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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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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晴 -【絕色神醫(絕色世家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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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10 00:05:1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急於趕回絕色世家的冷霄,一大早就叫人打點好一切,准備用膳。但今早可是讓店小二將早膳送到他的房間內。

  不一會兒,他便令店小二“請”梅絕色過來用餐。

  “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他將門打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清香。

  梅絕色朝他做出小女兒狀的嬌態,“冷公子,早。”

  “早。”他沒想到她也會有嬌柔的一面,不知該喜還是訝。

  誰知下一刻,就聽見她呵呵大笑,“這些大家閨秀的動作,我還真的做不來。”話落,便大剌剌地走了進來,“還是扮我師父來得自在些。”

  他先是一怔,繼而放聲大笑。

  “笑什麼笑!我只是不喜歡這些繁文褥節,簡直憋死人了。”她徑自朝飯桌前坐了下來,就開始吆喝。

  “冷霄,快來吃飯吧!你不是說,你府中有事嗎?早吃早上路,快馬加鞭,也許半個月就可以回到你家;然後我再迅速將冷府所有人全部醫治完畢,便可打道回谷了。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好,就如你所願。”他不怒,反而高深莫測地睇著她,卻不忘為自己盛了一碗地瓜稀飯就扒起來,吃得好不愉快。

  梅絕色反倒怔在原位。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上道”了?

  照理講,他這麼上道她應該很高興才對啊!可是為什麼她的胃卻……擰痛了呢?

  難道她不喜歡他這麼對自己?

  不對啊!

  不是她要他早吃早上路的嗎?

  可是他欣然同意後,她竟沒有丁點的勝利感,為什麼?為什麼?

  難不成她……不希望他如此不在乎自己?

  越想越不甘心!“臭冷霄,你為什麼不替我盛碗稀飯?”她似乎是借題發揮。

  “放眼天下,只有四個人可以讓我為他們盛飯,你,目前不在其中。”他氣定神閒地夾了一塊醬薰魚片,慢條斯理地放進口中,“味道挺道地的。”

  “你——你——這只——”只見她花容辣紅,怒氣早沖上心頭。

  “別口吐不雅之言。”他風清雲淡地挑她毛病。

  “究竟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會讓你這個大人物盛飯、請安的?”她倒想聽聽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

  和師父相處近六年的日子裡,什麼大人物她沒聽過、沒瞧過?!

  “一位是我已仙逝的爹親,一位是我娘親,一位是我恩師,至於另一位……”他故意吊她胃口,遲遲不肯道出。

  “快說,不然就別說!”前三個人自是理所當然 !第四位才是重點!她顯得有些急躁。

  “你真的想知道?”他還是在原地打轉。

  “不說就算了!”她惱怒道。

  “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話畢,一雙邪魅的勾魂眼直朝她瞟去。

  “吃飯啦!”她重重喘口氣,索性自己抓起木勺盛起地瓜稀飯。

  誰稀罕他盛飯?誰又稀罕當他的“賤內”?

  好好的第二代神醫不當,去肖想那個“賤內”干嗎?

  真是吃飽沒事干!

  她用力將送入口中的地瓜當成冷霄的手,咬得稀巴爛才松口,似乎這麼做,胸口那股郁氣才能稍稍平復。

  冷霄將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幾乎大笑出聲。

  沒想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梅絕色,竟會為他的幾句話氣翻天。

  忽然,他有些不忍,執起木勺,特別挖了一小勺稀飯准備放入她的碗中。

  “別氣了,來,這一勺是為了救我性命的‘白發仙翁’所盛的。”

  “不敢當。”她把飯碗挪近自己面前,不讓他盛。

  “還在生氣?”唇邊的笑意似春風,拂了人一身暖。

  “我怎麼敢?我既不是你的妻,更不是正宗的白發仙翁,這口飯我吃不起!”她索性將飯碗端了起來,就是不接受他的好意。

  “原來,這就是女孩子耍脾氣的模樣!以前我二弟常對我說,女孩子家一耍起脾氣,真叫人吃不消,果然,聞言不如親見啊。”他又笑了。

  她真的和他過去身邊的女子完全不同,個性說風是風、說雨是雨,高興的時候,連陽光都露出了笑容;惱怒的時候,仿佛周邊所有人都得跟著一起受苦。這個女子……唉!

  “難道冷瑤就沒發過脾氣?”她反擊,怒上心頭,醋意橫生。

  “她?難不成你吃醋?”他還真有這麼一點期待!

  “我怕酸,死都不吃醋!”她白了他一眼,硬是不承認。

  “瑤兒——她真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姑娘,天真美麗、溫柔多情,尤其廚藝更是人人稱贊,她可是多少男人垂青的對象。”他真心贊美著他的妹妹,卻讓梅絕色聽得十分刺耳。

  “那道口飯就留給她啊!我無福消受!”她索性放下碗,離開飯桌,“我吃飽了,咱們上路吧。”菱角小嘴還嘟得半天高。

  他卻移形變位倏地來到她的身後,朝她的背脊點了一處穴道。

  “你干嗎?!”她簡直惱火死了!

  “那碗飯可以留給瑤兒,但是這一口飯卻是給你的。”那勺飯他還是送到她的面前,“不吃會沒有體力的,我們從這裡離開,大約要到傍晚才會有客棧,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要你管!”她還在賭氣。

  “當然要管,你餓死了,我找誰醫咱們世家的人?”

  “原來是為了這原因!”她感到好洩氣。

  “當然是為了這個原因,不過,你也別難過,我這勺飯還是喂你了,這表示你在我冷霄生命中,亦占有一席之地。”

  “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了,我受不起。”她還是不肯吃那勺飯。

  “張開嘴。”他耐心地說著。

  她就是緊閉著嘴,不肯張口。

  “再不張開,我可會親自喂你吃。”他故意靠近她的唇邊,一語雙關地說著。鼻端又飄來獨屬於她的旖香,蓦然間,他好想……再一親若澤!

  “你別亂來,我還得嫁人呢!”她故作高姿態。

  他一聽到她要嫁人,一顆心頓時刺痛不已,還和著三分惱怒。

  她的身於他看見、撫過,她還想嫁給別人?!

  她……只能嫁給他!

  此念一起,他也驚詫不已。

  他……從什麼時候起,將她放在這個從不讓任何女人占據的位置?

  “看什看!快放了我!”她不知死活地又補了一句。

  突地,冷霄將飯喂進了自己口中,並以雷霆萬鈞的氣勢覆上她的唇……

  飯喂進了她的口,糾纏再起……

  她被他突來的火熱,給駭得腦袋昏茫……完全被封住的唇,好似被蜘蛛纏住的蝴蝶,怎麼也動不了;整個思想與靈魂,仿佛全被懾走了。

  他的唇猛烈地攫住她的唇瓣,沒放過一分一毫地嘗著她芳唇內的所有滋味。

  “你——放——”她終於覓了個空檔,不依地出聲抗議。

  誰知那聲音猶似愛撫,惹得他將她更加偎近自己,吻又照下……

  那股窒人的存在感與燥熱感,再次猛烈地席卷她,深刻地印在她的唇上、身上心上……

  她怕……自己是逃不出他布下的情網了。

  不,她不能縱容這種不合宜的行為,繼續發展下去!怎麼說,她都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啊!“放——開!你——這個——小人。”她費勁地吼出聲。

  這控訴登時如當頭棒喝,敲醒了因妒怒而來的激情。

  他旋即抽身,也解開她的穴道,似在找台階下地說:“我說過,如果你不吃,我就親自喂你。”

  “你又不是我夫君,怎麼可以如此……欺負我?”被他強迫嘗過的朱唇,仿佛被烙下烙印,火一般的感覺,至今仍在燃燒,指責的聲調就更形薄弱。

  “如果是呢?”他慎重地回話,雙眸淨是笃定。

  梅絕色陡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說……如果他是——那是什麼意思?

