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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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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晴 -【拎著裙擺進禮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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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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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4-14 00:06: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才走出大門口,側肩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話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映痕是你嗎?是我,你看到今天的芭辣週刊了嗎?”黎紹裘以著沉穩的嗓音說著。

    “有,我想和你談談,我們約在哪裡見面?”映痕平穩的回應道。

    每一次只要聽到黎紹裘的聲音,她就會感到一股安心感。

    “我現在人在總公司裏,公司對面有一家日本料理店,我們就約在那裏吧。十一點半可以嗎?”

    “好,我會準時過去。對了,那裏應該有私人包廂吧?”映痕想起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所以問道。

    “你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雖然我平時也很痛恨狗仔隊,但是這一次我倒是很感激他們。”黎紹裘椰榆地說道。

    “感激他們什麼?!”映痕簡直悶到最高點了。

    “等中午用餐的時候再跟你說,我現在要進去開會了。”黎紹裘簡短的說完後,便掛上電話。

    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收起手機,映痕對手機狠狠扮了個鬼臉。

    ******

    映痕搭上計程車,前往紹光集團對面那家日式料理店。

    一走進餐廳,侍者立刻迎了上來,親切的詢問她:“請問是駱小姐嗎?黎先生已經先打電話來預約過了。”

    “我想要一個私人包廂。”

    “有的,這邊請。”

    侍者將她帶入一個精緻明亮的日式包廂中,隨即送上一壺熱茶,她在等待黎紹裘的同時,隨手翻起包廂內的雜誌打發時間。

    和式紙門倏然被人推開了,黎紹裘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

    “對面的位子很大,你用不著一定要和我擠在一起。”映痕挑起秀眉,望著對面的位子。

    “我就是喜歡和你擠在一起,喜歡聞著你身上的馨香。每次接近你的同時,我的心情總會放鬆下來。”黎紹裘似笑非笑的說道。

    映痕困窘的低下頭去,不管他現在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她的心都因狂喜而不斷加速。

    菜陸續地上來,黎紹裘開始大啖壽司。

    “你的會開得如何?”

    “還不錯。”黎紹裘喝了一口熱茶,淡淡地問道:“你今天是想和我聊什麼?”

    “我想問你,芭辣週刊的事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答應我,一定會把底片拿回來嗎?”映痕噘起唇。

    “我的確是打算這麼做,但是隔天我一到公司,桌上就擺著一本雜誌,他們已經搶先一步把照片給刊出來了。”黎紹裘側過頭凝睇著她,“你爸爸和方展程一起為難你,對不對?”

    映痕吃了一口炸蝦,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父親對於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曉得,我沒聽他提起.”

    “他現在一定在權衡和盤算,他在擔心我不是真心想娶你,更擔心若把你貿然嫁給我後,我是否真的會實踐我的承諾,給予他想要的東西。”對於駱廷閣,他可十分瞭解,“沒關係!給他一點時間去想,到最後他還是會把你嫁給我的。”

    “難道這個世界上,有錢真的就可以買到任何的東西?”映痕放下竹筷,撇開頭去,眸底有著濃濃的傷害,不爭氣的淚水又在她眼底盤旋。

    “你又在哭了。”黎紹裘一把將她摟入懷裏,“你知道嗎?你的眼淚總讓我心疼。”

    “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害的!你們把我當成戰利品在相互爭奪,這種感覺今我很難受,但是我卻又無力反抗,我真的很想大聲的告訴你們,請不要再把我當成皮球踢了,”

    “誰說你不能反抗?你當然可以拒絕這一切,只是看你願意或不願立高而已。

    你把親情的包袱扛在肩上,為了父親的事業,為了傢俱公司員工們的生計,你不得不答應嫁給方展程,但是你犧牲的是一輩子的幸福。

    方展程那種男人,就算你以後想和他認真培養感情也培養不來,我絕不要看到你失去歡顏!我不允許他們連你最後一絲的快樂也要剝奪。”

    映痕愕然,沒想到黎紹裘會對她說這些話,他好像真的很關心她,這種感覺好溫暖,害她好想大哭喔!

    “為什麼你要花費這麼多心思在我身上?當初我留下一張紙條就一走了之,連再見都不跟你說,你應該要恨我的,不是嗎?”咬著下唇,想起了當初寫紙條時的心情,又是一陣心痛難當。

    “我的確曾經憤怒過,但還不至於到恨的地步,對於女人,我向來沒有太強烈的感覺,但你卻挑起了我的憤怒,這已是我的極限。其實我也知道,當你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你的心情也是十分難過的。”

    “怎麼說?”映痕訝異的看者他。懷疑他是不是會讀心術。

    “字條上的墨水都漾開了,寫字的人一定是拚了命的掉淚,才會造成這情況。”他忍不住饃饃她。

    映痕聽完他的話,整張粉臉都漲紅了,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看出來了。

    看了看腕表,想藉此掩飾尷尬,這才知道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半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已經一點半了,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裡?”

    “烹飪學苑兩點要上課。”

    黎紹裘斜睨著她,強忍下想要狂笑的衝動,“烹飪課可以不用再去了,除非你真的很想嫁給方展程。”

    “怎麼可以不去?學費都繳了,而且每天都可以學到新菜色……”她話還沒說完,手腕便被他一把抓住。

    “你是真心想要去學廚藝嗎?如果是的話,我就不阻擋你;如果不是的話,我就當你一心想嫁給方展程。”他的話說得既明白又果決。

    映痕怔住了,因為黎紹裘說得沒錯,如果她決定不嫁給方展程,那麼她何必再去烹飪學苑,度過那水深火熱的兩個小時?

