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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八駿穆天子】仁心聖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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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連環栽贓!

    這是一條青城市通往赤城、白城的老路,途經桂花村山腳下,因年久失修,這條路非常破敗,坑坑窪窪的,貫穿青城、赤城、白城的高速公路已經通行,所以很少有車輛會經過。

    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身農夫的打扮,不遠處還散落著他挑?的幹柴,他倒在血泊中,胸口處染了大片的鮮血,氣息奄奄,顯然是暈厥過去了。

    寒心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對方還有呼吸之後,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微微落了下來。

    沒有片刻的遲疑,寒心趕緊為男人檢查傷勢。

    當時竹葉青開車的時候只顧盯著寒心?呆,沒有注意到車頭,所以一直到農夫被撞了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可寒心眼尖,卻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個農夫當時是站在馬路邊的,他似乎是想要橫穿馬路,而且因為走得很快,所以就被車撞到了。

    橫過馬路的時候,他是側著身被撞到的,左邊身體的手臂、腰部骨折,倒飛而起又摔在地上,胸腔骨輕微骨折。

    除了這三處骨折之外,農夫的身上還有很多處擦破皮的皮外傷,因為摔在地上的時候他打了好幾個滾,而地上又到處是小石子,所以,此時他的臉上盡是鮮血,血肉模糊!

    “他傷得很重!而且還在流血,我必須先為他止血!”

    檢查過農夫的受傷情況後,寒心當機立斷,掏出金針就在農夫身上的幾個穴位紮了起來,他使用的是很普通的針灸術,其目的是封住農夫受傷部位的血脈,為其止血。

    這時候,竹葉青也已經從車上下來了,她剛打過急救電話,見倒在地上的農夫滿身滿臉都是血,她更是嚇得面無人色。

    “搞定了!”

    將金針收入懷里,寒心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後便站起來安慰竹葉青,說:“別緊張,他沒有生命危險的。”

    說話的同時,寒心開始伸手在農夫的衣兜、褲兜里摸索起來。

    竹葉青的精神依然處在緊繃狀態,見寒心不停地搜農夫的身,她就忍不住問道:“你在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毀屍滅跡?”

    “呃……”

    額前一黑,寒心已經從農夫的兜里掏出了一部很老式的諾基亞手機,他一邊翻閱電話里的通訊記錄和電話本,一邊解釋說:“咱們開車撞了人,總該打電話聯系人家的家屬吧?”

    修煉過“天眼通”,寒心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他的手也快,只說話的功夫,他不僅記住了手機里的所有聯系人,也飛快翻出了一個署名為“老婆”的聯系人。

    很明顯,這個“老婆”就是農夫的妻子了。

    “等等!”

    見寒心要打電話,竹葉青突然一把將手機從寒心的手中奪了過來,不憤地白了寒心一眼,竹葉青說:“車是我開的,人是我撞的,就算要打電話也應該是我打,你瞎湊湊什麼熱鬧啊?”

    寒心當然知道竹葉青是打算自己承擔責任,作為醫生,他很清楚農夫的傷勢,賠錢那是肯定了的,可卻也不算什麼大事,所以,他便忍不住調侃,說:“車還是林溫柔的呢!”

    “要你管?”

    聽到寒心提林溫柔的名字,竹葉青更是用力瞪了寒心一眼。

    不過,就在竹葉青準備撥通農夫的妻子的電話時,不遠處竟然突然有一輛警車呼嘯而來,警鳴聲大作,聽得人心里憋得慌。

    見警車從青城市的方向呼嘯而來,寒心忍不住呢喃:“這是要去抓誰啊?”

    車速很快,寒心念頭剛起沒多久,那輛警車就停在了路邊。

    畢竟馬路邊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警車當然要停下來看。

    寒心和竹葉青對視一眼,趕緊快步迎上去解釋。

    警車上下來的是四名警察,為首一人長得高高瘦瘦的,酒糟鼻看上去很是紮眼。

    看過躺在血泊中的農夫後,酒糟鼻警察便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竹葉青開口,寒心急忙順勢就將香煙遞了上去,可奈何對方看也不看他的劣質卷煙一眼,寒心也不在意,把剛才發生的車禍挑了個大概說給酒糟鼻警察聽。

    “這個農夫如此可憐,你們也舍得撞,真是喪盡天良啊!”

    聽了寒心的話之後,酒糟鼻警察忍不住罵了一句,末了,他瞪向寒心和竹葉青,說:“誰開的車?”

    “我!”

    “是我!”

    沒有事先的約定,寒心和竹葉青不假思索、異口同聲地回答。

    “笨蛋,你瞎說什麼呢?”

    竹葉青跺了跺腳上的高跟鞋,然後又對酒糟鼻警察說:“警察同志,是我不小心開車撞到的,我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一切費用都算我的……”

    “臭女人,這兒沒你什麼事!”

    竹葉青話音未落,寒心已經將她拉到了身後,然後向酒糟鼻說:“警察同志,人是我撞的……”

    “都給我閉嘴!”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酒糟鼻突然大手一揮,說:“你們兩個非常可疑,我懷疑你們涉嫌故意殺人,立刻隨我們走一趟吧!”

    酒糟鼻這話一出,身後跟著的三名同伴立刻如老虎一般撲了上來,其中兩人甚至還掏出了手銬。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寒心的眉頭皺得深深的,看酒糟鼻的眼神也從之前的尊敬變得玩味起來。

    女殺手竹葉青直接就暴走了,她一把將手銬打開,然後瞪向酒糟鼻,說:“有沒有搞錯啊,你怎麼就懷疑我們是故意殺人了?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講,小心我告你誹謗……”

    不等竹葉青把話說完,酒糟鼻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槍眼直指竹葉青,他冷笑道:“拘捕?襲警?這可都不是什麼好事兒,你隨便沾上一條就夠你受的了,我勸你還是老實點!”

    “你……”

    竹葉青還想發作,可就在這時候,寒心卻突然再次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後,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亂來。

    含笑看向酒糟鼻,寒心淡淡一笑,說:“警察同志,別誤會,我們真的不是故意撞到這位農夫的,而且我們也一定會配合你們回去調查!不過,咱們至少得等救護車來了再說不是?”

    “這個不需要你們操心!”

    酒糟鼻顯得非常強勢,他?槍指向寒心的同時,又惡狠狠地瞪了寒心一眼:“少廢話,跟我們走!”

    說著,手銬再次銬向寒心和竹葉青。

    畢竟對方的身份是警察,寒心和竹葉青總不能對著幹吧?

    所以,彼此對視一眼後,兩人都主動讓手銬給拷上。

    在被酒糟鼻的幾個同事推上警車的時候,寒心突然沖著酒糟鼻玩味一笑,說:“警察同志,之前我還以為你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執行任務呢,沒想到你們是來抓我和我朋友的啊?不過我真佩服你們,我們這才發生車禍幾分鐘呢,你們竟然就從青城市趕來了,當真是未卜先知啊!”

    “少廢話!”

    酒糟鼻臉色微變,但卻並不明顯,他用力將寒心推上車,然後又吩咐身後的兩名同伴,說:“你們兩個留下來照看傷者,等救護車到了以後再順路把肇事車輛開回局子里!”

    那名農夫躺在地上,渾身上下多處骨折,酒糟鼻沒有專門的醫療器械,當然不敢貿貿然地將人?上警車。

    安排好後,酒糟鼻和另一名同事便上了車,將林溫柔的車留下,帶著寒心和竹葉青兩人就殺回青城市。

    四十分鐘後,局子里,寒心和竹葉青被送進了不同的兩個審訊室。

    酒糟鼻親自操刀上陣審訊寒心,問過寒心的姓名、年齡等等基本信息後,酒糟鼻突然沈聲質問寒心:“為什麼要開車撞農夫?你是不是蓄意謀殺?”

    “呵呵……”

    聽了酒糟鼻這話,寒心淡淡一笑,然後說:“我之所以對你說我的姓名、年齡等等基本信息,那是因為我尊重警察這個神聖的職業!”

    “不過,你不要以為你套上一身神聖的服裝後就能扭曲事實!”

    “我承認我開車不小心撞了人,但也僅此而已,別把蓄意謀殺、故意殺人這樣的帽子往我的頭上扣,否則的話,我真會告你誹謗。”

    “啪!”

    酒糟鼻用力一巴掌拍打在面前的桌子上,審訊室的空間本來就小,他這一巴掌拍下去,整個房間都傳來一聲悶響。

    要是一般人,早嚇得心顫、腿軟了。

    可是,寒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豈會懼怕酒糟鼻的恐嚇?

    拍了一巴掌的同時,酒糟鼻騰一下站了起來,他?手一直寒心的鼻梁,怒吼道:“別太猖狂了,你以為自己嘴巴厲害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既然你犯了事,那就休想善終!”

    說完這話,酒糟鼻領著做筆錄的同事便出了審訊室,將寒心一個人關在審訊室里。

    進審訊室的時候,包括手機在內,寒心身上的東西都被搜了,他現在被關在審訊室中,想要聯系外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想象,竹葉青一定也遇到了同等的遭遇。

    雖然撞傷了人,可說到底這還是一起車禍,按理說應該是交警處理才對,可偏偏寒心和竹葉青卻被抓了。

    而且,以酒糟鼻為首的四個警察出現得太蹊蹺了,他們分明是有備而來,早早地就躲在了距離事?地點不遠的暗處等候時機。

    “莫非這幕後的推手是方滿天?”

    很自然的,寒心就想到了方滿天,與方滿天被打悶棍後立刻想到寒心是一個道理。

    只是,讓寒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農夫為什麼會好巧不巧地被撞了呢?而且,現在仔細一回憶,寒心越?覺得那個農夫是故意湊上來讓車撞的……

    “哼!”

    想到方滿天,寒心忍不住冷哼一聲,末了,他心說:“就算方滿天在背後操縱又如何?我不過就是撞了人而已,雖然是重傷,但卻不致命,大不了花錢了事!”

    “?當……”

    就在寒心尋思著如何脫身的時候,突然,緊閉的審訊室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打開,進門的,赫然就是那個酒糟鼻的警察。

    “哈哈……哈哈哈……”

    原本滿臉戾氣的酒糟鼻,此刻進門的時候竟然哈哈大笑,他一邊笑一邊說:“寒心,我就說嘛,你果然是故意殺人!”

    也不管寒心怎麼想,酒糟鼻自說自話:“被你撞的人現在已經死了,你就算不是故意殺人也成了故意殺人!哈哈……”

    “什麼?死了?”

    冷不防聽了酒糟鼻這話,寒心忍不住大驚失色,他驚呼:“不!不可能的,他只是骨折而已,內臟沒有半點傷,而且我還為他止過血,他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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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死亡報告

    “哼!”

    酒糟鼻一聲冷哼,?手就將剛剛收到的“死亡報告書”扔在了寒心的身上。

    怒視著寒心,酒糟鼻一字一頓地說:“這是醫院出具的死亡報告書,農夫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死了,殺人兇手,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寒心的雙手雙腳都被銬住,根本無法翻閱腿上放著的死亡報告書,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閱讀,在透視之眼的作用下,他只一掃眼就把死亡報告書上面的文字看了個大概。

    按照死亡報告書上的記錄,農夫名叫“楊曉友”,是百花鎮桃花村人士,妻子叫“羅繼桃”。

    楊曉友原本是在山上撿柴禾的,下山穿越馬路的時候不幸被寒心和竹葉青開的車撞倒,救護車趕到之後立刻將之送往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不幸的是,救護車還沒回到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楊曉友就死了。

    “不!不可能!”

    雖然死亡報告書上印有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印章,雖然是白紙黑字地寫著,但寒心依然不相信楊曉友就這麼死了。

    的確,楊曉友的傷勢很嚴重,胸腔骨、左手手臂、左腰三處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但寒心之前仔細檢查、甚至透視過楊曉友的身體,確認楊曉友的內臟沒有半點受損。

    不僅如此,寒心當時還用金針為楊曉友止過血。

    在寒心看來,楊曉友絕不可能突然猝死!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楊曉友的確死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不成,為了栽贓嫁禍自己故意殺人,方家甚至不惜要了楊曉友的命?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的情緒突然變得瘋狂起來,他怒視著酒糟鼻,冷聲說:“誣陷!你們這是誣陷!我要告你們!”

    “哈哈……哈哈哈……”

    見寒心突然?飆,酒糟鼻還以為寒心是害怕了,他笑得更加歡快,笑著笑著,他突然就將審訊室里的監控攝像頭關掉,同時掏出一根警棍。

    掄著警棍來到被銬在鐵質椅子上的寒心面前,酒糟鼻獰笑道:“小雜種,我已經說了,無論你是否故意殺人,既然現在那個農夫已經死了,你現在就只能認罪了!”

