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220|回覆: 12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歡愉 -【甜蜜假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歡愉 - 甜蜜假期

老爸老媽要她嫁──
行!反正那些掛上總裁名稱的,
都嘛以事業為重,老婆只是擺在家裏好看的,
也不知道未來老公長得是圓是扁,
她就糊裡糊塗上了飛機,這才赫然發現,
原來准新郎倌是他,
那個在百貨公司和她有兩面之緣的“陌生人”!
雖然有一咪咪吃驚,
但婚後他只要不管她、不理她、不約束她,
她不會在意他為何一定要娶她做水某。
可是她的算盤好象打錯了,而且還錯了很大一點,
他竟然帶著她飛往尼泊爾,一起享受甜蜜的長假……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歡愉

  據小編形容,這是一本她也粉有感覺的書書。

  感覺?!是哪裡有感覺?

  嗯……我想,答案只有來信問小編才能知道了。

  對了!若是才剛滿十八,或是自認為仍相當清純的北鼻們,來,先請跟我念下一行字——阿姨是有學過的,平常人等可千萬別學喲!

  嗯……說的好像歡愉之前曾經加入李棠華特技團一樣。

  大家一定覺得很奇怪吧!為什麼這一次沒讓那搞笑的“憂鬱的歡愉”出場呢?

  其實說來一點也不奇怪,只是目前言情小說已經開始嚷嚷說要分級制,所以,這回歡愉才會用比較嚴謹的態度來寫序。

  我想,這本書書的內容應是歡愉寫作史上“激”到最高點的一本了吧!受限制,歡愉也以為從此就能天馬行空的寫出心中對激情戲的所有幻想,不過,礙於將來小說尺度的關係,說不定,將來就沒有歡愉這個作者了……

  嗚嗚嗚……不知道要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不知會不會有人思念我呢?

  北鼻,希望你們將來偶爾在“歡愉”的時候,腦中能夠稍稍想起歡愉……

  怎麼說的好象已經決定要消失了一樣?

  一切還是等政府法令下來之後再說吧!

  記得小編的再三叮嚀,說希望將來書書的尺度稍稍收斂些,言詞語句也別用得太過露骨,雖然聽來粉是簡單,可是對我而言,真要實行起來,還真是困難。

  寫激情戲,如果還需要考慮到尺度啦、會不會太露骨這種問題的話,忍不住就有種“便秘”的感覺,就像腦子裏被迫ㄣ了好幾天的XX,但是卻又找不到適合的言詞來表現……

  唉!突然有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慨。

  記得在很小的時候,曾經看過潘迎紫演過一出劇(忘了叫什麼名字,只是記裏頭有一隻雕,和一個會叫“唉呀呀”的小靈芝草人),印象很深刻的是戲裏處理激情戲的場面——

  男女主角面對面盤腿坐著,兩人手心相貼,然潘迎紫臉上就做出一副粉享受的表情,而一名白鬍子老人站在一旁OS。

  “在我們國度,男女都是樣結合的……”

  好吧!北鼻,在我想出可以取代露骨字眼,然後你們也會看得粉享受的情節時,我們再相見吧!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這是一個大男孩的房間,在昏黃的燈光下,一把吉他、一顆籃球被人隨意的放置在牆角,一旁高大厚實的書櫃沿著牆面而立,上面全放滿了一本本關於經營管理的翻譯書;而在房間中央,一張偌大的床上隱約有著人影,房內斷斷續續響著一陣陣焦躁難忍的粗喘聲。

  側躺在床上的是一名莫約十七、八歲的俊朗少年,他緊閉著雙眸,隱在棉被之下的腰部似有規律性的來回移動著,而那一聲聲飽含欲望的喘息,正是從他的嘴裏逸出……

  此時男孩的腦中浮現一張美到令人屏息的臉龐,女孩那宛若瀑布的黑色長髮披散在她柔弱的肩上,隱約能看出形狀美好的纖細鎖骨,而那雙深藏著秘密似的黝暗黑眸,透露出教人不易親近的性格。

  或許是因為她的美貌,也或許是她臉上那雙太過清冷的眼眸,讓男孩在書店前和她匆匆一瞥後,從此便難以忘懷!

  自那一天起,男孩便像發了瘋似的四處打探女孩的消息,流連在每一個她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但女孩像是早感應到他的行動一般,男孩越是焦急,就越是盼不到她的倩影。

  所幸皇天不負苦心人,在苦苦追尋女孩一個禮拜後,男孩終於在女孩離開校門時,如願的和她擦身而過。

  男孩憶及今天和她錯身而過時所嗅聞到的淡淡發香,嘴裏忍不住發又出一聲低喊,而他腰際律動的速度也變得越發頻密……

  她那味道有一些冷,但隱約又藏著些許甜美……男孩努力的在腦中回憶著當時的香味,卻因為交會的時間太短,及對香味的認知太過缺乏而頹然作罷。

  如果當時能夠再靠近她一點……如果能停留再久一些就好了………說不定,他就能認出她是用哪一家的洗髮精,為何能散發出如此令人銷魂的氣味來……

  “啊……杜……盼荷……”


  數天後,在杜盼荷的座位上,突然放了一封淺藍色的信函。她靜靜的望著信封上的蒼勁字跡好一會兒,在耐不住一干同學不停的催促下,她才慢慢的將信打開——

  杜盼荷同學你好:

  很冒昧寫信打擾你!

  我名叫史韋德,現在就讀于師大附中二年級,身高一七五,體重五十九公斤,目前十七歲,自認無任何不良嗜好,而我今天會主動寫信給你的原因是……

  自從六月一號那天在火車站前的金石堂和你匆匆一瞥後,我就忘不了你!

  我知道突然這麼問你是有些唐突,但是,我卻是出自於真心的!

  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明天下午五點,我在金石堂書店門口等你消息……無論結果如何,都請你務必親自給予答復。

  不見不散!

  期待你回音的史韋德

  一旁的同學一見到寫信的人竟是目前師大附中的風雲人物——史韋德,無不驚叫連連。

  “盼荷,你去不去?”眾人鼓噪了許久,才由班長代大夥開口詢問。

  此時,全班八十幾隻眼睛全都集中在杜盼荷的身上。

  久久,才見一臉淡漠的杜盼荷從位子上站起,走到垃圾桶前,毫不猶豫的將手上的信函撕碎,丟入垃圾桶中,看得大夥全傻了眼……

  隔天下午五點整,史韋德一臉興奮的出現在金石堂書店門前,本以為一定可以見到佳人一面,卻萬萬沒想到,竟是由另外一個女孩帶來杜盼荷的回音。

  他冷凝著臉,慢慢的將折成四折的字條打開——

  先謝謝你的抬愛,但是對不起,因為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男生……所以,我恐怕無法接受你的感情。

  見著字條裏絹美的字跡,史韋德的心卻頓時跌入深深的谷底……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十一年後 高雄小港機場

  在人聲鼎沸的機場大廳,一名約莫三十出頭,身材頎長,身上穿著一身黑色Gucci西服的東方男子,正踏著沉穩的步伐,快速的往大門移動。

  一待他坐上停在機場大門前的賓士車後,他立刻拿起車中專用的通話器,對著前頭的司機吩咐。

  “先送我到飯店休息。”

  “是!”在司機的允諾聲中,銀白色的賓士六百開始平穩的往前移動。

  閃耀在窗邊的金色陽光,驀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一直以來,高雄留給他的回憶,就是淳樸、熱情,還帶有一絲絲土味。曾幾何時,原是處處農田平房的高雄,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蛻變成為一個可以跟其他城市相提並論的摩登都市。

  望著眼前陌生的景致,史韋德感到些許不習慣。

  算算,他也離開高雄有七、八年了!

  自從正式接下父親在美國的揚雋集團後,每一年,他總會挪出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讓自己稍作休息,之前他都是選擇鮮少人跡的偏遠國家,不知道為什麼,前些日子,他突然強烈的懷念起他十七、八歲那段年少輕狂的時光……

  他想,既然自己這麼念念不忘,不如就趁這回休假回來看看算了,說不定他還能在這彈丸小島上,幫集團尋到什麼商機。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車子已平穩的駛進漢來飯店的地下室,待和櫃檯人員確認後,便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早先就已預約好的總統套房。

  他進入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行李箱中的手提電腦,立刻撥接網路到美國總部,向正坐鎮在總部裏的父親報平安。

  待他稍作梳洗,約莫一個小時後,便徒步坐上通往隔壁漢神百貨的電梯,一方面準備幫自己採買些較為休閒的服飾,另一方面則是順道見識臺灣人民驚人的消費能力。

  史韋德悠哉悠哉的晃至三樓的HERMES專櫃,為自己挑了幾套休閒褲裝後,才搭乘手扶梯來到漢神百貨一樓的CHANIE專櫃,找尋回家時能送予母親的禮物。

  當他走進CHANIE專櫃時,吸引他注意的並不是周遭華麗的衣物飾品,而是裏頭一名穿著KENZO米色皺褶印花上衣、淺綠色直統長褲的長髮女子。

  雖然她的目光落在服務員手中那個白色壓紋皮包上,但史韋德敢對天發誓,這名女子心裏所想的,壓根兒跟她面前的皮包一點關係也沒有!

  望著女子那似曾相識的側臉……她臉上那抹淡漠,史韋德不禁陷入一陣沉思……


  在聽完服務小姐一番冗長的解釋後,杜盼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才懶懶的回應服務小姐的追問。

  “既然你說它很適合我,那麼就幫我拿到櫃檯那兒擱著吧!”

  其實,今天要不是母親再三堅持要她購買新衣的話,她根本就懶得出這一趟門。

  杜盼荷疲憊的看著服務小姐又從玻璃櫃中拿出一套素雅的白色套裝到她面前,重複的向她詢問她對這套春裝的看法時,杜盼荷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小姐已經說了快半個小時的話,難道她一點也不累嗎?

  看著服務小姐臉上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杜盼荷在心裏輕輕歎一口氣,她想,她應該還不累吧!

  不過,杜盼荷覺得自己已經累壞了!

  熬不過服務小姐熱忱的介紹,杜盼荷又皺著眉頭指了幾樣東西才打斷她的話。

  “抱歉!我想今天就到此為止,好嗎?”杜盼荷從皮包裏拿出一張塑膠卡遞給服務小姐,便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

  就在杜盼荷拿出手機想通知司機前來提領衣服時,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朝她慢慢逼近,她下意識的轉頭瞟了男人一眼。

  雖然兩人僅匆匆一瞥,便足以讓史韋德認出她的身份。

  那不染塵世的美麗容顏,及腰的濃密黑髮,神秘卻又冷淡的眼眸,瑩白似雪般無瑕的滑嫩肌膚,加上她那彷彿不堪被風吹襲的纖細身材……

  杜盼荷!他在嘴裏再三呢喃著這個名字。

  他怎麼可能忘了這雙眼睛的主人呢!

  快十年了,想不到她竟然一點也沒變過!史韋德下意識的朝她靠近一步。

  杜盼荷像是感應到他的意圖似的揚起臉望向他,驚懼的朝後退了一大步。

  她一邊戒備的凝視著這名奇怪的男人,一邊忖度著他為什麼直盯著她看。

  兩人對視只是一眨眼間,史韋德便不著痕跡的調離視線,杜盼荷心裏的警戒,彷彿只是她一時的錯覺。

  而他紊亂的心跳,在在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狂喜不已!


  在離開CHANIE專櫃後,杜盼荷乘著手扶梯來到地下三樓的誠品書店,待了足足一個鐘頭,抱著滿滿的三袋書籍,才心滿意足的跨出書店大門,朝同一樓層的咖啡店走去。

  叫了一杯奶茶和三明治後,便悠哉的坐在位子上,拿出一本書,一邊閱讀,一邊安安靜靜的吃著不知該算中餐還是下午茶的餐點。

  史韋德不著痕跡的落坐在她身後的第四個桌子,為了不讓自己的形跡過於可疑,點了一份和她一模一樣的餐點。

  只是,杜盼荷的注意力集中在她手上的書本,而史韋德卻將注意力全數凝注在她美麗的側臉。

  天啊!她還是那麼的美!

  史韋德一邊無意識的用湯匙攪伴著奶茶,一邊在心中癡迷的讚歎。

  看著看著,史韋德竟然嫉妒起她手上的書籍。

  她究竟在看什麼書?竟然能讓她沉迷到不曾抬頭……

  為了一探究竟,史韋德假裝起身再點餐。

  在他經過她身邊時,杜盼荷湊巧抬頭喝了一口奶茶,在那一刹那,兩人的目光再次相視。

  是剛才那個男人!

  杜盼荷訝異地楞了一下,隨即她自嘲微揚嘴角,百貨公司又不是她開的,人家要到什麼地方是他的自由,她管這麼多幹嘛?

  杜盼荷再度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她的書上,彷彿眼前這名陌生男人不值得她多浪費一絲絲的注意力。

  她的漠不關心,卻霎時點燃了史韋德心中的怒火!

  他可是黃金單身漢,向來只有他不搭理人,從未被人這麼藐視、輕忽過!

  憑他史韋德優秀的人品、俊美的長相,竟然敵不過一本書的魅力!

  史韋德忿然的踱步回到他的位子,在這一瞬間,他驀地決定了一件事——

  他要定了杜盼荷!

  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和金錢,他絕對要摘下她這朵多刺、冰冷的玫瑰!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越洋電話。

  “……我立刻要她所有的基本資料!包括她最近幾年的交友狀況、喜好,甚至出國紀錄也一併附上……對了,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幫我查查她父母親的近況……”

  史韋德以流利的英文,輕聲對著手機快速的吩咐。

  話筒那端沈默了片刻,才傳來一道納悶的男音。

  “從沒看你在意一個女人……你跟這個名叫杜盼荷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管那麼多幹嘛?照我說的去做就對了!”史韋德沒好氣的斥了對方一句。“對了,關於我要資料,臺灣時間下午六點我要看到!”

