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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剛結束會議,柏原蒼駕駛著心愛的新型跑車,打開硬頂敞蓬,讓夜晚的冷空氣灌入,讓疲憊的自己提起精神,這次新推出的產品對公司來說很重要,投入的資金跟研發成本是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但他有信心,產品推出后一定能大賣,現在只要完成最後幾個步驟就能上市,在這重要時刻,事事都要特別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錯。
據他所知,對手陣營正試圖探查他們這次的企劃內容,想必是感受到嚴重的威脅感。
柏原蒼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
他喜歡挑戰,更喜歡享受戰勝的成就感,而幸運的是,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曾失敗。
或許是為了要證明給日本那邊的人看吧,他要讓那些人知道,即使他血統不純正,依然做得比他們還要好。
柏原蒼踩下油門,加快速度,讓世俗的混沌一如他習慣的孤寂被拋在腦後。
風咻咻自他耳邊呼嘯而過,吹亂了他烏黑濃密的短髮,正當他沉浸在賓士的快感之際,眼角餘光卻瞄到了人行道上有個身影蟋縮著,一動也不動。
照說他應該無視這一幕,賓士離去,但那身影卻莫名眼熟,勾動了他的情緒,在他反應過來前,手腳彷彿有自己的意識般減速、轉向,將車停在人行道邊。
應該是感覺到身側有車停下,那身影微微頓了下,接著雙手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擦,然後緩緩抬起沒有表情的小臉,起身往前走去。
乍見那張熟悉的臉孔,柏原蒼只覺心猛地一震,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為何有如此反應時,嘴巴已先出聲喊道:「杜曉晨。」
纖細的身影頓了頓,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跑了起來。
這女人在幹麼?!
對她的反應困惑又錯愕,還有某種被排斥的不爽,柏原蒼想都沒想的跳下車,朝那逃跑的背影追去。
長腿才跨沒幾步,他就輕鬆的摟住她的手腕,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放手。」杜曉晨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淚痕,硬是不面對他,但喑虛的聲音卻泄漏了她的情緒。
柏原蒼蹙眉,硬是將杜曉晨的身子扳向自己,霎時瞧見一雙紅腫且漾著水氣的眸子,「你哭了?」
「沒有。」杜曉晨尷尬的垂下眼臉,掙開了他的手。
雖然剛剛她的確祈求他能來拯救她,但絕對不希望讓他看到她現在的醜態啊。
「那為何看到我就逃?」他知道這些都與他無關,卻忍不住追問。
「我只是要回家,哪有逃?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杜曉晨以略帶鼻音的嗓音回道。
「慢著,我送你回家。」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不對,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陌生人」。
杜曉晨輕聲道:「不用了,謝謝你。」
「我堅持。」從沒有女人拒絕過他,她也不能成為例外。
「你……」杜曉晨的眉頭才剛皺到一半,轉念一想,這或許是接近他的好機會,索性佯裝不甘願的道:「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走吧。」柏原蒼領著她走向停在路邊尚未熄火的跑車。
「你沒熄火?不怕被偷走?」杜曉晨詫異不已。
柏原蒼聳聳肩,不想思考自己為何會做出這個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的行為,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謹慎的他,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只為了追回她。
「上車。」他坐上駕駛座,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杜曉晨也不想多問,默默打開了車門,在副駕駛座上坐好。然而當她才剛扣上安全帶的扣環,跑車已經如飛箭似的賓士而出。
「啊——」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柏原蒼斜睨了她一眼,唇畔逸出淺淺的笑容,踩著油門的腳微微加重了力道。
「停、停車——」她的頭髮因呼嘯而過的冷風翻騰,心臟彷彿失速似的狂烈震動著,好像下一秒就要自喉頭蹦了出來。
柏原蒼並未理會她,只是專心注視著前方,在車子駛過了好幾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后,將方向盤一轉,讓車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隨後驟然停止。
車一停下,杜曉晨馬上準備開門下車,但手才剛碰到門把,就被傾身過來的柏原蒼給摟住。
「快放開我。」她蒼白著臉,悶聲道。
「現在你應該可以忘記那些討厭的事了吧?」他沒有鬆開手,只是專註的凝視著她。
杜曉晨楞了楞,難道他剛剛是想讓她從傷心的情緒中抽離才故意開這麼快?
