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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喬恩 -【猛男進擊難招架(色女當道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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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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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0:5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夏喬恩 - 猛男進擊難招架(色女當道之一)

蔚藍,職業攝影師,資歷二十五年的色女一枚。
最喜歡的男性類型︰臉蛋、身材俱佳的猛男;
從小到大的興趣︰搜集猛男的照片;
人生座右銘︰當個有格調、有操守、有原則的色女,
對于美色只遠觀而不褻玩;
至今最後悔的事︰公然在醫院里性騷擾消防隊長沃飛揚……
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天遇上連環車禍,她見義勇為,自己也昏迷送醫,
醒來發現天菜就擺在眼前,還以為是老天獎勵的春夢,
豪邁大吃起對方豆腐,誰知這一吃竟上了癮,
連他出賣肉體換一次約會她都答應?!
沒辦法,他長得帥體格贊,是她見過最迷人的猛男,
而撇除外表,他為人正義有愛心,里里外外都超合她胃口,
咦?但事情怎麼漸漸脫離掌控,她是不是招惹錯人啦?
糟了,好像一遇上他,她就沒原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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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1: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砰——砰!砰!砰!

    車水馬龍的國道上發生一起連環車禍。

    一輛行駛在外車道上的大型貨櫃車失控偏離車道,往內車道撞上一輛黑色賓士,強大的撞擊力道讓黑色賓士撞上前方的銀色廂型車,而賓士後方的白色休旅車和黃色計程車則因煞車不及,不幸也跟著迎頭撞上。

    五輛車撞成一團,其中被夾擊在計程車和貨櫃車中央的白色休旅車甚至起火燃燒。

    這怵目驚心的一幕令行駛在後方、距離車禍現場五十公尺不到的蔚藍瞳眸驟縮,冷汗狂冒,趕緊踩煞車。

    柄道上頓時煞車聲、喇叭聲此起彼落,所有人全和蔚藍一樣,被這猝不及防的災難嚇到了。

    直到車子真正停下,蔚藍才恢復心跳呼吸,但隨著心髒重新跳動,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剛剛多麼九死一生。

    天曉得在高速公路上緊急煞車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若是車子因此失控翻覆,或是後方車輛反應不及向前追撞——

    握緊方向盤,蔚藍手掌心全是濕的。

    她的心跳越發劇烈,幾乎就要撞破胸口,但即使處在驚嚇中,她的大腦仍舊高速而冷靜地運轉著。發生連環車禍,不知多少人被困在凹陷的車子里,重點是前方還有車子起火,得馬上報案求援!

    念頭一下,她立刻掏出手機求救,並在報案後跳下車,沖向那正冒出大量白煙和火苗的白色休旅車。

    車子起火,一旦火苗延燒到油箱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為了自身安全她實在不應該如此冒險,但從車禍到現在,只有幾名駕駛、乘客自行脫困,尤其那輛起火燃燒的白色休旅車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實在無法見死不救。

    「哇哇哇哇……」當蔚藍穿越嗆人的白煙來到休旅車邊時,就听見車內傳來嬰兒哭聲。

    「快!車上還有一個大人、一個小孩!你快抱嬰兒走,這輛車隨時都會爆炸!」

    看來見義勇為的人不止她一個,一名以黑色外套捂住口鼻、顯然也是車禍受害者的男性乘客,早已快她一步從後座的安全座椅上抱出一個嬰兒,並在陣陣嗆鼻濃煙中將嬰兒硬塞給她,隨後則繞到駕駛座,試圖拖出那個陷入昏迷、看起來應該是嬰兒母親的駕駛。

    雖然副駕駛座上明明還癱著一個失去意識、年約四歲的可愛男童,但從扭曲變形的車體來看,她完全能夠明白男人為什麼會棄小孩而先救大人。

    「我待會兒再回來幫你!」蔚藍咬牙朝那名男子大喊,然後愧疚地看了那男童一眼,才抱緊嬰兒轉身逃離。

    也許是因為看到有人見義勇為,更多人跟著加入搶救行列,甚至有駕駛拿出車內的小型滅火器趕去滅火,但可惜火勢蔓延得太快,小型滅火器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眼看濃煙愈來愈嗆鼻濃烈,火勢也愈來愈灼烈壯大,想到那還卡在車內的小男孩,蔚藍只好找了對看起來誠實可靠的年輕夫婦,將嬰兒交給對方,便再次朝白色休旅車的方向飛奔。

    混亂間,好幾個人跌跌撞撞、相互扶持地從車禍現場逃了出來,那名以外套捂住口鼻的男人也背著嬰兒母親迎面朝她跑來,一身凌亂狼狽。

    「別過……咳咳咳咳!」沃飛揚看見是她,就想開口阻止,可惜被濃煙嗆得劇咳連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飛快地擦身而過。

    濃煙、火焰、灼熱、混亂、恐懼。

    當蔚藍冒險趕回現場,就見一群人捂著口鼻從煙霧中跑了出來,濃煙幾乎覆蓋整個車體,致命的火舌不時從中竄出,吞噬周遭的一切。

    「咳咳咳!孩……孩子呢?」蔚藍隨手捉住一名正要逃離的民眾。

    「來不及了……咳咳咳!孩子腳被卡住,我們好不容易破壞……咳咳咳!破壞車門火卻燒到了後座,來不……及了!」協助救援的民眾被濃煙嗆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仍不忘反手捉住蔚藍,阻止她的腳步。

    蔚藍頓覺一陣頭暈目眩,不知是因為不小心吸入大量濃煙,還是因為听到這絕望的消息。

    「快走,車子要爆炸了!」那人更加用力地試圖將蔚藍拉離現場。

    「不!還有機會的!」她奮力甩開鉗制,看著那輛燃燒中的白色休旅車,她的眼楮被濃煙燻得幾乎睜不開,口鼻也被嗆得無法順暢呼吸,但她知道一定還有機會!

    身為一名出色的攝影師,她總是能在不同氣候、情境下捕捉到最美好的一瞬間,那是經驗的累積,更是天賦直覺,而此時此刻她的直覺正告訴她——還是有機會的,畢竟火舌只是燃燒到後座,而非前座!

    于是她不顧一切直往火舌竄起的方向奔去,為了不被嗆傷,她干脆屏住呼吸,雖然濃煙讓視線變得模糊,但她依舊冷靜地頂著高溫,小心摸索來到休旅車的副駕駛座。

    烈焰濃煙間,她能感覺到火舌不斷炙燒著她的肌膚,發絲甚至被高溫烘烤得燒焦鬈曲,但幸虧車門早已被人破壞開,她一伸手就摸到孩子的身體,于是她將孩子往車外奮力一拉,本以為孩子雙腳卡住難以脫困,所幸小孩的雙腳很縴細,順利從凹陷的腳踏板間脫困而出。

    蔚藍重重一愣,完全沒料到會遇見這種奇跡,她沒有時間驚喜,因為她的直覺再度發出強烈警訊,驅使著她立刻抱起孩子轉身就跑。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不行,她得再快一點才行!

    五步,六步、七步、八步——

    懊死,就快來不及了!

    仿佛像是印證她向來奇準無比的直覺,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轟然巨響,她的身後竟飆來一股毀天滅地的烈焰氣流,和差點震得她僕街吐血的爆炸威力——

    沒想到這輩子才貌雙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我竟然只能活到二十五歲,果然天妒英才!

    當蔚藍被身後那股氣流震得飛上天時,腦中只閃過這個念頭,但她的雙手卻本能地將男童抱得更緊,下意識不想讓男童受到更多傷害。

    而下一瞬間,一個魁梧男人突然出現,從前方抱住夠高溫氣流震飛的她,甚至以快得難以想像的速度抱著她在空中轉身易位,並為她擋下所有傷害,再抱著她往下回歸地心引力的懷抱。

    咚——咚咚咚咚!

    一陣天旋地轉間,蔚藍只覺得自己被人抱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嗡嗡嗡嗡……

    耳邊仿佛有一群蚊子大軍亂飛亂鳴,吵得她更加頭昏腦脹,蔚藍費力又疑惑地睜開雙眼,卻只看到一張模糊的男性臉孔。

    「小姐別害怕,你已經安全了,你能清楚講出自己的姓名年齡嗎?」

    「我……」蔚藍眼冒金星、口干舌燥,壓根兒擠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一心只記得懷里那生死不明的孩子。「快救……孩子……他昏迷,又吸入……吸入太多濃……」

    蔚藍松開雙手顫巍巍地交出懷里的孩子,但她早已筋疲力盡,話還沒說完,頭一歪,就徹底失去意識……

    蔚藍覺得很累。

    這陣子因為Case接得太多,她幾乎每天都睡不到四小時,所以這一覺她放任自己睡得特別久,可惜饑腸轆轆的胃腸卻抗議起她的懶怠,讓睡夢中的她皺眉低吟——

    「蔚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耳邊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那微微沙啞的慵懶聲線異常迷人,听在耳里,讓人有種癢在心底的莫名感受,她不自覺緩緩睜開雙眼循聲望去。

    「你終于醒了,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要是再不醒來醫生都要開始擔心了。」站在床邊的陌生男性似乎松了口氣,甚至輕輕伸手觸了下她的額頭,確認她有沒有發燒。

    蔚藍一開始還不大適應窗外照映進來的陽光,直到眨了好幾次眼後才恢復視力,終于看清對方俊挺的深邃五官。

    霸道的濃眉如刀飆揚,凜冽飛劃出男人不羈的英氣;挺直的希臘鼻則充滿男性魅力,讓他的輪廓看起來更加迷人;薄厚適中的嘴唇即使不笑也像在笑,帶著一絲灑脫浪蕩;然而那雙銳利坦蕩的黑眸卻又使他整個人充滿了浩然正氣。

    就臉蛋而言,這男人簡直就是個高檔帥哥。

    尤其她敢以專業攝影師的眼光保證,這個男人身高起碼一八五,即使只隨意穿著一件土黃色圖騰T恤,和一條破破爛爛的卡其色牛仔褲,也掩飾不了藏在衣服下寬厚剛健的胸大肌,和強而有力的二頭肌、三頭肌、前臂屈指肌……

    蘇!

    蔚藍饑渴垂涎,眼楮亮得都快綻放出光芒。

    天曉得身為資歷二十五年的色女,她最喜歡的男性類型就是有臉蛋有肉體的猛男帥哥,可惜這世上「色」、「體」兼具的猛男帥哥實在不多,就算僥幸遇到,對方也早已名草有主,害她總是只能用目光意yin兼偷拍。沒想到她不過才睡個覺,竟然就看見這麼性感迷人的猛男帥哥——

    這男人簡直就是她的天菜!

    難道她根本沒醒,而是陷入了某場春夢?

    「蔚……蔚小姐?」男人尾音突然拔高,隨即又恢復鎮定,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那襲上胸前的一雙玉手。「我可以請問你在干什麼嗎?」

    「當然是開動享用大餐啊!」蔚藍答得那般迫不及待、那般理所當然,說著,整個人已彈坐到床邊。「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作春夢,怎麼可以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你長得這麼高大,腹肌至少有六塊……不,八塊吧?」噢,卯死啊!卯死啊!

    「什麼?」男人挑眉呆愣,啼笑皆非,一雙大掌制住胸前那雙放肆的柔荑。

    「嘿,你做什麼!」蔚藍老大不爽地用力掙扎。「你干麼反抗,我又還沒摸到重點部位,作為一個春夢男主角你未免太小氣了吧?」

    「蔚小姐你清醒一點,這並不是一場夢。」尤其更不可能是春夢!

    「你騙人!如果不是夢,我怎麼會一睜開眼就看到像你這麼啵~~棒的猛男帥哥?我哈猛男哈了這麼多年,這次一定要一次摸個夠!」

    「我沒騙你。」男人將她握得更緊,試圖讓她搞清楚狀況。「這真的不是夢,你遇到一場連環車禍,還差點為了救一個孩子被炸傷,你還記得嗎?」

    「車禍?」蔚藍困惑皺眉,想了許久才總算想起這件事。「啊哈!我當然還記得啊,所以一定是我英勇救人感動上蒼,老天才會把你賜給我對不對?好心果然有好報,古人誠不欺我!來來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語畢,立刻抽回小手,迫不及待地摸上那誘人的猛男肉體。

    「蔚小姐!」男人沒想到她竟「病得不輕」,只好再伸手制住她。

    雖然多年來嚴格的消防特訓讓他至少有一百種方式可以將她壓制在地,但想起她昨日才剛逃過一劫,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他就狠不下心下重手,更別說她還是個柔弱的女人。

    「吼!你乖一點行不行?我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蔚藍饑渴難耐地猛吞口水,奮力掙開他的桎梏。「我就只是摸一摸你……」

    「蔚小藍!你、你、你——你在做什麼?!」

    就在蔚藍不住邪笑,準備享用大餐時,一記河東獅吼震痛她的耳膜,壞了氣氛,她皺眉轉頭看向病房門口,卻看到一雙她很熟悉的臉孔,以及一名陌生人。

    「喝!」她尷尬地睜大眼,有種初嘗禁果卻被人撞見的羞窘。「爸、媽、還有那個誰誰誰,你們……你們怎麼也跑到我春夢里來了?」

    「什麼春夢?你瘋了嗎?!」蔚母臉色乍紅乍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簡直不敢相信才剛推開門就看到女兒像只惡狼似的撲在沃飛揚身上,甚至還上下其手!

    要知道對方可是代表桃園縣消防局特地前來慰問的大隊長哪!

    要不是女兒、女婿們一起出外買午餐尚未歸來,昨日車禍家屬又剛好上門道謝,她和丈夫也不會厚著臉皮將小女兒暫時交給沃大隊長看顧,先到病房外接待客人,哪知道就這麼幾分鐘,她家的小女兒竟然就——就——

    就算她早對自小興趣「與眾不同」的小女兒認命,但光天化日之下,她怎麼可以公然在醫院里性騷擾男人?車禍家屬就站在旁邊等著探望呢,他們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你還不快點放開沃大隊長!」眼看女兒還傻愣愣的沒有動作,蔚母再次祭出可怕的獅吼功,同時慶幸女兒住的是單人房,免去留下目擊證人的危險。

    蔚藍呆若木雞。「沃大隊長?誰?」

    「我就是。」沃飛揚彬彬有禮的朝她勾唇一笑,氣定神閑,沒有半點被人撞見「奸情」的羞窘慌亂。

    「呃!」蔚藍瞪著沃飛揚。

    沃大隊長?什麼隊長?

    眼前男人不是她的春夢男主角嗎?怎麼她的春夢好像變成一場鬧劇,如果這不是一場春夢,那……

    仿佛察覺到她的想法,沃飛揚露出笑容,好整以暇地朝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沃飛揚,是桃園縣消防局第二大隊大隊長,由于昨天國道連環車禍你英勇救人,讓白色休旅車上的母子三人逃過一劫,我僅代表消防局全體同仁向你致意,藉此表達我們最真誠的敬意和感激。」

    蔚藍瞪著笑得更加迷人的帥哥猛男,接著轉頭看向病房門口臉色鐵青、目露凶光的母親,以及臉色各異的父親和陌生人,終于有種美夢破碎的現實感,以及大事不妙的預感。

    「所以,」她壓低嗓音,吞了口口水,只是這次卻不是因為饑渴難耐,而是大難臨頭,嗓子發干。「這真的不是一場夢?」

    「確實不是。」

    「哈——哈。」蔚藍低笑兩聲,趕忙收回咸豬手,躺回床上虛弱呻吟。「噢……我的頭好暈好亂,竟然完全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媽,我這是怎麼了?我該不會是大腦受創了吧?」

    蔚父、蔚母嘴角齊齊抽搐,沃飛揚卻是差點當場噴笑。

    老天,這小女人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一看苗頭不對竟然直接裝病,還把性騷擾的罪行統統推到腦袋受創上,讓他這個受害人追究也不是、不追究也不是。明明豆腐被吃去不少,可看著她奸詐狡猾的模樣,他卻莫名被逗樂了。

    「呵、呵。」蔚母也擠出干笑,雖然明知小女兒是睜眼說瞎話,但為了不在外人面前繼續丟臉,她也只能咬牙配合演出。「看來你的大腦真的傷得不輕,媽等會兒就請醫生幫你安排一下腦部斷層掃描,看看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嗯,謝謝媽。」蔚藍可憐兮兮地捧著腦袋裝模作樣,可一雙水眸卻是暗中偷偷注意沃飛揚的反應,就怕自己真的會被告性騷擾。

    要是她早知道剛剛不是一場春夢,打死她都不會出手。畢竟作為一個有格調、有操守、有原則的色女,她一直堅持奉公守法,絕不作奸犯科,對于美色更是只遠觀而不褻玩……

    誰知道一切只是場烏龍,真要命!

    「沃大隊長,你看我女兒似乎是大腦受創,剛剛才會……你大人有大量,那個……」蔚母期期艾艾的開口,想幫女兒脫罪也實在有點難以啟齒。

    「我理解,我不會在意的。」看著面露尷尬的蔚氏夫妻,沃飛揚一展紳士風度,並沒有斤斤計較那被揩去的幾塊豆腐。

    「真的嗎?謝謝!謝謝!」不想家人幫她收拾爛攤子,蔚藍跳出來諂媚接道︰「人人都說消防員不只能上山下海,還出得了水災入得了火場,只有我們老百姓想不到,絕對沒有你們辦不到的事!沒想到你們連心胸也這麼寬大,實在太令人感佩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拍馬屁總是沒錯的。

    沃飛揚忍住笑意,看著她阿諛奉承、狗腿到不行的表情。

    「那還真是多謝你的恭維了。」

    「矮油,這怎麼會是恭維呢?我是真的最~~尊敬消防員了啊。」蔚藍天真眨眼,露出一副我多真誠的表情。

    「謝謝你對我們消防員有如此高的評價,只是說了這麼多話,你頭不暈了?」沃飛揚笑著將話鋒一轉。

    「呃,當、當然暈哪。」蔚藍先是一愣,然後又捧著腦袋裝虛弱,看得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除了特地前來道謝的王先生。

    雖然似乎不小心看到蔚藍「不為人知」的一面,但王先生還是滿懷感激,畢竟若不是蔚藍不顧生命安全救人,也許他的大兒子早就已經……

    「很暈嗎?我現在馬上去叫醫生!」王先生滿臉擔憂地往病房外跑。

    「不用不用,午休時間醫生都還在吃飯呢!」蔚母連忙拉住王先生,哪里真的敢讓醫生來檢查,這死丫頭一看就知道是裝的,真讓醫生來還得了。

    「可是……」

    「年輕人身強體健,只是一點小病小痛不礙事的,倒是你的妻兒還在住院,大兒子也還沒清醒,你的謝意我們收到了,你還是快回去陪伴你的家人吧。」蔚父也跟著跳出來圓場,對這個差點家破人亡的王先生抱以無限同情。

    「不,沒關系的,我大兒子雖然吸入大量濃煙,但兩個小時前醫生已經宣布他脫離險境了。」說到大難不死的大兒子,王先生不禁露出這兩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哎呀,這真是太好了!」所有人都驚喜道。

    「這一切都多虧蔚小姐。」為了表達感激,王先生朝蔚藍深深一鞠躬。「謝謝你昨天不顧一切救了我兒子,為了他,你不僅昏迷一天一夜,大腦還因此受創,這份恩情我王德安記在心中一輩子,以後只要說一聲,什麼事我都願意幫忙!」

    「王先生你千萬別這樣!」

    雖然不認識王德安,但經過這番對話蔚藍也大概知道對方的身分了,因此顧不得裝病連忙跳下床扶人。

    「其實我的頭也沒那麼暈啦,可能……只是……睡太久的關系。」好心虛。「事情絕對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呵呵。」干笑。

    「不不不,你昏迷一天一夜是事實,若是檢查出來你大腦真的受創,我王德安就算再窮,也會負責你一輩子的醫藥費!」

    「……沒那麼夸張吧?」蔚藍無語,總算明白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尤其當她的眼角余光瞥見沃飛揚那似笑非笑、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後,更是覺得尷尬。

    若現在她老實承認自己腦袋根本沒受創,只是因為這陣子Case接太凶,才會在昏迷後大睡一天一夜,那麼就等于間接承認她剛剛的確公然性騷擾沃飛揚;可她若是不承認,就等于在欺騙王先生的善良——

    真是騎虎難下,千金難買早知道!

    蔚藍偷偷覷了沃飛揚一眼,腦中驀然靈光一閃,開始裝模作樣地將禍水東引。「王先生,其實昨天我只是盡人事听天命,我相信若不是救護車及時趕到將你兒子送醫,你兒子也無法保住性命,所以真正救了你兒子的不是我,而是全體消防同仁才對,你若要道謝,應該要謝沃大隊長。」

    王德安一愣,雖然覺得蔚藍只是謙虛,卻也認為她說的很對,因此立刻向沃飛揚鞠躬道謝。

    「沃大隊長,也謝謝你們了!」

    「王先生不必客氣,我們全體同仁只是盡我們應盡的責任,其實最主要還是多虧蔚小姐見義勇為,搶了先機。」沃飛揚淡定地將王德安扶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禍水輕輕松松引回去,語末,還不忘朝某人迷人一笑。

    喝,這男人!

    沒料到沃飛揚反應這麼敏捷,蔚藍不禁有片刻呆愣,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笑起來實在好看,但若是他的眼神別那麼戲謔就好了。

    「哈哈,我這只是舉手之勞,若是沒有消防隊員的急救,恐怕一切也是枉然,所以沃大隊長所代表的消防局功不可沒!」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誰不會啊,在王德安又要鞠躬道謝之前,蔚藍笑咪咪地再把禍水引過去。

    「沒想到蔚小姐竟如此聰穎謙遜,失敬失敬。」呵,這狡猾的小狐狸。

    「沃大隊長也不差啊,位居高位卻這麼謙和有禮、體恤愛民,簡直就是百姓眼中的標準楷模,佩服佩服。」小氣鬼,給她台階下就那麼難嗎?

    「蔚小姐謬贊了。」

    「沃大隊長也高看我了。」

    兩人相互微笑凝視,空中激迸出無形而熾熱的火花,可惜在場沒有一個人發現,只覺聞到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又找不出因何而來。王德安更是被繞到頭暈眼花,完全不知道該向誰鞠躬道謝,直到一串清晰的咕嚕咕嚕聲響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喔,不好意思,我肚子餓了。」話是這麼說,可蔚藍臉上完全找不到半點女孩子家該有的矜持和嬌羞。

    「……」蔚父無言以對,蔚母則是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媽,我想吃雞腿便當。」

    「吃你的大頭雞腿便當!」

    就在蔚母忍無可忍的同時,沃飛揚忍不住噴笑。

    長達八年的消防生涯,他見識過無數在天災人禍中悲嚎哭泣、無助求援的受難者。比起男性的體能優勢,面對災難女性確實太過脆弱,因此在他心中女性總是柔弱的存在,直到昨日他卷入連環車禍,在濃煙烈火中邂逅了她。

    身為專業消防員,他知道車子就快爆炸了,因此只能狠心放棄被卡住的孩子,背著孩子母親逃離火場,豈料蔚藍卻不顧一切地奔回火場,抱著孩子從漫天濃煙烈焰中沖了出來,甚至在爆炸的那一刻將孩子緊緊護在懷里——

    那瞬間,這女人給了他永遠無法抹滅的強烈印象。

    尤其在失去意識前,她不但沒有先顧及自己,反倒使出最後力氣將懷里的孩子交給他——一開始他還以為她和傷患是親屬關系,可後來才知道她只是個見義勇為的路人。

    她的英勇無私令他震撼感動,所以他才會趁著今日休假特地到醫院探望。誰知道這女人才醒來就不斷對他上下其手,完全顛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而她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印象……

    也是,昨天為了不吸入過多有毒濃煙,他用外套捂住口鼻,混亂中她當然記不住他,反倒是他對她愈來愈印象深刻。

    英勇好色、善良狡詐、魄力迷糊、正義諂媚——

    她是如此的矛盾,然而這種矛盾卻反而讓她顯得更加鮮活、討喜。

    「雞腿便當是嗎?我去買吧。」在大腦反應之前,殷勤的話語竟然就這麼從嘴里流泄而出,連他自己都頗為詫異。

    「不不不,這怎麼好意思呢!」蔚父、蔚母連忙把人拉住。「便當我早已吩咐這孩子的姐姐、姐夫去買了,應該再過不久人就會回來了,沃大隊長和王先生都留下來一塊兒用餐吧,我有吩咐孩子們多買一點。」

    「無功不受祿,我只是來探病的,既然各位要用餐那我也該走了。」沃飛揚微笑婉拒,完全沒料到為了等蔚藍醒來,自己竟然在醫院待了那麼久。

    「我也是,我也不打擾了。」王德安也連忙插話。

    「你們干麼那麼客氣——」

    「不是不是,就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家人用飯,既然中午了,那我也順便買飯回去給我老婆孩子好了。」王德安憨笑,摸著後腦勺。

    呃,也對,總不能餓了人家的老婆兒子吧。

    眼看王德安留不住,蔚父、蔚母只好把目標轉到沃飛揚身上。

    「抱歉,我下午還有公務要處理。」輕輕一句話,就成功讓蔚氏夫婦無話可說。

    因為留不住人,夫妻倆只好禮數十足地將兩人送往病房門口,而後方的蔚藍此時伸出雙手比出鏡頭的手勢,更將鏡頭對準沃飛揚的背影。

    喔喔喔,好寬闊堅毅的肩線,如果被他抱在懷里一定很有安全感吧?還有那黃金倒三角的完美身材更是無可挑剔,至于那渾圓挺俏的結實小屁屁……

    嘖嘖嘖,打下去一定超有彈性!