    “另外,在你被判刑之前,我還得教教你怎麼做人!”

    “小雜種,你一定要記住了,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做人,畢竟,有些人是你不可以得罪的,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受到死亡的懲罰!”

    酒糟鼻這話一出,他高高舉起的警棍已經狠狠地朝著寒心的腦門砸去。

    “你果然是方家的一條狗!”

    眼看著酒糟鼻掄棍砸向自己,寒心突然冷笑一聲,下一秒,他那原本被手銬拷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突然之間就恢覆了自由。

    幾乎是酒糟鼻手中的警棍砸在他腦門上的同時,他陡然?手一把將酒糟鼻的手腕抓住。

    “啊……”

    自己的攻勢冷不防被寒心阻止,酒糟鼻驚叫一聲的同時,倉惶的目光趕緊看向寒心抓住他手腕的手。

    緊接著,他又看向那兩只原本應該銬住寒心左右手的手銬。

    手銬安然地拴在椅子的扶手上,而且還是打開狀態,就仿佛寒心有手銬的鑰匙一般。

    酒糟鼻一輩子也無法想得通,身懷道門真氣的寒心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用真氣沖破了手銬的鎖芯。

    以酒糟鼻的人生閱歷和經歷,他實在無法想象寒心是如何打開手銬的,一時之間,他慌神了,瞳孔驟然一縮,他驚聲問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不重要!”

    伴著寒心說話的聲音,酒糟鼻分明聽到耳邊突然傳來兩道不輕不重的“哢嚓”聲,緊接著,酒糟鼻埋頭看去,原本將寒心的雙腳拷在椅子腿上的腳鐐也自動開鎖了。

    就仿佛,空間里有一個完全透明的人用完全透明的鑰匙打開了腳鐐一般。

    這一刻,酒糟鼻看寒心的眼神更加驚悚,他覺得自己今天是撞邪了、見鬼了。

    單手始終抓住酒糟鼻的手腕,寒心冷笑連連地從鐵質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個頭比酒糟鼻僅僅高了一點點,可此刻站起來的時候,酒糟鼻分明感覺到一種高山仰止的壓迫感。

    心中一緊,酒糟鼻立刻運勁,他試圖甩開被寒心抓住的手腕,但是,寒心抓住他手腕的手就如同鋼箍一般,不但堅硬,而且有力,任憑酒糟鼻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沒法掙脫。

    終於,酒糟鼻徹底慌神了,他連連後退的同時,口中一陣驚呼:“你……你想怎樣?我告訴你,我可是警察,你要是敢打……我……”

    “我”字剛一出口,寒心的另一只手已經將酒糟鼻手中的警棍搶了過來,然後揮棍用力砸在了酒糟鼻的胸口。

    寒心這一棍是動了真格的,雖然沒有動用道門真氣,可依然打得酒糟鼻踉蹌後退了好幾步。

    等酒糟鼻穩住身形的時候,他只感覺到胸口處一陣腥甜,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哇……”

    “都說打狗要看主人,既然你的主人是方家,那我就更要打了!”

    說著,寒心再度踏前而出,手中的警棍再次砸在酒糟鼻的身上,硬生生將酒糟鼻打得直接倒飛而起,重重砸在審訊室緊閉的鐵門上,發出?的一聲悶響。

    審訊室之外,幾個警察面面相覷,悄聲議論說:“尼瑪,頭兒還是這麼生猛,那個叫寒心的犯人栽在他的手里,這下子可有好果子吃了哦!”

    “要不咱進去看看吧?頭兒一個人在里面,別被寒心打了。”

    “頭兒怎麼可能被寒心那個看起來如排骨精一般瘦弱的小子打?你忘了頭兒是咱們警區武力值排名前十的存在了嗎?”

    “就是!那個小青年怎麼可能是頭兒的對手?更何況,那小子雙手雙腳都被手銬拷著的,他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是頭兒的對手吧?”

    “既然頭兒敢把審訊室里的監控關掉,那他就有本事把那個叫寒心的小子打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等著吧,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個小子就開始哭爹喊娘了,哈哈……”

    審訊室是完全密封的,而且酒糟鼻之前還“自作孽”地把監控設備給關了,這麼一來,審訊室里就是另一個天地。

    “麻痹的,為了嫁禍我,你們竟然害死了那個農夫,喪盡天良的混蛋們,你們的心都被狗吃了嗎?”

    寒心不怕被人冤枉,畢竟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作為醫生,他實在無法容忍方家和這個酒糟鼻勾結,竟然把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給弄沒了。

    揮舞著手中的警棍,他一邊罵一邊往酒糟鼻的身上招呼,他下手既快又狠,只一會兒的功夫,原本應該氣焰囂張、牛氣沖天的酒糟鼻就被他打得趴在了地上。

    哭爹喊娘的酒糟鼻此刻滿身滿臉都是傷,正如門外那幾個人所討論的那樣,哪怕酒糟鼻的爹媽此刻出現,只怕也認不出酒糟鼻就是他們的兒子。

    ?泄一通後,寒心隨即將警棍扔在了地上,然後又幹脆把酒糟鼻臨時打暈。

    想了想,他伸手將酒糟鼻衣兜里的手機給掏了出來,直接撥通了林溫柔的電話。

    電話里,寒心將事情的大致情況告訴了林溫柔後,原本正打算去白城那邊選址修建倉庫的林溫柔當即驅車往回趕。

    緊接著,寒心又給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張龍井打了電話,雖然死亡報告書已經打了他的手上,但他依然信不過,所以幹脆親自詢問張龍井。

    作為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醫院里死了什麼人這樣的事情張龍井可以不知道,但是他的助手卻絕對知道。

    電話里,張龍井確認說醫院里的確死了一個叫做“楊曉友”的人,而且也的確是因為發生車禍、不治而亡的,不過,楊曉友的死亡時間並不是兩個小時以前,而且昨天晚上,不僅如此,楊曉友發生車禍的地點也不是寒心和竹葉青發生車禍的地方,而是城南的一個叫草廟村的村莊。

    與張龍井通話結束後,寒心立刻就陷入了深深的迷糊中。

    寒心很清楚,以他和張龍井的交情,張龍井絕沒有理由騙自己,有理由騙他的,只會是方家和眼前的酒糟鼻。

    如此看來,死亡報告書分明就是偽造的!

    電話里,寒心還問過張龍井,一醫在兩個小時左右以前是不是接收了一位農夫打扮的、因車禍而導致周身三處骨折的傷者,張龍井很肯定地說沒有。

    這就證明,那位農夫根本就沒有被送到一醫。

    換句話說,農夫極有可能還活著!

    把這種種謎團想通了之後,寒心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要知道,之前他為了買下花果山來種植中藥草,在李大貴、胡大年的帶領下,他曾走訪過桂花村附近的桃花村。

    在他的記憶里,桃花村雖然有姓楊的人家,可絕沒有姓羅的媳婦兒。

    種種推測表明,死亡通知書是假的!

    想通了這一點,寒心的腦子里立刻就浮現出了之前他翻閱農夫的手機通話記錄以及電話本的一幕。

    天眼通讓他在潛移默化中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他當時雖然只是隨意掃了一下農夫的手機,可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以及電話本上的號碼他卻全都記住了。

    趕緊的,寒心撥通了那個署名叫“老婆”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後,對方就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略微警惕的聲音:“喂?請問你是?”

    “那個……我……”

    一時之間,寒心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畢竟對方是誰他不知道,如果對方真的是那個農夫的妻子,而他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就貿貿然地手農夫被車撞了,那會不會嚇到人家?

    支支吾吾了幾秒鐘之後,寒心突然靈機一動,他心想,他雖然未必認識對方,可他在桂花村乃至周邊幾個村子多少有些名聲,也許對方認識他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他於是就趕緊說:“嫂子,其實我是……”

    “哎呀!”

    不等寒心說完話,電話那頭,那個女人突然驚呼一聲,然後忙用激動難掩的語氣說:“你……你該不會是心哥吧?一定是了,你的聲音我聽過呢!”

    “這……”

    寒心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對方竟然僅憑聲音就知道是他,於是,他就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寒心的呢,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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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暴力女郎的手腕

    “我是你家玉紅嫂啊!”

    電話那頭的女人開始激動不已地絮絮叨叨起來,她眉飛色舞地說:“心哥,前些天你還和李大爺他們來我家呢,你用好幾萬塊錢租了我們家在花果山的地……”

    畢竟桂花村周邊幾個村子的人數不少,寒心見過的人太多,也沒有留心去記,可這會兒突然聽了對方的一番話,寒心立刻就想起來了,對方的確叫“玉紅”,至於姓什麼寒心不知道,桃花村的很多人也都不知道,大家都叫她玉紅嫂。

    說起這個玉紅嫂,那可是桃花村出了名的人物,她原本是外鄉人,長得有幾分姿色,而且很會打扮,性格又開放,在整個百花鎮那可都是艷名遠播的女人。

    聽李大貴說,玉紅嫂當初是因為逃荒才到了桃花村,嫁人為婦後就一直在桃花村生活了下來。

    玉紅嫂的男人叫“王八金”,地地道道的農民出身,因為有些木訥,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家里大事小事都由玉紅嫂說了算,甚至於,就連玉紅嫂和其他男人傳出了一點花邊的新聞他也無動於衷,整天只知道上山撿柴禾、下地種莊稼。

    之前被車撞的那個農夫,滿臉都是血,寒心也沒注意看,這時候聽了玉紅嫂的話,他細細回想,立刻肯定了那位被車撞的農夫就是“王八金”!

    可是,既然王八金都被車撞了,玉紅嫂怎麼似乎沒有半點知覺呢?

    從電話那頭玉紅嫂說話的激動勁兒來看,她難道還不知道王八金被車撞的事情?

    想了想,寒心忍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玉紅嫂,八金哥呢?”

    “唉!那個死不了的東西……”

    一提起自己的老公王八金,玉紅嫂的語氣就有些冷淡了,她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地說:“他一早就上山撿柴禾去了,到現在也還沒回來呢,之前我倒是打過電話給他,可卻是關機的!”

    說著,玉紅嫂立刻又變得興奮起來,電話那頭,她眉飛色舞地說:“心哥,你找他有事嗎?正好我在家呢,要不你過來談?”

    “咳咳……咳咳咳……”

    回想起玉紅嫂那性感而且露骨的穿衣打扮,寒心立刻就忍不住幹咳了兩聲,頓了頓,他忙說:“沒呢,我就是隨便問問!”

    “這樣啊……”

    電話那頭,玉紅嫂明顯非常失落,想了想,她幽幽地說:“心哥,你要是有時間就來你嫂子家坐坐唄,嫂子包餃子給你吃好不好?”

    聽了玉紅嫂這話,寒心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一句話: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那什麼,我先掛了哈!”

    匆匆忙忙的,寒心就準備掛了電話,不過,一想到他用的電話是酒糟鼻的,他立刻又對玉紅嫂說:“玉紅嫂,這個電話不是我的。”

    寒心還真擔心什麼時候玉紅嫂突然心血來潮打酒糟鼻的電話。

    “人家知道這不是你的電話!”

    電話那頭,玉紅嫂用饒有深意的語氣說:“你的號碼嫂子記在心里的呢,2744969519……”

    “呼……”

    與玉紅嫂結束通話後,寒心只感覺自己的額頭上都浸出了冷汗,在他看來,這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實在是太兇殘了一點,稍有不慎不怕就會把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寒心現在的感情生活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可不敢再去招惹別的女人,尤其玉紅嫂還是有夫之婦!

    現在看來,局勢已經非常明朗,被寒心和竹葉青開車撞倒的王八金已經被方滿天的人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而寒心和竹葉青則被抓了起來,方滿天企圖用一份半真不假的死亡報告書污蔑寒心蓄意殺人。

    如果不是寒心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怎麼也不會輕易就把整件事情弄明白。

    方滿天的狠辣,令人?指!

    “方滿天,看來我揍你還不夠狠呢!既然這樣,那你就等著吧,等我出了局子,我一定再揍你一頓!”

    接下來,寒心就只能是等林溫柔帶律師來保釋了。

    另一邊的審訊室里,竹葉青遭受了幾乎與寒心一模一樣的待遇,不過,比起酒糟鼻要暴打寒心,竹葉青的待遇又好了不少。

    只是,乍一下看到面前的死亡報告單時,竹葉青嚇壞了。

    雖然竹葉青是女殺手,可她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她的手上雖然沾滿了血腥,可她的刀下,絕沒有殺過任何一個無辜者,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農夫?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聰明的竹葉青立刻就發現這件事情太過蹊蹺。

    尤其寒心當時明明告訴過他,農夫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但卻並不致命,既然連寒心都如此斷言了,那個農夫怎麼可能會死在去醫院的路上?