「我要下車。」不管他的想法為何,她現在都得馬上下車。
「如果嚇到你了,我向你道歉。」看樣子她不是很領情,但這也不能怪他,他實在沒有太多安慰人的經驗。
「不是,快放開我,不然來不及了……」杜曉晨急急的道。
「什麼?」來不及?
柏原蒼還沒意會過來,就見杜曉晨一個低頭,哇的一聲吐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惡——」她邊道歉邊又乾嘔了聲。
柏原蒼沒有說話,俐落的脫掉了西裝外套與襯衫,僅穿著一件黑色打底線衫,隨後將臟污的衣物包起,隨手往後座一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著他的褲子也沾上了污痕,她真的很想要一頭撞死。
怎麼自己每次在他面前總是會出醜?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本想著他會破口大罵,但等了一會他都沒開口,只是默默打開車門下車,這令她心中的不安感擴大。
他一定氣炸了吧?換作是她,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吐了自己一身,還弄髒了自己的愛車,肯定會暴跳如雷。
杜曉晨有些不知所措,在看到座椅上也有穢物時,急忙從包包中拿出面紙,試圖抹去自己的罪證。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苦惱著無法將穢物完全弄乾凈,她聽到身旁傳來一陣腳步聲。
「喝點熱咖啡吧。」柏原蒼語氣平靜的道。
杜曉晨錯愕的抬頭望向他,「你……你該不會在裡面下毒吧?」要是她就可能會這麼做。
柏原蒼楞了楞,隨即扯著唇角笑開,「我在你心中是這麼惡劣的人嗎?」
「呃,不是,我只是覺得如果是我應該就會這麼做……」她尷尬的道。
唇邊的笑弧微微加大,他將咖啡遞給了她。「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先喝一口。」
「不用了。」杜曉晨急急拒絕,伸手將咖啡接了過來。
「很抱歉害你暈車。」柏原蒼道歉。
「我才抱歉,吐了你一身,連車子都弄髒了。」他突然這麼客氣,讓她真有點不能適應。
「這麼說來,你的確是該向我道歉。」柏原蒼突然改口。
「可是若不是你飆山路,我也不會吐啊!」真是的,才稍稍改變了對他的觀感,他又故態復萌了,嚴格說起來,罪魁禍首可是他耶!
「嗯,這樣說來,我們扯平了,誰也不用感到抱歉。」柏原蒼下了結論,不發一語的走至一旁,點了根煙眺望山下的夜景。
杜曉晨怔怔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隱約感覺到他是體貼她、不想讓她愧疚才這麼做。
握著熱呼呼的咖啡,她的心中突然漾起了某種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緒。
他說不定是個外冷內熱的好人,雖然他連幾百塊錢都不願意借給她母親,但說不定是有他的理由……
突然,想到自己必須從他身上挖商業機密,她有些內疚了。
不行!她在想什麼?她需要錢,此刻最忌諱的就是莫名的心軟。
杜曉晨握住杯子的手微微收緊,強迫自己武裝起稍微崩塌的心牆。
「下來透透氣吧。」忽然柏原蒼朝她說。
杜曉晨遲疑了半吶才下車走到他身邊,隨後發現這裡的夜景美得眩目,除了他們之外,也有別的避客駐足欣賞,難怪會有行動咖啡車在這邊做生意。
「我只要心情不好,就會上山看夜景,然後就覺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變成了微乎其微的小事。」柏原蒼緩緩道。
「你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像他這樣讓人羨慕的天之驕子也有煩惱?總不可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我也是人。」柏原蒼嘲諷的扯扯唇。
