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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古靈 ]【心電感應之二 嘴裡罵妳心裡想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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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11:57: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他睜開眼,腦袋裏先是一片冰天雪地的空白,連瞳孔內攝入什麼影像都搞不清楚,整整三分鐘後,他的意識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回他腦海中,逐漸分得清楚原來那個東西是椅子,原來那個東西是浴室門,原來那個東西是壁燈…… 原來這裏是他的房間,原來現在已經是黃昏,因為時鐘上的短針指在五跟六之間。可是……   

為什麼他還躺在床上睡覺呢?   

除非生病,否則他從來不曾在這種時間仍躺在床上睡覺,雖然腦袋隱隱作痛,昏昏沉沉的,但他並沒有生病的記憶,那他……   

啊!知道了,他在作夢!   

沒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原來他還在作夢…… 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當坐在床邊的人影映入眼簾中時,他更可以確定自己是在作夢了。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兒!   

所以,當人影半俯身過來探視他時,他做了一件清醒時絕對不敢做的魯莽事,也是他早幾百年前就想試試看的滋味——反正他現在是在作夢,不管犯了多大的錯都無所謂。   

他把手插入她頭髮內摸至後腦勺,微一使力將她的腦袋壓向他,他聽到她吐出一聲意外的驚呼,但不予理會——反正是在作夢,很快的,他的唇貼上了兩片溫暖柔軟的唇瓣,舌頭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濕潤中,近乎粗魯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後發出滿足的歎息。   

太美了!   

他們的唇膠合在一起不曉得經過了多久時間,他終於還給她自由,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下次,我要整個你。」   

說完,他闔上眼,任由意識急切的逃離束縛……

 

* * *

 

像只被獵人追殺的小鹿,她慌不擇路地逃入一扇門後,砰然一聲關上門,回身,這才發現她跑進了浴室裏,前方的鏡子裏清楚地映照出一張火紅的臉蛋,驚訝、意外,害羞,赧然,還有一份無法否認的驚喜。   

他吻了她!   

她知道他仍未完全清醒,否則他絕不會那麼魯莽,也不會那麼粗魯。   

但是他終究還是吻了她,不管他是清醒的,或是迷迷糊糊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興奮與渴切,是那樣熱情又激烈。她雙手捂著唇,兩頰嫣紅,以往總是蒙蒙朧朧的瞳眸此刻顯得格外清晰明亮,並發出異樣閃爍的光采,像幾千、幾萬燭光的電燈泡,照亮了她的視野,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還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像萬馬奔騰似的沉重急遽,無情地敲擊她的胸腔,大聲宣告她的喜悅;她更可以感覺到渾身的血液流轉仿佛即將爆出火山口的溶漿,熾熱、澎湃,散發出千度以上的高溫,令她無法自己的喘息不已。   

哦,天哪,他吻了她!   

* * *

 

他捧著腦袋,不斷發出呻吟。   

「頭痛嗎?」   

呻吟聲驟然中斷,數秒後,於培勳始驚愕地看向床邊,赫然發現某個不應該、不可能在這裏的人竟然出現在他眼前。   

「你怎麼會在這裏?」   

雙頰帶著可疑的赧紅,桑念竹沒有回答他,逕自端給他一杯味道不怎麼好聞的熱飲。   

「喝了它,你的頭很快就不痛了。」   

於培勳眼神懷疑地瞪著杯裏晃動的烏黑液體。怎麼個不痛法?   

「我爸爸喝醉的時候,我媽媽都是煮這個茶給他喝的。」桑念竹柔聲解釋。「最多十五分鐘後,你的頭痛就會開始減輕了。」   

她媽媽煮給她爸爸喝的?   

為了這句話,於培勳掐著鼻子把那杯看起來噁心,聞起來更令人作嘔,喝下去卻出乎意料之外有一股淡淡幽香的熱飲,一口氣喝乾了。把杯子還給桑念竹之後,他甩了甩頭,下床。   

「我上浴室。」   

解放,洗臉,刷牙,甚至還沖了一個戰鬥澡,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覺得頭痛開始減輕了。   

穿著浴袍踏出浴室,他拿了一套乾淨衣物又回浴室裏去;片刻後,當他乾淨整齊的再次出現在浴室門口時,不但有精神多了,而且想起所有的事了。   

除了他酒醉之後的情況。

對於酒醉之後的故事,通常他是不會存留任何記憶的,所以他不喜歡喝醉酒,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時間裏突然插上一段莫名其妙的空白,事實上,他從大二之後就不曾喝醉過了。

「是泰德通知你的?」他猜測。   

桑念竹頷首。「他要我在你醒來後把這個交給你。」

訝異地看著手中的籃球,「他給我這個幹什麼?」他茫然地問,再疑惑地打量她忍俊不住的笑。「你笑什麼?」   

「他說……他說希望你能接受他用這個代替他的……頭。」   

「耶?他在說什……啊!」記起來了!