  “六點?!”對方發出一聲哀號,忍不住哇哇叫道:“才給我三個小時而已?!你以為調查一個人就像翻翻字典一樣容易啊!你這分明強人所難嘛!”

  他無動於衷,冷冷的說:“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倒不如早點收線去工作。”

  聽出老闆生氣了,對方緊張兮兮的迭聲道:“我馬上做!我馬上去做!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腦筋一時不小心搭錯了線而fire掉我!”

  “你知道就好。”再叮嚀一聲後,史韋德隨即將收線。

  望著杜盼荷的背影,他漾起愉悅的微笑。


  花了近四十分鐘,杜盼荷才將餐點吞進肚子裏。當她準備起身離開時,手機驀地響起。

  一看清螢幕上浮現的號碼,杜盼荷不自覺的微蹙眉頭。

  她似乎不太想接這通電話,史韋德心忖。

  “杜盼荷。”在嘈雜的樂音中,她細小的聲音更顯得縹緲不清,史韋德用盡他所有的自製力,才勉強克制住自己傾身聆聽。

  不知聽見對方說了什麼,只見杜盼荷原本便顯現出淡淡倦意的瞳眸,不自覺的流露出極度的不悅。

  “吃飯……有這個必要嗎……隨便……都好……七點……就約七點吧……”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在家裏的畫室待上一整天,也不願意跟著唐博瑞到外頭吃一餐飯。

  杜盼荷沈默的將書本收進紙袋,站起身,想到母親殷殷的囑咐,哪怕她多麼不情不願,也得同意唐博瑞的邀約。

  彷彿有架無形的答錄機,杜盼荷的耳邊似乎響起母親對她的殷殷告誡——

  “小盼呀!你不幫我們想,也該替你自己好好的打算打算,你都已經二十九,過完年就三十歲的人了,得趕緊找個好丈夫嫁……聽媽說的准沒錯,嫁給博瑞,保證你下半輩子絕對能過得安安穩穩、豐衣足食……”

  她並不是嫌棄唐博瑞有哪裡不好,只是,她已經習慣了非常規律的生活,突然要她為了某個稱不上喜歡還是討厭的男人來改變她的生活作習……總是心有不甘。

  但她觀察母親身邊的幾個朋友,得到一個結論:不管婚前婚後,慣於在商界打轉的男人,總喜歡在外頭養幾個“紅粉知己”來調劑身心。

  也就是說,只要等唐博瑞對她的熱度一過,她便可以回到她原本平靜、不變的生活……

  這種說法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女人,一個正常平凡的女人,應該期望自己是最愛的男人的唯一寵愛。

  但對杜盼荷而言,保有自由和平靜的生活,才是她心中最真實的期盼。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脫離父母親一再的逼婚,背起沉重紙袋的杜盼荷,嘴裏不禁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因為知道漢神百貨附近的車位不好找,也以為自己可以應付,杜盼荷便沒打電話要司機下來幫忙她提袋子。

  但天有不測風雲,她才剛踏出大門,不小心被地上的小石塊給絆了一跤,人雖然沒有受傷,手上的書卻免不了撒了一地。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地撿書,突然發現身邊出現了一個人幫她的忙,她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是之前在CHANIE、還有咖啡店遇見的那個男人!

  幾個小時內,連碰上三次,杜盼荷不禁產生警戒之心。

  “你沒事吧?”在幫忙拾起落了一地的書本後,史韋德趨前想要拉起仍坐在地上的杜盼荷,想要表現出他完美的紳士風範。

  面對史韋德的友誼之手,杜盼荷卻毫不領情,逕自站起來。

  接過他手中的書本,她匆匆地和他對視了一眼,便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隔開兩人間的距離。

  “沒事……謝謝你。”

  道完謝,她像是被鬼追趕似的火速跑開,一轉眼即坐上停在前方不遠處的高級房車。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飽受男人借機騷擾的她,已經習慣以這種避而遠之的方式來隔絕“所有男人”的接觸。

  望著她飛也似的身影,史韋德頓時感覺火冒三丈。

  該死的!她當他是瘟神嗎?

  史韋德恨恨的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下午六點整,史韋德在飯店房間裏的電腦螢幕上,準時收到一封自美國總公司的e過來的mail。

  史韋德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件。

  上頭洋洋灑灑的一大篇,全是有關於杜盼荷從小到大的生平事蹟,包括她在何處就讀、何時轉學離開臺灣,又何時回國、平常喜歡到什麼地方購物,還有她曾在繪畫方面得過不少獎項,上頭還附有她目前所住的位址和手機號碼……等等。

  真巧!她父親的杜氏企業最近剛好跟他的揚雋集團有所往來。

  噙著一抹笑意,史韋德一字一句的將所有和杜盼荷有關的事情全都記在他那過目不忘的腦袋中……當他的視線落到最後一行時,頓時感到一陣錯愕——

  杜盼荷目前正和一名叫唐博瑞的男子穩定的交往中……

  有人在跟杜盼荷交往!

  史韋德冷凝著一張臉,注視著“唐博瑞”這個名字好一會兒,才敲起鍵盤,寫了封e-mail給在美國的雷夫,要他火速將這傢伙的祖宗八代給調查得一清二楚!

  在等待雷夫回音的時間裏,史韋德已經決定好他接下來的行動。

  絕、對、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擁有杜盼荷!

  甚至就連她本人也不例外!


  隔天一早,杜氏企業的公關處,突然接到一通自美國揚雋集團秘書打來的電話。

  說他們的總裁目前剛好人正在臺灣觀光,近日說不定可能會親自上杜氏,研究之前他們寄到揚雋集團的投資方案。

  杜威一聽到揚雋集團的總裁人在臺灣,立刻主動向史韋德的秘書查詢他們總裁在臺灣的住處,好方便他善盡地主之誼。

  而杜威的打算,正合了史韋德的意。

  於是,在回臺灣的第三天,史韋德接到了由杜威的邀請函,說是幫他準備了接風晚宴,希望史韋德能賞光過府一敘。

  史韋德當然欣然接受他的邀請。

  他特意穿上能讓增添他成熟男人味的ARMANI西裝前去赴約。

  史韋德一直沒忘,杜盼荷當年回給他的字條,明明白白寫著她不喜歡年紀比她小的男人。

  尤其當他得知那個唐博瑞比她大上四歲時,史韋德便決定,他得加強自己的外在,絕不能讓她看“輕”!

  雖然年紀方面他無法追上,但他可以藉由過人的能力和成熟的衣著來彌補他的不足!

  史韋德自信滿滿的望著鏡子裏自己。

  晚間七點整,史韋德依著邀請函上的地址,來到杜家位於澄清湖畔的高級別墅中。

  一陣簡短的寒暄過後,杜氏夫婦偕同史韋德一起走進餐廳。

  偌大的空間裏,無論是裝潢或擺設,在在足以展現出杜威身為一間公司負責人的華麗排場,但史韋德最期盼能夠見到的,卻不見蹤跡。

  虧他還特地為她挑了這一套西裝……

  沒看到想見的人,史韋德雖然有些失望,但仍極力保持臉上的笑意。

  “請坐、請坐。”

  一見史韋德坐定位,杜威立刻要廚房趕緊上菜。

  “粗茶淡飯,還請史先生多多包涵。”

  “您客氣了!我還要謝謝您為晚輩特地準備了這麼豐盛的晚餐。”史韋德客套的笑說。

  史韋德嘴裏那一句“晚輩”,頓時讓杜威感到飄飄然的。“不會、不會。來來來!我先敬你一杯。”

  “您是長輩,應該由我來敬您才對!”史韋德爽快的舉杯啜了一口紅葡萄酒。

  杜威笑呵呵的也啜了一口酒。“史先生……”

  史韋德笑著打斷他的話,“杜老!您別史先生長、史先生短的,現在是休息時間,您就直接叫我韋德吧!”想借機跟他拉近關係。

  杜威笑得更開心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三人愉悅的享受這頓晚餐。

  飯後,杜威免不了將話題轉移到工作上。

  在他領著史韋德進入書房前,眼尖的史韋德發現一幅懸掛在廊道中,署名“RuRu”的畫作。

  “這幅畫畫得真美!不知這個RuRu是什麼人?”史韋德硬是煞住腳步,佇立在畫前,忍不住的讚歎。

  他當然知道RuRu是何方神聖,他是故意問的,目的就是要讓杜威主動提起杜盼荷。

  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威一見史韋德喜歡自己女兒的畫作,臉上頓時綻放一朵驕傲的笑容。

  “這是小女的畫作!這幅畫是三年前我女兒開個展時,我特地買下來留作紀念的。”

  “想不到杜老的女兒有如此高超的繪畫天分!”史韋德嘖嘖有聲的稱許。“不知道杜小姐現在在何處習畫?倘若她有空的話,還請杜老幫我引見引見。”

  想起女兒的孤僻性,杜威忍不住搖了搖頭。“說起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小女剛才應該下樓出席餐會才對,只是……她生性怕羞,從小只要家裏宴客,當天她就會躲在房裏不肯出來。”

  “她的個性怕羞呀……”史韋德望著眼前的畫作,沉思一會兒,才道:“可是,說不通啊!會用這種色調作畫的人,個性應該是活潑又開朗的才對……”

  倘若事先不知道杜盼荷熱中作畫,史韋德絕對不相信眼前這幅色彩斑斕、熱情洋溢的抽象畫,竟是出自于杜盼荷的手。

  “很多畫評都是這麼說。”杜威輕歎一聲。“小女真的很怕生,甚至要她出門多交些朋友,也是經由我內人三催四請後,她才勉為其難去做……有時候我想,或許小女的熱情已經全部都投注在畫畫上頭,她人才會變得如此孤僻。”

  不!她不是孤僻。美麗的她就像一塊糖蜜,不需要多費心思和人熟絡,自然吸引一群比蒼蠅還要粘人的男人主動追求她,再加上父母自小的叮嚀,所以,她習慣用冰冷淡漠的態度築出層層高牆,以避免讓人輕易的瞧出她有著一顆敏感纖細的心……

  想到自己將會成為這世上唯一能夠開啟她心門的男子,史韋德俊逸的臉龐上不禁浮現出淺淺的笑容。

  轉念一想,史韋德開始切入主題。“嗯……雖然我沒見過杜小姐本人,不過,從杜太太的模樣,晚輩也能猜出個七、八分,我想……以杜小姐她的人品和才華,即使她不喜歡出門,應該就能吸引到不少追求者才對。”

  “提到這個我就覺得後悔不已!”杜威連忙領著史韋德進入書房,從桌上拿起全家福的照片遞給史韋德。“不是我在自誇,小女從小到大收過的情書禮物,多到可以塞滿我這間書房,只是,我們擔心她會被帶壞,所以從小就灌輸她一個觀念,只要一有人向她示好,她一定要狠狠的回絕掉對方,免得對方會因為不死心而苦苦糾纏,導致於擔誤到她的學業。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跟內人對她洗腦得太過火,以至於她到現在快三十歲了,還找不到一個好物件!”

  想到女兒的後半生,杜威忍不住連連搖頭歎氣。

  不對啊!調查報告上頭明明寫著杜盼荷正在和唐博瑞兩人穩定的交往中。

  史韋德深思了幾秒,試探性的提議。“既然這樣的話……如果晚輩毛遂自薦想要跟杜小姐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的話,不知道杜老您覺得如何?”

  “什麼?!”杜威沒料到史韋德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晚輩當然是認真的!”見著杜威並無排斥之意,史韋德遂放下手上的照片,態度誠懇的注視著他。

  “不瞞您說,其實晚輩我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了,只是在美國,我一直找不到符合我的理想又門當戶對的女子,今天卻在這裏碰上像杜小姐如此美麗又有才華的物件……我是想,假如杜老您還信得過晚輩的人品的話,或許,可以把令千金的將來託付給晚輩。”

  看著史韋德真誠又坦白的眼眸,杜威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當然,一個擁有跨國企業,又年輕多金的男子說想娶自己的女兒為妻,他這個做父親的豈有說不的道理,尤其一當想到若兩人結婚後,將對他的事業有多大的幫助時,杜威興奮地簡直想立刻點頭答應。

  只是,他已經先允諾了唐博瑞……他總不能把女兒分成兩半吧!

  “嗯……我說……韋德呀!”杜威清了清喉嚨,決定將唐博瑞的事情全盤托出。“其實……在你回臺灣之前,我已經幫我女兒找了個好物件,最近也開始交往……以你的人品和條件,只要小女也願意,我當然很希望把我女兒的下半輩子託付給你,可是……可是我答應了對方在先……”

  “只要杜老您願意,晚輩我一定會將對方的問題處理得妥妥貼貼,絕對不會讓杜老您難做人的!”史韋德要的只是杜威的同意,至於唐杜兩家之前的約定,在他看來,只是不足掛齒的芝麻綠豆般的小事罷了!

  既然史韋德願意扛下一切責任,他當然樂見史韋德成為他的成龍快婿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杜盼荷從沒想過她的父母竟會如此見利忘義!

  一個跨國企業總裁的出現,立即改變了他們對唐博瑞的評價,最離譜的是,她竟然也得跟著父母親的改變,而更換她的准終生伴侶!

  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只是這麼唐突的改變,她不禁覺得有些委屈。對他們而言,她這個女兒除了藉結婚來增進公司的營運收入外,似乎就沒其他的用處了……

  看著母親張張合合的嘴,杜盼荷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小盼!你到底是聽懂了沒有?”

