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機車匠

割稻仔

這是個人2年前窮極無聊時，所寫的無厘頭文章，旨在博君一笑罷了！

脫離坐吃山空的苦日子，至今已三月有餘，淪落到此地步，可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好不容易拗到這張無厘頭的飯票，沒有返鄉祭祖一番，還真有點人神共憤的不安。回想三個月前的應徵心歷路程，拋頭顱、灑熱血，都不足以形容當時的慷慨激情，至今劫後餘生，仍澎湃不已，讓人不禁讚嘆上天的一時大意，是需要昧盡多少良知。
枯坐在阿羅哈台中朝馬站的候車椅上，已不是三兩天的事。打從頭路不要我的日子開始，當下即熟練地啟動個人危機處理機制，平日算計好的生涯規劃，隨之從容地展開既定行程。一星期裡，逢一、三、五，至台中朝馬站視察；遇二、四、六，則到台中火車站巡禮；星期日嗎？就隱身台中公園參禪靈修。整體生命節奏，可謂風塵僕僕，一身了然。之所以作這樣無所事事的安排，無非考量平衡鐵、公路傳統的世仇性，一本唯恐天下不亂初衷，總算勉力維持相爭不曾輸，相輸不曾贏的高道德標準。火車站的學生妹是我的最愛，純純的蘋果香瓜臉，恰好薄的制服，不成熟的趕步走秀，多少撩人些許淫慾；至於朝馬站的辣妹怨婦，自是不可說的騷境色界，半乳低腰，露臍掀背，舉手投足之間，燈紅酒綠春色，只在妾身中，天生的偷窺劣根性，如仍不知善盡本能，放情扯頸死睨，誠屬個人莫大損失。這天恰好走番到朝馬站，適逢楚霸王項羽酒醉不省人事紀念日，如潮的異客莫名其妙倒海湧入，黑鴉鴉的像過江鯽、穴中蟻，一車擠完，下一部又告爆滿，如煮豆燃箕般的相煎思鄉情結溢於言表，令人感到憂鬱哽咽。咳！我的家在何處。更多排在後頭的，搶頭探腦，眉焦眼乾，惟恐被擠退了一步，都是不可原諒的懦弱，真是紅塵滾滾世態炎涼。我好整以遐的如此深度觀想著。驀然！站外行道樹上高吊的殘缺看板，強烈放送著似有似無的迷離啟事，定睛鎖珠細審看板上文字所要表達的訊息，「茶山重機車行」狂徵「博吉」組長一名，機會不再，欲標從速。斗大的字，就這麼活現在眼前，打從娘胎起就沒錯認過隻字片語，顯然這會兒離恍惚還有無限的距離。雖然我仍無法充分理解這不怎麼成文的智障招人廣告，可我也沒打算想草率喪失掉有可能還我正常三餐的一線契機。提剛路469號。嗯！住址精幹有味，聳動得帶勁。好吧！假如明天的太陽沒有誤點，就姑且一試吧！
為突顯個人殊有的領袖氣質，充足的睡眠是不可或缺的催化劑。在散盡碩果的家財後，終能圓滿進駐一家九二一災變後無力負擔，要倒不倒的「素廊雪」民宿。1200一間，沒牙刷缺牙膏，毛巾自備，更別提有浴巾了。儘管簡陋的設備，有種吃人夠夠的瞋恨，但比起之前野睡車站椅頭仔的苦楚，感恩的心油然生起，況且老板也非屬全然暴利之徒，瞧！「黑砂糖」香皂尤沾前夜橫沫無私地擱著呢，這點的貼心，以目前深陷人生絕境的我，已如皇恩浩蕩般神奇的不可數，放眼天下，能夠如此亂糟糟苟延挺住的，也只此一家，同病相憐之餘，再也無心苛責。結束不想回憶的這一夜，猿急猴躁搞定鎮日惺忪的眼皮。背水一戰的死纏爛打功法，早已練就得超乎形而上。當然囉！我也是蠻傳統的愛歹灣熱血男兒，見寺便叩、遇廟則拜，是不能免除的正俗行為，尤其神明的見識，通常無從捉摸，有心一點，加減招來關愛的眼神，不諦是作奴才的平生願景。不愧是具有備位首都之相。沿途路標指示寧缺勿濫，有掛牌的，無論一街、二街；三段、四段，端視用路人需要自行詮釋即可；無牌的，嘴巴長一點，東問西喧，配合本土意識鎖定牛稠埔、番仔寮等方位，想迷路都不是簡單的事。依著這樣的原則照表操課，心目中的提剛路不意外的自然流露，巧合的是，芝麻的469號端坐浮現，順利得一切盡在不言中。百坪大廠房、鋼骨結構、防火屋頂外加一級噴砂熱拌混泥地板，果然是大手筆，一掃唯恐空殻公司陰霾。是決戰時候了。我稍事整理一下正面服儀，重點在領口污垢要與脖子緊密結合，同時眼賊地橫掃了一下四周地形地物。只見四五苦力各忙南北，椅墊、油桶、汽缸蓋看心情摔；把手、輪胎、排氣管視情緒拆，鏗鏘之中亂中有序，工作士氣始終處於高度亢奮，不安的心更覺驚惶；角落邉，几明窗淨的辦公室裡，則有陣陣獅吼源源波送，一平頭小斯相準手機指天罵地，只欠一句，訊號即告中斷。待這斯閤上手機的一刻，我已窮畢生熊膽伏進生冷的辦公室，唯諾的告知意圖。
