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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傲視群倫~
平安的一夜過去,隔日除了閔今輿的屬下依然留在村莊,御空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趕往鴻山城。
在御空的帶頭下,他們一改先前隱蹤匿跡的行為,完全不在意被敵人發現,讓閔今輿夫婦感嘆他確實夠狂,難怪當初遇上魔神級高手都敢打,要是自己恐怕連逃都成問題,三人完全忽略他是為了斷後才跟厲殺恭拼命的。
好景不長,一行人才悠哉了一個上午,中午過後閔今輿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靠向御空道:「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心羽諸女直到聞言才知有異,不過臉色卻半分未變,反正只要有御空在,他一定會比別人都早一步發覺,御空不動那便代表時機未到。
御空笑笑道:「不用管他,就那麼一個小蝦米,打起來有什麼意思,至少也得等他們人多了再打。」
閔今輿聞言只有苦笑,大家都是避免遇上太多敵人,御空卻是相反,竟要等人多才動手。
小火坐在御空頭上很興奮地道:「快來吧,我要把他們全烤了。」
「吼──」在心羽懷中的小白輕叫一聲。
粉粉馬上翻譯道:「我也要、我也要。」一句是小白,一句是她自己的,她可聰明了,愈來愈瞭解小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凡事跟著小白做,不要亂說話,那小白就不會罵她了。
小風叫道:「小白現在太厲害了,可不能把我們的份搶光,不然揍你唷!」
御空點點頭道:「嗯,小白可別表現的太厲害了,不然人跑光就打不成囉,還有粉粉也是,別太使勁了。」
笑英期待的問道:「哥哥,如果是七性劍宗的話要不要打呀!」
御空一向就是以拳頭說話的人,以前不願招惹他們是自知實力不足,現在哪還怕它個七性劍宗,哼了一聲,一副很臭屁的模樣揮揮拳頭道:「打──當然打,現在哥哥可不擔心他們勢力有多大了,一動手就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麼再繼續囂張。」
「好耶,我要把他們打到變小豬加小狗。」
笑英話語中充滿了孩子氣,旁人見了也只會以為小孩子說大話,只有見過他發飆的眾人才明白,憑著「噬血刀」之威,他就算與戰皇級高手都有一拼之力,現在又有了個一身流氓樣的哥哥當靠山,對上敵人哪還會有客氣之理。
童莎芋見他們如此兒戲不禁有些緊張,忙提醒道:「七性劍宗高手如雲不是容易對付的,軍隊、風神神殿亦非易與之輩,還是別大意的好。」
「我知道,動手時我不會掉以輕心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惹上我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御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童莎芋還不夠瞭解他,並未有特別的感觸,心羽卻是明白他對那些人真的是恨上了,她是第一次感覺到御空的笑容竟會如此冰冷。
御空不但知道有人跟蹤,更是知道百里之內還有一些人正在往前方聚集,對方才只是剛剛行動,要動手應該還得過段時間。
這一切根本不用御空浪費力氣去查探,小黃完全是本能的感覺到他們奔跑時產生的波動,甚至不用臨近也能感受到對方那莫名的敵意。
不過御空倒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小黃能聽到腳步聲,就連樹葉落地之聲也聽的到,可就是聽不到對方講話的聲音,似聽非聽的感覺害小黃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近了,在對方埋伏完畢後,御空等人總算與他們愈來愈近,幾個小時的等待讓御空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還真是小心呀,居然要聚集那麼多人才動手,天色都已將近黃昏了。
突然間,一枝響箭自前方升起。
閔今輿抬頭一看便對御空道:「前方有敵人,應該不少才是。」
御空奇道:「那是你的人嗎?」
閔今輿細聲道:「雖然無密會不能參與我們的爭鬥,可總不能看著我這少會主落入陷阱吧,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暴露敵人的位置了。」
御空有點擔心道:「會不會被他們的人抓到?」
閔今輿自信的笑道:「放心,無密會的人若是如此容易被發覺,那世上早就沒有無密會了。」
御空點頭道:「那就好,其實不用冒這險的,前面人數少說也有五百人以上,蝦兵蟹將不談,戰將級以上的高手至少十個,整體來講算是蠻厲害的了,不過要對付我們卻是妄想,只有被我揍的份。」說人家厲害卻又只能被揍,他到底是在讚揚別人還是誇自己呀!
