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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威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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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闞智]人間冰器[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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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5 22:50:16
第七百五十二章 再為你搖櫻花


  「砰」千海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的杯子、筆紙亂顫。千海彷彿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站在下的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厲聲喝問道:「鐵鷹死了?」

  站在下面的女子被千海突然暴出來的凌厲氣勢嚇的哆嗦了一下,可還是咬緊了牙挺了下來,並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名女子並非龍魂的戰鬥成員,但卻是龍魂助手身份。龍魂的構造很複雜,一個部門分成五組,每組平時各司其職,如無意外的話是老死不相往來,最多幾個組的組長和副組長們偶爾會聚在一起開個視頻會議什麼的,但是手下的組員平時是很少聯手合作的。

  但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並非全是由這些戰鬥人員組成,如果連平時的吃喝拉撒,清潔打掃全都由自己做,那龍魂估計也就沒什麼時間管其它的事情了。所以龍魂裡面除了這些主戰成員外,還有專業的醫護隊、警衛、防衛隊,屬於自己的科研組、情報力量等等,以及總台的接線員,還有助手等。總的算起來,龍魂的人數還是相當可觀的,但是大多數都是幕後工作罷了。

  這個大約年紀在二十多歲的女子就是武學組的一個助手,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就是秘書。此刻她站在千海面前深垂著頭,身體在微微顫抖。面對著暴怒的千海,她感覺自己不是在面對著一個人,而是面對著一把出了鞘的劍,光是那股突然暴出來的凌厲氣勢就差點讓她背氣過去。畢竟千海在龍魂裡面也算是頂尖的高手,而她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察覺到自己突然暴出來的怒氣嚇到了這個小姑娘,千海才收攏氣勢,反覆吞吐著氣,強壓下已到達暴怒邊緣的怒火,沉著聲問道:「千手呢?」

  女助手忙說道:「千手先生受了重傷,現在仍在搶救。他從九樓摔下去,幸得中途被電話線勾住緩衝了一下。雖然保住了命,但傷勢卻很嚴重。而且他的背部嚴重灼傷,需要盡快治療。」

  千海咬著牙,眼中冒出絲絲的精芒,瞭解他的人肯定會知道他已經處在極為憤怒的邊緣。千海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助手猶豫一下,卻還是如實說道:「我們收到情報,關於DK的下落……」

  「等等」千海打斷道:「情報從哪裡來的?」

  「是從龍家來的。」

  「龍家?」千海沉吟了片刻,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是。」女助手頓了頓,繼續娓娓說道:「早半小時前,龍家來消息,說有家族弟子在天翔巷裡現DK的行蹤。龍家知道我們一起在追捕DK,所以立刻通知了我們。」

  「哼。」千海冷笑一聲道:「連我們都找不到DK,就偏偏這麼容易能讓他們找到了?」

  女助手也不知道千海這句話是褒還是貶,而且這種話題也不是她的身份所能參與的,便低著頭不敢開口。

  千海看了看她,說道:「繼續說。」

  「是。」女助手點頭道:「鐵鷹代理副組長之前曾知會過我們,說是有關DK的任何情報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他。所以我們不敢有任何的耽擱,馬上通知了代理副組長。」

  千海冷笑連連道:「結果他們到了那裡,卻是個陷阱。DK炸毀了一幢樓,千手重傷,鐵鷹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是這樣嗎?」

  女助手不知該如何作答,事實上她所知道的也並不多。

  千海重哼一聲,厲聲道:「哼!我要知道的是過程,DK為什麼會在那裡?為什麼會把鐵鷹他們引去?鐵鷹又是怎麼死的?」

  女助手嚇得往後縮了縮,小聲說道:「過程我們並不清楚,但是當時異能組的冰也在那裡出現過。」

  「冰?」千海眼中的精芒霎時凝聚成一股線,渾身散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冷笑道:「好啊,真是好啊。哪裡出了事,就肯定都有他的影子,還真是個禍害。哼哼,我倒要這次老酒鬼能給我什麼解釋」

  千海說完便大袖一揮,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直到他離開後,女助手才敢抬起頭同時鬆了口氣,在她的額頭已佈滿了絲絲的冷汗。

  ※※※※※※※※

  千渡鎮外,一處空曠的地坪上,諸葛黃棵乾枯的樹前,彷彿看著最心愛的戀人般輕輕的撫摸著樹幹。他的動作很柔,很輕,彷彿怕稍用力一點都會將這棵樹折斷一樣。

  這塊地坪附近沒有建築,也沒有任何樹木花草,只有一片的黃泥,以及一共三十六棵已經枯死的櫻花樹。

  曾幾何時,這三十六棵櫻花樹還在盛開著燦爛美麗的櫻花。可惜事過境遷,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明天,我再為你搖櫻花……」

  想到曾經年少時在這裡許下的承諾,諸葛黃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還有,一分回憶……

  這三十六棵櫻花樹是他的師傅楊南,通過大師兄問天的關係花費大力氣從國外移植過來的。當時楊南是為了破解隱藏在千渡鎮裡的那個乾坤八十一卦天地大陣,才想到用三十六木門煞的陣法來嘗試破解。可惜楊南最終沒能研究成功,卻已撒手西遊。

  來也奇怪,這三十六棵櫻花樹一移植到這裡後便長的很好,而且每年一到盛開的季節,這裡就變成了淡紫色的世界,成了千渡鎮附近一帶最亮麗的風景。

  那一年,諸葛黃十七歲。也正是那一年,他認識了龍玥。

  那個時候楊南已經去世了,可他留下的擔子卻被諸葛黃默默的挑起。諸葛黃一邊繼續研究著楊南留下的遺憾,一邊代他繼續照顧著這片櫻花林。因為他知道,這三十六棵櫻花就是關係著是否能順利開啟千渡鎮秘密的關鍵。

  那一天他跟往常一樣來照料這三十六棵櫻花樹,還記得那是個櫻花盛開的季節,淡紫色的花海襯托著那張讓他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臉。

  龍玥。

  當年只有十四歲的她看起來要比同齡人更為早熟,一臉冷漠不苟言笑的表情,還有那雙看誰都帶著冷淡淡的眼睛。說實話,龍玥並不能算是很漂亮的一個女孩,甚至在她的身上沒有多少的女人味,看起來就跟個假小子差不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諸葛黃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到心底似乎有根弦被輕輕的撥動了。

  在她的眼裡除了冷漠,他還看到了寂寞,跟他一樣的寂寞。

  而那一天,龍玥的眼裡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傷感。

  「你怎麼了?」當時還是十七歲的諸葛黃走到坐在一棵櫻花樹下的龍玥面前,蹲下身問道。

  龍玥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跟他說話。

  「你是不是有親人去世了?」諸葛黃再一次問道。

  而這一次龍玥卻是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次的痛苦神色,撇過臉不去看他,同時輕喝道:「滾開。」撇過頭的時候,一滴淚珠從她眼中悄然滑落。

  諸葛黃沒有「滾開」,反而拍拍屁股在她身旁坐下來,跟她一樣背靠著樹幹,然後也不管她愛不愛聽,就在旁邊自言自語般的訴說起自己的故事。

  母親為了生他早逝,父親挑起了整個家的重擔,生活的勞累使得他也早早的病逝了。可以說他是被師傅楊南一手帶大的,可是不久前,他連這最後的一個親人也走了。

  從此,他又是一個孤兒,孤獨、寂寞的孤單生活。

  可能是諸葛黃的身世引起了龍玥的感觸,又或是兩人的心境達成了某種共鳴,龍玥出奇的沒再喝斥他滾開,但也沒有再開口跟他說話。兩個人就這麼一個不停的說著,一個默默的一聲不吭的聽著。

  完了自己的故事後,諸葛黃便低著頭陷進了沉默,彷彿剛才的故事也勾起了他傷心的往事。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在樹下坐了許久。

  良久後,諸葛黃忽然歎了口氣,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然後爬上身後的大樹。龍玥沒有去看他,也沒有問他做什麼,依舊獨自坐在樹下。

  不一會兒,一朵淡紫色的櫻花花瓣帶著淡淡的花香從她的臉頰邊上悄悄飄落。很快,第二朵、第三朵花瓣也相繼飄落到她的身上。

  龍玥抬頭往上看去,那一瞬間她看見了滿天淡紫色的花瓣如雪花般從樹上紛紛飄撒落下來。

  好美的櫻花,猶如人間的精靈,圍繞在她的身邊翩翩起舞。帶著滿心的哀愁,一絲絲,一卷卷,隨風散去。

  不經意地攤朵花瓣輕輕落在掌心,彷彿在給她的手心撓癢癢,龍玥不自覺的嘴角露出一絲的淺笑。

  抬頭往樹上看去,見到諸葛黃爬到樹梢上用力的搖晃著樹枝,龍玥開口問道:「你在幹嘛?」

  「搖花啊。」諸葛黃從樹下跳下來,拍拍身上的衣服,朝她笑道:「我師傅走的時候跟我說:『如果你想我了,就去看櫻花。我會在那裡看著你。』開始我一直不懂師傅這句話的意思,所以師傅走了以後我每天都跑來看櫻花,可還是很難受。我以為師傅在騙我,因為我在這裡找不到他。但是後來我漸漸懂了,原來師傅不是讓我來看櫻花,而是想要告訴我一句話。」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因為不去想起,所以從未忘記。」

  「因為不去想起,所以從未忘記……」龍玥低頭似懂非懂的喃喃了一遍。

  諸葛黃抬頭看著滿天撒落的花瓣,問道:「櫻花好看嗎?」

  「嗯。」龍玥輕輕點了一下頭,眼中已不再像剛才那麼疼痛。

  「明天,我再為你搖櫻花好不好?」

  龍玥怔了怔,看著諸葛黃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猶豫了一下後,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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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原來是他


  再為你搖櫻花……

  諸葛黃淡淡的笑了,第二天龍玥沒有來,他在樹下等了足足三天她都沒有再出現。直到了第四天,她出現了,沒有解釋遲來的原因,只有一句輕輕的「對不起」。

  傻丫頭。

  那也許是她這一生唯一一次說過的「對不起」吧?

  輕輕的撫摸著樹幹,這三十六棵櫻花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枯死,而她也就是那個時候失蹤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自己當年沒做過那件蠢事。可惜,這只是如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後悔藥,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錯了一次就錯了一輩子,再也無法挽回,再也不能原諒。

  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責和內疚之中,可是再自責,再內疚,她還是不會再回來了。

  一種哀傷的神色出現在眼中,諸葛黃像在揉著她的秀髮一樣輕輕的撫摸著樹幹,喃喃道:「玥,我好想你。」

  樹,沒有回答他。

  二十多年前還有滿樹的櫻花可以撫慰他疼痛的心,可是如今光禿禿的樹枝上什麼也沒有剩下。留下的,只有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在璀璨過後,只留下一地的蒼涼。

  景物依舊在,人面卻全非。

  輕輕的歎了口氣,諸葛黃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玥,我們的兒子又闖禍了呢。不過你放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一定會幫他的。呵,他跟你很像,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比當年的你還優秀啊。如果你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吧?你不用掛念我,我跟小慧都很好,小慧也很懂事。而且很快我們就可以一家人團聚了……」

  說到團聚時,諸葛黃似想到了龍玥已經不在了,沒有了她的家,又何來的團聚?苦澀且自嘲的笑了笑,他落寞的眼神中不禁泛起一絲的瑩光。

  仰起頭,朝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眼淚不使它從眼中流出。

  不能哭,從二十多年前開始他就每天提醒自己不能哭。哭就代表了軟弱,哭就代表了絕望。儘管他無數次為龍玥測過命,其結果都未曾變過,但是一天沒見到龍玥的屍體,他就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龍玥不在了……

