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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亦萊,如果我說……我覺得寧妃有可能是下毒的人,你會不會覺得我小心眼啊?」瞧雷亦萊煩惱得像是頭頂都要冒煙燒起來了,耿日芳忍不住悄聲吐出了問句。
畢竟找大夫診治是一回事,但指名道姓的說誰是壞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麼會?」雷亦萊輕拍她的手背,認真道:「朕絕不會懷疑妳的用心,因為妳從來就不對朕隱瞞任何事,況且……朕也覺得此事與寧妃脫離不了關係,畢竟皇后這位置向來是妃子爭奪的目的,也只有妃子會與皇后有利害衝突。」
耿日芳一家子在朝中毫無樹敵,不會有朝臣針對她下手,因此想來想去,寧妃就成了唯一人選。
「你也覺得她怪?怎麼說?」讓人徹底信賴的感覺令耿日芳精神大好,她滿足地扯出笑容,問道:「其實她表現得很好呢!你為什麼也懷疑她?」
「正因為她表現得可圈可點,毫無破綻,所以朕反倒覺得她太不對勁。」雷亦萊沉聲應道:「即使一開始已承諾過,她會扮好皇太后侍女的角色,但人總有野心的,這麼長一段時間都能謹守本分的人並不多。」
「你覺得她是裝出來的?」耿日芳苦笑,「結果她唱作俱佳,反倒引來懷疑了。」
「其實朕覺得寧妃可疑,還有一個原因。」雷亦萊略一沉思,又道:「皇太后也是個權勢心重的人,會與寧妃相處融洽,想來兩人應該有其相似之處才是,所以朕不覺得她完全不想奪權。」
「喔!結果我還是引狼入室了。」耿日芳有些歉疚地苦笑,「對不起,本想替你打算,到頭來卻是幫倒忙。」
只能說,她這個鄉下小姑娘果然還是比不過這些宮內人的心機深沉。
「但至少現在,妳讓朕有機會查出實情。」雷亦萊將耿日芳摟進懷裡,緊緊地將她擁住,心疼道:「如果這次朕再失去妳,恐怕會瘋掉吧!」
蝕心刻骨的疼痛,一次就已夠傷人了。
即使他知道自己有帝位在身、權責在手,他是個不能輕言自私的人,但是又有誰能夠一次次地抵擋住失去至愛的痛楚?
「放心,我還活得好好的呢!」耿日芳感受到他的力道,她知道他在心痛著,於是她也跟著環住了他的身子,「現在,只要我們抓到主謀者就好了,不是嗎?」
「雖然是這麼說,但在沒找到證據之前,即使懷疑寧妃,我們也不能對她下手。」雷亦萊靜下了心,他鬆開臂膀,撫上耿日芳的長髮,提醒似的輕扯了幾下,又續道:「雖然可以直接抓她來審問,但若不是她下的手,那就會驚動主謀了。」
這麼一來,就枉費耿日芳還特地低調行事,讓大夫假扮她的爹親進宮的心意了。
「這樣啊……」耿日芳的黑瞳轉了又轉,最後停在雷亦萊注視著自己的眸子上,「那個……亦萊……我又想到一個方法耶!」
聽見她略帶撒嬌的聲調,雷亦萊禁不住苦笑,「又?妳之前的提議都不怎麼好啊!日芳。」
看來這丫頭自己也知道,所以心虛了,才會軟著嗓子說話。
「這次不一樣啦!我保證是好主意。」耿日芳急急地應道:「我覺得,如果真是寧妃要害我,這次的方法一定可以抓到人的。你是我丈夫耶!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好,朕就再信妳一次。」搖搖頭,雷亦萊只能嘆息。
總之,他就是對耿日芳沒轍。
而且現下他也還沒想到好點子抓人,姑且聽聽她的作法也成。
耿日芳聽著欣喜不已,她信心大增地挨近雷亦萊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這確實是好法子,不過到時候若犯人並非寧犯,那就很難找出是誰了……」雷亦萊聽著,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沒關係啦!就先試試吧!真的不成,到時候我會再幫你出主意的。」耿日芳對自己這次想出來的主意可是相當有自信,況且……
這次她可不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
她愛著雷亦萊,也心疼他的過去,所以即使機會微薄,但她仍是想好好把握。
為了有可能是被陷害至死的太子妃,為了兩個皇子們……
她要查清真相,還給雷亦萊一個心安!
