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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威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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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闞智]人間冰器[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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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二十三章 與大圈的血拼(六)



11從樹上跳下來, 落地時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只揚起了一圈的塵土和幾片落葉。隨後腳下一蹬, 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般朝著山林更深處跑去。這裡離大圈的車隊還是太近, 他要把戰線再往裡面拉長。

在11離去後不久, 以大頭為首的六名傭兵一路追踪到這棵樹下。大頭先是看了兩個很明顯的腳印, 再抬頭看看樹枝上被踩踏過的痕跡, 單手托住下巴摸著鬍鬚渣, 陷入一陣沉思。

"大頭哥。”一個名叫阿財, 同時也是這六個人裡面年紀最, 才二十二、三歲的佣兵指著11所去的方向說道:"他應該是往那邊去了。”

頭點點頭, 含糊的應了一聲, 但沒有其它表示。等了片刻, 他說道:"阿財。”

"是”阿財下意識的用力踩步, 腰桿站的筆挺, 標準的軍人站姿挑不出半點毛病。大圈裡招收的基本上都是龍國退役軍人, 所以很自然的保留著軍隊的行事風格。

大頭指了指地上兩個明顯的腳印, 問道:"如果換作是你被人追趕的時候, 會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給敵人?”

"不會。”阿財想都沒想立刻大聲回答道。話剛說出他便醒悟過來, 這是大頭哥藉機在提點自己, 不由的心中生出一股感激。阿財是六人裡面最年輕的, 同時也是加入大圈的時間最短的, 他對真正的實戰經驗可以說少得可憐。大頭正是藉著提問並讓他自己思考的方式讓他吸收一些經驗。

大頭點了點頭說道:"11的戰鬥經驗很豐富, 他不可能會給自己留下這麼致命的錯誤。”

聽大頭這麼一說, 阿財再看向地面留下的腳印時眼光明顯不同了, 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另一個叫水牛的又黑又壯的佣兵發問道:"大頭哥, 他會不會在前面埋了​​什麼陷阱, 故意引我們去的?”

大頭回身看了看他們進來的方向, 再回頭看看腳印以及11所去的方向, 輕搖著頭道:"這裡離武他們還太近, 一旦我們打起來, 武他們隨時都可能過來支援。所以他應該是想把戰線拉長, 要把我們引到更深的林子裡面再決戰。”頓了一下, 他又笑道:"當然了, 也不排除他們會在路上埋下什麼陷阱, 所以這一路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可別傻乎乎的踩雷了。”

大頭雖是以侃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但五個傭兵卻沒有一個人發笑, 甚至五人聽完大頭的分析後更是神色一凜, 再看向前方漫無邊際的林子裡面時,眼中均帶著一抹凝重。大頭話中的意思很明顯:這條路, 不好走。動輒會付出性命的。

"走吧。”大頭拍了拍阿財的肩膀, 輕笑著說道:"不管前面有什麼埋伏, 我們大圈的戰士都不會怕。”

"是”五個傭兵戰士齊齊敬了個軍禮, 異口同聲回應道。

六人追著11有意無意留下的線索一路心翼翼步步為營的深入林間, 隨著離公路越來越遠, 大頭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看得出來, 這一都是匆匆而過, 期間或是在鬆軟的泥土上留下腳印, 或是踩斷樹枝, 或是砍斷幾簇荊棘, 表現的就像一個毫無野外生存經驗的新手一樣。大頭知道這些線索都故意給他留下的, 只是他的目的真是只會單純的引他們更深入而已嗎?

六人又是無驚無險的朝林中深入了一公里多, 雖然這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任何埋伏或陷阱, 但這六個大圈戰士並沒有因此鬆懈下來。行走間, 大頭突然一抬手, 跟在他後面的五個人頓時齊刷刷的停下來, 更是飛快的散開來托著槍, 背向著背成半弧形陣勢, 或蹲或站將大頭保護在中間。

從這些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大圈傭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士,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只用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 彼此之間就能配合默契的在第一時間作出相應的舉措。比如現在大頭僅僅一抬手, 他們就能立刻擺出最適合人數少時採用的半弧形防禦陣, 就連加入大圈時間最短的阿財也不例外。窺一斑而知其全貌, 從這幾個人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大圈有著多麼可怕的凝聚力, 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的程度。

而且他們擺好陣勢後就目不斜視的只關注著自己眼前所能見的範圍, 對身邊和背後的情況連看都不去看一眼。這是對身邊同伴毫無保留的信任, 放心的把身側和背後交給自己的同伴。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堅信, 如果真的遇到什麼情況的話, 身邊和背後的同伴會用他們的身體來為自己擋子彈。大圈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 而是他們的團結, 和毫不猶豫的為彼此的付出。

在大圈戰士們擺出防禦陣後, 大頭獨自上前兩步, 蹲下身, 心翼翼的撥開地上一堆鬆軟的泥土。而半弧形防禦陣也因為大頭的暫時離隊作出了相應的變動, 站在兩端最外面的兩個人圍攏過來, 從半弧形變成了一個圓形的防禦圈。

大頭的前面有一個人為挖掘過的很很的土坡, 看上去也只比旁邊的泥地突出一點點, 如果不十分留心的話很難看得出來這個土坡跟旁邊其它的泥土有什麼不同。但是大頭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僅看出來而且及時喊住了其他人。要是裡面埋著顆地雷一有誰再不開眼一腳踩上去的話, 後果真是難以預料。

大頭就像撫摸著戀人的皮膚一樣, 動作很輕很細很溫柔的一點點掃開上面的泥沙。很快, 泥沙下埋著的一塊堅硬物體露出來了, 這竟是一塊石頭?

大頭看到這裡埋著的只不過是一塊石頭時, 面色驟變, 回頭大聲喝道:"小心”

可是他話剛出口, 左邊的林子裡面突然響起"嘭”一聲槍響。隨著槍聲響起的同時, 一名大圈戰士的頭上崩出一蓬血花應聲而倒。儘管在對方開槍的瞬間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但他最終還是沒能躲開。

"啊啊啊”站在倒下的這名傭兵左手邊的另一名戰士驟然怒吼著朝剛剛火光閃現的地方一通掃射, 凡子彈過處茂密的草木、枝滕皆應而而斷, 那些粗大的樹木也被生生帶走一塊塊樹皮, 滿天的木屑飄然灑落。

場中除了這名傭兵開槍還擊外, 其他三個戰士卻沒有半點反應, 哪怕剛剛有個同伴就死在身旁, 他們也只是紅著眼繼續目不斜視的守著自己的崗位,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正前方。大圈的訓練有素可見一斑, 驟然遇襲卻沒有絲毫慌亂, 只是把攻擊的責任交給了其中一個人而已。

大頭站起身來, 望著11剛剛一閃而逝的方向, 眼中隱隱閃著一簇寒光。看到石頭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這裡就選擇的戰場。

在槍聲傳出山林的同時, 還守在公路上的武大郎等人, 不管是守在外面的還是仍在車內的大圈戰士們, 均是神色一凜, 遙遙望向戰場的方向,臉上或多或少的露出一絲的擔心。

戰鬥已經打響, 也預示著黑暗十字與大圈的正面決裂。

與此同時, 坐在某輛車中的楊思雨在第一聲槍聲傳進耳中時, 驀地劇顫了一下。然後像感覺寒冷一般, 緊緊的摟住自己的身體輕輕哆嗦著, 臉色發白, 眼中隱現著一縷痛苦的神色。

看著楊思雨痛苦的樣子, 張振的眼中也露出一絲的疼痛和不忍, 輕輕嘆了口氣, 溫柔的摟住她的肩膀, 心翼翼的說道:"思語別怕, 有我在呢。”

楊思雨緊咬著嘴唇, 身體依舊在輕輕哆嗦著, 一片水霧在眼中漸漸成形, 再慢慢凝聚出晶瑩的淚珠, 順著臉龐悄悄滴落。

輕輕的抱著楊思雨, 感受著懷中那猶如受驚的兔般揣揣不安哆嗦的身體, 張振的眼裡心裡只剩下無盡的憐惜。想他堂堂的張家大少, 在河蘭要風得風, 要雨得雨, 錢財女人從來視如糞土, 如今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自甘淪落到如喪家之犬的地步。這到底是可悲?還是可笑?可是如果上天能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相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懷中的這個可憐女人, 只因為他真的愛煞了她, 愛到了骨髓裡。

男人都喜歡江山, 是因為他們覺得只有坐擁整個江山才能讓他們的女人心動

男人希望擁有江山, 是因為他們都覺得為美人放棄江山才是最極致的愛情

張振擁有過江山, 也為了楊思雨心甘情願的放棄了即將能繼承到的如畫江山, 只因為他選擇了愛情, 選擇了這個可憐的美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溫柔鄉便是英雄塚。為了楊思雨, 張振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逼上了不能再回頭的絕路, 可他從來不曾為此後悔。或許他不是英雄, 但他對愛情的執著卻是連很多的真英雄都要自愧不如。

這一切, 只緣於他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 卻從來沒愛過他……

"帶我走。”很久很久之後, 從楊思雨嘴裡發出一個蚊蟲飛舞般弱不可聞的聲音。

振愛憐的撫摸著她那已失去往昔光澤的秀發, 疼惜的輕聲說道:"我們回河蘭, 永遠都不再回來了。”

楊思雨輕輕的合上眼睛, 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悄悄滑落。

永遠, 都不要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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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皇后歸隊

在11與大頭開戰的同時,與此地相隔數公里之遙的公路上,共有七輛吉普車滿載著一隊隊全付武裝的士兵,晃晃蕩蕩朝著11他們的戰場駛來。

這七輛車**有接近四十來人,每一個都是皮膚較黑,個子不大,他們沒有統一的制服,或是穿著迷彩服,或是穿著破舊的戰鬥裝,更多的還是穿著款式很土的舊布衣。而且這些人手中所持的槍支型號也各不相同,多數是AK系列的,也有不少衝鋒槍、半自動步槍等,乍眼一看完全是一支雜牌軍。但是如果仔細點觀察就會發現,這四十來人每一個身上都帶著很濃的血腥味,他們淩厲的眼神透著悍不畏死的鋒芒,若是普通人只需跟他們對視一眼就會覺得心口堵的發慌,這便是受到他們掩飾不了的濃烈殺氣的影響。這一支看似雜牌軍組成的隊伍竟全都是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士,而他們便是來自金三角土皇帝瓦可手下的精銳部隊。

瓦可曾打過包**,就算11能逃出曼谷最終來到金三角,他也會準備一份大禮等著他。而這四十來個戰鬥力驚人的精銳部隊,就是他的承諾。

七輛吉普車,載著四十來個殺氣滔天的鐵血戰士,一路雄糾糾氣昴昴的向著11與大圈的戰場接近。

就在這時,突然“轟”一聲驚天巨響,帶路的第一輛吉普車底下突然爆出巨大的火球,將整輛車炸飛到天上,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後連人帶車狠狠的再砸下來。整輛車暫態嚴重變形陷進熊熊火海,擠在車中的六個人猝不及防下沒有一人能活著逃出來。

而緊挨著這輛車車尾的第二輛吉普車在爆炸的同時,整扇前排擋風玻璃“嘭”一下全部炸碎,大量的碎玻璃深深刺進司機和坐在副駕駛位的戰士身體裡。尤其那個倒霉的司機,被一片碎玻璃插進了左眼球裡,頓時哀嚎著捂著汩汩流血的左眼痛的直打滾。而坐在後面的四個人中,有兩個站著的士兵被爆炸時產生的巨大氣浪掀飛出去,其中一人頭顱撞碎了緊追在後面的第三輛吉普車擋風玻璃上,擋風玻璃撞碎的同時他的頸骨也折斷了。另一個被掀飛到一側公路上,摔落在地上後面朝大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至於坐在第二輛吉普車中後排的另外兩名戰士,相比起被掀飛出去的兩個同伴而言,不知該說他們是幸運還是不幸。那輛被地雷炸飛到空中翻滾了兩圈的吉普車掉下來時剛巧壓在了這沖過來的第二輛吉普車上,“轟”一聲巨響聲中,兩輛車來了個上下親密接觸然後死死的卡在一起再難分彼此。兩輛車中都沒有再發出任何呼救的聲音,只有大量的血液從裂開的縫隙裡汩汩流出來。

一場預埋的地雷引起的爆炸就葬送了十二個最精銳的戰士,後面五輛車中的所有人都為這場猝不及防的突襲驚的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11他們正在數裡外跟大圈火拼當中,那麼是誰在這裡偷襲了他們?