  「爸?」

  身後突然一聲叫喚,令諸葛黃雙肩不自覺的輕顫了顫,忙眨了眨眼,將淚水混合著口水一同嚥下,他才轉過去看向身後的人。同時輕輕笑了笑,說道:「下班啦?」

  「嗯。」諸葛慧輕輕點了點頭。看到諸葛黃眼中的一絲泛紅,她知道父親又在思念母親了。可她沒有問出來,只是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頓了頓,諸葛黃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諸葛慧上前挽著他的手臂,說道:「我一回家看到你換下來的那件衣服就知道你回來了,既然你不在家裡,那就肯定是在這裡。對了爸,你這幾天是不是衣服都沒換洗過?好臭啊。」

  諸葛黃笑了一下搖搖頭。有個女兒在身邊,那種感覺確實很溫暖。如果沒有諸葛慧一直陪伴著他的話,這二十多年裡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來。

  見諸葛黃不說話,諸葛慧又問道:「對了,爸,你找到了弟弟了嗎?」

  諸葛黃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諸葛慧面露喜色叫道:「真的?你真的找到弟弟了?他在哪?他還好嗎?他為什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小慧。」諸葛黃輕聲說道:「你弟弟他,暫時不能回來跟我們團聚。」

  諸葛慧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是不是他『家人』不同意?」

  諸葛黃搖了搖頭道:「他沒有『家人』。」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這二十多年來的生活,他的眼裡不禁泛起一絲的疼痛。二十多年來,無時無刻不是生活在無盡的殺戮中,沒有家人,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只有一個人孤獨的戰鬥,孤單的活著。諸葛黃覺得自己虧欠了兒子太多,兒子會過著這樣的日子,也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若是當年不是他年少氣盛的開啟了那個禁忌之陣,或許今天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看到父親眼中那縷痛苦的神色,諸葛黃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她很懂事的沒有再提出疑問,而是陪著父親站了一會兒後才小聲說道:「爸,外面涼,我們先回家吧?」

  諸葛黃點了點頭,再看了那幾棵已枯死的櫻花樹一眼,便由女兒挽著一同往家中走去。

  此時已是晚上七、八點,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下,千渡鎮裡的家家戶戶也都亮起了燈火。回到家中,諸葛慧便問道:「爸,你吃過飯了嗎?」

  諸葛黃點頭道:「吃過了。你呢?」

  「我在餐廳裡吃了。」頓了一下,諸葛慧又猶豫著問道:「爸,弟弟他長什麼模樣?」

  昏暗的燈光下,諸葛黃的面容稍顯疲態,輕輕的歎了口氣,從兜裡摸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潘家那裡打印出來的,上面是十一的近照。照片裡的十一還很年輕,但與現在相比除了年輕幾歲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就連那雙眼睛也都一如既往的冷漠到不近人情。拍這張照的時候十一還在魔鬼裡,後來叛逃後魔鬼將這張照片傳給陳家,之後被陳家滿天下派送,現在又被王家和徐謙借來用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十一太過機警了,沒有人可以偷拍到他的照片,就算偶爾被偷拍到一張也都不是正面瞧不清楚。所以除了這張曾經在魔鬼進入暗夜五組登記時拍下的照片外,他就沒有其它的照片流傳在外了。

  諸葛慧滿臉歡喜的伸手去接照片,可手指還沒碰觸到照片,她的動作便已停下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照片裡的那張臉,無比驚訝的脫口而出叫道:「是他?」

  諸葛黃怔了一下,疑惑的朝她看來,問道:「你認識他?」

  諸葛慧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父親,緊緊拽住他的手臂緊張的問道:「他就是我弟弟?」

  諸葛黃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你是不是見過他?在哪裡見過?」

  諸葛慧的腦中勾起了當日餐廳裡見到的那個身影,與照片裡同樣的臉,同樣的眼神,冷漠中帶著滄桑,寂寞的疲憊。沒錯,就是那個人,雖然僅僅匆匆見過一面,但是他留給諸葛慧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只需一眼便無法再抹去。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這麼小啊,可笑的是自己當時竟不知道就與她面對面的人,竟然就是她的親弟弟。

  諸葛慧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了,是懊悔?還是無奈?或許是苦澀更多一些吧?明明自己的親弟弟就站在面前,可偏偏自己卻不知道,最終錯過了。這種彼此擦肩的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很苦,很澀。

  抬頭看了看父親一臉期待又兼焦急的神色,諸葛慧說道:「我見過他,他來過我們餐廳。」

  諸葛黃馬上反手抓住她,著急的問道:「什麼時候?」

  「就今天中午。」

  「中午?」諸葛黃怔了怔,嘀咕了一句,又問道:「他去你那裡幹什麼?吃飯?」

  諸葛慧搖搖頭道:「不是,他好像是來找王天痕的。」

  諸葛黃蹙起眉頭道:「王天痕?那個王家的子弟?他去找他幹什麼?」頓了頓,他又問道?「那個王天痕,後來有沒有出什麼事?」

  諸葛慧愣道:「出什麼事?」

  「呃,我的意思是,他去找王天痕幹什麼?他們認識嗎?」

  諸葛慧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他們是朋友吧?」

  「朋友?」諸葛黃啞然失笑,不過剛露出笑容馬上意識到什麼立刻掩飾下來,乾咳一聲道:「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諸葛慧依舊搖頭道:「不知道,當時我去做事了。後來端菜過來時他就走了,不過看王天痕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他們中間說了些什麼。」

  「他找王天痕,王天痕很高興?」諸葛黃蹙起眉頭嘀咕著沉吟了片刻,忽然大掌一拍叫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小子敢這麼做。」旋即即又苦惱的搖頭道:「這小子真的膽大包天,這麼險的一步他都敢走。」

  諸葛慧被他這突然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問道:「做什麼?誰膽大包天?弟弟嗎?」

  諸葛黃眼中似隱隱帶著一絲的興奮,同時還有一絲的愁容,聞言搖頭道:「你別管。還有,小慧,你弟弟中午見過王天痕的事,你記住千萬別再跟任何人提起。」

  見父親如此鄭重的表情,諸葛慧疑惑的點了點頭,又小聲問道:「爸,弟弟是不是現在的身份很不一般?」

  諸葛黃苦笑道:「他的身份是有點特殊,而且最近還惹上一點小麻煩,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弟弟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哦,他知不知道有我這個姐姐?」

  諸葛黃歎了口氣,搖頭道:「他暫時不會回來的,而且他還不知道我跟你。」

  諸葛慧瞪大眼睛問道:「你不是說找到他了嗎?沒跟他相認?」

  諸葛黃苦笑道:「還沒有,在麻煩解決前跟他相認只會害了他。對了,小慧,如果你再碰到他的話,也不能跟他相認。知道嗎?」

  諸葛慧咬了咬唇,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重重的歎了口氣,諸葛黃說道:「我知道你也很想快點認你弟弟,可現在不是時候啊。」頓了一下,他在心裡又補充了一句:「至少在找到天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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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酒鬼的質疑


  在諸葛黃考慮著該怎麼能幫到十一的同時,十一已經乘著肥鴨的車抵達雲天大廈。由於路上堵車厲害,肥鴨也只能慢慢開,拖到這會兒才能趕回來。

  此時肥鴨所開的車並非出門時的那輛,那輛車估計到這會兒仍被堵在斜陽路上呢。當時在十一獨自離開後,肥鴨擔心他會用到車,就打電話把YIN賊喊來並跟他調換了車。YIN賊是肥鴨以前當混混時的死黨,他的車也正是肥鴨去東海前所開的那輛越野,只是後來被十一送給了YIN賊,反正黑暗十字雖然不是很富有,一輛車還是不在乎的。正是因為有此舉動,所以肥鴨才能及時趕到天翔巷一帶將虛弱至極的十一接回來。

  車子緩緩的在樓下停下來,肥鴨熄了火後說道:「老大,到了。」

  「哦。」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十一聞言輕應了一聲。直到這會兒他的面色仍不太好看,但比起之前已好很多了,體力也恢復了大半,現在就算遇上個突發事件也能勉強應付。

  十一睜開眼睛四周看了看,沒有開門下車,卻是說道:「你先上去。」

  肥鴨愣了愣,馬上意識到什麼,然後機警的學十一一樣也四周看了看。但是以他的眼力什麼也沒看出來,附近除了駛過的車子和路過的行人,似乎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雖然疑惑十一為什麼不一起上去,但肥鴨還是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將車鑰匙交給了十一,並說道:「那我先上去了,老大你自己小心點。」說完便開門下了車,看了看十一後輕輕帶上車門,往樓裡面走去。

  直到肥鴨走進了大樓裡後,十一仍是坐在車內沒有動過。又過了一小會兒後,停在樓下路邊的一輛商務車的車門打開,一個頭髮亂糟糟,穿著邋遢,還長著個酒糟鼻的老者從那輛車裡下來,提著個酒瓶子一邊仰著脖子灌著酒一邊筆直的朝這邊走來。這個人赫然便是龍魂異能組的副組長,酒鬼。

  走到車門邊上,酒鬼也不認生的徑直拉開車門坐進去並關上了車門,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酒後呼出一口酒氣,擦了擦嘴朝著十一又裂了裂嘴說道:「可算回來了?咦,你受傷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十一睜開眼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道:「昨天晚上的傷。」

  酒鬼露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責怪道:「有傷還到處亂跑,你不要命了?傷在哪裡了?給我看看嚴不嚴重。」

  「不必了,死不了。」十一淡淡的道:「找我有事?」

  酒鬼哼哼兩聲,沒好氣的道:「你這不廢話嘛,沒事我跑這麼大老遠來特地等你幹嘛?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什麼事?」

  酒鬼打了個哈欠,張大嘴巴的同時一股濃烈的酒氣從嘴裡跑了出來,拍拍嘴問道:「王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十一淡淡的道:「不是。」

  酒鬼白了他一眼,擺出一付「騙鬼呢」的表情,問道:「真的與你無關?」

  十一依舊立場堅定的道:「不是。」

  酒鬼拿手肘輕輕撞了撞他,說道:「行了小混蛋,這裡就你跟我兩個人,就跟我講實話吧,我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十一瞥了他一眼,依舊語氣冷淡的道:「不是。」

  酒鬼白了白眼道:「你騙鬼呢?昨天還跟我說要跟王家化敵為友,今天王家的長老們就都死光了。哪有那麼巧?我信你才有鬼咧。」

  十一淡淡的道:「信不信是你的事。」

  「那你告訴我,你去哪兒了?去幹嘛?」

  十一蹙眉道:「你不是知道嗎?」

  酒鬼哼哼兩聲道:「為什麼你跟DK會在那裡?還有,鐵鷹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死了嗎?」十一不冷不淡的語氣,聽起來既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也沒有一點悲痛或意外的意思,彷彿就像是別人家裡死了條狗般,是死是活他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酒鬼怪異的看著他道:「你當時不是在那裡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先走了,走的時候鐵鷹還在。」

  「DK呢?」

  「逃了。」

  「被你打跑的?」

  「不是,是鐵鷹他們來了DK才跑的。」

  酒鬼鎖眉道:「DK能在鐵鷹、千手和你,三個人的聯手下還能逃掉?」

  十一像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說道:「他從九樓跳下去的。」

  酒鬼「哦」了一聲,沒有太大的意外。看他這表情十一就猜到龍魂肯定已經在那幢樓的外牆上找到了DK留下的鋼絲筆了。

  果然酒鬼沒有再追問下去,卻又問道:「你為什麼會去那裡?」

  十一淡淡的道:「找DK。」

  「找他幹嘛?」

  十一毫無半點波動的口吻說道:「殺他。」

  酒鬼上下打量了他半晌,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破綻,可是十一永遠都是那付臭臭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東西可謂是千難萬難。搖了搖頭,酒鬼也不再自尋煩惱,問道:「你怎麼會知道DK在那裡?」