閔今輿暗自心驚,他這才知道超級高手與一般戰皇的差別有多大,居然連人數、力量都能判斷出來,自己可是在知道有人埋伏後才察覺到有人呢!
往前再走了一小段路,對方被響箭一亂,繼續埋伏已是毫無意義,聲勢浩大的六七百人直接攔在路上,比御空的估計還多出一些。
還有好幾名高手更是傲氣,大剌剌的站在路中,滿是鄙夷的打量著御空等人,不是雙手抱胸就是雙手負背,一副「我是高手,你是癟三」的神態,另外也有好些高手較為內歛,戰將、戰皇加起來竟有二十人。
不用人吩咐,御空九人一出現就見他們全動了起來,頃刻間便將九人給包圍起來,其中七性劍宗的弟子約近三百人,其餘人皆是軍隊士兵的打扮。
笑英看到當前之人不禁火冒三丈,裡面有二人是他認得之人,其一就是邵容桔,她也是御空最討厭的人之一,只是當年御空還小,縱然將她的話深深記在腦海,可仍然沒能立刻認出她來。
另一個則是以前追殺他的松志蒼,這傢伙可真厲害,抓笑英時有他,大舉威逼心羽諸女時也有他,如今相隔萬里又有他,真不知他是太閒還是跟御空這些人太有緣了。
松志蒼看到笑英時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感到有些眼熟,暗自思索的同時亦繼續打量著其他人。
心羽見到邵容桔在場不由一怔,心下有些擔憂,便四下觀察,不知道汪芙梅有沒有跟來,她衷心希冀她不要來。諸女當初遭其下毒不是沒有恨意,可她更不願御空為了這事感到為難,親人反目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令人痛心的。
幸好放眼望去都沒發覺她的身影,不過心羽討厭的人倒是很明顯,呼氣如蘭,附耳對著御空道:「前面穿著深色藍衣,一臉倨傲讓人一看就很討厭的傢伙就是尹定宗。」
最初的禍首除了何培虎兄妹外就是這個尹定宗了,御空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七性劍宗的其他人可以放過,就這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安穩離開。
御空思忖間,怒眼瞪向前方那氣勢洶洶的幾百人,不客氣地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嗎?」
「哼,交出吉貝冰雲四女和那紅髮小鬼,我等可不與你們計較。」說話者就位於尹定宗旁邊,二人模樣竟有些相似,目光深沉似對眾人不屑一顧,一見便知是個自視甚高之人,而他也確實有自負的本錢,氣勢雄渾、鬥氣磅礡欲發,一看就知非等閒之輩。
「他是尹儒衣之子『尹德威』。」閔今輿輕聲提醒御空,一臉淡然絲毫不將那幾百人放在心上的樣子。
幾個女孩子亦是泰然自若,曾經碰過面目猙獰、行舉兇殘的魔族後,這些人無論外表還是氣勢都太溫和可愛了。
尹德威見御空等人毫無反應,眼中怒火一閃又道:「奉勸你們不要與這般妖女為伍,否則七性劍宗定斬不饒。」
哼哼──原是同家子混球,難怪長得有幾分神似,聽到自己老婆居然被叫成妖女,御空心中更是忿怒,眼中泛起一陣厲芒,沉著怒火,戲謔的揮揮右手道:「這樣就好嗎?你們這些小人不是很想要神兵嗎?它們就在我手上,你們要放棄嗎?」
想到七性劍宗的作為、言語,心羽同樣忿恨難止,狠狠的掃了眾人一眼,喝罵道:「別以為人多就有用,惹惱了姑奶奶就打死你們,哼──」她的模樣雖兇,可還真沒人把她當回事,反是吸引了更多色瞇瞇的眼神。
心羽罵了一句也就舒服了些,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側首驕傲地向姊妹們撇了撇小嘴,迎回御空後諸女心性盡復,見狀全都笑成了一團,之前那段時間好不容易成熟了點,現在又被破壞光了。
