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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yu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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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御流風 ]【流氓聖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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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5 11:35: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變故迭生~
天下高手幾乎都被兩件神兵出現的消息給驚動了,這種情況大概連七性劍宗也沒想到,誰叫尹定宗太過自大,簡直就像是怕別人不知道神兵是他們的一般,有心人當然馬上就注意上了,情勢的緊張程度比起藏寶圖還要強上數倍。

心羽所住的莊園附近逐漸熱鬧起來,甚至還有一些人偷偷摸了進去,不過都只是二、三流的人物,每個人通通被廢了功力丟出去,真正的高手反而沒人輕舉妄動,似乎都知道孟甸竹在裡面,還是別冒險的好。

莊園護衛、家丁按著平時作息一樣生活,心羽已經下令了,要他們看到什麼異常事情都不要管,就算有人要進來也不用攔阻,以免他們平白送命,一切自然有人會出來應付。

不過就算如此,大多數人還是辭工了,這怎麼看怎麼不妙的情況還是躲開為妙,留下來的都是奴隸那一類型,離開的話恐怕連生活都成問題,不如留在莊園裡,反正主人都下令了,又不會要他們出去拼命,就算死了也是爛命一條,都看開了。

對於此點心羽並不在意,她只要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就足夠了,或許其他人都離開還更輕鬆呢!至少那樣就不會有人為此無辜喪命。

三天來鶴靂夫婦每天都會抽空到莊園看一下,笑英則是變成曠課大王,才回到學院上課便又不見,早上都會跑到莊園附近,躲在遠方偷偷觀視,周圍的閒雜人太多了,他就算是在來此的路上都非常小心,逃命的經驗讓他絕對不走道路。

今天他更是連遠遠的看都辦不到,樹林內幾乎是處處可見人影,有時候正邪雙方相互碰上,隨之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不過打歸打倒沒出人命,為了保留實力爭奪神兵,他們下手都有所節制,主要就是表明正邪不兩立,碰上了就打一架。

笑英見此只好躲得遠遠,大樹綠葉濃密,他一個小孩子躲在上面並不困難,不過這樣也就看不到莊園附近的情況了,只能偷偷聽底下經過的人大談闊論。

西特羅翔和藍天時常充當一下門衛到外面看看,對於那些人的嘴臉實是厭惡極了,所謂的正道就佔了一大半,當然,這是因為七性劍宗的人來太多了。

當西特羅翔再一次出去巡視,一個七性劍宗的弟子在他正欲回轉時叫住他,倨傲的道:「本宗副宗主已經到了,你快去將孟甸竹叫出來,副宗主絕不容許你等邪魔歪道繼續猖狂。」

西特羅翔冷哼一聲,快步回莊。七性劍宗副宗主「袁令魁」乃是成名已久的超等高手,孟甸竹恐怕不會是他的對手,西特羅翔只希望能撐過這一劫,昨晚已聯絡到武斷憂了,近日內應該就會趕來才是。

孟甸竹已經知道有高手來了,對方散發出的氣息充滿了挑釁,甚至小白都已感受到那分敵意,眼中精光閃爍的頂了一下冰雲,大家竟是都能明白牠在說有敵人來了。

西特羅翔才回到大廳就見到孟甸竹,他馬上道:「聽說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來了。」

孟甸竹心下一沉,袁令魁雖然連人族十大高手都排不進,可也是久富盛名的人物,論實力必定比他這個才剛突破的高上一籌,不過他雖驚不懼,從未聽說袁令魁擁有靈物,自己不見得拼他不過。

莊外除了七性劍宗,還有一些零零落落的人,不過很顯然各方勢力都已接到消息,人數正逐漸增多,放眼望去全是急湧而至的人潮。

七性劍宗的人數眾多,在莊園外圍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簡直是把莊園裡的人都當成了犯人,總數恐怕已然上千。

