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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暧昧
盡管衆人回避不提,當事者本人隐瞞不報,可是顧夕止與聶往間的暧昧還是被感覺神經超級發達的洛釋給嗅出一絲端倪來。
好不容易突破影迷的圍追堵截,從新片發布會現場偷跑出來的男人興沖沖地跑回顧家武館,迎接他的不是顧夕止的笑臉,而是顧家武館裏一群神色異常的男性成員。
“夕止呢?”風塵仆仆的洛釋沒看見心心念念的女人,之前他已電話通知今晚一定會回來,往常顧夕止一定會在家,可是今天……
“她上超級市場了。”
“她參加朋友婚禮去了。”
“她回老家去了。”
“她……”
……
衆口異聲,滿臉心虛,洛釋望了望企圖蒙混過關的衆人,心底忽然冒出不好的預感,“夕止到底去哪了?”
沒有人回答他。
雖說愛情是你情我願的東西,可是,洛釋這麽多年對顧夕止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遲遲得不到回應是因為顧夕止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人,盡管對美男子興趣盎然,可是僅只于眼睛與腦袋的享受,從來不敢主動去涉及感情。而洛釋又是個超級含蓄的男人,總認為自己對顧夕止的感情已經直白到就差沒有召告天下了。這樣的兩個人間那層紗紙一個不敢去捅破,一個以為早以薄到不需要捅破,于是後來者居上,竟被憑空冒出來的聶往迷住了那個女人。
今天一早顧夕止就被聶往拉出門,未曾交待去處,連個招呼也來不及打就被押上了車。衆人是不擔心她會遭遇什麽危險之類的問題,只是頭痛怎麽解釋才能不打擊到毫不知情的洛釋,如何解釋才能将刺激減少到最小。
此時,洛釋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自從聶往來到顧家武館之後,他的危機意識是一天強過一天,其實這種時候他更應該主動出擊大膽地追求,以防那個傻女人被別人拐跑,可偏偏最近片約不斷,特別是上演了一部青春偶像劇後人氣直線上升,居然被各大媒體争相報道評為最紅的偶像明星。于是,不管去哪裏都有各式各樣的影迷追着跑,于是,他空閑的時間不再屬于自己,于是,他身邊多了個跟前跟後的經紀人,于是,他越來越惦念着那個女人。
手機改成震動,放在貼身的衣兜裏,明明知道不會是顧夕止打過來的還偏偏掏出來證實,看到號碼便毫不猶豫地挂斷關機,然後嘆氣:“說吧,你們告訴我夕止到底去了哪裏。”
衆人面面相觑,最後勇敢的裴憐站出來告發:“阿止姐姐被吸血鬼帶走了。”
“吸血鬼?”洛釋拍了拍疼痛不已的太陽穴,轉頭問一臉高深莫測的大馬,平靜地詢問,“告訴我是怎麽回事?”他會努力忍住不爆發。
為什麽會是他?大馬左顧右盼,最後在衆人很沒義氣的回避下苦着臉解釋:“是這樣的,其實呢阿止她并不是有意不在的,其實呢她是迫不得已的,其實呢阿止……”
“請說重點。”
大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為什麽要讓他說出這麽殘忍的事情哩?如果洛釋知道顧夕止有可能是心甘情願地出門與聶往約會,洛釋會不會有什麽不良的反映呢?
大馬搖了搖頭,咬牙吐露實情:“阿止被聶往帶走了。”
衆人所預期中的爆發沒有,洛釋非常平靜地望着大家,平淡地笑了笑,“有什麽關系。”然後摔門而出。
他是在生氣了,一定是。
與此同時,遠在聶往那間着色混亂的房子裏的顧夕止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手中的咖啡經不住她忽然的動作飛濺出來,染髒了聶往那件白色的襯衣。
“喂,你心不在焉哦。”聶往挑挑眉提醒身邊的女人。
“那個,誰讓你離我這麽近。”被潑到也是活該啦。
順手就摟住了身邊女人的腰,自然地偏頭過去問道:“剛剛在想什麽?”叫她都沒聽見,輕輕拍她一下居然還吓到灑了咖啡。
“沒有啦,今天洛釋打電話說要回來啦。”不知道會不會帶禮物給她呢。
聶往的臉馬上黑下來,沉沉地說:“跟我在一起你居然還想着別的男人。”一面說一面低頭咬住女人的唇。
“不是啦,是因為以前……唔……”
堅決不讓這個女人有解釋的機會,今天把她誘騙到自己的家裏就是想吃幹抹盡做完全套,然後直接登記結婚。他是知道有點快沒錯,但是與其讓這個女人被別人觊觎,還不如他娶回家鎖起來比較保險,免得自己連出差時都心神不寧。
結婚?為什麽會這麽想?他原本不只是想着要報複這個女人就算了嗎?明明在自己軟硬兼施的手段下顧夕止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他應該讓她更愛自己一點,然後一腳踢開的,可是為什麽會越來越覺得放不開手呢?