  「他告訴我的。」

  「等等,等等。」酒鬼壓了壓手,理了一下頭緒,說道:「DK告訴你他在那裡,然後讓你過去殺他?」

  十一糾正道:「是他想殺我。」

  酒鬼撇了撇嘴道:「他讓你過去你就過去了?」

  十一看了看他,說道:「我找他的時候他躲著不出現,難得現在他自己跑出來,我幹嘛要錯過這個殺他的機會?」

  酒鬼抓了抓頭,似想從十一的話裡找出破綻來,可想了半天都覺得裡面好像確實沒什麼破綻,才又問道:「那王嵩呢?DK幹嘛要把王嵩也抓過去?」

  「王嵩?」十一「疑惑」的看了看他,反問道:「誰是王嵩?」

  酒鬼頓時被氣樂了,也不知道十一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跟王家打生打死的竟還不知道王家的長老是誰?瞪著一雙死魚眼死死盯著他,問道:「你真不知道王嵩是誰?」

  十一搖了搖頭,旋即又似想到了什麼,問道:「是王家的人?」

  拍了拍額頭,酒鬼不答反問道:「你說要跟王家化敵為友,居然連王家的長老是誰都不知道?」

  十一「恍然大悟」道:「他是王家的長老?」

  酒鬼輕哼一聲道:「你到了那裡就沒有見到王嵩?」

  十一搖了搖頭道:「只有三具屍體,另外衛生間裡還鎖著個活人,不過我沒進去看,大概就是那個王嵩了。」

  酒鬼看著他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跟DK打起來了。」

  酒鬼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你不是說自己有傷嗎?有傷你還跟他打?」

  十一淡淡的道:「DK是狙擊手,近戰不是他的強項,如果不是有傷我就已經留下他了。」

  「狙擊手會自願跟你玩近戰?而且他要殺你不是用狙擊槍遠距離給你來上那麼一槍,卻是千辛萬苦的把你引到那幢樓裡跟你玩近戰?」

  「這個問題你要問他,不是問我。」

  酒鬼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不過DK的作風他也有所耳聞,在那個瘋子的身上倒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有時候興致所至跑去跟人玩近戰也並非不可能的事。看了看他兩眼,酒鬼繼續問道:「那然後呢?」

  十一不耐煩的口氣說道:「然後鐵鷹和千手來了,DK就逃了。我跟DK動手時牽動傷勢,就先走了。」

  「你就沒聽到爆炸聲?」

  「有。」

  「你聽到了沒回去是看看怎麼回事?」

  十一蹙眉道:「有什麼好看的?」

  酒鬼又問了一句:「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會突然爆炸?」

  十一瞥了瞥他,說道:「我當時都自身難保,哪有功夫管這麼多。」

  酒鬼奇道:「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你都自身難保?」

  十一拉開了那件外套,露出了裡面染滿血的內衫。

  酒鬼吃驚的叫道:「天啊,怎麼這麼多血?」

  十一不給他仔細看的機會,重新拉上外套淡淡的道:「我跟DK戰鬥時牽動了昨天的傷勢,傷口崩裂了。」

  酒鬼伸出手要拉他衣服,關切的說道:「快給我看看。怎麼這麼嚴重?」

  十一不著痕跡的縮了縮,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

  「可是你這血……」

  十一冷冷的打斷道:「已經止住了。」

  酒鬼看了看十一那仍舊蒼白的面色,那確實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遂對他的話又多信了幾分。再想到十一身上這麼多的血,說明昨天晚上在獵巡山上的戰鬥中應該傷的挺嚴重,如果是這樣的話,斜陽路王家六老被殺的事應該就不是他做的了。連酒鬼都自認不可能帶著這麼重的傷還能輕鬆的連殺了六位王家長老,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過去跟DK大打一場,這麼做無疑是自找死路了。

  歎了口氣,酒鬼剛想點頭說些什麼,忽然眼珠子一轉,馬上又狐疑的問道:「這真是你自己的血?可不會是弄了什麼雞血、狗血、鴨血的來糊弄我吧?」

  十一抽出藏在肚子上的血衣包丟過去,冷冷的說道:「拿回去自己驗血。」

  酒鬼接過十一原先換下來的染滿血的外套,乾笑兩聲道:「小混蛋你也別怪我多疑啊,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我們龍魂裡有兩個成員一死一傷,連天行都震怒了。你也知道我們龍魂收個人不容易,搞不好十幾年都收不進幾個新人。現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連續六個人相繼出了事,如果我不查個清楚,對上面不好交待啊。不過我是一定相信你的。」

  說到「六個人相繼出事」時,酒鬼的神色也不禁一黯,這七人中異能組成員就占了三個,這對異能組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打擊。除去問天以及這次出事的鐵鷹、千手外,另外的三個都是異能組的五代成員,分別是百變、土匪,還有失蹤了這麼久生死未知,恐怕已是凶多吉少的妖靈。幸虧當初被血玫瑰抓走的鐵將和玫瑰已經被十一救了回來,不然的話名額還得多出兩個。

  等酒鬼長吁短歎完,十一才說道:「還有事要問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去處理傷口了。」

  酒鬼聞言忙不的點頭道:「沒事了,你快上去吧。你這件衣服我就先帶走了,有了這個證據相信他們也沒什麼話好說。剩下的事我會處理,你好好養傷。嘿嘿。」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傷的這麼重,要不要跟我回基地治療啊?畢竟那邊的醫療設備齊全,對你養傷也有好處。」

  「不用。」十一冷冷的丟下一句,也不理他的魅媚笑,面無表情的下了車,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徑直往樓中走去。

  酒鬼沒有立刻下車,仍舊坐在肥鴨的車內隔著玻璃看著十一回到樓中。以他的眼光也看出來了,十一的腳步虛浮無力,體力也下降的很厲害,這種事糊弄別人可以,但在他的面前是做不了假的。至此,酒鬼倒真的相信了十一傷的很重,想到自己剛才那哚哚逼人的質疑口氣,也不知道有沒有傷了這小混蛋的心。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酒鬼便提著那袋血衣下了車,再往已經走進電梯裡的十一瞥去一眼後便路到了自己所乘來的商務車上。

  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酒鬼坐進來後便沒好氣的將那袋血衣往後面一丟,不滿的口氣說道:「這下你們相信了?」

  在這輛車的後面坐著三個人,依次分別是烈火、妖姬以及千海。

  妖姬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那小混蛋穿的衣服。」酒鬼沒好氣的將剛才他與十一的對話告訴了三人,之後又說道:「小混蛋都傷的這麼嚴重,怎麼可能還會跑去殺了王家的六個長老,又馬上趕過來跟DK大打一場。」

  妖姬點了點頭道:「看來他昨天晚上確實傷的很重,剛才看他走路的樣子是做不了假的。千海,你覺得呢?」

  千海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雖然他個人私下裡對十一有所偏見,但在公事上還是會公私分明的。雖然剛才與十一相隔有段距離,但以他的眼力來說,這點距離算不了什麼。不管是千海、妖姬還是烈火,都能清楚的看出來十一的臉色蒼白無力,腳步虛浮,實力下降,這確實都是重傷失血過多後應有的症狀。

  見到千海沒再針對十一,酒鬼也不禁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肯定不是小混蛋做的了,而DK那邊我相信肯定是他故意布下的陷阱,想將小混蛋和我們龍魂追他的尾巴一網打盡。不然就憑他那藏匿的本事,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讓龍家的人發現行蹤的。」

  烈火和妖姬均是點了點頭,而千海雖然沒有點頭,但看他的臉色也放緩了許多。

  妖姬說道:「不管怎麼樣,先回去把這事告訴天行吧。」

  酒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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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神話(上)


  龍魂基地的某間辦公室內,天行端正的坐在辦公桌前,在他的正前方所垂掛著的白色幕布上正開著個視頻窗口。視頻裡面是一個中年女子,穿著一身白色大褂,眉宇輕蹙,似乎正在思索著一些難題。

  「那些血是冰的嗎?」天行發話問道。

  中年女子朝他看來,點了點頭道:「是他的,只是……」

  「只是什麼?」

  中年女子蹙了蹙眉黛道:「只是我們在檢驗時發現他現在的DNA排序跟以前留下的血液樣本DNA有著很大的不同。」

  「哦?」天行略有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中年女子一臉嚴肅的道:「他的基因正在改變。」

  雖然覺得這像是天方夜譚,可天行知道視頻裡的中年女子是不會跟他開玩笑的,沉吟片刻後問道:「怎麼會這樣?」

  中年女子搖搖頭,似乎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思索片刻後說道:「他的基因正在向二十四對染色體進化。」

  天行霍地站起來,吃驚的脫口而出道:「二十四對染色體?」

  中年女子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的,但畢竟這方面我們不是專業,所以我已輕把他的血液樣本傳給了那個部門,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天行緊鎖著眉頭思索了許久,半晌後才又重新坐下來,神色間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沉聲說道:「依你看,為什麼會這樣?」

  中年女子沉思片刻後說道:「我猜應該跟那個部門有關,具體的我不好猜測,相信他們會給我們一個答案的.」

  天行緩緩的點子點頭,深遂的眼眸中隱隱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與此同時,龍國京城一處隱秘的地下研究所內。

  巨大的地下空間一片的雪白,白色的燈,白色的牆,裡面還有幾十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工作著。

  「怎麼樣?」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老者走過來問道。這個老者很面善,而他赫然正在龍國基因遺傳學三大權威之一的張濤。不過現在只剩下兩大巨頭了,因為其中一個凌雲當年被十一誤殺了。

  張濤所問的人也是十一極為熟悉的人,楚凡。

  聞言,楚凡點了點頭,眉色間有著一抹化不開的擔憂,以憂心忡忡的道:「真的有在向二十四對染色體進化的趨向。」

  張濤並無意外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跟我們的研究方向一致。」頓了一下又問道:「你覺得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原因呢?」

  楚凡遲疑了一下說道:「應該是跟當年在小蟲國受感染,以及我們注射的ACR有關。你難道忘了他當初突然身體裡長出組織和血肉嗎?這種情況除了二十四對染色體,我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只是,他的基因比我們所研究的第二十四對染色體似乎更加完善,我猜應該是自主進化的。」

  想到當年十一剛復活時如同魔神降臨般,將整個研究基地裡的工作人員以及守衛士兵全都屠戮一空的情景,連張濤也不自覺的渾身輕抖了抖。那個地獄般的場面,是他一直以來揮之不去的惡夢。

  歎了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再回憶起那段惡夢,張濤試探著問道:「要不要申請把他帶過來再仔細研究一下?」

  楚凡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的掙扎,最後搖頭道:「不要了,有這些血液樣本已輕足夠我們研究了,最多再申請提取一點他的毛髮和皮膚組織。人的話,就不用讓他過來了吧?」

  張濤也知道楚凡和十一之間的關係,無奈的點了點頭。畢竟換作是他也會這樣選擇,有誰會願意著到自己的「親人」被人當成白老鼠一樣被研究?而且還是自己親手去研究他。

  張濤想了想,又問道:「那邊我們該怎麼回復?」

  楚凡問道:「他們的安全等級夠嗎?我是說,當初那件事。」

  張濤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夠的。」

  楚凡說道:「那就告訴他們吧,他的基因是我們催成的結果。還有那段錄像,可以發給他們的負責人。」

  張濤點了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

  楚凡輕輕的歎了氣,眼中露出一絲的心疼,十一的基因改變可以說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沒有當年ACR注入的話,11的基因也就不會變成今天的這般樣子。

  一切對他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

  白色的視頻幕布上播放著一段觀頻窗口,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研究基地,數十個研完人員正在滿臉驚恐的看著一個培養槽。在培養槽裡面的液體中漂浮著一具駭骨,那確實是一具駭骨,全身只剩下的破爛的骨架,以及勉強掛在身上的碎肉和幾根掛在體外的腸子。

  天行一眨不眨的盯著視頻,他看到培養糟中的液體正冒出大量的氣泡,而那些工作人員似乎像看到很恐怖的事般一個個瞪大著眼睛,驚恐萬狀的表情。

  接著便發生了極為詭異的一幕,培養糟裡掛在骨架上的殘餘皮肉竟開始生長出肌肉組織。不僅僅只是肌肉,包括人體內所有的組織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

