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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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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吉祥 -【卷珠簾(美嬌娘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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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5-1 00:07: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深夜,有人無法入眠。

  映秋被柳君實的來訪擾得無法成眠,索性披起披風在園子裡散步,慢慢地步上小橋。

  肩上鑲著珍貴白貂毛的披風是柳君實帶來送她的禮物,美其名是送給“心愛的未婚妻”,實際上是“賄賂”。

  既然他要送,不拿白不拿。

  蹙起眉,映秋低頭凝視小橋下的湖水,湖面上映著天上皎潔的月亮。

  “唉!”因為“未婚夫”的到來,她必須得待在家裡陪伴他,無法回卷珠簾去。雖然佩姨能將店裡照顧得很好,她毋需擔心,但她反而覺得無所事事為無趣。

  如果柳君實沒辦法解決映夏的話……她相信爹不可能放過柳家這麼好的親家,到那時候,她只怕真的得嫁進柳家。

  “你已許配給人了?”

  突然出現的低沉嗓音嚇了映秋一大跳,她摀住胸口,愕然地望向橋的另一頭。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悅地壁眉,“你怎麼進到府裡來的?”

  宋譙年邁開步伐走上小橋,一身黑衣的他,若不是月光的照射,只怕讓人察覺不出他的存在。

  他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鷹集般的黑眸銳利地盯視她,雖然面無表情,但她能感受到從他身上隱約透露出的怒意。

  映秋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走!你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我要喊人了。”

  “這與你何干?”

  “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我再問一次,你打算嫁給柳君實?”宋譙年的怒氣已完全顯現在英俊的臉上。

  “為什麼我的一切都跟你有關?你又是我的誰?”面對他佔有慾十足的話語,她覺得極其厭煩。

  明明己經打算照顧潤兒一輩子,現在又開口把她歸為他的所有物,他怎能如此貪心?

  宋譙年直向她逼近,她畏懼地後退,直到背抵著樹幹,身上的白貂毛披風因而掉落。

  她閃身想逃,卻被他伸長的手臂逼回原處。

  “你是我的人。”他咬牙瞪著她,對於午後她與別的男人在這座園子裡親密相偎的畫面仍感到憤怒。

  “我不是任何人的。”映秋與他對視,正面迎戰。

  他激動地攫住她的手腕。“你再說一次。”

  她想將他的手甩開,但試了好幾次始終甩不掉他的箝制。她早己知曉他的力氣遠比她的大,於是不再掙扎。

  “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就算我失身於你,你也不會是我的丈夫,這個位子己經有人了。”

  “所以你真的要嫁給柳君實?”宋譙年的手勁不禁加重。

  映秋楞了下,隨即苦笑。

  柳君實,你也太招搖了吧,有必要搞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柳太少爺是進京來迎娶嗎?

  “我不必回答你這個問題。”她用力甩著手腕。

  他將她的手反折在身後,強壯的身軀壓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你要怎麼告訴他,你的身體己給了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並不是你的丈夫?”

  “他不會介意。”因為她與柳君實根本不可能會有夫妻之實。

  宋譙年愕然,心中驀地因為她的話而惱怒,隨即俯身封住她的唇,壓在她唇上的力道狂野而粗暴,似乎想將從午後一直積壓到現在的不悅發洩在她身上。

  “唔——”由於雙臂被箝制在身後,手腕怎麼也掙不開他的緊握,她只能扭著身子試圖掙脫,“放……唔……放手……”

  他的吻很快地移向她頸邊,大掌隔著緞質衣裳托起她豐盈的酥胸。放肆地揉捏,拇指按壓上頭敏感又柔軟的珠蕊。

  映秋發出戰慄的喘息,腦海中被她刻意埋藏的歡愛記憶,因為他的吻和觸碰而變得清晰,身體很自然回應他。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但揉弄豐盈的大掌仍托著,勾起唇嘴揚起一抹諷笑,但眼底卻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你的身體還記得我,你要帶著這樣的記憶嫁給別的男人嗎?你要在新婚之夜告訴你的丈夫,這樣妖燒、敏感的胴體擁有對別的男人的記憶嗎?”

  映秋驚愕地看著他,因為他的話、他嘲諷的冷笑而疼痛,眼眶更感到酸澀刺痛。

  他憑什麼說這種話?他憑什麼有了潤兒以後還不放過她!

  映秋憋著一口氣,使勁地掙脫他的籍制,瞬問竄出他控制的範圍,一雙紅了眼眶的眸子憤恨地瞪著他。

  “你……你沒有資格管我!你己經有潤兒了,你忘了嗎?你說要照顧她一輩子……”

  “我沒說過要照顧她一輩子。”

  “我不想知道你給了她什麼樣的承諾!”

  “映秋……”

  “聽著!她深吸口氣,注視著他,在兩人間清楚的劃出一條界線。“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也給了你應有的報酬,請別再拿這件事來要脅我或管束我,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那句“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讓宋譙年感到憤怒,心中想要她的慾望更加狂烈。

  “我們永遠也牽扯不清,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報酬'。”

  “你……”她愕然地看著他,接著臉上露出淒楚的表情。

  是啊,對他來說,她不過是追求利益的工具罷了。

  “好。既然我承諾過了,請你現在就告訴我,你還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力許可的範圍,我都能辦到。或許你想要一座宅子,好讓你安頓潤兒……”

  “我說過,我不缺銀兩,更不缺宅子。”

  “那麼你要什麼?”她別開頭不願再看他,一顆心只覺得好累,想休息。

  “你!”

  映秋揉著額角的動作一僵,臉色發白地緩緩轉向他。

  “你、你再說一次信……”

  “我要的第二個報酬就是你,我要你。”宋譙年往她靠近一步,沒想到她卻像看見魑魅鬼魎般頻頻後退,模樣帶著傷痛與悲感。“映秋……”

  “你有了潤兒還不夠,還想得到我?”她笑了,狂亂的笑了,眼角卻滴落晶瑩的淚珠,“沒有想到你竟然這般貪得無厭,奢望享齊人之福?”

  “潤兒是潤兒,你是你……”

  “潤兒是潤兒,我是我?”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樣……”

  他慌了,上前急著想解釋,但她逃得更遠,以一雙指責的眼怒瞪著他。

  “宋譙年,我恨你!”

  曾經她認為,自己的清白給了他,他對待她的態度應該會變得特別,不會再以瞧青樓女子的眼神審視她,但如今她才知道,是她太自以為是,太一廂情願。

  聽見她這麼說,剎那間他競無法呼吸,莫名地感到恐懼。

  “不,你不能恨我……”

  她深深地呼吸,試圖安定顫抖的身子,之後收起臉上的悲傷,對他露出嘲弄的笑容,刻薄地開口。

  “想擁有我,你還不夠資格,你只是個在玉樓春裡打雜的僕役,競還妄想得到我?只因為我的身子給了你,你就以為自己有那個能耐嗎?就以為自己的身價與我一般高嗎?”她冷哼一聲,“哼!別妄想了,能娶我的只有像柳家那樣的大戶人家。”

  “這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宋譙年沈下了臉,“你只在乎財富地位?”

  “當然。”她冷笑一聲。“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你不懂嗎?”

  “好……好個門當戶對。”

  “現在,馬上離開楚家,永遠別再踏進一步,因為你不夠資格進入楚家大門。”

  映秋頭也不回地過轉身。有如逃難般迅速奔離。

  宋譙年冷冷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眼角瞥見腳旁的披風,他蹲下身撿起,白貂毛柔軟的觸感就像她晶瑩白晰的凝膚般細緻。

  這樣精緻貴重的東西,只有富貴人家才能擁有,是嗎?