    “你呢?都下午一點半了,你不進公司去辦公嗎?”

    “我不進去了,我要留在這裏,看著你把這桌料理吃完。”他以著愛憐的眼神審視著她,“你好像比在雪梨時瘦了一些,我沒看錯吧?”

    映痕在心底發出一聲歎息,黎紹裘是真的關心她、在乎她,但她卻想跟他需索更多,例如他的愛。

    只是他是個從不輕言談愛的人,也不輕易交出自己的心,要他給予她愛情,這不是比登天還難嗎?

    他的手仍拉著她的手腕,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映痕望著他那深沉執著的雙眼,知道就算她想離開,黎紹裘也絕不會放她走。

    映痕點點頭,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起筷子,心情愉快的吃起眼前的沙西米。

    ******

    這頓飯吃得好悠閒、好愉快,黎紹裘真的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陪她吃完這頓飯。

    她的心情好久沒這麼輕鬆,感覺上他們又恢復到在雪梨時的親昵愉悅,映痕走出餐館的那一刻,覺得心情自在多了。

    就算還有記者躲在不知名的角落,她也不以為意了。

    “現在你還想去哪裡?”黎紹裘主動問她。

    “我還要去一個地方,謝謝你今天下午花時間陪我,再見。”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映痕側著頭,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跟他說。

    “我要去找展程,我想和他談一些私人的事。”

    “你要和他談什麼?和他解釋雜誌上的事,跟他說你和我接吻是被迫的,絕不是出自你的本意?”黎紹裘的臉龐佈滿陰霾,就像暴風雨來襲前的天空。

    “我想和他解決一些事,你還是先回家去休息,好嗎?”她的口氣像在哄一個吵著要跟出門的小孩。

    “如果你很堅持要去找方展程,我還是會送你過去。”

    “你真的願意送我過去?”映痕頓覺不可思議。

    “對,上車吧!”黎紹裘拿出遙控器,法拉利跑車的門鎖應聲而開。

    二十分鐘後,黎紹裘將車停在一楝一局級華廈前。

    “方展程就住在裏面?”黎紹裘沉著聲音問道。

    一想到駱映痕等下不知道要進去和他說些什麼,黎紹裘的心就處於妒恨的風暴裏。

    “我要跟你一起進去,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羞辱你?”黎紹裘覺得不放心。

    “真的不用了,我們頂多只有口頭的爭吵,他不會羞辱我的。”映痕急急的制止他,想要讓他打消念頭,“你先回家去休息,好不好?”

    “好,那我晚一點會打電話給你,如果他對你做了任何可惡的事,你一定要一五一十都告訴我。”

    “好。”

    映痕走進大廈裏,由於警衛認得她,很快就放行。

    走入電梯,映痕按下十樓,這裏她從前來過一次,如果方展程沒有在家裏的話,就一定是在這裏過夜。

    電梯門開了,她很快就找到方展程的住所。在她想按電鈐時,發現門是虛掩的,因此想也不想的就推開門走入。

    進入氣派雅致的大廳,她沒看到任何人。他已經睡了嗎?還是在書房裏面工作?

    突然一陣從臥房裏傳出的嬉笑聲,抓住她全副的注意力,她躡手躡腳的走近房門口,往內一瞧,裏面居然正在上演活春宮!

    映痕怔住,一個全裸的女人正坐在方展程身上呻吟,而方展程也一臉激昂地任她馳騁其上。

    映痕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做錯事的人不是她,但不知怎的,她就是下意識的想要逃開。

    慌亂讓她的腳步發出了聲響,床上那對鴛鴦霍然分開,那女的一臉愕然,而方展程則大為震驚。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連忙找了件短褲套上去,那女的則是連忙用床單包住身體。

    “我是來找你說話的,我先打電話去你家,但你家下人跟我說你在這裏,所以我才跑到這裏。”映痕回答。

    “她是誰?你不為我們引見引見?”

    其實在乍見這名女子的第一眼,映痕就認出她是最近才出道的藝人——安可芸。

    “她不是我的什麼人,你不要誤會了。”方展程的語氣很鎮定,一點也沒有男人偷吃被抓包的慌張。

    “如果你不想介紹也沒關係,我認得她,她是演藝界的新星,拍過很多支廣告,對不對?”

    早上芭辣週刊才刊出她和黎紹裘擁吻的照片,現在就讓她撞見方展程和女星廝混的畫面,這下子他們可真是扯平了,她也有了可以和他談判的籌碼和信心了!

    “哦……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展程口中那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未婚妻,對吧?”安可芸一臉的不懷好意,“既然被你撞見了,我們就把話攤開來說了,省得我還得擇日登門拜訪。我和展程在一起有幾個月了,他很愛我,不能沒有我,你識相一點的話,就趕快和他解除婚約,不要再歹戲拖棚了。”

    “你給我閉嘴!安可芸。”方展程在一旁出旨怒斥。

    “展程,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映痕轉過頭來,笑著問道。

    “映痕,你別聽她的,我們的婚禮一樣會舉行……”方展程急忙解釋。

    映痕看著安可芸一臉鐵青的神色,忍不住想激激她,“我沒有不放手,你要不要問問自己是不是一廂情願?”

