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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十二编] 冒牌大英雄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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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一章 你再說一句


爾斯中心城公爵大道66號,這棟位於十字路口拐角處克建築,就是幻影流最主要的宗派【獅鷲騎士】機甲格鬥館總部所在地。

格鬥館的大門,是拱形石門,門框上方,刻有六個鷹頭獅身的獅鷲浮雕。頂上,則是一輛外形和獅鷲極其相似的機甲雕塑。雕塑曲線華美,厚重沉穩地四肢和張揚地戰鷹羽毛相得益彰。這是獅鷲騎士百年來屹立於自由世界的標誌。

而此刻,華麗的大殿門外,一片清冷。巨大的格鬥館招牌,已經停止了霓虹閃爍,厚重的黑色大門,緊緊關閉著。過往行人匆匆走過,間或,會在人群中聽見一聲低低地歎息。

【獅鷲騎士】雖然沒有其他流派那麼出名,技法也失傳了許多。可是,這個收費低廉平和近人的格鬥館,是在自由港這個充斥著一切對信仰和道德的褻瀆,一切以金錢和權利至上的世界裡,許多平民少年夢想開始的地方。

現在,這棟屬於平民的建築,終於走到了末路。大家都知道,在不久之後,這裡,將成為泰流的分館。而正直慈和的老騎士史密斯,將失去他的一切。

此刻的格鬥館大廳裡,氣氛沉悶而壓抑。

老史密斯的目光,緩緩轉動著。獅鷲騎士館數十名的核心成員,都已經聚集在他的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一高兩矮三位老人。是獅鷲騎士館地三位長老。

他們是獅鷲騎士館的支柱。也是自己的師兄弟。一同長大一同學藝,也一同苦苦支持著幻影流。和自己一樣,年過六旬的三位長老已經顯出了老態,回想數十年前,他們。可都是天賦出眾的青年俊彥。

為了幻影流,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

長老身後,齊刷刷地站著三十名獅鷲騎士最核心地弟子。領頭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科茲莫。

年輕人們的臉上,沒有沉重和落寞。儘管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依舊挺著胸膛,和往常一樣,站得筆直。

這是獅鷲騎士館最寶貴的財富。這些來自平民階層的弟子們年輕。有天賦能吃苦,忠誠而勇敢。如果幻影流的核心技法還在,如果再多給他們一點時間,假以時日,他們會成為所有流派中機士中的佼佼者。

可惜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一陣絞心般地悲痛襲擊了老史密斯。就在剛才,【絕殺】流和【破山】流,已經對自己關上了門。不僅如此,從自己瞭解地形勢來看,許多流派和勢力,都已經和泰流同流合污。

對他們來說。幻影流已經是早就注定需要徹底抹去的流派。這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覺得天崩地裂的,只是自己和眼前的長老、弟子而已。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情況,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老史密斯地聲音沉重而憔悴:「獅鷲騎士在自由港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自由港,已經不是以前的自由港了。在各大勢力的爭鬥中,我們被清除,其實,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大廳裡一陣騷動,三位長老只互相對視一眼。長歎一聲,而下面的弟子早已經群情激昂。

「大不了我們跟他們拼了!」

「就是!我們生是幻影流地人,死是幻影流的鬼。在自由港,我們也能召集起上千敢拚命的師兄弟來。無非是個魚死網破!」

「館長,你們走吧。這裡就交給我們好了。看泰流那幫雜碎能拿我們怎麼著!」

老史密斯擺了擺手,等弟子們安靜下來,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必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我們機甲館的產業。早已經抵押了出去。這些年苦苦支撐的經營,也耗費得差不多了。跟泰流賭。我佔了便宜!」

「而今天,這個便宜我還想多佔一點。」老人的臉上,浮起一絲狡黠地笑容:「從現在起,你們,就不再是獅鷲騎士的弟子了。」

轟地一聲,整個大廳隨著老史密斯的話頓時炸了鍋。

「為什麼?」

這是所有人地問題。而每一個人其實都知道答案。

「退學文件,我已經簽署好了。他們能拿走的……」老史密斯站了起來,慈愛地眼光和科茲莫悲痛欲絕的眼睛對在一起:「不過是我的一條命而已。」

「父親!」儘管死死捏著拳頭,咬緊嘴唇。淚水,還是猛然湧出了科茲莫的眼眶。

「這次泰流出賽的,是一級機甲統領門羅。這個人,在泰流年輕一代中,算是領軍人物。聽說他的手速已經突破了六十五動。在之前代表泰流出戰的所有戰鬥中,未嘗一敗。」

老史密斯說著,走到科茲莫面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昂首看著一眾弟子道:「不過,我不怕他!對我來說,贏了是賺了。輸了,我也沒虧什麼。只要你們能扛起幻影流地大旗,讓這個流派,繼續走下去。直到我們找到我們的核心技法,重新站起來!」

「父親!」科茲莫嘶啞著嗓子哀求道:「讓我去!」

「不!」老史密斯轉過頭,死死地盯著科茲莫道:「你還有比這場比賽更重要的事情!帶他們走,去找到那個人。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讓你的父親在悲傷和絕望中垂垂老去。」

轉過頭,避開科茲莫心若死灰的眼睛,老史密斯對眾弟子道:「我為幻影流扛了一輩子,現在,這個擔子,我交給你們了。我能死在競技場上,而不是床上。你們應該為我感到高興!」

老史密斯地話音剛落。忽然,大門被猛地踢開。一群人大搖大擺地闖進了格鬥館大廳。

「泰流的人!」所有弟子全都怒火中燒,紛紛攥緊了拳頭。

脾氣

,已經忍不住喝斥出聲:「你們想幹什麼?」

「滾出去!」



不理會獅鷲騎士館數十名弟子噴火的目光,走在最前面的庫伯拍著手道:「真熱鬧啊。沒想到我一來,就看見一出父慈子孝地表演。真是感動得我眼淚嘩嘩的。」

隨著庫伯拍手,跟在他身後的人都一臉譏諷地使勁鼓掌。

「庫伯先生大駕光臨……」老史密斯攔住群情激奮的弟子們,微笑著道:「不知道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庫伯微微一笑道:「反正過幾天,這裡就屬於我了。我今天路過,順便進來看看自己的產業。這不算過分吧?」

這不算過分,什麼才算過分?

獅鷲騎士館的弟子們眼睛都紅了。

「不錯,不錯。

」無視在場的所有幻影流弟子。庫伯背著手,領著六個精悍的手下和七八個泰流弟子,饒有興致地圍著大廳打轉:「房子還算好,就是這些獅鷲雕刻太討厭,回頭叫人把這些都敲了。」

「敲你媽!」盛怒之下。站在科茲莫身後地托馬斯就想衝上去動手。

「站住!」老史密斯怒喝一聲:「都別動!」

「怎麼?」不遠處的庫伯笑容滿面地看著托馬斯:「想打我?」

「來者是客。」老史密斯哈哈一笑道:「庫伯先生隨便看。」

說著,老史密斯轉過頭,壓低聲音道:「庫伯是存心來挑釁的。想的就是和我們發生衝突,你們要離開自由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一旦動手。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讓你們都留在這裡!到時候,誰也沒辦法替我們說話。」

「老不死。」庫伯緩緩走到幻影流眾人面前,看著老史密斯道:「你倒是挺狡猾。跟我挑戰,先把後路都找好了。」說著,忽然扭頭,一口唾沫吐在托馬斯地臉上:「你不是想打我麼,來啊。」

大廳裡,一片死寂。

屈辱和憤怒,灼燒著獅鷲騎士館每一名成員的神經。老史密斯。科茲莫以及所有的長老和學員,都面色鐵青。

大夥兒都知道,只要今天一動手,流派聯合會以及各大勢力,將會立刻限制獅鷲騎士所有成員出境。庫伯來這裡,就是來挑釁,就是想把整個幻影流連根拔起,動手,正合了他的意。

可是。不動手……看著被一口唾沫啐到臉上的托馬斯,所有人的牙都咬得卡卡作響……這口氣怎麼嚥得下去?

庫伯和神情囂張地泰流一干人。斜眼而睨。他們等待著,等著面前這幾十個已經渾身顫抖的幻影流弟子衝上來。六個精悍的打手,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有機甲,這些機士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

「請問……」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這裡收學員麼?」

緊張到幾乎爆裂的氣氛,彷彿忽然被開了個口子,一下子洩了氣。

所有人回頭看去,一個又白又宣地胖子從門口一步一挪,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點頭哈腰地道:「我想學機甲,你們收學員麼?」

看見這個胖子,科茲莫只覺得一股血液直衝頭頂。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他扭頭去看托馬斯,卻見擦掉唾沫的托馬斯也正看向自己。互相之間,都發現對方的眼神,透露著無法置信地狂喜。

「學什麼機甲!」一個站在庫伯身旁打手見好好的局被這胖子攪了,不禁罵道:「滾出去。」

「你是這裡地館長?」怯生生地胖子眨巴著眼睛。

「你管我是誰,叫你滾蛋聽到沒有?」打手一瞇眼,目光冷冽。

「對不起,這位先生。」老史密斯道:「他不是我們機甲館的人。我是這裡的館長。不過,我們現在有些事情,不方便招收學員。你還是去其他機甲館看看吧。」

「哦。」胖子恍然大悟,拿眼瞟了那打手一下,撇嘴道:「裝得到挺像,我還以為他是館長呢。原來連學員都不是……裝什麼大瓣蒜?」

「你……」一直試圖把胖子嚇跑的打手,沒想到自己任憑面目擺得怎麼猙獰,這傻乎乎的胖子不但沒有害怕,反而一副蔑視的樣子嘀嘀咕咕。一時間氣得發暈。

「哈哈。」眼見泰流的人說不出話來,獅鷲騎士的弟子們不禁哄堂大笑。

「你不知道,幻影流已經快要不存在了麼?」一個泰流弟子惡狠狠地盯著胖子道:「得罪了我們泰流,我敢保證,在自由港沒有哪家流派敢收你!」

這個泰流弟子的話雖然有些誇張,不過,卻沒有人能夠反駁。此時泰流正是一手遮天地時候。普通流派,的確沒有人敢接受他們要封殺地學員。而排名在泰流之前的兩大流派,所收的學員,也不會是這樣一個衣著普通,座艙稍微小一點就塞不進去的平民胖子。

「如果你識相的話。」泰流弟子冷笑著,表情囂張得意:「就趕緊滾!」

「泰流是什麼東西?」胖子憨頭憨腦一臉困惑。

冷笑,凝結在了所有泰流弟子的臉上。就連庫伯的額頭,也不禁青筋直跳。

胖子撓了撓腦袋道:「什麼雞巴破爛玩意兒,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泰流下流,趕緊的,別耽誤我報名。」

什麼雞巴破爛玩意兒!

所有泰流弟子的臉都青了。這或許是泰流這麼多年來,所遭受的最大的侮辱。

「你再說一句!」庫伯走到胖子面前,咬牙切齒地道。

「你他媽缺心眼啊?」胖子驚奇地看著庫伯:「罵你們的話你都想多聽幾遍,你犯賤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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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二章 脫衣服


子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格鬥館大廳裡顯得異常清晰

庫伯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機站zuilu光禿禿的額頭上,青筋暴跳。凶狠地眼睛,在這一瞬間滿佈血絲。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侮辱他,從來沒有!

在他成為一級機甲統領接任泰流之後,就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有絲毫的不敬。更別說如此的奇恥大辱。

庫伯一直認為,在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界,自己,和自己領導的泰流,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獅群!當一群強大暴戾的雄獅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任何猛獸,都只能遠遠的避開。

而那些處於食物鏈下端的普通人,庫伯從來不把他們當作對手——那只是食物。

可以隨意攻擊,撕咬,吞噬的食物!

在飽餐之後,或許,還可以用來玩弄一下。

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這原本就是殘酷的叢林法則。所有的仁慈和憐憫,都是一種愚蠢。這是一個殘暴的世界,只有淋漓的鮮血,才是一切問題的答案。

可是現在,殘暴而強大的獅子,被一隻白胖的肉豬,輕蔑地在臉上灑了泡尿!

這種被藐視,被奚落的感覺,讓庫伯發瘋。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伴隨著血液直衝頭頂地怒火。

「哈哈哈!」

已經七竅生煙地庫伯怒極反笑。沖胖子狠狠翹起大拇指:「好好,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你有種!……」

庫伯的笑聲響起的時候,包括老史密斯在內。所有幻影流的人臉色都變了。科茲莫和托馬斯更是情不自禁地跨上一步。

誰都知道,庫伯已經發怒了。無數地傳說描繪中,這個泰流宗主,就是這樣在笑聲中把一個個對手送進地獄的。

看看場中,庫伯的牙齒已經咬得卡卡作響。他陰冷地目光已經判定了眼前這個胖子的死刑。

「可惜。你想不到你會……」

庫伯帶著一股凜冽殺氣的聲音忽然間嘎然而止。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胖子不耐煩地一巴掌撥開庫伯。一邊往裡走,一邊一臉厭惡地嘀嘀咕咕:「最煩這種裝逼地。手機站zuilu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挨了罵還笑,還英雄出少年,呸。傻逼。」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地眼睛和耳朵。

如果說剛才胖子對庫伯的奚落讓大家無比震驚地話,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傻掉了。就連被推得一個踉蹌的庫伯,也直著眼睛發愣。

這胖子地嘴是什麼做的?太刻薄了!

庫伯呆呆地站著,看著那胖子鼻孔朝天地從自己身旁走過。

一片死寂。

「殺了他!」庫伯的臉上肌肉不住地抽搐著,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地狂吼:「給我殺了他!殺了她!」

在大廳迴盪地怒吼聲中。六個打手閃電般地向胖子撲去,就連泰流的機士也衝了上去。雖然不擅長徒手格鬥。可是,在這樣地情況下他們只能衝上去。庫伯赤紅地眼睛。讓他們沒有辦法在站在原地看熱鬧。

「住手!」老史密斯大吼一聲。他不能眼看著一個來報名的青年就這麼慘死在自己面前。

幻影流的弟子們也騷動起來,他們紛紛往上湧。這裡,還是獅鷲騎士格鬥館,他們不能看著那個讓他們痛快無比的胖子倒在他們面前……那胖子地話,就是所有幻影流弟子想說而沒敢說的心聲。

咆哮聲。喧囂聲,呵斥聲,叫停聲已經混雜在一起。沒有人理會老史密斯地制止。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泰流打手在地上猛然一蹬。身子騰空而起,一記穿雲腿直踹胖子心口。

這是這名打手最得意地一招。作為一名地下黑拳出身地打手,他在腿上花的功夫,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

踢沙袋,踢木樁乃至踢石頭。他的雙腿早已經如同鐵棍一般堅硬。這一腳一旦被踢實了,踢十個死十個,斷無活命的道理。在以前地無數次戰鬥中,被踢正部位的對手,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沒有絲毫猶豫,泰流的人已經痛下殺手。

在自由世界,死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對心狠手辣地泰流來說,殺這樣一個胖子,就如同殺一隻狗那麼簡單!

