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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iu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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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血紅]我就是流氓 第二部 流花洗劍錄[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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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14:39:09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比武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四月九日上完早朝的寧王氣沖沖的上了馬車,帶了我們一路沖回了寧
王府。

          直接帶我到了密室,寧王一掌粉碎了整張的青石條案,讓我不由咋舌他的深厚內力,起碼比
我高了兩籌,當然,還是比不上三青他們。

          寧王氣鼓鼓的說:「老六是越來越不象話了,他的人已經安排了四個職位在近衛軍裡面,這
次我推薦你擔當五成巡撫司的都統,居然還他和我搶?還把不把我放眼裡?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哥哥,而
且我以前從來沒和他們爭奪過軍方的職位,這次居然當著滿朝文物掃我的面子,我,我,我…」狠狠的
一掌虛擊在空中,『嗚』的一聲怪響,把對面厚厚的花崗石牆壁擊出了一個深達兩寸的掌印。

          我悠閑的*在另外一張檀木條案上,無所謂的說:「皇上怎麼說呢?」

          寧王點點頭說:「父皇昨天晚上已經答應封你爵位,並且改日還要祕密的厚賜你。但是這個
巡撫司的位置,老六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了,他也不好駁斥回去,定了個比武爭奪官位的名堂。你看,
有把握麼?」

          我皺了下眉頭:「對方派出的是什麼人呢?」

          寧王哼了一聲:「老六收羅的一個武林高手,在西南一帶山區非常有名的,叫做什麼『橫天
一劍』的家伙,內線說他的劍氣已經可以外放了。你,覺得如何?我是說,不能贏得太漂亮,但是又要
父皇覺得你是一個可用的人才。這個比較難掌握尺寸吧?」

          我想想說:「沒關系,我有主意了,保証不會讓六殿下覺得我們實力太強的。而且也絕對會
讓陛下滿意。」寧王馬上松了口氣,笑著說:「我昨天晚上祕密覲見父皇的時候,已經給了要了一棟很
不錯的莊園了。就在流花川的支流飲馬河注入流花川附近,離聖京不過五裡路程。大概有方圓五十裡好
地,到時候就是你的封地了。」

          我驚喜的說:「這倒是個好消息。」寧王呵呵笑著說:「不過是幾十裡地,算什麼好消息?
日後我做了皇帝,我大大的封一塊土地給你。」

          我搖搖頭說:「方圓五十裡可以駐軍多少人?而且離聖京只有五裡路程。」

          寧王眼睛一亮:「是,是,本王忽略了這個用途。嗯,私人封地,外人嚴禁入內。嘿嘿,我
剛好叫一品堂的『水雲』先生去那裡訓練一批青年高手,嗯,好,好,好…」

          我驚奇的問:「水雲先生,就是號稱身法飄渺快捷天下第一的水雲先生麼?」

          寧王點頭:「不僅僅是身法厲害,水雲先生的內力,起碼可以在天下排名進入前五位。嘿嘿
,我救了他兒子一命,否則哪裡肯舉一品堂全力幫我?」

          又開始把玩條案上的那些小小的珍飾,寧王想了想說:「比武定在七天後在大內閱武場舉行
,你自己多做准備。嗯,晚上陪我吃飯,我要接待一個客人。」

          寧王的晚餐非常簡單,兩葷兩素四個菜而已,不過分量倒是足夠三個人吃的。

          這樣的安排也讓客人非常的滿意,贊許的說:「陛下眾位王子中,也就只有五殿下如此節儉
近民,很好,很好。」

          這個客人就是號稱天朝文采第一的大文人司馬上先生,他雖然沒有官職,卻可以隨意進出皇
宮大內,沒有爵位,但聖京數千官員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大聲呼喝。無他,當今神仁皇把他稱為知音知己
,誰又敢得罪皇帝的知己?

          而司馬上只要在皇帝面前說一句好話,就比你自己辛苦表現一年都有效得多。只是不知道司
馬上是自己來拜訪寧王,還是寧王邀請他過來吃頓真正的便飯的。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四月十六日清晨寧王,我,帶了三青,以及兵火二人,雲鶴仙子,三
掌七劍九煞星,五十錦衣護衛,一百鐵甲侍衛,慢慢的騎馬行向皇宮。

          路上,恰好碰到了一個面容和寧王有幾分相似,年輕了幾歲的青年人,也是帶了大群的隨從
護衛,冷笑一聲:「皇兄,希望你選派的人今天不要當場丟人現眼的好。」冷笑聲聲中縱馬飛馳而去。

          寧王氣惱的說:「老六太不象話了,體統何存?」

          我冷冷的挑撥了一句:「殿下是我們的主子,不給殿下面子,豈不是我們九更加不算東西了
?」果然,身邊傳來了十數聲低沉氣惱的悶哼聲。

          寧王滿意的給我打了個眼色,我微笑著問:「不知道六殿下是和誰拉上了關系。否則就算兄
弟間爭奪點東西,也不用這樣小心眼的非要給殿下一個難堪。何況五成巡撫司兵馬都統這個位置,雖然
管得寬,但是並沒有太多的兵力可供調動。沒來由以前大家都不注意,殿下一推薦人,就馬上有人出頭
搶奪吧?」

          寧王臉色陰晴不定,一路沉思的到了皇宮門口。我們的大隊人馬在大門口外向左一轉,沒有
經過皇宮,繞著城牆走了一圈,就是皇宮後面的大內閱武場了。

          此刻,閱武場四周密密麻麻的圍上了超過三萬的鐵甲禁軍士兵,鼓聲『隆隆』中,上百騎重
甲騎兵在場地裡左右沖刺,沉重的馬戰武器把當作靶子的兩人合抱木樁打得四散飛裂。由此可見天朝軍
力之盛。

          我們下了馬,寧王留下了三青等人,帶我上了觀武廳,裡面冠冕聳動,盡是聖京的權貴人士


          寧王帶著我一路打著哈哈的走了過去,一些人是真心真意的問好,另外一些就是皮笑肉不笑
的對著寧王裂了下嘴巴意思意思就過去了。

          蔡丞相慢慢的走了過來,咳嗽一聲,寧王猛的回頭:「哎呀,蔡丞相,失禮了,沒有看到您
過來了。」

          蔡丞相微微抱拳施了個禮,笑著說:「這位就是上次救犬子於為難的楊統領吧?嗯,果然少
年英雄,英姿不凡啊。我買楊統領贏得這個都統的職位。」對著寧王含笑點點頭,也不等寧王的回應,
轉過身子,一步三搖的慢慢步向了秦學士以及左丞相晁丞相說話的地方。秦學士對著我們這邊微微的含
笑示意,轉過身子,帶了兩個丞相徑直到了*近寶座的地方站定了。

          寧王和我相視一笑,轉身處,卻看到幾個王子臉色極度難看的看著我們。寧王對著他們微微
一笑,雙手輕輕一攤,不作任何解釋的帶我找曾大先生拉攏感情去了。

          『叮叮叮』三下清脆的玉罄敲擊的聲音,紛紛亂亂的文物百官馬上按照官職高低站好了位列


          神仁皇在數十個內侍的擁護上走上了三尺高的玉台,慢慢的坐在了寶座上。

          免不了我們又要磕頭舞蹈,山呼萬歲了。

          神仁皇看起來心情不錯,精神也很好,笑呵呵的說:「眾卿平身。」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周圍
人的面子,在神仁皇說平身的同時我就彈起來了。不過考慮到後果是自己的小腦袋馬上被殿上的祕宮武
士給砍掉,我放棄了這個想法。

          神仁皇示意我上前,我恭恭敬敬的走了上去,跪在地上,又來了一次跪拜大禮。

          神仁皇點點頭說:「很好,嗯,很好。有這麼一股子當將軍的味道。」神仁皇此言一出,我
清晰的感覺到周圍文武大臣的騷動。同時投向我的眼光從輕視馬上變成了火辣辣的熱情,而那些本來不
過是不屑的目光馬上變成了極度的仇視。

          神仁皇沒有召見『橫天一劍』,直接問我說:「楊卿家認為,此次比武,該如何進行?」

          我胸有成竹,直接說:「如果按照江湖武林的比試方法,不過是看相互之間誰的內功深厚,
誰的招式驚奇,卻對上陣殺敵沒有絲毫用處。」

          神仁皇驚奇的問:「此言當真?不是所謂的內力越深厚,武功越高,殺敵就越厲害麼?」

          一個身披金甲,威武到了極點的武將『騰騰騰』的上前幾步,微微一躬身說:「啟稟陛下,
楊統領的話不錯。江湖武林手段,和上陣殺敵的武功不能混為一談。就算天下第一高手,在千軍萬馬之
中也僅僅能夠自保,破陣殺敵,還得看槍馬弓矢的硬功夫。」

          神仁皇點頭,馬上做了決定:「好,拿披掛和武器上來,著兩位卿家即時穿戴,御馬房引兩
匹駿馬上來。」

          我回頭對著寧王微微一笑,寧王會意的頷首微笑,而六殿下那邊已經是人人色變了,六殿下
不由上前幾步說:「父皇,此事不公平。我推舉的唐統領馬上功夫並不熟悉,怎麼能比賽馬戰呢?」

          神仁皇微微怒到:「豈有此理,你推舉的人爭奪都統之位,如果不諳馬戰,談什麼統領兵馬
?張尚書,簽訂生死狀。」兵部張尚書飛快的寫下了兩份生死由命的生死狀,我飛快的簽名,穿了披掛
,選了一柄上百斤的純鋼戰斧,慢慢的上馬開始熟悉馬性。

          那邊,六殿下推薦的『橫天一劍』一咬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張尚書馬上把生死狀遞給了
神仁皇做為監証。

          四周的禁軍精力十足的敲打著上百面的十六人合抱的牛皮巨鼓,『隆隆』聲響徹天地,數萬
禁軍士兵不停的呼喝著戰號,敲擊著手裡的兵器。長風襲來,卷起了地上的塵土,『呼呼』的卷過了整
個閱武場,很有點沙場秋點兵的味道。

          『橫天一劍』明顯生疏的頂著上百斤的金絲鎖子甲,手上提了一柄丈二點金槍,騎著那匹駿
馬繞著場子緩緩的溜達了一圈。

          充當中軍官的那位四品太監統領站在觀武廳前的高台上,手中金色龍旗狠狠的向下揮舞了一
下,夾雜了深厚內勁的龍旗發出了『獵獵』響聲,竟然壓過了現場的鼓聲,叫聲,兵器敲擊聲。

          我暴叱一聲,驅馬直向『橫天一劍』奔去,那家伙居然也是全速沖向了我…

          二十丈,我巨斧向天,十丈,我戰斧已經開始微微下垂,一丈,我暴喝一聲,『驚龍氣』全
力運轉,精鋼戰斧暴出一片精芒。老頭子傳授的『破陣三連斬』帶起了三道弧形的氣勁,劈向了『橫天
一劍』。

          受我身上殺氣的影響,『橫天一劍』坐下的駿馬竟然失驚人立而起。

          我獰笑著惡狠狠的連馬帶人劈了下來,坐下駿馬飛馳而過。後面血霧翻騰中,『橫天一劍』
一招未發,連人帶馬被我當場劈成了三十六塊。

          血腥氣息翻湧中,周圍禁軍戰意高漲,瘋狂的叫囂起來。兵部張尚書高聲宣布:「寧王府侍
衛統領楊偉勝。」聲音裡頭卻參雜了一點點的疑慮,我知道他認出了我所施用的『三連斬』。不過,我
不明白為什麼老頭子平日用得最好的是槍和劍,偏偏又教了我這『三連斬』來。

          我大補踏進觀武廳,在寧王的喜色以及幾個親王蒼白的眼色中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一
時收手不住,誤傷御馬,罪該萬死。」

          神仁皇笑得合不攏嘴:「何罪之有?卿今日表現,頗有汝父昔年破陣雄風,朕心甚慰啊,區
區一匹御馬,當得了什麼關系?」

          神仁皇此言一出,張尚書一臉狂喜,強忍著沒有發出驚叫,而幾個軍方高級將領眼中一亮,
差點就飛僕了過來。神仁皇突然一愣,好像想起了什麼,有點難堪的笑了笑,大聲加封。

          除了寧王給寫過的那些頭銜,估計是神仁皇自己的意思,把我加升成了五城巡撫司的巡撫使
,也就是說,我除了帶領那一萬士兵維持聖京日常治安以外,還有了隨意帶領捕快差役抓人捕人的權利
,除非是兩品以上官員,否則我完全可以穿堂入戶,無人敢擋。寧王不由露出了意外的喜色,稍微沖淡
了神仁皇失口洩漏了我身份帶來的憂慮。

          神仁皇的確酒色過度了,也就這麼一陣子時間,就有點精神不濟,微微打了個呵欠,就在觀
武廳詢問了一下有無重要事情回報,發現百官沒有要事上報,直接就起駕回宮了,委托了張尚書主持我
的慶功宴…

          看著張尚書以及幾個高級將領差點想撲我身上的神色,我和寧王對視一眼,苦笑起來。雖然
突然增加了在軍方的極度忠誠的強大援助,卻也在其他親王面前暴露了我們的一部分實力,也不知道是
福是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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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訪客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四月九日晚兵部張尚書帶了兩個隨從,一匹輕騎偷偷的來到了寧王府


          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的寧王早就准備了一桌酒席,靜靜的和我在內院的西側花廳等待了。
花廳外是巨大的荷花池塘,微風過處,荷葉田田,輕輕隨風舞動。四周有七劍九煞星守著,至於三青,
倒是不敢叫他們來擔任這種工作。

          七劍是已經死心塌地的為寧王效力了,因為寧王給了他們不低於天門的豐厚收入,同時還有
遠遠超出他們想象的權勢,就算厲殘那個老狐狸有什麼鬼念頭,起碼我相信三掌七劍是可*的了。

          三掌徑直帶了張尚書到了花廳,我和寧王站在台階上相迎。

          寧王遠遠的就呵呵笑起來:「張尚書,失迎失迎,見諒。」

          張尚書點點頭,笑起來說:「無妨,我也是偷偷過來拜訪一下,不然落在有心人有力,誒…
」我們會意的笑起來。

          張尚書進了花廳就不停的盯著我看,點頭說:「長得就是象,我第一次見你就有點犯嘀咕,
沒想到你還真是大帥的兒子。大帥身體可好?」

          我恭恭敬敬的回答說:「父親他一切安好,現在正在一個獵村中逍遙度日,倒是沒有什麼好
掛念的。」

          張尚書瞠目結舌的問:「什,什麼?大帥在獵村做獵戶?這,這怎麼可以?你,你怎麼現在
還不把大帥接回來?」

          我苦笑說:「父親大人的脾氣,張叔叔應該清楚,如果他想回聖京,早就回來了,如果我去
接他,恐怕早一巴掌砸翻我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呢。」我的一句張叔叔叫得張尚書是眉開眼
笑的,大嘴張開呵呵直樂。

          張尚書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才說:「大帥的脾氣…嘖嘖,當初我不過巡哨的時候打了個盹
兒,屁股上就挨了兩百軍棍,差點沒打爛了我。」搖搖頭,很有點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