在這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側的林子裡突然冒出一簇耀眼的火光,隨即一枚拖著火紅色長尾的火箭炮發出刺耳的“咻”聲直沖而來。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當地的土話,估計是“心”之類的意思。事實上不需要他的提醒,這裡全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戰士,光聽那由遠而近撕破空氣發出的“咻”的聲音就知道那是火箭筒之類的重火力武器。所有人心裡頓時激起了疙瘩,一個個大聲叫喊著土話爭先恐後的從車上跳下來。但是他們反應再快也沒能快過火箭炮,甚至很多人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這枚火箭炮已經射到眼前。然後他們只能很悲哀,卻又無能為力的看著這枚火箭炮在自己的面前炸開。

“轟”隨著火箭炮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第三輛和第四輛吉普車分別向前或向後邊翻滾著飛了出去。偷襲的人對發射的角度計算的很精准,火箭炮剛好在緊挨在一起的第三輛車的車尾和第四輛車車頭中間部份炸開,所造成的傷亡遠遠要比直接打在一輛車上造成的傷害來得更多。兩輛車一路翻滾著飛出去,幾個幸運的沒被直接炸死炸昏掉的人摔出車外眼睜睜的看著車子砸到自己身上再一路碾壓而過,當兩輛破的再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車子搖搖晃晃停下來時,後面一路上已經鋪滿了腥紅的殘肢斷臂。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枚火箭炮竟同時造成了兩輛車的傷亡,這個偷襲的人到底是運氣極好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他本有著如此厲害的計算能力?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本事就只能以恐怖來形容了。

要知道,火箭筒可不同於一般的槍械射擊技術,不是扣下板機子彈就可以直線以音速射過來的。發射火箭筒不僅僅要精准計算風力,還要考慮天氣、空氣中的濕度比等等因素。只要有半點偏差,火箭炮射出去後的軌道會就產生少許移偏。不要看這一點點的偏移,或許這毫釐的偏差就能讓你無法命中目標。所以火箭筒一般都是拿來打大件物體的,像直升機、坦克、裝甲車之類的。因為它們本身體積大,所以偏差少許也能命中。而且一發只能打一個目標,有誰見過一發火箭炮就打爆兩架直升機的?但是像這個偷襲者,他竟是直接命中了兩輛車之間,而且爆炸的位置非常完美,完美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這簡直不是人可以做到的。更何況他還是躲在林子裡面發射的,說明他還要計算出彈道軌跡避開那些樹木障礙才行,否則打出去的火箭炮跟哪棵樹撞上了在裡面爆炸開來那就是徒惹笑話。

這些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精銳戰士,所以很容易就能想明白這點。因此他們望向彼此的眼神中都帶著一抹忌憚,但忌憚之餘更多的還是滔天怒火。想他們在金三角裡面一向橫行無忌慣了,這次居然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牙,能忍下這口氣的就不是男人了。

不知是誰用土話大喝一句,剩下未受波及的三輛車**十六個人,全都抱著槍殺氣騰騰的一邊朝著林子裡剛剛火光冒起的地方瘋狂掃射,一邊大聲吆喝著向裡面衝鋒進去。

一行共三十八個精銳戰士,對方僅僅用了一枚改裝過的威力巨大的地雷,加一枚火箭炮就令他們折損了大半人數。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計算能力實在令人膽寒生畏。可是到這會兒,他們卻連偷襲的人是誰都還不知道。

十六個金三角精銳戰士一路悍不畏死的吆喝著沖到了之前火箭炮發射的地方,可是到了這裡後,他們只看見滿地被他們打斷的殘枝斷木,還有一支尚在發燙的空火箭筒,卻沒有找到半個人影。

一個大概是這些人裡的仕官級人物朝天高舉起拳頭並大聲叫喝了一句土話,其餘人馬上分成三人一隊,分別朝五個方向地毯式搜索過去。

其中一隊的三個人相互背向著背才沒走出多遠來到一棵樹下,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從他們頭頂上方的樹上跳進他們三人中間,身體還在落下的時候,已經“砰砰砰”三發子彈由上而下打進了他們三人的頭顱裡面。從樹上跳下來的那個人影這時候才墜落到他們頭頂位置,一腳蹬在其中一個尚未倒下來的戰士肩膀上再次跳起來,左手勾住頭頂上的一根樹枝身體弧線甩向了這棵樹後面,同時右手伸直又是“砰砰”兩槍精確的幹掉了另一隊中的兩個戰士。並不是她不想開出第三槍再殺掉一個,而是第二槍剛來得及打出的時間,她的身體已經甩到了樹後面被擋住了。這個人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沒有片刻停頓,從樹上跳下開槍,到勾住樹枝將身體甩到樹後面,中途再開槍解決兩人,中間的過程不過是眨一眨眼的功夫,其他人才剛剛轉過頭來,就只能勉強看見一個纖細的背影很快被樹幹遮擋住了。

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的照面,但所有人已經看清楚了,攻擊他們的是一個身穿黑色戰鬥服,身體纖細的女人。

“噠噠噠噠……”十來杆槍聲同時響起,無數的子彈朝著這邊傾泄而來。但是很可惜他們遲了一步,那個女戰士的身手實在太敏捷了,在他們開槍之前的瞬間就已經將身體甩到了這棵大樹的後面,所有的子彈能只在這棵樹幹上發洩一通,打大樹打的面目全非,卻無法傷到躲到後面的那個人。

金三角戰士中的仕官高聲喊出一句話,剩下的共十名戰士立刻停止了射擊,然後心翼翼的成扇形慢慢包圍過來。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怒不可遏的滔天殺氣,他們竟會被一個女人給耍的這麼慘。在金三角裡面,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只是為男人們傳宗接代的工具,平時也充作製造毒品的勞動力。這些人從來就沒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裡,在他們看來這只是個天大的笑話,可是今天,這個笑話卻成真了。

包括仕官在內的十一名戰士一點一點靠近的時候,突然從樹後面甩出了三枚手雷。三枚手雷分別朝三個方向分散開來,不需要別人的提醒,所有人都當機立斷的趴下來雙手護住了頭。

“轟轟轟”隨著三枚手雷的相繼爆炸,金三角戰士這邊因為及時採取措施,傷亡可謂是微乎其微,但仍是不可避免的會出現損傷。除了一個人運氣實在不怎麼樣,一枚手雷剛巧在他頭頂上炸開,當場被炸死外,其餘人總算是沒有再出現死亡。只不過有兩個受到波及受重傷,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帶些輕傷,但還不至於失去戰鬥力。

這一炸頓時把這些戰士們的怒火引發到了極點,操,就你有手雷,我們沒有嗎?不需要仕官的吩咐,剩下能活動的八個人中有四個同時摘下身上的手雷,準備從四個不同的角度扔到樹後面,就算不把那個女人炸死也要把她逼出來。包括仕官在內的另外四個人則端著槍,虎視眈眈的盯著樹後位置,只要那裡有人影沖出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四枚手雷的保險被彈開,然後從四個角度扔向樹旁邊位置,但就在他們的手雷剛脫手的瞬間,突然右邊的草叢裡一道人影跳出來,隨後雙手平舉“砰砰”兩槍,其中兩枚剛脫手的手雷相繼在這些戰士們的面前被打爆了。

這一次的意外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他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兩枚手雷就在面前“轟轟”炸開了。而另外兩枚則被丟到樹邊才引爆。

手雷就當著自己的面被炸開會有什麼後果?死是肯定的,而且會死的很慘很慘,面目全非、體無完膚已經是很不錯的下場了。兩顆手雷的意外爆炸直接造成了兩個扔出手雷的戰士當場死亡,而他們身邊的同伴也同樣受到了波及。數不清的鋼珠、鐵片漫天飛射,金三角的戰士們在哀嚎中一個接一個倒在了血泊裡。而在他們倒下的瞬間已經看清楚了剛剛開槍的人,這……竟就是剛才那個躲在樹後面的女人?

這些人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佛祖啊,她是什麼時候跑這邊來的?

可惜佛祖沒有給出答案,只是親切和藹又微笑的朝他們招招手:來吧,孩子,佛祖愛你,送你去地獄。

站著的八個人,當場被手雷在近距離炸死了三個,重傷炸暈了兩個,剩下的最後三個因為離的較遠又躲的及時,很幸運的沒有死。但是身上帶傷是肯定免不了了,而且巨大的爆炸聲造成耳中嗡鳴,眼前發暈,一時半刻都沒能回過神來。

躲在草叢中適時打爆手雷的女人在爆炸餘波過去後便立即沖了出來,在最後三個人還未從不適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之前,便“砰砰砰”三槍送他們歸西。然後面無表情的給凡是還有口氣的人頭上都補了一槍,徹底幫他們解脫了痛苦。

場中,終於再沒有一個能站著的人,除了這個女戰士。這個女人身手快的可怕,金三角的人到死都沒能見到她的真目面,只隱約看見她的身影輪廓。直到此刻才可以看清楚,原來這是一個很年輕,長的挺漂亮的女人。只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中卻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冷漠味道,使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冷傲的氣質。

而這個女人,赫然正是應該守在東海基地裡的皇后

皇后竟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穿過國境,經過老撾出現在了金三角。而且一出手,就憑一個人獨力將一支接近四十來人的精銳鐵血部隊全部攔截並消滅,這個女人的成長實在令人感到可怕。

皇后提著兩支手槍姍姍走出山林來到公路上,在這條路上還有四輛殘破的吉普車和三輛完好無損的車子,以及躺滿地的屍體和重傷後尚後死去的傷患。

皇后猶如踩死一隻只螞蟻一樣,眼中沒有半點的感情,凡是還有呼吸的均是抬起手送去一顆子彈。隨著每一次槍聲的響起,那些尚在呻吟著的戰士們一個個頭顱上濺出一蓬蓬血花,終於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他們,解脫了。

瓦可派出來的三十八名最精銳的戰士最終沒有一個能活下來,全都交待在一個女人手中,若是瓦可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的暴斃。解決了最後一個人後,皇后面無表情的退下了尚有幾發子彈的彈匣,重裝補上新彈匣後,將兩支手槍插進兩邊大腿外側的槍袋裡。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迎著山風站在一片茂密的原始山林前面,在她的腳邊鋪滿了一地的殘骸與屍體,還有幾輛正在燃燒著的車子。而這樣的環境中,她仍是面不改色的填裝著子彈。這幅畫面若是拍下來,肯定會造成視覺上的震撼衝擊。這個女人,酷斃了。

收起槍,再次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皇后才朝著公路前方步行走去,邊走邊用冷漠的聲音說道:“狂潮,戰鬥結束。”

“嗯,辛苦了。”在她的耳中響起狂潮獨有的沙啞聲音:“你直接趕去幫楚源吧,記住,我們的目標只是張振。”

皇后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一路往前走出數百米後,來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越野車旁。這輛車的牌照早被卸下了,但是如果追查來源的話,肯定能查到這輛車屬於龍國與老撾邊境的雲市中前幾天的失竊車。

打開車門坐進來,皇后扭頭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座椅上的黑色長袋子,這個袋子裡面裝的都是她帶過來的各種武器。見袋子還在後,皇后便收回目光,點起了火駕著這輛越野車往11和大圈戰鬥的方向駛去。

不心寫多了,一看時間居然過了十二點。寫了兩章,想想還是合在一起都發了吧。

昨天有酒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快兩點了,所以沒能趕回來。本來在TX微博裡留了言,求哪個好心人幫我在起點書評區發個請假貼,居然沒人理我,太傷心了。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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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5:55:2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二十五章 生死兄弟

螞蟻是自然中很卑微的生物,它們小的可憐,也弱的可憐,任何人都可以隨意碾死它們。人們喜歡在文章中以螞蟻來比喻一些弱小的力量,比如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或熱鍋上的螞蟻,或螻蟻尚且偷生等等,無不體現了螞蟻這種生命的弱小和卑微。但是誰又知道,再卑微的生命也有著它們可敬的一面。世人只知螞蟻的弱小,卻不知它們的團結。

像遇到火災的時候,所有的螞蟻就會緊緊聚攏在一起抱成團,然後從大火中一路翻滾出去。無情的烈焰會將裹在外面的眾多螞蟻們全部燒死,但它們卻始終緊緊咬著牙忍受著火焰焚身的痛苦,前赴後繼心甘情願的用自己弱小的身體為同伴們擋下足以致命的火焰,付出了無數生命的代價只為換來同伴們生存下去的一線希望。

犧牲了自己,只為成全別人。

這一刻有誰敢說它們是卑微弱小的生命?試問偌大的自然界裡,有多少生物能像它們一樣做到無私與無畏?