  他露出冷笑。眼神堅定地睇著她離去的方向。

  “你要的是門當戶對?我會給你的。”

  大清早,楚家便亂成一團,映秋在睡夢中教採蓮搖醒,迷迷糊糊中被請到廳堂去,只見廳堂裡坐了楚老爺與楚家四位夫人以及映夏、映冬,連嫁到遼家去的映春也急忙回府一趟。

  “您……說什麼?”

  映秋瞠目打量著廳堂裡的眾人,懷疑自己還沒睡醒,於是閉上眼甩甩頭,再張開眼睛時,她臉上多了困惑。

  “爹,請您再說一遍,什麼聖旨?”

  楚老爺臉色難看至極。

  他沒想到連著兩個女兒都讓皇上亂點鴛鴦譜,上回映春被賜婚,嫁給那個遼老頭的兒子,面對主婚的是皇上,他已經憋著一口怒氣無處發洩了,這會兒他竟然將映秋指給了駐守大漠的粗人……喔,天老爺呀!他像牡丹一樣美麗嬌嫩的女兒竟然要嫁給一個大老粗!

  “君實……君實怎麼辦?我要怎麼向柳老爺交代呀!嗚嗚嗚……”楚老爺扶著額頭,虛弱地倒向太師椅。

  映秋見父親的回話完全沒有重點,連忙轉向一旁的姊妹們。

  “你們回答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什麼聖旨啊?”

  映夏支著頰側,露出同情的表情,“你步上了映春的後塵。”

  “皇上又賜婚了。”映春拿起桌上的黃色捲軸遞到映秋面前。

  映秋盯著她,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遲疑許久才接過那個捲軸。

  看見捲軸上的“聖旨”兩字,映秋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她倉皇地打開捲軸,以極快的速度瀏覽內容,只注意到上頭最關鍵的字眼。

  “驃騎將軍?!”映秋顧不得一切地尖叫,拿著聖旨的手握得死緊,抬頭環視眾人,“龍城?這在哪兒?天邊嗎?這是海角?”

  “呃,在北方邊境。”

  映冬試圖以笑容安撫映秋,但是想到皇帝下旨要映秋遠嫁不毛的大漠之地,光想到那荒涼的景象,她都不禁背脊發涼,嘴角的笑意顯得很難看。

  映秋僵著一張臉,唇辦瞬間沒了血色。

  “我要退婚……我可以退婚嗎?”她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眾人,期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惜眼前的家人只能給她苦笑、嘆息、啜泣和搖頭。

  “如果你想讓咱們家滿門抄斬的話,當然可以抗旨。”映夏嘆了口氣。

  映秋的雙膝忽然無力,身子往下滑,一旁的採蓮及時扶住她,將她扶到一旁的凳子坐下,並倒了杯熱茶讓她壓壓驚,順順氣。

  “為什麼是我……”映秋壓著發疼的額際問。

  “也許是映春嫁人那陣子,皇帝老爺瞧你順眼,賜婚賜上了癮,心裡想著身旁臣子哪個還沒成親,突然腦中靈光乍現,啊,駐守龍城的驃騎將軍還未娶妻,與你配成一對兒正好,所以就……'羊入虎口'囉。”

  映夏這副誇張的說書模樣,讓映秋氣得直瞪著她,其他姊妹聽了她的調侃則忍不住掩嘴偷笑。

  “我不嫁!”映秋猛搖頭,一臉堅決,“絕對不嫁!”

  “柳家……我的海運大夢……”楚老爺像夢囈般喃喃自語。

  “映秋,我看你是非嫁不可了,不然全府上下都得陪你人頭落地,更可能牽連極廣,連遼家都不能倖免。”映春微微嘆息,語多無奈。

  映秋煩躁的抱著頭,小腦袋不停地轉著,試圖想出個辦法來。

  片刻後,她突然拾起頭。

  “我想到了,馬上成親!我馬上與君實成親!”一旦她成了別人的妻子,就算皇威再大也不能強逼己婚婦人另嫁吧?

  聞言,原本己呈呆楞狀態的楚老爺立即從椅子上彈起,興奮地開始指揮。

  “對對對,馬上與君實成親!小陸,你立即到福州會館去請柳少爺來一趟,還有,記得交代柳家僕役準備他們少爺的新郎衣裝……那個松伯啊,即刻置廳堂……”

  楚家所有人全目瞪口呆地盯著楚老爺,從沒見過他這麼有精神又如此指揮若定,一時之間還真反應不過來。

  映夏收回目光,輕咳一聲,“爹。這招行不通的。”

  “採蓮,馬上替你主子換上嫁衣。那套三年前就已經托巧緞莊栽好的嫁……什麼?”楚老爺迅速轉頭看向映夏。“你說什麼,行不通?“為什麼?”

  “因為聖旨己下,成親在後,擺明了給皇上難看。”映夏搖搖頭,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楚老爺一聽,雙眼翻白,直接倒在椅子上,嚇得四名夫人趕緊上前扶起他。

  映秋再度抱著頭,“你們說,我該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嗎?”

  “恐怕……沒有辦法了。”映春尷尬地一笑,指著映秋手中的聖旨,“還有,那個……你似乎沒將聖旨看仔細。”

  映秋聞言,急忙再度攤開聖旨,仔仔細細的再看一遍,不漏掉任何一個字,只見她美麗的雙眸越瞠越大,唇瓣顫抖,“什、什麼……即……即、即刻起程?!”

  龍城,位於北方邊境,朝廷為了抵禦北方寇賊入侵中原,長年派遣軍旅駐守,此時駐守龍城的是皇帝最為信賴,由驃騎將軍率領的一支名為黑麒麟強悍勁旅。

  人煙罕至的邊關,遠方倏然捲起風沙,之後空中的塵沙慢慢地散開,出現了一團黑影,隨著塵沙逐漸接近。

  達達的馬蹄聲震天價響,整支馬隊為數十多人,領頭的兵士高舉著黑底金絲麒麟的旗幟,揚高嗓門大喊。

  “開城門!將軍回來了!”

  緊閉的城門足足有八、九丈高,厚實而沉重,紅漆斑駁的城門上方,守衛確定來者之後,城門便發出沉重的聲響,緩緩朝兩旁移開。

  馬隊迅速從城門呼嘯而過,一連串的馬蹄在懸掛了滿是紅色燈籠的街上奔馳。

  大隊人馬在一座大宅前停下,懸掛在紅色大門上方的巨匾寫著“將軍府”。

  馬背上的戎裝男子紛紛翻身下馬,教上前的小兵將己奔馳許久的馬匹牽到馬?裡去。之後,眾人隨即跟上為首的男子走進將軍府裡。

  “將軍。”府裡的下人們己守候在青石板道的兩旁,異口同聲地喚道。

  身著藏青袍子的男子一揮手,便往大廳裡走去,在正中央的太師椅坐下。

  正坐在圓桌前翻閱兵書的白袍男子抬起頭露出淺笑,放下手中的書冊。

  “車隊呢?”

  僕人替身著藏青袍子的男人送上一杯茶,他立即飲盡杯裡的茶水。

  “剛離開鄰城。”

  “你就看了一眼後便回來?怎麼不護衛車隊進城?”

  “方圓百里之內誰敢搶皇家的送親車馬?何況我己派了騎兵手持軍旗護衛,還能有什麼危險?”他斂眉看著眼前的好友石愷。

  太師椅上身著藏青袍子的男人面貌英俊,有著濃眉和一對深邃帶著十足英氣的眼,挺拔的身軀偉岸如山,擱在扶手上的長指處有著長年握兵器而留下的厚繭。

  “所以你便只在山崖上盯著?”石愷也替自己倒了杯茶,低吸時仍盯著太師椅上的男子,嘴角的笑意更顯嘲弄。

  宋譙年睞了他一眼。“不然你想怎麼樣?”