          寧王笑起來,親自給張尚書倒了杯酒,笑嘻嘻的說:「如果楊大帥當初不是這樣嚴厲治軍,
張尚書又何來今日的地位呢?」

          張尚書哈哈笑起來:「對,對,對。不過啊,世侄怎麼會到了寧王府上?」眼光炯炯的看著
我們。

          我嘆口氣說:「我想一個人來聖京,混個出身,偏偏那一短時命乖蹇,差點凍餓死在街上,
如果不是寧王殿下,我大概已經骨頭都可以打鼓了。」

          張尚書突然離位,一頭給寧王磕了下去。嚇得我們連忙扶他起來。

          張尚書端起桌上的酒壺,對著寧王,拍著胸脯說:「寧王殿下救了我侄兒這條命,也就是救
了老張我的性命。老帳我日後就跟定了寧王了,還有老魏他們,如果不是我怕漏了風色,一個個都跑過
來了。寧王放心,我們就算是用肩膀頂,也要把寧王頂上皇位。」

          寧王大驚,慌忙『噓』了一聲,張尚書這才發覺自己似乎嗓音太大了點。

          寧王笑嘻嘻的說:「多謝張尚書美意,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本王一定不會忘記張尚書的大功
的。」輕輕的拍了拍張尚書的肩膀,笑笑的說:「張尚書出來也有點時間了,還是趕快回府吧,如果被
那邊幾位看到,恐怕我們都有點…」張尚書猛的醒悟,狠狠的抱了我一下,笑呵呵的說:「侄兒放心去
上任,寧王殿下還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幫你撐腰,要是巡撫司的那群王八蛋給你苦頭吃,我非砸出他們的
蛋黃出來。」

          寧王在旁邊啞然失笑,張尚書這才一步一回頭的告辭回去了。

          遣走了周圍的人手,寧王突然冷冷的對我說:「你看如何?」

          我冷兮兮的說:「這些軍伍出身的人,倒是一條條的熱血漢子,比我們現在手頭上的人,還
要可*多了。」

          寧王滿意的點頭說:「嗯,就是這樣。雖然你的身份漏了底子,不過,估計那幾位兄弟也不
會太過於激動…畢竟只要面子上,張尚書他們和他們稍微親密點就可以了。對我們的大局的影響還不是
很大,萬幸啊…」

          我只是冷冷的提醒他說:「就是不知道陛下是真的偶爾漏嘴還是特意的,如果是特意的,那
麼可是值得玩味了…」

          寧王身體一抖,皺著眉頭苦苦的思索起來。我沒有打攪他的思緒,靜靜的站在雕花玉石欄桿
前,望著面前的荷花池,靜靜的開始吐吶呼吸,漸漸的進入了天人兩忘的境界。

          它,似乎就在心底的某個角落靜靜的看著我,伴隨著我的呼吸,慢慢的蠕動著…

          飛快的把內息運轉了八十一個周天,只覺渾身精力充沛到了極點,忍不住對著遠遠的天際彈
出了渾然天成,淡無痕跡的三指。

          似乎帶點荷葉的清香,如同微風一般的指力絲毫沒有任何破空的聲音,就這樣融入了微風中
,七丈開外一只剛好掠過的乳燕卻是驚叫一聲,渾身炸裂成了一團血霧,靜靜的無聲無息的融進了下面
的荷花池水。

          寧王站在身邊,驚喜的說:「恭喜,恭喜,看樣子楊統領的功力已經突破了由後天轉先天的
關卡,從至陽至剛逐漸轉換成陰陽相生的境界了。」

          我微笑著說:「同喜,同喜。小人功力加深,對殿下不也是有好處麼?很多不方便的事情,
就可以更加放心的讓小人去做了。」相視一眼,我們微微獰笑起來。

          突然,三掌的老三在外面求見,我們走了出去,我站在台階上問:「什麼事情?殿下已經說
了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攪我們的。」

          老三也是一臉詫異的說:「回殿下,楊統領,七殿下突然來訪,現在正在大殿等候。」

          寧王皺起了眉頭:「信王,他來干什麼?嗯?」望向了我。

          我怪異的笑著說:「無非兩個目的,一個就是探討消息,一個就是投*殿下,僅此二種可能
。」寧王冷冷的笑起來:「他投*我麼?也要看我收不收呢。」

          我冷笑著說:「就算沒有什麼用,當個試探風頭的替死鬼也是不錯的,殿下意下如何?」寧
王不動聲色的說:「走,先陪我去大殿看看再說。他們有幾個人?」

          老三恭敬的說:「帶了六個人過來,不過,也就是一般的高手,小人一人可以在五十招內宰
光他們。」

          「嗯,帶路。」

          我們站在大殿的復壁裡,靜靜的偷看了一陣子。一個穿著刺金團龍白色錦袍的,看起來二十
七八歲,豐滿白嫩的青年人正在大殿裡頭無所事事的左右晃蕩,而且對大殿裡頭,條案上的那些珠玉特
別感興趣的樣子,拿在手裡仔細把玩,根本就捨不得放手。

          寧王冷冷的擠出幾個字:「沒出息,還是這樣一個廢物。」

          我輕輕的說:「如果七殿下有了出息,對殿下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寧王微微一笑,帶了我
們大步的走了出去。

          腳步聲驚動了七殿下,慌忙回頭,但是手裡的那方紫金鎮紙卻沒有放下,握在手裡迎了上來
,臉帶諂笑的說:「大哥,好久沒見您了,最近還好吧?」

          寧王有點不耐煩的說:「不去老二那裡,干嗎來我這裡?」

          七殿下臉色一僵,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幾乎就是點頭哈腰的說:「大哥,娘死的時候,不是
叫您好好的照顧我麼?以前是兄弟我不懂事,得罪的地方,您就忘記了吧?現在二哥那裡根本就不信我
的任何話了,搞得我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不是人,這個,這個…」

          我在旁邊心裡一動,嗯,七殿下和寧王是同母的胞兄弟,在皇族裡面來說,關系是無論如何
天生會親近點的,就看寧王怎麼想了。

          寧王指著七殿下的鼻子破口罵到:「如果不是娘死的時候要父皇好好照顧你,如果不是娘叫
我發誓一定好好的護著你,你能得到信王的封號?最多和十一弟他們,得個尊貴的封號吃白飯去了。」

          信王低聲嘀咕:「吃白飯沒什麼不好,哪裡象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的。」

          寧王大怒,狠狠一耳光抽他的臉上,信王帶來的幾個人臉色一變,想沖上來,但是看到我們
身後的三掌七劍,腿又縮了回去。

          信王幾乎哭了出來:「大哥,你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又沒有什麼權勢,我的軍師說無論如
何不能跟著你,只好跟老二去了。這次老二趕了我出來…」

          寧王又是一個耳光:「丟人現眼的東西,要不是娘,我,我一巴掌拍死你。」氣急之下,差
點露了口風。

          我輕輕咳嗽一聲,寧王臉色一變,變得冷冷的又帶點笑意,點點頭說:「不過,我們畢竟是
兄弟,嗯?老二不要你了,無論如何,我也要照顧你的。老二說了我些什麼?」

          信王勁頭來了,摸摸手裡的鎮紙,低聲說:「老二說老六的手下沒用,叫他弄個厲害點的人
把楊統領當場劈死的,結果死的是自己的手下,對著老六發了半天火氣。老六一氣之下直接跑老大府裡
喝酒去了。老二就說我是您派去臥底的,把我趕出來了。」

          寧王和我對視一眼,回頭說:「很好,以後你慢慢的跟著我吧。畢竟娘的話,我是要聽的。
以前是你自己不爭氣,死活不肯跟我,不然,怎麼會讓外人欺負你?老二罵你?這口氣,我是要出的,
嗯。」

          信王精神起來了:「大哥,現在就是你風頭最勁了,老二罵手下人說他們沒用,居然連楊龍
大帥的兒子進京了都不知道消息,便宜讓你揀了。一下子兵部的幾個老頭子都全部傾向你這邊了,老二
說要派人多搶點軍權過來。」

          寧王急問:「他的計劃是什麼?」

          信王苦著臉說:「計劃還沒說,先把我趕走了。」

          寧王哼了一聲,一手搶過他手裡的紫金鎮紙,罵到:「還是這樣,這些小東西有什麼稀罕的
,你每年的俸祿以及封地的收入都上哪裡去了?還有娘死的時候,以前父皇賞賜的那些東西不都是給你
保管的麼?眼皮怎麼還是這麼淺,看不得東西。」

          信王喃喃到:「俸祿和封地的收入多是多,但是我花費也大啊,上次在點翠樓一把就輸了三
百萬兩,這兩年的一點積蓄全光了,可是今年的俸祿要年底才發下來,我手頭也緊迫得很啊。」

          寧王氣得差點把鎮紙砸他頭上,吼到:「點翠樓?那是老九在背後做老板的生意,你去那裡
賭錢?不是給老九送銀子麼?你,你,你這個白癡,就不會關心一下到底城子裡面的勢力劃分麼?」

          信王跳了起來:「好啊,難怪一連三十五把開小,老九,我這就找他算帳去。」

          寧王追上,一腳踢他在地上,扔了張銀票給他,氣乎乎的說:「你去找他?是不是要到父皇
那裡告狀去?小心父皇第一個治你個行事荒唐的罪名。這裡是五十萬兩銀子,省著點用到年底,你那三
百萬,我想辦法給你弄回來。」

          信王喜笑顏開的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仔細的摸了半天銀票,笑嘻嘻的說:「還是親大
哥疼我啊,老二這麼久,就一點銀子都沒給我過,他媽的。」

          寧王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低聲怒到:「他媽的,他媽的是誰?當今皇後,少在嘴裡給我惹事
了。」信王不服的說:「要是娘不死,皇後輪得到她?呸,要身材沒身材,小翠兒都比她漂亮多了。」

          寧王愣了半天:「小翠兒?宮裡有這個人麼?誰送進去的?」信王大大咧咧的說:「哦,小
翠兒是我在憐卿閣相好的,紅牌姑娘。」

          我和三掌七劍『嗤嗤』的笑起來,寧王一臉傻眼了的樣子,身子有點發抖的說:「算了,算
了,你今天回去,不要在別人面前說剛才的那些話,不然,小心父皇叫人打你的板子。小翠兒,你什麼
毛病,能和天朝皇後比麼?」

          突然叫住了喜滋滋的握著銀票走路的信王:「七弟,嗯,如果收到什麼風聲,給我說。如果
老二那邊叫你過去,你還是過去,知道麼?」

          信王連連點頭:「知道了,大哥,我就幫你做臥底去,嘿嘿…」

          寧王點點頭,揮手讓他走了出去。

          我上前幾步說:「七殿下身後的人,大概是他自己搜羅的。」

          寧王好奇的問:「何以見得?」

          我想了想說:「他們聽到七殿下的話的時候,都是好笑的表情,沒有人有那種突然一下驚喜
,抓住了把柄的表情,所以不可能是別的殿下插在七殿下身邊的棋子,只可能是七殿下不知道從哪裡自
己搜羅來的。」

          寧王點頭:「這點我倒是知道,其中幾個是在聖京落了難,七弟他充大方給別人資助了一點
銀子,那些人就留下來了。不過,身手都不怎麼樣。」

          我點頭獰笑的說:「有句話說,殺雞給猴看。」

          寧王微笑的說:「何解?」

          我聳聳肩膀:「事情到了必要的時候,七殿下就是那只雞。」

          寧王點頭說:「到時候我就是那只猴子?所以,必須在七弟身邊多放幾個放心的人?」

          我陰笑著說:「這樣也可以監視七殿下是否真正的替殿下辦事,還是牆上草,兩邊倒的那種
。不過,派進去的人不能少,要裡裡外外都監視住了,身手還要高,起碼不能比七劍他們低。如果能有
個火大師他們那種等級的人去,那就妥當了。」

          寧王想了半天,點頭說:「一品堂倒是有合乎條件的人選。一品堂下的凌雲閣有所謂的『三
十六快劍』,都是一等一的劍手,是刺殺以及探察情報的絕頂角色,不過單對單恐怕不是七劍的對手吧
?」

          我大喜說:「就是要這樣的人,把他們插進七殿下府中,那麼七殿下接觸過的人,任何信息
都有了可*的報告了。不過,還需要一個帶頭的…」

          寧王微笑說:「西南地面上,有個『九九頭陀』,就他吧。」

          我點頭:「號稱殺一個人最長殺了九十九天的九九頭陀?嗯,就是他,據說他的謀略在江湖
上也是一流的。殿下有這樣的人襄助,好。」

          寧王得意微笑不語,我也沒笨到問他為何和這樣的天字一號殺星有關系的。

          我補充說:「最好寧王和信王再演一出戲,公開沖突一把,最好能當眾給信王幾個耳光,最
好是在其他殿下他們的勢力范圍內這樣沖突,最好最好就是其他的殿下能夠馬上得到這個消息。那麼七
殿下才算發揮了作用。」

          寧王獰笑起來,點點頭,帶我向內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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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仁皇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四月十日清晨得到了神仁皇特許的寧王沒有去早朝,直接陪我去五城
巡撫司上任,同時清點手下人馬。

          巡撫司的總巡撫使點頭哈腰,一臉奴才象的對著寧王和我解釋我的權利構成。

          「楊都統現在屬下有一萬士兵,就是負責聖京日常的治安,象夜間巡邏等事情都是禁軍負責
的,所以責任不是太重。楊都統同時兼任了巡撫使的職位,手下有金牌捕快十二人,銀牌三十六人,鐵
牌七十二人,嗯,嘿嘿,不入流的捕快兩百三十人,都是楊都統的直系下屬。」

          我皺起眉頭,問這個錢姓的總巡撫使說:「錢頭,怎麼刑部下面也有捕快,我們下面也安排
了捕快,豈不是重復了麼?」

          錢總巡撫使嘿嘿一笑,說:「刑部下面的,專門對付外面的那些為非作歹的,但是在聖京裡
頭,一切事情都要聽我們的。外地的罪犯逃到了聖京,如果沒有我們的公文,刑部都是不能直接抓人的
。我們直接向皇上負責,刑部和我們是兩個系統。」

          我對著他怪笑起來:「豈不是我們比刑部的權利,還,誒…」錢總巡撫使點點頭,陰笑起來


          寧王呵呵笑到:「不管是刑部還是巡撫司,都是為父皇辦事的嘛,何必分這麼清楚?錢頭兒
,帶我們去清點一下那些士兵。」錢總巡撫使忙把我們帶到了巡撫司下屬的練兵場。

          我睜大了眼睛:「沒搞錯吧?錢頭?這些是士兵?我說是難民。」寧王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錢總巡撫使,這是什麼東西。嗯,槍劍刀叉都帶鏽了,士兵一個個有氣無力的,哪裡招來的這些東西
。」

          錢總巡撫使嚇了一跳,連忙解釋說:「這也不能怪我們,巡撫司都統這個位置,已經空了快
一年,平時士兵根本就沒什麼訓練,再說了,他們的軍費也不夠,能湊合著發餉就已經很不錯了。」

          寧王哼了一聲:「每年朝廷批了一百五十萬兩給巡撫司下的士兵做軍費,上哪裡去了?嗯?
看他們的武器,他們的衣服,大街上十個銅錢就可以買一套,是不是你吃空頭拿了去了?」

          錢總巡撫使差點嚇死,連忙跪在地上:「王爺,巡撫司不過是個三品衙門,我怎麼也不敢虧
空上百萬啊。這個,巡撫司是直屬皇上的,財政也是皇上派人直接管的,每年撥多少銀子,我是不知道
。」

          錢總巡撫使眼睛轉了幾圈,慢慢吞吞的說:「起碼最近三年,每年我只拿到四十萬兩銀子的
軍費,一萬士兵一年的餉銀就是四十八萬,我已經是騰出了四個巡撫使辦案的銀子發下去了,不然,早
就嘩變了…」