    “臭女人!”安可芸被她這麼一激,火氣都上來了,她立刻揚起手,給了映痕火辣辣的一巴掌。

    “該死的,安可芸,你憑什麼打人?”方展程一把抓住安可芸的手腕,額上的青筋快爆出來。

    “你說你只愛我一個人,還說會為了我取消婚禮,這全是在騙我嗎?”安可芸不依,當場發起飄來。

    映痕譏諷的笑了笑,這一幕就像一場鬧劇,原來在情感上,方展程就和其他男人一樣不負責任,能劈腿就劈腿。

    反觀黎紹裘,雖然他不是什麼柳下惠,但他面對感情的時候,有著他堅持的原則,始終保持他超然坦蕩的態度。

    她深吸一口氣!搗著隱隱作痛的臉頰,冷靜的說道:“展程,其實我來這裏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取消婚禮上

    “映痕,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們的喜帖都發出去了,禮堂和宴席也都訂好了,這種時候任何一方取消婚約,都會讓我臉上無光……”

    “展程,你根本就還不想定下來,只不過是畏懼你的父母,怕他們苛責你而已,你何苦活得這麼累?”

    “映痕,不要這樣,是為了可芸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和安可芸斷得一乾二淨的……”

    映痕歎口氣,決定坦承以告:“我沒有立場去苛責你,因為我在雪梨那一個月,我一直都和黎紹裘在一起。”

    話一說完,整個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呵呵呵,展程,你聽到了沒有?你未婚妻承認她給你戴綠帽耶!而且挑上了多金又有名氣的黎紹裘,品味還真是不錯。”

    “這是真的嗎?”方展程氣得渾身僵硬,發出一聲怒吼:“我以為是八卦雜誌亂寫的,沒想到是真的!”

    “展程,我們真的不適合,我也曾試著和你培養感情,伹最後我發現我做不到,真的很抱歉……”

    “是因為姓黎的那傢伙的關係嗎?是他唆使你這麼做的嗎?”方展程氣得緊握拳頭,走到她的面前惡狠狠的瞪視她。

    方展程愈想愈氣,從小到大他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方展程氣憤的說不出話來,他揚起右手,也給了她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這個巴掌的力道比安可芸更來得強大,不但將她打得眼冒金星,跌落在地,她的嘴角也微微沁出血絲來。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你父母平常是怎麼教你的?你這麼會招蜂引蝶,是不是生張熟魏都可以成為你的入幕之賓?!”

    映痕強迫自己站起身子面對他,她絕不允許自己就這樣被他打倒!

    她冷冷的看著他,覺得好笑,這個男人真的自私到不行!他劈腿就說自己是逢場作戲,而她就得被他冠上蕩婦之名!

    “如果這一巴掌能讓你的心頭舒坦些,那我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可能舉行婚禮了。”

    “你這個賤婊子!!”方展程舉起手來,準備再送她一巴掌時,他的手腕被另一隻更有力的手給制住。

    他愕然,觸及來者的雙眼時,赫然發覺自己掉入兩泓冰冷、佈滿殺氣的眼眸之中!

    “姓方的,你要是真的敢再碰她,我一定會殺了你!”黎紹裘緊握住他的手腕,憤怒的狂聲嘶喊。

    黎紹裘一上樓,就看到映痕被他打了一巴掌,一看到方展程又想再打她時,他霍然沖入客廳制止了他的暴行。

    看著黎紹裘全身彌漫著一股殺氣,方展程膽怯了。他知道黎紹裘是認真的,他一副巴不得殺了他去喂狗的模樣!

    黎紹裘回過頭,看到映痕嘴角的血絲,怒火更熾。

    “他媽的!你把她打到流血!”黎紹裘狠狠地朝他揮了好幾拳。

    安可芸發出一聲尖叫。

    映痕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趨前拉住黎紹裘的右臂,迭聲叫嚷:“紹裘,你不要再打展程,你真的會打死他的!”

    “我就是想打死他!”

    “紹裘,你不可以這麼做!”映痕一臉懇切的哀求他。

    黎紹裘定神,心疼不捨的端視她臉上的傷勢。她細緻的臉龐已經腫了大半邊,嘴角還不斷有鮮血沁出。

    他決定抑下滿腔的怒火,先帶著映痕離開這裏。

    映痕的傷勢看起來不輕,當務之急應該是帶去冰敷上藥才對,留在這裏把這個打女人的人渣當沙包練,實在是不智之舉。

    黎紹裘從鼻子裏冷哼一聲,重重的放開了方展程,拉起了映痕的小手,準備離去。

    “姓黎的,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忘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的!”不堪自尊心受損,方展程在他的背後大聲叫囂。

    黎紹裘聞言,忍不住雙拳又是緊握,映痕連忙拉著他,以著祈求的眼神,要求他不要再和方展程起任何衝突。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我很歡迎。”他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後,便偕同映痕離去。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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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4-14 00:06: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啊!好痛!”

    黎紹裘拿出冰敷包,往她臉上輕輕一敷,即使他的動作輕若羽毛,但映痕還是忍不住低呼出聲。

    黎紹裘的眉頭緊皺,仔細端視著她左半邊臉上的紅腫,惡聲惡氣的詛咒著方展程,“該死!方展程算什麼男人?居然把你打成這樣,剛才我應該真的殺了他才對!”