  “至少和她見一面。”

  “然後呢?”他挑眉,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嚴肅。

  “還有什麼然後?至少讓她知道自己被賜婚的對像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也不是長得高頭大馬好似有三頭六臂的野蠻人。”

  他一聲不吭,石愷倒是滿臉興味的瞅著他。

  “譙年,你還不想讓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暫時不會讓她知道。”

  “你還想瞞她多久?”石愷震驚,隨即皺起眉頭,語氣裡有些擔憂,“一旦她踏進將軍府,就算府裡上下每個人的嘴全像蚌殼一樣,日子久了還是會露餡,想瞞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還有,在她待在府裡的日子裡,你打算一直隱身,不'正式'出現嗎?”

  宋譙年遠眺窗外的景緻,久久才開口。

  “等剿滅了楊天霸的賊窩後再說。”他轉過身,語氣裡充滿譏消。“再說,我目前的身份還是乞丐之子。”

  “是啊,李總管還曾是你的乞丐老子呢!”

  “是啊,李總管還曾是你的乞丐老子呢!”

  想到皇上前些時候嫌悶而玩起捉弄人的把戲,教身邊伺候的老太監扮成乞丐,而一同長大的玩伴,威震邊關的騎將軍則成了乞丐兒子,石愷不禁笑出聲。

  宋譙年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但石愷仍毫無畏懼地繼續笑著。

  “我還以為只是皇上玩過頭,沒想到你也陷進去了,連婚姻大事都這麼快便決定,嘖嘖!你究竟安著什麼心眼?”

  擱下茶杯,宋譙年不語,只是拍拍衣擺,揮去身上的塵沙。

  “皇上答應為你和掌管楚家妓院卷珠簾的楚映秋賜婚,究竟是想犒賞你戰功彪炳,替朝廷立下汗馬功勞,還是想懲罰你這個一起長大的玩伴?我更不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難道你真的愛她?”

  “愛?”宋譙年望著石愷,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甚至有些失神。

  他只知道自己無法接受映秋將屬於別的男人這樣的事實,但這是因為愛嗎?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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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5-1 00:08:1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點綴著像血一般紅豔的車馬綿延一里,浩浩蕩蕩的往龍城接近。

  城門早在守衛瞧見蜿蜒的隊伍時便下令開啟,此刻城門裡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們,他們眨巴著一雙雙好奇的眼,臉上滿是雀躍的神情。

  最前頭身披紅緞、腰上佩有長劍的士兵乘坐在紅色馬鞍上,手持代表皇家的黃旗,引領著後方的轎子和車馬前進。

  中央被馬隊簇擁的轎子進入高大的城門時,四周開始騷動了起來,眾人翹首往轎裡打探,期望轎子窗上那鑲著燙金刺繡的大紅帷幔能讓風兒吹起一。讓他們好瞧瞧將軍夫人生得什麼模樣。

  轎裡的人兒抿著紅唇,柳葉般的眉不悅地緊蹙,細緻絕美的臉上沒有新嫁娘的喜悅,反而堆滿了不悅的情緒。

  如果可以,她真想殺了賜婚的那個人!

  擺佈過映春與速雲後還想來擺佈她的婚事,好個混帳皇帝!“小姐……”採蓮見主子這般氣憤,擔憂地出聲。

  皇帝下了賜婚的聖旨,映秋在一日之內便被迫坐上皇帝所安排,停在家門前的大紅轎。

  在被“押”上花轎之前,她請映冬教燕子樓的武師前去打聽那位騎將軍的來歷與長相,在前往龍城的路上,她一路接獲武師帶來的消息,越聽越涼。

  聽說那位將軍有著高聳的顴骨、圓突的雙眸,高壯如山、魁梧得像是深山裡茹毛飲血的野獸,聽說他總是披頭散髮,迎戰敵軍時更是手持十人才抬得動的大刀,駕著黑得發亮的坐騎奮力砍殺,敵人一瞧見代表他的黑麒鱗旗幟出現,便嚇得連忙掉頭撤退,所以他才能戰無不勝,駐守在荒蕪的沙漠裡抵擋異族入侵中原。

  而且奇怪的是,就是沒人查出他的姓名,好像所有人全說好了似的,將他的姓名隱藏了起來,連聖旨上也只提了官名。

  “小姐,似乎到了。”採蓮掀起窗慢一角往外頭望瞭望。

  轎前的帷慢讓人掀了起來,十數名下人分列轎子兩側,躬身垂首等候轎裡的人下轎。

  “楚三小姐,石愷在此恭候多時。”石愷儀態閒雅地站在一旁,領頭接轎。

  映秋有些驚訝於傳來的這聲溫雅的話語,察覺此人應該飽讀詩書,她心中不禁感到詫異,她一直以為野蠻人身邊應該不會有書生、秀才之輩,畢竟這麼荒涼偏僻的地方,還得隨時禦防敵人來犯,一般讀書人是受不了的。

  映秋伸出手臂讓採蓮扶著下轎。

  她一身嬌豔、作工精細的嫁裳,頭戴鳳冠,冠前顆顆飽滿、圓潤晶瑩的珍珠密實地將她的樣貌遮去,小小蓮足輕踏上石階,進入廳堂。她透過搖晃的珍珠蓋頭瞧著大廳,發現廳裡意然的沒有任何刺眼的紅色,更安靜得不像是在辦喜事。

  映秋的心裡滿是疑問。

  或許,這兒只有那個將軍像野蠻人……但為何會這麼安靜?

  盯著腳邊晃動的人影,她隱忍住想掀開珍珠蓋頭的衝動。

  “送楚三小姐進新房。”石愷輕聲命令,丫鬟們便扶著映秋的手往大廳旁的門廊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拜堂了?

  在丫鬟們的簇擁下,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歇地穿過迴廊,直往新房走。

  “採蓮。”

  “小姐,我在。”

  “這是怎麼回事?”

  採蓮看了看將軍府裡丫鬟們的神色,隨即在映秋的身畔低語。

  “小姐,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位將軍可能也不願被皇上亂點鴛鴦譜,若他出面抗旨,說不定她便能回京去,映秋這麼一想,心裡湧起了一絲期待。

  而且,她實在沒法擱下卷珠簾的生意,雖然在確認無法解決這樁婚事之後她已交代佩姨,每月快馬將帳冊送到龍城來,可是她仍舊不放心。

  穿過蜿蜒的迴廊,眾人終於來到新房。

  房內燃著喜燭,有著鮮花的香氣,映秋被服侍著安坐在花凳上。

  “採蓮。”她感覺四周人影漸少,於是喚了聲。

  正打算替王子倒杯熱茶的採蓮,連忙擱下手中的杯子。

  “小姐。”

  “為何直接進房?”

  “呢,我也不清楚……小姐,我去替您拿點吃的來好嗎?”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那我去外頭打聽一下情況?”

  映秋點點頭,“好,你去吧。”

  採蓮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獨留映秋一人在新房裡。

  身處陌生的地方,這兒寂靜得讓人感到不安,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忍不住欲掀起蓋頭之際,一陣腳步聲從外頭傳進來,那道腳步聲沉重得不像是女人的。

  “採蓮……是你嗎?”

  就著蓋頭下方僅有的視界,她看見了緩緩踱來的身影,發現那身形並不是採蓮。

  “是誰?”映秋警戒地繃緊背脊,“說話。”

  “你希望出現在你面前的是誰?”

  熟悉的冷誚,還有語氣中透出的沉冷笑意,讓映秋再也顧不得新娘自行掀起蓋頭是不吉利的事兒,揭開眼前的珍珠蓋頭,驚訝地看著身前的男人。

  “你!”

  宋譙年將手摟在映秋的腰上,撥開外衣觸摸衣下的腑體,唇畔啥著邪惡的微笑,頭一沉,靠在她耳邊揚起嘴角冷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你!”“閉嘴!”

