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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凡人修仙傳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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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3-9-29 14:06 編輯

 



幫改標題格式                草薰風





看這韓立       以後必定能成為很厲害的
仙八     還有主角一定不會死   因為有主角不滅定律在撐
著  請大家放心   還有   可能裡面沒啥好笑的
請大家看下去    因為有很多人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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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邊小村


  二愣子睜大著雙眼,直直望著茅草和爛泥糊成的黑屋頂,身上蓋著的舊棉被,已呈深黃色,看不出原來的本來面目,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淡淡的霉味。

  在他身邊緊挨著的另一人,是二哥韓鑄,酣睡的十分香甜,從他身上不時傳來輕重不一的陣陣打呼聲。

  離床大約半丈遠的地方,是一堵黃泥糊成的土牆,因為時間過久,牆壁上裂開了幾絲不起眼的細長口子,從這些裂紋中,隱隱約約的傳來韓母嘮嘮叨叨的埋怨聲,偶爾還摻雜著韓父,抽旱菸桿的「啪嗒」「啪嗒」吸允聲。

  二愣子緩緩的閉上已有些發澀的雙目,迫使自己儘早進入深深的睡夢中。他心裡非常清楚,再不老實入睡的話,明天就無法早起些了,也就無法和其他約好的同伴一起進山揀乾柴。

  二愣子姓韓名立,這麼像模像樣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出來,這是他父親用兩個粗糧製成的窩頭,求村裡老張叔給起的名字。

  老張叔年輕時,曾經跟城裡的有錢人當過幾年的伴讀書僮,是村裡唯一認識幾個字的讀書人,村裡小孩子的名字,倒有一多半是他給起的。

  韓立被村裡人叫作「二愣子」,可人並不是真愣真傻,反而是村中首屈一指的聰明孩子,但就像其他村中的孩子一樣,除了家裡人外,他就很少聽到有人正式叫他名字「韓立」,倒是「二愣子」「二愣子」的稱呼一直伴隨至今。

  而之所以被人起了個「二愣子」的綽號,也只不過是因為村裡已有一個叫「愣子」的孩子了。

  這也沒啥,村裡的其他孩子也是「狗娃」「二蛋」之類的被人一直稱呼著,這些名字也不見得比「二愣子」好聽了哪裡去。

  因此,韓立雖然並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也只能這樣一直的自我安慰著。

  韓立外表長得很不起眼,皮膚黑黑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孩模樣。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比同齡人早熟了許多,他從小就嚮往外面世界的富饒繁華,夢想有一天,他能走出這個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老張叔經常所說的外面世界。

  當韓立的這個想法,一直沒敢和其他人說起過。否則,一定會使村裡人感到愕然,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大人也不敢輕易想的念頭。要知道,其他同韓立差不多大的小孩,都還只會滿村的追雞摸狗,更別說會有離開故土,這麼一個古怪的念頭。

  韓立一家七口人,有兩個兄長,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小妹,他在家裡排行老四,今年剛十歲,家裡的生活很清苦,一年也吃不上幾頓帶葷腥的飯菜,全家人一直在溫飽線上徘徊著。

  此時的韓立,正處於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之間,惱中還一直殘留著這樣的念頭:上山時,一定要幫他最疼愛的妹妹,多揀些她最喜歡吃的紅漿果。

  第二天中午時分,當韓立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背著半人高的木柴堆,懷裡還揣著滿滿一布袋漿果,從山裡往家裡趕的時侯,並不知道家中已來了一位,會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客人。

  這位貴客,是跟他血緣很近的一位至親,他的親三叔。

  聽說,在附近一個小城的酒樓,給人當大掌櫃,是他父母口中的大能人。韓家近百年來,可能就出了三叔這麼一位有點身份的親戚。

  韓立只在很小的時侯,見過這位三叔幾次。他大哥在城裡給一位老鐵匠當學徒的工作,就是這位三叔給介紹的,這位三叔還經常託人給他父母捎帶一些吃的用的東西,很是照顧他們一家,因此韓立對這位三叔的印像也很好,知道父母雖然嘴裡不說,心裡也是很感激的。

  大哥可是一家人的驕傲,聽說當鐵匠的學徒,不但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有三十個銅板拿,等到正式出師被人僱用時,掙的錢可就更多了。

  每當父母一提起大哥,就神采飛揚,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韓立年齡雖小,也羨慕不已,心目最好的工作也早早就有了,就是給小城裡的哪位手藝師傅看上,收做學徒,從此變成靠手藝吃飯的體面人。

  所以當韓立見到穿著一身嶄新的緞子衣服,胖胖的圓臉,留著一撮小鬍子的三叔時,心裡興奮極了。

  把木柴在屋後放好後,便到前屋靦腆的給三叔見了個禮,乖乖的叫了聲:「三叔好」,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聽父母同三叔聊天。

  三叔笑眯眯的望著韓立,打量著他一番,嘴裡誇了他幾句「聽話」「懂事」之類的話,然後就轉過頭,和他父母說起這次的來意。

  韓立雖然年齡尚小,不能完全聽懂三叔的話,但也聽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原來三叔工作的酒樓,屬於一個叫「七玄門」的江湖門派所有,這個門派有外門和內門之分,而前不久,三叔才正式成為了這個門派的外門弟子,能夠推舉7歲到12歲的孩童去參加七玄門招收內門弟子的考驗。

  五年一次的「七玄門」招收內門弟子測試,下個月就要開始了。這位有著幾分精明勁自己尚無子女的三叔,自然想到了適齡的韓立。

  一向老實巴交的韓父,聽到「江湖」「門派」之類的從未聽聞過的話,心裡有些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便一把拿起旱菸桿,「吧嗒」「吧嗒」的狠狠抽了幾口,就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在三叔嘴裡,「七玄門」自然是這方圓數百里內,了不起的、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只要成為內門弟子,不但以後可以免費習武吃喝不愁,每月還能有一兩多的散銀子零花。而且參加考驗的人,即使未能入選也有機會成為像三叔一樣的外門人員,專門替「七玄門」打理門外的生意。

  當聽到有可能每月有一兩銀子可拿,還有機會成為和三叔一樣的體面人,韓父終於拿定了主意,答應了下來。

  三叔見到韓父應承了下來,心裡很是高興。又留下幾兩銀子,說一個月後就來帶韓立走,在這期間給韓立多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身子,好應付考驗。隨後三叔和韓父打聲招呼,摸了摸韓立的頭,出門回城了。

  韓立雖然不全明白三叔所說的話,但可以進城能掙大錢還是明白的。

  一直以來的願望,眼看就有可能實現,他一連好幾個晚上興奮的睡不著覺。

  三叔在一個多月後,準時的來到村中,要帶韓立走了,臨走前韓父反覆囑咐韓立,做人要老實,遇事要忍讓,別和其他人起爭執,而韓母則要他多注意身體,要吃好睡好。

  在馬車上,看著父母漸漸遠去的身影,韓立咬緊了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眼眶中的淚珠流出來。

  他雖然從小就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多,但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小孩,第一次出遠門讓他的心裡有點傷感和徬徨。他年幼的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等掙到了大錢就馬上趕回來,和父母再也不分開。

  韓立從未想到,此次出去後錢財的多少對他已失去了意義,他竟然走上了一條與凡人不同的仙業大道,走出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1-8-6 16: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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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牛鎮