七性劍宗的高手都已齊聚在大門口十數丈外,為首者玉面如冠、劍眉星目,一身長袍看起來似乎有些文弱的感覺,然而此時他不甚雄偉的身軀卻是隱含無窮威勢,鋒芒畢露彷彿是天地間的主宰,餘人在他身旁一站都是失色不少。

「孟甸竹,七性劍宗之物豈容他人搶奪,你真是將云淘廣千的聲名丟盡了。」眾人才出莊外,為首的袁令魁便先聲奪人,音如雷響,震人心弦。

孟甸竹仰首直行,狂聲笑道:「哈哈──我是維護家師聲譽,還是敗壞聲名,不勞你費心,至少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等今日要奪神兵之人,就先踏過我的屍體再說。」

孟甸竹悍然無懼、狂然無匹,宛若一尊巨神將聳立天地之間。袁令魁見勢,眉頭微微一抖,他已肯定孟甸竹確實已突破了極限,心下不禁產生一絲妒意,四十歲不到就邁入超等之林,怎能叫他不嫉?

隨著他們的聲音響起,莊園周圍的七性劍宗弟子立時快速移動,不一會兒就全在數十丈外聚集起來,膽小一點的人光看此一陣仗,恐怕就要腳軟了。

見到上千人圍在內圈,外圈各宗人物甚至已比內圈還多,心羽不禁感到心驚,她太低估神兵的誘惑了,此時別說想拿人練功,這些傢伙一人一劍都能把她們全給劈成肉塊了,她不怕自己喪命,只是擔心朋友們會為了自己而受到傷害。

「哼。」一聲冷哼,袁令魁怒火奔騰,渾厚的氣勁無聲無息地壓上孟甸竹,意圖搶得先機,不過他一個百多歲的正道前輩還用這種手段,實在讓人瞧不起。

袁令魁一到此地便打定主意速戰速決,否則只要其他高手接到消息,趕來的速度不會慢到哪兒。不過,像他們這種高手的行蹤可不好找,就像他一時間也讓人找不著,幸好七性劍宗的動作比別人快一步,他接到消息馬上趕來,還是佔了第一位,神兵是勢在必得了。

見他已欲動手,孟甸竹豈會示弱,背後雙刀響起,震天厲鳴自行出鞘,他毫不間緩地雙手運使雙刀行,威勢絕倫不見半分破綻,雙流金光當空交集劃開大地,凌厲刀芒直取袁令魁。

周遭之人略為驚訝的凝神觀看,沒想到才說沒兩句就動起手來。

袁令魁身形一動,便如風般飄忽不定,寶劍幻化如水輕柔偏卸刀芒,卻又如驟雨狂落連綿不絕,「水雲劍法」的威力在他手中完全展現開來。

孟甸竹雙刀如電劈出無數金芒,劍氣刀芒相互交纏,猛烈的氣流衝擊如在平地激起凜冽旋風,突地雙刀合一,劈入風暴之中,一聲金鐵交鳴入耳狂震。

初次交手,爆烈的氣勁震得孟甸竹飛退數丈,胸口起伏不定,比起袁令魁果然是遜色一籌。

袁令魁傲然笑道:「也不過如此,你就此認輸還能保持一層顏面,否則本人便不再留情了。」

他說得了不起,外圍卻是有人深深不以為然,你的歲數都快是人家三倍了,只不過佔上風,有什麼好得意的。

外圍的高手差不多都已趕到了,那些人當中的戰皇級高手至少有十幾個,可是居然還可以忍到現在才來,不能不說他們的耐性夠好也夠聰明,這是因為七性劍宗的高手一直不願動手而讓他們有了警愓,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孟甸竹已經超越極限了。

「我還年輕,有的是進步空間,而你……已經老了。」孟甸竹無所畏懼的嘲諷一笑,霸無雙突然泛起青紅之光,刀出之際又從其中衝出一隻巨型光鷹,鋒鷹、雙刀,配合無間。

「你……」袁令魁怒目欲凸,恨不得立將他斃於劍下,然──孟甸竹猛烈的氣勁卻非尋常,他怒歸怒,卻也只能暫避其鋒退了數步。

一招將情勢挽回,孟甸竹不見半絲笑容,神色凝重的旋起刀式,怒海狂濤一般的刀招與空中鋒鷹步步進逼,刀式狂猛迫得袁令魁立刻拿出看家本領,劍招時似水柔、時似電閃,雙方以快打快,一時陷入僵局。

