笑著招手叫來服務生,「請給我一份『海魚雜燴』,一杯可樂。」

    「諷刺我市儈,可我和我老爸一樣,天生最擅長的就是做生意,要是假惺惺的去學藝術,那才是腦袋壞掉了。

    就像你到哪裡都喝可樂一樣,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張黎生笑笑沒有再說什麼,不一會海魚雜燴被端上桌上,他狼吞虎嚥的吃完,就和蒂娜一起坐上酒店的禮賓車,趕往紐約城中真正的『紐約港』。

    紐約都市圈的三個大型港口中,皇后港和紐瓦克港通常也可以被稱作紐約港,但其實真正的『紐約港』只有一座。

    和其他兩個港口不同,那裡停泊的船隻絕大部分都是客輪和遊艇,『孚坦利三姐妹』的生日會便是在其中一艘名叫『伊麗莎白假日』號豪華游輪上舉行。

    『伊麗莎白假日』號,吃水九萬噸,擁有一千二百五十七套客房,可以搭乘二千五百一十四位遊客進行環海遊行。

    作為一艘高級度假游輪,這艘船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在大西洋中游動的歡樂公園,剛一上船,甲板前端樹立的巨大的摩天輪,和摩天輪旁那個空間寬敞,可容納三、四百人同時觀影的露天電影院,便能帶給乘客無限的驚喜。

    而輪船一層船艙奇妙、夢幻又華麗富美的大廳裡,更有一處四周共有四座觀光電梯,可以貫穿游輪四層艙室的天井,可以直望天空。

    沿天井而上,二樓大堂擁有顧客服務中心,上岸旅遊服務櫃檯,雪茄吧以及各式按摩館;

    三樓設有專門的音樂廳,每當夜晚到來,便會有即時演奏的美妙音樂籠罩整艘游輪;

    最高的四樓則是開放式的結構,接近半里長的迴廊,連接著各種休閒餐飲設施,室外更有太陽椅,遮陽傘和人造沙灘供遊客使用。

    張黎生和蒂娜乘車來到港口時,海岸上已經擠滿了許多尖叫的少男、少女和蓄勢待發的小報記者。

    「那些人在幹什麼?」坐在禮賓車後座的張黎生,無意中望見車窗外瘋狂的人群,莫名其妙的問道。

    「他們是我和謝莉婭、翠茜的fans,還有一些時尚雜誌和小報的記者,從我們十四歲開始,每年生日派對都是如此,所以我今天才回坐酒店的禮賓車來。

    寶貝,你不喜歡被拍照的話,就先下車,用手稍稍遮一下臉向前衝,他們現在還不認識你,不會對你太感興趣,我早已經通知過警衛,他們會直接讓你上船。」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昨晚就溜上船。」張黎生愣了一下,猛然拉開車門捂著臉跑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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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9:40 |只看該作者
一百二十一章 不祥預感

    看到趕來的禮賓車裡竄出一個乾瘦的人影,還沒等看清是誰,岸邊的少年們就爆發出歡呼聲,而小報記者也急忙架起『長槍短炮』拍攝起來。

    但等螢光燈閃過一陣後,所有人發現引起他們矚目的竟然是一個捂著臉的陌生亞裔男孩,馬上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噓聲。

    「見鬼,一下車就捂著臉,害我還以為等到一條『大魚』,跑娛樂線本來就夠倒霉了,還碰到這種傢伙自以為是的傢伙。

    他以為他是誰,參加派對還背著個帆布包,那個白癡會想要刻意拍他…」看著少年通過保安關卡,一轉眼就順著懸梯跑上了船,一名戴著棒球帽的年輕記者罵罵咧咧的說道。

    「小子,不要小看這些長著黃皮膚的年輕人,幾年前,『明星報』的記者在安蕾婭舉行的一場大派對上,無意中拍到一個不知名的亞裔男孩,結果被人認出是華國某位政壇大佬的兒子,那個新聞可在娛樂版熱了好一陣字。」

    一個『老狗仔』聽到新晉同行的外行話,好心的隨口指點道,他正說著突然看到,剛才那輛禮賓車門再次打開,這次游輪派對的主角之一蒂娜.道格林亞身姿款款的走了出來。

    「見鬼,剛才那小子是和蒂娜.道格林亞一起來的,是她的男伴,狗屎,這些富家子們真是越來越狡猾了!」老記者氣惱的低聲咒罵了一句,舉起手中鏡頭粗大的照相機,和十幾名同行擠成一團,徒勞的大聲嚷道:「蒂娜小姐,看這邊,看這邊。

    請問你,剛才那個和你同車過來的男孩是你的新男友嗎?

    聽說你的前男友和翠茜小姐的弟弟因故在亞馬遜叢林遇難了,請問這是真的嗎?」

    蒂娜這時卻根本不理會瘋狂呱噪的fans,和大喊著拍照的記者。禮貌性的自顧自左右兩邊各招了幾下手,便在保安的護衛下,漫步走上了『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懸梯,最後回眸一笑,很快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登上游輪視野一下變得寬敞明亮,在和煦的陽光下,蒂娜和幾個發現自己的朋友打過招呼,悄然走到站在靠海的船舷邊。俯瞰著大洋的張黎生,「黎生我們該去換衣服了,客人很快就會到齊了。」

    少年點點頭,跟著女孩快步走進了輪船艙室。

    幾分鐘後,在『伊麗莎白假日』號一層一間寬敞的休息間中,和蒂娜分開換衣的張黎生,把自己的禮服從背包裡拿出來,交給船上的服務生熨燙。

    當禮服重新變得筆挺、妥帖時,他的臉上也被一位美麗的專業理容師強迫著做了一點手腳,變得多了幾分光澤。看上去竟有了些翩翩少年的味道。

    不過他對自己的改變卻並不買賬,照鏡子時對理容師說道:「芬妮小姐。請問一定要在臉上撲粉嗎,我覺得這樣做很奇怪。」

    「這不是粉,而是一種讓你看起來膚色透亮,容光煥發的工具。

    黎生先生,在新世紀作為一個都市男孩,參加派對時使用這些『小工具』修飾一下自己,已經是一種必要的禮貌。」

    「可我家裡的兄弟晚上走後門偷溜出去參加派對時。可從來不在臉上抹這些『玩意』。」

    「所以他才會慚愧的只能偷偷去參加派對,好了黎生先生,相信我。我在你臉上只做了最基本的修飾,自然到就算是專業化妝師也看不出破綻。

    你能喝水、用餐、流汗,甚至去海裡游泳,完全不用擔心…」

    理容師正說著,突然休息間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身量不高,五官和蒂娜非常相似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進門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目光威嚴的直視著張黎生,沉默良久,嚴肅的開口道:「你應該就是張黎生先生吧?」

    看到那張在心目中和蒂娜重合的臉,自從阿爹張道巫死後,張黎生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感到手足無措,他神情有點慌亂的站起身,「是的,您一定就是杜比第.道格林亞先生了,很高興見到你。」,主動伸出手。

    中年男人用力握了一下張黎生的手,「我是杜比第.道格林亞。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瘦弱,竟然還帶著彩色手鏈,看來在亞馬遜裡你主要是靠智慧才活了下來。

    男人還是要有強壯的體魄才行,如果你像我一樣每週堅持兩次搏擊訓練,常去非洲獵獅的話…」

    杜比第正莫名其妙的誇耀著他在非洲與雄獅『共舞』的勇敢行為,穿著一件美輪美奐的粉色拖地長裙,露出飽滿胸脯的蒂娜和一位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容貌成熟、美艷的少婦一起走進了休息間。

    「杜比第親愛的,你已經兩年多沒拿起你的獵槍了…」美艷少婦聽到杜比第的誇誇其談,忍不住笑著說。

    「十年不摸槍,我也能一槍打碎一頭一千兩百磅的獅子的腦袋,」杜比第目光充滿警戒意味的狠狠盯了張黎生一下,走到女兒身邊,「噢,我的小天使,你今天可真漂亮。」

    「謝謝,爸爸,」蒂娜一臉歡笑的吻了吻父親的面頰,「不過,你不要嚇唬黎生了好嗎,他可不怕什麼獅子、老虎。」

    「他可能不怕獅子、老虎,但一個一旦女兒被欺負就會非常憤怒的父親的怒火,卻是誰都承受不了的。

    尤其這個父親還是一個搏擊好手,擅長打獵,又很有錢,能雇的起最好的律師。」

    「爸爸,我知道你做的這些是擁有女兒的米國父親的傳統,但現在我成年了…」

    「你在二十一歲前,按法律我都還有監護的權利…」

    「噢,爸爸…」蒂娜又親吻了杜比第的面頰一口,撒嬌著說。

    「好吧,好吧,那我和這位張黎生先生就談點別的…」

    杜比第正說著,游輪上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蒂娜小姐,客人們快來齊了,謝莉婭小姐和翠茜小姐也都已經準備好了。

    您和男伴現在能去二樓大堂了嗎?」

    「可以了,」蒂娜點點頭,朝父親嫣然一笑,「爸爸你和媽媽去一樓大廳等著我的華麗出場吧,我愛你們。」

    「我們也愛你寶貝,祝你永遠都像今天這麼快樂、幸福。」

    在父母的祝福聲中,女孩挽起張黎生的手款款走出休息間。

    「黎生,希望你別介意,我爸爸初次見面對你的態度是米國父親的傳統之一,瓦爾特第一次和豪威格先生見面時,據說豪威格先生徒手用軍用刺刀,肢解了一頭小牛燒烤。」

    「那不會太誇張嗎?」

    「我還聽過更誇張的,不過按說是不會對這種小事緊張不是嗎,即便我老爸真能用槍打死一頭非洲獅,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為什麼你走出休息室的時明顯鬆了口氣?」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張黎生嘴硬的說道。

    兩人小聲談笑著跟在服務生背後,來到了船艙隱秘處的員工電梯。

    乘電梯直上二樓,走到寬敞的大廳,張黎生就看到身穿如同紅色嬌艷玫瑰禮服的謝莉婭,和一身雪白蕾絲小禮服的翠茜正在靠窗的沙發上彼此沉默的對坐著。

    兩人身邊一個坐著一位高大英俊,面無表情的陌生青年,另一個則坐著嘴角不時抽搐,神情隱含著無限憂鬱和莫名憤怒的瓦爾特。

    「那個男人是誰?」

    「謝莉婭為派對臨時找的男伴,希圖現在正在瑞典治療腦傷,可趕不回紐約。」蒂娜遠遠一看就覺得氣氛有些異樣,回答張黎生一句後,裝作什麼都沒察覺的走到兩個密友跟前,「嗨,姐妹們,今天可是我們大出風頭的好日子,你們準備好了嗎?」

    「我和杜賓已經準備好了,就不知道翠茜怎麼樣?」

    「如果你的杜賓先生不嘲笑瓦爾特的話,我們本來也已經準備好了。」

    「聽著翠茜,杜賓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他剛才笑不是因為瓦爾特流,流…總之不是因為瓦爾特的行為,而是窗外海面上有一隻海鷗抓魚時栽了跟頭。」

    「海鷗抓魚栽跟頭,我整天出海,怎麼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呢。」

    「翠茜,你這麼說就是無理取鬧了!