「是煩惱錢怎麼花嗎?」她開玩笑揶揄他。
柏原蒼斜睨了她一眼,一閃而逝的眸光比高掛在夜空上的月亮還明亮。
「我知道不好笑。」她吐吐舌。
柏原蒼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唇,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夜色。
杜曉晨也跟著沉默下來,將溫熱的咖啡貼在頰邊取暖,內心一陣平靜,真的逐漸忘記所有煩人的事情。
不不不,她哪有這種閒情逸緻耽於安樂?眼看自己只剩下一個星期可以努力,她說什麼也要想法子在這星期內完成任務,拿到報酬才行。
杜曉晨咬咬下唇提醒自己,腦中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也無心再悠哉欣賞夜景了。
「什麼?!你說你跟他去喝咖啡看夜景?!」蘇珊驚訝的瞪圓了媚眼,眸中藏著些許的妒意。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要到了他家地址,也約好明晚把他的衣服送還給他。」杜曉晨有點心虛的垂下長睫。
她不否認她很享受跟他一起觀賞夜景的感覺,但那並不代表什麼,只是個意外罷了。
「衣服?你怎麼會有他的衣服?你們該不會……」蘇珊更詫異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杜曉晨趕緊否認,「我們只是在路上巧遇,我不小心吐了他一身,所以我請他留下臟衣服,等我洗好再送還給他。」
「呼,我就說嘛,連我都還沒有攻陷他,你這種小女生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眼。」蘇珊鬆了口氣,隨即又驕傲的抬起下巴,「不過我看他那天教我打高爾夫球時還會找機會碰我,想必應該是快上鉤了。」
「慢慢來是沒用的,況且我們沒時間了,明天晚上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們非要在明晚成功不可。」杜曉晨很不想粉碎她莫名的自信心,卻不得不實際的提醒品也。
「明晚?這麼緊急?」蘇珊有點錯愕。
「越快結束就能越早拿到報酬,不是嗎?」她反問。
「說是這樣說,但是我看不容易。」蘇珊壁眉,但發現自己竟是在杜曉晨面前示弱,很快又改口辯解道:「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只是……我真的開始懷疑柏原蒼是不是gay,否則怎麼可能沒對我著迷,這比月球上有外星人出現的可能性還要更低。」
杜曉晨沉默,她明白蘇珊說得沒錯,單憑一個晚上的巧遇,柏原蒼的態度能夠改變多少?
雖然柏原蒼已經不排斥她們的接近,但畢竟還沒有到達「親昵」的地步,連普通朋友都談不上,要想在明晚就成功,實在太誇張了。
「放心,我已經想好方法了。」她堅定的道。
「什麼方法?」蘇珊看了她一眼,「之前我也照著你的法子接近他,還不是沒成功。」她對杜曉晨可沒信心。
「總之,明晚你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我會準備安眠藥加在酒里,你只要勸他把酒喝掉就可以了。」杜曉晨道。
「安眠藥?!」蘇珊怔住。
「要速戰速決也只能這樣了,等他睡著后,我們就可以在他家裡搜索一番,只要能把他的電腦查過一遍,我相信一定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杜依晨對這個計劃充滿信心。
「這……好吧,也只能這樣做了。」蘇珊點頭附和。
「希望明晚一切順利。」杜曉晨朝她伸出手,「祝合作愉快。」
蘇珊停頓半晌,才輕輕的伸手與她交握,「希望如此。」
奇怪了,明明就約好六點半見面,怎麼都四十五分了,還不見蘇珊的人影?