遠遠的笑英感覺到他們開打了,不過眼前盡是濃密的樹葉,以他的感應力根本不知道是誰打了起來,若非是在樹上不好亂動,那他現在肯定要急得跳腳了。

想了一會兒,他立刻靜下來探查周圍有沒有人,確定人們都趕到前面去了,他馬上輕巧的跳下地面,飛速的回往炎城,此時只能依靠鶴靂了,雖然二皇子很像也對付不了那些人,可是對他而言,一國的皇子還是很偉大的,應該有辦法才對。

七性劍宗對神兵已下足了成本,能趕來的頂級高手全到了,除了潘尚介、福林敏南,還有御空的舊識松志蒼,另外二男一女亦是同等級的高手,個個俱是氣勢非凡,力量絕對可以輕易的壓制心羽眾人。

潘尚介見到那邊正在纏鬥,一臉傲然走向諸女,想要放話。

西特羅翔、藍石燕、藍天見狀立刻迎上,對你們這些強盜誰還肯多說廢話呀!西特羅翔槍勢揮動就是猛烈無匹的龍鬥氣,藍石燕立即配合攻勢,繞至後方疾刺一槍。潘尚介運起皇金鬥氣,不慌不忙的縱身向後一躍,身軀於空中轉了一圈欲攻藍石燕,此時卻見藍天劍勢又往背心落下,他頓時凌空轉身猛然刺出一劍逼退藍天,真不愧是戰皇級高手,被三名高手圍攻亦不落下風。

心羽看到又有一人前來,寶劍一握立時做好準備,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小白懶洋洋的趴在地上,見到人立刻露出警戒,然而對方只是不屑的看了牠一眼,想必是不知道牠曾經打敗過他們的一名高手,不過曾被小白所傷的那人見此也沒覺不對,大概是對戰皇的實力很有信心吧!

殺氣如若實質的壓力直撲小白,小白竟是眼露懼意的往冰雲旁邊退去,冰雲困惑的低頭看牠,剛好看到牠隱含意圖的眼神,不過她卻不太清楚是什麼意思,眼見對方愈來愈靠近,不及細想就是幾道風刃射出。

對方怡然無視風刃之威,皇金鬥氣微微一閃頓將風刃擊散,突地身形一動,運掌成爪向冰雲抓下,冰雲的速度哪能跟他相比,才退二步,他的手就已臨近三尺之內了。

風鈴的光銀劍帶起一抹銀芒橫在冰雲面前,銳利的氣芒橫劈而出,心羽動作亦是不慢,飛銀劍配合著風鈴直刺對方腹部,映霞的火球隨之射向他的臉面。

「滾!」他一聲大喝,皇金鬥氣化成一道氣壁瓦解三女的攻勢。

正於此時,一直被他忽視在身旁的小白突然在他面前竄起,銳勝刀劍的利爪狠狠在他胸口劃下。

他哪想得到小白又突然神勇起來,差點被這一變故驚呆,皇金鬥氣猛然爆發欲將小白震退,沒想到在小白被震飛的一瞬,右爪已落在他的胸膛,三道血泉在他駭然的眼神中噴出,幾乎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小白狼狽的飛落倒地,驀然間三女都明白牠的意思,「示敵以弱」,誰又能想得到世上居然有這麼奸的聖獸呢?