    為什麼她手邊沒有相機呢?

    就在蔚藍不斷用目光大肆意yin沃飛揚時,男人竟敏銳轉身,用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鎖住她。

    「喝!」蔚藍猝不及防,足足呆了三秒鐘才亡羊補牢地將雙手高舉過頭,做出伸懶腰的假動作。「不好意思我腰酸,請問沃大隊長還有什麼事嗎?」

    「看得還滿意嗎?」沃飛揚似笑非笑,怎麼可能相信她蹩腳的謊言。

    「蛤?」蔚藍無辜眨眼。

    沃飛揚戲謔挑眉,也不打算追究到底,只是朝她彎出一抹浪蕩不羈、自信滿滿的笑容,讓他原就性感迷人的氣質更添一股邪魅。

    先是用手吃他豆腐,接著又用目光意yin他的背影,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這麼喜歡他的外貌——

    這個發現讓他自信心大增,男性驕傲更是瞬間爆棚,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討厭自己受歡迎,尤其他對這個女性還頗有好感。

    「別擔心,我不會追究,畢竟你眼光不錯。」語畢,沃飛揚心情愉悅地吹著口哨走出病房。

    「蔚小藍,你剛剛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因為先招呼王德安離去,蔚父、蔚母並沒有發現小女兒私底下的小動作,因此狐疑地轉身質問。

    「我哪有……」蔚藍趕忙反駁,一張小臉破天荒地微微發紅,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自己偷窺被抓包,還是沃飛揚最後那句不要臉的話。

    說實話,他確實有驕傲的本錢。

    畢竟他確實是她見過最迷人的猛男帥哥,無論是臉蛋體格還是那浪蕩不羈的壞壞邪笑,都是那麼無可挑剔、魅力四射,尤其她掌心下那充滿力道的緊實肌肉——

    噢,才分離不到一分鐘,她就好懷念剛剛觸摸的肉體,只可惜現實生活不容許她犯罪,畢竟伸出咸豬手=性騷擾=公然猥褻罪=被老媽拿刀追殺……

    沒想到她的春夢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看來她得找個時間悄悄潛伏到消防局附近偷拍,才能停止她的思念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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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2: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在拍攝婚紗照的過程中,新娘突然收到新郎劈腿偷吃的簡訊照片,因而和新郎大吵一架的機率有多少?

    大吵一架後,新娘負氣當著攝影師、化妝師、攝影助理和新郎的面,轉身跳海自殺的機率又有多少?

    蔚藍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都還沒抽出時間到消防局外偷拍沃飛揚,此年此月、此時此刻她就遇到這種鳥事了!

    撲通——

    當新娘穿著禮服宛如一朵絢爛紅花,從彩虹橋上墜入海里時,現場更括新郎本人都驚呆了,而拿著相機、正想著該怎麼勸架的蔚藍更是一臉煞白。

    「藍藍,新娘跳海了!」化妝師凱文歇斯底里扯著鴨嗓放聲尖叫,到了這種時

    候都不忘堅持做嬌嗲御姐,即使以生理角度來看他一直是壯漢。

    「我看到了。」蔚藍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有條不紊地脫鞋子、脫外套和卸相機。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拍婚紗拍到新娘跳海自殺,這會讓我們工作室名譽受損,甚至錯失婚攝尾款嗎?」攝影師助理小左用食指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異常冷靜地拿著反光板走到橋邊低頭察看,腦中想的不是該怎麼救人,而是一連串數字。

    不論最後新娘有沒有自殺成功,這次婚紗照都注定拍不成了,而他們卻已投入人力成本,若是最後還不幸卷入負面新聞,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詛咒那個劈腿偷吃、直到現在也只會站在原地發抖的人渣新郎!

    「不知道,只能盡人事听天命,我現在就下去救人,你們快點叫救護車。」蔚藍邊說邊大步走向橋邊,接著跨過桿。

    「藍藍你做什麼?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御姐凱文沖向前緊緊抱住蔚藍的縴腰,打死都不願讓她翰躬盡癢、死而後已,壯烈成仁一去不復返……

    「我國、高中都是游泳校隊,今天風浪不大,沒事的。」蔚藍回道。

    「可是——」

    「老板你有買保險吧?」小左忽然打斷凱文那很具毀滅性的鴨嗓。

    「當然。」

    「好,那咱們工作室能不能安然度過這次危機全靠你了。」小左拍拍蔚藍的肩膀,很高興自家老板如此有擔當、有魄力。

    「如果你不小心也溺斃,我一定會告訴保險調查員這一切都是意外,你家人還是會獲得理賠的。」

    「小左你閉嘴啦!」听听,這還是人話嗎?凱文氣得都快吐血了。

    小左無所謂地聳聳肩,只有蔚藍始終冷靜又平靜,一雙水眸緊緊鎖定海面上那逐漸往下沉的紅色身影。

    「溺水黃金救援時間只有六分鐘,不能再拖了。」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可……」

    「記得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不給凱文阻止的機會,蔚藍奮力一扭,掙脫凱文的懷抱跟著跳入深藍色大海。

    「啊浮浮浮——」凱文撝著心髒放聲尖叫。

    「喂,消防局嗎?我要求救,有人溺水了。」不理背後那可怕的殺人武器,小左冷靜地掏出手機報案。

    希望老板這次可以救援成功,事後新娘家人才有可能拿紅包上門道謝,雖然這筆生意注定慘賠,但損失能少一點是一點,至于那個從頭到尾都沒聲音和動作的新郎——

    呵,她詛咒他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一生不舉!

    蔚藍一直認為大海是地球上最溫柔、最美麗的風景,只是當她真的置身海里,不斷受海浪覆滅時,她才知道大海同時也是地球上最危險的存在。

    唯一慶幸的是新娘的紅色禮服裙擺超蓬超多層,墜海時剛好灌飽空氣形成另類氣囊,減緩新娘下沉的速度,好讓她有更多時間可以在茫茫海底找到人,並把人撈回海面上。

    「呼!」

    當夕陽余暉再次映入眼簾,空氣也再度灌入肺腔後,好不容易從幽暗海底游回到海面的蔚藍總算有種劫後余生的真實感,只可惜事情還沒結束,因為怎樣把新娘送回岸上才是最緊要的問題。

    拖著那因不諳水性、嗆入太多海水而陷入昏迷的新娘,蔚藍得花雙倍力氣踢水才能讓彼此都安全浮在海面上,但即使如此她還是非常冷靜地觀察四周。

    她的後方是漁港出海口,自然不是她該前進的方向,至于正前方咖啡廳距離實在太遠,她的體力抵達不了,以新娘目前的情況也絕對撐不了那麼久,反倒是右手邊的永安漁市才是距離最近的地方。

    重點是漁市前方還停泊了幾艘漁船,也許她能在上岸前踫上一、兩名漁夫出手幫忙?

    目標一定,蔚藍立刻拖著新娘往漁市的方向游去。

    此時霞雲滿天,似紫似紅似橘的雲彩晚霞,宛如一彎彩帶漂染在靜謐的深藍色天際,形成一幅極為美麗的風景畫。按計劃,這本該是今天婚紗照的主題背景,現在她卻拖著生死不明的新娘在海面上游泳——

    先是遇上國道連環車禍,不過半個多月又踫上客戶跳海自殺,她今年犯太歲嗎?

    蔚藍一邊自我解嘲,一邊喘著氣拖著新娘往岸邊游。幸虧老天還算眷顧,就在她游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岸邊終于有一名漁夫發現到海里有人,立刻出動他停在漁船邊的電動舢舨前去救援。

    兩分鐘後,蔚藍和漁夫合力將新娘搬上岸,但這個時候救護車還沒抵達。

    「CPR……有沒有人……會做人工呼吸?」因為氣力用盡,蔚藍只能四肢顫抖、全身癱軟跌坐在岸邊。

    中年漁夫先是一愣,然後便朝著漁市方向扯喉大喊。「救人喔救人喔!有人溺水了,有沒有人會做人工呼吸!」

    聞言,附近不少人靠了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會。

    就在蔚藍心急如焚時,一輛橘紅色消防指揮車高速駛近,嘰——的一聲急煞,帥氣地停在漁市前方。

    一名身形健美高大的男人從指揮車上跳了下來,在夕陽余暉下大步穿越人群,筆直走到了蔚藍面前。

    沃飛揚?

    當那張帥氣英挺的臉蛋出現在眼前時,蔚藍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天神降臨——

    半個多月不見,他到底是怎麼把肌膚曬得那麼古銅那麼性感的?還有,穿著紅色制服的他未免也太帥了吧?他的二頭肌都快把制服短袖撐爆了!

    明知此時臉紅心跳不合時宜,她卻完全控制不住。

    「蔚藍?」看見蔚藍,沃飛揚明顯也是一愣,但隨即冷靜地蹲在新娘身邊,一邊檢視新娘的情況,一邊向蔚藍詢問。

    「救護車大概兩分鐘內到,我在附近海灘巡邏時接獲勤務中心通報,先過來處理狀況,目前是什麼情況?還有人溺水嗎?」

    「沒,就新娘子一人,她是從彩虹橋上跳下來的,我的助理和新郎應該還在橋上,我……呃,是今天的婚紗攝影師。」蔚藍也很快地收拾情緒,並簡單扼要地把事情梗概說明清楚。

    「你們為什麼落水?」沃飛揚贊賞地看她一眼,非常滿意她的冷靜反應。

    「她自殺,我救人。」好吧,也許最近她真的很帶賽。

    「做的好。」他並沒有多問新娘為何婚紗拍一半要自殺,而是在確定新娘的狀況適合施做CPR後,立刻俯身急救。

    他的動作專業俐落,表情始終專心致志,充滿了神聖感,看在蔚藍眼里,只覺得滿心激賞。

    不多久,救護車終于趕到,而新娘子也恢復呼吸心跳。

    救護人員訓練有素地將幽幽醒轉的新娘子抬到擔架上,並送上救護車,而此時凱文、小左和新郎也正好趕到現場。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幸好你沒事!」凱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穿越人群直奔而來,緊緊熊抱住全身濕答答的蔚藍。

    原本在救護車邊向救護人員交代事項的沃飛揚轉頭側目,對著同樣又高又壯的凱文投去好幾眼。

    「老板做的好!」小左也露出敬佩的微笑。

    「總算不辱使命。」蔚藍笑得虛弱無比,人還軟趴趴地癱坐在岸邊,濕透的短袖T恤緊緊黏在她身上,讓她曲線畢露,幸好天色愈來愈暗,看不清楚。

    「新娘沒事吧?」小左接著問。

    「應該沒事。」

    「嘿,那更好了!」小左笑咧了嘴,腦中浮現一疊厚厚的紅包長著翅膀飛入工作室的收銀機,然後再變成獎金進入她口袋的畫面。

    「我沒力了,你們誰來扶我回家?」蔚藍可沒心情高興,她只想快點回家洗澡休息,而且晚上她還有其他Case呢。

    「我來——」凱文超有同事愛地伸出手。

    「我來吧。」沃飛揚一馬當先來到蔚藍身邊將她整個人抱起,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流暢,沒有一絲一毫顛滯困難,簡直就像喝水呼吸一樣簡單。

    「喂!你——」蔚藍全身僵硬,臉蛋發紅發燙,壓根兒無法抵抗他的猛男魅力。

    此時此刻她的臉頰被迫貼在他的胸大肌上,而他健壯勇猛的臂彎就這麼托著她,熨燙在她肌膚上的是他熾熱的體溫,彌漫在她鼻尖的是他充滿魅力的男人味——

    嗷嗚!

    心中的小狼終于忍不住跳出來仰頭狂嗥。

    睽違半個多月,沒想到她竟然又有機會踫到這麼棒的肉體,而且還是這麼親密的近距離接觸,她卯死啊!

    「哇,公主抱耶!」凱文語氣充滿驚羨,多麼希望自己哪天也能被人公主抱。

    「你是……」小左扶了扶眼鏡,看著眼前陌生高大的消防員。

    「你們好,我是桃園縣消防局第二大隊大隊長,沃飛揚,為厘清案件始末,不知各位能不能跟我走一趟?至于你……」沃飛揚轉頭看向一旁六神無主、面無血色的新郎。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會變這樣,我沒錯,事情完全跟我無關!」新郎終于開口,沒想到卻是為了推卸責任。

    小左、凱文投去鄙夷的目光。

    「抱歉,身為關系人你恐怕還是得跟著走一趟,到警局偵訊並做筆錄。」沃飛揚語氣淡然,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然而那充滿冷光威壓的眼神卻不容他人違逆。

    新郎腳軟踉臆,嘴唇顫抖得再也吐不出半點聲音。

    「作為一個良好公民,做筆錄當然沒問題。」凱文慷慨答應,忍不住又看了沃飛揚一眼。這男人好酷好帥!

    「我也沒問題,不過我家老板英勇救人,你們消防局會頒發表揚獎金或是獎品嗎?」小左單刀直入,心中小算盤又開始嗒嗒作響。

    如果消防局願意公開表揚自家老板,那麼就能順便替攝影工作室宣傳打廣告,對工作室是百利而無一害。

    「蔚小姐英勇救人值得接受表揚,我們消防局當然會——」沃飛揚的聲音驀然一頓,低頭看著懷里不斷亂蹭亂磨的小女人。「蔚小姐,我能請問你在蹭什麼嗎?」

    蔚藍一本正經地抬起頭,可惜那色迷迷的目光卻出賣了她。「我臉癢。」

    「所以,你就用你的臉蛋磨蹭我的‘胸膛’?!」沃飛揚戲低笑。

    「因為我手實在沒力了。」她無辜眨眼,早已想好最完美的借口。

    即使過了半個多月,她依然忘不了他那健美的身材。她真的不想犯罪,偏偏他主動投懷送抱,讓她控制不住!

    「原來如此。」手沒力,臉倒是很有力,沃飛揚笑容加大,並沒有相信她的「借口」。

    這女人依然這麼逗趣可愛。

    半個多月不見,他經常想起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她再見一面,可繁忙公務卻令他抽不出時間,幸好命運早已做好安排,讓他們再次邂逅——

    毫不意外,這次她又讓他印象深刻,甚至直直撞進他的心。

    一次見義勇為或許可以說是湊巧,但兩次奮不顧身便足以證明她是個有勇氣、有正義感的善良小女人,而他向來喜歡這樣的女性。

    蔚藍無論是膽識脾性,還是那顆過于狡詐的小腦袋瓜都很符合他的脾胃,讓他不禁興起追求佳人的念頭。

    「你們繼續談,千萬別讓我打擾了你們,我繼續搔癢。」

    見他似乎相信她的說詞,蔚藍又「虛弱」地貼回他的胸肌上,繼續光明正大地磨蹭「搔癢」。

    「天色不早,我先送你們到警局吧?」沃飛揚並沒有阻止她的「性騷擾」。

    欣賞的女人如此「迷戀」自己的身體,只會增加他的男性自信,他一點也不介意被吃點小豆腐。

    「也好。」

    小左嘴角抽搐,第一次覺得自家老板實在厚顏無恥。

    輩事多年,她哪里不清楚蔚藍的本性,眼前這猛男消防員活脫脫就是老板的菜,她看老板根本不是臉癢而是心在癢吧,不過為了不讓消防局的獎金泡湯,這種事她當然不會歡破。

    至于一旁的凱文當然更不會扯後腿,只是訝異蔚藍竟然會打破堅持多年的「原則」,對猛男伸出咸豬手。

    難道藍藍終于決定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了?

    看著一表人才、威猛高大的沃飛揚,御姐凱文的一顆少女心評評跳動,展開一連串羅曼蒂克的粉色幻想。

    當蔚藍一行人到警局做完筆錄後,天色早已黑透了。

    為了不讓蔚藍感冒,一路隨行的沃飛揚不但出借外套,還主動開車送她回家,對此蔚藍沒有任何意見,畢竟攝影工作室的公務車只有一輛,凱文、小左需要車子趕回工作室處理業務,而她必須先回家一趟盥洗換衣,有人願意充當免費司機送她一程,她自然樂得接受。

    雖說她和沃飛揚只有兩面緣,對彼此並不熟悉,但桃園縣消防局第二大隊大隊長總不會是居心叵測的壞人,所以當車子停在家門口,她也就轉頭直接問︰「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也好。」沃飛揚完全沒客氣,既然對佳人有好感,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親近佳人的機會。

    重要的是,他更想弄清楚佳人是否早已名花有主。

    「那請進。」蔚藍也不扭捏,下車後就用鑰匙打開自家前院大門。

    隨著大門被推開,幾道溫暖的室內燈光也從眼前的三層透天別墅里透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七只大狗、小狗爭先恐後從院子的角落飛奔而出,搖尾賣萌地擠在蔚藍腳邊磨蹭,雖然沃飛揚的到來令它們多了絲警戒,卻不妨礙它們像個孩子般向主人興奮撒嬌。

    「我回來了!大寶、二寶、三寶、四寶、五寶、六寶、七寶你們今天有沒有乖乖?有沒有想我啊?」蔚藍也熱情回應自己的一群毛小孩。

    「汪汪汪汪汪!」七只活寶活潑地搖尾低叫。

    「你家的狗……還真多。」沃飛揚很驚訝眼前所見。

    「都是附近的流浪狗,送上門就養了,不過它們很乖,不會亂叫也不會咬人,你應該不會對狗過敏吧?」

    「當然不會。」沃飛揚一听這些狗都是她好心收養的,對她更有好感了。

    為了表示愛屋及烏,他緩緩蹲下身,但他沒有貿然伸出手表示友好,而是任由狗兒警戒地觀察,嗅聞他身上的氣味,直到狗兒願意主動靠近,他才緩緩伸手撫摸這群可愛的毛小孩。

    「嘿,沒想到你還挺懂狗的嘛!」她開心贊美。

    「我的身材太魁梧高大,若不這樣做只會嚇壞小狗。」他陳述事實,同時不忘贊美自己。

    她忍不住缸他一眼。「你自我感覺還真良好。」

    「難道我說的不對?」他似笑非笑覷她一眼。

    「你臉現在應該不癢了吧?」轟!

    蔚藍小臉爆紅,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畢竟她才垂涎過人家厚實健美的胸大肌。

    「進來坐坐吧。」咳,她還是轉移話題好了。

    「打擾了。」他加深笑意,非常滿意她的羞怯,會臉紅就代表她對他也不是無動于衷的。

    想到自己很有機會,他得意地跟著她走進屋里,卻發現亮著燈的屋子里沒有半點聲音和人影。

    「你家里沒人?」

    「我父母今天出去喝喜酒,我大姐、二姐則是出嫁不住在家里。」她在玄關處換上拖鞋,也順道替他準備了一雙。「你想喝什麼?」

    「都可以。」

    「那喝果汁好不好?我家有隻果汁。」走進客廳,她隨手將包包扔到沙發上,接著走進廚房替他倒飲料。

    當她端著果汁回到客廳時,就看到他站在電視櫃前,欣賞著那擺放整齊、足足有二十八個相框之多的全家福照片。

    「你家全家福照還真多。」他目不轉楮地看著每一張照片里的她。

    「那當然,我爸以前開照相館,所以我們每年都會拍全家福,不過從我二十歲出師後就換我掌鏡,現在的攝影工作室就是我爸原本的老相館。」她得意地例嘴笑,順手將果汁遞給他,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她十八歲、兩個姐姐則是二十歲的照片。「我兩個姐姐都很漂亮吧?不過她們都名花有主了,你來晚了。」

    「那你呢?你名花有主了嗎?」

    「怎麼可能,我才二十五歲耶。」

    他雙眼一亮。「連男朋友也沒有?」

    「嘿,我可是有理想有抱負有想法的大好青年,在拚出一番事業之前才不想談戀愛分心。」重點是天下猛男何其多,她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想法不錯,只是我覺得不必說得這麼斬釘截鐵……還有,我覺得你比較漂亮。」

    「少來,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我姐比較漂亮,不過你願意這麼恭維,我還是很高興啦。」她笑睨他一眼,沒想到他嘴巴這麼甜。

    「我是說真的。」畢竟這輩子,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捉住他的目光,更捉住他的心。

    「好吧,就當你是說真的,不過現在我難受死了,你應該不介意我先上樓洗澡吧?」她終于受不了地扯了扯他借給她的薄外套,雖然外套底下的衣服早已半干,但海水留在身上的腥黏感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當然不介意。」看她沒當真,他也不覺得挫折,畢竟有挑戰才會讓人更加期待不是嗎?

    「那你先坐一下,我很快就好,還有你的外套等我洗好再還給你喔。」

    「只是件外套而已,你隨意。」

    「謝啦!」她沒注意到他那過于灼亮的眼神,一得到同意就轉身跑上樓鹽洗。

    二十分鐘後,她神清氣爽地回到客廳。

    即使只是五月末,天氣卻已經非常炎熱,她穿了件無袖棉質素白T搭配藍色牛仔吊帶短褲,不但清涼透氣,還方便她動作掌鏡——一個小時後她還得幫一對情侶拍藝術照,攝影棚內的燈光溫度可是很高的。

    「你果然很漂亮!」沃飛揚坐在沙發上驚嘆,自她下樓後就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第一次見面,他倆都處于生死瞬間,他只急著救人,壓根兒沒有注意她的相貌;後來到醫院探病,她也是一臉睡眼惺忪、滿頭亂發,臉上更是殘留著些許煙燻痕跡;至于今天那更不用說了,就算是再高貴美麗的波斯貓落水後也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形容。

    可他萬萬沒料到她不過才洗了個澡、吹干了頭發,整個人竟然變得如此秀色可餐、青春明媚。

    雖然他早已從照片里發現她的美麗,可照片影像是一回事,真實所見又是另一回事。燈光下,就見她白皙的臉蛋粉雕玉琢、吹彈可破,完美的瓜子臉幾乎不及他一個巴掌大,而那雙不時透出狡黠慧光的圓圓翦陣更讓她靈氣逼人。

    不過比起她澄亮的眼眸,他更喜歡她那不大挺、卻顯得秀氣可愛的小骨子,以及那光潔飽滿的額頭。再配上她那頭又軟又亮的及肩栗色鬈發,讓她就像一只萌死人不償命的比熊犬,讓人忍不住想把她緊緊抱進懷里好好疼愛。

    他同時也注意到她的身材是如此縴合度、凹凸有致,露在吊帶褲外的修長雙腿筆直白皙、奪人目光,更為氣質可愛的她,增添了誘人的女性魅力。

    「你嘴巴抹蜜糖啦?」她狐疑地看著他。

    「不過就算你嘴巴再甜我也不會請你吃晚餐,因為我根本就不會煮飯。」現在剛好是晚餐時間,他這是想蹭飯?