          我冷冷的問:「皇上派的誰管這個事情呢?」

          錢總巡撫使怪異的露出一絲微笑,連忙端容說:「是大殿下推薦的,具體什麼人,我不清楚
。不過,聽說,好像,大概是禮部尚書的侄兒,現在…嗯,我也不清楚。」

          寧王鐵青著臉,對著錢總巡撫使冷冷的說:「錢頭,明哲保身,好是好,不過,這天下遲早
得有個新主子,你自己可站穩嘍…」輕輕的拍了拍跪在地上的錢頭的肩膀,拍了三下,而錢頭渾身都抖
了起來,低著頭,低聲說:「臣不過是個三品小官兒,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出劍,朦朦的劍氣瞬間切斷了三十多枝兵器架上的刀槍,陰深深的說:「錢頭,你官小,
可還是我的上司。雖然僅僅是個三品衙門,職責深重啊。象你這樣搞下去,我說我現在就砍了你,皇上
也會高興的,你信不信?雖然我是你下面的巡撫使,不過,我還是當今的一品虎驃將軍,天朝三品公啊
…你可別忘記了。」

          錢總巡撫使額頭汗如雨下,顫聲說:「不知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我冷幽幽的說:「王爺自己事情這麼多,哪裡有什麼時間管這些事情。不過我倒是想要錢頭
陪我去見皇上,趁著早朝未散,我們去告一把御狀。就是不知道錢頭有沒有這個膽子。」

          錢總巡撫使頓了半天,嘿然到:「楊大將軍說笑了,您的爵位已經是超品公爵,當然可以面
見皇上,但是我只是個小小的三品官兒,沒有皇上的召見,我怎麼敢啊。」

          寧王一腳踢他肩膀上:「你敢也要去,不敢也要去,來人,去拿巡撫司的賬本,快點,我們
馬上進宮面聖。」

          凌風七劍飛快的在寧王身邊一個中年公公的帶領下沖進了巡撫司的檔案房,搜出了最近十年
的賬本,打飛了幾個阻攔的捕快,沖了回來。

          我示意了一下,冰道長和火大師一邊一個挾持住了錢總巡撫使,架上了馬,我們一行浩浩蕩
蕩的行向皇宮。

          當然,我們是不能直接一群人沖上寶殿的,眾人把癱軟的錢總巡撫使架在了大殿外,我和寧
王經過高高的玉石台階,直接去見神仁皇。

          叩拜後,神仁皇驚奇的說:「王兒,不是叫你帶楊將軍去巡撫司上任,今天就不用來早朝了
麼?怎麼又和楊將軍這樣風急火急的跑了過來?」

          寧王沒有回答,直接問說:「父皇,天朝戒律,貪污虧空軍款超過一萬兩,該當何罪?」我
清晰的看到大殿下臉色瞬間蒼白。

          神仁皇皺起眉頭:「誰這麼大膽子?貪污超過一萬兩,滿門抄斬。」

          寧王點點頭,問:「那麼父皇,如果一年貪污超過百萬,連續貪污了三年之久,數額巨大,
並且讓整個巡撫司統率的士兵,士氣低落,毫無戰斗力可言,讓整個聖京治安絲毫沒有保障,該當何罪
?」

          周圍文武轟然議論起來,神仁皇大驚,猛的站起來,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九龍鑲金條案,
怒聲到:「是誰?巡撫司每年一百五十萬兩白銀的軍費,難道全部被虧空了麼?宣錢總巡撫使。我倒是
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有,給我宣祕營大統領朱公公。」

          錢總巡撫使是被四個殿前武士給抬進來的,他已經是渾身哆嗦,目光無神,整個人癱軟在地
了。

          同時,一個穿著大紅二品太監服飾,發須銀白的老太監領著兩個小太監疾步走了進來。

          神仁皇冷冷的說:「李同心,李大管事,你還要我親自請你出來麼?」

          一個大概四十上下的年輕人渾身哆嗦著爬了出來,神仁皇赫然舉起桌上的血紋石的硯台,狠
狠的砸向了他。我不由得心裡一陣可惜,起碼價值在五百萬兩以上咧,天朝全年出產的血紋石,也不過
能雕出這樣的硯台半塊而已。

          滿朝文武沒有人敢說話,神仁皇平日雖然有點昏庸好色貪財好名,但是聽說五年前曾經一怒
抄斬了當時最得寵的一位大臣,就是因為那個大臣的親戚強占了一百畝不到的百姓田地。這次的事情,
估計是誰若上了誰倒霉。

          神仁皇那因為酒色而發青無神的眼圈消失了,怒極的寒光四射,示意寧王交上了巡撫司的賬
本,渾身發抖的翻了二十幾頁,惡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怒聲到:「祕營朱公公,我要你監察天下文武,
你居然給我留了這麼大一個簍子,來人,給我殺。」

          朱公公臉色一變,根本沒有解釋的余地,飛身沖向殿外。

          我長嘯一聲,拔地而起,在空中截住了他,佩劍是不能帶進大殿的,只好以指代劍,綿綿密
密的布下了三層氣網,那已經是我畢生之功力了。

          朱公公獰笑一聲,一指點了出來,我渾身一抖,劈出去的劍氣瞬間被他一指所破,余力把我
砸翻在地,飛出兩丈開外,一口血吐了出來。朱公公高聲笑到:「陛下,滿朝文武,誰能攔我?」身形
已經快出殿了。

          一條淡淡的青影輕盈的攔在了他身前,一對潔白的小手輕輕的揮出了三兩指,彷佛那淡淡盛
開的白玉蘭花,稍微帶點風雅,沒有一絲破空氣勁的擊向朱公公,擊中了朱公公,最後『噗』的一聲脆
響,那是朱公公護身罡氣被擊破的聲音,朱公公一聲慘叫,仰天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形飛回了自己剛才
站立的地方,委頓的癱倒在地上,驚呼:「天啊,曾大先生。」

          我已經被曾大先生的出手驚呆了,那是我夢寐以求的境界,沒有一絲殺氣,偏偏帶了無上的
殺傷力的至高武學。

          曾大先生慢慢的走到我身邊,一手按在我的背後,微笑著溫聲說:「閉目運氣,小心留下內
傷底子。」我點點頭,不管剩下的事情,在大殿裡專心的打坐療傷起來。

          該死的朱公公,果然太監都是心腸歹毒的東西,那一記至陰至寒的『蝕魂指』差點破掉了我
的全身功力,現在經脈差點都凍結了。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神仁皇的面前擺了血淋淋的幾個人頭,而站在最前面的幾個官員裡頭
也少了兩個。大殿下安王跪在大殿裡頭不敢動彈。

          神仁皇微笑著說:「嗯,楊將軍,你上來。」

          我連忙站起,對著曾大先生露出感激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在神仁皇前九尺站定。

          神仁皇打了個呵欠:「五城巡撫司總巡撫使的位置,以後就是你吧。那一萬士兵,能用的就
留下,不能用的就讓他們回家。這幾年欠的軍費一次性的撥給巡撫司,嗯,你好好的做,不要象這個無
能的錢總巡撫使一樣。」順手提起了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晃悠了幾下,扔到了大殿下的面前。

          隨後,又是一個上面還插了一只極品碧玉發簪的腦袋,神仁皇罵到:「自己身為禮部尚書,
居然教不好自己的侄兒,該死。」又扔到了大殿下面前,大殿下已經渾身抖了起來。

          接著是另外一個腦袋,神仁皇用手指頭彈彈這個人頭,冷笑聲聲說:「虧我這幾年這麼信任
你,直屬衙門的財政大權全部給了你,你居然敢給我虧空總額上千萬兩。嗯,也虧我有個好兒子,保舉
你上來。」砸了下去,狠狠的砸中了大殿下的腦袋。大殿下身子被砸得一歪,連忙又乖乖的端正的跪好
了。

          最後那個,是個銀發蒼蒼的腦袋。神仁皇雙手抱著那個腦袋,有點悲痛的說:「朱公公啊,
你從小照顧我,我也信任你,把祕營交在了你的手上,你,忠心耿耿了一輩子,快死的時候,出這麼一
件事情,唉。」淡淡的吩咐:「念在朱公公有過大功,好好的縫上,埋了罷。」

          幾個內侍連忙上去,恭敬的端著那個盤子走了。

          神仁皇總結說:「寧王揭露安王有功,賞封地百裡。楊將軍奮不顧身,攔截朱公公有功,全
權領五城巡撫司總巡撫使以及巡撫司都統之位。曾大先生抓捕朱公公有功,賞白璧十對,呵呵,極品龍
涎香雀舌茶半斤。禮部吳侍郎補禮部尚書之位。」

          接著臉色一變:「安王用人不當,並且包庇禮部尚書等人,虧空軍款,罪該萬死,不過,念
在平日倒還循規蹈矩,也就一時糊塗,削去安王之位,罰進府裡閉門思過三年,罰白銀六百萬兩充當巡
撫司軍費。禮部尚書貪污窩贓,數罪並罰,抄沒家產,一切人眾,刺配萬裡,去西北戍邊。」

          打了個呵欠,神仁皇有氣無力的*在龍椅上:「該干什麼的,你們干什麼去罷。秦卿家,蔡
卿家,朕又想出了幾首精妙的句子,來,來,來,陪我去聯聯句。」秦學士和蔡丞相連忙笑著點頭答應
了。

          叩拜了神仁皇,他帶了兩個大臣進去了,我們這才散了。

          安王,錯了,現在他不是安王了,不過是大王子而已。大殿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幾個親
王避瘟神一樣避開了他。他一腳踩空,就這麼從三百六十級的白玉階梯上驚叫一聲滾了下去。

          寧王和我就當作沒看到,笑嘻嘻的慢慢走了下去。

          我低聲說:「巡撫司的那些兵,小人想全部趕走。」

          寧王想了想,點頭說:「也好,我從一品堂調五千人,然後你找天門的那個厲殘要五千人。
這些人可比那些混帳吃軍餉的兵痞精干多了。」

          我點點頭說:「陛下倒是忘記了祕營大統領的位置歸誰了。」

          寧王搖搖頭:「這個位置,向來是宮裡的公公擔任的,父皇不會信任外人,嘖,可惜了朱公
公,可惜了我上次過年送他的三十萬兩銀子。」

          我點頭不語,過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陛下好威風,好殺氣,好心機。」

          寧王笑嘻嘻的說:「只要不在幾個痛腳上冒犯了他,他平日也就喝喝酒,搞幾個女人就是了
。不過,要是虧空軍款,結黨私營,裡通外國,這三件事情一犯,他可是從來不講道理,有關的人全部
抄家滅族,管你是不是冤枉的。要不是我摸清了他的脾氣,我怎麼會比別的兄弟稍微多受這麼一點點寵
信呢?」

          我嘿嘿起來:「這樣啊,很好,很好…」和寧王相視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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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截殺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五月十五日上任已經一個月了,早先的那一萬士兵全部送他們回家喝
稀飯去了,一品堂和天門的精銳徒眾被我調了一萬人加入了巡撫司的軍隊。頓時氣勢完全不同了,一個
個牛高馬大的彪悍漢子,穿著精工打造的鐵葉甲,腳下踏著結石柔軟的牛皮軍靴,手裡清一色拎著流花
川以南以兵器制造出名的『神兵費家』的特制雁翎刀,整個巡撫司變得殺氣騰騰,讓偶爾動興過來視察
一次的神仁皇龍心大悅,狠狠的重賞了我們一把。

          一個月裡,凡是和我對不來的那些捕快,我全部派了出去,協助刑部的人去外地抓捕那些形
形色色江洋大盜。留在巡撫司的三十二名金牌捕快,九十三人銀牌捕快,一百二十五人鐵牌捕快被我時
而重金賞下,時而幫他們出面掙面子的情況下,連同四個五品巡撫使,死心塌地的成了我的班底。

          一大清早的,我帶了十名金牌捕快,二十名銀牌捕快,五十名鐵牌捕快,以及兩百名士兵慢
慢的沿著聖京的南北主道向南門巡查過去。

          本來,我主要是跟在寧王身邊,負責他的安全的,巡撫司的事情,自然有四個巡撫使負責,
除非碰到了他們碰不的,不能碰的對象,才會找我出面。不過,今天不同,和寧王說了一下,施施然帶
了大批好手去南門守株待兔。

          腰間含光寶劍,頭上束發紫金冠鑲嵌了一個碩大的夜明珠,左手手上是一個極品羊脂玉的指
環,身上是白色錦袍,用銀線刺了暗紋雙翅虎紋,昭示了我虎驃將軍的身份。腰間的玉帶中間是一顆橢
圓的羊脂玉,周圍嵌了三顆小小的紅寶石,代表了我天朝三品公爵的爵位…我對現在的行頭比較滿意,
不過,我一定會得到更高的地位的。

          天門柳邪心傳過來的消息,為了給二殿下靜王四十歲生日助興,以二殿下為*山的『天京城
霹靂堂』請了一班有名的戲班子來聖京,給靜王賀壽。

          本來,寧王和我的意思,就是人家祝壽和我們無關,沒必要插手。但是護送那個戲班子過來
的是霹靂堂的大當家『天雷』雲中白,二當家『狂電』雲河,以及下面的高手三十六人。而『霹靂堂』
最近也有到聖京搶地盤的計劃,這個,就由不得我們不插手了。畢竟讓二殿下的實力擴張,對我們不是
很好的事情,誰能保証那些雷啊電的,賀壽完了還會老老實實的離開聖京呢?

          我們一行兩百余人慢慢的在南城門口站定,守城門的近衛軍的士兵就當作沒看到我們。畢竟
我親自帶隊,而他們的城門官是根本得罪不起我的。更何況我塞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他,就算他看到
了,他也不會看見的。

          遠遠的,一行長長隊列出現了。我冷哼了一聲,帶隊飛快的迎了上去。

          疾步沖出了五十丈,路上的商販等等雞飛狗跳的躲在了路邊,我們慢慢停步,在這個由上百
匹駿馬,三十輛馬車組成的隊列前站成了一個弧形。

          一個蓄了兩撇黑色八字胡的中年人笑呵呵下馬迎了過來,親熱的拉著我的手說:「這位官爺
,我們是天京城來的戲班子,給當今二殿下拜壽來的。都是正經良民百姓,不會給聖京城添亂子的。」
我手心裡頭已經多了一張疊得硬硬的,小小的紙片。

          後面的商旅遠遠的停住了不敢過來,唧唧喳喳的在那裡討論些什麼。

          我哼了一聲,抽回手,上下掃了他幾眼,他連忙點頭笑了幾聲。

          展開那張紙片,嗯,銀票萬兩。我打著官腔說:「這位老板,靜王殿下給你們多少報酬啊?
聖京最好的美女班子『玉如意』,連帶陪客上床,也就一個晚上三千兩。你現在就給了我一萬兩,那麼
,你們豈不是起碼要賺10萬兩才有這麼大本錢?」

          金牌捕快『尺劍天涯』周頭兒冷冷的哼到:「說不定他們的姑娘就是床上功夫好,一個頂玉
如意的美娘們三十個,不然哪裡去賺十萬兩啊?」

          後面的捕快以及士兵們哄笑起來,另外一個金牌捕快『一見發財』塗頭兒淫笑到:「我倒是
想試試這個班子裡頭姑娘的火辣辣的功夫。」

          小胡子臉色變了幾下,謙卑的彎腰對我們笑著說:「官爺,我不懂規矩,有什麼做得不對的
地方,求你們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我低聲淫笑著說:「我倒是想讓你班子裡的姑娘高抬貴腿的讓我舒服一個晚上,只要所有的
姑娘陪我們一個晚上,你們在聖京的安全我就包了。否則,就算是靜王府,我也可以進去提人進大牢的
。」