不過沒人知道小白示弱的原因不止於此,眼光甚至看得比人還要遠,牠見到敵人來了太多,知道自己拼命也保護不了三女,所以希望敵人低估自己的力量,如果出其不意的話,或許在危急時還能夠救下三女。

牠相信御空一定會回來的,這段時間內牠絕不容許三女有了意外,智慧極高的牠明白若將對方殺死,那他們可能會不顧一切的攻擊,所以牠沒有一爪將對方開膛破腹,只是將他們的樣貌深深記在腦裡:「等老大回來再找你們報仇。」

銀月楓對小白的力量還不瞭解,急忙過去查看小白的傷勢,這也是她目前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因為她的封印若是動手就會不穩定,所以大家要她不到最後關頭別出手,以免她使勁太過而解開封印。

這讓她第一次恨上自己身為魔族,否則以她的實力絕對可以幫上很多忙的,雖然,她若不是魔族就不會有那麼高的功力了。

心羽對七性劍宗已是恨透了,得勢不饒人,飛銀劍立刻射出數道氣芒直取對方,風鈴亦運上十成功力猛然揮劍,射出一道由銀芒凝成的巨型劍氣。

七性劍宗馬上如電閃般的衝出二人,松志蒼皇金鬥氣如怒潮般擊潰所有劍氣,另一人將受傷那人扶住,本來只是讓他先來探探虛實,結果竟然莫名其妙的被隻幻獸給傷了,看他的血流速度就知傷口不淺,一人立刻封住他的血脈帶回治傷。

松志蒼勃然大怒,掃了心羽、風鈴一眼,又瞪向小白道:「孽畜竟敢傷人。」

怒聲中他已一劍刺向小白,銳利的劍勢決然,欲將小白斬於劍下,七性劍宗的弟子亦是產生了一陣騷動,就像是要一湧而上宰掉小白似的。

有兩個人在潘尚介動手之時便已躍上莊園外牆,從牆上繞過七性劍宗接近場中,見到松志蒼憤然出手,其中一人立刻揚手射出十數支細針,瞬間封住他所有進攻路線,牆上二人亦趁機落至場中。

射出暗器之人看著周遭湧動的人群,獰笑著道:「嘿嘿,自己技不如……獸,有什麼好怨的。嘖嘖──這麼大陣仗想做什麼,近千人就會欺負幾個女孩子,七性劍宗還真的是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呀,哈哈──」

劍宗弟子個個都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似欲將他生吞活剝,不過他見到如此卻更是開心了,能在數千人面前嘲笑七性劍宗,這種好事可不是隨便就能遇上呢!

圍攻潘尚介的西特羅翔三人見到又出變故,立即默契地同出一招,雙槍並合,勢如蛟龍般的鑽向對方腹部,藍天劍氣如虹直落其胸。

潘尚介劍氣縱橫中閃現一抹特殊的紅光,劍影快如電光,一閃連續擊上三人槍劍,砰然一響氣勁四散,三人借勢退了回來,心中略為有些失落,沒想到三人聯手也只不過跟他打平而已。

孟甸竹已無法分心觀察,鋒鷹化形亦被他收回刀中來增幅力量,化形的能量消耗太大了,如今只能憑恃刀勢的強猛硬拼連綿劍網,等到氣虛之際恐怕還是難逃一敗。

袁令魁劍勢突地加劇,劍光之中隱含雷霆之聲,輕靈的劍招在他手中使來,威勢竟是不比雙刀遜色,迅雷不及掩耳的劍氣直取孟甸竹各處要害。

孟甸竹見勢難敵,雖不甘心卻也只能一退再退,身形詭異的扭轉配合腳下步伐,以細微的差距躲開連射而至的劍氣,等到一輪劍氣過後,他才發覺場中變化。

松志蒼怒氣沖沖並帶著恨意,咬牙道:「『盧俊真』,又是你們這些『長河門』的敗類。」盧俊真三字他是一字字念出來的,似乎兩人早有舊怨了。

長河門可說是十二宗門裡最年輕、最弱的勢力,也是七性劍宗最為厭惡的「邪道」勢力,因為長河門最喜歡和七性劍宗搞破壞,幾乎做任何事被長河門之人遇上都會被搗亂,除了一件事「賑災救人」,所以啦,長河門就這樣成為了平時都很正義的邪道宗門。