杜曉晨緊揮著眉看了看腕錶,又伸長脖子左右張望,可怎麼都盼不到蘇珊的身影。
難道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嗎?明明就請她一定要準時到的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杜曉晨的精神益發緊繃。
偏偏她沒有手機——窮苦人家,哪來錢用手機?她寧願多走幾步路找公用電話,也不願意把錢拿來繳無謂的手機基本通話費,可現在放眼望去又沒有公用電話,她也怕自己若是離開,蘇珊見不到她,以為她不在又走了,那就糟了,所以她只能在原地苦等。
該死,真是傷腦筋了。
咬緊下唇,她正在猶豫自己該不該跟路人借電話打給蘇珊時,一輛車子忽地停在她身邊。
她微微退了幾步,還來不及反應,車窗已經降下,露出了蘇珊那張沒有化妝的素顏。
「蘇珊?」杜曉晨驚呼,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臉色蠟黃的路人甲,跟嬌媚明艷的美女蘇珊會是同一個人。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我今天沒辦法過去了。」蘇珊直接道。
「不能去?!怎麼可以?你知道今天有多重要嗎!」杜曉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不過我也沒辦法,我就是不能去了,不然你跟柏原蒼再另外約一天吧。」蘇珊搖搖頭。
「不行,我沒時間約改天。」一轉眼已經又過了三四天,眼看一星期的期限就要到了,她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今天這個機會。
「那隻好你自己去了。」蘇珊態度堅決。
「這是我們的工作,事前也都說好了,你怎麼可以臨時變卦呢?」杜曉晨微慍。
「媽媽,還沒好嗎?我肚子好痛。」
突然,後座傳來了小孩子虛弱的聲音,令杜曉晨不禁詫異的向車內望去。
「馬上好,乖。」蘇珊轉頭看向後方,柔聲安撫女兒,那柔和的表情是杜曉晨迄今在她臉上看過最美麗的神色。
「你也看到了,我女兒正在生病,我得帶她去看病。」安撫完女兒,蘇珊又轉向杜曉晨道。
「呃喔……」杜曉晨訝異到說不出話來,她怎麼都沒想過身材姣好火辣的蘇珊會是一個孩子的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是未婚生下她的,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比我的命還重要,就算你要跟公司告狀讓我沒錢拿,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不管怎樣,我今天就是不去了。」蘇珊的臉上露出為母則強的神情,不等杜曉晨反應就升起窗駛離。
看著揚塵而去的車尾,杜曉晨對蘇珊突然有了不一樣的看法,本以為她是個膚淺又虛華的人,但沒想到她竟是個視女兒如命的母親……
小時候,她媽媽常常一賭起來就忘記家裡還有個女兒沒吃飯,相較之下,蘇珊真的很偉大。
杜曉晨的唇畔泛起抹酸澀笑容,輕嘆了聲,決定重新打起精神。
看來,今晚她只有硬著頭皮,單槍匹馬上陣了。
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杜曉晨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激烈,幾乎都要從胸口蹦出來,為了平復心情,她深呼吸了幾下,正要伸手按下電鈴時,厚實的雕花木門卻倏地被打開了。
「呃,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外?」杜曉晨詰異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柏原蒼。
「你遲到了。」他戲言。
「對不起,因為發生一些事情耽擱了。」杜曉晨趕緊道歉。
「我最討厭理由跟借口。」他淡淡道。
杜曉晨棍氓唇,只能曬嚼著,一會又道:「對不起。」
奇怪,她之前怎麼會覺得他是個善良體貼的人?這人根本就是個嚴厲冷血的討厭鬼嘛。
「若不是心甘情願的道歉還不如不說。」柏原蒼扯扯唇,轉過身,「進來吧。」
杜曉晨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才跟了進去。
