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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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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橘子花 -【我收了他媽咪500萬分手費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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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2:48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0 他和他最愛的前任……

正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從小到大, 我經常被鏡子裏的自己驚豔到,也經常被别人拍的我給醜到,以至于我甚至壓根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

但是看着眼前的精修圖, 我确信了, 我就是長照片裏那樣!

那個美麗,俏皮,活潑, 明媚的少女就是我!

和程理拍了情侶照之後, 周經理非常有眼光地挑選了我和程理的情侶照作為了雙12公司某攝影app的宣傳首頁圖, 官網和抖音宣傳視頻也同步上線, 那個攝影産品所有宣傳渠道最顯眼的就是我和程理的情侶照。

也不知道是為了拍程理馬屁還是什麽, 甚至寫字樓led屏廣告中也有我和程理的情侶照。

據說是寫字樓免費幫忙宣傳。

一時間, 公司裏關于我的八卦中,又轉了風向。

之前一致覺得我和霍子安十有八九在一起了的各大瓜民,現在又開始讨論起了我被程理bao養的事情,并在公司一個專門讨論八卦的網站裏列出了各種證據。

就連之前說要幫我上位做霍夫人的劉姐和小李哥, 都開始在私下和我說做程夫人也行, 畢竟程理也手握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在公司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鳥叫聲以及一群男人的嘶吼聲中, 我坐在我媽後面, 看着手機裏裏安秘密網上的各種八卦, 時不時看一眼她的牌,比我對面鄧阿姨嘴裏偶爾飄來的二手煙還要臭。

之所以有鳥叫聲和男人的嘶吼聲, 是因為我媽安排的牌局地點非常清新脫俗——小區花園。

她和她的兩個廣場舞姐妹, 找了桌子凳子,搭在了一塊空地上,然後就這樣開始了她與她‘女婿’的‘交流’。

而不遠處, 小區的保安歐巴們正在演練着,三米不到的距離,還是小區最大的一條主幹線,進去出來的人都會經過,紛紛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我後悔了,我是真的後悔了,我早知道是這樣的打牌法,我真的寧願她把我那些醜照再做成巨幅海報放小區門口公開示衆。

畢竟在這位置打牌,加上她本身一打牌輸錢就暴怒獅吼的秉性,我這臉也基本沒地方放了,隻後悔出門的時候沒戴個臉基尼在頭上,不過帶了也沒用,照樣會被她強制命令取下來。

“都什麽牌啊,是不是你坐我後面影響我運氣啊?”我發誓我當時隻安安靜靜地在看手機,就被我媽轉頭瞪眼一頓吼。

“沒,沒有吧。”我看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以及小區裏閑着沒事來圍觀打牌的叔叔阿姨,一個25歲的花季少女,被當衆這麽吼,也是感覺什麽面子都沒了。

“走開,去找你男朋友。”她的頭朝程理那邊偏了偏,示意我過去。

“哦。”我搬開凳子,反手坐在了菲菲婆婆後面。

......畢竟菲菲婆婆有錢,我把我的黴運傳點給她,不礙事。

“你怎麽還來我這兒了,走開。”被我媽吼完,又被菲菲婆婆吼,我真的不要面子的!

“嘿嘿,菲菲婆婆,你要用實力打我的臉,證明不是我坐哪邊哪家輸錢。”我為她按摩贖罪。

再看各家戰績,毫無疑問,我媽那邊空空蕩蕩,一直在讓站在她後面的我爸給錢,獨獨有一家,面前的小山鼓鼓的,顯然已經赢了好多。

那人正是坐在我對面的我‘男朋友’——程理。

我用眼神和他說話:一會兒完了記得分錢,五五分,懂?

他回我:不可能。

我:不是我,你今天能過來,赢那麽多錢?況且你還赢的我媽和阿姨們的錢!

他:行吧行吧,我八你二。

我:成交!

低頭繼續看秘密網,一條新的帖子被頂了上來,并迅速成為了熱門。

标題是:原來新來的高經理才是霍總夫人正主?我看到他們在樓梯間接吻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點進了帖子,裏面po了一張照片,雖然是偷拍,雖然霍子安背對着鏡頭,高惜禾的臉也被遮住,但是照片裏兩個人明顯就是他們兩,動作也十分像接吻。

下面來自各種真實員工的回複。

1.就是說哎,霍總那條朋友圈模棱兩可的都不知道指的是,現在可算明白了。

2.現在算是實錘了嗎?

3.哎,可是我比較喜歡夏小雨,每次看夏小雨的臉都會覺得世界很美好。

4.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霸總果然還是會選擇和自己同階層了,咱無産階級的美夢算是破滅了。

5.還以為是偶像劇,結果還是成了家族劇,沒意思。

6.最近瓜好多,管他和誰在一起,能吃到瓜就行。

7.小高可以啊,剛進公司給每個人都買了禮物,也是很難得的。

8.我要是總經理夫人我也給每個人買禮物。

......

一個帖子,我來回刷新着最新回複,一張照片,我來回仔細看着。

我很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它又那麽真實地存在在那裏,不随人的意願而消失。

在心沉到最底的時候,我那個每天心心念念的人發來了消息。

備注名為呵呵的人發來了一個很短的消息,短到手機上縮略消息就看到了他發的什麽。

我點進了會話窗,霍子安隔了幾天後給我發的第一條消息:在幹嘛?

我每天日等夜等,在看到他和他最愛的前任接吻的照片後終于等到了他三個字的消息,也不知道什麽感受,欣喜,委屈,難過,質疑,不知所措......什麽情緒都湧了上來。

再理智思考,他是不是要出差回公司了,又開始想釣我了。

我回他:看男朋友和我媽打牌。同時錄了一段程理和我媽在牌桌上的視頻發給他。

他很快回複:你就那麽喜歡程理嗎?那你睡完午覺為什麽要親我。

我:成年人之間偶爾的錯誤,該忘的就忘了吧,珍惜眼前人比較重要。

我:還有,能不能有點長幼尊卑啊,什麽程理程理的,叫舅舅。

良久,他回了消息: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與你無關。

菲菲婆婆在我前面又點了一支煙,二手煙飄了過來,熏得我眼睛漲漲的,鼻子酸酸的。

冬日暖陽,鳥語花香,整個小區一片祥和。

看着眼前一張張或平靜,或歡樂,或暴躁的臉龐,我想他們都是經歷過失戀的吧。

這程理不是剛經歷失戀嗎,他當時是不是很痛苦。

是不是也像我現在一樣痛苦。

我大概是太弱了,弱爆了,三年前失戀後恢複之後我還以為我變強大了,不會再為男人傷心難過了,沒想到原來那全是靠心理醫生麻痹催眠。

時至今日,我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長進,再度被同一個男人傷到了。

“我跑個步減減肥。”我想用運動發揮我心中的郁悶,起身和我媽報備。

“你那一身肉跑步能有用嗎?要減肥去搬水燒水,趕緊,水沒了。”我媽一邊毛焦火辣地摸着牌,一邊囑咐我做事。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老式蜂窩煤竈和放上面的燒水壺,“喳”一聲後前去取水。

我搖頭感歎:此婦女在诠釋“沒有老佛爺的命,一身老佛爺的病。”這句話上,真的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壓根就沒想真的見什麽女婿,就是想讓我給她當仆人,順便找個她自以為會主動輸錢給她的冤大頭。

無奈程理是個二愣子,并且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所以也不需要讨好誰,以至于在牌桌上絲毫不讓,赢一群中老年婦女的錢赢得喜笑顔開。

“1,2,3.....12。”火鍋店裏,程理坐在我對面開開心心數着錢。

他赢錢了,遭殃的卻是我。

牌局結束,我媽清點她輸了八百多之後,直接讓我和我‘男朋友’出去吃,說她輸錢了,沒錢做我的飯菜了。

我不禁感歎,别人家見女婿,一片祥和,其樂融融,父慈子孝(好像有啥不對)。

我媽見女婿,打牌輸了一下午,也鬼吼鬼叫了一下午,最後直接趕人送客,實乃千古奇葩。

“來,給你400,多的賞你了。”程理從他那一堆現金裏抽出四張遞給了我。

我心情複雜地接過那四百塊,這四百不充公給我媽,估計我以後也是沒好日子過的。

“謝謝老闆。”我夾了塊現炸酥肉放嘴裏,繼續說道:“不過老闆過分了哈,你看我媽氣成那樣,也不讓着點,我在旁邊生怕她把我提起來打,簡直瑟瑟發抖。”

他拆開筷子哈哈大笑:“其實吧,一開始我真沒想赢錢,但是我看你媽輸錢發脾氣的樣子實在太可愛太好笑了,忍不住想一直看,才那麽認真地赢她的錢的。”

我汗,沒想到我媽那樣子竟然還有人覺得她可愛,還真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我瞪着他警告:“不要打莫女士的主意,莫女士是我爸的,不要想當我後爸,想都别想,達咩。”

他笑:“那要不直接搞定他女兒吧,我看她女兒姿色還可以,能納回家當個小妾什麽的。”

我拿着筷子雙手比叉:“誰給你做妾,想都别想。”

他繼續哈哈大笑:“那就叫爸爸。”

哎我這小暴脾氣,我伸手拿起一塊酥肉,直接向他甩去:“滾!”

然後,他竟然......伸嘴接那塊酥肉,然後......竟然還接住了!就那麽嚼了起來。

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絕。”

吃到中途,我假裝漫不經心和他聊起了今天裏安秘密網的八卦:“那個,霍子安真的和高惜禾在交往了啊,都有人拍到他們接吻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繼續涮火鍋,輕微轉頭沒看我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既然都被拍到接吻了,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哇,那也算久别重逢了哎,跟電視劇裏一樣。”我刻意讓自己流出欣喜而又驚訝的表情掩飾自己的尴尬,平時最愛的毛肚此刻在嘴裏索然無味。

程理也看着我笑:“那可不是。”

我覺得我像個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尋找一個支撐物,讓自己看到些生還的希望。

在看到那一個異樣的顔色後,努力伸手去夠它,夠到最後,卻發現那隻是一個水草,救不了自己。

然後那幽深的水裏,再沒有了任何希望,隻能任由那麻木的軀殼逐漸淪陷,直至意識全無。

人心裏難過的時候有一件事非常有用,那就是讓自己身體更難過。

所以,在傍晚十點,我換上了運動裝,拿上了防狼電棒,戴着耳機聽着歌,嘿赤嘿赤下樓跑步了。

而久了沒跑步,一下子跑了一個半小時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渾身酸痛。

比渾身酸痛更煩的是,渾身酸痛着想趁着周末睡到中午十二點,卻在早上八九點被電話鈴聲吵醒,你挂掉它,它還一直響,響到你清醒為止。

“喂。”我強忍着心中的怨氣,眯着眼接通了電話。

“朕今天晚上北京時間7點下飛機,準備好請我吃大餐。”是江牧的聲音,縱使那聲音非常平和,非常有磁性,在此刻對我來說也比我媽的獅吼還刺耳。

“你他媽不會十一點以後打電話嗎?這麽早吵我,不請了。”我怒氣沖沖地挂掉了電話,并且十分确信,那人就是故意的。

中國早上九點,美國晚上九點,他每天十一點半睡覺,這麽早給我打電話,明顯就是故意整我。

救命!為什麽我每個朋友都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貨!

江牧是一個很典型的,既有少爺病,又有少爺命的人。

在微信給我發了好幾個五十秒的語音,叮囑我找鍾點收拾好他的大house,買他喜歡的綠植,下好他喜歡的歌曲,然後還要開車去機場接他。

吃也要求去電視塔那家每人888的旋轉餐廳吃海鮮自助。

送他回了家,再開車到電視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不喜歡女人,所以我和許邀月冬天冷的時候都喜歡挽着他的手臂,或者伸手進他的荷包取暖。

下車後,我非常猥瑣地佝偻着,一把挽住了他,和他嘻嘻哈哈地去坐電梯。

隻是,非常戲劇地,在和他等着電梯嘻嘻哈哈的時候,那電梯門緩緩打開。

我無意識反射性地看那裏面,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然後心跳加速。

我想念了好幾天的霍子安正站在裏面,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我,眼神疲憊,一臉倦容。

幾秒之後,他像不認識我一樣,看着前方,提着他的那一個袋子,非常平靜地離開了電梯,留下我熟悉的氣息。

幾天時間,他卻肉眼可見地瘦了。

我麻木地進了電梯,心一陣陣地疼,不知道是因為他對我的冷漠心疼,還是因為看他瘦了心疼。

聽不進去江牧在講什麽,我拿出手機看公司群消息,卻看到霍子安剛剛給我發了一條語音。

我轉了文字:你在哪兒,請你吃飯。

剛剛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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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3:10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1 一直,一直都很愛……

oops, 多鮮美的扇貝!天了噜,好多汁的生蚝!

我坐在餐廳臨窗的座位,看着對面的江少爺毫無儀态地狼吞虎咽, 自己卻全然沒有胃口。

命苦的我啊, 是不配吃好東西嗎?

上次去明星餐廳吃飯,被霍子安影響得食欲全無,這次錢包大出血吃個海鮮自助, 又被同一個人搞得食不知味。

我算是看清楚了, 這霍子安克我啊, 想想他面部那流暢的線條, 多好一個美男子, 怎麽偏偏就如此讓人晦氣。

“你吃啊, 這自助餐,不吃也得花錢的。”江牧挂着他那一嘴油擡頭對我說道,和他平時禁欲系斯文敗類的形象大相徑庭。

“讓你回來解決問題的,你他媽就光知道吃。”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那種朋友, 就是說你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永遠比你平時的樣子粗俗好幾倍。

聽我說完, 他拿紙巾擦了擦嘴, 騰空着兩個個油手, 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那能有什麽解決辦法, 你跟刺激源在一起就不可能走出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 所以你也就兩個選擇,一、不管不顧, 直接和你心裏那個男人在一起, 二、辭職,然後我再給你治療個半個月一個月啥的,開啓新生活。”他拿手比劃着, 一副自己超級有道理的樣子。

“辭毛線,二萬五的工資加六險一金,辭職了你養我啊?”我怼他道。

他攤手:“那直接和他在一起呗,你又不肯辭職,還能有什麽辦法,不過說真的,你要辭職了,我可以給你一份工作。”

我問:“什麽工作?”