「他想用這個代替他的腦袋?」單手扶著籃球,他也禁不住笑了。「也就是說,他承認他的腦袋跟這顆籃球一樣是空心的囉?」   

在桑念竹的輕笑聲中,於培勳把籃球扔到角落裏,順便看了一下時間。   

「老天,十點了,沒想到這麼晚了!」   

「你餓了嗎?我煮了一些羅宋湯,不過沒有加肉和奶油,這樣對你現在的胃比較好,你要喝嗎?」   

「土司?」   

「果香土司。」   

非常完美,完全沒有肉!   

「我快餓死了!」   

用過餐後,因為太晚了,泰德又躲在自己房裏不敢出來,桑念竹不放心讓於培勳送她回去後又單獨自己回來,而於培勳更不放心讓她自己回去,正好她翌日下午才有課,所以決定讓她在這兒的客房留宿一夜。   

「他妹妹以前穿的衣服對你來講可能大了一點,不過暫時將就一下應該沒問題。」   

「謝謝。」   

「那麼,晚安。」   

「晚安。」

於培勳愉快的回到自己房裏,一想到他是跟她在同一棟屋子裏睡覺,他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異常的興奮,興奮得他再也睡不著,只好打開電視視若無睹地看了一會兒後,突然想要知道桑念竹是如何陪伴在酒醉昏睡的他身邊,於是把手放到床頭上,片刻後,他的臉驀然呈現驚詫的表情。

天,他吻了她!   

立刻,他起身走向浴室,把手貼上鏡子……   

幸好,她很害羞,但是好像沒有生氣,而且看她的樣子……她很開心嗎?   

她……喜歡他吻她?   

沒有錯,她喜歡!   

好極了,他最喜歡做讓她開心的事了!

 

* * *


這天,一大早天空中便壓著重重的陰霾,這種雨要下不下的天氣最令人討厭了。   

泰德出門上班後,於培勳決定要開電腦看看有沒有人委託他設計程式的工作。不料才爬上樓梯一半,電鈴叫了起來,他下意識停住往樓下大門望去,管家打開門,他一瞧見大紅鬍子便不由自主地脫口大叫。   

「打死我也不要再去看屍體了!」   

「不是,不是,」麥尼忙否認。「是瓦平區的事,你記得吧?」   

「嗄?」於培勳一副茫然的樣子。「什麼瓦平區?」

「就是……」麥尼急步走到樓梯底,拚命擠眉弄眼。「瓦平區的事嘛!」   

於培勳皺眉,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好提腳慢吞吞下樓,不甚情願地看了麥尼一眼,再把手搭上麥尼的手臂,片刻後,他收回左手。   

「原來如此,」他喃喃道。「真糟糕,不是嗎?」   

「培迪,就是今天了,可是你還沒……」   

「我知道,我知道,我還沒說完,那個瘸子還有……」於培勳歎著氣把右手搭過去。

「哦,那個瘸子還有兩個同伴和……一個人質……哈,那個人質還會被你們自己人用槍誤傷,不過沒有死……」   

麥尼聽得大吃一驚。「培迪,你……」   

「……咦?原來我也……好吧!」於培勳萬般無奈地放下手。「陪你去就陪你去!」

 

* * *


那個瘸子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他還在摩拳擦掌,條子就先摸來了呢?   

虧他那樣辛辛苦苦的計畫、安排、進行,還扭斷了一個獄警的脖子才得以逃出監獄,卻連一槍都沒有機會發射便被手銬銬住了,這樣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麥尼非常滿意,甚至有點得意地看著瘸子被塞進警車送回監獄,這是他這輩子逮捕一個持槍並有同夥還有人質的逃犯最順利的一次,順利得簡直有點可笑,好像在看卡通影片一樣,不但一槍不發,而且半個鐘頭不到就可以收隊了。