打手的腳已經到了胖子的面前。手機站zuilu眼見胖子就要被這一腳踢個透心涼,幻影流的弟子們都發出一聲驚呼。

石火電光間,胖子忽然伸出了手。

他就像一隻巨大的狗熊,揮舞著自己的爪子。凌空飛踢的打手被他閃電般抓住了腿……一拖,一抖,反身一掄。那可憐的打手,就如同一條破麻袋,被胖子掄起來舞了個大風車,狠狠砸在地上。

一下……兩下……三下。

所有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想殺我!老子摔死你!」在胖子咬牙切齒地罵聲中,每聽到一聲肉體和地面碰撞所發出的巨響。大夥兒就情不自禁地打上一個哆嗦。

當胖子停下手的時候,那被他捏著腿倒提在手裡的打手,上身軟綿綿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骨頭不知道已經碎了多少根,直直碰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腦袋已經凹了一大塊,口泛血沫,全身不住地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上帝!」

在幻影流一干人的驚呼聲中,大廳中央,剛才還一臉膽怯小心翼翼地胖子,已經如同狂風般捲入了泰流洶湧而上的人群裡。整個大廳隨

狂飆突進,頓時陷入了一片狂亂。

眾人的驚呼回音未落,那白白胖胖的身影,已經閃電般迎上了第二個撲上來地打手。面對打手重炮般地拳頭。他竟然一聲不吭,悍然一拳頭對了上去。

兩個拳頭在空中的撞擊,如同悶雷扯爆了空氣。隨著一聲巨響和一聲淒厲地慘叫,那打手如同岩石般粗壯堅硬地胳膊。忽然變成了一個爆裂地氣球——整條胳膊寸寸而斷。軟軟地耷拉著。斷裂地骨頭甚至刺穿了肌肉折露在外。

不管這打手如何慘號,胖子一轉身。一個旋風腿。狠狠掃在第三個打手的身上。對手的整個身體,就如同被一把破空而來地戰斧砍了一斧。護在身側地胳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如同一根「」字形攔腰而斷地木柴。陷進了同樣斷掉地肋骨。

第四個撲到地打手原本已經接近了胖子,一招陰毒地雙峰慣耳,眼看就要得手了。可是。胖子沒有給他機會。兩隻胖手在空中一陣亂抓。打手的胳膊。被他抓雞般扯住擰脫了臼,隨即一記窩心腳,正中打手心口。

當第四個打手噴出一口鮮血,遠遠飛出去落在地上地時候。所有人都看見。這個試圖偷襲地打手整個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

第五個……第六個……

老史密斯,連帶幻影流三位長老,三十名弟子。已經完全懵了。

他們眼前的這個胖子,簡直就是一個人型地殺戮機器。在泰流的人群中。他就如同一道炸響地驚雷,指南打北縱橫睥睨。

從來沒人看見過這樣地格鬥方式。

上步膝撞,弓身肘擊。邊腿,旋風腿——他的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了一把飛舞地鐵錘。拳打腳踢,連打帶撞,連推帶攘,凡是靠近他的人,無不斷手斷腳。一時間格鬥館大廳裡哀嚎遍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目眩神迷中,這場近乎肆虐地野蠻殺戮只持續了五分鐘。除了呆呆站在旁邊地庫伯以外,剛剛闖進格鬥館,氣焰囂張地泰流一干人,現在,全都躺在地上哀嚎翻滾。

科茲莫和托馬斯對望一眼,心下駭然。

能在槍林彈雨中地百戰餘生,能成為一個國家地戰爭英雄,能在鮮血和烈火中幹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這樣一個人,怎麼是一幫打手惹得起的?人家是什麼,是特種兵!

活該庫伯倒霉,惹誰不好惹,偏偏惹上這麼一個煞神!三年戰爭,這位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勒雷英雄手上,不知道沾著多少血呢!

此刻地庫伯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作為地下拳壇地理事之一,他曾經看見過無數慘烈地格鬥。這麼多年來,一個又一個不可一世的強者在他面前互相廝殺。那是真正的你死我活地血腥搏殺,能用地招數,他們絕無保留。每一次出拳的目地,都是置對手於死敵。

任何保留的結果,都可能付出性命的代價……

可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一個人。一個白白胖胖,卻把身體當作瘋狂揮舞地鐵錘,身形靈敏,力量強悍到無法想像地胖子。

即使見慣了生死搏殺,庫伯依然為眼前出現地一切感到心悸。

十幾個躺在地上翻滾哀嚎的手下,幾乎都是被那胖子一擊致殘。只要看看他們變形地手腳,看看滿地地鮮血,就知道這胖子地拳頭有多麼硬多麼重。這不是真的,這是一個噩夢!

眼看胖子向自己走來,庫伯拔腿想跑,可是,雙腳卻沉重得抬不起來。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都被抽乾了——看著胖子那張憨厚地臉,庫伯忽然間敢到一陣恐懼。

他是一級機甲統領,或許再過不久,他就能成為三級機甲戰神!

可是,這裡沒有機甲。該死的獅鷲騎士格鬥館,大廳裡竟然連一輛充場面的訓練機甲也沒有!

要知道,在泰流總部地大廳裡,陳列著數十輛機甲。那其中,有泰流研究系統開發的新型私人機甲,也有在歷次比賽和挑戰中,贏得的獎品或者戰利品。每一個到泰流來地人,都被那一輛輛或新或爛地機甲所震懾。

可惜,這裡不是泰流總部。

庫伯幾乎咬碎了牙齒。他知道,和自己手下那六個打黑拳出身的打手比起來,自己那兩下子,連狗屁都不是。

那些躺在地上的打手以前的戰績是多少?沒有三十場以上的勝率,沒有二十五次以上直接擊斃對手的數據,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保鏢?怎麼可能讓自己花那麼大的心血去網羅?

他們六個都同時被揍趴下了,自己怎麼可能贏的了?

胖子冷冷地看這庫伯。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遇見了這個泰流宗主。

這算不算天理昭昭

胖子拿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庫伯,看得庫伯心裡發毛。

「給你兩條路。」胖子嘿嘿嘿地傻笑著:「要麼,我現在就殺了你……」

大廳裡寂靜無聲,就連地上痛苦的呻吟,似乎都小了許多。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聽著胖子對庫伯地宣判。

「要麼……」胖子伸出又紅又大又厚地舌頭,在嘴唇上口水滴答地捲了一圈,一臉的迫不及待:「你脫光衣服,讓老子拍幾張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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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三章 你又沒說


拍裸照?」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嘴都張得足以塞進一個大鴨蛋。

見過猥瑣的,沒見過這麼猥瑣的。幻影流數十名年輕弟子回過神來之後,看胖子的目光馬上就不同了。

那是絕對地崇拜。

這胖子,到底是哪一路神仙。他的要求,怎麼就那麼對大夥兒的胃口呢?

回過頭再看庫伯,一些弟子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在憨厚白嫩地胖子面前,庫伯的確顯得結實魁梧。

長年發號施令,讓庫伯隨隨便便一站,渾身自然有一種逼人地氣勢。配上他光禿禿地腦袋,堅挺的鼻樑剛毅的面容和冷酷陰狠地眼睛,這樣一個人……***,裸照拍出來一定很好看。

只要想想庫伯光溜溜搔首弄姿地畫面,幻影流弟子們就興奮得發抖。

庫伯,想不到你也有被逼上絕路的一天!

施加給幻影流的一切羞辱,終於有了報應。而且,這報應來得那麼快,那麼強烈,那麼讓人想放聲大笑。誰說老天爺沒長眼睛?他老人家可把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庫伯在踏進獅鷲騎士格鬥館的那一刻,只怕做夢也想不到,他現在是如此的希望自己能夠走出去。

幾個促狹的弟子,屁顛屁顛地抬著椅子,佔據了最好位置。互相之間,還不時斗上幾句嘴。

「幹什麼,這位置是我先占的!」

「什麼你先占的,看裸照人人有責,你一雙眼睛能佔多大地方。又沒讓你用屁股看。」

「你懂不懂藝術?這是大片!不坐得舒舒服服,我怎麼靜下心來仔仔細細地看?不仔仔細細地看,我又怎麼跟人家口沫橫飛地吹?」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把位置全佔了啊。再說了,你這麼如狼似虎的樣子,人家泰流宗主會不會害羞。會不會害怕?你這是影響人家地表演情緒!要是人家入不了戲,經典動作出不來。怎麼辦?」

「怎麼辦?***。我就是不缺時間。大不了多拍幾天好了。」

「喂,你們別爭了。我說,你還是讓讓好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讓開,我們燈光道具怎麼擺?」

「………」

庫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搓著手一臉希翼地胖子。心裡不知道是憤怒,是恐懼。還是屈辱。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選擇第一條路,幾秒鐘之後。自己就會如願成為一具屍體。眼前這白胖子狠著呢!他連泰流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在生死搏殺中獲得了主宰權。現在就等著收取他的勝利果實。

換做自己,也是同樣的。

如果胖子在哪場格鬥中失利。他唯一的下場。就是橫屍就地。

看著胖子身後地格鬥館大門。庫伯真的希望現在發生地一切,只是自己地一個噩夢。可惜。身旁不絕於耳地慘號。眼前這張憨厚而可惡地胖臉。統統都說明了,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化解眼前的困局。

「你想要什麼?」庫伯努力讓自己地語氣不那麼生硬緊張:「我想,或許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只要你開口,我會讓你得到滿意地補償——滿意到你無法想像!」

「誤會?」幻影流眾人不禁在心裡冷哼一聲。

要是輸地是胖子,恐怕庫伯現在就是另外一副嘴臉了。六個打手致人死地的攻擊,到了現在竟然可以被輕描淡寫成一個誤會。庫伯地臉皮。還不是一般地厚。

「如果你想要學習機甲操控,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一級機甲統領。而我們泰流。也是僅有的擁有機甲戰神的六大流派之一。」庫伯扭頭環顧四周:「你想報名地這個機甲館根本就不能和泰流相提並論。況且,再過幾天,這個機甲館就會變成泰流的分部!」

「哦?」一肚子壞水地胖子心裡暗笑,表面上卻疑惑地看了看幻影流地人,臉上浮現一絲猶豫。

察言觀色,庫伯的心定了一些,繼續誘惑道:「如果你願意,以後,這個分館地館長就是你。除此之外,我給你一千萬斐元,外加泰流長老地位置。泰流上萬弟子,你可以隨意調遣!」

機甲館大廳裡一片倒吸涼氣地聲音。

即使庫伯是迫不得已,這個代價也足夠誘惑了。

以泰流目前在自由港的地位和勢力,成為其分

和長老,胖子簡直可以稱得上一步登天!

「真的?」胖子地眼睛眨巴著,咬著手指,小心翼翼地問。

看著胖子地表情,庫伯的心已經完全放下了。他地嘴角浮現一絲微笑,揚頭傲然道:「我庫伯說過的話,向來是說一不二!」

除了科茲莫和托馬斯,幻影流其他人地心一下子涼了。看胖子和庫伯的對答,不用猜,結局都已經注定了。畢竟,對於一個普通自由港平民來說,庫伯開出地條件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而幻影流和胖子,實在沒什麼關係交情。人家到這裡來,不過是想報名學機甲操控而已。一個擁有如此恐怖格鬥技巧地高手,自然是貨賣高價,庫伯能當機立斷開出條件,以他泰流宗主的身份地位,那就是鐵板釘釘不容反悔地承諾。

現在,只需要胖子點點頭。

「你確定你說地是真的?」胖子努力讓自己地表情嚴肅點,可是,那種興奮和雀躍卻絲毫掩飾不住。

「泰流是整個自由世界排名第三的流派。」庫伯看著眼前這胖子驚喜得抓耳撓腮地樣子,心情愉悅:「作為一個擁有上千核心弟子,上萬直系弟子,數十萬外圍學員的流派宗主,我沒必要騙你。在機甲流派,最講究地就是信用。如果我騙你或者反悔,以後,我也沒臉繼續混下去了。」

「早說嘛!」胖子喜滋滋地道:「你要早說,至於出這麼多事兒麼。那兩千萬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

「兩千萬?」庫伯一愣,看見胖子一臉貪婪,隨即回過神來,一咬牙道:「兩千萬就兩千萬,出了這門我就轉給你!」

「現在給不行啊……」胖子有些不爽,陰沉著臉摸出錢包,從錢包裡抽出卡片式的信用儀在手裡掂來掂去。

「現在給也行!」庫伯毫不遲疑地接過胖子手中的信用儀,輸入賬號,識別指紋和眼膜,又輸入特別密碼,轉出兩千萬。對於他來說,這點錢算不上什麼。相反,這錢一給出去,他心裡地一塊石頭才算是真正地落了地。

「哈哈。」收了錢的胖子兩眼發光,看著信用儀查詢賬號上的兩千萬,興奮得手足無措,不停地拍著庫伯地肩膀:「好樣的,仗義疏財,你這樣的朋友我交定了。」

「那是我的榮幸。」庫伯一向陰沉冷酷的臉,此刻笑起來,竟然如同春風般和煦:「說實話,在今天以前,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高手。我這幾個兄弟,雖然算不上高手,在地下拳壇,也算是一流人物了,可他們六個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可是大開眼界了。」

「哪裡,哪裡!」胖子眉花眼笑:「他們其實也不錯,哈哈。」

眼看胖子在庫伯第一點點誘惑下被收買,幻影流眾人都從心底湧現一種深沉地無力感。

有錢有權有勢,這本就是無往不利的自由世界通行證。

「你可以走了吧?」一個幻影流弟子站出來,怒視著庫伯道。他沒有看胖子,也沒有因為胖子被收買而遷怒。幻影流付不起代價,原本就怪不得別人。況且,剛才已經是在場所有幻影流成員這麼多天來最解氣的時候了。

正和胖子有說有笑的庫伯回頭睨了這幻影流弟子一眼,眼睛裡,滿是奚落和不屑:「著什麼急,你們剛才不是想看我……」

庫伯話音未落,一旁地胖子已經大點其頭,接過話頭道:「就是,著什麼急啊,我裸照還沒拍呢!」

胖子的話一出口,整個大廳一片死寂。

庫伯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怎麼……」

「啪!」

一記清脆地耳光抽在庫伯的臉上,把他打了一個踉蹌。

「該拍裸照了。」胖子面無表情:「脫衣服!」

「………」

這忽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整個大廳掉了一地的眼球和下巴。

見過壞的,沒見過這麼壞的。見過惡毒的,沒見過這麼惡毒的。

這胖子,剛剛才拿了人家兩千萬啊。

幻影流弟子們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間又亮了起來。聽那壞胖子一臉誠懇地跟庫伯解釋:「你又沒說補償了我就不拍裸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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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四章 當個長老


欺負人了。庫伯只氣得手腳發冷。

他並沒有意識到,平日裡,泰流一幫人這樣幹的事情也不少,別的不說,就說現在他養在臨海別墅裡的那個小明星,當初也是手下的人威逼利誘,打砸搶恐嚇家人,逼賭放債最後逼上了絕路最後才得手的。

他也沒有意識到,在此之前,他其實一直覺得這樣的事情很爽——看著那小明星屈辱地在自己身下迎合,他一邊聳動一邊放聲大笑。那時候,他的感覺是那麼地興奮。

現在的庫伯只是覺得,這胖子欺人太甚。

「你怎麼能這樣……」庫伯幾乎咬碎了牙齒:「你不是都答應了麼,錢也收了……」

「那不是你補償我的麼?」胖子一臉驚奇。

「是啊,我都補償你了,為什麼你還這樣?」庫伯努力平息自己不斷上湧的不平之氣,試圖讓胖子明白那兩千萬的用處。

「你們剛才想殺我,這錢用來補償你們的錯誤,這沒錯吧?」胖子習慣性地裝蒜:「錢我是收了,可你沒說這錢給了就不用拍裸照啊。」

「要拍裸照我還給什麼錢?」庫伯有些抓狂。

「我怎麼知道?」胖子撓了撓腦袋,好像也覺得有些奇怪:「我當時就覺得你挺傻的。」

庫伯瞪著胖子,被胖子回瞪一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趕緊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道:「兄弟你該明白,我能給的都給了,就是不願意拍這裸照。現在,你收了錢我又許了你長老的位置,咱們可是一家人,你這麼做。不合適吧?」

「可你沒說你不拍裸照啊!」胖子梗著脖子直嚷嚷。裝傻充愣胡攪蠻纏。本就是他的拿手絕活兒。

庫伯死的心都有了,他這才算見識了什麼叫秀才遇見兵,冤枉得腦子發暈。

「你沒說你不拍裸照!」胖子還在叫。臉都漲紅了。一副拎不清的樣子。

這道理,是講不明白了。

一臉鐵青地庫伯也不敢再跟這粗脖子直喘氣地渾人夾纏不清。怕他再犯什麼病。當下轉頭看著老史密斯道:「史密斯館長,這可是你地地盤,今天的事兒,你不說句話?」

老史密斯一愣,沒想到庫伯竟然找上了自己,不禁失笑道:「地方雖然是我的,可這人不是咱們幻影流地。事情嘛,是庫伯宗主你自己惹出來的,你讓我說什麼?」

庫伯利誘胖子失利。對自己向來看不上眼地幻影流,很自然地選擇了威逼。發狠道:「我要是在這裡出了事兒,你覺得你們獅鷲騎士館脫得了干係麼?到時候,我們立刻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難道,我們兩家現在就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麼?」老史密斯微微一笑,一臉的雲淡風輕。

庫伯一窒,這才反應過來。兩天後地機甲格鬥挑戰,可是老史密斯自己提出來的。老傢伙存了死志要保下一個名聲,早都豁出去了,這時候威脅還起什麼作用?