    「我沒要蹭飯,我只是說實話。」他目光大熾地盯著她看。

    「真心話?嘿,無端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想干麼?」

    「我想追求你。」他如她所願,開門見山。

    「蛤?!」她掏掏耳朵。「你在開玩笑嗎?」

    「不,我是認真的,我對你很有好感,我們不只個性契合也談得來,重點是你不也沒有男朋友嗎?」他一臉愜意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好像他們之間本來就該屬于彼此。

    「呵、呵。」她假笑兼冷笑。「我覺得你一定是在海邊沾到了不干淨的東西,我建議你還是快點回去收驚拜拜,千萬不要胡思亂想。」這男人真是自信心過剩到頭殼壞掉,憑什麼她沒有男朋友就要給他追,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但你不是很喜歡我的身體嗎?」

    「我哪有喜歡你的身體!你哪只眼楮看出來的!」她心虛臉紅。

    「我兩只眼楮外加被偷摸兩次的胸大肌都看得出來。」這還不算證據?

    「呃……」

    「你明明就很喜歡我的身體,不但屢屢偷摸我,還老是用目光意yin我,現在卻想偷吃不認帳?」他意外挑眉,倒是沒料到她會撇得如此干淨。

    他本以為他應該很有機會,可這小女人顯然只打算吃霸王餐?

    「我哪有不認帳?呃……不對,我干麼要認帳,我那天在醫院是睡迷糊了才會不小心……總之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今天呢?今天你也不是故意的嗎?」他微笑著眯起黑眸,宛如一只優雅卻極度危險的黑豹自沙發上起身,一步一步接近他的獵物。

    「你撩撥我、誘惑我、勾引我,讓我以為你愛慕我,現在你卻翻臉不認帳,你以為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我、我……」蔚藍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靠近,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我心靈受創,你必須對我負責。」他理所當然地做出結論。

    「憑什麼?!」她炸毛一跳,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憑我喜歡你,憑你也喜歡我,憑我完全看得出你眼里對我的迷戀。」他魅惑一笑,撩起她一綹發絲放到嘴邊親吻。

    呵,真是可愛的小女人,她一定不知道現在她臉有多紅吧。

    蔚藍小臉燃燒得更熾烈,甚至感到一股強烈的電流從發梢竄奔至她的大腦,再蔓延到四肢百骸,電得她全身酥麻,顫栗腿軟。

    但、但……但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屈服于他的yin威?

    「身為公務人員你這樣調戲良家婦女算違法了吧?」她擠出假笑,用力扯回頭發,然後沖到大門邊將門打開。「天色不早了,多謝沃大隊長送我回來,只是我還有其他事要忙,恕我不繼續招待了,再見,不送!」

    沃飛揚忍不住低笑,為了她那驚慌失措的可愛模樣。

    「你這是想過河拆橋。」

    某人心虛。「才、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再听你胡說八道,你也說我喜歡的是你的‘身體’,既然只喜歡身體,就代表我只‘單純欣賞’你的外貌,何況我也說過不想那麼早戀愛,你忘了嗎?」這男人也太自以為是了!

    「觀念是會變的。」他說得自信滿滿,並緩步走向她。

    「不過這事並不急于一時,既然你有事我就不繼續打擾,但這不代表我就放棄了,事實上愈是有挑戰性愈是讓人熱血沸騰,不是嗎?」說話的同時,他故意低頭朝她耳朵吹了口熱氣。

    「啊!」她搗著耳朵往後一跳。

    「我會讓你改變心意的,我的小藍光。」送出一記飛吻,沃飛揚踏出大門,離開前,甚至還不忘和七只大小功道別,那從容且驕傲的模樣差點讓蔚藍氣得摔壞自家大門。

    小、小……小藍光?!

    啊!這不要臉的男人,要是她早知道他是如此斤斤計較、只不過偷摸他幾次就要負責的男人,她就不會招惹他了。

    他的浩然正氣,他的雅量風度,他的彬彬有禮呢?

    他根本就是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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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翌日一早,「一瞬‧永恆」攝影工作室里,蔚藍正忙著拍照。今天的主角安妮小嬰兒則是活潑地在攝影棚里到處爬行,孩子的雙親也在一旁耍寶吶喊,試圖讓安妮展露更多笑容。

    「北鼻北鼻,快看媽咪這邊,泰迪熊熊在跟你揮手呢!」

     嚓! 嚓! 嚓!

    「北鼻北鼻也看看爸鼻,來這邊讓爸鼻抱抱,爸鼻最愛你了……」

     嚓! 嚓! 嚓!

    「很好,就是這樣,就剩最後幾張照片了……剩三張、剩兩張、最後一張!OK,大功告成!」

     嚓!

    隨著最後一聲快門聲響,蔚藍也放下手中的NikonD300。

    而在一旁待命的助理小左則關掉攝影棚燈,並將擺設在小覆妮周圍充當防護柵欄的精致白色小木柵撤掉,好讓小覆妮的父母能夠靠近將孩子抱起。

    「我的小功貝你真棒!你怎麼可以笑得這麼可愛呢?」嬰兒父親猛親孩子,對于自家寶貝能夠從頭笑到尾感到不可思議。

    「她真的很棒,我從來沒看過這麼愛笑的孩子。」蔚藍也忍不住上前逗弄孩子。

    「這都要多虧蔚小姐引導得好,我家安妮平時很愛哭,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在攝影棚卻那麼愛笑,一定是你身上的氣息讓安妮很喜歡。」嬰兒母親贊道。

    「有可能喔,來我們二瞬.永恆’拍照的孩子從沒哄不笑的,我家老板特別受孩子歡迎。」小左在旁插話。

    「真的嗎?那我有一個朋友也想幫孩子拍照,可是她的孩子才三個月大,而且情緒很不容易掌控,你們也能拍嗎?」嬰兒母親問。

    「這有什麼問題!」小左雙眼發亮,什麼布景玩偶都不收了,立刻熱情拉著兩位金主到一樓接待大廳,決定和兩人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蔚藍莞爾一笑,完全不介意小左棄她不顧,認命地捶了捶肩膀,自行彎腰收拾一地的腳架、燈架以及五顏六色的布娃娃玩偶。而化妝師凱文就是在這個時候賊頭賊腦地走到她身邊,一邊幫忙收東西,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刺探八卦。

    「藍藍,昨天沃大隊長送你回家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蔚藍全身僵硬。「能……能發生什麼事?」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昨晚她不只被人告白追求,還被人用言語戲弄,最後甚至被人叫做「小藍光」——

    就因為這句惡心巴拉的昵稱,她今天一整天只要看到藍色的東西就會全身不對勁,都是那個男人害的!

    「你干麼突然臉紅?」凱文一臉疑惑。

    「因為我惡寒。」

    「惡寒會臉紅?你騙肖——」凱文一頓,然後領悟地曖昧一笑。「喔,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沃大隊長發生了什麼,看你一臉騷樣。」

    「你才騷樣!我和沃大隊長一清二白三不熟,是能發生什麼事?你不要老是胡思亂想。」一頓,轉移話題。「重點是昨天的新娘子目前情況怎麼樣?待會兒你去吩咐會計小右到花店包束五百元的鮮花,順便附上一張慰問卡片,請花店送給新娘。」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嗎?」凱文笑得更曖昧了,總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把柄。「我很嚴肅好嗎?」蔚藍努力裝得一本正經。「人命關天,這件事對我們工作室的形象聲譽有很大的影響。」

    「嗯哼,可我只聞到欲蓋彌彰的味道耶。」凱文擠眉弄眼。「不過既然你害羞,這問題我們改天再討論也可以啦,那關于昨天那對新人之前交付的訂金你打算怎麼處理?依約我們是可以不用退還的。」凱文笑得好邪惡。

    「當初拍攝契約是誰簽的名?」

    「新娘。」

    「那把訂金退還給新娘,就當我們一點心意。」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那我先下樓交代小右把事情處理一下。」將最後一個玩偶娃娃放入收納箱,凱文這才邁步走向樓梯口,卻又轉身。

    「對了,沃大隊長昨天說他今天中午之前會親自上門頒發表揚獎狀和獎金,小左說要把頒獎過程錄下來放到公司網頁上做宣傳,所以你要記得先把攝影機準備好。」

    「什麼?」蔚藍猛地一愣,完全忘了這件事。

    所以今天她又得和那男人見面,而那男人甚至有可能會在眾人面前喊她「小藍光」——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蔚藍唰的一聲從地板上站起來,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原地打轉,完全沒發現凱文在見到她的異狀後,更加確信她和沃大隊長之間有「奸情」,因此迫不及待地沖下樓和會計小右、助理小左分享這個大八卦。

    就在蔚藍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時,身側的大片落地窗外卻出現一道高大威武、鮮艷奪目的橘藍色身影,瞬間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

    一名身套安全繩索的猛男,忽然從對面商業大樓九樓的緩降梯外垂降而下,那矯捷俐落的動作宛如實戰經驗豐富的飛虎隊員,足以和電影里的蜘蛛人媲美,可那偉岸背影又遠比蜘蛛人搶眼,尤其那又緊又圓、又翹又猛的小屁屁——

    蘇!她卯死啊!

    她完全沒料到短短一個月內她竟然可以看到這麼多性感迷人的小屁屁,先是沃飛揚,接著又來個秀色可餐的猛男,看看那寬闊的肩線,看看那幾乎把衣袖繃爆的二頭肌、三頭肌、前臂屈指肌,還有那迷人的黃金倒三角身材,以及那雙充滿力與美的修長雙腿——

    噢,所以說她為什麼要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就算沃飛揚長得再帥、肉體再誘人,無論是從頭到腳、還是從前面到後面都是她的菜,她也不可能為他放棄賞盡天下猛男的樂趣。

    從小到大她最大的興趣就是搜集猛男——的照片,在拍夠天下猛男之前,她才不要那麼早交個男朋友放在身邊拈酸吃醋,成天對自己管東管西呢!雖說眼前的猛男因為背對自己,讓她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帥哥,但完全不妨礙她對這剛健肉體小鹿亂跳、垂涎三尺啊。

    操起她最愛的Canon70D,她推開落地窗對著那道背影猛照猛拍。

     嚓 嚓! 嚓 嚓!

    老天,這肉體簡直就和沃飛揚一樣高大健壯、性感完美,她一定要把這男人全身上下的肌肉統統拍起來,然後讓他成為她收藏照片中的背影TOP1,並把照片設成手機桌布,天天意yin膜拜!

    「老天待我不薄,我真愛死這種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了!」

    就在蔚藍迭聲叫好中,遠方原本垂掛在外牆上的威猛身影突然一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停止垂降,猛然懸空轉身——

    「喝!」她差點抖掉她最愛的Canon70D。

    「沃飛揚?!」怎麼可能是他?!

    「嘿!」

    即使窗外車水馬龍太過喧嘩,即使因為距離遙遠根本听不見彼此聲音,但蔚藍還是透過對方促狹的表情,幻想出對方此時充滿戲譫的笑聲。

    老天,她的背影TOP1竟然是沃飛揚?

    結果她意yin來意yin去,最後還是意yin到沃飛揚身上,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

    鈴鈴鈴鈴……

    因為太驚愕,她下意識將口袋里的手機接起。

    「小藍光,你偷拍我?」戲誠的笑聲和著惡爛的昵稱,宛如一道電流狠狠貫穿她的耳膜,將她電得外焦里嫩。

    蔚藍忍住尖叫的沖動,咬牙切齒瞪著那懸掛在大樓外牆上的男人。

    「你為什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還有,別這麼叫我!」

    「昨天你在警局做筆錄曾留下電話號碼,我順便記起來了。」

    沃飛揚忽略她最後一句話,並閑適地拿著手機隔空朝她迷人一笑,完全不在乎自己正掛在高樓上。

    「你這是侵犯我的個資!」

    「那你偷拍我就不犯法了?」

    「……」

    「我這邊的消防安檢還需要一點時間,你再等我十分鐘,我待會兒就過去。」呵呵,這小女人就是需要壓得住她的男人,而他,正適合。

    「老實說你不來也沒關系,我並沒有很期待。」如果可以,他們老死不相往來會更好!

    「你可是榮譽縣民,我當然得信守承諾,而且你忘了我在追求你嗎?」

    「呵、呵。」蔚藍假笑兩聲,下一秒當著他的面掛斷電話、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徹底把他的聲音身影統統阻隔在外,干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猛男。

    雖說她無法否認他有張完美的臉蛋,肉體也是無可挑剔,但就是自我感覺太良好這點讓人不敢恭維,被這種男人纏上絕對沒好事,她一定得想個辦法和他撇清關系才行。

    待會兒她就來個以不變應萬變,她就不信一個巴掌能拍得響,等他自討沒趣了之後,應該就會主動放棄她了吧?

    什麼叫做自打嘴巴?蔚藍承認她現在做的事就是在自打嘴巴。

    明明說好要以不變應萬變,明明說好要讓對方孤掌難鳴,可當沃飛揚穿著帥氣消防救助服踏進攝影棚時,她卻覺得天地所有美景全在這一瞬間黯然失去了顏色。

    之前因為彼此距離太遠她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他身上那橘藍相間的消防救助服有多適合他。

    比起他在海邊巡邏時穿的那套紅色制服,這套橘藍色相間的救助服不只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更加高大挺拔,也將黃金倒三角的完美身材勾勒得威武剛猛,尤其那環在腰間的黑色扣式腰帶,更是將他的勁腰束封得性感誘人,再加上他一身充滿男性魅力的汗水——

    噢!

    蔚藍熱血沸騰、心跳如擂、色欲潰堤、腦袋融化,想也不想就拿起相機狂拍,完全忘了沃飛揚只是來頒獎,更忘了自己先前以靜制動的打算。

    那飛揚的眼眉、那剛挺的鼻子,還有那性感下滑的汗珠……

    對對對,就是要這樣笑沒錯,這種似笑非笑的壞壞笑容她最愛了,還有那個寬闊的肩膀、壯實的胸膛、修長的雙腿……噢噢噢!再靠過來一點再靠過來一點,姐姐我保證一輩子迷戀你那錚錚傲骨、凜冽如松的姿態——

     嚓 嚓! 嚓 嚓!蔚藍瘋狂迷戀上眼前的男人。

    此時此刻她早已忘了要拍盡天下猛男的夢想,更忘了要和沃飛揚撇清關系,只想將眼前男人加入她的珍愛收藏,讓他成為她猛男偷拍史上的臉蛋TOP1、身材T0P1、姿勢TOP1、魅力Top1、性感TOP1……

    從頭到腳、從前到後、從里到外統統都是TOP1!

    「不是要頒獎嗎?」面對突如其來的快門閃光燈,沃飛揚非但沒有惱怒她瘋狂無禮的舉止,反倒是配合地露出笑容,立即領悟如何追求這好色的小女人。

    既然她這麼迷戀他的美色,那麼這就是最好的突破點。

    「那不重要,你稍微揚高下巴,再順便把劉海往後撥……對!就是這樣,太完美了!」

    「我不想破壞你的興致,不過我恐怕沒有太多時間,你也知道消防員業務很多很忙……」他淡淡提醒。

    「我保證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再給我十五——不,再給我十分鐘就好!」蔚藍自投羅網向前捉住他,壓根兒沒發現他根本是在以退為進。

    「我保證十分鐘內搞定一切,拜……啊!」話還沒說完,腳下竟被一條電線絆到。

    「小心!」他眼明手快環住她失衡的身軀,強而有力的健觀阻止了她的跌勢,免除她和相機都被摔壞的命運。

    評評評!

    她和他的目光不期然在空中交會,讓她的心跳快了好多拍,不只忘了繼續按快門,也忘了乘機揩油感受他那主動投懷送抱的剛猛肉體,只覺得……只覺得……只覺得他真的讓人好有安全感,尤其那關懷的眼神更是莫名觸動她的心。

    雖然這男人有時候像流氓,但每到關鍵時刻他的英雄本色卻又展露無遺,讓人忍不住心動。

    「沒事吧?」他將她扶正站好。

    「我……」口好干,舌好燥,連心髒也撲通撲通跳得更快了。

    「是不是腳扭到了?」見她說不出話,他微皺眉頭蹲下替她檢查腳踝,她卻害羞地將腳收回。

    「我……我沒事!」討厭,被他摸到的地方怎麼會那麼燙?就像昨天他在她耳邊噴氣一樣燙,讓她全身上下都非常不對勁。

    他細細關注她的表情。「真的沒事?」

    「咳!真的沒事,謝謝你救了我,我們……我們繼續拍照!」她有些別扭地道謝,然後拿起相機繼續按快門,想藉此掩飾自己的不對勁。

    「那獎狀和獎金……」他看著她脹紅羞澀的小臉,低聲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直接拿給助理就行了!」 嚓! 嚓!討厭,他干麼笑得那麼勾人,害她更加小鹿亂撞,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可以對一個覬覦她的男人臉紅心跳?

    噢,她一定是因為驚嚇過度才會變得這麼不正常。

    沒錯,她才不是突然覺得他超有魅力、超級動人,也超有吸引力!

    「那說好的宣傳影片……」

    「什麼宣傳影片?」她甩甩頭,用力甩出那些莫名其妙不大正常的思想,決定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拍照這件事上。「不管其他事了,反正現在你先稍微後退,背靠著牆,然後再把左腳後勾頂住牆角……對,就是這樣,你真是帥呆了!」

    很快的,她又拍得渾然忘我,眼里只有沃飛揚,耳里只有沃飛揚,就連心里都只有沃飛揚,壓根兒沒發現助理小左和御姐凱文正好上樓走進攝影棚,一听到她的話,兩人差點沒滑倒。

    尤其小左更是火冒三丈。

    她本以為老板早已準備好攝影機,沒想到卻見色忘錢,沉溺在美色當中,連宣傳影片的事都忘了!

    「老——」

    凱文眼疾手快搗住小左的嘴巴,將人用力拖到一旁。

    「噱,藍藍正幫心上人拍照呢,我們別吵她。」

    「可是宣傳影片怎麼辦?」小左用力扒下凱文涂著紅色指甲油的雞爪,低聲抗議。

    「拜托,藍藍的戀情比較重要,還是宣傳影片比較重要?」凱文也壓低嗓音。「當然是宣傳影片啊!」戀情是什麼東西?她眼里只有錢!

    凱文白她一眼。「總之你就是不能去打擾藍藍,我剛剛可是和小右賭藍藍這回一定是遇見了真愛,沃大隊長注定就是她的MR.Right!」

    「你到底哪只眼楮看到真愛?難道你都沒看到老板的表情有多邪惡,眼神有多賊色嗎?」她只看到一個好色的女人,和一個不斷被視奸的男人好嗎?

    「矮油,反正你別打擾就是了,壞人姻緣可是會七世窮的——」凱文嚴肅警告,不顧小左還想辯駁什麼,就仗著人高馬大的優勢將人拖下樓,將空間留給蔚藍和沃飛揚。

    兩人對話過程中,蔚藍因為一心一意沉溺美色所以沒發現動靜,反倒是沃飛揚清清楚楚將兩人的對話統統听進耳里。

    MR.Right?嘿,這句話真不錯。

    如果哪天他和小藍光可以修成正果絕對能夫唱婦隨,畢竟相信以她的膽識及能力他們兩人一定十分契合。

    沃飛揚微微一笑,對眼前的小女人更加心動了,尤其當他轉身看著掛在牆上那一件件色彩鮮艷卻又不失柔和的攝影作品後,更覺得自己眼光沒錯。

    就像行為總是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個性,作品自然也能表達出一個人的心靈。透過她的靈魂之窗,他可以看出她眼中的世界不但充滿了色彩、光明,更充滿了細膩的感情和無限的希望,無論是人物還是風景,在她的鏡頭里都是那樣的鮮活溫馨。

    她的個性就和她的作品一樣動人心弦。

    他決定了,他一定要追到這個小女人!

    「你下禮拜四有空嗎?」他回眸一笑,朝她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魔魅笑容。

    「什、什麼?」 、 ……. 嚓!蔚藍差點沒被電暈。

    「下禮拜四,我們一起…….」他伸手拉下制服胸前的拉鏈,緩緩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半截胸大肌。「去約會好嗎?」

    嗷嗚!

    蔚藍差點仰頭狼嗥,整顆心興奮得都快迸出胸口了。

    「再往下拉一下,再往下拉一點……」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心中小鹿真心請求露兩點!

    「你先答應我,我才往下拉。」他笑得誘人,甚至順手拉了張椅子,兩腿大岔面對她坐下,那魔魅姿態、那電人眼神、那勾人笑容,簡直比職業舞男還要性感一百倍!

    「答、答……答應什麼?」她呼吸急促,兩頰艷紅,早已被迷得七葷八素,壓根兒想不起他之前說了什麼,只覺得自己正邁向興奮死亡的道路。

    「約會。」他低聲重復。「我想和你約會,就當作我們交往的第一步。」

     、 、 …… 嚓!復快門的小手差點抽筋卡住。

    蔚藍用力眨眼,總算從興奮中拉回一絲警醒。

    「不行,我並沒有打算和你交——」

    「如果你答應,我就再把拉鏈下拉十公分。」他非常誘惑地笑問︰「難道你不想看到我的胸肌嗎?」

    當然想!可是……

    「一次約會換迷人完整的春光,值得吧?」

    值得是值得,但這顯然就是場陰謀,不要以為她被美色迷昏了頭就什麼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色誘她,這陰險的男人!

    「你還需要思考?」

    「我……」

    「難道就這麼難以決定?」

    「那是因為……」

    「好吧,那就算了。」唰的一聲,立刻把拉鏈拉回去。

    「不——」蔚藍放聲尖叫。「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快把拉鏈拉開!」

    「你確定?」看著眼前色令智昏的小女人,沃飛揚眸光驟閃,知道自己的色誘戰略總算成功拿下第一局。

    「我確定!我確定!」反正她只是答應和他約會,又不是答應和他交往!

    「那下禮拜四……」

    「我把時間統統留給你!」

    「確定?不反悔?不耍賴?」他可沒忘記她吃霸王餐的前科。

    「如果我反悔耍賴,就讓我相機鏡頭設備統統壞光光。」她豁出去了!

    「很好。」他非常滿意她所下的賭注。「那下禮拜四早上八點我準時到你家門口接你,不見不散。」

    「成交!那你的拉鏈……」她的半luo男照啊……

    唰!

    沃飛揚豪邁地拉下拉鏈,卻也只露出整片胸肌,讓蔚藍又哈又氣,畢竟他剛剛只說往下拉十公分,不算不守承諾——

    噢,胸肌兩點是拍到了,可她也很想拍他的腹肌浮,她連他腹肌是六塊還是八塊都搞不清呢。

    蔚藍搔耳抓腮急得不得了,沃飛揚看在眼里,暗笑在心底。

    這個小女人難道以為他出賣肉體就只是為了和她約一次會?