還有那個瘸子的表情,他敢用下半輩子的薪餉打賭,那個瘸子現在一定在懷疑是誰出賣了他,而事實上,根本沒有人出賣他,是他自己挑錯了時機,如果他早一個星期逃獄的話……   

「好了,沒我的事了,我要回去囉!」   

「哇!等等!」麥尼驚叫一聲揪住他。「不行,你……」

「不去!」不待他說完,於培勳便斷然拒絕。「死也不去!」   

「拜託,」麥尼低聲央求。「這次你不用看太多,只要看看能不能瞧見車牌號碼,還有車子究竟把他們載到哪里去了,後面的那些你就不需要再看了!」   

「就這樣嗎?」於培勳遲疑了。「你不……不想看看他是不是有脫下面具的時候?」   

麥尼搖頭。「根據你昨天的描述,那個傢伙在……呃,動手的時候根本是沉浸在其中,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否戴著面具,這樣的話,他不太可能會突然想要脫下面具。我猜他既然是在模仿開膛手傑克,動手的時候便要把自己完全抹殺掉,所以他才會戴面具,穿十九世紀時的服裝,因此在『工作』結束之前,他是不太可能取下面具的。」

「這樣……」於培勳蹙眉考慮片刻。「好吧!不過我還是堅持不想再看到屍體了!」   

所以他是蒙著眼去摸屍體的,這回他總算「看」到了車牌號碼的一部分,還有地點,雖然他並不知道是哪里。

在盥洗室裏起碼花了半個鐘頭刷洗左手之後,他才甩著紅通通的手回到麥尼的辦公室裏。

「你剛剛說的車牌號碼雖然不全,但是……」麥尼看著手上寫著車牌號碼的紙條。「是蘇格蘭的車牌。」

「咦?蘇格蘭?蘇格蘭的車子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這個我們會去查,現在……」麥尼向艾曼達點點頭,後者立刻拿起筆來擺好備戰姿態。

「你再仔細說說那個地點四周的環境,越詳細越好,不管多小的細節都沒關係。」

於是於培勳稍微想了一下後,便開始流水帳似的描述說,拉拉雜雜的一拖拉庫,老太婆講古講了起碼有二十分鐘左右——   

「……大概就這樣……啊!對了,有一座風車,至少有六、七層樓高……」   

聽到這裏,圍繞在四周眾人突然相互交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大叫,「博尼武器風車!」

被他們的大叫聲嚇了一大跳,於培勳抽著氣。「說就說嘛,幹嘛大吼!」

沒有人理會他。

「終於有個精確目標了!」

「這回一定要抓到那個傢伙!」

「誰對那邊最熟?」

「我!」

「好,就由你來研究這些資料,然後畫定區域個別搜查……」   

嗟!利用完了就把他給扔到一旁去啃手指了嗎?

他才不啃呢!他要回家了,嗯嗯,回家去準備下午的約會。   

悄悄的溜出了麥尼的辦公室,於培勳快步走向出口,然而在重抱自由前的那一刻,有人喚住了他。

「培迪!」

停步,回首,詢問的眼光註定匆匆追來的艾曼達。

「還有事?」

「那個……」艾曼達神情有些赧然。「我是想……想……」

見她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於培勳突然伸手拍拍她的衣服,狀似要揮掉衣服上的異物,然後才說:「你……不能因為你母親老是被男人騙,就認定你一定會被騙。」

艾曼達咬住下唇,沒有說話。

於培勳搖搖頭。「我看不見人的心。」

「你只要看看他有沒有其他女人!」艾曼達脫口道。

於培勳眉峰聚攏,片刻後,他才歎息著說:「我只幫你這一次,因為雖然你終究還是會和他結婚,但是因為你一直不信任他,因此你們生活得很痛苦,所以我願意幫你一次,希望你能相信他,這樣你們的情況才能有所改變。」

「謝謝你,」艾曼達感激地說。「那麼,現在?」

於培勳看了一下手錶。「十分鐘。」

於是艾曼達又把他往回帶,左轉右拐來到組織犯罪組,把一位高大漂亮又爽朗樂觀的督察介紹給他,僅只數分鐘後,他們又離開了。   

「真看不出來啊!」於培勳頗為感歎地低喃。

「怎樣?你看到什麼了?」艾曼達迫不及待地追問。

於培勳瞟她一眼。「他是個相當開朗的人……」

「而且非常能幹!」艾曼達以引以為傲的口吻補充。  

她愛他!  

於培勳揚起有趣的笑,但即刻又消失。「但是……」

艾曼達皺了一下眉。「但是什麼?」

「但是……」於培勳頓了頓。「你們認識七年了,而他也向你求過四次婚,可是你每一次都拒絕了他……」

「他曾經有過很多女人……」

「但他不愛她們,他只愛你一個。」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每一次拒絕他之後,他就會回去喝個酩酊大醉,然後抱著你的相片哭訴:他明明那麼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他?」

「啊~~」艾曼達驚訝又感動地站住了腳。

於培勳只好也跟著停下來。「還有,你曾經送他一把非常昂貴的名牌手槍。」  

「因為他很喜歡,可是自己捨不得買。」

「我知道,但是……」於培勳歎息地搖搖頭。「他很寶貝那把槍,因為是你送他的,而且……而且他還準備繼續向你求婚下去,直到你答應為止,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厭煩了他,決定甩了他時,他打算用那把手槍自殺……」

