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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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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橘子花 -【我收了他媽咪500萬分手費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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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09:32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0 我是真沒想到你口……

不得不說,占便宜這件事給很多人極大的滿足感。

就如我忽悠霍子安他那座椅是他某任女朋友劃破的這件事。

那麽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謊言,導致我不用賠六七萬,我占到了便宜,花個幾千而已,我開心。

他自以為白嫖到了一整套汽車内飾,他也覺得自己占到了便宜,他也開心。

我開心,他開心,一件壞事通過我的智慧讓兩個人開心了,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看着霍子安逛商場時全程開心的臉龐,我感覺自己像個帶傻大兒進城的母親,并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兒子’的憨厚與天真。

作為交換,他也給我買了很多零食。

然後是他提着他的一大包東西走在前面,我提着我的一小包東西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前一後進入了A市比較出名的一家音樂餐廳。

就是那種環境好,菜品好,還可以看表演的餐廳。

據說這餐廳為了宣傳,今天專門請了個明星,然後還有電視臺的前來采訪。

好在霍子安一早訂了座,不然今天這情況是想進去吃飯都吃不了的。

對于一個還沒見過明星的追星少女我來說,這絕對是莫大的福利了。

吃飯還能見明星,幾千塊花得值!

被服務員領着到了預定的座位,我立馬小跑着幫霍子安拉開了他的座位,向他比劃着‘請就坐’的動作。

他倒是非常享受這種被伺候的感覺,笑着放下了他那一包東西,然後撅屁股坐了下去,像古代帝王般端坐着,一邊眼神示意我,一邊給我賜座:“小雨子,你也坐。”

“哎。”我像太監一般卑躬屈膝地坐到了他對面,四周環視着,尋找那個神秘明星的蹤影。

據說是個大牌明星,還是個帥哥,本地人。難道是宋木易?

我腦海中突然出現那天程理在電梯間和我說的話:“他跟咱公司總經理是哥們,回A市一般會來這邊,等他下班打籃球。”

現在已知總經理是霍子安,那麽就是說,霍子安和宋木易是哥們。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在我和霍子安交往的半年裏,我都不知道他認識宋木易。

他是帶我見過他的幾個朋友,但真的從來沒帶我見過宋木易,生活中也沒跟我提起過他。

甚至在我看電視誇宋木易帥的時候,他還會在一邊輕蔑地呵呵。

半年的時間他總不可能沒見過宋木易吧,所以他是明知道我喜歡宋木易還不帶我見我偶像,甚至在和宋木易在一起的時候還撒謊騙我在幹其他事?

結論來了,他果然一直沒打算讓我認識他最親近的人的,果然是在玩弄我,玩弄我對他的感情!

渣男!

我心底升起了熊熊烈火,促使我瞪圓了我銅鈴般的大眼睛看着霍子安,手也不自覺猛拍了一下餐桌。

他大概還不知道我憤怒的原因,看着菜單的眼睛擡起看了我一眼,無比淡定地問道:“怎麽了?我點完就給你點,别着急。”

我:......好家夥,以為我要跟他搶飯吃了。

站他旁邊的服務員看了我一眼,滿眼不理解的樣子:“哎喲,瞧你老公把你養得細皮嫩肉的,還怕這一頓喂不飽你不成?”

???

我一臉疑問看他,表示十分不理解。

這年頭的男服務員都這麽牙尖十八怪了?說些話簡直能雷死個仙人。

再看霍子安,他正勾着菜單,抿着嘴沉溺在看笑話的愉悅中。

我這正好找不到地方撒氣呢,既然他找上門來了,我就好好跟他對對線好了。

我看着他質問道:“哎我說大兄弟,你說我細皮嫩肉的我承認,但你哪兒看出他是我老公的,你覺得他顔值能配得上我?”

他斜眼看了看我,疑惑地問道:“他真不是你老公?”

“當然了。”我咬牙切齒地看着霍子安,誰願意找個又摳小心思又多的渣男做老公。

“啊,那太好了。”服務員雙手舉在胸前,蹲下身溫柔地看着坐着的霍子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他輕聲說道:“帥哥加個微信呗,停車場看見你好幾次了,有空一起玩啊。”

那畫面,讓我想起了陸朝朝和帥哥搭讪的樣子,不能說毫不相幹,隻能說一模一樣。

我恍然大悟,難怪他對我敵意那麽大,合着是覺得我搶了他的男人呢?

霍子安沒有回答他,反倒是轉過頭看着我,給了我一個眼神,似乎是在讓我幫他處理這個事情。

我和對面兩人對望着,思考霍子安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就他之前面對我時某些方面的能力而言,他是喜歡女人的沒錯,現在的問題是,他有沒有可能是個雙性戀。

再仔細觀察這服務員,雖然長算得還可以,但相比霍子安帶我見過的那些朋友,以及宋木易來說,着實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他就算愛好廣泛,應該也不會選擇此種顔值的。

那我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像看鬼一般看了一眼霍子安後,然後驚恐地看向那個服務員,悄悄對他說道:“你可别加他微信,我可跟你說,他是我們公司總經理,然後我們公司總經理夫人可是母老虎,天天檢查他手機。她但凡發現可疑人物,第二天就會拿個剃須刀瘋狂剔可疑人物的頭發,輕則鬼剃頭,重則直接成光頭,我們公司好幾個中年歐巴的光頭就是被他們家母老虎剃的,而且還是當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剃的,幾十歲的人直接被欺負得痛哭流涕,你可是沒看到那畫面有多凄慘,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哎!”

我看着那服務員小哥哥的臉色越變越差,最後直接咬着手指一臉驚恐地看着我,聽我說完又轉過頭看着霍子安顫顫巍巍地說道:“我不怕被剃頭發,我是真沒想到你口味那麽重啊,連你們公司的中年歐巴都不放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說完一溜煙跑開了,沒一會兒換了一個女服務員過來。

不遠處,剛剛那小哥和同事看着我們這邊交頭接耳,霍子安看了一眼那邊,然後咬了咬牙把菜單遞給了我,眯眼看着我問道:“母老虎?中年歐巴?”

我接過菜單,一臉委屈地回答他:“我不是想着為你分憂解難嗎?哪知道他會把重點放在中年歐巴上面嘛。”

他點了點頭:“分憂解難.....挺好。”

我撓頭:“那至少我的心意是到位了嘛。”

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的時候,正好那位神秘明星也理好了妝發上了臺。

不是宋木易,是和宋木易同期的另一個A市走出去的明星,雖然顔值比宋木易差了一丢丢,也還是相當帥氣的。

他在臺上自彈自唱着《紙短情長》,下面兩臺攝影機走過來走過去地拍攝着。

還有個地方電視臺的主持人采訪着這個店裏的負責人。

他們搞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餐廳大,燈光也不亮,不影響我們這些普通客人吃飯。

雖說這家餐廳是音樂餐廳,但菜品的味道還是非常正宗的,吃着飯看着明星唱歌,格外的賞心悅目,連我聽了八百遍的《紙短情長》也聽出了新的味道。

那個明星大概是特别忙,隻唱了一首歌和大家互動了一下就被幾個人圍着走了。

攝影機還在,電臺的主持人也還在。

“我去上個衛生間。”吃到中途,霍子安給我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座位。

“行。”我沉溺美食也沒空搭理他。

沒一會兒,舞臺上傳來一陣異響,我反射性地看了一眼回頭繼續吃。

等等,又塞了一口肉在嘴裏後我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臺上那是......霍子安?

我猛地擡頭,舞臺上,霍子安站在最中間,有工作人員在旁邊調着設備,他似乎是感應到了我在看他,朝我這邊看過來,還對我挑逗地笑了一下,并抛了一個媚眼。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這是想幹什麽?

不會是覺得能憑這種方式打動我的芳心吧,呵,還當我是天真可愛小女孩兒呢?天真。

海王的套路,本姐姐可是全部免疫的。

旁邊的工作人員調好了設備下臺,把麥克風遞給了霍子安。

舞臺上,霍子安拿着話筒試麥,幾束零散的燈光彙成一團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輪廓襯托得格外清晰,溫文穩重的氣質也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要擱以前,我肯定已經春心萌動,小鹿亂跳,朝着舞臺上大聲尖叫了。

然而現在,我倒是一點感覺沒有,就想看他要玩什麽花樣。

“打擾大家了。”他拿着話筒朝臺下說着話。

臺下吃飯的客人紛紛看向臺上,很明事理地尖叫歡呼。

“今天,我想為我可愛的夏小雨同學唱一首歌。”他朝向我溫柔地笑着,故意伸手對着我,引導各桌的客人朝我看來:“請大家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好嗎?”

“好!”臺下的客人紛紛起哄,拍手叫好。

“一首《我可以》送給親愛的夏小雨同學。”伴随他的說話聲,歌曲前奏響起,他一臉深情地看着我,出聲唱歌。

浪漫的氛圍,帥氣的男人,好聽的歌聲。

全世界都覺得他是個溫柔深情的男人,隻有我知道他肯定又在想法子算計我。

奈何就是怎麽想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麽算盤。

直到我看到那臺攝影機開始對準了我,那個全A市家喻戶曉的主持人走向了我,我才終于明白事情意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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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09:49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1 多身體力行地給我……

我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在抖音出道的事情。

霍子安當着電視臺和攝影機的面,故意上臺說一下暧昧的話語,引導所有人覺得我和他有某種親密關系,不就是為了在我已經稀爛的名聲上再添華麗的一筆嗎?

第二天,錄像一出,再來個人把我和程理在電梯的暧昧錄像與今晚這視頻剪在一起。

我這一天正經事不做,光知道勾搭領導上司的壞女人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然後他再來以一個破壞公司形象的罪名把我開除,那我不就直接身敗名裂了?

我咬牙看着在臺上深情唱歌的霍子安,好一個狠毒的男人!

枉我還以為他是什麽單純天真的傻大兒,分明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複仇的大尾巴狼!

不過現在也沒心思再想多了,在攝影機還沒拍到我之前,我趕緊拿出口紅補了補妝,縱使是壞女人,也要做個美麗的壞女人。

果不其然,剛補完妝,那電視臺主持人就一臉驚奇地走向了我,坐在了我旁邊的座位。

而那攝像機也毫不意外地對準了我。

“你好,請問是夏小姐嗎?”主持人微笑中帶着好奇,把話筒遞向了我。

“是的。”我輕聲答她,向她露出一個我在鏡子裏聯系過好多次的标志性微笑。

“久仰大名啊夏小姐。”她望了望舞臺上正唱着歌的霍子安又看向我說道:“一直就對夏小姐充滿着好奇,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這種公開表白的畫面,實在太榮幸了。”

還久仰大名,合着就是來看我熱鬧的呗。

既然她想看我熱鬧,我就好好和她對對線。

“呵呵。”我幹笑兩聲:“姐姐你是不是在逗我哦,這年頭發生關系都不算表白,唱首歌就是表白了啊?你可太天真了哦姐姐,小心被男人騙了呢。”我學着影視劇中green tea的樣子嗲聲嗲氣對她說道。

她倒是面不改色,借我的話給我一擊:“看來夏小姐戀愛經驗挺豐富的啊,這麽個大帥哥給你唱歌都不為所動。”

“非也,非也。”我搖頭豎起食指朝她比劃:“我現在如此淡定地看他這麽一個大大大帥哥對我深情唱歌,完全是因為他在私下對我做的事情太多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就比如給我洗腳啊,按摩啊,送大鑽戒啊什麽的,相比那些,上臺唱歌這點事。已經撩撥不了我心弦了。”我微笑地說。

聽我說完,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繼續問我:“所以臺上的帥哥和你的關系是?”

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她:“當然是男女朋友咯。”然後低頭裝嬌羞:“人家這輩子就談過他一個男朋友啦,剛剛說的戀愛經驗都是看新聞看的啦,我這人打小就聰明,一直幫身邊朋友鑒定海王。”

“哦.....這樣啊......”她邊說邊拿出了手機,翻出了我和程理那段電梯魔性視頻舉在我面前播放,笑着問道:“如果真如夏小姐所說,隻交往過一個男朋友,那請問夏小姐和這位程高管的這段視頻是怎麽回事呢?”