  天行瞇了瞇眼,臉上並無並分意外的表情,只是凝重的一眨不眨的盯著視頻,唯恐自己漏過任何一點畫面。

  視頻裡在那具骨架的左胸處僅剩下的一隻皮下組織裡,竟長出一條條像細小的蟲子一般的東西不動的蠕動著,而這此蟲子在相互交纏,然後融合。再繼續分裂、生長、融合。整個過程發生的很快,所有的人體器官、內臟、血管、神經和一切組積都依托在這具骸骨上面飛快的生長著。僅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這具殘骸的所有器官從無到有,竟然憑空生長出來。最後有無數根細線又繼續交纏、融合,發展成肌肉組織,然後在最薄的橫紋肌上又鋪上心肌、平滑肌等好幾層的肌肉,最後才是貼著皮膚的表情肌。

  此刻展現在天行面前的是一個沒有皮膚,完全是皮下肌肉露在外面,形象恐怖的怪物。

  看到這一幕,天行眼中暴閃出一陣精芒,喃喃道:「基因戰士?」

  沒錯,這個外表真的像極了小蟲國的基因戰士。不過很快,天行便發現那具駭骨的肌肉仍長在生長,最後在表情肌外再生長出了一層光滑的皮膚。皮膚剛出現時是血袖色,很快就變淡下來,由血袖變淡袖,再由淡袖變成淡黃,再由淡黃漸漸轉變成正常人的膚色。而且在皮膚出現後,這具駭骨的身體毛髮與剩餘肌肉組織也都在瘋狂生長著。只消十多分鐘的時間裡,一張清秀的年輕男子的臉變漸漸成形了。

  直到頭髮、眉毛、睫毛、身體上的汗毛,甚至是男性器官全都重新生長出來。此刻展現在大行眼中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全身赤棵的輕年男子的身體。

  看到這張臉時,天行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喃喃道:「果然是冰。」旋即又歎了口氣,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十一明明在陳家裡就已經身死了,後來卻突然出現在溫城,直到被酒鬼發現了已輕失憶了的他。現在看來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雖然這從骷髏到轉變成人的一幕極為詭異,但天行的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彷彿他早已知道一般。

  只是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視頻裡凌雲發澀的聲音傳出來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句話剛落音,培養槽玻璃罩裡面的十一突然猛地睜開眼睛,一道冰冷的寒芒在玻璃罩內暴閃。此時的他只有一隻右眼,而左眼卻是一層薄薄的肉膜,看起來有點噁心。這一幕天行也同樣沒有意外,因為他早知道的左眼是假的,而且還是在龍魂裡面裝上去的假眼。只是他不知道,這只假眼如今早被瘋狂博士改造過了。

  視頻裡,十一慢慢的抬起雙手,突然向天大吼一聲。

  「卡嚓」一聲脆響,全鋼化玻璃製成的玻璃罩上竟出現密密麻麻的一條條裂縫。與此同時,整個基地發出「嗚嗚」的警鳴聲。

  十一的雙手突然往下一壓,「轟」的一聲,整個玻璃罩似受到了劇烈的撞擊,顫抖著它那脆弱的身軀,忍不住碎成一地的玻璃碎片。而原本裡面注滿的液體也全都「嘩啦」一下子衝了出來。十一雙腿微曲,腳下用力一蹬,「卡嚓」一聲,他腳下的玻璃罩金屬底座竟被硬生生的跺碎。而他整個人掠出十多米的距離,落到儀器台邊。

  之後,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關掉了視頻,天行獨自坐在辦公室內沉思著,眼中的光芒一閃一閃的似在思索著什麼難題。半晌後,才喃喃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這時觀頻忽然跳閃幾下,又出現了之前那個中年女子,這女子手中拿著一份報告單說道:「天行,那個部門傳回來的消息,他們說冰的基因改變是正常的,這都是他們催成的結果。」

  天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頓了一下又說道:「冰的事就不要再深究下去了,交給那個部門處理。另外幫我聯絡各組的組長,我要召開緊急會議。」

  女子點了一下頭,視頻很快就暗淡下去。

  十多分鐘後,龍魂五組的組長加上天行,再一次展開了視頻會議。

  天行看了看眾人,微微張啟嘴唇,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想把冰調入『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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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神話(下)


  震驚,沒有聲音,只有五位組長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傻傻看著天行。

  空氣中,漸漸凝聚起某種壓抑的氣氛,所有人都閉口不語,只有銅虎嘴角叼著根煙吧嗒吧嗒的抽著。

  天行也知道自己突然說出這麼句話會有什麼影響,說完後便不再開口,而是詢問的眼神看著視頻分割出五個區域中的五位組長。

  良久後,千海第一個率先開口,面色凝重的問道:「能否給我們個理由?」

  天行搖搖頭道:「具體的內容權限已經超過了你們所能知曉的安全等級,很抱歉,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說著,天行也是苦笑了一下,那個關於十一復活的視頻意義重大,也難怪上面如此重視,將之提升到最高安全等級並予以封鎖。整個龍魂裡面除了已去世的問天外也只有他一個人才有查閱的資格,換作其他人,連知曉一點內幕的資格都沒有。

  五位組長不禁面面相覷,他們五人的安全等級可是達到了極高的級別,與歐陽博是處於同一級的,可就是這樣,居然連他們都無法知曉。那麼這件事後到底隱藏著多大的驚天秘密?

  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五人,天行的目光又落在深鎖眉宇的烈火身上,開口問道:「老烈火,冰是你們鳳組的人,你的意思呢?」

  隨著天行的語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烈火看來。

  烈火沉思一下,緩緩的搖頭道:「『神話』事關重大,即管冰是我們鳳組的人,但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不同意。」

  聞言,其餘四組的組長均是點頭表示贊同烈火的話。

  天行歎了口氣說道:「理由我確實不能給你們,我唯一能說的只有冰已經達到了『神話』招收的條件。」

  這話一出,五塊視頻區域裡不約而同的響起一片吸氣聲。

  千海更是沉聲問道:「自主進化?」

  天行端起桌前的茶杯,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那段視頻他是不能透露,但是關於「神話」的事,這五位組長都是知曉的,所以天行只是在所允許的範圍內稍微透露了一點點信息,這五個老而成精的組長便是已經猜到了大概。

  天行品了一口茶,看著眾人的反應,說道:「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你們就不要多問了,我現在只是詢問你們的意見,是否同意將冰調入『神話』?」

  五人再次面面相覷,神話的意義他們都清楚,但是天行這麼突兀的決定,他們一時之間有些措手不及。

  沉默了許久後,妖姬問道:「是不是與我們帶回來的那件衣服有關?」

  天行點了點頭,說道:「那件衣服上的血漬已經檢驗出來了,確實是屬於冰的,而且從血液凝固程度上看還未超出一個小時,按照時間推測那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天翔巷裡面。而且從衣服上的染血程度來看,他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我個人倒是願意相信他的話,應該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舊傷崩裂。」

  銅虎問道:「這麼說斜陽路王家六老被殺的事與他無關?」

  天行搖了搖頭道:「如果他真是昨天晚上受了重傷的話,那就應該他無關。」

  紫豹嘀咕道:「那就奇怪了,除了他還有誰會對王家動手?」

  千海插嘴說道:「這麼猜沒有意義,不如把他帶回來做一次全身檢查不就清楚了?」

  「不行。」烈火斷然拒絕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烈火看來,千海冷哼道:「老烈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可不要私心作祟包庇他吧?」

  烈火哼了一聲,沉著臉還未說話,天行已經插嘴說道:「好了,都別爭了。老烈火說的對,現在找冰過來確實不合適。畢竟他是我們龍魂一份子,再說接下來的事還需要他,我也不希望因為我們的不信任而與他產生隔閡。一旦關係破裂,以冰的為人和性子,或許真的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那樣的話,問天的一切佈置就白費了。」

  提到了問天,各人的面色變的不一,千海似乎也意識到了問天所遺留的信息的重要性,輕歎了一聲後不再說什麼。

  天行歎息道:「這件事就這樣到此為止吧,這幾天大家也辛苦一點,分兩頭盯牢王家和冰,一旦王家有什麼報復的動作,第一時間通知上來。」

  眾人齊齊的點頭稱是。

  天行苦笑了一下,雖然在理性上他還是贊同千海所說要給冰做個全身檢查的提議,但自從看過那段視頻後他就知道不可以這麼做,甚至連十一留下的任何關於身體方便的紀錄都要盡快銷毀。一旦有關二十四對染色體的消息曝光出去,不僅僅是冰,連帶著龍魂甚至龍國也會遭受打擊的。

  天行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看著五人,再次問道:「現在我再一次詢問你們的意見,關於冰調入『神話』的提議,有沒有人反對?冰已經符合了『神話』招收的條件,如果他加入『神話』,不論是對他個人,還是對我們整龍魂都會有一個極大的提高。你們的意思呢?」

  五位組長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只是眼神來交流,誰都未率先開口說話。

  半晌後,烈火歎了口氣,率先說道:「我反對。」

  天行輕點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

  「我也反對。」繼烈火之後,千海也投出了反對票。

  剩下的三位組長仍在猶豫著,倒不是私心作祟,而是他們都清楚天行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都開口保證只要十一加入神話,整個龍魂水平能得到極大的提高,說明肯定是真的,儘管他們還不清楚天行的保證和信心從哪裡來。但是冒冒然的讓一個不知情的人接觸到神話,其中的危險係數又太大,一旦關於神話的秘密曝光出去,不僅龍魂甚至連帶著整個龍國都會遭受到打擊,所以不管如何他們都需要在取捨之間慎重的考慮。

  良久之後,銅虎一咬牙投出了反對票。在還不清楚天行自信的理由是什麼之前,在龍魂的提高和打擊兩相取捨中,他選擇了保險的一步。

  天行沒有任何的意外或是不滿的神情,平靜的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最後還尚未有所決定的紫豹和妖姬兩人身上。

  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紫豹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反對吧。」

  最後的妖姬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眾人,無奈的苦笑道:「你們都反對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還能說什麼?」

  天行點了點頭道:「既然全票反對,那麼這件事就此作罷,至於我們今天的會議內容,各位組長不得透露給任何一個人知曉。另外我會向上面申請將冰的事降低安全等級,如果申請能過的話,關於冰是否能調入『神話』的事,我會再次當眾提出來。」

  五位組長默默的點頭,同時在他們的心中也是極度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竟連他們的安全等級都不能知道?要知道這五個人在整個龍國內的安全等級已是極高了,在他們之上的只有問天、天行和龍國最高領導層的有數幾個人,全部加起來還不滿一雙手。

  天行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千海,問道:「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事要提出來嗎?」

  千海馬上說道:「關於我們龍組損失的兩名成員,鐵鷹和千手,這件事我希望能交給我們龍組來徹查到底。」

  天行點頭道:「那件事冰已經說過一次,但這畢竟還只是他的片面之詞,具體當中發生過什麼事,現在只剩下冰、千手以及DK三人知道。所以我們現在也只能等千手醒了再說,至於DK那方面,交由你們龍組繼續追查,找到他的下落,允許你們格殺勿論。」

  說到格殺勿論時,天行的面色平靜的泛不起半點漣漪,彷彿在談論的不是殺一個人,而是在屠一隻狗。由此可見,龍魂裡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該下狠手的時候絕不會姑息。

  千海點了點頭,即使天行不說,他找到DK的話也不會輕易放過。

  這時妖姬又說道:「那麼斜陽路王家六老,還有天翔巷大樓爆炸的事,我們該怎麼解決?」

  說到這件事,連天行也不禁泛起一絲的愁容,搖搖頭說道:「斜陽路的事既然與冰無關,那就交給警方以黑幫仇殺的性質來處理吧。至於天翔巷的爆炸案……」

  天行舌頭挑了挑牙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就以火災事故處理吧。總之一句話,不能透露的,一點消息都不准洩露出去,以免引起大眾恐慌。另外關於善後的問題,需要盡快的解決。」

  說著,天行又自嘲的笑了笑,苦澀的說道:「才短短的兩天就發生這麼多事,現在連我都很頭疼啊。所以接下來大家要辛苦一下,對王家和冰這兩頭要看牢一點,別再讓他們生事了。如果王家執意要再生事的話……」