冰雲、風鈴不干示弱,也擺擺兇狠的模樣瞪向那些人,只有月楓還沒被教壞,還矜持地掩嘴輕笑,但不管她們做什麼,諸女都同樣的引人目光,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望向這邊的人愈來愈多了,就像是一群大野狼準備肆虐於幾隻小羔羊。
尹德威眼見金環竟落在御空手中,心下略為一突,完全忽視掉諸女的嘻鬧,目光如電、氣勢猛漲逼向御空,厲聲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將本宗之物據為己有。」
「哈哈哈……」御空氣極而笑,撼天雷響的聲浪層層湧開,對方的氣勢在他面前根本不足為道,七性劍宗在場之人縱然不算弱,卻也個個感到耳邊宛若雷響,轟鳴聲震得他們臉色發白幾乎站不住腳。
那些士兵就更別講了,裡面沒幾個是練過內功的,一下子就有大半跌坐在地,御空霸皇般的氣勢橫掃過眾人,眼神有如利劍,無形的氣勢挑起他們心中陣陣寒意,除了少數高手,竟是無人敢再看向他。
御空一副傲氣凌人的神態道:「我就是最初的神兵之主天閃御空,居然敢說這是七性劍宗之物,你到底知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呀!」
幾名高手俱是臉現驚駭之色,怎麼也沒想到傳聞已死之人會再跑出來,而且功力之高已達驚世駭俗之境,絕對是屬於超級戰皇了。
邵容桔心中震撼更在眾人之上,這人難道就是汪芙梅的侄子嗎?怎麼可能,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孩,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強成這樣,除了疑惑、震驚外,還是疑惑與震驚。
雖然見過戰場的人都表明當時激戰之人絕非尋常高手,而邵容桔自己也曾去過戰場調查,可是她仍然不認為與魔族戰鬥的人會是御空,或許還有別人不知道的強者插手其中,甚至是張鉅植也需拼死一戰,她就是不相信當年那個「過動兒」會成為高手,但事實擺在眼前,信不信已由不得她了。
尹德威強自鎮定道:「閣下冒充一名早己死去之人不覺可笑嗎?」
「靠──天閃御空有什麼好冒充的,笑話,你這鳥宗不也有人見過我嗎?叫何培虎兄妺出來認人,我倒要問問他們是哪隻眼睛看到魔族把神兵送給我了。」
御空還不知道如今自己在這世上已非無名之輩,與厲殺恭的一戰,後來一些高手從戰鬥時散發的氣息及戰場痕跡推斷,雙方的實力絕對是屬於當世頂尖的程度,因此縱然傳聞御空身亡,許多人還是將他的名字記起來了。
尹德威沉著臉道:「難道閣下仗恃功力深厚就能隨口汙辱本宗嗎?」
御空嘴裡不饒人的冷笑道:「還好啦,如果不是鳥宗爛宗又豈會顛倒黑白、仗勢欺人,怎麼,以為人多就有個屁用呀,哼哼──還好白夏鷹翔和萬宸逸那兩個混球沒來,不然我照樣把他們抓起來打,我就是憑恃功力欺你這群敗類又如何,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總比你個鳥宗憑著嘴彰顯正義,實際上卻黑著心強搶他人之物好吧!」
「你竟敢信口開……」尹定宗快氣炸了,怒吼著就想動手卻被尹德威攔下,他們上次失算了小白,這次又沒料到御空的實力,本以為六、七百人絕對讓人跑不掉,可那些庸手現在恐怕真的沒太大用處了,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讓他們當裝飾吧,至少,比讓他們當屍體好多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雙方的層次完全不一樣,除非他不顧死傷而想用人海戰術來打,否則只能暫避其鋒了,更何況光以御空和小白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的人數也還沒到達能用人海戰術的底線。