    竹葉青固然沒有寒心那種用道門真氣開鎖的本事,可是作為女人,而且還不是方滿天的主要攻擊目標,所以她在審訊室里並沒有被縮在鐵質的椅子上,而僅僅只是雙手拷了手銬而已。

    審訊室里僅有兩名女警,一名負責審訊,一名負責筆錄。

    在身懷暗勁的竹葉青眼里,這兩個女警不足為慮,真正讓她忌憚的是始終對準她的攝像頭,如果她有任何異動,立刻回引來更多的警察。

    烏溜溜的大眼睛飛快轉動著,很快的,竹葉青就想到了辦法。

    她的借口很簡單,那就是要上廁所。

    兩名女警對視一眼,其中一名暫時將監控攝像關掉,另一名則拿來了夜壺。

    竹葉青雖然雙手被手銬拷著,但雙腳卻是自由的,抓住機會,她騰一下從鐵質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出去,一腳就將那名站在監控攝像旁邊的女警擊暈。

    “喂,你要幹嘛?”

    那名彎腰去拿夜壺的女警發現不對,驚叫一聲的同時,作勢就要逃出審訊室。

    竹葉青回身又是一腳踹出,將對方輕易打暈。

    緊接著,竹葉青從女警的身上把手銬的鑰匙、手機都掏了出來,解掉手上的手銬後,她立刻打了一通電話。

    ……

    林溫柔來得很快,帶著七八名律師和十多名身著黑色西服的保鏢,殺氣騰騰的,那架勢就仿佛是要把整個局子都掀翻了似的。

    雖然林溫柔在圈子里的身份只是桂花村的村長,但她終究背靠鐵家,而且和上頭的許多大人物認識,再者,她要見寒心的要求並不違規,所以,與局子的負責人交涉過後,她很快就被帶到了審訊室。

    生怕寒心會被欺負,到了審訊室門口,她立刻用力一腳將審訊室的門踹翻。

    要知道,那可是鐵質的門哪,而且還是從里面反鎖的,尋常三五個大漢也休想踹開,可林溫柔這位身著銀色西服套裝、腳踩火紅色尖嘴高跟鞋的女人卻一腳踹翻了。

    “?!”

    伴著一聲振聾?聵的悶響,鐵質的大門之上顯出了一個鞋印的同時,立刻如被火箭炮撞擊了一般奔飛,呼嘯著飛向審訊室里面。

    一時之間,跟在林溫柔身後的數十個男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無數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次奧!”

    緊接著,審訊室里傳來了一聲謾罵:“誰踢的門,差點撞到老子了!”

    聽到這說話聲,原本蹲在審訊室門口討論酒糟鼻如何打得寒心哭爹喊娘的警察們傻眼了,因為這分明不是他們的頭兒酒糟鼻的聲音,那麼很顯然,說話的人就是寒心了。

    果然,在幾名警察驚駭的注視下,毫?無傷的寒心出現在了審訊室的門口,幾個警察探頭偷瞟,見趴在審訊室里一動不動的人赫然就是他們的頭兒!

    “這……這這這……”

    一時之間,那幾名警察驚得連連後退,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悚就仿佛是見了鬼一般。

    幾秒鐘之後,其中一名警察反應過來,他隨手一指寒心,大聲怒罵:“小雜種,你他媽竟然敢打我們頭兒?你知道嗎,你這是襲警……”

    “啪!”

    話音未落,站在他身旁的林溫柔突然猛地隨手,一記響亮的耳光立刻將之抽打得直接一個踉蹌倒地。

    見林溫柔的手段如此淩厲,其他幾個警察嚇得連連後退,臉色慘白至極。

    “你……”

    捂著自己火辣辣生疼的臉頰,倒在地上的警察怒視著林溫柔,張口又要叫罵。

    林溫柔不管不顧,她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對方,看向局子的負責人,她嘴角微動,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這場官司我打定了,你們接招吧!”

    說著,她又看向跟在她身側的楊龍虎,說:“這里就交給你了,付出多少錢的代價我不管,這場官司需要打到哪兒我也無所謂,但是,只要沒有打贏,那就繼續打,錢的問題不是問題!”

    說著,林溫柔拉起寒心的手就朝著竹葉青所在的審訊室走去。

    只十分鐘的時間不到,三人就走出了局子,而楊龍虎則領著十多名整個青城市都赫赫有名的律師與局子的負責人交涉著。

    “嘖嘖嘖……”

    到了車上,寒心忍不住摸了摸鼻梁,然後對林溫柔說:“咱村長的強勢果然不是蓋的啊,竟然一耳光就把那個警察打飛了!”

    “哼!”

    用力白了寒心一眼,林溫柔說:“你都把那個酒糟鼻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青青也打暈了兩個審訊的女警,比起你們,我那一耳光算什麼?”

    寒心和竹葉青面面相覷,都沒敢吱聲,畢竟他們聽得出來,林溫柔這話是損他們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兩人都打了審訊室里的警察,所以,即便林溫柔揚言會不計後果地打官司,但這場官司想要打贏的話,很難很難。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林溫柔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到了“化整為零”的工作中,又要找客戶又要在各地建倉庫、分公司,忙得不可開交,可寒心和竹葉青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怎能不郁悶?

    頓了頓,寒心解釋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這事和方滿天也有關!”

    “嗯?”

    聽了寒心這話,林溫柔和竹葉青同時看向寒心,疑惑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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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給你檢查身體

    見兩女全都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寒心剛準備把自己的推測結論說出來的時候突然就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索性又閉嘴了。

    因為天眼通,寒心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當然也擁有了透視的本領。

    如果兩女到時候追問他如何得到玉紅嫂等人的電話時,他該如何說?

    要是讓兩女知道他擁有透視的本領,指不定會將他生生掐死,即便寒心一直克制著不去透視女人的身體。

    所以,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欲言又止的寒心幹脆打哈哈說:“我猜的!”

    “暈!”

    聽了寒心的回答,原本滿心滿眼都是期待的兩女便同時拋給寒心一堆大大的白眼。

    事實上,兩女也都從種種跡象推測出這次的車禍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也因此,她們期待著寒心能夠說出更多她們沒有猜到的東西,可寒心的一句“我猜的”便徹底把她們的期待之火澆滅了,也難怪兩女看寒心的眼神如此嫌棄。

    小小的風波過後,林溫柔繼續驅車趕往白城,而寒心和竹葉青則繼續前往桂花村。

    車子快要出城的時候,寒心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接收到新短信的提示音。

    寒心也沒多想,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來看,竟是玉紅嫂?來的短信。

    “心哥,我是你玉紅嫂,看嘛,我就說我把你的號碼記在心里呢!咯咯……”

    為了證明自己記住了寒心的手機號,玉紅嫂竟然還特意?了一條短信過來,這讓寒心只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黑線。

    “嗯?”

    察覺到寒心的神色有些不對勁,竹葉青微微一楞,因為之前的車禍,她再也不敢開車了,她此時是坐在副駕駛的。

    小嘴撅起,她不快地說:“是溫柔姐給你?來的信息吧?你倆也真是的,這才分開多久啊,難道她就開始想你了?”

    寒心回了一句:“不是她!”

    “那是誰?”

    竹葉青來勁了,瞪了寒心一眼,追問道:“寒心,你在外面到底有幾個女人哦?”

    “……”

    寒心沒法接了,他總不能坦白說?短信給他的人是桃花村的玉紅嫂吧?而且,那條短信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可細細一揣摩,寒心總有一種曖昧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王八金都是因為寒心才被車撞的,而且王八金現在生死不知,寒心又怎麼可能安心回桂花村?

    因此,很小心地把玉紅嫂?來的那條短信刪掉後,寒心幹脆便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轉而對竹葉青說:“青青,我臨時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先開車回桂花村吧!”

    “你是不是要去……”

    竹葉青很想問寒心是不是收了林溫柔的短信後要去找對方,不過話一出口她立刻又閉嘴了,她覺得自己又不是寒心的女人,寒心去哪兒是自由的,她說再多也沒用,到頭來只怕還會惹得寒心厭惡。

    幹脆,竹葉青點了點頭,在寒心下車後,她就坐上了駕駛室。

    透過後視鏡,竹葉青確認寒心已經坐出租車離開後,她立刻啟動車子,一個原地漂移,她將車開向了與桂花村相反的方向。

    ……

    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最豪華的單人病房里,身上多處都綁了繃帶、貼了紗布的方滿天正忘情地享受著三名美女護士的特殊照顧。

    一名護士在為他削蘋果,一名護士則在為他揉肩,另一名護士更是直接坐在他的懷里,他的手在對方的衣服里一陣亂摸。

    豪華的病房里,有優雅的輕音樂,又有女人嬌媚的聲音,這讓方滿天心情一陣大好。

    昨晚被人用麻袋罩著亂棍揍了一頓不說,他甚至連玉如意的手指頭都沒有碰到,今早又得知仁聖堂的上千名員工在街上遊行,這讓方滿天氣得幾乎吐血。

    不過,他現在卻很高興,享受三位美女護士的特殊照顧的同時,他偶爾會蹦發出一兩句大快人心的話。

    “寒心,你這個狗雜種,你不是很能嗎?你現在被關進了局子里,而且惹了人命官司,我看你還如何翻身……”

    就在方滿天打算直接將懷里的美女身上的護士裙整個脫掉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從昨晚到現在,這一天,因為接到了太多不好的消息,他摔壞了無數部手機,而且每一部都是蘋果,這可把三名美女護士的心疼壞了。

    見方滿天再次接電話,三女心想,他該不會又摔手機吧?

    “什麼?寒心竟然從局子里出來了?次奧……”

    果然,方滿天一接通電話,原本心情奇好的他立刻就沖著電話那頭罵開了。

    “林溫柔?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把寒心那個狗雜種從局子里帶出來?就算鐵家也不敢與我方家作對!”

    “不是林溫柔?那是誰?天!101局?你說101局的人竟然打電話擔保寒心了?這怎麼可能……”

    說到這里的時候,滿臉戾氣的方滿天突然用力一把將手機狠狠地砸在了墻壁上,粉碎。

    三名美女護士嚇得臉色慘白,紛紛垂著頭規規矩矩地站到床邊。

    “寒心那個小雜種竟然有101局的人保護,這怎麼可能啊?”

    回想著剛才酒糟鼻給自己打電話說的那些話,方滿天有些坐不住了。

    方滿天很清楚,雖然林溫柔背靠鐵家,雖然她帶去了十多名律師數十名保鏢,但以林溫柔的能力,依然無法將寒心和竹葉青從局子里撈出來。

    按照酒糟鼻的說法,真正讓寒心和竹葉青從局子里走出來的是一個來自於上京城的電話。

    打那個電話的人自稱是101局的人,這可嚇壞了警局的負責人,正好林溫柔當時趕到,寒心和竹葉青於是就出了局子。

    101局是幹什麼的?

    全華夏國十萬個人里也未必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方滿天卻知道!

    當然,即便是方滿天,他對101局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

    以方滿天的見識來看,“101”這個數字拆開來的話就是“10”和“1”。

    誰都知道,十月一日,國慶節!

    這個“101局”以這個特殊的節日為名,原因只有一個,因為這個部門的唯一職責是保護華夏國,這個特殊部門里的人,都是特工!

    如果說方家忌憚什麼,那一定是這個101局!

    連101局的人都打電話保寒心,光是想想,方滿天都覺得不寒而栗。

    越想越覺心驚,於是,方滿天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方正雄,他覺得這是大事,石破天驚的大事,他必須立刻、現在、馬上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

    只是,四顧左右,他見自己的手機已經摔在了地上,而且是稀巴爛的那種。

    瞪向三名垂頭站在床邊的美女護士,方滿天大吼一聲:“都他媽楞著幹嘛?趕緊去給我買手機啊!”

    聽了方滿天的話,三名美女護士嚇得膽兒都裂了,護士裙幾乎都被方滿天脫掉的護士更是連衣服都顧不上整理了,三女追星趕月一般慌慌張張地掏出病房。

    幾分鐘後,在門外十多名保鏢檢查又檢查之後,兩名身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走進了方滿天所在的病房。

    “哢嚓……”

    走在後面的醫生進門之後,隨手就將房間門反鎖上。

    方滿天眼睛尖耳朵更尖,聽到房門被反鎖的聲音,他猛地一驚,警惕地看向兩名戴著口罩的醫生,問道:“你們來幹什麼?滾出去!”