  他——想娶她?會嗎?

  又為什麼?

  是為了他“欺負”她的身子?還是……

  如果是前者,那她寧可重返魔鬼谷,永不相見!

  她不需要他負責!

  她要的是——女人終生的企盼——一個真正愛她、懂她、疼她、惜她的人,而不是名分上的“夫君”!

  也許是想通了這點,她矜淡地笑道:“怎麼會是呢!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還有一個瑤兒呢!”

  “瑤兒?”他忽然一怔。

  這個女人是真不懂?還是不願意?

  不知是不服還是惱怒,他脫口就說:“瑤兒我當然要,至於你——別的男人也不可以碰!”他沒有言明,強占的意味卻已十分明顯。

  “你以為你是誰?”她挑釁道。

  “你知道我是誰,也該知道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我的東西!”他氣勢磅礴地回應。

  “我不是東西!是人,而且是個不受任何人支配的人。”她冷冷地挑戰他的威信。

  “我們走著瞧,現在戴好笠帽,別像只花蝴蝶到處拈花惹草!”口氣雖然不佳,他卻輕柔地為她戴上了紗帽,細心打著結……

  馬車經過一天的奔馳,冷霄與梅絕色終於來到臨安的小鎮。

  他將馬車停在一家客棧門口,縱身一躍,漂亮落地後,就往馬車走去,掀開簾子這才說出今天起程後的第二句話:“你還好嗎?”

  “嗯。”她簡直累壞了,連話都懶得答。

  “客棧到了,來,我扶你下來。”他伸出雙手。

  她交出手,整個人像要散了似的,才一跨至門邊,人就往前栽了去……

  他將她抱個滿懷,那抹熟悉的馨香再次鑽入鼻端,憐惜之情繼起。

  “你就愛逞強!早就問過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就是嘴硬,現在兩腿無力了吧!”明明是關心,卻說得硬邦邦地教人聽不出他的憐愛。

  “你這是關心,還是責備?”她終於開口,雙頰漲滿了辣紅,胸口不住地起伏著。

  他只是一徑扯著冷笑,懶得與她計較,“現在是讓我抱你進去?還是放你下來?”

  “放我下來!”她賭氣地道。

  明明已經是累得半死,只想枕臥在床上,如今有人肯抱她,照理說該是樂意之至,但這臭冷霄嘴這麼壞,她當然不能如他所願。

  “真是萬幸!”他回道。

  “哼!”誰稀罕。

  她才一落地,身子又險險往前栽。

  他機警地以手護在那纖弱的身子前方,卻故意不出手攙扶,僅是擋在前面,以防萬一。

  梅絕色一咬牙硬是撐起身子,不讓自己跌倒,還很驕傲地抬起小臉,“我很好,不用冷大俠費心,我現在還能去逛市集呢!”

  “吹牛也不打草稿。”他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這個女人總是這麼為所欲為,只為了不想輸在口風上。

  唉!偏偏他就是縱容她。

  他一向不屑女人,沒料到這一趟魔鬼谷之行,徹底地改變他對女人的看法。雖然他還是覺得惟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卻也發現她們可愛的地方!

  她雖常惹怒他,但她也讓他感到生氣盎然、樂趣無窮。

  放眼天下,有幾個女人能在她這纖弱的外表下,還有著古靈精怪的頭腦、絕世的容顏、獨步一方的醫術、自信與倔強的個性、不受禮教約束的自在……回首靜思,要拒絕她的吸引,似乎……很難。只是,這女人脾氣一來,常口無遮攔的教他氣也不是,怒也不成。

  輕喟之後,他再度睇了睇她那張疲憊至極的小臉,心疼與莫可奈何隱隱地寫在他那俊絕的臉上。

  “走吧!梅大小姐。”

  她忽然露出勝利的微笑,今早一切的不愉悅,似乎在頃刻間消失殆盡。“好,我也真的累了。”算是另一種妥協吧。

  就在這時,一群衣衫褴褛的叫化子全攏了上來。“大爺、小姐,麻煩你們行行好,我們已有好幾天沒吃頓飽!請賞些銅錢!好心有好報。”

  梅絕色因此停下了腳步,憐憫之心頓起。

  她就是見不得人窮人落難!可是打從她被點穴之後,就沒空收拾家當,自然沒有余錢救濟這些乞丐了。

  但是,讓她假裝視而不見,也不是她會做的事,於是她朝這群乞丐擠眉弄眼、歪脖嘟嘴指著冷霄的方向。

  機靈的乞兒看著她的臉色,馬上見風轉舵,其中個子最小的一名小乞兒,立刻擋住冷霄的去路,打起了木板子,說唱起來——

  “哎!

  這位英雄好氣概,走起路來震八方;

  宅心仁厚姑娘知,樂善好施傳千裡;

  英雄美人赴臨安,長長遠遠一生情,

  乞兒三天沒飯吃,家中大小待俸哺,

  還盼豪傑施援手,福澤綿長延子孫,

  在此獻上千萬福,少爺小姐恩愛長,

  恩——愛長!”

  同時間,這群乞兒全一起拿起手中的木板敲打了起來,口中合念著:“恩愛長呀!恩愛長!”

  霎時,梅絕色羞紅了臉。

  “大爺——”先前打板的小乞兒立刻故作可憐地喊道,其他乞丐也此起彼落地呼應,“大爺,你就行行好。”

  梅絕色不吭氣,靜靜地看著冷霄打算怎麼做。

  冷霄於是從前襟爽快地掏出碎銀子,一一分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時,最小個子的小乞兒在眾人推擠的情況下,突然跌了一跤。

  “哎喲!”不知是疼,還是怕分不到銀子,總之,先前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嚎啕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冷霄以極快的手法扶起了他,還為他抹著淚,輕聲地說著,動作溫柔而細心,並且多放了一錠銀子在他的手上,“拿回去給弟妹多買些食糧,如果有機會,記得上學堂讀書,有一天就不必以乞討為生了。”

  “知道了,大爺,您真是好人,小乞兒絕不會忘了您的大恩大德!不知恩公如何稱呼?”他已跪下,一徑地叩頭。

  冷霄連忙拉起他,“區區小事,不必記在心上,你若有心讀書,就算是報恩了。”他摸了摸小乞兒的頭。

  “是,大爺。”小乞兒欣然應允。

  立於一旁的梅絕色這才發現,這個每每被她氣得半死的男人,原來也有這不為人知的良善。

  望著漸漸散去的乞丐,她忽有所感——

  如果,她有幸成為人母,她絕不會讓她的孩子在外乞討!

  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於心不忍,總之,那雙美麗眼瞳此時布滿晶光,依依不捨地凝向漸行漸遠的小乞兒,若有所思。

  冷霄捕捉到她眸中的失落與堅決,她……竟為這群小乞兒熱淚盈眶?

  那個嘴尖百利、古靈精怪的“白發仙翁”到哪去了?那個時常和他斗氣拌嘴的“梅絕色”又到哪去了?

  還是……他從來就不曾真正認識她?!

  他只知她是白發仙翁的弟子,只知她喚梅絕色,罹患怪疾,至於其他的事……

  他……全然不知!

  此刻,他只知……他的心已被那隱隱閃動的淚水打動了。

  “我們進去吧。”他清了清喉嚨道。

  “嗯。”她無法思考,只能順從的應道。

  就在他們走進客棧後,一名黑衣勁裝的蒙面人突然對身邊的同伴說道:“奇怪,冷霄的馬車上載的為什麼不是那個老頭,而是個女人?”