他居然會吃醋。對,聽到這個女人正惦念着自己以外的男人時,他的胸腔居開始燃燒起一股無名的烈火。
“讓一下……唔……我接個……電話……”她推他。
聶往不認為在自己的親吻下這個女人會頭腦清醒地接完電話,可是不小心瞥到來電的姓名時他故意制造出更加暧昧的氛圍來。
電話是洛釋打的,他終于還是忍不住給顧夕止打了電話,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語。
“喂,洛釋,你在……在說什麽?”混蛋。她狠狠地盯着努力啃咬着自己的男人,這個聶往非要讓她出醜嗎?
“夕止,是不是有些東西沒有及時抓住就等于放手?”
“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唔……”混蛋,她再瞪一眼故作無辜的聶往,這家夥非要用咬的嗎?
那邊的洛釋似乎也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嘆了口氣,“夕止,其實我對你……”
“咔嗒!”話音未落對方居然挂斷了,洛釋嘆了口氣,忍不住再打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他原來是這麽的讨人厭啊。自嘲地笑了笑,嘆息,順手将手機扔到黑茫茫的山腳下。
那邊的顧夕止卻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地望着聶往,吼道:“你憑什麽扔我的手機?”
“我讨厭你一心二用。”
“你是笨蛋嗎?你沒聽到洛釋的心情不好嗎?”用力推開身邊的男人,然後去撿扔到牆角的手機,這家夥的力氣可真大,眼看這四分五裂的機體是沒有再還原的可能了。
“夕止……”聶往大手一撈,輕松地将那個三心二意的女人攬回自己的懷裏,“你可真白癡啊,沒有一個男人會希望自己的女人去關心另一個男人。”那會讓他以為自己的魅力不夠進而産生更強的占有欲。
她眨了眨眼睛,想解釋,可是,聶往卻繼續用唇堵住了她。
洛釋失蹤了,做賊心虛的顧夕止第二天跑回武館時衆人告訴她洛釋一夜未歸。
她想,洛釋又不是小孩子了,丢不了。這樣想的顧夕止還沉浸在昨夜的激情當中,直到半夜,躺在床上才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她不知将洛釋遺忘在哪個角落裏了。
唉,翻身爬起來,找電話,撥號,提示關機。一遍兩遍,再發短信,感覺自己像個老大姐一樣婆婆媽媽。
應該不會出事的,二十多歲的人了偶爾也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她畢竟不是洛釋的家人,不好管得太緊。想是歸這麽想,可是越到後來越不得安寧,最後不得不認命地開始着急。乘聶往沒有回來前出門去找,穿好衣服鞋襪,正準備出門,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輕微的響聲,這個時候的聶往根本沒有回家,她蹑手蹑腳地跑過去,黑漆漆的屋裏沒有點燈,可是她仍然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斜靠在床頭。
“洛釋?”她輕輕地喊。原本正調整靠姿的影子猛然頓住,接着便是男性沉重的呼吸。
顧夕止确定他正是被衆人認定失蹤的洛釋,順手打開壁燈,借着燈光走過去,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将頭偏向一邊,孩子氣地噘起嘴。
“回來就好,早點睡。”顧夕止并沒有走近,其實并非不明白洛釋對自己的感情,只是一直覺得他太過美好,而她只敢留住那份自上學時起而積累的單純,不敢主動,害怕打破那種和諧。于是,到最後終于失之交臂。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怪,昨天之前她可以坦然地面對兩人間暧昧不明的情感,可是,昨天之後她再也無法将這種坦然延續。只想快些離開,離開這滿室的暧昧。
轉身還未邁步,手便被洛釋自身後抓住,他嘆息着問:“夕止,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她沒有回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說什麽才能得體又不傷人。
“你能轉過身子看一看我嗎?”他低聲地央求,抓住顧夕止的手略微使力。
“洛釋……”她無奈地轉過頭,微黃的燈光下洛釋正仰着臉注視着她。他瘦了,眼底盡是疲憊,燈下的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他就那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帶着一點點的失落,一點點的不甘,一點點的無奈,一點點的乞求以及滿滿的深情。
“夕止,我……”洛釋手下使力,将呈癡呆狀的女人拉近,直到近得能感覺對方噴在臉上的呼吸時才繼續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失去了什麽?”