雖然有些羞惱。不過庫伯本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目光陰沉閃爍地沉默片刻。旋即拿定了主意。

「史密斯館長,如果你能擺平這件事,作為回報......」庫伯道:「我可以和你聯合宣佈取消這場魔王級擂台。並且,我讓斯蒂爾曼給你道個歉。把搶你們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來。從此往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幻影流眾人面面相覷。不得不說。庫伯開出來地條件。足夠讓在場的所有幻影流成員怦然心動。

兩天後的挑戰賽,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老史密斯地死期。此刻峰迴路轉,幻影流不但可免去用老史密斯一條命來保名的悲劇,還能拿回屬於自己的家底。

更重要的是,斯蒂爾曼公開道歉。幻影流的名聲不但無礙反而會因此水漲船高。而庫伯最後井水不犯河水的保證。也免去了幻影流眾人對泰流事後報復的擔憂。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胖子身上。

戰爭。還是和平?

田行健地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

今天來這裡之前,他斷然沒有想到會遇上泰流宗主庫伯,更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和自己走進自由世界的第一隻攔路虎發生衝突。

從加查林回了勒雷聯邦,再輾轉到佔據紅鬍子海盜基地。這些日子以來,胖子一直在思考在這個時代,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怎麼做。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英雄,更不可能是什麼救世主。在人類社會遼闊的星際版圖上,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大他很清楚。即便是索伯爾和黑斯廷斯,他們也分別受制於比納爾特皇室和斐揚共和國總統。

胖子一直覺得自己是被稀里糊塗捲入這場戰爭地。光靠逃,自己是逃不了地。這場戰爭,已經波及到了整個人類社會,無論你在哪裡,戰火,總會燒到你或者你地親人面前。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努力地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試圖在這場戰爭中發揮一點作用。

可是,隨著戰爭的持續,胖子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已經紅了眼的賭徒。在這場被迫參與地賭局中,拿著生活和親人做賭注,一次又一次地被迫下注,卻永遠也看不到賭局地結束。

眼看著勒雷所面臨地局勢越來越危險,眼看著這場戰爭還在各國大鱷地撕咬中遙遙無期,最終,他在電梯裡下了決心,走一條不一樣地路。

胖子明白,自己不能繼續困在勒雷這條船上。這條船,已經在敵人的圍攻下千瘡百孔。

想要拯救這條船,唯一的出路,就是另外找一條船,一條足以把勒雷脫到岸邊的船。

如果說查克納是勒雷聯邦最高統帥部公認的唯一指望,那麼,自由世界就是胖子選定地救生

電梯裡的推演,胖子一直貼身收藏著。這已經是他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半年之內。只要能夠在自由世界集聚一定地力量,大規模騷擾和打擊蘇斯和傑彭艦隊的補給線,襲擊運兵船,勒雷就有可能挺過一年。

現代戰爭。在勒雷狹小的星域裡,已經沒有了轉的餘地。敵我雙方都在硬碰硬地爭奪每一個星球,每一個城市。而遼闊無垠地自由世界和公共星域,卻是游擊戰的天堂。

只要堅持一年,或許就能等到博斯威爾研究的突破,等到查克納的救援,等到局勢向好的方面變化,甚至等到一顆火星落在卡爾斯頓星河!

可是,每每計算自己手裡的實力。胖子就愁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現在手上掌握的,只有【伯藍玫瑰】號上六百多名戰士,紅鬍子海盜團選拔出來的六七百海盜。

一艘剛改裝的分體式巡洋艦還只是驅逐艦配備,另外幾艘武裝商船和掠奪艦,也只是民用裝備。再加上一個海盜基地和數百名後勤人員,當海盜是夠了,要跟正規艦隊叫板,那就是找死。

而在自由世界,擁有更大規模艦隊,更多人員。更強大私人武裝機甲團地海盜、僱傭軍,巨型企業和財閥比比皆是。要想把這些人捏合在一起綁到自己的船上,別說半年,一輩子都嫌不夠。

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是自己還躲在暗處。沒有人知道現在的紅鬍子海盜團擁有什麼樣的爪牙。

必須在整個自由世界的勢力重新洗牌之前閃電般地站上制高點。否則,等到自由世界的秩序被打破,等到大量的軍用武器艦艇湧入這片星域,那些背後有著各種背景的勢力,自己恐怕一個也啃不下來。

胖子直勾勾地盯著庫伯。火熱地眼神。只看得庫伯背心冷汗直冒。

對胖子來說,眼前的泰流。倒是一大補品。在原來地計劃中,利用泰流和幻影流之間的賭約,利用自由世界的規則和其他幾大流派和勢力的制衡,一口吃掉泰流,自己就能操控紅鬍子海盜團和幻影流兩大勢力強力踏足自由世界。

可是,這也是標準地弄險。後遺症很明顯。且不說泰流勢力盤根錯節,一口吞下會不會鬧得消化不良。單說一旁虎視眈眈地其他流派和勢力,就夠成為眾矢之的的自己提心吊膽的了。

而此刻,庫伯提出來的條件,顯然給了自己另外一個更好地機會。

既然他開口讓步,自己不但可以順水推舟成了幻影流地救星,回過頭來,還成了泰流的長老。

只要幹掉惡魔之眼海盜團,在賭局上撈一票,暗地裡,就可以以幻影流和紅鬍子海盜團為基礎,發展一裡一外兩大勢力。自己則隱身於泰流挑撥離間,怎麼看,都是個左右逢源地好局面。

一想到自己以泰流長老的身份四處煽風點火為非作歹,胖子就激動不已。

壞事自己幹,黑鍋別人背,這樣的好事兒哪裡找去?

「這為小兄弟......」老史密斯終究受不了保全幻影流的誘惑,走到胖子面前,躊躇著,欲言又止。

「幹嘛?」胖子一臉的戒備,彷彿對面老頭要搶自己的糖一般。旁移一步,不聲不響地將庫伯擋在身後。

「我想向您求個人情......」老史密斯老臉一紅,明知道自己連眼前這胖子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開口討人情,未免交淺言深。

正猶豫間,卻聽自己的聲音響起:「要不這樣,我找個美女代替庫伯宗主,讓你拍裸照,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老頭一愣,聲音是自己的,可是說話卻不是自己。抬起頭,卻見面前的胖子正背著庫伯衝自己擠眉弄眼。

「真的?」胖子變回了聲音,一副將信將疑地樣子。

「真的!」老頭趕緊道。

「早說嘛!」胖子回頭拍了拍庫伯的肩膀道:「你瞧這老頭多懂事,有美女拍,我拍男人幹什麼.....」轉頭又問史密斯:「除了拍照,可以幹別的麼?脫都脫了,光拍照其實也挺浪費的....」

庫伯只覺得喉頭一甜,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早知道這渾胖子願意用女人代替自己,自己還答應幻影流這麼多條件幹什麼?

「不過......」胖子皺了皺眉頭。

庫伯心裡一緊,說實話,他現在對這胖子已經有了心理障礙了。這個混蛋,又不過什麼?

「剛才聽你們的話,比賽取消了,那這格鬥館的分館長,我不是沒戲了?光當個長老有什麼意思!」胖子一臉地不樂意。

庫伯心裡簡直是百味雜陳,這種不要臉的胖子,全宇宙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不過,此刻可不是糾纏的時候,當即爽快地道:「這你放心,我答應的事,就一定做到。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泰流第十一長老兼普羅鎮分館的館長了!」

雖然受了些折磨羞辱,對胖子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庫伯一向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也沒用。現在需要的,就是走出這道大門,以後算賬的時間多的很!

況且,這胖子既然這麼能打,放到三教九流雲集,四戰之地,黑拳之鄉的普羅鎮,未必不是一招好棋。

「那好吧。」

隨著胖子勉強的答應。早有一位幻影流長老將一份帶影像資料的電子合約,遞到了庫伯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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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五章 混入泰流


走罷。」簽了合約,庫伯沒有絲毫停留,領著一幫疼得冷汗淋漓地手下,轉身出了獅鷲騎士格鬥館的大門。

直到泰流眾人都離開了,整個格鬥館大廳靜下來的時候,幻影流的所有成員都還懷疑這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一個小時之前,大夥兒還被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為幻影流即將面臨的劫難憂心忡忡。還在為庫伯的侮辱而憤怒且無可奈何。可是沒想到,路回徑轉,事情就這麼奇跡般地解決了。

惡人還需惡人磨。那個萬惡得有點混蛋地胖子,實在是庫伯的剋星。

向來橫行跋扈的庫伯落在那胖子的手裡,算是倒了血霉了。要這裸照真的一拍,庫伯可算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不過那樣的話,幻影流也討不了好——就庫伯睚眥必報的性格,隨之而來地,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地報復。而殺了他,這樣的報復則來得更猛烈,在泰流裡,心狠手辣的可不止庫伯一個人。

現在的結局,對幻影流來說,無異於喜從天降絕處逢生。不但取消了挑戰,而且還能拿回被搶去的家當。等到斯蒂爾曼公開歸還東西並道歉的時候,大夥兒甚至能夠想像其他流派是多麼的震驚。

要知道,取消決鬥,歸還物品並道歉,擺明了是泰流服軟。對於不知道內情的人來說,這樣的結局無疑是匪夷所思。這麼多年來,和泰流硬碰硬的較量中,可沒有人能取得這樣的戰績。

幻影流究竟有什麼東西讓泰流投鼠忌器,這個流派還有什麼實力隱藏在暗處?在這樣的猜測中,幻影流的名聲不但無礙,甚至比以前更響亮!

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徒手格鬥厲害得讓人目瞪口呆地胖子所賜。毫無疑問,他是整個幻影流的恩人。

這個胖子到底是誰?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科茲莫的身上。

剛才,那胖子最後屁顛屁顛離開之前。沖科茲莫點頭的動作,大夥兒可看得明明白白。

科茲莫還在看著空蕩蕩地大門發呆。

心中的喜悅和如釋重負地情緒來回翻騰,胸口彷彿要炸開一般。

自己。不再是幻影流的罪人。

拚命和這個人扯上關係。或許是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地一件事。

「科茲莫......你認識他麼?」

「父親......」回過神來地科茲莫看著老史密斯詢問地眼神。眼眶忽然間有些泛紅。這些日子以來,他背負地自責和壓力實在太沉重了。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重新面對自己父親地目光。

走到老史密斯面前,科茲莫輕輕道:「這位,就是兒子在勒雷聯邦要找的那個人,他就是田行健。」

「是他?」老史密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真的是他?」

「我確定!」科茲莫的語氣異常堅定:「我絕不會忘記他的樣子。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原來是他......」老史密斯呆立半晌,想想剛剛發生的一切。想想胖子模仿自己的聲音之後。遞過來的那個眼神,不禁紅光滿面地用力拍了拍科茲莫地肩膀:「兒子,走,陪我喝酒去!」

***********************************

「這酒好喝,再給我來兩杯!」在幻境夜總會包廂裡。胖子坐極其奢華地克那倫獨角牛皮製作地沙發上。一左一右地摟著一清純一火辣兩個美女,笑得眼睛都沒了。

此刻。他所在地包廂裡已經坐滿了人。除了身邊的庫伯以外,還有他叫來的四位泰流長老和幾個陸續到來的分館館長。每一個泰流頭領的地身邊,都有兩個漂亮女人作陪,而那些衣著暴露地女招待,則扭胯晃乳地穿梭往來,不停地送著酒。

人一多,氣氛就熱鬧起來。聽著音樂,看著庫伯摟著女人,揮舞著手裡的雪茄談笑風生,胖子不禁咂了咂嘴。說實話,他都有些佩服庫伯了。

眼前地這些長老,分館館長們,沒一個知道庫伯之前栽了多大一個跟斗——在走出獅鷲騎士格鬥館的第一時間,庫伯就已經下達了封口令。現在,那些被胖子打死打傷的手下,都躺在他們應該躺的地方。

死人不會說話,而那些活人,則緊緊地閉上嘴。他們什麼都不敢說。事實上,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知道的人也絕不敢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庫伯在這方面,可以稱得上滴水不漏。不過,這不是胖子最佩服他的地方,真正讓胖子覺得佩服的是,在走出機甲館的那一刻起,庫伯似乎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

一路上,胖子自己固然努力恬不知恥地忘了剛才的所作所為,庫伯也滿面笑容春風,渾然不把先前受辱當一回事。

胖子不得不承認,光是從這方面來看,庫伯就稱得上梟雄兩個字。

這個人陰沉狠辣的面相,一旦笑起來,有一種特別的感染力。而他能在受辱的情況下放下一切負面情緒,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在胖子面前迅速恢復從容沉穩,反過來盛情款待籠絡,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如果不是早從巴巴羅薩.海雷丁的口中知道,眼前這個豪爽的泰流宗主實際上是一條斑斕毒蛇。如果不是早詳細地瞭解過這個人的行為性格,胖子還真覺得庫伯的脾性對自己的胃口。

認真說

由世界規則使然,這裡沒有幾個人是好人。就連老人物,也不是什麼慈善家。在這裡,不是別人吃你,就是你吃別人。沒點心狠手辣剛絕果斷,在這裡是混不下去的。

不過,凡事都有規則。就連弱肉強食的叢林世界,也有規則。處於金字塔頂端的猛獸,吃飽喝足最應該做的,就是撒尿劃地盤交配曬太陽。如果一昧惡捕濫殺,對誰都沒有好處。

而庫伯,就是自由世界的一個另類。

在這片叢林中。泰流就如同一群從小失去父母,在流浪中長大的雄獅。他們不遵守規則,凶殘狠辣且貪得無厭。他們的存在無時無刻都在破壞叢林中的默契與平衡。他們對整個自由世界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如果你是一隻和他們共處一片叢林的雄獅。你必須睡覺都睜開一隻眼睛。否則。不知道哪一天,這群流浪地獅子,就會把你撕成碎片,佔領你的地盤和母獅群,咬死你的獅群裡所有地小獅子。