  “我們這就速速回報門主。”另一名蒙面人連忙說道。

  “走。”

  兩人縱身一躍,便策馬入林……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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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10 00:05:3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夜深人靜。

  累壞了的梅絕色一躺在床上便沉沉入睡,不久之後,房內突然傳來碎碎的腳步聲,她登時睜開了眼。

  因為在她睡前,為了防止像上次企圖偷香竊玉的那種無恥之徒,她已延著入口處一路灑上特殊的藥粉,一來可以制止對方的不良居心,另外還可喚醒沉睡中的自己。

  倏地,她撐起幾乎快散掉的身子坐了起來,“什麼人?”火折子立時被點著。

  只聽見她的房門被撞了開來,一個已經昏死在地的宵小,被一身雪白衣衫的男子嫌惡地踢進屋內,房門也在這時被掩上。

  看著這突發的狀況,梅絕色先是一驚,繼而又問:“你又是什麼人?”

  “保你名節的路人。”刷地一聲,手中的雪白折扇被打了開來。

  梅絕色怔了下,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盯著這一身白衣勝雲的俊美公子,長身玉立,卻透著一股如風似影的輕渺氣息,還夾著五分冷峻。

  但憑著一股天生不怕不懼的個性,她八風不動地與之對話,“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我正好投宿這家客棧,而這人剛才准備以迷香迷昏你,至於意圖也許是財,也許是你——這就不用我多說。只是,他千算萬算都沒料到會碰上個使毒的高手。”男子輕輕地搖著手中的雪扇,一派輕松。

  “你究竟是何門何派?”她也是一驚,為什麼他知道自己擅長用毒?

  他但笑不語,繼而反問:“你和白發仙翁是什麼關系?”

  “這是私事,你逾矩了。”她瞅著他,毫無懼意,“謝謝你出手相救,現在有勞你將這個宵小打出去,我累了。”

  他瞿然笑了,這輩子他還未見過有哪個姑娘家“敢”這麼支使他——有意思!

  “拜托要笑到外頭笑,否則你就成了個第二個誤我名節的登徒子了。”

  “成。不過——”

  “我不受威脅!”她斷然拒絕。

  “對於救命恩人應該可以例外吧?”他竟和她討價還價起來,這實在有違他一向的行事風格。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現在沒有自主權。”她突然靈機一動,決定將問題丟到“另一個人”身上。“這話怎麼說?”他很好奇。

  “我現在是冷霄的階下囚。冷霄是誰你知道吧?——就是那個一大堆人巴結的絕色世家的少莊主。”她故意誇張的說著。

  白衣人聞言,先前的輕松旋即一掃而空,“他?”

  “你認識冷霄!那最好了,省得我再費唇舌,你尊駕就請吧!”她作勢准備倒頭就睡,“別忘了——”她指了指地上該死的無賴,暗喻他趕緊將那人弄出她的房間。

  “看來,冷霄又挖到塊寶了。”他意有所指地盯著梅絕色。

  “我累了,你請吧!”她佯裝打了個大哈欠,一點兒也不優雅。

  他望著她完全不將他放在眼底的笃定,嘴角逐扯著一絲冷笑,人也向她移近。“我是該將你帶走,還是——”

  梅絕色見狀,陡地冷喝:“站住!否則休怪我無情!”

  “你有什麼本領盡管使出來,你會使毒,我也會。”他說得輕松自在。

  “你會?”

  “不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很好,不是傻丫頭!”

  “你才是個笨大個呢!”她立刻還以顏色。

  “有意思!我相信冷霄和你在一塊,大概也討不了便宜。”

  “要你管!”

  “這麼著,你也不用使毒,只需說出三道毒方,我對上解方,便可知我所言是否真實。若我都對上了,你就必須告訴我你和白發仙翁的關系。”

  “那若平手呢?”她挑釁問道。

  “那我們就互道身份 。”

  “好,三日醉。”她虛以委蛇地與他過招,反正……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半日香。”他答得輕松。

  “軟骨散。”

  “紅莓草。”

  “瘋人草。”

  “霍羊木。”一抹隱斂的得意,隱隱流洩而出。

  “算你厲害。”她並不服輸,就在他靠近自己時,口中已吐出幽幽的迷香。

  “你——耍詐!”他太輕敵了。連忙按住兩處穴道,因為這個毒他無法解。

  “這叫作和平草,你可以開口說話,卻拿我一點辦法也沒;現在換你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來此?和白發仙翁有何關系?”她得意地從床榻站了起來。

  “我從來未聽過白發仙翁有傳人,難不成你是他的弟子?”他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羨慕嗎?只怪你學藝不精,沒個好樣的師父。”她間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果然是!那我就更沒理由將你讓給冷霄了。”雖然他受制於和平草的效力,但那股傲氣仍在。

  “誰也不能真正擁有我!”她冷嗤一聲。

  “原來——冷霄也吃過和平草的虧!看來,我並未輸!只是輸在你的狡詭之下。”

  “好吧!你可以走了,否則待會兒冷霄來了,保證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會再來的。”他轉身就走。

  “回來做什麼?”她很好奇。

  “因為冷霄想要的東西,我都要!”他森冷地丟下話。

  “真受不了你兩個!我是人,不是東西!你說要就可以要嗎?”她嗆了個大白眼給他。

  “我要的東西,絕不容他人觊觎。”他再度冷音清揚。

  “你和冷霄真是兄弟,怎麼連說話都是一個樣!”她下了個結論。

  “誰跟他是兄弟!”冷霄的聲音破空而來。

  “冷霄?”原來他沒騙她,他的“耳朵”真好。

  “我們又見面了!冷大少。”微不可聞的譏诮聲含混在語氣裡。

  “你來她房間做什麼?”冷霄一開口就冷刀冷箭地直射。

  “來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傲然的語氣比冰箭還冷。

  “現在知道了嗎?”冷霄的語氣也冷到極點。

  “不但知道了,也知道她的價值不下白發仙翁。”他已探見冷霄眼中為她亂了分寸的波芒,自然判斷她對冷霄的意義,絕對勝過他手下的任何人。

  “你想怎樣?”話語中多了幾分不安。

  “你說呢?”封寒冰饒富興味地看了看梅絕色,“現在,我連白發仙翁的徒兒也要定了!”

  “你休想!”他聲一硬,雙手便向封寒冰劈了去。

  封寒冰一閃,立刻自衣袖中拿出兩粒彈丸朝地上摔了去……

  “轟”地一聲,窄小的屋內旋即煙霧彌漫。

  “小心,冷霄,快捂住口鼻。”梅絕色警告道。

  待煙霧散去,封寒冰也不見蹤影。

  “該死!”冷霄懊惱道。

  “別氣了。”她反而安慰他,“你為了擴張絕色世家,好像樹立了不少敵人喲。”

  “我不怕!”他說得堅決。

  “剛剛那個人是誰?”她很好奇。

  “你對他感興趣?”話中淨是不平之意。

  “我只是好奇,他為什麼會說只要你要的一切,他一定要搶到手,該不是你搶了他的女人?”

  “你——”冷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梅絕色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繼續好奇地問:“他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不像個壞人……”她想起他先前為了她敲昏那個宵小的事。

  “他不是壞人,那我就是壞人 ?”真是的,剛剛是誰捨命救她啊?

  “壞人?壞——不,不!你當然不是壞人。”這下子她終於清醒了。

  “是,是我搶了他的女人!真是的。”他一臉哭笑不得。

  “你——真的——搶——”她的嘴張得好大,心口似乎擰痛了起來……

  “用用你的大腦好嗎?我冷霄要什麼女人沒有,何須搶人所愛?”他自信地說。

  “是,冷少莊主,恕小女子有眼無珠。”她努力地挖苦他,卻沒半點勝利的暢快感。

  他以為只有他有人愛嗎?

  她只要笠帽一摘,也是會有一堆人圍上來!哼!

  冷霄突然莞爾一笑,這丫頭吃醋了嗎?