「天哪!」艾曼達驚呼,捂住嘴,眼眶迅速滲出晶瑩的濕潤。「他真的……真的……」

於培勳再次把右手搭上她的肩,然後笑了,為她高興的笑。

「改變了,艾曼達,你們會有非常美滿的婚姻,他會愛你到死,也不曾背叛過你,你們還會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你偏愛兒子,他則寵溺女兒,等你們退休之後會在湖區養老,而他會比現在更愛你,你們會非常非常幸福……」

話尚未說完,艾曼達已然啜泣著奔回組織犯罪組的辦公室去了,於培勳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隨後聽到一聲男性狂喜的歡呼。

他露出滿意的笑。

轉身,他又踱向出口,笑容消失,神情轉為深思——他終於懂得要停下來思考了。   

信任。  

原來在男女之間,除了愛之外,信任也是如此重要到會影響一輩子幸福的事,這倒是他從未曾考慮過的,或許從現在開始,他也應該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了。

首先——  

他,欺瞞過她嗎?   

答案是——   

一直都在欺瞞!   

真令人尷尬,好吧!看看下一個問題答案是不是會好一點。   

他,值得她信任嗎?   

答案是——

既然他一直在欺瞞她,怎麼可能值得她信任!  

……真是糟糕,這個答案……好像比剛剛的答案更不堪,那麼下一個問題的答案呢?

他,打算繼續欺瞞下去嗎?  

答案是——   

不知道。   

真是見鬼了,這是什麼該死的答案!

算了,略過,最後一個問題。   

他,是不是打算欺瞞她一輩子?  

答案是——

或許他最好也去買把手槍準備隨時都可以給自己一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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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年一度的煙火節是倫敦最熱鬧的節日,除了政府施放的繽紛煙火之外,一般民眾也可自由施放,但如果想欣賞最精采的煙火表演,那就非得到北倫敦的亞歷山大宮或巴特喜公園不可了。   

「你不跟我們去嗎?」桑念竹從鏡子裏問背後那個正在替她綁麻花辮的「美髮師」。

「才不要咧!」李亞梅敬謝不敏、「我才不要作夾心蘿蔔乾,我要和秀勤去肯頓城。」  

「秀勤?」   

「哦,她是一年級的新生,也是從新加坡來的,你和男朋友出去的時候,我就帶她到倫敦各處熟悉一下。」

兩朵紅雲驀然飛上雙頰,「才不是,」桑念竹赧然地否認。「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又沒有這麼說過。」

「可是他天天都找你出去約會啊!」李亞梅從鏡子裏看著桑念竹。「這不是男女朋友才有的行為嗎?」   

「可是……」桑念竹貝齒輕咬下唇。「我覺得這種事要說清楚,若是誤會的話會很難看的。」

「什麼事要說清楚?」李亞梅不以為然地反問。「他約你,你答應,然後兩人出去約會,他開心,你高興,大家皆大歡喜,還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   

「但是真正的交往不是這麼簡單的呀!」桑念竹反駁。   

「不是這麼簡單,那要多複雜?只要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大家有默契就夠了嘛!」  

桑念竹靜默了下。「他沒有那麼說過。」

「說什麼?」李亞梅疑惑地問。「你是說他沒有說過喜歡你?」

「沒有。」

「不會吧?」

「真的沒有。」  

「這樣啊……」李亞梅想了想。「我想,他如果不是喜歡你,不會這樣天天約你出去吧?」

「可是換了是你,你不會希望對方明白告訴你嗎?」

「說的也是,那你就問他嘛!」李亞梅果決地建議,很符合她的個性,卻不一定符合別人的個性。  

「那怎麼行?」桑念竹驚呼。

「怎麼不行?你沒有嘴嗎?」

「可是我……我是女孩子啊!」桑念竹囁嚅道。

李亞梅白眼一翻。「小姐,請問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嗎?」   

「什麼?」  

「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呀,小姐!」  

桑念竹沒吭聲,兩眼只瞅著鏡子裏的李亞梅,後者無奈搖頭。

「好吧!那你喜歡他吧?」  

桑念竹還是不出聲,但令人難以察覺地點了一下螓首,雙頰嫣紅似火,見狀,李亞梅忍不住要以戲譫的口吻調侃她一下。  

「是喔!原來你喜歡他喔!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亞梅!」桑念竹臉更紅,嬌嗔。

李亞梅不禁笑開了。「其實在你第一次主動回應他開始,我就知道只要他不是太差勁,你們就一定會成為一對了。之後,你每一次約會回來,眼神一次比一次閃亮,表情也一次比一次溫柔喜悅,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桑念竹赧然垂眸,隨又不安地揚起。「可是,亞梅,你不覺得才一個多月太快了嗎?有時候……有時候我覺得我好像花癡一樣,才一個月就這麼喜歡他……」   