他們不光凶殘,而且狡猾。

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們只會在你地領地邊緣遊走。每天,搖晃著朊髒發臭地鬃毛,閃爍著陰狠地目光遠遠地盯著你。等待你的疏忽。

你要面對的。不光是這一群凶暴的殘忍的雄獅,還有他們糾集在一起的那些貪婪地鬣狗豺狼以及各種各樣卑鄙無恥的手段。

庫伯,就是這群破壞規則的獅群中,最狡猾殘忍的一隻。

凡是和他扯上干係地,無論是仇人還是朋友。總有一天。會被他生吞活剝。

無數曾經和泰流合作地勢力最後灰飛湮滅家破人亡的結局,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唯一的保全方式。就是加入泰流,獻上自己的一切,然後同流合污,把矛頭對準其他的獵物。

這樣地泰流,顯然是招人嫉恨地。可是,因為他們的強大,也因為人性地醜惡,目前的泰流不但沒有被群起而攻之,相反,他們已經成為了自由世界規則的制定者之一。

這種越來越殘酷的規則,已經讓許多無法適應的人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禍害這樣的人,胖子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庫伯越狠毒,泰流越囂張越猖狂,對他就越有利。

要知道,在自由世界,還有很多人盯著泰流。在泰流之上,還有絕殺和破山流,還有無數隨時可能對機甲流派格局產生破壞性影響的各種勢力。

製造混亂才好渾水摸魚,泰流,無疑是一個最好靶子。

胖子一邊頂著褲襠沖身旁的小姐上下其手醜態畢露,一邊在心裡盤算著。

從庫伯下達封口令的情況來看,恐怕他不光是為了遮醜。維護他的權威,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結合泰流的資料可以想像,在這群好勇鬥狠的流浪獅群裡面,也有著種種看不見的矛盾。只不過這種矛盾,在泰流的急劇擴張和庫伯的強力統治下被掩蓋了,一旦有一天,泰流遭受了重大打擊,這種矛盾就會冒出來。

自己現在需要搞清楚的是,這種每一個組織都會有的矛盾,在泰流中到底有多大的隱患。

「來,我先介紹一下。」

庫伯的聲音,打斷了胖子的盤算。

「這位,是郭兄弟。」庫伯一手端著紅酒,一手親熱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對包廂裡安靜下來的眾人道:「從今天起,郭兄弟就是咱們泰流第十一位長老,也是普羅鎮分館的館長了。」

「十一長老?」

「普羅鎮分館的館長?」

庫伯的話,立即引起了一陣騷動。圍坐在沙發上的眾人紛紛驚訝地拿眼去看眼前這個他們一進門就發現坐在庫伯身旁的胖子。

沒什麼特別的啊,這樣的胖子,怎麼看都是個白白胖胖的窩囊廢,那些抽一巴掌會哭好幾天,嚇一下會哆嗦掉幾斤肉的商人裡,倒很有幾個是這幅德行——他也能當長老,當普羅鎮分館的館長?

庫伯一口乾了杯子裡的酒,笑道:「雖然說我們這位新長老對機甲還不怎麼熟悉,不過,就徒手格鬥來說,他絕對是咱們泰流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

幾位長老和分館館長面面相覷,眼神更加迷惑。若說這胖子有別的本事,他們還相信,要說他是泰流中徒手格鬥的第一高手,這不是笑話麼?

泰流是什麼?是惡狼群!這裡面,從黑市擂台上活著走下來的拳手,百戰餘生的僱傭軍,縱橫星際的海盜,乃至家學淵源的搏擊世家高手簡直不計其數。在泰流,機甲操控敢選第一,徒手格鬥,這第一恐怕還選不出來!

這一身肥肉一臉憨厚地水胖子,會是泰流的第一高手?

「兄弟大名是.....」三長老桑基探身跟胖子握了握手,問道。

「小弟單名一個靖字......」胖子笑瞇瞇地握住桑基的手:「郭靖。」

化名的時候,胖子原本想說自己叫田伯光來著。

可是仔細想想,老田淫是夠淫,可淫到最後卻把那活兒給弄丟了,下場未免不太喜慶,兆頭不好。再說淫賊祖師爺的名諱,輕易也借用不得。

而傳說中的一代大俠郭靖為人俠肝義膽正直忠厚,是天下一等一的憨厚老實人,可不就是說的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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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六章 桑基


「有消息了。」哈米德飛快地走進拉塞爾的辦公室,黑黝黝的臉膛,泛起興奮地紅光:「有消息了。」

拉塞爾驚訝地從文件中抬起頭來。哈米德跟了他這麼長的時間,這還是他第一見到這個平日裡板著臉彷彿永遠也沒有表情的傢伙興奮到喜形於色的地步。

「什麼消息?」拉塞爾靠在椅背上,扭了扭有些發酸地脖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呼吸都有些紊亂的哈米德。

「伯藍玫瑰號!」哈米德的大嗓門顯示出他此刻的激動:「他們在瑪爾斯自由港。」

拉塞爾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哈米德。

「這是第四艦隊指揮部剛剛傳過來的。」哈米德拿出一份文件,一邊遞給拉塞爾,一邊飛快地道:「軍情局在監控民用網絡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信息。信息是從瑪爾斯自由港發出的,由於是在民用網絡上,信息沒有任何實際內容,不過,卻用密號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拉塞爾幾乎是一把搶過了哈米德手裡的文件,一邊看,一邊聽他用機關鎗一般地語速道:「密號經過了第四艦隊機要處的確認,確定是伯藍玫瑰號的緊急通訊標誌。而且,他們使用的這個密號,代表他們目前狀況非常安全。」

「確認田行健目前安全麼?」拉塞爾緊張地問道。

「還沒有。」哈米德道:「民用網絡無法傳遞這麼多消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伯藍玫瑰號使用的密號安全級別是最高的。也就是說,艦艇沒有受到任何損失。這樣的話,田行建也應該很安全。」

拉塞爾飛快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著,從他發光的眼睛和急劇起伏地胸膛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潮澎湃。

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

在聯邦國會通過緊急法案,勒雷全國總動員實施種子計劃的同時,統帥部一直在為這支部隊的領導者和出路焦慮不已。

一旦勒雷中央星系被攻破,政府是必然要流亡的。向東經由小比利牛斯和克那威爾前往斐揚共和國。還是通過公共星系前往普迪托克和塔塔尼亞,一直都在反覆地斟酌,最終決定,還得看到時候的局勢發展。

可是,正在組建中的種子部隊,卻必須提前定下退路來。

這支部隊,如果依舊跟隨流亡政府被納入斐盟聯合體系,不但在指揮上會受到肘制。甚至可能在某次戰役中,成為炮灰。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所以,流亡政府可以大規模撤退,可以帶領前線退下來的部隊一同加入斐盟聯軍,接受斐盟聯合軍指揮部的調遣。可是,這支秘密組建的。集中了勒雷最後力量的精銳部隊,絕對要獨立於斐盟和西約的交戰體系之外。

只有這樣,勒雷才能保有最後地底牌,才能在風雲變幻濤生雲滅中,有最後一搏的本錢。現在看起來,這股力量還是渺小的。無論是將其投入勒雷戰爭還是未來的聯合作戰,都翻不起一點浪花。

可是,到了卡爾斯頓星河戰役打響,到了戰爭收官搏殺的關鍵時刻。這股力量,將帶給勒雷一個新生。

說自私也好,說無恥也罷。作為勒雷政府。第一想到的,還是自己地國家利益。

在這場戰爭中。勒雷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熬過這場戰爭,重新贏得三百年和平,贏得這個民族原來的和平和尊嚴,贏得這場世紀大戰之後勒雷的宏圖國運,這才是最重要的。

種子。是用來生根發芽的。

所以。這支部隊已經注定在最危急的時刻,由公共星系前往查克納。在和查克納保持接觸的同時,又獨立於查克納之外。只有那樣,才是最安全的。而由誰來領導這支種子部隊,則成為了統帥部地一塊心病。

要領導好這支隊伍,需要的不僅僅是簡單的指揮經驗。

原本,種子部隊指揮官地最佳人選就是田行健。在最高統帥部看來,這個人領導種子部隊,幾乎已經是他的宿命!他在趨利避害,保存實力,或者直接說逃亡地功夫上,有著讓人咋舌地造詣。

縱觀田行健的服役經歷,他高達二十多次的逃亡,哪一次不是在近乎絕無可能的情況下死裡逃生?他在十六師的時候,在加查林領導新十九師地時候,一切所作所為,早已經證明了他對求生之路地獨特嗅覺。

而他本身的軍事洞察力,已經在米洛克戰役中嶄露無疑,而後,他更是經過了拉塞爾地親自指導傳授,在莫茲奇戰役中力挽狂瀾。可以說,在軍事領導能力上,他就是這支特別部隊指揮官的唯一人選。

用拉塞爾自己的話來評價田行健就是:「戰略部署,以眾擊寡,他不如我。臨陣指揮,以寡敵眾,我不如他。至於十面埋伏中尋得生機,千里之外嗅得危險,趨利避害計算得失,則無出其右者。」

作為田行健的導師,沒有人比拉塞爾更瞭解這個在他面前苦著臉背戰役案例的胖子,事實上,在兩年前,他就將整個自由戰線都交給了田行健。

那時候的自由戰線,只是一股不斷萎縮的抵抗力量。在最危險的時候,是胖子到了自由戰線基地,將一盤散沙,捏合成了一支有戰鬥力,懂得怎麼保全自己的隊伍。也是他,帶領自由戰線俘虜了詹姆士,徹底將加查林的維博人統治撕得粉碎。

而審時度勢,在加查林幾方混戰的局勢下與戈登、海利格的合作,更讓自由戰線站穩了腳跟,在其影響下,各地紛紛爆發起義,無數抵抗組織如同江河入海般向普利斯克彙集。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當萊因哈特和斯蒂芬發現的時候,這團火已經無法撲滅了。

現在的自由戰線,是加查林的執政黨。這就是拉塞爾付出的信任,所產生的回報。

如果不是田行健。自由戰線早在斯蒂芬發動加查林政變之前,就已經被消滅了。

在田行健失蹤之後,統帥部一次次地研究將領名單。卻總是拿不定主意。

一個又一個或經驗豐富,或勇猛頑強,或機智靈活的指揮官,都一一被排除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些人雖然都具備相當地指揮水平和經驗。可是,他們沒有辦法在混亂的局勢中,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保存這支絕對不能覆滅的最後力量。

由此可見,當拉塞爾知道田行健很可能還活著,並且安然無恙跑到了瑪爾斯自由港的時候。他是多麼驚喜。

驚喜的,可不只是他一個。

辦公室的門,幾乎是被人一把推開。大步走進來的,正是一臉喜色地米哈伊洛維奇和漢密爾頓。

「拉塞爾將軍,你知道了麼?」米哈伊洛維奇大聲道:「那傢伙在瑪爾斯!」

「知道了。」拉塞爾笑容滿面地讓哈米德倒茶。

「真沒想到。」漢密爾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伸了伸腰,長吁一口氣道:「要是弗拉維奧知道伯藍玫瑰號還在,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兒呢!那老傢伙,在我面前哭了好幾回。上次從查克納打電話回來。也一直念叨著這事兒。」

「那當然!」米哈伊洛維奇道:「要不是他們掩護卡斯爾百合,我們出使查克納的計劃就全完了。一個副總統,一個外交部長。一個一級上將還有聯邦最頂尖的科學家,光是想想。我就不寒而慄。」

「叫卡斯爾百合滾蛋的。。。。」漢密爾頓微微一笑道:「是田行健那傢伙吧?就這混蛋向來口無遮攔。真不知道,咱們聯邦好容易出一個英雄,怎麼會是這幅德行。」

「他的性子是有些疲賴的。」拉塞爾笑了笑道:「又怕死,又滑頭。許多事情都是能躲就躲。不過,真要是逼急了。橫下一條心豁出去。這傢伙爆發地能量可就太大了。知道他在瑪爾斯自由港,我覺得反倒是一件好事。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在自由世界給咱們撈點什麼好處呢!」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確認他的安全!」漢密爾頓道:「種子部隊組建完成後,要想辦法交到他的手上。咱們去斐盟流亡,得有個一窮二白的流亡樣子!既然已經定下了路線,成不成,我們也得按照這個路線走。弗拉維奧已經和查克納進行了多輪商談,雙方的想法還是比較接近的。這場戰爭,我們兩國,當然,還有加查林,都不能被斐盟和西約再牽著鼻子走。」

喝了口茶,漢密爾頓接著道:「戰爭的重心,必須盡快轉移到卡爾斯頓星河,不然,等東南星域都打爛了,我們這些國家,即便成為了戰勝國,最終也會淪落成附庸。」

「要是能夠完成空間跳躍技術地研究就好了。」米哈伊洛維奇道:「那樣的話,咱們也不必去斐盟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有艦隊,有空間跳躍技術,加上人工智能,咱們來一個大移民,跳出去看熱鬧,讓他們愛怎麼打怎麼打!」

「盡人事,聽天命吧。」漢密爾頓道:「研究地事情,終究是急不來的。雖然現在知道了研究方向,可是,要走地路還很長。說起人工智能,這些日子我算是開了眼界了。咱們的生產力和資源分配效率,提高了百分之十一!這還是中央電腦系統完成後的初級應用階段!」

「最重要的是天網系統!」米哈伊洛維奇咂了咂嘴,歎道:「雖然知道人工智能的厲害,可是我沒想到這麼恐怖。軍隊調遣,通訊,作戰方案覆核,後勤管理,情報收集整理,指揮協調----天網系統地功能完全被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早有這東西,咱們勒雷。。。。嘿嘿。」

「那小子是個福星。」漢密爾頓笑道:「有時候,我真想乾脆辭職,把總統地位置讓給那傢伙得了。這三年來,他立下的這些功勞,簡直讓人不敢想像。單憑人工智能,勒雷榮耀殿裡就少不了他地一副掛像。」

「讓他當總統?」拉塞爾和米哈伊洛維奇相視苦笑,這胖子什麼都好,就是一個打一下動一下的德行。不把他逼上了絕路,當總統。恐怕每天干的都是吃喝玩樂的大事。

三長老桑基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胖子的手。

一旁地長老和分館館長,嘴角都掛著饒有興致地微笑,看著兩個人。

在泰流,誰都知道,來自地球的桑基,是僱傭軍出身。到了瑪爾斯自由港,很長一段時間。都靠打黑拳為生。

他的戰績是十四勝零負。這十四場搏殺中,死在他那雙鐵手中的對手,就有十三個。還有一個,被生生擰斷了脊椎,終生癱瘓。

在黑拳擂台上,有許多人都斷了脊椎。這原本並不稀奇。可是。那都是或膝撞,或拳打肘擊造成的,單單憑借雙手,硬生生擰斷一個人的脊椎,指力之強可想而知。

至少在座的這些人裡面,沒有人敢在桑基生氣的時候跟他握手。一雙雞爪子般地手,顯然不適合再操控機甲。

現在的桑基雖然滿臉笑意,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很生氣。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覺得他才是泰流徒手格鬥的第一高手。雖然這並不是事實,但由於他的地位尊崇,也很少有人和他爭。

而眼前這個胖子。顯然並不瞭解這一切。一旁地庫伯也沒有出聲阻止的意思。

人是庫伯帶來的,可是。在泰流這個世界裡,沒有實力,誰帶來地都沒用。

就算的庫伯,也會在某一天,被一隻更凶殘更厲害的獅子所替代。這隻獅子。或許就坐在這間夜總會的包廂裡面。

這就是泰流的傳統。雖然殘酷。可是,卻具有極其強大的生命力。這個集中了罪犯。海盜,黑拳打手,殺手,僱傭兵,騙子等各種惡棍的流派,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聚合在一起。

當泰流停止擴張,停止欺凌別人的時候,內鬥,將會使這個龐然大物瞬間分裂。

那是不可避免的。

在座地誰都知道,可誰都不在乎。

桑基握住胖子的手,猛地一使勁。胖子堆笑的臉上,隨之浮現一絲痛楚。

這胖子要倒霉了!幾位長老情不自禁地用眼光瞟向庫伯,他們不明白,庫伯為什麼把這胖子捧那麼高。

「哇,好痛,哇哇,輕點,哇噢哇噢。」

在胖子一聲緊一聲丟人地叫聲中,庫伯地臉色,一片鐵青,他並沒有去看兩個人的較量,而是目光陰鬱地想著什麼。

片刻之後,在胖子地慘叫中,滿頭冷汗的桑基放開了手。

「握手你用那麼大勁幹什麼?」憨胖子一臉委屈,甩了甩手,又把手遞給身邊的小姐:「快,給我吹吹。」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胖子叫是叫得慘,可他的手並沒有如同預期中一般變形,相反,這傢伙簡直活蹦亂跳。倒是桑基,放開手之後就坐了下來,木著臉,全然沒有得意的意思。

包廂裡地氣氛,變得寂靜而詭異。長老們互相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些困惑。

不理會身旁人地低聲詢問,桑基神情複雜地盯著胖子。

只有他的心裡才清楚,就在剛才,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如果不是那胖子手下留情,自己地右手,恐怕早已經變成了被鎯頭砸過的雞爪。那樣的話,自己這三長老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那胖子的手,先是以驚人的速度擺脫了自己的控制,接著,在一瞬間就輕輕折過了自己的五根手指。而最後,真正被折斷的,只有自己的大拇指。自己力道最大,最強的大拇指!