  一見他那勝利的微笑,梅絕色就有氣,“冷少莊主,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回房了。”她嘟著小嘴下逐客令。

  “不急。”他的心情霍地開朗起來。

  “不急?”

  “我要睡在這裡。”話落,才覺得自己逾矩了。雙眼這才瞥見一直昏死在一旁的黑衣男子,“他是什麼人?”

  “壞人!”

  “為什麼會在這裡?”

  “剛才那個白衣人說,此人打算以迷香迷昏我,誰知反著了我的道。”

  “惡人自有惡人治!”他一語雙關地說道。

  “冷霄!”敢說她是惡人!

  “別氣,我就充個好人,將這個該大卸八塊的東西給丟到外邊去。”冷霄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辦好了這事,再次回到梅絕色的房裡,輕輕掩上門。

  “你不會真的要睡在這裡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呀!

  “你別想歪了,我只是怕封寒冰再回來。”他說得有些別扭。明明是關心,嘴上卻不願承認。

  “封寒冰?他姓封?”這下她的好奇心再度被挑起了。

  “你這麼關心他?”好心情再度轉壞。

  他不喜歡她關心別的男人!尤其是像封寒冰這麼個俊絕的男子。

  她搖了搖頭,雙瞳認真地看著冷霄,人也往桌前的椅上落了座。“當然不是。只不過,我會使的毒方,他都會;而且姓封……”

  “怎麼著?”冷霄雖然滿心不悅,不過見她一副深思的模樣,也就靜下心來,緊偎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不過一心想著事情的梅絕色,根本沒有發覺到兩人問的親密距離。

  “我聽師父提過,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妹就姓封;我們百醫門派,醫術毒方向來只傳‘子’,它可以是弟子,也可以是兒子;但我聽師父說,他師妹二十余年前就不知去向,所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是師父的師妹的傳人,因為百醫門的醫方與毒方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入門弟子根本不會。”

  “你是說——封寒冰極有可能是白發仙翁師妹的傳人?”

  “嗯,很有可能。”她點頭應道。

  “看來,我絕色世家的毒,可能是他下的。”

  “是他最好,我就不擔心解不了毒。”

  “睡吧。”他溫柔的說著。

  “你在這裡,我怎麼睡得著?”她忽然臉紅。

  冷霄完全不顧她的抗議,執意地將她送上了床,還溫柔地為她蓋好了被子。

  “我坐在桌前總可以吧?”

  她忽爾笑了。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是很擔心她。

  兩顆急如擂鼓的心髒,再次脫序地跳動……

  好好把握他們相處的時光吧!誰知道回到絕色世家,他們的際遇又會變成什麼?也許從此形同陌路,也許之後各分東西,也許……

  太多個也許,太多的未知,只有把握現在才最真實。

  “我睡了。”她低低地說著,一雙眼卻忍不住偷偷地瞅著他看。

  他似乎怎麼也看不膩,眠不厭!

  就這麼看著看著……她緩緩進入夢鄉。

  那裡也有他相伴。

  中秋過後,天暗得很快,遠處天邊已染上惹人醺醉的绯紅,馬車這才緩慢地停下來。

  “絕色,我們錯過了客棧,今晚恐怕得夜宿野外了。”他輕柔地掀開馬車的布簾。

  “哦。我無所謂,反正在魔鬼谷,我也是一個人頂著星月為伴。”梅絕色掩著口打著哈欠,下一秒钟突然尖叫,“哎喲!”

  “你怎麼了?”他連忙跳下馬車,鑽進車廂內。

  “我……我……恐怕是扭傷了腰。”她苦笑。

  “我看看!”他想也不想就伸出手。

  “等等,男女授受不親呀!”她別扭地說著。

  “唉!”他輕喟了一聲,收回了手,定定地望著她,“那你是寧願痛整夜,還是讓我瞧瞧?醫病救人也許我沒那個本事,但接骨、跌打損傷與筋骨有關的事,我卻熟稔得很。”

  “嗯……好吧。”她一臉從容就義的模樣。

  “小姐,別這麼委屈好嗎?”他說。

  “我……沒有啊。”還是一臉委屈。

  唉!女人……真難懂!

  他繼而彎下身子,准備為她調理,卻發現馬車實在太小,“這裡空間不夠,我想抱你下馬車,再為你推拿好嗎?”

  “嗯。”她輕哼了聲。

  他將她抱了起來,半弓著身子跳下馬車,左右張望之後,他找了一處草木高且密的林地,將她放了下來。

  “我想這裡比較好些。就算有人經過這附近,也無大險。”他的細心在此顯露無遺。

  “謝謝。”她真心地感激。

  “你現在輕輕扭一下腰。”他認真地說道。

  “好。”她小心翼翼地向右轉,“啊——痛。”她疼得人都站不穩,那雙一直以來時時護著她的手臂,再次將她抱個滿懷。

  “看來,你傷得不輕。”他穩住她的腰身,突然覺得纖腰上的腰帶有些礙事,邊問就邊動,“這條腰帶我取下了。”果然沒有那條腰帶,小蠻腰就柔軟多了,他幾乎在刹那間魂離了位……

  她真的好嬌弱!好誘人!

  頓時,他忘記她的伶牙俐齒、她的古靈精怪,只記得她嬌弱堪憐的身軀,首次毫無防備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十指開始在腰肢上來回的探索,就像兩根羽毛在柔嫩的肌膚上撩搔著,引人進入遐思的境地……

  “冷——”她不敢亂動,卻發現他的異狀,隱隱知道這種撫觸實在不似推拿,反倒像調情。

  “哦。”登時,他拾回游走的思緒,幾乎在下一秒钟,那雙手靈巧且飛快地在她的腰肢轉動了幾下,只聽見“卡!卡!”兩聲,他就收回手。

  “應該沒事了,你再扭一下腰。”

  “哦。”她怔了怔,也從旖旎的氣氛中蘇醒過來,稍稍擺動腰肢,果然,沒有丁點不適。“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他又冷著一張臉,似乎想打散先前自己誤入旖旎之境的尴尬。

  “我去撿一些樹枝生火,順便獵一些獵物當晚餐。你可以到前方的小溪邊洗把臉。”話一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速速離開。

  梅絕色旋即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離馬車不遠的溪邊,突然間,她想沐浴。

  只是……只是……這荒郊野外難保不會有其他人正好經過,再說,就算不防外人,也得防冷霄啊!怎麼說,他也不是她的夫君,自然沒理由與他如此“袒裎相對”吧?!

  可是……身體有點癢;而且溪水看上去……好清爽,不洗一下,晚上怎麼睡?

  還有,誰知道明天有沒有客棧可住,或是再次錯過客棧,仍必須以大地為榻,偏又沒有小溪……那身子不就更髒了?

  好吧!就洗一下下!

  但卻是和衣下水!

  嘿嘿!她很聰明吧!

  就算有外人或是冷霄回來,她也不怕。

  遂地,她便拎著長裙走進溪裡……

  “啊,真的好冷。”倏地打了個冷顫。

  忽然,水中有幾條魚兒游近她,她一時看傻了,自然不察一根細長的木頭沖了過來,正好打中她的膝蓋——

  “哎喲!”噗通,她跌進了溪水中,“救——命。”呼救聲一落,才發現自己只是跌在膝蓋高的水中,不覺莞爾。

  “你在干什麼?”急呼呼的叫聲突然從她身後傳來,並點水而過,一把將她揪出水面,再躍回草地間。

  “我在沐浴,你抓我作什麼?”她使勁兒地掙扎。

  “你知道嗎?這溪水可能有漩渦,一不小心便會葬身溪底!你可別告訴我你會泅水。”明明是關心,一句話卻被他說得夾風帶雨。

  “你——你真過分!我只是想洗個澡也不行嗎?”她氣得臉紅脖子粗。

  “洗澡?有人穿衣服的嗎?”他一臉不可思議。

  “有!就是我!”她頑強抵抗。

  “好,這樣洗得干淨嗎?”他也和她槓上了。

  “這是我的問題。”

  “算我多事。”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就往回走,拾起先前獵的獵物與撿來的樹枝,不再與她爭辯。“喂!喂!”她忽然覺得內疚,連忙跟了上去,才一抬腳,又跌了一跤,“哎喲!”不知是委屈,還是疼痛,或是多日奔波的疲累,突然間,她像個孩子般地哭了起來。

  冷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立刻三步並兩步來到她的眼前,一把抱起她,“你怎麼了?”