  天行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冷酷的口吻說道:「那就全力打壓王家,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們跟冰發生衝突。」

  眾人齊齊點頭,對天行的決定並無半分的意外。

  「至於楊家,他們肯安份點最好,若不肯安份的話,跟王家同樣的處理。還有冰……」說到十一,天行又有點為難,考慮了一下,看向烈火,說道:「老烈火,我把冰交給你們鳳組。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如果他在這段期間內再外出生事的話,我只能交由虎組處理了。」

  烈火輕輕點了一下頭道:「保證這次會看牢他。」

  天行「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看了看眾人,說道:「如果沒有其它事的話,我們先散會。妖姬你先留下,天機向我提出了幾個要求,需要你們狼組來處理。」

  妖姬輕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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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古陣與龍魂四代之謎


  其他人聽到天行單獨留下妖姬並提到了天機,雖然有疑惑但並沒有說什麼。彼此善意的打了聲招呼後,一個個視頻便黑下去,最後只剩下妖姬和天行兩塊視頻還亮著。

  天行沉吟了一下,說道:「二十多年前,天機開啟那古陣的事你清楚的吧?」

  妖姬點了點頭,旋即泛起了一絲苦澀。整個龍魂的老一輩有誰不知道那件慘事?龍組和異能組難得一次的聯手,結果兩組的第四代連同帶隊的幾個老一輩高手都在同時失了蹤,造成了兩組的隔代斷層。如今已事過二十多年,可至今想想仍覺得後怕,當時若不是老一輩們苦苦支撐到第五代成長起來的話,恐怕龍魂已經走向衰敗了。

  歎了口氣,天行說道:「我打算讓天機再開啟一次那個古陣。」

  妖姬臉上露出一抹愣然,旋即馬上轉變成驚恐,跳起來叫道:「他瘋了?出了這麼多事還要打開……」

  天行搖頭打斷道:「不是他要開,是我提議的。本來天機一口拒絕了,但是我幾番遊說下他才最終同意。」說著,天行又歎息道:「天機一直為當年的事耿耿於懷,我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逃避和自責。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逼他再觸及以前的傷痛,可是這件事一天沒找出答案,我就一天如刺在梗,食不知味。」

  妖姬面色難看的問道:「可你為什麼要開啟那個古陣?」

  天行苦笑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年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妖姬眼中閃過一絲的掙扎,天行這句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這二十多年來不僅僅是她,就連所有龍魂的老一輩高手們無時無刻都想查出當年龍魂四代失蹤的真相。重重的歎了口氣,妖姬頹敗的坐回椅子上,苦笑著點了點頭。

  天行說道:「我堅持要重開古陣,除了要找出我們龍魂四代失蹤之謎外,也有另一層用意。據我們這二十多年裡收集來的情報所知,當年最後進入的不僅僅只有我們龍魂,還有血玫瑰和至今仍沒能查出身份的另一個神秘組織。我相信那個組織的背後肯定也有著一個大國的支持,而且還是龍國內肯定也有人居中策應幫他們掩飾,否則不可能瞞過我們的耳目。」

  妖姬蹙了蹙眉頭道:「你是說?」

  天行眼中閃爍著縷縷精芒,沉聲說道:「我想,我們是被算計了。這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局,我們龍魂只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

  聽到這話,連妖姬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的厲芒。別看她是女流之輩,以女兒之身如果沒點本事又如何能鎮住狼組裡那一個個眼高於頂桀驁不羈之輩。在年輕時,妖姬可是還有個稱謂叫「血手」妖姬。

  天行沉默了一會兒後才繼續說道:「當年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進入其中的三方人馬,最終只有少數幾個人活著出來。可是除了有兩個人的身份已經確定之外,其他出來的人到底有幾個?都是誰?我們至今仍未能查出來。而他們出來後立刻就失去了行蹤,我們無論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始終都查不到。」

  妖姬皺眉道:「有內奸?」

  天行點了點頭道:「而且職位不低。」

  妖姬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精芒,咬牙切齒道:「別讓我知道那個內奸是誰,否則一定把他挫骨揚灰。」

  天行歎息道:「人都是有私慾的,有私慾就會被誘惑。有人會被收買我不奇怪,只是奇怪當年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連我們龍魂都能瞞過了。」

  妖姬瞥了他一眼,問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已經知道這個內奸是誰了?」

  天行重重的歎息道:「經過這二十多年的查證,大致上我已經有所眉目了,只是暫時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妖姬冷聲斥責道:「既然知道是誰,為什麼不去抓他?抓到了不就什麼事都清楚了嗎?」

  天行苦笑道:「妖姬,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該收斂一下脾氣,不要再像以前這麼衝動了。這件事我也只是有所懷疑,沒有足夠的證據,不能胡亂抓人。而且這個人位高權重,在軍方中握有實權,一旦處理不好會引大亂子的。」

  「軍方?」妖姬喃喃一句,忽然瞪大眼睛閃爍著凶芒,義憤填膺道:「難道是他?」

  天行搖頭勸慰道:「不要胡亂瞎猜了,收集證據的事我會處理的。只是他掩飾的太好,我們查了二十多年才有一點點眉目,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方向,正在全力追查他過往的記錄。不過凡事也不能操之過急,避免打草驚蛇。」

  妖姬狠狠的磨了磨牙,咬牙切齒道:「這個敗類,走狗。」

  天行莞爾道:「用不著生氣,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妖姬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都查了二十多年了,再這麼等下去,恐怕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我們都看不到了。」

  天行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打算兵行險招,再進一次那個地方,或許會有所收穫。」

  妖姬怔了怔,猶豫道:「那你打算派誰進去?裡面有什麼危機我們誰都不清楚,如果進去的人再出了事怎麼辦?」

  天行說道:「這次我不打算多派人手,不過按照問天留下的安排,冰是必在人選名單之上的,而且根據這段時間我對他的觀察,覺得他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冰無論是心性、鬥志、能力、急智、處事的冷靜,各方面都是極為出眾,在龍魂五代裡唯有他是佼佼者,甚至連很多三代的組員都比如他。至於其他再進入的人選,另外再商議吧。」

  妖姬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天行又接著說道:「當年從裡面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是龍長生,一個是鳳組心語。心語跟我提過她這次也要再進去,龍長生的話……」

  天行歎了口氣說道:「當年裡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出來後就性情大變,最終與龍家反目成仇。過二十多年來,他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當年的真相否則就不會有鎮元山與血玫瑰那一戰了」

  天行提到了心語時妖姬的表情並沒有意外心語還活著的事她不久前已徑知道了。本來關於心語詐死的事知道的只有天行,問天、烈火和酒鬼四個人,不過問天去世後他在自己的遺言中已經向各組組長們交代了此事,雖然有私心在內,但是逝者已矣,其他的組長們也就沒再說什麼。而且問天安排心語詐死,雖然是私心作祟,但出發點也是為了龍魂大計著想。

  妖姬問道:「龍長生和心語兩個當時不是都在裡面嗎?難道連他們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天行搖了插頭道:「心語不記得了,問天也曾安排過催眠師試圖給她催眠來喚醒那個記憶斷層,可是最終都沒有辦法。她好像進入後的那段記憶被洗去了,一樣只剩下一片空白。按照她自己所說的,只記得從一條很深的通道一路深入到地心,後面就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時已經在外面了。」

  妖姬歎氣道:「心語是最傑出的心靈掌控者,如果她的記憶是被人為洗去的話,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天行點了點頭道:「本來除去心語外,我還想從龍長生身上著手,可是當年他出現後便與龍家反目血拼一場後便逃往外國。等我們再找再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命運十三,而且已經成功的奪回了掌控了整個命運的戰鬥力,連我們都不能輕易動他。之後雖然我們派人接觸過他,可他對我們龍魂也極為排斥,為了避開我們,不惜將整個命運由明轉暗遁入地下。」

  妖姬問道:「龍長生是否知道真相?」

  天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大概知道一點但應該不會很多,更多可能的是,他跟心語一樣都是莫名其妙,否則這些年來就不會一直追查那件真相了。」

  妖姬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打算這次安排龍長生一起進去?」

  天行笑了笑說道:「就算我們不同意他也一定會不顧一切再進去的。如果我們將他逼的大急了,我相信他甚至會不擇手段讓命運在京城裡大肆破壞,令我們疲於奔命沒有精力再顧及到他。既然如此,倒不如賣他個人情,睜隻眼閉隻眼放他進去好了,而且我看冰和命運之間的關係非淺,有冰一同前住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問天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極力推薦冰。」

  妖姬點頭道:「難怪你一直放任命運留在京城不去管他們。」

  天行苦笑道:「想管也管不了,命運的戰鬥力很強,一旦他們反抗,在京城裡大肆破壞的話,所造成的後果是無法估計的.」

  妖姬說道:「龍長生還是對龍玥那件事耿耿於懷?」

  天行點頭道:「若是能放得下他就不是龍長生了。」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提到龍玥,我倒是想起來另外一件事,當年龍玥和龍長生是天機瞞著我們,而放進去的那個時候,龍玥也才四個多月的身孕,可是龍長生出來的時候卻拖了一個女嬰,似乎是龍玥在裡面所生。」

  妖姬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聞言驚訝道:「嬰兒?等等,你剛不是說龍玥只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嗎?怎麼可能生出一個女嬰來?四個月連身體器官都還沒長齊呢。」

  天行苦笑著點頭道:「當時我也跟你一樣驚訝,可事實確實如此。龍玥不僅生了個女嬰,那個孩子我和問天事後一起去看過,也帶她去做過檢查,可檢查結果卻是這個孩乎十分健康,身體沒有一點異狀。那時我就懷疑龍玥在裡面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比如感染了什麼東西或者遭到輻射變異之類的,使得肚中嬰兒快速的生長,短短時間內就從四個月生長到十月懷胎的狀態。不過事後我跟問天討論過,問天也提出過他的想法。可是他提出的思想太過天馬行空了,雖然我潛意識裡覺得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理智上還是很難接受。」

  妖姬問道:「問天他怎麼說?」

  天行搖頭笑道:「他認為不能用簡單的眼光去看待這個遠古大陣,這個古陣本是伏羲為自己的陵墓所創,伏羲開啟了這個陣後,伏羲墓就從世間消失了。根據這個傳說再結合龍玥四月產子的事,問天臆想這個古陣一旦開啟後就會進入時空亂流,在裡面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就會形成巨大差別。外面的短短幾天,裡面很可能就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妖姬直翻白眼道:怎麼可能?這不是講神話嗎?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寧願傾向相信你說的,她在裡面受到感染或輻射什麼的了。」

  天行想了會兒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次再開啟古陣後答案應該就能公佈了。只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做好完全的措施才行。另外天機要重開古陣也需要一些準備,我留你單獨下來除了告訴你這些事外,就是想讓你來負責天機的事,他所需要的東西就由你們狼組來負責收集了。但是必須記住一切要在暗中進行絕不可以洩露半點風聲。」

  妖姬點了點頭問道:「他需要什麼?」

  天斤說道:「首先他提出要移植三十六棵成年櫻花樹來做準備,以後還要什麼尚不請楚,這件事就交給你們狼組全權負責了。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龍魂全力支持。」

  妖姬點頭道:「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天行道:「恩,如果沒其它事那就先這樣吧。我把天機的聯繫方式給你,待會兒你就去聯繫他。」

  「好。」妖姬沒有任何的異議。

  在視頻關閉後,天行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內,捧著茶杯緊鎖著眉頭嘀咕道:「希望這次別再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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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15 15:44: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五十八章 基因再次負荷

雲天大廈,11的家中。

    11猶如一塊木雕般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已有大半小時了,從回到家中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強忍著昏昏欲睡的倦意與一陣陣侵襲而來的疲累,強迫自己儘快進入練功的狀態。然而這一次他傷的實在太徹底,全身的經脈就像被堵塞了一樣,連一絲真氣都感覺不到。若是換作一個氣功高手就該知道這樣的狀態必須要停一停,休息幾天調整一下身體和心態再來,否則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可是11卻是不懂這些,仍舊是執著的按照龍家天龍決殘篇心法不停的吐息著。