  杜母說到嘴都乾了,卻不見寶貝女兒有一丁點的反應,連忙伸手扯扯她。

  杜盼荷面無表情的斂下眼瞼,沈默許久後,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你跟爸……不是都已經幫我決定好了,那還問我做什麼?”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她的聲音雖然小小的,但坐在她面前的杜母仍聽得一清二楚,開始連珠炮似的叨念著。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你以為我們是貪圖史總裁的錢,才要你嫁給他的嗎?我跟你爸會這麼決定,全都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啊!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嫁給史總裁,享福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們。”

  過了十分鐘,被念得耳朵快長繭的杜盼荷終於投降了!現在要她答應什麼都行,只求母親停止她那恐怖的嘮叨,還給她一個清靜的空間。

  “夠了!媽,你去跟爸說,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樣總可以了吧!”杜盼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神情疲憊的嘟囔著。

  “這還差不多!”杜母滿意的揚起笑容,轉身離開杜盼荷的畫室。

  “啊!對了!”臨出門前,杜母回頭吩咐了一句。“史總裁再過兩天就得回美國了,媽希望你能跟著他一起回去,提早適應他們那邊的生活。”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杜盼荷立刻出聲反對。“我跟他都還沒有結婚,為什麼非得要這麼早就跟他去美國?”

  “這是我跟你爸,還有史總裁三人決定的,一來史總裁擔心他不能常常抽空回臺灣來看你,二來我跟你父親擔心萬一他一忙,不小心忘了他跟你之間的婚約,那可就糟了!”

  總歸一句話,他們就是怕史韋德金龜婿落跑了!杜盼荷心中的不滿登時爬升到最高點。

  她氣憤地丟下手中的畫筆,朝著母親吼道:“既然跟他結婚這麼麻煩,那乾脆不要算了!”

  要她不顧自尊去和一個陌生人相親,可以!反正她目前也沒對象;要她嫁給一個不知道長得圓是扁,只知道他很有錢的男人為妻,這她也沒有異議!反正她也找不到其他更理想的結婚物件;但是,她就是無法忍受,她得為了一個男人而離鄉背井,捨棄她多年來已成習慣的生活作息!

  這個“死總裁”憑哪一點以為她杜盼荷一定要跟著他的意見起舞?!

  杜母一時愕然,向來順從的女兒竟然發怒!不過熟知女兒個性的她,隨即換了個方式開口安撫女兒。“你別這麼意氣用事,我跟你父親只是……”

  “只是替我著想!”杜盼荷冷冷的幫母親說完她未說完的話。“夠了,媽!你跟爸別再用這種話來壓我了!我從來不在意是否能嫁個有錢的老公,甚至我根本就不想要結婚!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只想要自由,就是這麼簡單,OK?!”

  “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是小盼,我跟你爸會在乎啊!我們只是希望能幫你挑個理想的歸宿,確保你將來不會吃苦受罪,難道,你真的體會不出我們的用心嗎?”

  母親一番苦口婆心的話讓杜盼荷無從反駁,但是,深植在她骨子裏的倔強,不容許她隨隨便便就妥協!

  杜母和杜盼荷兩人沈默相視許久,終於,杜盼荷願意稍退讓一步——

  “要我跟他一起去美國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儘管說!”杜母知道事情有轉圜的餘地,要她答應幾百個要求也沒問題。

  “我要住在我們自己的房子,在還沒跟那個什麼總裁結婚之前,休想我會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聽完杜母的轉述,史韋德為了維持他在杜家兩老面前的完美形象,表面上,當然毫無異議的同意杜盼荷的要求,但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開玩笑,好不容易讓她跟他一道回美國,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讓兩人培養感情的大好機會!

  趁著距離啟程之日還有幾天的時間,史韋德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杜威私下幫杜盼荷簽定一只結婚協議。

  啟程當日,史韋德動用關係包下整架飛機,他決定提早履行蜜月之旅!

  反正她這輩子註定是他的妻了,不是嗎?

  直到進入機艙中,杜盼荷才真正看清楚母親贊許有佳的青年才俊究竟是何模樣。

  竟然是他!

  當杜盼荷一見到史韋德本人,馬上認出這個將成為她丈夫的男子,正是前幾日在漢神百貨遇見的陌生人。

  他竟然費了這麼多工夫來接近她!

  這個念頭才浮現在腦海,杜盼荷立刻提起隨身攜帶的行囊,轉身便想要離開機艙。

  不管她之前答應了母親什麼,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跟一個不知打什麼壞主意的男人單獨飛到美國,絕對不是個明智之舉。

  “你想要到哪裡?”史韋德眼尖,忙扯住她的手,硬是將她拉坐回原位。

  “放開我!”掙脫不開男人的箝制,杜盼荷一惱,高舉行李箱,朝他的太陽穴狠狠地砸去。

  史韋德沒料到她竟會做如此激烈的舉動,一時閃避不及,腦袋瓜子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重捶,痛得他眼冒金星,鬆開手。

  杜盼荷顧不得他頭上的傷,乘機抓起行囊,轉身就跑。

  “阻止她!”史韋德大喊一聲。

  話落,不知打哪冒出兩名黑衣人,一前一後的包夾杜盼荷,仗著身材的優勢,兩人一左一右的將她架到史韋德的面前。

  杜盼荷突然頓悟,她誤上賊船了!

  “放開我!放開我……”

  看著杜盼荷,史韋德再一次確定,在她那看似柔順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倔強無比的心!

  “我警告你最好趕快放開我,讓我下飛機……”雖然兩手被人架著,但是杜盼荷的臉上仍舊不見一絲窘困,只見她冷冷的瞪視著史韋德,聲音雖然輕柔,卻能夠嗅出她已在冒火。

  “我雖然和你有婚約,但是,我不是你的禁臠,你不能夠未經過我的同意,硬是逼著我跟你飛到美國去!”她的態度強硬。

  “你確定我不能?”史韋德像是聽到笑話一般的露齒微笑。

  只見他突然拿起通話器,從容的對駕駛下了起飛的命令。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這樣是綁架……”眼見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杜盼荷難得失控的大喊。“你答應我母親,絕對不會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我要回家!我要你馬上命令飛機停下來!”

  “很抱歉,你這個要求我恐怕做不到。”史韋德示意保鑣放開她,悠哉的坐回位子上,好整以暇的欣賞她氣急敗壞的可愛模樣。

  “我是說過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但前提是……你不想做的那件事,我剛好也不想做才行!”

  豈有此理!

  她絕不會坐視自己的將來斷送在這大沙豬手上!

  杜盼荷美眸一瞪,突然朝史韋德坐位旁的通話器撲去。

  彷彿早算准了杜盼荷的動作一般,史韋德同時從口袋裏掏出一管針筒,朝她白嫩的手臂注射。

  “你……你剛剛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杜盼荷驚訝的瞪視著史韋德,強撐著已有些迷蒙的意識,執意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史韋德得意的揮揮手上的針管,俊挺的面容上綻出一朵愉悅的笑靨。“不過是一點安眠藥罷了。”

  杜盼荷雙腳驀地一軟,史韋德笑著攙住她香軟的身子。


  一股炙熱的氣息刺激著杜盼荷,那一種味道……就像是陽光混合著濃郁香料的氣味。

  這裏……是她曾經住了兩、三年的美國嗎?

  懷抱著這個疑惑,杜盼荷眨著長長的睫毛,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景物,登時讓她驚訝得立刻從床上跳起來。

  這裏絕不可能是美國!

  美眸掃視眼前陌生的擺設,紅磚瓦房,樸拙且帶著些許滄桑的木制桌椅櫥櫃,身下的大床是那種幾乎已快失傳的四腳紅眠床、黑得微亮的床架,在在透露出它的歷史悠久。

  眼前的一切景物,登時讓杜盼荷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推開絲被,她輕巧的從半人高的床上跨下,走近窗門往外一看,她不由得掩嘴輕呼。

  老天!她到底被帶到什麼地方?

  杜盼荷詫異的瞪著樓下婦人身上穿著僅由一塊花布層層纏繞而成,樣式像極了她曾在印尼見過的沙麗,但卻又不完全一樣……

  “還喜歡你所看到的一切嗎?”

  就在杜盼荷一臉詫異的瞪視著窗外的景色,一個她死也忘不了的男性嗓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她全身一凜,連忙轉頭瞪視來人。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有,這裏到底是哪裡?”發現眼前這個“死總裁”竟趁她失去意識硬將她帶來這奇怪的地方,杜盼荷臉上的表情相當不好看。

  只見她雙手叉腰,怒氣騰騰的直視著史韋德。

  史韋德不說一語的退坐到床上,兩手交握在腿間,好整以暇的回視著杜盼荷。

  好象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杜盼荷捺不住性子想再度開口追問之際,史韋德突然開口回答。

  “我們在尼泊爾。”

  尼、泊、爾!

  怎麼會?原本準備飛到美國的飛機,怎麼會突然改飛到尼泊爾?

  她驀地想起自己在飛機上挨了一針……頓時恍然大悟。

  “你這個綁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是想要借機勒索?還是我何時曾經得罪過你?你不會覺得你這麼做太離譜了嗎?”越講她越感到毛骨悚然,他這麼費盡心機,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表情嚴肅的回答,“只要能夠得到你,即使要耗上我所擁有的一切或一輩子的時間,我也絕不後悔!”

  杜盼荷登時一楞。

  “為什麼?難道我真的曾得罪過你?”為了報復,他才會不擇手段的想囚禁她?

  “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卻不曾忘記……”史韋德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泛黃的字條,遞到杜盼荷的面前。

  杜盼荷雙手微顫的將字條攤開,熟悉的字跡躍然浮現眼前——

  先謝謝你的抬愛,但是對不起,因為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男生……所以,我恐怕無法接受你的感情。

  一段她從不曾回憶的往事,突然浮現在她腦海。

  十年前,她曾寫了這張字條給一個……一個在師大附中念書的男孩……

  她囁嚅的道:“你……你就是當年的那個……”

  “沒錯!”史韋德收回字條,黝黑的眼眸突地射出淩厲的光芒,令人膽寒。“當年我曾經對自己發誓,如果將來真的再讓我遇上你,我絕對會加倍奉還我當年所受到的痛苦!”

  “但感情這種事,不是能夠控制的……”杜盼荷倉皇的想將一點點理智塞進史韋德的腦袋裏。“你不能因為我不喜歡你,就這樣子對我,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當年的你對我又何嘗公平?”

  史韋德倏地站起來,一步一步的逼近杜盼荷微微發顫的身子。

  他那淩人的氣勢,讓從不知畏懼為何物的杜盼荷,禁不住害怕的朝後退去。

  “我只是想要一個追求的機會,你不但不給我絲毫的機會,甚至連寫張字條,都還是打擊我的自信心!”

  “我……我只是……”她當初會如此斷然拒絕他,只是不希望招惹一些無謂的騷擾,她有錯嗎?

  但正在氣頭上的史韋德完全不給杜盼荷把話說完的機會,出聲打斷她的辯駁。

  “我已經不想追究當年的你究竟是何用意,我只要你現在記住一件事——這輩子,你註定是我史韋德的女人!”語氣透露出不容質疑的堅決氣勢。

  “不可能……不可能……”杜盼荷連連搖頭。

  史韋德只手定住她不住搖晃的頭,低沉的嗓音,像是悶雷般的撞擊著她的心房。“要不要打個賭?”

  在這一瞬間,杜盼荷真的想低頭求饒,只是,這個念頭只出現一秒鐘,隨即便被倔強的她給完全抹煞掉。

  她要是投降的話,不就表示當初她真的做錯了……

  不!不管前途有多麼崎嶇不平,她也不會跟這只沙文豬開口求饒的!

  畏懼驀地自她的眼底撤退,她堅定的注視著他。

  “癡人說夢!一等我父母親發現我沒有住進美國的家,他們就會找上你,到時,我便會要求他們解除我們的婚約,好永遠擺脫你這只目中無人的豬!”

  “你想要解除婚約是嗎?”

  彷彿早就猜到杜盼荷會有的反應,只見史韋德從上衣口袋掏出他和杜威簽下的協議書,當著她的面,念出上頭的最後一條備註——

  只要男女雙方解除婚約,男方先前投注在女方父親公司上的資助和業務上的合作方案,立即宣告停止,且女方還必須償還男方公司在這段期間的一切損失!

  念罷,他殘酷的將協約書遞到她面前。

  杜盼荷震驚的盯著他手上那張簽著父親姓名的協議書,心頓時涼了一大半,父親真的為了公司的利益而把她這個女兒給賣了!

  “需要我跟你一一說明你父親剛從我身上得到多少利益嗎?”史韋德滿意的欣賞著杜盼荷臉上驚愕的反應。

  趁著她尚未回神之際,他拍手喚來兩名體型壯碩的中年婦人,對她們說了一串杜盼荷聽不懂的命令。

  “帶她去洗澡,然後把她送到我的房間。”

  只見兩名婦人一接到指令,立刻一左一右架著驚慌失措的杜盼荷,快速的離開房間。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被努力的搓洗一頓後,即使她抵死不肯合作,兩名婦人依舊迅速的為她裹上一條火紅色的沙麗,但沙麗下不著寸縷。

  “喂!我的內衣褲……”杜盼荷眼見她們隨手將她的貼身衣褲丟到垃圾箱中,不禁著急的大喊。

  但她們只聽得懂尼泊爾話,對於杜盼荷的驚聲尖叫,她們只當她在碎碎念,完全無動於衷。

  等一切都妥當了,她們便一左一右的架著杜盼荷,來到一個擺設和之前那間差不多的臥房中。

  只是這間房間裏,多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男人——史韋德。

  想到穿在沙麗下的她不著寸縷,臉上不禁微微泛起兩坨紅暈。

  她那美麗出塵的臉龐、婀娜多姿的體態,簡直像尼泊爾傳說中濕婆神的妻子巴瓦蒂一般的嬌美動人,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擷取……

  史韋德定定的瞪視著她,許久許久,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身。

  他那讓人不敢逼視、灼熱的目光,讓杜盼荷忍不住看向四處,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或是阻止他靠近的物品。

  “你……你最好別再靠近我……”目光停佇在桌上的一隻花瓶,杜盼荷一邊注意著他的舉動,一邊分神的趨近桌子,想拿起花瓶當武器。

  只是,在她還沒來得及拿到花瓶前,史韋德已早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丟到大床上。

  “不!你不能碰我!”