這個男人終于決定不再含蓄,擡高身子貼近那個被迷惑的女人,期待已久的唇貼近。
最後一刻顧夕止忽然清醒,跳起來想向後退,可是卻被洛釋使力拉了個滿懷,“不許走。”
他知道只要這次放手,便會永遠地失去這個女人了。
“洛……釋……”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能這樣的。顧夕止心底的道德标尺不斷地下滑。
閉上眼睛,用力後退,這個時候平常看來瘦弱的男子卻異常固執地将顧夕止固定在自己的懷中,再次呢喃着:“不要走。”
無數個吻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胸口……吓,顧夕止吓了一跳,胸口?他什麽時候挑開了她襯衫前幾顆紐扣?這回用更大的力氣後退,終于不負所望地脫離了洛釋的掌控,卻因為太用力,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後倒去,原以為會摔得四腳朝天,可是後背卻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托住。
聶往回到武館便筆直地向顧夕止的房間跑去,可是原本該躺在床裏的女人卻不在。順着衆人躲閃的目光他看向自己跟洛釋的房間,走過去便發現兩個暧昧的人正吻得不亦樂乎。
他真的非常生氣,這個女人實在令他非常非常生氣。他真應該将她綁在身邊一刻也不放手,免得別人觊觎屬于他的美味。
他摟緊滿臉通紅的女人,故意壓低聲音:“看來我昨晚還不夠努力,竟然令你有力氣再受迷惑。”聲音不大,卻剛好被靠坐在床頭的男人聽到。
洛釋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起來,原本只是猜測,卻在看到顧夕止紅着臉低頭默認時得到了證實。
這樣,他還有機會嗎?
洛釋望着顧夕止,然後黯然一笑。
聶往挑眉以勝利者的姿勢看着坐在床頭的男人,然後低頭問懷裏的女人:“你急着趕回來就是因為他?”
“我……”
還未解釋,只覺得摟住自己腰的手加大了力氣,聶往語氣森冷地命令:“今天就搬去我那。”
“憑……”
憑什麽決定她的住處,還沒來得及反抗,坐在床頭的洛釋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指着聶往,挑釁:“我要和你決鬥。”
咦?二十五歲不到的男人果然很幼稚,他以為自己是中世紀的騎士嗎?顧夕止愣了半晌,正要阻止洛釋的孩子氣,沒想到摟住自己的人居然接招了。
“哼,奉陪到底。”想給顧夕止更多的選擇自由,但是他一定不能表現得太獨裁。
她頓時洩氣,聽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擅自決定她的住所,最後商議誰勝利誰才有最終決定權,他們達成共識,一致望向顧夕止,“你做評委。”
“我為什麽要管你們決不決鬥?”她心虛地嘆息,這叫什麽事哩。
躲在門外偷窺的一群人中有個男聲很不厚道地提醒:“這決鬥是因你而起的呗。”
她狠狠地瞪過去,一群偷窺的人頓時心虛地縮回腦袋。
“就這麽決定了。”兩人難得異口同聲。
決定什麽了?顧夕止莫名其妙,男人間的協議有時候真是很令人費解。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建議:“能不能不要做無聊的決定,如果有精力不如都去參加今年的武術比賽吧。”
兩個男人不解地望着她,顧夕止心裏的小九九算得飛快,洛釋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明星了,而聶往在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這兩個人都代表顧家武館出賽,再加上她特意培養的孩子軍們,即使拿不到第一,顧家武館的名氣也能順利地打出去,屆時武館的生計就不用愁了。
仿佛是知道兩個男人要拒絕似的,她掙脫聶往的束縛,活動着手腕故作兇惡狀地威脅:“代表顧家武館去出賽,我定游戲規則。否則,誰也沒權決定我住哪兒。”
“夕止,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洛釋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最後一擊了,他要争取更多與顧夕止相處的時間。只要她不拒絕,在沒結婚之前他還是有機會的。
“夕止,你放心,不管什麽規則,我都會贏。”胸有成竹的聶往信誓旦旦地揚眉保證。
于是,顧夕止開始人盡其用,說幹就幹,第二天該出場的人便齊聚一堂。由于聶往白日裏比較忙,所以對他的訓練全部安排在晚間,而洛釋自從下了戰書,除了給自己制造更多與顧夕止相處的機會外,還想盡一切辦法将每晚的兩人特訓變成三人、四人……或者更多。而今天這個時候他則在二樓養精蓄銳,等待晚間的三人特訓,顧夕止則在一樓指導學員練習。