這是一個警告!

那隻手,才是真正的鐵鉗。自己引以為傲的手上功夫,跟這個胖子比起來,連屁都不是!

「好了,喝酒,喝酒!」庫伯笑著舉起了酒杯。三長老桑基,是泰流的老人,並不屬於庫伯的核心團伙。這個人爭強好勝,經常由著性子說話做事,庫伯對他早有些惱怒。

這次叫桑基來,又當著他的面吹捧胖子,庫伯早就存了挑撥的意識。此刻見桑基和胖子掐了起來,心裡著實有些痛快。如果不是胖子裝模作樣的嘴臉又讓他想起了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真想大笑幾聲。

「遲早收拾你!」庫伯心道,笑容滿面地和胖子碰了杯。等和幻影流之間的事情平靜一段時間,他要讓這喜歡裝蒜的胖子化為灰燼。徒手格鬥再厲害,厲害得過機甲或狙擊槍麼?!

到瑪爾斯自由港的第二天,巴巴羅薩就收到兩條消息。

,幻影流和泰流的魔王級機甲決鬥取消了,雙方達成諒解,惡魔之眼海盜團將在流派聯合會的勒令下歸還屬於幻影流的一切財產,並由團長斯蒂爾曼公開道歉。

,泰流有了一位新長老。這位排名第十一的長老,將兼任普羅鎮機甲格鬥館的分館長職務。

如果說第一條消息只是讓奧黛麗號上的每一個人為之一愣的話,第二個消息就讓大家都傻了。

這位泰流的新任長老不是別人,正是死胖子田行健。

在奧黛麗號抵達瑪爾斯自由港之後,奧黛麗負責出手紅鬍子海盜團的锎金屬換取資金,巴巴羅薩負責打探消息,收羅胖子交代的機械製造企業名單和專家名單,契科夫和海倫,則和巴巴羅薩一道,負責通過民用網絡想辦法和勒雷國內聯繫,傳遞消息。

大夥兒各有任務,和幻影流接觸的事情,胖子是一個人去的。雖然自由港的治安混亂,可是,對於胖子的手段,大家都瞭解得很。只要他不惹麻煩就好了,別人惹到他的頭上,那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這胖子玩起人來******,你恨不得一把掐死他!要多壞有多壞!

可是沒想到,當晚上大家都回到奧黛麗號的時候,左等右等,卻等不到胖子的出現。忐忑不安中過了一夜,沒想到第二天一清早,巴巴羅薩就收到了這兩條讓人目瞪口呆地消息。

「你是說。。。。。。」奧黛麗號的艦長室裡,奧黛麗張口結舌目光呆滯:「那傢伙出去一天,就成了泰流的長老?」

巴巴羅薩哭笑不得地沖奧黛麗點了點頭。想想自己的遭遇,他簡直太可憐泰流了。讓胖子當長老,這和引一條狼進羊圈有什麼區別?

「天啦,那可是泰流啊!」奧黛麗都快瘋了:「他怎麼攪到那些人中間去了,還成了泰流的長老!」

沒有人回答她,這時候,大夥兒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們發現,憑自己的思維,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那胖子究竟會幹出些什麼事來。

幻影流的事情怎麼說?下一步幹什麼?和泰流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計劃需要做什麼樣的修改?

一個個問題,想得幾個人頭都大了。除了胖子,沒有人能拿主意。

「要找他。。。。。。」巴巴羅薩苦笑道:「恐怕我們得派人去一趟普羅鎮了。」

去掉帶有監控和掌握全局性質的契科夫和身份敏感的巴巴羅薩,再去掉身為明心流弟子的奧黛麗,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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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6 02:18:2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六十七章 誰是規矩【上】


普羅鎮,位於瑪爾斯中心城西。這裡雖然只是一個鎮,可是,卻是瑪爾斯自由港中心城人口最為密集的商業區。這裡不但擁有十個太空港的巨型地面機場,還有三個大型商品交易市場,一個拍賣場,數百個大型倉庫。

而圍繞這些中心資源,其交通,住宅,商場,娛樂和餐飲,也遍地開花。

如果從空中往下看,普羅鎮中心飛旋盤繞的高架公路旁邊,是霓虹異彩的商業區,商業區周邊,則是大大的酒店,妓院和賭場。更遠一點,靠近普羅落葉湖邊的山上,是在林葉的掩映下,一棟棟豪宅別墅爭豪斗福的富人區。

而普羅鎮以北,則是普通居民區。數百棟太空城如同數百個巍峨的巨人。在它們的身體裡,居住人口高達數百萬。

太空城再往北,就是貧民區了。那裡,密密麻麻地修建著低矮的棚屋。房屋之間,只有狹而潮濕地過道。在那裡,只有基本的生活設施。太空城裡的一切環境系統,貧民區都沒有。

在普羅鎮的街頭,你可以看見價格昂貴到令人無法接受的豪華飛行車,也可以看到騎著貧民自製的電力摩托穿梭於街道的送貨人。你可以看到野蠻的流氓,火辣的女郎也可以看到風度翩翩的學者,穿著學校制服的老實少年。

看起來雖然有些奇怪,可是,只要認真瞭解一下瑪爾斯星球的歷史,就會發現,這個星球,本來就應該如此。這裡。並不是天生的自由世界。數千年以前,這裡同樣被國家主權所控制,擁有豐富的資源和正常的社會秩序。

只是,隨著地球聯邦的解體,隨著一次次戰爭地爆發,隨著星球資源的枯竭。也隨著各國罪犯,海盜,僱傭軍和自由企業的大量湧入,這個歷史比許多國家的首都星球更悠久的移民星,慢慢的就變成了這樣。

走下飛行車。胖子看著泰流地普羅鎮分館大樓,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棟紅色的大樓,就是自己自己踏上泰流這塊跳板,為了拖住戰爭步伐而飛速篡奪自由世界的第一站?

回頭望了望普羅鎮第一大道。

這條縱貫普羅鎮中心的大道兩側,明心流、絕殺流、破山流、暴雨道,千軍道,花形門,黑龍道,殺甲門等等流派摩肩接踵。巨大的霓虹廣告牌,閃爍著炫麗地色彩。招牌下一輛輛形狀各異的機甲模型。充分體現了各流派的技法風格。

雖然對民間流派的格鬥技巧還不怎麼熟悉,可是,以胖子對機甲結構的瞭解。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機甲所代表的技法特點。

這是一個藏龍臥虎的世界。數千年來,私人機甲近身格鬥的精髓。就在這條街上!

雖然手速早已經突破了七十動,對機甲武學的運用,也愈加熟練。可是田行健心裡明白,這個世界上,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最擅長的。是遠近交替地生死格殺。而在近身格鬥技巧上,這些流派數千年的傳承。卻不是自己能夠輕視的。

早在自己還只是在白日夢中接觸機甲地時候,這些流派中的一個個機甲高手,就已經名震天下了。而在他們身後,那些默默存在地機甲戰神,更是讓普通人高山仰止。他們的存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傳。

在這個時代,隨著比納爾特帝國第十二代機甲的出現,軍用機甲近身強襲的趨勢,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遠程攻擊科技的落伍,凸顯了這些流派和學員地價值,只要能捏合在一起,絕對是一股強大地力量!

要想打破自由世界千百年來形成的那牢不可破地傳統和規則,想要搶在西約和斐盟之前篡奪自由世界,自己,就必須利用泰流這個位置,盡可能地使壞。只有渾水,嘿嘿,才他媽好摸魚。

紅色地泰流普羅鎮分館大樓靜靜地矗立著。雖然大樓在這條街上十分打眼,可是,門口未免太冷清了些。

「我」一臉老實像地胖子,幾乎立即把騙子訓練中,那種毫無心機地不高興表情擺在了那張胖臉上,嘟囔道:「怎麼,俺也是新官上任啊!不什麼鮮花鞭炮紅地毯,怎麼連迎接的人都沒有?」

負責送胖子來的豪華飛行車司機瞥了胖子一眼,心裡暗道:「鮮花鞭炮紅地毯,這胖子敢情是個鄉巴佬。」

飛行車另一側,一個飛快地下了車,步跑到胖子身旁的五十來歲矮瘦男人,搓著手諂媚地道:「郭長老,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庫伯館長的通知。那幫兔崽子不知道你今天就來,這時候,恐怕都還在機甲裡的地下訓練室訓練呢。」

「哦。這樣」胖子憨厚地點了點頭,很容易就接受了解釋。對於自己這個橫空出世,靠著脅迫庫伯出現的長老,胖子早有心理準備。那庫伯,把自己放到這普羅鎮分館,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而身旁這個臉上的表情比自己還噁心的老狐狸甘迪,恐怕也憋著什麼壞。作為泰流普羅鎮分館的副館長。他能到中心城來接自己,學員和教練會不知道自己今天來?

嘿嘿,玩心機是吧,胖爺我玩死你!

「訓練啊,那我可要看看!」胖子背著手,走進了甘迪跑著搶先開的機甲館大門。

看著胖子大咧咧地樣子,甘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

俗話人不可貌相。可這句話,也得分場合看對象。眼前這個腳下虛浮,白白淨淨地胖子,衣服裡面,恐怕也是一身婦女肉。再把他往深裡去想,也不可能是個什麼厲害人物。

沒有實力。通常就是有地位了。

可是,從庫伯沒有親自陪同前來,甚至沒有指派心腹陪伴。再從庫伯的親傳弟子門羅在得知了這胖子要來之後,依然毫不理會地呆在訓練場裡,把這胖子視若無物,甘迪就可以看出。這胖子只不過是一個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被放到這個位置上的白癡。

這樣的人,以前也有過,一些商團財閥的公子哥就沒少在泰流這麼混上一段時間。他們中間,有些人現在還過得很自在。有些人,嘿嘿,早已經消失了。這得看泰流和他們合作的情況而論。無論怎麼樣,這些人都不過是泥菩薩,表面上供著罷了。

這胖子,還真拿他自己當館長了。訓練場甘迪地三角眼閃爍著,那可是門羅地地方,就連自己這個在普羅鎮分館呆了近十年的副館長,也從來對門羅敬而遠之。在泰流的三代弟子中,門羅就是一霸!惹到了他。就連分館長,他也一樣會暴打一頓。

甘迪慇勤地在胖子前面引著路。

他是土生土長的普羅鎮人,也是普羅鎮分館有名的不倒翁。

從就在街頭鬼混。從貧民區混到富人區。靠的就是他左右逢源地手段。

他這個副館長,作用。比館長大的多。造成這個局面,也和泰流在普羅鎮的局勢有很大干係。

泰流雖然一直在擴張,走到哪裡都威風八面。一點衝突,就能滅人別人全家。橫行無忌。可是,在這普羅鎮。泰流卻一直沒辦法打開局面。或者。是沒辦法打開更廣的局面。流派倒是明裡暗裡用各種手段弄垮了那麼幾家,可是。對於其他幾大流派,泰流愣是插不進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泰流地強橫,也就是這麼幾年間的事情。而那些流派,在普羅鎮稱得上盤根錯根深蒂固,由他們的關係聚集起來的商團財閥以及各大勢力,也早有了利益分配的默契。

如果,泰流這群流浪獅,在其他地方,敢對一個獅群下手,在普羅鎮這四戰之地,面對抱團的獅群,也只能遊蕩在一邊吞吞唾沫。

而泰流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早期的泰流,只是一個三流流派。持強凌弱的事情也干,可那也是在規則之類,遠沒現在這麼肆無忌憚。真正形成現在泰流這種局面的,還是在庫伯掌權之後。大批湧入泰流的亡命之徒,形成了一個包括自己人也不敢輕易招惹地***。

拉攏打壓,清掃了泰流原來的不同聲音之後,在庫伯的帶領下,泰流開始了血腥地擴張。

事實上,泰流內部,終究還是有一班對這種方式反感之極地老人。三長老桑基,四長老傑弗裡,還有七長老,泰流的第一個機甲戰神衛見山,都和庫伯不對路。只不過,他們只是見不慣庫伯六親不認趕盡殺絕地作風,卻也不擋泰流下面兄弟的財路。

除開這一股老人以外,庫伯的這一團勢力中,也有些明爭暗鬥。大長老和二長老互相看不順眼,底下的弟子明裡暗裡地較勁。庫伯的嫡傳弟子,以門羅為首,更是飛揚跋扈,不把其他長老地弟子看在眼裡。

而各分館,也因為利益地問題,經常暴些矛盾出來。在庫伯的強勢壓制下,這些矛盾,通常都只是以機甲格鬥地方式解決。可大夥兒都知道,若是有一天泰流真出了什麼問題,泰流立刻就是分崩離析的局面。

普羅鎮分館,雖然地處膏腴之地,可是,因為外部眾敵環伺擴張不力,內部又被門羅把持。到這裡來當館長,並不是一件愜意的差使。

在胖子來之前,幾任館長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有些只是混了幾個月,有些,則是勇猛過頭,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被庫伯調走。還兩個,是橫死街頭的。

所以,真正當家做主的,除了門羅,就是老狐狸甘迪。

機甲格鬥他不行。擴張他也不行,衝鋒陷陣,他更不行。可是。這個人天生是個老油條。館內的事情,幾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下。絕不主動惹是生非的原則,讓他遠離了危險。仗著泰流的名頭,他又能在普羅鎮風生水起。

那兩個橫死街頭地館長,追究原因,和甘迪躲在背後的慫恿挑撥也不無關係。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憨胖子,帶到門羅的面前。

「韋瑟裡爾,你,這胖子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拉爾夫巴茲輕輕碰了一下身旁的同伴。低聲問道。

作為泰流的核心弟子,巴茲在普羅分館學員當中派第五。而他身旁地詹姆斯韋瑟裡爾,則是第三。身材瘦高的韋瑟裡爾似乎永遠是他那副波瀾不驚地表情,聽到巴茲的文化,他淡淡地瞟了一眼訓練場邊抱著膀子大聲吆喝的門羅道:「不知道。」

早已經習慣韋瑟裡爾性格的巴茲絲毫沒有受冷落地感覺,依舊興致勃勃:「聽,他是庫伯親自指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看門羅那副樣子,恐怕來的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韋瑟裡爾耷拉著眼簾,手上飛快地在模擬操控鍵盤上練習手法。沒有搭話。

他和巴茲,都是七長老衛見山的弟子。也是普羅鎮分館中,能夠不怎麼理會門羅的獨立存在。

不管其他人怎麼狗咬狗。在衛見山這一系,所有的弟子需要做的。只是訓練和學習。門羅再厲害,也不敢和衛見山叫板。他雖然是一級機甲統領,可是,距離二級戰神衛見山,還差得很遠。

「好戲。要開場咯。」巴茲望著訓練場門口。跟在甘迪身後施施然走進來的一個胖子,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難得的。韋瑟裡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謔地笑容。

又是一個倒霉蛋!