    OK,就算真像瓦爾特說的那樣,杜賓看到他的樣子,不自覺的笑了笑,那又怎樣,杜賓已經道歉過很多次了,難道還要把他送上電椅嗎?」

    「噢,翠茜、謝莉婭我親愛的姐妹,今天是很歡樂的日子,別因為一點誤會就鬧彆扭好嗎…」

    看到翠茜和謝莉婭爭吵起來,蒂娜開始勸解兩位『姐妹』,而張黎生則無聊的望向窗外。

    輪船二樓艙室透亮的大落地窗視野廣闊,大西洋蔚藍透徹的海面盡收少年眼底,他正感到心曠神怡時,突然看到遠處海天一線的碧波中,隱約閃過一道晦澀的黃色光芒。

    心臟似乎被人猛然揪住,張黎生身體一下僵住,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他耳邊聽到,「黎生,黎生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的呼喊聲才回過神來。

    「我很好,只是…蒂娜,這艘船是一直停在岸邊,還是會在海裡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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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5 00:19:54 |只看該作者
一百二十二章 『暴發戶』的大手筆

    也知道很多國外名校,大一、大二其實是很開放式的教學,轉科系很簡單只要申請就可以了。

    但是,關鍵是但是,這是一本『異界大陸』的玄幻小說,大學的設定必須要為以後故事情節的開展服務,哎,說過多少次了,沒寫書之前就打了預防針『學者達人不必深究』,咱中國人不是講究個先講後不爭嗎!哎!

    隨便求下月票和推薦,謝謝。

    「當然會出海,否則還叫什麼『游輪派對』。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次派對會從下午一直進行到深夜,我們要在船上過夜,怎麼你忘了向家裡請假嗎?」

    「沒有,」張黎生再望向窗外發現明媚的陽光中早已一切如常,想了想說道:「你知道的,我參加的派對很少所以隨口一問。」

    蒂娜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知道自己即便追問眼前的乾瘦少年也不會多說什麼,「最好是這樣。

    好了黎生,我們要趕緊下去了,派對馬上就要開始,該我們登場了。」

    張黎生無聲的點點頭,挽起了蒂娜的手臂。

    輪船兩樓大堂的服務生最後忙碌著整理了一下幾個貴賓的禮服後,『孚坦利三姐妹』和各自的男伴,開始伴隨著米國膾炙人口的樂曲「她是我永恆的珍寶」,從輪船透天天井的三個觀景電梯一同降下一樓。

    捨棄傳統的從鋪著紅毯的樓梯上,姿態優雅的一邊接受著親友的祝福,一邊慢慢走下,自然是為了照顧腿腳不便的瓦爾特。

    不過隨著白天專用的彩色煙火從天井沖天而起,三個美麗的少女從透明的觀景電梯裡緩緩降下時,參加派對的人們還是毫不吝嗇的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熱鬧、歡樂的氣氛絲毫不減。

    本來三個派對主角女孩的男伴中。身材矮小、乾瘦,又是黃色皮膚的張黎生應該最引人矚目。

    可現在因為理容師的修飾,為他的外貌增光不少,而瓦爾特雖然竭力掩飾,但走出電梯時歪歪斜斜腳步,嘴巴不斷抽搐的樣子實在太過古怪,對比之下,少年站在蒂娜身邊。竟然變得不太引人注意。

    絕大多數不明所以的賓客,都將自以為掩飾的十分高明的錯愕目光,投到了瓦爾特的身上。

    在賓客的驚訝態度下,派對繼續進行,三個在焰火閃耀中出場的美麗女孩開始接受家長的成年贈禮,由於是米國傳統意義上女孩一生最重要的一次成日,所有三位身價不菲的家長都出手很是不凡。

    蒂娜得到了一座位於波士頓的頂級公寓;

    謝莉婭的禮物是一艘全新的豪華遊艇;

    翠茜則收到了一枚價值連城,用鑽石鐫刻著『至高莫若天,至尊莫若主』的古董十字架。

    女孩接受完『前世情人』父親的禮物後,她們今世的男伴便紛紛獻上生日禮物。瓦爾特送出的是RNDO(雷達)女士潛水表,雖然略顯寒酸。但以他的經濟實力看已經算是竭盡全力。

    湊角的杜賓大方送出了一枚Cartier(卡地亞)鑽石手鏈,在這種場合可謂中規中矩。

    而最後不懂行情的張黎生送出的是一條鏈墜直接是一顆超過五克拉透徹粉鑽的項鏈,這樣一看就知道或者是假珠寶,或者是有自己名字,可以真正傳世的珠寶一現身,就讓派對上的年輕人發出一陣驚呼。

    「不會是假的吧,不過看這光澤。應該是真品。

    見鬼,這赤裸裸的就是暴發戶的行為,更是丟臉。」看到這份禮物,就連杜比第臉上都露出吃驚的神情,「不過這小子的出手還真是非常大方…」

    「是啊,用一條價值百萬米元的項鏈為女友慶祝成年成日,這樣的傳奇故事也許會流傳很多年。

    至於暴發戶,親愛的,這裡是『金錢永不歇』的紐約,而不是衰落到只剩下優雅和品味的巴黎,我們都是暴發戶的後代,不是嗎?」

    聽到妻子的話,杜比第不屑的撇撇嘴,卻沒有再說什麼。

    而在父親啞口無言時,蒂娜正在低聲提醒亮出項鏈後就不知接下來該如何進行的張黎生,「黎生,快把項鏈給我戴上,你買它花了多少錢?」

    「九十七萬米元。」

    「上帝呀,你簡直是瘋了,怎麼會給我買這麼貴的禮物!」

    「你家裡那麼有錢,我的禮物當然也不能寒酸,讓人瞧不起,而且你爸爸不是送了你一套波士頓的頂級公寓嗎,那要幾百萬吧…

    「見鬼,我爸爸送什麼成年禮物給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在這樣的場合,你買一件幾千,上萬米元的禮物就已經很得體了。」

    「是嗎,」張黎生愣了一下,「不過我是華國人,最講究禮尚往來。

    按我們的習俗,我送的禮物應該和你爸爸…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我送你禮物,你收下就是了。」

    這時舞曲響起,作為生日派對主角之一要負責領舞的蒂娜開始和男伴翩翩起舞,「黎生,我沒有抱怨你的意思,收到你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也很感動,尤其現在還是你急需用錢,擴大事業的時候。

    不過你真應該上網搜索一下『女友十八歲生日應該送什麼禮物』,就算前綴再加上『家庭是華爾街超級金融家族』,也不會找出任何一個讓你送價值百萬鑽石項鏈的信息。」

    「你確定沒有?」張黎生神色古怪的說。

    「噢,寶貝你看的是個捉弄人的帖子。」

    「你們這些米國人真虛偽,我們華人雖然有『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的美談,可那是指君子之交,也就是你們西方所謂真正紳士間的交往…」

    「好了寶貝別說了,我們講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是我錯了,其實只要你願意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即便初衷帶點虛榮、無知的意思,我也只應該感動…」

    「蒂娜,你認錯就誠心實意的道歉,不要再說什麼『初衷帶點虛榮、無知』。」

    「OK寶貝,我誠心道歉,不要再踩我腳了好嗎。」蒂娜笑著說。

    一曲典雅的交際舞曲之後,派對音樂馬上就換成了快節奏的時尚舞曲。聽到這種訊號,年長的來賓紛紛無奈的笑笑。只有幾個自認為還年輕的留下,不倫不類的激烈扭動起了身體。

    其他的或者識趣的走出了一樓大廳,或者直上游輪更高層的艙室,用更適合他們年齡的方式度過這海上休閒的一日。

    「只跳了一曲就換音樂把我們趕走,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派對的DJ也太…」

    「親愛的,是你先說臨時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出海的。」

    「這都要怪斯蒂比,誰知道他突然起意答應賣出在南非的礦產,這人腦子不好。我擔心拖久了事情有變…」杜比第嘴硬的爭辯道,但看到妻子微笑的臉色。他輕聲歎了口氣,「你說的對露露,這件事的確先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抱怨什麼。」

    說著他和妻子隨著離場的人流走上了『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懸梯,灰溜溜的下了船。

    等到因種種原因沒時間在海上留宿一晚的賓客全都離船後,游輪悄然將錨升起,『嗚嗚…」的拉響汽笛。緩緩離開紐約港,平穩的向大洋中駛去。

    這時游輪最頂層的駕駛室中,穿著白色制服。戴著白色寬簷帽,渾身都是肌肉的中年大副,向身邊把著舵,神情嚴肅的老船長報告道:「閣下,『伊麗莎白假日』號已經駛離紐約港。

    現在以每小時三十海里的速度勻速弧線前進,預計將在二十四小時後返回紐約港。」

    「哈瑞,你晉陞大副已經快一年了,這次航行我打算讓你單獨完成,你覺得怎麼樣?」

    「閣下,我,我很願意。」大副一愣,驚喜的回答道。

    遠洋船隻一旦出海,船長就自動握有所指揮船舶上的最高權利,在西方法律中,航行中的遠洋船隻船長,和火場中的消防指揮官甚至擁有所謂的『臨時立法權』,在緊急時刻,可以以『自由心證』適度損害他人合法權利,以避免更大危險的發生。

    大副和船長的等級看似只相差一階,但實際卻天差地遠,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越過。

    「那好好做。」老船長緊繃的面孔罕見的笑笑,轉身走出了駕駛室。

    「穩定速度,隨時報告異常情況。」轉身看著老船長背影消失在門外,把著舵,初嘗船長權威的哈瑞提高聲音命令說。

    「是,閣下。」領航員和機輪手們大聲回應道。

    換了舵手後,『伊麗莎白假日』號與之前毫無差別的在大洋中緩緩前進,其實現代大型油輪早已能夠自動巡航,以前必須牢記漫長航線,熟知一年四季洋流變化,瞭解星象、天象的領航員,現在只需要懂得看航海儀就能勝任;

    以前幫著船長、大副把舵的機輪手現在則乾脆成了腦電程序員,設定完航線後,就再也無所事事,可以說駕駛一艘現代遠洋客輪,並不比玩模擬遊戲困難太多。

    不過即便如此,真正掌握著一條吃水接近十萬噸的巨輪,在大西洋中航行的感覺還是讓哈瑞感到心醉不已,他站在舵手的位置看著眼前開闊的海面心曠神怡了不知多久,突然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哈瑞,你在幹嘛?」

    「當然是在開船我親愛的朋友,那個老傢伙把船交給我了,現在我是『船長』。」哈瑞回過神來,看了看在『伊麗莎白假日』號就職服務經理的好友,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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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章 離奇海難

「你是「船長」那我的老朋友,你知道真正的船長到哪裡去了嗎?」

大副一愣。

「我們的船長現在正在四層的露天咖啡廳,陪著「大洋船舶公司,的執行董事霍大納先生聊天呢。

我想他一定會提到延遲退休的事,以他的身體情況得到霍夫納先生的支持,再簽一輪合同可是完全沒有問題。」

「伊麗莎白假日,號正是屬於「大洋船舶公司,的游輪,如果年紀己經五十冇八歲的船長獲得公司強力人士的支持,獲得再簽一輪任職合同的機會,那就意味著哈瑞一直期待的兩年之後的出頭機會,一下就像泡沫一樣被戳破。

而再過七年的話,他的年紀也巴經接近五十,這樣的年齡獲得升職為大型油輪船長的機會無疑就變得微乎其微,很可能會像前任一樣,最終以大副身冇份結束職業生涯。

事關前途命運,聽到好友的話,哈瑞臉上勃然變色,「什麼!