「花癡?你是說金公主?」李亞梅嘲諷地哼了哼。「有多少人追過你,可是你都不理睬人家,你忘了嗎?再說,你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你已經一個多月了,跟一見鍾情比起來差多啦!何況你們是對味了嘛!又這樣天天見面天天磨,當然會快一點囉!」  

「即使真是這樣,也不知道……」微翹的睫毛又翩然落下。「不知道他對我是……是……」

聽她擔憂的語氣,李亞梅不由得重重唉了一聲。「拜託你行不行?既然你喜歡他,那就先告訴他嘛!你一說,他自然也要回答你了呀!」  

「我先說?」桑念竹再次驚呼,旋即拚命搖頭。「不,我不敢!」

「哦,小姐,你也差不多一點好不好?」李亞梅幾乎想扯她頭髮。「你不說,又不問,他也不說,又不問,現在是怎樣?耐力比賽嗎?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的吧?」  

桑念竹又咬住下唇了。   

「小姐,有些事一定要堅持,但也有些事堅持不一定是對的。你先說,他先講,那又怎樣?只要你說的是實話,管他誰先說。要是真的說不出口,你只要想想,當你父母去世之後,你是不是曾經很後悔沒有趁他們還在世的時候多跟他們說幾句你愛他們呢?不想後悔就不要做那種會令你後悔的事,0K?」   

說罷,手伸到桑念竹前面。「好了,絲帶。」

桑念竹忙將預先挑好的絲帶放在她手上。「如果我真的先說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太隨便了?」  

「剛好相反,」李亞梅一邊在發尾上系上絲帶,一邊回答。「你這麼膽小,能夠主動先說出那種話,他不但不會覺得你隨便,還會認為你說的一定是真話,才能夠鼓足勇氣說出來。」  

桑念竹蹙眉思索片刻。

「好吧!那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李亞梅啼笑皆非。

「請問我剛剛說那麼多究竟是聽到誰的耳朵裏去了?」

「我……」   

「愛麗絲,有客到!」樓下突然傳來大吼聲。

李亞梅噗哧一笑。「又是阿川,只有他才會懶得上來叫人。好了,快去吧!秀勤應該快來了,我也要去準備出門了。」語畢即轉身預備離去。

「亞梅!」  

回頭。「什麼?」

「你……覺得他怎樣?」

李亞梅笑笑。「想追你的男孩子很多,但只有他,我一個字也不會反對。」   

聞言,桑念竹不覺綻開溫柔喜悅的笑。  

能得到好友的全方位支援,她應該沒有喜歡錯人,只是……   

真的必須由她先開口嗎?

 

* * *

想欣賞最精采的煙火表演,就得到北倫敦的亞歷山大宮或巴特喜公園。   

沒錯,這是事實,問題是,這個事實大家都知道,所以當早早便出門打算先去占個好位置的於培勳和桑念竹一到達目的地,頭一眼見到的卻是人山人海的駭人景象,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一個哆嗦,傻住了。

失策!   

呆了片刻後,眼見人群越來越擁擠,一層疊上一層,兩人即很有默契地同時立正向後轉,逃了。   

他們不想還沒看到煙火就先被人壓成披薩。

「你想到哪兒去?」

「亞梅到肯頓城去了,我們也去那裏好了,說不定還能碰上她們呢!」   

「OK!」

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然漫步在肯頓高街上,這兒雖然也是人擠人氣死人,起碼有趣多了。

奇裝異服的嬉皮龐克族,不修邊幅的藝術家,紅橙黃綠的七彩牆壁,四處飄揚的熱門音樂,以及各種趣味誇張的大型招牌:巨型搖椅、兩層樓高的鞋子、穿飛行夾克的貓王,不避諱世俗評價的頹廢刺眼色彩,誇張自我的另類風情,豪邁不拘的奔放氣息,讓人不由自主深陷在倫敦最具代表性的前衛街頭文化中。   

「你來過嗎?」  

「小時候爸爸不會帶我來這種地方,媽媽也沒有帶我來過,長大了以後,這種血拚的地方也不適合我來,因為我沒有錢買,不如不要來。」

「是嗎?真可惜,這兒很有趣呢!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就看你會不會挖寶了。好,既然你沒來過,那我們今天就好好逛他一逛吧!」  