  再大的苦難,她都咬牙撐過來,怎麼……這一點痛,反倒令她淚眼汪汪?

  有心疼、有自責、有憐愛,還有他自己也分不清的糾葛情悻一湧而上,他就這麼覆上她的唇……“不要哭。”此時此刻,他滿心洋溢著想要溫暖她唇片的憐惜念頭,那帶著燒灼的唇緩緩地熨燙她的櫻口,不斷地反復輕啄、吮吻、摩挲著……暖暖的氣息借由唇齒相依,一縷一縷地傳進她的嘴裡。

  她的柔唇經他探撷後,變得更加嬌艷柔沛,充滿了邀請。他緊密貼著她柔若無骨的馨香暖軀,火熱地厮磨她的唇,烙下他奪魂的印記。

  覓了個空檔,她說出了這輩子她想都不敢想的一句話,“不要走。”

  這話猶如催情劑讓冷霄樂得服從,一把抱起她,飛至原來為她推拿腰部的草林,繼而將她放在綿柔的草叢上。

  “絕色,聽我說。”他認真的神情仿佛有重大的事要宣布。

  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對她的熱愛,今天他一定要將話說明白,尤其近日她忽冷忽熱的態度,更讓他惶惶不安。

  真怕……真怕她一溜煙,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她的神魂似乎還滯留在先前那抹深情的吻中未歸位。

  他輕柔地為她拭去未干的珠淚。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你這樣打動我的心。我也曾試圖甩開你對我的影響,可是我辦不到!我縱容你對我頤指氣使,縱容你命令我做這做那……我問我自己,為什麼?但我找不到答案,只知道,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

  話未盡,美目又落下珠淚……

  他這次卻是以吻拭淚,“絕色……我想娶你為妻。”

  梅絕色登時瞪大雙瞳,“為什麼?”

  “傻丫頭,還問為什麼?我不能沒有你相伴啊!”他的指尖慢慢地沿著嬌嫩的背肌而下……

  這樣溫柔、若有似無的撫摸,讓她的感覺敏銳了起來,先前的舒服一下轉變成酥癢難耐。

  這時,他的唇也來到她精巧的耳垂上,以撩探的方式吮吻著,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細腰,任決堤的情潮攻陷所有思緒。

  霎時,她全身漲滿對他的渴望……

  登時,他不再細細淺嘗,反而熱烈地探進她口中與她的唇舌交纏,霸氣攻占她如薔薇花瓣的柔軟……

  她觑了個空,喘著氣問:“你不怕世人的眼光?我是個陰陽人!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你不在乎嗎?”

  他僅是搖搖頭,“我不怕,也不在乎。”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在她耳際低語:“我——愛——你。”

  這話宛若定心石,鎮住她所有的忐忑。

  她開始戀棧他帶給自己的那種奇幻欲望,那是一種超乎所有一切的甜蜜感受與墮落感,令她身心都沉醉了!

  一陣蝶戲之後,她幡然警醒,立刻推開了他,“那……瑤兒呢?還有冷情呢?”

  “哈——瑤兒是我親妹妹;至於冷情,只是我的手下,那都是我為了刺激你所以胡謅的。”他又吻上她。

  “你好壞!”心中的巨石陡地落下,小拳頭撒嬌地打了上來。

  “好,我壞,那你愛上我這個壞人了嗎?”他逗著她。

  她只是低頭不語。

  “說呀!”他逼近。

  “我好冷。”她顧左而言他,逃避問題。

  這個笨冷霄,人家的身體幾乎都給了他,還問人家到底愛不愛他!真是頭大笨牛!

  他看出她的淘氣,嘴角頓時扯出調侃的笑容,“那我替你加溫!”倏地就扯下她濕透了的衣服。“你……人家冷,你干嗎扯我的衣服?”她低聲呼叫。

  “恩愛是最好的加溫方法。”再度取回主控權的冷霄,又以唇罩住她的小口……

  他一點一點加深兩人的纏吻,她想喊停,他卻趁機吻得更深,親昵地滑過每一寸芳香。

  一股沖擊而下的熱潮震懾她的心神,思緒又回到上次兩人幾乎擁有彼此的過往,她不敢細想那種火熱的感覺是什麼,只知他正在對她做一件只有夫妻間方能做的事。

  她的視線又開始變得模糊,他溫熱急促的呼吸騷弄著她敏感的臉頰,讓她脆弱得只能任他引領到海角天涯……

  他喜歡她的唇,嘗起來有種甘甜的滋味,雖然她的反應略顯生澀,但這個吻卻帶給他從未有過的震撼。

  由於是兩情相悅,這個深吻逐漸點燃雙方的火熱激流,兩人陷入一種渾然忘我的迷情中。

  她被他吻得心跳紊亂,一雙手也開始撫摸他結實的胸膛。

  他旋即退去所有的衣衫與她袒裎相對,邪邪地一笑後,開始以折磨人的緩慢速度,吻上她飽滿的豐胸。

  “哦——”吟哦的音律就像一個引信,點燃更狂暴的激情。

  他從耳際、發鬓、粉頸、酥胸……一路下滑,不放過任何一處美麗,最後來到兩股之間,他將頭埋了進去……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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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10 00:05: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馬車漸漸接近絕色世家,梅絕色這才想起一件一直想問冷霄的事,“冷霄。”

  “停!”他旋即喝令馬匹停下腳步。“什麼事?”

  “你為什麼會中那個‘毒’?”小臉寫滿了狐疑。

  “是我的恩師趁我不注意時讓我服下的。”他尴尬地笑了笑。

  “什麼?”她實在不敢相信,冷霄也會有輕忽的時候,“你師父為什麼這麼做?”

  “他說,這樣才能測出白發仙翁的真偽,也只有如此,才有理由找他為我絕色世家效命啊!”回想這段過程,自己也覺得有些詭誕。

  “你師父是何方神聖?”

  “我不知道他的大名與封號。”他再次感到局促不安。

  “什……麼?”她簡直無法置信。

  “他有一頭紅色的長發與長須,是個很逗趣的老人家。他不說他姓啥名誰,我自然不好問,但他的本領真的沒話講。”

  “好一個怪胎!”

  “不准編派我恩師的不是。”這一點,他倒是挺堅持的。

  “我只是奇怪,他給你吃的毒藥,普天之下幾乎沒人會使,若說有誰會使,就是我那怪胎師父!可是,照你這麼分析,我就不明白了。”

  “你說,他使的毒,只有你師父會?”他也感到不可思議。

  “嗯。”

  “會不會他們是師兄弟?”他猜測道。

  “不可能。因為我師父只有師妹。”

  “這……”

  轉了一圈,兩人還是陷入迷陣中。

  “先不想這麼多,我們先回府,等師父回來,我再問個明白。”冷霄再度抓起馬缰,“駕!”馬車再次飛奔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他們就來到絕色世家的大門,只見門前的僕役立刻迎了上來。

  “大少爺,您回來了。”僕役連忙上前招呼著,接著聽兒?聲聲的傳呼聲說著:“大少爺回府 !大少爺回府 !”