          小胡子臉色突變,死死的盯住了我的玉帶,有點苦澀的說:「原來,原來帶隊的是位公爺,
小的天膽也不敢不聽您的話。可是,班子裡的姑娘們都要馬上去為靜王拜壽了,如果您動了她們,到時
候…」

          我暗暗的運起了從火大師那裡學來的『烈火指』指力,背在身後的右手中食二指慢慢的發出
了高溫,獰笑到:「恐怕是『霹靂堂』的俏娘們被我破了身,兩三天內沒力氣舞刀弄槍的爭奪地盤才是
真的吧?」

          小胡子猛的抬頭,雙足一動,就想退後,我的三成功力的『烈火指』已經狠狠的點在了他的
心窩裡。雖然不能向火大師那樣一指引著樹木那樣驚人的熱力,但是詭異的熱流夾雜了我『驚龍氣』狂
暴的內力已經惡狠狠的襲入了小胡子的經脈。

          小胡子急退,仰天一口淤血噴了出來,剛出口就被高溫結成了血塊。

          我低呼一聲:「好。」媽的,一口血把我打入他體內的內勁起碼消解了七成。我有點惱怒,
早知道就下點苦工把『烈火指』練到八成以上了。如果是火大師一指頭偷襲到了他,他整個胸膛都熟了
,哪裡還有機會逼出我的指力。

          我高呼一聲:「霹靂堂陰謀進入聖京,圖謀不軌,給我殺。」

          巡撫司的捕快爆喝著:「抵抗者死,不抵抗者罪輕一等。」沖了上去。而一品堂的那兩百個
子弟卻是靜悄悄的掩了上去,大型雁翎刀已經劈死了幾個霹靂堂的弟子。

          小胡子驚呼:「退,退,不要和他們動手。」我沖了上去,纏住他說:「我說雲大先生,您
可真聰明,只要我的手下傷了一根毛,你整個霹靂堂就是滅門之禍,嘖嘖,有擔當。」

          雲中白不敢下重手,勉力抵抗我現在已經七分功力的『蝶飛劍法』,低聲求饒說:「這位大
人,我們無怨無仇,給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也是最近才拉上了靜王這條線,朝廷的爭斗和我們無關。給
我們一條生路,我會記得大人的好處。」

          『霹靂堂』的人不敢還手,拼命向外沖突,但是『一品堂』的弟子左手掏出了小小的折疊弩
,他們沖出去的都倒在了弩箭下。

          我想了半天,突然獰笑著說:「我不逼你,你帶你的人往南邊退,以後不許來聖京。我奉送
一條消息,是厲殘厲老龍王給我們的情報,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要進來?以後和靜王走遠點。打我一掌
,走。」

          小胡子聽到厲殘這個名字,眼裡凶光四射,感激的對我點點頭,輕飄飄一掌打在我身上,發
出了沉悶的雷聲。

          我大叫一聲:「救我。」飛身倒射出四丈開外。

          手下的捕快和士兵飛快的圍了上來,小胡子帶著三十六個高手脫圍而去,那些死了的普通弟
子,我想他也不在乎。至於那些在馬車裡面發抖的戲班子的人,嘿嘿,我倒是很有興趣。

          自己運功逼出了一口血,真是難受啊,好端端的要自己弄傷自己。

          我顫聲說:「那家伙好厲害的掌力。還好我躲閃得快。不要追了,看他們以後也不敢再來聖
京了。」

          周頭兒小心翼翼的扶起我,獰聲說:「大人,要不要行文去天京城,把整個霹靂堂給卡嚓了
?」

          我搖搖頭,假惺惺的說:「我們官方還是不要和武林人太對立了。嗯,由他們去,如果逼急
了,他們半夜偷進聖京做幾起案子,第一個倒霉的是刑部,第二個就是我們,何必?大家都是混口飯吃
的,留條後路的好。」

          從口袋裡頭掏出那張銀票,自己添了兩張,吩咐說:「兄弟們辛苦了,自己拿去喝幾杯茶。


          嘿嘿,厲殘,如果我聽你的,把你所有的對頭都干掉了,日後你要是一翻臉,我還混得下去
麼?我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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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點翠樓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五月十六日托詞自己受傷,派了一個王府的親隨去給厲殘送了封說對
不起的信箋,說自己無能,無法截住霹靂堂的人。

          這個也是事實,認真要動手,我不是小胡子的對手,還好霹靂堂的人不敢和官方作對,同時
我那一指也起碼消耗了小胡子三成內力,不然就是我輸定了。

          和寧王談及這次事情的時候,寧王想了半天,把他的『大黑天混沌神功』的心法抄了一篇給
我。仔細叮囑我背熟了馬上毀掉。他的心法,就是能夠包容萬物,逐漸的融合一切異端的真氣,所以,
我可以同時修煉一種至陰至柔的心法中和我的『驚龍氣』了。

          相反的,寧王自己沒辦法學我一樣修煉別的心法,因為他體內充斥了『大黑天混沌神功』的
內勁,任何異種真氣一進去就被同化了,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我的目標,定在了冰道長身上,他的『玄冰指』就是以至寒至陰至柔的『凝天訣』推動的。
我許下了大權高俸,並且寧王當場賞賜了十件珍寶給他,冰道長思考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咬牙把心法教
給了我。

          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晚上半個時辰的功課變成了兩個時辰,因為我要修煉『驚龍氣』,還要
同時修習『大黑天混沌神功』以及『凝天訣』。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三天前,冒險一試,用青梅老人的心法,推動『驚龍氣
』,按照『大黑天混沌神功』以及『凝天訣』的心法行功,幾種心法卻水乳交融,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雖然內力的強度不過增加了兩成,但是卻解決了『驚龍氣』過於陽剛,和自己最好的武功『
蝶飛劍法』無法匹配的毛病。

          老頭子之所以沒有這樣的麻煩,主要是他的『驚龍氣』過於強大,在他的攻勢下,雖然是粗
糙的『破陣劍法』,也無人可以反擊,僅此而已。我沒有這麼強的內力,當然沒辦法學他那樣和人正面
沖突了。

          因為我截住了靜王做壽辰的戲班子,讓靜王和寧王的矛盾更加深了一層。而靜王是眼睜睜的
吃下了這個啞巴虧,因為有近衛軍上百人作証,護送戲班子的人和巡撫司的捕快起了沖突,明顯是一群
武林人士,靜王不願意,也不敢公開吵鬧這件事情。

          戲班子的人,在靜王做壽辰的那幾天,在寧王府演了幾場,裡面最紅的幾個妞被我們幾個權
勢最大的人輪流享用了一番,隨後深有面子的寧王重賞了他們一筆,趕出了聖京城。

          而今天,功力大成的我就是帶了人去給寧王掙另外一份面子。

          聖京的主要大道,都足以讓十部馬車並排而行,中間以三行參天大樹隔開成了四條道路,樹
下還有明溝暗渠。路兩邊有寬敞的專供行人行走的通道。

          我帶了冰火二人,三掌七劍,慢慢的順著大道前行,一路上,我們紛紛的對著那些從遙遠的
西邊大陸,冒了萬險過來天朝,在大道邊開設了商鋪的商人打著招呼。一些稀罕的玩意,就是他們帶來
的。例如上次在寧王府裡,有人送過來的一只三尺長的大海螺,很是珍貴。

          尤其讓我心裡癢癢的,是這些外國商隊裡的小妞們,一個個身體高大結實,風騷透頂,試著
用了兩個,味道非常不錯。

          一路慢慢的走到了點翠樓,我示意了一下,冰道長扔了個銀錠給看門的大漢,我們走了進去


          點翠樓,占地十余畝,樓高十二丈。雕梁畫棟,點金溢彩,上下人等冠冕豪華,環佩清脆作
響,不是擁香隈玉的溫柔窩,卻是一擲萬金的銷金窟。上次七殿下抱怨的,輸了三百萬兩的就是這裡。

          管事的一個中年漢子臉色突變的看著我們進了樓,上了樓,到了最頂層的樓層。

          輕飄飄的推了五十萬兩的銀票給旁邊伺候的,衣著暴露的小妞兒,換了五個水晶籌碼。

          冷兮兮的看了看整個頂樓僅有的二十個賭客,我嘿然到:「嗯,莊家搖骰子啊。怎麼著?」

          二十個賭客,賭骰子的只有三個人,加上我和賭場的莊家,五個人而已。賭客沒有熟悉的官
場方面的子弟,但有肥頭大耳,懷裡拉著一個可以做他孫女的小妞毛手毛腳的大商人。

          莊家扔了三個骰子進寶鐘,搖了一陣,慢慢的放下。

          我五個籌碼直接砸在了九點上面,其他幾個賭客冷笑起來,一個胖胖的家伙嘿嘿笑到:「小
哥兒,不是一把就回家吧?」他們押的是大小。

          莊家手有點發抖的開了,一三五,剛好九點。幾個賭客吸了口涼氣,剛才那個家伙喃喃的說
:「好家伙,五十萬馬上變六百萬了。」

          我每次都是五十萬的籌碼砸下去,飛快的,我的籌碼變成了六千六百零五十萬。

          莊家渾身發抖,流著冷汗的下去了,換上了一個雙手非常干淨細膩白嫩纖長的雙十年華小姑
娘。我笑嘻嘻的說:「小姑娘的手好漂亮,嘻嘻,我就喜歡這樣的手摸我。」

          全部圍了上來看熱鬧的豪客們哈哈淫笑起來,一個高大的家伙摸摸自己的小腹,怪笑著說:
「就是不知道摸哪裡最舒服。」一群人嘿嘿淫笑不止。

          換上來的小妞面不改色的慢慢的撫弄了一陣骰子,扔進了寶鐘,慢慢的開始搖動。

          我胸有成竹的看著她,眼睛上下掃視,最後停在了她高聳的胸脯,慢慢的舔著舌頭:「高,
真是高。」引來了一陣會意的淫笑。

          小妞慢慢的放下了寶鐘,我扔了一百萬的籌碼上去,壓向了小,獰笑著說:「給你個面子,
給你一百萬。」

          其他的客人紛紛壓上了籌碼。

          它又開始歡呼咆哮,我已經聞到了血的味道。

          小妞慢慢的就要揭開寶鐘。我眉毛一仰,一劍突起,斬斷了她正在開寶的細膩白嫩的雙手。
小妞慘叫一聲,連退幾步,雙目驚恐的看著自己突然失去雙手,正在鮮血狂湧的手腕。

          周圍的豪客驚呼起來,他們的保鏢飛快的圍了上來,把自己主子護在了後面。

          三掌七劍他們也圍了上來,我冷冷的說:「誰都不許動,也不許碰那個妞。」

          我慢慢的揭開寶鐘,拎起一個骰子,獰笑著說:「大家請看。」慢慢的捏碎了骰子,裡面輕
輕的滾落了一滴水銀。

          我聳聳肩膀,得意的說:「都說點翠樓賭得最真,偏偏有莊家玩假的。大家誰去搜一個那個
妞的胸口部位,我保証那三個好的骰子就在她胸脯那裡。」

          兩個豪客忙帶了六個保鏢圍了上去,淫笑聲中摸遍了已經昏了過去的妞的胸脯,搜出了三個
骰子。驚呼起來說:「果然出千,媽的,虧老子還在這裡輸了上百萬銀子。」

          點翠樓的幾個管事帶了四十幾個打手上來了,冷冷的說:「朋友們請讓開,這只是一個誤會
,請先下去用點茶點,我們馬上收拾干淨這裡。」

          我把金牌扔在了桌子上:「我看誰敢清場。」

          大管事的氣乎乎的走了上來:「楊統領,我們的後台老板是誰你也知道吧?寧王府的人怎麼
到我們這裡砸起場子來了?」

          我冷兮兮的說:「誰和你拉關系。諾,按照道上的規矩,被人現場抓住了出千的人,賭場賠
五十倍,我壓了一百萬,你就要賠給我五千萬。否則,這個官司打到皇上那裡,我也不怕。我也是正常
的消遣,陛下那裡也沒什麼好說的。」

          大管事眼色突變,連連換了幾次眼色,惡狠狠的盯了我幾下,叫人准備銀票,連同我剛才贏
的以及賠的,一億多兩銀票絲毫沒有折扣的交到了我的手上。

          後面的豪客一哄而散,我獰聲說:「不錯,不錯,九殿下的場子居然隨時可以出上億的銀票
,真的不錯,看樣子最近贏了不少啊。要這麼多錢,到底是想干什麼呢???」

          哈哈大笑聲中,我帶了人,大搖大擺的走下了點翠樓。

          夜,寧王府的密室,我把清點好了的銀票放在了寧王面前的條案上。

          寧王嘿嘿笑起來:「老九這次可就破財了。一億兩白銀,哼,他倒是大手筆啊。」

          我微笑著說:「周圍這麼多賭客,又被我抓住了他們出千的小辮子,想不認帳都不可能。不
過,九殿下他,要這麼多銀兩干什麼呢?他不過控制了八支近衛軍的半支而已,就算那些人全部穿金片
做的盔甲也用不了這麼多銀兩啊。」

          寧王低聲說:「你是說…」

          我恭聲回答說:「不是我說,而是這些銀票說,九殿下肯定有需要大筆花錢的地方,不然何
必這麼用心的賺這麼多錢?」

          頓了一下,看寧王正在不斷點頭,我嘿嘿笑著說:「既然,九殿下明處沒有什麼地方需要這
麼多銀子,那麼,暗地裡他肯定需要大筆的開支。但是無論什麼生意,哪裡需要這樣大的本錢?莫非…


          寧王接口,慢慢的,低沉的說:「莫非老九他在外面有軍隊。」

          我邪異的笑起來說:「就是這個道理,王爺英明。不過,如果是在天朝疆域之內,祕營怎麼
說也要聽到一點風聲。我就是害怕九殿下的軍隊不在天朝,而是在天朝之外。」

          寧王臉色一變:「他敢私通外國,自己成軍,他不要命了。」

          我輕聲說:「這也就是我們的估計,九殿下說不定是清白的,就是一點點年少無知,喜歡積
累財務,這也是難免的。尤其九殿下的親生母親是當今和貴妃,和貴妃的叔叔,是當朝大學士,和貴妃
的父親,乃是太師的身份,恐怕,我們真的錯怪九殿下了。」

          寧王長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嘿然到:「有沒有辦法找到老九的賬本之類的東西。」

          我低聲說:「與其自己動手,倒不如我們暗地收買江湖上的竊賊來作,拿了東西,那些人是
死是活,就和我們無關了。」

          寧王低聲說:「老九好像沒有結交什麼人,他,哪裡有這樣的魄力。」

          我微笑說:「九殿下還需要結交麼?他的外公,叔公早就幫他准備好了,還需要結交誰呢?
至於九殿下身邊,他可是投陛下所好,結交各位道長大師,能人異士,雖然不在身邊,聖京三閣九宮十
三寺院裡面,不知道多少異人願意為九殿下效力呢。」

          寧王面色鐵青,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銀票發楞。

          寧王慢慢的問:「你看究竟如何處理?」

          我無奈的說:「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清楚九殿下的母親那邊,到底有誰是政敵呢?」

          「嘿嘿,好像老九他們是跟著秦學士的。」

          「那就成了,我好像聽說,曾大先生最反感的就是朝廷裡面拉幫結派,把銀子亂灑孝敬人吧
?而且,只要殿下你先和秦學士搞好了關系,九殿下還能翻天不成?就是不知道秦學士現在對殿下到底
是什麼態度?」