尹德威愈聽反是愈加冷靜,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急不徐道:「閣下何必徒逞口舌之利,你又有何能證明神兵本是你所有之物,此先不談,吉貝冰雲等人暗算風神使徒、挾持大皇子殿下已然引起眾怒,你等如何解釋,難道以為有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做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說起此事御空更是火大,昨晚聽閔今輿說起,莊園中當日在場的僕人全都失蹤,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如今對方竟是反來問罪於冰雲諸女,實在卑鄙到不知他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論起察顏觀色、審時度勢的本領,久經訓練的閔今輿可比御空高上不少,對於尹德威態度的轉變大感訝異,再看其他高手,雖是不忿卻都強忍怒意,餘下弟子俱已被御空的無匹氣勢所震懾,見到尊長沒有動手,他們亦不敢輕舉妄動。
閔今輿轉念間不禁眉頭微皺,輕聲喃喃道:「太奇怪了,一開始他的態度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怎麼現在卻又變得慢條斯理,若單純是受到御空的功力威嚇,那也應該先行退避才是,為何反是忍氣吞聲在此大談是非,尹德威的修養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有可能是放不下臉面逃走,不過他的態度太溫和、太深沉了,更有可能……是在拖時間等待更強大的助力。」
他的聲音雖小,御空還是輕易的將其盡收耳內,本來還以為對方真是被自己震懾了,現在一想,閔今輿的說法更有可能,雖然再來幾個高手他也不怕,可是御空不想過早曝露自己的實力,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假想敵「風神」。
不想再多說廢話了,御空眼神一冷,空氣瞬間為之一凝,彷彿有一座山壓在胸口一般,除了頂級以上的高手,每個人都幾乎喘不過氣來,用氣全身力氣才能勉強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如此威勢比起天武十強已是不遑多讓。
「七性劍宗難道就有法有天嗎?從你們以前的處事態度來看,講理根本就是多餘,既然你也說逞口舌之利無用,那我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份能耐了。」
狂妄的語氣、霸烈的氣勢壓得眾人戰意直降,差太多了,當初莊園一戰,小白的實力已顯,他們現在也已有五名戰皇和十幾名戰將在場,本以為絕對足夠了,誰能想到又多出一個御空呢,莫名其妙的高手怎麼都讓他們遇上了。
尹德威更沒想到御空會這樣理解自己那句「何必徒逞口舌之利」,心中又怒又氣卻又無可奈何,陰沉的臉容終於開始出現一絲焦慮。
五名高手聯合抵住重如山嶽的威勢,尹德威功力猛提,再怎麼說他也是人族第一高手、劍宗宗主之子,絕不能就此示弱,凌厲的金黃色氣芒不斷擴張,逼得四周功力不足之人只能逐步退後,唯有心羽八人籠罩在一圈淡淡銀華之中紋風不動。