  “就算逃避也改變不了事實,我還記得你的嬌吟,身體有多麼溫潤柔軟,你耳朵下方這塊柔軟的地方能讓你興奮的激烈喘氣。”宋譙年的舌刷過她下那處敏感的肌膚,立即換來她的抽氣聲。“他知道你是艷名滿天下的卷珠簾的老闆嗎?”

  “他不需要知道……”映秋氣憤地回嘴,下一刻,整個人卻微微顫抖。

  因為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背上游移,在她的肌膚上引起敏感的反應,她的手防禦地抵在他胸前,卻無法抵擋他不停下墜的身軀,她直覺的閃避,反而自己落入更危險的境地。

  “你走開。”

  她身上還殘留著桂春園裡桃花的香味!宋憔年直盯著她,移不開目光。

  他灼熱的雙眸幾乎將映秋燒痛了。

  “不……”察覺他的打算,映秋心中一驚,話還未落,唇瓣己被強勢的封緘。

  他放肆地吮吻著她,像是要教訓她似的張口咬痛她的唇辦,探入嫁衣中的大手輕輕一扯,將繫在她背後的紅絲帶解開,手從鬆脫的肚兜邊緣滑向高的雪峰,手指揉捏,虎口夾起上頭櫻色的蓓蕾,動作狂野粗暴,好似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跡般,吻毫不憐惜地落在她白細的頸項上,深深地吸吮。

  “不,不要!”從他身上散發的怒氣讓她沒來由的心驚,想趕緊逃離,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開始推拒。

  她瞭解自己天生的力道,掌勁一推,便將他推離身前,但還沒來得及逃開,整個人又迅速被他摟進懷中,而這次,他的箝制更加堅固。

  “你逃不開的。”宋譙年目光灼灼地瞪著她,眼底深處卻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緒。

  他迅速掀起大紅羅裙,手探了進去,掌心貼在她白嫩的大腿內側往上撫摸,她迅速夾緊雙腿,制止他更進一步的侵略。

  “你不能這樣對我!”映秋死命推打他,打得手掌都泛紅了仍動不了他一分,她雖有比尋常女子還大的力氣,還是敵不過他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

  她的心裡惦記著,雖然還未拜堂,但她確實己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外面隨時會有將軍府的僕人闖進來,她不能還沒拜堂就己被扣上紅杏出牆的惡名!

  她的拒絕在宋譙年眼裡像極了是為別的男人守身如玉的宣告,卻忘了那個“別的男人”正是自己,胸中不斷湧起酸意。

  宋誰年長臂一轉,將她旋了個身,健壯的身軀壓在她的背上,雙腿間昂揚脹痛的慾望隔著羅裙抵在她臀間。

  “在你決定把我們當成對價關係的時候,你就不該還期望我會善待你。”他貼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著殘忍的話,那夜她所說的話仍讓他感到無比憤怒。

  映秋愕然,下一瞬感覺到雙膝被粗壯的腿頂開,冰涼的大手粗魯地將她的裙擺掀至腰上,一掌扯下她的裘褲。

  “不!”真的慌了,血色從小臉上褪去,她想轉身抵抗,卻反而被他壓在桌上,粉臀因而背向他,她驚慌地搖頭叫喊,“不要這樣對我!宋譙年,我已經是個有丈夫的人了!”

  “丈丈?你的丈夫就是我。”宋譙年甩開長掛,解開腰上係緊的結,粗壯的男性早己為了她而蓄勢待發,往前探向她的入口,毫不遲疑地竄入。

  映秋仰頭輕泣,手抓緊了桌布,前方大紅的喜燭直接對她訴說著她的身份,“我恨你……”

  宋譙年不是沒有感覺到她體內的乾澀,但她執意與他劃清界線的話語不停在他的腦海裡縈繞,讓他帶著懲罰的心態對她需索,要讓她知道,這一生只會有一個男人!

  “你的男人只能是我,聽見了嗎?”他隱忍著翻騰的怒火,在她耳邊咬牙,火熱的粗壯在她的體內抽撤,貼著桌面的嬌軀隨著他的律動而前後擺動,“只能是我……”

  將桌面的杯碗碰撞得發出清脆的聲響。

  映秋的內心因為他的粗暴而失了溫度,他的舉止像把利劍,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毫不在乎她是否會疼,讓她更難過的是,她的身體卻熟悉他,隨著他的律動而慢慢濕潤了起來,夾緊他的甬徑在一抽一插間湧起讓人酥麻的感覺。

  她痛苦的咬緊唇瓣不敢喊出聲,但他像是不讓她好過般,突然加快力道,她忍不住輕吟了一聲,隨即將唇抵在手臂上,讓呻吟消失在布料理。

  “你的身體因為我而敏感,你竟這想帶著這樣淫蕩的身子嫁給別人?”當他看見她與柳君實親密得幾乎相擁在一塊兒時,恨不得拔刀殺了兩人!

  宋譙年不願深思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為何她總是能惹惱他,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是他的!

  “我恨你……嗚……”映秋痛恨的罵著,仍舊無法抵擋他的襲擊而輕吟出聲。

  在一陣短淺的疾馳後,他釋放了自己,將燙人的種子留在她體內。

  兩人雙雙趴在桌上,桌上的杯盤早因為兩人劇烈的動作而散落一地。

  “永遠都別想我會放開你。”宋譙年喘息著在她耳邊低語,卻在看見她掛著淚珠的絕美側臉後有些楞住。映秋眼角的淚再也止不了,雙腿間被歡虐過的疼痛比不上心底血流不止的疼,她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在初見他時她便已愛上了他……

  “滾……你走……”

  宋譙年驀然放開她,退出了她的身體,他快速整理衣裳,但雙眸一直落在她虛弱地跌坐在地上的模樣、凌亂的衣裳,還有那無助顫抖、令人心疼的背影上。

  “我……”他本想解釋什麼,卻看見她急慌地摀住雙耳,拒絕聽他說話,他垂在身側的大手握緊了拳頭,下一瞬間,他轉身離開新房,

  如果映秋轉身面對他,便能在他臉上瞧見那抹掙扎,以及眼中懊惱與後悔的情緒。

  沒有拜堂。

  沒有見過一面。

  沒有任何交代。

  映秋就這樣被扔在將軍府裡,什麼事都不能做,甚至連踏出將軍府的大門都被禁止。

  她曾教採蓮在奴僕間打聽將軍的行?,但每個人一聽到“將軍”兩個字便瞬間成了啞巴,能躲的躲、能逃的逃,一丁點消息都問不出來。

  最後,映秋索性找上石愷。

  “我想見將軍。”

  正埋首於兵書的石愷聞言拾起頭,看著映秋走進廳堂,她臉上有著堅定,好像今兒個她非見到人不可。

  石愷立即起身,“夫人。”

  “請告訴我將軍在哪兒,我需要見他。”映秋在椅子上坐下,神情認真。

  “夫人是不是缺少什麼呢?請交代石愷一聲,我讓丫鬟去替您準備。”石愷為她倒了一杯熱茶。

  “不,我什麼都不缺,我只想見將軍一面。”

  “夫人,將軍公務繁忙……”

  “我只是要見他一面而己,他應該能在繁忙的公務裡抽點空閒給我吧?”映秋臉上的笑裡有著隱忍的怒意。

  石愷自然明白她的堅持。

  “是這樣的,將軍近日為了皇令正忙著,天末亮便與穀大叔外出,夜晚回府後還得在書房裡批閱公文。”

  “所以連成親也沒時間哆?”

  “呢……夫人,這事兒請多多見諒,待將軍完成皇令之後便能與夫人行拜之禮。”

  “請別叫我夫人,喚我楚小姐吧。”她深吸口氣,“既然我仍未是將軍府的人,那麼我應該就能自由進出這府邸。”

  “請夫人見諒,龍城附近強盜出沒,為了夫人的安危,將軍下令讓夫人留在府裡,待將盜賊一舉殲滅後,夫人便能無所顧慮地出門。”事實上真正的理由是,將軍府裡的下人好控制,大夥兒還能一問三不知,一旦夫人出了府,還怕無法從百姓的嘴裡問到將軍的事嗎?