  杜盼荷害怕的起身想逃,但史韋德伸手一扯,原本牢牢的穿在她身上的沙麗,頓時變成了一條長布。

  “啊!”杜盼荷大叫一聲,趕緊將長布遮掩住胸前春光。“放開我!你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倉皇失措、極度無助,竟讓向來淡漠的杜盼荷流下淚水。

  史韋德抬起她的臉,“要我再拿合約給你看嗎?我現在只不過是要求你履行夫妻間應盡的義務罷了。”他想看她屈服,不想再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

  “不……”杜盼荷努力的掙扎,試著想擺脫他的束縛,也想甩掉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屈辱。

  但是,史韋德卻靠著他天生的優勢——頎長的身材,硬是將她牢牢的定在他身下。

  在這一刻,杜盼荷終於開口求饒!

  “拜託……請你別傷害我……只要你願意放過我,要我怎麼道歉都行……”

  但此刻她的屈服,卻燃起了隱藏在史韋德骨子裏的殘暴之火!

  為什麼她之前就願意接受和唐博瑞的婚約,現在卻不能接受他的碰觸?

  難不成,他的條件真的那麼差勁,差到她根本不用考慮,就斷然的拒絕他?!

  “就沖著你剛剛說的話,我就非得到你不可!”他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

  “不!放開我……你不可以這樣……”

  杜盼荷使盡氣力,驚慌的想要掙脫開史韋德的箝制,但礙於男女體型上的差距,她的推拒除了引發史韋德更大的憤怒外,根本無濟於事!史韋德突然用力的扯下她身上虛掩的沙麗,用腳撐開她原本併攏的雙腿,杜盼荷眼中受辱的熱淚終於奪眶而出。

  “不……”

  她的低聲啜泣根本入不了他的耳,他狂怒的眼中只見著她那一身純潔無瑕的雪肌。

  倘若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史韋德必定會小心的、細心的愛撫她,但此時他早已被狂怒淹沒,腦中只盤旋著一件事情——

  把他的氣味,揉進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中!

  當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臉上時,只見她張嘴,想要咬舌自盡。

  “你用力咬呀!如果你想看到杜氏企業毀在你手上的話,你儘管咬沒關係。”森冷的威脅,毫不留情的從史韋德的嘴裏逸出。

  聽到他的威脅,杜盼荷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死白。“不!你不可以……”

  “我有什麼不可以的?”史韋德冷血的定定望著杜盼荷。“要不要跟你父親做生意,完全取決於我高不高興、願不願意,說得更坦白一點,只要你不惹我生氣,你父親的事業便能蒸蒸日上,反之……嗯哼!你該知道的,我會用哪種方式來‘回報’你的反抗。”

  史韋德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已感到全身一陣寒顫。

  是呀!她怎麼會忘了呢?

  在她同意母親提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失去說不的權利了……

  而且,她不是早已決定,只要娶她的對象能對父親的公司有所幫助,嫁給誰都無所謂,那麼,為何她此刻竟如此排斥史韋德的碰觸?

  杜盼荷茫然的注視著他深不可測的黑眸,久久,她才吐出話。

  “為了得到一個不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妻子而費了這麼多的心血……你不會覺得這麼做太不值得了嗎?”

  他突然張嘴咬齧杜盼荷的耳垂,低沉的嗓音緩緩的在她耳邊響起。“我高興!”

  聽到他的回答,杜盼荷登時閉上眼,不再抗拒,將心中所有的情緒,牢牢的、深深的鎖在她的心底深處。

  是啊!她只要把自己變成一個木頭娃娃,不管史韋德想要如何傷害她、折磨她,她都不會再有感覺了……

  熟知她所有把戲的史韋德,怎麼可能任由她將自己封閉在她的保護殼裏,拒他於心門之外!

  “睜開眼看著我!”史韋德憤然的扳過她的臉,甚至不惜弄痛她也要逼她張眼看著自己。“仔細看看現在抱著你、將會征服你的男人究竟是誰!”

  他要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是誰擁有了她!

  她緩緩的張開眼。

  “即使你佔有了我的身子,你也無法征服我的!”水漾的黑眸冷漠的注視著史韋德,嫣紅的小嘴,輕聲的道出她不容懷疑的決心。

  “沒關係,只要你的身體屬於我的就可以了。”史韋德惡意的將杜盼荷比喻成一項物品。

  杜盼荷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他動作輕柔,試著想以溫柔哄誘出杜盼荷的反應……

  漸漸的,她原本空洞的雙眼微微的發顫。

  眼角余光察覺到杜盼荷已經有些動搖,史韋德忍不住撇嘴一笑,突然蹲踞到她已被撐開的雙腿間。

  他絕對會勾引出她深藏在心底的熱情!

  “你……你要做什麼?”

  杜盼荷原以為只要將自己的情緒全埋藏在心中,她就可以不在乎史韋德的碰觸,但一見他做出奇怪的舉動,頓時讓她忘卻了偽裝,慌亂的掙扎著。

  一時羞愧加上異樣的感受,讓杜盼荷忍不住尖聲叫喊,用力的扭動身軀,卻始終擺脫不了他。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滂沱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淌出。

  只是,她的哭喊反倒引起史韋德更大的征服欲。

  在他溫柔多情的碰觸下,杜盼荷全身不由自主的沸騰起來……

  一次又一次的奇異快感,慢慢的取代了盤旋在腦中的羞辱感,而她原本淡漠的眼眸,也因為承受不住太多快感,浮上點點朦朧的水意……

  覷著她的改變,史韋德開始加快他所有的動作。

  “啊……”一聲難耐的嬌吟從杜盼荷的小嘴中逸出。

  就是這個聲音,讓她突然驚醒,發覺自己竟在史韋德的身下淫蕩的呻吟。

  天!她竟然會對他的挑逗起了反應!

  杜盼荷全身一凜,快感頓時從她的心頭上倏地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幾乎將她整個人淹沒掉的羞恥感。

  她寧可他殘忍的對待她,也不願臣服在他虛偽的溫柔中!

  “不!”杜盼荷用力地甩開他的箝制,抓起絲被跳離半人高的大床。

  “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乾脆強暴我算了!別淨使些下流手段迫使我屈服你,我告訴你,即使我必須成為你的妻,也絕對不會對你的碰觸起反應的!”杜盼荷一邊逃,一邊哽咽的朝著叫嚷。

  強暴?下流手段?

  這兩個名詞,霎時讓史韋德的理志之弦繃斷!

  枉費他費盡了這麼多的心思去取悅她、討好她,竟被她當成驢肝肺!

  好!他順遂她的心意,如她所願!

  氣極的史韋德大步一跨,硬是將杜盼荷拉回床上。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趕快佔有你?”箝制住杜盼荷美麗的小臉,說罷,史韋德狠狠的將嘴覆上她的,硬是扳開她緊閉的唇,使勁的伸舌探入。

  “放開我……”

  杜盼荷用力拍打史韋德的肩頭,努力的想掙脫開他的吮吻,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她氣憤地重重咬住他的舌。

  鮮血的味道,頓時溢滿兩人的嘴。

  她竟敢咬他!

  史韋德憤怒的撐高身子,火熱的瞳眸簡直想灼燒透她一般的注視著她。

  她好大的膽子!他活了快三十年,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傷他!

  就只有她!

  知道自己已無法逃脫,杜盼荷義憤填膺的朝他的臉上啐了一句。“禽獸!”

  史韋德的黑眸霎時冷酷的眯起。

  他是禽獸是嗎?

  好,他就讓她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禽獸!

  “啊~~”

  撕裂般的疼痛,教杜盼荷忍不住哀號出聲。

  “感覺如何?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抵進她的深處,史韋德氣息不穩的低語。

  強忍著體內的痛苦,杜盼荷含著淚水,恨恨的吐出,“……我討厭你!”

  史韋德佯裝不在意,噙著笑意的律動著。

  只是,從她白潔的臉龐上,除了深深的恨意外,再也察覺不出其他的情緒……


  一覺醒來,史韋德便開始後悔昨天的事!

  其實,他昨天並沒打算跟她做愛做的事,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教他一時忘了原來的主意!

  雖然美其名他是要報十年前的仇,但實際上,他對她根本沒有一點恨意。

  他之所以將她帶到這裏,只是讓她沒有藉口拒絕他的親近,並無意傷害她呀!

  只是……每次一碰上她,他的理志,便不再屬於他。

  望著她蜷縮在床角的小小身子,史韋德忍不住輕歎一口氣。

  怪只怪自己的自製力不夠,才會被她一激,就讓憤怒主宰了他。

  下了床,史韋德來到書房,開始思索他昨夜一直無暇注意到的疑惑。

  他不懂,她不是早已答應成為他的妻,為何當他想要更進一步親近她,她便開始拒絕他?

  思考了許久,他突然領悟到。

  以她驕傲的個性,她怎麼可能容許自己毫無抵抗的融化在一個設計騙她的男人懷裏!

  一搞清楚原因為何,他就不容許她再把他給隔絕在心門外!

  他焦躁的回來踱步,試圖想要找出一個能夠解決目前兩人之間的僵局,又無損他的面子的方法……

  看著窗外的明媚風景,一個點子突然閃過他的腦中,有了!


  經過昨晚一夜的折騰,待杜盼荷清醒時,已經是隔天的午後。

  一睜開眼,她警戒的四處張望,待發現史韋德並沒待在房內,這才松了好大一口氣。

  眼睛一瞟,她突然發覺,床邊多了一張擺著餐點的小木桌。

  她真的餓了!

  遲疑片刻,杜盼荷先用絲被將自己裹好,才小心翼翼的挪動仍舊酸痛的身子,彎腰探身拿取一塊三明治吃著。

  就在她仰頭喝完奶茶的同時,傳來開鎖的聲音,杜盼荷連頭抬也沒抬,便知道來者何人。

  除了史韋德那傢伙,還會有誰可以不經允諾,便能大搖大擺的走入臥房的!

  杜盼荷默默的斂下眼睫,忐忑不安的等待史韋德靠近她。

  半晌,一雙修長的大手探向她的耳畔。

  杜盼荷一僵,屏息感受到他輕輕地將她落於頰畔的發絲給塞回耳後。

  兩人陷入沈默。

  就在杜盼荷感到窒悶,一聲抱歉驀地從史韋德的嘴中輕聲逸出。

  “對不起……”

  杜盼荷愕然的抬起頭望向他,是她耳背,聽錯了吧?

  “我是真心向你道歉!”

  彷彿看出杜盼荷眼中的訝異,史韋德有些尷尬的聳聳肩,然後落坐在離她大約一個人距離的床邊,側頭凝視著她的眼。

  她吃驚的揚眉。

  “昨天是我不對,無論我再怎麼氣你的表現,我也不應該……強要了你!”

  “與其口頭上的向我道歉,我寧願你儘快把我送回臺灣。”聽出他話裏的誠意,杜盼荷很直接提出她的要求。

  史韋德卻是搖了搖頭。

  “抱歉,你這個要求我做不到!”

  “為什麼?”杜盼荷微怒的瞪大眼。

  “你真的不懂我費盡心思到底是為了什麼?”

  見著杜盼荷原本怒紅的臉色有些緩和,史韋德才又接著說道。

  “若不是真心想娶你為妻的話,我何必說服你父母親讓我帶你回美國?若不是擔心你到美國後仍會把我給拒於心門外,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你偷偷轉到尼泊爾來?我的心意,你難道一點也體會不到?”

  “我只知道你設計騙了我!”而這也是杜盼荷最無法釋懷的一點。

  她可以接受一個有利用價值卻毫無感情的丈夫,卻很難原諒她的對象竟是蠻橫無禮之徒!

  “我承認我的計畫有所缺失。可是,當我聽到你要求到美國後要一個人獨住時,我只想著要將你永遠的留在我的身邊,以防出現另外一個條件比我還要好的男人……”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喃喃自語,道出他的真心話。“我真的沒有辦法,不論是從前或是現在,每次只要碰到跟你有關的事,我就變成白癡……”

  從他的眼神、語氣,她感覺得出來,他是說真的。

  但杜盼荷仍然無法原諒他!

  在設計強佔有一個女人後,才說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她真的無法接受!

  杜盼荷冷冷的瞟了史韋德幾秒,便靜靜的望著手上空了的瓷杯,不說話。

  “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讓我彌補對你所做過的傷害嗎?”史韋德期盼的望著她美麗的側臉。

  深深的感受到他的迫切,杜盼荷的臉卻垂得更低了。

  經過昨夜,杜盼荷發現,她太低估做愛了!

  本以為男女結合,只要女方委屈些,眼兒一閉,忍一忍就過去了,沒想到,過程竟是如此難受!

  在受到傷害後,此刻的她只想回到她熟悉的地方,一個人好好的、靜靜的撫平心裏的創痛。

  “我想回家!”

  想不到自己掏心掏肺說了這麼多話,結果還是行不通!史韋德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仰身倒在床上。

  現在該怎麼辦?

  放她回臺灣嗎?

  辦不到!

  就在史韋德猶豫不決該如何解決之際,一直沈默不語的杜盼荷,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他要是真的答應讓她回去,那他和父親的合作,是不是表示也終止了?

  這樣的話,她昨天晚上的犧牲,不就全都白費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待在他的身邊!

  她一直認為自己這輩子無法愛上男人,也自信沒有任何男人能夠讓她改變生活習慣,所以,才會順從母親的意思藉由相親來結婚。

  但是經過昨晚的歡愛後,她完全推翻了她原本的自信。

  她太小看史韋德的能力了!

  他太過熱情,也太過霸道,她若繼續留在他身邊,終有一天,她的驕傲會被他消磨殆盡,她不再是她自己。

  這是杜盼荷最害怕的一點!

  她瞟了史韋德那雙健壯的長腿一眼,想起昨晚幾乎把她撕裂的苦楚,不禁起了一陣寒顫,令她想打退堂鼓。

  但父親的合約怎麼辦?