見鬼,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會那麼好心,讓我主持這次航行。」

「是啊,一次最遠駛離紐約城不過一百七十海里,沿途沒有任何暗礁、險流的航行。

哈瑞你覺得這樣的一次航行能為你的履歷增色多少?」

「狗屎,我剛才怎麼沒想到。

噢,夥計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種事,就讓我糊糊塗涂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著不是更好,這真是太讓人沮喪了。」

「那麼說我偷偷來給你通報消息還來錯了,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哈瑞,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走好了,你繼續裝模作樣的把著你的舵,做你的美夢吧。。」穿著筆挺西裝的游輪服務經理轉身向門外走去。

「別生氣費楠,我只是隨口一說,又不是真的在抱怨你。

等等我夥計,我交待他捫幾句,和你一起去喝上一杯,反正派對開始後,你也不是那麼忙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你知道嗎,這次普通的待客香檳就是「果農,吶」每支兩百米元以上,我估計只是酒水就要花費幾十萬。」

「幾十萬,可大部分客人不還都是孩子嗎?」

「是很有錢的孩子,我捫把酒擺到桌上,放「未成年人請勿飲用」的牌子,然後嘿嘿去他地。

「這可真荒唐。」哈瑞搖搖頭,然後朝駕駛室裡的領航員、輪機手喊道:「阿德萊德、亞歷桑德羅,我和艾達先生出去一下,有問題呼叫我。」

「好的閣下,您放心吧。」「伊麗莎白假日,號的領航員和輪機手相視一笑,高聲回答道。

「閣下,多美好的稱呼,成了臨時船長後我就不再是哈瑞大副,而是「閣下,了…」哈瑞壓低聲音沮喪的說。

「好的夥計,別想那麼多,我捫去好好喝一杯。

你知道嗎,我現在心裡其實和你一樣沮喪,剛冇才,就在剛才,我親眼看到一個年紀看起來還不到十六歲的孩子,送出了一根價值百萬的鑽石項鏈。

如果是那些銀行家或者金融家,我不會有什麼感觸,有錢人我在船上見的太多了。

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連交誼舞都跳不好,像過呆瓜一樣,卻一下就送出我七、八年的薪水,這可真是真是。」

「不會吧,現在紐約城裡還有這種暴發戶?」

「他是黃皮膚,也許是個華國人。

「哦,那就可以理解了,我聽說華國那些超級富豪的孩子預訂布加迪威龍,都是各種顏色都買一輛,也許在他捫看來送條一百萬的鑽石項鏈,根本不算什麼…

兩人低聲交談著走出了駕駛室後,漸行漸遠。

大副離開後,甲板上喧譁、歡樂的人聲和動感十足的音樂很快就讓才剛過三十歲的年青領航員阿德萊德,和輪機手亞歷桑德羅心癢難耐,找藉口逃離了崗位,只留下唯一的三副還在耐著性子盯著航海儀。

不過隨著天色漸晚,三副叫廚房送餐進駕駛室時,也特意請有交情的服務生幫忙從餐桌上摸了一支免費香檳,享用,一整隻上等香檳下肚後,他的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至此伊麗莎白假日號幾乎完全處在了靠自動巡航系統支配航行的狀態。

這其實不怪伊麗莎白假日號上的高級海員都不負責任,而是這次航線實在太過簡單,只是繞紐約近海一週,沿途發生危險的幾率比中強力球頭獎的幾率還小,可他們都忘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中強力球頭獎的幾率雖然只有一億七千萬分之一,可總是有人會中。

深夜,也不知道時間到了多晚,游輪燈火輝煌的行駛在漆黑的海洋中。

此時船上大部分賓客都巴經筋疲力盡的休息了,剩下的精力充沛者也都安靜下來,聚在船艙四層的露天甲板,吹著海風,遙望星空。

張黎生便是精力充沛者中的一員,他穿著汗衫短褲,坐在泳池旁的一張沙灘椅上,喝著可樂,卻沒有仰望星空,而是嘴巴輕輕蠕動著遠看著大西洋漆黑的海面。

蒂娜也巴經換上了性冇感隨意的熱褲、T恤,坐在少年的身旁,看了一會皎潔的明月,她突然低頭在少年耳邊小聲問道:「黎生,你又在偷偷念什麼咒語,是想把我們的游輪變成能鳧水的大綿羊嗎?」

「沒有,只是未雨綢繆的一個保障罷了。」

「又是保障,這裡是紐約近海,又不是原始叢林。

翠茜和謝莉婭都去睡了,我們是不是也先去休息,等明天你再繼續唸咒保障我們的安全。

」蒂娜聲音變得媚意十足的說道。

「蒂娜,我不是在開玩笑,你還記得派對還沒開始時…」張黎生正說著,突然四周傳來一片驚呼聲,「見鬼,那是什麼…

噢不,我們要撞上去了…」

「拐彎,怯拐彎啊,狗屎,難道沒人開船…」

「上帝啊,我的上帝啊,快跑孩子捫,快跑。」

聽到淒厲的呼救聲,張黎生渾身一個jī靈,連頭都沒回就一把拉起蒂娜,拚命向前跑去。

在兩人即將跑到船舷邊緣的時候,圍住船舷的鋼鐵圍欄莫名其妙的猛然斷裂。

「跟我跳。」隨著張黎生一聲大喝,他和「啊啊。」大叫的蒂娜一起從圍欄裂口跳了下去。

就在兩人跳下露天甲板的一剎那,伊麗莎白假日號絲毫沒有減速的直直撞進海中兩根黑黝黝並排聳立著的龐大無朋的石柱中間。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一半船身穿過石柱間空隙的游輪被死死卡住,撞擊帶來的震動讓四層露天甲板上的上百人立足不穩,或者摔的頭破血流,或者乾脆落入海中生死不明。

「怎麼了,這,這是怎麼了黎生。」剛才盲目信任張黎生,直接跳下船艙頂層的蒂娜,被撞開圍欄落地後緊接著飛躍而起的島龍接到背上,安全的載入海中。

「看來是發生了海難,不過情況沒我想的那麼糟,船上暫時應該還安全,我捫回去。」張黎生說著,驅使島龍隱匿著身形從鳧在海中的鱷龍身上高高躍起,利爪上指甲探出在伊麗莎白假日號船身上借力兩下,悄然回到了甲板一個昏暗的角落。

「有,有些人落在水裡了,我,我捫應該救救他們。

「我捫要先救自己蒂娜,剛才在海裡我看到輪船好像是被兩根石柱夾住,擱淺到了海島上,我沒出過海,你知道我們現在最可能是在那裡嗎?」

「海島,難道是斯塔臊島,可是我們航線上根本就不會經過斯塔臊啊,而且路程也遠遠超過了,對了斯塔臊島上也沒有能夾住輪船的石柱。

我不知道黎生,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我捫根本就不該遇到危險,根本就不該。」

「蒂娜,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就算整船人都死光,輪船爆炸,你也會安全的回到紐約。」

「雖然這句話自私自利的要命,而且我知道很難兌現,可還是讓我一下就安心下來了。

謝謝你寶貝。」聽了張黎生飽含誇大成分的保證,蒂娜愣了一下,漸漸冷靜下來,表情複雜的長長鬆了口氣,「我們先去看看翠茜、謝莉婭,希望她捫都沒事。」

說著女孩拉起張黎生的手,大步向船艙跑去。

此時整個伊麗莎白假日號上巴經是哀嚎一片,不僅呆在甲板上的人幾乎個個有傷,那些己經休息的賓客,服務人員也多在艙室裡跌的頭破血流。

輪船走廊上的頂燈己經熄滅,好在應急燈都亮了起來,張黎生和蒂娜踩著綠色的地毯,和那些驚慌的湧向甲板的賓客反方向奔跑著,來到了頭等艙區。

藉著應急燈黯淡的光亮。女孩一邊呼喊著,「翠茜、謝莉婭你們沒事吧。

謝莉婭、翠茜,聽到我的話了嗎」。」一邊尋找著密友入住的房間。

「蒂娜,蒂娜是你嗎?