我心裏狂笑,呵,年輕,怕是不知道姐姐為了即将表演的戲份已經兩三分鍾沒眨眼了吧,接下來我就好好讓你看看,什麽是平民影後。

我委屈着臉,慢慢轉向了攝像機,在我的精準把控之下,晶瑩的眼淚如期而至,流在我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白皙的臉上(......好會形容自己啊。),輕輕抽泣着哭訴道:“其實那真的是個誤會,我和程總是面試當天才認識的,電梯裏是因為我拾金不昧想撿起地上的耳釘給物管,在起身的時候勾到了程總的衣服拉鏈,才導致了視頻的那一幕,而且程總還是我男朋友的舅舅,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他有不正當關系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解釋完後,我又轉向那主持人,一臉真誠地看着她說:“非常感謝今天你們能來采訪我,讓我有機會向大家講述事實的真相,在這裏真誠地感謝善良的你們。”然後朝她鞠了一躬。

擡起頭,我看到霍子安緩緩向我走來,也不知道是什麽表情,也猜不透他會不會拆穿我。

我陷入驚恐,萬一他拆穿我怎麽辦,他要是說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那我就真成了A市知名神經病,幻想狂了。

哦多克?怎麽辦?我對着手指,感覺自己滿頭冒着汗。

我以我此生最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他微笑着,企圖用我美麗的臉龐迷惑他,讓他取消對我的報複。

他勾了勾唇看着我,然後眼神竟然變得.....寵溺?直直地向我走來。

“老公。”我回憶着以前對他撒嬌的樣子,一把站起來挽住了他的手,崇拜地看着他:“老公唱得真好聽。”

他一直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老婆喜歡就好。”然後又指着自己的臉頰繼續說道:“老婆是不是應該給老公一個獎勵。”

我心裏暗罵:個不要臉的霍子安,趁火打劫想吃我豆腐。

不過無所謂了,他沒當場拆穿我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大善人了,反正一個吻而已,他又不醜,無所謂。

我看着他笑了笑,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踮起腳尖嘟起嘴,在他手指戳的地方輕輕一吻。

下一秒,我看到了他臉上由那個吻留下的大紅色的,極度明顯,且輪廓清晰的吻痕。

我剛剛塗了口紅......

“怎麽了。”霍子安我眼神奇怪,問我道。

“留吻痕了。”我拉他坐下,從餐桌上抽了一張紙:“我給你擦了。”

剛剛那主持人可能不想當電燈泡,拉着攝影師走了。

我看了那兩人一眼,拿着紙巾想幫霍子安擦口紅。

“等等。”他伸手擋住了我已經舉起來的手:“我拍個照留證據,這次我可是幫你解圍了,你欠我一次人情,就以這個吻痕為證。”然後拿起了手機自拍。

好家夥,本來我還挺感激他的,他這麽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來了,這一切難道不是因他而起?難道不是他故意莫名其妙上臺唱歌,還故意引導所有人看我導致的這一切?

我難道不是憑自己機智的大腦,敏捷的思維才将他對我的複仇化險為夷?怎麽現在還成了我欠他人情了?

擁有了本小姐的香吻,還說我欠他人情,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仔細一想,那人來采訪我的時候,我除了說他是我男朋友之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一否認絕對落個海女的稱号,難道霍子安是為了以後占我便宜主動引導我說他是我男朋友?

好大一盤棋,真,細思恐極!

“你剛剛為什麽突然上臺唱歌,是不是神經病犯了?”我質問他。

他黑人問号臉看着我,張嘴說話:“我就想上臺一展我優秀的歌喉,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避免尴尬而已,你不會讓我失身了還想反咬我一口吧,夏小雨,三年不見,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這麽對待自己的恩人。”說完他又拍桌子起身:“你要這麽對我,我直接去找那個主持人說明事實好了。”

我慌得一皮,趕忙搖白旗求饒,拉他坐下,乞求地說道:“我錯了我錯了哥,哥你最好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人情小妹記住了,以後有需要小妹的,小妹定當萬死不辭。”我拍了拍胸脯保證。

他看着我說完,神色慢慢緩和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道:“萬死不辭就算了,多身體力行地給我些關心關愛就行了。”

關心關愛?,原來就關心關愛嘛。簡單!

面都見不了幾面,我還愁給你關心關愛不成。

“哎!好嘞!”我也沒多想他說的話,一口答應了他。

“行,吃飯吧,小雨子。”他笑着看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網絡世界,消息傳播特别迅速。

和程理那段視頻,雖然傳播度高,且被我母上父皇親自刷到了,但由于确實略離譜,我解釋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然後,我是萬萬沒想到,我才吃完飯開車回家的路上,就收到了我媽的微信消息,一點開,是她獅吼般的聲音:“夏小雨,你趕緊給我回家!”

我心一慌,那主持人不會把我剪成了個朝三暮四的海女吧,應該不會這麽無良吧?

開着車沒辦法看手機,我心慌了一路,下車就開翻抖音同城,查找自己的身影。

結果直到我到了同小區的爸媽家門口了也沒翻到。

“咚咚咚。”我忐忑地敲門,準備迎接我媽的獅吼。

很快,門被打開了。

出乎意料地,我迎來的不是習以為常,中氣十足的獅吼功,而是一個笑成了一朵花的中年美女面容。

那面容由于極度少見,甚至比獅吼功還要更為讓我感到驚悚。

“雨寶,回來啦。”我媽看着我笑着關上了門,然後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無比溫柔地問我:“有沒有發微信關心你老公有沒有到家啊?”

雨寶......我還是第一次聽她口中的這稱呼。

我被她吓得不清,眼神問我爸:“她怎麽了?”

我爸眼神回我:“你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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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0:08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2 論夏小雨的那些男……

“老公?什麽老公啊?”我假裝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坐桌上嗑瓜子。

“正好我也想問你。”她伸手在在空中點了點思考什麽,又從桌上拿起了手機,翻出了抖音裏一個視頻在我眼前播放:“這三個帥哥誰是你男朋友,給我個肯定的答複。”

我看着她那碩大的手機屏幕,聽着裏面的解說:

論本地紅人夏某某的那些男人們:

1.強吻門顧某某:24歲,某酒店繼承人,與夏某某為姐弟戀,因戀情被家長發現,兩人被迫分手,夏某某也慘遭辭退。

2.電梯門程某:27歲,本市賽車圈知名賽車手,某科技公司董事兼品牌總監,據說兩人為長期的bao養關系,而夏某某的工作也由程某一手安排,可謂是個相當盡責的金主。

3.夏小雨唯一公開承認的男友霍某某:28歲,某科技公司創始人,于今晚在某音樂餐廳向夏某某深情表白,而據餐廳服務員所爆料,夏某某曾說過霍某某家中有一隻喜好拿剃須刀給人剔光頭的母老虎,而霍某某也是男女通吃,甚至其公司的很多中年大叔也慘遭毒手,這麽看來,兩人倒是相當匹配。

看到這裏,小編不禁想問,是什麽樣強大的魅力,能讓夏某某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婦女能迷住那麽有顔有錢的三個大帥哥呢?下一篇,我們将根據與夏某某的接觸,為大家尋找相似的面容,為大家詳解她的整容過程,記得點個關注哦。

視頻畫面裏,除了放了我和顧長寧的接吻照,和程理的電梯視頻,以及霍子安的唱歌視頻外,還有很多我曾經的黑歷史照片,應該是放在扣扣空間相冊裏的,雖然臉打了碼,但基本打了等于沒打,非常符合她那句‘中年婦女’的形象。

“靠靠靠!”我氣得直拍桌,一臉不平地看着我媽問道:“憑什麽她不說我是狐貍精,說我是中年婦女!”

我媽坐在我旁邊酌了一口茶,翹着蘭花指端着小茶杯在跟前,異常淡定地看着我說道:“你是不是中年婦女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今晚必須給我老實交代,你老公是那三個中的哪一個,嗯?”

“嗯......”我爸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飄到了我媽身後站着,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面前的兩人一直是我最大的依靠和精神支柱,而現在,他們如花似玉的女兒我被人污蔑成中年婦女,他們卻全然不為其女兒聲讨,隻知道質問她男朋友是誰,毫無溫情可言!

“哪一個都不是!”我瞪了他們兩一人一眼,拍桌起身離開:“全是誤會!”

“嗯?”我媽輕微擺頭,示意我爸行動。

下一秒,我爸攔在了我面前,阻止了我出門。

“我對此處已無任何留戀,請讓我離開,莫桂香女士。”我輕微偏頭用後腦勺和我媽說話。

她背手走向我,瞪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将手機舉在了我的面前:“我所有姐妹剛才都通過視頻祝賀我喜得女婿了,這周六麻将局我已經答應了帶女婿去了,你自己看着辦,要是人沒給我帶來,你知道後果。”

我微眯眼問她:“什麽後果?”

她勾唇一笑,點了點手機,然後在我面前劃着她手機裏的某相冊,裏面是我從小到大的每一張醜照。

驚悚的記憶向我襲來。

猶記得上一次我忤逆她的時候,她将我所有醜照拼一起做成了巨幅海報,買通了小區物管,将海報放在了小區門口,并用一個喇叭在旁邊來回播放“我叫夏小雨,中午一點起,号稱有潔癖,衣服從不洗,家務從不做,垃圾永不理,記住我的名,夏小雨啊夏小雨。”

小區門口還正對大街,每路過一個人,都會停下來仔細觀摩我的美照。

足足展覽了一天......

我決不允許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迫于無奈,我隻好對她點頭哈腰。

“人帶來了就好說,沒帶來嘛......”她在我面前彈着她的指甲笑着:“海報尺寸加倍。”

我看着面前這張我上輩子最熟悉的臉龐,此刻,我特别想為她改個名:甄氏.親媽子。

我躺在床上思來那個想去,夜不能寐。

再被我媽那樣搞一次我真的怕我會心肌梗塞而shi,但是這‘男朋友’我要帶誰?

1.顧長寧pass,這人太難甩,我微信上天天拒絕他,他還天天給我發消息,這要是讓他來假扮我男朋友再甩他,我還真擔心他帶我去爬山。

2.霍子安pass,複仇boy太可怕,吃個飯都吃出那麽大個幺蛾子,這要是帶他見了我媽和我媽的姐妹,必定又得出點什麽意想不到的事來,帶他純粹就是給自己挖坑往裏跳,達咩。

那就隻有一個選擇了——程理:人長得挺帥,性格挺随和,跑車挺拉風,關鍵我和他還彼此誰都不是誰的菜,找他扮我的男朋友堪稱完美。

雖然我和他還不是很熟,但那完全不是問題,距離周六還有四天,我可以好好拍拍他馬屁和他聯絡感情。

安心睡覺!