“我打算在A市開一家心理咨詢中心,半公益那種。”他非常認真地說道:“其實國内有各種心理問題的人很多,但他們就是不相信心理醫生,也不願意接受心理咨詢,我開一家比較平價的心理咨詢中心,再定期舉行免費心理咨詢的活動,應該能幫到不少人。”

雖說因為之前心理咨詢的原因,我已經看江牧非常順眼,非常舒服了。

但在我認識兩年多時間以來,我是第一次覺得他如此正派,如此順眼,渾身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這個平時被我們任打任罵,每天看起來一片祥和,波瀾不驚的富家少爺,竟然是個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慈善青年。

放着家裏上億身價不去繼承,一心想着做自己的慈善事業,終究是我格局小了。

“江哥哥,你好偉大,嗚嗚嗚。”我少女式握拳放在臉下,滿臉崇拜地看他。

“打住。”他伸手比停:“四處籌錢呢,卡被凍結了,還差一千來萬。”

我歎氣:“哎,有錢人的煩惱啊,因為不繼承幾十幾百億,被凍結卡,導致為一千多萬發愁,真是聞着傷心,聽者流淚。”

他繼續吃海鮮,空了擡眼看我:“說吧,你打算怎麽辦,和他在一起還是辭職。”

“辭職。”我非常爽快地說出了那兩個字。

他點頭:“行。”

是啊,光嘴上說出來真的很爽快,但真的去細想,去做,比扯掉身上一塊肉還難受。

喪失金錢的痛可以通過時間緩解,但與一個最想得到,最深愛的人完全切斷聯系的痛,那種無能為力,抓心撓肺的痛才是最難療愈的,光想想,就感覺快窒息。

回想和霍子安的重逢,我才發現自己是開心的,源于心底的開心與快樂。

但是剛剛重逢,我就又要和他别離了,别離,然後不再見。

然後是,祝他幸福。

是,我是感覺自己挺懦弱的,即便知道他大概率是個渣男,我還是沒辦法做到讨厭他或者恨他,内心還是想着他一定要幸福,開心,快樂。

“真的要辭職嗎?”徐經理拿着我的辭職信,眼神裏是一個專業HR不該有的猶豫與不舍。

“嗯。”我微笑着,不想讓她看出我有什麽情緒。

雖然隻來了這兒一周多,但我感覺這個公司是不一樣的。

可能待遇比其他公司好,或者是公司内部集體活動比較多,所以每個部門都是其樂融融的,部門之間也和和氣氣,每個人都很善良,很可愛,對其他人也很寬容,關照。

今天早上我刻意來得早了一點,劉姐照例和前臺聊着八卦,看到我到了也拉上我聊,小李哥照例拿着他的塑膠棒子到處指人,IT部的宅男們照例呆呆的,品牌部的兄弟姐妹們也讨論着最新的娛樂八卦,電影電視。

這一切,從明天開始,就會與我無關了。

決意了明天走,也不會因為那一周的工資繼續逗留,發不發也都無所謂了。

“程總和周經理知道嗎?”徐經理繼續溫柔地問我。

“不知道,他們應該不會同意。”我想起周經理給我的那一堆書,不知道平時冷冰冰的她對其他人是怎樣的,至少我能感受到她對我是有所期待的,可是我很不好,辜負了她對我的期待。

至于程理,我想他和我都能感受到我們之間那種哥們的情誼吧。

對他們兩人,我開不了口。

“那......”徐經理有些猶豫地看着我問道:“你和霍總說了嗎?”

“還沒。”想到那張臉,我想保持着自己官方的微笑,可是保持不下去。

“你和我一起上來吧,我上去和霍總說一聲,看他同不同意。”她拿着辭職信示意我和她一起去電梯間。

周秘書不在,我照例坐在秘書座位等徐經理和霍子安通告,看着八卦群依舊活躍,裏安秘密網依舊一個帖子接着一個帖子。

這世界少了誰都會照常運轉,不會有什麽不同。

沒一會兒,徐經理從辦公室裏面開了門出來,讓我進去,霍總找我談談。

還好,他沒有連我離職的時候都為了避嫌不和我談話,也算可以為我和他好好畫上個句号。

“坐。”他看了看他對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語氣異常客氣。

這一刻,我第一次那麽明顯地感受到了我和他階級,職位的差距,也第一次那麽清醒地認識到他是我的老闆,高高在上的老闆。

我不加掩飾地看他,他今天看上去比昨天清爽了很多,還是一些疲态,眼睛有些紅紅的。

“為什麽?”幾秒之後,他終于出聲,聲音很低,帶着些沙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我莫名覺得他有些憂傷。

我看着他臉,想趁着這最後離别的時光多看幾眼:“我朋友回國,想和他一起搞事業了。”

“昨天你挽着的那個朋友嗎?”他也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問道。

我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你在這兒也可以搞事業,你喜歡的事業,有很多機會你可以施展你的創意和想法。”他說道。

我安慰自己,這算是在挽留我吧,我想。

我知道職場領導習慣了說客套話,但我不想把霍子安和我說的話當客套話。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淡淡說了一句:“我明天走,已經決定了,隻是和大家告個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的眼睛更紅了一點。

“夏小雨。”他慢慢地,沙啞地說道:“你就那麽想離開我嗎?”

我感覺我快要破防了,眼淚快要從心裏湧上來了,我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是哽咽的聲音。

我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勾起嘴角微笑,非常漫不經心地說道:“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三年前我們不都是尋常路人了嗎,别想多了,啊。”

他垂眼,點了點頭,重新拿起筆在文件上比比劃劃,良久終于出了聲:“知道了,出去吧。”

“行,謝謝啊。”我裝着毫不在意的樣子,非常平靜地從座位上起了身,轉身走出他的辦公室。

我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還是很不争氣地濕潤了眼眶。

再見了霍子安,我會一直記得你最好的樣子,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過得比我好。

最後一天,我沒有呆在總經辦,在品牌部辦公室呆了一天,還好高惜禾不在,可以好好和同事們相處一天。

很神奇的是,似乎全品牌部的人都知道我要走,唯獨程理不知道,在自己辦公室傻樂。

估計是裏安秘密網屏蔽了他們這些大領導的IP?

“為什麽要走,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創意很有想法的人,好好紮實基礎,積累經驗,将來肯定能做出成績。”很榮幸地,我在周經理口中聽到了正面的誇贊。

她這種冰山美人我自動把她歸類為了不虛僞,不講客套話的人,所以她誇我的話肯定百分百是實話。

“真的嗎?謝謝親愛的小周周,将來我們頂峰相見,看誰先拿創意獎。”我喜笑顔開,強制性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她非常嫌棄地推開了我,繼續忙自己的事。

換其他人,我肯定不會幹這種事,但是周經理這麽異常冰冷的人,逗起來格外有趣。

恍惚間,我竟然看到李雲廷用那種帶着笑意,一臉寵溺的眼神在看周經理,莫非,這小奶狗暗戀我們家冰山美人?

仔細想想,這cp異常的般配。

可惜了,我馬上要走了,不能撮合他們兩,不過還好,都有他們微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刻意等到程理出了辦公室後,我才慢慢收自己的東西。

一周時間,啥東西都沒有,我随便找了個透明塑料口袋裝上了點東西就準備離開。

我也不是個那麽看得起自己的人,也不想請同事們吃飯了,強顔歡笑要不得。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扛着我那塑料袋子在肩上,悠悠地到了18樓打下班卡。

結果18樓電梯門剛開,好家夥,一男一女兩張大臉各自在電梯門口兩邊,幽怨而又憤怒地盯着我,差點沒把我送走。

沒錯,正是我‘夫人黨’的領頭人物,劉姐及小李哥。

“你辭什麽職,你辭什麽職,我們還想養豬呢,這下倒好,豬跑了?你對得起我們嗎?”樓梯前,劉姐把我堵在角落,拿着個馬桶刷在我臉面前晃,相比這個東西,保安小李哥那塑膠棒真的溫柔了許多。

“你能讓刷子離我遠點嗎?太可怕了。”我縮着個頭,生怕自己不小心碰上那東西。

“新的,沒用過的,你怕個毛線。”她拿回她的馬桶刷,有些喪氣地走開,坐在樓梯上:“說走就走了,還不提前通知,當我們什麽了。”

“哎。”小李哥也搖了搖頭坐在劉姐旁邊,來了句:“狼心狗肺。”

我懵逼地摳腦殼,坐在了他們旁邊,和他們一起歎氣:“哎!以後你們換頭豬吧,我這頭豬不怎麽争氣啊,心理比較脆弱。”失個戀都能抑郁的人,那心理真的不是一般脆弱,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

話音剛落,劉姐就轉過了頭,一把抱住了我:“沒事,他們不要你,我要你,以後做我兒媳婦,我兒子是帥哥,你肯定看得上。”

聽到帥哥二字,我眼前一亮,問她道:“真的嗎?”

她努了努嘴,一臉驕傲:“那可不是,我們家南門好幾套房收租,以後嫁過來了,房租全是你的。”

我掐指一算,南門好幾套房.....A市南門最便宜的房子估計也200萬以上了吧,好幾套房,那不是上千萬了?

小李哥不甘示弱,昂首挺胸說道:“嫁給我弟,我們家東門拆遷也賠了十套房,他兒子太小了,不适合你。”

我問劉姐:“你兒子幾歲啊?”

“8歲啊。”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呃”了一聲,轉向小李哥,問他:“那你弟幾歲啊?”

“12啊。”他語氣裏也覺得沒有絲毫問題。

好家夥,我嚴重懷疑這兩是來找機會給我炫富的。

我皺着眉頭問他們:“就,那個,既然你們都這麽有錢了,還一直想着養我這頭豬?是什麽心理啊?”

“哎呀。”劉姐拍了我一下,然後搓着她的拇指加食指,笑得奸詐:“money這個東西,多多益善嘛,嘿嘿嘿。”

我回到車上,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好家夥,本來心情就很不好了,臨走了還來兩個炫富的,讓我一個無産階級狠狠地感受了一把這個世界的參差,還要不要人活了!太卷了,太卷了!

很不好意思地和我媽莫桂香女士撒謊說自己是能力不過關被辭退的,她這時候倒是異常善解人意起來,專門準備了很多好酒好菜送到我家,吩咐我招呼好我的朋友們。

我,許邀月,江牧,陸朝朝,難得重聚,各自都喝了很多酒。

然後在飯桌上,非常關心關懷地,各講各的,各哭各的,全都沒有聽其他人在講什麽,就四個人圍着飯桌喝酒吃飯,吼聲哭聲吵翻了天,卻完全都是自言自語。

我酒量最差,最先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道他們喝到了幾點,什麽時候各回各家的。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再看外面,冬日暖陽都已經耀眼了起來。

我摸索到手機開鎖,時間顯示13.51,手機被關了飛行模式,估計是許邀月怕我被打擾幫我開的,這個女人,真是很難讓人不愛。

關閉了飛行模式後,手機震動了好幾下,全部是微信消息。

我點進微信,劉媽,程理,周秘書都發來了消息。

劉媽的縮略消息是:得相思病了都。

我比較好奇周秘書的消息,沒管程理和劉媽的消息,點了進去,裏面是幾條長語音。

我轉了文字:

你怎麽辭職了啊?我昨天沒在公司,今天才知道。

總經理生病了,出差談項目熬了好幾天夜,天天三四點才睡,七八點才起,不趕的項目,偏偏要那麽熬夜受累地幹,身體都垮了,你懂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應該就是他那條朋友圈代表的意思。

我今天上午代表公司去看他,發現他給你帶的禮物袋子都還在家裏,你們是吵架了嗎?

你是不是看了裏安秘密網誤會總經理了呀?高經理和他出差不是談戀愛哦,是因為這次想要買的項目是高經理留學時候的她的師兄做出來的,她是去牽線搭橋的,總經理和女生相處都很保持距離的哦,你不要誤會哦。

秘密網那個什麽接吻圖大概率是個誤會,你不要被誤導了。

總經理這次病得有點重,整個人又悶悶不樂的,憂郁得很,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然後文字發了霍子安家的地址給我。

袋子......我想起昨天偶遇到霍子安時他手上提的袋子,那是......給我帶的禮物嗎?

他昨天在遇到我和江牧之前,是想找我吃飯,送我禮物嗎?

那為什麽看到我之後又那麽冷漠地招呼都不打一聲地直接離開,是覺得我和江牧有點什麽特殊關系,吃醋了?不開心了?

我沒空再思考周秘書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隻知道我此刻的心,很擔心霍子安,很想立馬飛到他身邊,告訴他,我不喜歡程理,我也和江牧隻是很純很純的朋友,我更不想辭職離開他。

我想這輩子每一天都呆在他身邊,叫他起床,為他做飯,和他道晚安,一日三餐。

我不會再離開他,除非他親口說他不要我了,不然其他人給幾百萬,幾千萬都絕不離開。

他那麽那麽好,我卻一直誤會他,不相信他,是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我想告訴他,霍子安,我愛你,一直,一直都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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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3:28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2 把彼此所有的美好……

管不上自己滿身的酒氣, 憔悴的容顔,堪稱國寶的黑眼圈,以及睡得不好半睜不睜的眼, 我火速從床上坐了起來, 随意找了件外衣穿上,換上了靴子就拿着鑰匙撒丫子往外跑。

剛開門,我媽那張略顯暴躁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探頭看了一眼我客廳, 一臉的嫌棄:“你們是四頭豬?直接把家裏弄成了豬圈?”

平時我可能還會心虛讨好一下我媽, 表示立馬就收拾, 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我男人病着, 受着苦,我可不能再浪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面,什麽事情都沒有我男人重要。

“哎呀我趕着見我老公,回來再收拾。”我直接朝左推開了我媽, 帶上了門就往電梯間跑。

“哪個老公, 程理, 霍子安, 還是顧長寧。”好家夥我直接驚了, 我還以為我媽對我絲毫不關注, 對我的感情生活也毫無興趣,沒想到她竟然能将我每一個绯聞男友的名字背得這麽清楚。

“最帥那個。”我等着電梯回答她。

“霍子安?”她疑惑着一邊開我的門一邊問我, 我知道, 她是去幫我收拾屋子的。

父母的愛都是潤物無聲的,雖然我媽自我成年後就把我‘野生放養’,平時對我的态度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但是我知道,我這麽多年以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從不操心家務,全是我媽在背後默默付出。

三年前,我爸媽在知道我輕微抑郁後,毅然賣掉老家的房子來了A市,在A市三年前房價還處于低谷的時候按揭買下了這個不新不舊的小區的兩套房子,風風火火地租了個門面做起了生意。

很巧合的是,她剛買下這兩套房子後,A市房價就開始瘋漲,她開的百貨商店,也因為這個地段人流增多而生意不錯,賺的錢也比遠遠多過他們兩之前在老家開的百貨商店。

這麽一個巧合,倒是讓我爸媽的投資眼光在我們老家聲名大震,向來看不起我們家的大家庭,倒都開始對我們家刮目相看了。

“你猜你猜得對不對。”我進了電梯,留給她這麽一句話。

不過我倒是挺引以為傲的,我老公果然是最帥的,顔值得到了群衆的認可,我真有眼光。

開車路過東門,高架上,我又看到了曾經和霍子安住過的那個小區的樓棟,物業保養得很好,外觀還很新。

那是當時談戀愛之後他專門在我學校附近買的一個品質小區的房子,簡單的大二室,裝修成了我們喜歡的樣子,他也從南門搬到了東門,每天開車半小時上班。

我搬走之後,三年的時間,一次都沒有回去看過,怕觸景傷情,也怕萬一遇到他。

不知道他賣了沒有,多久賣的。

那房子,三年應該漲了兩倍吧,阿西吧,可千萬沒賣,不然虧大發了,我都替他心疼。

南門某人工湖邊的生态城,我隻在抖音刷到過的地方,到了我才知道,霍子安住在這種仙境裏。

據說是n多個設計機構,n加加多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别墅加商業加高層的社區,都已經不是住宅了,整個就是一個藝術品。