    “方少,我們來給你檢查身體的啊!”

    說話的,正是將房門反鎖上的醫生,他的聲音很低,很有磁性。

    “是……是你……你……你要幹什麼……”

    冷不防聽到這個聲音,方滿天只感覺自己的膽兒都要被嚇裂了,因為昨晚他被麻袋罩著暴打的時候他聽到的聲音和此時的一模一樣。

    倉惶的目光自說話的醫生的身上移到另一名看起來略顯消瘦的醫生的身上,方滿天瞳孔驟然一說,驚叫道:“寒心!是你!一定是你!你想幹什麼?”

    “哎喲,方少,都說了人家是來給你檢查身體的,你緊張什麼嘛?”

    讓方滿天傻眼的是,他以為是寒心的醫生竟然說出的話是女聲,而且還是嗲嗲的那種,他此刻也是真嚇壞了,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那女聲是寒心刻意裝出來的?

    事實上,這兩名醫生打扮的人正是寒心和黃文斌。

    聽到說話之人竟然是女的,方滿天楞住了,滿腦子漿糊的他忍不住暗道:“怎麼會是一個女的?不應該是寒心那個狗雜種嗎?”

    幾乎是方滿天?楞的同時,寒心和黃文斌同時撲了上來,都不給方滿天反抗甚至是反應的機會,白色的被褥就已經將方滿天整個給蓋住。

    “次奧你麻痹!”

    刻意把聲音弄得很沙啞、低沈的黃文斌一邊罵一邊揮拳朝著方滿天的身上招呼,後者不停地掙紮,不停地怒吼,然並卵,只幾分鐘的時間不到,方滿天就徹底被打服了,被裹在被褥里的他別說是掙紮,就算是大氣也不敢再出一口。

    豪華病房就是豪華病房,為了方便某些特殊照顧的進行,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之好,而且還沒有監控攝像,至於門外那些保鏢,他們連寒心和黃文斌的面都沒有見過,否則的話,寒心和黃文斌也不可能輕易進來。

    將方滿天打服之後,寒心和黃文斌如沒事人一般正兒八經地出門,那些保鏢也是客氣,沖著兩人露出了很禮貌的微笑。

    出了方滿天所在的病房,走廊里,到處都是監控,兩人不敢露出絲毫的破綻,繼續很平靜地朝著不遠處的衛生間走去。

    不過,剛走了沒幾步,兩人就突然楞住了。

    在兩人的前面不遠處,三名一人手捧一部蘋果手機的美女護士正迎面走來,在三女的身後,跟著一名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

    雖然這個女醫生與寒心、黃文斌一樣都戴著口罩和帽子,可因為彼此熟悉,尤其是寒心,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醫生是女殺手竹葉青喬裝打扮的。

    這一刻,寒心迷糊了,他心中暗道:“青青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黃文斌也認出竹葉青了,於是就忍不住湊到寒心的耳邊小聲地說:“心哥,她怎麼也來了?難道也是來揍方滿天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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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你要不要這麼猛?

    聽了黃文斌這話,寒心看竹葉青的眼神變得更加疑惑起來。

    雙方之間隔著照顧方滿天的三名美女護士,而寒心身後不遠處又有方滿天的保鏢虎視眈眈,再加上走廊里到處都是攝像頭。

    這麼一來,即便雙方都認出了對方,可卻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更別說是互相打招呼了。

    在醫院里,一身白大褂打扮的醫生的級別要比護士高,畢竟寒心和黃文斌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而醫院里的醫生又多,所以,三名美女護士乍一下看到堵在面前的兩人,立刻很客氣地打招呼,說:“老師好!”

    “去忙吧!”

    寒心處亂不驚,他的目光始終盯著竹葉青,說了這話後,他帶著慌慌張張的黃文斌就與三名美女護士擦肩而過。

    三名美女護士一門心思都在想著把手機給方滿天,自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與寒心和黃文斌擦肩而過後,三女立刻走向方滿天所在的病房門口。

    走廊里絕不是說話的地方,很快的,寒心和黃文斌與喬裝打扮的竹葉青擦肩而過,飛快朝著不遠處的電梯奔去。

    前腳剛進電梯,兩人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立刻又被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電梯里,兩男一女正準備從電梯里走出來,堵在寒心面前的一男一女都是中年模樣,衣著華貴,似乎是一對中年夫婦。

    男人的長相和方滿天竟有幾分神似之處,寒心用腳趾頭也能猜測得到此人或許就是方滿天的父親方正雄,方天集團的總裁,方家的現任掌舵人!

    至於那名中年的美婦,她挽著方正雄的胳膊,多半就是方滿天的母親了。

    跟在方正雄夫婦身後的人更讓寒心和黃文斌吃驚,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張龍井!

    事實上,寒心原本就是準備換了身上的白大褂後就去找張龍井的,可此時此刻看到張龍井,這讓他覺得心驚肉跳。

    尤其這時候三名美女護士一定已經進了病房,當三女看到方滿天竟然被打得連方正雄夫婦都不認識的時候,三女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寒心想都不敢想!

    四目對視,張龍井一眼就認出了寒心。

    一瞬間,張龍井的臉色完全變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寒心與方家之間的種種過結?

    “張院長好!”

    沒有片刻的猶豫,戴著口罩的寒心立刻微微彎腰向張龍井問好。

    至於方正雄夫婦,寒心雖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可卻假裝不認識,用很疑惑的眼神看向方正雄夫婦,他刻意問張龍井,說:“院長,這兩位是?”

    “啊……這……”

    張龍井的反應也足夠快,楞了一下之後,他趕緊說:“你們兩個趕緊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里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張龍井有意讓寒心知道方正雄夫婦的身份,所以,回了寒心一句後,他立刻又很客氣地走出電梯為方正雄夫婦帶路,說:“方先生,方夫人,方少就在這邊的病房養傷,請!”

    方正雄夫婦也沒多想,略微點頭後便跟著張龍井出了電梯,寒心和黃文斌自然是很謙卑地後退讓路。

    等張龍井領著方正雄夫婦離開後,兩人依然不動聲色,緩步走進電梯。

    當電梯門關上的剎那,眼尖的寒心分明聽到走廊里傳來一陣護士小姐的驚呼聲:“不好了啦,方少被人打了……”

    “呼……”

    站在電梯里,寒心和黃文斌幾乎都快虛脫了,兩人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將口罩摘掉。

    “尼瑪,太嚇人了,竟然在這里遇到了方正雄夫婦!”

    黃文斌親自籌劃過如何刺殺方滿天,自然第一眼就認不出了方正雄夫婦,他摘掉口罩的同時,把頭上戴著的醫生帽子也取了,然後罵罵咧咧地說:“心哥,咱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要是晚一點從方滿天的病房里走出來,指不定就與方正雄夫婦打了照面……”

    不等黃文斌把一番感慨的話說完,寒心急忙沈聲說:“方滿天被打的事情一定已經像瘟疫一樣瘋狂傳開,咱們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里!”

    黃文斌重重點頭的同時,追問道:“那竹葉青怎麼辦?如果她真是去對付方滿天的,這時候一定會有危險!”

    “我越來越看不透那個女人了!呵呵……”

    寒心苦澀一笑,又說:“放心吧,那個女人非常精明,她知道該怎麼脫身的!”

    幾分鐘後,寒心和黃文斌已經在衛生間里把身上的白大褂換掉,黃文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一醫,而寒心則是直接堂而皇之地朝著張龍井的院長辦公室走去。

    張龍井似早就猜到寒心會來找他似的,當寒心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季白眉和萬年春因為身份特殊,也因為考慮到自己的仕途發展,他們不願意為了寒心而開罪方家,所以,在寒心與方家對抗的過程中,兩人很違心地選擇了拋棄寒心。

    但張龍井與那兩人卻不一樣,他與寒心從相識到現在,經歷過無數,最記憶猶新的就是張龍井為了讓寒心幫忙搶救禽流感的患者,力排眾議,甚至不惜辭職回家。

    “寒心啊寒心,喬裝打扮成醫生暴打方滿天,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不過我喜歡!”

    院長辦公室里,張龍井親自為寒心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哈哈大笑著說:“我剛才看過方滿天,被打得渾身是傷,慘不忍睹,門牙被打掉、鼻血直流不說,兩只眼睛也成了熊貓眼,真是太解恨了!哈哈!哈……”

    “張老,你小聲點!”

    見張龍井笑得肆無忌憚,寒心不禁滿臉黑線,他說:“你就不怕方正雄夫婦聽到啊?”

    “老子怕個屁!”

    在人前,張龍井是儒雅的老人,一言一行無不受人景仰,可與寒心獨處的時候,他就成了越活越小的老頑童,滿口都是粗話。

    他憤憤不平地說:“方正雄夫婦自認為高人一等,拽得跟什麼似的,從來沒有把我們這些人當人看!”

    指著自己略微泛紅的老臉,他又說:“寒心,你看到了吧,就因為他的兒子被打了,他立馬就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了我一耳光!老子一氣之下,直接讓他帶著他的兒子滾出一醫了!”

    “次奧,你要不要這麼猛?”

    張龍井竟然直接將方正雄一家趕出了一醫,這是寒心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哼!”

    張龍井不憤地冷哼一聲,又說:“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方家這些年明里暗里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惡事?遠的不說,就說這近的,仁聖堂做了什麼錯事?他們憑什麼封殺仁聖堂?”

    “仁聖堂被封殺,且不說老弟你的事業受到了重創,那成百上千的員工上哪討飯吃去,方家此舉不是要逼著人弄死他家嗎?”

    “老話說得好,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依我看,方家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

    自顧自地喝了一口熱茶後,張龍井繼續憤憤不平地絮叨:“老弟,可恨我人微言輕,幫不上你什麼忙,否則的話,哪怕是拼上我這一身老骨頭,我也要幫你滅了方家!”

    “張老,夠仗義啊!嘿嘿!”

    寒心閱人無數,老早就看出來張龍井是對他是真心相待的,與季白眉、萬年春有著本質的區別,不過,在親耳聽了張龍井這番話後,他依然感覺心中一陣暖洋洋的。

    將手搭在張龍井的肩膀上,寒心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作為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連方家的人都敢直接趕出醫院,你怎麼會人微言輕呢?”

    “呵呵……”

    聽了寒心這番話,張龍井竟如小女人一般老臉微紅,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頓了頓,他問道:“對了,老弟啊,你這次來找我幹什麼?”

    “自然是找你幫忙啊!”

    寒心也不藏著掖著,把之前他和竹葉青在回桂花村的路上開車撞到王八金的事情挑了個大概說給張龍井聽。

    聽了寒心的一番話,張龍井驚呆了,良久,滿臉憤慨的他忍不住罵道:“方家的人竟然濫用職權偽造死亡報告書陷害你?混蛋!真他媽混蛋……”

    “想要害我,三頭六臂也未必辦得到!嘿嘿……”

    邪邪一笑,寒心又對張龍井說:“張老,我現在需要靠你的關系找到之前前去搶救王八金的救護車,通過這條線索我就能夠找到王八金!”

    “這個王八金和我有些交情,有了他作為證人,雖然不至於絆倒方家,但惡心一下方家總歸是辦得到的!”

    青城市的“120急救”主要就是一醫負責的,作為一醫的院長,張龍井想要查一下之前那輛救護車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不過,這個年代,因為各種利害關系的牽扯,即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絕大多數的人也未必會施以援手。

    慶幸的是,張龍井不在絕大多數人之列。

    聽了寒心的一番話,張龍井二話不說,走到辦公桌前就開始打電話詢問起來。

    一醫說大不大,但說小的話也絕不小,其中錯綜覆雜的關系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所以,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打了無數個電話,罵了無數人,賣了無數的人情,張龍井才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啪”一下掛掉電話後,張龍井趕緊對寒心說:“你沒有猜錯,王八金的確沒有死,他現在就在一醫!”

    “方滿天的人竟然把王八金藏在了一醫?”

    寒心楞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就釋然了,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滿天的人把王八金這個重要人物藏在一醫,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沒錯,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張龍井雖然年邁,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急性子,說著,他已經領著寒心出門。

    然而,前腳剛跨出辦公室的大門,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寒心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電話機,然後對張龍井說:“你還是先接電話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電話鈴聲,寒心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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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竹葉青,你是誰?

    “不礙事的!”

    張龍井一邊說一邊推著寒心繼續走,滿不在乎地說:“你的事情更重要!”