大圈的戰士不是螞蟻,甚至放在整個黑暗界也沒人敢拿螞蟻來比喻他們,但他們卻有著堪比螞蟻的團結與無私精神,必要的時候,他們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同伴們生存下去的機會。這是真正的生死交情兄弟情誼,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懂。

兄弟不是燒幾柱香,拜拜皇天厚土,嘴裡說一說就是兄弟。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站過崗,一起嫖過娼的那充其量只是戰友,是關係夠鐵的朋友,仍不是真正的兄弟。

真正的吻頸之交只會是鐵血戰場上,在槍林彈雨中才能建立起來的。能彼此用自己的身體為對方擋下子彈,用自己的命換取兄弟的希望,這才叫兄弟!

就如此刻……

“小心!!”隨著一聲暴喝,一個大圈戰士連想都沒想就縱身撲上去撞開了已經一腳踩上了地雷的阿財。尚不知自己已經一腳踏在鬼門關上的阿財被他撞的摔飛出去,一屁股坐到地上。可還沒來得及轉頭,身後突然傳來“轟”一陣爆炸聲。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震的大地都為之顫動了一下,無數被炸上天空被血染成了紅色的泥石沙土如雨點般紛紛灑落。

阿財呆呆的看著身後那具被炸碎了頭顱的屍體,張著嘴巴紅著眼眶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在不久前還一起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待他親如兄弟的戰友,就在這片刻之間沒了?如果說這個名叫六子的戰友是英勇戰死的,他或許還沒這麼難過。但六子卻是為了救他而死的,這讓他如何不感到內疚?那枚地雷的威力並不大,雖不至於把人炸死,但炸斷腿是肯定的。六子在危急關頭不顧自身安危推了他一把,雖然保住了他的腿,但付出的代價卻是六子自己的頭摔在地雷上,結果把整顆頭顱都炸碎了。

呆呆的看著六子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阿財在短暫的呆滯後,驀地通紅著眼仰天悲呼叫道:“六哥----!!!”

在地雷爆炸聲傳出的同時,山下公路上,武大郎等人驀地一驚。大頭他們身上有什麼武器他們很清楚,但絕對沒有帶著地雷。山上會傳來地雷爆破聲,只能說明有兄弟中埋伏踩雷了。

狠狠的跺跺腳,武大郎臉上閃過一絲決然,一揮手大聲叫道:“二隊跟我走!”

馬上又分出了五名戰士,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跟著武大郎沖進了山林深處。

“小武!小武……!”某輛車中,許武強重重的錘著玻璃隔門大叫,但武大郎卻故意裝作沒聽見,片刻間就跑遠了。許武強狠狠的錘了一下車門,恨鐵不成鋼的怒駡道:“這個蠢貨。”可是他也只能在車裡面叫,卻不能下車露面阻止,只要他一開門,就會立刻暴露了張振所在的位置。甚至對方的兩個狙擊手可能早就已經扣准了角度位置,只要他這邊的門剛打開一點,恐怕直接迎來的就是對方的一顆子彈。武大郎正是吃准了他這一點才佯裝沒聽見,許武強也只能憋屈的呆在車裡面,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跑遠。

霍地轉頭,許武強厲聲喝斥道:“無線電還沒調好嗎?”

原本開車的司機正滿頭大汗的調著無線電頻道,聞言苦著臉說道:“強哥,所有的頻道都連不上,恐怕他們早就在這附近裝上了遮罩裝備。”許武強恨恨的磨了磨牙,11這一手做的實在太絕了,遮罩了所有通訊工具等於切斷了他們跟戰場上大頭等人的聯繫,也無法請求總部再派人來支援。儘管明知道他們的遮罩區域只會在公路附近的這一小塊地方,可他們愣是沒敢移動一下,更不敢派人出去尋找並破壞遮罩設備,那無疑是把兄弟們白白送上門去給人家一口一口吃啊。

實在太憋屈了,為什麼碰上11這個災星,大圈就變得事事不順?許武強不由的恨恨想著。

在武大郎帶人趕來支援的同時,林中深處的戰場上。

被地雷炸上天空的泥石沙土漫天墜下灑了阿財一身,可是他卻恍若未覺,仍一臉悲痛的看著六子的無頭屍身。

“阿財躲開!”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朝他撲了過來,已經來不及推開他,這個叫阿天的大圈戰士毅然用自己的後背擋在了阿財的身後。

“嘭!”隨著身後不遠處一記槍聲響起,阿天悶哼了一聲整個人摔到了阿財的身上。阿財這時才驚醒過來,急忙抱住他,焦急的大聲叫喚道:“天哥!天哥!”

阿天緊咬著牙,面色蒼白如紙,冷汗急如雨下,雖是未斷氣但也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剛剛阿財失神的片刻給了11偷襲的機會,但因阿天的及時救場,本該打進阿財後腦裡的子彈最終打在了阿天的後腰上,並打斷了他的腰椎骨。可以預見,阿天就算能救回來,也要落得個終生癱瘓的下場。

“呀!!”反應過來的水牛紅著兩眼,的將槍中的子彈朝11攢射而去,可11卻在開了一槍後就直接閃回到樹後面,水牛也只能發洩一通卻奈何不了他。

看著倒在懷中的阿天滿臉痛苦之色,阿財懊悔的心如刀割般疼痛。兩個視他如兄弟的“哥哥”,都是為了救他落得個一死一殘。阿財狠狠的咬著嘴唇,直將血都咬出來。

“**你媽----!!!”他霍地狀若瘋癲的仰天一聲狂嘯,抓起身邊的衝鋒槍不要命的一邊朝著11所躲藏的樹幹不停開槍,一邊咆哮著沖了過去。

見他一付要拼命的模樣,水牛吃了一驚,大聲吼道:“不要過去!”

躺在地上的阿天也想要伸手拉住他的褲腳,可是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連動一動手指頭都做不到。只能努力將眼皮撐開一條縫,因痛苦而扭曲的面部肌肉帶著焦急之色看著阿財的背影。嘴唇微微一張一合似要喚他回來,可卻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飛快的沖過來,隨後一道巴掌重重摑在阿財的臉上。“啪!”清脆的巴掌聲中,阿財半邊臉高高腫起摔到地上,抬頭想要怒駡打他的人時,才發現這個人竟是大頭。被大頭怒目一瞪,他所有的怒氣、怨氣都不由的咽回來,只有緊咬著嘴唇滿臉的不甘與懊悔。

大頭冷著臉看著他,雖沒有露出兇惡的模樣,但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壓的阿財不敢出聲說話。重重的“哼”了一聲,大頭沉著聲音說道:“戰爭不是過家家,戰場上任何的失神、猶豫都會害己害人。你給我牢牢記住今天的教訓。”

瞥了11躲藏的那棵樹一眼,大頭冷聲說道:“你馬上給我背著阿天出去。”

“不!”阿財霍地抬起頭,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倔強的叫道:“我不走!我要幹掉那個雜種!”

大頭側面向著他,頭也不回的厲聲喝斥道:“這是命令!”

阿財緊緊咬著牙,直欲將牙齦都要咬碎掉,眼淚如珠簾般直墜而下,卻是再說不出半句話。

“回去!”大頭指向後面,厲聲喝道。

阿財身體輕顫了一下,雖是極度不甘心,可還是默默的咬著嘴唇,擦了擦眼淚,一聲不吭的站起來,將阿天輕輕的背到自己背上,再回頭怨毒的神色狠狠的瞪了11所躲的方向一眼,最終一咬牙背著阿天頭也不回的脫離這片戰場。

阿財背著阿天離開後,大頭依舊陰沉著臉,眼中透著濃濃寒光凝視著11的方向。這是一場戰爭,最終的結果只有贏或輸,中間的過程不重要,死再多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結果。

大頭朝水牛打出一個手勢,水牛點了點頭,悄悄跟他拉開些距離,從另一邊包抄向11所躲藏的樹後面。而大頭卻緊握著一支手槍,不躲不閃的一步步正面朝這棵大樹走過來。

兩人的配合十分默契,當大頭走到樹前時,水牛也已經繞了個半弧形從另一邊包抄過來。沒有手勢也沒有言語,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跳向樹後面,但剛想扣下板擊時卻愣住了,這棵樹後竟空無一人。

11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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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7 14:58:3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二十六章 道維爾出手

水牛倒吸了一口冷氣,樹上樹下都沒有人,那11去哪兒了?水牛可不相信一個人真的會憑空消失這麼荒謬的事,但是他剛剛又真真切切親眼見到11在偷襲了阿財後就立刻跳到這棵樹後面沒有再出來過,為什麼等他們包抄過來的時候,人卻不見了?

短暫的呆滯後,水牛立刻舉著槍左看右看,連地上都沒放過,唯恐11會從哪處地裡面突然蹦噠出來。但很可惜,這一塊地面都是原裝貨,沒有被人為翻過土的痕跡,也就是說11不可能藏到地下去。水牛又用槍托敲了敲樹幹,發出的聲音表明這棵樹是實心的,也不可能藏人。水牛感到疑惑了,11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玩消失的?

在水牛的對面,大頭正摸著下巴,凝視著地上11踩踏過留下的淩亂腳印,深沉的表情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這時水牛已經將周圍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後便亦步亦趨的靠過來,詢問的眼神投向他。察覺到水牛投來的目光,大頭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再望向前方,沉吟片刻後朝他打了一個“跟上”的手勢,然後提著手槍大大方方的闊步朝林子更深處走去。水牛則轉過身,背對著大頭的後背,一邊小心翼翼的警惕著身週一百八十度範圍內,一邊一步步倒退著跟在大頭身後。

沒走出多遠,大頭忽然停下來,歪過脖子看向路邊一根被踩斷的樹枝,從樹枝的斷口上判斷應該是剛被踩過沒多久。看到這根斷枝的時候,大頭就明白11是想繼續把戰線拉長,輕哼了一聲,無所畏懼的繼續朝裡面走去。

在大頭和水牛一個前進一個倒退相互配合著往山林更深的地方一點點探索深入的時候,另一邊,阿財正背著阿天朝著山外行去。他走的並不是很快,但力求做到穩,儘量避免牽動傷口給阿天帶來更大的痛苦。阿財一邊背著阿天走著,一邊眼淚止不住的垂落墜下,可他雙手仍牢牢扣著阿天的身體,不敢伸出手去擦。

阿天則伏在他的背上,面白如紙汗如雨下,這樣的疼痛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痛的暈厥過去了,可他卻仍是緊咬著牙扉強撐著意志不肯讓自己昏睡過去。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睡過去,就很有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大圈的戰士不僅僅有著螻蟻的團結和無私,也同樣有著螻蟻堅強的生存意志,不到最後絕不輕言放棄。

阿財也是一邊小跑,一邊不住的給他打氣,帶著哭泣聲說道:“天哥,再忍忍,我們很快就到了。你千萬別睡啊!”

阿天眼睫毛微微跳了跳,似乎想睜開眼皮,可怎麼努力都始終睜不開。只有無力的將臉頰貼在阿財的肩膀上,微弱的喘著氣。

阿財雖是心急如焚,可腳下卻是如履平地,盡可能的不給背上的阿天造成更多的負擔。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淚如雨下。此刻他心裡充滿著無盡的懊悔與屈辱,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為什麼要這麼大意連踩到地雷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六子救了他一命後還要發呆,更把天哥也拖累進來?

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為什麼……?