喔！應徵啊！嗯！我是「蕩生鉗」，外頭都是我的換帖仔，吃、喝、嫖、賭你兄我弟，有緣大家爽，夠happy吧！
掯！我又不是加入黑幫。內心少有的正直感，立刻促使我作如此的不屑。不過到底我也是見過世面的，拿飯碗砸腳的事絕不幹。冷處理，才有絢爛的明日，不是嗎。
「是是，鉗哥英明，瞎眼的都感覺得到這裡一團和氣，打從進寶公司開始，一股正派經營、永續發展財團氣勢迎面撲鼻；有制度、待遇佳、福利好企業形象感同身受。」我卑微的已經不知所云。不過這樣的胡亂闡述，似乎對了鉗哥的味。「我就欣賞你這樣有見地的年青人，剛毅木訥內向害羞，誠實不阿善良可愛」鉗哥無厘頭的讚美，不禁令我冷汗溼背。「坐吧！別生分。」鉗哥大刺刺地一屁股蹬坐在太師椅上，左腳倒吊椅靠，右腿斜掛桌邉，一副渴望與我促膝長談的樣子，但虎眼上兩條臥蠶眉，卻抖動得比毛蟲還厲害，諜對氣氛比波灣戰爭還詭譎。面對如此敵我不明的情勢，我儘可能翻攪體內呆滯的細胞，以活化僵凍的理智。
說說你的學歷專長吧。
哦！小弟畢業於古基大藝術哲學系。
「藝術哲學系？哲學系就哲學系，幹嘛加個鳥藝術？」鉗哥很世故的質疑。
對於鉗哥的不解我有點感到無奈。但基於他這把歲數，我很快釋懷他老人家的孤陋，決定深入淺出向鉗哥說明白講清楚。
「ㄟ哲學的東西雖然很虛空、不可捉摸，但也可簡單的歸納為探討有跟無，如果加上藝術，可就有無限想像的學術空間。像藝術這種東西，始終與色情糾纏不清，如果與哲學的有跟無掛勾，整個研究層面即深具戲劇效果，如認定為藝術，有穿衣服，是很沈悶的；沒穿衣服，就多少有點娛樂效果，如歸類為色情，還穿衣服，簡直不堪入目，退票連連；至如一絲不掛的話，則賓至如歸，大家笑呵呵。」
「嗯！好像還蠻有道理。」鉗哥聽完吊著眼睛，不具誠意的姑且贊同。
那你研究的專長呢？
總算切入主題了！我的研究主題有兩大重點，一是性文化工作者之人生意義，二是文化性工作者之回顧與展望。
「這兩個有什麼不一樣嗎？」鉗哥眉心捲得像沙皮狗，滾滾黃屁應聲而下，讓人想笑還得裝正經，好不難過，待臉皮拉回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吞了吞口水，繼續我的感性發表。
所謂性文化工作者，是指在性團體所形成的文化環境裡從事工作，比如說私娼、流鶯、脫衣歌舞孃等等，人格特質屬大方開朗型，簡稱「大開型」，共同的生存條件是假聲、變臉，且越叫越貓、越扭越痛苦，其人生意義在於滿足廣大人民需求，有效降低犯罪率；至於文化性工作者，顧名思義是具有藝術氣息的性工作者，所以又稱氣質性工作者，身材高挑，面貌姣好是必備條件，如人體模特兒、天體營員工等是，其主要作用在提昇性工作者社會正當性，並激勵性文化工作者再創生命第二春，至…………。
「好了好了！」鉗哥有點不耐制止我。「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諦什麼哇糕，不過講得讓人聽不懂就是專業，算你行。來談談你的經歷好了」。
嗯！畢業後，專職從事大眾秘書事務工作，像午夜泊車總理、馬車護花天使。「等等！我這裡是機車行，你的經歷跟機車有什麼關係？你瞭解機車嗎？」鉗哥心中的不悅，透過浮跳的青筯，明顯描在有點麻花的臉皮。
「鉗哥！我的工作每天都跟機車為伍，沒有人比我感觸更深。」對於鉗哥差勁的直覺，我也有點升火的感覺。
過去我在夢蘭嬌大酒店或大旗楠舞廳接待各路酒國英雄，有個坐免魯320、穿西米露的傢伙，畢挺的西裝套一條六分老爺褲，他說是復古，這不「機車」嗎？舞池內，播迪斯可他跳探可，放普魯斯偏要搖吉魯巴，你說這不「機車」嗎？小姐帶出場，結果打電話叫女兒到厚德路陪小姐睡覺，這不「機車」嗎？
「停！停！」鉗哥全身血液逆流，全都囤積在大腿以下，臉上灰得一片死白。
「真受不鳥你的烏魯木齊，一拖拉庫怪腔亂調。反正你是來應徵組長，只要會寫「機車」兩個字也就算了。你想要的薪水呢？」鉗哥老奸地馬上恢復原有的試探性徵詢。
嘿！亮底牌的時刻到了。台灣經濟的好壞，光看老闆對員工所要求的薪水承諾度有多高，即可判斷。我略為思索一下，誠懇地向鉗哥報告自認不滿意但可接受的建議。