  兩種意見在杜盼荷的心中互相角力。

  掙扎了許久,最後父親的合約這一方獲得勝利。

  或許,她若能說服他從此不再強迫她的話……

  懷抱著期望,杜盼荷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

  “如果……你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她怯怯的表示。“或許……我可以同意留下來。”

  “什麼條件?”知道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史韋德起身凝視著杜盼荷的臉。

  “如果……你願意跟我事先簽定合約,願意接受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在未經過我的同意之下跟我發生任何親密關係……”她坦然的望著他,渾然不覺她的要求有任何過分之處。

  “相對的,我也會承諾從此不會再對你惡言相向,除了不跟你發生關係外,你其餘的條件,我絕對無條件接受;當然,你需要另外言明,你不會再用上床這件事來要脅不履行和我父親的合作方案——”

  杜盼荷停了半晌注視著他,看出史韋德並無生氣的跡象,才把話給說完。“如果你願意和我簽下這個協議,我想,或許我們的婚約應該還可以繼續下去。”

  聽完她的要求,史韋德只覺得好笑。

  “那你覺得,我該去找誰來解決我的需求呢?還有,關於傳宗接代的問題……”他氣定神閑的提出這個協議的問題點。

  “隨便你高興,我不介意你到外頭找女人,甚至讓你在外頭生的小孩入籍也無妨。”

  瞪著杜盼荷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此時史韋德心中百味雜陳。

  她不但要求一個渴望她到極點的男人得許下承諾絕不去碰她,還離譜到同意讓他到外頭找其他的女人生孩子!

  這種情況通常只有兩種解釋,一、是她真的“非常”識大體,瞭解男人在外必須要逢場作戲,願意兩眼都閉上,不加以干涉;二、則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誰是她的丈夫,今天之所以會同意成為他的妻,全都是為了她父親的公司。

  但無論她真正的想法是哪一個,都讓史韋德非常憤慨!

  先按下狂熾的怒火,換個角度想,要是答應後便能撤下她的心防的話……

  史韋德沉吟片刻,突然開口。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真的?!”沒料到史韋德竟然如此好說話,杜盼荷原本怯怯的表情頓時一亮。

  “不過,你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他的眼底快速的閃過一道黠光。

  “什麼條件?”

  “只要讓我發現,你對我的碰觸有反應的話……你開出的這些條件便不算數。”

  沒聽出史韋德話裏的陷阱,杜盼荷自認他說的事絕對不可能發生,立刻點頭同意。

  “可以。不過,前提是你不許用任何詭計設計我!”雖然明知道史韋德沒有信用可言,但這個時候,除了相信他外,杜盼荷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當然。”史韋德一臉誠懇的和杜盼荷握手言和,但同時在背後,偷偷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打了個ㄨ,嘴上仍笑著允諾,“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設計你。”

  才怪!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自從和史韋德簽定合約,允諾將會做他“稱職”的妻子後,杜盼荷便開始履行承諾,不再故意惹怒史韋德,也不再說些不中聽的話去刺激他。

  除卻兩人不同床外,他倆的關係,幾乎和一般夫妻沒什麼兩樣!

  一天,史韋德突然遊興一起,也沒先問她是否有事,興匆匆的命令司機開來轎車,拉著杜盼荷便一同前往小鎮。

  一路上,只要經過一處景點,司機便會盡責的用當地的語言向史韋德介紹,史韋德再翻譯給杜盼荷聽。

  “你的尼泊爾話怎麼說得這麼溜?”聆聽了一會兒,杜盼荷不免納悶的詢問。

  “學呀!我幾年前曾經在尼泊爾小住三個多月,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當時買下的。那時我為了想要更瞭解尼泊爾的歷史,硬逼著自己學習當地的語言,雖然已經好久沒來玩了,不過我請司機定時以電話跟我報告目前尼泊爾的近況,所以,一些生活用語倒沒忘了多少。”

  雖然已經在這裏住了近一個禮拜,杜盼荷卻到現在還不會用尼泊爾語和當地人問早道好,一來,是因為她懶得跟人接觸;二來,或許是因為僕人顧忌她初初來時的火爆樣,所以到現在,仍然沒有人敢主動跟她說話!

  大夥怕她也好,杜盼荷將視線調向窗外,靜靜的欣賞著眼前難得一見的湖光山色,至少她便不用想理由,去跟他們解釋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杜盼荷明顯對他失去興趣。

  又來了!她人明明近在咫尺,但是她的心、她的魂,卻不知神遊到何處去了。

  微斂眼睫,史韋德轉頭對著司機吩咐了一句,沒多久,只見司機將車停在一處吊橋前。

  “怎麼了?”驀地發現車子停下,杜盼荷從冥想中回過神來。

  “我們到IndreshwarMahader廟走走,這裏是帕那奧提最有名的濕婆神廟,如果來帕那奧提不到這裏走走,那就太可惜了!”

  礙於兩人並非印度教徒,他們便站在廟外覷看廟裏精緻美麗的木雕藝術。

  在晃過一圈,杜盼荷終於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什麼叫濕婆神?”

  “濕婆神是尼泊爾的破壞之神,據說他擁有創造和破壞的能力,還是尼泊爾主司生殖的神明。”史韋德要杜盼荷抬頭看屋簷下方的木頭雕刻。“這個東西,尼泊爾話叫‘靈甘’,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徵,而它旁邊那個則叫‘雅尼’,代表女性的生殖器……”

  個性保守的杜盼荷乍聽到史韋德的解釋,不管她有多喜愛藝術,仍不免紅了臉。

  無法想像,在莊嚴的寺廟屋簷下,竟然會雕上這種“東西”!

  “在尼泊爾,你絕對不能對這兩樣東西起任何的不敬之意!”看出杜盼荷的彆扭,史韋德忙不迭的用中文向她解釋。“靈甘和雅尼,對尼泊爾人而言是很重要的象徵物,甚至印度教民認為,性愛是另一種修行的最高境界,不容任何人抹煞!”

  雖然明白每一個宗教都有其特殊的教意,但是,要杜盼荷大剌剌的仰頭欣賞這些靈甘和雅尼,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她羞赧的垂下頭,催促史韋德趕緊離開。

  “才看到這麼一點點便臉紅成這樣。”見到杜盼荷通紅的俏臉,史韋德忍不住開口調侃她。“要是真讓你瞧見帕蘇帕提拿廟前那十一座供奉著靈甘的小塔的話,你不馬上昏厥過去才怪。”

  “我不去看總行了吧!”聽出他話裏嘲笑之意,杜盼荷忍不住回頭給了他一記衛生眼。

  慘遭白眼的他,不但沒有惱怒,反倒心情愉悅的笑開了嘴。

  因為他終於瞭解,怎麼逗弄冷冰冰的杜盼荷開口說話了!


  隔天,杜盼荷一早就窩進史韋德特地為她準備的畫室中作畫。

  直到中午吃飯時間,仍未見她走出畫室,史韋德便要廚房幫她另外做一份餐點,親自端到畫室中給她。

  史韋德原本並不想打擾到她,只是他進門之際,杜盼荷正好在畫布上繪下最後一筆,驀地感覺到畫室有別人在,她吃驚的回頭一看。

  “抱歉!我只是幫你送餐點過來,不是故意要嚇你。”放下手中的餐盤,史韋德語帶歉意。

  “沒事!我只是沒料到會有人跑進來。謝謝你,還特別幫我送東西過來。”

  杜盼荷的視線只在史韋德身上停留一秒,便轉過身去,重新將她的注意力調回畫布上。

  她的意思已經表示的夠明顯了!

  識趣的史韋德原本想立刻掉頭就走,但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停佇到她的畫作上時,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多有活力的一幅畫呵!

  史韋德再一次驚歎杜盼荷用色豐富卻又不相抵觸的高超技巧。

  她畫的是尼泊爾美麗的風光美景,光是一片天空,便用上十幾種的藍色來加以描繪,更別提畫中的主角——一片長滿各式各樣花朵的山野,她費心畫上各種鮮豔的色彩,來點展現盎然的生氣。

  “我總是能在你的畫裏看見希望與活力。”史韋德定定的欣賞著畫,由衷贊道。

  聽到有人稱讚她的心血結晶,縱使是一向不會言笑的杜盼荷,臉上也起了些微變化。

  她靜靜的看著正在欣賞她畫作的史韋德,眼中的欣喜之意,不言而喻。

  史韋德沈默的注視了幾分鐘後,才重重的吐了一口大氣,側頭朝杜盼荷笑著表示。

  “我曾經在你家見到你之前的作品,就覺得你的用色技巧相當不錯,可是一見到這幅畫,才知道你這些年又進步了多少。”

  杜盼荷默默的玩弄著手中的畫筆,對於史韋德突來的讚賞,即使心喜,她也只是沈默以對。

  因為她的反應,讓史韋德想到一個好主意。

  “對了!不知道你畫不畫人物肖像?”

  人物肖像?!

  杜盼荷靜靜的點頭,又猶豫的搖了搖頭。

  史韋德猜不出她又搖頭又點頭的含義為何,連忙追問:“我不懂。”

  “我曾經畫過我父親,不過後來因為他太忙,沒空當我的模特兒,以至於當時那幅畫便草草結束……”想起當時的情景,杜盼荷的嘴角突然浮現一抹溫柔的笑靨。“或許是因為第一次作畫不怎麼順利的關係吧!從那之後,我就不曾想過幫人畫肖像。”

  “那……”史韋德遲疑的凝望著杜盼荷。“如果我說……我想請你幫我畫一幅肖像畫呢?”

  “你?”沒料到史韋德會做此要求,杜盼荷收起原本微揚的嘴角,愕然的望向他。

  “沒錯!”史韋德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垂眼睫。“我一直很想找人畫我,只是一來沒空,二來又找不到我喜歡的畫家……我是說,如果你剛好有空,也正巧有創作欲望的話……”他提心吊膽的等著她的回答。

  杜盼荷不禁想像史韋德在她的筆下會呈現出何種模樣。

  坦白說,他是一個相當能夠引起創作的好物件。

  她仔細的看著史韋德的發梢、英俊的臉龐、寬闊的胸膛,和結實的體魄……猶豫了許久,她才輕聲的開口回答。

  “如果……你有那個時間的話……”

  “沒問題。”史韋德笑著允諾。他還求之不得呢!


  正式擔任杜盼荷的模特兒開始,史韋德便悄悄進行他的計畫。

  他希望藉由每天兩個小時的近距離接觸,讓她對他卸下心防,也讓自己進而瞭解她為何會如此排斥和他發生親密關係。

  經由他這些天下來不斷的努力,漸漸的,杜盼荷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冷淡相對,進展到偶爾會開口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尤其當兩人聊到有關於繪畫方面的事時。

  “你曾跟某個畫家習畫嗎?”手托著腮,史韋德一邊凝視著坐在他面前大約五步距離的杜盼荷,一邊隨意的問道。

  杜盼荷用炭筆在畫布上描了幾筆後,才抬頭瞟了史韋德一眼。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你會畫畫的?”他鍥而不捨的再問。

  “……喜歡畫,就提筆畫了。”杜盼荷的表情一派自然,彷彿會畫畫,就跟她會吃飯、會睡覺一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經過老師的教導,天生就知道該怎麼配色、怎麼構圖、怎麼創作了?”

  聽出他言詞中的不可置信,這下子杜盼荷反倒好奇起來。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就我所知,很多人都跟我一樣,不是經過科班的學習,就會提筆作畫了。”

  “但……不需要學習,普通人就能夠畫得如此精准?”若按照她的說法,那些開班授課的畫家,不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一開始當然不可能畫得很精准,不過畫久了……我想,要不進步也很難吧!”杜盼荷一邊仔細觀察史韋德臉上的肌理,一邊蹙眉思索著。“我不知道普通人是否都跟我一樣,不過像我,除了學生時代曾在學校上過美術課外,並沒有特別去找老師學畫……

  “只是後來,父親希望我能在畫壇上闖出一點名氣,才把我的畫拿出去比賽,我才從畫評的口中,得知我究竟比較偏向哪一派……”

  “原來你也不懂畫的流派啊!”史韋德遺憾的垂下雙肩。“我本來還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被他這麼一問,杜盼荷將她的注意力移到他臉上。

  “也沒什麼大不了。”史韋德故意表現出有些為難的模樣。“我只是對偏向情欲派的畫作產生一點疑問……不知道他們那些畫家在作畫時,是否需要找模特兒來擺姿勢。”

  “呃?!”杜盼荷先是一楞,“我想……找與不找……應該端看畫家想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吧!”杜盼荷停下筆,認真的回想著她曾經聽過的傳言。

  “如果想畫的是象徵性的東西,我想,大概就不需要找模特兒……但如果較偏向寫實派的話……可能就需要找模特兒了。”

  “可是,我聽說有些男畫家很喜歡找自己的情人當作他的繆絲!”見到她上了勾,史韋德開始將話題越扯越遠。“他們認為,見到所愛的女人高潮時的表情,最能夠引起他們的創作欲。”

  杜盼荷一張粉臉頓時漲紅,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的回答。“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史韋德凝神看著杜盼荷,半晌,才聽見他喟歎似的開口。

  “真羨慕會畫畫的人!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將我心愛的女人高潮時的表情給畫下來的話……”

  他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杜盼荷仍聽得一清二楚。

  她愕然將自己的視線挪移到史韋德的臉上,當她觸及他眼中的饑渴欲望時,立刻將她的目光給調開。

  就從這刻起,杜盼荷隱身在畫布後的俏臉,就不曾再抬起來過。


  不知道是不是史韋德說的話起的作用,打從那天和史韋德討論完情欲派畫家作畫時的癖好後,每天晚上,她總會夢見一雙饑渴的眼和手,開始不停的挑逗著她。

  杜盼荷原本以為是史韋德在裝神弄鬼,但是每當她被體內焦躁不安的情潮給吵醒時,卻發現房內除了她外,根本空無一人。

  但最令她感到痛苦的是,隔天一早,她還必須在史韋德灼熱的注視下作畫!