我畏畏縮縮地到了小區門口,門衛們也都相當嚴肅,穿着高檔的制服,顔值突出,身材周正,不愧是高檔小區,就是比我們小區的大爺大媽要洋氣得多。

“找誰呢小姑娘。”一個年長的我門衛問我。

“我找這個,霍,霍子安。”我拿出手機上周秘書給的地址給門衛看,想到自己頭發亂糟糟,一臉頹容,滿身酒氣,在這種高級地方都沒底氣說話。

所以說大概這就是好多女生出門必定精心裝扮自己的原因吧。

“哎呀,田叔,你咋一點眼力見都莫得哦,這位是抖音紅人,夏小姐,霍夫人的嘛,快放人,快放人。”談話間,一位年輕點的門衛走了過來,立馬給我開了門放我進了小區,我連連感謝。

嗚嗚,認識有錢人真好,我不禁默默感歎,就是感覺,我和霍子安的差距,就,真的還挺大的。

再想想,他們家他自己住的房子就已經是這種幾千萬級别的了,更别說他們家了,所以他老媽當初給我的那500萬,好像真的.....對他們家來說挺無關緊要的。

我瞬間感覺我的身價降低了不少,原來他媽這麽看不起我,嗚嗚。

到了他家樓下,又是門禁,那種帶攝像頭的門禁,也就是你朝着那個攝像頭望一眼,能把你的臉折射成一張圓圓的餅的那種門禁。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撥通了霍子安家,響了幾聲之後,電話被接起,那頭卻是一片沉默。

他沉默,我總不能沉默吧,想想本身也是自己對不起他,我對着攝像頭笑成了一朵花兒,然後主動開口:“安,安哥,我來看你啦!”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聲音,我又尴尬又害怕,他不會直接就不讓我進了吧。

“開下門呗,我給你帶了禮物。”我繼續笑着看攝像頭。

21世紀什麽最重要,人才!啊呸!自信最重要,縱使我是頹着個臉兩手空空而來,但我,夏小雨,這麽一個美麗而燦爛滴菇涼,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我就是帶了禮物來的呀,還是大禮呢。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出聲,但我能聽到一點輕微的呼吸聲,他應該是接通了電話的,莫非已經病入膏肓,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說,他真的不想理我。

“禮物都不要嗎?”我繼續問他,那頭卻依舊沒有聲音。

我也笑不出來了,就隻想進去看看他,問問他什麽情況,累不累,痛不痛,是否安好,是否需要人照顧。

不過想想,關心照顧他的人應該大把,也不差我這一個。

雙方幾秒的沉默,他既然不想見我,我也不想打擾他了,打算最後問一句就挂電話走人:“你病好了沒,身體還有沒有很不舒服。”我望着攝像頭,滿眼的真誠。

幾秒之後,那頭依舊沒有聲音傳過來。

我專注地聽着,不知哪兒滴了一聲,然後‘啪’一聲,那頭挂斷了電話。

我心如死灰地瞧了一眼大門,那門還緊閉着,我走過去拉了一下........

哎?開的?我才想起剛剛那滴一聲,難道是大門解鎖的聲音?

我這蠢貨!

他開了門,他開了門!他願意見我!我欣喜若狂,瞬間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還裝啞巴不說話,嘴硬心軟的男人,愛了愛了,我宣布我霍子安的喜歡又增加了一分。

我站在門口,忐忑地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門被打開,開門的正是那個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的男人霍子安。

他穿着一件浴袍式的灰色長毛衣,整個人帶着一絲慵懶氣息,臉上表情有些淡漠,在看了我一眼之後,很無動無衷地轉過了身往回走,留給了我一扇開着門。

我推開門進去然後關上門,聽見裏面小聲放着周傑倫的歌曲,霍子安已經回到了沙發上,躺在上面,身上蓋着一件薄毛毯,拿着本大書在那兒看着,也不知道是什麽書,仿佛我這個人壓根不存在。

屋子裏比外面溫暖,卻又沒有過分溫暖,客廳帶轉角落地窗,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湖光以及景觀建築,屋内裝修簡單卻又品質感十足,是霍子安喜歡的風格,就是過分幹淨整潔了,太像樓盤樣闆間,與我自己家的豬窩形成鮮明對比。

剛剛在路上我就在想和霍子安這撥雲見日後的會面。

他在看到我的瞬間驚喜激動得無法自已,一把抱住我,然後把我堵在牆邊,性感Q彈的嘴唇湊上來,與我來一個720度旋轉法式熱吻,然後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兩個深愛彼此的靈魂互相交融,坦誠相見,再把彼此所有的美好交給對方,沉沉睡去,一泯恩仇。

就算不是那樣,簡單來個360度法式熱吻,他再抱着我,陽光之中輕輕撫摸我的發,我的唇,我白嫩的肌膚,最後一個興奮,情難自禁,把我吃幹抹淨也行。

可為什麽,為什麽是現在這樣,覺得我是透明的,當我是空氣,對我完全置之不理。

那他給我開門幹嘛,讓我熱臉來貼他冷屁股的?

這麽好的風景,這麽好的陽光,這麽好的房子,這麽帥的男人,我會和他冷戰?

那不是浪費時間,浪費這大好冬光嘛?

辭職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了,總經理也不對,老公也不對,幹脆就繼續社會人,直接叫他安哥好了。

“安,安哥。”我慢慢走到他躺着的長沙發旁坐在,輕輕地稱呼他。

不知道我的錯覺還是什麽,我好像聽到他輕輕“嗯”了一聲。

“你......病怎麽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繼續看着他那本大書,淡淡地出聲:“還好,已經退燒了。”

“你發燒了?”我一個着急,直接走到他旁邊,撫上了他額頭,測試溫度。

他一個擡眼,冷漠看我:“都說退燒了你還摸什麽?”

感覺他額頭體溫正常了,我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心裏暗自感歎一聲,這男人冷漠起來也真是賊他媽好看啊。

面色因為生病而有些蒼白,因為穿着居家的服裝,氣質裏帶着些慵懶,即便是獨自待在家裏,整張臉卻是一如既往的幹淨,甚至沒有絲毫胡子的痕迹,再往下看那凸起的喉結,竟莫名讓人心跳加速起來。

隻是那表情過于冷漠,冷漠得讓人難以靠近。

“哦,對不起。”我縮回手,在他躺的長沙發上找了個空位置坐下,與他肩并着肩,挨在一起。

很出乎意料地,他沒有推開我,也沒有讓我走開,就那麽繼續看着他的書。

房間裏,周傑倫的一首歌播放完畢,另一首歌的前奏響起,是《美人魚》。

記得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聽周傑倫,他喜歡聽各種純音樂,英文歌曲,我空閑時間多,聽歌的時間也多,所以他在家的時候,我都播放的他喜歡聽的音樂。

倒是沒想到,來了他一個人居住的地方,竟然聽到的是周傑倫的歌曲。

“哎,你在聽周傑倫哎,我還以為你會聽鋼琴曲呢?”我轉過頭看他,他還是在盯着他那本書,沒有看我。

“關你什麽事,你管我聽什麽。”他動了動嘴唇,又說出了一句能噎死人的話。

我:......

9敏啊,我趕腳我快不行了,這暖呼呼的熱臉都快被那結了冰的冷屁股凍青紫了,凍得我直接想打退堂鼓了都。

但是想想,我可是飯都沒吃,大老遠的從北門跑到這南門的啊,總不能被噎了幾句就打道回府吧,那也太對不起我流過的眼淚受過的哭了。

我左右環顧,試圖再尋找其他他或許感興趣的話題,卻在環顧的途中,發現了那天偶遇他時他提着的那個袋子。

周秘書說,那是給我裝禮物的袋子。

“那個......霍子安。”我叫他,試圖繼續尋找話題。

“嗯。”他淡淡答了一聲。

“你電視機旁邊那個袋子裏......是給我買的禮物嗎?”我也沒有看他,就試探性地問他一下。

沉默了幾秒之後,他才開口冷淡回答:“給誰的你不必過問,與你沒什麽關系。”

......

呵呵,我真的呵呵了。

什麽加班加點趕進度回國,什麽給我帶禮物,什麽狗屁朋友圈,什麽相思成疾,全都是周秘書自己偶像劇看多了YY的吧。

其實人家好得很,哪需要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關心!

什麽都沒關系,什麽都與我無關,那我還呆在這兒幹嘛?讓人看我笑話嗎?

我沒再說話,直接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往門邊走去,準備打道回府。

“你幹嘛?”我快走到門邊了,他倒是開口問我了,語氣裏似乎帶着些......着急?

“回家。”我半句話都不想再和他多說。

“禮物呢?”他繼續問道。

靠,原來是為了禮物。

“不送了,拜拜。”我抓住了扶手準備開門走人。

“不送也行,你過來,坐下。”他出聲挽留?語氣竟然溫柔了起來。

非常不合時宜地......我想起了那句經典的歌詞,兒子,兒子,我是你爸爸,你過來,坐下,咱爺倆先說說話......

“你老怼我還我要怎麽坐,留下來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我其實很願意留下來,隻要他不再怼我。

“我錯了,不怼了。”不知道是不是距離隔得遠,我竟然覺得他這低聲的話語氣裏帶着委屈與服軟。

再轉過頭看他,他正直直地盯着我,眼神裏帶着一絲乞求。

我承認我心軟了,也心暖了,甚至獸性大發了,但是他現在是個病患,我的獸性不能在他生病的時候展現。

“要喝水嗎?”我從門邊折回來,決定好好照顧這個病患。

他軟軟地搖了搖頭:“不要,你坐過來就好。”然後拍了拍我剛剛挨着他坐的沙發。

“我要喝。”我是真渴了,起床還沒喝一口水呢,現在又渴又餓。

我倒了杯水徑自喝起來,然後在喝水的中途,看到了放在靠陽臺邊不遠處的堅果禮盒還有水果。

“那個......”我拿着水杯走向霍子安,有些羞澀地帶着笑問他:“你那個堅果和水果我可以吃嗎?”

他看了那邊一眼,又看了看我問道:“你沒有吃飯?”又湊近我聞了聞:“還喝了酒?”

我伸手想他豎大拇指:“安哥的鼻子太厲害了,簡直比狗還靈。”

“昨晚喝的酒?”他皺眉問我。

“嗯。”我點頭回答。

“一頓飯都還沒吃?”他繼續問。

“嗯。”我繼續點頭。

“哎。”他輕輕歎了口氣,掀開身上的毛毯起身,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對我說道:“你先拿點堅果吃,我給你熱飯菜。”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陣陣的感動。

自己還生着病,知道我沒吃飯,就立馬要去廚房給我熱飯,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沒有去拿堅果,我跟在了他後面,越看前面那個挺拔的身軀越有些控制不住,最後索性不控制了,我一把從他身後抱住了這個我想念了很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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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發表於 2025-9-28 00:13:48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3 什麽豆腐,你心裏……

我隔着衣服貼着他, 閉着眼睛聞着他身上獨特的香味,感受着這個久違的臂膀,任由源自心底的滿足感擴散開來, 蔓延至全身, 希望和他在一起每一個時刻都成為永恒。

愛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它無關其他,隻要他在身邊, 和他在一起, 仿佛就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 任何東西都無可匹敵。

我是真的好喜歡, 好喜歡我此刻抱着的這個男人

在被我抱住的那一刻,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 然後停下了腳步。

過了大概十多秒之後,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然後......

發力想把我的手從他身上扯開......

“放開。”他開口說話,我聽不出他語氣裏是什麽情緒。

“不放。”好不容易抱到的,怎麽能說放就放。

“你倒是放開。”他繼續發力扯開我的手, 我的重點沒放在要不要放開上面, 而是感覺, 他那溫熱的手, 握我的手也好舒服, 好心動。

“就不放。”我繼續箍緊了他, 管他說什麽,隻要我臉皮夠厚, 就能對他的冷言冷語無所畏懼。

“我說。”他拍了拍我嬌嫩的小手, 力道不大,和撓癢癢似的:“吃完飯再抱行不行。”

我快樂了,狗男人是在擔心我挨餓呢, 真是好一個溫暖又體貼的狗男人。

“那我輕輕在身後抱着你,你熱你的飯行不行。”我松了一些力道,推着他走。

他往前挪了兩步,轉頭垂眼看我:“你是考拉嗎?還得時時刻刻扒拉着别人?”

我笑看着他點頭賣萌:“嗯嗯,我是考拉寶寶,你是考拉媽媽。”我刻意嬌滴滴地叫他:“媽媽,媽媽。”

“你......”他輕微皺眉抿了抿嘴,轉過了頭,頗為無奈地背負着我這個巨嬰往前走。

我繼續抱着他,陶醉地閉眼跟着他走。然後沒幾步後,突然,在我毫無戒備的時候,我的雙手被分開,我猛地一睜眼,看着他正扶着我,然後下一秒,他笑着和我招手說了句‘拜拜’之後,立馬放開了扶着我的手,一把拉上了廚房的推拉門。

泥煤......生病了還這麽有力氣,怕不是生了個假病。

我坐在茶幾邊磕着堅果,看着電視,注意到霍子安進進出出地忙活。

一碟蛋炒飯,一大碗滿是雞肉的雞湯,然後是用雞湯做的豆腐白菜湯,加上一個小米辣加蔥的蘸碟,十五分鍾時間,霍子安從廚房搗騰出這麽一堆東西。

看着桌上這堆并不算豐盛但樣樣合我胃口的飯菜,這世上除了我媽,可能我爸都做不到如此了解我,尤其那個小米辣加蔥的蘸碟,便是這一餐的精華。

我拿勺子舀了一勺蛋炒飯吃,飯粒不軟不硬,口感Q彈,香味濃郁,實乃我吃過的蛋炒飯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再嘗了嘗雞湯,蘸碟,都甚是美味。

我是真的餓了,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霍子安也沒再坐回沙發,拿了一盒夏威夷果,坐在我對面,不緊不慢,姿态優美地剝起了堅果來。

剝了也不吃,就把果仁放在一張紙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給我剝的。

“你幹嘛剝了不吃啊,放久了就潮了。”我吃飯的間隙問他。

“你管我。”他擡眼看我,一臉的傲嬌。

“為了避免你浪費食物,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吃了吧。”趁着他不注意,我一個伸手,把他剛剛剝好的五六個夏威夷果的果仁放進了嘴裏,鼓着嘴艱難而又享受地将那些果仁嚼爛,感受到了比平時吃夏威夷果多五倍的香甜。

“你這麽搶我的東西吃,打算要怎麽還。”他不帶一絲驚訝,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仿佛已經猜到了我會那麽做,十分平靜地向我問道。

“還什麽呀。”我拿着筷子理直氣壯地看着他說:“我專門來探病,還不能吃你點東西了啊?”