越想就越是後悔,越想就越不甘心,越想就越覺得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劇都是因為他一個人的錯才造成的。

恍惚間,仿佛有個聲音在不停的跟他說:你就是個廢物,害死了六哥,更連累了天哥,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活著也只能是害人害己拖累更多的人。為什麼你還要苟且偷生厚著臉皮活下去?你應該死的,你應該到地下去跟他們謝罪的。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遏制不下來,而且越想,阿財就越覺得有道理。

“我是個廢物……我是個廢物……是我害死了六哥,是我害了天哥……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阿財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走路的速度漸漸放緩下來,最後更是停下來站在那裡,眼淚如瀑布一般傾泄而下。可他卻恍若未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不停的喃喃自語著。

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腦中仿佛有張無形的大嘴在不停的咆哮,一層一層衝擊著他最後薄弱的意志。這一刻阿財變得前所未有的消極,偏激的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愧疚的情緒像萬斤大石般壓的他喘不過氣,只想著一死謝罪以求解脫。 只有死,才能洗清他的罪孽。

阿財迷迷糊糊的放下阿天,雖然在失神中,可他的動作仍然是很輕,好像稍一用力就會將阿天弄疼一樣。儘管如此,可放下的過程中阿天仍是不可避免的牽動了傷勢,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臉部的肌肉也因為劇烈的疼痛造成扭曲。

阿財跪到阿天身旁,抽出手槍頂著自己的腦門,流著淚一臉淒笑著說道:“六哥,對不起……天哥,我對不起你……”

“砰!”槍聲徹響了整座山林,阿財頭上冒著血摔倒在地上,兩隻失去了神彩的空洞眼睛看著阿天,嘴角卻掛著似解脫般的微笑。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阿天驀地劇顫了一下,顫抖著身體使勁全力將眼皮撐開一條縫,悲痛的看著阿財緩緩倒在自己身邊。他微微顫抖著嘴唇卻發不出聲音,只從喉嚨裡擠出“哧哧”的聲音。他努力的想伸手去抓住阿財的手,可是手指卻很不聽話的連動都無法動彈。最終他悲哀又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著眼淚從眼眶裡狂湧而出。

百米之外的某棵樹後面,道維爾溫柔的親吻了一下時刻帶在身上的黃金十字架,然後脈脈的注視著十字架,在心底默默說道:“姐姐,我很快就能為你們報仇了。”

動作溫柔的將這個精緻美觀的黃金十字架項鍊輕輕塞回衣服裡面,道維爾從身邊提起槍,悄悄的離開了這裡。

阿財的自殺正是受到了道維爾的控制,上一次因為過度使用能力導致陷入沉睡,最後被瘋子博士救醒後,道維爾的能力也因此增長了一大截,否則放在以前他是絕不可能隔了百米之外還能控制別人思想的。

不過道維爾能輕易控制阿財,也有著阿財本身正陷在悲觀消極的情緒中的因素。阿財把六子的死和阿天的傷都歸諸到自己身上,為此深深的陷進愧疚與自責中,他的意志力在此刻削弱到極點,才會被道維爾輕輕鬆松的控制並自殺謝罪。否則只要阿財將來能靠自己走出這個陰影,大圈將會多一個不可忽視的戰鬥力。

槍聲響起的同時,離此地千米之外,正在尋著大頭他們足跡的武大郎等人均為之一怔,隨後幾個人的心中都湧起強烈的不安情緒。

武大郎咬了咬牙,揮手叫道:“跟上!”

一行人加快腳步,匆匆朝著槍聲傳出方向跑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大頭和水牛也因為槍聲停了下來,然後兩人面面相覷。大頭驀地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低喝道:“阿財!”隨後飛快的朝槍聲傳來方向沖跑過去。水牛也想到了阿財與阿天,再聯想起11一直沒露面,是不是繞過了他們跑去追殺阿財兩人?想到這一點,他的眼中立時露出濃烈的殺機,腳下驟然發力緊追著大頭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大頭突然停下來一掌推開緊追而來的水牛,並吼道:“躲開!”

水牛被推開的刹那,身後忽然傳來“嘭”的槍聲,一發子彈擦著水牛的耳朵飛過,幸虧他被大頭及時推開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子彈擦著耳邊飛過去時產生的聲波刺的耳膜生疼。

水牛惱怒萬分的轉過身,看都不看便朝著身後一通掃射。但是11在偷襲了一槍後就已經再次躲起來了,對著他這種只開一槍就跑的無恥戰術,水牛亦是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這時大頭一手按在了槍管上,水牛適時鬆開板機,紅著眼瞧了一眼大頭,再瞪向11所在的方向,一付咬牙切齒萬分憋氣的模樣。

大頭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你去找阿財,看看他們發生什麼事。”

水牛一愣:“可是大頭哥……”

大頭打斷道:“這裡有我。”說完便不再給他拒絕的機會,邁足朝著11這邊走來。

水牛看著大頭的背影,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恨恨的咬了咬牙,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朝阿財那邊跑去。

等水牛跑出去很遠後,大頭才停下來,眼中已沒有了剛才那股懾人的寒意,只有說不出的平淡。沉厚的聲音開口說道:“出來吧,冰。”

冰?這是11在龍魂裡面的代號,雖然很多人知道這個代號,但是除了龍魂的人外,從來就沒有別人會用這個稱謂來稱呼他。

為什麼大頭會管他叫冰?

與此同時的公路上,大圈的車隊中。隨著大頭和武大郎先後帶走兩批人後,只剩下三個人還留守在車外面。至於許武強和另外六個戰士則分別繼續呆在兩輛車中沒有出來。

不管是守在車外的三個戰士,還是守在車裡面的包括許武強在內的七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周圍情況。

這個時候,一條小巧可愛,全身毛絨絨的小白狗一路蹦蹦跳跳進入了他們的眼簾。

因為元宵,外面一直在放鞭炮,更敲鑼打鼓吵的人心煩意亂,拖到現在才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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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0 09:39: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二十七章 龍魂狼組,影子

小白出現的瞬間,守在車外的三名大圈戰士幾乎同時將槍口對準了它,但是小傢伙卻若無所覺般繼續歡快的蹦蹦跳跳著靠過來。嗯,是蹦蹦跳跳,有哪條狗走路會蹦蹦跳跳的?除非它是條瘸了腿的狗。但是小白卻是四肢完整,只是它喜歡這麼走路,誰能管得著?

面對著三杆黑洞洞的槍口,小傢伙依舊“面不改色”。當然,你總不能指望一條狗會被槍給嚇著?難不成當你拿著槍指著一條狗說“不許動,舉起手來!”難道你還真會指望它會乖乖把手舉起來?如果它真能懂這些,那就不是狗了,而是狗妖。

小白雖然不是妖,但也差不多了,它的靈智不輸於七、八歲的小孩,只是當它裝作若無其事的時候,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條極不普通的狗。

大圈的人就更不知道了,雖然他們極力收集過關於11的一切資料,卻唯獨沒將一條狗放在心上。況且小白在11身邊出現的次數也不多,除了有限幾個人外,沒多少人會知道它的存在。

見到只是條普通的小白狗後,三名戰士才松了口氣,相互苦笑了一下便收起槍沒再將它放在心上。這一帶附近有不少的小村子,跑出一條狗也沒什麼奇怪的。唯有呆在車裡的許武強盯著一路蹦跳著走近的小白,臉上露出疑惑。這附近確實有幾個小村子,村子裡面養幾條狗也不奇怪,但他們養的大多是獵狗或土狗,不大可能會養一條體形小的犬科動物。況且這條狗一看就是比較純種的狐狸狗,像這樣純種的觀賞性犬科在外面的價格都賣的比較貴,就更不可能會是那些貧窮的小村莊能買得起的。注意到這一點後,許武強眼中的疑惑神色就更加濃了。

這時小白已經跑到離車隊不足十米的地方,然後一屁股坐下來,舔了舔爪子,再像現新奇的玩具般歪著脖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大圈等人。

見小白表現的就像一隻普通的狗般,而且也沒有表現出要靠近的意圖後,許武強才悄悄鬆懈了一些。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小白那些綠油油的眼珠子裡閃過一道很有人性化的狡黠目光。

與此同時的山中。

水牛一路馬不停蹄的狂奔到之前槍聲傳出的地點,遠遠看到阿財和阿天兩人都躺在地上,尤其是阿財的頭歪倒在一邊,身下積滿了一大灘血的時候,水牛更是驚的目眥欲裂。

“阿財!”水牛暴吼一聲,狂沖過去,人還未靠近便已兩膝跪倒在地上,一路滑到阿財身邊。然後抱起他用力搖晃著,紅著眼眶大聲叫道:“阿財!”

阿財沒有反應,事實上水牛也知道他已經斷氣了。可是他還是感覺難以接受,六子和阿天兩個拼了命救下的小兄弟就這麼輕易死在這裡,那麼六子和阿天的犧牲又是為了什麼?

當他的目光落到阿財手中緊握著的那支手槍時,水牛眼中的瞳孔驀地一跳,再瞧向阿天,只見阿天緊閉著眼,眼淚抑止不住的往外狂湧時,他便明白過來了。

阿財竟是過不了心中那道坎,愧疚自殺的?

“蠢貨!”水牛狠狠的一巴掌摑在阿財臉上,隨即拳頭更如雨點般紛紛落下,咚咚咚的砸著阿財的屍身,一邊打著一邊流著淚大聲罵道:“蠢貨!蠢貨!你他媽蠢貨!懦夫!……”打了幾拳,水牛不經間瞥見地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殷紅時,高高舉起的拳頭卻再也落不下來了。阿財已經死了,他再怎麼洩憤也活不過來了。驀地,水牛伏在他的身上,痛哭出聲來。

躺在旁邊的阿天亦是緊咬著嘴唇,陪著他默默的流著淚。

哭了片刻,水牛終於記起旁邊還有個重傷的阿天等著他救命。這才強忍下悲傷,擦了擦眼淚,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一臉悲痛的背起阿天,最後再深深瞥了一眼嘴角含著微笑的阿財後,便頭也不回的朝山外走去。

這是戰爭,有戰爭就會有死亡。大圈的戰士每天都在各種戰爭中掙扎生存,他們已經習慣了戰友的離去。

只是雖然早已習慣,但心還是會痛,會不甘。

此時,山中的更深處。

“出來,冰。”在大頭說出這句話之後沒等多久,11居然果真從一棵樹後面走出來。

兩人面對面站著,彼此打量著對方,但是眼中的戒意依舊很濃。

“你是誰?”11冷著聲問道。

換作是別人可能會感到奇怪,明明知道他就是大圈的大頭,怎麼還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但是大頭卻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如果他真的只是大圈的大頭,剛才就不會叫冰,而是直呼他11了。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很有意思的,一個簡單的稱呼,可能其中就包含著更多的深意。

兩眼注視著11,大頭平靜的說道:“龍魂狼組,影子。”

11的臉上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色,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半點波動,聞言只是淡淡的說道:“證明?”

“狼組的人是不會隨身攜帶圖騰的,那些東西只會暴露我們的身份。不過,這個應該可以?”說著大頭擄起了袖子,在他的左手腕上戴著一隻款式較土的老手錶,那是幾十年前的名牌手錶,雙獅三星鑽石自動表。雖然款式老,但勝在品質好,用個幾十年都不見得會壞掉,而且還是自動上條不用換電池,在當時很受人們喜愛。

11只看了一眼便確認了那確實是龍魂手錶,理由很簡單,任何款式的龍魂手錶都有一個很難注意的小標記,別人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會以為是手錶摔壞時留下的痕跡。也只有龍魂成員才知道那個標記的意義。

大頭放下袖子問道:“怎麼樣?”