    只是,雖然張龍井表現得非常慷慨、豪邁,但細心的寒心卻注意到張龍井臉上的落寞和不甘之色。

    這時候,寒心似乎已經猜到打電話給張龍井的是誰了。

    先是把方家的人趕出一醫,然後又打電話調查王八金的下落,張龍井此舉,無疑是大張旗鼓地與方家對著幹!

    以方家一貫的做事風格以及背靠的勢力來看,張龍井極有可能會因此而被罷免!

    莫名的,寒心覺得心里堵得慌,被張龍井生拉硬拽地弄出院長辦公室後,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張龍井依舊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只是,說話的同時,他忍不住扭頭看向門口懸掛著的門牌:院長辦公室!

    這個地方,張龍井幾進幾出,他很清楚,這一次出去後,也許就進不來了吧?

    一老一少朝著王八金所在的病房狂奔而去的同時,張龍井突然神神叨叨地來了這麼一句:“寒心,聽說桂花村的風景很不錯,要是有一天我不想在醫院幹了,你能不能送一塊地給我頤養天年?”

    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可寒心卻不表現出來,他很爽快地笑了笑,說:“只要你喜歡,到時候你就在我的藥田里幹活!”

    “說話算話!哈哈……”

    張龍井笑了,非常開懷的那種,?自肺腑的那種。

    很快的,兩人就到了一間八人病房里,最角落的床鋪上躺著的人正是王八金!

    其他床鋪的病人都有親朋好友陪伴,嗑瓜子吃水果,談天說地,熱鬧得不行,但王八金所在的床鋪卻如同被人遺忘的角落。

    這個地方冷冷清清的,昏迷中的王八金沒有半點知覺,而且只吊了一瓶很普通的消炎藥水。

    即便寒心之前已經為王八金止過血、消過腫,但因為延誤了治療時間,所以,此時的王八金,渾身上下受傷的地方腫得高高的,甚至於,就連臉上的血跡都沒有人為他擦拭一下。

    如果不是寒心過目不忘,一步步順蔓摸瓜找到這里,誰還會在乎這個來自於桃花村的、本本分分的農民?

    幾天後,他會被拖死,然後扔進冷冰冰的停屍房。

    以方家的權勢,即便死了,也不會有人通知王八金的女人玉紅嫂吧?

    乍一下看到昏迷在此的王八金,寒心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鼻子酸溜溜的。

    “把病人扔在這兒就不管不顧了,胡鬧!實在是胡鬧!”

    看到王八金,張龍井也氣得不行。

    這時候,負責這間病房的醫生護士已經聞訊趕來。

    看到張龍井,幾名醫生護士嚇得面無人色,張龍井指著他們的鼻梁罵的時候他們也不敢還嘴。

    寒心生怕方家的人再出來阻撓,時間緊迫,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作勢就要將王八金帶走。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沒看到病人身上有好幾處骨折嗎?你不能碰他,否則會加劇病人的傷勢的!”

    見寒心要去扶病床上的王八金,幾個醫生護士立刻快步迎上來要阻止,一個個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把寒心罵個狗血淋頭。

    事實上,這些醫生護士中,很多都是認識寒心的,畢竟寒心幾次在一醫大展驚天的醫術。

    可偏偏,現在這些醫生護士卻假裝不認識寒心。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這些人已經被方家收買了,他們自以為有了更大的靠山,當然不會買寒心的賬!

    如果不是因為上下級的關系,如果不是因為不願意把臉撕破,只怕他們連張龍井的面子也不會給。

    “滾開!”

    寒心恨透了這些道貌岸然的醫生護士,他們的職責原本應該是治病救人,但如今卻讓一個生命垂危、急需搶救的病人躺在病床上自生自滅。

    他們,不配為醫!

    既然不配,寒心拼什麼尊重?

    伸手一把將擋在面前的一名高個子醫生推開後,寒心二話不說,一把將病床上的王八金扛到了背上。

    如果沒有固定夾板或者擔架的配合,骨折的病人的確是不能隨便動的,但是,寒心卻不管這些,他自信以自己的醫術和透視之眼,任何的骨折都能被他治好!

    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將王八金帶走,否則的話,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變故。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怎麼能罵人滾開呢?”

    “你憑什麼推人?你這個暴力狂,小心我叫保安抓你!”

    在場的幾個醫生護士似乎是知道寒心的厲害,見寒心把王八金背起來,沒有人敢阻止,但他們卻不願意就此放棄,一個個理直氣壯地出聲數落寒心。

    這一刻,這些七嘴八舌的醫生護士就如同是正義的化身、道德的典範!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垃圾,滾!”

    寒心懶得和這些醫生護士爭吵半句,背起王八金就準備離開。

    但是,醫生護士們自覺人多,絲毫不願意退讓,一旁,張龍井見狀,幹脆直接撕破臉皮,沖上去就是一耳光抽打在其中一名首當其沖的護士的臉上。

    “李小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阻撓寒心救人嗎?”

    “你不就是得了方滿天的好處嗎?”

    “告訴我,他給了你多少倍蘋果手機,給了你多少錢,值得你為了他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和良心?”

    作為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張龍井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至於那些護士因為錢或者權跟了誰這樣的小事他懶得管,也不屑於去管,畢竟這是人家的自由。

    但是,這不代表張龍井什麼都不知道。

    身體交易,這是最骯臟的交易,無論是要臉的還是不要臉的,任何一個有過身體交易的人都沒臉在大庭廣眾之下曝光。

    所以,張龍井這番話一說出來,那個叫“李小婉”的護士立刻就嗝屁了,她哇一聲哭出來的同時,趕緊捂著臉逃跑。

    “還有你們!”

    張龍井隨手一指其他幾名繼續堵住寒心的醫生護士,怒氣沖沖地說:“醫生的天職是治病救人,可是,你們卻忘了!原先,我為有你們這樣的夥伴而自豪,但是現在,我不恥與你們為伍!”

    “你們放任病人躺在床上自生自滅,這樣的行為讓我寒心!”

    “如果這就是醫生,那麼,這樣的醫生我不做也罷!”

    說罷,張龍井幹脆將身上的工作證直接扔在了地上。

    張龍井雖然是一醫的院長,但他平日里溫文爾雅,很少?脾氣,此時突然?飆,雷霆萬鈞,立刻驚得那些醫生護士紛紛後退。

    “呸!”

    沖著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後,寒心背著王八金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幾分鐘後,張龍井被罷免的消息就在整個一醫乃至全青城市醫學界傳開。

    而這時候,張龍井和寒心剛好走出一醫的正大門。

    “張龍井,你已經被罷免了,別怪我,我有心無力……”

    這是萬年春?給張龍井的短信,因為他打不通張龍井辦公室里的電話,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通告張龍井了。

    張龍井氣急,幹脆回了萬年春這麼一條短信:“你放屁!不是你們罷免了我,是我罷免了你們!”

    “嗒嗒嗒……”

    兩人剛走出一醫的正大門,立刻的,一輛轎車呼嘯而來,一下子就停在了兩人面前的路邊,車喇叭瘋狂叫喚著,一下子就吸引了寒心和張龍井的眼睛。

    兩人定睛看去的時候,駕駛室的車門已經被人從里面推開,來人竟是竹葉青!

    “她在門口等我?”

    “那她之前為什麼要喬裝打扮成醫生?”

    “她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乍一下看到竹葉青,寒心突然楞住了,滿腦子都是想不通的問題。

    “傻站著幹嘛呢?趕緊上車啊!”

    竹葉青說著,伸手扯了扯寒心的衣角。

    下意識地看向張龍井,寒心急忙說:“張老,你不是說要去桂花村頤養天年嗎,幹脆現在就跟我……”

    張龍井隨手打斷了寒心的話,他會心一笑,然後頗為自傲地說:“老弟,哪有那麼簡單啊?老哥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別的不說,我最起碼得先問問我那外孫女的意思吧?那姑娘強勢得很,我要是不說一聲就跑去桂花村定居,依著她的性格,只怕會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拆了!”

    “張老,你還有外孫女啊?”

    見張龍井談到自己的外孫女時竟然如此得意,寒心不禁來勁了,張口就要問張龍井的外孫女姓甚名誰,結婚沒有。

    不過,有竹葉青在,她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得逞?

    很不客氣地在寒心的腰間用力捏了一把,竹葉青趕緊生拉硬拽地將將寒心往車上送。

    見竹葉青把寒心強行送到車上,張龍井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外孫女,他苦澀一笑,暗嘆道:“死丫頭,虧得你整天把寒心掛在嘴邊,可人家的身邊美女如雲,哪能記得住你呢?”

    寒心將處於昏迷狀態的王八金送到轎車後座躺下後,竹葉青已經很不客氣地坐到了副駕駛,很顯然,寒心只能當司機了。

    上車後,寒心先是與張龍井告別,然後驅車前往桂花村。

    不知不覺,車子就駛出了市區。

    這一次,寒心沒有開車走老路,而是走高速。

    青城市通往白城、赤城的高速公路是年前才修的,而寒心從桂花村修往山下的路也是打算直接連通這條高速。

    下山的路修成之後,從桂花村到青城市將會更加便利。

    雖然這條路還沒有完全修成,但是寒心出資,而且修路的都是村里的人,寒心當然可以優先通行。

    或許是因為之前喬裝在醫院的不期而遇,車上,寒心和竹葉青誰也不打算說話,似乎誰的心里都有心事。

    良久,竹葉青終於是憋不住了,於是就偏頭看向寒心,問道:“寒心,你不打算問我點什麼嗎?”

    一手操縱方向盤,寒心騰出一只手掏出香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後,他也瞥眼看向竹葉青,玩味一笑,他問道:“你是誰?”

    “你……”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竹葉青楞住了,之前沈默的過程中,她想過了無數種寒心與她談話的開場白,也準備了無數個應對的答案,可是,寒心竟然開口就問她是誰。

    一時之間,竹葉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寒心這話,她沒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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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漏了!

    竹葉青是誰?

    在桂花村第一次與寒心見面的時候,她是邪月盟的女殺手,奉左旗勝之命擊殺寒心!

    在天海城第一次與寒心見面的時候,她是葉家財團的掌舵者,金光閃閃的天之驕女!

    如果追溯到更久遠的十幾二十年前,她是一個小乞丐,燒烤攤前,因為一本教科書,她認識了寒心。

    竹葉青很清楚自己是誰,可是,這麼細想下來,站在寒心的立場,竹葉青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瞥眼問出“你是誰”這個問題後,寒心就再也沒有看一眼竹葉青,他只顧著開車,只顧著抽煙,偶爾會透過後視鏡看一眼後排躺著的王八金,可偏偏就是不看竹葉青。

    竹葉青感覺自己很壓抑,非常非常壓抑。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總之,時機不成熟之前,你不能告訴寒心你的真實身份!”

    這是邪月離開之前對竹葉青說的最後一句話,竹葉青也一直記在心里。

    只是,現在寒心都這麼問自己了,她能避而不答嗎?

    竹葉青不傻,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就是因為她的身份太多神秘,所以寒心才始終刻意防著她,也因此,她和寒心直接的關系以及距離始終再難有寸進!

    “我……我是……我……”

    竹葉青欲言又止,她時而很為難地看向寒心,又時而低頭不語,像極了一名做錯了事但卻又沒有勇氣承認的小孩子。

    這時候,寒心突然將緊閉的車窗打開,窗外勁風撲面而來,竹葉青下意識地打了個冷噤。

    將煙蒂扔到窗外後,寒心開始說話了,自說自話的那種:“其實你一直在幫我!”

    “一直以來,我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的身邊似乎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

    “如果僅憑我一人之力,我真的能夠滅掉左家、秦家?我真的能夠在上京城立足?”

    “如果僅憑我一人之力,日本東京都之行的兇險豈會只有我經歷的那樣?”

    “我可以肯定,我的身邊一定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保護著我的安全,每次我做了什麼驚動四方的大事後,那股力量總能為我收場!”

    寒心這番話聽起來有一種沒頭沒腦的感覺,可卻讓竹葉青動容!

    心中?虛,竹葉青忍不住用弱弱的語氣說:“你……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聽不懂!”

    “也許你能聽得懂!嘿嘿……”

    邪邪一笑,寒心又說:“之前我和你被抓到局子里,林溫柔帶著十多名律師、數十名保安將我們保釋了出來,你還記得嗎?”

    “廢話!我當然記得!”

    竹葉青更加心虛了,可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刻意白了寒心一眼,然後說:“溫柔姐氣場強大,手腕也粗,而我們又不是真的蓄意謀殺,她能夠把我們保釋出來有什麼稀奇的?”

    “不!這很稀奇!”