  這是一個小城,說是小城其實只是一個大點的鎮子,名字也叫青牛鎮,只有那些住在附近山溝裡、沒啥見識的土人,才「青牛城」「青牛城」的叫個不停。這是干了十幾年門丁張二的心裡話。

  青牛鎮的確不大,主街道只有一條東西方向的青牛街,連客棧也只有一家青牛客棧,客棧坐落在長條形狀的鎮子的西端,所以過往的商客不想露宿野外的話,也只能住在這裡。

  現在有一輛一看就是趕了不少路的馬車,從西邊駛入青牛鎮,飛快的駛過青牛客棧的大門前,停都不停,一直飛馳到鎮子的另一端,春香酒樓的門口前,才停了下來。

  春香酒樓不算大,甚至還有些陳舊,但卻有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因為現在正是午飯時分,酒樓裡用飯的客人還很多,幾乎稱的上是座無虛席。

  從車上下來一個圓臉帶著小鬍子的胖男子和一個皮膚黝黑的、十來歲的小孩,男子帶著孩童直接就大搖大擺地進了酒樓。有酒樓裡的熟客認得胖子,知道他是這個酒樓的掌櫃「韓胖子」,那個小孩是誰卻無人認得。

  「老韓,這個黑小子長的和你很像,不會是你背著家裡婆娘生的兒子吧。」有個人突然打趣道。

  這句話一出,惹的旁邊的眾人人哈哈一陣大笑。

  「呸!這是我本家帶來的親侄子,當然和我有幾分像了。」胖子不但沒生氣,還有幾分得意。

  這二人正是一連趕了三天路,才剛進鎮子的韓立和他的三叔別人口中的「韓胖子」。

  韓胖子招呼了幾位熟客一聲,便把韓立帶到酒樓後面,來到了一個偏僻小院子裡。

  「小立,你在這屋裡好好休息下,養好精神,等內門的管事一來,我就叫你過去,我要先出去一下,招呼幾位熟客。」韓胖子指著院裡的廂房,和藹的對他說道。

  說完,便轉身匆忙地向外走去。

  到門口時,他似乎心裡又有些不太放心,又囑咐了一句。

  「別亂跑啊,鎮子裡人太多,別走丟了,最好別出院子。」

  「嗯!」

  看到韓立老實的答應了一聲,他才真正放心的走了出去。

  韓立見到三叔走出了屋子,感到很累,便一頭倒到床上呼呼的睡了起來,竟然沒有一點小孩子怕生的感覺。

  到晚上,有個小廝送來了飯菜,雖然不是大魚大肉,倒也算是可口。吃完後,一小廝又走了進來,把吃剩飯碗給端了出去,這時三叔才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怎麼樣,飯菜還合你胃口吧,有些想家了吧?」

  「嗯,有點想了。」韓立顯的很乖巧。

  三叔看起來對韓立的回答很滿意,緊接著和他聊起了一些家常便話,吹噓一些自己經歷過的趣人趣事。漸漸的,韓立沒有了拘束感,和他也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

  第三天,當韓立吃完晚飯,正等三叔來給他講江湖故事時,又有一輛馬車停到了酒樓門前。

  這輛馬車通體被黑漆刷的烏黑髮亮,駕車的也是不常見的百里挑一的黃驃駿馬,最惹人注意的是,在馬車邊框上插著一面鏽著「玄」字的小三角黑旗,銀字紅邊,自然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看到這面小旗,凡是在這方圓數百里走動的江湖老手都知道,這片地方的兩大霸主之一的「七玄門」,有重要人物駕臨本地了。

  「七玄門」又叫「七絕門」,由二百年前赫赫有名的「七絕上人」所創立,曾一度雄霸鏡州數十載,甚至還滲透過與鏡州相近的數州,在整個越國也聲名赫赫過。但自從「七絕上人」病故後,「七玄門」勢力就一落千丈,被其他門派聯手擠出了鏡州首府鏡州城。百年前,宗門被迫搬遷到鏡州最偏僻的地方——仙霞山,從此在處生根落戶,落為三流地方小勢力。

  有句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七玄門畢竟曾經是個大門派,擁有的潛力還是非同小可。來到彩霞山這個地方,立刻便控制住包括「青牛鎮」在內的十幾個小城鎮,擁有門下弟子三四千人,是本地名附其實的兩大霸主之一。

  本地唯一能和七玄門抗衡的另一股勢力是「野狼幫」。

  野狼幫前身是鏡州界內一股燒殺擄掠的馬賊,後來幾經官府圍剿,一部分接受了官府招安,另一部分馬賊便成了野狼幫,但是馬賊凶狠嗜血、敢殺敢拚的狠勁卻一併傳了下來,因此七玄門在和野狼幫次衝突時屢屢處在了下風。

  野狼幫控制的鄉鎮雖然比較多,但不會經營,論富足程度遠遠及不上七玄門旗下的城鎮。野狼幫十分眼饞七玄門下的幾個較富裕的地盤,最近經常挑起兩者之間的衝突,這令現任的七玄門門主頭疼不已,這也成為了七玄門近年來一再擴招門內弟子的主要原因。

  馬車上跳下一名四十多歲的瘦削漢子,這名漢子動作敏捷,明顯身手不弱,對這裡似乎也很熟悉,大踏步直奔韓理所在的屋子走去。

  韓立三叔一見這人,立刻恭恭敬敬的上前施了一個禮。

  「王護法,您老人家怎嗎親自帶人來了?」

  「哼!」王護法冷哼了一聲,一臉的傲色。

  「這段時間路上不太平,要加強防衛,長老命我親自來領人,廢話少說,這個小孩就是你要推舉的人?」

  「是的,是的,這是我本家的親侄子,還望王護法路上多照應一下。」

  韓胖子看到這漢子神色有些不耐煩,麻利的從身上取出個沉甸甸的袋子隱秘的遞了過去

  王護法掂了掂袋子,神色有些緩鬆了下來。

  「韓胖子,你挺會做人嗎!你侄子我路上自會照顧一二的,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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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七玄門


  車內的氣味顯然並不好聞,這也難怪本應只能乘做十幾人的車廂擠進了近三十名孩童。雖說小孩塊頭比成年人小很多,但仍使車內擁擠不堪。

  韓立機靈的把瘦弱的身子縮到車廂內的邊角裡,偷偷的打量著車內的其他孩童。

  來參加入門考查的孩童從衣著打扮,從出身上看明顯分為了三類人。

  第一類人是坐在車廂正中,正被其餘大部分孩童簇擁其中的錦衣少年這一類人。

  這名少年叫舞岩,今年十三歲,是車內年齡最大的一人。本來年齡已超過了規定,但其有一表姐嫁給七玄門內的一名掌權人物,年齡問題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舞岩家開了一間武館,家中頗為富裕,還自小練了一些拳腳功夫,雖然並不怎嗎高明,但對付象韓立這樣只有一些笨力氣並從未習過武的小孩,還是綽綽有餘。

  很顯然像舞岩這類人,家裡有錢又有勢,還會幾手功夫,自然就自發的成為了車內大部分孩童的「大哥」。

  另一類人就是簇擁著舞岩的這些孩童,這部分人出身五花八門,家裡有開店舖的,有打工的,有靠手藝吃飯的……等等,但都有同一個特點就是:都是在城鎮中長大的,自然或多或少的跟家裡大人學會了一些察顏觀色,逐利而行的本事,因此這些人都簇擁著舞岩,並左一聲「舞少爺」右一聲「舞大哥」的稱呼著,舞岩看起來對此早以習以為常,非常的受用這些稱呼。