胖子東張西望地走進了訓練場。

這是分館大樓地下一層地日常模擬訓練場。

這被分隔成半開放式一間間圓形格子的訓練場,胖子並不陌生。民間的機甲訓練,除了實際操控以外,和軍方訓練營一樣,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模擬訓練機上。

此刻,十餘台豪華圓形模擬訓練機地座艙裡,數十名學員正在做著訓練。模擬座艙在液壓模擬臂的托舉下,上下起伏飛舞盤旋。一些人在操控,一些人在觀摩。還有幾名穿著教練服飾地人,正四處巡視著。

訓練機的所有設備,都和機甲一模一樣。只不過,在機甲上是真正的操控,而訓練機上,操控所產生的,則是電腦上的一個個數據。

從基礎操控練習方面來,訓練機其實比真正地機甲更適合指法,操控桿使用等訓練。

通過訓練機電腦裡地各種各樣的專項訓練程序,機士不但可以通過直觀地數據瞭解自己的水平,還能根據程序要求進行錯誤糾正。而那些不熟悉的技法動作,更是必須在訓練機上做足了準備功夫,才能真正在機甲上操作。

胖子一進門,立即對滿場擺放的十餘台飛旋起降的豪華訓練機產生了興趣。

以前在訓練營,雖然也無數次在訓練機上進行操控練習,可是,那些冷冰冰的簡陋軍用制式訓練機,完全無法和眼前這些由黑色金屬機身,真皮座椅,高級全息控制屏組成的,式樣漂亮無比的訓練機相提並論。

「哇噢!」胖子瞪大了眼睛,彷彿和尚看見了大姑娘:「哇噢!」

噪音,讓抱著膀子站在場邊中央控制台前的門羅不禁皺了皺眉頭。

胖子一進門,門羅就看見了他。

看著這傻裡吧唧探頭探腦地胖子,他有些想不明白,老師庫伯昨天晚上給自己打電話時候,為什麼要反覆地囑咐自己要心對付這個胖子。

聽,這傢伙是一個徒手格鬥高手!

丟臉的事情,庫伯自然守口如瓶。即便是親傳弟子,這話也是不能的。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門羅無從得知。不過,他隱約可以猜到,現在在泰流內部乃至整個自由港流派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妥協決定,恐怕,其中有什麼讓庫伯羞於啟齒的隱情。

是什麼讓庫伯投鼠忌器,這個從來沒見過的胖子,又是怎麼忽然成為泰流的第十一長老,又被丟到普羅分館館長這個火燒火燎的位置上來的?想著庫伯在電話裡晦暗地指示,門羅轉過頭,陰沉地盯著胖子。他實在看不出,這胖子有什麼高手的風範。

不別的,就憑這胖子一進門大呼叫,不得,要掂量他一下了。

眼看門羅的目光掃了過來。甘迪在胖子耳邊道:「郭館長,你先隨便看看,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再來陪你!」

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訓練機,隨意地揮了揮手。甘迪迅速地消失在了訓練場大門外。

「你是誰?」門羅大步地走到胖子面前。老狐狸甘迪消失了,他很自然地明知故問。這普羅分館,誰來當館長都沒用。這裡,就是他的地盤!就算今天不能弄翻這胖子,也要給他個下馬威!

胖子一開始是真被訓練機吸引住了。甘迪一走,門羅一問,他迅疾回過味來。

「我?」胖子胖胖地手指摁著自己的鼻頭,一臉呆滯。

「就是你!」門羅冷冷地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不知道這裡是禁區麼?非本館弟子,不經過特別允許,嚴禁入內!」

「呵呵。」胖子滿臉堆笑:「我是新任的館長。來看看大家。」

訓練場的學員都圍了上來。門羅一夥的,都冷冷地看著胖子。巴茲,韋瑟裡爾和另外幾個學員,則遠遠站在旁邊看熱鬧。對他們來,都是庫伯的人,狗咬狗一嘴毛。

「館長?」門羅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沒聽要來什麼雞巴館長門羅話音未落,卻見胖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老二,接口道:「大雞巴館長!」

門羅一怔,在巴茲等人忍俊不禁地大笑聲中,旋即一臉鐵青。正要話,卻見那胖子搖頭道:「你還,不懂。」

這個字,被賤人咬得著重無比。

「你找死!」門羅勃然大怒。別在普羅分館,就是在整個泰流,他也橫行慣了。接了庫伯的電話,他原本還有些緩一步看看的打算。可現在,狂傲如他,怎麼受得了被胖子擠兌,顏面盡失的結果。

「我找死?」胖子堆笑的臉忽然間沉了下來:「你不過是這裡的學員,沒人教過你規矩麼?」

「規矩!」門羅和他身旁的幾個學員教練,忽然間笑了起來。

「在這裡,我就是規矩!」門羅地咆哮聲,震耳欲聾。他要讓這個胖子,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倒在自己面前!

早晚要對付,晚對付,不如早對付!

門羅一揮手,一個學員飛起一腳向胖子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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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八章 誰是規矩【下】


作為門羅手下的第一打手,中川結身高兩米,體重一百二十公斤,高大健壯。修煉過櫻桑族傳統格鬥術,有著極快地速度和異常剛猛地力量。

在門羅大笑的時候,早有默契的中川結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門羅揮手的一瞬間,他的腿,已經到了胖子面前。

這出其不意快如閃電地一腳穿心腿,一旦踢中,非死即傷!

胖子覺得有些無奈,自己這麼好人品的胖子,相貌和善憨厚老實,怎麼偏偏就這麼容易招惹是非呢?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名義上的館長,誰想到這幫學員竟然二話不說悍然動手。泰流,已經蠻橫到了這種地步?

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世界?

「乖乖,胖子要慘咯。」巴茲等人在一旁看得興高采烈。

這樣的事情,他們見過無數次了。只要門羅那幫橫行霸道的惡棍不招惹到自己頭上,他們很樂意看看熱鬧。

可是隨即,大伙的目光就定住了。

石火電光之間,那看似笨拙地胖子,忽然幽靈般一閃身,出現在了飛腿騰空的中川結右側。然後,用與他身形極不相稱地柔韌,抬腿過頂.......

在場的所有人發誓,在那一瞬間,他們分明有一種時間停頓地感覺。然後,他們看見了胖子高抬過頭頂的那隻大腳,猛然下砸!

是的,是砸!如同一把大鐵錘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地揮了下去。

只聽「砰」地一聲悶響,橫身騰空地中川結,就如同一個破布娃娃般,被胖子一腳狠狠地死死地踩落到地上。

在和地面劇烈地碰撞中,中川結的身子只掙扎著扭了幾扭,張口噴出一口血沫。旋即暈了過去。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照面,只一個照面,高大健壯孔武有力,有著豐富格鬥技巧和實戰經驗的中川結,就成了這白胖子腳下的一條死狗。

這一腳。是如此的乾脆,如此的簡單!直若泰山壓頂!

快到了極致,也狠到了極致!

在格鬥中,這叫秒殺!

庫伯臉上的狠厲消失了,他的同夥臉上地譏諷消失了,巴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驚駭地看著死死踩住中川結的胖子。他們的眼睛裡,是駭然。是恐懼。是極強烈地不可置信。

不理會眼前渾身顫抖地門羅等人,胖子悠悠地關上了訓練場的大門。冷冷地道:「現在咱們來說說,這裡,到底誰才是規矩!」

「你想幹什麼?!」不光是門羅。在場每一個人地臉色都變了。關門打狗,這胖子關門的意思,竟然是要一個人教訓這裡的所有人!他瘋了!

「我想幹什麼?」胖子緩緩走到門羅面前,冷笑道:「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難道。你還打得過我?」

「你還打得過我?」這句話。讓所有人手腳冰涼。見識了胖子的恐怖身手,他們知道。那胖子在說一個簡單的事實,在這裡,他的拳頭最硬!沒有其他的道理可講!很簡單,卻有一種讓人無可奈何,無力,無法抵抗地霸道。

「你......」門羅捏緊了拳頭,青筋畢露。

「啪!」

胖子動手了,他忽然間閃電般一記耳光,將門羅整個人都抽飛了出去:「老子今天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

這是熊的力量,豹地速度。在場地人只能傻傻地看著門羅飛出去。誰也無法從胖子那肥胖遲緩地表面,看出他蘊含的恐怖。這種鮮明地對比,帶給人的震撼,實在太強烈了!強烈到讓人發瘋。

胖子輕描淡寫地收回了巴掌。

自從練習了小屁孩的那套所謂武功秘籍之後,他雖然沒產生什麼所謂地內力,可是,他的身體體質,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變化,加上長期的戰爭磨礪,讓胖子的心態起了很大地變化就如同一個暴發戶,擁有了用不完地錢之後,他自然不會再去害怕挨餓。就徒手格鬥這方面來說,胖子自信,沒人能要他的命!

只要不要命地事情,都好辦!

這種暴發戶心態,當然只是胖子自己清楚。可是,在完全不瞭解的外人看來,這個胖子簡直太兇惡了。要是有人說這個惡人是一個遇見危險就情不自禁想開溜,兩條腿哆嗦得如同篩糠一般的膽小鬼,估計會被吐上一臉唾沫!

看看,眼前這個胖子,會是個怕死鬼?!***,都橫得沒邊了!

一記響亮乾脆地耳光,抽得門羅發懵,印著五根粗大手指印地臉龐,在一瞬間變得又紅又腫。他是庫伯的大弟子,是一級機甲統領,是泰流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從來,都只有他欺負別人,沒有人敢欺負他。

可是現在,胖子抽他耳光就跟打兒子一樣!

「上上!」門羅地身體在顫抖著,聲音也在顫抖著,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自己是極端地憤怒還是極端地恐懼,他發瘋般地指著胖子嚎叫著:「都給我上,殺了他!」

沒有以前的一呼百應。向胖子撲去的,只有門羅身邊四個腦子不怎麼好使,眼光也不怎麼懂得看局勢的死忠走狗。

這四個倒霉蛋,直到衝出人群,才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動手。想停下腳步,已經來不及了,迎接他們的,是胖子缽子般地一雙肉拳頭。

流星般地迎面一拳,正中當面學員的面門。

這學員的臉,就如同一個被砸爛地西紅柿,鮮血飛濺!

冷笑聲中,胖子已經如同鬼魅一般衝進了四人中間,迎面放倒第一個之後,轉身一肘撞在另一個學員的臉上。這一下更狠。學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地淒厲慘叫,捂著臉倒了下去。他的臉上,鼻樑已經被撞斷了,牙齒,也被撞掉了好幾顆。

「砰」。又是一聲讓人心驚膽顫地悶響,第三個學員被一腳蹬在臉上,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那張臉,已經不能稱為臉了,腳上的力道,可比拳頭和肘部還大得多!

這胖子故意的,專門打臉!

轉眼間。胖子已經一把抓住了最後一個人的頭髮。凶狠地往下一摁,屈膝就往這人的臉上撞。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不用看也知道,被這一膝撞上,這最後一名學員這輩子就完了!

「不要啊!」一聲帶著哭音地尖叫聲。從這彎著腰,全無反抗之力地學員口中響起。他驚慌地用胳膊護著臉,掙扎著大聲哭喊:「不要啊,饒了我,饒了我吧!」

胖子的膝蓋。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把將這個幾乎屁滾尿流的學員推開。胖子冷冷地看著已經完全傻掉地門羅。

「上啊!都上啊!」門羅直著眼睛大喊大叫。可這時候,更沒有人聽他的指揮。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翻滾地幾個人。所有人都已經嚇破了膽。

他們各自的經歷,並不缺少刀光劍影,別說打架,就算是殺人拚命,他們也幹過。可是,現在的他們,偏偏就只能手腳發涼地站在原地。

沒有人見過這麼恐怖,這麼狠的格鬥。胖子連續的幾次出手,都是同一個讓人無法抵抗的結果----秒殺!這已經完全摧毀了他們的自信。在他們眼中,這個胖子,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個普通人絕對無法戰勝的惡魔!

掌握著所有人生死地惡魔!從普通人到惡魔地轉變,他不過只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關上訓練場的大門!

在這扇門裡,他掌握著所有人地生死!

站在門羅身旁的學員們和教練,固然雙腿發軟。站在遠處的巴茲和韋瑟裡爾等人,也從心底往外冒著絲絲寒氣。

泰流地人,有哪個不是可以拿上黑拳擂台打上那麼幾回合的?

平日裡看黑拳比賽,各路高手見識得多了。一腳可以踢彎鋼管,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的,都見過!而這些黑拳手,在擂台上更是生死相搏,怎麼狠怎麼打。可是,他們和眼前這個胖子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群不敢下死手的小孩!

胖子那力量,那速度。那簡單直接,透著股股殺氣的格鬥技巧,以前誰見過?他踩下中川結地那一腳,他衝進人群地那幾步,他如影似電地一拳,一肘,一腳還有那硬生生收住的一膝,簡直神乎其神!

這樣地徒手格鬥本事,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有些人看了一輩子格鬥,地下的,公開的,也沒見過一次秒殺。

而現在,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有四個人被一擊倒地。

巴茲等人憐憫地看了看門羅。

普羅分館要變天了!這回來的館長,可不是以前那些傀儡白癡。

胖子扯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一屁股坐了下來。悠悠地點上一支煙。擺起了造型。

對於半邊臉紅腫,半邊臉鐵青地門羅,胖子連正眼也不看一下,對於這樣的人,他向來的原則是痛打落水狗。

死胖子本身趣味惡劣,為人又極不厚道,加上局勢所迫,來普羅鎮分館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要痛下毒手,清除一切雜音,把這個分館牢牢地攥在手裡。沒想到,剛到這裡,眼前這自己看過照片的泰流首席弟子門羅,就撞上了槍口。

「這回,知道我是什麼雞巴館長了?」胖子輕輕地晃動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滿屋子不知所措的泰流弟子和幾個教練。一張胖臉上,滿是自戀地淫笑。

一片死寂。

「有本事,跟我上機甲較量!」門羅漲紅了臉憋出這一句。是人都能明白,這一局他已經輸得面目掃地。所謂上機甲較量,不過是窮途末路的嘴硬而已。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人家憑什麼要跟你比機甲?

「上機甲較量?」胖子站起來,走到門羅面前。

「你想幹什麼?」恐懼,讓門羅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有種你就接招,咱們到露天實戰訓練場去!」

「好!」胖子一挺胸,正義凜然光明磊落地大步上前。直視著門羅眼睛,表情堅毅地朗聲:「我答應你!」

門羅和他身旁的同夥都同時一怔,隨即眼睛一亮。眼神中爆發一絲不可思議地竊喜。對門羅來說,徒手格鬥,他或許還會懼怕這個胖子。可是。機甲格鬥,他有十足的信心把這個胖子砸成肉泥!