    寒心搖了搖頭,又說:“如果方家沒有插手的話,林溫柔想要把我們保釋出來一定不稀奇,可問題是,方家明明在後面作怪,以林溫柔在青城市政界的影響力,她想要從方家的手里把我們保釋出來,你覺得可能嗎?”

    竹葉青越?心驚,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一個當殺手的,哪能知道政界的道道啊?”

    “如果沒有那股始終跟在我身邊的神秘力量的幫助,林溫柔絕沒有可能把你我從局子里撈出來!”

    很肯定地說了這句話後,寒心又說:“我再說更近的一件事!”

    竹葉青似乎已經猜到寒心要說什麼了,她此刻雖然依然悠閑地坐在副駕駛,但她分明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以至於她的聲音都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什……什麼事?”

    “方滿天在一醫被打,方正雄震怒,想要問責張龍井這個當院長的,可張龍井脾氣火爆,硬生生將方家的人趕出了一醫!”

    “作為院長,張龍井在一醫當然是皇帝一般的存在,他當然可以將任何病人以及家屬趕出一醫!”

    “可是,方正雄是什麼人?他背後的勢力比起張龍井這個當院長的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毫不誇張地說,背靠方正雄的那些大人物,任何一個出來都不是張龍井這個一醫院長所能想象的達官顯宦!”

    “打個比方吧,如果說一醫的院長張龍井是縣令,那麼,方正雄這樣的大人物無疑就是親王一般的存在。試問,一個縣令能夠把親王趕出縣衙嗎?”

    竹葉青的額頭上分明有細密的冷汗在攀爬,她輕蹙著柳眉,用弱弱的語氣反駁:“可是那個縣令最終被親王趕下台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

    寒心搖了搖頭,又說:“雖然我和方正雄從沒有接觸過,但從黃文斌收集來的各種關於他的資料來看,他絕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處在方正雄這樣的高位,面子比什麼都重要,他連同他的妻兒被張龍井趕出一醫,如此丟臉的事情,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會僅僅只是將張龍井趕下來那麼簡單嗎?”

    用力瞪了寒心一眼,竹葉青故作鎮定地回答:“我又不是方正雄,我哪知道他心里怎麼想的?”

    “嘿嘿……”

    如玩弄老鼠的貓,寒心似乎很喜歡看滿臉都是窘態的竹葉青,他邪邪一笑,繼續抽絲剝繭一般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絕對有與方正雄的地位相當甚至高於他的地位的神秘人物向他發出了警告!”

    “因為受到了警告,方正雄沒有往死里整張龍井!”

    說到這里的時候,寒心突然毫無征兆地一腳踩了剎車,車子猛然停在路邊的應急車道上,竹葉青因為心事重重,一個不留神,整個人立刻因為慣性的作用向前仰去,如果不是因為系著安全帶,只怕她會被慣性甩得撞在車頭的擋風玻璃上。

    後排,昏迷中的王八金也是用安全帶拴著的,他只是動了動,並沒有摔到作為下去。

    猝然遭襲,橫在竹葉青胸前的安全帶硬生生把她的胸脯勒得深陷處一道異常宏偉的溝壑,似是胸悶,又似是緊張,竹葉青飛快輕拍急促跳動的胸口的同時,幹脆直接瞪向寒心,嬌聲罵道:“笨蛋,你幹嘛突然剎車呀?”

    “嘿嘿……”

    邪邪一笑,寒心解開了面前的安全帶,突然,他湊到竹葉青的面前,四目相對,他脫口問道:“青青,那個連方正雄都忌憚的神秘人物該不會就是你吧?”

    說這話的時候,寒心整個人幾乎都湊到了竹葉青的身上,他呼出的熱氣撲打在竹葉青的臉上、唇上、甚至是睫毛上,這讓竹葉青覺得一陣窒息。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竹葉青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

    因為緊張,被安全帶勒得變形的胸脯聳動的速度更快,竹葉青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我不說實話,這個王八蛋該不會強吻我吧?”

    這麼一想,竹葉青的心就更加淩亂了,理智告訴她,當務之急是把束縛她自由的安全帶解開,與寒心這個“危險人物”保持距離。

    只是,竹葉青的大腦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因為距離寒心太近,幾乎都要貼到一塊兒的那種,這種感覺讓她幾乎沈淪。

    她忘了掙紮,也忘了邪月的忠告。

    “我……我其實是……是一個臥底!”

    說出這番話,竹葉青用了所有的勇氣,那感覺就仿佛是必須要在寒心的面前把身上的衣服褲子甚至鞋子襪子都脫光光一般。

    “臥底?”

    寒心楞了一下,不過下一秒,他又再次朝著竹葉青靠近了一分,他的嘴巴幾乎都要湊到竹葉青的櫻唇:“說具體一點好不好?”

    寒心口鼻之間發出的熱氣越?清晰地撲打在竹葉青的臉上,這更讓竹葉青臉紅耳熱心跳加速,她幹脆輕咬貝齒,然後閉上眼睛。

    “不僅我是臥底,月阿姨也是臥底!我們的真正身份其實是效命於國家的特工……”

    “效命於國家的特工?”

    聽了竹葉青這話,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突然猛地狂跳了一下,不過,下一秒,他臉上的驚駭之色就被春風得意的微笑所取代。

    他悠閑地直起腰來,然後將手伸向竹葉青的胸口。

    竹葉青之前雖然是閉著眼睛的,可是感覺到寒心直起腰後她便下意識地睜眼了,這時候眼睜睜看到寒心的手朝著自己的胸口伸來,而且還是最高聳的地方,她立刻就急眼了,嬌聲問道:“你要幹嘛?”

    快要碰到竹葉青的胸脯時,寒心突然訕笑著將手給縮了回來,口中一本正經地說:“你的胸漏了!不對,是你的紐扣脫了,我想給你扣上來著,不過還是算了吧……”

    “啊?”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半躺在座位上的竹葉青先是一楞,然後飛快坐直身體,低頭看去,自己胸前的一顆紐扣可不就是脫了嗎?

    雖然是嚴冬臘月,但作為暗勁高手,竹葉青的衣著一直很單薄,加上車上開了空調,所以,此時的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加厚的黑色襯衣。

    之前寒心突然急剎車,安全帶用力勒她的胸口,其中一枚襯衣紐扣就脫了,露出一道縫隙。

    順著那道縫隙看去,依稀可見一抹令人驚艷的凝脂白玉呼之欲出。

    那圓潤的幅度,那雪白的色澤,能夠讓得道高僧哭爹喊娘地嚷嚷著要還俗。

    慌慌張張將脫開的紐扣重新扣上的同時,竹葉青幹脆雙手環胸,然後兇巴巴地瞪向寒心,臉紅耳熱地說:“大色狼,你的眼睛往哪兒看呢?小心本姑娘挖了你的狗眼!”

    “為國效命的特工能殺我這樣的良民?”

    寒心揶揄一笑,又說:“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所以要在左家的幫助下成立邪月盟這樣的殺手組織,甘心當左家豢養的殺手,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吧?你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絆倒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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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玉紅嫂家

    竹葉青微微張嘴,然後又閉上,她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但她的表情卻已經間接告訴了寒心答案。

    這一刻,竹葉青真的被寒心的智商所深深震撼了,她覺得自己已經隱藏得很好了,可饒是如此,寒心依然猜出了她的身份。

    將竹葉青那局促不安的神色看在眼里,寒心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

    竹葉青再次語塞了,這時候寒心已經再次啟動了車子,轎車行駛在一馬平川的高速公路上,沒有絲毫的顛簸,可竹葉青分明感覺到自己此刻正處在風雨飄搖中。

    寒心似乎只顧著開車,認真得很,就連眼角的余光也沒有朝竹葉青的方向瞟一下。

    可饒是如此,竹葉青依然覺得緊張不已。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總之,時機不成熟之前,你不能告訴寒心你的真實身份!”

    腦子里再次浮現出邪月臨走之前的忠告,她現在已經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寒心,如果再把自己的目的也告訴寒心,那就宣告她的任務失敗了。

    作為“101局”的特工,無論任何時候,任務都高於一切!

    遲疑了片刻,竹葉青貝齒輕咬,用弱弱的語氣說:“我……我不能說!”

    “不能說?”

    寒心眉頭微皺,不禁瞥眼掃向副駕駛的竹葉青:“這麼說來,你接近我的確是有目的的咯?”

    “寒心,其實我喜歡……”

    細心的竹葉青從寒心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絲的警惕和厭惡之色,這一刻,她幾乎就要把自己對寒心的好感說出來了。

    不過,她終究是有理智的,話一出口她急忙閉嘴,稍稍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情緒後,她看向寒心,烏溜溜的大眼睛撲簌簌的,眼中流轉的盡是真誠。

    紅唇輕啟,她說:“雖然我不能告訴你我接近你的目的,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證,我接近你絕對沒有惡意……”

    不等竹葉青把一番話說完,寒心突然得意一笑,說:“我信你!”

    “你……你信我?”

    竹葉青楞住了,她覺得寒心應該要刨根問底的,可偏偏寒心卻很幹脆地相信了她,這讓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與寒心說話。

    她甚至有一種感覺,寒心是堪比柯南的神級偵探,她所說的每一個字、所坐的每一個舉動都能讓寒心捕捉到有價值的信息。

    “難道他已經猜到我接近他的動機了嗎?”

    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竹葉青看寒心的眼神變得越?古怪起來。

    不過,寒心始終如沒事人一般,他突然如換了個人似的絕口不提竹葉青的身份問題,轉而與竹葉青聊各種沒營養的話題。

    不知不覺,車子就到了桂花村的門口。

    因為寒心要將身負重傷、處於昏迷狀態的王八金送到桃花村,所以,將竹葉青送到村口後,寒心繼續驅車趕路。

    桂花村與桃花村比鄰而居,兩個村子相距很近,開車的話,最多十分鐘就能到,而且王八金家住在桃花村的村口,車子可以直達他家的院子里。

    三間老舊的瓦房並排而立,四周由柵欄圍攏,院子的一角堆放了高高的柴禾,這里,就是王八金和玉紅嫂的家了。

    午後的冬日里,玉紅嫂正在院子里的大木盆前洗衣服,她背對著院門口的方向,整個人幾乎都俯沖到木盆中,隨著她用力揉盆里的衣服的動作,她高高撅起的屁股一晃一晃的。

    站在院門口的方向,透過玉紅嫂的衣角,寒心甚至可以依稀看到玉紅嫂衣服里的凝滯軟玉。

    比起桂花村,桃花村更加貧窮,全村僅有幾輛老舊的拖拉機,從年頭到年尾也鮮少有轎車出現,冷不防聽到轎車的引擎發出的轟隆聲,玉紅嫂急忙丟下木盆里的衣服,她一邊用衣角擦拭被冷水凍得紅通通的雙手一邊轉身。

    看到下車的人竟然是寒心,那一刻,玉紅嫂的臉上立刻露出無限的媚笑。

    “哎呀,心哥,你咋來了?”

    說話的同時,玉紅嫂快步迎向院門口,興沖沖地說:“心哥,快進來坐吧,我馬上就生火做飯,今兒咱姐、弟倆可得好好喝一杯……”

    玉紅嫂不愧是這十里八鄉都出了名的大美人,她身高腿長,腰肢纖細,胸脯壯碩,隨著她快步迎向寒心的動作,領口處一陣波濤洶湧、上下起伏。

    玉紅嫂不僅身材好,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雖不及林溫柔、董薔薇、竹葉青等眾女,但也足以迷倒一大片的男人了。

    最重要的一點,她的身上有著林溫柔等眾女沒有的女人味,她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女人味就仿佛是鋨貓最喜歡的魚腥味。

    尷尬地將視線從玉紅嫂的胸口移開,下車後,寒心急忙對玉紅嫂說:“嫂子,八金哥出車禍了,傷得很嚴重,你趕緊把家里的床收拾一下,我要立刻為他療傷!”

    “啊?什麼?”

    玉紅嫂正在興頭上呢,她滿心以為寒心之所以會突然光臨她家是因為她之前?的短信起了效果,冷不防聽到寒心說王八金出了車禍,一時之間,玉紅嫂竟是直接驚呆了。

    “還楞著幹嘛?趕緊帶路啊!”

    這時候,寒心已經將王八金從車上抱下來。

    看到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的王八金,玉紅嫂更是嚇得面無人色,整個人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過,聽到寒心的催促、又見寒心要把王八金背到背上,玉紅嫂立刻就回過神來,她慌慌張張地迎上去幫忙穩住寒心背上的王八金,說:“心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八金哥不是去山上撿幹柴禾了嗎,怎麼說被車撞就被車撞了?”