然後一覺醒來,手機屏幕上華麗麗的8.40差點把我送走,明明定了7點40的鬧鍾,結果響了好幾輪沒把我叫醒,也是佩服自己。

被那個抖音号帶海女節奏,我感覺自己已經無面無出門見人了,找了個頭巾綁頭上,再找了個墨鏡戴上,應該沒人能認出是我了。

結果到了寫字樓大堂,電梯小哥哥一句“霍夫人早。”直接震驚我。

“我這樣你都能認出我?”我把我把墨鏡移到耳尖,露出眼睛問他。

“霍婦人獨特而尊貴的氣質是你的裝扮掩飾不了的。”他笑着看着我說。

我思考了片刻,覺得他說的話也甚是有理,朝他努嘴點了點頭:“也是......哎,能掩飾的隻有外表,掩飾不了的是氣質。”

他笑得比剛才還開心:“那必須的。”

18樓打卡,再到品牌部的時候已經是9點48了,又遲到了18分鍾。

周經理和四個員工正在圍繞着她的辦公桌開着會,我靜悄悄地放下了包,拿上了筆和筆記本,坐在了旁邊。

雖然和周經理同為品牌經理,但是應該全公司的人,包括我,都默認了周經理是我上司,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也對此毫無意見。

她轉頭看了看我,言簡意赅地介紹自己:“周寧,和你同職位。”

我這才來得及認真看了她的長相,長眼尾,高鼻梁,偏薄的嘴唇,白如雪的皮膚,完美符合冷豔御姐的外貌。

連聲音都那麽禦,還擁有那麽強大的氣場,讓她眼前的我直接覺得自己是個身高一米四的弱雞。

“啊,你好,不好意思啊,遲到了。”踩點無罪,遲到可恥,找借口更可恥,我也深深清楚自己的可恥之處。

“知道就好。”她冷眼看着我說道:“我不管你跟這個總或者那個總是什麽關系,或者有什麽後臺也好,既然來我們部門了,就請你認真對待你的工作,不要遲到,更不要因為你的私人原因耽誤公事,這是一個職場人的基本素養。”

其他四個員工全都目瞪口呆地坐着,不敢說話。

“好的好的。”我也大氣都不敢出,趕忙出聲應和。

看來以後要買個巨響鬧鍾才行了。

雖然戴着頭巾佝偻着工作了一整天,我還是非常不意外地被各種好事者叫了一天霍太太。

解釋了一天說霍子安是男朋友隻是權宜之計,但就是沒人相信。

由于今天忙着和某視頻品臺的宣傳方案,我們部門中午由周寧請客在寫字樓茶餐廳吃飯。

我不禁感歎,這高級寫字樓是不一樣啊,自帶空中茶餐廳,突然感覺自己真像個進城的村姑。

不過對于一個無辣不歡的人來說,這種提供早茶,簡餐和下午茶的粵式茶餐廳,無論再高級,再方便,我也是喜歡不起來的。

餐桌上,我挑着唯一合胃口的避風塘炒蟹吃,卻到吃飽了都還沒有滿足感。

一個吃辣的城市,這餐廳炒菜卻一點辣椒都不放,太要命了。

“哇,雨姐,你沉冤得雪了。”負責視頻制作的楊楊舉着手機屏幕在我眼前晃。

“啥?”我接過她的手機看,裏面是這棟寫字樓的抖音号發布的一個視頻,正是我面試那天的電梯監控,裏面是我出和程理在電梯的快速播放,從監控角度記錄了我撿耳釘到頭發被勾住的全過程。

我還記得昨天午休我就去找了寫字樓管理處要監控視頻,結果那保安處一句視頻意外丢失後就再也不理我了,今天怎麽又有這視頻了。

“奇奇怪怪的。”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勁。

“怎麽奇怪了?”李雲廷接過手機看着問道。

“可能是寫字樓的炒作方式,在當時不澄清,等事情發酵了,然後罵聲一片的時候再發布一個澄清視頻,雙重炒作,既沒有損害到名聲,又極大提高了寫字樓知名度,以後租金可不就水漲船高了嘛?”策劃敏敏分析道。

“那為什麽不等雨姐那個後宮視頻再在網上發酵幾天澄清,而是要今天就着急忙慌地澄清,這達不到傳播最大化啊。”李雲廷質疑道。

我摳腦殼,真燒腦啊,跟這些高智商的專業人才呆一起,自己真像個250。

“我有一個腦洞。”文案飯飯向我挑了挑眉:“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霍總為了讓雨姐在公衆場合說出他是雨姐男朋友所布的局,而且從他看到網上電梯的視頻他就想到要怎麽做了,目的就是讓雨姐能親口說出他是她男朋友,以達到擊退所有競争者的目的。”

我頭上飄了一排黑點,确實腦洞挺大的。

“雖然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是懸疑小說看多了,過于陰謀論。”楊楊向飯飯翻了個白眼。

飯飯伸出食指搖了搖:“非也,霍總這種大家族裏長大,自己又親手創辦了一家大公司的人,可千萬别小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嗯.....”我點頭認同:“這種人就得躲着,不然後果是挺嚴重的。”

然後我想起了一件更加嚴重的事情,那就是程理不會這周都不回公司了吧?那我這周六不就死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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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0:25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3 我被強吻了

我急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問程理什麽時候回公司,從行政部到産品部,再到總經辦,保安部。

甚至是據傳收風最前線的保潔部。

遍尋無果,一無所獲。

電話也不接,周寧的微信消息也不回,我的好友申請也不通過。

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在泡妞最前線。

午睡的時候,我又夢到我媽将我那些醜照拼接後做成了巨幅海報放在小區門口。

然後那些從小到大醜陋的我突然成了精,全部叫嚣着向我撲來,伸出舌頭舔我臉上的濃妝,把本來美美的我舔成了一個滿臉是色斑皺紋的小老太太。

全A市的人圍了過來對我指指點點:“真醜啊。”“這還勾引帥哥呢?”“頭都秃了。”

這時不知道從哪兒飛來個鏡子,我舉起來一看,鏡子裏面是一個秃頭老太太,牙也快掉光了。

我傷心欲絕,情不自禁大哭起來。

“不哭不哭,媽媽抱抱”夢裏,有個人一把抱住了我,溫柔地安慰我。

我慢慢擡眼,看到那人竟然是霍子安,他看到我發現是他之後猖狂地大笑了起來。

我瞬間被吓醒睜眼,發現自己是在做夢,還好還好。

下一秒,更夢裏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由趴着起身,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

霍子安正坐在我旁邊,手撐着頭,看着我微笑着。

“媽呀。”我被吓得直接一哆嗦,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怎麽睡個覺還哭了?”他從桌上抽了張紙,幫我擦了眼睛上殘餘的淚花,又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繼續說道:“是不是夢到我不要你了,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

礙于他總經理的身份,我在心裏默默問候了他一遍,然後十分平和地問他:“霍總,你咋來品牌部了?”

他拿起我桌上的手機,按亮屏幕舉在我面前,上面顯示15:30,然後又眼神環視了一周,我循着他的眼神望去,恍然發現自己正在會議桌上。

“啊。”我又是一哆嗦,看到同事們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記憶湧來,我是在和各部門碰撞方案的會議上睡.....睡着了.....

這裏并不是品牌部辦公室,是會議室!

所以我......開會的時候睡着了?還哭了?我踏馬.......

“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兒了嗎?”霍子安眯眼笑看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連連點頭。 依誮

開完會,看到霍子安離去的背影,我靈光一閃。

想要知道程理的行程,還有最後一個人沒問,那不就是霍子安嘛。

他們是舅舅和外甥的關系,程理還是霍子安安排出差的,霍子安肯定知道他什麽時候回公司的。

“總經理,總經理。”我一路小跑追上了霍子安的背影。

他停下了腳步,側着低頭看我:“有事?”

“可以問一下程總什麽時候回公司嗎?我們部門有些要緊事要找他。”我笑着問他。

他臉一沉:“不清楚,你們部門兩個經理,難道還要一個外行人給你們指導工作?那招你們回來是幹嘛的?”

都說大部分女人掌握了國粹變臉的技術,此刻我倒是覺得男人變臉也挺快的。

霍子安剛剛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此刻就成了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難以靠近。

“哦,打擾了。”我尴尬朝他笑了笑,獨自朝電梯間走去。

論霍子安一個黑臉和一句傷人的話能有多大殺傷力,直接讓我心情糟糕到回辦公室的時候有了辭職的沖動。

好在程理及時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讓我覺得我又活了過來。

程理微信發給我的第一條消息就是一段近60秒的語音,大致内容是他馬上有一個賽車活動,讓我帶上相機給他多拍點帥照,然後用公司公衆号專門為他編輯一條誇他的推文和視頻。

焦急的事情有了好的結果,我瞬間滿血複活,麻溜答應。

和周經理交待了一聲,就開着車拿着相機直奔目的地。

西郊的國際賽車場,寬闊的賽道,歪歪扭扭的路線,各色花花綠綠的跑車,身材火辣的車模......各種洋氣的元素構成了這麽一大充滿火藥味的場所。

看到這場面就想起了那部經典的《放羊的星星》,當時小太陽的男豬腳車被人動手腳輸了比賽,以至于右手被打得再也無法開賽車,每每想起,都無比心碎。

我舉着個相機在人來人往的觀賽通道邊尋找程理着的身影,邊注意着有沒有酷炫狂拽吊炸天叛逆型帥哥。

結果帥哥沒看到幾個,車模倒是一個比一個美。

不過最美的不是車模,而是我在尋找程理的過程中意外與我碰撞的一個美女。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站着試單反的時候她撞了上來,一個勁地和我道着歉。

我轉頭看她,棕色的頭發,紮着高馬尾,五官十分精致,皮膚也白皙透亮,大概是每個女孩夢想要的樣子。

雖然我很疑惑這麽寬的道路她是怎麽撞上靠邊站着不動的我的,大概是有心事沒看路吧。

“沒事。”我笑着多看了美女兩眼,轉過頭繼續試相機。

“請問你是夏小雨嗎?”她沒有離開,反而是在試探性地問我。

“啊,是。”我略懵,她難道也是看了抖音視頻認識我的?抖音視頻打了馬賽克她都能認出來?

想到我的‘粉絲’中還有這種級别的美女,一股驕傲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你好,我叫于橙,很高興認識你,我認識程理,也去過你們公司幾次。”她主動伸手和我握手,聲音清脆動聽。

“你好。”我尴尬地笑着和她握手,思考要不要跟她解釋我和程理隻是上下級關系,畢竟這情況一看就不簡單。

頗有正室找上門的感覺?管他的,解釋總比不解釋好。

“我和程理......”

這世上有一種玄學,就是每到關鍵時刻,總會被打斷定律。

正如我此刻正想和小姐姐解釋我和程理剛認識,沒有任何關系的時候,程理非常不意外地出現在了不遠處,呼喚着我的名字。

我望向那個聲音源,程理穿着一套白色帶印花的賽車服,頭發挑染了一縷藍色,除了年紀和那些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有些出入外,倒是挺似模似樣的。

我看了一眼我旁邊的于橙,她正專心注視着程理,程理卻在刻意不看他。

我感覺情況有些許不對,并且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點不對。

那就是我感覺程理是認識我旁邊的姑娘的,但是他好像在裝作完全看不到她,而且在刻意裝作和我很熟。

這種情形經常看劇的人應該都是比較熟,那就是——在乎裝作不在乎,并且找一個工具人掩飾,而我,就是他們之間的工具人。

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橙橙。”我沒有理程理,拍了拍于橙和她解釋:“其實我和程理什麽關系都沒有的,我們剛認識。”我怕自己被打斷,非常速度地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由于說得過快,那一句都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引擎聲打斷。

她皺着眉頭看我:“你說什麽?”

“我說。”我手捧在嘴邊做喇叭狀,打算和她重複剛剛我說的話。

沒等我繼續說,一股外力猛地讓我身體一傾,下一秒,我的嘴巴被堵住......