  說得真是冠冕堂皇,映秋輕蔑的一笑,“這形同囚禁。”

  “請夫人快別這麼說,將軍完全是為夫人著想才如此下令,他十分擔憂您的安危。”

  “我的安危我自己會注意。”映秋轉身離開廳堂。

  望著映秋離去的背影,石愷暗暗吐了口氣。

  還好譙年己先知會過他一聲,說夫人肯定會來找他要求見面,他才能先想好說訶打發,不過,他不認為這樣的理由還能撐多久,也不認為這樣的說詞能讓夫人這樣驕傲的大小姐就此安分。

  石愷苦笑著直搖頭。

  果然,映秋是不會就此安分,等著讓人召喚的。

  她帶著採蓮直闖大門,認為自己就算還不是將軍夫人,也好歹是府中的貴客,若她真想硬闖,門口的守衛也不敢造次阻擋。

  問題是她不知道軍令如山,就算她是貴客,一旦將軍下達命令,門口的守衛才不管對方的身份,不能踏出門檻就是不能踏出半步,

  映秋氣急敗壞地回到房裡。

  “小姐,我們就等將軍處理完事情吧。”

  “等?”映秋的音量不禁拔高,她不想等,她想離開這兒,就是要離開!“他有什麼權利將我困在這宅子裡!”

  “暱,好歹將軍是小姐的夫君呀。”

  “他還不是。”

  聞言,採蓮也只能苦笑,替她倒杯茶順順氣。

  喝著茶,映秋腦子裡浮現宋憔年的身影,還有他殘忍傷人的行為和話語,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正與潤兒兩人在某個地方過著恩愛的日子嗎?為何會在邊境的龍城出現,而且還能潛入守備森嚴的將軍府?

  “採蓮,你見過宋譙年了嗎?”

  “宋大哥?”採蓮疑惑地皺眉,“沒有呀,小姐怎麼會突然提宋大哥呢?”

  “映春不是讓他陪著送嫁嗎?”映秋有些訝異。

  “宋大哥不是消失好一陣子了?小姐您忘啦,大小姐、四小姐都曾派人尋找他的下落呀,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送嫁隊伍裡呢?”

  “可是……”映秋驀然住嘴。

  難道他是暗中跟著送嫁隊伍來到龍城的?

  驀然的欣喜佔滿了她的心房,她忘不了他的話中一直存在著佔有慾,所以他才會跟來是嗎?因為不願見她嫁給別的男人?

  採蓮看著主子臉上的微笑,也跟著笑了。

  “小姐,什麼事這麼好笑呀?”

  “沒、沒事。”映秋的笑容突然又僵凝,宋譙年一介平民,怎鬥得過堂堂的將軍,何況這名將軍像頭野獸般可怕,而斯文的他只怕是從沒打過架吧?

  採蓮真的很好奇主子的表情怎會一變再變,一下子臉紅,一下子開心,一下子又露出擔憂的神情。

  “採蓮,替我注意一下府裡的動靜,你在下人間比較容易打探消息,看看將軍何時回府,我必須見他一面。”

  “是,小姐。”

  映秋沒料到,第一次見面的機會來得這麼巧,她都這沒準備好與“野獸”面對面,當晚採蓮便探得消息,將軍己回府,但他此刻正與軍師、參軍密談,一時半刻不會結束。

  映秋聽聞,立即披整好衣裳,快步往書房走去。

  她們躲避著府裡下人,就怕遭受阻擋,繞過幾道矮牆後,來到書房所在的院落,書房裡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影走動,門外兩旁站著守衛,她們只好繞到書房後方,穿過稀疏的竹林後躲在窗下。

  映秋偷偷地貼上牆壁,悄悄探頭想從糊了紙的窗子往裡瞧,沒想到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楊天霸又再度搶了一隊商旅,看樣子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了,否則皇上一旦收到虎城城主的奏摺,恐怕到時便不僅是剿盡與楊天霸有關之人了。”宋譙年蹙眉道。

  “嗯,派至楊天霸身邊的臥底回報,楊天霸近日活動的範圍越來靠近龍城,甚至己有士兵在城裡發現了楊天霸的人。”谷大步是宋譙年的參軍,他跟隨宋譙年的日子雖然不像石愷那麼長,但他一直敬佩將軍,私底下也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般疼愛。

  “既然他己打算動龍城,看來我們也不能再按兵不動了。石愷,交代下去,教部署在柴山周圍的兵士準備就緒,近日發動清剿行動。”

  “知道了。”石愷點點頭,未了想起了一件事,“譙年,今早夫人曾要求與你見面,我己拒絕了她,但我不認為夫人己打消這個念頭,也不認為夫人會繼續忍受下去。”

  “譙年,你為什麼不願見夫人?而且你們是皇上下旨賜婚的,就算想拖,也拖不了多久,你們仍是得拜堂成親啊。”谷大叔皺眉不解。

  由於話題轉到私事上,石愷與穀大叔便直接叫喚宋譙年的名字。

  “你想拖多久才要讓她知道你的身份?”石愷問出了重點。

  宋譙年一聲不吭,沉浸在自我的思緒裡,內心的掙扎讓他嘆了口氣。

  “老實說……”他看著眼前的兩人,眸底有著懊惱與莫名的堅持,“我不想讓她知道……”

  他話未說完,左側窗外突然響起聲音,屋裡三人心一驚,想著楊天霸難道這麼膽大包天,竟敢連將軍的宅邸都敢夜闖?

  “誰!”宋譙年三兩步便奔至窗邊,掌風一使,打破窗框,但下一剎那,他整個人像被釘住了,只能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人。

  “夫人?”谷大叔低聲驚呼。

  慘了,石愷默默轉開頭,不敢看楚映秋慘白受傷的表情。

  這時,門口的守衛聞聲已趕到窗外,正拿著長箭瞄準映秋。

  “映秋……”宋譙年完全不知該說什麼,當他看見她受傷的神情,慢慢的轉為對他的怨恨,才意識到自己傷害了她,看見她無聲滴淚的模樣,他的心房猛地抽緊,快喘不過氣來。

  “你……就是驃騎將軍……你就是皇上賜婚的將軍是嗎?”她眼眶盈淚地怒喊,一顆心痛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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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5-1 00:08: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宋譙年伸手想拉映秋,卻被她狠狠地甩開。他在她眼底看見了厭惡,一瞬間,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讓他開口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難道沒看見門口守衛的士兵嗎?裡頭正商議著重要的事,你的行徑足以讓你送命!”他咬緊牙關,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現在馬上回房去!”

  “不要對我吼!”映秋怒瞪著他,她只能努力忍著,才能製止自己在他面前痛哭失聲。“你不願意見我的理由是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份,理由又是什麼?難道你只想玩弄我,讓我愛上你後再狠狠的將我踢開是嗎?”

  這時,映秋的視線突然越過宋譙年的肩膀,驚愕地瞪視著前方。

  “宋大哥,我知道你與石大哥和谷大叔正在商議大事,我想你們肚子一定餓了,所以我……”潤兒手捧著擺滿了糕點的托盤走進來,沒想到一進門便看見所有人全立在左側窗邊,而窗外站著映秋。

  淚水模糊了映秋的視線,她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影,心更是痛得讓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原來這就是你的理由……”

  因為潤兒,所以他不願與她拜堂;因為潤兒,所以他躲著不見她,不讓她知道他的身份;因為潤兒……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潤兒,甚至將潤兒一同帶迴龍城……她不能打斷他們的商議,但潤兒可以……

  難道這一切對她來說還不夠清楚嗎?