    驀地,11的身體忽然一陣悸動,猶如打了個寒顫般哆嗦了一下,接著剛恢復少許血色的面色霎時又刷的一下變白了,伴著額角幾滴冷汗直滴了下來。

    劇痛!一陣灼熱的劇痛仿佛要將身體裏的經脈和五臟都焚燒了般,饒是以11的意志力竟也差點堅持不下來。他拼命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用力的程度幾欲將牙齒都給咬碎了。身體亦在輕輕的發顫著,全身的肌肉都繃的緊緊的,甚至變的扭曲起來。此刻體內的感覺就像把火吐到肚子裏到處焚燒破壞著,仿佛能清晰的感覺得到那薄薄的經脈都冒出一個個熱泡,這樣的疼痛實在非人所能忍受,哪怕是猴子受到這樣的傷痛都要疼的哇哇大叫。可是11卻是強憋著一口氣,連一個音符都吝嗇發出,獨自一人去忍受著那無比的劇痛。

    疼痛來的快也去的快,雖然只有十來秒後就如潮水般退去,可這十來秒的時間對備受煎熬的11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無比的煎熬。

    灼熱的劇痛感明顯的在飛快減弱,很快便消失了,直到這時11才猛地吐出那口已憋了許久的濁氣氣喘如牛似的劇烈喘息著,後背更是濕了一大片。

    “你怎麼了?”狂潮聽到11那如牛般的喘息聲,馬上問道。在他的印象中,11很少會喘氣喘的這麼急促。

    11輕哼了一聲卻沒有答話。又過了半晌後,才呼出一口氣,嘶啞著聲音說道:“沒事……”

    “這次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沒事。”重複了一句後便閉口不談,放開了盤膝的姿勢仰面躺倒在床上,就算他對武學的禁忌再不懂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練功下去了。

    剛一躺下來,那一陣陣席捲而來的倦意侵蝕著眼皮不斷到變沉,11慢慢的合上眼不一會兒功夫便已沉沉睡去。自他記事以來就很少深睡過但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不僅體力空乏身體疲憊,就連精神也同樣是疲憊不堪。只要精神一放鬆下來,昏昏欲睡的疲累感就會侵蝕所有的神經。雖然11明知道自己不能睡死過去,但是有時候身體的狀態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這一睡下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驀地,外面一陣聲音將他驚醒過來。11霍地睜開雙眼,人還未從床上跳起來,手中已多出了一支手槍。不過他剛坐起身的時候便停住了動作,細聽了片刻便放鬆下來,將手槍重新插回去了。

    客廳裏傳出肥鴨的聲音說道:“咦,清語你回來啦?”

    “嗯……”客廳裏傳來阮清語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疲憊:“剛給欣欣補完課呢。”說罷,又四周看了看,朝肥鴨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肥鴨會意的指了指11的房門,然後雙手合什貼在臉頰歪著脖子作出一個睡覺的姿勢。

    阮清語理解的微微笑了笑,便走進洗手間拿出水桶和拖把洗地。這些年裏她每天都會堅持看來為這間房子保持清潔所以這些清洗工具放在什麼位置,她甚至比11這個房子的主人更熟悉。

    看著阮清語臉上明顯的疲憊神色,肥鴨開口勸道:“清語,你還是早點回去息著吧。不用天天來打掃,老大不在乎這些的……”

    阮清語拭了拭額角滲出的汗漬搖頭說道:“我沒事,住的地方要是髒了住著不舒服,而且對身體不好。”抬頭看了看肥鴨,她又說道:“你不用理我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能有什麼事情?”肥鴨聳了聳肩,旋即又小聲問道:“對了妳昨天……”他指了指自己的身體,意指身體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阮清語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她連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都還不清楚,只知道聽了肥鴨的話後就一直裝睡。徐謙那幫子手下偷人的本事真的很高,清語連有人摸進自己房間都沒有發覺,只記得聞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後就昏睡過去了,醒來時仍然躺在自己的床上,除了有一點頭疼外身體都沒有問題,到現在她都不清楚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被人綁架過。

    客廳裏,阮清語邊打掃清潔邊和肥鴨閒扯了幾句,唯獨11的臥室她沒有進來,惟恐打攪到他的睡眠。可她並不知道,在她開門的時候11就已經醒了。

    臥室裏,11知道來的是阮清語後就把槍收回去了,被這麼一吵他已經全無睡意,在床上稍稍發呆了片刻,忽然眉色動了動,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體內的狀況便馬上重新盤膝在床上坐好又一次進入了練功狀態了。

    剛才他感覺到體內又開始有能量在流動,這說明身體已經在漸漸恢復。11馬上把握住了這難得的機會垂新練功,在他現在的這樣的狀態下,能儘快恢復一分實力就儘早多一分保命的本錢。

    一進入到了練功的狀態,時間就變得毫無意義,連帶對周圍的感知力都變得遲鈍了許多,至少11沒留意到阮清語是什麼時候打掃完房子離開的。在他的世界裏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中,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剩下的只有一片的虛無。還有體內那一絲絲緩緩流動的灼熱氣流仍在提醒他,身體的存在。

    體內的經脈沒有再出現之前那種劇烈的灼痛感,每一口氣從鼻間吸入後通過心肺化作一股灼熱的氣息流入到中丹田,再到下丹田返回上丹田形成一個小周天的迴圈。在11的世界裏,只剩下這麼一個小小的迴圈。這就是龍家內功殘篇的運功路線,也是11已經堅持了多年,幾乎成為生活中一種本能的修練。

    在練功中時間總走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天色已漸亮。11猶如鬧鐘般準時的睜開眼,先是坐在床上做了個擴胸的動作,然後走下床來打開窗戶,一股清新的晨風迎面吹拂進來令人神清氣爽。經過一夜的打坐,他的內功恢復了許多,雖然仍沒有恢復到最佳的狀態,但比起昨天晚上那種半死不活的情況要好多了。而冰異能的能量則依舊很弱,如同微風中搖曳的燭火般,仿佛隨時都能熄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異能並不像內功那樣可以通過修練就能增長或恢復的,異能靠的是借用和平時的積蓄。就像一個水庫,如果把水都抽空了想再積滿就只能慢慢來了。

    平時的異能訓練也只不過是把水庫挖的更深,能蓄更多的水而已。

    11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此時天色才剛剛發白,路上並沒多少行人和車輛,只有一些習慣早起的人們早早的在附近綠化帶裏占個好位置做晨操。11看了幾眼後便拉上窗簾退回房內,然後擺開架勢開始練太極。自從在劍宗學到了這門正宗的武當太極後,每天早晨打幾圈太極也就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剛剛擺開架勢狂潮便打子個哈欠,在耳邊說道:“起來了?”

    11隨口“嗯”了一聲。

    “你昨天沒事吧?”

    “哦……”

    狂潮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猜你也是打不死的小強。對了,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11想都不想便說道:“好。”

    狂潮每次有消息時,永遠都是一個好消息附帶一個壞消息,沒有第三個選擇。這麼多年來不管是11、猴子還是皇后他們早習慣了,若是哪天狂潮只說一個消息他們反對會覺得不可思議。

    耳麥中傳出點打火機的聲音,狂潮點了一根煙才說道:“好消息是昨天晚上王德已經得到王站的支持,成功的在王家站住了腳,不過想完全控制王家恐怕還得多等段時間……”

    11並不意外的問道:“王站沒搞鬼?”

    “開始是跟王德鬧過一陣子,後來王德直接跟他亮了底牌,表明了已經跟我們結盟,並且得到了于胖子的支持。而且很強硬的只給他兩條路走一是順服,二是跟其他人一樣去死。加上我們昨天晚上表演的這麼一出已經徹底把他震住了,所以王站不管是真服還是假服,都不能不低頭了。”

    11輕輕的“哦”了一聲便沒再說什麼。他費盡心思為王德營造出這麼大好局面,如果王德還不懂得好好利用就不配讓他看中了。王德是個野心欲極強的人,而且有心機有手段,要收服王站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收服王站也只是暫時的,可以預見,只要王德手中的勢力一鞏固,第一個就會把王站手中的權力一併收過來。如果王站是個聰明人,他這個時候就應該立刻主動把手中的權力交出,可惜他並不聰明。

    “壞消息呢?”11問道。

    又是兩個月了,對不起大家。可是我惹上大麻煩了,以前交給出版社《冰器》的42和43集稿子後,我又修改了一次添加了一兩萬字,之後再將改稿也一併交給出版社後好像就沒有回應了。我的44集是照著修改後的43集的結束部份繼續寫下去的,可走出版社竟走出了沒修改的原稿,所以44集接不上出版的43集,變成了43集後面的一部份內容與44集開頭一部份內容重複了。出版社把44集出書後,馬上有很多讀者打電話過去反應這一問題,結果出版社把所有的書全部回收重印。幾千冊的書回收,我的問題嚴重了…………在此先跟已經買過44集的朋友說聲對不起,如果您手中的44集沒有回收的話,等改好的44集出來後,也可以拿原先的書換新書,如果換不了請聯繫我,我負責全額賠償。

    另外出版社原本讓我在50集以後結束,現在出了這種問題,改成要在47集就結束。可是我後面還有很多伏筆沒交代,沒有辦法,網路上和實體書只能分開來寫不能再同步了。現在實體版很多東西不能交代了,比如泰國、小葉等伏筆,而網路上會把這些事都交代清楚的。

    這兩個月一直被逼著趕實體書,幾乎是每天一個電話或短信來催。昨天終於把實體書後面的稿子給交上去了,總算可以暫時松一口氣,現在又要趕電子。

    向各位久等的朋友道歉,另外如果您想儘快看結局的話,冰器實體版的47集就是結局,在網路上還有很長一段字要寫暫時不會結局的。

    對了,實體版的人間冰器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全能雇傭兵》,只出繁體書沒有簡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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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15 16:02: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五十九章 六道的解釋

狂潮吸了幾口煙吞雲吐霧慢吞吞的說道:“……壞消息是,你被軟禁了……”

    11沒有反應,這種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的電話、網路全部被監控了。還有,你放樓下那輛車也被拖走了……”

    11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本來昨天就想告訴你,不過看你傷的挺重,就沒打攪你了。”

    11“哦”了一聲便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龍魂會把那輛被人裝了鷹眼的車拖走,說明他們已經知道車中的情況。本來11還打算把車放看來個守株待兔,但是已經過了這麼久幕後黑手都沒出現,大概對方見他換了新車卻沒碰那輛裝有鷹眼的車,知道他已經發現了鷹眼也就不露面了。既然這樣,讓龍魂把車給拖回去,他也樂得輕鬆。不然讓狂潮他們一天二四十小時盯著那輛車,對他們來說也是種受罪。

    “還有件事。”狂潮說道:“六道說如果你醒了,就打個電話給他。”

    11點了點頭道:“現在打吧。”

    “現在?”狂潮看了看時間,才是清晨的五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幫11先聯繫上了龍威。13和六道沒辦法直接聯繫上11,每次找他都是先讓龍威找狂潮,再通過狂潮聯絡上11的。同樣11也沒法直接聯繫上他們,需要先找到龍威才行。這兩邊的人之所以搞的這麼麻煩,主要還是11和六道這兩人彼此互相不信任的原因。盟友這種東西只不過是口頭說說而已,必要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撕毀。

    這個時間龍威還沒有睡覺,凡是玩電腦的人都有日夜顛倒,晝伏夜出的壞習慣。收到狂潮的資訊,龍威試著聯繫了一下六道,沒想到這個陰謀家居然也還沒睡下,儘管已經是哈欠連天,但他的精神還很亢奮。

    兩邊接通電話的時候,六道正在倒紅酒,先開口問道:“聽說你受傷了?不嚴重吧?”