    不,她錯了,除了約會,他更是故意吊著她胃口讓她忘不了他,只要她見得到吃不到,或是見得到卻又見不到全部,讓她更心癢難耐、欲罷不能,而他只要不時見縫插針、煽風點火,就不信追不到她。

    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

    這小女人就等著交出她的心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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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2: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所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陽高高,白雲飄飄,枝頭小鳥,嘰嘰在叫。

    一個禮拜後,蔚藍終于履行承諾和沃飛揚出去約會,只是當她坐在消防公務車里時,卻莫名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雖說,她一點也不期待這次約會,甚至還曾偷偷幻想今天若是能來個超級強台讓她爽約就好了。但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她能假裝沒看到車上還坐著其他三名男性消防員,以及一名正在開車的女性消防員。

    包括沃飛揚在內,五人全都制服筆挺,車尾還堆著好幾個教學箱,怎麼看都是任務在身的模樣,讓坐在沃飛揚身邊的蔚藍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到極點。

    「抱歉,忘了跟你介紹,這四人是今年初剛報到的新同仁。」沃飛揚答非所問,微笑介紹四人。

    「我看得出來,你們這是出勤中?」她單刀直入,才不讓他避重就輕。

    「對,我們今天得到中壢國小一趟,希望你會喜歡今天的約會。」他笑得無辜真誠,可一雙黑眸卻不著痕跡注意著她的反應。

    蔚藍微眯起水陣。「我不覺得我應該要喜歡今天的‘約會’,因為這顯然就不是約會。重點是你既然有勤務干麼硬要帶我出來?這跟你叫我一定要帶攝錄機有什麼關系?」她聞到陰謀的味道了。

    「哎呀,我沒告訴你嗎?」他佯裝驚訝。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蔚藍嘴角抽搐,尤其當她發現四名消防員正豎起耳朵偷听時,更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好吧,其實你是我今天特地邀請到中壢國小做‘暑前防溺防災教育宣導’的業務紀錄人。」不等蔚藍噴火,沃飛揚總算見好就收地道出答案。

    「什麼?」暑前防溺防災……這落落長一大串到底是啥米碗糕?

    「總之,」沃飛揚笑著解釋。「就是我們消防員工作很多,多到十只手都數不完,可消防設備卻很貴,又經常要維修、汰舊換新,有時經費難免拮據,因此對于一些義務性的小業務我們就要想辦法開源節流」

    蔚藍秒懂。「所以我今天是‘免費’來替你做業務的?」

    「基本上,我將這次活動定義為‘夫唱婦隨’。」

    蔚藍不只嘴角抽搐,連眼角也跟著不听話地抽動了。

    尤其當四名消防員因為「夫唱婦隨」四個字而開始吹口哨鼓噪時,她更想跳起來掐死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誰跟你夫唱婦隨了?就算你有神經病也別想壞我名節!」她冷笑,朝四名消防員開口澄清。「你們長官神經病發作了,你們誰有帶藥快逼他吃下去,別讓他繼續殘害良家婦女的名聲。」

    「哈哈哈哈!」四名消防員開口爆笑。

    其實他們四人都是今年剛入行的菜鳥,論體能還在練、論業務還不熟、論訓練不擅長,本來對這次的暑前教育宣導活動還感到非常緊張,卻因蔚藍夸張的反應頓時放松了心情。

    「拜托不要笑,我很認真好嗎?」蔚藍臉黑,實在不懂消防員的腦袋回路怎麼都那麼奇怪,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聞言,四人笑得前仰後翻,心中壓力一掃而空。

    「長官,你找的這個紀錄好幽默,我喜歡!」菜鳥甲發表言論。

    「她是我未來老婆,不準肖想長官老婆。」沃飛揚一本正經地訓誡。

    四人好奇地看著蔚藍,接著,包括正在開車的女消防員,全都恭敬挺胸,舉手敬禮。

    「未來長官夫人好!」

    蔚藍︰「……」

    「我的小藍光,我的屬下都很可愛吧?」眼看蔚藍臉色由黑轉青,沃飛揚樂得差點大笑,不但不急著滅火,還黏到她身邊裝親密放閃光,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應該在屬下面前維持長官威嚴。

    「你去死吧!」蔚藍的回應是往他右腳狠狠一踩,誰知後者卻沒有半點反應。

    「你你沒神經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是這樣的。」沃飛揚謙和有禮地朝她微笑,整個人始終雲淡風輕地靠著椅背,臉上半點痛楚也沒有。「為了工作安全,我們消防員的鞋子大多是鋼頭鞋,耐震、耐磨、防沖擊、防靜電、防壓迫外加鞋底防滑,是旅游居家、救火救災之必備良品,下次我也送你一雙如何?」

    「哈哈哈哈哈……」四名消防菜鳥捧著肚子笑翻了。

    「不必了!」蔚藍咬牙切齒。他不如送她滅火器,至少她還可以用噴嘴塞住他那張嘴!

    就在蔚藍認真思考待會兒到中壢國小後該不該毀約走人時,車子卻一個急煞,突如其來的反作用力震得她整個人往前飛,幸好一只手臂及時橫到她胸前,和安全帶一起穩穩護住了她。

    順著那健壯手臂看向坐在身邊的沃飛揚,她不禁心弦震動,實在難以言喻此刻的感受。

    意外發生不過眨眼間,他卻毫不猶豫地伸手保護她……

    「怎麼回事?」沃飛揚沉穩地看向女駕駛員,強悍的手臂始終護在她胸前。「報、報、報告長官,對不起!我只是看到路邊的大圳里好像有只流浪狗被困住了……」開車的女消防員哭喪著臉回頭解釋。

    沃飛揚眯眼往窗外看去,而向來愛狗的蔚藍也連忙搜尋狗狗蹤跡。

    「老天!真的有一只狗被困在沙洲上,它都瘦成皮包骨了,快讓我下車,我要下去救它!」蔚藍心疼地搗著小嘴,二話不說就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女駕駛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手足無措地等待沃飛揚下指令。

    「通報勤務中心派人過來支援,我和蔚小姐先下去救狗,你們繼續前往中壢國小做教育宣導,我和蔚小姐稍後再趕過去。」

    「是。」女駕駛一得令,立刻打開車門放兩人下車,然後按照沃飛揚的指令聯絡勤務中心,並將車子開往目的地。

    站在大圳護欄邊,蔚藍心急如焚,因為她看出那只狗的狀況很不好,明明是大熱天卻虛弱得不停顫抖,不只瘦得皮包骨,還得了皮膚病,連逃跑哀鳴的力氣都沒有,看著他們的眼神滿是虛弱和絕望。

    若不是橋墩邊有塊淤泥堆積的小沙洲供它站腳,它早就溺斃了!

    她迅速扯下胸前的攝錄機,就想脫下鞋子跨越護欄下水圳,豈料沃飛揚動作更快,不但早已將上衣、鞋襪統統脫掉,更是一馬當先地跨越護禰跳下大圳。

    將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軀瞬間躍入圳中,就這麼陷入圳底的淤泥和混濁的圳水中,卻沒有半點猶豫,也不恐懼大圳兩公尺高的深度,更無視那水深及胸的骯髒圳水。

    若是她下去的話,恐怕早就滅頂了。

    「小心!」她怕愈接近大圳中央水愈深,連忙出聲提醒,視線無法從他身上挪開。

    艷陽下,就見沃飛揚沉穩大步地走向前,很快來到小沙洲邊,輕輕抱起那只渾身惡臭斑駁、骯髒孱弱的流浪狗。

    「待會兒我回到岸邊時,你把我的制服外套扔下來給我。」他回身走向岸邊,並同時對她道。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麼,只是點點頭,眼光始終停佇在他身上。

    照理,她應該更關注他懷里的流浪狗,但是此刻他狼狽卻無悔的專注模樣,竟像是普立茲攝影獎的照片那樣狠狠撞入她的心底。

    他是那樣地珍惜生命,即使只是一只又臭又髒的流浪狗,仍沒有絲毫的嫌棄和猶豫。

    想起剛剛在車上他保護她的體貼舉動,想起之前在攝影棚他抱住她的關懷擔憂,再加上此刻他救狗的大愛溫柔,忽然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陷入大圳的泥水之中,慢慢地向下沉淪。

    頭一次,她發現這男人的內在遠比外貌更耀眼、更完美、更迷人。

    「把外套扔下來。」沃飛揚終于走回岸邊。

    她乖乖照做,看著他用自己的制服外套包住不斷顫抖的狗兒,替它保暖,並解下腰間皮帶綁住外套,將狗兒好好包裹在外套內不至于滑出去,接著他將狗兒高舉過頭,示意她接手。

    見狀,她趕緊跨越護欄到大圳邊,蹲下身,從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狗兒。

    懷里狗兒又瘦又弱,絕望空洞的眼任誰看了都會落淚。

    就在她感傷的時候,沃飛揚早已身手俐落地攀著圳壁上的石塊上了岸,並跨過護欄回到柏油路旁,接著他從護欄的另一邊伸手將蔚藍連人帶狗抱了過去,過程中完全沒讓身上髒污沾上她。

    「過來支援的人應該快到了,他們會把狗兒直接送到動物醫院急救,我們還得趕到中壢國小做宣導教育。」他小心翼翼看著她不舍的表情。「它一定會沒事的。」

    「嗯。」她輕咬下唇看著狗,還是覺得好難過。「如果以後沒有人願意領養它,就把它直接送給我吧,我家七個寶一定會很歡迎它的。」

    他笑了,因為她的善良。「我會的。」

    支援的人果然沒多久就抵達,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又穿回制服上衣和鞋襪後,兩人便搭著順風車緊急趕到中壢國小。

    當蔚藍和沃飛揚趕到中壢國小時,教育宣導正要開始。

    所有中壢國小的學生都已經聚集到大禮堂,而四名菜鳥正在禮堂後台做最後準備,一旁還站著一名翹首引盼的中年男子,當他們兩人從側門奔至後台時,剛好對上對方投射而來的焦急目光。

    「您就是沃大隊長吧?」沃飛揚一進後台,久候多時的中年男子便從沃飛揚制服胸前那三線一星的階級勛章認出他的身分,並快步走向沃飛揚。「您好您好,我是中壢國小的教務主任。」主任伸出右手。

    「主任您好,很抱歉剛剛路上遇上突發勤務,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還搞得一身又臭又濕,希望您別介意。」沃飛揚彬彬有禮的回手一握,即使服裝不整,依然表現出雍容大器。

    「我當然不介意,你們做的都是好事、善事,反倒是我還要謝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多虧你們的教育宣導,才能讓孩子們在放暑假前多份知識、多點警惕。」

    教務主任對消防員充滿敬佩之心,一點也不嫌棄沃飛揚的狼狽樣。

    「這是我們職責所在,您不必在意,請問小朋友都集合好了嗎?」沃飛揚轉移話題。

    「都集合好了,就等著各位大駕光臨呢!」

    「好,那現在該我們上場了。」沃飛揚大手一揮,領著四名菜鳥搬起教學箱,跟上教務主任的腳步走上舞台,而蔚藍則拿著攝錄機跟隨在後。

    今天在中壢國小的教育宣傳有三個主題——

    一個是海邊防溺兼CPR教導,一個是住宅逃生設備介紹兼火災逃生,一個是山區安全宣導兼毒蛇認識。

    為了讓四只菜鳥增加歷練,也因為自己目前情況不適合在幕前,所以沃飛揚直接將主持棒交給四名菜鳥,偶爾有需要,才會從幕後出現替四人打雜;而蔚藍雖然心系那只可憐的流浪狗,卻還是「恪盡職守」,一路跟拍。

    柄小孩童們對CPR的假人「安妮」和「安東尼」很感興趣,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對于滅火器更是好奇,不管台上早已被泡沫干粉噴得一片狼藉,堅持要四只菜鳥「再次」示範如何使用滅火器,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看得蔚藍好氣又好笑,大嘆現在小孩真是太過活潑調皮。

    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偏偏計劃卻趕不上變化。

    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事前準備不足,負責最後一個主題的女菜鳥竟從一開始就頻頻出槌,不但老是換錯幻燈片,講解方法也很僵滯呆板,沒多久,底下小朋友就因為無趣而分心聊天。

    其他菜鳥消防員見狀,不禁露出擔心的表情,蔚藍也忍不住覷了眼沃飛揚,實在不懂他為何不快點出來救場。

    他是站著睡著了嗎?他家女菜鳥都快哭了耶。

    啪!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沃飛揚出面救場,女菜鳥又出槌了!

    這一次她竟然不小心將裝著雨傘節的透明飼養箱失手掉到地上,飼養箱一落地,箱子蓋口就被震開,而被關押許久的雨傘節也大搖大擺地滑出來逛大街!

    「啊浮浮浮浮——」

    禮堂爆出震天價響的驚呼聲,連幾個膽子不大的女老師也跟著尖叫,就怕雨傘節會爬下講台熱情奔向自己,現場頓時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眼看女菜鳥已經嚇得呆若木雞,其他三只菜鳥也是反應慢半拍,蔚藍只好套上講台上的專業捉蛇手套,將逃獄中的雨傘節捉回飼養箱內,終止耳邊那快將屋頂炸飛的尖叫聲。

    「喝!」三只菜鳥震懾于蔚藍的強悍,就連一直文風不動的沃飛揚也勾起嘴角表示贊賞。

    「來。」蔚藍幾個大步向前,將飼養箱遞給女菜鳥。

    「我、我……我辦不到……」女菜鳥臉色慘白,連連後退。

    「呃?」

    「我怕蛇……我真的……真的辦不到……」

    「……」很好,她終于知道女菜鳥為什麼頻頻出槌了。難道作為長官的沃飛揚會不知道這件事?還是他明明知道,卻堅持讓女菜鳥「超越自我」?

    蔚藍轉頭看向沃飛揚,見他一臉波瀾不興,顯得異常冷酷,不禁心下一凜,卻又莫名可以體會他的苦心。

    作為一個每天出生入死、面對無數危險的消防員,如果連區區,條小蛇也搞不定,那還談什麼自保,甚至救人?

    眼看女菜鳥即將在眾人面前情緒失控,明知不該越俎代庖,可她止不住心軟,于是想也不想就將攝錄機塞給對方,然後自己提著飼養箱站上講台——

    越俎代庖就越俎代庖吧,反正她就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嘿,各位親愛的小朋友別害怕,剛剛這位消防員姐姐其實只是在演戲,目的就是為了示範該如何鎮定面對毒蛇。這條毒蛇的牙齒早已被人拔光光嘍,根本不會咬人,不信你們看!」

    站在麥克風前,蔚藍台風穩健地將飼養箱放在實物投影機下,大膽地扳開蛇唇,讓所有人可以藉由舞台上的大螢幕清楚看到飼養箱中的雨傘節。

    其實早在剛剛拍攝時,她就注意到飼養箱里的毒蛇都是「無齒」的,所以才會那麼大膽地出手相救,否則以她這個門外漢哪里敢逞匹夫之勇?

    不過此時正好可以藉機轉移眾人注意力,順便幫女菜鳥圓場。

    「咦,真的耶,那條毒蛇竟然沒有牙齒!」有小朋友大叫。

    「它竟然是個無齒之徒,好丑喔,哈哈哈!」

    「沒有牙齒就不能咬人了,那它一點也不可怕嘛!」

    「吼,害我剛剛嚇了一大跳!」

    小孩之所以可愛就是因為他們個性天真單純,上一秒明明還在哭爹喊娘,下一秒就能忘了恐懼,喜笑顏開。

    「沒錯,這家伙就是個無齒之徒,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那你們知道它的名字嗎?」眼看學童轉移了恐懼,蔚藍再接再厲炒熱氣氛,完全沒注意一旁沃飛揚看她的眼神有多驚喜、多熾熱。

    「我知道,它的身體一節黑一節白的,它是雨傘節!」不少學童舉手作答。「賓果,正確答案,你們實在太聰明了,那你們有看過卡通‘魔法阿嬤’嗎?」蔚藍打鐵趁熱。

    「看過!」這次回答的學童更多了。

    「那你們記不記得里頭有條小蛇叫小光?」

    「記得!那條小光死掉了,它被車子輪胎壓扁了,所以叫小光!」又有人大聲回答,場面逐步進入蔚藍的掌控中。

    「對,所以不管遇到什麼毒蛇,我們人類只要用輪胎就能輾死它們,那你們說究竟是毒蛇比較可怕,還是我們人類比較可怕?」

    「呃……」所有學童一驚,都陷入思考。

    然而蔚藍卻沒給他們太多思考時間,又透過麥克風笑問︰「你們誰能夠告訴我,為什麼小光會被車子壓扁呢?」

    「因為它過馬路不看路!」有人跳起來搶答。

    「不對,明明是我們人類開車太快,都沒有看清楚馬路上有沒有東西就把它壓死了。」另一個小朋友忍不住大聲反駁。

    「可是小光那麼小,我們坐在車上根本就看不到啊。」有人困惑插嘴。

    「其實,我媽媽曾經跟我說過,毒蛇原本都是住在森林或是山上,可是因為我們人類把森林和山坡地都破壞光了,所以才會害毒蛇沒有地方住,小光也是因為無家可歸才會在馬路上被壓死,這都是我們的錯。」

    「我媽媽也這麼說過……」

    「我阿爸也說過要善待小動物,無論有沒有毒,都不該濫殺濫捕,它們其實很可憐的。」

    一開始只是一個人的想法,最後卻成了所有人的言論激蕩。

    眼看學童終于說到她想要建立的環保觀念,蔚藍這才又發出聲音。「是的,就因為我們人類過度開發,濫墾濫伐,蛇類才會失去棲息地進而跑到馬路上或是我們家,但其實它們並不想傷害我們,只是想找一個安全的家。所以下次當我們遇到毒蛇,也許我們不應該害怕它或是傷害它,而是想辦法保護它、愛護它,你們認為呢?」

    「消防員姐姐你是對的,我們破壞了蛇的家,是我們對不起它,我們確實應該想辦法保護它。」幾乎所有學童都認同這個觀點。

    「我很高興你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其實蛇類就跟我們人類一樣,如果我們不主動靠近攻擊,它就不會因為害怕反過來攻擊我們。那麼請你們再告訴我,以後你們若是出游看到蛇類,無論它有沒有毒,還會主動去攻擊它、殺害它,或是靠近它使它感到害怕嗎?」

    「不會!我們會想辦法保持距離,讓它感覺安全,或者在它落難被攻擊的時候想辦法幫助它!」所有人齊聲回答。

    「太好了,你們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蔚藍掌聲鼓勵,她的掌聲透過麥克風傳到禮堂每個角落,不但激勵了學童,更震撼了沃飛揚那顆早已為她傾倒的心。「現在,既然你們對蛇類有了新的認知,那麼你們願意認識更多毒蛇,好方便以後保護自己也順便幫助它們嗎?」

    「我們願意!」學童們都拋去了恐懼,除了幾個膽子還是壯不起來的小女生外,幾乎所有人都對接下來的毒蛇介紹躍躍欲試。

    見狀,蔚藍乘機將主持棒交還給菜鳥們,畢竟她雖認得出雨傘節,可對其他毒蛇卻是一知半解,她可不想誤人子弟。

    反正她的目的只是為了消除學童恐懼,並建立他們環保及愛護小動物的觀念,如今目的達到了,她正好功成身退。

    走下講台,她笑咪咪地向女菜鳥拿回攝錄機,此時始終站在舞台布幕後方的沃飛揚朝她招了招手,她疑惑地走向他。

    「小藍光怎麼辦,我覺得我更愛你了。」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滿心滿腦都是她在舞台上自信光彩、談吐不凡的一幕幕。

    這個小女人總是能帶給他更多驚喜,他真是愛死了她臨機應變的機智反應,以及她對世間萬物的尊重珍惜。

    她立刻賞他白眼,本想罵他神經病,但想起他剛剛英勇救狗的一幕,心不自覺就軟了下來。

    「別胡說八道,你正在執行勤務,正經點。」連語氣也軟了。

    「我很正經也很認真,如果可以,我更想和你去約會,一場只有我和你的真正約會,但是最近我真的太忙了,完全抽不出時間,也許以後一樣都還是很忙,而且工作經常要涉及危險,你……」他面色如常,卻還是看得出緊張的影子。

    「你會介意嗎?」

    「我、我……我干麼要介意?」她有些不自在,仿佛從他的眼神語氣中察覺到了什麼。

    「你工作忙不忙、危不危險關我什麼事!」

    「但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老是因為這樣甩了我。」

    「……所以?」干麼突然提到前女友,炫耀啊?蔚藍表情立刻變臭。

    「所以我怕你也在意,如果我們以後交往——」

    「就、就說我沒有打算跟你交往,你現在擔心這些會不會想太多?」

    「但我就是在乎,因為我很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這輩子我從來沒有這麼在

    乎過一個人。」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仿佛想要看進她的內心。

    她慌忙別開視線,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總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快要遮掩不住,令她語無倫次地回道︰「我……我在醫院里曾經說過我最尊敬的就是消防員,也是認真的,你們的工作令人感佩,所以像今天……我並不介意,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你救了那只狗,我、我、我挺喜歡像今天這樣的行程……」

    「真的?」沃飛揚眼里迸射出絢爛的煙火。

    她小臉赧紅,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己泄漏了什麼,趕緊慌張地後退離開。

    「不跟你說了,我還要繼續去拍——啊!」話還沒說完,一股力量卻拉得她往後跌入他懷里。

    「我想吻你,現在就想吻你……」他激動不已地俯身在她耳後呢喃。

    「什麼?」蔚藍臉紅抽氣,還以為自己听錯。

    他想吻她?現在?在舞台上?他瘋了嗎?!

    「如果你不願意就推開我。」

    「我當然不——」

    「你有兩秒鐘可以拒絕。」

    「你抱住我我要怎麼推——唔!」她睜大眼,完全沒料到眼前的男人竟然真的低頭吻了她——

    就在此刻!就在中壢國小的禮堂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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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3: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她被吻了,她被吻了……她竟然被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禮堂布幕足以遮蔽他們倆的身影,不至于讓舞台底下的學童看見這一幕——

    不對!谷起慶幸,難道她現在最該做的事不是推開他嗎?

    蔚藍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秀逗了才會搞不清楚狀況,可就算她終于恢復神智試圖推開沃飛揚,自己卻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尤其當他那充滿陽剛的男性氣息竄入鼻間後,更是讓她頭暈臉紅,發軟融化……

    因為身高上的差距,他低著頭吻她。她就像一只依人小鳥般靠著他,被動仰起小臉承受他的熱情,任由他為所欲為,意志力逐漸在他的熱情攻勢下支離瓦解。

    噢,她為什麼要反抗這個男人?

    誠實一點吧,她明明就好喜歡沃飛揚,他救過她、救過狗,更救過無數性命,他就是這樣大愛無私、勇猛無敵的男人。

    除此之外,他還因為一場車禍特意到醫院慰問市民,面對任何工作業務也都盡心盡力,每次見面總是堅守在崗位上,即使外頭艷陽高照、熱得半死也不曾見他喊苦喊累。

    最難得的是,三線一星的他完全沒有官僚氣息,在屬下面前也不擺架子和官威。

    他年紀輕輕就爬上大隊長的位置,一定比別人付出更多努力,從他的體格看來,特別能感受到他的萬苦千辛——唯有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生死關頭的人,才能鍛鏈出這般隨時蓄勢待發的勇猛體格。

    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天菜的擁抱和熱吻,怎麼說都是她賺到了吧?

    看著眼前那雙熾熱黑眸,蔚藍腦中不禁掠過彼此相識以來的一幕幕。

    壞笑的他、戲謔的他、幽默的他、專業的他'紳士的他、帥氣的他、無賴的他、討好的他、冷酷的他——

    不管哪一個他,總是能夠緊緊捉住她的目光,搔動她的心。

    若不是不想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她對他其實也是……也是……

    輕嘆一聲,蔚藍放任自己迷醉在他充滿挑逗的吻技下,不再試圖抵抗他威力十足的男性魅力。只是她雖記得舞台下的學童看不到他倆,卻忘了舞台上正在介紹毒蛇的菜鳥們是看得到的。

    從事發到現在,四個人的眼楮瞪得一個比一個還大,若不是為了顧及場面裝作一本正經,四個人的眼珠子早已滾出眼眶了!

    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長官竟然這麼勇猛熱情,更不知道原來消防員值勤的時候還可以一心二用追老婆——

    長官不愧是長官,真是太強悍了!

    「消防員姐姐、消防員叔叔,請問你們在干什麼啊?」

    原本該是無人出入的布幕後方,竟無預警冒出小學童的稚嫩聲嗓。

    蔚藍驚得如夢初醒,面紅耳赤地掙脫沃飛揚的懷抱!