“探病......”他重複了一句我說的話,然後看着我,饒有趣味地說道:“探病就是兩手空空地來,看到個袋子就問是不是自己的禮物,然後倒我家的水喝,搜刮我家的東西吃,然後還不吃飯來,害得病患要親自下廚招待你的嗎?你這探病倒是探得挺清新脫俗的哈。”

我聽着他噼裏啪啦一陣分析,過腦子一想,還真一點毛病沒有。

“哦不對。”他繼續說道:“還吃了病患豆腐。”

這我就不服了:“這豆腐不是算在這頓飯裏了嗎?怎麽還要分開算的。”

他看着我沒動,表情裏帶了一點無語,然後略微湊近了我低聲說道:“什麽豆腐,你心裏不清楚嗎?”

我一想,他莫非說的我抱他是吃他豆腐?

我湊近他,向他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對他說道:“你穿那麽厚,抱你怎麽算吃你豆腐了,得脫了才算。”

他一臉的恍然大悟地後仰:“哦~原來是這樣啊,知道了知道了。”然後又湊近我說道:“謝謝雨姐指導啊,我以後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鄙夷地看他:“你......不會以後脫了衣服去碰瓷别人,訛人家財産吧。”

他看着我壞笑了一會兒,然後幽幽蹦出了兩個字:“你猜。”緊接着又在那兒思考盤算:“上次欠我一個吻,這次又欠我那麽多東西加上吃了我豆腐,我要好好想想要怎麽讓你還了。”

我心虛地低聲吃飯,怎麽還都行,隻要不讓我給錢就行。

酒足飯飽之後,我很自覺又勤勞地自己收拾了碗筷。

回到客廳的時候,霍子安又躺在了他剛才躺着的地方,隻是這次沒有再拿着他那本書看,而是眯着眼睛,曬着太陽睡覺。

我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生怕吵醒了他,畢竟生病了多睡睡挺好的,縱使我再希望他醒着陪我玩。

長沙發挺寬的,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總感覺我來的時候霍子安躺在最中間,所以邊緣沒那麽寬,現在他好像睡得偏另一側了一點,所以邊緣很寬,再躺一個人上去也沒問題。

那個位置,對我我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一個我最愛的美男子躺在那兒,我再躺上去,然後裝睡,那睡着之後的手腳不規矩不就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嘛,木哈哈哈哈,我太機智了。

“小安安,我可以躺在你旁邊嗎?”為了避免他又說我吃他豆腐,我蹲了下來,在他旁邊用螞蟻一般的聲音問他。

他可能是睡着了,在聽到我的詢問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哈。”我忍不住自己臉上得逞的笑容,輕手輕腳地躺了上去,和他蓋上了同一條毛毯。

睡在他旁邊,我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他周末的清晨,兩個人不帶任何阻擋地依偎着彼此,我伸手在空氣裏勾勒他的容顔,他再醒來,對我發揮他的獸性。

今天這個下午很像那些清晨,額,大概是我起床太晚。

冬日陽光的照射下,他修長的睫毛和幹淨的皮膚尤為突出,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28歲的男人,皮膚怎麽會幹淨細膩成這樣,甚至像個少女一樣能透過陽光看到他臉上那淡淡的絨毛。

上天不公,賜予了他那麽多的財富,還要賜予他傲人的容貌,他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擁有的這一切。

“狗男人。”我非常仇富地低聲罵了他一句,然後看着他那件浴袍式的毛衣腰間的結,已經不滿足于和他蓋同一條毛毯了,我想鑽進他那件大毛衣裏。

想想,我可是用我的體溫溫暖他哎,我多偉大啊。

“哥哥,我可以鑽進你的大毛衣裏幫你取暖嗎?”我看着他的睡顔,低聲問他。

想要直接不經過他的同意解衣服鑽進去,又感覺有些越界了,好像不太好。

算罷算罷,就這樣躺在他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不再多做要求了。

然後在我已經放棄了那個想法的時候,我看到他喉結動了動,低聲“嗯”了一聲。

好家夥,他是沒睡着?

剛剛我罵他他也聽見了?

管不上那麽多了,我立馬脫掉了我的羽絨服,然後速度解開了他毛衣的衣帶,輕手輕腳而又異常速度地躺在了他旁邊,和他裹在一件毛衣裏面。

我和他裏面穿的衣服都挺薄,抱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讓這個冬日的下午格外溫暖。

想到他沒睡着,我做什麽他不喜歡的事他肯定會說出來,既然是這樣,我也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開始伸手摸起了他的喉結,下巴,撥弄他長長的睫毛。

在我獸性大發,想要探索下他硬邦邦的腹肌的時候,刺耳的微信語音鈴聲響起。

我側過身拿起那邊沙發上的手機一看,是程理在給我打語音。

莫名的慌張向我襲來,我立馬翻過了手機把屏幕朝下,然後反射性地轉過了頭觀察霍子安有沒有看到那屏幕上的頭像名字。

仿佛一個腳踏兩條船怕被發現的女生?

好驚悚的是,明明剛剛看起來在熟睡的霍子安,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垂眼冷冷地看着我。

“我媽給我打語音了,我接個電話啊。”我對着他心虛地笑了笑,然後掀開了毛衣,被子,穿上了一旁的羽絨服,拿着手機到陽臺接電話。

“喂,媽,你找我幹嘛?”接通程理的語音,我大聲對着那邊說着話,一邊注意着霍子安的反應,目的隻是為了讓霍子安相信電話那頭是我媽。

“你終于肯接電話了?辭職為什麽不告訴我?”電話那頭,程理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嚴肅,估計是對我沒有告訴他辭職那件事生氣了。

“啊,媽,我隻是為了不讓你擔心嘛,你别管我啦。”我對自己的表達能力由衷的佩服,既把程理的問題回答了,又糊弄了霍子安,多麽機智!

“誰是你媽?你和誰在一起呢?不方便接電話?”他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

“什麽,你和爸有事出去,今天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直接在朋友家住也可以?好的媽,知道了,媽媽,愛你,拜拜。”我大聲地吼完,然後挂掉了電話。

再看霍子安,他已經又坐起了身,拿着那本大書看了起來。

他應該是沒發現那邊不是我媽吧,他應該也聽到了我可以不回家過夜了吧。

把手機甩在一旁,我又走向了霍子安,躺在了他旁邊,伸手環住了他,看着正專注看書的他說道:“怎麽不繼續睡覺了,感冒了多睡覺才能好得快。”

他直接無視我的話,看着他的書,幽幽地開口問道:“誰的電話,不要騙我。”

我心一慌,被他發現了?

他都說不要騙他了,我哪還敢說謊。

“是......程理的。”我趕忙解釋:“我和他沒什麽的,我是怕你誤會才裝作那邊是我媽的。”

他繼續冷眼看着大書,不帶感情地說道:“誤會什麽,他不是都跟你回家見你家長了嗎?進展夠快的啊,七天就見家長了,我跟你談戀愛談了半年多都沒那個資格被你帶回家。”

好家夥,這還沒誤會,這誤會大發了啊。

我更抱緊了他一點,搖晃着他:“哎呀,不是,是我媽威脅我,必須要帶個男的回家裝他的女婿,然後我才找程理的,我和程理什麽關系都沒有的,除了上級下級。”

“是我不是男人呢,還是我太磕碜給你丢臉了,你帶他不帶我?”他沒再看書,轉頭質問我:“還有,什麽關系都沒有,為什麽會和你在總經辦呆了一下午。”

說真的,為什麽帶程理沒帶他我還很忘了,但是看書那件事,他是真的冤枉我了。

沒想到當初小李哥說總經辦有監控,霍子安随時可以遠程監視我那件事,是真的。

“就......非常單純地他看他的書,我看我的書,你信嗎?”我心虛地看着他解釋道。

雖然但是,我說的,的确是事實啊,我沒有撒謊啊。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但我非常努力地用我水汪汪的大眼讓他相信我,讓他感受到我的真誠。

然而......我的真誠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盯了我一會兒後,他突然用力甩下那本大書,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看着我說道:“他吻過你。”

......好家夥,好一個記仇的男人。

這種時候,再解釋什麽都是沒有什麽用的,為了安撫他這焦躁的情緒,我想我隻有硬來了。

霸王硬上弓這件事,誰說的隻能男人幹,女人幹照樣有效。

尤其是我這種美麗,可愛,令人難以抗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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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4:08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4 我算什麽男人,不……

“男人, 你在玩火。”看着這男人陰沉的樣子,我回以他同樣陰沉又帶點霸氣的表情,并伸手摩挲他的下巴, 微微擡起來, 湊近他,刻意眯了眯眼睛,啞着個低沉的聲音對他說道:“知道嗎, 你在玩火。”然後慢慢地, 不易察覺地, 越來越湊近了他, 并擡起了他的下巴。

他那麽看着我, 陰沉的臉慢慢變得柔和, 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了一些。

我繼續湊近了他,看準了他唇的位置,閉上了眼睛,微嘟起嘴, 準備給他一個高技術的, 能将人類原始欲望撩撥起來的, 纏綿黏膩, 令人欲罷不能的, 甜蜜濕吻。

我在心裏計算着, 還差兩厘米,還差一厘米, 快了快了, 馬上就能吻到了,好激動,好興奮, 好害羞。

然後,在我計算中還差3毫米的時候,一股外力擠壓住了我的左右臉頰,讓我被迫停止了前進,我努力掙脫那個外力,無奈那外力太大,我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我睜開眼睛,看到霍子安正定定地盯着我的臉,雙手擡起,固定住了我的face,我甚至能形象我的face被他擠壓得變形的樣子。

我垂眼看他的唇,那因為感冒而異常嫣紅誘人的嘴唇就在我唇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我卻夠不着,隻能盡最大可能地嘟起我的嘴,妄想通過嘴唇的伸縮達到目的,卻還是徒勞無功。

那感覺就像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就放在你眼前,你垂涎欲滴,想要大塊朵頤的時候,卻發現那中間隔着層超堅固的玻璃!隻能幹巴巴地望着。

我着急得嘤咛出聲,甚至直接動手捧着霍子安的腦袋,大力想要把他拉近一點,結果那人一個頭比我兩隻手力氣還大,我動用了吃奶的力氣,他那頭還是風雨不動地在那兒,沒有移動半步。

我繼續嘤咛着幹着急,也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麽,反正很快地,我就被一隻紅眼睛的狼撲倒了,由坐着變成了躺着,看着上面那隻狼喘着粗氣,随時要把我吃幹抹淨的樣子。

那隻紅眼睛的狼就是霍子安。

他像個失心瘋一樣,大力将我鉗制住,然後用他濕濕軟軟的唇舌在我暴露在空氣中的各處肌膚游走,或許因為他還感冒着,那唇舌的溫度比平時高一些,所到一處,便點燃一縷我心頭悸動的火苗,柔柔癢癢,酥酥麻麻,舒服得讓人欲罷不能。

我閉上眼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享受他帶給我的這種奇妙感覺,随着他的動作扭動脖子配合他。

然後我察覺到他的動作開始往下,我身體感受到一陣涼意,然後是舒适感更為強烈帶來的戰栗,以至于一個沒忍住嘤咛出了聲。

我睜眼看他專注的神情,感覺自己好愛好愛他,也好愛好愛他對我這樣。

太久沒有通過彼此的身體給對方快樂了,以至于希望他快點,直接點,跳到最後一步最好。

隻是當我還沉浸在尚未入主題的快樂中時,他就非常突兀地停了下來,幫我整理好了衣服,又幫我蓋上了毯子。

“怎麽了。”我半坐起來,低喘着問他。

難道是因為我昨天晚上因為喝酒沒洗澡他嫌棄了?那我不得後悔死啊,早知道洗完澡來了。

他悶着頭看了我一眼,沒回答我,然後坐了起來,轉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什麽意思啊。”我朝他背影吼道。

妹的,把我勾得玉火正旺,自己倒轉身離去了,故意玩我的吧。

他繼續不理我往前走着。

我實在是氣不過,從沙發上起身到茶幾旁,拿起了一顆花生,對準了他的後腦勺丢去。

一個完美的弧度之後,那粒花生準确無誤地砸到了霍子安那毛發濃密的腦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響後咣當落地,換來了他那張皺眉抿嘴的臉。

“你。”他恨恨地看着我,終于出了一句聲。

“失誤,失誤。”我縮着身子心虛地向他解釋,然後又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進了卧室,還關上了卧室門,似乎有反鎖的聲音。

“哎你關門就關門吧,反鎖門什麽意思啊。”我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明明是他勾引我的,又是他停下來的,現在還搞得像是我要對他霸王硬上弓一樣,把門給反鎖了防着我,我有那麽可怕嗎?和我發生關系他有那麽吃虧嗎?

我氣得立馬跑到了他卧室門前,邊拍着門邊讓他開門,邊按門把手,打不開。

他竟然果然把門反鎖了!

暴力敲門無果,我幹脆站在了他卧室門口,學着雪姨的方式,有規律地拍門唱着rap:“霍子安,你開門啊,别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唱了兩遍之後,我聽見裏面傳來了關門的聲音,貼着門聽,聽到了一陣水聲。

合着那人在裏面洗澡?

靠,要洗澡直說啊,我可以一起洗的,我不會拒絕他的。

“洗澡怎麽不叫我啊你!你生病呢,我幫你洗啊!”我非常真誠地對着裏面說着我的想法,我以我晚上的夥食發誓,我是非常單純的相幫他這個病患洗澡而已,如有其它想法,我晚上就隻吃肉不吃飯!

然而我的真誠卻還是讓他無動于衷。

任由我自己在外面換着法爾瞎叫喚那麽久,他愣是吱都沒吱一聲,還是不緊不慢地在裏面洗着澡。

關上門肯定也是怕我透過浴室的門縫偷看他。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沙發上,我不就是昨晚上沒洗澡嗎?他至于嫌棄我嫌棄成這樣嗎?

他要真那麽嫌棄,直接讓我洗啊,自己洗啥啊,還不讓我一起洗。

反正三年前都是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麽可害臊的嘛。

扭扭捏捏像個姑娘一樣,算什麽男人嘛。

我拿起他那本大書,嘴裏哼着周傑倫的《算什麽男人》,感歎着這高端人士是不一樣。

那似乎是一本金融雜志,上面大部分是英文,有的文章附帶着中文翻譯。

想到自己大學好歹過了英語六級,于是我鬥膽嘗試看了一篇英文文章,上面我不認識的單詞實在太多,放棄。

看不懂英文就看中文吧,畢竟我也曾經投資過基金,也算半個金融人士了。

隻是吧,上面的字我都認識,但是他們再前後排序在一起組成的詞語句子,為什麽比文言文還難懂。

三年過去了,沒想到霍子安還是那麽裝逼,老是拿一本自己看不懂的書在那兒做樣子。

“切。”我甩開那本大書,拿起自己手機玩。

打開微信,程理剛剛又發了消息,問我在哪兒。

想想,我總不能和他說我在霍子安家吧,他們那種關系,霍子安他媽又是他姐。

太複雜了,理不通順。

我回他:朋友家玩呢。

很快,他回複了消息:哪個朋友家?