    映痕目光凝注在他那盈滿痛苦的臉龐,好像被打的人才是他,被難以言喻的感動包裹住,感覺臉龐好像沒那麼痛了。

    “你是如何知道方展程住在十樓的?怎麼有辦法通過警衛的盤查上來?”映痕拿著冰敷包輕搗住自己的臉,輕聲問道。

    “你上樓後,我本來是想回去的,但後來愈想愈不對,所以才決定上樓去找你。起初警衛不大想讓我上去,我看到他胸口上的識別證,發覺他的保全公司正巧和我公司聘顧的是同一家。”

    “所以你拿出大老闆的權威,他在不敢得罪你的情況下就放行了?”映痕笑著問道,她的笑容明白的告訴他,她很高興。

    “瞧你把我說得好像是我恐嚇他一樣。”黎紹裘佯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敢說你沒有?”她笑著問道。

    “我哪有?我只是把他老闆的大名說出來,然後再報上我的名字,並且告訴他,如果他願意放行的話,我可以幫他在保全公司裏安排更高薪的職位。”

    “就這樣而已?”映痕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怎麼樣?我拿著槍要脅他嗎?”他的嘴角勾出一個漂亮的笑弧。

    “快到方展程家門口,我就聽到爭執聲和巴掌聲,我趕到門口時,看到他準備再賞你另一巴掌,我差點氣瘋,那一刻我真的巴不得砍死他!”他頓了一頓,抑鬱不樂的反問她:“你為什麼還可以冷靜的站在原地?你該跑才對!”

    映痕苦笑道:“那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該做何反應,我知道展程沒有什麼耐性,但不知道他居然會差勁到動手打女人,只能說我對他的瞭解不夠多。”

    “他是因為芭辣週刊才氣成那樣的嗎?”這是他最感疑惑的問題。

    “他對芭辣週刊的事是有點生氣,但真正教他生氣的是另一件事。”映痕伸出舌頭潤潤唇,低著頭,聲如蚊納的說:“我跟他解除婚約了,他一時氣不過才出手打我。”

    黎紹裘恍然大悟。原來方展程覺得自尊被映痕給踐踏了。

    “很抱歉—我應該全程陪著你,而不是讓你獨自去面對這此一事。”

    “沒關係,我本來就決定自己去和他談,你陪著去只會讓事情更複雜。”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把我摒除在外,好像我們不是生命共同體。”

    映痕啞然失笑,“你覺得我們是生命共同體?”

    “難道不是嗎?”黎紹裘詫異的看著她,“我們就快結婚了,夫妻難道不是生命共同體?”

    “你敢保證和我結婚不會後悔嗎?”映痕歎息。

    “我不會,也許你對自己能否做好我的妻子存疑,但我一直對你深具信心。我不會以女人會不會煮飯、會不會生小孩,去論斷她們的生存價值。會煮飯、生小孩的女人滿街都是,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安撫我孤寂的心。”

    “你也會感到孤寂?”映痕顯得很訝異,“我以為你擁有一切。”

    “你錯了,即使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心底也會有一個無法填補的缺口,長久以來我都有這種感覺。”

    “這就是你遊戲人間的原因嗎?”映痕把雙頰上的冰敷袋拿下來,放在桌上,臉部好像也沒有那麼痛了。

    黎紹裘笑著點頭。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和其他女人很不一樣,你是最特別的。”黎紹裘起身坐在她的身畔,仔細看著她臉上的傷勢,“你的臉已經消腫大半了,但是瘀青卻愈來愈嚴重。”

    “沒有關係,明天開始我若要出門,就塗上一層厚厚的粉底,再戴上墨鏡,能遮多少算多少。”映痕摸摸臉龐,吐吐舌頭說道。

    黎紹裘寵溺的對她笑了笑,“你真是堅強,一般的女人要是看到自己的臉全是瘀青,早就沮喪的想要跳樓了。”

    映痕無言,眼神近乎癡迷的凝睇著他。

    她真的好愛他,愛到連心都揪痛了。他胸懷是她最甜蜜的依歸,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她就像一艘在汪洋裏找不到方向的船,而黎紹裘的臂彎就是隨時等待她入港的港灣。

    是的,她需要他,也離不開他了。

    映痕將頭顱輕倚在他的肩膀上,無言的傳遞著她的信任和感激。

    一顆心被感動漲得滿滿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

    一個星期後,方家派人到駱家取回文定時送給映痕的訂婚戒指,正式宣告解除婚約。

    駱家得知方展程動手打了映痕後,基於對女兒的心疼不捨,即使他們再怎麼想把女兒嫁入方家,也不得不當場喊停。

    方展程這一巴掌,也激出了駱家上下的團結,全家同仇敵愾,炮口一致對向方家。

    另外,駱家二老也默許了映痕和黎紹裘的婚事。

    正式退婚後,映痕一掃心頭陰霾,全身上下洋溢著准新娘的幸福,和黎紹裘之間的互動也就更頻繁了。

    這一陣子,映痕終於體會到新嫁娘的喜悅。

    黎紹裘陪她去試新的婚紗、新的婚戒,挑選新的喜帖款式,但為了省時方便,飯店和賓客們的名單沒有改變。

    黎紹裘問她介不介意重發一次喜帖,映痕俏皮的聳聳肩,沒有任何意見。

    她根本不在意她悔婚又退婚的事,會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她只害怕自己無法和黎紹裘長相廝守。

    這期間映痕也和黎家長輩見過幾次,黎家長輩都對她感到非常滿意,慶倖黎紹裘挑上了她,而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白天,黎紹裘會抽空帶著映痕,去挑選一些婚禮上要用的東西,夜晚嘛……他則帶映痕回到他的豪華公寓裏,讓她提早履行身為人妻的義務。