組長職務，無非承上啟下，對內要以德服人，善盡督促兄弟戮力從公之責，以提高生產率，並避免無效人力滋生；對外則需擺平需索無度，沒目沒雷的客戶，以節省公帑，增加公司利潤。基於以上責重事繁評估，建議每月五萬以上起跳，較具留住人才前瞻性。
「什麼五萬？你是說日票嗎？」鉗哥像是剛被鳥屎滴到般的一臉驚愕。
鉗哥！你沒代念組長所需付出的勞心勞力也就算了，多少考慮一下現今物價飛漲得多厲害，國民健康指數又這麼低，要看病、要休閒啊！
「你說的，我完全贊同」鉗哥冷靜得像一隻蓄勢要撲殺獵物的貓。
「不過我這裡剛好供吃供住，所以沒有物價上漲的煩惱；而且享勞健保，假日狐群狗黨又打死不退，機車東噴西跑，如黃蜂過境，有吃有喝多爽快，那有時間生病啊！」鉗哥一派輕鬆得像欠搥的樣子。
「那鉗哥的意思呢？」我心知無望，已經懶得再跟這扣仔頭窮磨菇。
「當然囉！勞工兄弟的心聲，公司是完全重視，第一優先處理，這樣吧！固定寵幸每月兩萬，外加隨緣金，夠阿莎力了吧！」鉗哥還是那副我是老闆、大仔的嘴臉。
「哦！薪水兩萬，我能瞭解；至隨緣金是什麼東東？我資質愚鈍，請鉗哥明示一下可以嗎？」
「我就知道你是住巷子內的，一點就通，不過好像又有點用腦過度，喜歡把簡單的事複雜化。」鉗哥壓榨的心態昭然皆知。
「所謂隨緣金，很單純，就是慈悲心夠的話，緣份好，寄付自然多，這樣瞭解嗎？」鉗哥這會兒又裝吃齋唸佛的善心人士。
「那慈悲心什麼時候夠呢？」我決定挖空鉗哥滿肚子壞心腸，縱然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這個嘛！你知道民以食為天，不能安家立命，何以興國安邦。況且鰥寡孤獨廢疾者也要有所養，種種生計總以coco為依歸，雖然錢不是萬能，但沒錢是萬萬不能。所以囉，如果公司績效好，財源連滾帶爬進來，本人的心情就會不斷high起來，內心的悲天憫人可就欲罷不能，你們自然會有領不完的獎金；反之，業績如果無量下跌，又不能止跌回升的話，那就別怪我是黑白郎君，到時，別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厚！連孟子、禮運大同篇都搬出來了。對於鉗哥這種天馬行空式的任憑喜惡，我感到比中風還令人疲憊。不過時機歹歹，渡日子要緊，騎馬找馬，以退為進，似乎是一兼二顧上策。
「鉗哥，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在諦什麼哇糕，但是聽不懂就是福。在鉗哥英明的領導下，配合人性化的彈簧獎金制度，相信必能在重車界繼往開來，獨領風騷，以「茶山重機車行」馬首是瞻。」為求溫飽，我已經虛弱得語無倫次，想到以後要過這種狗腿日子，不覺噁心起來。
「喔！年輕人，想不到長沒幾根毛，人情世故這麼通達，眼光如此犀利，對本公司的願景期待，有如滔滔江水不絕，真是有為有守的好青年，本公司竭誠歡迎你加入這個團隊。」由著鉗哥喜極而泣的眉梢，我有種跳入火坑的隱憂。
「博吉羊！在發什麼呆。索就來了，招呼一下吧！」鉗嫂嬌甜的嗲聲，驚醒陷入長憶的我。昨晚跟鉗哥到溪湖羊肉大口吃大口喝後，又用小綿羊載我連趕兩攤粉味，帶勁的高粱加上冷冽的寒風，不意外的掛掉，癱坐在美眉旁邉，一點利潤都沒有，倒是鉗哥左伸右插，怪手連連，如癡如醉，好不快樂，搞得我至今仍在宿醉，痛不欲生。不過提到鉗嫂，可不能開玩笑，從我進公司開始，每日翻衣捲袖，打鍋造飯，喚東使西，無怨無悔，賢慧得有時連鉗哥都看不過去，叫我們自己買泡麵吃，真是醋桶一個。當然囉！既是上天的傑作，鐵定不會是個缺陷美，透身的白皮紅膚，恰到好處的柳腰細圍，連二喬看了也心碎。不過始終一頭梳海掩額髮型，則頗令我好奇，不知道是否連拼三個男的，月子坐太久，頭巾綁習慣，這會沒有東西遮一下，似乎少了什麼，索性以髮代巾，配合垂絲貼頸整體造型，一份埃及豔后神韻，幽然生起。