見雙方之間塵土飛揚,粉粉輕聲問小白道:「吼──呢(要不要打他們呀)。」
「吼──(不用了,老大隨便就讓他們沒力了,我們看戲就好)。」小白無聊的道。
童莎芋對御空的實力還不夠瞭解,見他以一敵五已有些擔憂道:「御空沒問題吧!」
小火大剌剌的坐在風鈴肩上不屑道:「有什麼問題,就這麼點實力也敢來攔路,不是找死是什麼。」
「天下第一宗嘛,當然看不起別人啦,可惜他們看不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看不起天下第一流氓,這不就踢到鐵板了。」小風看戲似的奚落著。
小土雙手抱在胸前,仰望天空道:「說真的,跟他們打實在是欺負人,難道高手真的必需寂寞嗎?」
「是呀!」小風四個飛到她旁邊圍成圓圈,也跟她一樣仰望天空。
「噗哧──」大家見狀實在忍俊不禁,雖然她們是有實力說這種話啦,可是看她們那小不點一個的模樣,誰能正經的起來。
突然,小風輕咦一聲又看向場中道:「奇怪,尹德威的鬥氣變了。」
大家聞言全都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心羽諸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和孟甸竹突破時差不多,誰也沒想到尹德威會在此時做出突破。
松志蒼幾人感到尹德威鬥氣性質的轉變,心中不由大喜,多了一名超級高手就算還奈何不了御空,另外幾百人要對付他背後那幾人卻絕對足夠,可惜,他們不明白御空背後的實力,否則絕不敢多留半刻,至少也得等後續的力量來到才敢再談其他。
小水還是不在乎的笑道:「哈哈──老大太厲害了,又逼出一個超級高手來。」
小電裝模作樣的搖頭道:「真混球,太敵我不分了,怎麼反幫起敵人來了。」
御空感到很癟,怎麼才拼了一下氣勁就把敵人逼成超級高手,這對己方實在太不利了,他可還不想展露鬥神級力量,冷哼一聲,銀光突兀地化成一線,挾以流星之勢衝出直擊尹德威。
松志蒼四人大驚失色,頓時真氣猛提,皇金鬥氣鋪天蓋地罩向御空,四道劍氣舞成劍網將身前護個滴水不露,銳利無匹的氣芒飛舞縱橫,大地崩裂碎石亂飛,驚天動地的力量一覽無遺,就算是超級高手也不願冒然闖入其中。
「不會這麼白痴吧!」御空心中微感吃驚,他們對於後面怎麼都不管的,後面留了那麼一大個空間想幹嘛,等人進去後再關門放狗嗎?
此時御空哪還客氣,身形驟然在眾人眼前消失,四個江湖老手反應飛快,立時憶起後防空虛,暗罵自己一聲,不約而同轉頭凝視,後方都是己方之人加上先前劍式全力展開,要再佈起劍網已來不及了。
「接招。」御空大叫一聲,諸人再次感到耳內轟鳴,戰將級高手在此時也只比廢物好上一點,手勢才剛按上劍柄,最快的也才拔劍出鞘。
四名高手縱然反應快捷亦是趕之不及,唯一做出反擊的只有功力暴漲的尹德威,身形倏轉,劍氣如虹衝天而起,彷欲直破天穹。
御空嘴角微揚,身形詭異的滯留空中,雙掌凌空拍出兩道鬥氣,身形再閃又一掌擊向松志蒼,強烈的銀色氣流轟然狂捲,一些功力不足之人立被氣旋打了出去,只有戰將以上的高手才有能力繼續站在場中,不過他們的存在反而令幾名戰皇更覺礙手礙腳,不如被捲出去還好一點。
尹德威調息的時間太短,幾乎就等同沒有,真氣的質量根本還沒完全轉化,可是生死關頭哪能顧慮太多,縱是如此他依然慢了一步,才一出招就感到兩道鬥氣穿過劍勢衝向胸口,他唯有強行收回劍勢予以防守。
誰知他的臉色隨著招式轉換剎時變得鐵青,竟是銳變後的真氣太過強大,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掌握,不但收不回來反而慘遭氣勁倒噬。眼見兩道鬥氣彈就要擊上胸口,身旁一名高手總算將劍勢回轉過來,寶劍金芒一閃,隱帶淡淡紫電掃向銀光,眾人不及細看,轟隆一響,金銀二色光芒迸射開來。