    雖然,他們還沒結婚,但他們之間的親密早已和一對新婚夫妻無異。

    每晚歡愛過後,映痕總會凝睇著他那熟睡中的臉龐,好希望時間就留在這一刻,不要往回溯,也不要往前定。

    他墨般濃黑的雙眉、直挺完美的鼻子、線條優美的唇線、結實敏捷的男性身軀……這一切都是她的。

    “你一邊偷看我,一邊在想什麼?”黎紹裘趁她毫無防備時,睜開雙眼,嚇了映痕一跳。

    “沒、沒有啊!你看錯了!”映痕連忙躺平,感覺他被窩人赤裸的身子,又逐漸向她欺近。

    “你不說嗎?不說的話,看我怎麼治你……”他故意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覆上她的身子,一邊吻她的同時一邊進入了她……

    一時之間,嬌吟粗喘此起彼落,旖旎春光流洩滿室內。

    半小時後,他們在彼此激昂的呼喊聲中,達到喜悅的頂峰。

    過了半晌,呼吸和心跳漸趨緩和,黎紹裘想起什麼似的隨口一提:“對了,澳洲分公司有派代表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代表的人選是黛兒。你還記得她吧?我記得你們在雪梨時曾經見過一面。”

    一聽到這個名字,映痕渾身一僵,別開臉,怏怏不樂的詢問道:“為什麼是她?澳洲分公司沒有其他人可以來嗎?”

    “怎麼?聽你的語氣,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她?!”黎紹裘有些詫異。

    豈止是不喜歡?她簡直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打照面,

    “我沒有不喜歡她的理由。”映痕垂下眼瞼,下意識想掩飾在雪梨時,黛兒曾經來找她嗆過聲的事。

    “真的?如果這樣就好。”黎紹裘沒有發覺她的異樣,自顧自的說下去,“明天一早她就會抵達臺灣,我已派人去接機,安排她住在麗晶酒店,晚上我會去酒店和她吃飯。”

    吃飯?這麼說,他們兩個人有獨處的機會了?

    這個想法讓映痕更加不安了。

    “你好像不太開心?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一起去。”黎紹裘看到她秀眉微蹙,以為她是不想和他分離須臾。

    “不用了,明天我要去明荃家裏聊天。”她刻意避開他的視線,不想正視他。

    光是一想到要和黛兒同桌吃飯,不舒服感山止刻襲上她的心頭。

    她下意識想要避開這個女人,拒絕再想起關於她曾說過的一切。

    但,為何在她即將結婚的前幾天,黛兒會突然冒出來呢?

    一股不安的感覺攫獲了她的心。

    ******

    隔天傍晚,映痕來到了於明荃的家中上臉的心事重重。

    明荃覺得奇怪,這陣子映痕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一掃昔日的陰霾,但她今晚怎會一副情緒低落模樣?

    身為駱映痕的好友,她當然有責任瞭解她的情緒。

    在於明荃緊追不捨的詢問下,原本怎麼就是不說的映痕,才將她和黎紹裘在雪梨一起生活,包括黛兒對她挑釁的那一段,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天啊!好浪漫喔!原來你們早在雪梨時就有這段淵源了,難怪回臺灣後,你們能這麼快就擦出火花!原先我還很納悶,怎麼你們會進展得那麼快。”話甫落,於明荃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揮舞著雙手,叫嚷道:“不對不對!現在不是關心你們戀情的時候,現在應該是捉姦時刻!”

    “捉姦?他們不過是一起吃個飯,你非得用這種字眼嗎?”映痕瞪大雙眸。

    “哎唷,映痕,你真的是太單純、太好騙了!男人一逮到機會就想要偷吃,你都快結婚了耶!已婚女人要懂得如何預防老公外遇,對外遇這種事一定要做到完全杜絕!”於明荃講得振振有詞。

    “那你覺得該怎麼做?”

    “怎麼做?這還用問嗎?我們直接殺到麗晶酒店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幹嘛啊!”

    “啊?有必要這樣嗎?”

    “黎紹裘是個多金英俊、超有魅力的男人,女人都巴不得能夠跳上他的床,就算他真的不小心和某個女人上床了,你也不能怪他,因為成天要面對那麼多誘惑,是男人都會受不了。”

    “但是我不想特地跑到酒店去觀察他,這樣好像我很不信任他。”

    “唉!什麼不信任他?你是關心他耶!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而已,這樣也不行嗎?你不否認你也很想看吧?我們看一眼就馬上出來,好不好?”

    映痕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於明荃說的沒錯,她只是關心他、想看看他,絕不是什麼跟蹤或監視,而且她只看一眼後,就會乖乖回來!

    真的!只要一眼就好!

    ******

    抵達麗晶酒店的餐廳後,她們就看到黎紹裘和黛兒坐在顯眼的位置喝咖啡。

    可,映痕不是“只看一眼”就走人,反倒在於明荃的慫恿下,選擇一個隱蔽的位子坐下,暗中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映痕看著黎紹裘和黛兒有說有笑的,就像一對睽違已久的老朋友,也像一對許久不見的戀人,忍不住心頭一陣酸楚。

    突然,黎紹裘站起身來,跟在黛兒的身後走出餐廳。

    於明荃遠遠跟在他們背後,看著他們的身影沒入電梯之後,氣急敗壞的跑回餐桌旁,跟映痕說:“電梯停在八樓耶!我猜他們是進了黛兒的房間了。”

    映痕咬著下唇,默然不語,緊掐住餐巾的手指,微微洩露出她的情緒.

    “明荃,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或許他們只是上樓去拿個東西。”映痕決定要相信黎紹裘。

    “拿東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拿東西要跑到她的房間去?”