我被強吻了,而強吻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剛剛和我裝得很熟的程理。

煩躁,沒由來的煩躁。

我一把推開了他,然後皺着眉頭,脾氣很不好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後拿着單反走開,然後從荷包裏掏出紙巾,狠狠地擦着嘴唇。

這幾年,聽過的看過的例子很多。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有戀愛的,有分手的,有結婚的,有離婚的,還有我和許邀月兩個一直單身的。(許邀月規定的她沒談三個月以上的算單身)

許邀月經歷過很多戀愛,别離,對分手已然沒有太大的感覺。

而我自己,本以為對一切很佛系的我,卻在三年前那次的分手中耗盡了元氣,導致再也不相信愛情,也不願意再經歷分手,不願再經歷那種世間一切皆無意義的感覺。

之後對于男女關系這件事,便隻想找個美好順眼的帥哥,不帶感情地與他共度此生。

所以,在被辭職之後,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親吻顧長寧,隻因為對接吻那件事情已然沒有了信仰。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在此刻我會如此介意被程理強吻,我應該很佛系的,我應該毫不在意的,我應該潇潇灑灑覺得是占了美男便宜的。

大概是今天太水逆,中午吃的飯沒有滿足感,下午在會議室出醜,被霍子安給臉色批評,現在還要被認為是很随便的女人被強吻吧。

“煩死了。”我坐在白色的搭帳篷地下,我瘋狂喝着礦泉水瓶裏的水,喝到中途太過煩躁,一把将塑料瓶帶水甩了出去。

“爸爸,你尿褲子了,哈哈哈哈。”右方,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我看過去,那三四歲的小蘿莉正雙手捧着嘴巴,開心地嘲笑着她前方的爸爸。

再看她的爸爸,正是屁股處有一灘濕濕的痕迹,地下也有水,而不遠處,是我剛剛甩出去的塑料瓶子。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用手捂住了嘴,目瞪口呆地和那位‘被’尿褲子的大叔對視。

大叔長得異常魁梧,我好怕自己走過去被拍一掌,然後人直接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上前,拿出兜裏的紙想要給他擦水,但是位置太過尴尬,下不了手。

“哎。”魁梧的大叔歎了一口氣接過了我手裏的紙,擁過了她的小蘿莉,低頭溫柔對她說:“爸爸不是尿褲子,是這位姐姐剛剛不小心弄掉了她的礦泉水,撒到爸爸褲子上了,我們要不要原諒這個姐姐。”

小蘿莉看了看她爸爸,又看了看我,然後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用她清脆的小奶音溫柔地對我說道:“我們要原諒姐姐,但是姐姐以後不要這樣不小心了。”

“好的好的,遵命。”我向她敬了個禮,然後看着她爸爸牽着她蹦蹦跳跳地走開了,和無事發生一樣。

我以為我會被打,卻沒想到看到了這麽美好的一幕。

通情達理的家長,純淨如天使的小女孩。

生活中,簡單一點,大度一點,應該會更開心吧。

我心情好了很多,打算繼續履行程理交給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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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0:45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4 你覺得我要幹嘛?……

競技這件事有一種天生魅力,那就是它總能輕易撩撥人的心弦,讓人為此心潮澎湃,血壓飙升。

正如此時的我,縱使對賽車這件事一竅不通,但在整個場館一個男中音激情昂揚的解說之下,望着那巨大的屏幕,愣是豬叫個不停。

程理可謂‘老當益壯’,雖然年紀高于一衆思維及反應能力正值巅峰的小年輕,卻在全程保持着前一二名,與旁邊的藍色跑車你追我趕,不相上下。

“别叫了,你男朋友不可能赢的。”旁邊一位看起來四十來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眼都不看我,輕蔑地說道:“程理嘛,前兩年都被我家寶貝碾壓拿的第二,今年也一樣,出不了頭的。”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看着她說:“再說了,憑什麽一時沒超過你兒子,你就斷定他這次超不過啊,你才搞笑哦。”

“你。”她似乎被我的話激怒,叉腰怒氣沖沖地看着我:“你說什麽呢?你給我說清楚!”

“這有什麽好說清楚的。”看她發怒我倒是挺高興:“他今天拿第一這話我就放這兒了,你再火大你兒子都拿不了第一!”我得意地看着她與她battle。

“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我兒子!”她已經氣得張牙舞爪了。

“我怎麽知道誰是你兒子,我又沒和他談戀愛。”我脫口而出。

下一秒,我反應過來,難道她說的那賽車手不是她兒子?而是她戀人?

“哦~”我指着她故意說道:“你說的不會不是你兒子,而是你孫子吧,哈哈哈,失禮了失禮了奶奶。”

“啊!”她舉起雙手,發出了比唢呐還刺耳的尖叫聲,然後怒目瞪我,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你給我等着,等我寶貝赢了,我讓他往死裏羞辱你們。”

我心情更好了,裝着驚恐的樣子對她說道:“我好怕怕啊。”

臨近終點,引擎聲逐漸變大,我站在觀賽道,默默祈禱出現的是程理那輛紅色的跑車,緊張程度甚至不亞于看奧運會。

最後一段距離,萬衆矚目中,紅色那輛跑車搶先出現,與藍色跑車隻隔了一個車身的距離。

一眨眼的功夫,紅色跑車越過了終點線,全場尖叫着,沸騰着,解說的聲音嘶吼着。

我拿手機錄着抖音,裏面也全是我的尖叫聲,再看看剛剛對我耀武揚威的歐巴桑,毫不意外地不見了蹤影。

把照片和視頻發在部門扣扣群裏,我也第一次在這公司體會到了當領導布置任務的欣喜。

以前公司部門人少,大部分事情還是我和顧長寧協作分工的,現在人多了,自然不用親自編輯抖音和微信推文的事。

“我帥嗎?”我剛在交代完事情,程理就向我走了過來,燦爛地笑着看着我。

“帥是帥,可是沒見着你心上人。”我四處找着,也沒見于橙的身影。

“請你吃飯。”他沒理我說的話,伸手把我挂脖子上的相機取了出來,戴自己脖子上,走在前面,然後看了一眼站原地的我:“走啊。”

“不用回公司打卡嗎?”我問他。

“和領導在一起,怕什麽?”他拉着我手臂往他車的方向走去。

有錢人的快落有很多,此刻,我又發現了一種。

那就是:好多我們尋常百姓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他們有錢人就好像是見熟人一樣平常。

我坐在餐廳座位上,拿手機拍着一位帥哥朝一鍋肉裏揮舞着噴槍,肉的表面慢慢滋滋兒地冒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然後撒上辣椒面,各種香葉,完工。

而那位帥鍋,是我前陣子追的一個美食節目的毒舌評委。

“感謝領導的福利。”和大廚合影完,我向幫我拍照的程理表示感謝。

這麽一個環境優美,還有各種美食的地方,足以讓所有吃貨一掃之前的不快,當然也包括我。

“夏小雨。”我沉迷美食無法自拔的時候程理叫我,我擡眼看他。

“很抱歉,今天下午沒經你的同意對你那樣。”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慚愧與真誠。

“害,沒事,我不也打了你一巴掌嗎?”我裝作無所謂地繼續吃着碗裏的食物:“我這把年紀了,都吻了不知道多少青蛙了,你這一個吻我就當做在國外打招呼好了,國外打招呼不都接吻嘛,又不是舌,吻。”

他似乎是被我的話逗笑:“你還想舌,吻。”

“哈哈,那不行。”我從美食的海洋中抽空笑着擡眼看他,卻在下一秒,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一男一女後,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帶着笑容僵在了原地。

“說真的,我兩年沒拿冠軍了,你那吻還真給我帶來了幸運,你不會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幸運女神吧?”他繼續說着話。

“啊。”我低下頭,心不在焉,味同嚼蠟,聽着那一男一女的腳步聲逐漸臨近,繼續和程理說話:“你幸運女神難道不是于橙嗎?”

“于橙?”随着腳步聲的停下,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我擡頭看,看到了那張曾經和霍子安一樣讓我刻骨銘心的面孔。

這世上有的女孩生來就是被人仰望的,就比如此刻站在霍子安旁邊,一襲紅衣,黑卷發,妝容精致,落落大方的高惜禾。

三年前,她在某國外知名學府念大學,據說即将步入研究生行列,今年,應該是研究生畢業了吧。

“舅舅,你在說我認識的那個于橙嗎?”她站在餐桌旁,臉上是她招牌的笑容,和程理說着話。

舅舅,都跟着霍子安叫舅舅了,呵。

我挪眼珠看了一眼高惜禾後面的霍子安,他正看着我,眼神異常冷峻。

我垂眼當沒看見,早知道今天這麽倒黴,就直接調休了,就他媽沒一件順心的事。

“哎?惜禾回來了?”程理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興奮地看着旁邊的高惜禾。

我這人有個毛病,對于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喜歡逃避,眼前這一幕三個與我不熟的人寒暄的畫面我就挺不願意看見的,感覺自己像個無關的觀衆。

這出戲有點戳心,我直接借口上廁所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也不是真的要上廁所,也就是想找個地方散散心,畢竟從今天下午看到霍子安那張黑臉之後心情就一直沒好過,感覺自己像個被嫌棄的廢物。

廢物就廢物吧,我還不能自己躲着,偏偏要讓我一個廢物到處晃悠,安靜不下來。

想想自己又是何必呢,明明就該呆在家裏做一個宅到天荒地老的米蟲,偏偏到了一個完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幹着自己能力之外的工作,見着與自己不在同一個世界的各色人物,那不屬實找虐嗎?

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有遠大志向,非要與誰誰誰争個誰高誰低的人,要天天都要承受今天這種起伏的心情,我還真不如辭職算了。

“小姐,您要找什麽。”我在這餐廳各處繞來繞去,有個服務員大概是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詢問我。

“我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們這兒有什麽沒人打擾的地方嗎?”我問她。

“這樣。”她思考了一會兒,招呼着我跟她走。

餐廳二樓,空間比一樓稍小,由室内就餐部分和一個空中花園構成,空中花園不大,布置得卻相當用心,精心打理的植物中擺放着一張餐桌,旁邊帶一個雙人秋千。

我坐在秋千上,回想剛剛高惜禾的樣子,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和霍子安甚是相配。

可是她明明看到了我,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一樣呢,莫非是我太埋汰了,認識我這件事讓她很沒子?嗚嗚。

打開微信,我給程理發消息:拉屎中,便秘,你先自己吃吧。

他回:?????我在吃飯你給我說這個?

我沒有理他,找到了許邀月,告訴她我看見高惜禾的事情。

許邀月讓我趕緊發定位,問我現在過來還有沒有修羅場可看。

每每此時,我對我自己的佩服都多了一點,畢竟有友如斯,我卻和她保持了近七年的友誼,實屬不易。

蕩着秋千看花園,初秋天氣,好多植物已經沒有了花朵,唯獨角落有一顆小雛菊,開着潔白的花朵,獨自盛放着。

我點開手機,播放着AGA的《wonderful you》,腦子裏卻是一幕幕和霍子安曾經的畫面,越不讓自己去想,卻湧現得越加洶湧。

由遠到近的腳步聲響起,我轉頭看過去,那個此刻正活躍在我腦海中的男人正一步一步慢慢向我走來。

我靠,我病了,都踏馬出現幻覺了。

我無視那個幻覺,趕緊換了一首《保衛黃河》喚起我的一身正氣,并跟着音樂唱了起來。

但是貌似沒用,在音樂最慷慨激昂的時候,那個幻覺闖進了花園,直直地向我走來,微皺着眉頭俯視着坐着秋千的我,然後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手機,關掉了音樂,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我。

這不是幻覺,這分明就是真人啊!

“你幹嘛?”我皺眉仰頭看他:“關我的音樂幹嘛?”