小孩子由于沒有武術基礎,而比賽又迫在眉睫,于是顧夕止不眠不休地研究出一套花拳。之所以叫花拳就是打着好看,實際上并沒有什麽真材實料的東西,小孩子們也聰明,學起來很快,再加上由表演天賦的洛釋指導後練起來很有一番趣味。
原本是想壓軸在這群孩子身上,但由于時間緊迫,而習武又是一項需要長期堅持的運動,她也只能靠這群孩子來讨些人情分,真正的主角她改壓在洛釋跟聶往身上了。這是經過昨晚之後臨時起意,洛釋自畢業後就在顧家武館混,武術基礎雖不及她牢,可是最基本的套路他都學到八九不離十,相信上場後一定不會給顧家武館丢臉。而聶往,他本身是有武功底子的,雖然整天假借學藝而粘着她,但只要經過她略微指點在兩個月的時間裏将顧家拳練熟應該不成問題。再加上從那些精英學員中挑選出幾位氣質出衆的來打陣,正太加羅莉加帥哥加名人的陣容,想不留下深刻印象都很難呀。
顧夕止越想越得意,只差沒笑出來。
在顧家武館一群人等為參加比賽而努力演練時,葉明朗回來了,在杳無音訊三個月後終于逃難似的從國外飛回來,不僅如此還帶了一只跟屁蟲回到武館混吃混喝。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眉目英武,五官深刻,跟武館裏一群注重養生的學員相比體态更顯遒健,并不能算是帥氣或是漂亮,只是很有味道,特別是他似笑非笑時那雙冰冷的眸子,讓人看不出內涵的深邃。
“你……”這個男人一定在哪裏見過,顧夕止很納悶,她記憶力好到聶往從當初那個醜鴨變成如今的白天鵝,她都能一眼認出來,何況這個男人。只是她不能确定而已,畢竟當時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男人挑了挑眉,将行李扔到牆角,然後扳過葉明朗的身子,問:“你确定要在這裏?”
葉明朗皺皺眉,道:“今天先好好地睡一晚,明早再繼續。”
男人一說話,顧夕止就确定出他的身份了,“你是那晚在酒吧裏……”那個被稱作鳳哥的男人吧。為什麽會跟葉明朗攪和在一起呢?
“很高興又見面了。”鳳裳挑了挑眉。
葉明朗奇怪地問:“你們認識?”
“你可真是健忘,當初是你關照我借錢給她的吧。”鳳裳提醒。
“原來,你們……”哦哦哦,她明白了,一定是葉明朗與鳳裳關系匪淺,所以那天他才會願意無條件地借她五萬塊。早知道是葉明朗的關系,她就應該将錢拿到手,反正看葉明朗跟鳳裳的關系似乎不一般,說不定以後還得叫他一聲“姐夫”呢。
“好啦,別瞎猜了,我們僅僅是普通的朋友。”葉明朗馬上申明,撇清與鳳裳的關系。
“哦哦哦,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會因為她一句關照而借錢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嗎?顧夕止怎麽會相信她的托辭。
“阿止,我在逃難。”她簡單地陳述現狀。
“逃難?”顧夕止立即望了望鳳裳,這個男人會不會惹到什麽麻煩的角色?就知道跟黑社會在一起安全沒保障啦,她氣呼呼地指着鳳裳,“是不是你惹到什麽麻煩的人了?”
“哎,不是他,是我有麻煩。”葉明朗氣得跳腳。
事實上是葉明朗被家族逼婚,在國外飛來跑去逍遙了三個多月才被鳳裳抓了回來。鳳裳是何許人也,他正是葉家商業聯姻的對象之一,而兩個人玩你追我跑的游戲已經快一個月了。
“嫁人啊!”顧夕止故意拉長音調,心底卻暗自松了口氣,幸好父母離婚後她沒有跟随父親,否則一生就被這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毀掉了。
葉明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不是跟這個人啦。”雖然鳳裳也是葉家內定的人選之一,可是跟她聯姻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誰知道鳳裳聽到後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沉聲道:“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
“哎呀,你們搞得我都糊塗了,什麽不是這個人?為什麽有麻煩?”她一個頭兩個大,偏偏葉明朗語焉不詳地一概而括,她只能拼命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努力地推敲。
“是不是你跟鳳大哥相愛,老爸卻逼你嫁給另外一個人?”肯定是這樣了,她那個老爸最會擅作主張,作決定前從來不會征求別人的意見,真不知道他的公司在他的獨裁下怎麽會越來越興旺。
“錯!”