我回:你不認識的吧。

他問:真的?

我回:分之百你不認識。(假裝少打一個字,我真機智)

億分之百他不認識,我不算說謊吧。

他回:哦,知道了,原來你眼裏你和我就是什麽都不能說的關系。

我回:你冤枉我,我什麽都跟你說了。

他回:可能是吧。

可不是冤枉我嗎,我連是我收了他姐500萬這件事都和他說了,還覺得我什麽都不和他說。

成年人的世界,哪兒有什麽都到處宣布的。

剛發完消息,霍子安卧室門就傳來了聲音,他穿着一樣的外衣出了門,整個人洗了個澡後的裝扮和洗澡之前一模一樣,隻是有幾縷濕潤的頭發證明他剛剛的确洗了澡。

然後,非常棒的,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那個音響是智能的聽見了我剛剛哼的歌,還是純巧合,屋子裏開始放起了周傑倫的《算什麽男人》。

我看着他走過來,看了我幾眼之後繼續坐在了剛剛那個位置拿起了那本大書看,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我心裏欲望的小火苗還沒有完全熄滅啊,尤其看到他洗完澡出來之後。

他怎麽能當做剛剛什麽都沒發生呢,他得對我負責!

我挪了挪臀和他面對面坐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擡眼看我,然後若無其事地問我道:“幹嘛?”

我兩隻手抓住他一隻手搖晃,羞澀地笑着看他:“那個......我現在去洗澡,洗幹淨,可不可以繼續剛剛的事情呀。”并舉起了一隻手發誓:“我保證洗得幹幹淨淨的。”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看得我都以為他快心軟答應我的時候,又張嘴蹦出了三個字:“不可以。”

我撒嬌耍賴,委屈得快哭出來了問他:“為什麽呀?”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拒絕了我:“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哪有為什麽。”态度十分堅定,堅定得我無可奈何。

我是真快哭了,就是委屈。

這麽堅定地拒絕我,那剛剛為什麽要那麽動情地撩我。

我甩開他的手,竟然真有兩滴眼淚從眼裏跑了出來,然後委屈又憤怒地朝他吼:“撩完不負責,你就是這首歌裏面唱的那樣,算什麽男人!”

他看着我,嘴角似乎是抽搐了一下,到最後似乎是沒忍住,突然低頭嗤笑了一下,然後又擡起頭看着我,臉帶笑意,饒有趣味地說道:“我算什麽男人,不是你最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所以我更氣了,氣沖沖質問他:“你就是故意打擊報複是吧。”

他直接沒理我了,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我躺下:“乖,來日方長,我生着病呢,過來老老實實躺着曬會兒太陽就好了。”

我又羞又惱,太丢人了,求着人家要,人家還拒絕,我還要怎麽厚着臉皮呆這兒,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這下好了,欲望是沒了,光剩丢人了。

我站在原地,前所未有的喪氣。

思考着,一個男的能和你激情到中途停下,那得是有多嫌棄你,得是你多沒有吸引力,更别提他會喜歡你,愛你了。

沒再躺他旁邊,我橫躺在了另一邊的沙發,喪氣地發着呆。

“怎麽了。”發了幾秒呆後,剛剛羞辱我的男人又開始看着我關心我起來了。

“沒什麽。”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我現在就是很喪,超級喪。

“我生着病呢夏小雨,你懂我的意思嗎?”那人繼續說道。

“哦,藥在哪兒。”我起身,聽懂了他的暗示。

“你......”他欲言又止,然後歎了口氣,頭朝着我之前問他那個袋子的方向偏了偏:“那袋子裏面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适合你的。”

我看了一眼那個袋子,眼前一亮,轉頭欣喜地看着他問道:“是你專門給我買的禮物嗎?”

他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嗯”了一聲,随後繼續埋頭看書。

心裏一陣感動襲來,雖然剛剛他拒絕了我,但是他真的給我帶了禮物的。

周秘書沒有騙我,他心裏還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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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4:26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5 你養我嗎?

奢侈品這個東西, 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必需品,而對于某些人來說, 則是浪費品。

同一件東西, 因為其品質不同,所以價格相差成百倍千倍,甚至上萬倍, 自然造就了截然不同的消費觀。

比如我, 身為一個常年家裏蹲, 如非必要絕不出門的死宅人士, 讓我用奢侈品還不如在地攤上買一堆價廉物美的日用品來得實在。

什麽幾千上萬的高級香水, 對我來說和six god區别不大。

什麽驢啊, 馬啊牌的包包,讓我背着還不如背個TB淘來的四五十塊的包包來得自在。

所以,當我從霍子安那個巨大的購物袋裏,像掏多啦A夢的口袋一樣, 一件一件掏出各種奢侈品的時候, 雖然十分地欣喜與感動, 卻還是伴着隐隐的......肉疼。

看着眼前這擺在桌上的香水, 包包, 手鏈, 公仔,我的第一想法不是立馬試用, 而是想要拍照給許邀月, 讓她幫我找地方問問,轉手能賣多少錢......

畢竟上次入職時某神秘人物送我的那條項鏈轉手就賣了一萬五,讓我本來拮據的生活變得寬裕了不少。

而事實是, 我一邊敷衍着霍子安,裝作好驚喜,好喜歡的樣子,一邊悄悄拿起了手機,偷偷拍照給許邀月,讓她幫我看看那些都是什麽牌子,值多少錢,再找找賣的渠道,給她分成。

“你在幹什麽?”在我偷偷摸摸和許邀月聊天的時候,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已經坐得挺直,目光如炬地朝着我這邊望了一會兒之後,開始質問我。

“我......我想拍照發朋友圈,從來沒有用過這麽好的東西,忍不住想炫耀一下。”我瞪大眼睛笑着向他眨着眼,妄圖用美貌把他糊弄過去。

“手機給我。”他伸出一隻手向我說道。

我當然不可能給他,他要知道我想把那些給賣了,不得直接全部收回嗎?

“壞了,開不了機了。”我立馬長按了鎖屏加音量鍵,無奈這手機要滑動才能關機。

“拿來。”他語氣中帶着威懾。

“啊?......哦。”我反手拿着手機,慢悠悠地走過去,試圖尋找其他辦法。

無奈那幾步路的距離,實在是無力回天。

我看着他皺着眉翻了翻我手機的聊天記錄,然後還給了我。

“很缺錢?”他黑着臉問我。

“也......沒有吧。”我回答他。還好,被辭退的三個月工資已經到賬了,存款裏還算有幾萬。

“那為什麽要賣。”他繼續問。

為什麽要賣,好問題,可能他那種財力的人是不怎麽明白幾萬對我們這種階級的人意味着什麽。

“因為我可以用便宜的替代,犯不着用那麽貴的吧......”我心虛地回答他。

雖然但是,我的确是那麽想的,不是生于大富之家,用幾千幾萬的東西感覺是在浪費錢。

他看着我,臉色沒有像剛剛那麽黑,卻還是闆着個臉,随後伸出了一隻手捏我的臉,低聲說道:“夏小雨,我能掙錢,你不要覺得自己不能用貴的。”

其實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我那樣做,與有錢沒錢沒有關系,即便我再有錢,也不會用那麽貴的消耗品。

我尊重穿金戴銀,滿身名牌的人,但我自己做不到,也不追求那些東西,

但是他說他能掙錢,我不用覺得自己不能用貴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他養我的意思嗎?

“你養我嗎?”我覺得我該脫口而出,問出這句話。

但是我不想,也不敢。

即便周秘書說得天花亂墜,但是我和霍子安的階級差距也是肉眼可見的,而且我來探病之後,他并沒有任何表态的行為,以至于我并不知道我和他算什麽關系。

大概算是,成年人口中的:不主動,不表态,不拒絕。

“你能掙錢和我能不能用貴的有什麽關系?”我伸手指在沙發上戳,垂着眼自顧自地問道。

“你覺得呢?”我聽見他問道。

“不知道。”我回答。

其實男女之間孰強孰弱的問題,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的。

有的情侶,是勢均力敵,所以兩個人可以毫無顧忌地,自由相處。

但是有些相愛的人,強弱界限很明顯,所以其實,就算對方再好,再尊重對方,主導權在誰,彼此也都心照不宣了。

我知道,我确定我愛霍子安,很愛很愛。

但是我在他面前又太過渺小,渺小到像個随風起舞的小草,向左或者向右全由他決定。

我在沙發上低落地畫着圈圈,然後感覺他伸手溫柔地抱住了我,在我耳邊低聲輕語:“夏小雨,有我在,就永遠不要為錢的事情發愁。”

我努力理解他的意思,有他,不用為錢的事情發愁,那沒他的時候呢?

他究竟是想和我短期在一起還是長期在一起。

“哦。”我一知半解地回答他,然後問他:“那你還怪我賣掉你送我的東西嗎?”

他松開了抱着我的手,轉而抓着我的手臂,輕輕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又繼續抱住了我,溫柔地說道:“既然是送給你的,你怎麽處理,我都尊重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偶爾留下一些東西,用來記住我們的某段時光。”

不知道是太久沒被他抱,還是太久沒被他親額頭,還是他的語氣過分溫柔。

我竟然沒有來的特别感動,感動得直接眼淚填滿了眼眶。

我推開他,泛着淚問他:“那你不會以後都不給我買禮物了吧。”

他看着我笑:“你還好意思問?”

我點頭:“嗯。”

他伸手暴力擦了擦我的眼淚,然後把帶着眼淚的手指暴力塞進我嘴裏,看着我燦爛地笑着說:“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霍子安你妹的!”我禮尚往來,将他的标志的臉蛋捏扁揉圓。

打鬧了一會兒之後,我很自然地睡着了。

然後在一陣癢癢中,我又很自然地從睡夢中醒來,醒來的時候,鼻息是霍子安身上那股我熟悉的香味,分外安心。

我睜眼擡頭看他,霍子安一手拿着書,一手抱着我,拿手不斷撥弄着我的脖子和耳垂,像撥弄一隻可愛的小貓。

我就是他可愛的小貓咪。

“主人,你晚上想吃什麽,你的小貓咪給你做。”我伸手環住他,不斷往他的懷裏蹭。

他眯眼笑起來,眼睛彎彎,睫毛長長,眸子好看得像有一汪春水:“小貓咪跟主人那麽久了,主人喜歡吃什麽還需要他自己說嗎?”

“小貓咪知道了,但是小貓咪需要主人一個甜甜的吻。”我從他懷裏起身,閉眼嘟嘴湊近他。

等了好幾秒,那人愣是沒一點反應。

我睜開一隻眼睛看,他正盯着我,眼帶笑意,就是不吻我。

“主人~”我主動湊近他,他依舊不吻。

等了好久,他才終于蜻蜓點水地輕輕吻了一下我的唇,又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推開我,催促我做飯。

行,就是不肯好好地和我接個吻,這仇我記下了。

在廚房忙前忙後一個多小時,一大鍋豬肺杏仁蘿蔔湯加姜湯雞絲粥完美出爐。

我在網上搜索的感冒食譜,希望他吃完明天就能生龍活虎,我再搞點海參,枸杞,羊腰,鹿角啥的給他吃,就不信和他談不成那幾億的生意。

六點鍾,外面天色已經開始變暗,再看霍子安,那本書已經被他看得隻剩幾頁了。

“霍子安,吃飯啦。”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催促他吃飯。

他放下書,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像領導巡視基層工作一樣,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問我:“為什麽做這兩道菜,以前都沒見你做過。”

我總不能說是希望你感冒早點好了再為我好好服務吧。

“看你生病太痛苦了心疼,希望你感冒早點好。”我一臉乖巧地望着他說道。

“嗯。”他看着我,寵溺地笑了笑,輕輕揉了揉我的頭,低聲說道:“以後不要你啊你的,像三年前一樣......”

沒等他把話還沒說完,屋内響起了門鈴聲,和他剛剛的柔聲對比起來格外刺耳。

“你去開門。”他頭輕輕朝大門方向偏了一下,示意我去開門。

“不好吧......别人會覺得很突兀的,而且萬一是你媽怎麽辦。”畢竟三年前收了她的錢,萬一真是她,那可就尴尬了。

“不會的,你去開,乖。”他伸手推我。

“哦,好吧。”我不情不願地走到了門口,通過貓眼看了看外面,好家夥,竟然是程理那張大臉。

我一陣慌張。

下午才騙他說我在他不認識的朋友家,現在要給他開門,那不直接社死了嗎?

更關鍵的是,我本來和霍子安二人世界過得好好的,來個熟人,我都不好意思賴這兒不回家了。

況且今天霍子安還因為他生我氣來着,就更不能放他進來了。

我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側身鑽出去,對外面的程理悄悄說道:“你怎麽來了,趕緊走啊,别壞我好事。”

他在看到我的瞬間倒是沒我想的那樣出現很意外的表情,而是立馬黑了臉,微眯着眼睛對我說道:“所謂的我不認識的朋友,就是我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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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4:42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6 我和我家男人一個……

“對呀, 億分之百的幾率不認識嘛,我沒騙你。”我尴尬地對他笑了笑。

“呵,你倒是挺聰明。”他繼續冷眼看我。

“是兄弟就不要阻止我和我前男友舊情複燃, 快回去吧啊, 乖,你外甥就交給我照顧了。”我邊安撫他,邊把身子縮回, 準備關門送客。

“拜拜。”我笑着和他招了招手, 準備向他關上我和霍子安二人世界的大門。

相信他如此通情達理, 必定是知道該怎麽做的。

然後, 在那大門隻差十五厘米的縫隙就能合上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程理他伸手抓住了門框, 然後大力往外掰着阻止我關門,我龇牙咧嘴地要把門關上,他也紅着個手和我掰扯着,彼此僵持不下。

“回去吧, 求求你了。”我一臉乞求地看着他, 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寶貝, 誰呀。”霍子安在屋裏大聲問我。

“送披薩走錯地方的, 我在和他說說話呢, 寶貝, 很快就過來啦。”我和程理對峙着,企圖用最後的力氣将他關在門外。

他也看着我, 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然後, 那對峙在程理中氣十足的一句“是我”之後,徹底結束。

我怒目瞪他,放他進了門, 然後像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一樣,在鞋櫃裏給了他一雙拖鞋,并不斷用眼神釋放嫌棄的電波讓他感應。

“舅舅。”霍子安在看到程理進門之後,剛剛還算柔和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冷峻,客客氣氣地稱呼他的長輩。

據我所知,程理比霍子安小一歲,加上他衣着,氣質,乃至性格都偏年輕化,被叫舅舅的畫面就顯得甚是詭異。

“你這麽年輕,你爸媽還挺恩愛的哈。”我上前和程理開着玩笑。

結果玩笑開完,兩人都沒笑,反而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是哪兒有點不對。

“吃飯沒有,先吃飯吧。”我挪開霍子安對面的凳子示意程理坐。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們兩是相熟的親戚,卻讓人感覺這空氣有點凍,就我一個人在那兒叽叽喳喳,忙前忙後。

給程理添好了飯,拿好了餐具,我繞過他,坐在了霍子安旁邊。

他的臉色似乎又柔和了些,勾了勾唇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我我的頭。

就是面前的飯都還沒動。 依誮

“快吃啊你,我炖了很多,三個人完全夠的。”我提醒霍子安趕緊吃飯,也沒有忘記讓坐對面的程理趕緊吃:“我做的,快嘗嘗我的手藝,好兄弟。”

“好兄弟......”他重複我的話語,然後看了看霍子安又看了看我,帶着笑戲谑地說道:“那我外甥是不是該叫你叔叔啊。”

我目瞪口呆,仔細想想,還真是那個道理。

那當然不行,我和我家男人一個輩分的,豈能差了輩兒了。

“叔叔快嘗嘗我的手藝。”我轉口繼續讓他吃飯。

他垂了垂眼,笑了一聲之後,不停點着頭,然後夾起了一塊蘿蔔,大口吃掉。

“你們兩這是?”吃飯間隙,他擡頭看我和霍子安:“在一起了?”