「索就來了哦，好！馬上過去。」午后的悶沈，攪得我要死不活的只能隨便敷衍一下鉗嫂。索就是我進公司第一個認識的客戶兼車友。天生的壯碩身材，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個酷愛山林人士，所以自行選擇住在南投山區，由於極為熱愛禽鳥類，目前與鴿子之友會及鳳凰顧問團關係密切，其為人謙和好客，要水給茶，貼心的很。平日雖不常來店走動，但遇有重要活動，鉗哥總會請來參贊政務諮詢一下。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與索就頻繁接觸，如今我兩交情雖不敢妄稱換帖也夠麻吉。今天勞駕他來，是為著本店十週年慶，鉗哥悶騷難耐，處心積慮搞個什麼重新開幕，一些店內裝潢，是用檜木抑或杉木？全沒個見地，想真材又捨不得花實料錢，最後用個三合板貼檜木皮矇混了事，擔心抓包之餘，情商索就來店鑑賞，看有無補強之處，好笑的是，為添風雅，鉗哥又莫名其妙的在牆角擺個刻有「癡肥一生」石雕，之前考其原意，鉗哥露出罕見倜儻，和顏悅色逐字翻譯，「癡」代表執著、「肥」就是寬容，整句解釋，是說人終其一生，對某些認為值得去做的事要有所堅持，至人與人相處，熟能無過，多包容多惜福。厚！想不到鉗哥也有一顆易碎的心，像滾燙的油條，酥酥脆脆，只是沾了過多的油，仍難脫滑頭惡名，這麼勉勵的話，難得鉗哥蘭心蕙質，適時出鍋現炒，除一明心志外，真讓人有除舊怖新的無限感動。索就聽完典故，搔盡頭皮，良視許久，口中呢喃雖非黃金屋，還有顏如玉，發之可待。能夠得到索就這樣至誠的加持，譬如欽點後宮般榮耀，可預見的是，十週年慶必是大鳴大放，「茶山出品，必屬佳作」。
送走索就，一位看來十分體面的歐吉桑，正死盯著鉗哥的老黑鳥，東摸摸西扣扣，呷意之情不在話下。
「董仔！歡迎來店賞車，本店各種廠牌應有盡有，價錢公道得別家不敢稱最低，完善的售後服務，讓你想不出門也難。」我盡情地發揮與生俱來的虎爛口碑，絕不放過每一個可能的肥羊。
「這台是什麼廠牌？要多少？」歐吉桑前瞄後瞪，一副愛車人士模樣，成交率超過150%，真是可愛。
「董仔！您眼力真好，這是本田1300CC經典之作，引擎靜肅，適合匐匍後超，幹掉前車；馬力之大，捧著兩顆心臟出門，只恨父母少生了一粒膽。嘖嘖！瞧！媚達、剎車線多井然有序；看！八得力、方向燈線多有條不紊，就連大燈開關都做得這麼精緻順手，honda的造車工藝真是無懈可擊，專為圓肚人士設計的嘔心瀝血之作，既然董仔慧眼掛賽絲，懂得挑這部情趣好車，本店也不計價格結緣，469000好了。」
「這麼貴！」歐吉桑兩隻牛眼脹得像得了甲狀腺亢奮症。
「冤枉啊！大人！您這樣講，小弟的壽命馬上開根號一次。最近日幣漲得這麼兇，小店本於交車就交友一貫無私，含淚原價回饋大放送，您就是全省走透透到斷手斷腳，也撈不到這種好康。」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以後如果日幣眨值，也會跟著降價囉！」歐吉桑猛追價格毫不手軟，真是棋逢對手，討厭得想把他一腳踢碎。
「董仔！您真的有點誤解小店的厚道，日幣漲，我們車價維持不變，所有損失，本店自行吸收，絕不轉嫁，以杜大眾靠參靠腰，這叫漲價歸公；如日幣懶得爬升不進而退，我們車價還是要一樣，以免打壞行情，引起市場幹瞧，這稱利息回收，開店嘛！總要討生活，您說是不是啊！」我祭出哀兵兼笑臉攻勢。
「你真囉嗦！搓圓拈扁整碗捧，一句話，到底多少給。」操！真是猴急的傢伙。
「這樣吧！隨緣價，458000！再不合意，麻煩董仔把我殺了吧。」我義正稟然下最後通牒。鳴鳴！原先盤算好的暗槓金飛了。
「嗯！你這年輕人的良心沒被狗啃過，如果我有女兒，絕對找你送作堆。我要跟這台黑的一模一樣，尤其那根七彩噴管，真懂我的心。」歐吉桑舒口長氣，像是鬥勝公雞，不可一世。
「董仔！那台黑的是本店鉗哥的愛妾，小弟沒有勇氣比照辦理，想要那隻管吐出芝麻神音，銀子可不能隨便省哦。」我語帶暗示，攤牌意圖強烈。
「什麼！我剛看的就是這部，你也是對著這部五四三的說定價格，一下子就反種，你莊孝為嗎？」歐吉桑氣急敗壞，已不怕什麼狹心、敗血症突發。
「董仔！您好會拗喔！本田CB1300卡多漏骨原廠配備，您老可以去比對比對，如有一樣，小弟馬上割舌自殘，以贖信口開河之罪。」我把殺手鐧傾巢射出。
「真的嗎？騙我的話，怎麼死的，要去問你昏迷的祖上，為何不庇佑。」歐吉桑撂下一句沒有營養的狠角話後揚長而去。
唬弄了一天，總算把這糟老頭給擺平。都快下班了，鉗哥仍處缺氧狀態，大字型吐納法如荼如火進行中，唉！命真好…

