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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梁曉莉終於忍受不住了。
「兆瑞,放開我——」
「不!」
霸氣的說完,溫兆瑞狂妄的吻猛然席捲了她,熱燙激烈的汲取著她的芳香,挑逗她退縮的舌瓣,洩漏了他深埋許久的濃烈情慾,以往的忍耐在這一刻全爆發了。
梁曉莉體內的火苗熊熊燒灼著,趕走最後一絲理智,她癱軟在他胸前,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低呼,「我好熱——」
她渾身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那不是按摩器所引起的酥麻,雙腿像是無法支撐她的重量,只能依賴著他……這就是真正的激情嗎?
她想逃,卻又忍不住想留住這個與他親密結合的甜蜜滋味。
就放縱今晚吧!讓他們彼此間沒有束縛,沒有芥蒂——
於是她開始生澀的回吻他,學著他吻她的方式,緩慢的逗弄著他的唇瓣,激起不可遏抑的波瀾。
一翻身,他們雙雙滾在床上,燒灼的肌膚像是要將文明的包裹一一褪去,衣物已遮掩不住他們想探索彼此身體的渴望。
四手急切的替對方解除障礙,直到赤裸相對。
羞赧的粉頰令他的黑瞳流連忘返,掌心刮著她的臉。「後不後悔?」
她搖搖頭。
「別離開我……」溫兆瑞尋求她的允諾。
「我的心會陪著你的。」
「別騙我。」
「我不會騙你。離開你我也很難過,但我更不想看見你因此喝酒喪志。」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再喝了。」他向她保證。
「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能喝。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他喝酒是因為她的離去,既然她都答應回到他身邊,他也不需要再酗酒了。
「記往自己說的話喔!」語畢,她主動吻上他,又燃起熾烈的熱情。
夜深了,禁忌的遊戲正展開——
一夜未合眼的梁曉莉,輕悄悄的離開溫暖的被窩及床上的男人。
穿戴整齊後,她依戀不捨的望著他,想將他的臉龐深烙在腦海。
腳步沉重,終於還是踏出了他的房間,打開大門,卻見到手舉在半空中的蘇雪莉。「你在這兒做什麼?」
「兆瑞的朋友請我來勸他別喝那麼多酒。」
「不用你的好心!誰曉得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蘇雪莉不屑的嗤哼。
「我沒有——」
「哼!誰相信?」蘇雪莉傲慢的悶哼。
「信不信都無所謂了。我要走了。」她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
「快走!」蘇雪莉催促道。
梁曉莉遲疑的道,「請你……不要跟兆瑞提起我到過這裡。」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點頭謝過她之後,再往他房間的望去一眼,梁曉莉才歎氣的離去。
被大雨洗過的天空異常的藍,卻照不進她陰暗的心,灰濛濛的……
吸了吸鼻子,她堅忍著離別的傷痛,對溫兆瑞的窗口輕喃:
「好好照顧自己,祝你找到幸福……」
溫兆瑞甦醒後,悶脹的頭令他難受,正想起身想沖把臉,清醒一下昏昏欲睡的神智,卻瞥見站在門口的蘇雪莉。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蘇雪莉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企圖混淆他的視聽。
「不可能。」溫兆瑞直覺的應聲。
他記得自己見到了曉莉,還跟她發生了親密關係……她人呢?為什麼不見了?
思及此,他連忙翻身下床尋找著。
沒有,她不在——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此舉也惹來蘇雪莉的不滿。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我視而不見!」
「你有沒有見到曉莉?」
「沒有!溫兆瑞,你太過分了,竟然在抱過我之後問我有沒有見到其他的女人!?」
「我跟你?」溫兆瑞的腦袋頓時轟然作響——不可能會錯的,那感覺如此真實,她的唇、她的肌膚、她的味道……每一樣他都印象深刻,就算是作夢也不可能有如此清晰的感覺!
「對。」
「不會的!」溫兆瑞斬釘截鐵地回道。
「溫兆瑞!」蘇雪莉揚起怒火。
「你不用叫得那麼大聲,我的頭會痛。」溫兆瑞揉著昏眩的頭。
「痛死你最好!我沒見過像你這麼沒良心的男人!」
「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印象?你的印象裡只有梁曉莉,當然對我沒印象!現在木已成舟,你想怎麼處理?」
溫兆瑞摸著發疼的頭……莫非他真的酒後亂性?
「讓我冷靜一下,我會給你個交代。」
「很好,我等你的消息。」
她走後,溫兆瑞整個人倒向床,雙手撫著臉龐。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這不啻是徹底斷了他跟曉莉復合的機會!