幾於同時又是一聲慘叫,尹德威整個人飛出二丈有餘跌坐在地,胸口衣衫盡碎,為他擋招之人亦是感到一陣內息翻騰,手中寶劍微微顫抖,心中驚駭之意比他人更深數分,沒想到只是側向擋下一道鬥氣就耗去他七成功力,要是御空將目標轉至他身上豈有倖理。
尹德威嘴角血絲連綿,臉色倏青倏白、忽紅忽紫變個不停,白痴看了都知情況不妙,他的遭遇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了,要知道一個人突破極限時產生的防禦鬥氣就算一般戰皇級高手傾盡全力亦難以攻破。
若是遇上超極高手,為防突生異變,他們對於臨近突破之人都不會使用戲弄的手段,一般戰皇根本不會有機會突破極限,因此在突破後立刻受創的人百年也難見其一。
尹德威就更慘了,除了被打傷外還有硬行變招所帶來的反噬,雙傷併中齊發,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沒有好處就是了。
幾乎同一時間,松志蒼大喝一聲硬封上御空的鬥氣,又是轟然一響,他不禁飛退了六、七丈才勉強將勁力卸掉,可惜禍不單行,笑英眼見他愈退愈近,當初的逼殺挑起他萬丈怒火,紅芒閃動,噬血刀已橫空劈出。
松志蒼才剛緩了口氣,背後詭異的氣勁再次令他繃緊了神經,身形旋動一劍擋下那銀中帶赤的氣芒,「鏘──」一聲震響,刀劍交擊,雙方各自受力迫退數步,松志蒼氣血浮動,心中驚駭莫名,一個少年居然和他拼個旗鼓相當,戰皇級的功力難道是假的不成。
笑英功力雖是不如對方,噬血刀神兵之名卻不是好聽而已,松志蒼先受御空一擊,後遭笑英突襲,力量已是弱了一分,接著噬血刀再化去部份力量,雙方竟是半斤八兩,笑英甚至一點不適都沒有。
「我要把你打成小豬。」笑英一退又進不給松志蒼半點緩和的機會,喝罵聲中充滿了恨怒之意。
松志蒼聞語不由心下一冷,急忙舉劍封擋。
笑英的刀招極為簡單,可卻異常扎實沈穩、快捷無倫,他一直都謹記御空之言,在孟甸竹教了他幾式刀招後便一直練那幾招。
十個月的苦練早已將簡單的招式練到刀刀連環、不絕不斷的地步,雖是簡單卻又逼得松志蒼避無可避,刀劍相交後他便又借力迴刀,刀招的變幻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
松志蒼真是快要被氣瘋了,明明只是一些平凡的招式,可是接連起來後竟會令自己難以抗拒,接下了第一刀後,他的回斬一刀快過一刀,令自己完全無法做出反擊,唯一的選擇便是跟他刀劍相拼,功力高者被弱者逼成硬拼局面,簡直是奇恥大辱嘛!
笑英可不會管他的心情,只知道噬血刀是自己唯一的優勢,自己沒有高超的刀法,真氣也沒對方深厚,最好的招式就是憑噬血刀的力量逼對方硬拼,只要把對方的兵器拼到斷,那應該就能佔上風了才是,十幾刀下來果然已把松志蒼的寶劍劈出許多缺口。
一看雙方已動上手了,周遭數百人頓時呼喝起來,尤其是那些士兵,在他們觀念中,戰爭決勝的因素之一就是人數,縱然他們都見識到御空的力量,不過懼意也只是一閃而消,相差近百倍的人數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御空擊傷了尹德威後依然不避,身形飄忽地就落在尹定宗身旁,一手輕輕拍上他的肩膀,揶揄地道:「有今天的這一切你功不可沒,實在了不起呀!」
御空臉帶笑意,此時在眾高手眼中卻只能令人更添懼意,個個鬥氣外放狀欲噬人,可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幾個戰皇級高手被人當面擄去當人質,更是氣得臉都白了,這一戰實是令他們一敗塗地、顏面盡掃呀!