  漸漸的,她夢中出現的那雙手和眼,逐漸幻化出真實的形體。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杜盼荷夢中會出現史韋德結實頎長的身影,他的手、他的嘴、他的身體,總是不顧她的推拒,不停的在她虛軟濕滑的身體上遊移、愛撫……

  但又在她忍不住喊出她的需求時,那雙手的主人,卻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真的只是在做夢嗎?

  今晚,杜盼荷決定一夜不睡,查清楚到底發生是怎麼回事。

  無奈,作息一向正常的她,在快近午夜時分之際,疲倦的闔眼睡去。

  深夜,一陣濃郁的香氣從虛掩的窗門邊緩緩漫入,然後彌滿了偌大的臥房。

  突然,一個朦朧的身影悄悄的進入臥房,無聲無息的來到床邊。

  躺在床上的人兒似有所覺,她先是嚶嚀一聲,原本的側躺嬌軀翻身面對來人。

  男人慢慢俯低身子,以手背輕輕磨蹭著杜盼荷細嫩的臉蛋,就像是在撫摸小貓咪的毛般溫柔。

  雖然猶在睡夢中,杜盼荷仍然感覺到男人的眷寵,不假思索的仰頭朝他的手背偎去,彷彿正在說:我還要!

  男人心情大好的咧嘴微笑。

  像是在獎勵她的主動,男人用另一隻手扯開她身上的絲被,解開她睡袍上的鈕扣,一眨眼,一副姣美白嫩的胴體,立即映入男人的眼簾。

  對於男人的碰觸,杜盼荷不但沒有反抗,反倒更加主動的挺起自己的胸脯,讓男人愛她。

  多麼坦白又敏感的身體呵!

  寂靜的深夜流洩著男人感動的喘息聲。

  她輕輕扭動著身軀,渴望男人加重他的愛撫,好澆息她體內幾乎爆裂的熱潮。

  “小盼兒……等不及想要了嗎?”

  在這麼一輕一重的襲擊下,杜盼荷頓時軟癱了身子,無力抵抗這如潮水般湧來的快感。

  “唔……”從她的嘴裏,不斷的逸出呻吟。

  不消片刻,她體內湧現的欲望,頓時逼退了原本殘存在腦中的懼意,開始朝男人的開展她美麗的身體。

  一聲聲難耐的喘息,逐漸溢滿空曠的臥室。

  她揪扭著床單,輕擺著頭顱,奮力的想要理清體內驟升的欲望,卻因混沌的意識,讓她更加迷惑了……

  她直覺的想要追求些什麼,卻礙于男人吝于給予,被迫懸在欲海崖邊,痛苦的掙扎著。

  “拜託……”杜盼荷半睜開眼,一邊哭泣,一邊抓住男人輕淺移動的手臂,哀聲的肯求著。

  “你想要什麼?”男人撐起身子,從他粗喘的聲音,便可窺見他內心欲潮也澎湃洶湧。

  “不……不知道……”

  杜盼荷胡亂的搖著頭,未嘗過性愛歡愉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體內這陣幾乎快逼瘋她的熱潮,究竟是在渴求些什麼!

  還是不懂是嗎?

  看著她淚雨紛紛的美麗臉龐,男人痛苦的闔起眼,就在杜盼荷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時,他毅然決然的起身扣好她的睡袍,轉身步出這佈滿曖昧氣息的臥房。

  過了十分鐘,杜盼荷才從睡夢中驚醒。

  她又做夢了!

  只是……夢中的情景實在太過於清晰……

  她還記得,夢中那雙幻化成為史韋德的男人,曾經問了她一句——

  “你想要什麼?”

  是啊!她當時到底渴求些什麼?

  望著空無一人的臥房,杜盼荷深深的、深深的陷入難解的思潮中……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隔日。

  “你今天不想畫畫……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就在杜盼荷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史韋德突然伸手扯住她細嫩的小手,狀似不經意的問了她一句。

  當他溫熱的手掌一碰觸到她冰冷的小手,杜盼荷像是觸電般的立刻抽回她的手,但她用笑容掩飾她的失態,佯裝無事似的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從她突然泛紅的臉龐,他知道,此刻她的身體敏感到禁不起他任何的碰觸。

  史韋德斂下眼瞼,聰明的掩去他眼中難以克制的得意神采。

  “我……大概會到花園去整理一下花圃。”話一說完,杜盼荷又匆忙的想要轉身離開。

  史韋德也跟著站起身子。“聽說你在那裏種植了些新的品種。”

  她詫異的回頭望向他。

  史韋德給了她一抹似無害的微笑。“可以讓我跟你一道去嗎?”

  杜盼荷很想開口說不,但是腦中殘存的理志告訴她,她毫無藉口拒絕他這個要求。

  “你……想跟就跟吧!”

  無奈的開口允諾後,杜盼荷率先走出書房。


  正當史韋德亦步亦趨的跟在杜盼荷身邊,伴著她一同在特別為她開闢的花圃裏修剪花草枯枝時,兩名不速之客突然闖進一向無人造訪的花園。

  一陣男女的調笑聲回蕩在偌大的半密閉空間中,讓蹲在花園最裏邊,約半人高花叢後的史韋德兩人怔愕的互望一眼。

  瑪納和藏巴?史韋德想。

  廚娘和司機?杜盼荷想。

  他們兩個人跑來這裏做什麼?

  史韋德以眼神示意杜盼荷稍安勿躁,待看清楚情況後再做決定。

  就在兩人怔愕的短暫時間,前頭那一對男女已經按捺不住的擁抱在一起,相互愛撫起來。

  這下,不用問,也知道他們來到花園的目的了。

  一聲聲女人難忍的嬌吟伴隨著男人的粗喘聲,頓時讓蹲在原地動彈不得的杜盼荷忍不住紅透了臉頰。

  “主人他們……不會剛好跑來花園吧?”還是女人細心,在耳鬢廝磨之際,女人還分神關心主人是否會突然闖入。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史韋德他們早就在裏頭待上好一陣子。

  “應該不會這麼碰巧吧!”男人敷衍的回答。“反正我們只逗留一下子,等會兒就走……來……瑪納……趕快脫下你的沙麗……”

  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仍能聽出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不受控制,杜盼荷一個反射動作,便是想起身打斷他們的好事。

  史韋德當然不會錯失這大好良機!

  他連忙伸手制止她。“他們都已經做到這裏了,突然打斷他們,好象不太道德吧!”他附耳在她耳邊細語。

  “我……我才不管他們已經做到什麼程度……”杜盼荷原本想要轉頭斥責史韋德的說法,正巧讓她清楚看見前頭正在上演的好戲!

  她一羞,想別過頭去,史韋德卻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一手捂著她的嘴,一邊不讓她的視線移開。

  甚至還在她的耳邊輕聲哄誘,“噓!別動……你瞧……他們兩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舒服……你怎麼狠心想打斷他們?”

  彷彿受到催眠一般,杜盼荷雖然告訴自己應該趕緊閉上眼睛勿看,但是視線卻怎麼樣也挪移不了!

  聽著男女傳來的沉重喘息,不知不覺中,原被杜盼荷強壓抑在體內的欲望,再度被點燃。

  彷彿有千百隻螞蟻突然襲上她的心窩般,惹得她的身體不住酥癢難耐……

  趁著杜盼荷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男女身上,史韋德也開始行動。

  一察覺到史韋德的手襲上自己的胸,杜盼荷全身一凜,轉頭瞪向他。

  她本想開口斥責,史韋德卻乘機吻上她的唇,趁她小嘴微開之際,伸舌戲弄她敏感的香舌。

  彷彿一道電流竄過她的身體一般,杜盼荷突然全身一軟,無助的偎進史韋德的懷抱。

  “對……就是這樣……放輕鬆……”

  鬆開她的小嘴,史韋德探入一指邊逗弄著她張口輕喘的唇瓣,邊吸吮著她如貝殼般細緻的耳朵,連聲歎息。

  每當史韋德炙熱的氣息朝她耳蝸襲來,她的臉龐便像喝醉酒似的漲紅……不一會兒,她原本清澈的黑眸染上點點迷蒙,甚至承受不住的閉上眼。“乖!把眼睛睜開……”見著杜盼荷闔上了眼,史韋德懲罰似的輕咬下她的耳垂,低聲催促著。

  “不……不要……”眼前景象教她怎麼好意思睜開眼看。

  杜盼荷倉皇的想要拂開史韋德帶電的魔手,卻都徒勞無功。

  “啊!”夢中曾經出現過的興奮,頭一次在現實生活中出現。

  此時在杜盼荷身體中流竄的欲望,早已不是她用理志就可以抗拒的!

  “噓~~你要讓他們發現我們在這裏偷窺嗎?”史韋德在她的耳邊低喃。

  她趕緊緊抿住嘴,不再讓嬌吟逸出口。

  “不……你快放開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熱到像快要融化一般,杜盼荷不住的扭動著身子,試圖想要掙開史韋德的懷抱。“你說過……你不會逼我做……這種事的……”

  見著杜盼荷水汪汪的眼眸快要淌下淚來,史韋德心中一緊,卻也加深了他想要擁有她的念頭。

  在他的呢喃中,帶著一絲埋怨。

  “不……”杜盼荷羞愧的想要將腿併攏,但礙於跪姿,她只能在他懷中無助的搖晃著頭,極力的否認。

  “別害怕承認自己的欲望,相信你身體告訴你的,不然你睜開眼看看,看他們的表情是那麼的快樂、欣喜,你會認為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是齷齪、是骯髒的嗎?”

  杜盼荷無助的眨著雙眼,那猶豫不決的表情,讓史韋德頓時信心大增。

  她對他並非全無反應呵!


  杜盼荷開始躲避著史韋德的親近。

  不管史韋德提議到哪裡逛逛,即使只是提議想要和她到花園走走,她也會用她想一個人在畫室裏思考靈感來推拒他的邀約。

  原本以為只要把全副的注意力集中在繪畫上,她便能忘了一切。

  但是當她一拿起畫筆,便會不自覺的繪起男女交迭歡愛的模樣,杜盼荷心裏的震撼,已經不是惶恐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答應和史韋德結婚這件事,根本就是一項嚴重的錯誤!

  杜盼荷壓根兒不想回憶,但是她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不停的描繪出一幅幅充滿綺念的草圖,甚至原本模糊的男女主角,也開始有了具體的形象。

  她知道,她畫中的男人和女人,就是她和史韋德兩人!

  當她畫完第五張草圖,杜盼荷驀地停下筆。

  她停筆,不是因為她畫圖畫得太累,而是因為此時在她的體內,已經累積了太多無法壓制的熊熊欲望,讓她無法專心於手上繪圖的動作。

  此時的她,敏感到只要她稍微碰觸自己,她的身體就會湧起一陣酥軟酸麻的快感。

  先前做夢時,她不懂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但是現在,已被喚醒欲念的身體卻很清楚的告訴她,她的身體正迫切的渴望史韋德的碰觸。

  光只是想起他的名字,就能讓她亢奮的有了反應!

  頭抵著草圖,杜盼荷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老天!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夜裏,輾轉反側的杜盼荷靜靜的聆聽著夜鶯的啼聲。

  木門突然傳來開啟的聲音,她嚇得閉起眼睛,佯裝已經入睡。

  和之前做夢不一樣的是,此時的她,情緒異常的亢奮。

  杜盼荷不自覺的豎起耳朵聆聽房內細小的聲音。

  一個輕巧的關門聲伴隨著衣物聲音,半晌過後,杜盼荷察覺到有人來到她面前,如野獸般饑渴的氣息一陣陣的撲向她的鼻間。

  在這種壓力下,她原本就已經不太平穩的呼吸,顯得更加紛亂。

  他想要做什麼?

  這個答案,不消杜盼荷猜想太久,便已出現。

  彷彿看出杜盼荷只是裝睡,史韋德毫不猶豫的撫摸她柔細的臉頰,劃過她敏感的耳垂、鼻子,來到她美麗豐潤的嫣紅小嘴上,輕輕的揉弄幾下,便硬將一指探入她如緞般絲滑的嘴中,細細的玩弄著她羞怯的香舌。

  “你還要繼續裝睡嗎?”史韋德傾身在她耳際緩緩的呵著氣。

  雞皮疙瘩頓時爬滿她手臂上細滑的雪膚。

  知道瞞不住了,她不情不願的睜開眼,便望入一雙含笑的黑瞳。

  “沒有人睡著了的呼吸會像你這般紊亂的。”史韋德抬手刮了刮杜盼荷的鼻頭,捉弄的糗道。

  “我剛剛是真的睡著了……”望著近在眼前的溫柔黑眸,杜盼荷有一秒鐘真的恍惚失神。

  但殘存的理智喚醒她,她一驚,連忙伸手隔開兩人的距離。

  看到她戒備十足的反射動作,不禁讓史韋德沮喪的搖搖頭。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證實我倆是契合的一對,為什麼你卻開始避著我、躲著我?難道我們那天的歡愛,只是南柯一夢?”

  “我求你……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該跟我做那件事的……”杜盼荷激動的捂起耳朵,彷彿只要這麼做,她便能全盤否認她曾在史韋德的懷抱中失去自我。

  “為什麼我不該做?你昨天分明也得到了快感,不是嗎?”史韋德殘忍的扯開她捂著耳朵的手掌,逼著她抬頭看著他。“盼兒,你到底是在害怕些什麼?承認你曾在我們做愛的過程中達到高潮,真的令你覺得羞恥嗎?”

  想起那時的自己,杜盼荷羞愧的搖晃著頭,晶瑩的淚光瞬間浮上她清靈的水眸。

  “我真的累了……求你……別再跟我討論那件事了。”

  看著她梨花帶淚的臉龐,一股惱意,頓時從史韋德的心裏竄起。

  昨天她明明在他的身下連連發出興奮的喘息,為什麼才經過一天的分離,她便開始全盤否認她曾在他的擁抱中得到快樂?

  是他烙下的印記還不夠深刻嗎?

  史韋德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欲火,危險的眯起眼瞅著她。

  “你是真的累了?還是不想面對現實?”