噢親愛的,快來救救我,上帝啊,幸好你來了…」突然右面不遠處的一件套房冇中傳出微弱的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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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 神秘之地

聽出是謝莉婭的聲音,蒂娜衝向客房,「不要怕謝莉婭,我來了,我馬上就救你出去。」,將把手一扭便打開了房門。

套房面積很大,裝飾華麗而不失典雅,格局上由一個客廳,兩間臥房,一個懸空帶微型泳池的露臺組成。

蒂娜衝進門穿過玄關就見到客廳中好友穿著一身性感的黑色蕾絲內衣,被一張沉重的沙發壓在地毯上。

女孩吃驚的衝過去用力搬動沙發,「謝莉婭,你,你怎麼穿成這樣在客廳被沙發壓住?」

「都怪那個該死的膽小鬼杜賓,我看他很有追求的誠意,就約他來客廳『聊天』,結果突然地動山搖,我一下被沙發壓住,那個該死的膽小鬼卻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噢,在客廳的沙發上穿成這樣『聊天』,看來希圖離開後你越來越有『雅興』了,可惜找的對象是個混蛋,」蒂娜用盡全力的搬起沙發,大喊道:「黎生,快,快幫忙把謝莉婭拖出來。」

跟隨蒂娜跑進房間後看到謝莉婭暴露的衣著,張黎生面色冷靜的舉步不前,聽到女孩的叫嚷才伸手將謝莉婭從沙發底下用力拖了出來。

「嗨黎生,我不是麻袋,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抓肩膀可以嗎,沒人救人是抓住頭髮拖行的。」

「少說一句吧,謝莉婭,我不是已經把你救出來了嗎。」

「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謝莉婭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這裡疼嗎?」看到密友脫險,蒂娜『嘭』的一聲猛然放下沙發,開始檢查謝莉婭的傷勢。

昏暗的應急燈下,她看到謝莉婭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心中鬆了口氣,開始按壓著密友身上最易受傷的關節部位問:「這裡痛嗎?」

「不疼。」

「這裡呢?」

「哈哈…不。」

「這裡?」

「不疼,不過被你摸過的地方都很癢。」

「那說明你根本就沒受傷,只是在自己嚇自己。」張黎生在一旁聲音低沉的說:「蒂娜,看來你在你的好朋友中還真是睿智、冷靜的那個。」

謝莉婭一愣,遲疑的慢慢活動了一下手腳,緩緩站了起來,「我真的沒事,那我們趕緊去找翠茜吧,希望她也沒事…」

女孩正說著,恰在這時翠茜突然從敞開的房門中跑了進來。

「噢,翠茜謝謝你趕來,對不起,中午和你吵架了,是我不好…」三個好友聚首,謝莉婭看著翠茜焦急的神色,眼圈一紅,內疚的道歉說。

「不,謝莉婭,我也有錯,我聽你剛才說的話了,謝謝…」

「沒時間再說這些廢話了,既然大家都沒事,我們最好到甲板上和其他人聚在一起。」

張黎生說著大步走出了客房,在門外他左右看了一下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走廊,口中「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念動巫咒。

不一會,就見一個鐵鎚一樣的巨大黏舌穿透艙壁一閃而逝,之後一隻尺寸不過幾公分高的蛤蟆渾身黑煙繚繞的從墻壁上的孔洞上飛躍出來。落地之後身形膨脹到籃球大小,跳進了少年的懷裡。

「那,那是什麼?」剛剛出門的謝莉婭錯愕的說道。

「還記的我告訴過的我們在亞馬遜發生的故事嗎,那就是山蟾。」

「可那,那不應該是童話嗎?」

「那是真的謝莉婭,是我和翠茜的親身經歷,快走親愛的,我們現在最好呆在黎生身邊,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會保護我們。」

蒂娜說著拉起兩個姐妹的手,大步向前,緊緊跟在張黎生的身後,沿著船艙的走廊向甲板跑去。

「保護我們,就憑著那隻大蛤蟆?」半路上,謝莉婭一邊藉著應急燈昏暗的光亮踉踉蹌蹌的奔跑著,一邊刮噪的問道。

「那隻蛤蟆能輕而易舉的把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殺掉,吞進肚子,別多問了謝莉婭,有什麼話脫險以後再說。」

「翠茜你也這麼說,見鬼,你可是天主教徒,噢…」剛剛跑出艙室,一道探照燈的強光掃過,晃得謝莉婭驚呼著梗了一下。

這時『伊麗莎白假日』號一層甲板靠近船頭的一端已經站滿了人,受傷者幾乎達到一半以上,好在大都是無關緊要的皮外傷。

很多賓客只是穿著睡衣,甚至赤luo著身體披著床單、薄被就沖上了甲板,隨著船首剛剛亮起的探照燈緩緩轉動,船身兩側緊緊夾住游輪的兩根龐大石柱一下映入他們的眼簾。

那石柱直徑至少有十幾米粗,高度更是應該在百米以上,探照燈劃過時,柱壁上浮現著的一個栩栩如生的四面三首的猙獰巨人雕塑,令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略過石柱之後,強光照出的便是極遠處密佈樹木的山巒,一眼望去,輪船應該是擱淺到了一處巨大的海島,或者一片大陸前端突出的半島上。

看到這樣地貌,就算對地理知識一竅不通的白痴,也不會覺得自己還是在紐約附近的海域中。

「上帝呀,這他是什麼地方,我們到哪了?」

已經趕回輪船駕駛室中,顧不得訓人,正在督促已經亂作一團的手下嘗試重啟引擎,看看能不能借助潮汐湧動的萬分之一機會,讓輪船重返大海的船長,看到瞭望窗外一閃而逝的山地叢林,身體一下僵住,高聲咒罵道。

「閣...閣下,這,這應該是非洲或者南美洲的某個大海島,我在電視『怪事奇譚』中看到過這種現象,我們,我們一定是遇到了『空間門』,跨越了半個大洋直接撞上了石柱…」

「別推諉自己的責任了,哈瑞,如果你呆在駕駛室,跨越什麼門我們都絕不可能撞到那兩根該死的柱子中間。

虧我在霍夫納先生面前保舉兩年後由你接任我的職務,看來是我的眼光有問題。」

「閣,閣下,你,你去見大洋船舶公司』執行董事是,是為了推薦我接任船長!」

「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海難,好在船身受損的狀況不是很嚴重,還沒到棄船的地步。

大家聽好了,現在首先是要安慰乘客的情緒,和以往不同,這次我們船上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遇到突發事件,他們的情緒波動會更大,也更難控制。

好在為了承辦這次派對,我們船上的服務人員也是滿員的,費楠經理,我需要你組織起輪船上所有的服務生,給每名客人送去一條毛毯,一瓶飲用水,一袋方便食物。

哈瑞,去召集所有水手準備好隨時投放救生筏,如果有顧客問起,千萬不要隱瞞,但要說明這只是有備無患。

阿德萊德作為領航員,你是我們船上最熟悉航海儀的人,現在是你展現專業素養的時候了,去認真察看航海上記錄的航行坐標,要耐心的一米一米的仔細看,發現任何異常記錄馬上報告給我。

亞歷桑德羅你就呆在舵手的位置上,聽我的命令隨時準備轉舵,全神貫注年輕人,要全神貫注…」船長從震驚中冷靜下來,嚴肅而有條不紊的開始下達起命令。

看著老人從容而充滿威嚴的神態,輪船服務經理突然在好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夥計,我突然覺得你還和菲奧納船長差的很遠,難怪他不願意讓你單獨掌握輪船航行。」

「我也是這麼覺得費楠,看來我真是個自不量力的蠢貨,根本就沒有成為一名船長的能力!」大副哈瑞咬緊牙關低聲說:「不過我會亡羊補牢,證明自己可以做個稱職的大副。

走吧費楠,我們去執行閣下的命令,務必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就這樣,在船長的命令下,『伊麗莎白假日』號各個部位的領導者都擔負起了應付的職責,輪船的整個海難自救系統快速運轉起來。

很快,毛毯和凈水、袋裝糕點就送到了每個人的手中,有了毛毯擋住深夜海上的風寒,緊張到口乾舌燥的嘴巴也得到了冰涼的凈水的滋潤,甲板上人群惶恐激動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張黎生混在人群中,手裡拿著凈水喝了一口,遙望漆黑一片的海岸突然低聲說:「蒂娜,我要趁著天黑去岸上看看…」

「別去黎生,卡住游輪的石柱那麼詭異,我怕你夜裡冒然上岸會有危險。」

「你說的很有道理,」聽了女孩的話,張黎生仔細想想,嘴巴突然輕輕蠕動,「那我就先清理出一片安全的地方好了。」

隨著少年口中發出輕微到常人根本無法察覺的「嘶嘶窸窸嘶嘶窣窣…」詭異聲音,游輪旁邊漆黑的海面上,清晰響起一陣波濤翻滾巨大聲響。

出現之後那聲音漸漸飄遠,不一會海岸上就傳來樹木、石塊崩裂的聲響,和類似人類的『啊啊』慘叫聲。

由於安裝角度的關係,輪船被龐大的石柱夾在中間擱淺後,探照燈反而照到不近前的景象,未知近處突然發出的莫名聲響,馬上引起了甲板上人群新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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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章 倒吊的侏儒

周圍人緊張的情緒也傳染給了蒂娜,女孩慌張看著身旁的張黎生低聲說道:「黎生,是你搞得鬼嗎,別這樣,現在大家的神經都很脆弱…」

「別害怕,你和謝莉婭、翠茜就等在這,我一會就回來。」張黎生沒有直接回答蒂娜,只是將身上披著的毛毯搭在女孩肩頭,抱著山蟾,大步向甲板的陰暗角落走去。

無意中發現少年突然走遠,站著船舷邊,扶著圍欄竭力想從漆黑的海面上看出點什麼的謝莉婭,驚奇的問蒂娜說:「親愛的,你男朋友去幹什麼?」

「他一定要趁著夜色去岸上偵探一下情況。」

「偵探情況,現在!

他以為他是海軍陸戰隊員嗎?」

「這種地方那傢伙可比海軍陸戰隊員有用的多。」

在翠茜代替蒂娜回答謝莉婭問題時,張黎生已經騎在隱匿身形的島龍背上,悄然跳下游輪,落在了鱷龍寬大、厚實的身體上。

鱷龍粗短的四肢輕輕劃動海面,很快他便驅使著巫蟲來到了岸邊。

天空黯淡無星,也沒有絲毫月色,張黎生的視野只有模模糊糊的兩三米遠,他想了想,從島龍背上爬了下來,順著鱷龍的脊背慢慢走到巫蟲那駭人聽聞的巨大頭顱上,直接坐在了其兩眼中間。

然後張黎生又驅使山蟾脹大了身體,踞坐在自己身後,將他的整個背部和腦袋都牢牢擋住。

覺得防護已經十分周全了之後,少年最後驅使著島龍在身旁戒備,這才小心的坐著巫蟲在岸邊巡弋起來。

鱷龍踩在地面上響起的是細膩的『沙沙…」聲,仔細的低頭下望張黎生也能隱約看到一層砂礫,「是很平常的海灘沙地」他喃喃自語著,驅使島龍用巨爪抓了一把沙土放到手上,輕輕一撮,手指卻一下裂開了許多細小至極的傷口。

「金屬或是,或是玻璃粉的細沙,這裡難道真的不是地球了!」少年臉色凝重的丟掉手中扎人的砂礫,驅使著巫蟲繼續先進,突然他被一根四、五米高的石柱擋住了去路。

坐在鱷龍刻意耷下的腦袋上,張黎生的目光恰好和石柱中間位置平齊,他驅使巫蟲側著身子靠近石柱,想要看看上面是不是也像海中那兩根巨柱一樣雕刻著花紋,卻猛然發現石柱上竟然頭下腳上的並排吊著幾個瘦小的人影。

慢慢觀察,那些人影看起來不過一米二三的個頭,似乎都是侏儒,雖然瞧不太清膚色,但可以判斷應該是深色皮膚。

他們上身赤裸,下齤身似乎穿著皮質的褲子,眼珠被人殘忍的挖去,只留下兩個黑漆漆的孔洞,胸脯似乎還在一動一動的保持著呼吸。

念動巫咒時少年心思沉靜,面色無驚無懼,冷靜的略一思索便驅使島龍伸出利爪,劃破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被倒吊者的皮膚肌肉。