    11語氣冷漠的說道:“給我個理由……”

    11的這句話雖然看起來有點沒頭沒腦,但聰明如六道當然知道他說的是DK那件事。

    六道端起紅酒笑道:“不殺我的理由嗎?嗯,看來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得認真組織一下該怎麼跟你解釋了。”

    六道的口氣十分輕鬆,完全聽不出來正在被11拿小命威脅的意思。晃了晃酒杯,六道說道:“其實理由很簡單,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乾脆把DK也一起解決掉,這叫最大化資源利用。何況有他一直躲在暗處,對你跟我們而言始終是個隱患……”

    11冷冷的道:“你的,最大化資源利用,連我也算計在內?”

    六道豎起一根手指頭左右擺了擺,說道:“不不,你可是我親愛的盟友啊,以後大家要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我怎麼可能會算計你呢。再說你不是還沒死嗎?用不著這麼怒氣沖沖,我早就做好萬全的措施了,你瞧,龍魂不就適逢其會的趕到了嗎?我本意是想讓你和龍魂聯手將DK解決掉,雖然還是被他跑了,不過這也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11問道:“為什麼事先不通知我?”

    “通知你?當然不行了。這次如果能殺了DK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但要是被他逃了怎麼辦?我不能不考慮這個可能性。”六道可能是一夜沒睡犯困了,打了個哈欠拍拍嘴巴繼續說道:“我分析DK的弱點已經有段時間了,可是很遺憾,我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明顯的弱點。冷酷、殘忍、無情,他一向的行為準則就是,斬草除根這點跟你很相似。不過他並沒有你那麼明顯的破綻,你需要牽掛的東西太多而他是毫無顧忌,所以他比你強。”

    這點11比較認同,他和DK都是先後從魔鬼訓練營裏出來的,兩人接受的訓練是相同的,可是11仍是比不上DK。因為他有需要保護的人他有顧忌,他有包袱,這些都只是拖累他的累贅,可是他已經放不開這些包袱了。反觀DK卻是什麼都沒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人,甚至連感情他都不需要,所以他沒有弱點,所以他比11更強大。

    六道將酒杯擱在茶几上,摘下金邊眼鏡掂起衣角擦拭著鏡片,然後拿起來看了看清晰度便又戴回臉上,並說道: “DK沒有弱點,所以想找到他很難,他不是你,沒有什麼人可以把他逼出來。    而且,就算找到了想殺他更難,可是放任他這麼一直在暗處搞破壞,就連我也會很頭疼的,所以他不能不死。”

    六道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湊到嘴邊小抿了一口,砸砸嘴說道:“想要他死,我就必須給他留下一個他自以為是的破綻,而這個破綻也只能是你。

    11沒有插嘴,只是安靜的聽著。

    六道繼續說道:“所以這次如果沒能成功殺了DK,我就需要你配合我在他面前演一出戲。當然,我可以事先提醒你一下,但我不能保證你的演技是不是真的爐火純青,連他都能騙過去。你要知道,DK的演技可並不比你差,如果你在他面前露出一點不自然而讓他瞧出馬腳,我的這個計畫就得徹底失敗了。所以考慮再三後,我決定還是不通知你,因為我需要你在他面前,演一出很自然的戲,並且要讓他相信……”

    “相信我跟你們之間的聯盟關係會因為這件事而出事破綻?”

    “叮啵!答對!”六道叩了個敲指,笑著讚賞道:“跟你說話確實不需要費什麼勁,我就是要讓他覺得這次的事不是我想借你的手殺他,就是想借他的手去殺他,又或者我更希望你們兩個能同歸於盡。不管是什麼原因,以DK那一向多疑的性子,他多半會認定你跟我們命運之間的聯盟關係會因為這件事而出現一絲裂痕。    這是他非常願意看到的,以他那種愛破壞愛搗亂的性子,肯定會鍥而不捨的極力尋找並利用這個破綻,可他卻不知這個破綻偏偏是我故意留給他的。嘿,他做的越多暴露出來的底牌就越多,我會讓他不知不覺的陷進網裏,到最後………”六道五指朝上,像是掌心中正托著什麼東西般,忽然緊緊一握,微笑著說道:“我會讓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

    11安靜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六道輕搖頭微笑道:“當然不會,你是聰明人,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就跟我們反目,頂多只是以後對我多了幾分戒心罷了,反正你對我的戒心還少嗎……”

    六道晃了晃紅酒繼續說道:“再說了,我一開始也就沒打算瞞你,只不過為了讓DK相信,我才不能事先通知你。你總不會因為這樣就跟我們搞僵吧?我們可是親愛的盟友啊。”

    兩人中間的聯絡人狂潮也正在聽著他們的對話,聽到這裏,狂潮不禁使勁的猛翻白眼。盟友?這種東西對六道來說到底能值幾分錢?

    11再次安靜下來,似乎在考慮著六道這番話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幾分。六道也沒有再說話,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閒的品嘗著紅酒。

    隔了一小會兒後11才開口說道:“這是最後一次。”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是最後一次什麼?最後一次相信六道?還是最後一次允許六道利用他?

    大廳裏再次變的靜悄悄的,六道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一小口一小。慢慢品嘗著紅酒。伸出手指推了推鏡眶,光線的反射下看不清楚藏在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神是什麼樣的,只是他的嘴角漸漸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你在笑什麼……”13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六道的身側,而六道也沒有吃驚的表情,仿佛早已習慣了13會突兀的出現。

    仰起脖子將杯中剩餘的紅酒一口全飲下,六道才轉過脖子望向他,推了推眼鏡微笑著說道:“一切都很順利,難道不值得開心嗎?諸葛黃已經開始在著手準備了,只要他打開了通道,我們就可以跟著進去。相信你藏在心裏二十多年的疑惑和痛苦,這一次都能找到答*案了。”

    13在他身旁坐下,問道:“那件真相,還沒有線索嗎?”

    “已經有點眉目了,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在當年的事件中血玫瑰只不過是枚被推上臺面的棋子,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另有其人……”

    “誰……”13冷冷的問道,在他那雙冷淡到漠視一切的眼神中,隱隱透出幾分銳利的殺氣。

    六道推了推眼鏡架,略微停頓了片刻後才說道:“目前還不能肯定,但我覺得應該與煤國、鷹國、魔鬼,這三個國家跟組織脫不了關係。”

    13看了他半晌,才收回目羌淡淡的說道:“魔鬼?”

    六道將空酒杯托在手中把玩緩緩的旋轉著,嘴角浮出一種若有若無的玩味笑意,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魔鬼有參與的可能性很大,我甚至懷疑血玫瑰是否是直接受魔鬼控制的。因為在魔鬼的背後有鷹國和煤國兩個國家的支持,而眾所周知,小蟲國向來依附於煤國,所以血玫瑰,與魔鬼合作,甚至是受他們指揮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小蟲國出現的怪物?嗯,他們管它叫基因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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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15 16:24: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章 11是基因戰士

    不等13回答,六道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在英尼時發現了他們正在培養無畏戰士,那種相似的怪物,其實就是小蟲國基因戰士的改進版本。這難道是巧合嗎?另外我注意到在這兩個國家的背後,好像都有一個叫秦博士的影子。”

    頓了一下,六道繼續說道:“發現了這一點後我就對這個秦博士產生很大的興趣,我逐步把調查的重心放在秦博士身上,結果你猜怎麼著?我竟什麼也查不到。他的身份、來歷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六道自嘲的笑了笑:“竟連我們的情報系統都查不出來,這可越來越有意思了。之後我讓龍威試著入侵FBd系統,可對這個秦博士竟然仍舊是一無所獲……”

    13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浪費了這麼多資源,甚至不惜讓龍威犯險就是為了查這種無聊的事?”

“無聊?不,一點都不無聊,而且還很關鍵……”六道伸出食指輕輕晃了晃,微笑著說道:“因為我在二十多年前那件事中,也現了有個叫秦博士的人參與的線索。” 13微微怔了怔,旋異露出思索的神情。

    六道知道他已經在考慮秦博士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了,繼續說道:“每次秦博士出現時,身後總會有煤國和鷹國的影子,我根據種種的蛛絲馬跡判定,這個秦博士絕對不是這兩個國家中的大人物,否則我們不可能查不出來,但又跟這兩個國家密不可分。不屬於國家,那就是屬於某個級勢力,而世界八大級組織中能做到連我們命運的情報網都瞞過去的就只有排名前三的三大組織但這三大組織中同時跟煤國還有鷹國關係密切的就只有魔鬼。所以,這個秦博士也只可能是魔鬼的人,而且在魔鬼中身份和地位都不低……”

    頓了頓,六道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查到不管是小蟲國還是英尼,他們的基因戰士樣本都是由這個秦博士給予的,煤國和鷹國只不過出了個名義而已。所以我猜測,真正策劃基因戰士研究專案的,其實是魔鬼……”

    13豌惑的問道:“真正研究那些怪物的是魔鬼?”六道點了點頭,說道:“而且魔鬼研究這個項目肯定有不短的時間了,再加上二十年前那件事也有秦博士參與的影子,我隱隱有個猜測……”

    六道瞥了13一眼”才繼續說道:“我覺得魔鬼恐怕在那個地方得到了什麼,而基因戰士的項目也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13沉默下來,在思考著六道的話中的可能性。如果真如六道所料,那麼二十多年前那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恐怕就是魔鬼了。但是魔鬼到底得到了什麼?那個神秘的地方裏面又存在著什麼?13一點都想不起來,甚至連一絲殘留的印象都沒有。

    這時,六道歎了口氣說道:“還有一件事,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是我的猜測,但可能性很大。只是我沒有確實證據之前一直都不敢告訴你……”

    13朝他看來,淡淡的問道:“跟11有關?”六道苦笑了一下,點點頭道:“看來你也早就猜到了?”

    13淡淡的道:“在英尼時就懷疑了。我第一遇到他時,明明割斷了他的頸動脈震傷了他的內腑,甚至還在致命處捅過兩刀,可就是這樣他仍舊沒死,反而跟沒事的人一樣。我因為大意,才上了他的當。事後想來,這太過不可思議了,沒有人能在我的重手法下和受了幾處致命傷後還能不死,除非……他不是人……”

    六道點了點頭,表情難得認真的說道:“所以我一直有個懷疑,11恐怕真的不是正常人,他可能是……”

    “基因戰士” 13冷冷的說道。

    六道笑著說道:“這並不難猜,基因戰士的專案本就是魔鬼在研究的,而11又走出自於魔鬼,再加上他近幾年來種種不可思議的表現,各方面綜合因素加起來我有理由懷疑他真的是魔鬼製造出來的基因戰士,甚至可能是最早的基因戰士品種,而且比小蟲國研究的那種怪物更完美……”

    說到這裏六道又疑惑的說道:“只是有一點我到現在都沒能想明白,如果11真的是個被改造過的基因戰士的話,那與小蟲國的怪物比起來他已經是很完善的成品了。可為什麼魔鬼在11出現後又轉而跟小蟲國以及英尼相繼合作,而且技術反而不如11這樣的完美品,似乎是越研究越回去了……”

    13看著他問道:“你認為呢……”

    六道沉吟道:“我估計11還不夠完善,或者有致命的缺陷,至少沒達到那個秦博士的要求。別忘了,11是這魔鬼叛逃出來的,魔鬼雖然沒宣布任何原因,但我猜想恐怕問題就出在11和秦博士之間。可能11事先不知道自己是個基因戰士,後來知道了自己是個實驗品,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才叛逃出來。也可能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只是一直安於現狀,直到秦博士認為他不夠完美又或者覺得他很危險或是其他缺陷,想要將他銷毀,11才與秦博士反目。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但不管怎麼說11會是基因戰士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13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種無奈。他一直很欣賞11,除此之外11更是龍玥的兒子,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自己想起英尼時初遇到11的那一幕,當時的11簡直就是殺不死的怪物。在13的潛意識中,他更希望11是個正常人,而不是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

    13仰頭輕輕吸進一口氣,口淡淡的道:“這種事你跟我知道就行,沒必要再讓別人知道……”

    六道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13再次朝他看來,問道:“你早就猜到了這方面,所以每次故意慫恿他去做最危險的工作,好能證明你心裏的猜測……”