          寧王嘻嘻笑起來說:「蔡丞相有個義女,花容玉貌,年紀不過十六而已,本王偶爾聽人說,
秦學士有意思替我做媒人。就怕這個妃子取了回來,日後不好分手就麻煩了。」

          我舔舔嘴唇,陰聲到:「那倒是沒關系。等蔡丞相沒用的時候,蔡小姐肯定會郁郁而終,倒
是沒什麼影響。」

          寧王點頭說:「你是說,我應該娶她回來?」

          我無可無不可的說:「反正殿下就當玩了個新鮮面孔,何樂而不為?」

          我們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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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情挑仙子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六月初三我連下二十三道急令,調了四十六名金牌捕快全力追查九殿
下的巨額銀兩的去向。當然,我不會傻到直接告訴他們追查的是什麼,又是為了什麼追查。同時通過一
品堂,暗暗的與武林第一輕功世家梁家取得了聯系,中間轉過了九個中介人,隱隱約約的告訴他們我們
出重金偷點東西,並且已經開始進入了實質准備階段。

          我和寧王很沉穩的直到今天才開始動手追查這些事情,如果我頭一天到點翠樓贏了一大筆,
然後第二天就派出了大批的調查人員,九殿下不馬上派出高手截殺他們才怪了。

          送寧王上了朝,慢吞吞的跑到巡撫司安排了上面的事情。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才慢慢的
帶了九煞星去皇宮門口接寧王退朝。

          現在九煞星與我形影不離,畢竟他們的武功都高過了我,也算我的貼身保鏢了,估計老天爺
才知道是否哪天那個王子實在被我的舉動逼瘋了,派人殺了我?聖京裡頭,一門一堂一廟,兩樓三幫四
派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潛伏,也不知道那些王子網羅了裡頭多少高手,能小心的時候,還是小心點
好。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尤其在寧王又送了我兩個甜妞兒的情況下,這幾天都迷在她們身體上了,正樂
得開心,可不想死太早。

          皇宮門口,二殿下的四個貼身護衛,號稱『掌指刀劍四絕君子』的四個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對
我打了聲招呼。我卻是滿面笑容的迎了過去,熱情的抓住了他們的手,樂呵呵的說:「四位前輩,久仰
久仰,進京這麼久,晚輩還是第一次看到諸位前輩尊顏,失禮了,失禮了。有空晚輩請諸位前輩出來喝
茶,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說完,一個恭恭敬敬的大揖直到地上。

          四君子愣了一下,擠出了笑容開始敷衍我,我能讓他們敷衍過去麼?當著周圍各個王府,乃
至滿朝文武的近衛的面,我高聲的說:「這樣吧?明天午時,晚輩在憐卿樓做東,請各位前輩賞臉,賞
臉…」微笑著連連作揖的慢慢後退,直到退出了三丈開外,這才直起了身子。

          這一切,都被下朝的幾個親王乃至文武大臣們看到了眼裡,曾大先生對我笑了笑,點點頭,
帶了幾個穿著極品大員朝服的老頭子上了一輛馬車,走了。

          二殿下臉色古怪的上了馬車。

          我恭候在寧王身邊,慢慢的陪他一個個的和各個大臣打完了招呼,送走了他們這些老頭子。

          皇宮門口,除了大內侍衛就是我們了,寧王慢慢的和我並肩而行,怪笑著說:「剛才,有必
要對那四個家伙這麼恭敬麼?九煞星隨便找一個出去,江湖輩分和地位都比他們高多了。」

          我低聲說:「不過是制造一種情勢而已,現場有這麼多人看著呢。最近我騰起得太快,飛得
太高了,在別人面前,多少也要把自己給壓低下來。反正我在江湖上沒有什麼地位可言,對他們恭敬點
,說實在話也不吃虧。」

          寧王微笑點頭說:「不過,我估計明天他們不會去憐卿樓呢。」

          我邪笑到:「不去才妙,去了,我今天的表演都白費了。明天,我恭恭敬敬的在那裡擺上一
桌子,周圍還不知道多少人在查探底細呢。四君子要是去了,二殿下肯定心裡不痛快,說不定日後就不
用四君子了。四君子不去,人家也只會說寧王府的人多有風度,而二殿下府裡的人,是否高傲了一點?


          寧王滿意的微笑說:「如果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裡,效果更好…」

          我點點頭說:「那就看殿下能不能讓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裡了。」我們兩個對著空蕩蕩的皇宮
前的廣場低聲笑起來。

          用過午餐,寧王去內院休息,我卻知道那是他修習『大黑天混沌神功』的時間。

          精力過於充沛,卻總不好大白天的拉了幾個小妞去床上大被同眠,雖然我很有點興趣這樣試
試。

          和幾個小妞兒調笑了一陣,上上下下的亂摸了一通,整理了一下衣服,順著精捨前的小溪慢
慢的往青梅老人的『臥雲軒』走去。看看這個老酒蟲是否又弄到了些好酒。

          行至半路的小小一叢桃花林裡,卻看到綠葉掩罩下,一身輕薄白衣,披散了頭發的雲鶴仙子
正脫掉了自己的那雙小小的絲織軟靴,露出了一對骨肉均勻,白膩無比的美足,輕輕的泡在了溪水裡。
手上不知道拿了本什麼樣的書,正看得入神。

          我輕輕的咳嗽一聲,驚動了雲鶴仙子,慢慢的走過去,離她三尺遠的時候,微笑著說:「不
知道沈仙子在這裡,小可冒昧打攪了。」

          雲鶴仙子本名沈冰痕,今年大概在二十五六左右,面容極美,用一套『拈花手』以及『騰雲
步』聞名江湖,後來在流花川以南得罪了當地的武林大豪,遠避到聖京,加入了天門,以其高強武功獲
得了堂主的職位,馬上引了天門一眾高手千裡追殺,把那個南方的武林大豪全家斬盡殺絕,從此又有了
女煞星的名號。平日裡正如天上白雲,雲中仙鶴一般,不可捉摸。

          平時她也沒給我過好臉色,但今天似乎很是心情不錯,居然淡淡了笑了起來,微微的收攏了
泡在溪水裡的雙足,輕輕的說:「打攪倒是沒有。不過楊統領如果是要去找青梅老人,恐怕找不到呢。


          我凝視著她的雙足,魂不守捨的問:「哦,不知道青梅老人倒是去哪裡了。」

          雲鶴仙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把雙足從水裡抽起,輕輕的用一塊絹布擦干了水漬,飛快的套
進了靴子裡面,這才回答說:「青梅老人剛才又喝醉哩,和青松秀士狂拼了三百掌,現在正癱在花池子
裡面睡著。青松秀士被他師兄劈成了內傷,賭氣回自己房間療傷去了。楊統領現在要是過去,恐怕只能
找到那個偷酒喝的青竹居士才是。」

          我馬上接口到:「那倒是沒必要過去了,不知道仙子在看什麼書呢?」

          雲鶴仙子看了我一眼,笑到:「江湖中人,總不能看那些詩詞歌賦的玩意兒吧?我倒是喜歡
看點游記什麼的,這是百年前,本朝的一個大拙道長遠游海外,去西方大陸游歷了十年著成的《西行漫
記》,很有些意思。」

          它又在蠢蠢欲動了,我微微笑著說:「沈仙子可以說是神仙中人,又哪裡是我這樣的在武林
中,朝堂上混飯吃的武夫可以比的。」

          雲鶴仙子沒說話,穿好了靴子,情身飄起,就要離開。

          我連忙上前幾步,諂笑著說:「沈仙子又何必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小可自從在天門總壇第
一次看到仙子玉容,就總是念念不忘,希望沈仙子多少給小可一個機會如何?」

          心頭殺機狂湧,如果不是明白自己分明不是她的對手,早就撲了上去,事後誰又會替你出頭


          體內的那個無底洞,還有它,散發出無窮的詭異氣息,讓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感覺到了,
那種氣息帶動了體內的真氣,按照一種奇怪的路徑瘋狂的急速運動起來,自己的內力正以明顯可以感覺
的速度慢慢的增強著。

          但是在外表,我卻更加的溫文有禮,非常斯文的露出了仰慕的神色,帶了一點點愛慕的眼神
看著雲鶴仙子。似乎它越是活躍,我的面具就越是天衣無縫…

          雲鶴仙子突然露出了一個軟弱的微笑,*在身後一棵枝繁葉茂的桃樹上,低聲說:「楊統領
的心思,沈冰痕如何不知?不過,曾經滄海難為水,害怕了,算了吧。」

          我獰聲到:「那麼,就是曾經有人欺負過仙子了…」低沉的語音彷佛從九幽傳來,低低的問
:「不知道仙子可否讓小可得知一二。」

          「算了,我已經自己報復過了。只是,我再也不敢輕易動心了。何況,楊統領不覺的我比你
年齡還要大上這麼幾歲麼?」

          我突然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踏前兩步,幾乎伸手可及她的嬌軀,淡淡的微笑說:「仙子莫非
還害怕我是那種人麼?最起碼,就以我父親那邊來說,也不容許我胡亂的始亂終棄吧?」

          雲鶴仙子輕輕的一掌把我推開了一步,慢慢一掌擊在了她剛才坐的那塊大青石上,無聲無息
的,那塊厚一尺,足足一丈方圓的青石板徹底粉碎,順著輕風飄遠了。

          我有點吃驚的看著她那只配用來在閨房裡描畫繡花的素手,嘴裡干澀的說:「仙子好掌力,
小可見識了。」

          雲鶴仙子苦笑一下說:「我是個很實際的人。加入天門,就是為了借助它的實力報復別人。
進了寧王府,是因為寧王府報酬更多,更加有權勢,我總不可能一輩子打打殺殺的。我如果要跟一個男
人,他要麼武功蓋世,要麼權傾天下,如果那個男人不能做到這兩點中的任何一點,我還不如一個人單
身來得安全。」

          我苦笑著說:「仙子冰雪聰明,小可佩服。」它似乎在不平的咆哮,直待要沖出我的身體;
你叫什麼,你發什麼火,我的武功連她都不如,權勢也不過稍微看得過去而已,你又有什麼辦法?

          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吐了出去,它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我的內力
幾乎加深了三成…我自己試著慢慢控制自己的內力,按照『驚龍氣』,『烈火指』的運行方式慢慢的引
導起來。

          我冷靜的回答她說:「武功,我當然不及仙子,恐怕仙子的武功和青梅老人都相差不遠了。
嘿嘿,小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達到這種境界。不過…」

          我突然逼近了她,幾乎貼著她的俏臉,陰沉陰狠的說:「仙子相信麼?小可的權勢,一定會
讓你滿意的,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心甘情願的做我的女人,等著瞧吧。我進京半年,就已經
是一品將軍軍銜,超品品級爵位,三品的朝廷官位,天下有誰比我竄起的速度快?嘿嘿,仙子,我一定
會滿足你的…」獰聲笑了起來。

          雲鶴仙子呆了一陣子,卻讓我好好的欣賞了一下她那引人犯罪的絕美面容,忍不住輕輕的在
她鼻頭親了一下。雲鶴仙子驚惶的丟下了手中的書,低低的說:「我,我等著看呢…」彷佛一個不會武
功,卻在大街上被人捏了一把屁股的小妞兒一樣,飛快的跑了。

          嘿嘿,你這麼實際,我喜歡啊,我可不喜歡那種胸大無腦,除了在床上叫床有用以外沒有其
他用處的美女。

          它突然停止了動作。

          我積蓄了半天的『烈火指』力已經是不發不快,一指點向了丈外的溪水。一道肉眼可見的淡
紅指風閃過,兩丈余寬,兩寸多深的溪流,被我的指力瞬間蒸發了小小的一段,後面的溪水流過來的時
候,灼熱的石頭上冒起了騰騰的蒸汽。

          運氣試了試,剛才我的內力居然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一倍以上,而這狂暴到了極點的一指,卻
耗盡了我現在內力的兩成,嘿,不過威力倒是可觀到了極點。

          晃晃腦袋,剛才怎麼了?好像有點頭腦不清醒的樣子,內力增加了這麼多,卻沒有走火入魔
的跡象,可怪,可怪。

          慢慢的揀起了那本《西行漫記》,狠狠的嗅了一把上面殘留的雲鶴仙子的體香,慢悠悠的按
照既定的計劃走向青梅老人的『臥雲軒』,既然他醉倒了,青竹居士在偷酒喝,我又為何不湊個熱鬧,
把老家伙的私房酒給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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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14:41:16 |只看該作者
第16章 西方來客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日慢慢的掩上了這本看了十幾天的《西行漫記》,我嘿嘿笑
起來。

          西大陸上面的人,信奉魔,個性野蠻粗魯,這些也就不說他們了。雖然有些珍稀物品出產,
不過,卻是整個文化經濟等方面落後得很。整本書,除了讓我看看新鮮以外,沒有什麼可以說道的地方


          寧王大概也快練功完畢了,倒是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去辦的事情。

          到了正廳,卻正好看到寧王帶了幾個貼身小太監急沖沖的向外走,看到我,連忙說:「楊統
領,來得正好。正叫了風總管去叫你,嗯,你去叫齊所有的人,陪我入宮。父皇緊急招人了。」

          點點頭,二話沒說,沖出去先把沉迷在酒缸中的三青拉了出來,真不知道青松秀士野心這麼
大,偏偏還有時間來喝酒。

          隨後是雲鶴仙子,冰火二人,三掌,七劍,九煞星。

          寧王已經帶了五十名錦衣侍衛在門口等候了。

          我們不及走路,直接身形起落間,飛快的落到了門外的廣場上。

          寧王點點頭,上了馬,我們跟上,一鞭抽在了馬身上,飛快的跑了出去。

          我追上了寧王,跑了個並肩,問他說:「殿下,什麼事情這麼緊張?」

          寧王皺著眉頭,表情怪異的說:「帝國入侵,大軍已經到了聖京城外了。」

          我差點從馬上摔了下去,驚呼:「怎麼可能,邊防軍總共兩百萬人,附近哪個國家可以不驚
動他們,千裡奔馳到了聖京城外?既然到了聖京城外,為何街上百姓依然在正常作息?」

          寧王搖搖頭,眼神流轉的說:「我也奇怪,而且傳令的公公居然還是帶笑說的,我這次是真
的糊塗了。」狠狠的搖搖頭說:「快點走,父皇召集所有文武大臣以及皇親國戚,可是居然沒有傳令召
集禁軍等各部軍馬,奇怪了。」

          我皺了下眉頭,回頭大聲命令到:「天地二煞星,破天三掌,去巡撫司,召集所有人等待命
。」隨手把自己的巡撫司總巡撫使的金牌扔了過去。天煞星猛一點頭,接過金牌,帶了後面四個人斜次
裡驅馬離開了。

          火沖沖的到了皇宮,各個親王以及其他王子幾乎同時到達,卻也沒有了往日爭權奪勢的勁頭
,互相看了一眼,帶了高手護衛直接上了寶殿。

          神仁皇已經和幾個年老的公公在上面輕聲談笑了,卻是讓我們這群急沖沖趕來的文武們丈二
的金剛,模不著頭腦。

          曾大先生帶了幾個或青袍,或白袍的中年文士走了進來,急急問到:「陛下,據傳有敵國大
軍已經到了聖京城外,卻是為何不見召集各部軍馬?還有,必須徹查究竟是誰失職,竟然讓敵國大軍深
入疆土三千裡,該殺。」

          滿朝文武同時符合起來,我卻看到了天朝外事司的幾個官員滿臉狼狽模樣的流下了汗水,他
們負責和外國通商貿易等等,莫非…

          我拉了寧王一把,指給他看了看幾個外事司的官員的樣子,輕輕的推了他一把。寧王反應極
快,馬上站了出去,高聲說到:「父皇,臣兒有一言,不知是否該說?」

          大殿裡頭馬上安靜了下來,神仁皇端容說:「很好,你說就是。」

          寧王頓了頓,慢慢的說到:「要說,以本朝的軍力,外人萬萬不可大軍突襲千裡,這種荒誕
離譜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滿朝大臣稱善。