  最後一類人就是韓立這類人,這類人都來自偏僻的窮鄉僻壤,家裡一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非常的窮苦。這類人在車裡是最少的了,只有五六人,神態多半畏手畏腳不敢大聲言語,只是看別人放聲說笑,和不時大聲喧鬧的那部分童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從青牛鎮出發一路向西飛奔,路途中又去了好幾個地方,又接了幾個孩童,終於在第五天傍晚時分趕到了彩霞山,七玄門總門所在地。

  所有的孩子一下車,都被彩霞山那五彩的落日美景深深的迷住了,直到王護法催促聲起,大家才清醒過來繼續往前走。

  彩霞山原名落鳳山,相傳古時一頭五色綵鳳落在此地,化成此山。後由於來此的人發現此山在落日時分美麗異常,猶如彩霞籠罩,又被人改為彩霞山。當然此山自從被七玄門佔有後,外人自然不能再來此隨意欣賞如此美景。

  彩霞山是鏡州境內第二大山,除了另一座百莽山,就數此山佔地最廣,方圓十幾里內都是此山的山脈所在。此山擁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十幾個,各個都十分險要,因此全都被七玄門各個分堂所佔據。彩霞山的主峰「落日峰」更是險惡無比,不但奇高陡峭,而且從山底到峰頂只有一條路可走,七玄門將總堂便放在此處後,又在這條路險要之處,一連設下了十三處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稱的上是萬無一失,高枕無憂。

  韓立邊打量著四周邊跟著前邊的人向前走,忽然前頭的隊伍停了下來,接著傳來一聲豪爽的話語聲。

  「王老弟,怎麼才到?可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天。」

  「岳堂主,路上耽擱了些時間,老煩您老費心了。」王護法站在人群前,恭敬的向一位紅臉的老者施了一禮,一改路上一直的跋扈神色,臉上露出幾分媚色。

  「這是第幾批送到山上的弟子了?」

  「第十七批人了。」

  「嗯!」這位岳堂主大模大樣的看了幾眼韓立他們。

  「送到清客院,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開始選拔合格弟子。沒過關的,及早讓他們下山,免的犯了山上的規矩。」

  「遵命,岳堂主。」

  走在上山的石階上,所有的小孩都興奮不已,但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雖然眾人年紀都不大,卻都知道這裡就是決定自己未來命運的地方。

  王護法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面帶微笑的與路上遇到的人打著招呼,可以看的出他在門內熟人很多,人緣不錯。

  一路遇到的人大都身穿青緞衣,身上或挎著刀,或背著劍,偶爾一些赤授空拳的人腰間也鼓鼓囊囊的,不知揣著什麼東西,從行為舉止上,可以看出這些人身手矯健,都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在身。

  韓立等人被帶到一座較矮的山峰上,山頂有一片土房,在這裡韓立等人住了一宿。在晚上的睡夢中,韓立在夢裡夢到自己身穿錦衣,手拿金劍,身懷絕世武功,把村裡自己一直都打不過的鐵匠的兒子痛打了一頓,好不威風,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仍回味不已。

  早上起來後,王護法並沒有讓大家吃早飯,直接把眾人帶到山下的一大片種滿竹子的斜坡跟前。在那裡,昨天已見過的姓岳的堂主和其他幾位不認識的年青人已等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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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煉骨崖

  岳堂主在眾人之前大聲道:「大家聽好,從竹林中的小路往前走,可以到達七玄門的煉骨崖,第一段路是竹林地段,再來是岩壁地帶,最後是一個山崖,能到崖頂的才能進入七玄門,要是正午前無法到達,雖然不能成為正式弟子,但要是表現有可圈可點之處,可以收為記名弟子。」

  韓立自然不明「記名弟子」的含義,只知道反正要往前走要爬山就是了,向前眺望了一眼,是一面不算陡峭的山坡,許多根粗細不一的長竹長在坡上,似乎沒有多難爬啊!

  韓立望望其他人,他可不願輸給同齡人,其他孩童之間,氣氛也變的突然緊張起來。

  岳堂主望瞭望日出的太陽說道:「時候差不多了,準備出發吧!不要害怕,師兄們會在後面護住你們的,不會讓你們出危險。」

  韓立回頭望望身後那些青年人,原來這些人叫做師兄,大概就是以前收的弟子,自己若是也加入了,是不是可以穿同樣神氣的衣服!

  正在瞎琢磨之時,韓立發現,其餘的孩童都已衝進了竹林,見此情景,他連忙緊跟而去。

  竹林應該非常寬廣,三十餘名孩童,一沖進竹林就立即散了開來,韓立的身後緊隨著一位瘦長的師兄,這人冷著臉孔,一言不發的緊隨他的身後,韓立有點害怕,不敢與其說話,只是抬起腳步,低著身子,慢慢的沿著斜坡,向前邁進。

  這片竹林看起來不怎樣,但是走時間長了就覺得辛苦了,腿走著走著越來越重,漸漸的韓立必須用一隻手稍微拉著竹子的莖桿向前移動,好少費些力氣。

  這樣堅持了好長時間,韓立實在累的夠嗆,只好隨便找個土堆一屁股做了下來,然後不停地喘息著。

  韓立抽空,回頭望了一眼瘦長的師兄,雖然地面陡峭的很厲害,這位師兄居然仍然是動也不動的站著、身上一絲灰塵好像都沒沾,與那些竹子一樣的挺拔著,正在自己下面不遠處靜靜地望著自己。

  韓立看到師兄冷冷的目光,心中又有些害怕,忙把頭轉了回來,又聽陣陣的喘氣聲不斷從前面傳來,知道是前面有爬的比自己快的人也在休息,韓立再稍微在原地呆了一會,就匆忙的往上趕去。

  坡面傾斜的更厲害了,韓立渾身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小,為了不會走著走著就站立不住,韓立只能躬下腰,手足並行,總算身上的衣服夠結實,不然四肢的關節膝蓋處就會被磨破。

  終於快走出了這片茂密的竹林,韓悝卻只覺得這最後一點路越來越難走,地面的岩石漸漸的多起來,相反竹子卻越來越少。

  韓立終於再也不能拉著竹竿前進了,這最後的路程可以算是一米米的挪過去的。

  一走出竹林,只見眼前一陣寬廣,正前面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山石,上面已經有了幾個瘦小的身軀,正慢騰騰的向上攀爬,在他們身後也都跟著一個個衣服打扮一樣的師兄,韓立當下不再猶豫,急忙往前方的巨石壁跑去。

  這塊巨石的石壁是一片片、一層層的疊積岩,風化的很厲害,某些地方一碰到就會碎掉,當然也有許多堅挺著的碎石片,十分的銳利,只有一頓飯的功夫,韓立的雙手就已傷痕纍纍,手肘、膝蓋的衣服也已劃破,裡面的皮肉被割傷了不少處,即使傷口都很小,但是一些細細的碎石渣滲到裡面,使得疼痛的感覺更添上幾分。

  最前面幾名已經越爬越遠了,韓立想到家人和三叔囑咐的話,只能在心底下又咬咬牙,又艱辛的往上爬。

  臨出發之前,韓立的父親和三叔已經提醒過韓立,入門的測試會很艱難,要是沒堅持到底的話,是不可能加入七玄門,在這個時候,韓立心裡早就不在乎入不入得了七玄門,只是心裡頭的一股狠勁發作起來,這口氣堵在裡頭,非要追上其他人不可。