哈,這麽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嘛,吃完飯就走便是對我們這對舊情侶最大的祝福。

我笑,轉頭滿懷期待地看着霍子安,希望他在他舅舅面前說他和我舊情複燃了,和好如初了。

但是一秒,兩秒,三秒......然後是半分鍾過去了,霍子安依然在吃着飯,沒有絲毫想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

他似乎......沒有想在親朋好友面前給我什麽身份。

甚至在别人直達主題詢問的時候......

就那一刻,我感覺和他的距離又變得好遙遠,遙遠到,覺得彼此變回了陌生人。

我開始捉摸不透他,隻覺得他一時離我好近,一時又離我好遠。

一時感覺他想讓全世界知道我和他有點什麽關系,一時又感覺他想和我撇清關系。

他是不是,隻是想要我做一個男人背後見不得光的那種女人。

那他剛剛又為什麽要讓我去開門,在全然不知道外面人是誰的情況下。

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轉頭看着程理,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因為不知道霍子安什麽意思,怕說錯話。

程理也看着我,似乎是看出了我和霍子安之間的問題,垂眼吃了一口飯,沒有逼我或者霍子安回答。

“好吃嗎?”我轉移話題,在程理面前強顔歡笑。

“嗯,好吃,還以為你一天稀裏糊塗的,什麽都不會做,沒想到做的飯菜還挺好吃的,是不是和莫桂香女士學的。”程理也笑着看着我說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他在和我一樣,強顔歡笑。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和霍子安之間氛圍不對,把他也搞得不開心了。

“好吃嗎?”我轉向霍子安問他,他一直悶着頭吃飯,似乎也沒打算和舅舅唠唠嗑。

幾秒之後,他才終于從飯碗裏抽身出來,捏了捏我的臉,看着我笑着說:“好吃,和三年前一樣好吃。”

我的内心毫無波瀾,甚至想呵呵兩句。

“哈哈。”對面的程理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然後邊吃着飯邊說話:“這世界挺有意思的,就跟田馥甄那首歌唱的一樣,她愛她,她愛他,你愛我,我愛他,他愛他,他愛她,你說這怎麽就那麽怪,到底誰愛誰?”

“逗比啊你。”我低聲呵斥他:“趕緊吃吧你。”

亂七八糟的情情愛愛,真傷腦筋。

飯畢,我命令吃白食的程理進廚房洗碗,自己簡單擦了桌子洗了手之後,去找沙發上正看着電視的霍子安聊天。

他要不把剛剛的事情給我解釋清楚,本小姐絕不在這兒呆着伺候他。

“你......剛剛為什麽不回答你舅舅我們兩有沒有複合的事情?”我坐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問的你們,那你為什麽不回答他?”他沒有看我,反問我道。

“我希望你回答他。”我有話語權嗎我,硬件又比不上他,今天還是自己貼上來的,是不是複合不明顯是他決定的嗎?

“已經很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專門和他說嗎?”他開始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就是想玩我還不想負責吧?”我懶得和他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了我的想法。

他看着我,低聲笑了起來,然後回答我道:“想得長遠挺好,但是吧,我可還沒原諒你的,自己給我用你的豆腐渣腦袋好好想想。”他伸手戳我腦門。

“程理是哥們,江牧不喜歡女人,我還有啥對不起你的要你原諒,海王找借口是不是吧。”我質問着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那五百萬的事,思考着他不會是想要我還那五百萬吧?

他又看着我笑着搖了搖頭,甩給了我一句:“沒心沒肺。”

我還沒心沒肺,我要沒心沒肺我當初就不會因為和他分手抑郁半年了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那500萬也壓我挺久了,幹脆這次就和他算清楚。

我拿出手機在那兒算着,結果算出來五百萬的人民幣,還68年,竟然每天要還200元。

天天看新聞,全是幾千萬上億的金額,以至于讓我覺得幾億都算少的了。

這麽一算,原來五百萬對我們平民來說是那麽多。

要是我還在他那公司上班,拿着每個月二萬五的工資,倒是還起來無壓力,關鍵我作死辭職了,現在是無業游民,前途未蔔,能不能找到個八千每月的工作都成問題。

“我每天還你200,這輩子就能把你那500萬還完,這樣你總可以原諒我吧。”我理直氣壯地看着他說道:“前提是你得讓我回你那公司上班,不然我不還錢,你一分也别想從我這兒拿到。”

這辦法好,每天八,九百的工資,除去兩百都還有六七百,血賺。

“噗。”正看着電視的他又是一陣笑,笑完竟然轉向我開始鼓起了掌:“不錯啊夏小雨,你可真是我這幾年見過的最有天分的理財小能手了,這金融知識簡直被你玩得透透的,好多頂級投資人估計都達不到你這高度。”

我一臉鄙視地看他,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動:“姐的理財高度,你達不到很正常。”

他繼續在那兒哈哈笑着,笑得燦爛,然後一把把我摟到了他懷裏,輕聲說道:“但是對我來說,你最大的本事就是,但凡在我身邊,就能讓我對你完全生不起來氣,就很擾人心智。”

我在他懷裏,擡眼問他:“那你是喜歡還是讨厭我這種本事。”

他低頭彎着個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剛要說什麽,就被一個男人的咳嗽聲打斷,是程理洗完碗出來了。

我和他趕緊放開了彼此的懷抱,正坐在沙發上,招呼程理過來看電視。

“不看了,回家嗎?我送你回去。”程理朝我走來,竟然讓我回家了。

我可不打算回家,美男在懷,我可不想回家獨守空房。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再回去。”我笑着向他說道。

我的暗示,相信身為兄弟的他聽得出來。

“可我剛剛都和桂香說了我送你回去了,她還說我們兩到了之後煮醪糟小湯圓給我吃呢。”程理非常沒眼力見地說道,甚至知會了我媽?

我長這麽大在我媽眼裏一直是一朵桃花都沒有的狀态,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對我在外面和男朋友過夜是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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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5:01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7 想和他每時每刻待……

說完莫桂香, 莫桂香的名字就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出于安全考慮,我手機上對爸媽的備注都是他們的人名。

“你這是不打算回家了?夏小雨。”剛接起電話, 莫女士與溫柔毫不沾邊的話語便從聽筒裏傳來。

“他生病了沒人照顧, 我要留下來照顧他。”我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霍子安,反正叫男朋友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他是誰呀,你男朋友還是老公啊?你是交往了好幾年了還是領證了啊, 他是三歲小孩還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這麽晚了要你照顧他, 哦?難道半夜想起來上廁所都要你幫着才能上?那他找個護工啊, 找你這種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幹什麽?”我媽高分貝的聲音, 即使不按免提, 在這安靜的大房子裏也格外洪亮。

我一邊接着電話,一邊注意着這屋子裏兩個男人的臉色,程理臉上帶着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霍子安的臉則可想而知——黑得像是要打人。

“媽, 你能不能不要詛咒我男人?”從小相信各種玄學的我, 很忌諱對我媽那種略顯過分的話。

“啧啧, 夏小雨, 還沒嫁出去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媽沖我吼道:“我話就挑明了說了, 你今天要敢不回來,你知道什麽後果。”說完沒等我回話, 就啪一聲挂掉了電話。

後果,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更大幅的醜照拼接,加上大喇叭播頌我的光榮事迹。

不知道為什麽, 以往我特别怕我媽會那麽做,今天被她威脅,卻覺得無所謂。

“霍子安,我媽讓我回家,你能不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我看他病好得也差不多了,詢問他道。

“不能。”他盯着電視機,十分快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應該,可以吧?”我心虛地看着他,弱弱地問道。

“你想回家?”他轉過頭,黑着臉問我。

“我媽威脅我回家,我沒有辦法嘛。”我回答他。

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我媽那個威脅。

我不想回家,我想就在這裏陪他。

但是我想起了他剛剛在飯桌上被他舅舅問話時不回答的樣子,他傷到我了,也惹到我了。

我不記一輩子仇,但是我記一時的仇。

他那個樣子對我,我不可能違背我媽的意思留下來照顧他,縱使我不在乎我媽那個威脅。

“所以你不管我,要大半夜的離開我是吧。”他的眼神變得格外的冷峻,看得我有點犯怵。

“真不是。”我解釋:“你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呀,早點睡覺就可以了。”

“呵。”他冷哼了一聲,轉頭繼續看電視:“要走就快點走,不用你管我。”

“哦。”我起身,既然不用我管他,那我也懶得管了,誰還沒點小暴脾氣不是。

然而吧,剛和程理下樓到了停車場,我就後悔了。

明明他需要我,我需要他,我為什麽就不能堅定一點,為了他抵抗全世界呢,我為什麽要那麽作呢。

他也隻不過是一時沒說話而已,并沒有把我和他的關系對他舅舅藏着掖着啊,他那麽可憐,弱小,又無助,我竟然還抛棄了他離開,我太不是人了我。

“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走了。”程理的紅色跑車前,我猶豫着還是沒坐上去。

“為什麽?”他站在駕駛室那一側,出聲問我。

“舍不得嘛。”我說:“分開三年了,好不容易和好了,就想和他每時每刻待在一起,好歹過了那個熱乎勁再說。”

“你有毛病?”他臉上帶着不悅說我:“你在乎他,他在乎你嗎?剛剛飯桌上,他要是在乎你的感受,會那麽悶頭吃飯不回答我問你們的問題嗎?”

聽他說完,我才知道,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奇怪,旁觀者也覺得奇怪。

我當時的不開心原來不是自己想多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客觀存在的事實。

“在,在乎的吧。”我嘴上否認着程理說的話,卻沒自覺開車門坐上了車。

夜晚暢通的高架上,程理開着車疾馳着,車裏放着深情的慢歌,很不符合他玩世不恭的人設。

我望着窗外的點點星光,思索着剛剛霍子安對我說的那句他還沒原諒我。

他到底是什麽地方沒原諒我,要怎麽才會原諒我。

别人考試好歹還有個試卷,我特麽試卷是無字天書,問題都還要自己填。

太難了,這道題太難了,一點也不叫簡單,我在心裏叫苦不疊。

“夏小雨。”開了有好一會兒,程理才開口和我說話。

“咋了。”我轉頭看他,不得不說,這人開車的時候還挺帥的,也不止他,好多男的開車的挺帥的,不過還是我男人最帥。

“你真的很喜歡我外甥嗎?”他眼睛看着前方,此刻倒是顯得異常地正經。

“啊,對呀。”這個問題我不需要想,三年前和今天我都無比确認。

他緩慢地點了點頭,繼續問我:“那你有喜歡過其他男人嗎?”

這不廢話嘛。

“有啊。”我煞有介事的回答他。

“誰?”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轉繼續看路。

“我爸,嘿嘿。”我嬉皮笑臉地答他。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聽我說話一直面無表情:“那意思是你這麽久了,那種喜歡就隻喜歡過我外甥一個男人是嗎?”

我想了想,除了高中和大學某段時間瘋狂迷戀宋木易之外,霍子安還真是我唯一喜歡過的現實中的男人了。

“好像是。”我點頭答他。

“那你覺得你有可能喜歡上除我外甥以外的其他男人嗎?”他繼續問。

“有可能啊。”我直接答他:“如果宋木易瘋狂追求我我還是會考慮給他一個機會的,哈哈。”

再看他,他又是慢慢地點着頭,臉上不帶任何一點表情。

我印象中的程理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專注着自己熱愛的事情,每天開開心心活着的少年,即便和于橙分手的那段時間,也沒見他有多不開心過,照樣和身邊的人開着玩笑樂呵,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

“你咋了,我的老獅虎,是不是和于橙鬧别扭了。”我覺得我應該在這個時候給他一點關心和關懷,畢竟這麽一個陽光少年憂郁起來還挺讓人心疼的。

“于橙。”他重複了一下于橙的名字後說道:“我不喜歡于橙。”

“額......”我思考着他是嘴硬說氣話還是什麽。

“人要是在見到某個人的第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上那個人就好了,大概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遺憾和錯過了吧。”他滔滔不絕地說着,然後轉頭看我問道:“你說是吧?”

“額......可能是吧。”我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他說是一見鍾情還是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我見到霍子安的第一眼,當時他額頭流着血,被牢牢困在駕駛室,奄奄一息地睜眼看我,車裏某處不斷傳來滴答的聲音......

我着急地想把他救出來,手足無措。

然後他用他虛弱的聲音開口指揮我......

那便是我和他的開始。

也是因為自恃為他的救命恩人,我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才會毫無顧忌地和他一個衣食住行都不和我一個檔次的成功人士談戀愛,在一起。

當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對我所有的好之後,也因為他太好,以至于在分開之後太難走出來。

好慶幸,能在分開之後和他重逢,并且不是那種狗血的看着他抱着個女朋友或者牽着個娃的畫面。

也好慶幸,即便他的白月光在身邊,他似乎選擇的竟然是我。

就那一點,便足夠我為了他奮不顧身了。

[我到家了,你怎麽樣了,有沒有頭疼或者不舒服。]電梯裏,我給霍子安發消息報平安。

[沒有頭疼,也沒有不舒服。]很快他回過來一條消息。

電梯裏沒有信号,我想繼續回他消息讓他早點睡覺,無奈一直發不出,直到進了我媽家大門,連上了wifi,才看到他緊接着那條又發了一條消息。

[隻是你剛走了之後就開始想你了。]

不知道為什麽,那條消息一彈出來,眼淚就彌漫了我的眼眶。

我想立馬和他視頻聊天,告訴他,老公,我愛你,我不該丢下你一個人,我該陪着你。

然後在我低着頭,眼淚快要掉下來之前。

我和我老公那麽動情的氛圍。

被我媽一句獅吼徹底打斷。

“你還知道回家是不是!”我媽端着小醪糟湯圓上桌,一邊招呼程理吃湯圓,一邊吼我。

“哎,心寒。”我爸在一旁唱雙簧。

程理開開心心地上桌,吃湯圓吃得津津有味。

我給霍子安回了一句[寶寶,我先和我媽說點事情,我也好想你。]之後,眼眶中的淚也消失了,隻剩下對我媽的驚恐情緒。

畢竟,我剛剛在電話裏......讓她不要詛咒我男人。

“啊西巴,這是誰做的湯圓啊,怎麽這麽好吃!”在霍子安家吃的稀飯,到這個點我也的确餓了,猛地吃了幾口湯圓。

“呵呵。”我媽雙手環胸,冷眼看我,而身為‘耙耳朵’的我爸,和她步調一致。

“桂香這高冷的樣子真是格外迷人。”程理現在倒是一點憂郁氣息都沒有了,笑着和我媽開玩笑。

“我讓你說話了嗎?那天赢了我那麽多錢我都還沒找你算賬,走之前留下吃湯圓的錢,300。”程理的玩笑同樣換來了我媽毫不客氣的吼罵。

然後,一個白影閃到了門口,加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程理消失在了我爸媽家客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畫面閃過,然後看着我媽罵程理道:“這人真窮酸,300塊的湯圓都吃不起。”

我爸認真點頭思考之後附和了一句:“就是!”