新鮮的血液頃刻間噴射齤出來,張黎生的鼻冇端飄過一陣濃重的血腥味,於此同時,那個被巫蟲傷害的瘦小侏儒發出了悽慘的叫聲。

「果然還活著。」張黎生沒有被耳邊的慘叫勾起絲毫同情心,驅使著島龍又撕裂了石柱上其他倒吊人影的身軀。

幾秒鐘後本來『獨唱,的慘嚎變得了合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發生。

可這時張黎生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巫力沒有增強,也就是說這些人或者根本就不是有思維的高級動物,或者他們處境變得這麼慘,都沒有一絲一毫負面情緒產生」

說到這裡,他猛然驅使巫蟲結束了三個倒吊者的慘呼,將屍體的殘骸擺到了自己面前。

少年豐富的生物學知識此刻派上了用場,他細緻檢查著,發現殘屍三顆頭顱的額頭都有些前突,不過仔細看還是像人多過像猿:

再摸牙齒,從牙床的磨損看,應該是常吃熟食的動物:

摩挲他們的手掌,掌面滿是硬繭,但可以感覺到,手指的指端,和手心與手指的結合處繭子更hòu,這是使用簡單工具的特徵:

最後是皮褲,矮小人影下齤身穿著的皮褲揉搓起來很柔軟,應該是經過糅制後才縫成的,從這一點看,他們的文明在原始社會階段應該已經算是十分先進。

「有智慧,但被人割掉眼睛,倒吊在海邊,又被我驅使巫蟲撕裂身體,叫的這麼慘都沒有絲毫的負面情緒產生,看樣子應談是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在那種慘境下,還不會感到憤怒、絕望、恐懼。」觀察完畢後張黎生驅使巫蟲將倒吊者的殘骸吃掉,喃喃說:「可作為瘋子,他們剛才似乎太安靜了,難道是被吊久了所有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鬼地方到底是哪」

說著他按初衷仔細察看了一下齤身旁的石柱,隱約看到很多長相離奇的人面和怪獸雕刻盤踞之上。

知道沙地上的石柱和海中巨柱式樣雷同後,張黎生驅使著鱷龍繼續在沙灘上兜著圈子,不一會就遇到了第二根倒吊著三叮,矮小侏儒的石柱。

殘酷的驅使巫蟲如法炮製後,他發現第二根石柱上的倒吊人影和第一根石柱一樣對肉體的摧殘,根本不會產生絲毫負面情緒。

張黎生楞了一下,才又驅使巫蟲撐著粗短的四肢慢慢爬行,三兩分鐘後,第三根吊著三個侏儒的石柱,赫然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今天是這座海島的土著民『大掃除,的日子嗎,竟然一次吊死這麼多瘋子。」張黎生面色漸漸難堪的咬咬牙,再次驅使島龍撕裂了倒吊者的身體。

耳邊仍然響起悽慘的叫喊,血肉中的巫力也仍然沒有任何湧動的意思,少年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眼眶中血跡未乾,表情扭曲猙獰的侏儒,自言自語的說:「或者你難道其實不是人,而是活生生的人偶…」

在他說話時,遠處山林中突然亮起了幾道黯淡的火光,那火光不斷閃動,似乎是有人舉著火把慢慢跑來。

看到火光張黎生錯愕的一愣,之後他想了想,便驅使著巫蟲迎向火光。

但還沒走了幾步,少年猛然發現原處的火光由幾道變成了十幾道,又有十幾道變成了幾十道,最後竟有數百道火光在黑暗中刺眼的亮起。

掌握著三隻強大巫蟲的張黎生最大的弱點就是身體像平常人一樣孱弱,在黑暗中面對數百個不明實力的土著,對他來說,無疑是種巨大的冒險。

騎乘著鱷龍停住腳步,張黎生思索一下,謹慎的驅使巫蟲原地轉頭,快速爬回了海豐。

鱷龍游迴游輪旁邊後,他在海水裡洗干凈手,換騎島龍,很快便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輪船的甲板上。

抱著山蟾從暗處走了出來,張黎生快步回到蒂娜身邊,女孩卻沒有發現他的到來,正緊張的向身旁一個皮膚微黑的混血男孩問道:「你覺得岸上的火光是怎麼回事,尤杜拉?」

「那應該是這個島上的土著打的火把向我們圍過來,既然用火把照明,他們的文明程度就不會太高。

不用擔心蒂娜,我們伊麗莎白假日號的船長是個很有經驗的航海家,從他剛才給咱們派送毛毯、食物和水,表示船上的秩序沒有失控,讓所有人冷靜下來就能看出這一點。

他會有辦法應付這冇些土著的,何況我們的游輪足有上百米高,那些土著就算想攻擊我們,也不可能上船…」

「那岸上呢,如果船上有人上岸要怎麼辦?」

「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不過現在是夜裡,情況未明,船上應該沒有人上岸吧。」

「是的,船上沒有人上岸。」一旁的張黎生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自各自的從蒂娜肩膀取回了毛毯,裹到了身上。

「噢,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有事」蒂娜愣了一下,隨後歡呼著抱住少年。

「情況很不妙,蒂娜,岸上的沙子銳利的能割破手指的皮膚,還有很多侏儒瘋子被人挖了眼睛倒吊在三四米高的石柱上,現在又有土著打著火把朝輪船圍過來,情況很不妙。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離開你身邊,你要一切都聽我的吩咐,知道了嗎?」張黎生在女孩耳邊低聲說道。

女孩驚駭的連連點頭,想了想,突然鬆開張黎生的脖子,指著一旁混血青年說道:「黎生這是尤杜拉,他是我們乎坦利高中最聰明的傢伙,他剛才分析了我們現在的處境,我覺得很有道理。」

「是嗎,你好尤杜拉先生,我是張黎生,認識你很高興,能請你談談你的高見嗎?」

「嗨,百萬米元先生,請叫我尤杜拉就好。

高見談不上,我的想法是『伊麗莎白假日號現在就像『愛麗絲夢遊仙境裡的愛麗絲一樣,鑽進了一個『兔子洞」結果掉到了另一個世界。

回歸現實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向故事最後的愛麗絲一樣,從『兔子洞,裡再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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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頂禮膜拜的異世界土著

「是的,當然這個方法不一定必然有用,但卻是最簡單易行,也是可能性最大的辦法。」

張黎生想了想,眼睛中閃過一抹亮光,讚許的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總比在海裡盲目亂轉要好的多,你把你的想法告訴船長了嗎?」

「船長不用我提醒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游輪剛擱淺,他就已經讓領航員開始檢查航海儀上記錄的航線軌道了。

而且我們現在首要問題不是要怎麼返航,而是怎麼才能讓輪船從卡著的石柱中出來。」

米國高中裡的男生一般都顯得不那麼聰明,懂得合作,性格卻爭強好勝幼稚的可笑,不過這位尤杜拉顯然和他的同學完全不同,講話總能直擊重點。

他的表現引起了張黎生的認同,「那對此你有什麼辦法嗎,尤杜拉?」

「幸好這兩根大柱子立在海裡,我的想法是趁著退潮時,在石柱底下堆滿木材燒起篝火,持續不斷的加熱石柱。

等到漲潮時,熱脹冷縮,再加上輪船巨大的扭力,希望能把石柱折斷。」

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折斷十幾米粗的石柱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實際上卻十分可行。

甚至可以說只要石柱的質地導熱,不需要『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扭力幫助,只要在其根部多做熱脹冷縮的破壞,巨柱早晚都會被自己的重量壓塌。

「這辦法聽起來似乎很可行?」

「我們的船長也這麼說,我估計天亮退潮的話,他就會召集人手到岸邊去砍伐木頭。

這麼大的游輪應該會有足夠的消防斧,到時關鍵就是島上的土著民是善良的「鐵皮人」還是邪惡的「王后」了?

鐵皮人和王后都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人物,前者是主角的有力幫手,後者則是大反派。

「希望他們都是鐵皮人吧。」一直神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翠茜突然低聲說道。

比起天主教女孩,聽完尤杜拉的話,張黎生想的卻是更加關鍵的問題,破壞海中的巨大石柱需要時間,而『伊麗莎白假日號既然原計劃只是在紐約近海航行一圈,帶的食物一定非常有限。

一旦食物緊缺的話,船上的這群烏合之眾只怕馬上就會亂作一團,到時再說什麼齊心合力伐木燒火破壞石柱只能是一個笑話。

張黎生能想到的問題「伊麗莎白假日號的船長菲奧納自然也能想到,天將破曉時,他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駕駛室,向清點過補給的三副問道:「安吉拉,船上還有多少食物?」

「沒吃光的慶典蛋糕大約一千四百磅,生蛋三千七百枚」麵粉一千磅,省著點吃的話夠全船人…。」

「船上的油料也不多了,我們只有一次掙脫石柱的機會,這時候再提節省食物無疑是自尋死路。

天亮把食物堆在餐桌上,所有下船伐木的男冇人都可以隨便取食,至於不願意出力的男人,就像女人一樣只發給二磅面包」

「閣下,這樣的話我怕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人心一下就會潰散了。」

「不會的,只要還有逃出生天的辦法,人心就不會潰散,不過要是漲潮時輪船掙脫不開石柱的話…

年輕人祈禱吧,希望上帝保佑我們…」

老人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天邊第一縷陽光緩緩劃破了漆黑的海平面。

「天亮了,天亮了,看那是太陽,那明明就是地球的太陽,我們,我們還在地球上…」

「還在地球上,你是說我們在紐約近海轉了一圈,結果像哥倫布一樣發現了一塊新大陸?