  “真的是大門大戶,連回府的排場也非一般人家可以比擬的。”梅絕色掀開簾子說道。

  “讓你見笑了。”冷霄爽朗地笑著,“來,我扶你下來。”

  “這樣不太好吧?”她睇了睇一排人陣,有些不自在。

  “一路上,我不都這樣做?再說——”他附耳上去,“你已是我的人了。”

  “討厭!”她喂了個大白眼給他。

  “是,白發仙翁。”忽爾,他朗朗笑出聲。

  一旁的僕投幾乎看傻了眼……因為,他們少主從來不曾有過這種表情!可見眼前這女子,很可能會是他們的“主母”!大家立刻一字排開也朝梅絕色露出恭謹的神色。

  “小姐呢?”冷霄這才回神問著身邊的僕投。

  “小的已令人去請小姐到大廳來了。”一名像總管的中年男子答道。

  “嗯,府中的人究竟中了什麼毒?”他繼而關心地問道。

  “毒已經被太師父解了。”中年男子又答。

  “師父?!”

  “看來,我是白跑一趟了。”梅絕色瞅著冷霄。

  “誰說的。”他又附耳上去,“你還得當我的娘子呢!”

  “誰說我願意了?”她佯怒地又白了他一眼。

  “恐怕不成哦。”他索性牽起她的手,毫不避諱地走進大廳。

  大正廳上正坐著一個坐沒坐相的長者,一左一右的頭發與胡須正是一紅一白,活像個跳梁小丑,賊兮兮地朝他們兩人詭笑著。

  “師父!”這聲叫喚竟是同時出自梅絕色與冷霄的口中。

  兩人彼此面面相觑,

  “你說他是你師父?”梅絕色首先發話。

  “是。他也是你師父?”

  “是。”

  “我的兩個愛徒,別吵了!我正是你們兩個如假包換的師父。右邊的白發白須是梅絕色你的師父,左邊的紅發紅須是霄兒你的恩師。看來為師的安排不錯吧!小兩口怕是要請師父喝喜酒了吧?”忙不迭地,白發仙翁走近梅絕色就執起她的手,把起脈。

  旋即,他露出了調侃的詭笑,捋著紅白相間的胡須格格地笑道:“絕色吾徒啊!想來你已經服下藥引了。哈——”

  “藥引?什麼藥引?”她不明就理地盯著他老人家直瞧。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反正日後,你自當明白。”白發仙翁再度詭笑。

  “師父!”她撒嬌道。

  “沒用!這招留給冷霄吧!為師的任務已達成,就等你請師父喝喜酒 !”他准備遁走。

  “恩師,請留步。”冷霄恭謹地喚住白發仙翁。

  “你和絕色相處也有一個多月了吧!怎麼還沒學到她的可愛呢?這麼硬邦邦地叫恩師,聽了真不舒服。”他故意挖苦冷霄。

  “恩師——”

  “好了,好了,有話快說,有屁快——”他突然收口。髒話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不知我府中上下的人,究竟中了什麼毒?又是誰下的毒?”

  “我下的毒。”他輕松對答。

  “恩師?”

  “我只是想叫你快點成其好事,早早回來。這招果然有用!你們——不就‘那個那個’了嗎?,”他還故意以兩個拇指互相敬禮的動作,表示兩情相悅。

  “師父!你真是——為老不尊!”梅絕色扯起嗓門准備開罵。

  這時,門邊閃進一個人影,她連忙住嘴,因為那個女子美若谪仙、靈氣逼人,水汪汪的大眼活靈活現。

  “她是?”

  “哥——”冷瑤踩著小碎步朝冷霄飛快地走來。

  “瑤兒!”他露出有別於平日冷漠的笑臉迎向她。

  “這該不是我的嫂子吧!”她已聽下人形容過大哥一路牽著梅絕色的手的事了,以大哥的個性,若不是真的看上哪家姑娘,他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

  “我叫梅絕色。”她露出真誠的笑容。因為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冷瑤。

  “絕色?果然是絕色,連我都要向上蒼抱怨,沒給我像嫂子一般的容顏。”

  “別這麼稱呼,我不能嫁——”

  “我不准!”冷霄霍然出聲。

  冷瑤笑開了口,“看來哥哥是不能沒有嫂子了。”她忙著在一邊敲邊鼓。

  “師父——”梅絕色轉而向白發仙翁求助。

  “不干我的事。”連忙調頭就溜。因為她的纏功很怕人的。

  “哪有這種師父的?”她不平地大呼。

  “我看我和你的事得私下解決。”冷霄心想,既然府上無人中毒了,現下最大的事,就是她和他的問題。

  於是,他抓起她的柔荑就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放開我!我不能再跟你走了!”她急呼。

  他只好再次點了她的啞穴,“你的聲音太大了,要叫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再叫好了。”他又附耳一來,似乎沒有察覺她乍變的小臉下方,有著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反而還趁機吮著她的耳垂。

  只見她雙頰辣紅,胸口再次快速起伏。

  “你也想我,對吧?”他還不忘調笑道,忽然覺得此刻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她卻只能輕喟,任他隨性而為。

  冷霄攜梅絕色回到自己的廂房時,不忘將門牢牢地栓上,接著他神情嚴肅地拉她坐在桌前。

  “你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把我鎖在這兒,別人會怎麼想?”梅絕色覺得有些不自在。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只在乎你怎麼想。”他緊緊地握住她纖弱的柔荑,神情專注而誠懇。

  “我想問你,你願意每天早上起床就看見我嗎?”他拐著彎向她求親。

  心,陡地漏跳了一拍。

  這是……求親嗎?

  “你倒是說一句話呀!”他有些焦急。

  “我……這……”她期期艾艾,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那好,就當你願意。我冷霄起誓,今生將與梅絕色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冷霄指天金證,將娶梅絕色——我至愛的女子為妻,永生永世只愛她一人。”認真而誠懇的雙目探入她的眼瞳深處。

  “你……你……”她突然哽咽。

  她真是何德何能,一個陰陽之軀竟然能得到放眼江湖人中龍鳳的他的青睐!

  多年所受的苦,在此算是得到了補償與安慰。

  但是……她……不能讓他受委屈。

  她斷然打斷他的企盼,“霄,我不能承諾你。”

  愛過才知情重,正因重情,所以不願見對方為她所苦。

  她不是“完全的女人”,這是事實!她怎能讓他“愛”她!怎麼能?!

  “為什麼?”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幾乎捏碎了她的指骨。

  “啊——”她低吟。

  “對不起!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成為我的發妻?”他不能置信,“你都已是我的人,又為何不願正名?”

  “霄,其實,我也盼成為你的妻子啊,只是……我……何時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我完全沒有把握,師父雖說,我已服了藥引,但……這些日子以來,我根本沒有吃過任何所謂的藥材啊!他這麼說,無非是安慰我罷了。”她實在不能自欺欺人。

  “我不在乎你是否是一個陰陽人,我只在乎我要娶的是一個住在魔鬼谷、古靈精怪的梅絕色,你明白嗎?”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若真正的愛你,就必須替你著想。唉!想來可笑,我梅絕色一直視禮教為無物,到終了,還是因愛而臣服於它。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尚有親娘在世,怎能如此仵逆不孝?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話落,淚已奪眶。

  愛他,就該為他著想,不是嗎?

  這看得冷霄痛心極了。“絕色,我不管世間禮教為何,我只要你啊!如果你不答應為我妻子,我冷霄再次起誓,今生絕不論及婚嫁,直到你應允為止。”他突然跪地朝天發誓。

  “你這是何苦?”她也跟著跪了下來,並努力拉下他起誓的手。

  “只是為了我的摯愛——你啊!”他將她摟近自己,聲音也有些沙啞。

  早已淚如雨下的她,看著眼前這個深情的男人,除了滿心的愛意外,還有更多的歉意……

  與他朝夕相守是她今生最大的願望,但身體的痼疾卻也是她此刻最大的痛。

  冷霄可以不在乎這些,但他的家人可以接受嗎?