    “你看著好了,我相信過沒幾分鐘,紹裘就會走出電梯的。”映痕堅定自己的立場,決定坐在原地等候。

    於明荃歎了口氣,也重新坐回位子上。

    但是,黎紹裘讓她失望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他仍然沒有走出電梯。

    映痕愈是等待,臉色愈是蒼白,全身的氣力似乎正一點一滴的被抽離……

    於明荃忍不住在心底暗咒自己的魯莽行事,一點都沒有考慮到映痕的心情,以及這件事會在她和黎紹裘之間掀起怎樣的波瀾。

    “映痕,你還好吧?我們回去了,不要再理會這件事……”見她不太對勁,明荃主動說道。

    “不要!我……我要上樓去看看他們!”話甫落,映痕一且刻起身,走向電梯。

    “喂,等等我!”見映痕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於明荃忍不住焦急起來,也按下另一部電梯跟了上去。

    ******

    踏出電梯後的映痕茫然的站在走廊上,不知該何去何從。

    上了八樓後又怎樣?她又不知道是哪一間房,要找人從何找起?

    而且,找到黎紹裘後又怎麼樣?難道她就不怕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嗎?

    這時,明荃步出電梯,軟聲細語的勸著她:“映痕,我們回去了,不要再找了,我承認是我錯了,好不好?”

    “不,我一定要看到紹裘……”映痕掙脫她的掌心,漫無目的在走廊上走著。

    方寸大亂的她,走得又急又快,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她走到走廊的拐彎處,一個不留意便撞上一堵厚實的肉牆。

    她抬起頭,發現來者就是黎紹裘。

    “映痕?你還好吧?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

    就在他還摸不著頭緒的時候,於明荃慌急的聲音在轉彎處響起:

    “映痕,你不要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跑,好不好?你就算找到黎紹裘又如何?還不就是撞見他和那個女人在床上燕好的場面?捉姦的畫面都不會太好看——”走出轉角,於明荃看到黎紹裘竟然就在眼前,嚇得噤若寒蟬。

    怎麼會那麼巧?

    三個人就站在走廊上大眼瞪小眼,更糟糕的是方才明荃所說的話,都一字不漏的入了黎紹裘的耳。

    他的臉色變得陰驚深沉,像是暴風雨要來臨前的天氣。

    “你們跟蹤我?”

    “不是的,黎先生,你千萬不要誤會!”於明荃率先開口。

    “映痕,你們跟蹤我、監視我,對不對?”他沉著聲音問道。

    映痕自知瞞不過他,羞愧的點點頭。

    “映痕,你幹嘛要承認啊!”於明荃簡直氣到不行。

    “為什麼要跟蹤我?我不喜歡你這樣,”黎紹裘臉色轉為鐵青。拳頭也緊握。

    “為什麼你害怕我跟蹤你?難道你真的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一想到他和黛兒翻雲覆雨的畫面,尖銳的妒意就像一把刀不斷刺戳著她。

    “你懷疑我?我說過如果你想來,你可以跟著我一起來!!”黎紹裘的耐性已經被她逼到極限。

    該死,他們就快結婚了,難道她還信不過他嗎?他不喜歡她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來跟蹤他,

    或許他曾經遊戲人間,但那都是認識她之前的事了,難道她還不明白,現在除了她,沒有別的女人勾得起他的欲望,也激不出他任何的憐惜之情了嗎?

    為什麼映痕還要這樣子懷疑他?他對她的付出還不夠多嗎?

    “跟著你一起來有用嗎?這樣子我就看不到最真實的你!”話一出口,映痕真想打爛自己的嘴巴。

    “很好,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我們結婚也是多餘!”黎紹裘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隨即掠過她的身旁離去。

    映痕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腦筋有好一會兒的空白。

    “映痕,你還不快點追上去!他剛剛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他想取消婚禮!”於明荃急急忙忙的提醒她。

    映痕一驚,整個人清醒過來,就當她準備追上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她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女音:

    “你是駱小姐吧?好久沒見到你了,近來好嗎?”

    映痕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子去迎視她,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倒抽好幾口氣,一顆心當場破碎在地。

    黛兒正斜倚在飯店房間的門口,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長髮披散在雪白的肩上,全身上下只系了一條粉色的浴巾。

    她臉上的潮紅、迷醉的雙眼……分明就是一副歡愛過後的模樣!

    “黛兒……”映痕怔怔的看著她,只能傻傻的輕喚她的名字。

    “原來你還記得我,不好意思,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模樣,如果不是黎總裁太過焦急,不給我任何時間準備就直接來的話,我也不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啊!真是抱歉,我差點忘了你們就快結婚了,還對你說這些!

    但是請你放心,方才我們完事後,黎總裁有跟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讓我提供肉體,他想在婚後對你做到完全的忠誠。”

    黛兒愈說愈有勁,雙眸迸射出既滿足又回味的光芒,好像方才的歡愛令她回味無窮。

    映痕再也受不了了,顫著雙唇說道:“你騙我,你們上樓也才不過半個小時,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在懷疑什麼?你可別忘了,當一個男人猴急起來的時候,即使只有十分鐘也可以發洩!!”

    “你這瘋婆子!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站在一旁的於明荃實在聽不下去了,趨前指著她怒駡。

    “你在罵誰是瘋婆子?怎不自己去照照鏡子?”一連串流利的英文咒駡從黛兒的嘴裏流洩出來,即使明荃英文再不好也聽得出來。

    於明荃不甘示弱,也用她的鱉腳英文給罵了回去,一時之間,整個八樓戰火漫天,鄰近的房客都聽到了她們的爭吵聲,紛紛跑出來觀戰。

    有的人勸架,有的人大罵她們沒有公德心,整個走廊亂成了一團。

    但是這場混亂並沒有分掉映痕的注意力,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黛兒那勝利的笑容,和她說的話上。

    紹裘真的欺騙了她嗎?