    “我先為八金哥療傷吧,具體的待會我再和你說!”

    由玉紅嫂攙扶,寒心背起王八金就往屋子里狂奔而去。

    比起身高腿長的玉紅嫂,王八金要矮了許多,一米六幾的身高,而且偏胖,這樣的兩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武大郎和潘金蓮。

    背起王八金,寒心健步如飛,只片刻的功夫,他就將王八金背到了臥室里。

    “咿呀……”

    進門的剎那,玉紅嫂突然看到床上放著她剛剛換下來準備洗的內衣褲,她驚呼一聲的同時,趕緊快步跑上去把那兩件貼身的衣物藏到枕頭底下。

    寒心假裝沒有看到,輕手輕腳地將王八金放到了床上平躺著。

    “呼!”

    長舒了一口氣後,寒心很自來熟地跑去搬墻角的那根凳子坐。

    “這是……”

    看到凳子上放著一根黃瓜,寒心不禁一楞。

    “哎喲……”

    玉紅嫂又是一聲驚呼,她一把將那根黃瓜抓起來扔到窗外去,然後羞紅著臉說:“心哥,你別瞎想,你玉紅嫂平時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吃黃瓜!”

    “咳咳……咳咳咳……”

    玉紅嫂不解釋還好,事實上寒心也沒有多想,可冷不防聽了玉紅嫂這番話,寒心就算再不願瞎想也辦不到了。

    玉紅嫂喜歡吃黃瓜,難道八金哥那方面不行?

    這麼一想,寒心又忍不住?眼看向滿臉羞紅的玉紅嫂。

    寒心曾聽王翠花等愛嚼舌根的人說過,王八金和玉紅嫂結婚好幾年了,但就是懷不上,一直到現在家里也沒有一個孩子。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玉紅嫂的胸口,寒心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為王八金接續斷骨,讓昏迷的王八金清醒過來。

    所以,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玉紅嫂的身上移開後,寒心趕緊搬了墻角的凳子到床邊坐下。

    “玉紅嫂,家里有沒有熱水?如果沒有的話你就趕緊去燒水吧!”

    寒心一邊為王八金把脈、進一步確認王八金的傷勢,一邊安排玉紅嫂,說:“八金哥的身上滿是血跡,擦幹凈了他會舒服一點!”

    聽了寒心的話,玉紅嫂再不遲疑,趕緊轉身出門,風風火火的,一看就是個手腳麻利的急性子女人。

    為了方便為王八金接骨,玉紅嫂出門後,寒心幹脆伸手脫王八金身上的衣服褲子,等玉紅嫂端著一盆熱水回來的時候,王八金全身上下除了一條三角褲衩之外便再無片縷。

    作為王八金的女人,玉紅嫂當然熟悉王八金的身體,王八金一絲不掛的樣子她閉著眼睛就能輕易回憶,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因為寒心這個不算陌生的陌生人在,而且就坐在床邊,這讓玉紅嫂感覺心里怪怪的,就仿佛脫得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的人不是王八金而是寒心一般。

    臉頰微微滾燙,端著熱水的玉紅嫂拄在寒心的身旁,一時之間,她竟是楞神了。

    王八金身上被車撞斷的胸骨、腰骨以及腿骨處相當於內傷,除了浮腫外自然不會流血,但他被車撞飛後又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身體與地上的砂石摩擦,導致全身各處以及臉上都滿是被擦傷的血跡。

    相比三處骨折,被擦破血的地方不過是小小的外傷,可是,如果不先將王八金身上、臉上的血跡擦掉就動用斷續膏的話,傷口就有感染的可能。

    所以,見玉紅嫂端了熱水進來,寒心趕緊伸手要把水盆里的臉帕撈起來,看那架勢,他是準備為王八金親自擦拭身體了。

    “心哥,還是我來吧!”

    這時候,玉紅嫂已經適應了寒心的存在,見寒心要拿水盆里的臉帕,她趕緊將水盆放在床頭櫃上,下一秒,她直接脫掉腳上那雙毛線拖鞋,翻身就到了床上。

    似是怕寒心誤會,爬到床上的同時,玉紅嫂趕緊解釋說:“床邊空間有限,我怕占了心哥的地兒!”

    說話的時候,手腳麻利的玉紅嫂已經將水盆里的臉帕擰幹,然後輕輕地去擦拭王八金身上、臉上的血跡。

    血跡已經結塊,附著在王八金的身上、臉上,很難擦掉,而寒心又在一旁不停地叮囑著:“小心一點,八金哥的身上有多處骨折,你別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床頭,玉紅嫂原本是挺矜持地斜蹲在王八金身旁的,雙膝並攏著,大家閨秀一般,可是,這樣蹲著根本就無法使力,幹脆,她跪在了床上,將屁股對準了寒心的方向,一手撐著床,一手拿著臉帕為王八金擦拭。

    隨著她為王八金擦拭身體的動作,寒心的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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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她哭了!

    玉紅嫂手腳麻利,很快,王八金身上的血跡就被擦幹凈。

    等玉紅嫂下了床之後,寒心隨即用上了“天眼通”中的透視之眼,眼睛一跳,在他的眼里,王八金腿部的斷骨處立刻被透視。

    先是王八金體表的皮肉消失,緊接著是王八金皮下的肌肉消失。

    這一刻,在寒心的眼里,王八金腿部的斷骨處就如同骨架子的骷髏一般,他可以清晰看到王八金斷骨處錯位的地方、斷了血管的地方。

    緊接著,寒心伸出那雙比女人還要白皙的手,雙手一上一下抓住王八金腿部的斷骨處,在暗勁的作用下,他的手看似沒動,但錯位的斷骨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覆原。

    站在寒心身旁,玉紅嫂早已驚得臉色蒼白、面無人色。

    玉紅嫂的眼睛不能透視,她能夠看到的是寒心用雙手死死抓住王八金的腿,她也能清晰地看到王八金的皮肉在微微蠕動著,那是錯位的骨頭擠壓皮肉造成的,不僅如此,她甚至能夠依稀聽到骨頭與骨頭摩擦時發出的咯吱聲。

    這一幕,光是看到都讓玉紅嫂覺得疼痛難忍,而作為當事人的王八金,如果不是因為處於昏迷狀態,只怕會疼得哭天喊地。

    只半分鐘的時間不到,寒心就將王八金腿部斷骨處錯位的地方矯正。

    為了不讓王八金醒來後因為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動作而將矯正的斷骨再次弄錯位,而寒心又沒有隨身攜帶醫用夾板,所以,他便讓玉紅嫂去院子里找了幾根枯樹枝來充當夾板用。

    用枯樹枝充當夾板固定斷骨,又用家里的布條當紗布捆綁。

    玉紅嫂畢竟是外地來的媳婦兒,見過世面,眼睜睜看著寒心用如此粗糙的方式接續王八金的斷骨,她忍不住說:“心哥,這樣真的可以嗎?別落下什麼後遺癥才好……”

    寒心的醫術在周邊幾個村莊是出了名的,玉紅嫂當然也有耳聞,可寒心這一系列的手段實在是太兒戲了,怎麼看都像是騙吃騙喝庸醫。

    所以,話音未落,玉紅嫂又忍不住提議說:“心哥,要不咱還是把你八金哥送到市醫院去吧?你放心,住院費我們自己出!”

    一直到現在,寒心也還沒有抽空把王八金是被他和竹葉青撞傷的事情告訴玉紅嫂。

    “玉紅嫂,你放心吧,我不會拿你的幸福兒戲的!”

    女人是男人的地,男人是女人的天,如果男人垮了,女人的天就塌了,寒心這麼說,正是要告訴玉紅嫂,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絕不敢為王八金接續斷骨。

    “我……我信你!”

    不知道為什麼,玉紅嫂竟然選擇了相信寒心,要是換做其他女人,只怕早已翻臉了。

    打定主意完全信任寒心後,玉紅嫂又說:“心哥,反正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你先忙著,我去做晚飯!”

    中醫里,用“摸骨”的方式給斷骨的病人矯正、接續斷骨的畫面本來就恐怖,寒心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玉紅嫂是害怕?

    微微點頭,寒心示意玉紅嫂出門,而他則繼續用同樣的方式為王八金繼續矯正、接續腰部和胸口處的斷骨。

    相比腿部,腰部和胸口的斷骨處更難用“摸骨”的方式矯正和接續,因為這兩個地方的範圍更大,人的手根本不可能完全握住,沒有著力點,不過,這也沒有難住寒心。

    事實上,正如他對玉紅嫂說的那樣,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絕對不會把重傷的王八金直接帶回村里。

    相反的,他之所以將王八金帶回村里,不是為了節約那點醫藥費,而是他相信他在接續斷骨上的造詣要比醫院的骨科醫生甚至專家都更加高深。

    轉眼間,十幾分鐘的時間過去,王八金身上的三處斷骨處已經被寒心完全矯正、接續好,身上綁著枯樹枝的王八金看起來就如同被架在燒烤架上的烤魚一般滑稽。

    為王八金接續好斷骨後,寒心隨即將身上的斷續膏拿出來。

    斷續膏原本是膏狀的,附著在紗布塊上,就如同狗皮膏藥一般,不過,寒心將之放在掌中,用道門真氣加熱,膏狀的斷續膏很快就融化開來,變成半膏狀半液體的狀態。

    將斷續膏均勻地塗抹在王八金身上、臉上的擦傷處後,寒心又拿了一些斷續膏貼在王八金身上的三處斷骨處。

    忙完這一切後,王八金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之前在發生車禍的時候寒心就為王八金檢查過,確認王八金的腦部沒有受到重創,他為了防止王八金的斷骨處因為斷骨而浮腫,所以之前用金針封鎖了王八金身上的幾處穴位。

    換句話說,王八金之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正是因為穴位被封。

    當即,寒心掏出懷里的金針,一手一支,左右開弓,在王八金身上被封鎖的幾個穴位處一陣疾刺。

    “啊……”

    寒心收針的時候,王八金一聲慘叫,終於醒了過來。

    他滿臉的痛苦和驚悚,很明顯,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車撞的時候。

    剛剛醒過來的王八金顯然還在半昏迷狀態,他叫了一聲的同時,趕緊如做惡夢一般呼喊:“不!我不要你的錢,我不能為了錢去害人……”

    “不要為難我老婆,我答應你,答應你就是了……”

    胡亂說了幾句迷迷糊糊的話後,王八金身體一僵,再次昏迷過去。

    “八金哥果然是受人威脅才故意讓車撞的!”

    來不及思考,見王八金再次昏迷,寒心急忙伸手給王八金把脈。

    “他只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才昏迷過去的,睡一覺就好了。”

    確認王八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後,寒心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腦子里回蕩著王八金剛才說得那番猶如夢囈的話,寒心忍不住暗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方滿天派人威脅八金哥的!”

    “八金哥為人忠厚老實到了近乎憨傻的地步,但對老婆卻好得不行,方滿天的人拿玉紅嫂威脅八金哥,也難怪八金哥會不顧一切沖向我和青青開的車。”

    “也許,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他要害的人是我吧?唉……”

    正當寒心坐在床邊推測著方滿天的人派人威脅王八金的種種時,房間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滿臉緊張的玉紅嫂快步闖進屋里,她急切地問寒心,說:“心哥,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八金哥大喊大叫的,怎麼回事?”

    “八金哥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睡一覺就能醒過來!”

    注意到玉紅嫂眉宇間的擔憂,寒心急忙安慰了一句。

    “呼!”

    聽了寒心的話,原本緊張得不行的玉紅嫂終於是松了一口氣,她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

    幾秒鐘後,她面露歡喜之色,說:“心哥,我已經把飯菜做好了,咱們出去邊吃邊聊吧!”