一踏進屋內,杜曉晨就對屋內簡單樸實的裝潢印象深刻,她一直以為有錢人家的家一定裝演得富麗堂皇、漂漂亮亮的,但柏原蒼似乎不喜歡那樣,屋內沒有不必要的裝飾,反而顯得明亮簡潔,讓人感覺很舒服。
「衣服我洗好了,該放在哪裡?」她將衣服自袋子里拿出來道。
「隨便擱著就行了。」柏原蒼隨口道。
「那我就先放在椅子上,你檢查一下,要是覺得不滿意,我再替你洗過。」她將衣服放下。
「不用了,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你洗。」若不是她堅持,他壓根不在意這種小事。
「既然是我闖的禍,自然要由我來收拾。」杜曉晨一臉理所當然。
「那你要不要下樓去幫我把車也洗一洗?」柏原蒼開玩笑的說。
「這好、好啊,我去洗。」杜曉晨楞了下,咬唇答應。
「洗完記得幫我的車打蠟。」就不信她真的要幫他洗車。
「知道了。」她悶聲道。原來這男人還是會記恨的。
「還是算了吧,我擔心你會刮壞我的車子,到時候反而得賠烤漆錢。」見她一臉鬱悶,柏原蒼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你、你是故意在揶揄我對吧?」一瞧見他的表情,她明白自己被耍了,他這壞傢伙。
「水?咖啡?」柏原蒼並沒回答,反而走到小吧台後問了句不相干的話,彷彿沒講過剛才那番話似的。
想裝傻?杜曉晨原本還想再問,但想想今天不是來跟他鬥嘴的,還是快點辦完事走人才是。
「嗯……我帶了瓶酒來,不如我們先喝一杯吧?」她又自袋子里拿出了紅酒這瓶該死的紅酒花了她一千多塊,希望配上安眠藥會更快見效。
「酒?」柏原蒼挑眉。
「呃,本來我家小姐也要過來,想說順便一起吃個飯,所以才吩咐我帶酒來……」她隨口編了個理由。
「是嗎?那她人呢?」柏原蒼用審視的目光直盯著她。
「因為她臨時有急事,所以我只好自己先過來了。」
「真難得。」柏原蒼哼笑。
「什麼?」杜曉晨困惑的微側頭。
「依照她積極接近我的舉動來看,今天她的缺席實在讓人意外。」柏原蒼扯扯唇,釀了她一眼,狀似不經心的道:「還是,其實想接近我的是你?」
「你、你在胡說什麼?你以為我想來啊?我是個負責任的人,既然是我弄出來的麻煩,怎能不負責到底,所以才會把衣服洗好還送到你家。」她小臉微紅,有點心虛。
「是嗎?」
「當然,我才覺得你刻意想接近我咧,否則幹麼指定要我當你的桿弟,不僅半夜跟蹤我,硬要送我回家,還帶我上山看夜景。」杜曉晨反擊道。
「那是因為捉弄你實在太有趣了啊。」他唇角的弧度彎了彎,不想承認自己從她遲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注意著監視器,想觀看她是否來了。
「你……」杜曉晨漲紅臉,忍住本想脫口而出的反駁話語,深吸口氣道:「那你得向我道謝,感謝我提供你樂趣,所以,敬我一杯吧。」
「哈哈哈,你說得有理。」他拿了兩個空杯走向她,「就為了這個喝一杯吧。」
她暗暗在心中呼了口氣,趕緊打開紅酒倒入空杯中,遞了過去,「喝吧。」
「等等,這酒似乎不夠好,還是喝我的吧。」柏原蒼拿起杯子聞了聞,蹙眉道。
杜曉晨楞了楞,連忙道:「不,喝這個就好了。」她早就偷偷將安眠藥慘入酒瓶中了,要是現在換掉,豈不是功虧一簣?
柏原蒼挑挑眉,銳利的黑眸在她的臉上掃視著,他感覺得到她似乎有點緊張,可是不確定讓她緊張的因素是什麼?是他嗎?
她也跟別人一樣,覺得他是難以親近的冷漠動物嗎?發現自己竟然在意起她對他的看法,讓他一怔,隨即甩開這個想法,不願意再深入思索原因。
「我知道了,畢竟我們階級不同,你喝不慣這種平凡的酒,很抱歉,我不自量力選了一支你看不上眼的酒,幸好小姐沒來,否則肯定會把我臭罵一頓。」杜曉晨擔心他起疑,故作沮喪道:「那就不要喝好了,我先回去了。」
看著她的小臉突然黯淡下來,他的心莫名揪緊了下,不自覺拿起酒杯道:「你想逃嗎?是你說要喝酒的,別想耍賴。」
「我才沒有。」杜曉晨鬆了口氣,也拿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道:「不喝的是小狗。」
他好笑的勾起了唇角,深深凝視了她一眼道:「Che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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