如果是別人找上門來還情有可原,偏偏今天卻是他們來找碴,傳出去更是丟臉丟到家了,可惜,他們還不知道天武大陸最厲害的廣播專家就在這裡。
尹定宗不可謂之不厲害,其他戰將級高手此時至少都已持劍在手,只有他竟還一動不動,直到被御空按住才臉露懼意,反應之慢真是絕無僅有,他那幾名長輩看了也不禁暗自嘆息,一代不如一代這句話在他身上顯而易見。
尹德威護子心切,再無半絲穩健的氣度,不顧自身傷勢大喝道:「住手,你敢傷害我子一根汗毛,天涯海角將再無你容身之處。」
「是嗎?」御空再次運功出聲,強勢有如實質的聲波硬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全給震了回去,一邊注意著笑英一邊道:「你七性劍宗似乎早就不準備放過我妻子,那我又豈會需要你給我一個容身之處,你說是吧!」
「你……」尹德威又驚又怒、切齒咬牙,恨不得將御空立斬劍下。
突然間,御空背後一名戰將疾劍連刺欲救人質,心羽諸人雖然對御空深具信心,見狀還是不由驚呼出聲。
御空既敢站在敵人之中當然有所準備,微微一笑抓著尹定宗換了個位置,超乎對方意料的速度,臨時收招已是不及,一劍刺入尹定宗後背半寸才勉強止住,嚇得尊貴的少宗主驚惶大叫,就差沒有尿褲子。
御空搖搖頭戲謔的笑道:「唉──看來你在宗內的人緣很差呀,居然有人趁機想要你的小命,可憐唷!」
說著,他拉著尹定宗飛掠回到諸女身旁,留下那出劍之人恨恨而視,尹德威雖知他是想要救人,可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心羽見到人回來,毫不客氣的就舉起劍柄往尹定宗頭頂落下,嬌喝罵道:「看你這混蛋還敢不敢欺負我們,了不起、了不起呀!」
「對嘛,大渾球,我就看你了不起的七性劍宗頭有沒有比較硬。」風鈴氣忿的加入敲人行列。
冰雲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武器太吃虧了,乾脆櫻桃小口微微開合唸動咒語,凝出一顆拳頭大的冰塊丟向尹定宗的腦袋,一時間只能聽到叩叩聲響與尹定宗的慘叫聲。
「嘔──」尹德威被氣得內傷加重,不禁嘔出一口濃濃鮮血,雙目泛紅充滿殺意的吼道:「住手、住手,你……你們到底意欲為何?」
先是吼的,後一句卻是顯得無力之極,原本是身份尊崇、高高在上的一個高手,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來興師問罪、展露威風,如今卻是身受重創,甚至已接近搖尾乞憐的地步,強烈的反差令他幾乎瀕臨崩潰了。
「你問我們,那我們問誰去,誰叫你們來擋路,總不能要我們站著讓你們打吧,嘻嘻──」心羽實在忍不住笑,明明是他們大舉前來挑釁,如今卻反來問自己要做什麼,做人做到像他這樣白痴也真是可憐呀!
「笑英回來。」御空看到笑英完全是在拼命,愈打愈過去,忙出聲將他叫回。
笑英聞言怒火一消,可要他收招卻也著實為難,拼了全力才戰了個平手,誰知道一緩下來松志蒼會不會趁機攻擊,只練攻招的後遺症出現了,就是收不了手。
小火光看人打實在有點不爽,這下剛好有機會,小手一揮就丟出一顆宛若流星的火球,罵道:「混蛋,我家笑英要回來你是沒聽到唷,還打。」接著她又嘆了口氣,故作黯然道:「唉──為什麼要逼我欺負人,我不想的呀!」
大家似乎都感到有點肚子痛了,太逗了,明明是她搶著出手,居然還怪起別人來。
正擋下一刀的松志蒼不敢輕視精靈使發出的火球,劍勢一轉將它劈開,果不其然,火球並不單純,「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笑英知機的連退數步拉開距離,瞪了松志蒼一眼走了回去。
松志蒼鐵青著臉狠視笑英,心中浮起深深的恥辱感,居然在眾多弟子面前被逼得如此狼狽,舉起那已快成為鋸子的寶劍,登時又摻雜入忿怒與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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