  “映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你要說什麼?”她語氣僵冷,唇角綻放著燦爛卻滿是刺的笑,“你應該像個男人,拒絕皇上的賜婚。”

  “不!”

  “你不拒絕的理由是我對你來說還有娛樂價值,綁著我一輩子,看著我痛苦,你會很開心,是嗎?”

  “不是生是我要求皇上賜婚的,我為什麼要拒絕?”看見她眼底的冷然,宋譙年急著想抓住她,她卻後退一步。

  “原來你真的是想玩弄我!”她苦澀的笑出聲。

  “映秋,不是那樣……”

  映秋激烈地搖頭,驀然拔腿奔離,讓眾人措手不及。

  宋譙年率先反應過來,一個躍身翻過窗子追了出去。

  “小姐——”採蓮急急忙忙也跟上去。

  “我、我是不是讓三小姐誤會什麼了?”潤兒怯怯地開口。

  谷大叔與石愷看著潤兒,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幾日被關在將軍府裡已讓映秋摸清了府裡的路,她很快找著了通往大門的路徑,飛快地衝向大門。

  此時,將軍府的馬懂正牽著將軍的愛駒在大門外候著。

  這幾日,宋譙年為了沉澱內心波動的情緒,總是在與下屬商議滅敵大事後騎馬出城狂馳一番,待看見第一道曙光後才回府。

  映秋想也沒想地奔向馬兒,這匹馬兒黑得發亮,若不細看,幾乎隱身在夜色中。

  “扶我上馬日她對馬懂下令。

  “這是將軍的馬……”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映秋幾乎像發瘋般尖叫。

  “可是黑龍只讓將軍騎,任何人騎上去會摔斷頸子的。”馬懂一臉惶恐。

  “扶我上馬!”

  馬僮無法拒絕映秋的命令,只好蹲下身,兩掌一搭,讓映秋踩著他的手掌耀上馬背。

  “夫人會騎馬嗎?”

  映秋不理會馬僮的問話,抓起韁繩亂扯,黑龍鼻孔噴著怒氣,馬蹄亂踏一番後便衝了出去。

  宋譙年趕到時,只能看著自己那匹不受控制的愛駒正載著他心愛的女人奔遠。

  心愛的女人?他因為心中突生的念頭而無法呼吸。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在意映秋,縱使當石愷問他,他是否愛上她時,他也從未認真想過這樣的可能,但是,當看著她騎著黑龍離去,腦中浮現她摔斷頸子喪命的畫面,才他驚覺自己早己愛上了她,只是他不願正視而己。

  “將軍!”馬僮臉色發白,雙腿一軟,跌跪在地上。

  “你怎麼會讓她騎上黑龍!”宋譙年心亂如麻,發現那匹屬於谷大叔的馬正在門外,他立即奔過去,躍上馬背,側頭問向門口的守衛,“城門關了嗎”

  “還沒有。”

  “傳令下去,立即關上城門!”

  “是!”

  宋譙年手中韁繩一甩,身下的馬兒隨即奔馳而去。

  映秋,你千萬別發生什麼事!拜託你千萬別出事,讓我有機會跟你把一切說清楚……

  “嗯……”躺在虎皮上的映秋痛苦的發出低吟,幽幽的轉醒。

  她覺得渾身疼痛,腦子裡瞬間想起失去意識前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她騎著馬奔出城門後,馬筆直地在漆黑的夜色中奔馳,不知道跑了多久,它莫名其妙地發起脾氣,將她從馬背上摔下來。

  映秋撐起身子,掌心摸到柔軟的毛皮,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滾滾黃沙上,而是毛茸茸的虎皮。

  “怎麼回事?”她打量著四周,發現周圍都是山壁,她應該是身處洞穴裡,但洞穴裡點著許多燭火,十分明亮,一般屋裡有的桌椅擺設這裡也都有。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楊府。”

  一道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映秋轉頭一看,那男人正站在洞穴入口。

  映秋直覺眼前的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瞧他一副奸邪的神情,細長的鳳眼像算計什麼似的往上吊,薄唇微微上揚,對她咧著冷笑。

  “楊某沒想到能救宋將軍的夫人一命,還能讓您光臨寒舍。”

  “楊……”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身子不禁有些發冷。

  “在下楊天霸。”他正想著要怎麼重挫宋譙年,沒想到好運這麼快就降臨,讓他在夜色中撿到一個寶。

  救回這個女人後,他本來想玩個三天三夜後再扔給手下,讓他們輪流爽一爽,沒料到仔細一瞧,他撿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個絕美佳人,光看就讓他渾身亢奮。

  映秋一愣,楊天霸,她聽過這個名字。

  在將軍府裡,她不時聽見下人們談論這個男人,說他是無惡不作,皇上欲除之而後快的大強盜,在此地已橫行十年,若不是宋譙年鎮守龍城,他的惡爪恐怕已伸向中原。

  今晚在書房外偷聽到宋譙年與石愷他們的談話,也提及了這幾日要展開圍剿行動。

  “楊公子,請送我回府,我的夫君必定有所重賞。”映秋急忙站起身,故作冷靜地道。

  “重賞?”楊天霸楞了下,隨即仰首大笑,笑得眼角都冒出淚來。“重賞是嗎?宋夫人?”

  “是的。”

  楊天霸倏地收起笑容,一臉陰森地朝她走近。映秋必須鼓起極大的勇氣才能不讓自己膽怯地後退,因為她不能讓他看見她的害怕。

  “宋將軍急欲滅了我楊天霸,送你回去只是自投羅網,何況你對我來說是保命符,你真以為我會這麼蠢嗎?”他怒喝,轉瞬間卻又笑了,翻臉比翻書還快,顯得瘋瘋癲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宋譙年根本沒有拜堂成親,將你送回去,我能討到什麼好處?”

  “既然如此,我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何不放了我?”

  “怎會沒有呢?如果宋譙年不來救你,你就是屬於我的了,我還沒玩過像你這麼美的美人兒,果然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連身上的味兒都是香噴噴的。光抱著你軟綿綿的身子回來,我胯裡的寶貝就有反應,想必嘗起來一定甜死人了。”接著,他目露凶光,“但要是他敢來救你,我一定砍下他的頭,掛在柴山上示眾,再將他的屍身扔進山谷裡餵狼!”

  映秋恐懼得渾身發冷,雙腿再也控制不了地往後退,一個踉蹌,便倒在床邊的台階上,掀起的羅裙露出雪白的小腿。

  她柔弱無助的模樣完全激起楊天霸的獸性,他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了上去。

  “老子我反悔了,我一定要先嚐嚐你的味道!”

  “放手!”她尖叫著推拒壓在身上令人作嘔的身軀,楊天霸渾身散發的味道讓她無法忍受。

  “放手!”想都別想,老於今天一定要吃了你!”楊天霸動作粗魯地撕扯映秋身上精緻的絲綢衣裳,看著她衣裳下繡著梅枝的鵝黃肚兜與雪白細緻的肌膚,他雙眼發直,忍不住猛吸唾沫。“嘖嘖嘖!宋譙年究竟是乾了什麼好事,能讓狗皇帝賞他這麼美味的騷蹄子?”

  “滾開!!!”映秋猛力掙扎,扭動的身軀更是點燃了楊天霸的慾火。

  “乖,寶貝兒,我會好好愛你的,讓我好好嚐嚐你的味道……”

  楊天霸迫不及待地掀起映秋的羅裙,將手探入,然而還在找尋凝脂雪膚時,手便被不知哪兒來的蠻力捉住,狠狠往後反折,痛得他哇哇叫。

  “啊——我的手!”