  韓立抬起頭費力的望瞭望,現在爬在最前邊的人是舞岩,舞岩畢竟比韓立長了不止一歲,還練過一些武功,身體比其他孩子強壯的多,爬在最前並不令人驚奇。

  韓立又回頭掃視了後方幾眼,後面還有不少人影在移動著,韓立吸了一口氣,又加速前進。

  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仍然沒有拉近和最前邊幾人的距離,身子是越來越沉重,眼看太陽逐漸爬到天空的正中間,而舞岩卻已經攀到巨石壁盡頭。

  那裡是一處垂直陡峭的山崖,高有三十餘丈,從山崖頂部懸吊下來十幾條麻繩,麻繩上還打著一個個拳頭大的結,舞岩現在正攀上其中一條,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正在向崖頂移動。

  韓立望著前面的舞岩,有些灰心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最前邊數人,而且時間也不夠了。

  這念頭一起,突然間手肘膝處的受傷處就同時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四肢無力了,抓著岩石的一隻手一顫,猛的全身都往下掉,韓立嚇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連忙把全身緊緊地貼在了石壁上面,動也不敢再動。

  過了一會兒,心中平靜下來,再用手去抓住一塊凸出的石角,扯了幾下,比較牢靠,這才放心了下來。

  韓立下意識的回頭望瞭望,見到身後的師兄正半蹲著身子兩手臂敞開,擺出了防護韓立的姿勢,見到他又安全了,才緩緩的站直了身子。

  韓立心裡一陣感激,自己要是真的掉下去,前面的辛苦可是白費了!於是稍歇片刻,又慢慢的向前移動,朝著掛在懸崖上的一條條粗麻繩爬去。

  終於來到了其中一條沒人的麻繩,太陽已經幾乎到了天空的正中間,只剩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完全到正午了,這時舞岩已經攀上了崖頂,正回頭往下望,韓立爬到麻繩底部的時候恰好見到舞岩,只見他舉起手臂,伸出小拇指對著崖下之人輕輕比了兩下,接著哈哈一陣狂笑,便離開了。

  韓立心裡一陣氣惱,連忙捉往麻繩,往上攀爬。

  可是韓立已經全身上下,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餘力,現在幾乎連繩結都抓不牢。

  當他費了好大力氣爬上了最末端一個繩結,一下坐在上面後,就覺得全身上下軟綿綿的,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了,費力的扭頭看了看,後面的石壁處還有一些孩童子坐在那裡,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來和自己一樣用完了最後一絲的力氣。

  韓立心裡頭只能苦笑,自己太小看這次的測試,還好自己沒有落在最後面,轉頭又看到那位冷冷的師兄。韓立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決努把勁兒,再向上攀登一些,雖然在正午之前自己絕對無法爬到,可是就此不動豈不太難看了!

  韓悝伸了伸有點僵硬了的雙手,使起了剛剛恢復的一點力氣,慢慢的順著繩結往上挪動,但是這時韓立的雙手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根本抓不住繩子,磨蹭了片刻,仍然未能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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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墨大夫


  又過了會兒,韓立只覺腰間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突然自動的往上升。

  韓立轉頭一看,卻是那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師兄一手抱著自己,另一手和雙腿敏捷的向上攀升,韓立同時注意到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正中間。

  原來自己終於還是沒能完成這段路程,韓立心裡有點難過,自己那麼拚命,怎嗎還是比不上別人那?

  轉眼到了山崖頂部,眼前只有六名小童盤坐在一旁休息,而舞岩正和一位身穿深藍員外袍,背負著雙手,五十餘歲富態老者說話,岳堂主和王護法都正站在他的身旁,兩人身旁還站了數人,正一起等著那些青年師兄一個個將其他較慢的童子送上山來。

  等了一會兒所有的孩童都被送了上來,這時岳堂主走前一步,肅然的面對眾童子。

  「這次合格者共七人,其中六人進入本堂百鍛堂,正式成為本門內門弟子。」他的緩緩的說道。

  「另一人舞岩,第一個到達山崖,表現傑出,直接保送到七絕堂學習本門絕技。」岳堂主回頭望了一眼穿員外袍的老者,老者手捻鬍須,滿意的衝他點了下頭。

  「至於其他人……,」岳堂主打量了幾下其餘童子,用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稍微沉吟了一會兒便道:

  「張鐵,韓立,兩人雖然未按時到達崖頂,但表現突出,看來能吃得習武之苦,你們二人先在本門跟幾名教習打下根基,半年後再考核一下,合格則正式成為內門弟子,未合格則送到外門當外門弟子處理。」

  韓立望了一眼另一名同時站出來,叫張鐵的童子,他正是緊跟自己身後,也吊在繩索上,差一點爬到崖頂的人。

  「王護法,剩下之人每人領些銀子,全都送遣回家。」岳堂主冷冷的看著最後剩下的童子。

  「遵命!」

  王護法踏步而出,恭身領命,把未過關的童子領下山崖。

  「張均,吳銘瑞,你二人把這些過關之人帶到本堂去,把他們分別交於顧副堂主和李教習。」

  又有兩名青年領命走了出來,把韓立他們分成了兩組,朝山崖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冷冰冰的師兄。臨下山崖時,韓立忍不住看了一眼舞岩,發現他仍和那位藍袍老者說話,沒有絲毫動身的樣子。

  「他和你們不一樣,是被送到七絕堂的核心弟子,一旦學成出來,最起碼也是個護法身份。」另一名瘦長臉師兄似乎看出了韓立心中的疑問,主動進行瞭解惑,可在他的話語中,似乎帶了一絲說不清的羨慕和嫉妒的味道。

  「還不是仗著有個當副門主的表姐夫,要不是他有個表姐嫁給了馬副門主做了續絃夫人,不然憑他!年齡都超過了入門要求,還能進七絕堂?」冷冰冰的師兄說的話讓人都覺得背後有一股冷冷的涼氣在往上冒。

  「張均,你不要命了,副門主也是我們能胡亂議論的人?要是被其他同門聽到,你我都逃不了面壁悔過的懲戒!」瘦長臉的師兄聽了冷冷師兄的話,吃了一驚,慌忙四處察看一番,看到除了這幾位小童沒有其他外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冷冷的師兄冷哼了一聲,似乎心裡也有些顧忌,便不再言語了,韓立這時才知道這位冷冷的師兄叫張均。對他們說的話韓立心裡似懂非懂,但隱隱約約的知道,舞岩並非靠真才實學進的那個七絕堂,而是因為門內有個副門主的親戚做靠山,才能毫不費力得以進入。

  走在山路上,這兩位師兄心裡都想起了門內令人感到沮喪的一些事情,再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領著他們往前走,而韓立等人更是不敢私下裡說話,也許他們心裡都已隱約的意識到七玄門和在家中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在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時,從林子裡緩緩走出一老人,這人六十餘歲,長的高高瘦瘦,面皮焦黃,卻留有一頭長到披肩的白髮,這老者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恭著身子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樣子,似乎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令人十分擔心。

  張均二人一見此人,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反而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對這名老者深施一禮。