  在杜盼荷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史韋德突然翻身上床,將自己的身子密實的貼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我想,你需要讓人好好的提醒你……”

  “別!”杜盼荷驚慌的想要掙開他的束縛。

  史韋德輕鬆的單手拉高她掙扎不休的雙手,空出的另一隻手,隨意的在她的胸前腰間遊移著。

  “拜託你不要……”想到自己又將臣服在他的愛撫之下,杜盼荷忍不住恐懼的哀聲求饒。

  “拜託我不要什麼?”

  史韋德邊問,邊手俐落的解開杜盼荷睡袍的衣帶,然後隔著棉質睡衣,微顯粗暴的揉弄著她敏感的豐盈。

  敏感的身體遭到連番侵襲,杜盼荷除了嚶嚶啜泣外,根本找不出其他語詞來回應。

  “盼兒……難道你都忘了嗎?你都忘了你當時是怎樣在我的身下輾轉嬌吟,是多麼歡迎我的愛撫……”

  很勉強的,杜盼荷硬逼著自己搖頭否認。“不喜歡……我……我不喜歡……”

  “不喜歡?!”史韋德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他決定證明杜盼荷是在說謊!只見他突然停止爭辯,先是抽出杜盼荷睡袍上的系繩,然後將她被壓制在頭頂的雙手牢牢綁緊。

  杜盼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忘記該要反抗,等她回過神來,早已無力改變一切。

  “你這是在做什麼?”望著史韋德殘佞的眼眸,杜盼荷忍不住瑟瑟發抖著。

  “我要用我的手、我的嘴,在你身上烙下印記……”史韋德仰起頭,驀地親吻她嫣紅的嘴。

  “我說過,只要讓我發現你對我的碰觸也有反應,我就不會再收手——我會讓你這一輩子,永遠都忘不了今天發生的事!”

  原本滿臉拒意的杜盼荷,表情漸漸的有了奇妙的變化……

  他滿意的抬眼觀察著杜盼荷臉上的表情。

  她如白玫瑰般美麗純淨的臉龐,浮現兩朵妖豔的紅暈。

  多美麗呀!


  先起床打理好自己的史韋德,突然朝背對著他的杜盼荷說:“合約上明明白白寫著,除卻上床的要求外,我所有的要求你都得遵守……所以,我要你馬上起床跟我到書房去!”

  絕然的提醒,頓時讓想拿頭疼作為藉口避開史韋德的杜盼荷,乖乖的睜開眼睛。

  是呀!這是她自己同意的。

  只是,之前他不也曾經沒遵守約定過。

  杜盼荷一邊不悅的嘟囔,一邊慢慢從床上爬起。

  “怎麼?你看起來似乎對我很不滿?”史韋德聽到她的嘀咕聲,停下扣鈕扣的動作,轉身望著一臉不情願的杜盼荷。

  “我……沒有。”

  聰明的他一眼便看穿她的心,“合約上曾經言明,只要是讓我發覺你對我的碰觸有感覺的話,你就不能拒絕我的求愛……這件事,需要我再次證明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但是你每次都是先碰我後,才問我要不……”說到這裏,杜盼荷突然想起合約上頭的漏洞!

  合約裏並沒有言明,史韋德必須事先求得她的同意才得以碰她——難怪他會那麼爽快的同意她的要求,原來,他早就看准了這一點!

  一想透,杜盼荷一張粉臉霎時漲得通紅。

  “你設計我!”

  “有嗎?”史韋德繼續手上的動作,涼涼的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對我的碰觸起了反應,我可不認為我有這種神力,能讓一個不情願的女人全身酥軟,忘情的投入歡愛中!”

  明明知道是史韋德不對在先,但是,杜盼荷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她心中的想法。

  氣悶了半晌,她暗自決定下次一定要好好把持住自己,不再讓他有機可乘!


  只是,開始懂得追求歡愉的身體,卻次次背叛了杜盼荷的理智。

  彷彿是看准了這一點,每當入夜時分,史韋德總會準時到畫室報到,美其名是想要提醒她就寢時間已到,但實際上,卻是借著兩人同處一間房,刻意挑起她的情欲。

  有時,他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偶爾,他會不說一句的突然將她抱起,用他的身體將她推抵到堅硬的磚牆上;甚至興致一起,還會邀(或者該說是脅迫)她一同到視聽室觀賞影片,當然,放映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唯美到足以勾起杜盼荷欲念的綺情影片……

  杜盼荷一直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夠改變她寡情的性格,但一遇上史韋德,她便全然變了!

  每當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到她敏感的肌膚,或是他稍用手指挑弄幾回,有時甚至只需要他抱住她的身體磨蹭,便可以讓她像遇著火焰的冰塊一般,瞬間融化成一攤水,什麼理智、什麼羞愧,轉眼間全都消失殆盡!

  可一到白天,她又開始懊悔昨夜自己的反應!

  就這樣日復一日,在理智譴責與內心渴望兩相煎熬下,讓杜盼荷原本如花般嬌美的容貌,越來越蒼白、憔悴。

  史韋德當然瞭解她的困擾,而且這種情況還是他刻意造成的!因為,他至少還能從她身體最直接的反應,來證實他在她的心中仍存有一絲絲的地位。

  日子就在暗潮洶湧的情況下又過了一個禮拜。

  雖然史韋德打算繼續在尼泊爾多住上幾日,但是,美國總公司開始對他下最後通牒,要他必須趕緊返回他的工作崗位!

  迫於無奈,兩人在來到尼泊爾的第十七清晨,史韋德終於決定帶著杜盼荷,一同返回美國。

  當天中午,兩人乘著司機藏巴所開的轎車,前往位於加德滿都附近的機場。

  原本預定將會在傍晚六點左右抵達機場,但是,車子卻在經過一處大彎道時發生故障,藏巴一時反應不及,連車帶人直直的撞上一旁的崖壁。

  見到危險,史韋德第一個反應便是牢牢的保護好嚇傻的杜盼荷,兩人一同跳出已然失控的車子。

  一陣轟然的撞擊聲響徹靜謐的山林,緊接著是一陣刺鼻的燃燒氣味……

  過了好久,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才喚回杜盼荷的神志。

  “唔!”杜盼荷努力的抽出被束縛的手臂,待她好不容易撐高身體,卻發現被她當成肉墊壓在身下的史韋德,竟是滿頭滿臉的鮮血!

  直到此時,方才的記憶才又撞回杜盼荷的腦中。

  車子煞車不及撞上崖壁……然後……然後接著她好象被人抱著跳出車子……然後……

  杜盼荷將視線移落到史韋德被汙血染髒的英俊臉龐,訝異的發現,從跳車時便一直牢牢環抱著她的手臂,竟是……他的!

  而他,杜盼荷驚懼的瞪視著躺在她面前不動的史韋德,一時竟鼓不起勇氣伸出手,探察他是否仍然活著!

  她是曾經詛咒他早點下地獄,但是她沒想到,史韋德竟然會因為保護她而喪命……

  呆楞了好半晌,杜盼荷才伸出不停顫抖的手指,輕輕的置放到史韋德的鼻下,當她發覺他仍有微弱的喘息,禁不住激動的落下淚來。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杜盼荷胡亂的擦拭著淚水,直到此刻,她才有心思考慮其他的問題。

  嗯!她得趁著天色尚未全黑,趕緊找人來救史韋德才是!

  但是,她又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瞧他渾身是血,萬一惹來野獸就糟了!

  猶豫片刻,她還是選擇先將史韋德留在原地,待她到前頭觀察是否有人煙,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撐起依然虛軟的雙腿,杜盼荷小心翼翼穿越枝葉茂盛的林木叢往上走,走了約五分鐘,終於讓她發現前面的山頭上,依稀有著幾間簡陋的磚瓦小屋。

  有房子就表示應該有人住……

  太好了!史韋德有救了!

  杜盼荷急忙的奔回原地,經過一番折騰後,她才勉強撐起史韋德的身體,蹣跚的朝前頭前進。

  方才只花五分鐘的路程,這時卻讓杜盼荷覺得自己彷彿已走了幾十公裡遠般疲累,她不知被地上突起的樹根絆倒了幾次,但她仍咬緊牙根,努力不再讓傷痕累累的史韋德再受到傷害。

  幸好她出門時,換上了平底鞋。

  又走了大約五分鐘,斷斷續續的顛簸終於震回史韋德一點朦朧的神志,他勉力的睜開雙眼,模糊的見著一張熱汗涔涔的美麗側臉。

  史韋德訝異著眨眨眼,又眨眨眼,才發現身邊撐著他龜步向前踱去的人兒,竟是一向嬌弱無力的盼兒!

  “盼兒……”細若蚊蚋的聲音彷彿像陣風般縹緲,但是敏感的杜盼荷聽見了他的叫喚。

  她連忙靠著一旁的樹幹,好讓她能夠轉頭直視他的眼。

  “還好嗎?”轉頭望著同樣也是汗水涔涔的史韋德,杜盼荷心頭不舍,連忙抬起袖子,細心的拭去他額上的汗珠。

  不過當她觸碰到他的額頭時——

  “你發燒了!怎麼辦……這裏又沒有地方能讓你躺下休息,我……”

  杜盼荷慌張的喃喃自語。

  就在她焦急的淚水又將奪眶而出,史韋德伸手按住她微微發顫的手臂。

  “沒關係……”胸口的悶痛讓史韋德幾乎喘不過氣,但他仍然勉強自己露出一抹笑來安撫杜盼荷。“我……還好……”

  “什麼叫你還好……人都快沒氣了還在撐!”說話的同時,兩串心疼的淚頓時從她的眼中淌出,不過,她隨即勇敢的拭去淚痕,因為她知道,現在不是她落淚的時候。

  她得趁史韋德猶有意識時趕到前頭的小村落才行。

  “史韋德,”見到他的眸有些渙散,杜盼荷連忙拍拍他的頰,努力喚回他的意識。“你能再撐一下子嗎?我剛才發現前頭有一座小村落,應該離這裏不遠,只要你再撐一下子,馬上就到了……”

  史韋德無言的點點頭,示意他會配合她繼續前進。

  兩人又努力了大約五分鐘,杜盼荷一時不察地上突起的一塊石頭,一個踉蹌,連同史韋德,硬生生的摔跌在滿布著碎石和樹根的泥地上。

  杜盼荷想盡辦法要護住史韋德,不過也因為如此,她小腿上頓時多添了一道深深的擦痕。

  見著她那模樣,史韋德覺得心快碎了!

  他寧可自己遭受到千刀萬刮,也不願意讓她美麗的肌膚上多添一道瑕疵!

  “夠了!”當杜盼荷想從地上爬起再往前進,史韋德突然不依的放開她。

  “怎麼了?”杜盼荷訝異的轉頭問道。

  “把我……留在這裏……你……先到村子裏……”氣喘如牛的史韋德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吐出這一串字。“我一個人……沒問題……”

  他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這怎麼可以!要是有野獸,或是突然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杜盼荷不由分說的想要再度攙起史韋德。

  但是他堅持坐在原地,要她先行離開。

  “你一個人……很快……我……你扶不動……”見她仍杵在原地,史韋德突然抬手推了她一把。“我……不想……拖累你………”

  杜盼荷知道史韋德說得沒錯,她一個人走是比較快,但是,她怎麼忍心拋下身受重傷的他而獨自離去!

  更何況他身上的傷,有一半是替她挨的啊!

  杜盼荷雙眼泛紅,蹲到他面前,倔強的回望著他的眸。

  “要走我們一起走,假使你不願意動的話,那我也不想走了,你若真的不想拖累我,就設法站起來,陪我一塊走到前面的村落求援。”

  楞楞的注視著她淚汪汪的大眼幾秒後,史韋德歎了一口氣,將手遞給她,放棄他原本打定的主意。

  “走吧!”

  牢牢的攙住他傷痕累累的手臂,杜盼荷的嘴角,忍不住浮現一朵欣慰的笑靨。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6 天前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眼見村落已在不遠處,但史韋德原本微張開的雙眸突然無力的闔上,雙腿也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在杜盼荷猝不及防之際,整個人趴倒在泥地上。

  “史韋德!”杜盼荷連忙轉頭探測他的鼻息,他此刻的狀況比早先還要糟,氣息薄弱的像要沒氣似的。

  她當機立斷,決定將他留在原地,自己進入村落尋找他人幫助。

  在經過一陣比手畫腳、雞同鴨講後,杜盼荷終於找來三名中年人,合力將昏迷不醒的史韋德給扛進村裏。

  待幫忙草藥師將渾身是血的史韋德清理乾淨,且包紮完畢後,放鬆下來的杜盼荷,也跟著虛軟的昏厥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是隔天的中午了。

  見杜盼荷清醒,一名面帶和藹笑容的婦人端出兩塊烤餅、一碟香料烘茄子到她面前,示意要她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雖然她不太愛吃咖哩,但為了保持體力,在無從選擇下,吃完了婦人端來的食物。

  用完餐,婦人便領著杜盼荷來到屋前的公共水池畔,遞給她一隻小盆。

  雖然知道尼泊爾人民大都是在露天的場所洗澡、洗衣、洗頭,洗所有可以洗的東西,但真要她入境隨俗……

  杜盼荷猶豫的看了婦人一眼,遲疑了幾秒後,才慢條斯理的拿著小盆舀水,躲到一旁較無人之處,緊張兮兮的稍微清洗一番。

  約莫花了十分鐘,婦人才帶著杜盼荷回到屋中,裏頭已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在等著她。

  經過一番比手畫腳加上簡單的英文對話,男人終於明白杜盼荷他們昨天發生的意外,還有他們是從何處來的。

  男人同時允諾,將會試著幫他們尋找司機藏巴,順帶聯絡他們遠在臺灣的親人。

  “那我現在可以去看我的……未婚夫了嗎?”提到她和史韋德之間的關係,杜盼荷著實猶豫了好幾秒,才想出個理想的稱謂來。

  男人立刻帶著她來到隔壁的瓦屋中,用著簡單的英語,向她說明史韋德目前的情況。

  “流血多……發燒……昏迷會很久……”

  望著史韋德蒼白無血色的臉龐,杜盼荷一陣心疼。“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男人隨即要婦人端來一隻盛著冷水的水盆,示意杜盼荷為史韋德擦拭全身,好讓他的體溫快快降回常溫。

  交代完,婦人便跟著男人離開瓦屋,將照顧史韋德的重責大任,交付予她這個未婚妻的手上。

  要擦拭他的全身是嗎?