    不!她不可以這麼想,也不能這麼想!

    可,眼前這副景象又該怎麼解釋呢?

    映痕轉過身子,神情木然的走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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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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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4-14 00:07:0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回家後,映痕心情蕩到穀底,整個人了無生趣。

    從那天後,已經整整過了四天,黎紹裘一直都沒有和她聯絡,明天就是結婚典禮了,她甚至不知道這場婚禮是否會如期舉行。

    她把自己關在房裏,於明荃怕她想不開,天天到她家來報到,主動陪伴她,就怕她做出什麼傻事。

    駱家二老也沒有察覺任何異樣,單純的以為這只是婚前恐懼————准新娘的憂鬱症而已。

    事後於明荃很自責,要不是她出了這個爛點子,讓事情走到這種地步,映痕今天會這麼慘嗎?

    “映痕,你不要這樣嘛,明天就是你和黎紹裘的婚禮,你這樣子怎麼行呢?”

    “明荃,明天不會有婚禮了,所以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映痕有氣無力的說道。

    “什麼?”於明荃大驚失色,“你是不是精神錯亂了?你那麼愛黎紹裘,明天就要和他結婚了,現在你居然想要放棄?”

    “就是因為我很愛他,所以才更不能帶著這種不安的心情和他結婚。”映痕的唇畔揚起一抹飄忽的微笑。

    “是因為黛兒那個爛女人嗎?”

    “黛兒只占了很小的部分,紹裘說的沒錯,我還不夠信任他,沒有愛作為基礎的婚姻已經夠淒慘了,更何況是連信任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說……黎紹裘從沒有開口說過他愛你?”

    “對,一次也沒有。”她悲涼的點點頭。

    “也許他不習慣將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邊,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對你說的。”

    “如果他永遠都不說呢?一樁互動不良的婚姻能夠維繫多久?”

    “唉!但是明天你們就要結婚了,你躲在家裏也不是辦法,大家還不是會押著你上禮堂?”

    “誰說我要留在家裏,等著他們來押我上禮堂?”

    “不……不會吧?”於明荃瞪大了雙眸,結結巴巴地說,“你這次想逃去哪裡?南極嗎?還是月球?”

    “錯!是火星!”映痕沒好氣的打斷她,緊接著說道:“我記得你父親送了你一楝很漂亮的濱海小別墅,那裏可以暫時借我避居幾天嗎?”

    “這、這不成啦,黎紹裘知道後會剝了我的皮的!你們不過是小吵架,

    有必要把事情搞到這麼複雜嗎?”

    “那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鼓勵我去捉姦的人是你,不肯幫我收拾善後的人也是你……”

    “好啦奸啦!借你借你啦!”誰敦她當初這麼好管閒事,為了減輕一些壞人姻緣的業障,她不得已只好答應了映痕的要求。

    濱海別墅的鑰匙,她一直都有帶在身上,所以她立刻交給了映痕。

    “謝謝你。”映痕對她露出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唉!她就等著明天被黎紹裘砍死吧!想到黎紹裘盛怒的模樣,於明荃忍不住開始皮皮挫。

    ******

    黎駱二府的大喜之日,一大早禮堂外就擠滿了準備拍攝的媒體。

    黎紹裘早早就抵達了婚禮會場,然而新娘化粧室內卻一直見不著駱映痕的蹤影。

    她是怎麼了?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

    這四天來,他之所以故出息不和映痕聯絡,是為了讓彼此都好好冷靜下來,思考結婚後想要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這幾大他也思索過,為什麼他非得和映痕結婚?為什麼他就是映痕以外的女人都不要?

    苦思良久,他終於得到一個答案——他早就愛上映痕,他不能沒有她了!

    也只有這個答案能夠解釋一切!

    他不是對女人有耐心的男人,更不會對她們曲意承歡,但只要一面對駱映痕,他就整個變了。

    “紹裘,這可怎麼辦?駱先生剛才打電話來說映痕不見了!昨天晚上還有看到她的!”黎瑞文急忙跑到休息室跟他說。

    黎紹裘愕然,呼吸也跟著沉重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駱映痕人不見了!哎唷,就是你老婆落跑啦!”黎瑞文上氣接不著下氣的說道。

    “什麼?”黎紹裘臉色鐵青,厲聲狂喝。

    “我講的都是真的!”黎瑞文無奈的說。

    “她跑去哪裡?難道真的沒人知道?”黎紹裘再度發出怒吼。

    一個嬌小的身影悄悄出現在他身後,聲音怯怯地揚起:“我……我知道她在哪裡……”

    “真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望著來者,異口同聲問道。

    “真的。”於明荃猶豫了許久,決定要站出來自首。

    唉!自首就能無罪,捉到一定會加倍。

    ******

    傍晚時刻,映痕一個人站在海邊,觀看著落日美景。

    海浪聲平穩了她煩悶不安的心,讓她暫時忘卻了逃婚的自責。

    今天一整天,她都呆呆的站在海邊,一邊看著海浪,一邊思念著黎紹裘。

    不知道現在的他如何了?是否正在為她的逃婚大發雷霆?還是忙於向前來慶祝卻撲了空的賓客們賠罪呢?

    在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就離棄了兩個男人,她可能會成為上流社會今年度最可笑的笑柄吧?