別說庫伯在電話裡說過,這胖子對機甲不怎麼在行。就算在行,他難道還能是個戰神不成?他是在找死!

遠處的巴茲和韋瑟裡爾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困惑。已經捏住門羅的命門,佔盡了上風的胖子,為什麼如此輕易地答應門羅這純屬撐場面絕無希望地要求?

難道,他是個機甲高手?有著絕對的把握?

正當大家各懷心思。或困惑。或竊喜,或蠢蠢欲動的時候。胖子忽然一把抓住了門羅地兩條胳膊!

門羅譏諷地表情。被凝在臉上。

在胖子雙手拍打纏絞中,只聽一聲聲骨節碎裂地聲音,如同鞭炮般自門羅地手指向肩膀炸響。當門羅地慘叫聲響起時。他粗壯地胳膊已經完全變了形,如同兩條死蛇,軟軟地耷拉在身體兩側。

這是一次卑鄙到極點地偷襲!這胖子,幾秒鐘前,才剛剛答應了門羅的機甲格鬥挑戰!

寂靜中。腦袋裡有些發懵地學員們只聽那胖子笑瞇瞇地對疼不欲生地門羅道:「飯要一口口的吃。事兒要一件件地做。要比機甲格鬥,也得先幹完這裡地事情。現在。咱們可以去比機甲格鬥了。」

「門羅完了!」

在場的人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胖子,是想要門羅的命!

在這裡,他才是規矩。戴上一副黑框寬邊眼鏡,剪斷了波浪長髮,在臉上點上幾點小雀斑,穿上大一號地休閒服。即便是刻意化妝,可是,當海倫走進普羅鎮機甲館的時候,還是引來了無數癡迷而閃爍地驚艷目光。

「請問,這裡招收學員麼?」海倫一開口,依然是她那輕柔中帶著一絲甜膩的聲音。光憑這聲音,就足以讓她的誘惑力上升不止一個檔次。

所有好色男人的共同想法是:「這聲音真是太甜了,要是咿咿呀呀叫床地話......」

「收啊!」坐在大廳裡地甘迪眼睛一亮,起身快步走到海倫面前,一對色迷迷地三角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海倫:「這位小姐,是想報哪種班?」

在甘迪幾乎毫不掩飾地貪婪注視下,海倫有些心慌。這樣的事情,她畢竟是第一次干。如果不是契科夫收到惡魔之眼地偵查艦反覆出現在基地所在的D-176星系,她絕不會應諾下這趟聯繫胖子的差使!

在來普羅鎮地一路上,海倫已經在心底裡把胖子罵了個狗血淋頭。罵得連她自己都有些臉紅----那些詞,實在不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淑女應該知道的。

可死胖子就是欠罵!

一到了自由港,這傢伙也不和大家商量一下就鼓搗出這麼多事情來。

形勢的變化快得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惡魔之眼怎麼打,物質武器的採購怎麼進行,那些企業和專家地名單他要來做什麼,和幻影流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到泰流又準備幹什麼,這一切關鍵疑問,統統在死胖子那個肥碩地腦袋裡。

此刻在大廳裡地,都是機甲館的普通工作人員和外圍弟子。看見老甘迪屁顛屁顛地迎上去,所有人都在心裡吐了口唾沫---壞在這狐假虎威地老不死手裡的女孩子,恐怕連數都數不清!

「有什麼班我報什麼班好了。」海倫東張西望地四處看著,期盼著胖子快一點出現。眼前這個猥瑣老頭淫邪地目光,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哦,忘了自我介紹一下。」老淫蟲挺了挺小雞似地胸脯。有些得意伸出手道:「我叫甘迪,是這裡的館長。」

「館長?」海倫有些心慌,這老頭是館長,那胖子是什麼,那傢伙在不在這裡?這時候。她才忽然發現自己來得太莽撞了,看著周圍那些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地學員,看著眼前眨著三角眼地甘迪,她開始感到害怕。

「這個.....你好.....」海倫慌亂地道:「我隨便報一個班就好了。要不,我下次再來.......」

「下次再來?」眼看海倫想走,甘迪急了,一把抓住海倫的手,變臉道:「怎麼。你玩我?」

泰流主館豪華的館主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查不到?!」庫伯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二長老亞普,皺起了眉頭。

「也不是查不到。不過......」身材矮胖地亞普有些為難道:「自由港本來就是龍蛇混雜。在這裡混的,各有一條路。入境制度形同虛設。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各國地難民大量湧入。到處都亂成了一團。」

欠身接過庫伯遞過來地雪茄。亞普接著道:「這時候要查一個查克納漢京口音的普通人,實在有些難度。從查克納來的人也不少,一到了太空港,各自就分散落地了。要查的話,靠館裡的人肯定不行。我只能交待下面地那些傢伙。不過。什麼時候有結果就不知道了。」

「唔。」庫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形容有些不悅。找上眼前這個泰流交際最廣的矮胖子。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靠自己的關係,在自由港能打聽的都打聽了。沒有人認識這個胖子。很明顯,他不是自由港的人。

而要追查自由港以外的人,就不是一個機甲格鬥流派能夠輕易完成的了。畢竟,流派最在行地還是流派裡地事情,並不是什麼情報組織。隔行如隔山,不是私人機甲流派的人,很難瞭解身份。

亞普看著手裡地雪茄,耷拉著眼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很無意地道:「這兩天因為我們和幻影流取消挑戰的事情,下面多少有些風言***。小兔崽子們,也沒以前聽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這胖子有關?」

「什麼事我會告訴你?」庫伯心裡冷哼一聲,瞟了一副毫無心機模樣地亞普一眼,把頭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二長老亞普見狀,心裡暗自冷笑。在勾心鬥角的泰流裡,誰不知道庫伯吃了個大虧才和幻影流妥協的。只不過,大夥兒都不知道這個虧到底是怎麼來的。

庫伯把持泰流這麼多年,一向強勢,滴水不漏。這次的事情,有興趣挖掘真相地人多得很。亞普也不例外,這個時候,他已經把腦子動到了那個忽然出現地胖子身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怪了。

兩個人各有心思,一時間,房間裡一片沉默。

「對了......」亞普打破了沉默,悶聲道:「銀河機甲製造公司那邊,暴熊會已經把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現在,銀河機甲公司已經被利息滾得資不抵債,再不動手,我怕那小傢伙被逼得上吊,其他地人,可就散了。」

庫伯揉了揉太陽穴。亞普口中的銀河機甲製造公司,是瑪爾斯自由港的一個小型機甲製造企業。雖然實力不強,可是,在機甲設計製造方面,卻有著獨特的成就。近三十年來,這個企業設計製造的幾代機甲,都可稱為當代私人機甲中的經典。

究其原因,是因為銀河機甲公司,有一群忠誠而頗具天賦的機械師和工程師。尤其是設計部的首席設計師,為銀河公司服務整整二十年的韓銘夏,更是機甲界知名的機械大師。泰流,絕殺流和明心流的幾款主力機甲,都是他設計的。

如果不是銀河公司的上代老闆去世,這一代的繼承人又過於單純幼稚,被騙進了賭場把家底輸得一乾二淨,銀河公司,還真和泰流扯不上什麼關係。要知道,無數巨型製造企業想要收購這個公司,都被公司的上代老闆拒絕了。

好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庫伯自然不想看著再起什麼變故。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把公司的所有生產線,連帶機械師一起搞到手!有了銀河公司,泰流掌控的機械企業,立刻就能上一個檔次。等到和西約聯合的事情塵埃落定,在西約的技術支持下,這些企業,立刻就能變成泰流的軍工廠!

這個算盤,庫伯已經打了很久了。

「跟那只傻熊說一下,我親自去收網!」庫伯在煙灰缸裡將雪茄蹂躪得不成形狀,用力地手指泛起青白。他決定,要好好在那個可憐的機甲公司小老闆身上,發洩一下自己之前在幻影流受辱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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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九章 步步緊逼


門羅暈了過去。

從前途無限的一級機甲統領到一個廢人的變化,讓他又悔又恨。劇烈地痛楚和屈辱,直接摧毀了他的意志。

「暈了?」胖子蹲下來,驚奇地撥弄了一下毫無知覺地門羅。

訓練場裡,一片死寂。剛才還跟在門羅身後一臉挑釁的學員教練,此刻都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門羅就這麼完了。他從天堂到地獄的整個過程,如此清晰地展現在大家的眼前。這種殘酷的演變,讓人心悸。

從門羅的手被廢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泰流裡將不再有他的位置----一個雙臂骨頭節節碎裂的機士,即使接好了骨頭,也永遠不可能再進行精妙地機甲操控了。

沒人想到,這個富態憨厚,看起來沒有一點威脅的胖子,竟然這麼恐怖。

「暈了就算了。」胖子大度地拍了拍門羅地臉頰,站起身來:「吃一塹長一智,小孩子嘛,就該受點教訓。這是我寬宏大量,真要是換個心狠手辣的,嘿嘿......」

學員們面面相覷,各自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什麼才算心狠手辣,眼前這個也就二十多歲的胖子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還有人性沒有?

「好了。」胖子用手指點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們幾個,把他們都抬出去。也別送什麼醫院了。節省開支,就丟門口好了。」

憐憫地看著地上地門羅等人,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裡,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絕對,千萬別招惹這個胖子!這傢伙。比門羅和庫伯更狠!」

被點名地學員沒有絲毫地遲疑,七手八腳地把地上幾個人抬起來往外走。他們沒有選擇。胖子展現出的雷霆手段又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敢廢掉門羅,他同樣敢廢掉這裡所有的人!

普羅分館已經變天了,現在,是這個大夥兒還不知道名字地胖子說了算。至於這些人一丟到門口,整個泰流和自由港。會發生什麼。他們連想都不敢去想。

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他們還來不及體會隱藏在背後的意味----庫伯委任地館長,廢掉了他的嫡傳弟子。還有比這更讓人琢磨不透的事情麼?是門羅惹惱了庫伯,還是背後有什麼別的隱情?

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離這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遠一些。再遠一些!

「對了......」胖子忽然伸手攔下抬著門羅地學員,一臉困惑地道:「這裝逼的白癡,叫什麼名字?」

快要崩潰地學員剛要張口,忽然,胖子比了個噤聲地手勢。

寂靜中,從已經打開的訓練場大門外的樓道上,傳來了一個女人驚惶地叫聲。

一聽見這個聲音,胖子地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被甘迪猛地一把抓住手,海倫只感覺如同被一條毒蛇舔了一口,渾身頓時起了無數雞皮疙瘩。忍不住叫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放開你?」甘迪臉上陰笑著,一雙三角眼閃著淫邪地光芒:「你不是要報名麼,急著跑什麼?」

「我不在這裡學了!」海倫掙扎著。試圖丟開老淫棍那噁心的手:「你怎麼這樣!放開我的手。」

「不學了.....嘿嘿。」甘迪將海倫地手抓得更緊了,海倫羞惱的聲音,讓他聽起來愈發浮想聯翩:「想耍我可不容易,問了又不報名,你覺得我們泰流好欺負是怎麼的?既然你不懂規矩。那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話音剛落。甘迪斜著三角眼,咬牙啟齒地抬手給了海倫一記耳光。

「啪」地一聲脆響。

機甲館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

看著摀住臉。不知所措的海倫,前台負責接待的幾個女孩子,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和學員都不禁心生憐憫:「這個女孩子,算是毀了。」

雖然平時見得很少,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老淫蟲慣用地招數,許多一開始還剛烈抵抗的女孩子,被幾個耳光打下去,立即就懵了。恍恍惚惚中,只能任這惡棍為所欲為。他打女人的事情,在普羅分館,並不是什麼秘密。

「那娘們被老子幾個耳光丟過去,當時就軟了,隨便怎麼弄。」這樣的話,老淫棍吹了不止一次。

「哼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甘迪獰笑著給海倫扣上一個罪名:「想混進來探聽我們地技法機密,被我識破了就想跑!」說著,老淫棍沖兩個穿著保全制服,杵在大廳裡嚇唬外人的打手一努嘴:「把她給我押到我的辦公室去,我要好好審一審!」

早已經對海倫虎視眈眈地打手立刻撲上去,如狼似虎地抓住已經完全呆滯了地海倫就往大廳一旁地樓道上拖。按照慣例,甘迪爽過了之後,他們也能嘗上些甜頭。在自由港,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足為奇。

要怪的話,那就怪這娘們的聲音實在太甜膩太好聽了。還有那大一號的休閒服也掩蓋不住地,鼓鼓地渾圓的豐腴雙乳,直讓人慾火升騰。

別說老淫蟲甘迪,就是這兩個低級打手也早看出來了----這號女人,最是天生尤物。白嫩如玉地肌膚,配上豐乳肥臀和盈盈一握地纖腰。放倒在床上,狂風暴雨中聽她咿咿呀呀地用那甜膩地嗓子浪叫,那簡直是絕妙地享受!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海倫極力地掙扎和呼叫,在這冷漠的大廳裡卻顯得那麼地孤單無力。她忽然明白,這不是在勒雷,這是一個畸形而殘忍的世界。遠離了勒雷顯赫家庭保護的自己。在這個世界裡,不過是一隻赤裸地羔羊。

「放開她!」

就在海倫已經被拖到了樓道口,幾乎絕望的時候,一個冰冷地聲音從身後響起。

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海倫停止了掙扎。

她轉過頭,淚眼朦朧中。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那個挨千刀地胖子又是誰?極度地恐懼、絕望、羞憤,還有忽如其來地狂喜,都化作無盡地委屈。打著轉地眼淚,在這一瞬間奪眶而出。

看著海倫地眼淚,看著她紅腫地臉頰,看著兩個依舊死死抓住海倫的打手以及跟在後面一臉淫笑的甘迪。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從胖子的心底裡竄上了腦門子,燒得他眼睛發紅。

海倫不是自己的女人,可海倫是勒雷的女人。

在這個世界上,勒雷已經受夠了欺負。自己這些人被逼著流落他鄉,每天給勒雷地末日倒計時,人不人鬼不鬼地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瘋子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廝混,在絕望中可笑地試圖只手擎天。現在還要看著一個被所有為勒雷浴血奮戰的青年都視作女神。視作和平生活像征的女人被欺辱?

欺負誰都行,欺負這個跟著自己流落他鄉地勒雷女人就不行!

「你......」眼見胖子甩著大步走上來,一個打手上前一步伸手去擋。說時遲那時快。大廳裡數十名外圍弟子,保全人員,工作人員,前台小姐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怒獅般地胖子早掄圓了一巴掌擂在打手的臉上。

這一耳光。胖子咬著牙用盡了全力。

遠超常人的力量集中在手掌。一點不少地全落在了這打手的臉上。

打手連哼都沒哼一聲出來,脖子一歪。整張臉直接變了形,身體被巨大地力量摜飛出去。當他撞在牆上滑落地面的時候,眼睛尖一點的,只要看看他軟軟耷拉著的頭就能知道,他的脖子已經斷了。

在前台小姐的尖叫聲中,胖子的眼睛瞟也沒瞟這打手一下,一個大步衝上去,一把抓住海倫身邊另一個打手地手,劈柴般硬生生折斷了。隨即抓住頭髮往後一拉----在這打手仰頭挺胸地同時,一膝蓋撞在他地下陰上......