    「你、你……你們……你們怎麼會來這邊?」老天!她的初吻被看到了嗎?被看到了嗎?被看到了嗎?!

    「教務主任要我們來送杯水和花束。」兩名四年級小女生天真無邪地舉起手中的東西。

    「消防員姐姐、消防員叔叔,你們還沒有回答問題呢。」

    「我們在做類似CPR的事。」沃飛揚處變不驚,臉皮向來厚得很無敵。

    「喔,例如喇舌嗎?」小女生A語不驚人死不休,早熟精明得一點也不符合她現在的年紀。

    蔚藍︰「……」

    沃飛揚︰「……」

    「現在韓劇都有演,你騙不了我們的。」女學童B也狡詐一笑,臉上哪里還有天真無邪的影子。

    「嘿,沒想到你們都很了嘛!」眼看兩個小女孩聰慧,沃飛揚改變策略蹲下,哥倆好地和兩人勾肩搭臂。「好吧,老實說我和消防員姐姐正在談戀愛,可是我們的戀情目前還不能公開,可以請你們幫忙保密嗎?」

    「你們在談不倫戀嗎?!」兩人好奇地睜大眼。

    蔚藍︰「……」

    校長,請問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你確定這種教育真的沒問題?

    「當然不是。」沃飛揚一本正經地搖頭。

    「那就是畸戀了吧。」兩個小女生面露憐憫。「所以你一定是這位消防員姐姐失散多年的哥哥對不對?放心,我們祝福真愛,絕不會泄漏秘密的。」

    「其實我們並不是……好吧,多謝你們的祝福。」沃飛揚干脆不解釋了,事實證明在代溝面前,再多的解釋只會愈描愈黑。

    「我們挺你,一定要幸福喔,FIGHT!」

    因為獲得信任,兩個小女孩臉紅興奮地替兩人打氣,放下東西後才咚咚咚跑走,留下一臉錯愕的蔚藍和沃飛揚。

    想當年,小學生明明都很好騙的……

    「王八蛋,都是你害的!」蔚藍咬牙切齒,一等兩人離開視線範圍就轉身揪住沃飛揚的衣領。

    「她們不是答應不泄密嗎?」他咧嘴一笑,任她揪著。

    「可她是完全誤會了啊!天明,剛剛那兩個小女生才幾歲?我有種染黑國家幼苗的罪惡感!」

    「型態上是誤會了,可本質上卻沒有,我們確實在談戀愛,而且連KISS都有了,最重要的是你剛剛非常享受那個吻,難道不是嗎?」他一臉認真地糾正。

    「呃!我才不是……你不能……」蔚藍面紅耳赤,想否認,卻又覺得好心虛;想承認,卻又覺得不甘心。

    明明是他強吻她,她才會秉持到嘴的鴨子不吃白不吃…………呃,不對,是她才會

    一時迷糊跟著淪陷,可這並不代表她就要和他交往啊。畢竟全世界的猛男都還等著她去邂逅搜集,她才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松開他的衣領,她惱羞成怒指著他的鼻子,一個字一個字道︰「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和你交往的!」

    他勾笑挑眉,也不辯駁,只是用行動推翻她的頑強。

    低下頭,他再次挑起她的小臉將她吻得七葷八素、天昏地暗,以最直接有力的行動證明她根本抗拒不了他。

    別以為她不說他就不知道,她明明就超迷戀他的吻,一個女人只有在面對有好感的男人,才不會排斥對方親近觸踫,她竟然還想自欺欺人?

    「你……你……你……」

    蔚藍撝著被吻紅的嘴,氣喘吁吁地說不出半句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氣的還是被吻的。

    「你明明就抗拒不了我,現在還敢說你不會和我交往嗎?」

    短短兩句話,宛如鐵證,頓時壓得蔚藍臉色紅白交錯,兵敗如山倒。

    沒想到他竟然看穿了她的迷戀,這實在太可怕了!

    雖說她從不認為約會一次就能打動她,但如果他一直施展美男計呢?

    蔚藍忽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頑強抵抗到底,明明以前面對各種猛男的誘惑,她總是能堅持原則保有理智,誰知道一遇到他後,她卻屢屢失控,這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

    蔚藍想都不敢想,只能像遇到黑豹的梅花鹿,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很可恥。

    拒接猛男電話很浪費。

    但,若是和全天下的猛男相比,偶爾放棄一個帥哥猛男也就不那麼令人心痛——

    坐在「一瞬.永恆」工作室里,蔚藍正努力藉著編修照片麻痹自己,試圖忘記幾天前的可怕經歷。

    想她色女資歷二十五年,拍過無數帥哥猛男,都是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她怎麼可能輕易被攻陷?既然打不過,那她逃總行了吧。

    她就不信沃飛揚每天忙得要死,還有那個閑工夫糾纏她。

    反正能逃一刻是一刻,只要不見面,看他要怎麼繼續施展美男計!

    叩叩叩!小左從外面推門進來。

    「老板,下午三點半的預約就快到嘍,你照片修完了嗎?」

    「差不多了,不過下午三點半我不記得有Case啊?」蔚藍面露困惑,將視線從電腦螢幕挪到小左身上。

    「喔,這個Case是不久前接的,我看你這段時間沒事就幫你插進來了。」小左一臉平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對方怎麼稱呼?想拍什麼照片?」蔚藍隨口問。

    「猛男照。」

    「猛男照?」蔚藍雙眼一亮,興奮不已地沖到小左面前。「對方帥不帥?身材好不好?看起來迷不迷人?」

    小左微微一笑,只撂下一句話——

    「無可挑剔。」

    「太好了!我現在馬上就去準備,人來的話,五分鐘後你直接把他請到三樓攝影棚,我再和凱文討論該怎麼幫他上妝,還有該讓他穿什麼……既然是猛男照,對方應該不介意穿少一點吧?」

    「這點你可以和對方討論,我先下樓了。」小左露出笑容,可鏡片後方的水眸卻是隱隱閃爍詭光。

    可憐的老板,真是想男人想瘋了,一提到猛男就會變弱智,難道她以為只要避不見面人家就不會找上門嗎?

    雖說,她不清楚老板和沃大隊長上個禮拜到底在中壢國小發生什麼事,可沃大隊長今天可是親自捧著錢找上門,她又怎麼可能拒之在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都是按照公司流程辦事。

    再說只要能搶下沃大隊長這次的案子,他們「一瞬、永恆」一定能大大出名,進而替公司創造更多利益——

    既然老板搞砸了之前的宣傳影片,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放棄這大好機會。就算有點對不起老板,她還是決定義無反顧。

    她的金主、她的鈔票,她來了!喔呵呵呵……

    「怎麼是你!」

    五分鐘後,當沃飛揚走上三樓攝影棚時,蔚藍終于品嘗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藍藍,這就是今天預約要拍猛男照的客人,你想怎麼打扮他呢?」凱文故作無知站在沃飛揚身邊,很想知道兩人上禮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打扮個頭,我不接這客人,你快把人帶下去!」蔚藍怒氣沖沖。

    「小藍光,你這是在害怕嗎?!」沃飛揚似笑非笑覷她一眼,接著開始觀賞四周,從容悠閑的模樣就像是在逛大街。

    「小藍光?」凱文豎起八卦的長耳朵。

    如果可以,蔚藍真想沖到沃飛揚面前堵住他那張嘴。

    「我、我……我有什麼好怕的?」她氣勢略顯不足地挺起胸膛。

    「既然不怕那干麼急著趕人?」沃飛揚回頭笑瞥她一眼。

    「我高興!」

    沃飛揚揚高嘴角,覺得虛張聲勢的她也好可愛。「你高興就好,但你也不能把我拒在門外,畢竟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少來,我可不認為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可以跟你談。」反正除了死皮賴臉地色誘她、糾纏她、戲弄她,他還會做什麼「重要」的事?

    「是關于猛男照——」

    「哈哈,你以為故技重施就能再騙到我嗎?猛男照我多的是,還整整搜集了兩大本呢,就算你說破嘴我也不會替你拍照!」她才不給他色誘的機會,同樣的錯,她絕不會犯第二次!

    「如果不是我,而是整個桃園消防局的消防猛男照呢?」沃飛揚雙手環胸,早知道該怎麼說動她,把她拐回身邊。

    雖然說,他並不擔心她能逃開他所布下的情網,卻不得不承認自從她開始回避他的電話邀約後,工作繁忙的他確實很難施展得開拳腳。

    眼看好不容易終于瓦解她一點心防,又豈能前功盡棄?

    所以這幾天他左思右想,總算在接到慈善團體的懇請拜托後,讓他想到了解決辦法。

    「消防猛男照?!」蔚藍眼楮一亮,果然很沒用地心動了。

    「是的,桃園家扶中心決定在年底舉辦一場義賣活動,為了共襄盛舉,我們消防局也決定撥出一點經費制作消防猛男月歷,目前正征求合適的攝影師,而我向上級推薦你。」

    消防猛男月——消防猛男月屠消防猛男月歷消防猛男月麼……

    在听見這「香艷火辣」的關鍵詞後,蔚藍的腦中浮現一群猛男後宮,他們各個威猛矯健,拿著水帶噴頭、電鑽利斧、鋼索梯架,展現出傲人無比的雄健體魄……

    「確定真的要拍消防猛男月歷?猛男有多少?很帥嗎?可不可以露上半身?上山下海可不可以?火里來水里去也不錯吧?」她迫不及待地問,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就忘了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定。「……」

    「你們消防員有規定穿什麼樣的泳褲嗎?三角式的可不可以?」

    三角式泳褲?!

    沃飛揚臉黑,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聯想到那方面去,她到底在腦中把他的隊員「怎麼」了?

    他忽然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她貪戀美色,但親眼看她當著他的面意yin其他男人,他還是忍不住嫉妒,只是非常局勢不得不用非常手段。

    既然之前她曾說過不想談戀愛分心,就知道她是個工作至上的人,尤其在她搜集兩大本的猛男照後卻還一直保持單身,他更不須擔心她會移情別戀。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認為還有其他消防員比他更有魅力!

    反正作為這次活動的全權負責人,他早已屬意由她掌鏡,雖然其他工作室也會加入競爭,但他有自信她一定能雀屏中選,畢竟她的作品無論各方面都可圈可點。

    只要她一中選,他就會一路黏著她、纏著她、守候她,並再接再厲施展猛男魅力,就不信她還逃得了!

    「不行嗎?!」蔚藍好失望。

    「不,風格不拘,只要不傷風敗俗即可,不過在確定攝影師之前,你得先交一份拍攝企劃及一份個人作品給我。雖說我屬意由你掌鏡,但一切還是得公平競爭。」他氣定神閑一笑,末了還不忘提醒。「化妝師的作品也得交上來,化妝師的技術風格也在我們審查的範圍內。」

    「那有什麼問題,我的技術可是真金不怕火煉。」始終站在角落看好戲、听八卦的凱文總算發出聲音,跳出來刷存在感。

    蔚藍訝異地瞪向他。「你怎麼還在這里?」

    「拍照前不是都要化妝嗎?我在STANDBY啊。」凱文一臉無辜。

    「以為我會相信你的借口嗎?」蔚藍猛翻白眼。

    「矮油,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們若是中選了,那這Case的拍攝費用該怎麼算?」凱文問出小左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問的重點。

    「五萬。」沃飛揚也不賣關子,阿莎力地道出編列預算。

    「美金?」凱文雙眼亮晶晶。

    「台幣。」沃飛揚保持微笑。

    「喔……」凱文頓時有氣無力。「好吧,價碼果然不高,不過就廣告利益而言對我們幫助很大,藍藍你覺得呢?」凱文問向最高層。

    「那還用說,當然無論如何都要贏到這個Case啊!」蔚藍斗志滿滿地握拳,壓根兒不在乎那五萬元,畢竟金錢誠可貴,名聲價更高,若為猛男故,兩者皆可拋。

    在她心中猛男無價,她一定要搶到這個Case!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凱文毫無異議地點頭,心中偷偷幫沃飛揚按了個贊。不過短短幾句話,竟然就輕松卸下老板心防,把人重新拐回身邊,真是太令人佩服了!

    「既然你有意參與競爭,那麼五天內,我希望你能將東西準備好並交給我,可以嗎?」眼看魚兒上鉤,沃飛揚開心地笑了。

    「當然沒問題!」蔚藍答得自信滿滿。

    「那你知道我辦公室在哪里嗎?」

    「中壢歸你管,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一副你干麼懷疑我智商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很忙的,既然你說完正事了,那應該可以走了吧?」反正她也不相信他真的是來拍猛男照的,待會兒把他送走後,她一定要好好和小左促膝長談,免得小左下次又把她給賣了。

    「你還真是利用完就丟啊。」沃飛揚無奈又寵溺地微笑。

    「我哪有利用你,明明就是你耍奸計,聯合我的助手一起欺騙我,我才是受害者耶,不過看在你提供這好消息的分上,我決定原諒你了。」她大方播手。「現在你真的可以走了吧?」

    「OK、OK。」他也不多做糾纏,只是在經過她身邊時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四天不見我好想你,你還記得那天的吻嗎…………」

    轟!

    沒料到他會提起那個吻,蔚藍瞬間成了烤熟的蝦子。

    「看樣子你還記得。」他頑劣低笑。「其實我也忘不了,我愈來愈愛你,我絕對不會放棄追求你的。」語畢,這才心滿意足地邁步走人。

    呵呵,先是落荒而逃,接著又拒接電話處處回避,這小女人讓他飽嘗朝思暮想的滋味,他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這臉紅心跳的模樣就當作是一點利息賠償,至于本金——

    他一定會想辦法加倍討回來的,他保證。

    「什麼什麼?你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直到沃飛揚離開了三樓攝影棚,凱文才心癢難耐地跳出來追問。

    蔚藍狠瞪他一眼,只是臉上那明顯的紅霞卻讓她的氣勢少了大半。

    「還不快點去工作,問那麼多干麼?又不關你的事!」說完,羞答答地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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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3: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蔚藍雀屏中選了!

    不是因為沃飛揚黑箱作業,而是蔚藍除了上交規定的文件外,更特地為了她的「猛男後宮」洋洋灑灑制作了一份「成本節約企劃案」。

    她不但在企劃案中清楚陳述為了保障桃園市民的權益,她願意完全配合消防局機動出勤拍攝,隨傳隨到,以免佔用消防員的辦公時間;更在企劃未注明自己願意共襄盛舉,將這次的攝影費全數捐出去——

    當桃園縣消防局高層看到這份企劃案時,所有人都動容了。

    這簡直就是愛國愛民、樂善好施的好市民表率哪!

    就為了這難能可貴的善舉,這次活動掌鏡人舍她其誰?更別說人家附在後頭的作品好得嚇嚇叫!

    于是所有高層都很滿意,當場拍板定案。

    只是同樣看到企劃案的沃飛揚臉上卻是黑線三條,完全沒料到蔚藍竟然會為了奪標如此無所不用其極。

    她到底多想拍到穿三角泳褲的消防員?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作錯了決定,可若不這麼做,他又該怎麼把那狡詐多端、滑不溜丟的小狐狸拐到身邊?

    「飛揚,你舉薦的這個攝影師很有心哪,現在社會上像這種好心人實在不多了,你的眼光果然不錯!」長官A一臉欣慰。

    「如果我記的沒錯,之前國道連環車禍,就是這個叫做蔚藍的女攝影師冒著生命危險救人吧?」長官B也連連點頭地插話。

    「不錯不錯,不只心地善良,竟然還這麼見義勇為,我們桃園果然地靈人杰、人才輩出啊,哈哈哈!」長官C得意洋洋地大笑,完全以這縣民為榮。

    「……」

    沃飛揚無言干笑,不忍心戳破事實的真相。

    其實你們口中心地善良、見義勇為的女攝影師,只是垂涎猛男美色,而她正迫不及待讓你們的消防大兵全套上三角泳褲,狂拍她夢寐以求的猛男風光——

    既然誤會是美麗的,現實是殘酷的,那還是繼續誤會下去吧。

    「所以,確定攝影師人選就是蔚藍了?」沃飛揚只能端出誠懇的笑容,向長官RECHWCK。

    「當然,像這樣的好人才、好國民,我們怎麼可以埋沒她!」長官ABC齊聲振振有詞。

    「……好的,那作為這次活動的負責人,我會馬上跟她聯系。」沃飛揚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他的小藍光雀屏中選了,接下來就等著被他甕中捉鱉吧。

    桃園縣消防局第二大隊大隊長辦公室內,蔚藍正專心致志看著手中的消防猛男月歷攝影工作契約。

    契約內容大多合情合理,跟一般攝影工作的契約沒有差別,唯有幾點比較特殊。

    例如,拍攝期間因為各分隊消防員公務繁忙,只能由她親赴各分隊取景拍攝;消防員任務繁雜危險,她雖有權至各分隊取景拍攝,以深入了解各隊消防員工作內容進而擬定拍攝計劃,但攝影期間須由本活動負責人——

    第二大隊大隊長沃飛揚同行並予以保護,更要完全遵守消防員守則,听從沃大隊長的指揮命令……

    蔚藍對此毫無異議,畢竟當初為了搶到這Case,她早已表明自己願意機動拍攝並隨傳隨到——

    雖然,她很反對活動期間沃飛揚必須同行這一點。

    但有得必有失,為了她的猛男後宮,她不得不接受。于是拿起原子筆,她立刻在契約書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啊,但願這段期間沃飛揚千萬別再賣弄風騷,勾引她那顆不堪一擊的小心肝。不過話說回來,他應該不會是故意用消防猛男月歷釣她上鉤吧?她也應該沒有笨到自投羅網……吧?

    直到落下最後一個筆劃,蔚藍才驀然有種「挫賽!」的領悟,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下一秒,沃飛揚迅速抽走她眼前的契約。

    「小藍光,恭喜你成為這次消防猛男月歷義賣活動的攝影師。」他得意洋洋揮舞契約,嘴上雖然說恭喜,可笑容卻不見恭喜之意,反倒陰謀得逞的味道相當濃厚。

    「……」老天,她竟然親手挖了墳墓把自己埋了!

    「未來兩個月內,拍攝期間我都將會跟你同行並予以保護,你開心嗎?」沃飛揚笑得更得意。

    「……你這個大騙子!」

    「騙?!」他笑得異常爽朗。「不,這分明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即將參與桃園縣消防局第一次拍攝消防猛男月歷的活動,應該要感到開心才對,來,對我笑一個吧?」

    砰!

    蔚藍的回應是一記狠瞪外加憤怒拍桌,如果可以,她更想撲上去狠狠痛毆這個笑得得意洋洋的男人,但想到彼此間的體格差異,她就放棄了這計劃。

    啊,她為什麼會中計?

    為什麼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一切都是他請君入甕的詭計?

    她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又敗在他的美男計上,可是打不過又好生氣怎麼辦?蔚藍雙手握拳,呼吸急促,氣到整張小臉都紅了,思考許久之後干脆選擇眼不見為淨!

    「你卑鄙無恥、惡劣齷齪!」罵完,她氣沖沖地沖出辦公室,卻難以厘清心中究竟是憤怒多一點,還是慌亂多一點。

    怎麼辦?上次她好不容易才從他布下的情網里逃出生天,沒想到竟又不小心卷了回去,這下子她真的能抵抗到底嗎?

    想起之前的吻,想起他種種舉動在她心中造成的震撼漣漪,她就心慌意亂得想逃。

    踏著凌亂的腳步,她六神無主地來到一樓消防車停車場,卻突然看到兩個男性消防員撅著**趴在消防車上,那又圃又翹的臀部令她忍不住停下腳步。

    等等!這個姿勢……好撩人!

    雖然兩人的身材不到性感養眼的程度,卻勝在姿勢夠煽情。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亟需其他事物轉移心中慌亂,即使是並不那麼讓人心動的普通身材——

    拿起隨身攜帶的SONYA7搭上28,70mm變焦鏡頭,她二話不說躲到停車場的梁柱後搞偷拍,可偏偏她眼楮看著鏡頭,腦中卻不斷想著某個人。

    完了完了,她到底中毒有多深,難道真的淪陷了嗎?

    「喂,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背後好像有奇怪的聲音?」

    正在消防車上進行伸縮梯維護保養的消防員A感到一陣惡寒,偷偷和身邊的伙伴交頭接耳,卻不敢回頭亂看。

    「你也這麼覺得嗎?」消防員B其實也覺得怪怪的。

    「我听說……昨天13號救護車載了個燒炭自殺的變態偷窺狂,結果到醫院前人就死亡了,你說會不會是……」

    「別說了!你愈說我愈覺得**涼涼的,好像有人企圖用目光扒掉我的褲子!」

    「……怎麼辦,我也有同樣的感覺耶……」

    「什麼感覺?」

    「喝!」

    一道低沉微啞的嗓音介入兩人之間,嚇得他們差點從車上跌下來,好在扭頭一看發現出聲的是自家大隊長,兩人虛驚一場地猛拍胸口,趕忙從車子頂端爬下來。「長官好!」兩人抬頭挺胸,精神抖擻地朝沃飛揚舉手敬禮。

    「好,你們剛剛在做什麼?」沃飛揚問得漫不經心,說話時,眼角余光精準地對準蔚藍藏身的梁柱。

    「報告長官,我們在保養伸縮梯!」

    「很好,不過救災器材室里有台照度計故障了,你們先去維修,待會兒再回來保養。」

    「呃……」奇怪,照度計有消防伸縮梯重要嗎?應該沒有吧?雖然心有疑惑,但長官的話不能不听,兩人舉手敬禮。

    「是,長官!」

    直到兩人走往二樓器材室,整個停車場只剩下自己,沃飛播才邁開腳步走向蔚藍藏身的梁柱,然後啪的一聲,利用自己高大的身材和兩只健觀將她圍困在梁柱前方。

    「喝!」蔚藍驚呼出聲,有種小缸兔掉入狼窩的可怕感覺。

    「我親愛的小藍光,你剛剛偷拍得還開心嗎?」沃飛揚笑得好陽光好燦爛,牙齒白得甚至能去拍牙膏廣告,可蔚藍卻作賊心虛,忍不住心髒亂跳。

    「偷拍?什麼偷拍?」她決定裝死。「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剛剛一直在觀察你們消防隊的建築設備以及各種消防車輛,你這樣突然走過來嚇到我了。」她拍拍胸口,以示自己真的受到嚴重驚嚇。

    「你都已經有我了,竟然還偷拍其他男人,我到底該怎麼懲罰你呢,嗯?!」他才不相信她的鬼話,只是笑得更耀眼,甚至略顯陰森。

    罷剛他從辦公室追出來,正想著該怎麼把她哄回去,誰知一下樓就看到她躲在梁柱後面偷拍男人的背影,他還以為她只愛猛男,沒想到連普通男人也不放過——她到底有多饑渴難耐?

    也許他真該把這女人抱進懷里吻得她頭暈目眩,讓她「親自」品嘗他的勇猛體格,她才會明白什麼叫做健康食品、高檔食材、美食大餐,那些營養不足的垃圾食物她連踫都不該踫,連想都不該想!

    「你不要冤枉良家婦女好不好,就說我沒偷拍——嘿,等等!你干麼搶我相機,不行……不可以……快把相機還回來!」

    來不及了。

    當著她的面,沃飛揚已俐落調出檔案,她的犯罪行徑完全曝光,那些心不在焉隨便亂拍的照片成為了呈堂證供。

    「不過才兩個瘦皮猴,你竟然就拍了三十多張!」沃飛揚笑得更陰森了。

    「我……我……各人審美眼光又不同……」很虛弱的語氣。

    「那比起我的呢?」他冷笑。

    「那怎麼能比,你的**可是我心中TOP1——噢!」自知失言,她立刻伸手撝嘴。

    「既然如此,」原本冰封的俊臉像是春回大地般回溫消融,只是與表情截然不

    同的一雙冷酷大手,卻把所有照片進行人道毀滅。「你又何必饑不擇食亂拍垃圾食物?」

    「天哪,你在做什麼!」她試圖搶回相機,但是兩人的身高差卻注定了她的失敗。

    當她好不容易搶回心愛的SONYA7,記憶體里早已沒有任何照片,不只剛剛的兩個瘦皮猴沒了,連之前她拍攝的一些「可口」影像也都沒了,當下蔚藍簡直是欲哭無淚外加氣得跳腳。

    這個王八蛋,她舊恨都還沒找他算,他竟然又添了新仇——

    「沃飛揚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隨便刪除我的照片?對!我就是偷拍怎樣,又不犯法,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管我那麼多!」

    「憑我是你未來老公,老公管老婆,天經地義。」他理直氣壯。

    「你才不是!」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要我證明給你看?」

    「什、什麼?」呃,他想怎麼證明?難道——

    沒錯!