  「墨大夫,您老人家好,有升嗎事要吩咐弟子做嗎?」張均一反以往冷冷的神情,臉上充滿了敬意,對他來說,這名老者比堂主,甚至副門主更值得尊敬。

  「哦,這是剛上山的新來弟子嗎?」老者終於止住咳嗽,用沙啞的聲音緩緩地問道。

  「是的。這些人中有六名正式弟子,兩名記名第子。」張均仔細的回答道。

  「我現在人手不夠,還缺一名煉藥童子和一名採藥弟子,這兩人跟我走吧。」這名墨大夫隨手一指,正好指向韓立等兩名記名弟子,話語中充滿了令人不容置疑的語氣。

  「遵命,這二人是記名弟子,能被墨大夫您老看中,是他們二人的福氣,還不過來給墨老見禮,要是能學到他老人家一兩手醫術,是你們二人一生的造化!」兩位師兄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瘦長臉的吳銘瑞甚至大拍起這位老者的馬屁。

  韓立和張鐵見兩位師兄沒有意見,自然也沒有反對的權利,跟著這位老者走進了林子。

  這位老者帶著二人,慢騰騰的沿著樹林中的小路往前走,東一轉西一轉,眼前忽然一亮,一個鬱鬱蔥蔥充滿生氣的翠綠色小山谷,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在山谷的左側是一大片散發著濃郁藥香味的田院,院內種著許多韓立叫不上名字的藥草,同而右側有十幾間大大小小連成一片的房屋。往四周看了下,除了進來的入口,看起來再也沒有其它通到外邊的出口了。

  「這是神手谷,除了谷內弟子,外人除了生病受傷一般不會來此地,你二人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大堂見我,我有話對你們說。」老者站在幾間緊連著的房子前,指了指其中較小一間屋子。

  「你們以後可以叫我墨老。」老者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

  「叫我墨大夫也行。」

  說完話墨大夫便不理二人,一步一步的咳嗽著走進了另一間比較氣派的大屋子內。

  韓立早已疲憊不堪,也不管另一名叫張鐵的童子,自己一頭栽進房內一張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對他來說,不管怎樣自己已經可以算是半個七玄門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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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3 22:08:4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無名口訣


  「起來了」「起來了」

  一陣隱隱約約似乎從天外邊傳來的叫聲把韓立從酣睡中驚醒,一睜眼一張碩大的臉緊緊的湊在眼前,韓立吃了一驚,把身子往後縮了縮,這才看清這張嚇死了人的臉孔主人是另一名童子張鐵。

  「快吃點東西吧,吃完晚飯要去見墨老那。」張鐵把兩個還冒著熱氣的饅頭遞給了韓悝。

  「你從哪裡找到的吃的。」韓立楞了一下,才接過食物。

  「山谷附近有個大廚房,我看見所有的人都在那領吃的東西,便也去領了一份,吃完後才發現你還沒吃過那,又幫你領了兩個饅頭。」張鐵憨厚的沖韓悝笑了笑。

  「多謝你了,張哥。」韓立心裡有幾分感動,見張鐵長的比自己老成的多,一聲「張哥」不禁脫口而出。

  「沒……沒事的,我在家裡做慣了的,一會兒不干點升嗎,總覺的心裡有點......有點不自在,以後有升嗎要幫忙儘管開口說,我別的沒有,力氣還有一把的。」張鐵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了,說出的話也有些磕磕巴巴。

  韓立早飯午飯都沒吃,也有些餓急了,三五口一個饅頭就進了肚子,才一小會兒的工夫,兩個大饅頭便徹底的消滅掉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見墨老吧。」韓立打了幾個飽嗝,看了看窗外的落日,心裡計算了下時間,覺的該去見墨大夫了。

  張鐵沒有一點意見,跟著韓立來到了墨大夫所在的房內。

  在墨大夫房內,四周牆壁邊上,豎著一排排的書架,在書架上排滿了密密麻麻的各類書籍,

  「墨老!」

  「墨老!」

  ......

  墨大夫背部緊挨著太師椅,手裡拿著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到來,也沒聽到二人的招呼聲。韓立兩人畢竟都是小孩,見墨大夫不理會二人,便變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邊乾等著。

  直到韓立在一邊站的腳都有點麻的時候,墨大夫才不慌不忙的把手裡的書放到旁邊的書桌上,冷冷地打量了兩人一番,又端起了一杯茶,喝了幾小口,才滿吞吞地開口道:

  「你二人從即日起便是我的記名弟子,我會教你們一些採藥煉藥的常識,也許還會教你們一些救人醫人的醫術,但決不會教你們武功。」墨大夫面無表情,把手裡的茶又放了下來。

  「我有一套修身養性的口訣要教你二人,雖然不能讓你們克敵制勝,但也能讓你們強身健體。你們如果實在想學幾手武功的話,可以去幾位教習那裡去學,我也不會反對,但半年後我考查的只是這套口訣的修煉情況,如果不合格,一樣會被趕到外門去當外門弟子,你二人可聽清楚了嗎?」墨大夫口氣突然變的鄭重起來,看起來對這套口訣非常重視。

  「聽清楚了。」韓立二人異口同聲的答到。

  「你二人出去吧,明天一早再來。」墨大夫沖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出去,又拿起那本書看了起來。

  韓立出去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墨大夫手裡的書,可惜自己並不識字,只知書名是三個碩大的黑字。可惜它們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們。

  走出墨大夫的屋子,韓立不禁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在屋裡不知為升嗎,自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腦子也繃得緊緊的,現在出來後馬上就輕鬆起來,自己也恢復了正常。

  韓立在緊接著的幾天裡,一直興奮不已,因為自己終於算是七玄門弟子了,雖然只是記名弟子但總比其他被送回家的童子強,即使自己半年後沒能過關,也可以成為像三叔一樣的外門弟子。在韓立心目中三叔已經是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所以他心裡並沒有把半年後的考核放在心中,甚至心底下還隱隱約約希望自己沒能過關,這樣就可以早點出山見到父母和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了。

  隨後的日子裡,上午墨大夫傳授給了他們一些醫藥方面的知識,下午讓他們去一間書屋同其他童子一起學習識文斷字和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學基礎知識,並一起扎馬步,打草人練些基本功夫。

  一個月後,韓立二人和其他童子終於分開了,再也沒有時間去學其他東西,因為墨大夫開始傳授他們二人一套無名口訣,練習這套口決佔用了他們大部分的時間,墨大夫並嚴令二人不得把口訣外傳他人,如果洩露出去就要把他二人嚴加懲戒並踢出師門。

  在這期間,韓立通過其他人的口中對七玄門和墨大夫有了比較詳細的瞭解。七玄門有一位擁有七絕上人嫡傳後人身份叫王陸的正門主,和其他三位副門主,門內分為外門和內門兩大部分。外門有飛鳥堂,聚寶堂,四海堂,外刃堂四個分堂,內門有百鍛堂,七絕堂,供奉堂,血刃堂四個分堂,另外還有一個只在正門主之下和其他副門主並駕齊驅的長老會。

  而墨大夫原本不是七玄門的弟子,只是在數年前,有一次王陸門主在外出時不慎落入了敵人的圈套,被對頭率眾襲擊,身受重傷,生命垂危,身邊的眾人都束手無策。正好碰上了墨大夫這位醫者,結果墨大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救下了王大門主的性命。王門主對墨大夫自然感激不禁,後來知道他除了醫術高超外竟然還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便把他請回了門內。又在山裡精心挑了一個小山谷,專門給他修了這片住宅,讓墨大夫安心在七玄門落戶,從而成了七玄門供奉堂的一名供奉。墨大夫在七玄門的這段日子裡,弟子們雖然沒見過他的身手,不知道他武功的強弱,但他用那高明的醫術救下了不少門內弟子的性命,因此他儘管經常面無表情、言語稀少,還是受到門內眾弟子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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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3 22:11: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修煉難