這一切都怪他,他不該拿酒澆愁。
這下子,豈是酒所能解決的了——
大錯既已鑄成,再追究也是為時已晚。為了負責,他必須答應這門婚事。
為此,溫兆瑞來到父親休養的地方,卻見到他的特助凌俊宏。
「你來看我爸?」
「嗯!」凌俊宏點頭。
「怎沒告訴我一聲?我們可以一道過來。」
「我是臨時決定的。」
「不再多坐一會兒?」溫兆瑞邀請他。
「不了。我已經來了一會兒,該走了。」凌俊宏客氣的辭謝。
「謝謝你來看我爸。」爸真有識人之能,居然能找到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特助,他不得不佩服。
「這是應該的。」凌俊宏察覺他的神情黯淡,小心翼翼的詢問,「溫先生,是不是公事的壓力太大?」
「怎麼會呢?我現在開始發現我在管理方面也是挺有才華的。」他自我解嘲道。
「可是你的精神不太好……」凌俊宏擔憂不已。
「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溫兆瑞幽幽歎氣。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不要客氣。」
「謝謝。你真是個好特助。」他由衷道謝。
「那我走了。」
「再見。」
目送凌俊宏離去後,溫兆瑞踩著沉重的步伐踏進屋子。
其實他一直很想弄清楚,當初這門婚事真的是父親的主意嗎?為何在他發病之前,從來沒有提過這樣的事?
但現在……唉!他再探究真相又有何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見到父親孤獨的坐在沙發上,他的胸口浮起一陣感慨。
為了一個女人,他跟父親差點撕破臉,而那個女人竟在不久前說出令他震驚的真相……為此,他開始質疑父親的為人,但面對這樣癡呆的父親,他想很也恨不了。
「爸,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瞭解,我今天回來是要告訴您我要結婚了,對象是您替我挑選的……但我並不想要這樁婚姻,我根本就不愛她!只怪我酒後誤事,犯下大錯,我不能不負責……」
「水——」溫慶宏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口渴了嗎?我去端水,您等我一下。」
溫兆瑞進去廚房後,大門打開了,蕭遙拎著大包小包從外頭走進來。
看到溫慶宏,她便一臉不耐,「我不是教你待在房裡嗎?居然給我跑出來!」
「不要打我——」溫慶宏下意識的護住頭。
「我就是要打你,你能拿我怎麼樣?為什麼我要照顧你這沒用的人?要不是看在財產的份上,我早就溜了!不過沒關係,我有兆瑞,我可以回頭找他。」蕭遙自顧自地說,沒注意到站在廚房口,臉色鐵青的溫兆瑞。
這就是在他面前柔弱而需要保護的女人嗎?他之前為什麼都沒發現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原來他一直被她騙得團團轉!
他決定不動聲色,看她還想做什麼!
「兆瑞不——要——」
「不要?兆瑞身強體壯,光是看著他,我就會想起從前溫存的情景……呵!為了挽回他的心,你就當當替死鬼吧!」
他明白了,那晚她所說的一切全是謊言,父親根本就沒設計讓她失身!她竟還大言不慚的說謊,臉不紅氣不喘的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而他卻笨得差點上當,誤解了父親……
「另外——」
「還有什麼事是騙我的?」
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壞了蕭遙,她的臉色頓時刷白。
「兆瑞?!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真該慶幸這次回來沒有先知會你,否則我還看不見你欺負我爸的畫面。」溫兆瑞壓抑著胸口奔竄的怒火。
「我沒有,剛才只是——」
「只是什麼?我看錯了嗎?」溫兆瑞節節逼近她,堵住了她企圖辯解的話。
「你一定在心底暗笑我是個笨蛋吧!這麼多年的交往,原來我都是被你耍著玩!」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愛你……」
「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什麼愛不愛的話,這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兆瑞,你聽我解釋——」
「解釋?我上次就是聽你解釋,結果差點破壞了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你認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你馬上離開這裡!」溫兆瑞冷冷的道,完全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你不能趕我走!我還是你爸的妻子啊!」
「這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你——」她愣住了。他是認真的!