醒醒吧夥計,我們一定已經到了異世界,到了一個,一個太陽和地球很相似的異世界」

「天都已經亮了,那些火把還在接近我們,看來這個世界的土著走的可真慢。」陽光乍現,引起了甲板上緊張一夜,頭腦已經有些發昏的人群一陣騷動。

突然其中一個高大的男生,興齤奮的指著從密林中走出的一個手持火把,穿著黑色獸皮的矮小人影喊道,「而且,而且他們還很矮,見鬼,我們是到了矮人國了嗎?」

「那是矮人,見鬼,我們來到了D&D龍與地下城的世界,這真是太神奇了。」

「那不是D&D中的矮人,他們又沒有大鬍子,看起來倒像是侏儒,不過侏儒的文明程度應該更高一些。」

「說起文明程度,我倒是覺得你的文明程度應該更高一些,那些原始人不懂的害怕,難道你也不懂得嗎?」聽著周圍青年人漸漸興奮的熱議,看著岸邊越來越多的和昨晚那此被挖去雙眼的倒吊者長相十分類似的侏儒,張黎生臉色難堪的喃喃說道。

「真的是侏儒,我們也許應該和他們接觸一下,他們那麼矮小瘦弱,看起來就知道是無害、和善的,你說對嗎黎生?」

「我和你比起來也算是矮小應弱,你覺得我面對不能分辨敵友的陌生人時是無害的嗎?」

張黎生的話讓蒂娜一愣了一下,緊接著女孩想到少年對待可能是潛在敵人的陌生人時決絕的態度,不由打了個寒顫,「為,為什麼這樣說」

張黎生看著岸邊越聚越多,目光驚駭的抬頭看著被石柱卡住的伊麗莎白假日號,手舞足蹈哇哇大叫的侏儒,朝蒂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多問了蒂娜,總之你記得那些侏儒是很危險的生物,絕不可以單獨接觸就可以了。」

在少年目光的注視下,海岸上的侏儒興齤奮的叫嚷了一會,突然一個個的跪倒,向巨大的鋼鐵輪船膜拜起來。

「那些土人在向我們,在向我們雙膝下跪著行禮,他們也許把我們當成『神,了!

噢,這真是太好笑了…」

「在原始人眼裡我們其實和神差不多,隨便從船上拿一個打火機送給他們,就能讓他們不必鑽木取火,改變他們整個文明的進程…」

「別這樣說傑克,作為外來者我們不應該認為自己能凌駕於那些土著之上,而應該告訴他們,我們是一群遇難者,需要他們的幫助…」

甲板上的年輕人們看到船下的土人朝著輪船頂禮膜拜,心裡的惶恐更是少了很多,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對著船下的侏儒指指點點的談論著,有人甚至起意要下船和島上的土著做些婁流。

而張黎生看著侏儒們在可以輕易割開人皮膚的尖銳沙地上用力跪拜,身上卻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沒有出現,不由緊了緊懷抱中的山蟾。

「閣下,我覺得我們應該和這座島上的土著民接觸一下,他們看起來對我們很尊重,只要我們保持良好的態度,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駕駛室中,從瞭望窗看到遠處像豆子一樣跪慢海灘的侏儒,一心將功贖罪的大副向船長建議道。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冰山號,貨輪上當三副,跑過紐約至剛果金的航線,這些侏儒看起來感覺和非洲部落的土人很像。

也就是說,他們的想法也許很怪,和我們的邏輯思維方式完全不同,表現出尊重的樣子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可您不是還要召集人下船伐木嗎?

那些侏儒不走,我們就必須要和他們有接觸,還不如現在…」

「等等,再耐心等等哈瑞冇,等到天色大亮,潮水完全退下去,那些侏儒如果還不走,我們就下船和他們接觸一下。

叫人準備好安全斧,還有,叫船上的保安子齤彈上膛。

「是,閣下。」哈瑞點點頭大步跑出輪船駕駛室,吩咐水手們做好下船的準備。

『伊麗莎白假日號作為豪華遠洋客輪,雖然平常行駛的航線十分安全,但必要的預防海難措施卻十分周全,在大副的傳令下,不一會五十幾名手持安全斧子的水手,和十名手拿長槍的保安就做好了準備。

這時岸上的侏儒已經朝『伊麗莎白假日號膜拜許久,他們也許覺得表達的誠意已經足夠,便在一個頭上綁著一根飄揚的漫長羽毛的首領帶領下,從沙地上上爬了起來,興齤奮的『咿咿呀呀,大叫著跑進了山林。

從雌望窗看到侏儒們離開,船長鬆了口氣,親眼目送最後一個土著鑽進山林後,他拿起廣播臺上的話筒大聲說道:「各位尊敬的乘客,我是『伊麗莎白假日號船長菲奧納南丁格拉。

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了一場困境之中。

作為船長,我將竭盡所能帶領大家走出這場困境,勝利返回紐約,但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我們所有人都齊心協力」

安慰鼓舞了眾人一番,又將必須馬上用熱脹冷縮的辦法,破壞卡住輪船的巨柱的利害關係透徹分析一遍後,菲奧納提出讓船上的男人自願下船伐木,當然由於工具有限,絕大部分人其實是到山林中去撿樹枝。

沒有經歷過什麼險境的紐約男孩們,根本不用食物的誘惑就紛紛興奮的表示願意馬上下船為『伊麗莎白假日號盡快脫險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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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章 『恐怖球賽』

和少年的熱血選擇不同,船上乘客中少數那些狡黠的老男人,卻大部分很明智的以遇到海難後受驚過度,體力不支為理由拒絕下船,不過他們卻沒有對呆在船上就必須被限制飲食這一點表示出任何異議。

張黎生自然也不會選擇跑進情況未知的山林中撿木材,蒂娜和翠茜兩人見識過少年強大的實力,對他的選擇沒有任何異議。

而謝莉婭卻只見過張黎生抱著一隻自動跳進懷裡的大蛤蟆,做事神神秘秘。

看他披著毯子坐在船舷旁,精神奕奕的看著別人下船,不由低聲說道:「就連瓦爾特都一瘸一拐的下船撿木頭了,身體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卻坐享其成。

說起瓦爾特,我都忘了問你翠茜,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聽到謝莉婭的話翠茜一愣,急忙仔細向沿著懸梯下船的人群望去,果然看到瓦爾特腳步踉蹌,面容抽搐的向船下走去。

女孩臉色大變,似乎想喊一句什麼話,最終卻閉著嘴巴,低下了頭。

而蒂娜則急忙摀住好友的嘴巴,「謝莉婭,閉嘴…」

「他們願意去撿木頭有兩個原因,一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未知』這個詞到底有多可怕;

二是除了撿木頭之外,他們根本沒有第二條活路,而我卻完全不同。

不用擔心蒂娜,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你最好的朋友生氣。

不過如果她再胡說一句,今後這幾天再遇到像亞馬遜食人部落那樣的危險的話,就要有變成糞便的覺悟了。」張黎生望著遠處的山林,頭也不回的說道。

「噢,別這麼說寶貝,我保證謝莉婭再也不回胡說八道了。」

張黎生令人作嘔的形容,聽起來讓人難堪的目的遠遠大於威脅,謝莉婭聽了他的話果然臉脹的通紅,但蒂娜緊緊摀住她嘴巴的手掌卻讓女孩連一句抗議的話都說不出來。

至於少年這時根本不再理會謝莉婭,而是死死盯著遠處山林中那些拉著許多粗大的藤蔓,突然重新回到海岸邊的侏儒。

看到侏儒一個個從山林中走出來,已經下船的水手乘客們神色一下緊張起來。

之前嘴巴裡說著想和這些異世界的土著民接觸,但當真的近距離看到他們黑褐色皮膚上皺起的一道道贅皮,裂開的大嘴裡露出像是野獸一樣尖銳的牙齒時,很多人都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本能的做出警戒的動作。

「不要緊張,這些土著民對我們沒有惡意,大家暫時不要進樹林伐木,呆在原地,我去和他們的首領做些交流。」看到周圍瀰漫起緊張的情緒,老船長菲奧納大聲喊話。

之後他慢慢迎向那個頭插羽毛的侏儒頭人,露出笑容,動作緩慢到不會引起任何誤會的做著手勢說道:「你好。

我們是一群遇到海難的遇難者,那兩根大石柱把我們的船卡住了冇,我們沒有惡意,只想在山林裡伐些木頭生火…」

土著民首領看著比手畫腳的菲奧納,突然指著遠處船長剛才站立的位置,手舞足蹈的『嗚嗚啊啊』叫喊起來。

「你,你是讓我回去?」菲奧納想了想,轉身做了一個走回去的動作,「希望我回去。」

「啊嗚…」侏儒頭人連連點頭,動作力度加大的指著遠處船長剛才站立的位置點來點去。

「好,我回去那裡,我回去那裡我們再交流。」在非洲呆過很長時間的菲奧納知道這些看起來應該屬於原始社會的土著,會有很多現代人無法理解的怪癖,便慢慢走回了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看著老船長走遠,土著頭人卻沒有追過去,而是『嗚嗚啊啊』的指揮著手下跑到岸邊不遠處的三根石柱上用藤蔓纏起了九個繩套。

然後他又帶著所有土著朝石柱正對面三個直徑半米的沙坑膜拜了一會,就驅使著侏儒們用藤蔓在海邊框起了一大片長方形的沙地,並從樹林裡搬來四個巨大的石臼壓在了沙地對角的四端。

做完這一切後,數百個侏儒表情肅穆的圍在那個藤蔓圍成的沙地周圍,其中最強健的十八個人神色滿足興齤奮的走進那片沙地,開始爭搶土著頭人手腳輕快的剛剛編織出來的一個藤球。

『伊麗莎白假日號』上那些本來神色凝重看著土著侏儒忙忙碌碌不知在幹些什麼的水手、乘客,見到這出人意料的詭異的一幕,不由齊齊一愣,隨後便有人笑出聲來,「那些土著在表演原始的橄欖球給我們看。上帝啊,真想不到在異世界竟然還能看到球賽實況轉播。」

還有人藉機小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淵博的知識,「看來他們真把我們當成神了,就像古代的希臘人在傳說中諸神居住的奧林匹克山下舉行體育比賽一樣,他們想玩球讓我們開心。」

老船長菲奧納卻沒有其他人那麼放鬆的心情,剛才因為海中兩根巨大石柱造成的視覺盲點,讓他忽略了岸邊那三根相對矮小的石柱。

這時注意到,仔細觀察他便發現矮小石柱和海中巨柱上的雕刻非常相似,兩者必然有著某種聯繫。

不過僅憑這一點還不會讓菲奧納感到緊張,全部人裡只有張黎生在看到土著在石柱上編繩套的一刻起就知道等一會會發生些什麼。

見到侏儒開始賽球,他想了想好心的提醒了蒂娜一句:「蒂娜,等到那些侏儒表演完球賽之後,你和翠茜、謝莉婭要是害怕的話最好閉一下眼睛。」

「什麼?」

「我有預感,等一下也許會出現一點詭異、恐怖的事情,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就閉一下眼睛。」

「故弄玄虛。」一旁的謝莉婭聽了張黎生的解釋撇撇嘴小聲說。

「謝莉婭別鬧脾氣了,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我們最好聽黎生的話,要知道原始宗教這種東西是很恐怖的,我小時候在加州的教會學校讀書時聽嬤嬤們講過很多可怕的故事。」

「翠茜,那是修女們在給你洗腦…」

「謝莉婭,你在說什麼!」

無故批評修女等同於褻瀆教會,謝莉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道歉說:「噢,噢抱歉親愛的,我是無心的,你知道,我也是上帝的信徒…」