※※※※
秋後。
雷亦萊為了能夠進一步體察民情,於是微服出巡。
這原是尋常的決定,但偏偏皇后耿日芳的病況,卻在此時加重了。
為了讓耿日芳能夠好好靜養,於是她搬出了東華宮,轉往幽靜的陽信宮暫居。
「重安,大半夜的是怎麼了?」
夜半時分,明明該是服侍耿日芳的重安,卻突然通報黃商鈴,說是皇后有要事密商,就這麼把黃商鈴從熟睡中吵醒。
她有些埋怨地跟著重安來到陽信宮,不知道為什麼耿日芳會在半夜找她來?
而且,重安甚至還告訴她,說是絕不可帶任何侍女同行。
「寧妃娘娘,請您一定要救救小的啊!」重安領著黃商鈴來到耿日芳休憩的寢宮後,突然轉身往她面前跪下,連連叩頭。
「怎麼回事啊?」黃商鈴一頭霧水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妃娘娘,實不相瞞,皇后娘娘她……她方才過世了!」重安伏在地上,怎麼也不敢起身。
「什麼?」黃商鈴一驚,訝道:「你說皇后娘娘死了?怎麼會?你沒找太醫來嗎?」
「小的不敢啊!因為皇上很疼皇后娘娘,萬一知道小的沒把皇后娘娘照顧好,害得皇后娘娘死了,一定會重罰小的,所以……所以小的只能先請寧妃娘娘前來商量,還望寧妃娘娘救救小的!」重安千磕萬叩的,連聲求救。
「怎會這麼突然……」黃商鈴搖搖頭,不敢相信。
「這是千真萬確的,寧妃娘娘,小的剛才確認過了,皇后娘娘她……她死得好慘啊!請寧妃娘娘千萬別靠近屍首,並救救小的吧!」重安哭求著。
「好……好吧!這事我會盡量幫你說話的,但……但屍首總得處理,不能擺著,這樣對皇后娘娘太不敬了,所以……你先去找太醫來確認吧!」黃商鈴有些顫抖地應聲。
「是!多謝寧妃娘娘!」重安抹抹臉上的淚痕,連連叩謝之後,連忙起身奔出陽信宮。
重安走了後,黃商鈴一個人留在寢宮裡,這才覺得有些不舒服。
真糟,剛才她急著叫重安去找太醫,卻給忘了,因為耿日芳不愛身邊有人跟前跟後,經常都是只留重安服侍,所以陽信宮裡根本沒別人在。
現在可好,陽信宮裡就剩她一個人,冷清清的帶點陰森不說,還有一具屍首在……
黃商鈴做了個深呼吸,舉步向前,大著膽子走近幾步,想確定一下耿日芳的死是不是真的。
床上隔著紗帳,她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顫抖著伸出了手臂,悄悄地掀開一角。
「啊!」毫無預警地,一張鼻孔和眼角都滲出血水的死白臉孔出現在眼前,教黃商鈴不由得驚叫出聲。
她倒退了幾步,強忍住作噁的衝動,厭惡地甩開紗帳。
匆匆退開後,她驚魂未甫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是當她再度抬頭,臉上出現的卻不是故作鎮定的謹慎態度,也沒有半點悲傷或難過的情緒,而是浮現了一抹滿足的微笑。
「死得好!誰教妳擋了我的路。」
仗著陽信宮裡誰也不在,就只有她自個兒,她忍不住迸開了放肆的高聲笑音。
腳步輕快地步至桌旁,她拿了茶壺倒出些水,往自個兒的臉上拍去,打算等等太醫來到時可以裝哭,哀悼一下這位好姊姊的去世。
只不過,就在她又是笑又是得意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奇異的聲響。
黃商鈴有些錯愕地回頭,只見剛才還躺在床上的屍體,現在居然以詭異又僵直的動作,從床上爬了起來!
甚至,那泛出血痕的空洞眼瞳,直勾勾地瞪向了她!
「呀!啊呀……鬼啊!」黃商鈴這下真是連魂都要被嚇跑了,她半扶著桌緣,整個人幾乎要跌到地上去。
怎麼會有這種事?耿日芳分明就死了呀!難道她心有不甘,變成鬼魂來糾纏嗎?