    六道推了推眼鏡架,笑道:“確實我有那麼一點私心存在,但更多的我還是為了大局著想……”

    “這次你故意讓DK找上他,也是如此……”

    六道點了點頭,毫不相瞞的承認道:“沒錯,一來我確實想證實他那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是不是真的。二來也如同我之前所說,我要借11和龍魂的手去殺DK,能殺了他自然最好,就算讓他逃了也沒關係,因為我早就給他布下了另一個局……”

    “繼續回到正題吧……”六道端起茶几上的空酒杯回到吧台前邊倒著紅酒邊說道:“如果11真是基因戰士的話,那他是什麼時候被改造的呢?先肯定是叛逃出魔鬼之前的事了,也不可能是他出道以後的事,畢竟他出道後到與魔鬼反目中間才短短的一兩年,時間太短了,所以也只可能在他出道之前被改造的。為此我不惜動用了隱藏在魔鬼裏的底牌,可最終也只能查到11在十歲時才被送到訓練營,之後一直在那裏面呆到畢業。但是他十歲之前的紀錄卻是一片空白,似乎這個人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直到我們在血玫瑰裏現的那個記錄,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二十多年前龍玥所生的兒子,一生下來就被人帶走了,而當年帶走他的人正是秦博士。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秦博士在二十多年前的事件中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很可能他得到的就是基因的研究成份。他把11帶走之後,就拿這個嬰兒去做實驗,最終培養出了今天的11……”

    六道端著酒杯轉身背靠著吧台,看著坐在沙上沉默不語的13,抿了紅酒說道:“所以11在十歲之前的所有紀錄都空白的,因為這十年中他一直被當作白老鼠。直到實驗成形後,秦博士才把他放到訓練營,一方面是為了繼續觀察他的展,一方面也要研究這個,實驗品,是不是有缺陷……”

    13點了點頭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六道晃了晃酒杯說道:“現在要回到重點了,如果我的分析都成立的話,那麼秦博士確實是從那個地方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怎麼知道天機開啟入口的具體時間和地點?還有,如果那份基因戰士的方案他真是從裏面得到的話,是不是說裏面還會有更多的技術是遠現代科技?那裏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六道的嘴角浮出一抹習慣性的微笑:“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13淡淡的道:“你不如先考慮一下,當年這個秦博士是怎麼找到入口並進去的……”

    “這很簡單……”六道端著酒杯晃了晃:“任何時代都不會缺內奸。”

“當年的事件中,有內奸?”13說道。

“確切的說是合作關係吧,大把大把的錢砸下去,你官做的再高也會被砸的暈乎乎的。頭腦一熱,自然就會做出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來……”六道淡淡的說道

    13的眼中隱約閃爍著絲絲精芒,看到他的樣子,六道就知道13動了殺機了。

    六道微微笑了笑,說道:“至於這個內奸是誰,相信我不說你也已經猜到了。當年的入口可是有大量兵力駐守,能在重重把關下還能放人進去,這個人不僅位高權重更在軍方有著不低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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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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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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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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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16 19:10: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一章 風水樹

    “是他?”13冷冷的道。

    六道點了點頭:“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儘管他把事情做的很隱蔽,而且事後二十多年都沒再跟魔鬼有過任何聯繫,但做過的事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比如他這二十多年都沒敢動,且自以為藏的很深的放在瑞獅銀行秘密戶口裏的那一億煤金。”

    13看了看他,問道:“龍威查到的?”

    “對,我讓龍威查的。更有意思的是,這過程中龍威發現不止我們在查他,還有另外一個神秘的勢力也在查他。”

    “誰?”

    六道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知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很可能是龍魂。”

    “龍魂。”13喃喃一句,忽然說道:“趕在龍魂之前,把他帶來見我。”

    六道搖頭勸道:“頭兒,我不認為這會是好主意,尤其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已經可以肯定了,何必又再自尋麻煩?別忘了,我們的最終目的還是那個地方。要是節外生枝影響到整個計畫,好事就要變壞事了。既然龍魂也在查他,還是把他留給龍魂吧。”

    13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後,終於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你是對的。”

    六道松了口氣,還好13並不是倔的脾氣,只要是對的他就會接受。想了想,六道又說道:“現在諸葛黃已經重新佈置開啟入口的機關,應該還需要段時間,而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先把沒解決好的事一併處理完吧。比如龍家。”

    13緩緩抬起頭看向他,而六道則向他微微笑了一下,遙舉起酒杯說道:“時間嘛,就定在一個星期。”然後仰起脖子一口灌下去。

    ※※※※※※※※

    京城,已經好幾天沒出過太陽了。今天又是一個陰沉的天氣,宛如山雨欲來般的壓抑。

    一大早,千渡鎮口的那片櫻花林就格外忙碌,十幾個林木工人忙著重栽櫻花樹。栽樹本是簡單的活兒,但諸葛黃的要求太過苛刻,三十六棵櫻花樹必須與原來已枯死的樹大小一致,而且栽下的位置不能有絲毫的偏差。這使得林木工必須先要一絲不苟的進行堪測與精密計算,就連掘土都得小心翼翼的,唯恐把洞挖的稍大一點,新樹栽下去時會有所偏移。儘管這樣的要求太過匪夷所思,甚至讓人難以接受,但這幫林木工的素質確實極高,忙活了一早都沒有一個人發出過怨言。

    這邊大範圍植樹的情況引得不少路過的行人駐足觀望,更是三五聚在一起朝著這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鎮子上稍微年長一點的人們都知道這裏的三十六棵枯死的櫻花樹是在二、三十年前由鎮子上一位風水大宗師楊大師親手種下,當時楊大師就說這三十六棵樹是風水樹,用來鎮住鎮子裏的風水的。

    說來也奇怪,二十多年前這三十六棵櫻花樹在一夜之間突然全部枯死,在那之後鎮子上就開始頻頻出事,不過大多都是小事,比如向來夜不閉戶的鎮子上出現了小偷之類的也全怪在風水上。只是年前鬧出“千魂索命”這種事,人們這才相信這三十六棵樹真的是風水樹。可惜時隔多年,楊大師早已身埋黃土,而他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得意弟子諸葛黃更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都變得頹廢起來,不知道從哪兒抱回來個女嬰還聲稱是他的女兒。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嬰,鎮子裏的人們還是抱有很大的懷疑,只是隨著諸葛慧的年齡增大,越發的乖巧可人,人們才漸漸少了許多閒言碎語。對這些,諸葛黃都沒有關心過,每天只過著他頹廢的生活。漸漸的,這位曾經少年得志的一代風水大師的得意弟子也慢慢從人們的視線中淡去,直到不再被人談及,連帶著那三十六棵枯死的風水樹也被人們所淡忘。

    直到了一兩年前,千渡鎮上突然發生“千魂索命”這種事,每隔段時間就有幾戶人家遇害,人們這才想起了風水樹的傳言。當時鎮子裏一些有點威望且上了年紀的老人們連袂來見諸葛黃,希望他能幫幫忙看看是不是風水問題,又或者試試能不能解決,最後還是被諸葛黃那愛理不理的態度給氣走。連鎮子裏最後一位風水大師都不肯出面解決,人們這才徹底失去了信心,最終導致越來越多的人往外面搬走,而千渡鎮也越來越蕭條。

    沒想到,今天一大早起來,人們就發現有人似乎正在重新種植那三十六棵風水樹,而種樹的人好像就是楊大師的徒弟諸葛黃。謠言總是傳的很快,才沒多久,差不多整個鎮子上都知道諸葛黃重新種風水樹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櫻花林外圍觀的人群就越來越多,而這些人似乎也越說越興奮起來。

    看著諸葛黃和這幫林木工正紅紅火火的植樹,圍觀的人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個自認為在鎮子裏資歷較老的老人走過來打招呼道:“小黃啊。”

    諸葛黃抬頭看了看這位姓林的老人,點頭應道:“林老。”

    林老雙手負在身後,一付老學究的樣子,走路一步三搖,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先是裝模作樣的四處看了看,然後才扯東扯西的問道:“今天沒出去擺攤啊?對了,小慧呢?”

    諸葛黃頭也不抬的答道:“小慧去上班了。”

    “哦,哦,對,上班了。”林老連連點頭說道:“小慧可是好姑娘啊,像她這麼懂事的年輕人可不多見。對了,小慧還沒對象吧?我有個侄孫還在國外念書,明年就能畢業回來了,到時候要不要給小慧說說?”

    諸葛黃不鹹不淡的輕輕笑了笑,說道:“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諸葛黃雖然沒有當面拒絕,但口氣也相當婉拒了,林老便沒再多糾纏,轉開話題問道:“對了,這裏在幹什麼?這三十六棵風水樹是當年你師傅種下的,楊大師不是說這三十六棵樹不能輕易動的?”

    諸葛黃一邊指導著林木工小心把一株新樹栽進洞裏,邊隨口說道:“我師傅當年種下的風水樹都枯死了,這些年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新苗也就沒動它。最近剛托個熟人幫我湊齊了適合的新樹,這不在開工重新把它們種上嘛。”

    “哦,哦。”林老“恍然大悟”道:“種上新樹是不是就能鎮住風水?以後就不會再出那種事了吧?”

    諸葛黃心知肚明他說的是什麼事,也知道“千魂索命”跟風水無關,當然他不可能跟人家講,更不能說這三十六棵樹其實不是風水樹而是開啟藏在鎮子上一個上古陣法的陣眼吧。當下便隨口應付道:“應該是吧。”

    林老臉上立即笑開花,頻頻點頭道:“你呀,原來是沒有合適的新苗才一直沒動這些風水樹啊?這些年怎麼都不說呢?還讓鎮子上的人都誤會你了。行,這事兒我幫你跟他們解釋去。”

    林老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又一步三搖的往回走去,把剛才諸葛黃的話跟圍觀的人們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很快人群中就爆發一陣歡呼聲,再看向諸葛黃的目光也變的善意許多。對這些,諸葛黃毫不理會,專心的指導著林木工們如何計算距離,如何挖出老樹,又如何栽上新樹。忙活了一整個上午,才只種下十二棵樹。眼看著中午將近,林木工們才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到附近的餐館解決肚子問題。

    諸葛黃重新種植“風水樹”的事很快就在千渡鎮上傳開了,鎮上的這些人這兩年的日子過的都不踏實,直到聽到這個消息並證實後,才一個個像吃了定心丸般臉上露出笑容。冷靜了一兩年的千渡鎮,在這一日難得恢復了一絲人氣。

    另一邊,鴻門宴餐廳裏的某桌上也同樣帶著喜氣。

    “砰”空酒杯重重的壓在桌上,滿滿的一杯啤酒被壓在酒杯上那只手的主人剛剛給一口灌盡了。

    抹了抹嘴巴,王天痕舒服的吐出一口酒氣笑道:“很爽,原來心情好的時候喝酒是這麼痛快。”說著又望向站在他身旁的少女,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催促道:“站著幹嘛呀,坐下來陪我喝杯酒吧。”

    諸葛慧苦笑著說道:“我在上班啊。”

    王天痕擺擺手說道:“你放心,你們經理樂意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說你。”

    “那是他的事,我得做好自己的本份。”諸葛慧將菜譜推到他面前,催促道:“你到底點不點菜啊?我都陪你站了五分鐘了,你都只喝酒。”

    王天痕哈哈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點酒為自己慶祝一下。”說著又將菜譜推回去,說道:“你幫我點吧,看看你自己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點完了再過來陪我一起吃午飯。”

    諸葛慧強調道:“我在上班呢。”

    王天痕聳了聳肩說道:“可是我今天真的很高興,想找個朋友一起分享。但我的朋友不多,真正能談得來的好像也只有你一個,所以只好委屈你嘍。放心,呆會兒我親自跟你們經理解釋,大不了幫你爭取帶薪休假一天。”

    “謝謝,不用了。”諸葛慧抱起菜譜,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忽地問道:“你到底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是不是跟昨天那個……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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