的確,這兒有許多東西都便宜到令人捶胸頓足的地步,沿著肯頓高街往前行,肯頓市場中,毛草大衣五英鎊起跳,而馬汀大夫鞋居然只標價三十英鎊,最誇張的是還有公然販賣大麻紙卷和吸毒用品「水煙斗」的商店和小攤,眼角溜轉,半圓形的小巷口,果然有一群黑人在做毒品交易。

還有運河市場裏來自亞洲和非洲的小東西,充滿異國特色,使人愛不釋手;肯頓水門市場號稱龐克族的私房衣櫥,各種奇奇怪怪的行頭應有盡有,五、六○年代的復古服裝更是令人歎為觀止:在廢棄貨倉中的二手店裏,桑念竹頭一次領教到於培勳尋寶和討價還價的獨門功夫,真是教人贊佩得五體投地。   

總之,即使是於培勳對錢這般斤斤計較的人,到了這裏,也忍不住頻頻掏出皮夾來加重手上的負擔。

三個鐘頭後,終於,他們逛累了,也買累了,找了一家小小的老酒館,提著大包小包,兩人癱在那兒一動不能動了。

「Sider好嗎?」Sider是一種類似蘋果西打的啤酒,在啤酒味中還有香香的新鮮蘋果味,對於不嗜酒精的人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好。」

於是於培勳點了半品脫Sider給桑念竹,一品脫淡啤酒給自己,另外又叫了碳烤鮭魚、炸豬血腸等小菜,之後回眸一瞧,桑念竹正睜著好奇的瞳眸東張西望,立刻明白她也沒有進過酒館。

在這歷史悠久的老酒館裏,擺著老祖父的古老桌椅,這面牆上是飛鏢靶,那邊是撞球臺,幾個看似老主顧的客人則手持冒著泡沫的黑啤酒,一邊觀賞電視的運動節目,一邊天南地北的閒聊,熱絡的老闆和親切的服務生在走動間不時停下來與相熟的客人打招呼嬉笑幾句,濃郁的溫馨彌漫在小小的空間中,再是拘謹矜持的英國人也無法不敞開胸懷暢所欲言,公務、家事,婚姻,什麼都聊,難怪人家說酒吧才是英國男人真正的社交舞臺。

「原來酒吧是這樣的呀!」桑念竹呢喃著收回目光,卻發現於培勳正專注地凝住她,神情嚴肅,不禁有些納悶,因為最近幾天他老是這樣看著她,仿佛有什麼關於她的事想不通似的。「你怎麼了?」  

眉峰微微一皺,旋即又釋開笑容,「沒什麼。」於培勳用下巴指向她的側後方。「啤酒來了。」

待服務生放下啤酒小菜後,喝了一口啤酒,桑念竹想告訴於培勳這兒的啤酒很好喝,卻再次發現他又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盯著她瞧了,內心不由得開始不安起來,於是怯怯的,「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嗎?」她又問。

她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她沒什麼不對,不對的是他。

自那天他開始懂得必須停下來思考之後,從他們之間的信任問題再延伸,當他企圖做更深一層的思考時,他才發現兩人之間似乎缺少了一個最基本的溝通。

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

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就先去研究進一步的信任專題討論,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所以他必須先弄清楚…… 他為什麼要追求她,為什麼願意不計代價去逗她開心,為什麼那麼關心她,那麼想要憐惜她?又為什麼跟她在一起他就特別快樂?   

嗯!其實這個問題倒是很容易回答,並不需要經過太多時間的研究推論。   

他喜歡她嘛!

不,他對她的感覺早已遠超過喜歡這個階段,或許離「愛」這個字已經不遠了吧?  

無論如何,已經有答案的問題就可以算是解決了,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

他們究竟算不算男女朋友?

如果這裏是臺灣,問題很容易解決,可是這裏是倫敦,桑念竹又是在倫敦出生長大的,觀念上一定有所差別,如此一來,問題就顯得複雜多了。

雖然泰德老是說她是他的女朋友,想想,他自己似乎也早就自然而然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但……   

她呢?她又當他是什麼人?

男朋友?或者只是某一個追求她的甲乙丙丁?  

而且最可笑的是,「交往」了一個多月,他竟然沒有告訴過她他對她的感覺,而她也沒有說過她是不是喜歡他。雖然這兩天他都一直很想問她,可是又很猶豫,擔心她的回答若是否定句,他又該怎麼辦?

有人說,這種事應該由男人先開口,問題是,他就是開不了口,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他說喜歡她,她卻回答「很抱歉」,他就開不了口。   

好吧!他是懦夫,那又怎樣?  