他沒有回答,大力把我推向秋千的一側,然後自己坐到了另一側,再伸手搭在了我這邊秋千的扶手上,把我禁锢在了他和秋千圍成的一個圈裏。

“你覺得我要幹嘛?”他看着我,眼睛裏充滿着殺氣。

“你......”我剛要說你别亂來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非常暴力地阻止了。

被他用他的嘴唇非常暴力地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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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那熱氣在我耳邊吹……

一瞬間, 獨屬于霍子安那股特殊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人控制不住地沉醉其中。

他濕潤的唇舌在我的唇間,齒間瘋狂地游蕩着, 帶着滿滿的侵略性, 毫無溫柔可言,卻讓我心底某些被塵封的感覺在放肆地叫嚣着,快要壓制不住。

我的理智在思考着剛剛高惜禾的那句‘舅舅’, 促使我伸手用力地想推開他, 腦子卻希望他再霸道一點, 強勢一點,e on 寶貝兒, 狠狠地懲罰我吧。

我感覺有些不對, 仔細一想,難道我這就是傳說中的又要當碧池,又要立貞節牌坊。

“不行,達咩。”我有如被當頭棒喝一般瞬間睜開了眼睛, 伸手大力想要推開他。

無奈, 嬌小瘦弱的我, 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 卻似乎沒有絲毫作用, 他不僅身體保持着紋絲不動, 嘴上的動作反而更加粗暴,簡直像是三個月沒吃肉的狼, 想要把我生吞了一般。

這一刻, 我突然想起黎姿版倚天屠龍記,敏敏郡主和無忌哥哥接吻的時候,咬破他嘴唇的橋段。

然後, 我趁着這個欺壓我欺壓得正歡的男人之不備,假意配合他,實則在尋找位置,準備精準下手,一擊即中。

當他動作開始逐漸溫柔,猝不及防地,我大力一咬,一瞬之間,血腥味開始蔓延進我的鼻息,他也與我的唇舌分開,微皺着眉頭,伸舌頭舔着自己被咬的地方。

我看着他那帶血嫣紅的嘴唇,莫名有種異樣的成就感,帶着輕微地得意看着他,然後眼珠望向别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依然圈着我,傾身湊到了我耳邊,低聲充滿磁性地在我耳邊說着話:“好粗暴,我好喜歡。”然後帶着笑,饒有趣味地看着我。

那熱氣在我耳邊吹着,吹得我耳朵癢癢,心也癢癢。

“嘴給你咬爛。”我瞪着他恨恨地說道。

他更得意了:“咬啊,随便咬,咬哪兒都行。”

我很自然地回了他我們本地罵人的話:“咬個錘子。”

他笑得格外燦爛:“那就咬錘子。”

洗特,自己挖坑給自己跳,我直接被自己原地蠢哭。

“走開,内急。”我使勁想推開他,想到他剛剛和高惜禾走在一起的畫面,就莫名氣不打一處來,又覺得自己憑什麽生氣,人家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白月光,他找的其他女友不過都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其他男人親你舒服還是我親你舒服。”他直接無視我那螞蟻一般的力氣,伸手撥弄我三天沒洗頭的飄逸的秀發。

好家夥,這是看到程理強吻我,所以男人的好勝心上來了?

這偶像劇裏霸總的情節讓我猝不及防,但是他能跟高惜禾來這兒共進晚餐,又怎麽有臉管前女友吻誰?不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我喜歡的人親我是舒服,你親我,是惡心。”我強迫自己雲淡風輕不帶任何感情地和他說話。

他似乎是被我這句話刺激到了,當即愣了愣,随後放開了圈住我的手,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回到餐廳的時候,窗邊,高惜禾臉上帶着笑,興致盎然地和霍子安說着什麽,一如既往的甜美而又優雅。

我回到座位上,看到被端上桌熱氣騰騰的美食,沒有了任何胃口。

“你倒是吃?人家帥主廚可不是每天都在的,你今天是幸運,剛好碰到他回店裏,我都沒吃過幾次他親手做的菜。”程理坐在對面,看着心不在焉的我說道。

“真吃不下。”我拿起了筷子又放下,雖然矯情又做作,還是不想味同嚼蠟地吃這一堆美味珍馐:“要不打包吧,明天熱熱還能吃。”

他湊近我,悄悄說道:“打包會不會讓主廚覺得有些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

“當然不會了。”我看着他說出我對打包的獨特見解:“就是尊重他的勞動成果才打包啊,我現在沒胃口吃他做的菜如果強迫自己吃才是對他勞動成果的浪費,還有,川菜好多菜放幾個小時反而更入味,雖然不太健康吧,但我個人覺得是這樣的。”

“行吧,你有文化,你說了算。”他别了别嘴,招呼服務員過來打包。

“怎麽的,這就吃飽了啊,冠軍賽車手哥哥。”帥主廚從不遠處走來,站在我們餐桌面前,看着程理說道。

我看着他,穿着潔白的廚師服,帶着一個亮閃閃的耳釘,倒是比電視上還要更帥一些。

“我徒弟說不想浪費你的勞動成果,要打包回去吃。”程理望着他說道。

“沒問題啊,有什麽問題,我做的菜,你們隻要吃得開心,怎麽都行。”帥主廚抽了張紙,為程理擦去了嘴角邊的一顆飯粒。

我看着這兩人,一個簡單高級的廚師服裝扮,一個幹淨利落賽車手裝扮,兩人在這淺色系透明玻璃餐廳對視着,竟然意外有種了......cp感?

軟萌話痨系賽車手vs高冷酷帥系年輕主廚,光想想,腦子裏那少兒不宜的畫面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A市臨湖的小帳篷裏,我拿着畫筆勾了着剛剛腦子裏定格的那副美好的畫面,程理在一旁喝着酒,唱歌。

A市并不是一個帶海的城市,眼前的這片湖是一個人工湖,也因為這片湖,周邊房價飙升了好幾個檔次。

“你畫的什麽?”程理拿着個酒瓶子偏頭往我的畫闆看,在看到那似曾相識的畫面之後,皺了皺眉,另一隻手向我舉起了拳頭:“夏小雨,你一天腦子裏想些什麽呢?”

我看他,一臉無所謂地對他說:“YY一下嘛,又不少你一塊肉。”仔細一想,難道他想讓我畫他和于橙?

“要不?”我看他問道,他轉過頭看我:“我畫你和于橙?就那種一個花癡女孩望着一個賽車手怎麽樣?”

他白了我一眼,繼續喝了一口悶酒。

“你要不要和我說說你和于橙的故事,我保證不說出去。”剛剛就想問來着,現在他情緒正濃,正是八卦的好時機。

“我和于橙......”他看着遠方的湖水陷入沉思:“她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租的我的房子,然後我和她就經常在網上聊天,幫着她解決各種困難,有一年春節她回國,約了我出去見面,然後我和她就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當她畢業回國之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就開始發現性格不合了,就這樣就分手了呗,很平常。”他漫不經心地攤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你今天幹嘛要那樣對她?”我問他。幹嘛要故意不看她然後強吻我這個工具人?

他沒有說話,又灌了一口酒後偏頭看着我說道:“她甩的我,我想報複她。”

“那她都專門來這兒看你,還專門找上了你的‘绯聞女友’我了,你覺得她是真的想甩你嗎?”了解女人的永遠的女人,也不知道這些蠢男人腦子都裝的什麽顔色的豆腐渣。

“她不是來看我的。”他轉過頭看湖:“她是來看她幾千萬跑車的男朋友的,找你,隻是覺得自己東西被人搶了好奇而已。”

......

“額,好吧,沒想到長得帥又有錢的人也會被甩。”想想倒是欣慰了不少,我真壞蛋。

“你要不要說說,你和我外甥的故事。”他沒有看我,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你在說咩?”我裝不知道。

“你那工作是我外甥要求徐經理必須把你招進公司的,你應該不知道吧?”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看着手中的畫筆被重重地戳在紙上,在紙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

我承認,他這句話殺傷力很大,大到我又開始對霍子安想入非非了。

我回想我到了裏安之後的種種畫面,如果我進裏安真的是霍子安一手安排的,那他真的就是演技超群,不做演員可惜了。

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我進裏安,那入職的花和禮物也是他送的嗎?

他圖什麽?我三年前因為500萬甩了他,他現在是在以德報怨嗎?還是純粹在繼續報恩?

然後因為報恩請來的人,他心煩的時候也可以随便黑臉給我看。

沉思了一會兒,我繼續畫着我的畫,和程理解釋着:“說不定他是看我長得美,招我去當你們公司門面的呢?”然後雙手捧花捧着自己的臉和他眨眼。

程理沒理我,自顧自地說:“我都那麽坦誠地和你說了我和于橙的事了,你還給我藏着掖着呢,傻子都能看出你和子安有點故事。”

“行吧。”我放下畫筆,看着他一字一句說着我和霍子安的‘故事’:“我,拿了他媽,也就是你姐,500萬之後,甩了他。”然後向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官方微笑。

他看着我沉默了幾秒,然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你就是我姐口中那麽愛財如命的小賤人。”

哎喲我去。

我拿了一個小橘子朝他甩去:“怎麽說話呢?美女是你能随便說什麽啥啥啥的嗎?”

他接住了橘子,哈哈了兩聲,繼續說道:“那既然又重逢了,他又那麽明顯對你餘情未了,幹嘛不重新在一起,他一個身價上億的人,還差那五百萬不成。”

我心裏呵呵了兩聲,我倒是希望他是對我餘情未了,可惜他是對我餘恩未了,況且身邊有跟着他叫舅舅的高惜禾,兩人什麽關系,不是但凡長了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嗎?

三年前,另一個女生告訴我霍子安和她交往過,但是在他們交往期間,霍子安任何時候都沒有和高惜禾斷過聯系。

據說那個時候霍子安和高惜禾剛因為某種原因而分手,高惜禾在國外讀書,霍子安就在國内談着自己的戀愛,一方面又一直給高惜禾當舔狗,每天殷勤問候。

我看着那個女生手機拍下來的霍子安和高惜禾的聊天記錄,那種一個喜歡得很明顯,一個裝不知道的聊天模式滲透在日常的話語之中,看得令人作嘔,而關鍵的是,人家霍子安在聊天中還一直強調自己沒女朋友,自己是單身,好氣又好笑。

我想起了我和霍子安的日常,他好像确實經常背着我看手機,甚至有時半夜醒來,都能看到他那張黑暗中被手機綠光照耀着的臉,估計是為了配合高惜禾的時差,那天我才恍然大悟,合着這人還是個情聖。

發現自己最愛的人其實一直深愛着另一個人是什麽體驗,那就是心裏被紮了一根針,想拔,它卻在你身體内最深處觸及不到的位置,你根本沒辦法拔,隻能任由它戳着你,無能為力,無奈至極。

如果是不愛的人,我不會有什麽所謂。

但那是我那麽愛着的人,看起來那麽愛我的人,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足以摧毀那百分百的信任,百分百的深愛。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裝的,縱使曾經再美好,我也不過也是第二選擇,planb而已。

他的身後,永遠有一個陰魂不散的前任+白月光,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高惜禾回到他身邊,不再禍害别人。

“今日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當時那個女生對我說了一句如此壯烈的話,大概也暗示了我之後悲劇的經歷。

發微信消息質問他之後,他開始消息不回,電話不接。

越是不回,我瘋了一樣給他打電話,發信息,想要他親口告訴我,那些都不是真的,他是真的愛我,他心裏沒有别人。

最後,我所有通訊方式被他拉黑。

心如死灰的時候,他媽媽找到了我,讓我收下五百萬和他分手......

“重逢?”我目不聚焦地看着遠方說:“重逢是他和高惜禾重逢吧,最愛的人回國了,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多美好。”

“啥?他愛惜禾?你哪兒聽說的。”程理問道。

“你不知道?”我看他說道:“霍子安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歡高惜禾了,從他們分手之後都一直在等她,交往過的其他人都是将就,高惜禾才是他最終的歸屬。”

“哈?”程理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他們還交往過?我怎麽不知道。”

“沒交往過怎麽會叫你舅舅啊。”我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不明顯已經複合了嘛,都在一起吃飯了。”

程理思考了片刻,攤手說道:“她小時候喜歡子安,就一直跟着子安開玩笑似的叫比子安小的我舅舅,一直都是這樣叫的,跟他和子安有沒有在談戀愛有什麽關系。”

???不是因為戀人關系才叫的舅舅,那他們有沒有可能沒複合?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心情卻是開始略微興奮起來。

“哦。”我裝作毫不在意應答他,繼續說道:“那都一起吃飯了,多半是在一起了,我們還是祝他們百年好合吧。”

他果然又開始思考,嘴裏嘟囔着:“也沒聽子安提啊,惜禾回國後連我們公司都沒去過,她那個性格,要真和子安在交往,不太可能沒去過。”他邊嘟囔着邊搖頭。

我感覺我心情又好了一點,甚至開始覺得這兒風景真美啊,不遠處的燒烤真香啊,哎,打包的菜不是還被我提出來了嗎?直接去買個餅吃點野餐吧。

“要鍋盔(一種餅)嗎?我去買兩個”我站起來問程理。

“行啊。”他擡頭看我回答。

高級人工湖邊,唯美小清新的的帳篷旁,一位剛拿了賽車冠軍的高富帥,和一位長相絕美的美女在吃着鍋盔配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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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1:21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6 如狼似虎的年齡

都說二十七八歲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齡, 我覺得我才25就挺如狼似虎的了。

大概是太久沒吃肉,又讓我聞到了肉香,所以記憶中關于吃肉的美好記憶都被調動起來了。

我躺在床上, 輾轉難眠, 滿腦子都是晚上霍子安強吻我,在我耳邊吹氣的畫面,沒想到, 三年過去, 我這身體, 這潛意識竟然還是想要他。

我想起以前和他那些激情的日日夜夜, 身邊有個哪哪都長在審美點上的帥哥真是太‘幸’福了。

想怎麽玩他就怎麽玩他, 關鍵他還特配合, 每次玩他的時候他能特開心,飽含期待地看着你,角色還能在奶狗和狼狗之間無縫轉換,你想要什麽他給什麽, 這種男人不是寶藏是什麽, 那不是極品嗎。

這種極品男人在身邊, 我為什麽會拒絕了他兩次啊, 我悔啊。

我好希望自己此刻變成個富婆, 他是那種落魄的小年輕, 然後包養他,他負責賺錢養家, 他負責貌美如花, 多麽美好的生活。

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清楚了,我不是什麽好馬, 我甚至都不是什麽好人。

隻要那回頭草夠香,我幹嘛放着不吃,那不是傻嗎?