因為與七性劍宗作對的關係,加入長河門的人就多不到哪兒,他們也不收因為做惡而與七性劍宗為敵之人,所以勢力怎麼都強不起來,偏偏他們高手竟是不少,勉強排上十二宗門之一,最大的缺點是沒有超級高手,只有傳說他們的門主是超級高手,可是幾十年來一直沒有人知道長河門門主是誰。

盧俊真貌不驚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單看外表實在沒人會把他和戰皇級高手聯想在一起,不過誰都知道小看他的後果就是身上立刻插上一堆細針,他的暗器可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聳聳肩,一副囂張的表情道:「本門就是看不慣你等作為,你又能奈我何呀?」

心羽她們奇怪的看著盧俊真和其同伴,難以相信居然會有人出手援助,人心的貪婪讓她們不得不防。

松志蒼冷聲笑道:「說得倒是好聽,我看你們是要趁機奪取神兵才是真的。」

盧俊真聞言笑容盡歛,肅聲道:「我盧俊真若是從吉貝冰雲小姐手中奪取神兵,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眾人一愣之際,他身旁的另一名高手「俞方照德」亦馬上立下同樣的誓言,讓群眾又是一陣騷動,大為不解,長河門為了和七性劍宗作對,居然連神兵都願意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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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18: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風神神殿~
袁令魁暫停與孟甸竹的戰鬥,身形輕移若飄的走過來,臉上寒意四溢,令人不由心顫,他道:「『長河門』真是不知好歹,今日本宗就為民除害,連你們這些敗類也一起剷除。」

盧俊真狂聲笑道:「若在以前我們還懼你七分,如今本門門主已將現身,誰勝誰負已不由你說了算。門主已經下令保護天閃御空之妻,你『七性劍宗』雖然人多勢眾,為了神兵而要付出的代價,你們也不見得能夠承受。」

他的一番話立時讓所有人都懵了,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為了此事要現身,若傳言屬實的話,那孟甸竹再加上一個超級高手、一個門派,想要奪取神兵真的是要好生考慮了。

腦筋靈活之人聽其意思更是感到心驚,他只說對方人多勢眾而非忌憚劍宗高手,這是不是代表長河門的門主實力不比十大高手弱呢?

心羽諸女面面相覷,不知長河門門主為什麼要保護她們,心中念頭不禁急轉,難道長河門門主是她們認識的人?還是另有目的?這種事太詭奇了,大概只有門主本人出來解釋才能讓人明白吧!

袁令魁還不太將神神秘秘的長河門門主放在眼裡,可是眼下己方已傷了一人,若將孟甸竹惹急了,再加上長河門兩名高手,七性劍宗雖是必勝,卻也定要付出一定傷亡,到時候準讓周圍虎視眈眈的高手撿到便宜。

當然,不出手就更不甘心啦,不得已只好盡全力一拼了,只要能得到神兵,他要走恐怕沒人追得上吧!

正在他猶豫之時,外圍又來了三十人,只見他們個個身著輕型軟甲,胸口的軟甲上嵌著一顆風屬性魔晶石,完全是神殿武士的裝扮。

三十人威勢凜凜的走進場中,七性劍宗的弟子受其威勢所迫,不由讓出一條路來。場內之人一直被人群擋著沒看到他們,如今一見亦都略感詫異,不曉得「風神神殿」的武士跑來做什麼,他們一般都不會管神殿之外的事才對呀!

神殿為首之人以傳達旨意的口吻道:「奉『風神使徒』之令,魔族侵略在即,為抗魔族的武力,神殿將徵調此處的二件神兵,請各位遵從。」

現在許多人都已開始混亂了,怎麼連神殿都要來插一手,風神使徒又是什麼人,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孟甸竹冷冷的看向神殿之人道:「神殿何時會管到神兵的去向,我怎麼都不知道,尹儒衣亦有一件神兵在身,你們先去向他徵調吧!」

神殿武士怒氣為之一揚道:「你竟敢不聽從神之旨令!」

孟甸竹不屑地道:「我記得你是奉風神使徒之令,怎麼又變成神的旨令了,難道現在連神殿武士都有人敢假冒不成,你們還是將什麼風神使徒叫來對質吧,讓我等見識所謂的使徒是什麼樣的人。」