11沒有說話,一向謹慎的他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人。龍魂手錶是不假,但未必戴著的人就不能冒充。至於大頭所說的,狼組的人都不會隨身帶著圖騰牌的事他倒不知是真是假。龍魂五組中狼組和虎組都是最神秘的,虎組中11倒是曾在歐陽月兒家中跟其中兩個有過一面之緣,至於狼組,這個大頭還是11碰到的第一個。

而且狼組都是隱藏各自的身份臥底在黑暗界各個角落,如果哪天某個東方殺手榜中榜上有名的殺手突然跳出來說自己是龍魂狼組的人也用不著奇怪,因為他說的有可能就是真的。

11雖然還不能完全相信大頭就是狼組的人,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辦法去確認。手錶他丟給了肥鴨,手機也沒有隨身帶著,身上除了人皮通訊器,以及做做樣子同時也方便與天葬和冷夜保持聯繫的線型耳麥外就沒有其它對外聯繫的工具。

可能也意識到11不能完全信任自己的身份,大頭遂當著他的面大方的打開了手錶通話器。

隨著“嘀”一聲輕響後,手錶裡傳出那個11熟悉的清甜聲音:“你好,影子。”

大頭瞥了11一眼,說道:“進行身份確認。”

“是,身份開始確認。”那女孩的聲音說道:“聲波頻率對照無誤,追蹤信號射來源……信號波頻正確。您的身份已確認,隸屬龍魂狼組,代號影子。”

聽到這段話時,11便已經徹底相信了大頭的身份確實是狼組成員。人可以冒充,但是手錶絕對假不了,身份核實就更不可能讓他濫竽充數逃過去。龍魂的科技高到常人難以想像的程度,他們的身份核查系統已經非常完善,就算有人用變聲器把自己的聲線波頻變成跟手錶原主人一模一樣也能被龍魂查出來。所以那個女孩說身份無誤,那就表示大頭就真的是狼組的影子。

大頭看了看他,說道:“通知組長,鳳組的冰現在跟我在一起。”

“妖姬組長現在正在會議中,但是天行組長曾經有話代交,任何人找到冰的下落,請立即讓他返回國內,不得有誤。若冰抗命的話,可斥諸武力強行押送回來。”

“知道了。”關掉了手錶通話,大頭朝11揚揚下巴問道:“信了嗎?”

11輕輕點了一下頭。

大頭歎了口氣,似有不甘的說道:“回去,別讓我為難。”頓了一下,他又瞪了11一眼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同屬龍魂,光憑你殺了我的兄弟,你就該死。”

11平靜的看著他,平淡的口吻說道:“你可以幫他們報仇。”

大頭不怒反笑道:“你真想跟我打?”

“張振我一定要殺。”

“可我一定要保住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大頭身上頓時散出一股沖天豪氣,他以行動在告訴11,想要過去殺張振就得先踩過他的屍體。

11平靜的問道:“你不是龍魂的人嗎?”

“我是龍魂的人,但也是大圈的人,這並不衝突。而且保護張振是我的任務。”

“龍魂沒有給你下達保護張振的任務?”

“龍魂是沒有,但是你知不知道,殺一個張振簡單,可是事後會牽扯出什麼樣的簍子來?張振一死就意味著河蘭張家將會跟歐陽博正式開戰,同時我們龍魂、大圈、青幫、洪門、楊家,甚至是太國、英尼、蟲國、金三角都會被牽扯進來。到最後會捅出多大的簍子,會死多少人,你想過沒有?”

11搖搖頭,依舊平靜的說道:“張振必須死。”

大頭被氣樂了,見過固執的,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完全就不在意別人的死活,死再多的人也不在乎,眼中只有自己的目標,果然是天生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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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1 22:56: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二十八章 11敗北(上)


“張振不能死。”大頭搖搖頭說道。張振的死活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事後牽扯出來的後果他不能不考慮。況且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既然接受了保護張振的任務,就不能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掉。就像大頭自己所說的,他既是龍魂的人,也是大圈的人,這並不衝突。況且不管是為了龍魂還是為了大圈,他都必須保護好張振。

著他問道:“你真要跟我作對?”

大頭氣樂了,瞪眼道:“是你在跟我作對”

“那就打吧。”這句話剛說出口,11陡然抽出了手槍,他的動作太快,只看到手臂晃動一下,本來空著的手上就已經握著槍對準了大頭。大頭亦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打就打這麼不近人情,但是他的動作也不慢,在11舉槍的同時他也抬起了手。

“砰”“砰”

兩記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來,11和大頭均是避過了對方打來的子彈。11做著“Z”字避規跳開,抬手又是一槍,然後朝著大頭猛衝過去。大頭似乎也在打著跟他同樣的主意,躲開子彈的同時亦是一邊朝11射擊,一邊向他靠近。

兩人相距不遠,各自跑出幾步路就能貼到一起。但就是這幾步之間,他們已經再次朝對方開了兩次槍。

總共開了四槍都被對方閃躲過去後,兩人終於撞到了一起,然後槍戰加近身搏鬥的混合戰,一邊開槍射擊,一邊拳打腳踢什麼都來了。11舉起槍,大頭飛快的左手擋開,“砰”子彈堪堪擦著大頭的耳邊飛過。大頭也沒有閑著,左手擋開臂的同時,右手亦舉槍射去。11左拳砸在他右手腕上,“砰”的一聲,彈道同樣打偏了。同時11的腳下踢向大頭的下陰,大頭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左拳狠狠砸向11的膝蓋。但就在這時,11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臉部。“砰”又是一槍傳出,大頭的脖子用力歪倒過來,子彈只在他的臉頰上擦出一道血痕,又是沒能射中。這時大頭的拳頭和11的膝蓋已經親密接觸,一記悶響後,一拳一腿各自彈回來。

大頭的右手也沒有閑著,在閃開了子彈,並擋開11一腳後再次瞄向了他的面部。11左手抓住他的右手腕,但是他的右手腕也在同時被大頭的左手抓住了。兩人各將對方拿著槍的右手推向了外邊,“砰”“砰”兩發同時打出的子彈飛向了兩側外邊。

戰況似乎陷入了僵局,兩個人都是一手抓著對方的手腕,另一手則被對方抓著,均是騰不出手來繼續戰鬥。這時,11果斷的鬆開手扔掉了槍,右手反握住大頭的左手腕,用力跳起來兩腳踹向大頭的身體。他一腳踹向胸口,另一腳則踹向脖子,這兩腳要是踢實了,大頭就算不受傷也絕不好受。

面對著11的果斷,大頭眼中閃過一絲贊佩之色,但他的反應也不慢,當機立斷的扔掉槍,兩手同樣互抓住11的手臂,上半身最大幅度向後仰倒,同時下半身的兩條腳也彈跳起來,踢向11的後背。

11輕哼了一聲,兩腳沒有繼續踹出,這時大頭的身體已經向後仰了,他繼續踹過去也只會是踹空,反而會將後背空門暴露給對方。所以他當機立斷變踹為踢,借著大頭的兩隻手臂作為支撐點,兩腿用力向天空踢去,再借著這慣性力,身體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後空翻,堪堪避開了大頭由下至上踢來的兩腳。

兩人的攻擊均是落空告終,而後兩人同時鬆手分開,各自立定後再退了一步。

這一切只發生在火石電交之間,若有外人在場也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看不出什麼名堂,也只有兩位當事人才知道其中的兇險程度。

兩個人的腳下剛站穩,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沖向對方。尚未靠近時,11忽然躍起來一記三百六十度旋風腿踢向大頭的臉部。大頭右臂擋下11踢來的這一腿,左手食指成勾點向了11的膝關節。這是點穴的招式,若是讓他點中了,11的這條腿就勢必要暫時酥麻不能動了。

11果真是藝高人膽大,竟不去管這條腿,另一腳更是踹向了大頭的腹部。這一腳踢出的時機扣的極好,大頭想要再回防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面臨兩個選擇,一是拼著受傷繼續點11的右腿膝關節,其結果就以一條腿暫時酥麻不用動的代價換他一身傷,怎麼看都是他吃虧。二是趕緊收手後撤,雙方都討不到好處。而且腹部是人體下丹田所在,人體分為上、中、下三個丹田,上在印堂,中在心窩,下在腹部。這三處對任何一個練武者來說都是至關重要,輕易傷不得。尤其是下丹田,一旦受了傷容易導致氣息緒亂,更甚者可能一身苦修盡廢。所以大頭想都沒想,就當機立斷撒手後撤。

這一次碰撞看似以平手告終,但大頭卻仍藏有後手。他剛剛往後跳開一步,便馬上腰胯扭轉,身體如一張繃緊的巨弓,挾帶著排山倒海之勢以肩膀撞向了11的身體。

八極拳,貼山靠

勁如崩弓,發若炸雷

沒有見過八極拳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這門功夫的可怕,修到極處時,產生的瞬間爆發力甚至可以將一棵粗大的樹木給生生撞斷掉。單以爆發力而言,恐怕也只有詠春拳的寸勁可以與之相媲美。

此時,11身體還在半空雙腳尚未落地,眼見大頭挾帶勢如破竹之勢衝撞過來,他也發了狠,拽緊拳頭砸向大頭的肩膀。

“嘭”一記悶響聲中,11倒飛出去後背撞上一棵大樹,將這棵大樹撞的嘩嘩作響,大片的葉子紛紛灑落。喉嚨一陣血腥上湧,他強忍住這股作嘔和胸腔刺痛到了極點的麻木,冷冷的望向大頭。八極拳果然是剛猛霸道,如果不是他的身體經過數次改造後堅韌無比,加上骨骼堅硬難以破壞的話,單是這一次撞擊就要受重創了。

另一邊,大頭也被11的一拳砸的後退了一步,臉上破天荒露出了一絲愕然之色。11剛剛打向他的那一拳所挾帶的內勁與他的八極拳有著曲同異工之效,都是瞬間產生強大爆發力著稱。不同的是,一個是外功,一個是內功。

龍家內功,在13送了11完整篇法決後,11才終於體會到這門內功的強悍之處。這篇功法補全之後,產生的效果比以往的殘篇提高了數倍不止,而且運用起來更是隨心所欲。再加身修練過殘篇,已經有著深厚的底子,所以進展可謂是一日千里。因此儘管他剛才吃虧在身體處在半空不著力的狀態,仍能一拳震退大頭的貼山靠。如果兩人都是腳踩實地的話,誰弱誰強還有待催商。

“收手吧,你還太年輕了。”大頭扭了扭肩膀說道。他話中那句“年輕”的意思並非是嘲笑,而是贊許。要知道他從就開始修練八極拳,至今有數十載,功夫早已大成。而11才練了多久?充其量才不過幾年功夫,竟已經能與他的貼山靠硬碰硬了。如果再讓11多練幾年等到他現在的歲數,又或者他再年輕二、三十年跟11差不多的年齡,其結果就只能是他被11完虐,而且是毫無懸念的。所以他說的這句話並非是嘲諷,而是對後輩可佳的稱讚。

11一聲不吭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大頭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訝色。正面承受了他的貼山靠衝擊竟還能站得起來?就算是龍組裡那些變態的在正面承受了他的貼山靠後也不見得能在短時間內站得起來吧?而且的模樣,頂多只受了些震盪,卻沒有受多大的內創。這傢伙還是個人嗎?

貼山靠有多大的威力大頭自己很清楚,被正面衝擊的話連骨頭都能撞碎掉,11卻若無其事的爬起來,他現在已經不止是驚訝了,而是震驚了。

“再來。”11翻開兩手,左手持天斬,右手持斬月,再次沖過來。

大頭搖搖頭說道:“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雖是在說著話,可他手下並沒停因此停下來,手一翻,已經抽出了綁在大腿外側的一把三棱軍刺。同時左手亦抽出一柄做工精細的軍用匕首反手握住。

此時11已沖到近前,斬月由上至下揮斬下去,大頭提刀擋住。“叮”一聲清脆的金屬撞碰聲中,斬月與匕首之間擦出一縷火花。同時11的天斬從下面刺向大頭的腹部,大頭的三棱軍刺往上一挑,擋開了天斬。又是“叮”一聲,可是大頭卻面色忽變,飛快的瞥了三棱刺一眼,發現上面的刃上已經多了一個細的缺口。大頭臉頰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天斬果然是神兵利器,一把普通的刺刀恐怕擋不住它的鋒利。

場中人影飛騰,你來我往戰鬥的好不激烈。可是戰鬥中的11和大頭竟都沒有發現,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正有一個人影在觀戰。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單從外表上看,其年齡估計跟11差不多,應該在二十來歲的樣子。他就站在這棵樹的一根樹枝上,風吹不動,冷漠的眼神靜靜的觀看著兩人的生死搏鬥。而在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赫然便。

這個人是誰?他是怎麼到這裡?又是怎麼在11和大頭這兩大絕頂高手都沒有發現到的情況下爬上這棵樹上的?

更奇怪的是,明明11和大頭只需要稍稍抬頭就能看見他,可場中正搏鬥著的兩人卻偏偏沒有一個能發現他的存在。難道在這兩人的眼中,他就如同空氣般無影無形?