  映秋反手握住楊天霸邪惡的手,狠狠地用力扳住,順勢站起身。

  “或許你將敵情刺探得很清楚,但看來做得併不夠徹底。”

  她用力一折,山洞裡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輕脆斷裂聲,只見楊天霸先是瞪大眼倒抽一口氣,隨即握住被拗折的手指,痛得根本喊不出聲。

  映秋放開手,冷然地睨著楊天霸。

  “如果你將我的底細查清楚,今天就不敢將我綁回巢穴來。”

  “為……為什麼……唔……”他痛得大氣不敢喘一聲,整張臉漲紅。

  “因為我並不像一般尋常女子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什……什麼意思?”

  她蹲下身,將他的頭轉向那張檀木桌。

  “意思是,我現在就可以搬動那張桌子往你頭上砸下,讓你成為桌下亡魂。”

  這下楊天霸真是傻眼了。

  他以為楚映秋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富家千金,什麼事都有人伺候得好好的,大概連端個水盆都沒辦法,沒料到她竟然是個大力士。

  這對夫妻是怪物嗎?

  宋譙年像九命怪貓一樣,十年來和他打過無數次的仗,就算中了他塗上毒液的箭,別人都是藥石罔顧,嗚呼哀哉,宋誰年卻休養個七日便能下床,十四日便能活動自如,而眼前京城富商楚家的三千金,竟然力大無窮……

  “哼!就算你抬得動一張大桌子又如何?外面的全部進來!”楊天霸徹底被激怒,大聲對著洞外叫囂,外頭隨即奔進十幾個人。“目前山寨裡還有一百多人,我就看看你的力量能不能敵得過我們所有人!”

  映秋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連眼前的十幾人都沒辦法擺平,怎麼可能從一百多人的山寨裡逃出去?而她是獨自一人騎著馬奔出城,宋譙年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

  映秋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頻頻後退,直到背部撞上身後的山壁。

  “給我抓住她!老子要先好好的吃一頓,等我玩完了,就把她賞給你們,你們也有一百多天沒嚐過女人的滋味了,好好的樂一樂吧!”

  “謝謝老大!”已經“餓”了許久的男人們聞言,眼睛發亮地盯著衣衫不整的映秋,口水都快流滿地。

  映秋失神地不停搖頭,看著眼前朝她逼近的男人們,她只感覺到身體不停發抖,渾身冰涼。

  “別過來——”映秋使盡全力想盡辦法逃躲。

  雖然她擁有過人的力道,還是無法應付這麼多人,身旁能扔的、能砸的東西全扔了、砸了,漸漸的,她的力氣用盡,虛弱得連燭台都快拿不動了。

  楊天霸的手下見有機可乘,幾個人一個箭步上前捉住映秋的雙臂,將她壓制在床上。

  “放開我—放手—”

  她不停掙扎,卻只是暴露更多弱點,也讓早己被楊天霸撕裂的衣裳破得更厲害,露出更多美麗的胴體,一群男人見了都幾乎瘋狂。

  有人壓住她不停掙扎、踢踹的雙腿,將羅裙掀高,露出她藕白的玉腿。

  “讓我來好好嚐嚐你的滋味。”楊天霸示意手下拉開映秋的雙腿,跪在她腿間,急切地解開褲頭上的繫帶。

  映秋驚慌的不停搖頭,再也控制不了內心的恐懼,放聲哭喊、尖叫。

  “不要——救我……救我……不要……宋譙年救我——”

  咻一聲,一支長箭從洞穴外射入,直接射中楊天霸的左臂。

  “誰!”他握住血流不止的傷口,憋著一口氣拔掉長箭,震驚地看著這支黑色長箭。

  是黑麒麟!

  “所有人備戰!”

  眾人一見宋譙年站在洞穴口,手中持著弓箭,立即拔刀相向。

  “宋將軍,你只有一個人,我們光這兒就有十多人,你救得了這個女人嗎?”楊天霸咧嘴諷笑。

  “那就看看我救不救得了。”宋譙年見映秋衣衫不整,一臉驚恐地拉緊身上破碎的衣服,他的心都碎了,恨不得將眼前這些人千刀萬剮!

  “你們都聽見了,給我殺了他!”楊天霸大聲喊道。

  “是!”眾人聽令,瞬間朝宋譙年衝去。

  只見黑色的長箭不停在空中劃過,每支都命中目標,直中眾人要害。

  沒一會兒,楊天霸便成了孤軍。

  “你、你別以為殺了他們,我就會束手就擒,我楊天霸在附近的手下有一百多人……”

  “黑麒麟軍何止百人?”

  宋譙年步步朝他逼近,伸手從箭袋中再抽出一支長箭架在弓上。

  “皇上給你十年時間改過向善,你非但不感謝皇恩浩蕩,反而變本加厲。”他將弓舉起,瞄準楊天霸,“如今竟敢動我的女人,你認為你還能走出這個洞穴嗎?”

  楊天霸腦子一轉,迅速朝映秋奔去,將她籍抱在身前,大刀架在她頸邊。

  “別過來,不然我會在你面前殺了她!”

  看見映秋的脖子因為楊天霸稍一用力便滲出血來,宋譙年原已充滿狂風暴雨的黑眸此刻斂得更幽深,冷肅地看向他。

  “若使箭,我能百步穿楊,你以為這麼短的距離,我無法將你一箭斃命嗎?”

  楊天霸一聽,整個人躲到映秋身後,將她的身子擋在前頭。

  “我就不信你會為了殺我而射殺自己的女人!”楊天霸仍不知死活地冷笑,“況且整座柴山都是我的人,就算殺了我,你也逃不了!”

  “錯了,當我在柴山找到我的坐騎時,便己升起狼煙,此刻你的手下應該己讓黑麒軼軍收拾得差不多了,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幸好這幾日在馬前他都會教馬僮在黑龍身側懸上弓箭,他才能在柴山找到黑龍後有武器救人。

  “你!”楊天霸手勁加重,映秋頸上的血開始迅速流下,“你敢輕舉妄動,我就先殺了她再自刎,就算我死也要讓你痛不欲生!哈哈哈哈……”

  “楊天霸!”

  “怎麼,緊張啦?”

  楊天霸架著映秋,慢慢漫往洞口移去。

  脖子上的疼痛讓映秋幾欲暈撅,看在宋譙年的眼裡極為心疼,恨不得能立即將她從刀下救出。

  映秋慘白著臉,知道自己得做些什麼能幫助自己和宋譙年的事才行,她無意間瞄向一旁偌大的石觀音像,趁楊天霸一時不察,使盡全力將沉重的觀像舉至半空中,接著一鬆手,觀音像直接砸中楊天霸的右腳背,他頓時痛得哇哇大刻。架著映秋的刀子也離開了她的脖子。

  “你這個賤女人——”楊天霸怒吼一聲,高舉拿刀的右手直接往映秋身上砍去。

  接下來,所有的一切像是忽然停止了,楊天霸拿刀的手沒來得及砍向映秋,胸口便插進一支黑得發亮的長箭。

  楊天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映秋見他己死,一時之間心情大為放鬆,雙膝一軟,幾乎跌坐在地上,幸好宋譙年及時伸手摟抱住她。

  “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裡受傷?”宋譙年擔心地追問,目光不斷在她身上梭巡。

  “我沒、沒事……”

  看見她毫無血色的小臉。還有眼中流露出的驚魂未定,想到她所遭受的事,他毫不猶豫地用力將她擁進懷裡,雙臂緊緊地纏抱住她。

  “如果我沒有追上你,如果我沒有看見在柴山徘徊不去的黑龍的話,你該怎麼辦?”他激烈地搖頭,“不要……不要再像今晚這樣,盛怒之下騎著馬出城,這裡不是京城,這裡是邊關啊!”