“吃好了嗎,吃好了和我進來。”我媽神情嚴肅地看着我,起身到了客房。

“哦。”我喝了一口醪糟水,随我媽進了客房,關上了房間門。

客房床上,我和我媽對坐着,她還是兇巴巴地看着我,我卻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疼惜?

“霍子安?”出乎意料地,她沒再吼我,甚至開始和我心平氣和地說話。

“嗯。”我點了點頭。

“三年前害你抑郁那個男人就是他吧?”猝不及防地,我媽問了我這件我以為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我思考了一會兒問她:“許邀月告訴你的嗎?”

“沒有。”她說道:“當初小許隻是漏嘴說了個霍,其他什麽都沒說,我也是看到抖音霍子安給你表白猜的是他。”

原來我媽早就知道了......

“媽,其實他沒有傷害我,是我不相信他才導致和他分開的,他真的對我很好很好。”我怕我媽對霍子安又誤會,趕忙和她解釋。

“這就上趕着把錯攬自己頭上了?”她偏頭眯眼看我。

“不是媽,真的也怪我自己,不相信他。”我繼續解釋。

“小雨,媽媽從來不反對你找你愛的人。”我媽拿過我的手捏着說道:“你也是自己考上大學,上了大學的人,有自己分辨事情的能力。”

我連連點頭。

“媽媽隻是不想你再被傷害知道嗎?”我媽癟着嘴,眼眶裏開始泛起了眼淚:“當初你抑郁的時候知道爸爸媽媽有多心痛,有多擔心嗎?”

“媽媽不反對你和他交往,但是媽媽要你必須确認那個人不會再傷害你,因為爸爸和媽媽再也承受不了你有任何一點閃失了。”我媽的語氣帶着哽咽,異常溫柔慈祥。

“媽,霍子安不會的,他是這個世界上除爸爸之外對我最好的男人。”我非常确信這一點。

“你聽我說完。”我媽繼續哽咽地說道“還有就是,男人這個東西,你不能太在乎,也不能太寵着,更不要上趕着覺得沒他不行,不然他不會珍惜你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媽。”難得見我媽這麽正經而又溫情地說話,無論什麽話我都必将銘記于心。

“行了,出去吧。”我媽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出門。

“一起啊,你在這裏面呆着幹嘛。”我眼見她眼淚越流越多,眼睛也越來越紅,很是擔心。

隻是越仔細看,為什麽在她眼框邊看到了一抹綠?甚至整個眼周都有淺淺的綠色?

我心中産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慢慢把鼻子湊到了她眼睛旁邊,果不其然,一股刺鼻的芥末味兒沖上了我的鼻梢。

“這是?”我伸手擦下我媽眼尾那一抹綠,伸到她面前問她:“眼屎?”

“應該是吧。”她前傾身子仔細看我手指上的那抹綠色,咬着大拇指說道。

“綠色的眼屎?”我繼續問她。

“啊”她答:“上,上火吧。”

我伸手向她豎了個大拇指:“能文能武,軟硬兼施,剛柔并濟,人間奇女子,莫桂香是也!”

再一開門,是沒有站穩的,同樣眼周帶綠,懵逼且流淚的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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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5:19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8 以後要天天在一張……

“哈?他不是有什麽大病吧, 和你那麽明顯的複合又不說出來,等你說?”見完爸媽,我上樓找許邀月談心。

爸媽住同小區, 最好的朋友住樓上, 是一種非常幸福的體驗。

雖然我和許邀月經常好幾天不見面。

“其實說實話,站在他角度想,如果說當年他真的一直是很認真專一地對你, 然後你還誤會他和那個高惜禾牽扯不清, 且, 拿了他媽五百萬離開他, 如今再和你在一起确實很難完全相信你中途不會出什麽幺蛾子。”許邀月非常客觀地為我分析霍子安的心理。

“隻能說。”她看着我煞有介事地點頭說道:“他現在和你在一起估計純粹是情難自禁, 就是想對你冷都冷不起來的那種, 絕壁是真愛了。”

我心一動,滿懷期待地看着她問道:“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嗎?”她語氣十分肯定:“那個周秘書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人家一直和女生保持距離,甚至那所謂的白月光和他一起出差也啥事沒有, 就對你最特别, 你覺得他這不是專一深情且長情的代表是啥, 這種男的, 我勸你别丢第二次了, 再丢一次我估計你會抑郁一輩子, 治都治不好的那種。”

“那他為什麽不和我接吻,也不和我那個啊?”我想到他好幾次拒絕我就膈應。

許邀月瞪着我, 一副看豺狼虎豹的表情:“夏小雨, 你腦子不是木頭做的吧,人家感冒着,你非要人家和你接吻, 和你那個,你是希望他還沒好,你直接再感冒了?然後你傳染我,我傳染你,病病不休?哥,你節制一點吧你。”

“哎。”我歎氣:“你勸我節制,我媽又勸我别太在乎他,那意思就是要我在他面前高冷一點呗。”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攤手:“畢竟我也不是什麽戀愛大師,幾次戀愛都被我談得一塌糊塗,我給你的分析和意見你僅供參考就行了,不過吧,戀愛需要技巧這事兒倒确實是不争的事實。”

“那真要對他高冷了,他跑了咋辦?”我不懂戀愛這門學問,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麽:“況且我天天觊觎他的身子,真要忍着多難受。”

她看着我壞笑,勾手指讓我湊近她,低聲開口說道:“要不......你等他感冒好了,你買幾件那種性感的那種衣服,測試一下他對你的性趣。”她沖我挑眉:“怎麽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她吓得不輕......

她怎麽知道我和霍子安幹過那個事情的!難道是我曾經的TB記錄被她看到過?

我臉刷地就紅了,被吓得吞了口口水,努力回想自己當初的購物記錄有沒有删,有沒有被她意外發現。

“你這一臉的驚恐是什麽意思?”她疑惑地看着我,然後又是壞笑着問我道:“難道......你早就幹過這事兒了?”

完了,原來她沒發現我的購物記錄,完全是我自己暴露的。

“哇,夏小雨,看不出來啊,當初還以為你純得什麽都不知道,沒想到還挺會玩的呀。”她壞笑着看着我戲谑道。

我本來就純潔,那不是全霍子安教的嗎?久練不還得成師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我立馬站起了身,跑離了許邀月家這個是非之地。

回家洗漱完,已經是十一點一刻。

印象中霍子安是個很自律也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每晚如果不是有什麽特别的事,通常十一點鍾會準時放下手機睡覺。

剛剛回複完他消息就在和爸媽和許邀月談心,終于能好好和他享受兩個人的時光,也不知道他睡覺沒。

我找到微信裏備注為呵呵的他,給他發了消息[睡了沒]。

發完消息也沒返回,就想盯着看他會不會回複,有沒有睡。

大概十多秒的時間,左側出現了消息對話框:

[沒有,剛剛有人讓我等她,然後她架子好大,一直不找我。]

[然後我又病着,又喪氣地等到了現在。]

然後是一個生氣的表情包。

看着他這帶着撒嬌委屈的話語,我竟然沒由來地覺得好可愛,好想好好地欺負欺負他

以至于沒忍住對着手機屏幕笑了起來。

我:[親愛的寶寶還生氣我沒有陪着你,自己回家了嗎?]

他:[你覺得呢?]

我:(表情包親親)[那我明天上班就可以陪你啦。]

他:[這就是你現在給我發消息的原因?]

我:[我發誓,我真的很想很想你,而且剛剛從你家下樓之後我就後悔丢下你一個人了。]

他:[那為什麽沒折回來。]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也覺得沒必要回答,因為我當時吃完飯就問了他為什麽不和他舅舅說我們複合了那個問題了,他并沒有正面回答。

良久,我沒有回複他。

最後是他發了消息過來:[夏小雨,我今天是不是傷到你的心了?]

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麽,飯桌上我忍住了沒流眼淚,現在倒是直接委屈得淚從眼眶裏冒了出來。

他繼續發着消息過來:

[對不起寶貝,我當時明明知道你可能會委屈,會不開心,還是故意那樣做了。]

[其實我後來看你沒再怎麽動筷子吃飯就知道你不開心了,然後當時我就後悔了。]

[我想過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在一起,我就該給你我能給你的最多的幸福和快樂,而不是讓自己成為給你最多委屈和傷心的人。]

[是我錯了寶貝,原諒我好不好。]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一條接一條的消息,哭得稀裏嘩啦。

人永遠是,在受到委屈當時會咬牙挺住,而隻有在有人明白理解自己的委屈時,才會将當時的情緒悉數發洩出來。

霍子安是給我委屈的人,現在又是那個理解我的委屈的人。

哭了一會兒,哭得累了我回他消息:[那你為什麽當時不說話?]

他回過來:

[我希望你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但是你要記住,我絕對不可能對你不負責或者玩弄你感情。]

[懂了嗎,我的考拉寶寶。]

我回他:[懂了,考拉叔叔。]

他:[想抱着我的考拉寶寶睡覺覺。]

我給他發了條語音:[考拉叔叔快睡覺覺,以後考拉寶寶都會在十一點之前給考拉叔叔發消息的,不會再打擾考拉叔叔睡覺。]

他:[不要,以後要天天在一張床上睡。]

我想了想我媽說的話,并不知道我爸媽會不會那麽快允許我和霍子安一起住。

我回他:[盡力吧啊。]

他:[忍不了了,明天開始就必須一起睡,誰也阻攔不了。]

我想了想莫桂香女士那張臉,又想了想霍子安那張臉,一個外表霸道,内心更霸道的女人,加上一個外表溫文,内心強勢的男人,這對峙起來孰強孰弱,我倒是期待滿滿。

反正不管誰輸誰赢都好,這場戲一定精彩。

我:[愛你哦寶寶,快睡吧,晚安。]

他:[你也快睡,明天早點上班。]

耶,他同意我回去上班了。

我:[謝謝老闆,老闆晚安。]

他:[乖。]

身為一個常年晚睡星人,自18歲上大學之後,我的睡眠時間就固定在了十二點半至淩晨兩點之間。

唯一早睡的期間,便是和霍子安一起住的那段時間。

當時他每天最晚十點鍾便督促我洗澡,然後和他在床上快樂到十一點,再沉沉睡去,第二天再神清氣爽地醒來。

也正是因為早睡,那段時間我的皮膚狀态和氣色也特别好,所以化了妝的時候走在路上會經常有人上前來搭讪要微信。

偶有一兩次霍子安在我身邊的時候被搭讪,他都是立馬和我十指緊扣,然後把手舉到搭讪的男生面前,說一句:“看到她是我女朋友了嗎?”然後轉頭對我‘嗯?’一聲之後,我立馬get到他意思,踮起腳尖蜻蜓點水的吻他嘴唇。

我尴尬得想立馬找個地洞鑽下去,他倒是一臉的滿意。

就給人感覺......有非常嚴重的中二病。

因為頭一天随霍子安十一點半睡覺,且睡得相當好,我第二天七點半便起了床,去了附近最近的農貿市場買了生姜,枸杞,為霍子安煮了一壺生姜枸杞水。

不巧的是,我背着一個小包包+那壺生姜水的時候,被我媽撞了個着正着,她搶過了我那壺寶貝,打開聞了聞感歎:“我生病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給我熬這玩意。”

我一把搶過來蓋上蓋子:“我給你熬,怎麽讓你感受到你老公的關懷與關愛?”

“你爸的關懷和關愛,我需要生病的時候感受?”她平行側移了一下,我才看到她身後還有一個提着五六袋東西,被壓得彎腰駝背的我爸......

“好男人!”我上前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與他共勉。

前天離職,今天入職,公司同事乃至寫字樓的各種工作人員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我早早到了公司,為了避免太多同事詢問,我直接到了總經辦躲清靜,順便把熬好的生姜水給霍子安。

坐着看了十分鍾左右的書,滴的一聲,西裝革履的霍子安出現在電梯裏,他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很多,臉上也沒有了疲态,看起來精神奕奕。

他在和我對視的瞬間笑了起來,眼裏泛起了溫柔的水波。

我也由心底騰升出了開心,看着他不自覺開心地笑着,趁着沒人,跑向了他,立馬抱住了他。

相愛的人就是有一種奇怪的默契,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咧嘴,眼睛也會變成月牙眼。

“今天怎麽這麽早。”他摟着我,眯眼笑着問我。

“因為你讓我睡的時候我就睡了,所以就早起了。”我抱着他,随他到了辦公室門口。

“等一下。”我放開抱他的雙手,走到秘書桌前把保溫壺給他:“這是給你熬的生姜枸杞水,我一早給你熬的,感動嗎?”