任何男人都有某些時候會懦夫一下,而他,就是在這種時候,不行嗎?

行行行,可是,總要有人先開口吧?

是沒錯,但是……

誰先?

「沒有,你沒什麼不對,我只是在考慮一件事。」

「很重要的事?」

喝了一口帶有甜甜汽水味的淡啤酒,「是很重要。」於培勳說。   

「跟我有關?」因為他一直盯著她看。

於培勳頷首,放下啤酒,看著她,又開始猶豫了。

誰先?  

絕不可能是她,因為她沒有那種膽量。

難道一定要是他?

要是她真的回答「抱歉」呢?

「我是在想,你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約會,為什麼?」

一聽,桑念竹頭一個反應就是想隨便掰個理由搪塞過去,可是不過兩秒鐘,即想起出門前亞梅對她說的話。

「有些事一定要堅持,但也有些事堅持不一定是對的。你先說,他先說,那又怎樣?只要你說的是實話,管他誰先說……不想後悔就不要做那種會令你後悔的事……」

她不想後悔!  

於是,她先深深的吸了口氣,但是她的心跳仍然以最快的速度從平穩的頻率跳到不可思議地超高頻率,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只好努力掙扎著。

「因為我……」她的聲音在顫抖,細若遊絲。 「我喜歡你。」說完,她屏息等待對方的反應。

但是幾乎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她依然得不到任何回應,不覺詫異地偷偷瞄去眼角,卻發現於培勳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驚愕地瞪住她。   

剎那間,她羞愧得想逃到天涯海角去。  

可是在她做出任何動作之前,她聽到他的回應了。   

「真沒想到!」

淚水奪眶而出,她跳起來想往外逃,卻被他及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並往回帶進他懷裏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吃驚的低呼。   

他抱緊了她呢喃,「謝謝你,如果你沒有先開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開口,雖然我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話落,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將自己的唇重重地覆住她,斷然的、徹底的擄獲她,溫柔地、細膩地征服她——令她再也無法思考現在究竟是什麼發展。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們纏綿地、忘形地貼在一起,仿佛一體似的,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才被一陣鼓噪笑聲喚回理智,兩人慌忙分開,見是那些圍坐在吧台邊高腳凳的老顧客在起哄,還大聲地為他們鼓掌加油。  

桑念竹羞紅了臉躲進於培勳懷裏,於培勳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   

謝天謝地,他們終於正正式式踏出第一步了!

 

* * *

 

他的心情很好。   

所以當麥尼又打電話來請他過去一趟時,他並沒有生氣。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出去走走也好。

不久,他輕鬆愉快的晃進麥尼的辦公室裏,甚至還噙著親切的笑容,對每一個散坐四周等待他的人輕快的打招呼。

「嗨!嗨!嗨!嗨!」最後是麥尼。「你看起來好像很慘哪,老兄!」   

的確,麥尼的樣子看上去確實很糟糕,就像是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老犯人。   

「我們找到車子和屋子了。」

「那很好啊!」於培勳一屁股坐上辦公桌角。「如何?找到更多的線索了?」   

「什麼也沒有!」麥尼很乾脆地說。   

「呃?」於培勳蹙眉,「怎麼會這樣?他又清理得太乾淨,所以什麼線索都擷取不到嗎?」

「不,那傢伙做得更徹底,他把車子和房子都燒了。」

於培勳呆了呆;「欸?怎麼會?不是還差一個人嗎?」

「沒錯,所以我們也覺得很奇怪,因此……」

「想找我去那邊附近看看?」   

麥尼頷首。「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可是要挑我女朋友有課的時候,還有……」於培勳掛上心懷不軌的笑容,右手搭上他的肩湊過去,準備再拐一個心甘情願讓他佔便宜的笨蛋。

「你要怎麼感激……」

驀地,他抽了口氣,笑容驟失,臉色大變,「上帝耶穌!」他沙啞地驚呼,隨即收回手,慌慌張張的住門口快步走去,連句場面交代都沒有。

麥尼一怔,立刻跑過去像片門板一樣擋在於培勳前面。「什麼事?」  

於培勳臉色鐵青。「讓開,我要走了!」

「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你們之中有人把我的事說出去了,所以……」於培勳咬牙切齒。「那傢伙要殺我!」

麥尼神情一凜。「你會被他殺死?」

「不,我沒有死,但是我會……」於培勳一陣戰慄。「會變成植物人!所以,放我走,以後你們的事我都不管了!」

「等等!」麥尼忙抓住他。「培迪,你先別這麼急,這種事我們可以預防,我發誓一定會保護你,所以你別太過緊張。現在,先讓我們來解決第一件事……」他轉向四個下屬,臉色嚴酷。「我警告過你們絕不可以說出去的,好,老實說吧!到底是誰說出去的?」   