          寧王慢慢的組織話語,說:「但是,現在既然他國大軍已經到了城外,那麼,肯定是有人引
他們進來。軍方絕對不可能,天朝將領對天朝,對父皇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放敵兵入境?」軍方將領以
及兵部官員高聲附和。

          神仁皇臉色越來越顯出了喜色,不斷的點頭稱是。

          寧王最後說到:「那麼,只有可能是外事司的官員,在和他國通商之際,戒心不夠,把他國
軍隊當成了正式的商隊,帶進了天朝疆土,引到了聖京城外,而他國軍隊這才突然說明身份,可能還對
天朝提出了非分的要求,是也不是?」

          外事司的幾個官員『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連磕頭不止,滿朝文武驚嘆聲起,都對寧王的
敏銳心思大加贊賞。

          神仁皇哈哈大笑起來:「我兒,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為何為父的還能如此輕松呢?」

          寧王微微的撇向了我,我已經有了腹案,微微的比劃了一個指頭和五個指頭。

          寧王抬頭,眉毛一仰,高聲說到:「臣兒敢肯定,來的軍隊萬萬不是附近百國的人。」

          神仁皇好奇的問:「何以見得?」

          寧王微笑著說:「父皇如此輕松,還有心情和幾個老公公談笑,肯定是外面軍隊兵微將寡不
堪一擊。而臨近百國,自然知道天朝軍威,如果真要入侵,不集中百萬兵力,如何敢來?外事司的幾位
,如果帶了百萬商隊到了聖京城外?豈不荒謬?那麼,只可能是西方大陸那些頭腦簡單的蠻族,不知道
天朝國勢之強盛,根據一些回去的商人的傳言,冒冒失失的帶了數千人馬,偽裝成大股的商隊,到了聖
京城外。然後還要講究所謂的他們的騎士精神,公開宣戰,讓我們排兵布陣,和他們堂堂正正一戰,不
知道臣兒有否說錯?」

          神仁皇大驚,拍案而起:「妙,妙,妙,想不到我兒竟然能夠從一些微細症候推測出這麼多
東西。妙,妙。以後准你入機密處,參擬國事,權位等同機密處侍郎,如何?」脫下了手指上的戒指,
遞給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賜給了寧王。

          寧王大喜跪拜,高聲謝恩,慢慢的退回了班列,對著我偷偷的微微一笑。

          神仁皇的精神又沒有了,軟軟的癱在龍椅上說:「外事司的候總外事使給朕回報的時候,朕
還真的嚇了一跳,誒,還真以為他們犯了錯,起碼超過五十萬大軍圍住了聖京城了。的,最後才告訴朕
,只有區區八千人馬。唉,我的天朝列祖列宗,我們什麼時候和八萬以下的人馬交手過?」

          滿朝文武哄堂大笑起來,尤其兵部的幾個官員,差點帽子都笑掉了。

          神仁皇咳嗽一聲,笑容滿面的說:「外事司的人,這次算是捅了個簍子,嗯,罰。」外事司
的人連忙拼命磕頭起來。神仁皇嘿嘿笑到:「罰每個人三年俸祿。服不服?」外事司的幾個官員臉色一
輕,連聲說:「臣服,臣服,臣心服口服。」廢話了這不是,你們每年和外國通商,也不知道撈了多少
,區區三年俸祿,算什麼東西?

          神仁皇點點頭說:「他們,所謂的八千大軍,還在西門口外三裡的地方等著,大家說說看,
怎麼處理啊?」

          張尚書獰笑著出列,高聲說:「陛下,我們當讓西方的那群人,知道天朝的威勢,要好好的
折辱他們一番才是。」

          神仁皇點頭稱好,突然問說:「候外事使,他們八千人,為何就敢來天朝,呵呵,攻打聖京
呢?」

          候外事使忍不住笑了起來:「啟稟陛下,西方各國,地廣人稀,往往三五千人的一仗,就可
以決定一城一國的得失,這次他們一個占據了西方大陸三成土地的大國,派出了八千大軍,已經是史無
前例的超大軍團了。」

          天朝文武,不禁又是大笑起來。

          神仁皇好奇的問:「難不成,一路之上,他們就沒發覺本朝的軍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麼
?」

          候外事使恭敬的說:「啟稟陛下,這次領他們前來聖京,一路上起早摸黑,他們估計連天朝
百姓都沒見得幾個,哪裡見識到了天朝的軍威呢?尤其我們兩頭見黑的趕路,他們連我們城市的規模都
從來沒有清楚的見過。根本無法知道天朝的國勢之強,遠超整個西方大陸千倍以上。」

          神仁皇點頭,突然問到:「知道他們的作戰方式麼?寧王剛才所說的他們的騎士精神,又是
什麼東西?」

          外事使說:「他們的作戰方式,頗類似於本朝數萬年前,未開化時所為,雙方對面列成方陣
,互相沖擊而已。從來沒有任何陣形隊列或者兵種相克等變化。他們的騎士,就是其中武功高超,品性
優厚的人。他們的騎士精神,講究的是無聊的光明正大等東西,絲毫不懂戰爭中的謀略之華美。可是,
微臣真的非常敬佩寧王陛下居然知道西方人的騎士這個詞,寧王身處聖京而見多識廣,微臣自愧不如。


          我和寧王討論過足足七天的《西行漫記》,如何不知道大拙道長書中所說的西方的愚蠢的騎
士做法?

          神仁皇點頭,微笑著問:「寧王我兒,你又如何得知?」

          寧王連忙出列回答說:「回父皇,臣兒平日無事,頗喜好讀幾本閑雜書籍,關於西方的騎士
等等,都是臣兒從本朝百年前的大拙道長所著的《西行漫記》中所讀來。」

          神仁皇深深點頭,沉默了一陣,嘆到:「你們其他幾個兄弟,沒事做的時候,也不要成天斗
雞跑馬,開青樓,開賭場,又或者聽小曲,強買民女什麼的,跟寧王好好學學。多看看書,很有好處的
。」

          一通話,說得所有的人汗流浹背,這個神仁皇,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就是不知道,他是否
知道秦學士大肆賣官的事情…

          神仁皇問:「大家商量個對付他們的法子,嘿嘿,總不能讓萬裡迢迢趕來的貴客傻等在城外
吧?還顯示得我們天朝沒有待客之道了。」

          幾個渾身明顯精力過剩,血氣過旺,渾身錦繡戰袍的老將軍圍了上來,高聲呼到:「舉聖京
兵馬,擺混天大陣。」

          神仁皇的興趣來了,站起來,把隨身佩戴的寶劍拔起,狠狠的砍在龍案的一角:「好,就依
卿所奏,禁軍,近衛軍,巡撫司,刑部,聖京府,所有官兵差役,通通聽從張尚書安排,在西門外擺下
混天大陣,顯露天朝神威,同時准許聖京百姓乃至外國行商隨軍觀戰。」

          曾大先生哭笑不得的說:「陛下,顯露軍威,這是不可不行之事,但是以數十萬兵馬對付區
區八千人,微臣恐怕踏都踏死了他們,和來威風可言。」

          頓時幾個將軍大呼小叫的爭奪起來,紛紛要帶了一萬鐵甲騎兵去對付那西方的八千軍隊。

          神仁皇不耐煩的說:「不要吵了,誰集中士兵最快就由誰出陣。」

          我馬上出列說:「微臣謝陛下給予微臣出陣的榮耀。微臣的一萬兵馬乃至巡撫司上下差役已
經通通准備妥當,只等陛下一聲令下而已。」

          神仁皇呆呆的問:「何以如此之快?」

          我連忙跪下去說:「請陛下恕臣專斷之罪,微臣聽寧王殿下之言有敵國軍隊圍城,所以在來
皇宮的路上,就已經叫屬下侍衛去調集所有下屬兵馬,還望陛下諒解微臣一片為國之心。」

          張尚書馬上站了出來:「啟稟陛下,滿朝文武,在來大殿議事之前,大部已經得知所要商討
的事情。但是,唯有楊將軍第一個作出了正確反應,微臣以為,應當重賞楊將軍才是。」

          神仁皇不斷點頭:「對,對,對,禁軍,近衛軍九大統領,就沒有一個聽到這個消息後叫部
下做戰備,相比之下,楊將軍的確有功。等楊將軍破敵歸來,朕必有重賞。來啊,備車馬,朕親自觀陣
。」

          頓時,裡裡外外忙亂了起來。

          遠遠的,響起了禁軍聚兵的金鼓,近衛軍聚兵的長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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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陣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日外罩一件金絲鎖子甲,中間一層細碎魚鱗銀甲,最裡面是
貼身的小牛皮護甲,三層甲足足有上百斤,不過防御力超強。手上掂了一只丈二點鋼槍,馬上腰後橫了
一把巨型鐵劍,不求它有多輕靈快捷,就求它的殺傷力夠猛就成了。座下的馬是神仁皇直接叫人從御馬
間裡拉出來的一匹毛色烏黑,明顯的非常暴躁的駿馬。

          身後跟著四位身著輕鎧的巡撫使,隨後是一萬名背背牛皮盾,手持大型雁翎刀,身著鐵葉連
環甲的一品堂及天門弟子。我們當先緩緩的行出了西門。

          西門城樓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近衛軍,吊橋拉了起來,城門卻沒關上。

          一名品級和我一樣的虎驃將軍檢查了我手裡神仁皇親筆所書的手令以後,回頭示意,吊橋慢
慢的降了下去,而後面,渾身金甲,手持豹尾槍,點鋼槍,金鉞,巨斧,金瓜錘,戰場闊劍的大內侍衛
以及禁軍團團密密的圍住了神仁皇三十二匹白色駿馬拉車,上有號稱『聖京十二神祕高手』的老頭子們
陪駕,已經慢慢的接近了我們的隊列。

          手中長槍一舉,我們巡撫司一萬兵丁飛快的疾步出了西門,離城門兩裡的地方,隱隱約約的
看到前面有一團人影聚集,以及阻塞了西邊的官道。

          暴叱一聲,手下兵丁飛快的布成了一座小小的五門桃花陣,其實說白了就是二十五個小小的
圓陣,組合成了五五桃花之數,裡面互相交錯,無論是防御力還是機動力都還不錯,就是沖擊力差了點
。但是這個陣形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時變幻成錐形,方形,圓形等三個沖擊,行軍,防御等陣形,可以說
是個中庸之陣。

          慢慢的逼近那群人影,在離他們大概三十丈的時候,我輕哼了一聲,讓士兵停住了腳步。

          前方一個滿頭黃毛,面目粗獷,比我這個挺拔身材還高了一頭了大漢慢騰騰的站了起來,提
了一把巨劍,慢慢的走上來,『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通。

          我皺起眉頭,低聲問:「該死,誰聽得懂他說了些什麼?」四個巡撫使大眼瞪小眼,全愣了


          這時候,從後方神仁皇的隊列裡飛快的跑出了一個青衣小帽的中年文人,點頭哈腰的說:「
大將軍,我是外事司的通譯官,他在問您是不是這個國家的軍隊大元帥,您身後的軍隊是不是這個國家
的大軍。」

          我皺起眉頭,什麼玩意,天朝一品將軍足足三千人,特品將軍兩百,我算什麼大元帥?天朝
人口四萬萬人以上,大軍超過五百萬,我身後也不過區區萬人。

          我搖搖頭,說:「回答他,就說我們大軍馬上就到,叫他們等等。」通譯官馬上『哇啦哇啦
』一通。

          那個大漢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我身後的萬余人馬,想了想,點點頭,後退了幾步,他身後那
八千西方來客,一個個牛高馬大的平均都比我們高了一個腦袋,慢吞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穿的卻
是天朝萬年以前就已經放棄不用了,厚重,不靈活,防御力也很弱的金屬板甲。

          我拔馬後退幾步,問一個士兵:「兄弟,他們身上可是掛著鐵板,能不能一刀劈了?」那個
士兵獰笑著說:「楊統領放心,我們在堂口裡面,平日都是要一刀劈斷缸口粗的柏木樁,才被選派了出
來的。」我滿意,放心的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足足上千的西北荒漠特有的一種叫做『笳』的樂器響起,淒厲悠長的聲音,
配合了剛好吹過的一陣長風,讓所有的士兵轟然吼叫起來,震天的吼聲遠遠的傳了開去。

          就在淒厲的長鳴聲,震天的士兵的怒吼聲,轟然的金鼓聲,悠長的長號聲中,巡撫司下的高
手捕快彷佛一群大鳥,撲擊盤旋而下,落在了我的身後。冰道長,火大師,三掌,七劍,九煞星,功力
卻又比他們高了一截,足足拔地而起超過六丈,這才慢慢的落了下來。對陣的那些西方人一陣轟鬧,不
少人在胸口比劃了一個十字,退後了幾步…嗯,好熟悉的動作。晃晃腦袋,可笑,我從來沒去過西方,
怎麼會看到他們做這種動作。

          金鼓聲越來越近,隨著震天的腳步聲,八萬禁軍大軍從後面慢吞吞的走了上來,圍繞著神仁
皇的御駕布了一個『吞天大陣』,霧氣繚繞,殺氣騰騰…

          緊*神仁皇的御駕,是大內供奉閣的一群老頭子,一個個仙風道骨,彷佛風一吹就可以飛升
而去。稍外圍,是上千條身披刺繡錦袍的大漢,那是大內侍衛,神仁皇的身後,大概有十來個渾身黑色
勁裝,僅僅露出了兩只眼睛的家伙,媽的,祕營的高手密探都出動了。

          隊列前方兩側,一排紅袍,紫袍,青袍,黑袍的捕快,那是刑部的人馬,一個個煞氣騰騰,
只等交戰完畢後上來捆人殺人。

          八萬禁軍,鎧甲雪亮,精神抖擻的分成了三十六個小小的弧形隊列,圍繞住了神仁皇的座駕


          馬蹄聲轟鳴而起,三十二隊,十六萬近衛軍的騎兵大隊圍繞著全場飛馳了三圈,慢慢的在神
仁皇的本陣附近繞成了弧形大隊。整個『混天大陣』,就好像一個漩渦一樣,可以慢慢的絞殺所有沖突
過去的人馬。

          前方的西方人已經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幾個看似高級軍官的家伙紛紛鬧
鬧的對著他們的頭兒吼著什麼。

          通譯官嘻嘻笑起來:「他們在責怪他們的隊長,說為什麼我們有這麼多,多得不可思議的軍
隊,嘻嘻,他們已經沒膽子開打了。」

          我哼了聲,說:「告訴他們,和他們動手的就是我們一萬人,不會用人多欺負他們人少的。
如果他們贏了,我砍頭,他們可以安全離去。」通譯官點點頭,翻譯了過去。

          馬上,對面的那些人咧開大嘴高聲笑了起來。我哼了一聲,冷冷的說:「他們嫌我們不經打
呢。」

          火大師獰聲到:「媽的,看佛爺我等下鐵板燒人肉。」冰道長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過雙掌已
經變得瑩白如玉,附近的水汽紛紛化成冰晶落了下來。

          士兵的歡呼聲大起,一標重甲鐵騎沖了過來,左右一分,顯出了兵部張尚書以及身後無數的
天朝特品龍驤大將。

          神仁皇站了起來,前行幾步,微微的對著張尚書一個鞠躬,行了一禮。張尚書僅僅是微微一
抱拳就是了。天朝祖規,打仗的時候,現場軍銜品級最高的人身份最高,就算皇帝,也得對他行禮。天
朝立朝超過萬年依然不倒,的確有他自己的理由。