  韓立把體內經脈裡的能量流緩緩地收歸丹田,這是他今天一連運行的第七個大周天循環,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如果再運行下一個大周天循環,自己的經脈十有八九會再次的破裂開來,他自己也就會再一次的品嚐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韓立一想到那種經脈一絲絲破裂開來的的痛楚,一向膽大的他,背後也禁不住冒出一絲絲冷汗。

  現在離韓立入門已經過了大半年,記名弟子的正式入門考查也已在兩個多月前就結束了。

  能夠正式加入內門的記名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被考查的弟子都沒能通過這一關,沒過去的只好背著包裹下山去當外門弟子。

  這些未能通過的童子,大都會被劃入聚寶堂和飛鳥堂。其中有傑出點的,估計會受到進一步的訓練,才有可能被招入待遇更好的外刃堂。當然外門待遇最好的是四海堂,可惜四海堂只招收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沒有一兩手拿得出手的功夫,那是想也別想了,更別說這些乳臭未乾的童子們。

  韓立一想到其他記名弟子在兩個月前所考查的內容,心裡到現在還不禁有些發毛。

  圍著方圓十幾里的彩霞山脈跑上一圈,緊接著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山林裡互相組隊格鬥,最後還要在那些武藝高強師兄們的瘋狂進攻下,抵擋住一定的招數。所有的這些測試,另韓立又情不自禁地有了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韓立和張鐵沒有參加這些令人恐怖的測試,就像墨大夫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測試了一下他二人那套口訣的修煉情況。可是這一關,並不是韓立所想的那嗎容易過。一直到現在,韓立對當時修煉的情形還記得一清二楚。

  按照墨大夫所說,這套不知道名字的口訣分為數層,韓立兩人只得到了第一層的修煉法決,也就是說只要兩人能在半年內,在第一層的口訣上修有所成,墨大夫就算二人過關,就可以成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有和七玄門其他內門弟子相同的好待遇。

  而韓立自從從其他人嘴裡知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待遇差別之後,他就把這半年內矇混過日子,成為外門弟子好回家的念頭徹底丟掉了。對當時的他來說,與能從七玄門多領些銀子並讓人送回家這件事相比,其它的一切都顯得不太重要了,因為他原來在家中時實在是窮苦怕了,知道自己每多領一分銀子,家裡父母兄妹的生活就能多好一分。

  從墨大夫那裡得到口訣後,韓立就在屋內不再外出,日夜不停的開始修煉起來,把他自己能用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因為墨大夫沒有給他們任何一點修煉上的指點,韓立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參考其他童子修習七玄門基本內功「正陽勁」的方法,自行領悟修行方法。

  按照這種修習方法,經過三個月辛辛苦苦修煉後,令韓立大吃一驚的是:自己修煉這套口訣的速度竟然慢得嚇人,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體內產生一絲絲微涼的能量流,這絲能量細微的若有若無,不仔細進行內視的話,自己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大概就是幾位教習所說的內家真氣吧?韓立自然想當然的這樣認為。

  可是聽其他修煉七玄門「正陽勁」的童子說,他們體內產生的真氣是一股非常明顯的熱乎乎的熱流,而自己體內產生的是股涼氣,並且兩者運行後的效果相比就差的更遠了。

  其他童子運用體內的「正陽勁」真氣後,已經能一拳打斷碗口粗的小樹,縱身一跳一丈多高;而韓立運行自己的怪真氣後,和運用之前相比,幾乎就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唯一的不同之處,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前旺盛了許多,胃口也比上山前好了許多,可這又有什麼用那。看著其他一同上山的童子在眼前大展神威,韓立變得沮喪起來。

  這種意外發現,差點讓韓立放棄自己這數月來的努力,他認為自己資質太差,不可能在剩下的日子裡,通過墨大夫的考查,自己甚至作好了下山的打算。

  偶然的一天,韓立從一起修煉的張鐵那裡知道:張鐵從修煉這口訣到現在,體內竟然未有絲毫變化,沒有一點效果,也沒有像自己一樣產生一點點真氣。

  這件事情的偶然得知,讓韓立重新拾回了自己已丟掉的一些信心,在餘下的日子裡,又開始了以前的那種辛苦修行。

  不,做的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瘋狂。

  韓立現在把每一刻鐘的時間都用來打坐修煉。在晚上睡覺時,韓立甚至開始保持著修煉的姿勢,希望自己能夠多有一點點修煉效果,當然這種瘋狂做法只是實行了幾天,就夭折了。原因是他睡眠不足,無法使自己保持白天的修煉效率。

  讓韓立感到納悶的是,墨大夫自從把口訣教於二人後,就對二人不管不問,對他們修煉的進度,修煉上的問題也從不過問,好像已經完全忘掉了兩人的存在。

  每日裡,墨大夫整天都抱著那一本有三個黑字書皮的書苦讀,好像書中真有顏如玉,書中真有黃金屋。一開始,韓立和張鐵甚至以為墨大夫不打算再做救人扶傷的大夫,而苦讀書改考秀才了。後來,兩人識字以後才認得那三個字叫「長生經」,是一本講如何修身養性,延年益壽的書。

  這時,二人才恍然大悟,墨大夫不是想考秀才,而是想和河裡的烏龜一樣老而不死,活個成千上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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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3 22:13: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入門弟子


  經過近半年的瘋狂修行後,韓立終於站在墨大夫跟前接受墨大夫的測試。

  張鐵手腳無措的緊挨著韓立,這也難怪,韓立早已從他嘴裡知道,他經過這近半年的修行,在這套口訣上毫無所成。

  韓立知道張鐵對這口訣修煉的認真程度並不下與自己,他雖然比不上自己的那股不要命的瘋狂勁,但在此上面所下的工夫並不算少,絕對稱得上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了。

  但奇怪的是,這口訣對張鐵沒有產生絲毫的作用,無論他怎麼的下苦功在這上面都沒有產生一絲的效果,看來這套口訣是和他沒有什麼緣分了。

  韓立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並不怎嗎踏實。他知道,這次張鐵是十有八九過不去這個考核,而自己雖然在此上面有了一點點的效果,但也比他強不了哪裡去。

  自己拚命的修煉,結果也只是讓自己體內的奇怪能量流比以前旺盛了那嗎一點,如果說以前的能量流只有頭髮絲那嗎細,那麼現在它則變得有棉線大小那麼粗。可是這樣能不能過的了墨大夫這一關,自己心裡實在是沒底,因此韓立不由得也把心提到半空中,有點七上八下,坎坷不安。

  「都準備好了吧,把你們的修行成果展現給我看看吧。」墨大夫眯起了雙眼,做在太師椅上冷冷的看這二人。

  「準備好了。」韓立兩人硬著頭皮答應著。

  墨大夫慢騰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那本寸步不離的書放到了桌子上。

  「把手伸出來。」

  「運功給我看看。」

  墨大夫一隻手抓住了張鐵的右手脈門,令一隻手放到張鐵的丹田之上。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把雙手從張鐵身上收了回來,面無表情的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鐵。

  張鐵滿臉通紅,把雙手慌慌張張的放到了背後,把頭也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墨大夫一眼,他知道墨大夫肯定已發覺,自己在這口訣上沒有絲毫的修煉成果,接下來估計就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了。

  「該你了。」

  令人驚訝,墨大夫沒有一點想要責罵張鐵的舉動,只是眼裡稍微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一轉臉來,又到了韓立跟前。