他要愛誰愛誰好了,隻要确定他還是單身的,我先得到他的body再說。

第二天一早七點半的鬧鍾,我在腦海裏思考,霍子安喜歡什麽風格來着?某件剛穿上又被脫掉的淺色連衣裙?但這金秋十月的,穿夏季連衣裙不是神經病嗎。

有了,白色系長裙加寬領毛衣,搭配波浪發型,再化一個純欲風的妝容,搞定。

好久沒正經化過妝了,我看着鏡子裏自己美麗的面容,真是寶刀未來,青春依舊,鮮嫩欲滴。

如此這般迷人的我,想要的男人還不手到擒來?

打卡時間,我借問行政部問題的緣由,在打卡的地方逗留了很久,據說霍子安不是特殊情況都是會準時上班和其他員工一樣打卡的,今天他應該也會來打卡吧。

我一邊心不在焉地和前臺聊着天,一邊注意着打卡的地方,準備等他一出現就假意回樓上,或者撞他個滿懷,或者擦身而過,反正就是要讓他驚豔到。

想到他被我迷得挪不開眼睛的樣子,我就興奮地露出了猥瑣而又害羞的笑容。

“我覺得你什麽妝容都适合哎,你們這種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怎麽打扮都那麽好看。”我誇贊着前臺,在公司行走最重要的是什麽,人脈啊,和各部門的同事打好關系,那獲得情報不是輕而易舉嗎。

“哪裏呀,我覺得你才是什麽妝容都合适,之前不化妝的時候都那麽好看,今天化個淡妝簡直驚豔。”我想她和我想法一樣,使勁吹,吹到彼此舒服最好,皆大歡喜。

談笑間,她眼睛突然轉向打卡處,帶着害羞的神色,朝那邊說了一聲“霍總好”“程總好”。

我一聽,好耶,霍子安來公司了,是我該偶遇的時候了。

“我先回去上班啦。”我和前臺妹妹告别,轉身尋找霍子安的身影。

我滿懷欣喜和期待地轉過身,或許是因為霍子安當時正在看我産生了電磁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一個高領的灰毛衣,正好和我的白毛衣是情侶裝。在清晨看起來幹淨又帶着一絲慵懶,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卻感覺他心情不是那麽的high,有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這樣的他适合我一下子跑過去,然後鑽進他懷裏,抱着他,然後他撫摸我,給我說點溫柔的情話。

然而,在看到他的下一秒,我卻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那個面容姣好的女人燙了幾縷卷發,紮着高馬尾,妝容精致,配上小西裝加緊身牛仔褲,踩着四五厘米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兼具了柔美,偏濃顔系的長相在人群中十分出衆,第一眼讓人十分驚豔。

非常戲劇化的是,那個女人就是高惜禾,和霍子安一同進了公司,旁邊還跟着個程理。

我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别人都一家親了,說不定昨天都一起過夜了,我還在想着要占有他的body?十足的小醜。

我腦海裏浮現程理昨天在湖邊對我說的那句話:“惜禾回國後連我們公司都沒去過,她那個性格,要真和子安在交往,不太可能沒去過。”

所以呢,昨天剛說的話,今天就很巧又很不巧地被印證了,這是在告訴我,高惜禾已經開始進入霍子安生活的方方面面了嗎,他們在交往了嗎?

霍子安在與我對視之後迅速挪開了眼睛,一言不發,招呼也不打地轉身走向電梯間,高惜禾朝着吃瓜群衆笑了笑,看到霍子安走了之後立馬追了上去,和他并肩走。

我能知道路過的各位同事在想什麽,前腳抖音說他向我公開表白,後腳就帶了個漂亮女人到公司,而我今天盛裝打扮在前臺,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笑話。

好在我還有個和我同樣情場失意的戰友程理,他在打完卡看到我之後笑着向我走來,大聲地誇贊我:“哇,這是哪兒來的大美女啊,和她同部門的倒黴了,肯定會被美女影響得無心工作。”

喜歡被誇獎是人的天性,記得某明星說過,她從小就被人誇漂亮,但每次被誇,她都非常高興。

正如現在的我,被程理一誇,那剛剛沉下去的心又飄起來了,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獅虎真有眼光。”我看在他這麽有眼光的份上,免費送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回到座位,我回想着剛剛霍子安和高惜禾在一起的那個畫面,突然想跑去總經理辦公室,像當初顧長寧問我一樣問他:“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他要是敢說我沒有機會了,我就帶他去爬山,然後一把将他推倒.......在油菜花兒地裏,然後嘿嘿嘿嘿嘿......

手機的振動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低頭看手機,是程理發來的消息。

程理:[你在想什麽呢,想得臉泛春光的。]

我轉過頭,發現裏面辦公室裏的程理正繞開電腦,透過那扇玻璃牆看着我。

我回:[想方案呢。]

他:[什麽方案這麽開心?]

我正愁着怎麽回複他的時候,人事部徐經理來了我們部門,走到了我的座位旁,帶着他們人事專有的微笑對我說道:“夏經理,方便談一下嗎?”

我愣了一下,這什麽情況,人事部都找上門了。

再看其他同事,他們眼神帶着問号看着我,我眼神回他們,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看這架勢,很像是辭退員工的流程啊。

霍子安不會因為要在高惜禾面前避嫌我這個前女友,就選擇辭退我吧,好狠的心。

我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聞到點肉味就把之前受的傷全忘了,太沒出息了。

我跟着徐經理到了一個小會議室。

圓桌上,她坐在我旁邊,詢問我對我這個職位是否适應。

我心一涼,這不就是辭退的流程嗎。

霍子安這個狗男人,招我的也是他,現在要辭退我的也是他,實乃又渣又壞,千古惡人也。

我不悅地回答她:“還行,我覺得挺好的,各種工作都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内,也都是我擅長的。”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夏經理,總經理覺得你的各項能力對于這個職位來說還有些許欠缺(踏馬的狗男人果然想辭退老娘),而從你進公司起其實總經理就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不就是和他打分手pao的厚望嗎),所以經過我們的讨論決定(開除我是吧?),接下來的一個月,夏經理将和管理培訓生一樣,在公司各個部門輪流呆一段時間,這幾天将會在總經辦工作,之後具體部門和具體時間會提前通知,你看可以嗎?”

啊這。

我一臉懵逼地看着徐經理,人生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操作,但是話說,其實總經辦好像也不比品牌部檔次低哎,但是之後是不是還會去保潔部和保安部啊,那是不是還得打掃廁所啊?

“那意思品牌部我就暫時不負責了嗎?但是我感覺品牌部工作量還挺大的,我走了我怕他們幾個應付不過來。”我這是真情實感發問,雖然我死懶又好吃,頑皮又守嘴,但我自我感覺自己還是挺有責任感的,工作能力也挺強的。

“是這樣夏經理。”徐經理挂着她的招牌的微笑說道:“品牌部今天會上任一位高級品牌經理,所以您可以不用擔心部門的工作事宜,當然,如果夏經理閑暇之餘,有時間也可以多回品牌部幫幫忙什麽的。”

高級品牌經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是高惜禾?

我是品牌經理,她是‘高級’品牌經理,意思以後我回了品牌部她還是我上司不成。

“是高惜禾嗎?”我問她。

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呵,果然。

我突然有了一種古代選秀女的感覺,我和高惜禾同時被霍子安選中,我是那個當初救他一命的小平民,容貌姣好,溫柔賢惠(好像并沒有),在他落魄之時陪在身旁,與他同甘共苦。

而高惜禾是他從小喜歡的白月光,身份尊貴,容貌出衆,從小狂蜂浪蝶無數,卻偏偏鍾情于落魄王子霍子安,本是兩情相悅,無奈情路坎坷,被迫分開。

後來霍子安成為了大王,機緣之下,我和高惜禾一同成為了秀女,層層選拔之後,高惜禾成為了皇後,我成為了小妃子。

從此皇後偶爾心情不好就把我叫上門,瘋狂扇我巴掌,導致我常年紅腫着個臉,挂着兩個大蟠桃度日。

我撐着頭坐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秘書座位上,看着眼前幻想的宮廷劇,默默歎着氣。

“想什麽呢?”那屏幕上突然出現了霍子安的臉,現代裝,難道霍子安回辦公室了?

我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他敬禮:“霍豬蹄子好。”

他皺眉:“你叫我什麽?”

我大腦一片空白,咦,我剛剛叫他什麽來着?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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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1:37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7 總經辦的奴才生涯……

“我說, 總經理好。”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坐回了座位。

“你就是這麽和總經理說話的?”他微微皺眉,敲了敲我撐着的秘書辦公桌。

喲, 還會擺官架子了, 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幾點?

我擡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目不聚焦地看前方:“現在是下班時間, 我叫你總經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很好。”他看着我點了點頭, 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行, 你膽子倒是挺大, 正好保潔部缺人, 你去和你親愛的劉姐作伴吧。”然後直接推門進了辦公室。

洗特!我承認我方了。

我連打掃自己家的衛生間都要命了, 讓我打掃公司的廁所,那不得直接芭比Q?