          吩咐通譯官講過了幾句場面話,通譯官連忙猴跳一般的遠遠的躲進了禁軍的大陣裡面。

          對方的那八千士兵居然同時拔出了長劍,我正准備發令變陣沖擊,他們卻清一色的單腿跪倒
,雙手舉劍向天,高聲叫喚起來。

          我皺起了眉頭:「該死的,他們投降了麼?」

          金煞星嘿嘿怪笑到:「看樣子是在求他們的神仙保佑。不過,都要開戰了才這樣搞,要是我
們這時候沖過去,他們起碼五千人就沒命了。」

          我低聲罵道:「什麼破爛規矩。不過陛下要我們堂堂正正的打贏這一場仗,嗯,麻煩。」

          過了大概盞茶時間,對面的那個帶頭的家伙慢慢的走了出來,對著我們叫嚷了幾句。

          我又不懂你說些什麼,搖搖頭,手中茶杯粗細的點鋼槍一舉,士兵們同時揚起了手中的雁翎
刀,刀光四射。後方的金鼓聲等大做,禁軍以及近衛軍的人瘋狂的叫囂起來。

          我狂吼一聲:「殺…」當先帶馬沖了出去,四個巡撫使拍馬緊緊跟在後面:天朝軍律,如果
副將保護不周,讓主將單身殺敵而身亡,勝,砍頭;敗,抄家滅族。

          身後一萬士卒,小碎步疾步的跟在後面逐漸的分成了五人一組的小組,慢慢的分散成了兩千
個小小的桃花陣,掩向了西方人。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他們有大概四千匹馬,騎在馬上的那些家伙突然又下了馬,只有五個
騎馬的家伙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沖向了我。天啊,他們不會講究所謂的騎士精神到了這種呆板的地步了吧
?雖然我的士兵都是步兵,但是一個個都是一品堂乃至天門的精銳弟子,你騎馬都不見得贏啊。

          如果不是因為,徒步殺敵,功勞看起來大一點,我也叫士兵們騎馬過來了。

          獰惡的笑了一聲,舉手把點鋼槍扔了出去,內力控制之下,點鋼槍猶如一條活龍,蜿蜒翻騰
不已,把五個不在一條直線的騎士串燒肉一般刺了個對穿。五人慘呼一聲,摔下馬來。

          二十多萬士兵,還有遠遠圍觀的數十萬聖京百姓瘋狂的歡呼起來。先聲奪人啦!

          我狂吼一聲,拍拍座下黑馬的腦袋,騰身而且,順手抽出了那把巨型的六十二斤雁翎刀,身
形彷佛御風魔鷹一般掠過了十三個西方騎士的頭頂,後方,十三個腦袋被血泉沖天頂起,十三具高大的
身軀轟然倒地。

          四個巡撫使殺性大做,跟隨我跳下了馬匹,惡狠狠的殺了過來,頓時只見血光共日光一色,
斷頭與斷肢齊飛。

          士卒們的小桃花陣和八千個西方騎士正面沖突了起來,他們步伐靈巧的一閃一繞,西方那些
傻大個子跟著原地轉圈的時候,腦袋已經被後面的士兵給砍了下來。

          而這邊的武林高手們更加不得了,凌風七劍組成了劍陣,湛藍的劍光籠罩了方圓五丈之地,
『嗤嗤』的先天劍氣破空發出,那些起碼兩百斤上下的西方騎士,就被鋒銳無匹的劍氣剖開成了細碎的
肉屑,紛紛從劍陣中激蕩出來。

          三掌也是一個小小的三才陣形,每每同時圈住了七八個毛茸茸的狗熊一般的大漢,沉重的掌
力發出,瞬間把他們連人帶鎧甲的拍變了形狀。

          九煞星本來就是九個江洋大盜,哪裡守什麼狗屁的騎士精神?砍山刀,破天刀,蜈蚣鉤,金
剛杵,劍盾,雙龍奪,九亭大刀,碗口粗的熟銅棍,巨大的五股托天叉惡狠狠的沖向了西方的騎士們,
往往內力發作處,狂暴的內勁把整個身體和盔甲都震成了粉碎,四散飛開。

          火大師怪笑著一對肉掌翻飛,凡是被他擊中的人,整個盔甲瞬間變紅,從腦袋上頭盔的幾個
小洞裡面冒出一股濃煙,就這麼倒了下去。

          冰道長慢悠悠的四處游走,輕飄飄的看到不順眼的就給他一掌,整個人就這麼委頓到了地上
,不多時,附近的青草連同盔甲都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而那些金銀鐵牌的捕快們,因為早有命令下了,就發揮了他們的本色,連續幾掌拍掉了那些
家伙的關節,飛快的扒掉盔甲,鐵鏈一套,馬上就有後方的刑部的捕快圍了上來,用繩子拖在地上就跑
,也不顧那些牛高馬大的漢子的嚎叫哭喊…

          我狂吼著帶領四個可以列入江湖超流高手的巡撫使沖進了大批的西方人中,五把雁翎刀威風
凜凜的四處翻騰,閃閃刀光,道道刀氣,砍得那些西方人苦不堪言的四處逃串。

          我左手連續發出了二十三指『烈火指』,從他們頭盔的小洞裡面射了進去,干掉了二十三個
西方騎士,愕然發現,一切結束了。

          他們的首領被金牌捕快周頭兒抓了個活的,其余還有四百多人被活捉,剩下的,沒有了…也
就兩盞茶的時間,七千多條漢子被我們殺了個干淨。

          所有的人包括我們這群打了勝仗的人都愣了半天,這些氣勢洶洶,古裡古怪的西方騎士,也
太不堪一擊了吧?

          慢慢的轉身,帶領下屬人等,疾步到了神仁皇座前,跪了下去。

          我恭聲說:「臣不辱使命,盡殲來犯無知蠻族小兒。唯殺傷太多,恐有傷天和,望陛下恕罪
。」

          神仁皇大笑起身:「何罪之有?屠戮盡這些無知蠻人,正好顯示了我泱泱天朝之神威蓋世,
何罪?何罪啊~!?」

          周圍兵將以及附近百姓,齊呼萬歲不已。

          神仁皇點點頭,高聲發令:「起駕回宮,朕要親審這些被俘敵將。」

          號角聲中,得勝鼓聲聲,近衛軍開拔回了營地,他們的將領和我們一行,隨同禁軍,擁護著
神仁皇,從西門裡慢慢的行向皇宮。沿途百姓,歡呼不已。雖然緊緊殲滅了八千來犯敵軍,但是我們無
一傷亡,百姓們也算是親眼見識了一通征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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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審


          所有有品級的文武大臣進了大殿。

          神仁皇笑嘻嘻的說:「那些俘虜,先放著不管。眾位卿家,楊將軍擊殺八千悍敵,而下屬兵
士無一傷亡,是否有功?」

          秦大學士等一派人不動聲色。

          嗯,我是否升官,的確影響不到你們什麼,你們大概就只關心寧王是否更加得寵吧?

          曾大先生慢慢的站了出來,恭聲說:「依微臣所見,那西方軍隊,士兵體格遠超天朝兵丁,
而楊將軍下屬,能盡殲八千敵軍,無一傷亡,且不論此次殺敵是否算極大的軍功,第一,可見楊將軍平
日御下極嚴,士兵訓練有素,方能一旦上陣,得心應手。而依微臣所見,殺敵之時,巡撫司上下,陣形
排列整齊,士兵步伐熟練,這第二點,說明楊將軍確有大將之風。至於殺敵的軍功,應當由兵部眾位公
議,微臣不敢妄自越權獨斷。此乃微臣平心公論之言。」慢慢的退回了班列。

          神仁皇點點頭,微笑著說:「張尚書,你們認為如何?」

          張尚書忙站了出來,恭聲說:「啟稟陛下,楊將軍此站,大顯我天朝神威。尤其開戰之初,
一槍洞穿五名西方騎士,更是顯示了天朝軍威,凜不可犯。臣等路上已經商議過了,如果說不賞,大功
在前,恐怕不妥。如果說重賞,恐怕這區區八千敵軍,又不值得重賞。所以,臣等很是左右為難。」

          神仁皇皺起了眉頭:「你看如何?」

          張尚書微微點頭說:「依臣等看來,楊將軍麾下將士,必須重賞,依次各升一級,這是很妥
當的。惟獨楊將軍自己,是無法可賞。」

          神仁皇點頭不語,良久才問:「為何無法可賞?」

          張尚書恭聲說:「以楊將軍未滿十九之人,現在已經是天朝三等公爵,一品虎驃將軍,其官
位也是掌控聖京日常治安的三品總巡撫使,如果再次加賞,陛下以何為賞?臣等還妄自揣度,唯恐陛下
龍顏震怒,不敢說出來…」

          神仁皇好奇的說:「無妨,恕爾等無罪就是,你們有什麼不好說的?」

          張尚書低聲稟上說:「臣等唯恐,楊將軍乃寧王府裡侍衛頭領,如果臣等執意重賞楊將軍,
恐怕臣等日後有些不妥,望陛下諒解。所以,臣等建議,記下楊將軍此次大功,待日後如果有功,一起
加以賞賜,最是妥善不過了。」

          嗯…我最近的確風頭太旺盛了點,木秀於林,此事不妥,張尚書也算是幫我解決了一點點麻
煩。當著神仁皇的面,把他們和寧王以及我的關系撇了個干淨。還有誰敢再在神仁皇面前說我們勾結兵
部人等?

          神仁皇慢吞吞的說:「不過,有功不賞,不是天朝的規矩。」

          張尚書連忙說:「陛下,不是不賞,僅僅是以後再賞。」

          神仁皇想了一下,點點頭,說:「也好,這樣吧,官職的賞賜暫時扣下,賞寧王白璧十對,
明珠百顆;賞楊將軍黃金萬兩,白璧一對,明珠十顆。嗯,押那西方來者的頭領上來,朕要看看他們是
否缺了個心眼,千裡奔襲,區區萬人不到,居然敢勒令朕獻出土地百裡,白銀千萬。」

          我和寧王對視一下,微微一笑。神仁皇宣布了給我們的賞賜,馬上發怒要審問西方來人的首
領,哪怕有人有異議,此刻也是萬萬不敢說。同時我們才知道那些西方的狗熊,居然向天朝提出了這樣
簡直荒謬到了極點的要求。

          十幾位殿前武士惡狠狠的提起了那個倒霉的家伙,惡狠狠的頓在了神仁皇面前三丈開外的地
方,神仁皇左右二十幾名高手馬上提起了渾身內勁,一陣淡淡的微風從我們頭上輕輕的掃了過去。

          青衣小帽的通譯官渾身帶點哆嗦的緊緊跟著上了殿。

          那個黃毛小子開口大聲吼叫著什麼,通譯官連忙翻譯說:「他說我們使用了妖法,他們輸得
不甘心,如果他們隨隊的牧師沒有病倒的話,他們一定會勝利的。」

          神仁皇臉色有點難看,但是如何向這些野人一樣的東西解釋天朝武功的精妙之處?他們看起
來,的確像是妖法之類的東西。

          我心裡一動,連忙出列說:「啟稟陛下,微臣有辦法讓此人心服口服。」

          神仁皇連忙站了起來,問:「有什麼辦法?我們不僅僅要在戰場上打贏他們,還要讓他們從
心裡害怕我們,不然這勝利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大聲說:「請陛下同意,微臣現在就僅僅用體力和這個西方大個子來一場他們所謂的公平
的比斗,如果他們輸了,就要心服。」通譯官大聲的傳了過去,神仁皇連連點頭稱好。

          通譯官巴結的笑嘻嘻的對我說:「這位大將軍,嘻嘻,他說您是一個真正的騎士。」我不由
得譏諷的一笑,騎士麼?如果不是為了給皇帝老兒留下更加好的印象,我的力氣不會留著晚上去對付那
六個美人兒麼?

          比武的地點就是大殿前的一小塊空地。

          選了一把和那個黃毛小子用的劍相似的大鐵劍,慢慢的和松綁了的他圍著一個兩丈大小的圈
子繞了起來。當然,我們身上都沒有盔甲。

          那個大個子猛的一步跨了過來,狠狠一劍直接劈向我。

          我左手平平的托住劍身,擋了他一劍。好強的臂力,我全身向後退了兩步,才抵消了他的沖
擊力。

          那小子居然對著我搖搖頭,輕蔑的笑了起來。

          我狂吼一聲,『破陣劍法』,連續三十九劍狠狠的劈了過去,大個子慌忙的用三四個固定的
架勢擋開了。看樣子他們從小也就訓練最基本的幾個招式,不過看誰的力氣大,誰的招式熟而已。在天
朝,街上賣藝的人都比他們強太多了。

          沒等那個大個子緩過來,我又是三十劍,劈得他連續退後了十幾步。隨後,又是三十劍,緊
接著三十九劍。

          大個子暴躁的吼叫起來,但是我占了先機,又比他靈巧了許多,哪裡有他搬回局勢的余地?
他只好不斷的招架我的攻勢,繞著場地不停的繞圈後退。

          我已經連續劈出了上千劍,雙臂都酸麻無力了,不過大個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兩條大腿開始
不停的顫抖,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我突然一劍上挑,挑開了他封架的長劍,全身突入了他的內圈。

          大個子一聲驚呼中,我的大鐵劍的劍柄惡狠狠的搗在了他的嘴上。他吐出了十幾顆碎牙,滿
口噴血的暈倒在了地上。

          我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的他,渾身汗流浹背,雙手杵著鐵劍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如果不是他剛
開始的那輕蔑的笑容,我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最多讓他在床上癱上一個月,而不會象現在這樣毀了他
的容貌。

          大步走上殿去,跪倒在地,我大聲說:「啟稟陛下,微臣幸不辱命。」

          神仁皇高聲叫好,問:「感覺如何?」

          我點頭說:「西方人士,力量極大,氣脈悠長。不過,他們不會什麼武功招式,我們的精兵
,可以輕松擊潰他們。」所有的武將不住的點頭稱是。

          我抖著雙腿回到了班列裡,寧王投來關切的眼神,我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他馬上把眼睛目
光轉向了秦學士,微笑著點頭。

          殿前武士就在大殿前面,粗暴的用冷水澆醒了黃毛小子,用繩索綁住了,提了進來,狠狠的
頓在地上。

          這次,黃毛小子低頭不語,好像整個人連魂都沒了。對於神仁皇的詢問是有問必答。

          「爾等為何區區八千人敢入侵本朝?」

          「我們沒想到你們有這麼多人。我們祖國只要上了三千人,就算是非常大的戰役了,從來沒
有過我們這樣八千人,而且全部是騎士組成的軍隊。」

          「你們一路之上,就沒有發現天朝的國勢,不是你們所想象麼?」

          「一路之上,只顧著趕到你們的都城,逼迫你們皇帝獻出土地和銀子,倒是沒有注意周圍的
東西。」

          寧王微笑點頭,這個家伙的供詞完全証明了他起先的猜測…雖然,那些猜測是我提供的線索
,不過,我是不會在乎這點的。他受寵信越多,我的位置就越穩當。

          「你們那裡一共有多少人口?多少國家?」

          黃毛小子很是傲然的一挺身:「我們整個大陸,東西南北都有將近萬裡疆域,整個大陸,有
人口超過三千萬。我們奧斯陸帝國,就是現在大陸最強大的國家,有超過五百萬的人口居住在我們帝國
的疆域裡,我們有超過一萬人的騎士,有大陸最強大的五萬人的軍隊。」