  墨大夫照舊一把抓住了韓立右手的脈門。

  「好涼啊,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像是活人的手。」韓立心裡有些聒噪。

  墨大夫手上的皮膚有些干燥,還佈滿了老繭,紮在韓立的皮膚上微微的有點刺痛,這是韓立被墨大夫的手抓住的第一感覺。

  也許是受到了外來的刺激,韓立體內的能量沒等韓立自己動用就自行運行了起來,順著奇經八脈,通過周身各處的穴道,從丹田往頭部,再往四肢,飛快的運行了一圈,又返回了丹田。這股能量一經運行,韓立皮膚上的那一點不適,也立馬就消失了。

  「咦!」墨大夫情不自禁的口中叫出了聲,看來是發現了韓立體內的那股能量。

  「快,再運行一遍口訣。」墨大夫臉上雖然想強忍著,不想喜形於色,但眼中那種流露出的狂熱神色,還是讓韓立有些愕然。

  「慢慢的來,讓我仔細瞧瞧。」墨大夫緊接著又加上了一句,平時一貫冷冰冰的語調也變的急促起來,把另一隻手放到了他的丹田上。

  韓立感到墨大夫的雙手有點微微發顫,看來他心裡非常激動,便依言又讓體內的能量運行了一遍。

  「不錯!不錯!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我想要的東西。沒有錯!不會錯的!哈哈......」

  墨大夫經過一番仔仔細細的的檢查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雙手死死的抓住韓立的雙肩,眯著的眼睛也瞪大了,緊緊地瞪著韓立,像是在看一件世上罕有的奇珍異寶,目光中似乎還流露出幾絲瘋狂的神情。

  韓立耳裡不停地傳來墨大夫一聲接一聲的哈哈大笑聲,感到雙肩被抓的有點痛,再看到他臉上流露的瘋狂神色,心裡不禁害怕起來。

  「好,很好。」墨大夫從韓立臉上的神情,看出了他有點恐懼,才意識到自己太有些忘形了,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大笑。

  「以後也要像現在這樣努力,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了。」他放開雙手,又拍了拍韓立的肩頭以示鼓勵。

  墨大夫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似乎剛才一切的瘋狂舉動都從未發生過,只是從他那偶爾看向韓立的熱切目光中,才能覺察到他現在其實仍處在興奮之中。

  「至於你……」墨大夫終於又把目光落到了張鐵身上。

  張鐵早已被剛才所發生的事給驚呆了,見墨大夫把話語轉向了自己,這才驚醒了過來。

  想到考核不過,就要被趕下山這個嚴重現實,張鐵看向墨大夫的目光,不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你資質不行啊,這麼長的時間,竟然一點東西也沒能練出來,做我的弟子實在是有點勉強了。」墨大夫不停的搖著自己的頭。

  張鐵的心,也隨著他的搖頭,不停的往下沉。

  從墨大夫的話語中,兩人都聽出了他不想收下張鐵的意思。

  但突然間,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望向張鐵的目光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可是我剛才檢查了你的根骨,另有一種心法比較適合你,不知你可願意跟我學。」墨大夫的話鋒突然的一轉,竟然有了讓張鐵過關的意思。

  張鐵一聽,那有不願意的意思,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好,很好。你二人下去吧,明天我再傳你們新的心法。」可以看出墨大夫的心情現在很不錯,又一個「好、很好」脫口而出。

  韓立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今天的測試是一波三折,峰迴路轉,兩人竟然都通過了考核,這讓兩人覺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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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3 22:16: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象甲功


  韓立回想到這裡,臉上微微的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他和張鐵在這大半年內,因為脾氣相投,外加上出身比較類似,很自然地結成了無話不說的密友

  韓立緩緩的把盤起的雙腿鬆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長久的打坐練功,使的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血脈也有些不大通暢。

  多揉了幾下,感到腿部的知覺完全恢復了,韓立這才從墊子上站了起來,習慣性的拍打了幾下身上落下的灰塵,推開石室門走了出去。

  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練功的石屋,韓立略微自我嘲笑了一番。

  這間屋子完全是用結實的花崗岩山壁淘空製成,屋門更是用一整塊大青石打製而成,普通人想貿然從門外闖進來,不用開山的巨斧砍劈個一時三刻,休想達成目的。

  這樣的練功靜室,除了在七玄門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門主、長老、堂主外,就連七絕堂的核心弟子,也不能隨便擁有。這種石室專門是為了修習高深內功的人而建,防止他們在練功中被外來因素所幹擾,避免走火入魔。也不知道墨大夫用了什麼方法,硬是叫幾位長老同意,在神手谷內的山壁上作出了這麼一間普通弟子無法享用的石室。

  這間石室一完工,就由墨大夫指定交由韓立獨自使用,這個決定一做出,令韓立都有些受寵若驚。

  墨大夫對自己這個徒弟未免太好了,從正式成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給自己服用幾種不同的藥物,還用一些不知名的藥草做成湯汁,給自己浸泡身子。雖然自己不認得這些藥物的名稱和功用,但是見到墨大夫每當用這些藥時,平時面無表情的臉上都會流露出一股難捨的神態,自己也就能瞭解一二這些藥物的珍貴之處。

  顯然這些外力還是很起作用的,韓立的修煉速度明顯提高了不少,在前不久終於沖關成功,練成了這套無名口訣的第一層。

  只是在沖關時,有幾條經脈差點破裂掉,受了一點不輕不重的內傷。多虧了墨大夫醫術高明,受損的經脈又不太嚴重,加上捨得用好藥,才沒落下什麼後遺症。

  韓立受傷後,墨大夫的表現比韓立自己還要緊張,在整個醫治過程中都坐臥不寧,在看到自己傷勢終於好轉之後,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墨大夫的這種表現,遠遠的超出了普通師徒間應有的情分,令韓立心頭無端端的有幾絲坎坷不安的感覺。要不是韓家除了三叔外,就再也沒有人走出自家那片窮山溝,韓立甚至差點以為墨大夫是自己家的那門子遠房親戚。

  韓立走出石室後,伸了伸懶腰,才慢慢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在成為正式弟子後,韓立和張鐵已經搬出了原來屋子,兩人都分別擁有了自己的私人小屋。

  在經過張鐵的屋子時,韓立隨意的瞥了一眼。

  果然,張鐵又沒在屋內,估計又去赤水峰下的瀑布練功去了。

  在成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後,墨大夫仍然叫韓立只練這套無名口訣,沒有絲毫傳授他其他功夫的意思。也許是為了安慰他,墨大夫倒對他醫術方面的傳授毫無保留,並手把手的教他。對他醫術方面的提出疑問,墨大夫也做到有問必答,包他滿意,並且允許他隨意的翻取他屋內的所有醫術方面的書籍。

  而對張鐵,墨大夫依照自己以前所說的話,傳授他另一套很實用的功夫。

  張鐵所練的功夫很奇特,據墨大夫所說是一門很少見的武功「象甲功」,這門武功據他所說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見到過,許多人甚至連聽也沒又聽過,更別說有人修煉了。

  和現在江湖上流傳的普通武功不同,一般的武功修煉過程都是由易到難,越是練到高層就越是難練,所花費的努力也是翻倍的往上滾。而這門武功共分為九層,前三層很好練,和普通武功難易程度沒有什麼區別。到第四層開始,就突然變的艱難起來,並且要承受著許多令人難以想像的痛苦與折磨。許多修煉此功的人無法忍受這種非人的痛苦,就在此打住,修為從此停滯不前。更不要說第五層、第六層的修煉,要承受的痛苦是此前的數倍。