“對!”
顧夕止無奈地望了望兩人,決定直奔主題:“你的麻煩來自什麽地方?”
“我被人追殺呀。”葉明朗嘆息,繼續解釋,“老爸這回不知中了什麽魔,偏偏要我嫁給那個人。”不僅如此還派了兩個高手滿世界地追着她跑,累死人了。
哦,原來如此。顧夕止了然地點點頭,問:“下一步想跑到哪?”
“沒想好。”
“依我看……”她故意望了望靠在沙發中的鳳裳,又看了看一臉急躁的葉明朗,然後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葉明朗聽後臉馬上紅得能滴出血來。
“你、你,顧夕止看我不打爛你。”惱羞成怒的葉明朗跳起來追着顧夕止滿屋子跑,從二樓跑到一樓,又從一樓跑到園子裏。
剛踏進園子,就被不尋常的氣息所籠罩,兩個女人同時警惕地頓住腳步。夜幕下,有兩個黑色的影子突兀地站在牆角的方位,仿佛伺機捕食的野狼,随時都會撲向送上門獵物。
顧夕止原以為葉明朗說的追殺其實太過誇張,沒有一位父親會忍心殺死自己的女兒,可是看到兩道銀色的光芒齊齊地射向愣住的葉明朗時,只來得及撲身向前,徒手接住兩柄速度驚人的飛刀。飛刀來的速度太快,她無法控制接刀的角度,只能硬生生地抓住刀刃,差一點沒被兩柄刀切斷手指。
“啊!”
在葉明朗尖聲的驚叫中,一個身影自二樓的窗口飛身而下,痛得滿身冷汗的顧夕止認出是一路跟着葉明朗的鳳裳,而兩個殺手看到飛撲過來的人,馬上翻身躍上圍牆,打算逃之夭夭。
“渾蛋。”顧夕止咬牙切齒,傷了她居然就想跑!不顧滿手鮮血淋漓以及劇烈的疼痛,她握住飛刀的手瞄準躍上圍牆的影子使力射出去,卻因為受傷力道不足,飛刀射出一半卻打在花磚牆上,“锵、锵”兩聲脆響後落到地上。
鳳裳飛奔過來一把抓住葉明朗,顫聲問:“明朗,你沒事吧。”
“有……事……的……是……我……”顧夕止冷汗不絕地自額頭滲出,天哪,她痛得都快要死掉了,那個人一跳下來卻先去問候毫發無傷的葉明朗,果然夠暧昧的。
這時候,聽到動靜跑出來的顧家武館學員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顧夕止正抱着血流不止的雙手在原地跳腳。
笨女人居然不知道趕緊止血包紮。
小孩們只知道叽叽喳喳地圍着她又哭又叫,而大馬則飛快地搬來藥箱,為她做最基本的止血消毒。所幸平時大家練習時常有擦傷,武館裏并不缺這類藥品。可是,他們最頭痛的是,如何向洛釋跟聶往交待。
洛釋因為經紀人的不斷糾纏加威脅,去參加記者招待會,而聶往則因為公事纏身不得不每天晚歸,偏偏這種時候就發生了這種災難。
“阿止,快,快去醫院。”葉明朗戰戰兢兢地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臉色一片死灰。
“葉明朗,沒有那麽簡單就……就……”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因為疼痛而産生眩暈,她氣虛地咬牙,“你們是不是想等……我暈倒才送我去醫院?”