          通譯官傳過來的時候,神仁皇帶頭大笑,滿朝文武都忍不住了。三千萬人口?不過是天朝人
口的零頭還不到。五萬軍隊?天門一個幫派就可以滅掉你這所謂的五萬軍隊。一萬人的騎士?如果騎士
都如同你這樣,區區兩百武林高手,也就半個時辰,全部擊殺。

          神仁皇微笑著說:「通譯官,給他說明白一下我們天朝國力如何。可笑,可笑,果然是井底
之蛙,沒有見識過世面的想法。」

          通譯官得意的笑著把具體的資料翻譯給了那個家伙,那小子越聽嘴巴張得越大,眼睛也慢慢
的睜大了開來,最後干脆整個人委頓到了地上,用看怪物的眼神掃了我們一周。

          我們都得意的笑了起來…

          突然那個家伙又有了精神,高傲的仰頭說了些什麼。

          通譯官小聲說:「他說他們隨隊的兩個牧師法力無邊,我們天朝找不出一個可以抗衡的。」

          神仁皇旁邊,一個一直隱藏在暗地裡,我大殿兩次了,從來沒有發覺的人冷哼了一聲,突然
出現到了那個黃毛小子的面前,把我嚇了一跳,而那個黃毛小子更加渾身都抖了一下。

          這個穿著淡淡的月白色道袍,頭上是一頂插了三根碧玉簪子的白色象牙冠的老道冷傲的說:
「問問他,他們的所謂牧師在哪裡,本人天朝大內一品供奉,望天閣主持,玉蟾丹士正式領教。」

          神仁皇已經歡聲鼓掌:「老神仙出手?還怕這些蠻人不乖乖的求饒麼?」滿朝文武,包括寧
王在內全部用仰慕的眼神看著玉蟾丹士,唯獨我雖然聽說過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他到底厲害在什麼地方


          通譯官看著玉蟾丹士,差點就要五體膜拜的神色,恭恭敬敬的說:「老神仙,他說他們的牧
師來的路上生了重病,現在正在城外二十裡的一個鎮子上養病。」

          玉蟾丹士高聲笑起來:「修道之人,精滿神足,哪裡這麼容易生病,也好。陛下,我請陛下
傳令,宣回天閣諸位太醫快快動身,治好那兩個所謂牧師的病再說。」

          神仁皇興致極高,連聲叫好,身邊的一個五品官兒馬上飛奔了出去。

          曾大先生興趣也來了:「老神仙出手,我等一定要現場觀摩才是。小老兒提議,七天之後,
午時御花園,眾人欣賞老神仙獨敗西方法師,可否?」

          滿朝文武大聲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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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14:42:11 |只看該作者
第19章 品琴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晚六天前,整整四百三十五名俘虜被集體關押進了巡撫
司死牢,四周由一千禁軍,三千巡撫司的士兵緊緊圍住。每個俘虜都被供奉閣的那些不知道來路的老頭
子給封住了人身上的精力之源,也就能走動一下,開口說話而已,稍微一跑動或者用力,就氣如牛喘,
根本沒辦法進行劇烈的活動。

          七名六品太醫官飛速趕到了城西二十裡的望京鎮,二話不說的開始對兩個倒霉的西方牧師切
脈治病。而據說,玉蟾丹士為了不丟面子,連續閉關六天,不知道在參悟些什麼東西。

          而今夜,我,三青,卻是在陪寧王在小小的凝翠湖邊的花廳裡面品琴。

          寧王一曲《秋月江雨》彈完,我們齊聲贊好。

          寧王笑嘻嘻的問:「各位卿家,好在何處?」

          青松秀士微笑著品了一口極品天霧山『小青袍』,慢慢的說:「寧王的琴技,雖然不能說是
有很高的造詣,不過,其中卻大有可觀之處。」

          寧王點頭,端起旁邊侍女送過來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遞了回去,用玉盆裡的天泉山泉水
輕輕的洗了一下手,在一塊白絹上仔細的擦干,這才問到:「琴棋書畫等技,本王唯一的遺憾就是琴之
一道。不過,青松先生說大有可觀之處,不知從何說起?千萬不要恭維本王哦,實話實說,我們之間,
不用客套。」

          青松站了起來,到琴台邊仔細端詳了一下寧王的那張琴,微笑點頭說:「寧王此琴,以西南
蠻荒出產極品軟玉為架,西北雪山精金為梁,雪蠶絲為弦,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過,琴雖寶貴,卻
比不上寧王的琴音空靈,恍惚有震動四野的聲勢。」

          我在旁邊笑聲說:「寧王琴技,包容大度,即使一張普通木琴,也能彈出天下絕美之聲,何
況是這麼一張寶琴?」

          寧王笑呵呵的站起來,滿滿的坐到了一旁的*椅上,微笑說:「本王琴技,卻是被你們恭維
得太高了。唉,不過本王也的確只喜歡那些先天珍貴的東西,木琴雖然能用,不過從音色上來說,卻比
不上這些寶貝了。」

          我連忙接口說:「看寧王琴室裡,如此多的珍貴古琴,件件都是舉世罕有之物,他們也都希
望能得到寧王寵愛,妙手偶爾彈之哩…」

          寧王哈哈大笑著說:「本王也是今天偶爾動興,才邀請大家過來輕彈一曲,平日哪有這樣多
時間?那些寶琴,縱使我知道他們可以彈出絕世的妙音,奈何本王怕不順手,割破了本王的手指就麻煩
了。楊統領,嗯,我還是喜歡這張最熟悉,最放心,最得心應手的玉琴哪…」

          青松秀士連忙說:「就怕有些琴,非常的適合寧王尊手,奈何寧王不肯一試,其奈何?」

          寧王掃了他一眼,看了看我,我微微點頭。

          寧王背手起身,在花廳裡面慢慢的走了兩圈。我則有點事不關己的好笑的看著三青的三對眼
睛跟著寧王的腳滿滿的轉動。

          我咳嗽一聲說:「殿下,就算那張琴不合手了,甚至想在您手上割這麼一條口子,您不也可
以馬上砸碎了他,扔進流花川麼?」

          寧王凝重的說:「就怕,那條口子疼得很,我還是只放心一把琴。而且,他割了我一條口子
,說不定就突然找不到了,或者,自己長了翅膀飛別人家去了,我豈不是麻煩?」

          我獰聲說:「以現在寧王的地位,寧王的身份,您想砸碎什麼東西,誰敢攔您哪…寧王大概
忘記了,您現在可是天朝有史以來,七個進入機密處參與國事的王子之一,誰敢攔您哪?」

          寧王點點頭,笑嘻嘻的說:「也是,琴室裡面那些琴啊,是本王搜羅起來的,本王要砸碎他
,誰敢攔我?嗯,不過我還是希望琴自己告訴我,他會乖乖的聽話,這一輩子就只讓我來彈曲子,那本
王就高興了。」

          三青連忙跪了下來,惡狠狠的發了一個,可能是流花大陸自古以來最惡毒的誓言。

          我輕輕拍掌,笑嘻嘻的說:「殿下,現在三把琴放在面前了,您准備彈什麼曲子啊?」

          寧王輕輕的一撫弄琴台上的琴弦,發出了悅耳的清聲,笑呵呵的說:「每個親王,每年可以
保舉五個爵位。嗯,天朝二等子爵,不知道這個曲子是否好聽?」

          三青連忙磕頭謝恩,我在旁邊連忙說:「這個曲子好聽是好聽,高亢宏亮,品級不凡。就可
惜差了一點點的威風和氣派。」

          寧王大笑:「那麼就加上一點吧,刑部總捕頭今年一百七十二歲,也該退休了,既然他退了
,兩個副手也不需要了,一起退了吧。那可是統領天下二十九萬九千七百二十八名捕快的三品職位,夠
威風吧?夠氣派吧?嗯?」

          三青簡直就是喜出望外了,連連磕頭。

          我呵呵笑著說:「聽說『鐵翼鷹王』還結實得很哪,看樣子需要我去勸他退休才行。」寧王
微笑點頭。

          青松連忙說:「有勞楊統領了。」

          我默默點頭,嘿然冷笑說:「三位兄台最近最好不要喝酒,也不要壓著身邊的美人兒不肯下
來哦。就怕那邊幾個又出怪主意,弄個比武奪位的就不好辦了。」

          青松嘿然到:「這個,殿下和楊統領倒是可以放心。天下除了有數的五六人,六七人,誰是
我師兄的對手?整個聖京,也不過厲殘和水雲先生兩人而已。」寧王滿意點頭,漫聲說:「起來吧,既
然我用了你們,就會放心大膽的用。嗯,上了位置,我那幾個兄弟在整個天朝的那些生意和外線,就*
你們把握了。」

          三青連連稱是。

          我問:「『九九頭陀』和『三十六快劍』,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寧王點頭說:「水雲先生這事情辦得很快,三十七人已經全部混進了老七府裡,裡面有十個
是我直接告訴老七我送他做保鏢的,其他的就是暗線了。」我點頭。

          青松恭恭敬敬的說:「依小人之見,如果能夠在滿朝文武身邊都安插上一個,或者兩個精細
點的人,對殿下很有好處。」

          寧王色動,但是突然皺眉,想了想,搖搖頭。

          青竹忙說:「殿下還有不知道的道理麼?不過,難度大了點而已。」寧王默默點頭。

          我叉開話題說:「不知道明天玉蟾和那兩個西方牧師交手斗法,結果如何。」

          寧王猛的站起來:「說實在話,我倒是不希望玉蟾贏得這麼漂亮,但是,如果他輸了又有辱
國體,嘖,唉…」

          我輕輕的說:「寧王似乎對那個老神仙不怎麼喜愛呢,不過,如果要他受點傷什麼的,丟點
面子,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寧王搖搖頭:「不好,不好。玉蟾丹士雖然修為在棄官逃走的金烏丹士之下,但是已經不是
武功境界所能窺其一斑了。青梅老人,你全力一掌,可以達到什麼效果?」

          青梅估量了一下:「小人自從出師以來,還從來沒有全力發過一掌,最多一次不過七成功力
,以七成功力來說,及遠,指力可達四十丈外,如果說威力,一掌,嗯…」他輕輕的走到了花廳*湖的
欄桿邊,恭聲說:「小人就用全力一掌,擊在湖面上,讓殿下看看。」寧王點頭。

          我,青竹,青松好奇的走近觀看。

          青梅微微的運氣,渾身上下冒出了淡青色的肉眼可見的護身罡氣,一掌驀然擊出。前方十丈
外,湖面被猛的擊了下去,赫然是個直徑七丈多,深達十余丈的漩渦,保持了足足盞茶時間。

          我們高聲叫好,寧王笑容滿面,卻說到:「青梅老人功力果然不凡,可惜,玉蟾丹士輕輕一
指,可以讓二十余丈高的假山騰空而起,飄行百丈開外。武林人士,內功再高,能達到這種效果麼?」

          我們吃驚的互相看了一眼,死死的盯住了寧王。寧王點點頭說:「我親眼所見。」

          我皺起眉頭,說到:「這已經不是武功的范疇,而是奪天地造化的異能了,無法對付。」

          寧王獰聲說:「我倒是有對付他的人選,可惜,可惜…嗯,不是時候。」

          我連忙說:「陛下極度寵信玉蟾,萬一寧王出面找人對付他,一旦失敗,寧王恐怕干系不小
。不過,就算他法力高深,總還是血肉之軀,殺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太多手段,很多時候,一顆小小
藥丸,也可以達成目的的。」

          青梅青竹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青松卻不斷點頭。

          寧王想了半天,笑起來說:「夜深了,楊統領,你送三位回房間吧。今天的事情,我們什麼
都沒有說,就是彈彈琴,喝喝差,嗯?」我們深有默契的點頭。

          寧王帶了兩個侍女,四個貼身小太監慢慢的行向內院。我送三青到了內花園門口,青松嘿嘿
笑著遞了本小小的絹書過來,恭聲說:「楊統領,這是本門無上心法,等您練成了,萬萬毀去,萬萬毀
去。」

          我連忙點頭接過來說:「好說,好說,我做事,你們放心,絕對不會留下對貴師門不好的尾
巴的。」三青笑起來,三分得意,七分高興的走了。

          我在花園門口等了一下,想了半天,轉身朝寧王寢宮走了過去。

          低聲的問寧王府的太監頭目陳公公說:「殿下睡了沒?」

          陳公公連忙堆上笑臉說:「還沒呢,殿下說了,楊統領過來了,就請您進去面談。」

          我目不斜視的進了寧王寢宮的小客廳,一路上嚇走了三個小妞兒。

          寧王穿了身貼身的綢衣,笑著說:「估計你要來見了我才會回去。嗯,三青給了你什麼好處
啊?嘿嘿,換了三個子爵,還有三個總捕頭的位置,要是給的代價太輕,你不就虧了麼?」

          我忙把那個絹本遞了上去,嘿嘿笑到:「這個,是他們師門的無上心法。小的還是害怕他們
萬一不可*,拿什麼治他們?殿下要是知道了他們的心法,他們豈不是只能老老實實的聽殿下的了?」

          寧王飛快的翻閱那本絹書,不停的點頭說:「妙,妙,妙,果然獨特。嗯,三青如果肯聽話
給我們辦事,那麼就是最好的三個助手。如果不聽話,嘿嘿,青梅自己說天下不過幾個人能勝過他,可
惜他沒想到聖京這麼多奇人異士,他那點功力,嘿嘿…嗯,果然妙,也不知道他們門派叫做什麼。」

          我忙說:「他們的師門很古怪,向來就是一代三人,只有一個人有資格收徒弟,他們這一代
,能收徒弟的就是青松,可是青松自己才多大?所以,現在他們師門人也不多,就三青和他們師父,一
共四個人。如果我們殺了三青,他們師門也沒辦法出頭的。」

          寧王點點頭,合上絹書,閉目默背了一番,然後又揭開飛快的看了一遍,隨後又背了一次。
再次揭開,不過就是翻了幾個地方,看完後,遞給了我。

          我笑呵呵的說:「也不知道我練這門心法要多久才有成效。」

          寧王沉思了一下,點頭說:「這門心法,入門難,入門後速度卻是極快,不過你已經練過他
們的所謂陰陽分脈的部分,卻是容易多了。你內功底子很是不錯,內力也算很深厚了,大概三個月內,
必定可以看到成效。唯獨,你最近似乎經常殺氣過剩?」

          它猛的一抬頭,我的殺機猛的被挑撥了起來。連忙點頭,壓制住了。

          寧王嗯了一聲說:「你父親當初做統軍元帥的時候,每次幾乎都沒有俘虜,嘿嘿,看了你的
表現,我才知道可能和你們家傳的內功有關,過於陽剛,只能借陰柔之氣化解。」

          我苦惱的說:「可是我已經在練冰道長的內功心法了,應該可以化解得掉吧?」

          寧王怪笑起來說:「那點時日,能化解多少?最好最好,你多找幾個小妞兒發洩一下,這樣
對你的內功進度也有好處。實在不行了,哼,巡撫司大牢這麼多犯人,你就找幾個出把火氣也行。反正
巡撫司,刑部,聖京府,三個衙門的大牢,進去的多,出來的少,也不會有人追查。哈哈,你們自己就
是追查的人,誰敢管啊?」

          我獰笑出聲,淫笑起來說:「那麼,殿下,小人告退了,小人去增加內力修為去了。」慢慢
的退後。寧王也是怪笑起來,慢慢的走了進去。

          月在中天,月光清冷,我哼了一聲,徑直騰空而起,掠向自己的精捨,路上無數侍衛,不過
看到是我,一聲不吭的繼續巡邏去了。

          明天,看看玉蟾能否戰勝西方的所謂的牧師。再看看,寧王為何單單對玉蟾,很有點不好的
念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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