  可是此功只要一突破第六層到達第七層,此後又是一路平坦,暢通無阻,只是每月裡還有那嗎幾天,要按時經受那種死去活來的痛楚。

  這些都令那些想要修煉此功的人望而卻步,這也是造成此功法現在幾乎失傳的主要原因。

  此武功如此奇特,到達高層後威力也著實驚人。據說練至第九層的人如同身穿寶甲一般,可刀槍不入,水火不近,不要說是掌勁、拳勁,就連寶刀寶劍也難以重傷於他。

  更令人眼熱的是練了此功後,普通人還會逐漸的擁有巨象之力,到了高層更會力大無窮,能活擒惡狼,生撕虎豹,厲害無比。

  此功讓知道他的人可以說是又怕又愛,除了創立了此功的那位高人外,再也沒人能將此功練到第九層。傳說,此高人乃是天生的沒有疼痛知覺,才能創出如此變態的武功,並將此功發揮到極至。

  墨大夫雖然原原本本的將此功的利弊告訴了張鐵,可張鐵對此功的害處沒有切身的體會,也沒有把它當作一回事。只是眼饞「象甲功」的厲害之處,毫不猶豫的答應修煉此功,並且這項武功似乎很適合他,短短的兩個月,張鐵將它練到了第一層的頂峰。

  最近的張鐵,為了衝破「象甲功」的第一層,在墨大夫的建議下,每天下午都在赤水峰數十米的瀑布下,頂著那從高處落下的巨大衝擊力練功。

  據張鐵自己所說,這種方法還頗有神效,距離那第二層只隔著那薄薄的一層紙,只要再加把勁就突破瓶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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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3 22:18: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神秘瓶子


  韓立慢慢地走出了神手谷,沿著山中的小路,習慣性的,向著模模糊糊可眺望見的赤水峰走去。

  他現在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幾日之所以每天按時準點的往張鐵那裡跑,只是想看看張鐵在瀑布下練功時,呲牙咧嘴的怪樣子。

  這「象甲功」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得了的,只是區區的第一層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到了後幾層,還不要把人練得至少脫下幾層皮。

  「估計張鐵,現在恐怕已經有些後悔了吧?這「象甲功」的霸道之處,遠遠超出他們這些小屁孩的想像。」韓立一邊走,一邊想著,還漫不經心的、用腳隨意的踢著地上掉落的葉子和樹枝。

  「等到再過些日子,兩人就一起向墨大夫求求情,讓張鐵改練別的功夫,省的受此活罪。」韓立這樣想著,他為自己能替朋友找出一條逃離現在苦難的出路,而感到有些振奮。

  韓立抬頭望瞭望路兩旁的樹木,這個時候,天時已經到了秋末,所有樹木的樹枝都光禿禿的,小路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和枯樹枝,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好不舒服。

  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隱隱的傳來了幾聲兵器的撞擊聲,不時的還慘雜著幾聲響亮的的喝彩聲。

  聽到這些聲音,韓立又望瞭望那座山峰,剛有些好轉的心情又變壞了。

  這是百鍛堂的教習師兄們,在給新入門的師弟進行兵器格鬥的訓練。

  每當韓立看到其他同門聚到一起,進行實刀實槍訓練的情形,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也好想拿起真刀、真槍狠狠地耍上一把。可惜的是,不知道為什嗎,從正式拜入墨大夫門下後,墨大夫就嚴禁他接觸這些東西,並不准他再去其他教習那裡學其他武功,說是會妨礙他修行口訣的進度。

  因此,韓立也就只能幹干的眼饞著,偶爾私下裡,才能從幾個交好的同門那裡借過來幾件兵刃,舞上幾個來回,過把乾癮。

  真是的,自己修煉的這套口訣有什麼好的?到現在,自己也沒看出它有什麼用。別的一起入門的弟子都是身手越練越厲害,武功一日千里,自己卻在原地不前,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就連只修煉了兩個月「象甲功」的張鐵,也變的皮糙肉厚更能挨打,力氣也比以前大了許多。

  可是若不是被墨大夫收入門下,自己可能也根本就過不了兩個月前的記名弟子測試,更別說留在山上,能寄回家那麼多錢

  不能學其它的,就不學吧!

  韓立一邊在肚子裡抱怨著,一邊在自我安慰著。

  韓立把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心裡頭仍在嘀嘀咕咕的,但精神就更散漫了,無神的目光看著小路的兩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瞅些什麼。

  突然,韓立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變的怪起來,緊接著幾乎把嘴咧到了耳門子後面。他神經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來,用雙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右腳拇指,隨後又痛的半躺在草叢上,這種突乎起來的劇痛,一下子就把韓立擊倒了,他臉色有些發白,一股鑽心般的疼痛不時時從腳拇指傳了過來。

  看來自己似乎以外的踢到了樹葉堆裡的一塊非常硬的石頭。

  韓立躬起身子,用雙手抱住腳脖,一面下意識的,隔著自己腳上套著的布鞋,用嘴使勁的朝自己受傷的腳指大口的吹氣;一面在心裡暗暗擔心,自己是否會傷的很嚴重,腳拇指是否會一下子淤血腫起來,從而影響到自己的日常行走。

  過了老半天,韓立才緩過這股痛勁。他把自己的脖子抬起,目光往腳下附近的樹葉堆裡四處掃視,想要找出造成自己受此大罪的罪魁禍首。

  四周地上散落的的樹葉都是同一個單調色彩——枯黃色,自己根本就無法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樹葉堆中找出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

  ,韓立皺了皺眉頭,用手在地上胡亂抓摸了幾下,抓起一根比較粗長的樹枝,拄著、踮起腳後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然後不甘心似的,用手中的樹枝,往四周厚厚的樹葉堆裡使勁的扒拉了幾下。

  咦!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被樹枝挑了出來。

  韓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造成自己光榮負傷的元兇,是一個有著細長頸的圓瓶狀物品,瓶子表面沾滿了泥土,完全變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點本來的色彩。

  原本韓立以為這是一個小瓷瓶,但是拿到手中卻發現份量不對,沉甸甸的,非常重。

  是金屬製成的吧?難怪這東西個頭不大,卻把自己的腳撞的會如此疼痛,不過金屬做成的瓶子倒是很少見到。

  韓立現在對這個小瓶子產生了興趣,把腳上的疼痛一時的忘掉了。

  用手搓了搓瓶頸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顏色顯露了出來,綠瑩瑩的非常好看,瓶面上還有些精美的、墨綠色葉狀花紋,頂端有一個小巧的瓶蓋緊緊的封住了瓶口。

  裡面不會裝著什麼東西吧,用手把瓶子放到耳邊,輕輕地搖了搖瓶子,感覺不出裡面有什麼在晃動。

  把手放到瓶蓋上,用勁擰了擰,沒擰動。

  韓立好奇心更大了,正想進行下一步動作,突然,從腳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壞了!自己怎麼忘了,腳上還帶著與此物親密接觸後所造成的不良後果。

  自己負了此傷,看樣子是去不了張鐵那裡,還是先回住處,去上點傷藥,再好好琢磨琢磨這個意外得來的小瓶子。

  想到這裡,韓立為了防止被他人看見,也不嫌此物太髒,把瓶子揣到懷裡,掉過頭,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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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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