  今日的他,可以立誓愛她一生,但難保他真能對自己的痼疾永不嫌棄;如果有一天他對她露出嫌惡的眼神,她肯定會受不了,倒不如現在放棄,也可免去愛過再失去的莫大痛苦。

  愛,無語;離,極苦;捨,難放……

  卻不能不放!

  “對不起,我還是無法答應。”梅絕色強忍著心中的痛,輕聲說著。

  “為什麼?”向來狂放不羁的冷霄,頓時有如受傷的猛獸發狂低吼。

  “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不要再執著了。”為了斷了冷霄對自己的愛,絕色一字一字絕然地說著。“不要用這話打發我,冷霄此生只愛你一人!斷無他人。”他堅貞地立誓。

  “你……”見他如此堅決,她只好狠下心推開他,“我說不嫁就不嫁!”

  “你不嫁,我就不起來。”

  “隨你。”說完後,她轉過身坐到床上,不再理他。

  半個時辰過去了,二個人依然維持著先前的姿勢。

  一個時辰過去了,冷霄依然跪在地上,雙眼直望著梅絕色。

  兩個時辰過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心疼地走上前去,“霄,起來好嗎?”

  “你答應嫁給我了嗎?”冷霄滿懷希望地問著。

  她無言以對。

  兩人又陷入了僵局。

  最後還是梅絕色打破沉默,“霄,起來吧。”

  “為什麼?你金什麼如此堅持?”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傷痛,“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你師父?”

  “我……”

  “如果你連最深愛你的兩個人都不相信,那麼,在這世上你還能相信誰?”

  “霄,人言可畏啊!”她痛苦地閉上了眼,“你不在乎,但你的家人呢?我不想讓你兩難啊!”

  “你不想讓我兩難,卻將我推入了萬丈深淵!絕色,你怎能如此殘忍的待我?”冷霄苦笑了一聲,眉心深鎖著愁思。

  “我沒有!”她急忙地辯解。

  他滿是傷痛的眼中寫著堅決,“我冷霄說出的話絕不收回,我再次對天立誓,此生只娶梅絕色一人為妻!她若不嫁,我則終生不發!”

  得此良人,夫復何求?!

  強硬的心登時軟化,但心中的愁雲卻怎麼也撥不開……

  “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她扯著苦笑。

  這下子冷霄恍然怔住了……接著,他倏地起身,將她抱個滿懷。

  “笑一個。要當新娘子的人,怎麼可以沒有半點喜色?”他反倒安慰她。

  她牽強地笑著,喉頭卻緊得很。

  “不行,這麼笑不吉利!要快樂的笑,上蒼不會一直錯待你的。”他鼓勵道。

  她終於擠出一抹燦爛的笑,但笑容下卻是無限的苦惱。

  “對,這才對。”他再次將她牢牢地摟在胸懷。

  “霄,我好怕……好怕……月圓之夜。”她突然松口,啜泣起來。

  “別怕,有我,正如上個月的中秋夜一般,我會陪你撐過它。”他再次信誓旦旦地保證。

  “謝謝。”

  “謝什麼?夫妻應是水鴛鴦,成雙成對不離棄。”他深情地說道。

  兩人的喜宴終於在男女雙方家長的首肯之下,於另一個月圓之夜舉行。

  冷府張燈結彩,上下忙成一團,梅絕色的雙親與兄長也趕了過來,更別說江湖奇人異士與朝中高官權貴全來賀喜,就連向來與冷霄不對盤的封寒冰也來致賀。整個冷府可以說是熱鬧非凡。

  只有兩個人的心忐忑不安,就是新郎官與新娘子。

  冷霄在送完客後,就立刻回到新房。

  “你現在感覺如何?”他的心不比她輕松多少。良心說,他寧願代她受苦,也不願見她痛苦不堪。“我……覺得好奇怪,到現在我都沒感到任何的不適,若真有,那就是——肚子好餓。”她自己覺得好笑。

  冷霄霍然朗笑,“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安慰辭。”

  “誰安慰你了,我是真餓了。從一早到現在,我只被媒婆喂了幾粒早生貴子的桂圓湯圓,其他什麼都沒吃,她還不准我喝水,說什麼小解不方便!真是……早知道就不——”話未落,冷霄即搶白。

  “不可以說不吉利的話!”他寵溺地糾正她。

  “好,那可以麻煩你快掀頭紗嗎?這鳳冠重死了。”她率真地說道。

  “有哪個新娘子這麼猴急的?”他拿起了紅桿准備挑開紅巾。

  “快嘛!”她催促著。

  “是,我的好娘子。”紅桿一掀,絕美紅顏遂現。

  冷霄旋即怔在原地,因為,天生麗質的梅絕色向來不施脂粉,如今不點而朱的嫣唇艷如桃李,晶瑩明亮的眼眸除了光彩,更增柔媚的醉人秋波;而纖盈的體態則披上一層火紅的嬌艷色彩,清妍純淨全隱在魅惑人心的鮮紅下,取而代之的冷艷姿態逸射出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美麗,還帶著某種驚心動魂的勾引。

  “你……好美。”他終於回神。

  她突然腮若紅梅,“謝謝。”

  因為,她也覺得眼前的冷霄比平日更俊絕懾人,一身紅蟒袍將他原來就顧長的身量稱得更加風雅貴氣;精斂的目光也因寵溺心愛的女子而變得柔和而多情,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盡散魔魅之姿。

  “我們該喝合卺酒了。”他清了清喉頭開始倒酒。

  “絕色,來,干杯,願我們生生世世皆為恩愛夫妻。”他將一只酒杯交給她,並繞過她的手腕喝下酒。

  而她也將酒杯湊近自己的唇。

  從今起,她就是他的妻子!福禍同享同擔,不離不棄。

  這合卺酒有點辛辣卻又帶點微甜,她從不飲酒,但還是將這酒一口吞下。

  娘說,只有喝下合卺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再辣她也要吞下。

  或許……未來的日子也如這酒,辛辣之中也有甘甜吧?畢竟……她不像一般的女子,她還有月圓之疾,唉……

  他似乎看出她的憂心,待合卺酒一飲畢,便覆上她的唇,再次保證:“生生世世我冷霄只有你一個妻子,一個叫梅絕色的女子。”

  登時,她所有的顧忌一掃而空。

  第一次她這麼心甘情願接受他的擁吻,第一次這麼樂於忘卻一切,投入這水乳交融的蝶吻中……

  她主動回摟住他,再次溫習那被他寵愛的記憶與柔情,包裡著愛的靈舌就像兩抹翩然起舞的靈魂,在熱烈的纏綿中相依,在瘋狂的旋律中起舞,進而貫穿了彼此,也燃燒了對方。

  久久之後,他才松開她,再次憐愛地撫著她的臉,“我該讓你休息的,雖然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但我說過,要陪你度過今後的每一個月圓之夜,就不能食言。”

  “謝謝你,霄。”她嬌喘地低聲說,還沉醉在先前的熱吻中。

  “夫妻何必言謝。只需記得,這之後得補我個洞房花燭夜。”他擰著她的小臉寵溺地說道。

  “不害臊。”她佯怒地推開他。

  “你是我娘子,對你害躁,怎麼成其美事?”

  “討厭。”她索性躲進被窩裡遮羞。

  “我也要上床。”他跟著爬了上來。

  “你——”她打算推他下去。

  忽然,一陣暈眩同時襲進兩人的腦門……

  “慘了,我們好像……著了……人家的道。”梅絕色突然開口。

  “是封寒冰嗎?”他咬牙切齒地猜道。

  “不——是。”她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不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他已經撐不住了。

  “恩——師——”

  “什——”

  咚咚!兩人一塊昏倒在床。

  門外的黑影卻捋胡笑著離開。

  只要過了今晚,絕色就該成為個完完全全的女娃了!