兩個女孩談話時,土著侏儒們的球賽變得越來越jī烈,由剛開始只是用手腳拚命爭搶藤球,變得血腥起來。

『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水手、乘客認不清侏儒們的面目,只看到十八個土著開始毫不留情的徒手對攻,突然間,一個看起來體型較為壯碩的侏儒,竟然手持藤球,一腳蹬斷了擋住他去路的一個瘦小土著的膝蓋。

在受創的侏儒抱著彎曲成『V'型的左腿哀嚎時,幾步衝到一個石臼前,用盡全力將藤球砸進了石臼中。

這好像是個入球的動作,作完之後,體型壯碩的侏儒開始瘋狂的仰天長嘯,幾個隊友也大喊大叫的伏地朝天膜拜。

看到這樣的情景,本來輕鬆看待土著球賽的輪船水手、乘客們大都臉色變得難堪起來,不一會他們又看到了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一幕,那個腿骨斷掉的侏儒,哀嚎一會,竟在同伴的攙扶下又單腿蹦蹦跳跳的站了起來,繼續爭搶起藤球來。

這時才真正理解船長剛才說的那句土著『想法也許很怪,和我們的邏輯思維方式完全不同』的哈瑞,壓低聲音說道:「閣下,這些侏儒的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們是不是…」

「叫保安們打開槍支的保險,但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輕舉妄動。」

「是。」

這邊『伊麗莎白假日號』的船長向大副下令讓保安戒備,那邊土著侏儒們的癲狂球賽還在繼續,並且肢體強硬碰撞的場面變得越來越常見,最終在一方第九次將藤球砸進石臼時,這場血腥的比賽才終於結束。

失敗的那方此時已經多是肢體殘缺,輸掉比賽後,他們便神情沮喪若死的相互攙扶著,連滾帶爬的走出了藤蔓框成的球場。

勝利一方這時也是遍體鱗傷,但他們神色卻無比的驕傲自豪,在數百同胞『烏魯烏魯…」的吶喊聲中,繞著球場勉力奔跑的一週後,並排跪在了球場的正中。

接下將藤球砸進石臼最多的那個土著,突然做出一個V型手勢高舉向天空,在遠處一個刮噪的紐約男孩,「見鬼,那個侏儒也知道『勝利』的手勢,難道他也是從紐約…」不合時宜的玩笑聲中,猛然將豎立的雙指插進了自己的眼眶。

輕輕一剜,就把水汪汪像是破裂的黑白水泡的眼珠,挖了出來。

「噢,噢,噢,噢,噢,噢…」游輪甲板上的女孩們即便距離很遠,這時也不禁瘋狂的驚呼起來,有些女孩甚至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

蒂娜一把抱住張黎生,「黎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渾身顫抖,翠茜也臉色慘白的不自覺靠進了少年,咬緊牙關忍著不讓身體瑟瑟發抖的蹲在了張黎生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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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章殺戮之始

「我不是讓你們球賽結束就捂著眼睛嗎,」張黎生隨口說了一句,自言自語道:「原來是贏得人挖去眼睛,也就是說只有勝利者才有獻身給神靈的資格。

這麼虔誠的信徒,難怪死在我手裡的時候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出現,八成他們是把島龍的摧殘當成是神靈接受獻祭時的考驗了。

不是瘋子確是宗教狂,這下事情更麻煩了…」

「黎生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球賽結束後幹那麼可怕的事情的,別再老是自言自語的說話了,你又不是一個人獨處。

有什麼話和我們也講一下好嗎,我們也許能幫你出出主意,什麼都不知道太可怕了,求你了黎生…」

女孩哀求少年時,取得球賽勝利的九個土著侏儒已經都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這時他們的數百同胞才小心翼翼的踏進那塊被藤蔓圍起來的,滿是血污的神聖球場,抬起刻意放聲慘嚎的九個瞎子的四肢、腦袋,來到海灘那三根石柱前,將他們用繩套倒吊在了石柱上。

做完這一切,土著頭人雙手捧著十八顆破掉的眼珠,慢慢走向站在巨輪前的『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水手、乘客。

隨著他的腳步接近,意識到土著侏儒想要做些什麼的菲奧納臉色突變,他身邊的大副結結巴巴的小聲說道:「閣,閣下,那,那個土著他,他不會是想讓我們,讓我們…」

「他把輪船當成神靈膜拜,我們這些從輪船上走下來的人自然是神的使者,我想獻祭的最後一個動作就是讓我們吃掉那些眼睛。」

「大家不要慌,一切都交給我來辦,交給我來辦,」菲奧納提高聲音大聲喊道,這時土著頭人已經捧著還在水淋淋不斷顫抖的眼珠,站在了他的面前。

老船長冇強忍著翻騰的胃口,臉色肅穆的從土著頭人手中捏起一顆滑膩,還帶著一絲溫熱感覺的眼珠,轉身放在了『伊麗莎白假日號』一階鋼鐵懸梯上。

之後他模仿著剛才土著侏儒跪在地上高聲吶喊的語調喊道:「啟動滑輪,把懸梯拉上去。」

船上留守的水手急忙啟動電機,將懸梯拉了上去。

等了一會,菲奧納又高聲喊道:「把那顆噁心的眼珠拿走,把痕跡擦乾凈,放下懸梯,用我現在的語調在廣播上隨便說幾句話。

保安隨時做好射擊準備,這些土著一旦進攻我們,拿安全斧的水手和我一起擋在第一線,大副負責疏導乘客回船。」

「閣下,我更身強力壯,還是我留下吧...」

「哈瑞,我是『伊麗莎白假日』號的船長,在海難時我的話就是法律,別再討教還價。」菲奧納充滿威嚴擺擺手說道。

這時『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懸梯在『嗡嗡...」的電機轟鳴聲中再次緩緩降下,同時船上的廣播中有人語調怪異的大聲播報:「我是『伊麗莎白假日號』三副科瑞恩.康斯坦斯,受船長命令,請懸梯附近的乘客馬上遠離。

值班水手雷切爾.普里西拉,瑪克辛.尼基塔你們馬上到懸梯入口處隨時準備接應可能撤離的乘客。」

「機靈的小夥子。」聽到船上的廣播,菲奧納愣了一下,讚許的點點頭,轉身走到土著頭人面前,滿臉笑容的拍拍手,攤開,「接受了,大船接受了你們的祭品。」

土著首領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臉上的贅皮恐怖的炸開,捧著剩下的眼珠再次做出請船長取用的動作。

看到侏儒友好的表現,菲奧納暗暗鬆了口氣,伸手慢慢的將那些恐怖的破爛眼珠一顆顆的從土著首領的手裡捏出來,放到懸梯上,「把懸梯收回去,放下來時放一塊奶油蛋糕。」

聽到菲奧納在船下用一種近似吟唱的方式下了這樣的命令,張黎生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真是『人老精,樹老靈』,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是我的話恐怕除了生吞眼珠外,就只能選擇殺光這些侏儒了。

不過『奶油蛋糕』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見鬼,那個腦袋插著羽毛的土著竟然真的喜歡這種可笑的回贈,看來對付缺少智慧的蠻人,欺騙果然比暴力還要有用...」

在少年的喃喃自語聲中,土人首領從菲奧納手中手舞足蹈的接過一塊從懸梯上送下來的九吋巧克力奶油蛋糕,被那香甜的氣味吸引的鼻頭不斷抽齤動。

「食物,這是神聖而美味的食物,是大船的餽贈,吃的,吃的…」菲奧納看到土著首領的樣子,指著自己的嘴巴做出陶醉咀嚼的樣子。

土著首領遲疑的伸出細長如同紅蛇的舌頭舔舐了一口手上的蛋糕,眼睛一亮,露出驚嘆的神情,卻不再繼續獨自享用,而是用那滿是勝利的侏儒球員黏黏的血水的手捧著蛋糕,回到了土著人群中,開始和所有人分享『神靈』恩賜的美味。

一塊九吋奶油蛋糕被數百人排著隊,詭異的依次舔舐著,算算時間已經浪費了很久,自覺已經和海島土著達成良好互動的船長終於用平和的聲音吩咐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到山林裡去伐木了。

大家小心,不要單獨一個人走散,開始時動作也不要太急…」

在菲奧納的叮囑下,輪船的水手和乘客小心的側行著,繞過那群土著侏儒,在山林的邊緣開始伐木,撿拾枯朽掉落的樹枝。

土著侏儒們全神貫注的品嚐著奶油巧克力的滋味,根本沒人在意地球人鬼祟的舉動,反倒是海島上奇異的銳利沙土,很快就給了輕舉妄動的拾木者一個小小的教訓。

「啊,見鬼,這,我的手受傷了,這根樹枝怎麼那麼扎手…」第一個大步衝到林邊,彎腰一把從地上抓起斷枝的紐約青年突然驚呼道。

他用力甩掉手中的樹枝,仔細看看自己的手掌,才發現並不樹枝扎傷了他,而是枝蔓外面風吹雨打包裹的一層泥土,被握緊時,在他的手上劃出了無數細細的血痕,「小心夥計們,這個世界的沙灘很銳利,稍微用勁就會劃破手指。」

聽到受傷青年的叫嚷,從地上用手捏起一點沙土的船長手指一撮,皺了皺眉頭,大聲喊冇道:「地上的沙土的確很銳利,大家最好先脫下外套包裹著手掌再撿木材。

哈瑞,你去告訴船上的人,把餐布撕成兩指寬的布條給我們送下來,等一會大家把木材堆到石柱底下後,先用布條裹上手再回來繼續工作。」

隨著菲奧納一聲令下,呆在船上無聊閒望的女孩們有了事做,開始在甲板上,用餐刀、剪子甚至指甲刀在大塊的餐布上裁開一道小縫,然後用力將白布撕成布條。

張黎生頭頂毯子,將山蟾放在雙腿之間盤膝而坐,和二三十個老男人混在姑娘們中間,撕扯著布條,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那些還在享受美味的土著侏儒。

「黎生,你說船長讓我們撕布條是為了什麼?」

「這座島上的沙子就像玻璃粉一樣銳利,搬木頭時為了不受傷,需要把手裹住。」

「原來是這樣,那你覺得那些土著吃了我們的巧克力蛋糕後,還會不會突然翻臉攻擊我們?」

「我不知道,這應該要問翠茜,她好像對這些信奉原始宗教的蠻人的腦子有深刻的理解。」冇張黎生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身邊的紅發女孩,隨口說道。