“感動。”他接過保溫壺,重新摟住了我進了辦公室,然後關上了辦公室門,反鎖:“不過在喝愛心姜水之前,能讓我先慰藉一下昨晚上的思念嗎?”他雙手懷抱着我,眼神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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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8 00:15:42 |只看該作者
Chapter29 你不覺得你像個小……

“要怎麽慰藉。”我嘟嘴閉眼望向他。

沒有等來複合之後甜甜的世紀之吻, 他輕輕親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緊緊抱住了我。

我也牢牢抱着他,感受他獨有的美妙氣息, 感受他堅實的臂膀, 溫暖而踏實。

抱了有一會兒,忽然一個騰空,我被他舉了起來, 再看他, 他正燦爛地笑着, 一上一下地舉着我, 然後抱着我繞圈圈。

“親親等我感冒好了再說, 先抱抱, 舉高高。”他心情似乎很好,一大早像個玩游戲的小孩一樣活潑。

“放我下來霍子安,你好煩,感冒了還這麽有力氣。”我不停拍打着他, 和他打鬧。

大概是打鬧得太投入, 以至于我和他都沒聽到外面鑰匙開門的聲音。

當門倏地被推開, 周秘書那張略帶懵逼的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 霍子安正環抱着我的腿, 把我舉得老高。

我騰空着, 頭發亂糟糟的,然後嬉笑着在看到周秘書那張臉之後, 瞬間凍結, 停止了打鬧,拍打着霍子安讓他停下。

“怎麽了。”霍子安轉了個身,也看到了站門口的周秘書, 隻是他比較淡定,看到人了也沒把我放下來。

“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剛推開門的周秘書立馬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上。

“快放我下來,尴尬死了。”我感覺我的丸子頭已經變成了個爆炸丸子,拍打着霍子安讓他放我下去。

“有什麽好尴尬的,反正大家都知道的事。”霍子安把我放下,又故意揉了揉我的丸子頭,然後那頭繩一松,直接滑落了下去。

這畫面,倒是讓我想起了很多影視劇裏那種唯美的橋段,一個幹淨美麗的古裝美人,意外掉落發帶,然後把旁邊的男主角看得一愣一愣的,從此鍾情于她。

此刻,我就覺得我是那種美人,在霍子安面前,一頭美麗的秀發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然後我故意瞪大了一點我的眼睛,含羞看着他。

毫無意外地,霍子安就像影視劇裏面的那些男人一樣,專注地盯着我,似乎是被我的美貌迷住,隔了好半天才終于開口對我說話。

“劉歡老師,是你嗎?我可喜歡你了,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劉歡老師。”他眼睛裏閃爍着追星成真的光芒,興奮地跑到自己辦公桌前,拿了紙和筆遞給我,讓我簽名。

“滾!”我撿起地上的皮筋,随便紮起了頭發,怒氣沖沖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剛出辦公室,我本來開心的心情,瞬間變成了不開心。

因為就在不遠處,高惜禾站在那裏,抱着份文件,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微笑,正幽幽地看着我,看得我有點犯怵。

我這人對于某些内心深處覺得尴尬的人一向會躲着,甚至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所有即使看到她在那兒,我也沒有理她,直接坐回了秘書座位。

我埋頭看着書,注意到她還是沒走,然後過了一會兒,她慢慢走向我的方向,走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叫了我一聲:“小雨。”

我擡頭問她:“什麽事啊,高經理。”

“可以找你談談嗎。”她微笑地看着我,聲音輕輕柔柔的挺清脆。

“談什麽呢?”我并不想和她談,三年前和她談我就被搞得亂了心智離開了霍子安,現在又要找我談,我内心相當抗拒。

“事業啊,愛情啊,專業啊,都可以的。”她回答道。

我看着她,就想回她一句“不想和你談。”但是她就那麽笑着,笑得又那麽溫柔,那麽友好,讓我連拒絕的話都根本說不出口。

“嗯,好的,哪兒談呢?”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她。

“就21樓小會議室可以嗎?”她說。

“好的。”我拿着手機,跟随她的腳步到了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關着門,外面也沒有什麽人。

我坐在裏面,對着一個我不怎麽喜歡的人,格外心煩意亂,摳着指甲上已經開始在掉的美甲。

“小雨,你和子安哥哥在一起了嗎?”大概都是成年人了,她說話倒是挺直接,一來就直入主題。

“算是吧。”我答她。

“啊......”她垂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看着我說道:“其實我和子安哥哥在法國的時候發生了一點矛盾......所以......”

“所以什麽?你是想說他和你發生矛盾,然後他回來後又來找我當替代品嗎?”我問她。

“對不起。”她對我道歉道:“我和他的事老是牽涉到你,讓你成為中間受傷的人。”

我看着她,越發迷惑,迷惑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别蠢,特别好糊弄。

“那他生病你為什麽沒有陪着他呢?”我問她。

“我那天很早就帶了雞湯去看他,也在他家呆了很久,但是他還是生我的氣,說自己想安靜一下,我看他病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中午才走了。”她向我解釋道。

我想起在霍子安家喝的那個雞湯,難道是這人送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雞湯是放在一個大湯鍋裏的,而且到了晚上都還有很多,她總不可能帶着那麽一個大湯鍋去的吧。

“那又說明什麽呢?”我問。

“對不起小雨,我本來不該給你說這些。”她語氣更加柔柔弱弱了:“我隻是不想因為我和子安哥哥兩個人之間的事誤傷到你,給你造成傷害。”她一臉愧疚地看着我。

“不會有傷害。”我笃定地和她說道:“霍子安對我很好,也給了我很多安全感,我不想因為其他人的話再對他産生什麽懷疑,更不想再一次失去他,很感謝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但是非常抱歉,我不會離開他。”

“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嗎?”她一臉的委屈問我道。

“沒有的,我隻是覺得既然我和他在一起了,就應該堅定一點。”我真的很不想看見她的臉,很想立馬起身走掉。

“那你不覺得你像個小三嗎?”她突然甩出這麽一句話,聽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我真他媽出息了,還能被罵小三了。

這個時候我特别希望許邀月在我旁邊,然後用她的口才突突對這女人一陣數落。

我長這麽大難得超過幾次架,都是憋得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罵不出幾句直擊要害的,所以基本上和人能不争執就不争執,也處不了上風。

但是她罵我小三?我三她媽,三她妹啊,神經病啊?

周秘書都說了霍子安和其他女人沒關系,她來公司了也沒個什麽實錘證明她和霍子安在一起,她憑什麽說我小三啊?

“要說我小三就請你拿出證據,不然我就錄音告你诽謗。”我怒氣沖沖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瞪眼甩給她一句話,然後潇灑走出了會議室。

有的人,就不應該接觸,一接觸就容易傷肝動怒。

大概是昨天休息了一天,霍子安今天事情特别多,一整天都在忙前忙後地找各部門開會。

我也是和以往一樣的閑,在他辦公室門口看書學習,仿佛一個他帶到公司照看的小學生。

“哎,你說霍子安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啊,把我調到總經辦,也不給我點正事做。”我看着坐我旁邊,刷抖音刷得嘻嘻哈哈的劉姐歎氣,開始懷疑人生。

她看着手機的眼睛擡眼看了我一眼,又重新回到手機上,張嘴說道:“他不是為了防你和程理密切接觸嗎?跟看不起你有什麽關系。”

“可是我感覺自己和他差距好大,全公司都特别敬重他,相信他。而我來這麽久,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感覺自己像個廢物。”想到現在推崇的勢均力敵四個字,我就黯然神傷。

“那你比也不是這樣比的啊,霍總那能是一般人嗎?”劉姐看着我鄭重其事地和我說道:“兩年時間,從創業到把公司發展壯大,把三四千萬變成現在的多少個億,還開發出那麽多火遍全國的産品,你真以為誰都能做到啊?”

“哎,确實。”我歎了口氣,更喪氣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

“傻孩子,你有上進心是好事,但是有的東西沒必要想太多。”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劉姐活這麽多年,看過很多像霍總這種成功人士,很多人吧,會為了生意或者利益,娶一個家室不錯的女人,然後在外面彩旗飄飄,私生活混亂。”

“但是霍總真的不一樣,他創公司的時候我就跟着他了,兩年時間,我沒見他和任何女人走得近過,我們公司的美女也不少吧,也從來沒見他對誰有意思過,但就是對你,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偏愛了,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你是他的人。你覺得你們實力差距大,不正是證明他是個不功利,單純的人嗎?你應該高興才是,你說你是不是傻吧。”

“哦。”雖然但是,原來他不僅能力強,品德還好,而我,當初還在酒店強吻顧長寧,我還是人嗎我。

這麽一想,感覺更喪氣了,我還是好好看書,和他稍微縮短一丢丢距離吧我。

中午十二點午休時間。

我盯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霍子安發消息等他一起吃飯。

倒是他先發了消息過來:[寶貝,你先和同事去吃飯,我可能要開會開到一點左右,你就别等我吃飯了,乖。]

剛回複了一個‘好’過去,很巧合地,江牧發了消息過來:[我在你們公司附近,下來吃飯。]

“怎麽了,悶悶不樂的,不是跟你那男人和好了嗎?還愁啥。”江牧坐在我對面,狼吞虎咽地刨着飯吃。

以前的江牧,隻進出高級餐廳,吃飯也像是在搞藝術。

現在的江牧,竟然可以在這種平民餐廳狼吞虎咽了。

不過現在看他為了理想接地氣的模樣,倒是感覺可愛了不少。

“沒啥,就感覺我和霍子安問題還挺多的,他到現在都沒問我為什麽拿那500萬,拿着幹啥去了。”我和這位心裏導師說着我心中的疑惑。

“正常啊。”他說道:“他怕呗,怕問題的答案讓他失望,索性不問。”

“那說明什麽?”我問他。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他問我。

“真。”我答。

“說明他不是特别相信你,但是又想和你在一起,然後對你們之間的問題選擇性無視。”他攤手:“也不差,至少說明他真的很愛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聽江牧說完,我才恍然大悟。

難怪我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原來是因為他不相信我......但是我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麽讓他相信我。

“江牧,我是不是不該讓你回來?”看着本來的貴公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沒有,我很感謝你。”他很肯定地回答我:“在國外幫家裏看着生意的生活沒有任何意義,我找不到絲毫存在感,回國之後,至少有目标有理想了,現在感覺充滿幹勁。”

“你那心理咨詢中心還差多少錢?”我問他。

他思考了一下:“一千來萬吧,我找幾個以前的朋友,應該很快就能借到了。”

他嘴上說很快能借到,其實我知道,并不容易。

他們家他不是獨子,現在被家裏凍結資金,并不會有幾個所謂的朋友搭理他。

有錢的時候,幾千萬不在話下,沒錢的時候,一千萬都難。

“走了,還要去其他地方辦點事,空了再找你。”吃完飯,一輛網約車停在了餐廳門口。

“你車呢?”我問他,他不會是把車賣了吧?

“賣了。”他很無所謂地回答我:“賣了一百來萬,挺可以的了。”

“你傻瓜吧你,一百來萬跟你那一千多萬比也幫不了什麽啊。沒車多不方便,要不你開我那輛車吧。”沒想到,我一個拿着死工資的人開始同情一個創業的人了。

“打車很方便啊,你快回去吧,我要不辦正事了。”他開車門說道。

我看着,為他着急,開始給他出馊主意:“你要不求一下你家裏吧,畢竟你現在幹的事情挺偉大的。”

他伸出食指搖晃:“不可能,拜拜,真走了。”剛說完,那網約車便啓動離去了。

我從餐廳走路回公司,思考着要怎麽幫江牧籌錢。

我住的房子,縱使這兩年漲了很多,也不過一百五十來萬而已,依舊是杯水車薪,況且我都還在還房貸。

想想如果是霍子安,應該能輕松借一千多萬出來吧。

就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就顯得無比的巨大。

旁邊的花店裏,一朵白色的梅花開放着,我蹲下身看它,覺得它好美,好堅強。

寒冬開放,獨自美麗。

人總是有太多煩惱,而在煩惱的時候便會覺得身邊好多事物很美好。

“小雨,小雨。”我感覺我肩膀被人拍了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不經意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個比鬼還可怕的人,吓得我差點沒蹲穩。

好在身後那個對我來說比鬼可怕的人及時扶住了我,避免了我摔跤。

我一身冷汗,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剛剛那個聲音。

分明就是霍子安他母上程皎皎啊!我為什麽沒聽出來!

她!不會是來找我還錢的吧!

“阿姨,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小雨,我叫小雷,我要去美特斯邦威買衣服,告辭了!”我立馬原地站了起來,想要趁她不注意逃走。

“幹嘛去美特斯邦威呀,我帶你去買貴的。”她手速倒是快,一把抓住了我頭發,直接把我扯回了她旁邊讓我被迫直視她。

三年了,歲月完全沒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痕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張揚,活潑,豔麗......

大波浪的頭發,身材微胖,打扮時髦,看起來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日式風咖啡廳,她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冬天的陽光照在原木色的桌椅上,倒是看起來格外舒服。

“要咖啡嗎,小雨?”她把她那個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包包放在桌上,招呼服務員點單。

“不要,我喝茶。”我心裏犯怵呢,怕她一坐下來就讓我還錢。

“行,喝茶好,喝茶好。”她招呼完服務員點完單,坐了下來,時不時偷偷看我一眼。

我也時不時觀察她,不敢和她對視,怕她一不小心就想起找我還錢。

“那個,剛剛我看你在餐廳裏和一個男的吃飯,那男的是誰啊?”她客客氣氣地問我,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

“朋友,朋友。”我也不敢亂說話,完全不知道她找我什麽目的。

“哦,聽說你辭職了啊?為什麽辭職啊?”她笑着問我道。

我冷汗直冒,原來她知道我在霍子安公司上班,抖音上霍子安對我唱歌想必她也看到了。

“我其實......”我正想和她說,我已經重新回去上班了,無奈她還沒等我說完,她又打斷了我。

“裏安挺好的啊,我也問了子安,他給你的工資也還行吧。”她繼續濤濤不絕地說道。

“是挺好的.......”然後我又被打斷,她又語速飛快地說道:“挺好的那就回去上班啊,好好地和子安在一起啊。”

内容直接把我震得原地懵逼。

“哈?”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猜測她是不是洗頭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三年前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霍子安,現在又讓我和霍子安在一起?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說......”她支支吾吾地說着話:“那個......你可不可以繼續在裏安工作,和我們家子安在一起啊?”

她嘴裏說出這句話給我的驚悚程度并不亞于讓我還她500萬。

“阿姨,其實我和子安......”我想老實和她說我和霍子安已經複合了,無奈再次被她打斷。

“隻要你肯和子安重新在一起,價錢随便你開。”她豪氣而爽快地說道。

“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感歎有錢真好啊,和誰談事情都直接抛出錢,要是我也有那一天就好了。

“一千萬?”她看着我問道。

“不是阿姨......”我努力想和她解釋,我和霍子安已經在一起了,無奈她說話又快又急,我根本插不上話。

“兩千萬?”她繼續和我說道。

我無奈地望着窗外,想等她一口氣把她再和她說話。

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一輛和江牧之前一樣外形的車,想到了他剛剛吃完飯打車的樣子。

耳邊再次傳來程皎皎的聲音:“兩千萬可以了小雨,我可是很通情達理的。”

我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既然她非要給我錢,直接讓她投資江牧的心理咨詢中心,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反正我也不是要她錢,她自己投資一個有潛力的項目,也是她自己的東西呀。

“你不用給我錢,但是你可以投資一個我朋友的項目嗎?他給你股份,盈利了之後給你分成,也不多,一千多萬就可以。”我看到了希望,興致勃勃地和他說道。

想到可以幫江牧解決他的資金問題,我總算松了口氣。

“行啊,完全沒問題啊,叫你朋友來,我現在就給他投資。”程皎皎臉上也帶着笑,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你可得好好地和子安在一起,最好早點給我懷上一個孫子啊。”她非常直接地說道。

“啊......額......”我尴尬地對她笑着點頭。

我可是一直要說的,她自己不讓我說的,我可沒騙她,不關我的事。

“喂,江牧,你快過來,我給你找了個投資人。”我立馬打電話給江牧,讓他盡快過來和程女士完成投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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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3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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