    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他低頭狠狠將她的紅唇封緘,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

    噢,就是這個味道!

    自從那天她在舞台上陶醉地為他開啟芳唇後,他就戀上了她的味道。在她回避他的那幾天,他沒有一天不想念她的人、她的唇,如今他終于如願以償……

    只是,她的味道怎麼可以比記憶中的還美好?

    因為太過迷戀,他忍不住加深吸吮的力道以及舔逗的深度,甚至以強而有力的雙手托起她整個人,而他的胸膛也可以直接感受到她那柔軟的豐滿。

    「噢……你……」蔚藍虛弱呻吟,在短短幾個唇舌纏繞間就被他吻得腦袋融化,全身酥麻。

    討厭,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地強吻她?

    偏偏她卻無法欺騙自己討厭他的吻。

    她真是愛死了他高超的吻技,甚至愛死了他不顧她的反抗,輕而易舉就將她整個人托起來——

    當他用雙手托起她時,她的一顆心也被他捧入掌心,再也無法逃脫,而他的懷抱就是她一直尋尋覓覓的最後歸屬。

    「以後別再亂拍其他男人。」他一邊沙啞命令,一邊用牙齒輕輕嚙咬她柔嫩的唇瓣,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記,讓她永遠專屬于自己。

    「這不……公平……」她被吻得氣喘吁吁、心跳如擂鼓,卻頑強地掙扎著保持清醒,才能繼續做原本好色自由的自己。

    「你就那麼喜歡紅杏出牆?」他懲罰性的加深力道,無法忍受剛剛的情形再發生。

    「啊!」她抽氣低叫,可聲音卻不是痛楚,而是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難耐歡愉。

    他雙眼一亮。「你喜歡這樣?」

    「不……」

    「你喜歡的。」他不讓她否認,再次輕嚙她的唇瓣,甚至連她的下巴雪頸也不放過,企圖誘惑她發出更多醉人的嬌吟。

    「嗯……」

    「老天,我真喜歡你的叫聲……」

    「不……嗯啊……」

    「報、報、報……報告長官,有、有、有……有勤務!」就在兩人干柴烈火、欲火險些一觸即發時,一道非常顫抖、非常殺風景的聲音突然介入。

    沃飛揚反應迅速地把蔚藍按入自己懷里,不讓任何人看見她動情嫵媚的嬌顏,更不願任何人听見她那銷魂蝕骨的媚叫。

    而慢半拍的蔚藍則是在呆了幾秒鐘後,才臉色爆紅,發出驚呼。

    老天,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消防局停車場里和沃飛揚公然接吻了!不只如此,他們甚至還差點天雷勾動地火……

    噢,不!

    直到意識擺脫令人酥麻的快感回到腦間,她才羞恥地把放在沃飛揚**上亂摸亂捏的小手抽回來,即使停車場監視器肯定早已把她的一舉一動悉數拍下,她這多余的行為只不過是掩耳盜鈴。

    「所以?」沃飛揚問向來人,完全不介意在下屬面前公開戀情,甚至不介意當眾繼續抱著未來老婆。

    他為國家出生入死單身到三十歲,難得遇到對的人,偶爾在工作空檔追老婆應該不為過吧。

    「所、所、所……所以救護車正要出動,而長官……長官你們剛好擋住了車道……」被推出來當炮灰的菜鳥簌簌發抖。

    「勤務目的?」沃飛揚面不改色。

    「中美路上發生兩輛摩托車對撞,有兩位民眾受傷,請求救援!」菜鳥絕望地閉上雙眼,決定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心中卻狠狠詛咒起踹他出來的王八蛋!

    「了解,你替我回報備勤室說這趟任務由我承接,局長希望分隊網頁可以不時增加一些勤務花絮,我會帶蔚小姐一起出勤,正好可以記錄這次的救援任務。」

    「是,長官!」菜鳥沒有任何異議,一領到命令就如蒙特赦地交出車鑰匙,火速逃離現場。

    「走吧。」替蔚藍拎著相機,沃飛揚理所當然地將她一起拉上救護車,決定趁著出勤時間拉她去約會,順便替分隊再節省一筆支出。

    而蔚藍則是因為羞恥過度壓根兒沒想過要拒絕,她只慶幸自己可以有借口逃離現場,于是也一起跳上了車。

    嗚嗚嗚,先是被小學生目擊接吻,現在又被人撞見她情不自禁公然「猥褻」公務人員,這下子她的名節真的毀了。

    要是消息傳了出去,甚至傳到媽媽耳里——

    她絕對會被媽媽砍死的!

    「別擔心,你是我未來老婆,隊上不會有人多話的。」在車子發動之前,沃飛揚一邊安慰她,一邊體貼地幫她系好安全帶。

    「可是剛剛我們應該被監視器拍到了。」也許是因為太過驚慌,也許是因為早已習慣他的無賴,更也許是因為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投了降,她竟然沒有反駁「未來老婆」這四個字。

    「如果你害羞的話,我保證一定會‘妥善’處理好。」他們第二次接吻的畫面那麼珍貴,當然要拷回家珍藏,至于監視器檔案等他拷貝完再處理掉就行了。

    「可就算這樣也不能讓所有人都閉嘴吧,要是……等等,這件事應該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吧?」她一臉擔憂地看向他。

    「你這是在擔心我?」他雙眼晶亮。

    「我才不是!」她忍住臉紅的沖動。「我只是擔心你哪天被上級記過處分連我也被牽連,剛剛是值勤時間,你就公然……雖然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但你到底懂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吼,他就不能嚴肅一點嗎?

    「我相信比起一個孤單消沉、人生黑白的下屬,我的長官更希望我早點成家立業、幸福美滿,所以關于這點你真的不用擔心。」他心中煙火嘩啦嘩啦地閃亮著,完全看透了她的口是心非。

    這小女人雖然嘴巴上老是說不會和他交往,現在卻像個溫柔賢妻替他擔憂,她竟然還妄想甩開他?

    「你確定?」

    「我確定。」他確定再過不久,他一定就能把她娶回家!

    「好吧……」見他自信滿滿不像說謊,蔚藍才松口氣靠回椅背上,直到這個時候才有心情繼續為自己的「奸情」曝光害羞兼心虛。

    噢,也許她是真的完蛋了。

    第一次接吻她沉淪其中還可以說是意外,可這一次她非但沒有抵抗,甚至還情不自禁地對他伸出咸豬手,並沉迷得發出羞恥啡吟——

    她對他的心動愈來愈壓抑不住,一顆心更是為他亂了步調,好在他並沒有追問下去,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

    只是一想到從今天開始,所有拍攝活動她都要和他朝夕相處,小心肝就無法抑制地猛跳……

    見她紅著臉,沃飛揚看在眼里,偷笑在心里,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發動車子出勤救援,並沒有出聲打斷她的沉思。

    第一次接吻她沉醉,第二次接吻她著迷,這讓他對未來充滿了光明期待。

    也許他該找個時間再去她家一趟,除了拜訪未來的「岳父、岳母」,也該順便提前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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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4: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說什麼?!」

    「一瞬‧永恆」二樓工作室里,小左發出不敢置信的尖叫聲。

    「我說,我已經決定把這次消防猛男月歷的拍攝費捐出去,和消防局一起支持家扶中心義賣活動。」蔚藍忍受耳朵的刺痛,突然很後悔向小左坦承了這件事。

    「不,你不能這麼做!」小左的心都要碎了。

    「我‘已經’這麼做了,而且,」蔚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左。

    「就在剛剛上午,我也已經和消防局簽約了。」

    「不、不、不、不——」

    可怕的尖叫聲響徹雲霄,幾乎要把攝影工作室的屋頂掀翻。

    蔚藍搗著耳朵,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家母親和小左是否師承一派,否則兩人怎麼都會那麼可怕的獅吼功?

    「你冷靜一點,就算我把拍攝費捐出去,也不代表我就會少發獎金,拜托你可以饒過我的耳朵嗎?」蔚藍欲哭無淚,覺得自己就快耳聾了。

    「真的?」震耳欲聾的獅吼功瞬間收功消音。

    「確定真的不會少發?」小左一臉嚴肅地確認。

    蔚藍猛翻白眼。「我保證,我只是基于尊重先告訴你一聲,但要是我早知道你的反應會那麼大,我就不說了。」

    「所以經過這件事,我相信你下次說話一定會記得先說‘重點’。」小左毫無悔意地撐了撐鼻梁上的眼鏡。

    「知道嗎?自從你談戀愛後,我覺得你真的變笨了。」

    蔚藍傻眼。「談戀愛?我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你的反應不用那麼大。」小左淡淡提醒。「還有,你不覺得你完全關注錯關鍵字了,比起有沒有戀愛,你不認為你應該先替自己的智商辯駁一下嗎?」

    還說沒談戀愛,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經典代表作,她的老板果然變笨了。

    「呃!」

    「這里。」小左點了點自己靠下巴的頸窩處。

    「嗯?」

    小左翻了個白眼,朝一臉困惑的自家老板又點了下脖子。

    「你這里有個吻痕,超明顯的,你說你出去找沃大隊長簽約卻弄了個吻痕回來,難道你要告訴我那是你自己印上去的?」

    轟!

    蔚藍滿臉通紅,伸手搗住脖子。

    「這、這不是……我、我、我才沒有……」她語無倫次地反駁,但其實連自己想說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有沒有,我都覺得你應該在凱文發現那個吻痕之前先把它藏好。」小左很客觀地建議。「畢竟半小時後你還有一組情侶藝術照得拍,如果你不想讓凱文和客人們分心的話,就應該先做好處理。」

    「……」蔚藍小臉更紅。

    「為了這次消防猛男月歷的拍攝活動,未來一個月內你都不接受預約,還把拍攝費全捐出去。為了公司利益,我真心建議你和凱文從現在起都應該好好專注在手邊的工作上,更努力地賺錢。」

    「你說的對,我一定會把吻……呃,‘這東西’藏好。」蔚藍氣虛地搗著吻痕。

    「基于凱文是專業彩妝師,我建議你別用粉底液遮掩,那只會讓凱文更起疑竇。」

    「我知道,多謝你的建議。」蔚藍無地自容地低下頭,手忙腳亂地在身邊找鏡子,只想知道脖子上的吻痕到底多明顯。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男人會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而她卻還跟著他跑去救援,幫他一路拍花絮,甚至任由他開著救護車送她回工作室——

    噢,幸好她回來的時候凱文正在化妝室里替客人上妝,並沒有發現這要命的吻痕,否則她和沃飛揚的戀情——不對!應該是她和沃飛揚「偶發」的擦槍走火事件就要曝光了。

    「看在你不會少給我獎金的分上,不客氣。」見自家老板終于答應好好工作替公司賺錢,小左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工作室。

    只是小左前腳剛走,後腳沃飛揚竟就打了電話過來。

    看到來電顯示時,蔚藍迫不及待地開口炮轟——

    「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還敢打電話過來!」

    「打是情,罵是愛,我很高興你對我的感情又多了一層。」低醇微啞的迷人嗓音在電話的另一頭溫柔響起,一點也不介意她如此「熱情」的開場缸。

    「不要模糊焦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拉開抽屜,她終于找到鏡子。

    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鏡子,她側著脖子對著鏡子一照——

    媽呀,真的好明顯!

    「接吻本來就可能會不小心留下吻痕,難道你不知道嗎?」沃飛揚在電話那頭似笑非笑。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又沒經驗!」

    「沒經驗?」沃飛揚的反應又快又明顯,她幾乎可以隔著電話想像出他此刻驚喜得意的嘴臉。

    噢,為什麼今天她老是在自掘墳墓,難道她真的變笨了?

    瞪著鏡子里那明顯又曖昧的深紫色吻痕,她只能紅著臉繼續在抽屜里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OK繃,連忙撕開就往吻痕上貼,嚴重懷疑除了小左,一定還有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吻痕。

    「難道,上次在中壢國小的那個吻是你的初吻?」

    沃飛揚驚喜的嗓音幾乎要透過手機燒壞她的耳膜,她手足無措地重咳一聲,決定拒絕回答這令人臉紅心跳的問題。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真的太過分了,你一點都沒有尊重我,為了表達憤怒,我短時間內都不想再看到你,你也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老天,再不和他保持距離,全天下的人遲早都會發現他們之間有「奸情」!

    「這我恐怕不能答應,因為後天早上九點你得和我走一趟永安海邊。」

    「為什麼?」

    「你忘了嗎?」他的聲音充滿笑意,像是還在竊喜她沒經驗的事。「在月歷開拍前,我們得先挑選出最上鏡的模特兒人選,而後天中壢、興國、華勛、內壢、永安、青埔這六分隊的菁英都要到永安海邊進行防溺救災演練,我認為那會是很好的飯選場合。」

    怦怦怦!

    蔚藍心跳加快,但可怕的是,令她心跳加快的原因竟然不是消防菁英大集合,而是她突然想起上個月在永安海邊時,沃飛揚穿著紅色制服的帥氣模樣,手臂肌肉把夏季制服的短袖撐得有多飽。

    尤其陽光把他古銅色的肌膚照耀得那般閃亮,搭配著偉岸健美的體格簡直就像天神降臨。然後他救醒那個自殺的新娘子,又把全身濕答答的她輕而易舉公主抱起來,讓她的臉頰可以直接磨蹭他那厚實的胸大肌——

    噢,不,快停止回憶!

    她不是應該要繼續生氣,或是直接肖想她在消防菁英大集合時能看到多少「香艷」的畫面嗎?她怎麼可以滿腦子都是他,難道她真的迷戀他迷戀到腦袋秀逗了?天哪,蔚小藍你快醒醒,千萬別忘了他今天都做了什麼。

    你不過「才」拍了三十幾張照片,他竟然就把照片刪光光,而且還在你脖子上種草莓,陰險算計全天下的人發現你們之間有一腿,像他這種霸道又陰險的男人若真的變成男朋友,你就別再肖想其他猛男了。

    沒有猛男偷拍的日子簡直就是黑白的,你要過這麼悲慘的人生嗎?

    「我知道了。」不,打死她都不可能為了他放棄整片樹林,一定要想辦法逃離他的魔爪!

    「那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我會自己開車去。」要是再讓他靠近,她就是笨蛋。

    「你在害羞?」他的聲音充滿笑意,像是故意引誘她想起今天的吻……

    她小臉更紅,但仍語氣堅定道︰「如果你神經病沒加重的話,就該清楚我現在是在對你生氣,而且短時間內我不想再看到你!」

    「但我們必須見面。」

    「但至少我可以減少我們見面的機會。」

    「好吧。」他沒反駁她,只道︰「但後天早上我還是會去接你,畢竟按照契約,活動期間我都必須隨行保護你的安全,這是我的義務。」

    「我不需——」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那場救災演練要進行到下午,而最近平均氣溫三十五度,更別說是在沙灘上,你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

    噢,她應該繼續反駁的,但為什麼听著他溫柔無比的嗓音,她卻突然說不出話了?

    「而且你的工作室只有一輛車,你若開車過來,只會造成其他人的不便。」的確不方便,但他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賣弄他的面面俱到、溫柔體貼嗎?真討厭。

    「重點是我們同車也比較方便討論人選問題,你認為呢?」

    她認為他的陰險程度絕對又增加了,可公私不分確實不是她的作風,她的確沒有理由拒絕他的接送。

    「好吧你贏了,那天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她開始自暴自棄,好後悔自己接了這通電話,自相識以來,她似乎就沒有一次贏過他。

    「那後天早上九點我去接你。」

    「隨便。」

    「謝謝你今天陪我出勤,還幫我拍了花絮,你下午還有工作嗎?別讓自己太累……」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心情繼續和他你儂我儂,只想哀悼自己連垂死掙扎都快要不能的心。

    「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我要掛了。」

    「好吧,我愛你。」听出她的不耐煩,他直接說出重點。

    「呃!」他的快攻讓她猝不及防。

    「我會等到你接受我的,再見,我的小藍光。」輕聲一笑,他主動掛掉電話,只留下她一個人呆若木雞,小臉爆紅。

    可惡,就、就算她真的對他有好感,他就非得那麼自大嗎?

    愈是容易得到的東西,愈是不被人珍惜,想要她接受他?

    哼,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如他所願呢,他們走著瞧!

    陽光、海邊、沙灘、猛男。

    在夏天,這通常都是最美好的風景,但若是一群消防員身穿深紅色制服頂著炙熱高陽在沙灘上受訓演練,那就不一定了。

    早上十點,永安海邊防溺救災演練照計劃準時開跑,而身為消防猛男月歷攝影師的蔚藍,自然是拿著相機跟隨所有消防員的腳步一起前進,一路拍攝他們在海灘上競跑的身影、在消波塊間攀爬救人的英姿、為溺水者施行CPR的側影,以及出動橡皮艇到海上救人的身姿,一點也不畏懼頭上火辣辣的陽光,以及腳下愈來愈灼燙的海沙。

    拍攝的同時,她也不忘在這群菁英中搜尋最上鏡頭的模特兒。

    雖然說這次義賣的是消防「猛男」月歷,但她發現這批受訓演練的菁英中也不乏表現杰出的女性,她暗自把面孔拍下,決定將這些女性也加入這次的拍攝主題里當然,她的鏡頭大部分時間還是對準了眾多猛男。

    例如猛男A,身高一百八,肌肉練得還不錯,就是臉蛋差了點不是很上相,讓人有點猶豫。

    例如猛男B,臉蛋雖然上相,身上也小有肌肉,但就是身高不夠,站在人群中欠缺頂天立地的氣勢,還要再考慮。

    例如猛男C,臉蛋、身高都很出色,就是肌肉不夠緊實顯得松垮,若讓凱文替他畫上肌肉線又太失真,真煩惱。

    例如猛男D,臉蛋、身高、肌肉都很杰出,偏偏身材比例卻是五五分,真是讓人悲傷得想望天……

    「喝點水吧。」忽然間,一瓶礦泉水打斷了她的愁緒。

    她抬頭一望,才發現是沃飛揚從自己的戰術腰包里遞出一瓶水給她。

    其實今天她自己也有帶水,但因為拿著相機一路跟拍負擔實在太大,才會把水瓶留在車上,現在她跑得氣喘吁吁,想到要回車上拿水就很腿軟,他這瓶水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不過她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一路亦步亦趨跟著她的沃飛揚竟然連大氣也沒喘上一個,還笑得那麼氣定神閑,未免太令人嫉妒了吧?

    「放心吧,這瓶水我沒喝過。」見她遲遲沒伸手,他只好低聲解釋,一雙黑眸心疼地看著她被驕陽曬紅的小臉。

    「我不是嫌棄……算了,謝謝你。」她並沒有婉拒他的好意,而是順應心中渴望接過水瓶咕嚕咕嚕地大口補水。

    在這太陽足以把人烤焦的炎熱天氣里,她實在沒有多余心力再跟他客套了。

    「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看她一口氣灌下整整1\3瓶的水,仿佛一尾快脫水的魚,他又從腰包里掏出一條干淨的毛巾,並掏出另一瓶水淋在上頭,將整條毛巾弄濕披到她後頸上。

    噢……

    當沁脾的濕涼覆上肩頸,她舒服得想開口呻吟。

    雖然事前就做好了防曬,但今天的太陽還是大得令人吃不消,就算她多戴了頂帽子,可陽光透過海水反射讓人無所遁逃,不過有了這條濕毛巾,總算感覺好多了,之前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好法子呢?

    好吧,就算他是個陰險的男人,但她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個聰明機伶的體貼好男人……

    「不用,下一批橡皮艇就要出發到海上演練救溺,我想坐在後方的指揮橡皮艇到海上跟拍可以嗎?」她舒服得不斷用小臉磨蹭濕涼涼的毛巾,愉悅的表情就像是撒嬌中的折耳貓,可愛得讓他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容。

    「你不需要那麼拚命。」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滿意的人選,所以想就近再多看看其他隊員。」

    「你哪里不滿意?」

    「不滿意的地方可多了,截至目前為止我竟然找不到一個完美人選!」

    「完美?」他挑起濃眉,嚴重懷疑她是猛男看太多所以標準太高。

    這個想法讓他心頭忍不住發酸,卻也暗自竊喜這群猛男消防員都無法令她滿意,至少他還是她心中的TOP1。

    「對啊,至少臉蛋要迷人,身材要勇猛吧,還有身高比例、體重肌肉什麼的都

    要能吸楮哪。但是我發現這些消防菁英不是吃太好就是吃得太不好,害我都找不到符合黃金標準值的完美人選。」

    他忍住嘴角上揚的沖動,口是心非地安慰。「慢慢找吧,總會找到讓你滿意的。」

    「但願吧……」她挑剔撇嘴,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他身上。

    說實話,論完美人選她眼前就有一個。和沃飛揚一比,這里的消防猛男全都遜到掉渣,可惜身為這次活動負責人的他並不在挑選範疇內。

    要是他願意貢獻美色,她相信這次消防猛男月歷一定會賣到爆掉兼翻掉,而她也可以乘機搞懂他到底有多少塊腹肌,可惜了可——呃,STOP!STOP!

    不要再想了,一想起他的美色,待會兒她一定會對其他消防員更加挑三揀四,更重要的是,她才不想那麼輕易就為他傾倒,怎麼可以繼續自掘墳墓?

    她用力搖頭,連忙退避三舍和他保持距離,退後前還不忘將手中的礦泉水還給他。

    「嘿,多謝你的友情照顧,晚點我再請你喝飲料喔。」她干笑,繼續退退退。

    黑眸微閃,他看著她避如蛇蠍的動作,臉上不動聲色。

    「要到橡皮艇上跟拍也不是不行,你若是想去,我就陪著你去吧。」

    「你一定得跟嗎?」她皺眉。

    「你說呢?」他似笑非笑,胸前三線一星的階級章擺明了答案。

    今天受訓演練的全是一、二線的消防菁英,他階級最高,不听他的听誰的?她氣悶撇嘴,只好穿上救生衣並跟著他一起走到岸邊等待指揮橡皮艇靠岸,然後再與第五隊消防員一起出發到海上。

    海上浪很大,和觀浪時的想像完全不同,橡皮艇不過才駛到一百公尺外的海面上,她就被海浪顛簸得幾乎坐不穩,手中相機還滑了出去,若不是他眼明手快替她捉回,她恐怕就要下海撈相機了。

    「小心,你的手要拉緊橡皮艇側邊的拉帶。」他在風浪聲和馬達聲中大聲提醒,同時不忘親身示範。

    「不行,單手我根本拿不穩相機,風浪太大了。」她也跟著大聲喊道。

    很好,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我抱著你拍吧!」

    「什麼?」

    「就是這樣。」他用動作替她解惑,伸出雙手將她緊緊保護在自己穩靠的臂膀中,讓她可以背靠著他寬闊的胸膛拍攝,不至于因風浪顛簸而險象環生。

    「你做什麼?」蔚藍傻眼。「你、你……你快放開我!」

    要死了,橡皮艇上還有其他人在,他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

    「別亂動,小心掉進海里。」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拍,你快放開我!」她簡直不敢抬頭察看其他人的表情,自消防局的接吻事件後,沒想到她的清白又再次遇到危機。

    啊,這不要臉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說都找不到滿意的人選嗎?現在第五隊消防員就在前面進行救溺演練,你還不拍?」他的聲音充滿笑意,壓根兒不把她的抗議看在眼里。

    呵,就算這小女人想和他保持距離裝生疏,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你太過分了,你不能這樣禁錮我的人身自由!」她臉紅低吼。

    「我當然可以,忘了嗎?活動期間我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我現在只是在保護你,而非禁錮你。」

    「你這哪是保護我,你這分明是性騷擾!」

    「親愛的,如果你別那麼臉紅,也許你這句話會更有說服力。」一個大浪突然襲來,他氣定神閑地抱緊她,臉上的笑容欠扁到讓人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海。

    其他人聞言,紛紛忍不住噴笑出聲。

    能坐在這艘指揮橡皮艇上的都是各分隊階級較高的小隊長,長年的訓練讓他們的听力就算在風浪聲及馬達聲中也靈敏如常,自然把兩人的對話統統听進耳里,當然,就連蔚藍臉上那兩團明顯的羞紅也沒能逃過他們的眼楮。

    消防員工作繁重,壓力巨大,能睡個好覺就要阿彌陀佛了,至于追女朋友——

    他們只能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行動就要手動腳動腦也動,因此面對高級長官能夠因事制宜,在風浪中獻殷勤、吃豆腐、追女友,他們都在心中大按贊,並決定一定要把這招偷師學起來!