我瞬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個撲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在他屁股後面, 随他進了辦公室。

“總經理, 開玩笑的嘛, 我那是看你剛開完會, 腦子比較木, 想着給你刺激一下腦子的。”我一邊給他按摩着肩背, 一邊帶着笑在他身後解釋。

“哦?是嗎?”他倒是很享受我給他的按摩,自然地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所以, 總經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就不要發配我去保潔部了,好不好呀?”我發出了我自己都覺得惡心的嗲聲乞求他,并且說完就原地默聲嘔了一下。

“這個......”他翻着文件思考着:“這就看你表現了, 反正你剛剛那個表現是不行的,接下來該怎麽做,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得嘞!”我放下給他按摩的手,在他辦公桌右側比了個請的姿勢,彎腰說道:“總經理,午餐時間到了,為了避免餓到您尊貴的胃,請先放下手頭的工作,速速去餐廳吃飯。”

“嗯,小雨子說得在理。”他放下手頭的文件,順着我手指向的方向走在前面:“就去寫字樓自帶的那家餐廳吧,今天事情多,就不出去吃了。”

我一聽,又要去那家一點辣椒都木有的粵式餐飲吃飯,瞬間心如死灰。

大概隻有吃貨才知道每一頓吃得滿足有多重要,吃不喜歡的東西純粹就是委屈自己的胃,縱使飽得打嗝了,都不會有絲毫滿足感。

菜系沒有好壞之分,但對于一個超級好辣好鹹的重口味來說,吃甜味系的廣東菜就是折磨,就是虐待自己的胃。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為了避免掃廁所的命運,我也隻能委屈自己,又花錢又受罪地請這尊佛去粵式餐廳了。

“得嘞。”我結束彎腰,跟随他的背影而去。

“總經理駕到~”到了餐廳門口,我學着宮鬥劇裏太監的語氣在餐廳門口大聲朝着人群吆喝着,這種喜歡打官腔的男人,想必是特别喜歡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的。

為了哄這男人開心,我也算是不要臉不要皮了,反正丢人就丢人吧,我也不會少塊肉,何況還有他這種身份尊貴,皮相良好的男人陪我一起丢人呢。

12點一刻,正值飯點,餐廳裏彙聚了這棟樓裏幾個公司的各色人物,在聽到我的吆喝之後,全都擡起了頭,看向我和霍子安,當然,裏安科技的人也占了大概三分之一。

在全場安靜了一秒之後,餐廳中間位置,一個男人忽然站起了身,挺直腰闆,中氣十足地用他那那中音朝我們這邊吼道:“總經理好,總經理辛苦了!”并彎了九十度腰。

然後裏安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紛紛開始零零散散地說着:“總經理好,總經理辛苦了。”

這排場,這陣仗,我不信霍子安他不喜歡。

我眼帶得意地看向他,卻看到他手半遮面,臉朝牆壁地朝前走,在找到一個偏僻的座位後坐了下去,又遮着臉看菜單。

這世上的事是,明明你滿懷期待的時候,卻總會發生些令你失望的事,比如今天早上高惜禾和霍子安一同出現在公司。

而明明你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卻總會出現些令你驚喜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菜單,我昨天看的時候還全是粵菜,今天竟然多了好幾道鹽幫菜。

“哇,今天這個餐廳怎麽突然有鹽幫菜了。”我翻着菜單興奮地感歎道。

“聽說是這寫字樓有個老闆注資了,說的他女朋友喜歡吃鹽幫菜,花了幾十萬注資讓出幾道鹽幫菜,還專門請了個鹽幫菜大師呢。”餐廳服務員小哥在一旁和我八卦道。

聽他說完,我不禁感歎:這哪兒來的傻瓜老闆,花幾十萬注資餐廳,就為了讓他女朋友中午吃吃鹽幫菜,有那錢,外面的各種餐廳不香嗎?還老闆,就這投資頭腦,公司沒被他開垮怕也不容易。

“這老闆肯定是個二百五。”我挑眉和服務員小哥低聲讨論,然後轉向霍子安,向他征求他的看法:“你說是吧,總經理。”

他愣了一下,然後動了動喉結,皺着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悅,然後咳嗽了兩聲望向了窗外,想必是因為他喜歡的某道菜被人撤掉了而心生不滿。

看來我罵那人罵的挺對,替老闆出了聲,給自己記一功。

“你怕不是個外星人吧。”服務員小哥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說道:“人家全世界女生聽了這故事都覺得好浪漫,好寵溺,你說人家是二百五,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吧,情商也太低了,真是活該你單身。”

再看霍子安,他‘噗’了一聲之後,恢複了愉悅的神色,饒有趣味地看戲。

我怒,我好歹一個南門都市麗人,本市50強企業高管,竟被一個服務員怼成這樣,還要在我最近正打算征服的男人面前怼我,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怎麽說話的。”我瞪着他,捏起我身上的毛衣給他看,又指了指霍子安的毛衣,然後看着他得意地說道:“沒看我和我們總經理穿的情侶裝嗎?誰單身啊?你才單身吧。”

他态度依然嚣張:“你怕是墳裏面撒花椒,麻鬼哦,霍總這幾年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你才來幾天哦,就敢冒認人家女朋友了,你覺得霍總會喜歡你這種外星思維的直女嗎,我看是長得不美,想得還挺美的,你說是吧,霍總。”他看向霍子安,想讓霍子安出聲一起嘲諷我。

霍子安看了看他,又看向我,勾起了嘴角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倒是可以滿足最低标準,就是太沒心沒肺了,容易讓人傷心傷神。”

我努力想理解他的意思,無奈此言太過高深,我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他想表達個什麽意思,隻是覺得這些身處高位的人說話倒是有點東西,老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誰都不得罪,誰都不尴尬,也算是說話的藝術了。

那服務員小哥大概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拿着菜單頭也不回地進了餐廳廚房。

吃頓美美的飯,然後在空調房裏睡個美美的覺,大概是每個職場人在公司難得的休息時光吧。

我跟在霍子安身後回22樓,睡意來襲,沒等他進辦公室就趴在了桌上準備睡覺。

剛趴下,卻被那人拎起了毛衣,寬領的毛衣被他一拎後我再爬起來,毛衣都滑到了肩膀。

我扯了扯毛衣,強忍着因為睡覺被人打斷而發火的沖動,無精打采地對他皮笑肉不笑地問他:“總經理,又咋了。”

他看着我,朝他辦公室裏面轉了轉頭:“進去睡,裏面有躺椅。”

我順着他轉頭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有個躺椅,看起來柔軟又高級,讓此刻困意來襲的我極度渴望。

我帶着興奮又有點難以置信地跟他裝客氣:“真的嗎總經理,那不是你睡的嗎?我睡了你咋辦啊?”

他進了辦公室,朝自己辦公桌走去:“所以隻許睡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就給我起來。”說話間還在櫃子裏翻了一個毯子給我,灰色的,應該是他平時蓋的。

我接過毯子,假裝不經意地聞了聞,确實是他那股獨有的體香。

也不能說是體香,大概就是曾經做過情侶都明白彼此的味道吧,那股獨有的,令人眷戀的味道。

一個空間裏,他在書桌旁看着文件,我在躺椅上躺着,蓋着他平時蓋的毛毯。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我感覺很像是三年前我和他兩個人周末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忙着,我睡着。

因為白天睡超過十五分鍾我晚上就會失眠,所以他在第十六分鍾的時候總會準時地叫醒我,縱使他在上班,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也會讓我在睡的時候給他發消息,然後第十六分鍾準時給我打語音叫醒我。

那時候我會感歎他們精英确實比較不一樣,總有着十分精準的時間觀念,也非常清楚自己在什麽時候該幹什麽。

不像我這條鹹魚,永遠懶懶地,順其自然地得過且過着。

而他也會在我自怨自艾的時候溫柔地安慰我:懶懶的人才能懶懶地過一生啊,說不定傻人有傻福呢。

大概是那情形太像三年前,又大概是剛剛做夢剛好夢到了霍子安。

在我被耳邊幾聲熟悉的“小雨子,起床了。”的男人聲音叫醒了之後,我非常自然地摸索到了那個男人的臉,然後閉着眼睛,又非常精準的把嘴湊了上去,對準他的嘴用力麽了一下之後,回到躺椅,在感覺有些不對之後,瞬間睜開眼睛清醒過來,我踏馬剛剛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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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1:56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8 夏小雨,你欠我一……

我趕緊重新閉上了眼睛裝睡, 以掩蓋剛剛那個尴尬的時刻。

卻感覺一股男性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似乎是停在了我臉上方, 有規律地呼吸着,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呼吸的頻率。

我睜開眼睛,不出意料是霍子安那張大臉,皮膚很幹淨, 看起來很光滑又很有質感, 修長的睫毛下烏黑的眼睛凝視着我, 臉上帶着饒有趣味的笑意, 在看到我睜開眼睛之後更湊近了我, 和我眼對眼, 距離近得感覺我一說話就會碰上他的唇。

這一刻,我總算親身測試了,兩個人近距離對視,原來不會對眼兒。

隻會心跳加速, 血壓飙升, 臉色通紅, 卻還舍不得挪開眼睛。

我不知道他是想幹嘛, 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萬一他要是想對我嘿嘿嘿, 我該從還是不從呢?

說從吧,我又不知道他和高惜禾啥關系, 萬一是他女朋友, 我不就成了勾搭别人的小三了嗎?說不從吧,我又感覺放棄這麽個完美的軀殼挺舍不得的,所以我是從還是不從呢?

正思考着該如何抉擇, 卻見他的臉開始離我越來越遠,然後一個不留神,我的身體已經漂浮在了半空。

他很幹脆利落地把我公主抱了起來,我身體騰空沒有安全感,雙手很自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尋找支撐。

我看到那邊他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他不會是想要......和我在辦公桌上那個吧,幾年不見,霍子安怎麽這麽重口味了。

雖然現在是午休時間,但這是在公司哎,況且他還有潔癖,應該不至于吧。

在我正想入非非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抱到了他辦公室門外,然後被他輕手輕腳地放在了秘書座位上。

他剛彎腰放我在凳子上,抱着我的手都還沒離開,正對着的電梯門就滴一聲開了,裏面站着瞪着眼愣在原地的周秘書。

周秘書在愣了一兩秒之後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一邊偏過頭念着‘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一邊狂按着電梯的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後,我轉過頭看他霍子安,他也正轉過頭看着我,然後慢慢放開了手,彎着腰溫柔地對我說:“夏小雨,你欠我一個吻。”

語氣溫柔又霸道,眼前的這張臉幹淨又好看。

我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無關情,欲,隻在心動的感覺,像當初剛開始暧昧,眼裏隻看得到那一個人時的感覺,很欣喜,很雀躍。

那個時候,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覺得和他肢體接觸或是接吻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甚至在公衆場合,都會忍不住想要和彼此親密。

以前覺得沙雕的行為,發生在自己身上後才知道是那麽美好,美好得希望那份感覺不會随着時間而改變,希望當時的每一天即是永恒。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對霍子安再度心動了?

“那要怎麽還?”我看着他低聲問道。

他伸手撩我的頭發,将前面一縷頭發幫我撩到我耳朵後面,有意無意觸碰到我的耳朵,帶來一陣陣異樣的感覺。

我想我是太饑渴了,我想起了以前和他做快樂事情的時候,他知道我的耳朵敏感,會有技巧地舔我耳朵的輪廓,或吸耳垂,或在感歎一聲我耳朵真小之後,将我整個耳朵放進他嘴裏,再用舌頭輕輕撫摸......

“我來決定怎麽還,你不能拒絕。”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似乎從他那雙眼睛裏讀出了一點......留戀?

然後......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他回到了辦公室,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十多分鍾之後開了門。

然後周秘書和高惜禾上了樓,又關上門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三個人手上拿着些文件走出了辦公室。

進電梯前,霍子安讓我好好準備一下,他随時可能找我還我欠他的東西。

我有點懵,又有點想哭。

他和高惜禾在辦公室裏關着門讨論的時候,他和高惜禾一起出去的時候,雖然還有個周秘書在,雖然知道是在工作,但我就是感覺難受。

就感覺他們是一對,是彼此喜歡,惺惺相惜的戰友亦或是戀人,而我是被那扇門隔着的,與他全然無關的陌生人。

想想其實高惜禾才是真正适合霍子安的人吧,家世顯赫,外貌出衆,兩人強強聯合,然後再生出個更優秀的下一代,延續他們尊貴的血液。

而我,是那個為了蠅頭小利,見錢眼開的惡毒女配,是讓他們更加認定彼此的一個小插曲,是那個啥啥都平平還特能異想天開的可憐人。

明明上午到中午我都覺得霍子安在我身邊,離我那麽近,而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我又感覺他離我好遠,遠到得跨越好多階層才能靠近他。

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看着清潔部消息最前線的劉姐發來的微信:[總經理和新來那高級品牌經理出差去了,這是怎麽回事,你被那小娘們篡位了?]

我回她:[篡啥位啊,說了八百遍了,我和霍總經理沒關系。]

她回:[沒關系也得扯上點關系,指望你成了霍太太後給總經理吹耳旁風給我們漲工資呢。]

看着窗口上出差那兩字,我腦子裏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高惜禾穿着性感的衣服躺在床上,等着正洗着澡的霍子安,然後霍子安從浴室開門出來,一邊跳着騷氣的舞蹈,一邊解開了自己浴袍的腰帶......然後是撕扯,動情,少兒不宜......

周秘書在門外偷聽,一臉滿意地露出了慈母笑......