「你再不走,別怪我翻臉無情!」
溫兆瑞漠然的臉嚇著了蕭遙。
眼看著她就要將這個男人及大筆財富爭到手,卻因為自己不小心而白白斷送……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抓著他的手臂,蕭遙哭道,「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別這麼狠心——」
「你講這句話之前,有沒有想過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是你自己做得太絕,完全不留餘地!」
「不要這樣對我——」
「你很清楚,我這樣做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你走還是不走?」
自知無力挽回,蕭遙只有垮下雙肩,沮喪的離開她用盡心機,最終仍是落空的溫家。
門合上後,溫兆瑞愧疚地望著父親,緊緊握住他的手。
「爸,請您原諒我,我差點為了這樣的女人跟您翻臉……雖然至今我仍然無法理解您娶她的原因,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希望您贊成我今天的決定,我會再找適當的人照顧您的。」
「不用了。」隨著這句話,溫兆瑞的手便被反握住了。
他訝異又愕然,抬頭盯著微笑的父親。
「爸?」這是怎麼回事?父親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是為了讓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所做的安排。」
「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溫兆瑞惱怒於父親的欺騙。
「你會聽嗎?你跟你媽一樣,都是那種一旦愛上就是天長地久的人,尤其那時候的你年輕氣盛,對於感情太過執著,失去了判斷的能力,我只好找蕭遙談——誰知她獅子大開口,跟我索價一千萬才肯離開你。為了你的將來,我答應了。不料她卻毀約……為此,我再度找上她,她竟毫無廉恥的說要嫁給我,說這是她唯一的條件。」溫慶宏感慨著。
「所以您同意了?寧可讓我誤會您、怨恨您?」這就是真相?!
「對!總比讓你毀在她手裡好。」
「您知不知道您這樣做,讓我有多傷心?」
「我知道,但我相信你會走過來的,到時便能看清自己對她的感情不是愛,而是迷戀。」
「您想得真簡單!您可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心力才重新振作起來?」溫兆瑞諷笑著。
「可是你也成長了,看人的眼光變得更好……那天的女孩子,我很滿意。」
「來不及了,我們分手了。」一提到梁曉莉,他便忍不住感傷,幽幽的將兩人間的事告訴父親。
「未婚妻的事當然是假的,那不過是蕭遙為了將你留在身邊,故意找個你不喜歡的人——這樣她就能想辦法挽回你的心。」
「可惜我還是犯下了大錯。」溫兆瑞歎氣。
「你何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呢?」溫慶宏狡黠地對兒子眨眨眼。
一進辦公室,溫兆瑞立刻喚來凌俊宏,準備興師問罪。
「溫先生有事交代?」
「該是你有事告訴我吧?」他猜父親已經全告訴他了。
「我沒什麼事要向溫先生報告的。」凌俊宏倒也是神態自若。
「難道要我說出你跟我爸串通的事,你才肯向我解釋?」溫兆瑞挑眉明示道。
「這都是為了你好。」凌俊宏沒有自亂陣腳,也不覺得有錯,仍是理所當然的應。
「不愧是我爸以前的特助,理由如出一轍。」
「我贊成溫老爺的作法,否則溫先生需要花更久的時間才能從被蒙蔽的感情中跳脫出來。以溫先生當時的用情之深,很難看清楚對方的為人,但旁觀者清,所以我才會協助溫老爺。」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溫兆瑞點頭。「嗯!你看起來年紀不大,看事情倒是挺透徹的。是因為跟在我爸身邊的緣故嗎?」
「不。老實說,我比溫先生還小一歲。」
「真是看不出來。」溫兆瑞突然覺得自己比起凌俊宏還差了一大截,不知何時才能超越。
「無所謂,辦事效率與年齡不見得相關。」
「但你應該要有屬於你的年齡所擁有的特質,而不是像這樣死氣沉沉的。」
「這就是我,不需要改變什麼。」
「是嗎?我一直認為在你這副古董眼鏡下應該是張英俊的臉,如果稍稍改變一下,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女朋友。」溫兆瑞靠近他,微瞇著眼打量。
凌俊宏退後一步。「我喜歡維持現狀。」
「這樣的生活多無趣!」他再移近些。
「我不覺得。」他進他就退。
「人生苦短,要把握機會及時行樂。」溫兆瑞不死心的勸說。
「沒必要。」
眼看他已經退到門口,無路可退了——
「真的不要?」溫兆瑞再次詢問。
「謝謝你,溫先生。能不能請你別靠得那麼近,保持一點距離好嗎?」
「有問題嗎?」溫兆瑞明知故問。
「我不習慣跟人靠得這麼近說話。」他挑明道。
「所以呢?」他故作不知,繼續貼近。
「溫先生,請你自製!」凌俊宏不悅地道。
「你還是有脾氣的嗎?」溫兆瑞笑了,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我在挑戰你的忍耐極限到底在哪裡。」
「請不要做這種無謂的試探。若你這麼有精神,該用在工作上,或是——把愛人找回來。」
此話擊中了溫兆瑞的心,他頓時沉下臉。「想不到你還會消遣人!」
「跟你剛才的舉動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語氣雖然平淡,造成的效果是卻驚人,讓溫兆瑞不得不重新衡量眼前一板一眼的特助,是否隱藏著不一樣的面貌。
「我也想。只是我去找她,她都不見我。」溫兆瑞沮喪不已。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凌俊宏乘機打開門,退了出去。「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出去了。」
他當然知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但他已苦無對策。正想尋求凌俊宏的意見,沒想到他居然跑得這麼快,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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