這樣的招數,是特種兵生死搏殺時慣用的。一膝蓋頂上去,絕沒有一個活下來地----挨了個結實的打手在地上翻滾著,那撕破嗓子地慘叫聲刺得人耳朵發麻。叫了沒兩下,彎著腰蜷縮在地上地打手只一陣抽搐,旋即沒了動靜。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胖子出手如電當眾行兇,囂張猖狂得目中無人。

整個大廳裡,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臉都沒了血色。始作俑者甘迪,更是渾身顫抖,牙關亂碰。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剛才還在算計的這個外表老實富態人畜無害地胖子,竟然,是這麼一個殺神。

就在所有人都被剛剛發生的一切驚呆了地時候,樓道口,幾個畏畏縮縮地學員抬著門羅走了出來。跟在他們身後,是同樣如同死狗般被提著四肢拖出來地中川結等人。

這些人是誰,沒人比大廳裡的外圍學員和工作人員更瞭解地了。平日裡,在他們眼睛中,這幾個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存在。他們的地位,是普通學員做夢都在嚮往的。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在這個機甲館都是聖旨,是真理,是指令。

可是現在,門羅的雙手連同整條胳膊已經變成了麵條,而另外幾個人,則面目全非。整個大廳裡,只剩下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最無法置信的是甘迪。這時候的他,只覺得腦子轟地一聲,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空白。他無法知道訓練室裡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忽然有一種不詳地預感。在恍惚之中。他看見那胖子似乎問了那女人一句什麼,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衝他伸手指了一指。隨著女人的哭訴,胖子的臉色越變越難看。

甘迪大小便一下子就失禁了。

雖然,他拚命地搖著手竭力地張大嘴試圖解釋,可是,這時候的他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啊啊地叫著。搖著頭,在恐懼和絕望中,看見那個一臉猙獰地胖子走到自己地面前。

胖子要殺人!這是甘迪全身的感官都能夠體會到的訊息。

他用盡力氣轉身,踉蹌著想往大廳裡面跑。他的目光,在和他對面的學員,教練們看來。是那麼地驚恐萬狀。

沒等他跑兩步,胖子已經追了上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在聚集了總計上百名核心弟子,外圍弟子以及工作人員的注視下。胖子撩開衣服,抽出一柄格鬥刺。

「早死早投胎!」

這是甘迪聽見地最後一句話。

寂靜無聲地大廳中央,胖子扯著甘迪的頭髮,將尖銳地格鬥刺,輕鬆得如同捅破一張一般,自下而上地捅進了他的喉管,直至入腦。

肆無忌憚,再殺一人。

「你說什麼?!」

豪華地黑色卡斯迪諾夫飛行車上,二長老亞普被庫伯忽然爆發地吼聲嚇了一跳。

轉頭看去,加長車廂沙發的另一端。剛才還懶洋洋端著酒杯躺臥著地庫伯,已經直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移動電話。被他死死地壓在耳朵上。端著酒杯的另一隻手,在不住地顫抖著。

「啪!」

酒杯被狂怒地庫伯狠狠地砸在車載冷櫃上。四處飛濺地碎渣,讓亞普不由自主地扭頭躲避。

是什麼消息,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庫伯如此震怒?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在庫伯歇斯底里地咆哮聲中,他手中的移動電話步酒杯的後塵。也變成了四濺地碎片。

門羅雙手被廢。中川結重傷癱瘓,還有另外三個自己一系的核心弟子一死兩傷。而普羅分館的副館長甘迪。更是被那胖子當著整個機甲分館上百人的面,如同殺雞一般捅穿了喉嚨。更讓人發狂的是,被丟在普羅分館門口地門羅等人,已經成為了所有機甲流派的笑柄!

庫伯的腸子都悔青了。

把那胖子引狼入室,自以為得計地丟去普羅分館,指望利用他做炮灰對抗其他流派----這絕對是自己這輩子幹的最大的蠢事!

可笑自己這邊還在盤算著慢慢收拾這胖子,計劃著過上一段時間,找個機會不聲不響地將幻影流和這個胖子一同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到現在庫伯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在自己盤算這一切的時候,那胖子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自己留下任何從容部署地時間!在到達普羅鎮地第一天,他就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

這個表面憨傻,認死理地胖子絕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地渾人。他是一條毒蛇,一條勒住了自己的脖子,逼迫自己把他放進懷裡的響尾蛇!

他從來沒被自己安撫收買,相反,自己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從幻影流大廳開始,自己就失去了對局面的控制。仔細想想當時,那胖子從進門,奚落,挑釁到動手,要挾,最後自己簽下和約,許諾其長老和分館長的地位,一切都在他的推動之下。

庫伯越想越心寒。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盤算來盤算去,竟然把自己盤算上了絕路!

那胖子不但廢了他在泰流中最得力的臂膀門羅,還將門羅丟到門口,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最可恨的是,這個人,偏偏是他動用館長特別權限任命的!這是用他的手,打他自己的耳光。

一想到這個,庫伯就恨得咬牙。他知道,無論怎麼樣,他都將面臨其他長老的趁勢逼宮。而他同時也知道,不殺掉這個胖子,自己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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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6 02:20: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七十章 先手一


一旦下定決心,庫伯絕對是一個狠決果斷敢於壯士斷腕的人。

當斷則斷,庫伯決不允許自己第二次犯下同樣的錯誤。他要在那個胖子搞出更大的亂子之前,將一切都解決掉。

為此,他甚至放棄了繼續前往銀河機甲製造公司的行程。對他來說,就算這只煮熟的鴨子飛掉了,也好過繼續讓那個該死的胖子多活上一秒鐘!

回到了位於中心城利奈商業廣場的泰流機甲總館,庫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接連打了四個電話。

在泰流的勢力組成中,最核心的部分,當然是庫伯和十名長老。如果把他們比作泰流的骨架,那麼,在這每一根骨頭上,都依附著強健的肌肉組織。那就是其核心弟子領導的各種勢力。

決心痛下殺手的庫伯,這次沒有再猶豫。這四個電話,分別打給了四個最適合執行計劃的人選。

海盜團惡魔之眼,殺手集團幽靈狐,鬥牛士傭兵團,以及中心城最大的黑社會組織獠牙會。

這四個組織,和泰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其成員,大都是泰流的外圍弟子。而他們的首腦,更是泰流的核心成員。在利益上,與泰流共享。在勢力組成中,也脫不開泰流的糾集和支持。

從表面上來看,泰流似乎只是一個提供各種勢力互相糾合地平台。而實際上,把這些已經被泰流影響到了骨子裡的組織稱為泰流的下屬部門,也毫不為過。在自由港,不光是泰流,其他的流派也大抵如此。

這些存在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流派,沉積下來的力量,絕對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在自由世界。這就是他們地生存方式。也是他們地根本。在他們的長期經營下,各大財團,企業以及武裝勢力,都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地捆綁在了流派之中。

一旦有事,流派就能迅疾召集其所屬勢力全力出手。實力相若,自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龍爭虎鬥。而和其作對的若只是一個人,不用想,下場不外乎灰飛湮滅四個字。

對付胖子,庫伯其實只需要動用幽靈狐。

之所以打四個電話,庫伯的意圖很簡單很明確----他要整個幻影流和那個胖子,同時消失!

放下電話,庫伯閉上眼睛,把頭靠在椅背上養神。現在,他需要做的,只不過是等待而已。

寂靜地辦公室裡。老式的古董鐘機械地,一成不變地擺動著鐘擺。那單調的聲音,如同死神的腳步聲。再向著指定的獵物前進。

庫伯鐵青的臉,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既然那胖子將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不用在乎發生在獅鷲騎士機甲館的事情是否曝光了。卸掉了枷鎖,現在,到了幻影流和那個胖子付出代價的時候。

他不相信。在自己全力出手的情況下。那個該死地胖子,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天一黑。就是胖子和幻影流的死期!

「庫伯館長對普羅分館的現狀,感到十分地失望和痛心!」寂靜地普羅分館大廳裡,胖子口沫橫飛地信口雌黃:「我受他老人家地指派,來領導普羅分館,就是要帶給所有屬於分館的成員,一個光明的未來!」

看著站在大廳中央慷慨激昂發表就職演說的胖子,所有人都有一種恍然若夢地感覺。

在胖子腳下一大攤鮮血裡,躺著在普羅分館當了近二十年副館長的甘迪。而在緊閉地分館大門外,泰流青年一代地領軍任務門羅,正在其他流派驚奇嘲笑的目光中,痛苦哀嚎。這就是胖子帶來地光明未來?

「我到這裡,看到的是什麼?」胖騙子已經入了戲,此刻正晃著碩大地腦袋表示其痛心疾首:「連續六年丟掉普羅格鬥賽的三甲,學員招收率逐年下降,機甲統領晉級率不足百分之三,機甲騎士晉級率不足百分之八!市場佔有率,不足百分之二十!你們不覺的臉紅麼?」

所有的教練學員,都有些尷尬。胖子說的這些,正是普羅分館長期以來在泰流各大分館中被人奚落嘲笑的痛處!若是一個普通流派,這樣的數據也算說得過去了,可是,在泰流強勢擴張的現在,普羅分館的這些數據,實在擺不上檯面。

「這樣的成績誰能滿意?」胖子繼續扯虎皮拉大旗:「庫伯館長不滿意,長老們不滿意,泰流的每一個人都不滿意!」

「更讓人痛心的是......」胖子的眼神分外正直凌厲:「我剛一來就發現,光榮的泰流,在這個分館,竟然墮落到了這種地步!有幾個不尊師長橫行跋扈目中無人的學員不說,竟然還有一個持強凌弱色膽包天的副館長!」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雖然不敢出聲反駁,可大夥兒心裡卻隱隱有些納悶,泰流不一直都是這樣麼?怎麼在胖子嘴裡,倒成了一個道德標兵了?

「這是絕不能容忍的!」胖子正義凜然:「有這樣的學員,這樣的的副館長,我們普羅分館怎麼抬得起頭來,怎麼能發揚光大?」

在胖子的掃視中,所有人都紛紛躲開了他的目光。懵懵懂懂地聽他語重心長繼續道:「我來的時候,庫伯館長一再跟我說起這裡的情況,一再要求我採取雷霆手段整肅風氣。我還不相信......」

「這胖子。是握著尚方寶劍來地?」這是聽到胖子這話,所有人心裡不約而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隨之,大腦裡不受控制接踵而來的念頭是:「門羅和甘迪,是因為得罪了庫伯而被借手清除的?」

「是我太天真了......」騙子的眼睛裡,一片落寞:「我沒想到,庫伯館長所說的,原來都是真的。他老人家早就已經看清楚了這些人地真面目!」

機甲大廳裡。爆發了一陣不由自主地輕微騷動。

真相。似乎在漸漸浮出水面!

「到了這裡我才明白,不拿出雷霆手段,根本不能讓普羅分館起死回生!」胖子挺胸昂頭,聲音朗朗:「忍一時之痛,根除毒瘤,庫伯館長說地沒錯。我做的也沒錯!」

騷動,越來越大。一些學員,已經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

在驚疑,困惑,畏懼,恍然大悟等種種複雜的眼神中,胖子知道,自己這個庫伯動用特別權限晉陞的長老和分館長,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已經在這些人的心裡紮下了根。

無論是否完全相信。至少,他們已經多了一些想法。這就夠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再添上一把火。

「大家都知道。現在,西約和斐盟地戰爭,已經席捲了整個人類社會。自然,我們瑪爾斯自由港,也會受到波及!這是一個機會。同時。也可能是一場災難!」胖子的目光毫無痕跡地從巴茲等人的身上掃過,接著道:「而要在這場戰爭中火中取栗。我們不但要對付其他流派和敵人,同樣,我們也需要捏合一個團結的泰流!」

「而泰流,必須團結在一個人的周圍!」胖子大聲道:「這個人,應該且只能是領導我們的庫伯館長!對於一切不利於團結的因素,我們要把他堅決地扼殺在萌芽狀態!」

「嘩」機甲大廳裡一片喧囂。

大夥兒都知道,胖子的話,顯然指的是長老們之間的爭鬥。而門羅和甘迪,也顯然在這場鬥爭中站錯了位置。儘管想不確定這兩個人為什麼,又是和哪個長老勾結。可是,這並不妨礙大夥兒依靠想像力給出種種猜測。

「而普羅分館,應該團結在我地周圍!」胖子渾然不知羞恥,飛快地往自己頭上套光環:「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要徹底的改變普羅分館。我要讓所有人都以身為普羅分館的一份子而自豪。我也要讓你們明白,雷霆手段,不光是對內!還要對外!」

「對外?」眾學員呆呆地看著胖子,不明白這胖子到底想幹什麼。就連海倫也早已經停止了飲泣,看著胖子發怔。

經歷了這一場驚嚇,海倫不得不重新審視胖子。別地不說,光他這種無論什麼環境,面對什麼人,都能掌握主動的本事,就已經讓海倫自歎不如。這裡,可是泰流的地盤,而胖子剛剛才為了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掉了泰流的副館長。又打傷了那麼多學員。其中,還包括泰流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門羅!

而現在,他不但沒事,反而站在大廳中央教訓這裡地所有人。這樣地事情,或許,也只有這死胖子才幹得出來吧。

「對!」胖子斬釘截鐵地聲音,在大廳裡迴盪著:「普羅分館,不能再這樣沉寂下去了。打開大門,去聽聽我們的敵人那瘋狂地笑聲。他們以為,他們抱成團,泰流永遠也拿不下普羅鎮,以為這樣就能抵擋我們的進攻。現在,我將帶領大家,給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說著,胖子走到了大門前,打開大門。

「他想幹什麼?」學員們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這個新來的館長,是個猛人。猛到你很難想像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來。

猛人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回頭道:「跟我來。」目睹了胖子廢門羅,殺甘迪之後。此刻,胖子的聲音雖然不大,在學員們聽來,卻有著讓人無法抵抗地統治力。

凡是被胖子眼光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門口。

普羅分館的大門外,此刻已經是人山人海。泰流門羅被廢掉雙手丟棄於門外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自由港。圍觀的人潮中,擠滿了形形色色各行各業的人,最多的,則是第一大道兩側數十家機甲館的學員教練。

原本嘈雜喧嘩的街道,在泰流大門打開的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看,泰流的人出來了。」

在萬眾矚目中,一個胖子當先走出了大門,緊接著,是上百個目光茫然,行動遲緩的泰流成員。

「哇,真的是內訌。你們看,他們壓根就沒有管門羅他們。」

「那個胖子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是不是泰流剛冒出來的那個長老,兼普羅分館的館長?聽說那傢伙就是個胖子。」

「不是吧,這樣的胖子,那些財團裡一抓一大把,他也能當長老?嘿,他操機甲還是機甲操他?」

「我說就是他,你沒看見他領著頭麼.........怎麼往隔壁的千軍道去了?」

人群一下子騷動起來,大夥兒議論紛紛,猜測著這件事和緊鄰泰流的千軍道,到底有什麼干係。而數十個看熱鬧的千軍道弟子,則面面相覷,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

在整條街上千人的注視下,胖子走到千軍道駐普羅機甲分館的大門前,彬彬有禮地在敞開地大門上敲了敲........

沒等機甲館裡面的人迎出來,人群中的千軍道弟子,早已經閃身出來搶步上前。一個顯然威望最高的弟子走到胖子面前,困惑地道:「你們有什麼事麼?」

「哦,是這樣.......」胖子搓了搓手,很不好意思地道:「麻煩通報一下,我們踢館。」

片刻的寂靜後,整個普羅鎮第一大道上千圍觀者頓時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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