    「我的臉分明就是被太陽曬紅的!」听見他人的噴笑,蔚藍全身僵硬,大聲解釋,只是那氣虛的模樣卻是愈描愈黑。

    「好吧,就算是被曬紅的你還不打算拍嗎?橡皮艇就要折返了。」言下之意就是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放開她的。

    「你——」

    「第五隊已經把人從海里救上來了,橡皮艇要折返了,捉緊。」話才說完,身下果然又是一個大海浪大顛簸,但有他的臂膀守護,她確實沒有受到太大的震蕩。

    只是看著周遭那幾雙擠眉弄眼、充滿曖昧的黑眸,蔚藍又好想跳起來謀殺這群男人。

    老天,她明明就想和他保持距離,誰知道不過才短短幾分鐘,她竟然又和他牽扯不清,真的快瘋了!

    就在蔚藍一臉沮喪、抱著相機哀悼她更加支離破碎的清白時,一個超級大浪自後方擊來,將整條橡皮艇掀舉上天。

    「啊!」蔚藍側翻仰倒,感覺自己像是坐上了大怒神,那毫無預警的失重讓她忍不住低叫出聲。

    「沒事的。」沃飛揚手腳敏捷地穩住顧此,並在橡皮艇急速下墜的瞬間抬頭望天。

    「就要變天了。」橡皮艇上另一人道。

    「接下來讓其他小隊演練時小心一點,並加快海上防溺演練速度,所有小隊完成演練後立刻回收橡皮艇,不準任何隊員再下海。」沃飛揚當機立斷,心中估計在變天以前能否完成所有演練項目。

    「是。」拿著大聲公的人,立刻把沃飛揚的指令傳出去。

    指令一下,所有橡皮艇的前進速度果然都變得更快了,然而就在即將靠岸的時候,他們所乘坐的橡皮艇馬達竟突然罷工,不管操作的人怎麼重新啟動,馬達就是不為所動。

    橡皮艇失去動能,大浪卻接連不斷打來,很快地他們便隨著大浪被迫來到堤岸下整排消波塊邊,不但上不了岸,反而距離沙灘愈來愈遠。

    「真倒霉。」橡皮艇上有人咕噥,拿起大聲公開始下令。「長官們受困,一號、二號、三號船盡速過來支援!」

    「是!」其他橡皮艇傅來回應,原本應該照計劃搶灘上岸的三艘橡皮艇立刻改變方向朝消波塊駛來,誰知道這個時候又再度發生意外——

    一個大浪洶涌拍打來,將他們所乘坐的橡皮艇硬生生推撞上一旁布滿尖銳牡蠣的消波塊。眼看牡蠣硬殼就要刺破自己的鼻尖,消波塊上還有幾十只海蟑螂正搖曳觸角跟她SayHello,首當其沖的蔚藍忍不住放聲尖叫。

    「噓!」一只健觀立刻成為盾牌擋在她面前,替她保住他最喜歡的可愛小塌鼻。

    「沒事了。」

    「有海蟑螂!有一大堆的海蟑螂啊!」蔚藍嚇壞了,抓著他的手臂就往他懷里猛鑽,看得其他人是又妒又羨。

    「它們都躲起來了。」沃飛揚也很意外,但仍不動聲色地享受軟玉溫香的滋味,雖然海浪依舊無情拍打著,可他的手臂始終悍然地圈護著她,不願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你確定?」她緊閉著眼,就是不敢面對現實,天曉得她最怕的生物就是海蟑螂了,那種東西……簡直比蟑螂蜘蛛毛毛蟲還惡心一百倍!

    「你連海都敢跳,竟然怕海蟑螂?」沃飛揚啼笑皆非。

    「不行嗎?」她氣得抬頭,卻無預警看到他手臂上的擦傷。

    「老天,你受傷了!」

    「喔。」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臂外側的擦傷。「一點小傷而已。」

    「你怎麼會受——」話還沒問完,一個浪花拍來,他們所乘坐的橡皮艇又再次撞上消波塊,而他的手臂自然又化為盾牌替她擋下所有尖銳牡蠣。

    蔚藍瞳眸驟縮,伸手想拉回他,他卻更快地反手握住她。

    「嘿,別亂動,小心受傷。」他的手臂流血了,臉上卻擇滿笑容。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鼻頭一酸,就連眼眶也微微紅了。「你瘋了!」

    「我說過會保護你,忘了嗎?」理所當然的語氣。

    「你!你——」她鼻酸得說不出話,不死心地想把他的手拉回,然而女性的力氣天生注定贏不了男性,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不斷為她受傷流血,直到其他橡皮艇靠近支援。

    因為指揮橡皮艇失去動力,三艘橡皮艇拋出繩索捆綁,將他們一路拖向岸邊。

    「生氣了?」眼看登岸在即,懷里的小女人卻始終抱著相機低頭不語,沃飛揚低聲逗她。

    蔚藍不說話,心亂如麻地咬緊下唇,感覺心中有道高牆正轟然瓦解。

    她明明早就決定要拍盡天下猛男,不為任何一個男人放棄自由,可隨著沃飛揚一次次的進擊,她的決心卻愈來愈薄弱,如今他竟然還為了保護她而受傷——

    當他義無反顧為她受傷流血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受傷了,痛得她差點落淚。

    「看在我英雄救美的分上,你就算不以身相許,至少也該獎勵獻吻吧?」他挑眉咧笑,倒是沒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難道是他英雄救美的姿態不夠帥氣,所以引不起她獻吻的沖動?

    「你真的很過分。」她終于如他所願開口出聲。

    「過分?」嘿,沒有香吻獎勵,竟然還反過來指責他,老天真的瞎眼了!

    「不但無恥無賴又神經病,還老是算計我,現在竟然還為了我受傷。」

    「……所以?」為她受傷也算錯?

    「所以……」她氣憤不已地揪緊他的衣領,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氣憤他窮追猛打,還是氣憤自己意志不堅,只知道心痛是那樣真實強烈……

    愈是想逃卻愈是靠近,愈是不想在意卻愈是移不開眼,如果再怎麼掙扎都還是無濟于事,那她何必再白費力氣?

    「親愛的,你快勒死我了。」眼看同船的其他人紛紛投來憐憫的目光,沃飛揚當下決定奮起一下。

    「好吧,看在我救你一命的分上,我有兩個提議,一個就是你放開我獻吻,另一個就是你抱緊我獻吻,你選哪一個?!」

    蔚藍目光堅定地抬起頭,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瞪著他那張總是嗓喋不休的薄唇,然後終于做了一件,也許早在許久之前她就該做的事——

    「喝!」橡皮艇上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萬萬沒料到蔚藍竟然真的主動獻吻。所以這代表長官終于把人追到手了?

    啊,這也太令人嫉妒了!

    「親、親……親愛的?」沃飛揚驚喜萬分,破天荒地嚇到結巴了。

    蔚藍得意洋洋看著他難得吃癟的表情,小臉染上紅霞。

    接著她用力推開他,很嚴肅地警告。「沃飛揚,不要總以為你無所不能、什麼事都能掌握,如果你真想追我,那你最好保證你一輩子平安無事,安全無傷,否則你想都不用想!」

    沃飛揚快樂得就要飛上天了。

    「一輩子?噢,你這是在暗示我求婚嗎?」他終于出運了!

    「才不是!」她小臉爆紅。「我的意思是要你別老逞英雄,我才不用你犧牲自己去保護,我會保護好自己!」她再也不要看到他為她受傷了!

    「可是老公保護老婆不是天經地義嗎?」沃飛揚回得理所當然。

    「說的沒錯,長官我支持你!」

    「長官加油!」

    「求婚!求婚!求婚!求婚!」

    不知不覺間,指揮橡皮艇早已被人拖上岸,而岸上所有消防員自然也都全程目擊蔚藍親吻沃飛揚的這一幕,因為氣氛實在太好,眾人乘機慫恿,紛紛大喊求婚。

    沃飛揚見機不可失,立刻順從民意當場求婚。

    「親愛的,你願意嫁給我嗎?」

    「誰、誰、誰要嫁給你!」蔚藍面紅耳赤,直到所有人大喊求婚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橡皮艇已經被拖上岸,而她剛剛做的一切也全被所有人看見——

    雖然羞得無地自容,可她沒有不負責任吻完就跑,而是小心翼翼攙著他沒有受傷的另一只手,試著扶著他上岸。

    她這難得的溫柔,自然令沃飛揚面露狂喜,恨不得就這麼將她撲倒在沙灘上狂熱擁吻。只可惜演練還在進行,天氣就要變天,周圍還圍著一大群觀眾,實在不適合,重要的是求婚尚未成功,擁吻只能擱後,殘念!

    「好吧,既然你不想嫁給我,那換我娶你?」他立刻換個辦法。

    「想娶我?看你之後的表現再說吧!」她無情白他一眼,然後拉著他往三百公尺外搭起的急救站走去,打算替他包扎上藥。

    「所以我們這是正式交往了?」沃飛揚雙眼一亮,小鳥依人地靠向她。

    「話是你說的喔,我的清白都被你毀了,你一定要對我負責,絕不能出爾反爾!」

    「哈哈哈哈!」所有人聞言,發出轟然大笑,第一次看到自家長官如此娘娘腔。

    「你夠了。」蔚藍滿臉羞愧,實在不忍目睹一個猛男裝娘。

    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真讓她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後悔。

    交往就交往,反正她早就對他……不行了,既然打算接受他這盤天菜,那麼她願意以後為他少拍一點猛男,再慢慢為他學習從一而終。

    人生難得有情郎,為了他,她願意做出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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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4 00:04: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事實證明,蔚藍並沒有丟臉丟到姥姥家,她只是丟臉丟到父母家了!

    「蔚小藍,這是怎麼回事?!」

    一大清早,蔚家突然炸出一聲獅吼,讓原本正坐在廚房悠閑吃早餐的蔚藍嚇得差點噎到。

    好不容易把稀飯吞進肚子,她回頭朝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蔚母抗議。

    「媽,你干麼沒事叫那麼大聲,我差點被你嚇死了。」噢,她可憐脆弱的小心髒。

    「我大聲?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唰!一支手機出現在蔚藍眼前,手機螢幕上赫然是一張女性公然強吻男性的照片,而照片里的主角不是別人,正好就是她和沃飛揚本人!

    喝!

    蔚藍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誰!究竟是誰那麼缺德把昨天的照片隨便亂line?!

    「你竟然當眾強吻男人,而且還是消防局第二大隊的大隊長,你、你——難道自從上次你在醫院亂吃人家的豆腐後,就一直厚顏無恥地糾纏人家?」蔚母覺得自己快得心髒病了,尤其她手中這張照片還不是自己拍到的,而是老同事一早傳給她的!

    到底是誰厚顏無恥地糾纏誰哪?蔚藍出聲抗議。

    「我才沒有——」

    「你沒有?那這照片是怎麼回事?」蔚母吼得更大聲。

    「那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

    「那是因為——」話還沒說完,客廳大門外又插入一道嗓音。

    「媽,不好了不好了,小藍強吻男人的照片被人PO到網路上了,小藍這次真的犯法了!」蔚家大姐蔚柔驚慌失措地拿著手機奔進家門,一點也沒顧及自己懷胎六月,嚇得身旁的丈夫一路臉色蒼白地緊緊攙著她。

    「我才沒有強吻沃飛揚,那分明就是——」蔚藍試著辯解。

    「媽,完蛋了!小藍公然猥褻公務人員的照片被人PO到FB上了!」

    沒讓蔚藍有機會把話說完,蔚家二姐蔚緣人未到聲先到。

    「現在我的鄰居同事朋友,還有巷口那個賣蛋餅的八嬸婆全知道這件事了,這次她真的完了,在警察上門之前你快把小藍藏起來!」

    隨著蔚家大姐奔入家門,蔚家二姐也跟著咚咚咚出現,而她竟然還拉著套著圍裙、拿著鍋鏟的二姐夫,顯然是在人煮飯煮到一半的時候拉出門的。

    本來應該只有少數人知道的事,現在經兩人這麼一吼,恐怕連前後鄰居——噢不,應該是方圓百里之內的鄰居都知道了。

    蔚藍嘴角抽搐,欲哭無淚,想跳起來大喊閉嘴。

    這群人根本沒有搞懂前因後果就大驚小怪,本來沒有的事,現在被她們這樣到處亂喊也都變成煞有其事,這下子就算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啦!

    「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眼看自家親人幾乎都沖到了廚房大集合,蔚藍只能無濟于事地澄清搶救。

    還好,還好爸爸還很鎮定地坐在客廳里看報紙,並沒有听風就是雨。

    至少還有爸爸相信她!

    「那到底是怎樣?照片上沃大隊長分明就是被強吻的樣子,大家眼見為憑,難道還是沃大隊長自願的?我知道你從小就哈猛男,但你也不能一時饑渴難耐就把人給撲了啊!」蔚二姐向來性子急,說來說去就是認定蔚藍一定是受不了沃飛揚的「猛男」美色,才會把人當場給撲了。

    「小藍,其實你姐夫有個朋友也是桃園消防員,據他的說法,昨天確實是你‘主動’吻了沃大隊長,後來沃大隊長當場向你求婚,你卻拒絕……你、你……你既然都強吻了人家,這樣不負責任不大好吧?」蔚大姐輕咬下唇,語氣雖然溫柔委婉,卻更加逼死人。

    喝!不過就是一個吻,竟然就要她結婚以示負責,大姐這把溫柔的殺豬刀簡直比伊波拉病毒還可怕。

    眼看情況不妙,蔚藍只好趕緊解釋。「我承認我是主動吻了沃飛揚,但那絕對不是強吻,而且沃飛揚那家伙根本巴不得我主動吻他好不好!」

    巴不得?

    剎那,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尤其蔚母更是眯起黑陣抽走蔚藍手中的碗筷,然後一**坐到她身邊,板著臉逼供。「沃大隊長為什麼會巴不得你主動吻他?你和他、他和你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以說清楚嗎?」

    「呃!」蔚藍搗住嘴巴,好恨自己說話總是太沖動。

    蔚二姐也坐到蔚藍的另一邊,一臉精明地賊笑。「該不會你們之間原本就有曖昧吧?」

    「才不是——」

    「小藍,你是不是和沃大隊長偷偷交往?」蔚大姐也挺著肚子緩緩坐下,總是用很溫柔的語氣殺人于無形。

    蔚藍這下子真的想哭了。「關于交往的事,我昨天才答應他,我們之前並沒有——」

    蔚母激動插話。「所以沃大隊長之前就在追求你,而你也終于打算為了他定下來了?」

    「還不到定下來的地步,就是交往看看……」

    蔚母氣到拍桌。「什麼?!你人都吻了,照片也PO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竟還說只是交往‘看看’?你瘋了!不行,難得有人不嫌棄你這個色女追求你,甚至還當眾跟你求婚,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答應!」

    「哪有人這樣的,不先交往看看怎麼知道我們合不合?」蔚藍抗議。

    「他不是你最喜歡的猛男嗎?怎麼可能會不合。」蔚二姐笑嘻嘻地在一旁說風涼話,半點不顧丈夫勸攔。「至少他就絕對符合你的‘口味’,哈哈哈。」

    「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亂!」蔚藍怒瞪二姐。

    「亂?拜托,現在FB上照片傳得亂亂飛,你該擔心的是以後會更亂吧。這附近的鄰居親戚朋友,還有沃大隊長的鄰居親戚朋友,恐怕都會追著你們問八卦,你好自為之吧。」

    喝!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蔚藍冷汗直流,想起網路無遠弗屆的力量,嚇得早餐也不吃了,連忙跳起來往大門外沖,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沃飛揚,命令他找出PO照片的罪魁禍首,讓對方立刻刪除照片並澄清流言。

    只是她前腳才踏出家門,後腳卻又連忙縮回家里。

    不行,現在左右鄰居一定都听到八卦了,她若是這麼大剌剌地走出家門無疑是羊入虎口,她得想其他辦法才是。

    就在蔚藍在玄關門口來回踱步想辦法的時候,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蔚父突然遞出一串車鑰匙。

    「爸?」

    「開我的車去吧。」蔚父一臉平靜地放下報紙。

    「可是你今天不是約了朋友出去打高爾夫嗎?」蔚藍一臉疑惑。

    「嗯,剛剛打電話取消了。」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強吻沃大隊長的事傳開了,爸爸沒臉出門哪!」蔚二姐走出廚房,好心地提供答案。「我勸你還是快去找沃大隊長談談吧,看這件事究竟該怎麼處理,還有該怎麼對外解釋,這事若是一天不擺平,你就一天別想得到安寧。」

    蔚藍冷汗已經不是直流,而是開始爆流了。

    「爸,對不起,我保證一定會馬上處理好這件事,你……你等我回來!」

    「嗯,開車小心一點。」

    蔚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交代蔚藍開車小心,讓蔚藍感動得紅了眼眶,誰知道蔚父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晴天霹靂。

    「若是擺不平的話也沒關系,就直接結婚吧,反正沃大隊長也求婚了,我們做人要感恩要負責。」

    「什麼?」蔚藍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連父親也要她負責。

    雖然她的確有意和沃飛揚用心經營感情,但交往是一回事,結婚卻是另外一回事,為了沃飛揚她都已經決定忍痛少拍一點猛男了,若是現在就要直接逼她結婚,豈不是要逼她提早夢毀心碎?

    不行,她才不要,為了彌補往後黑白的人生,她還打算趁現在再拍一點猛男存作起來放呢,她才不要現在就結婚!

    吼,煩死了,她看她還是先找到沃飛揚把事情解決掉,結婚什麼的,以後再說啦!

    結果沃飛揚今天剛好休假並沒到位于中壢的消防分隊上班,因此蔚藍只好打電話聯絡他,並照著他的指示直接開車殺去他家。

    沃飛揚住處是一棟相當高級的公寓大樓,大樓大廳不僅裝潢得高雅別致,連出入管制也做得很好。也許是沃飛揚曾提前吩咐大廳管理員,當蔚藍一走入大廳時,就有人和她確認身分,並親自帶領她乘坐電梯。

    這種五星級的服務實在令人愉悅,但還是不足以澆熄她心中的急火。當電梯一抵達十八樓後,她就沖到沃飛揚的家門口猛按電鈴。

    討厭,為什麼他今天偏偏休假?

    要是他今天執勤的話,就可以馬上下達命令要那些人別再分享照片,也不知道他這個三線一星的可不可以壓住所有流言八卦?

    話說回來,沃飛揚干麼還不開門,不是說好會在家里等她嗎?

    因為遲遲等不到人開門,蔚藍忍不住又連按了好幾次電鈴,可惜她等啊等,眼前的深咖啡色大門始終毫無動靜。

    她愈等愈急,愈急就愈氣,嚴重懷疑某人是不是故意放她鴿子,于是三十秒後她不只繼續猛按門鈴,連另一只手也拿起手機狂叩——

    叮咚叮咚,這是左邊耳朵的聲音。

    鈴鈴鈴鈴,這是右邊耳朵的聲音。

    也許是她的雙管齊下起了效用,很快的眼前大門終于被人拉開,而沃飛揚勇猛偉岸的身影也終于出現在面前,同時,她驚艷地發出了尖叫。

    「啊!你怎麼沒有穿衣服?」她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濕淋淋卻好性感的半luo肉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老天,原來他的腹肌整整有八塊,她終于知道答案了!

    沃飛揚似笑非笑地靠在門框上,就頂著她驚艷的目光和她佣懶閑聊,手機還舉在耳邊。

    「小藍光,你有看過人洗澡的時候穿衣服嗎?至少我的下半身還圍了條浴巾,哪里沒穿衣服?」一頓,忍不住強調重點。「還有,你可以從我的人魚線上移開目光了嗎?你再看下去,我會懷疑你想扒掉我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蔚藍滿臉通紅地反駭。「你胡說,我哪有想那麼做!」

    「喔,你不想?」不相信的語氣。

    「我、我是來和你談正事的,怎麼可能有心情顧及其他事。」吞了口口水,偷偷又瞄了眼八塊肌和人魚線。

    噢,他的身材真的好猛好性感,果然不愧是她心中的TOP1,為什麼她手邊沒相機呢……

    「什麼正事?」一听她有正事,他收起手機並後退一步讓她進門,隨後將大門關起,省得鄰居告他妨害風化。

    稍早她打電話過來時他正好晨跑結束,本以為時間足夠便先到浴室沖澡,誰知道她那麼快就來了,而且一來就猛按電鈴。

    當時他全身上下都是泡泡壓根兒無法回應,只好急急忙忙把泡泡沖掉並隨手抓了條大浴巾圍在身下,然而他才剛走出浴室,臥房里的手機卻跟著響起,來電顯示竟然也是她。

    眼看她如此心急,他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顧不得找衣服穿上就立刻直奔玄關,不料大門一開,她卻安然無恙地站在大門外,一雙水眸甚至還直勾勾緊盯著他的肉體。

    做為一個男人,心愛的女人如此垂涎他的肉體他當然感到很驕傲,但想到她一大早就這麼急著找他,又不免擔心。

    這小女人總是固執地不肯接受他,卻不知道她在他心中已有多麼重要,她真是生來克他的,唉。

    「就是那個……」蔚藍突然忘了台詞。

    她滿腦只想著如果她手中有相機那該有多好,反正流言八卦一時半刻也消不完,而且她最尬意最心愛的肉體那麼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晃,她若是不把握機會快點拍下來,那等到沃飛揚穿上衣服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哪個?」發現她嚴重走神,他嘴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

    「就是那個……」她試著組織語言,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能不斷淪陷在他的胸肌、腹肌、二頭肌、人魚線中。

    于是在沒有相機在手的情況下,她只能火速祭出手機,誰知道他卻眼明手快擋住她的鏡頭,阻止自己春光外泄。

    「要拍可以,但前提是我們得先結婚。」嘿,若是讓她那麼早就滿足欲望,那以後他靠什麼騙婚?這可是他的王牌。

    「你干麼那麼小氣?」她還想掙扎。

    「這不是小氣而是原則問題,我的肉體只有我的妻子可以染指,你願意當我老婆嗎?」

    「吼,煩死了!」一大早就被人猛逼婚,蔚藍忍不住宮發了。

    「不過才一張接吻照而已,又不是真的把你怎麼了,干麼每個人都說要結婚啦!」

    「接吻照?」沃飛揚捉住關鍵字。

    「沒錯,就是接吻照,昨天我們在海邊接吻的照片被人偷拍PO上網了,現在好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我爸、我媽、我姐全都叫我對你負責,逼我結婚,不過這怎麼可能,我們昨天才開始交往耶!」經過關鍵字的提醒,蔚藍總算想起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

    「我倒是覺得這提議不錯。」沃飛揚雙眼晶亮,心旌搖曳,倒沒料到未來的岳父、岳母、大姨子竟然都不反對蔚藍嫁給他。

    看來他們對他印象很好?