  想到男子臨走前的交代,杜盼荷楞楞的瞪視著自己手上的水盆幾秒後,才慢慢的走到床邊,刹那間,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雖然已經跟他發生過好幾次的親密關係,但是,直接碰觸他的身體,這倒是頭一遭。

  杜盼荷小心翼翼的扯開薄被,映入她眼簾的景象,頓時讓她濕紅了眼。

  她昨天是曾經幫忙草藥師包紮他身上的傷沒錯,但當時她人太過疲累、情況又混亂,她根本忘了要仔細察看史韋德身上究竟有多少傷口,今日一見,令她驚愕。

  他昨天到底靠著怎樣的意志力強撐到村前才昏厥的?

  他滿身是傷啊!

  杜盼荷心疼的輕觸他滿布瘀痕和擦傷的胸膛,當視線落在他那雙纏滿繃帶的腿上時,兩串晶瑩的淚珠,再也控制不住的淌下……

  杜盼荷難過的噙著淚,拿起冰涼的濕布,輕輕拭去他身上涔涔的汗水。隨著她溫柔的擦拭,讓仍處在昏迷狀態下的史韋德忍不住逸出一聲舒服的輕吟。

  “唔!”

  發現他有些許的反應,杜盼荷欣喜的停下動作,抬頭觀察著他的反應。

  “你醒了嗎?”她俯低身子,緊張的凝視著他微顫的眼瞼。

  可惜回應她的,是一串無意義的囈語。

  杜盼荷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重新拾起濕布,靜靜的繼續她未完的工作。

  是誰?是誰在他身邊?

  史韋德的耳邊隱約響著一個溫柔的聲音,他焦急的想要睜開眼瞧瞧,但是他的眼皮實在太重太重,重到連睜開一絲隙縫都難如登天。

  只是……

  那個溫柔的聲音究竟是誰的呢?

  史韋德的腦海裏開始晃過幾個女人的臉龐,一開始出現的,便是他母親那張和藹的臉。

  是媽媽嗎?

  不,不對,媽媽的聲音應該比那個聲音再蒼老一些些。

  那……是他的秘書?

  不!也不對!

  他隨即在心裏否認了這號人物,因為,他記得他美國的秘書並不會說中文。

  提到說中文,史韋德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雙清冷的水眸。不過,他隨即又否定了。

  因為他知道,盼兒絕不可能心甘情願的陪在他身邊,甚至還對他軟言軟語的說出一些撫慰人心的話語。

  只是,這個聲音若是她的話,那該有多好……

  他突然發出一連串焦慮的低吟,伸手朝著空氣抓握了下,見著他急迫的模樣,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杜盼荷連忙握住他的手,即便他握痛了她的手,杜盼荷也不吭一聲。

  “沒事!放鬆……有我在這裏陪你……”杜盼荷將他的手捧在胸口。

  漸漸的,他原本僵直的手臂逐漸放鬆,最後,連他原本粗喘的喘息也稍稍平緩。

  就在史韋德時好時壞的情況下,終於熬過了第二天。

  隔天清晨,當杜盼荷吃著婦人送來的早餐時,一名女娃突然闖進來,跟她比了一些手勢。

  雖然不懂女娃說的話,不過從她的手勢和臉上喜悅的表情來看,大概可以猜出她的意思。

  她應該是來通知她,史韋德已經醒了。

  杜盼荷急忙放下手中的湯匙,追上女娃。


  史韋德張著一雙被高燒泛紅的眸子,茫然的望著站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尼泊爾居民。

  總覺得他應該聽得懂他們說的話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聽不出他們話裏的含義。

  下意識的,他用著最熟悉的中文打斷他們的追問。

  “對不起……你們的話……我……我聽不太懂……”

  回答他的,是一串更加激動的尼泊爾話。

  就在史韋德感到不知所措的之際,杜盼荷已跨入磚房好一會兒。

  發覺她的到來,在場所有的人全都把注意力移到杜盼荷身上。

  看著居民緊張的表情,杜盼荷再轉頭瞧著一臉無辜的史韋德,他不是聽得懂尼泊爾話?怎麼會……

  緩步走到史韋德面前,杜盼荷深怕自己會漏看他臉上的反應,甚至還特意蹲低身子,試圖看出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你……聽不懂他們說的?”

  望著眼前美麗的黑髮女子,史韋德困惑的搖搖頭。

  “我應該懂嗎?”他還反問她一句。

  “可是……”杜盼荷一窒,“不對呀!你之前明明就能夠跟尼泊爾人對話,而且你在尼泊爾還有一棟非常好的房子,你該不會連這些都不記得了吧?”

  杜盼荷的回答讓史韋德的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只是太過短暫,在他還來不及想起什麼之前,便又突然不見了!

  “你說我之前……”史韋德楞楞的重複著杜盼荷所說的話。“可以和尼泊爾人對話,而且在這裏還有房子……”

  “沒錯!”杜盼荷滿是希冀的追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史韋德努力的回想著,但是腦中依舊空白一片。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望著他茫然的眸,杜盼荷突然有種想要失控大叫的衝動。“明明就是你把我帶到尼泊爾來的,我們還曾經在你的房子裏住上快兩個禮拜……等等!”

  她倏地想到一種可能性,瞪大眼睛盯著史韋德。

  “你該不會說,你忘了你叫什麼名字了吧?”

  “我當然記得我自己的名字……”史韋德一副“我怎麼可能會忘了我是誰”的表情。

  但是他隨即問出的問題,卻令杜盼荷差一點昏了過去。

  “但是,你卻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他竟然不記得她是誰了?!

  杜盼荷曾經先想過,當史韋德醒來後,她應該跟他說什麼才恰當,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剛清醒過來的史韋德竟說他忘了她是誰!

  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撒謊……

  “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懷抱著一絲希望,杜盼荷落坐在床邊,仔細的凝視著史韋德略顯疲態的眼眸。

  “你覺得這種玩笑好笑嗎?”彷彿力氣已經用盡,史韋德原本半坐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他無奈的望著杜盼荷質疑的眼,再低頭看著自己渾身被繃帶給纏滿的身體,苦笑的說道:“我甚至連為何會到尼泊爾來,還有受這一身傷的原因全都記不得了!”

  怎麼會?

  杜盼荷楞楞的望著他的臉,刹那間,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被他挾持到尼泊爾快兩個禮拜,好不容易她才說服自己接受和他的關係,沒想到,老天爺卻擺了他們一道——

  他竟然不記得她了!

  杜盼荷應該要感到高興、覺得解脫了才對,但是,她心中突然冒出一種異樣的情緒。

  他怎麼可以全都忘記了?

  他非但忘了她的名,甚至連她這個人、他們相處過的點點滴滴全都不記得了!

  那她這些日子來所受的煎熬算什麼?

  “可以請你告訴我,你跟我的關係……還有,我跟你為什麼會在尼泊爾?又怎麼會受傷的?”努力集中精神,史韋德有禮的詢問。

  她該趁現在跟他畫清界限嗎?

  在這一刻,杜盼荷竟猶豫不決……

  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她需要花點時間好好的想想。

  望著史韋德蒼白的臉龐,杜盼荷做下決定,所有的事情,等他身體好些後再說吧!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多休息,等體力好點後,我再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你,好嗎?”

  “可是……”望著杜盼荷堅持的眼眸半晌,才放棄他的想法,並依著她的要求,乖乖躺回床上。

  “但至少……你應該告訴我,我之前都是怎麼叫你的。”無奈的看著正準備離開的杜盼荷,史韋德突然開口要求。

  轉頭凝視他那略顯孩子氣的黑色瞳眸,杜盼荷楞了幾秒,才慢慢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

  “你……都叫我盼兒。”

  “盼兒是嗎?”史韋德在嘴裏反復低喃著這個小名,突然沖著杜盼荷漾開一個明朗的笑容。“雖然我記不得……不過,我覺得你挺適合這個名字的!”

  連他習慣叫她的昵稱,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知怎麼搞的,杜盼荷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

  匆匆的回了一抹笑意,杜盼荷又想要離開。

  “你等等!”他出聲喚住她。

  杜盼荷訝異的停在原地回頭看他。

  “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吧?”或許是因為身體虛弱加上身處在陌生的環境,竟讓史韋德顯現出脆弱的一面。

  望著他那雙渴盼的眼眸,隱藏在杜盼荷體內的母性頓時被挑引了出來。

  “你放心,”她隨即回到史韋德身邊,溫柔的握緊住他的手,輕聲的安撫。“我會留在這裏陪你,一直到你睡著了為止。”

  聞言,史韋德臉上浮現一抹安心的笑容,然後心滿意足的閉上眼,靜靜的沉入夢鄉。


  “你說,我跟你是未婚夫妻,我們到尼泊爾來,是因為我想讓你在不受人打擾的情況下,早些適應兩人生活?”

  在聽完杜盼荷的解釋後,史韋德勉強在腦袋裏描繪出一幕比較合乎常理的景象來。

  雖然她解釋得相當合理,可是,他就是覺得有某個地方不太對勁……

  沉吟了許久,他才抬頭望著杜盼荷。

  “那我們交往的過程呢?雖然你解釋了這麼多,可是,我還是沒聽出來……我跟你……是基於相愛……才在一起的嗎?”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杜盼荷當場傻楞住。

  愛?!

  他跟她之間……曾經有愛這個字嗎?

  看著他坦率的黑眸,杜盼荷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她本來是想乘機和他畫清界線,從此再無瓜葛!

  可是後來想想不妥,一來,她確實和他有著婚約;二來,她也實在掰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明他們之所以待在尼泊爾的原因。

  不過真正讓她打消和他畫清界線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擔心,將來有一天,萬一史韋德突然回復記憶,瞭解她曾經騙了他……

  為了避免解釋時會產生的尷尬,於是,她選擇用未婚夫妻這個名義來解釋他們的關係,本以為這樣絕對不會有問題,可她沒想到,史韋德竟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嗯……”杜盼荷實在無法昧著良心騙他說他們是因為彼此相愛才結婚,支吾了半天,仍然沒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看她吞吞吐吐的,史韋德已經猜出個十之八九。

  他們絕對不是因為相愛才要結婚!

  不過說來也真奇怪,像他這個被喻為工作狂的人,竟然甘願為了一個和他沒有感情基楚的結婚物件而丟下他的工作,陪她躲到這種罕無人跡的地方,來適應日後的婚姻生活!

  但最令他百思不解的是,她說他們已經在尼泊爾住了快兩個禮拜,而他竟然始終不曾跨越雷池一步?!

  他哪時候改吃素了?

  他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史韋德不發一語的斂下眼瞼沉思,整個屋子的氣氛頓時降到谷底。

  杜盼荷還在思考她需不需要再說些什麼來補充說明,史韋德突然開口打破僵局。

  “雖然,我還是不清楚我帶你來尼泊爾是為了什麼……可是我想,既然老天安排我在這裏忘了之前的記憶,一定有他的用意在。”

  “所以?”杜盼荷怯怯的探問。

  “我想……既然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我不好好把握,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老天!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慌了起來,她剛剛真應該直接跟他說明他們之前所做過的約定才對。

  “你不需要……我覺得……”

  “我知道我之前一定錯過了一些事……”也不等杜盼荷講完,史韋德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凝視著她。

  “雖然我們還沒跨越鴻溝,但至少,我可以努力讓我們的關係比以前再好一些。”

  杜盼荷實在很想婉拒他的好意,但是在他那透亮黑眸的凝視下,一句不需要,竟比她之前說過的任何話都來得難以開口。

  假如眼前的是從前那個霸道不講理的史韋德,她鐵定會不假思索的開口拒絕。

  問題是,受了傷的他竟變得溫柔有禮,害她不忍心開口拒絕他。

  即使再怎麼不願意,杜盼荷最後仍是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


  轉眼又過了三、四天,就在史韋德忍受不了繼續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時——

  今天一早,草藥師突然領著四名中年人進入他的臥房,將他抬到寬闊的庭院,安置在一張扎實的木頭椅上。

  史韋德相當具有語言天分,和尼泊爾人相處不過幾日,雖然他尚未恢復之前的記憶,但是,他現在已經可以用簡單的尼泊爾語,和村民做溝通。

  草藥師吩咐史韋德,要他曬曬太陽,甚至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起來走走動動也無妨。

  快悶壞的史韋德當然欣然同意。

  只見草藥師他們前腳才走,他便急忙的撐著木椅站起身。

  太久沒動,加上他現在的雙腿根本無法支撐他的重量,可是好強的他硬是勉強自己站起來,不過隨即襲來的昏眩感,令他措手不及的跌倒在地,木椅也隨之翻倒。

  “該死的!”史韋德恨恨的啐了一聲。

  這下子好了,看他這下子要靠什麼東西站起來。

  史韋德左右張望,發現幾名小孩正蹲在不遠處玩耍,他連忙高聲叫喚他們。

  三個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跑來。

  幾經掙扎,史韋德終於在他們的幫忙下,順利離開滿布灰塵的地面。

  “謝了!”史韋德向小孩們道謝。

  小孩友善的問他想去哪裡。

  “我想去洗手!”史韋德做出一個洗手的動作,小朋友立刻會意的開始移動身體。

  一行四個人緩慢的來到公共水池邊,趁著史韋德彎腰洗手,小孩子耐不住寂寞的打鬧起來。不一會兒,三個小鬼頭便又不知玩到哪兒,待史韋德清洗好回過頭一看,早就不見他們的蹤影。

  四周空無一人,史韋德這才發現他竟被困在這裏!

  他只好坐了下來,無奈的低頭望著池中的倒影……

信者恆信乎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7-29 18:4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