不待她思索,只見耿日芳已直挺挺地朝她走近,無神的眼望著她顫抖的面孔,嘴巴一張一闔地吐出了沙啞的聲調。
「妳……是妳下毒殺我……我要連妳一起帶走……」耿日芳的手伸向黃商鈴,拉長的聲音顯得駭人。
「不!不是我!救、救命呀!來人呀!」黃商鈴這次真的軟了腿,她滑坐在地上,狼狽地拔尖著嗓音哀叫起來。
只可惜陽信宮裡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沒別人在,重安又已經飛奔去找太醫,一時半刻不會回來,所以她也只能拖著自己幾乎爬不動的身軀,死命地往寢宮外爬去。
「好姊姊……妳、妳原諒我吧!我是想當皇后,但是……殺妳不是我的意思啊!」黃商鈴嚇得眼淚直掉,發軟的四肢讓她連逃都快要逃不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屍體離她越來越近。
「妳終究是害死我了……這命我一定要討回來!而且……就算我原諒妳,太子妃也不會放過妳……這兩條命,妳注定要以命抵命……」沙啞的聲音聽來空洞無比,迴盪在陽信宮裡更顯得嚇人。
「不是的!那不是我啊!好姊姊,我一個小小的官家千金,哪有本事人!妳要認清楚啊!太子妃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黃商鈴連聲尖叫,末了,她抹著眼淚哭求道:「妳真想找人報仇的話,不管哪條命,都不該找我討啊!」
「不找妳……我又要找誰……」耿日芳又往前踏近幾步,眼看著就要踩上縮成一團的黃商鈴的裙襬了。
「我雖然嫁進宮,但只是個掛名妃子而已,怎麼可能命令這麼多人合謀下毒呢?一切……都是皇太后的意思啊!毒是皇太后令人下的!」黃商鈴哭著伏在地上求饒道:「好姊姊……我求求妳,要討命的話找皇太后去,別來找我啊!」
哀戚的哭泣聲迴盪在陽信宮裡,卻沒能換來幽魂的原諒,倒是爆出了另一個帶著訝異與怒氣的沉聲──
「妳說什麼?毒是皇太后下的?」
伴隨著問句,雷亦萊突然自暗處現身,他快步衝上前,在黃商鈴還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便抓住了她。
「給朕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皇上!」黃商鈴見到雷亦萊出現,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雷亦萊怎麼會在這裡呀?他不是微服出巡去了嗎?
「亦萊,你冷靜些。」僵硬的屍首突然停下了腳步,並且轉身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往喉嚨裡灌去。
「妳……妳根本沒死?」黃商鈴有些錯愕地停了淚,她愣愣地瞧著耿日芳的「屍體」在桌邊坐下,甚至開始拿衣袖抹臉,就連聲音都不似剛才那麼沙啞,她的腦子突然混亂起來。
「重安,點個燈吧!」耿日芳轉向門外喊道。
「是,我這就點燈。」
該去叫太醫的重安神情自然地重新走進寢宮,然後將燈一點燃,頓時,陽信宮裡重新亮了起來。
黃商鈴看著他們來來去去,霎時明白了。
可惡啊!她上當了!
看來皇上微服出巡、皇后在陽信宮靜養,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計策。
下毒一事,肯定早就被拆穿了,他們聯手,為的是揪出她的罪狀吧!
而她居然沒看穿他們的詭計,被這一嚇就全都招認了……
「朕原本只當妳是為了討皇太后歡心,所以買通宮裡的人共謀,才想套妳的話,逼妳承認,沒想到……」雷亦萊冷眼瞪著癱坐在地上的黃商鈴。
說實在話,他真沒料到主使人居然會是皇太后!
「皇……皇上……請皇上饒命……」黃商鈴看著雷亦萊冷漠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機會脫罪了。
儘管心有不甘,但她也明白,再藏著祕密不說,反倒是自找罪受,依雷亦萊如此疼愛、信任耿日芳的情況看來,為了讓她老實招供,說不定還會刑求於她,所以不如合作點,省得多受皮肉之苦。
「把事實說出來,朕可以考慮饒妳一條命。」雷亦萊在桌旁坐下,冷聲應道。
「是……」黃商鈴垂下頭,一五一十地陳述道:「最早是皇太后看上我,希望我入宮為后妃,但是當年皇上為了太子妃,無論如何不肯再娶,所以皇太后便讓人毒死了太子妃……」
雷亦萊聽得臉色一凜,就連耿日芳亦是慘白了臉。
沒想到太子妃居然是讓皇太后害死的?
就為了逼雷亦萊娶黃商鈴,竟然不惜犧牲太子妃,而且……這也等於是害慘了雷亦萊呀!
「說下去!」雷亦萊忍著胸口積鬱的怨氣,捺著脾氣應道。
要報仇,要先有證據,他現在要做的,是先把來龍去脈都分個清楚!