    「我並不這麼認為!」她瞪他。「現在整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連我爸都不敢出門了,你快去把凶手揪出來,別讓流言再繼續擴大。」

    「既然照片已經流傳出去,那麼就很難回收了,我倒是覺得伯父伯母的建議不錯,倒不如我們就——」

    「我才不要!」

    「但是如果我們結婚的話,不只可以杜絕悠悠眾口,還可以順勢讓我們之間的關系名正言順,順利擺平這件事,簡直就是一舉數得,我也認為這是最佳的解決之道。」重點是機會千載難逢。

    想到可以順勢騙到婚,沃飛揚就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說服她。

    「你這分明是在推托責任!」蔚藍氣得眼楮都快噴火了。

    「親愛的,如果我沒記錯,昨天應該是你主動親吻我。你看,你吻我的動機都還留在我的手臂上。」他指著右手背上貼著敷料的傷口。「你因為感動我英雄救美而獻吻,現在你卻把責任全推在我頭上,嗯?」

    「你、你不要避重就輕,昨天在海邊的全是消防員,你的下屬上網亂PO我的隱私照,作為長官你難道不該管束下屬嗎?」

    「喔,若是這樣我當然得管,只可惜我今天剛好休假……」對,他就是要避重就輕。呵,打個呵欠伸個懶腰,難得休假,回頭繼續洗澡去。

    「你!你要去哪里?你快給我回來!」蔚藍簡直不敢置信他就這麼走了,甚至還不管不顧地把她晾在原地。

    起先她還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他卻愈走愈遠,愈走愈遠,而且就要踏入臥房,她焦急地沖到臥房門口,他先前滴落在地板上的水漬卻讓她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滑倒——

    「啊!」

    「小心!」他急如閃電地旋身將她整個人圈抱進懷里,挽救她差點滑倒的命運,但是卻來不及挽救自她手中飛出去的手機。

    「沒事吧?」他急問,一雙眼楮在她身上掃描,就怕她哪里受傷。

    「我、我……」蔚藍嚇得說不出話,只能猛拍胸口,只是隨著她的小手不斷上下拍動,她握在手里的白色毛巾也跟著不停晃動。

    咦,毛巾?哪來的?

    同時擁有同樣疑問的蔚藍和沃飛揚,本能地向下一望——

    「啊浮浮浮——」蔚藍驚嚇尖叫,甩出了手中的毛巾,連忙伸手塢住眼楮。

    「哎呀!」相較于她的驚嚇,沃飛揚卻只低叫一聲。

    雖然被看光的是自己,但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小臉愈脹愈紅,甚至連兩只耳朵都染成了粉紅色,羞窘得像是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沃飛揚就忍不住覺得好笑,萬萬沒料到作風向來大膽的她竟然也有害臊的時候。

    于是他也不急著拿回毛巾遮掩身體,反而將臉湊到她耳邊。

    「小藍光,我是說真的。」

    「什、什麼?」隨著他的熱氣噴拂在耳廓上,蔚藍無法抵抗地全身顫栗了下,尤其當剛剛的畫面再次在腦中浮現時,她更是羞得連腳趾頭都蜷起來了!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噢,她真的「什麼」都看到了啦!

    「只有我的妻子才能染指我的肉體,既然你把我看光了,那麼你是不是該負起責任嫁給我,嗯?」這場意外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他若是不趁現在誘逼她結婚,豈不是太糟蹋天意?

    「那只是意外!」蔚藍臉紅大喊,始終不敢放開遮眼的小手。

    「但是你看到了吧?」

    「我……我……」

    「你果然看到了。」他低笑,嘴里吐出的熾熱氣息有意無意地吹拂在她的耳際,引起她更多顫栗。

    因為眼楮看不到,感官反而變得更加敏感。

    蔚藍能感覺到他靠得有多近,彌漫在她周圍的全是他迷人好聞的沐浴乳香氣以及他獨有的男性陽剛氣味,每當他說出一個字時,自他身上輻射而來的熾烈體溫幾乎要將她灼傷,而他的左手為了防止她再滑倒始終環在她的細腰上,當他說話呼吸時,她總是能感受到他傲人的胸大肌是如何貼上她的手臂。

    他剛硬、結實、強悍、性感、迷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火辣辣的誘惑。

    她想抵抗,卻發現自己竟有氣無力;想逃跑,卻連推開他也做不到。

    「你……你快放開我……」

    「你還沒對我負責,不放。」他的聲音充滿笑意,說話的同時,唇瓣甚至不斷磨蹭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威逼兼色誘,他就不信她還能撐得了多久。

    「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這是性騷擾……」討厭,耳朵好麻好燙,他干麼一直亂放電。

    「錯,我這是在調情,我們正在交往還記得嗎?」他笑得更沙啞更性感,費洛蒙簡直是不惜成本地噴放。

    「可……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

    「不能怎樣?」他緊盯著她嬌嫩鮮艷的紅唇,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讓這張紅唇改口答應嫁給他。

    「也不能……也不能就這樣誘惑我……」噢不,她到底在說什麼,難道她中暑頭暈了?

    「不對,我是說你不能……不能這樣逼迫我……」

    「不想我逼你,那就答應我。」他的聲音充滿誘惑。

    「我……」

    「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的身體就隨你染指,你可以拍,可以摸,甚至可以每天感受它的強壯力度,難道你不想摸摸我的身體嗎?」

    噢,她當然想!

    他說的一切簡直美好得就像天堂!

    「除此之外,我還可以擺出任何你想要的姿勢,展現任何你想看到的體態,從此之後你的收藏將會有更多更經典、更撩人的照片,難道你就不渴望嗎?」

    老實說,她已經渴望到嚴重口干舌燥了。

    在饑渴難耐的情況下,她終于忍不住伸出粉色小舌舔了下干澀的唇瓣,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竟意外觸動他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神經,讓他失控地低頭吻住她。

    老天,雖然誘婚很重要,但美色當前他若還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唔!」沒料到他會突然吻她,蔚藍抽開搗眼的小手,本能地就想推開他,卻無預警墜入他熾烈狂燒的黑眸。

    他的眼里充滿了yu/望和渴望,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可那深深烙印在眼底的珍愛疼惜卻又充滿了深情,讓她不禁一眼就淪陷,再也無法自拔。

    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他眼底的烈火失控蔓延到她的身上,令她焦躁難耐地低吟,甚至腿軟倒向他。

    他順勢摟住她的肩膀和後臀,穩住她的同時也將彼此貼靠得更密切,然後,他和她都清楚感受到了彼此。

    他的剛硬和她的柔軟、他的赤/luo和她的完整、他的火熱和她的甜美,她甚至還清楚感受到他腿間昂揚火熱的巨大,因為這令人害羞的接觸,她眼楮瞪得更大,血液不受控制地往臉頰上涌。

    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就快失控了,可是她卻無力阻止,只能順應彼此間的強大吸引力不斷向他傾倒、沉淪、臣服……

    如果他是一團火,那麼她注定就是那撲火的飛蛾,相引相吸是他們天生的宿命,而不顧一切就是他們愛上彼此的本能。

    也許自邂逅的那天起,他們之間早已一觸即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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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8-4 00:04:57
第九章

    蔚藍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失控的。

    對,就是失控。

    當yu/望從天而降時,他們倆就像是突然發狂發情的野獸一起撞開半掩的房門,然後一路跌跌撞撞地進入臥房,一步步朝大床踉蹌而去。

    行動間,她的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後背,迷戀感受他每一個動作間的肌肉賁起,生平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什麼叫做力與美,而他的雙手則是迫不及待滑向她的腰間,一手往上竄進她的T恤逗弄胸前的豐滿,一手則是靈巧解開她的褲頭,將她最喜歡的那條牛仔褲往下剝。

    他們兩個就像是被白糖黏在一起的麻花卷,誰也分不開誰,不只手體相纏,連唇舌也緊緊纏繞,一路不斷發出羞人的接吻聲。

    那yin/靡的交纏聲令她無地自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會發出這麼可恥的聲音,然而他們愈是唇舌交纏,頰齒間的搔癢愉悅卻愈讓她想繼續和他勾纏,好讓他可以吻得更深,讓她著迷得忘了世界。

    砰!

    行進間,有東西被撞落地,驚得她睜眼抗議。

    「噓,別怕,只是本書。」沃飛揚低聲安撫,一雙手依舊專心致志地剝著她的褲子,只可惜礙于身高差異,他的手最多只能將她的褲子脫到膝蓋就無法再繼續往下。

    仿佛感覺到他的無奈,她俏皮一笑,竟攀著他的肩頭往上一跳——

    他雙眼晶亮,心神領會地單手捧住她的俏臀,用另一只手唰地一聲剝除了她的褲子。

    少了那層阻隔,他赤/luo的身軀終于能直接踫觸她。

    她的雙腿白皙修長,滑膩細致,宛如一塊完美無瑕的暖玉,卻又帶著強力磁鐵般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將她雙腿分開纏繞在自己的腰上。

    「你這個小妖精。」他真是愛死她的熱情了!

    蔚藍小臉爆紅,卻不是因為他的調侃,而是因為她清楚感受到他灼熱的巨大,就隔著一層薄埂的內褲與她緊密貼合。

    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可是怎麼會這麼大?

    他剛剛摟抱她時明明就沒有……

    見她一臉驚訝,他驕傲地笑道︰「都是因為你太熱情了。」

    「什麼?」

    「不只熱情,還誘人、美味、可口……」語畢,沒讓她有更多反駁的機會,他低頭封緘上她的紅唇,貪婪地想汲取更多甜蜜,引誘她發出甜美的嬌吟。

    而她果然立刻沉淪。

    ……

    酒吧里,蔚藍正舉酒對窗哀悼自己即將黑白的人生。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氣窗外盡是昏暗深濃的夜色,就好像她未來人生的寫照。

    就在她和沃飛揚滾了床單之後,她就知道這次她真的完蛋了。

    當然,她並不後悔和沃飛揚滾上了床,為他獻出了第一次,她只是非常後悔自己第一次滾床單就滾了一整個大白天。

    是的,就是一整個大白天!

    猶記得早上出門前,她還向父親保證她會處理好八卦流言,並且馬上回來,誰知道她歡愛後累極了,從沃飛揚床上睡醒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當她抬頭看到牆上的時鐘時,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里凸出來。

    她出門整整超過十二小時,卻完全沒有跟家里人聯絡,甚至把「一瞬、永恆」的預約也全都忘了,想到小左那可怕的獅吼功她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當下她也顧不得為何醒來沃飛揚不在身邊,只是強忍渾身酸軟,到處尋找自己滑倒時弄丟的手機,好不容易才自客廳的沙發底下找回手機,不意外地發現上頭至少有三十多通未接來電。

    有父母打來的、有姐姐姐夫打來的、有凱文小左小右打來的,更有一些親戚朋友客戶打來的。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而她卻因為耽溺歡愉忘了這世界,她趕緊打了通電話回家報平安,豈料想像中的責罵卻沒有發生,所有家人反倒是都清楚知道她在沃飛揚家里「作客」,甚至曉得沃飛揚今日剛好休假,全都笑呵呵地要她繼續「約會」。

    那處處藏著曖昧的台詞令她心生疑竇,追問之下,才知道她睡著後,沃飛揚早已替她打電話回家報過平安,甚至連工作室那邊也做了交代。

    這看似細心體貼的舉動,對她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老天,也就是說她的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全都知道她在沃飛揚家「作客」超過了十二小時,而且因為某種「重要原因」,其間完全無暇接听電話。

    而凱文、小左、小右也知道她和沃飛揚廝混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都還沒空回去處理工作——

    如果這樣還不叫有奸情,那怎麼樣才叫有奸情?

    如果這樣還叫彼此關系清白,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了!

    于是她知道,她的清白算是完全毀了,就算不想結婚也得結了,因為爸爸、媽媽、姐姐、姐夫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至于沃飛揚——

    直到後來她在床頭看到一張便條紙,才知道傍晚中壢一帶接連發生火災,因為消防人力不足,他才會暫時離開她回去支援,便條紙上除了寫著他的抱歉和不舍,一旁還擱著一個保溫袋,里頭放著一碗熱呼呼、香噴噴、她最愛吃的牛肉湯餃。

    她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知她愛吃牛肉湯餃,但是抱著那碗還熱呼呼的牛肉湯餃,她的心又暖又甜,甚至美得冒泡。

    雖然全世界都知道她和他有一腿,而她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被逼進禮堂,但是能被他這樣疼惜寵愛,她覺得甘之如飴——

    當然,除了以後再也不能偷拍猛男這一點,讓她超級想哀悼。

    于是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子,孤單的她只好唉聲嘆氣地來到這間酒吧,一來是不想那麼早回去面對家人得意賊笑的臉龐,二來也是為自己即將失去的單身自由做最後哀悼。

    再見了,我的彩色人生。

    再見了,我的猛男後宮。

    「唉……」輕啜一口薄酒,蔚藍憂傷地嘆了口氣,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的酒吧老板正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唉,真可憐,好好一個女孩半夜不回家,卻一個人獨自坐在酒吧里喝悶酒,肯定是失戀了。

    深怕蔚藍醉後會被人撿尸,酒吧老板低聲吩咐酒保暗地多注意這名客人,之後

    便拿著上禮拜的帳款回家記帳。誰知道當他打開酒吧大門,一股刺鼻的濃煙立刻鋪天蓋地從外頭席卷而來。

    酒吧老板被嗆得咳聲大作,淚眼婆娑間清楚看到濃煙背後有一團熊熊烈火燃燒,而助長火勢的竟然是一桶汽油和一堆雜物。

    濃煙順著敞開的大門往酒吧內蔓延,里頭客人全紛紛嗆咳了起來,好幾個人驚得從座位跳起,咳嗽聲、詢問聲不絕于耳。

    「該不會是失火了吧?」

    蔚藍是所有人里面最具警覺性的一個,在濃煙撲入酒吧的第一時間,她便將杯中清水倒在衛生紙巾上掩住口鼻,本能就往酒吧門外沖,偏偏映入眼簾的景況讓她面無血色,腳下急踩煞車。

    這間酒吧位在商圈小綱貨街的地下室一樓,進入酒吧的唯一通道就是通往一樓的狹小樓道,可現在整條樓道起了大火,大火和雜物形成一道火牆,完全堵死唯一的逃生路線。

    「該死失火了,快打119!」二話不說,蔚藍關緊大門阻隔外頭濃煙繼續竄入,並轉頭朝所有人大喊。

    「什麼?!」許多人大叫。

    「火災!怎麼會發生火災?」

    「逃命哪,先逃命再說!」

    所有人都慌了,與生俱來的求生本能讓他們紛紛朝大門的方向奔跑,誰知才拉開大門,迎面而來的高溫和濃煙便粉碎了他們的希望。

    尖叫聲四起,有人開始推擠,有人開始哭泣,有人開始咒罵,有人開始報警喊救命,有人則是拉著吧台後方的酒保猛問其他的逃生出口。

    而站在大門邊差點被人群撞飛的蔚藍則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找到一個空隙鑽出人群,才免過被撞飛踩扁的命運。

    撝著被撞疼的肩膀,她心有余悸地躲到某個無人角落,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更為慘淡——

    老天,剛剛那些人是不是把她身邊的中年男子給踩到腳下了?

    那個中年男子他——

    揪緊衣擺,蔚藍完全不敢繼續回想那一幕,如果人群不是那麼瘋狂,她一定會回去救那個中年男子,可現在的狀況不容許她再回到大門邊,如果她過去的話,一定會被人踩死的!

    眼看來愈來愈多的嗆鼻濃煙從門外不斷竄入,她直覺大難就要臨頭了,顧不得繼續擔心中年男子,趕緊四處尋找滅火器的影子,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這間酒吧不但沒有滅火器,竟然也沒有任何消防逃生、排煙灑水設備,甚至就連每一扇開在頭頂上的小氣窗也都裝有防盜鐵窗,完全找不到逃生出口。

    這下子完蛋了!

    握著拳頭,蔚藍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社會版頭條才會發生的事。

    都怪自己太疏忽,沒注意到這間酒吧的消防安全,難道她就要因為一時大意而陷入危機?

    不,一定還有方法的,她不能就這樣陷入慌亂。

    她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替自己找到生機,首先還是要爭取干淨的氧氣,否則隨著濃煙愈來愈多,就算火沒燒進酒吧,她就會先被嗆暈!

    于是當所有人還在門口吵鬧推擠時,蔚藍脫下身上的薄外套,隨手將桌上一瓶白開水倒在外套上,然後將外套綁到臉上搗住口鼻,接著她壓低身姿朝廚房走去,期望蔚房後方還有其他出入口。

    「完蛋了,後門不知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完全推不開,我們死定了!」

    「消防隊什麼時候來?再不來我們就真的要被燒死了!」

    蔚藍還沒走到蔚房,好幾名男女就一臉慌亂地從廚房沖了出來,大聲嚷嚷這令人絕望的消息。

    她心下一沉。老天,為什麼她就不能乖乖待在沃飛揚家里等他回來?為什麼她就不能直接開車回家面對家人的調侃質問?

    就算明天她就要被逼進禮堂,也不該就這樣疏忽掉自己的人身安全到處亂跑啊,她真的好後悔跑到這間酒吧哀悼她即將黑白的人生。

    現在可好,她的人生還沒變黑白,她的小命就要跟她說掰掰了。

    嗚,若是沃飛揚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救她出去——

    鈴鈴鈴鈴……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願望,擱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掏出手機低頭一看,竟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飛揚!」蔚藍又驚又喜,立刻接通電話,完全沒料到勤務繁忙的他會在這個時候抽空打電話給她。

    「你在哪里?」電話那頭是沃飛揚充滿焦急的嗓音。「我打家里電話沒人接,你媽又說你沒回家,這麼晚了你——」

    「我在九和三街的‘BEE’酒吧。」她苦笑,指尖雖然顫抖,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我遇到火災了,兩分鐘前有人打電話報案,酒吧位在地下室一樓,大門通往一樓的走道是起火點,火勢很大,穿不過去,後門被東西卡死,酒吧內完全沒有任何消防逃生系統,我們所有人都被困住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很可怕的沉默。

    蔚藍覺得自己若是沃飛揚,一定會大罵自己愚蠢,並質問她有家不待干麼要跑到那個鬼地方去,但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頭的男人只是放緩了語調,然後用一種前所未有、她從沒听過的溫柔語氣開口安慰她。

    「別怕,我馬上就過去救你,你會沒事的。」

    眼淚奔出眼眶,她撝住即將逸出哽咽的小嘴,直到這個時候才敢承認自己的恐懼,雖然她一直強迫自己冷靜,但事實上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尤其當酒吧內溫度愈來愈高,濃煙也嗆得她眼楮刺痛時,她更是害怕自己會逃不出去。

    「好……」她強迫自己咽下哽咽,不希望他听出她的脆弱。

    她要堅強,尤其在他如此擔心的情況下,更是要堅強。

    「別哭。」可惜電話那頭的男人終究還是發現了她的脆弱。「我已經出發了,我馬上就過去找你,寶貝別哭。」

    淚水流得更凶,她倔強地緊緊咬住下唇。

    「我沒哭,我……我只是喉嚨被煙嗆得有些疼……不過!不過我已經用濕衣服搗住了口鼻,也壓低了身體,你不用太擔心。」

    「做的好!記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千萬別讓其他人推倒你。」

    「我知道,不過我想先到蔚房檢查瓦斯是否關起來了,你也知道氣爆很可怕的。」她試著和他談笑風生,也試著讓恐懼、淚水退回理智線後頭,同時更身體力行朝廚房邁進。

    「……」

    沃飛揚這輩子從來不曾這樣心痛過,感情上他多想叫她別去冒險,可理智上卻明白她是對的,前方已經起火,後方若是還發生氣爆那所有人都別想活命。坐在火速前進的消防車上,他只能命令自己擠出鼓勵的台詞。

    「看在你如此英勇救人的分上,我一定會再頒一次獎狀和獎金給你,但無論如何你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嗎?」

    「我……咳咳咳……我知道!」即使口鼻上已經罩著衣物,但濃煙還是讓她呼吸困難。

    「再把身體壓低一點,別吸入太多濃煙!」听見她的咳嗽聲,沃飛揚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擰碎了。

    「別擔心,我只是……只是被口水嗆到。」她欺騙他也欺騙自己,然後走進廚房。

    「我到廚房了,我……咳!現在要開始檢查瓦斯,你專心開車——」

    「我不是駕駛,我們繼續保持通話,你做你想做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然後我保證十五分鐘內一定把你從酒吧里救出來,我用我的生命發誓!」

    原本稍稍停歇的淚水再次涕泗縱橫,但這一次她的嘴角卻多了一朵笑花。

    她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上這麼好的男人。

    「我相信你。」握緊手中的電話,她想像自己握住的是他的大手。

    「我愛你,為我保護好你自己。」沃飛揚的聲音始終那樣溫柔沉定,漸漸沉澱了她心中的恐慌和無助。

    「我會的,我也愛你。」她將手機握得更緊。「我保證我一定會毫發無傷地在這里等你。」

    「太好了。」

    「我……咳咳咳!我要檢查瓦斯了,視線愈來愈不好,我需要手機的照明,可能無法再繼續和你通話……」

    「沒關系,繼續保持通話讓我听見你的動靜就好。」

    「嗯。」

    「去吧,去檢查所有的瓦斯桶,我偉大的女英雄。」

    她又笑了,只可惜下一秒又開始猛咳。

    她能听到廚房外頭的尖叫聲、哀號聲、腳步聲和撞擊聲,更甚者,她還能模模糊糊看到好幾個人不停在她身邊來回穿梭,好幾次都有人差點把她撞倒,這種有眼楮卻看不到,有鼻子卻無法順利呼吸,有耳朵卻寧願听不見,時時刻刻還要怕被人撞倒踩扁的情況,簡直就像人間煉獄。

    但是有了他的聲音陪伴,她卻神奇地感到十足安心。

    她從來不懷疑他的諾言,他一定會把她救出去的!

    帶著這強烈的自信,她開始在黑暗間摸索瓦斯桶的存在,一個接著一個關掉潛在的威脅。

    餅程中,她雖然愈來愈無法順利呼吸,咳嗽也愈來愈劇烈,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她還是透過手機回應她最心愛的男人,他不停鼓勵她、安撫她、指引她,甚至在她整個人趴到地上吸取氧氣時為她唱起了情歌。

    雖然五音不全,但是听在她耳里卻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情歌,成功轉移了她缺氧的痛苦。

    直到她完全看不見,呼吸困難仿佛快窒息,他的聲音也依然回蕩在她耳邊。然後,就在她即將耗盡最後一絲氧氣陷入昏迷前,她終于在黑暗中看到一抹模糊晃動的光影。

    那是一名身穿黃色防護衣的高大身影,即使濃煙和男人臉上的防護罩讓她什麼也看不清,但她就是知道那是誰——

    飛揚,他終于來了。

    他終于找到她了……

    「寶貝我來了。」仿佛和她心有靈犀,電話里的男人在火場中找到她並認出她,他用最快的速度彎身替她套上氧氣罩,清爽無比的純氧灌入,稍微拉回她迷蒙的神智。

    兩串眼淚悄然滾落,她四肢癱軟任由他為她蓋上防火毯,並將她公主抱而起,不知道怎麼她突然想起許久之前在永安漁港時,他也是這樣抱起她。

    那時晚霞滿天,他帥氣地出現在她面前,就像是天神降臨。

    沒想到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天神——

    上帝賜給她的天神。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出去,你安全了。」說話的同時,他抱著她往火場外急奔。

    而她則是充滿信賴地靠著他的胸膛,一路听著他的喘氣聲,終于能夠放松地閉上眼楮,安詳墜入黑暗。

    在最後意識消失前,她綻放出一朵笑花。

    靶謝上蒼讓我遇到了你。

    靶謝你找到了我。

    謝謝你,我的天神、我的猛男,我的MR.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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