如果不是顧夕止眼疾手快,兩柄飛刀早就插在了葉明朗的身上了,那兩個殺手是真的想置葉明朗于死地。沒有那麽簡單,這不是單純的家族逼婚,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到聶往接到通知趕往醫院時顧夕止的雙手已經被包紮成一對熊掌了,看到他滿臉痛心的表情,顧夕止無奈地揮舞着熊掌,“沒事,沒事。”
她悄悄地看聶往,然後小心翼翼地叮囑:“下個月就比賽了,你可不許中途退陣。”
“你給我好好養傷。”聶往站起來,然後望住坐在床邊滿臉愧疚的葉明朗,“如果你們不能解決掉自己惹的麻煩,最好不要出現在她的身邊。”
在路上就聽到武館的學員說顧夕止為了保護葉明朗而徒手接住兩柄飛刀,他越想越氣,上學的那會兒顧夕止就喜歡到處抱打不平,自以為是行俠仗義的女俠,這會兒更是變本加厲,居然敢不顧生命危險去救別人。真不敢想象那些刀要是射偏一些,或是她接不準的後果。
始終站在葉明朗身邊的鳳裳扶住她的肩,然後冷冷地道:“我們馬上就離開。”是因為葉明朗良心不安而堅持留在這裏照看顧夕止,否則他們早就登上飛往意大利的飛機了。
“好啦,又不關明朗的事。”
“對不起啦,夕止,我回來再跟你解釋。”看到顧夕止因為自己而受傷心裏實在不好受,她只有再次踏上逃亡之旅,解決掉這些麻煩後才能回到這裏,否則只能給自己的親人帶來更多的不幸。
“喂。”顧夕止還沒來得及阻止,鳳裳已經摟着葉明朗步出病房。她環顧四周,忽然問道:“大馬,洛釋呢?”她受傷了,那家夥居然還不來探望她。
“那個,”大馬咳了咳,枉顧聶往一臉不悅,“洛釋在來醫院的路上被影迷們包圍。”那情況豈止一個慘烈可以形容,洛釋躲在車裏打電話報告行蹤時,居然有影迷敲破窗破碎,他在這邊聽得真切,洛釋的慘叫似乎是被玻璃劃傷了。搞的什麽烏龍事嘛,他可不能告訴顧夕止這些,否則她為洛釋擔心時聶往又吃醋,到時他們可又得受罪了。
唉,做人難,做顧家武館的人真是難上加難啊。
大馬感嘆地長籲了口氣。
“洛釋真的這麽有名了?”
“我們幼兒園裏有很多小朋友都喜歡洛釋哥哥。”盡管洛釋千叮萬囑不要将自己的現狀告訴顧夕止,可還是有人不小心說漏了口。
黎川一把捂住口無遮攔的菲憐,将她拖出病房。
“哎,幹什麽個個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拿我當外人?”她生氣了,揮舞着熊掌又開始教訓人,“出名有什麽不好?幹嗎要瞞着我?”
沒有人回答他,洛釋不讓顧夕止知道肯定有他的理由,衆人面面相觑。聶往不高興地将精力充沛的女人按倒在床上,命令道:“你給我好好睡覺。”真讨厭他們一直提那個情敵。
等到洛釋回來時已是次日早晨,被玻璃劃傷的額角包上了厚厚的紗布,其實沒有那麽嚴重,可是經紀人主張包得越厚越好,這樣才能産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洛釋最近似乎有越來越忙的趨勢,片約不斷,名氣直線上升。別人都羨慕他時來運轉,可以飛黃騰達了,可是他卻覺得沒有那麽簡單,總覺得有什麽陰謀。因為這樣,他與顧夕止見面的機會似乎越來越少了。
一直以來對顧夕止都有一種依賴,似乎更勝于戀人,就像這樣看着她閉着眼睛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忽然心底就溢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放松,就像不用擔心以後沒有人會在自己身邊一樣。這種依賴很奇怪,仿佛只要有顧夕止在,他便會很安心。
握住躺在床上的女人的手,放在頰邊,感受着指尖傳來陣陣的溫熱,他忽然想,自己對顧夕止的感情究竟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還是淩駕于愛情之上呢?如果不是愛情,他該如何給這種依賴定位呢?
努力地回想從前,他與顧夕止相處的點點滴滴,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将這種依賴跟愛情混合在一起了,所以到今天,他以為愛情就是依賴,依賴就是愛情。
似乎很複雜,洛釋頭痛地眨着眼睛俯下身子,在即将貼近熟睡中的臉龐時窗外忽然亮光驟閃,他警惕地擡頭,只看一個影子從窗外閃過。
被偷拍了。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跑到窗前張望,只看見一個穿夾克的男人背影向醫院大門口跑去。是跟蹤了他幾天的某娛樂雜志的記者,望了望床上仍舊閉着眼睛的女人,他毫不猶豫地翻過窗戶向外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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