「皇太后沒想到……皇上愛太子妃甚深,堅持不肯再納妃,所以只得將此事暫且擱下,好不容易等到皇上登基,並依慣例讓候選妃子入宮,此時皇太后才重燃希望,讓我一併進了宮裡。」黃商鈴將事情經過老老實實地全都說了出來,就怕有那麼點隱瞞,會讓雷亦萊有藉口判她死罪。
「後來朕納了明妃,皇太后想必是對此感到不滿了?」將事情串聯起來後,其實真相並不難猜。
「是……原本皇太后以為,皇上會盡一國之君就要納后的責任,擇一立后,但皇太后也知道,皇上不會輕易忘懷太子妃,要皇上自候選妃子裡挑出皇后,並無可能,所以便將我帶在身邊,想藉皇上向皇太后請安時,拉近我與皇上的關係,卻沒料到會出現明妃……」黃商鈴把頭伏得更低,聲音也越來越小。
因為後頭的事,雷亦萊與耿日芳應該都很清楚了。
皇太后要她接近雷亦萊,無論如何都要成為后妃,而在皇上聽了耿日芳的話,願意妥協後,皇太后又更進一步希望她能成為皇后,所以故計重施。
「原來如此!」雷亦萊憤恨地握拳往桌上睡去,「皇太后是以其身分密令太醫說謊造假,並讓膳房下毒,謊稱已經試毒……」
皇太后的命令,誰敢不聽從?
也怪不得他們想破頭都只能把目標對向黃商鈴,因為任誰都不會懷疑到皇太后的身上去啊!
畢竟,皇太后與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表面上看來反倒是最無關聯性的。
可若是進一步深思的話……
其實,皇太后這麼做的理由,也許並不難猜──
※※※※
「哀家這可是為你好,皇上。」面對著雷亦萊的質問,皇太后卻依然面不改色。
即使明白事跡敗露,就連黃商鈴都已招供,但她卻仍是一派輕鬆。
再怎麼說,她可是皇太后,就算證據都指向她,大家都知道她下毒,害死了她兩個孫子的娘親、兒子的妻子,那又如何?
她相信雷亦萊不會大逆不道,對她判罪的。
「哀家認為,你的脾氣太溫善了,像你這樣理政,是無法彰顯皇威的,所以才費盡心思,想在你身邊安插一些信得過的自己人啊!」皇太后從容地續道:「再說,娶商鈴有什麼不好?後宮、官員一家親,都是自家人,才會一心幫著你啊!」
她為了能夠幫上兒子的忙,處心積慮地用盡各種辦法,現在就差那麼臨門一腳了,偏偏兒子卻出來搗亂。
唉!真是不懂她的好意,不貼心啊!
「夠了!母后。」雷亦萊繃緊了眉心,怒道:「當初母后責問兒臣,說是兒臣太寵明妃,會導致外戚干政,可母后這又是在做什麼?這種作法才真是外戚亂政!」
最可笑的是,在他娶耿日芳之前,皇太后總數落他,說他太嚴肅了,要親善些,可現在居然拿這個當藉口,說他脾氣太好、個性太溫反而不夠格當皇帝?這會不會太矛盾了?
「什麼外戚亂政?哀家是你的親生娘親,血脈相連的母子,哀家會害你嗎?」皇太后不贊同地瞧著雷亦萊,怒斥道:「就算你現在是皇上,哀家也不許你拿這種態度來對哀家說話!」
「母后這話真是提醒朕了。」雷亦萊眉頭一緊,語氣也跟著冷冽起來,「確實,就像母后說的,朕過去真是脾氣太溫和,所以才會在太子妃死後,沒盡力追查,盡是消沉了事,建宮護子,可現在朕明白了……」
「你能明白事理最好,哀家就盼著你長大些,否則要哀家怎麼放心啊?」皇太后依然沉浸在自我的決策當中,對於雷亦萊的轉變,幾乎是充耳不聞。
在她看來,兒子就是兒子,不會變的,而她,一輩子都該把兒子牢牢地掌握在手心裡,才不會有所偏頗。
「日芳曾告訴過朕,若是朕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就要夠狠心,才能立榜樣、遠小人,朕現在懂了,所謂的狠心,並不是指朕得變成暴君,而是要在適當的時機做出最好的判斷,哪怕這個命令下去,得在自己的心口狠狠劃上一刀。」雷亦萊的聲調益發陰冷,只因為他明白了,過去,他到底犯下了什麼錯。
他確實待人太親切,一次又一次地輕饒,放縱小人,讓他們肆無忌憚,可其實他根本不該退讓,他該做的是前進,卻不是後退!
而且,如果有人擋了他的正道,那麼他該做的,絕不是繞路而行,他應該要開疆破土,開創明途,如此才能教百官伏首追隨,令子民為他折服!
「這回,朕不會再輕饒了,母后……不,太后,為了朕的江山,朕不再依情執法,因此對於妳所犯下的罪行,朕決定革去妳太后的身分,送妳至深山尼寺清修,終生不得離寺!」
厲聲落定,雷亦萊瞪視著這個曾經讓自己喚上一聲母后的女人,為了這整片江山,為了他自己的家,更為了他所愛,他想呵護一輩子的人……
從此,他再也不會放縱任何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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