“出個錘子差。”我一把甩開手機,由趴着起身,點開電腦的音樂軟件,播放起了《大悲咒》讓自己平心靜氣,然後在品牌部群裏發消息,問自己有什麽地方能幫忙。

我是真的不理解,既然霍子安要出差,讓我來總經辦輪什麽崗,輪崗吧,人都走了,還不允許我回品牌部,簡直是迷一樣的操作。

就想讓我在這空無一人的總經辦守門呗,原來在霍子安眼裏我就是個守門的,連回品牌部都不配,這麽一想,我就更難過了,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喪着心情在網上找網課,電梯叮一聲響起,我擡頭看,程理抱着幾本厚厚的書,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聽什麽大悲咒啊,能搞點歡快的不。”他走到我辦公桌前,把幾本厚厚的書放下,拍了拍說道:“周經理給你找的書,讓你趁着這幾天閑的時候多學習學習。”然後又在旁邊找了張椅子,坐在了我旁邊。

我拿着那幾本書翻着,都是些和品牌部相關的書,策劃,設計,短片,公關等各方面的都有,翻開看裏面,被兩種顔色的比勾着重點,次重點,某些地方還做了手寫的備注。

翻着那些書,我承認我被感動到了。

平時高冷,不茍言笑的的冰山美人周寧,其實是一個溫暖的大姐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要讓她披上那麽冰冷的外殼,大概又是一個有故事的美人吧。

我關掉網課界面,拿起周寧給的書看起來,也沒有心情理坐在一旁的程理。

反正我現在就感覺自己是個廢人,一無是處的廢人,再不學習,到時候估計就是霍子安親自開除我了。

沒了男人還能活,沒了這份在A市算高收入的工作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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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2:14 |只看該作者
Chapter19 身體倒是蠻誠實的……

三分鍾熱度:指人在受到某種刺激之後, 對某件東西突然十分熱衷,并非常樂意付出當時的大部分時間精力專注此事,但是往往堅持不了多久, 便會放棄。

記得之前高中時候, 我某半學期成績飙升,考到了班上前三名優良成績。

當時的班主任在獎勵我的筆記本上寫了一句話:貴在堅持,難在堅持, 成在堅持。

我當時不理解他為什麽寫那句話, 現在想想, 當時的班主任真了解我啊。

堅持是某些人天生的品質, 也是我天生不具備的品質。

正如在昨天受到霍子安+高惜禾的雙重刺激之後, 我開始發憤圖強, 沉迷看書,無法自拔。

甚至昨晚熬夜熬到了兩點看書,隻因為覺得追不上時間了,覺得自己太菜鳥了, 必須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不至于是個廢柴。

也正是因為熬夜加早起, 我第二天整個人精神恍惚, 無精打采, 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所以妝也沒化, 衣服也沒換, 直接帶了個熊貓眼煙熏妝上班打卡。

打完卡到22樓,本該空無一人的總經辦, 電梯門口竟然站着個帥哥, 我擡眼看,是保安部羅小兵,估計是上來巡邏的, 給他打了聲招呼就回秘書座位了。

他倒是沒走,直接跟我後面,坐在了昨天程理坐的位置。

“你怎麽回事啊,昨天怎麽和程總在這兒呆了一下午啊。”他拿着個塑膠棍指着我,咬牙問道。

我看着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起看書學習啊,怎麽了?”

他擺了擺手歎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總經辦門口霍總在異地都能通過監控看到的,人家調你來總經辦估摸着就是為了把你和程總分開,好家夥,人家出差,程總直接上來和你偷情了,你說霍總看到了,不得把你浸豬籠?”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樣子,竟覺得這年輕的帥小夥兒像個小品演員,不去搞喜劇可惜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身為一個保安為什麽會操這份心:“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哎,我就一個打工的,都能把我和這公司最大的兩個領導扯一塊,還三角戀,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看到個美女就能覺得她是女主角啊?”

我承認我确實,偶爾會對霍子安想入非非。

但昨晚躺床上,我才真正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其實我和他本就是兩個階層的人,三年前他和我談戀愛,極有可能是因為我救了他,所以他心懷感激,以身相許,而當我拿了他媽的五百萬之後,我對他的那份恩情,在他心中就被那五百萬抵消了吧。

三年後的今天,當他一直喜歡的人來到了他身邊,當我和他成了無比單純的上司下屬關系,當資本階級和無産階級鴻溝越來越大,無法跨越,我就應該從我的白日夢裏抽離出來了,忘掉那個當初一度離我很近的白馬王子,正視這個與我已經沒有了絲毫關系的成功人士。

這是一個懂換位,明事理的成年人應該具備的思考能力。

“你是個傻子吧,霍總這麽多年了身邊美女如雲,但是跟哪個女的沒有劃清界限啊,唯獨對你,恨不得對全世界宣布你和他有點什麽特殊關系,你這完全看不懂?”保安哥皺着眉分析着,一副全世界他最懂的樣子。

我實在不忍心他被自以為的事實所蒙蔽,看着他搖了搖頭,低聲對他說:“給你說個事情,你可别說出去啊。”

他帶着吃瓜的笑容瘋狂點頭:“行啊行啊。”

我湊他耳邊低聲對他說:“你們想漲工資,就去和品牌部新來的高經理打好關系,她很有可能是你們以後的霍夫人。”

“哈?”保安哥聽完立馬皺眉努嘴,一臉愁容:“那不行,那小美女看着是挺和藹可親的,骨子裏可傲得很,她要做了霍夫人,我們這些小基層員工估摸着沒什麽好日子過,還得是你,得靠你搞定霍總,給他吹耳邊風,讓他給我們漲工資,發獎金。”

......我服,和劉姐一模一樣的話術,他們怎麽就那麽執着于想讓我給霍子安吹耳邊風,給他們漲工資發獎金的,他們怎麽就那麽看得起我。

怎麽解釋也解釋不通,我也懶得解釋了。

我看着眼前的屏幕敲着鍵盤送客:“行了小李哥,我要幹正事了,你快去巡邏你的吧,啊。”

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又拿他那塑膠棒子指着我說道:“你可得給我加油哦,不能辜負我們對你的期待,有什麽困難記得找我們,我們一定努力幫你上位。”走到電梯裏了還不忘模仿邢捕頭标準姿勢,手指着我,娘裏娘氣地說了一句:“我看好你喲~”

看着小李哥的身影離開,我在微信通訊錄裏搜索了‘江牧’兩個字。

江牧是我的心理醫生,三年前,我沉溺在失戀的痛苦中走不出來的時候,許邀月給我介紹了江醫生,經過江醫生一個月的各種洗腦,霍子安這人在我心裏非常根深蒂固地成了一個渣男。

一個月前,縱使我知道霍子安是個渣男,卻還是對他充滿留戀,難以割舍,以至于夜不能寐,日不能食。

一個月後,我竟然非常神奇地能夠以旁觀者的心态看待霍子安這個東西了,就是一個與我無關的渣男而已,有什麽好值得傷心的。

所以近兩年半的時間,我都鮮有想起他,非常沒心沒肺地過着自己的生活。

當時江牧有一句話叫:“遠離刺激源。”

而我的刺激源,就是霍子安,現在多了一個裝不認識我的高惜禾。

為了兩萬五每月的工資接觸刺激源,所以我再犯病,也是實屬活該。

“出去多少年了,還不給我回國!!!”我拿起手機,按着語音鍵,輸入我暴力嘶吼的聲音。

他回我語音,語氣一如往常的平淡,平和,無所謂:“又犯病了?”

我:“你怎麽知道。”

他:“你這不明顯神經病犯了嘛?”

我:“找抽是吧,趕緊回來,我又要emo了,快扛不住了。”

他:“接觸刺激源了?”

我:“兩個。”

他:“行,我正好想看看那男人有什麽魅力讓你三年了還那個鬼樣子。”

我:“謝謝,不是男人,是渣男。”

寫字樓19樓攝影棚,我低頭看着手機,又沒忍住點開了霍子安的頭像,聊天界面仍舊一無所有,空空蕩蕩。

女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着渣男,身體倒是蠻誠實的。

又想到昨天我不小心吻他後他滿足的表情,他溫柔的公主抱,可是為什麽,和人出差後甚至一個微信消息都沒有。

他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嗎?

他這些行為......真的很像那種扒皮貼裏,隻為騙pao的渣男。

而我......對一個渣男如此留戀,如此牽挂,簡直就是犯賤!

點開他的朋友圈,很巧合地,正好發布了一條動态:想要以後縱使是出差也要把你帶上,思念太重。

配圖是隔着河拍的埃菲爾鐵塔。

兩人這是去法國出差了,所謂的浪漫之都,最适合談戀愛的地方。

不得不說,此刻我心裏好酸,醋裏面滴檸檬汁的那種酸。

出差帶上了高惜禾,還要這麽在朋友圈表白,你表白就表白,請屏蔽我啊!

渣男也好歹該有點渣男的道德,不要這麽傷害你不久才暧昧的人啊!

我氣沖沖退出了微信,瞪着攝影棚裏正在拍情侶照的兩個模特,現在的我,十分憤世嫉俗,看到情侶就想打。

那兩情侶拍了一會兒,突然停下,女模特看了看我,朝着程理嬌吼:“你們那個夏經理什麽意思啊,是不是看上小杜(男模)了嘛,看上就直說嘛,一直瞪着我,要我怎麽拍情侶照!”

男模特理了理自己衣服,不以為意地說道:“她可不是隻瞪你,她也拿眼神殺我來着。”

程理雙手環胸,轉過頭看我:“這是?兩個都看上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心虛向他解釋:“我是看他們眼睛都好大,太羨慕了,刻意瞪大眼睛,沒想到被他們誤會了。”

“姐姐,你眼睛挺好看的,不需要刻意瞪。”男模小鮮肉說話相當好聽。

被小鮮肉這麽一誇獎,我瞬間開心了,摸了摸臉,有點害羞地答他:“是嗎,可是我覺得我比好多女明星的眼睛小了點哎,不怎麽完美。”

他歎了口氣,繼續擺pose:“當我沒說。”

這一對剛拍完,策劃敏敏急匆匆跑來找程理:“程總,怎麽辦,宣傳片急着要用,有一對模特剛跟我說他們來不了了,你覺得是在附近臨時找模特還是在公司裏找素人拍。”

程理不帶絲毫驚慌,語出驚人:“還有這種好事?當然是公司裏的人拍了,就我和夏經理。”

敏敏偏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程理:“我覺得可以。”

我心裏默默點頭,果然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我和那些模特顔值不相上下啊,況且我還沒化妝呢,今天可是素顔。

程理無比自信地說道:“那當然了,我拍就化個淡妝就可以了,夏小雨給她化個濃妝,後期在大力PS一下,沒問題。”

哎喲我這小暴脾氣。

我一拳揍過去:“你放你二舅奶奶的香豬屁吧,我才是原片直出,你自己找好你的百萬修圖師吧。”

正找好衣服準備換裝,保潔劉姐就拿着個拖把堵在了我和程理面前:“不行,你們兩不能拍那種照片。”

我不解地問她:“為什麽啊,他帥我美,不兼職當個模特不是浪費嘛。”

程理在一旁點頭:“對啊。”

“因為......”劉姐看着地似乎是在思考,沒一會兒又擡頭看我們,臉上帶着些羞澀:“因為我暗戀程總,你們拍那種照片就是在綠人家。”附帶少女低頭搖。

我直接驚掉下巴看着程理,他似乎有些驚慌:“你......你說什麽呢?”

“你看......”劉姐摸着自己的臉偏過頭羞澀地說道:“你看人家也有些姿色,就讓我和我們家小程程拍吧。”

劉姐話音剛落,我都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保安部小李哥迅速跑了過來,“哎呀”一聲後,一把拉走了劉姐,兩人在一旁湊着耳朵低語,似乎是在商量着什麽。

然後沒一會兒,劉姐又走了過來,笑眯眯地看着我和程理說:“行,拍吧,我們同意了,越親密越甜蜜那種越好哦。”然後還眨了眨眼睛wink了一下,。

畫面太美,美得我辣濕潤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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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3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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