此時此刻,這個年輕的男人一雙冷淡到不近人情的目光卻緊盯著11左手中的天斬,緩緩的張開嘴,喃喃了一句:“天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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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2 21:44: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二十九章 11敗北(中)

“滋啦”斬月和匕首刮出了一道火花,並出刺耳的磨擦聲。兩把刀相碰即分,馬上又再次砍到一起。同時,11的天斬和大頭的三棱軍刺也在短兵交接中,但與斬月和匕首相互揮砍不同,這兩把刀只用刺的攻擊方式。

天斬刺向大頭的身體,被三棱軍刺挑開,軍刺刺向11時,又被天斬擋下。兩人“叮叮鐺鐺”打了半天卻誰都不能奈何誰,場中刀光劍影,一時難分高下。只有場上的兩位當事人才知道,其實大頭要比勝一籌。只不過大頭擅長的是拳腳,他的八極拳講究瞬間的強大爆力,這門拳腳功夫放在刀劍上就不適合了。反而匕首戰卻擅長的格鬥,此消彼長下居然也只能堪堪打個平手,可見兩人若是空手搏鬥的話,11只有被動的份。

不過生死搏鬥中沒有公不公平的事,你跟別人講公平那就是對自己的不公平。所以雖然看出來大頭被刀劍束縛了真正實力的發揮,但11卻沒有打算棄刀不用。11不棄刀,大頭當然更不可能棄刀跑去空手迎敵了,難不成還指望他用一雙肉掌去接下天斬這把鋒利無比的千古名刃嗎?只要被天斬輕輕劃一下,他這雙手恐怕就要不翼而飛了。更何況還有把斬月的鋒利程度也不輸於天斬多少。

大頭越打越是不爽,不管是三棱軍刺還是另一把匕首上都已佈滿了一道道缺口,反觀天斬和斬月卻依舊絲毫無損。再這麼繼續硬碰下去,恐怕他手中的兩把刀很快就要砍斷了。

這時,11右手的斬月彈開了砍來的匕首,同時天斬則由外向內刺向大頭的腰部。大頭本來下意識想擋開,忽然意識到這麼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遂一狠不去管天斬的威脅,直接用軍刺刺向11的肚子。

在大頭的預計中,11應該會撤刀回擋。因為如果兩人真的各刺對方一刀的話,吃虧的還。畢竟他手中的是三棱軍刺,這種刺刀向來有“放血王”之稱,被刺中的話是止不住血的,很短的時間內就能造成大量出血而死。所以大頭在賭,賭11不會以傷換傷跟他硬拼,只要他撤刀回擋,那就是大頭反攻的機會。

只是大頭卻沒有料到11竟會這麼狠,狠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他竟是不管不顧的繼續將天斬刺向大頭,這種不要命的舉動不禁讓大頭為之怔了一下,就在這愕然的瞬間,天斬和軍刺已經同時刺進了對方的身體裡。

大量的血從兩人的傷口處狂湧出來,但不管11還是大頭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繼而各自將刀拔出。兩把刀拔出的瞬間各帶出一蓬血花,但他們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11的天斬才剛剛拔出來,又馬上再次捅下去。

大頭瞪了瞪眼,氣罵道:“瘋子。”說歸說,可他手上的動作並不慢,立刻一記肘擊撞在11的肘關節上,將他的手臂給撞開。同時斬月亦是朝著他的脖子砍下來,大頭揮刀擋開後說道:“別打了,再不止血你會死的”

11恍若未聞,雙手的攻擊依舊未曾停下。只見他兩手化作道道虛影飛舞,場中只聞“叮叮叮”的碰撞聲不絕於聲,卻看不清這兩人的動作。在11肚臍的上方,大量的鮮血流灑出來,片刻間就將一身戰鬥服浸濕了。可他卻恍若未覺,仿佛這具身體根本不屬於他一般,手中的攻擊依舊如排山倒海般帶著洶湧的氣勢連綿不停。

面對11這般不要命的打法,大頭也開始感到棘手,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過要11的命,但11卻像當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完全就是一付以命換命的狂暴姿態。此刻11刺過來的刀都被他擋開了,卻不敢再用剛才那種以傷搏傷的方式硬拼,不是他怕,而是不願意。畢竟都是屬於龍魂的同事,彼此間又沒有深仇大恨,沒有必要為了一時意氣之爭就非得拼個你死我活。而且不管死了誰,那都是龍魂的巨大損失。似乎察覺到大頭的顧慮,11也漸漸放棄了防守,一味的只求猛攻。面對11這付完全就是賴皮的打法,大頭空有滿腔怒氣卻又作不得。更是因為心有顧慮,手中的攻擊漸漸轉攻為守,而且打到最後竟完全是被11壓著只能被動防禦了。

“你這個瘋子”大頭邊擋刀邊退著怒斥道:“你真不要命了?”

11一聲不吭,瞬間連出三刀,但均被大頭擋下。

“叮”就在斬月與匕首再一次碰擊時,大頭手中那把傷痕累累的軍工匕首終於不堪負荷,被斬月削去了一截刀尖部份。

大頭猛吃一驚,飛快的再退一大步,可卻不依不饒繼續緊逼過來。大頭再擋開揮來的一刀,厲聲喝斥道:“你真要不死不休嗎?”

11輕哼了一聲,左手的天斬以極快的速度連刺出三刀。大頭用軍刺吃力的擋下這三刀後,再退了一步,一時怒不可遏,軍刺趁勢刺向11的身體。可11仿佛沒看到般,天斬亦同時捅向了大頭。

在兩把刀即將捅進對方身體裡的時候,大頭瞥見11因為大量失血而蒼白的臉色,心中默歎了一聲,終於還是下不了手半途折回撞開了11的手臂。面對這樣一個有著巨大潛力的優秀的龍魂後輩,他更多的只有欣賞,卻沒有拼死的決心。不過大頭因為半途回刀再撞開11的手,終究還是慢了半步,天斬劃開了他肋下的皮肉,還好沒造成更多的傷害。

面對11的步步緊逼,大頭雖沒有想殺他的心思,卻也是打出真火來。霍地往後再跳開一步,隨後抬腳踢向11的腹部。11毫不猶豫的反握過天斬,朝著大頭踢來的腿捅下去。大頭被逼著收回腿,手中的軍刺則刺向11的面部。心想:刺你要害你總該要躲?

誰知道11的反應竟出乎大頭的預料,他竟不閃不躲,反而更自己撞上來,並用天斬捅向大頭的心臟位置。這已經不是以傷換傷了,而是以命換命。

夠狠,夠決絕

大頭臉上閃過一絲忿色,這傢伙到底有完沒完?當真是吃准了他不會下辣手嗎?如果換作對手是別人,大頭真有可能會不管自己的死活將這一刀直接捅下去,可他卻不能殺。

無奈的收刀再次後退躲開攻擊後,大頭怒目而視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11的回答卻是撲身撞向他懷裡,同時在肩頭處露出半截刀尖。大頭重哼一聲,腰胯一扭,同樣以肩頭撞向11的肩膀。

“咚”悶響聲中,個人往後飛了出去,落地時繼續往後退了四、五步才停下來,兩縷血絲從他的鼻孔中流出。同時左肩膀更是酸痛的幾乎快要抬不起來,如果不是他的骨骼堅硬如鐵的話,光是這一撞就能令他的肩胛骨完全碎掉。

大頭亦不好受,他的貼山靠雖然勇猛霸道,但碰上同樣以強悍爆力著稱的龍家內功,他就占不到多大的優勢了。好在他勝在比11多出二、三十年的功力,這份差距卻只有時間才能彌補。11被大頭撞飛出了三、四米,但大頭自己也是退了兩步才站穩,在他的肩頭處更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別打了。”見11正打算重整旗鼓,大頭頗為頭疼的說道:“再不趕緊止血,你真會沒命的。”說著他瞥向11肚子上被三棱軍刺弄出的傷口,那處傷口到這會兒仍在血流不止。

“你放棄。”11道。

大頭搖搖頭,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那就繼續。”話未說完,11便再次縱身撲上來。

“你這個瘋子”大頭氣的直跺腳,吼道:“要打也得給我先止血”

“先顧你自己。”11嘴上說著,手中的動作卻不慢,在這說話的片刻間就已揮出一刀斬月,刺出兩刀天斬。

大頭擋下三刀再退了一步,已是氣惱萬分。面對11這樣不知好歹,卻偏偏殺又殺不得,打又打不動的對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一股無力感。

罷了,既然這麼不知好歹,就直接把他打成重傷再帶走。做出這個決定,大頭眼中露出決然之色。瞧准了11的手臂被他彈開暫露空門的時機,霍地沉腰收胯,肩膀挾帶著排山倒海般洶湧之勢,狠狠的撞向了11的胸膛。大頭已經決定,拼著讓11刺一刀也勢必要一擊分出勝負。

由於兩人靠的太近,大頭這一肩撞上來時11已然閃躲不及,他除了硬受之外別無他法。但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在大頭的肩膀即將撞胸口的時候,11忽然將左腳跨到了右腳的右邊,像喝醉酒般身體奇異的扭曲了一下,從詭異的角度以快到不可思議的度整個人竟旋轉過來繞到了大頭的左側。同時,天斬更是捅向了大頭的後背。

“逍遙步?”在11踏出奇異的步法躲開大頭攻擊的時候,遠處一直站在樹上觀戰的年輕男子忽然喃喃了一句。但很快便又輕蹙起眉頭喃喃自語道:“不是。”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來11的步法與逍遙步形似而神非,應該是從逍遙步中改良過的步法。想到這一點,他那雙冷漠到毫無色彩的眼眸中終於有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認真的看著11腳下踏出的步法。

他猜的沒有錯,11的月舞步確實就是脫胎自逍遙步中的步法。由神劍陸揚窮極心力,為11量身打造的。

這時,11已經繞到了大頭的身側,更是一刀捅向他的後背。

看到這一幕時,樹上的年輕男子卻輕輕說了一句:“你輸了。”

就在他話剛落音的時候,場中生驟變。

今天狀態不佳,腦子渾的跟漿糊似的,寫到現在才趕出一章,看下時間居然已經淩晨…半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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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3 10:41:0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三十章 11敗北(下)

見到11能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仍能及時躲開自己的攻擊時,大頭固然是大吃一驚,但他畢竟戰鬥經驗豐富無比,雖驚卻是不亂。在11閃到他身側,同時天斬捅向後背的時候,大頭忽然沉腰胯馬,腳下朝前邁出了一步,上半身極限扭轉過來,變成了面向著11的方向。

此時,11的攻擊也終於落下,但因為大頭及時轉過來,本該捅向後背的一刀就變成了刺向他的肩膀。就在天斬即將刺進肩頭之時,大頭的身體忽然詭異的扭動了一下,天斬竟沒能刺進他的肉裡,反而貼著皮肉被滑開了。“嘶啦”一聲,鋒利的刃口只將衣服割開了一道口子,並在肩膀上留下一道不太深的血痕。

沾衣十八跌四兩撥千斤,抽身換影,乘勢借力,避鋒藏銳,以橫破正,以巧制拙,連消帶打,發勁跌敵。

大頭剛剛邁出的一步,以及滑開11攻擊時所用的正是脫胎自少林睡羅漢拳的沾衣功,後經無數代高手先輩們不斷完善,終至今天大成的沾衣十八跌。

沾衣十八跌的威力可不僅僅只表現在它的身法與步法上,“連消帶打,發勁跌敵”這八個字才是它的精髓所在。在天斬剛擦著大頭的肩膀滑開時,大頭已是後發先至,飛快的探出左手抓住了11握著天斬的左腕。同時左腳滑開探出踩住了11的腳尖,借力往後一扯,11的上半身遂不受控制的往被扯去的那個方向稍稍前傾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下盤根基極穩,只此一拉就該跌倒了。但饒是他雖能及時站穩,可身體前傾卻使自己露出了破綻,兩大高手相爭,這一點點的破綻就足以致命。只見大頭右腳又跨出一步來到了11背後一側,同時右肩挾帶著排山倒海之勢重重的撞上了他的後背。