  不!是女人了。嘿……

  東方柔淡的曙色漸現,天亮了。

  冷霄首先醒過來,看著自己與他的娘子和衣昏睡了整晚,這才想起來,昨夜被人暗算而不自知,一股怒氣又因睇見枕邊人的睡姿而笑了起來。

  他曾問她,“可願每天早上起床看見自己?”如今美夢真的成真,喜悅越泛越大……

  看著她甜美的笑容,他很驚訝,昨日他們的“昏睡”,似乎反而帶來了“喜悅”!

  因為,絕色好像沒有“變身”的痛苦,所以衣衫才能如此整齊。

  為了確認,他輕輕地掀起她的衣袖——

  果然藕臂如雪,看了教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於是,他便湊近吻了起來……

  “嗯?”她嬌吟,並未睜眼,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娘子。”他低噪道,之後又貪戀地低頭吮吻著。

  “嗯?好——癢。”她呢喃道,下意識地以纖細的手指搔著癢。

  “娘子,天亮了。”他又吻向她的耳垂。

  “誰?”她這才驚醒。

  “你的相公我。”他呵呵笑了起來,“早啊,娘子。”

  “早。”她瞪大了雙瞳,才發現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對了,昨夜——”

  “你沒事。”他下了結論。

  “我——沒——發作?怎麼……怎麼可能?”她太訝異了。

  “那真該恭喜你,我的好娘子,今後你不用再憂心忡忡了。”

  “怎麼會?難道是和昨日的合卺酒有關?”

  “也許是。對了,究竟是什麼人下的藥?”他這才回神。

  “是師父。”

  “什麼?是他老人家?!”他簡直無法置信。

  “不然還會有誰?”

  “是他,問題就簡單得多了。”

  “什麼意思?”

  “那我就不用忙著捉人審問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什麼正事?”

  “你,我的娘子,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呢!”說畢,就開始扯她前襟上的盤扣。

  “現在是大白天呢,而且,我還沒弄清楚昨夜我為何沒有變身之苦?”她不依地低叫。

  “先不想這事,待會兒再去問師父,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吻就像綿柔的初雪覆上她的唇……纏綿俳恻的長吻就此展開……

  他收緊的雙臂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兩人衣衫漸亂,熱情逐漸加溫,他索性扯落彼此礙人的紅袍。

  終於,他一頭栽進她的心窩,肆無忌憚地掠奪她的每一寸肌膚。

  “我想念你的味道。”他低語,粗啞的嗓音有著更深的欲望,不安分的手已鑽至富有彈性的大腿之間,不住地撫觸……

  “你……哦!”氣喘吁吁地低喃,只為情潮越翻越高。

  那手指仍不止歇地在外逗留,已明顯地感到花叢間滲出了蜜汁……

  她不安地扭動身軀,卻因劇烈的顫抖而顯得柔弱無力。

  “你……真美。”他贊美道,吻也來到耳畔,為陣陣的悸動加足了火力。

  纏綿過後,分不開的兩人,半眯著眼凝望,笑了。

  “你是屬於我的!永遠,永遠!”他把玩著她那頭黑澤柔細的長發,驕傲又霸氣地宣告著。

  偏不巧,這時,竟有人來敲門。

  “起床 ,太陽照屁股 !”白發仙翁的聲音在外響亮地響起。

  只見他夫妻兩人一條心,抓起床榻前的鞋,就往窗口丟了出去……

  “哎喲!新人入洞房,媒人丟過牆!沒良心的兩個小家伙!師父仙游去也!”呵呵笑聲,隔空傳響著。

  他知道,絕色經過“愛的潤澤”,外加他精心調制的合卺酒,她已完全脫離痼疾之苦,成為“百分百的俏嬌娘”了。

  他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待窗外一片寂靜後,冷霄又將梅絕色壓了下去……

  “你——”

  她低聲抗議,話未盡就被他的吻截了去。

  春光再次流洩……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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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10 00:06:1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話說白發仙翁被兩個愛徒丟鞋趕跑之後,還真的打算雲游四海。

  但真正令他“出走”的原因,不是被他倆氣的離莊,而是在婚禮當天,他看見梅絕色匆匆請下人交給自己的一封“家書”上,記載有關“封寒冰”之事,才興念去找他,以便從他身上得知他師妹的消息。

  沒想到,這小子真非池中之物,在送了冷霄的婚宴大禮之後便匆匆離去,他老追了出去,他竟用霹雳彈對付他,接著在一陣煙霧彌漫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放眼武林,會使七彩霹雳彈的只有他師妹封幸歡,想當年,她每每斗不過自己,就會使出這招遁逃術。

  種種跡象顯示,他若不是師妹的徒兒,也會是她很親近的人。

  這二十多年來,他曾去過師父的墳前祭拜,每次都會看見一束紫鸢花,那是他們師父最喜歡的花,熟知此事的也只有他倆,換句話說,他師妹尚在人間。

  只是,她為何從不現身,讓他癡癡地找她呢?

  難道,她還在氣他當年“沒認真”地待她?

  不管如何,他得從封寒冰身上找到師妹的下落!

  就在這時,冷瑤的房裡傳來了大呼小叫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遭人綁架了!”冷瑤的隨侍丫頭香兒扯著嗓門大聲叫道。

  白發仙翁立刻飛身而至,“香兒!別慌!”話落,就抓起這丫頭手中的信柬,看了起來——

  冷霄:令妹我帶走了!

  封寒冰

  沒想到這小子竟利用送禮之便劫走了冷瑤!

  這時,冷霄也從新房趕了出來,接過恩師手中的信,閱畢,眉挑得老高,“這個該死的封寒冰!你必須為自己的囂張付出代價!來人,直搗寒冰門!”

  “等等!這事有為師就行了,你還是回房抱新娘子吧!”白發仙翁一改平日的不正經,接下這燙手山芋,無非是想弄明白,封寒冰這麼做只是單純地想討回公道,還是另有所圖?

  而這時,梅絕色也從新房裡急匆匆地趕了出來,“怎麼了?”

  “封寒冰劫走瑤兒!”冷霄恨恨地說著。

  “封寒冰……”腦中浮現那晚他救下自己的情形,“劫走瑤兒?”

  梅絕色卻從夫婿手中取了信柬,看了又看,突然石破天驚地下了結論,“這應該不是封寒冰所為。”

  冷霄雙瞳倏地瞪大,而白發仙翁也是一怔。

  “你們看這信柬用的紙張如此粗糙,下筆毫無力勁,以封寒冰這麼一個看來不容瑕疵的人,怎麼可能隨便丟一張紙,寫一手爛字?再說,瑤兒擅於易容,昨夜我倆大喜之日,她可是喬裝成你的‘三弟’忙進忙出的,就算封寒冰有意綁架她,也怕要費一番工夫。”她冷靜的分析。

  “那到底是誰綁走瑤兒?”冷霄也亂了方寸。

  白發仙翁這時反倒心平氣和多了,“我還是走一趟寒冰門!多一個人找瑤兒,多一分力量。”這一個人就是被“栽贓”的封寒冰,而且他還想從他身上找到師妹的下落呢!

  “謝謝恩師。”

  “別謝了,只要下次則和那臭丫頭一樣,用鞋丟師父我就成了。”忽而哈哈大笑。

  “恩師——”當下他兩人尴尬地低下頭。

  “哈——”他再次朗笑,人卻已飛至半天高。

  梅絕色望著師父遠去的身影,不知為何就是有股預感,這下子寒冰門鐵定會被鬧翻天,而且絕對有場精彩好戲可看!

  —全書完—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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