耍寶的貴

大大你好強,完全看不懂你再寫什麼

割稻仔

原帖由 耍寶的貴 於 2008-6-17 23:01 發表
大大你好強,完全看不懂你再寫什麼

呵呵！講得讓人聽不懂，就是專業；寫得讓人看不懂，就是專業。這是一個混亂迷離的社會，過度重視專業，把社會帶往更富裕的物質享受，同時也把人心推向更狹隘的功利，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變成小鼻子小眼睛，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什麼都爭，就是不爭氣。於國家，上樑不正，下樑歪，上下交相賊，有皿大家喝；於家庭，父不父，子不子，三綱倫常，蕩然無存；於個人，眼高手低，怨天怪地，心只往外看 ，完全失去往內觀的自省能力。這是一個如何糟糕的社會！一個充滿著幻夢的時代！國家的競爭力，光看青年學子在假日，待在風景區與圖書館的人數比例，即可知端倪；社會的和諧性，光看為人子女在平日，處在KTV與家庭裡的時間長短，即可見真章。種種反常，似已成末法時代的定數，但願眾生作如是觀：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

路邊花

若不是平常訓練有素
差一點看得眼珠子滑出跑道
字太密了


台灣機車匠
果然窮極無聊，有夠無厘頭
機車有賣掉沒賣掉，我看沒人知曉

《 本帖最後由 路邊花 於 2008-6-19 13:07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