    寒心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吃晚飯的時間,而且他覺得自己的確有必要把王八金發生的事情告訴玉紅嫂,所以便含笑起身。

    里屋是臥室,外面的屋子就是客廳,不過,比起城里人家的大客廳,玉紅嫂家的客廳就顯得寒酸多了。

    這棟瓦房已經有了些年月,所以屋子顯得很是老舊,但玉紅嫂把屋子打掃得幹幹凈凈的。

    屋子里,最顯眼的地方就是火爐,大冬天的,這個火爐給這個家帶來了無限的溫暖。

    火爐上端的屋檐上掛著一根筆手臂還粗的竹竿,因常年被煙熏,竹竿看起來黑漆漆的,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會熏臘肉。

    玉紅嫂家的生活並不富裕,竹竿上只掛著為數不多的幾塊熏肉。

    火爐上架著一口鐵鍋,鍋里的肉湯劇烈翻滾著,煮的是腌排骨,肉香四溢,滿屋飄香,聞之令人食欲大振。

    從這麼一大鍋熱氣騰騰的腌排骨來看,玉紅嫂很是熱情,否則也不會把存著準備過年吃的腌肉都拿出來招待寒心了。

    除了有腌排骨外,玉紅嫂還做了好幾盤家常小炒,不過,最讓寒心看得心驚肉跳的還是那十多瓶桃花酒。

    桂花村有桂花酒,桃花村有桃花酒,隔壁的杏花村有杏花酒,整個百花鎮,每個村子都有自家釀造的土酒。

    和桂花酒一樣,桃花酒入口柔滑順暢,如喝飲料一般,可如果貪杯的話,就算是最資深的酒鬼也要醉倒。

    落座後,寒心開玩笑說:“玉紅嫂,你怎麼端這麼多桃花酒出來啊,這麼多喝下去,就算是一頭牛也得醉成爛泥的!”

    “心哥,你就別逗我了,咱們雖然不是一個村的,但卻隔得近,誰不知道你是酒神下凡啊?”

    說話間,玉紅嫂很熱情地為寒心盛了一碗飯,又為寒心倒了一碗酒,想了想,她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村里喝酒不比城里,一來條件不允許,沒有人舍得花閑錢去買酒杯,二來大家習慣於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倒好酒之後,玉紅嫂也不吃一口飯菜,端起酒碗就敬寒心:“心哥,謝謝你送你八金哥回來,更謝謝你為他治傷,嫂子和你幹一個!”

    似是天生豪邁,又似是害怕寒心不給面子,說話的同時,玉紅嫂已經仰脖子開喝。

    “咕咚……咕咚……”

    只轉眼間,一碗桃花酒已經被玉紅嫂喝了個底朝天。

    一碗酒下肚,玉紅嫂的臉頰已經開始微微泛紅,她用青蔥般的小手擦掉嘴角的酒漬,然後瞇著眼看向哭笑連連的寒心:“心哥,你怎麼不喝呀,難道還怕嫂子在這酒里下肚嗎?”

    “哪能啊?”

    寒心之所以苦笑,那是因為他愧疚,畢竟,說到底,王八金現在之所以會躺在床上與他有關。

    一碗酒下肚,寒心也放開了,他醞釀了一下,然後說:“玉紅嫂,不瞞你說,其實八金哥是被我不小心開車撞的!”

    玉紅嫂正在為寒心倒酒,寒心這話一出,她的動作突然一滯,有酒水灑在火爐上,滋滋蒸騰的同時,酒香彌漫。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寒心忙又說:“不過嫂子你別誤會,我也是不小心才會撞到八金哥的,而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補償你們家的。”

    說著,寒心已經將回村時就準備好的存錢卡掏了出來。

    “這里是二十萬塊,就當是我補償八金哥和玉紅嫂你的,密碼是六個一!”

    說著,寒心將存錢卡遞向玉紅嫂。

    但是,讓寒心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玉紅嫂竟然突然伸手捂住頭臉,然後哭出聲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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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名義上的夫妻

    “這……”

    見玉紅嫂突然哭出聲來,而且還是捂著臉低著頭壓抑哭聲的那種,一時之間,寒心傻眼了。

    這輩子,寒心不怕左家,不怕秦家,甚至不怕日本人和方家,可是,他卻怕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立刻就會變成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

    玉紅嫂坐在寒心的對面,與寒心之間隔著火爐和熱騰騰的一鍋肉,鍋里蒸騰的氤氳熱氣彌漫開來,加上夜幕降臨,燈光昏暗,處在寒心的角度,這樣的玉紅嫂看起來給人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她雙手捂臉,微微埋頭,低聲哭訴,令人沒來由的心生一種憐惜之意。

    一口又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寒心硬著頭皮安慰了一句:“嫂子,我知道你很難過,要不你打我罵我吧?只要能夠讓你心里好受一點,怎麼著都行!”

    “撲哧……”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聽了寒心的這番話後,本來哭得很傷心的玉紅嫂竟然破涕為笑了,她擦掉臉上的眼淚,然後擰著凳子、端著酒碗坐到了寒心的身旁。

    梨花帶雨的女人和出水芙蓉的女人一樣美麗動人,這時候的玉紅嫂就是這樣,她明明眼里含著淚,可卻笑靨如花。

    白了寒心一眼的同時,玉紅嫂甚至還伸手拍了寒心的胳膊一下,然後說:“傻子,我幹嘛要打你罵你呀?”

    說話的同時,玉紅嫂一把將寒心手中的存錢卡奪了過來,然後又塞到寒心的衣兜里:“如果你再提錢的事情,嫂子會用掃帚把你趕出這院子,而且我還會高聲吆喝,說你欺負我!”

    “這……”

    聽了玉紅嫂這番話,寒心立刻就呆住了。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玉紅嫂的胸前,他忙又趕緊移開,下一秒,兩人四目相對,玉紅嫂雙頰羞紅,美目中秋波湧動。

    肉香和酒香四溢的屋子里,一種曖昧的因子正在悄然生出。

    寒心急忙避開玉紅嫂的目光,東拉西扯地說:“玉紅嫂,你剛才幹嘛哭啊?”

    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句話非但沒有把空氣中的曖昧吹散,反而起到了催化的作用。

    寒心話一出口,玉紅嫂再次掩面擦淚,低聲哭訴:“心哥,你覺得我和你八金哥配嗎?”

    “啊?”

    冷不防聽了玉紅嫂這話,寒心突然楞住了,良久,他說:“兩口子過日子,沒有所謂的配不配吧?只要合得來,彼此看著順眼,能過一輩子就好,不是嗎?”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唉……”

    玉紅嫂突然長嘆一聲,又說:“不過,我始終覺得我配不上你八金哥!”

    說話的同時,玉紅嫂突然仰脖子又將一碗桃花酒喝了個底朝天,沒有人知道,她平時根本喝不了酒,一碗桃花酒絕對能夠讓她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又一碗桃花酒下肚,玉紅嫂的臉頰更顯緋紅。

    一個人,一旦喝高了,她的話就會很多很多,玉紅嫂現在就是這樣,她似乎已經不打算和寒心對話了,而是自說自話。

    一句話,一杯酒。

    “心哥,你不知道,村里的人也不知道,甚至連你八金哥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從下京城來到這桃花村!”

    “我娘家姓方,但是我討厭這個姓,我甚至討厭與‘方’字相關的一切!所以,出了下京城後,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姓什麼!”

    “要不是因為我恨透了那個家,我不會嫁給你八金哥。”

    “人人都說我嫁給你八金哥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可只有我知道,我虧欠著你八金哥。”

    “要不是因為娶了我這個媳婦,他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苦這樣累!”

    來自下京城,姓方!玉紅嫂的身世,不言而喻!

    聽了玉紅嫂的這番話,寒心突然有一種感覺,方滿天的人之所以威脅王八金碰瓷自己的車,未必就是為了禍害自己,或許是因為玉紅嫂吧?

    玉紅嫂和下京城方家到底是什麼關系?

    想到這個問題,寒心的眉頭不由得深深地鎖著。

    “心哥,你相信嗎,我曾經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豪門大小姐,我曾經是那萬人之上的人上人,因為那樣的身份,我曾無比驕傲!”

    “直到有一天,當父親要把我許配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讓我履行作為方家女人必須履行的職責時,我才終於知道,身為方家的女人是多?悲哀的一件事。”

    “我無數次地從家里逃出來,無數次地被抓回去,那時候,我是真的恨,一怒之下,我幹脆嫁給了你八金哥,成了他的女人!”

    “只是,又有誰知道,你八金哥對我以禮相待,我們名為夫妻,實際上卻清清白白!”

    難怪,寒心剛才為王八金接續斷骨後曾仔細檢查過王八金的身體,他百分百確定,王八金的身體半點問題都沒有,根本不可能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不能生育!

    為了讓玉紅嫂擺脫方家的糾纏,王八金這個淳樸、木訥到近乎憨傻的男人竟然不惜假結婚!

    這一刻,寒心真的動容了。

    要是換成他,他絕不會有王八金的偉大。

    也難怪玉紅嫂說自己配不上王八金。

    這時候,玉紅嫂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要不是背靠著墻壁,只怕她立刻就會倒在地上,一醉不醒。

    端起面前的酒碗,仰脖子咕咚咕咚將碗中的桃花酒一飲而盡,寒心忍不住問玉紅嫂,說:“玉紅嫂,方滿天和方正雄和你是什麼關系?”

    “什……什麼?你……你說什麼?”

    冷不防從寒心的口中聽到方滿天和方正雄這兩個名字,原本醉得一塌糊塗的玉紅嫂竟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咪一般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見玉紅嫂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寒心越?覺得玉紅嫂與方家父子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

    饒是玉紅嫂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他,可他始終端坐在火爐旁,他甚至還自顧自地倒了一碗酒。

    見寒心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的意思,神經緊繃的玉紅嫂幹脆再次坐回寒心的身旁,不過,這一次,她似乎對寒心有了戒備,即使腦袋暈眩得厲害,可她依然正襟危坐。

    沈默了片刻,玉紅嫂再次追問:“心哥,你怎麼會知道方正雄和方滿天父子?”

    瞥眼看向玉紅嫂,寒心玩味一笑,說:“如果我說,八金哥之所以發生車禍,正是方滿天在背後操縱的,你信嗎?”

    聽了寒心這話,正襟危坐的玉紅嫂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就歪倒在了寒心的懷里,好巧不巧的是,她那青蔥般的小手正好就按在了寒心的第五條腿上。

    一個農村媳婦,老公又是出了名的木訥老實,按理說,作為妻子,玉紅嫂的雙手最起碼要磨出了老繭才對。

    可偏偏,玉紅嫂的小手竟細嫩如青蔥!

    換句話說,王八金真的憨傻、真的木訥嗎?

    或許,他更情願把自己偽裝成傻子,然後全心全意地呵護他的女人吧?

    第五條腿被玉紅嫂按到,這一刻,寒心沒有那種異樣的感覺,相反的,他的心里只有沈重。

    將玉紅嫂扶起來坐好,寒心隨即將之前王八金被撞的事情挑了個大概說給玉紅嫂聽。

    “是了!他們一定是坐不住了,他們準備對我動手了!”

    聽了寒心的一番話,玉紅嫂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她慌慌張張地說:“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我就知道他們早晚有一天要把我抓回去履行那個狗屁的職責……”

    說到這里的時候,玉紅嫂的身體突然一歪,再次倒在了寒心的懷里。

    “嘔……”

    緊接著,她開始瘋狂嘔吐,如果不是寒心躲得快,只怕就會吐她一身。

    最讓寒心滿臉黑線的是,吐了滿地之後,神志模糊的玉紅嫂竟然還嚷嚷著要繼續喝。

    沒辦法,寒心只得準備將玉紅嫂扶到房間里休息,考慮到王八金剛剛接續斷骨,醉得一塌糊塗的玉紅嫂要是也躺在那張床上睡覺的話只怕會傷到王八金,而且,按照玉紅嫂的說法,她這幾年一直都是和王八金分開睡的,所以,寒心便動用了透視之眼。

    果然,隔壁房間看似是雜物間,但卻擺著一張用木板搭成的簡易床。

    從床上的擺設來看,王八金平時多半就睡那里,而因為寒心這個不是外人的外人的出現,又因為王八金身受重傷,玉紅嫂才領著寒心把王八金弄到了她平時睡的床上。

    這麼一想,寒心幹脆便將爛泥一般的玉紅嫂扶到了隔壁房間睡覺。

    “寒心……”

    寒心正準備轉身出門,玉紅嫂竟突然一把將他拉住。

    這一刻,除了臉頰依然紅通通的之外,仰面倒在床上的玉紅嫂竟似乎非常清醒。

    “你之前問我和方正雄、方滿天是什麼關系,我現在回答你!”

    “其實,我也是方家的人,方正雄是我的三叔,方滿天則是我的堂弟!”

    說完這番話,玉紅嫂拉住寒心衣角的手突然一軟,整個人立刻昏睡過去。

    出了房門後,寒心原本打算直接回桂花村的,不過想到玉紅嫂吐在地上的那些臟東西,他幹脆又從院子里找來了拖把和掃帚去打掃。

    “轟隆……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院門外突然有陣陣轎車的轟隆聲傳來。

    桃花村竟然有轎車進村,這絕對是少之又少的事,寒心心中好奇,忍不住湊到窗口偷看院門外。

    這一看,寒心楞住了,因為出現在玉紅嫂家院門口的人,赫然就是方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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