隨著“咚”一聲悶響聲從11身體裡面傳出,11悶哼了一聲,後背完全承受了大頭蓄勢已久的貼山靠,頓時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撞飛出去。但是他的左手仍被大頭給緊緊抓著不放,在11被撞飛出去的刹那,大頭用力將他強行拉回來。若是換作別人被這麼一拉,就算這只手不廢掉也要當場脫舀了,可11的骨骼異于常人,雖然仍有疼痛,但筋骨不會受損傷。而他剛剛淩空飛出去的身體被大頭強行拉扯回來的時候,大頭蓄勢待發的一掌已重重的拍中了他的肋下。

八卦劈空掌

劈掌破空,力可開山碎石

“嘭”在大頭的劈空掌打的身體的時候,竟發出猶如空氣爆破般的爆裂聲。在這一肩一掌先後的撞擊下,前胸後背承受了兩股剛猛無匹的氣勁交擊中,饒身體素質遠非常人,也終於承受不住身體內兩股霸道氣勁的震盪,口中噴出一口濃血,身體飄飛了出去。而後,重重的摔到地上半天都未能爬得起來。

11,敗北

敗的毫無懸念,敗的乾淨俐落。非是他能力不足,而是吃虧在經驗與功力仍比不上這些比他多練了幾十年的老怪物。更何況大頭也是在生死戰場上摸爬打滾生存下來的,不可能會犯輕敵大意的錯誤。

大頭扭了扭肩膀,看著躺在地上吐著血的11,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論是八極拳的貼山靠還是劈空掌都是威力驚人的武學招式,要是換作別人,早就被他連綿的攻擊打的骨骼盡碎了。可在多次正面承受了他的貼山靠以及最後那一招劈空掌後,除了內臟震傷外,骨頭卻完好無損。這傢伙身體裡長的是鐵骨嗎?不對,大頭可是很清楚自己這兩招的力道有多重,哪怕是鋼筋鐵骨都能被他打斷了。

搖了搖頭,將這份疑惑存在心裡,大頭邁出腳朝著11走過去。就在他走到11身邊,剛想蹲下來幫他檢查傷勢的時候,忽然心底生出一絲不安,想都未想就縱身往後跳開。與此同時,本該是躺在地上不能動的11卻突然彈起來,兩腳踹向大頭的兩條腿。

大頭及時閃開後卻面露難以置信的神色,瞪大眼睛驚叫起來:“**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命”

11掙扎著搖搖晃晃爬起來,面色慘白無力,嘴角更是掛著血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看著他。

面對11的堅韌,大頭也不得不打心底裡佩服,開口問道:“還打嗎?”

11深吸一口氣,慢慢挺直腰杆,從嘴裡冷冷崩出一個字:“打。”

“你真是……”話未說完,大頭忽然面色微變,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忽然舉刀猛地沖向11。

11提刀去擋,但是四把刀交接時卻沒有想像中的衝撞力,而是四刀毫無聲息的相互絞在一起。

就在這時,一聲:“大頭哥”從遠處林子裡傳來,隨後武大郎帶著另外五個戰士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跑來。

大頭朝11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走”

11瞥了他一眼,驀地撤刀再虛晃一招,同時更是很陰險的一腳踢向大頭的腹部。大頭臉上閃過一縷忿色,若換作武大郎他們出現之前,他要躲開這一腳很容易,可是現在他卻不能躲,而且更要配合著11把自己踢倒。惱火的硬是讓自己的肚子承受了這一腳,大頭悶哼一聲往後踉蹌退了兩步,然後像站不穩般一屁股跌坐下來。

11一腳踹翻大頭,便頭也不回的沖向山林更深處。只是比起與大頭開打前的狀態,他此刻明顯腳步虛浮,顯然受了頗重的內傷。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串串“噠噠噠”的機槍聲,原來武大郎等人一見11與大頭分開便不再有所顧忌,毫不猶豫就朝著他一通區域性覆蓋掃射。

六杆衝鋒槍,彼此又配合的十分默契,頓時將11所有逃跑路線覆蓋在內,讓人避無可避。11唯有弓起了背保護好頭部,硬是用後背來承受了一串子彈。

“噗噗噗噗……”輕微的聲音頓時從他身體裡傳出,11的後背炸出一蓬蓬血花,可他的腳步卻依舊堅定,身體連晃都不曾晃動一下,頭也不回的沖進了茂密的樹叢裡面消失不見,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清晰可見的血珠。

“砰”就在這時,遠處一記狙擊槍的聲音適時傳出,隨著槍聲落下,一名大圈戰士悶哼一聲,整個左肩炸出一蓬血泉,頓時一片血肉模糊。這名戰士捂著肩頭踉蹌退了幾步,卻是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散開”武大郎大吼一聲,自己卻是沖向那名受傷的戰友,抱住他的身體將他強行拖開。

剩下的四人也一哄而散,彼此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就在此時,山下的公路上亦是“砰”一發狙擊槍聲傳來。那守在車外的三名戰士中,有一人便是抱著狙擊槍。在冷夜剛剛開槍掩護11的時候,便被他鎖定了位置,同時開槍還擊。

“砰”公路對面的山頭上,突然又是一發狙擊槍聲傳出,而這次的目標卻是瞄準大圈的這名狙擊手而開的。

大圈的戰士早就有所準備,在天葬開槍的瞬間就及時躲開,子彈沒能打中人,只在地上打出一個很深的冒著煙的彈孔。

這三槍之後,不管是山上山下都霎時變得靜悄悄的,再沒有半點聲音,只有悠悠的槍聲仍在山林中緲緲回蕩著。

“**王八羔子”武大郎恨恨的咒駡了一句,不知道是在罵11還是在罵冷夜,扶著受傷的同伴起來,問道:“沒事吧?”

受傷的戰士捂著肩頭面色蒼白緊咬著牙,卻堅毅的搖了搖頭一聲都不曾吭過。他的整條左臂掛在身上搖搖晃晃,估計是已經廢了。

武大郎眼中帶著疼痛的神色瞥了一見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默默的歎息一聲。然後打出手勢讓所有人原地待命,自己則現身出來朝大頭跑去。

跑到大頭身邊他喚道:“大頭哥。”驀地瞥見大頭腰部、肩部都是血,吃驚的道:“你受傷了?”

大頭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武大郎瞧向11所去的方向,抱起槍咬牙切齒憤恨的道:“這個王八羔子。”說著便作勢要追去。

大頭忽然伸手攔在他面前,說道:“別追了,11交給我就行。”

“可是……”

大頭看向之前冷夜開槍的方向,沉聲說道:“你們馬上去找出那兩個狙擊手,就地格殺。”

武大郎想了想,點頭道完便往回跑去,招呼眾人一路朝冷夜所藏的方向搜去。至那邊他卻很放心,剛剛親眼看見了幾槍,就算再碰到大頭估計也只有手到擒來的份了。

在武大郎等人離去後,大頭輕輕的歎息一聲,驀地腳下發力,追著11一路留下的血跡而去。

可是無論、大頭還是武大郎等幾名戰士,又或者一直關注著這邊戰況的冷夜和天葬,竟都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在戰場不遠處一棵樹上站著的那名年輕的神秘男子。

而就在大頭和武大郎等人分別離開的時候,那棵樹的樹枝上,此刻竟空無一人。

這個人是怎麼從大頭和大圈的精銳戰士們眼皮子底下離開的?他又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一陣清涼的山風拂過,吹動著那根樹枝輕輕搖曳,樹枝上的樹葉亦是嘩嘩作響。

讓人難以想像的是,這根能被一陣風就吹動的輕細樹枝上,剛剛竟能承受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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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09:55: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三十一章 謎一樣的男人,林蕭(上)

山林的深處,11一路跌跌撞撞往前奔跑著,身後一串串的血珠不停的滴落下來觸目驚心。他的步履已開始凌亂,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幸好這裡還是原始叢林的週邊地帶,不大可能會有猛獸的出沒,否則光憑他這一身的血腥味就能引來附近猛獸的垂涎。

基因的修復已開始發作了。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氣力在飛的流失,不消片刻功夫他的體力便下降到了連站都要站不穩的程度。

驀地,11腳下一步踉蹌,身體前傾趴到了地上,雙手卻死死的撐著上半身,手臂不斷的顫抖著。碩大的汗珠從額頭一滴滴滲出、淌下,他依舊緊咬著牙扉一聲都不曾吭過。

在他背上的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洞裡,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生長著,嵌在肉裡面的彈殼被一點一點的推擠出去。他的身上整整中了七槍,這樣的傷勢放在別人身上早就連動都動不了了,別說還能像他一樣仍堅持著跑到這裡來,光是這份求生意志就不得不讓人欽佩。也幸好11在中槍的時候能及時避過了頭部和心臟這兩處要害部位,不然只要有一顆彈打中他的心臟,他恐怕當場就得躺下。至於其它的身體器官,11也照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身體的基因就會進行自我修復,再嚴重的傷也能在短時間內自愈。

不死基因確實很變態,但是要付出的代價也同樣是巨大的。體內積攢出來的氣功和那點可憐的冰異能都被飛的挖取過去,就像杯裡的水線一般急速在下降著。細胞組織的自我分裂繁殖再生長都需要大量的能量來支援,而這個能量就來自於11苦練出來的龍家內功、太極功與冰異能。說通俗一點,這就是一個以無數倍加陳代謝的速度進行催生的過程,只是不受11自己控制而已。

幸虧11早有先見之明,之前與大頭的戰鬥中一次都沒有動用過冰異能,否則此刻他恐怕就不夠能量來支撐下去了。異能不是用掉後就能馬上恢復的,如果說身體是水庫的話,那異能就是平時積蓄在水庫裡的水,用掉多少就少多少,需要苦練重積累回來,沒有捷徑可走。有誰會見過當水庫裡的水放空後,就能馬上重積滿的?異能者這條路沒有想像中那麼好走,他們需要大量的時間來進行苦修,只為不停的將自身這個“水庫”擴大,來容納多的“水”。當異能量用掉之後,他們仍需要花時間把消耗掉的“水”重積累回來。

11之前為了救歐陽月兒,義無反顧的將自己全部的冰能量都消耗一空了,造成能量枯竭沒有因此徹底失去這個能力已經是他的運氣。何況這過了短短幾天時間,是不可能馬上就恢復過來的。所以他在與大頭的戰鬥中連冰異能都吝嗇用出來,並非是小氣,而是不能。本來就已經夠少的能量一旦再消耗的話,萬一接下來受了傷導致冰能量提供不足的話,連11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連自我修復都不會出現,有可能會破壞了平衡立刻嗝屁了也說不定。雖然11不怕死,但他可沒打算死在這裡,而且還是死的毫無價值,所以他不能去賭這萬分之一的機會。

七顆打進11身體裡面的彈中,有三顆位置較淺,很就被肌肉推擠出去了。但還四顆都深入到內臟器官裡面,其中一顆是穿透了肺葉差點就從前胸穿出,這四顆就比較麻煩。好在在修復器官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似乎對這些外來的異物也同樣很不歡迎,從器官內部一邊進行自我修復著,一邊順著原路一點點將它們擠回去。不過這個過程卻是極其的痛苦,放在常人身上早就痛的暈厥過去了,可11卻緊咬著牙默默的忍受著,連眉頭都未曾皺過一下。

背後的一個個血洞中很快露出了一顆顆沾著血的彈頭,後這些彈頭終於被肌肉頂出了身體掉了出來。而那些血洞壁上的肌肉則長出了一根根細小的肉芽,這些肉芽如同小蟲般蠕動著糾纏在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的融合生長著。片刻功夫後,11的身上再沒有一處傷口,就連之前肚上被三棱軍刺捅出的傷口都徹底癒合了。不過地上被退出身體的彈頭卻只有六顆,還有一顆穿透肺葉的彈終被卡在前胸肋骨與肌肉間沒能退出來。這是因為他的肺部被修補完成時,這顆穿透的子彈還沒能趕得及退出來,終又被往前擠回去,後卡在了這個位置上不再移動。好在這個地方並不致命,只需等11恢復體力再從胸前劃開一刀將彈取出來即可。

身上的所有傷口終於徹底修復完成,可11也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般大汗淋漓,只感覺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依舊用雙臂死撐著身體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滴滴汗珠從濕漉漉的發梢與鼻尖上不停滴落下來,只一會兒功夫,他面前的土地上已被汗水浸濕了一大塊。