四人面面相覷,其中三人的神情不太正常。

「我……我告訴了齊斯特。」

「我……我老婆也知道了。」

「我女朋友一定要我說,所以……所以……」

只有約瑟巴沒有吭聲。   

「好,好極了!」麥尼怒吼。「你們告訴他們,誰知道他們又去說給誰聽!」   

「我有叫齊斯特絕對不可以說出去啊!」艾曼達脫口道。

麥尼冷笑。「我也有叫你絕對不可以說出去,結果呢?」

艾曼達頓時啞口。

「我……我也沒有說太多啊!」道南道。「只說有這麼一個東方……」   

麥尼馬上一眼瞪過去,好像想吃了他似的。「這樣還不夠多,是不是要把名字、住址、電話全說出去了才夠?」

道南瑟縮了下,不敢再開口了。

「對不起。」羅特很爽快,直接認錯。

「對不起有什麼用?」麥尼表情冷硬。「現在你們立刻去問他們,問他們還告訴過誰了!」

三人立刻跑出去,麥尼這才轉回去面對於培勳。  

「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以為你若是能幫我們儘快抓到他,這樣一定能終止他傷害你的企圖,所以如果你現在先跟我去……」  

「你以為他是在哪里襲擊我的?」於培勳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麥尼呆了呆,繼而失聲叫道:「難不成就是在……」

「即使他把一切都燒了,還是擔心我會看出什麼。」

麥尼張著嘴片刻。   

「我可以叫一隊人去保護你。」

於培勳一聲不吭,右手抓住了麥尼,隨即又放下,搖頭。

「這樣也不行?」麥尼喃喃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我不知道他有多厲害,只知道他一定要殺我,但是我的死期還沒到,所以他殺不死我,然而,為了讓我再也無法說出任何能威脅到他的話,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來達到目的,譬如讓我變成植物人,或者變成白癡。」

麥尼頓時愕然。  

「我想,你不會說:『反正你又不會死。』這句話吧?」於培勳嘲諷道。   

麥尼啞口無言。

「好,那麼現在……」於培勳慢吞吞地扯開麥尼抓住他的手。「我可以走了吧?」

麥尼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好半天後,約瑟巴始悄悄來到他身邊。

「老大,現在怎麼辦?」

麥尼苦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再去現場搜證一次,這回要更仔細,無論可不可疑,統統帶回來,到時候若是你那邊還監識不出什麼結果,那就只好設法讓他看看我們找回來的證物了。」

「全部?」

「當然。」

「那很多啊!老大。」

「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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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11:59:20 |只看該作者
待續


他變了!

變得讓她好為他擔心,她真的很想去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卻希望她暫時不要去找他……

不,不是希望,他是在命令她,命令她暫時不要去找他。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他變心了??

還是他的家人反對他們在一起?

或者是他有什麼麻煩?

「看你這樣坐立不安,去找他吧!」

「可是他說要我暫時別去找他呀!」

「你是他兒子啊!這樣聽他的。你關心他去看他,誰能說你不對?總之,他要是不懷好意,你去正好揭穿他的陰謀,他若是真有麻煩,你去正好幫他的忙。哼哼,說不定他是在試探你,看你夠不夠關心他到會不顧一切去探視他喔!」

不為揭穿他的陰謀,不為滿足他的試探,只為了她真的關心他,因為當他叫她暫時別去找他時,他的臉色表情真的很可怕啊!

所以她決定去看看他!

她發誓,她真的只是關心他而已,但是……

「你你你……你這個笨女人,誰叫你來的?我不是叫你不要來找我的嗎?」

「我……我擔心你……」

「不用你擔心,快走!」

「可是你的樣子……」

「別管我的樣子,你快走,聽見了沒有?」

「勳,你……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

「你……滾!快給我滾!再也不要來找我了,滾,快滾呀你!」

見從未曾對她生過氣的他竟然這樣兇狠的瞪她、吼她,她不禁嚇得連連倒退不已。

天哪!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待續,「心電感應」之三《眼裡怨妳夢裡念妳》
 

  《全書完》


  編註:有關「心電感應」另外的四本著作,請看──


  〔古靈 ]【心電感應之一 左手愛你右手娶妳】

  〔古靈 ]【心電感應之三 眼裡怨妳夢裡念妳】

  〔古靈 ]【心電感應之四 明裡趕妳暗裡救妳】

  〔古靈 ]【心電感應之五 人前躲妳人後盼妳】

《 本帖最後由 m82302 於 2010-1-21 21:0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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