  訝異於他激動的情緒還有話語裡對她的擔憂,映秋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當她認為自己將要被一群男人蹂躪,心灰意冷的想咬舌自盡之際,忽然看見他出現,她心中不知有多高興,甚至覺得可以原諒他的欺騙,因為他總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解救她,將她帶離危險。

  謝謝你。”映秋的臉上仍沒有太多血色,語氣平靜得有些疏離,“謝謝你總是救我,這次……我不曉得還能給你什麼,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向皇上要求退婚,讓你與潤兒……”

  她話還沒說完,慘白的唇便被封住,宋譙年激切地吮吻她的唇瓣,甚至懲罰地吠咬她的嫩唇,徹底咬疼她後才鬆開手。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報酬。”

  映秋有些迷惘地望著他,“我不想介入你與潤兒,我不是個願意與人分享丈夫的人。”

  “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潤兒。”

  她更迷惑了。“是你跟我要潤兒的,你忘了自己對她許下的諾言,要照顧她一輩子嗎?”

  “我何時說過要照顧她一輩子?別忘了,是你將她推給我的,我不曉得為何你會認為我是向你要潤兒,那時我只是順著你的話回應罷了,從頭到尾我想要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他的話比他的吻有效,輕易地便讓映秋慘白的雙頰刷紅,像桃花一般艷麗可人。

  “但是,你還是將潤兒帶迴龍城來了。”

  “我贊同你對她的處置,她只有離開好賭的父親才能脫離苦海,否則今日即使救了她,隔個幾日,他父親再欠下賭債,腦筋又會動到她頭上,所以才會將她帶來龍城,讓她在這裡過新的生活,我讓她在將軍府裡工作,賺得銀兩就寄些回京城給她父親花用,這就是我對她所謂的照顧。”宋譙年倏地有些臉紅,“還有,我真正想'照顧'的只有你而已,所以我向皇表明上要你,請他下旨賜婚。”反正那傢伙上回玩了一次,對這種事樂此不疲。

  “我不相信你……你將我當成了青樓妓女,在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時,你卻粗魯地要了我,讓我覺得自己是淫蕩無恥的女人,竟然與丈夫以外的男人在新房裡恩愛,你甚至要了我後,狠心將我拋下!”想起那日的情景,淚水湧上映秋的眼眶,鼻尖也不禁紅了。

  “我承認,我那時是失控了,雖然明知道自己就是你的丈夫,但想到你竟然願意嫁給別的男人,甚至一度要嫁給柳君實,我的醋勁便一發不可收拾才會用那樣的方式讓你記住我的身體,記得我在你身上撩起的情慾,要你生生世世只記得我一個男人”

  察覺懷中的她開始抽噎,他深深嘆了口氣。

  “其實,在今晚之前,我並不曉得心裡對你的獨佔欲便是愛,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但今夜當我看著你悲痛地跑遠,看著你躍上龍的背奔馳而去時,我害怕你會因此摔斷脖子,我會永遠失去你,那時我才明了,心中對你的佔有慾是愛。”

  “你騙人……你根本不想與我成親,你說的話都是謊言……”映秋指責的聲音悶悶地從他的胸膛傳來。

  “我原先的計劃是,先將你帶離京城,讓你遠離柳君實,待我完成皇命,剿滅楊天霸之後,再帶你回京城,舉行拜堂之禮,皇上說了,剿滅了楊天霸,選好接手龍城的城主後我便能回京,從此不用再待在龍城了。”

  “真的?!”她驀然抬起頭,淚眼婆娑看著他,“所以,我仍能打理我的卷珠簾?”

  “是可以,但我不准你沉迷,更不能與尋芳客過分親近,最好連面都不用露,由佩姨管前頭,你管帳就好,沒多少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有這樣的喜好,讓她做青樓生意。”

  那些尋芳客不是他的友人便是同僚,有些甚至還是宮位高於他的朝中重臣,他都不知道該拿什麼臉見他們了。

  “我也不是非嫁給你不可……”

  “你再說一次!”

  映秋識相地閉上嘴,但心裡想的可不是他規定的那回事。

  對她來說,穿著佩姨那些艷麗的衣裳,化著濃妝,在前頭招呼客館,這比嫁作人婦後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夫為天來得有趣得多。

  宋譙年十分清楚她此刻正想著什麼,於是低首將唇貼在她耳邊低語。

  “我認為,你應該會比較喜歡我將你關在房裡、綁在床上,用我強壯的身軀溫暖你,大掌捏握你渾圓的豐盈,讓小果子般的嫣紅尖端在我指縫中挺立,用結實灼熱的硬物帶領你攀向高峰……你肯定會愛上這樣的生活,勝於做妓院的老闆。”

  “不、不要再說了!”映秋羞惱地摀住耳朵瞪著他。

  看見她這嬌俏害羞的模樣,宋譙年胯間一緊,低頭吻住她的唇辦,急切地吮弄,手伸進她破爛的羅裙裡,悄悄地由下而上撫摸雙腿間的柔軟。

  “不……”她倒抽口氣,身子不安地扭動了幾下。

  “說,我是你的男人。”他將舌探入她唇裡,勾逗著她香滑的小舌,張嘴吸取她唇裡甜美的汁液。

  “你是……我的男人……唔……”

  “說你絕對不會嫁給任何人。”

  “我不會……”她的身子一陣戰慄,腿間被不停撫弄的幽徑沁出了濕意。

  他的手探進肚兜裡,覆住一隻柔軟,指尖捏轉著上頭早己發硬的粉色頂端,立即引來她一陣驚喘,身子顫抖得更加激烈。

  “說你是愛我的。”

  她無法承受他更多的逗弄,身子己縮進他懷裡,連喘息都微微顫抖。

  “說你愛我。”

  “愛……我愛你……”感覺雙腿間被撩撥的地方正湧出源源不絕的濕意,讓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驀然,揉捏敏感小核的手停止了動作,逗弄著她的唇舌也離開了,就連擱在肚兜裡,握住她一隻渾圓的大掌也退了出來。

  “怎麼回事?”映秋錯愕地看著眼前嘴角帶笑的男人。

  “咱們回府去吧。”宋譙年起身,高高在上地看著她,朝她伸出長臂。

  “你……”天,他怎麼可以在撩撥得她渾身是火時抽身!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微微傾身向前,對她露出一笑。

  “這是對你不顧自身安危,毫無理智地騎走黑龍的懲罰。”他頭垂得更低,他在她發火前在她耳邊以低沉的聲音道:“如果你喜歡我剛才說的'那種'生活,就跟我迴龍城,我會讓你知曉夫妻間的魚水之歡有多讓人上癮。”

  映秋咬著食指,羞紅著臉,美眸燦燦地看著他,模樣天真又誘人,著實考驗著男人的理智。

  宋譙年無法確定,再繼續看著她這誘人凌虐的表情,他的理智不知還能撐多久,說不准待會兒騎上黑龍後,他便會受不了地將她帶往附近新發現的溫泉,在池邊狠狠地要她好幾回!

  “喔,該死!”沒想到最後受不了的竟是他自己!

  宋譙年彎腰抱起映秋,疾步走出洞穴,不管外頭眾多屬下的目光,將她拋上馬背後,自己便躍了上去,狠踢馬腹,迅速揚長而去。

  一名士兵好奇地看著一路筆直飛揚的滾滾黃沙,問向一旁的石愷。

  “石軍師,將軍為什麼滿臉通紅,帶著夫人急著離開呀?”

  石愷轉頭與一旁的谷大叔相視而笑,未了幽幽地回答士兵的問題。

  “喔,因為將軍與夫人都“餓”了。”

  士兵恍然大悟地頻頻點頭。

  “喔———原來是這樣啊,我能瞭解肚子餓有多痛苦,我大山肚子餓時也會餓得滿臉通紅,只求軍廚能快點煮好飯菜讓我填飽肚子!”

  不不不,你不瞭解“那種餓”的痛苦,他們可能得“狼吞虎咽”個三天三僅才能滿足!石愷與穀大叔只能一臉苦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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