儘管此刻的體力下降到了極點,可11卻仍舊努力掙扎著要爬起來,身處在危險的環境中容不得他多作休息。四肢酸麻到幾乎要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但11卻用堅強的毅力強迫它們一點一點支撐起身體。

“不錯的能力。”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很平淡的聲音,平淡到不帶有半點人類該有的情感波動。仿佛就像一個機器人,用著一成不變的那種語氣說話。

聲音是從11身後不到三米外的地方發出,出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靠到身後這麼近的地方仍不知道,霎時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在腦中轟然炸開。

11的瞳孔在刹那間驟然收縮,身體的反應在這一秒鐘過了意識的反應,想都沒想,純粹是下意識的霍地扭過身體,朝身後擲出了天斬。都說人在遇到危機時爆發出來的潛力是極其巨大不可思議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本該連站都站不穩的11,在巨大危機感的壓迫下竟爆發出了一絲潛能。天斬“咻”的一聲化作一道黑線,破開了層層空氣的阻攔直朝著身後出聲之人直衝而去。

而11在擲出這一刀後便像全身力氣被挖空了一樣,腳下踉蹌了幾步往旁邊退去,終靠到了一棵樹幹上終於沒讓自己又倒下來。

天斬破開了空氣化作一道黑線朝著這個突然出現在11身後的人的心臟位置直衝而去,可是他卻連一點想躲閃的意思都沒有,任由著天斬離自己的心臟越來越近,眼中卻是一種平淡到幾近冷漠的眼神在看著11。

“噗”天斬終於刺中了那個人的身體並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臟位置,一蓬血花從他的胸膛上炸出。可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甚至看都沒看過自己的傷勢,依舊用那平淡到令人發冷的眼神注視著11。

而這一刻,11也終於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只有二十來歲的年紀,標準的東方人面孔,一頭不長不短淩亂的髮型,陽光帥氣的臉龐讓人乍眼一看就不禁生出莫名的好感。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冷,冷漠中帶著無盡疲憊的滄桑。那是一種只有在經歷了無數的磨練,直到看透了生死輪回,且行將就木的老人眼中能找到的滄桑神色竟會在一個如此年輕的男人眼中出現。

雖然11也常給人冷漠的感覺,但是他的冷卻跟這個男人的冷有著本質上的不同。11的冷是漠視生命的態度,對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生死都不會再放在心上的冷。可是這個男人的冷卻是深入到骨髓的滄桑疲憊,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獨自一人孤單的冷漠。

如果說11的冷是帶著血腥的話,那麼這個人的冷就是充滿著死寂的味道。是的,不僅僅他的眼中,甚至連他的身周都隱隱散發著一種死寂的氣息。

四目相交的瞬間,11仿佛從他眼中讀懂了一種孤獨的味道,那是一種連11自己都說不出道不明的獨孤。以前11也認為自己是孤獨的,可是此刻他發現,與這個人相比起來,他的那種孤獨頂多只能算是寂寞。而這個男人的孤獨是真正深入到了骨裡的狀態,給人以高高在上、脫離了塵俗的感覺。

如果說11只是一隻離開了狼群,獨自在冰天雪地中徘徊著尋找著食物的孤狼。那麼這個人就是一隻離開了大自然,離棄了整個世界的孤狼。

他的世界只剩下獨自一個人。

這一絲念頭只在腦中火石電光般閃過,下一秒11的目光就落在那個年輕男人的胸口處只留出半截刀柄的天斬上面。在見到從傷口裡噴灑出來的血泉時,11的瞳孔驟然再次收縮了一圈,臉上竟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現了短暫的驚愕表情。他很清楚,這一刀確確實實刺穿了那個人的心臟,否則他身體裡的血液不可能會如此急衝出來。可是他為什麼沒死?明明心臟被刺穿後,竟仍能像個沒事人一樣連晃都不晃動一下,臉上是連半點表情都欠奉?

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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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0:06: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三十二章 謎一樣的男人,林蕭(中)

11擲出刀的時候壓根就沒指望過自己這一刀能傷到身後的那個人,畢竟能悄無聲息的突然冒出在他的身後,其本身的實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就連酒鬼那樣讓11到現在都無法看透的人也不能輕鬆做到跑近他身後三米還不被11現,由此可知,此人的本事絕對遠在酒鬼之上。如果說這樣一個絕頂高手連一把匆忙間擲出去的刀都避不開的話,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可這個並不好笑的笑話卻成真了,這年輕人竟不閃不避坦然的用自己的胸膛去承受了來自天斬的致命一擊。11知道,他不是躲不開,而是根本就沒想過要躲。當看見天斬深深的胸膛裡,可他卻恍若未覺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時候,11眼角的肌肉不自覺的輕輕抽搐了一下。同時,心底更升起一股極大的忌憚之心。哪怕面對著13,他都沒有感受過如此巨大的壓迫感,可面前這個年輕的過份的男人卻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而且心臟更是人體的重要地方,就算是11這樣的不死之身都不敢讓心臟輕易受創,可這個年輕人不僅讓天斬刺破了自己的心臟,更連動都不動一下,仿佛這具身體壓根不屬於他的一樣。如果不是見到胸膛裡狂湧出來的血,11真的會以為這個人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僵屍。

眼中閃過一抹忌憚,11反手握著斬月橫擋在胸前,兩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

兩人大眼對著小眼,同樣的冷漠,同樣的孤傲,同樣的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一個臉色發白,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在警惕著對方。另一個則任由著從胸膛裡湧出來的血將自己的衣服染成一片血紅,卻面不改色的在打量著對方。

過了良久,那名年輕的男子才終於收回目光,輕輕的低下頭,看了看胸膛裡的天斬。然後伸出手握住那露在身體外面的半截刀柄,將它緩緩的從自己身體裡拔出來。整個過程中,他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仿佛身體沒有半點痛感,甚至連大量血液飛快的流失都感覺不到一樣。

隨著天斬被抽離心口,一股血泉霎時直衝出去。但是下一秒鐘,還在狂湧不止的血突然止住了,11瞪大眼睛駭然的死死盯著那個人心口處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快的癒合著。僅僅才一兩秒鐘的功夫後,他的傷口位置竟連道傷疤都瞧不到了,只有衣襟上殘留著大片的血跡證明著那道傷口曾經真實存在過的痕跡。

11眼中暴閃出駭人的寒芒,一字一頓冷冷的說道:“基因戰士?”

年輕男子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去看他一眼,只垂著頭看著拿在手中的天斬。手指輕輕的在天斬的刃面上劃過,就像撫摸著戀人的肌膚一樣很輕,很溫柔。11更沒有看見,此刻在他的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神彩,那是一種叫作回憶的滄桑。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的抬起頭,重新朝11看來,用那一成不變的平淡的口吻問道:“他,走了嗎?”

11怔了一下。如果換作別人,肯定聽不懂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11卻像突然開竅了一樣,立刻便明白他所問的那個“他”指的是天斬的原主人,龍魂的創始者,“首領”。

見11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這個神秘的男子卻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歎息中帶著無盡的沒落,此刻的他看起來如此的孤獨和寂寞,還有一絲隱隱的悲傷。-

“走了也好。”神秘男子似在自言自語的緩緩說道:“一了百了,不用再那麼辛苦了。”說完,他便輕輕一甩手,就像隨手丟棄一件垃圾一樣,將這柄能令所有武者都為之瘋狂的神兵天斬丟向11。

天斬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哚”一聲深深刺在11面前的泥土裡。11沒有伸手去接,因為接刀的動作會讓他出現短暫的破綻,面對著一個如此高手,只需半點的破綻就能夠讓他在瞬間斃命。

神秘男子對11的戒備也不以為意,扔出刀後便微斜著頭似在思索著什麼。

“你是誰?”11問道。

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個11不曾聽過的名字:“林蕭。”

林蕭,這是一個龍國名字,而他剛剛與11之間的交流也都是用龍國話。

“你也是基因戰士?”

“基因戰士?”林蕭看了看他,問道:“你是指,跟你一樣的體質?”

不見11回答,他又搖搖頭說道:“我不是。”

“不可能。”11冷冷的說道。他不信這個叫林蕭的男人不是基因戰士,據他所知,這個世界上只有基因戰士才有如此強的恢復能力。不,應該說這個世上只有11這一個基因戰士才有這種能力,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林蕭。

“我跟你不同。”林蕭緩緩說道:“我是一直都是如此,而你……”他望向11,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是我的複製品。”

這句話恍如驚天霹靂在11腦中炸開般,驚的他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複製品?基因戰士是林蕭的複製品?11唯一剩下的感覺就是荒謬,基因戰士明明就是秦博士嘔心瀝血培養出來,以戰爭為目地的產物,怎麼又會變成他面前這個年輕男人的複製品?

這時,林蕭又忽然說道:“不應該這麼說,應該是製造出你的人,是以我為藍本,想要製造出能夠越我的生命體。而你,是被他選中的人。”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給你植入了什麼生物的基因做為原體,但不得不承認,能製造出你的人是個天才。”

哪怕是一向處事不驚的11,此刻眼中也不由的流露出一縷震驚之色。理性告訴他林蕭的話很荒謬,但他的直覺卻隱隱覺得林蕭所說的很可能都是真的。因為他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更何況他之前身體自我修復治癒的情況也是11親眼所見的。

11眯了眯眼,看不出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卻是開口又問道:“你是誰?”

“我,誰也不是。”林蕭淡漠的眼神看著他說道。11第一次問的“你是誰”是在問名字,第二次的“你是誰”則是在詢問他的身份,所以他的回答是“我誰也不是”。雖然有些耐人尋味,但林蕭似乎沒打算多作解釋,只說道:“對你們而言,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旁觀者。”

“你們”這個詞可以指黑暗十字,可以指龍魂,可以指龍國,甚至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雖然不知道林蕭指的“你們”是在什麼範圍內,但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刻意把自己和所有人都區分開了。

“他不會是外星人吧?”這時,狂潮突然莫名其妙的跳出這麼一句話來。11戴著做做樣子,且方便跟天葬和冷夜聯絡的耳麥在之前跟大頭的搏鬥中就掉落了。但是他的人皮通訊器仍牢牢粘在耳壁上,且一直跟狂潮那頭連通著。所以他跟林蕭所談的內容,狂潮一字不漏的全部聽到了。

“外星人?”林蕭突然搖頭說道:“我不是外星人,我跟你們一樣,只是凡人。”

11跟狂潮同時吸進一口冷氣,狂潮更是驚呼道:“他能聽得到我說的話?”人皮通訊器的聲音很輕微,就算龍魂裡像酒鬼那些高手們哪怕挨在11身邊都不一定能聽得清楚。可是林蕭與11相隔了三米之遙,卻不僅僅聽到了狂潮所說的話,更是聽的很清楚。這傢伙還是人嗎?

“這有意思。”林蕭指了指耳朵說道:“做出這東西的人,就是製造出你的人嗎?”

11不答反問道:“你能聽到他的話?”

林蕭點了點頭,平淡的說道:“沒什麼可奇怪的,當你突破了潛力區到達更深層次的時候,你也能一樣能做到。”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你沒時間了。”

11再次露出驚愕的神色,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卻已經被林蕭捕捉到了。林蕭繼續用著他那一成不變的語氣說道:“用不著奇怪,我能看得見你的生機很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大概只有半年多一點的時間了。”

狂潮語氣帶有一絲絲沉重,插嘴問道:“他說什麼半點多一點的時間?”

11輕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狂潮的問題,林蕭沒有看錯,他確實只有七個月的時間了。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相信林蕭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包括他自己只是這個人的複製品,儘管這些資訊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一息之後,11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認識首領?”

林蕭輕輕一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沒落,望向斜插在11腳邊的天斬,緩緩說道:“天斬,是我送給他的。”

如果是之前,11肯定不會相信。林蕭才幾歲?看模樣二十出頭已經是頂多了。可首領卻已經死了快近百年了,他們怎麼可能會認識。什麼都可以假,唯獨年紀是假不了的。哪怕是龍魂裡那些變態的將武學練到極致境界,也只能做到駐顏有術,延緩衰老。可從沒聽說過還有人能練武練的直接返老還童的。那種誇張的事只有小說和電影裡才會出現,現實世界裡是不可能會有返老還童的事情生。這一點11很清楚,龍魂裡那幫變態高手們同樣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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