    想到這裏,她的唇畔忍不住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

    夕陽逐漸西沉,天色愈來愈暗,一陣涼颼颼的寒風吹了過來,映痕忍不住雙手環胸,瑟縮了一下。

    天氣有些涼,如果這個時候有一條溫暖的披肩,可以裹住她的雙肩該有多好……

    就在她心思轉到這裏時,她的肩上居然真的就出現一條米色的披肩,映痕嚇了好大一跳。

    一轉身,她即陷落在那對深邃的黑眸裏。

    低垂首,長歎口氣,她早該料到明荃會透露她的行蹤,不是嗎?

    “不要害怕,是我,我也剛到這裏沒多久,我看天氣好像有點冷,所以就先進了別墅幫你把披肩拿出來。”

    “你怎麼進得了別墅?我出門時有鎖上門。”

    “於明荃給了我備份鑰匙。”黎紹裘溫暖的大手,在她的披肩上來回搓揉著,“這樣子你溫暖多了嗎?”

    映痕有些動容,他大老遠從臺北市區跑到這個荒郊野外來,不是來苛責她,也不是急著押她回去成親,而是像個老朋友一樣地關心她.

    “我很抱歉,今天我不能如期出現在結婚典禮上。”

    “你還在氣我?!”黎紹裘挑了挑眉,失笑地問道。

    映痕搖搖頭,一臉平靜,“沒有,我為什麼要氣你呢?你不氣我就不錯了,我總是在偷跑,永遠都在當個落跑新娘……”

    “你以為我和黛兒上了床,對不對?”

    “不對,我知道你們根本沒有上床,黛兒只是抓准了時機,偽裝出一副你們上過床的模樣,為的就是要我們結不成婚……咦?你怎麼知道黛兒的事?”

    “當然是你那位好朋友告訴我的。”黎紹裘心疼的凝望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黛兒曾在雪梨私下找過你?”

    “講了也無法改變什麼。”她輕聲歎息。

    “既然你都想通了,為什麼今天仍選擇要落跑?”

    “今天我的缺席不為任何理由,為的是我們。”

    “願聞其詳。”

    映痕鼓起勇氣,準備說出接下來的話,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卻仍覺得困難。

    “我們之間沒有愛和信任做基礎,這樣子的婚姻不會長久的,我不能害了自己,也連累了你。”

    “你怎能確定我們之間沒有愛與信任?我說過我們是生命共同體,為什麼你總喜歡以自己的想法來想事情?”

    “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曾對我們的感情做過怎樣的行動?我不想欺騙自己活在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裏,什麼夫妻間只要有朋友的情誼、什麼婚後再來慢慢培養感情,那些全是假的!

    對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在愛情滋生那一瞬間,聽到男人誠懇的對她說句我愛你。我們要的只是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而已。”映痕說完這些話,淚水已流了滿面。

    黎紹裘深幽的黑眸裏,浮現一抹笑意,他用最溫柔的聲音提醒道:“你要我誠懇的對你說聲我愛你,是嗎?但在對你說這句話時,我要先提醒你一些事。

    當你提著行李,可憐兮兮的出現在我雪梨的公寓門口,我收留了你,和你展開了一個月的同居生活,那就是愛情的開始。

    你帶給我歡樂,開拓了我的視野,讓我重新學習怎麼生活,你讓我知道原來只要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就算只是赤著腳踩著葡萄,或是無言的在沙灘上散散步,也能是一種快樂和幸福。

    現在,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夠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共度晨昏,過著平凡甜蜜的生活,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映痕抬起淚痕滿布的小臉,“你現在說的都是真的嗎?不會是為了挽回我的心,才……”

    “我不會為了挽回任何一個女人的心,而說些好聽的話去取悅她們!我愛你是不容抹滅的事實,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只記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在你的溫柔、你的笑語裏淪陷,最後發覺自己再也不能沒有你。”

    “你好壞,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害我今天又當了一次落跑新娘……”她忍不住大發嬌嗔。

    “我沒有體驗過愛情,所以不知道我對你的在乎、對你的眷戀、對你的不捨……原來完全來自於愛情,我也是在婚禮前夕才想通這個道理。”

    “這一個星期來,你一直沒跟我聯絡,我覺得或許你後悔了……”

    “我不會後悔,這是我最無悔的一次選擇。”

    映痕甜蜜地一笑,任由黎紹裘將她擁入寬闊的懷抱裏。

    “今天你一定很辛苦吧?我的逃婚讓你和你的家人,在那麼多的賓客面前丟盡了臉。”

    黎紹裘輕撫著她烏黑的發絲,輕聲說道:“我無所謂!我們就順著這個勢,另外挑選一個屬於我們的大喜之日。”

    “你不喜歡今天這個日子嗎?”

    “今天這個日子是你和方展程選的,我當初為了早點娶到你,所以才沒有任何異議。”黎紹裘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遞給她濃情蜜意的一眼。

    “原來你也會吃醋!”映痕像發現新大陸般驚叫了出來。

    “往後我要以全部的心、全部的生命來愛你,讓你能在我的溫暖羽翼下棲息,絕不會允許你再從我的身邊離開,你聽懂了嗎?”

    映痕悄皮的吐吐舌頭,故意不回答他。

    “夜深了,我們該回別墅去了。”他寵溺的揉揉她的鼻子,海風把她的鼻子凍得紅紅的。

    映痕點點頭,任由他將自己摟在懷中。

    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海灘走到別墅的路似乎也跟著變長了。

    映痕的嘴畔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這一次,她確定他們會一輩子就這樣走下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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