「我不是對『信奉原始宗教的蠻人的腦子有深刻的理解』,而是小時候聽過很多天主教的傳教故事。

在那些故事中,無論剛開始異教徒表現的多門和善、可親,最後都會露出魔鬼一樣的猙獰面目。」翠茜低聲說道。

「我,我們又不是勸他們改信,只是當著他們的面砍幾根木頭而已…」

「隨便把他們的宗教信物毀掉,見鬼,我竟然忘了這一點,」張黎生臉色一變,不過隨後轉念一想他又很快平靜下來,「不過這樣也好,少一些人分食物,脫險的幾率反而更大…」

在少年喃喃自語時,第一批小心翼翼的用外套包著手的紐約青年,已經大步流星的把木材丟到了退潮後完全將自己高聳入云的龐大形體顯露出來的石柱下。

每人雖然只有寥寥幾根,但數十上百人累積後,在還沒有完全曬乾的沙灘上也堆起了接近半米高的柴垛。

柴垛剛一成型,負責點火的水手馬上澆上汽油引燃了大火,看到火光,在船下伐木撿拾樹枝的人們不由發了出一陣興奮的呼喊。

可與『伊麗莎白假日』號水手、乘客興高采烈的歡呼不同,遠遠看到海中巨大石柱下燃起大火,侏儒們的臉上卻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土著頭人面容扭曲的哇哇大叫著飛奔向菲奧納,但其他侏儒卻不願再給這個被『瀆神者』戲弄的首領,向神靈表達忠誠的機會。

只見他身後一名剛才還對其無比恭順的健壯侏儒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了地上,然後這個可憐人很快便被數百憤怒同胞踩成了一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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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 上帝派來的『巨獸』

在山林邊緣遠遠注意到侏儒們突然發生內訌,意識到大海不妙的菲奧納聲嘶力竭的吼道:「侏儒可能要攻擊我們,船上的水手馬上收起懸梯。

保安準備射擊,拿消防斧的水手站到最前排,沒有武器的人就近撿樹枝防身…...。」

船長的決策可以說十分及時,可惜他指揮的人大部分都是從未經歷風雨,從小過著富裕生活的都市青年,在隊形完個散開,心情放鬆的情況下,很難馬上對命令做出正確的反應。

當土著們像野獸一樣『喔喔」吼叫著首先衝向海邊巨柱下的那群年輕人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拿起火中燃齤燒的樹枝,和侏儒對抗,而是發了一陣呆後,眼看侏儒們已經近身,才驚恐的赤手空拳和他們搏鬥起來。

身高平均在一百八十公分的健壯青年和個頭最高也不過一米三左右的侏儒徒斗,理論上應該是像成年人痛毆孩童一樣佔盡優勢。

可現實恰恰相反,侏儒們狠辣、有效的殺戮技巧,和皮堅肉厚的身體讓他們很快便將動作畏縮的年輕人屠戮一空。

而土著一方除了在最後絕望時,幾個暴發出搏命秉性的水手在即將失去生命的一刻合力掐死了兩個侏儒外,再沒有任何一個傷亡。

表面像是密佈著無數細小剃刀的沙灘,在數十個死去的年輕人外露的面龐上摩挲起千萬道魚鱗一樣的細小傷口。

土著侏儒像剛才舔抵巧克力奶油蛋糕一樣舔抵著青年頭顱上的血水,呲著牙,怒視著遠處趕到一半發現根本救援不及,又面色鐵青的緩緩退回樹林邊緣的保安和水手,露出猙獰的神色。

土著侏儒們的兇殘讓所有人感到心寒欲裂,只有張黎生用毯子遮著太陽饒有興趣的喃喃說道:「看來在群體性的拚死搏殺中,力氣或體積不是最重要的致勝因素。

這些土著為了心中的信仰徹底憤怒後,雖然尖牙太短,利爪又不夠有力,但還是爆發出了出人意料的戰鬥力,這樣更好,他們現在越憤怒,等一會我狩獵時收穫可能就越人…。」

「黎生,這些,這些土人真是太殘忍了,你難道不救救船下的人嗎?」

「蒂娜,這裡是異世界,鬼才知道這裡的動物和植物果實我們能不能吃,用熱脹冷縮的辦法破壞石柱持續的時間越長,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我們要節省食地…。」

「節省食物?

你,你是說看著他們呃…。」

「是的,我只能看著他們死蒂娜。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發生這樣的災難,只能首先保證自己、你、翠茜、謝莉婭的小命。」

張黎生的話乾脆、直接的讓人無法反駁,一旁的翠茜突然低聲說道:「黎生,站在人性的角度,你的選擇沒錯。

但這次出航是短途航行「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油料根本不足以長時間開著冇船上的冷庫,所以就算船下的人都死光,食物因為溫度的關係也不能保存太久。

這樣的話其實讓更多人活著反而對我們生存更有利。」

女孩講話時,侏儒們已經呲牙咧嘴開始向站在樹林邊緣的地球人展開進攻,隨著震耳欲聾的長槍連擊聲響起,先進的熱兵器開始在異世界的海島上展現出它的致命威力。

土著堅韌的肉體被長槍擊中,雖然不會造成恐怖的撕裂傷,但還是輕易便被洞穿,在近距離極易瞄準的情況下,輪船保安們幾乎每開一槍就能帶走一條土人的性命。

至於那些掄起長柄消防斧的水手,雖然他們的攻擊不像持槍的保安那樣有力,但能砍斷粗鋼筋的鋒利斧頭只要劈中,也能像餐刀切黃油一樣毫不費力的把土人身體刨開,靠著強大武器的幫助,在最初的混戰中,人類竟然一時大佔上風。

可惜持有武器的保安、水手總共只有幾十個,相比數百侏儒數量終究有限,漸漸的兇狠毫不畏死的土著們重新扳回了劣勢。

而就在船下人類陷入絕境時,張黎生坐在甲板上想了想,突然站起身來。

他將毛毯披在身上,向身旁的三個女孩低聲說了一句:「再告訴你們一遍,害怕的話最好捂上眼睛。。」嘴唇便輕輕蠕動起來。

幾秒鐘後,山林邊血腥的戰場上,幾名像平常狩獵一樣,彎曲著身體,敏捷的左動右晃的土著身體突然一僵,隨後血肉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空一般莫名其妙的癱倒在地上,化為孑枯萎的皮囊。

緊接著,又有幾個侏儒背後突然裂開巨天的傷口,連被肌肉包裹的脊椎骨和粉紅色的內臟都露了出來,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便不在動彈。

而在他們身後噴灑的血液中,一隻身體漫長、纖細的巨蜥顯出身形,張大嘴巴『嘶嘶…」的吼叫著,撲向了不遠處另外幾個侏儒。

於此同時,彷彿為了迎合這只恐怖巨獸的嘶吼,海中響起震耳欲聾的巨大『呼嚕…」聲。

本來寧靜的海面突然變得波濤洶湧。

波浪中,一隻體長四五十米,體積可以比擬大型遊艇的巨鱷慢慢探出腦袋,滑動四肢,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快捷無比的速度爬上岸來,斜咧著巨口,疾衝向山林邊的侏儒。

措手不及問,巨鱷一個衝鋒便將數十土著連壓帶撕化為了滿地碎肉。

「那,那是鱷魚嗎,看嘴巴應該是,黎生那隻大鱷魚就是,就是你的新,新『寵物,嗎?」看著巨鱷聯合著島龍在三兩分鐘內將數百侏儒獵殺一空吞進肚子,蒂娜張張嘴巴,指著鱷龍聲音乾澀的問道。

「是。」感到血肉中的巫力沒有絲毫增益的張黎生點點、頭,突然看著身旁的紅發女孩,「翠茜,你說一個虔誠的信徒守衛自己的信仰時,突然被怪獸殺死,卻沒有產生任何憤怒、畏懼的負面情緒是因為什麼?」

女孩一愣,脫口而出道:「真正虔誠的信徒為神獻身時不會感到憤怒、畏懼。」

「原來是這樣。」張黎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驅使著巨蜥重新藏匿起身形,鱷龍用十幾米長的粗大尾巴在山林邊抽斷無數林木後也緩緩爬進海裡,沉入水底。

船下被兩隻突如其來的巨獸解救的人們驚駭的安靜無聲,良久才有人嘴巴裡發出毫無意義的「啊,啊…。」聲,癱倒在地上。

這時終於喘勻氣的老船長突然高聲喊道:「我們得救了,那兩隻巨獸殺死了所有侏儒,卻沒有傷害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還幫我們折斷了無數樹木,這說明它們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

上帝一直與我們同在,他注視著我們,並將護佑我們重新回到文明世界、回到紐約!

振奮起來年輕人們,讓我們暫時忘掉失去朋友的悲傷和恐懼,重新開始工作。

哈瑞,你帶幾名水手把我們那些被土著殺死的同伴搬到石柱下火葬,洗干凈他們的臉和手,留下外套作紀念,讓他們在天上乾乾凈凈的親眼看著那些邪惡侏儒崇拜的圖騰倒塌…」

在老船長措辭巧妙的將死傷者變成燃料時「伊麗莎白假日,號的甲板上,張黎生正喃喃自語著,「我想現在他們應該知道未知有多可怕了。。」用手撐起毯子遮住太陽,重新坐下。

「那,那兩隻怪獸,那冇個,大鱷魚,是,是匙。」直到這時一旁的謝莉婭才終於回過神來,神情恍惚的指著張黎生,像是喘不過來氣一樣斷斷續續的說。

「小聲點謝莉婭。」摀住密友的嘴巴壓低聲音,「親眼見過後,現在你知道我和翠茜為什麼一定要拉著你和黎生呆在一起了吧。」

「可,可這是人能有的力量嗎,控制那種巨獸,見鬼,我看它們吞掉幾百個侏儒也只吃了五六分飽」謝莉婭語無倫次的說。

「超人還能飛上宇宙砸扁衝向地球的行星呢,黎生算是那種性格看起來有點冷酷、自負的『超級英雄」就像鋼鐵俠一樣,其實很善良。」蒂娜自己都沒有太大信心的說道。

「噢,是嗎,那也就是說,就算我們真的回不了紐約,有他在我們最起碼也能抓一群土著侏儒,做個部落酋長什麼的。

雖然再也穿不上拉丁莫爾設計的夏裝,吃不到『科莫頓餐廳,的烤小牛排,但也不會被那些土著當成牛排烤嗯。」

「別說了謝莉婭,我可不想呆在這種見鬼的荒島上一輩子,我們能一定能回去的,一定能回去紐約,你說是嗎黎生?」

「順著原來的航行走的話,我們應該能回去,別擔心蒂娜,也許幾十個小時後,你就躺在家裡回憶現在的驚險旅程了。」張黎生隨口寬慰女孩道。

嘴裡這麼說,實際他對『伊麗莎白假日號利用沿著航線重新返航的辦法重回紐約沒有一點把握,看著在船長的鼓勵下重新振作,繼續開始搬運木柴的人群張黎生悄然嘆息一聲,重新開始將餐布撕扯成長長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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