神殿武士大聲喝道:「不得無禮,風神使徒便是風之主神的代言者,豈是你等所能見的。」

盧俊真冷笑道:「哼,原來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如孟兄所言,神殿武士來到這裡已屬異常,又莫名其妙的冒出個使徒來,你們是真是假就已讓人費解了,更何況我並不信奉風神,沒道理要聽從你們的旨意。」

周圍各勢力現在或許都相互敵視,但聽了盧俊真之言,立時傳出一陣陣的贊同聲,沒幾人對他們有何尊敬之意,別說神殿武士的出現是不是符合時機,光是在場的人就以武者居多,若說是戰神使徒那還敬你三分,風神算是哪根蔥呀!

「你……你竟敢口出不遜,神殿武士乃是神的護衛,豈容你等凡夫俗子的懷疑。」神殿武士氣惱中還帶著一點點的慌張,他們不管到哪兒都受人尊崇,怎麼也沒料到這些人根本不信他的身份,可是風神使徒又不肯現身,他也無可奈何呀!

「眾人靜一靜。」最後還是袁令魁老奸巨滑,聲音一出立時讓眾人靜了下來,略一思考,沉聲道:「以諸位神殿武士的裝扮氣勢,與本人所知的神殿武士確實相似,不見得是假的,不過本宗為取回神兵動員了上千弟子,又豈能憑神殿的一句話而放棄,神殿想必不是如此霸道無理吧!」

神殿武士一見袁令魁發話便又鎮定下來,回道:「袁副宗主所言甚是,神殿為取神兵乃是為了抵抗魔族,最終亦需交由功力高絕之人使用,以副宗主之實力的確能與神兵匹配,神殿又豈會多此一舉從您手中徵調神兵。」

他這番話是令得一方大喜一方憂愁,這些神殿武士若是真的,那他們必定都能施展風系魔法,論實力並不比頂級戰士差上多少,而且前面那幾個恐怕不會低於戰將級程度,他們和七性劍宗似有聯合之勢,孟甸竹這一方更加危險了。

沒人看到遠處狠辣、欣喜的目光一閃而過,神殿武士一開始的情況還讓他嚇了一跳,幸好袁令魁一番話又把情勢拉了回來,神殿武士的行動終於步上正途,劇本可以繼續安穩的走下去了。

場中的情勢愈來愈緊張,七性劍宗和神殿武士已走在一起,孟甸竹這方雖然多了長河門的幫手,可是他們只來了數十人,雖然戰將級高手有八名,魔導師也有三名,但雙方勢力還是差太多了。

「孟甸竹,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就識趣的交出神兵,以免眾人為此死傷憑添罪過。」袁令魁還真是不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麼寫,自己宗門來搶人東西,居然還能說得大義凜然,好似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

孟甸竹已不願再多說什麼,雙刀持在手上不言不動。

盧俊真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放你的狗臭屁,今日若有死傷定是全算在你頭上,天道若有評斷,你必不得好死。」

袁令魁渾身金芒狀若焰火一般的瘋狂竄動,若非孟甸竹就在盧俊真身旁,他絕對立刻一招轟了過去。

雙方一觸即發,最外圍竟有一人突然御氣飛起丈高,跟他一起來的約有五十人,他們是在神殿武士出現後才趕到的,聽場中之話愈聽愈不對頭,所以他才飛了起來想要問話。

有人御氣飛行立刻引來眾人注目,只見那人方臉大耳,一臉正氣,健碩的身軀背負寶刀,衣袖輕飄,在威武中帶著幾分瀟灑,給人一種狂放豪邁卻又不失謙和的感覺。

那人看向孟甸竹道:「孟老弟,神兵之事到底為何,你不如講個明白,若是不該加入爭奪之列,『無雙刀宗』的行事原則你該清楚。」

此人名為「符獨行」,為人豪爽,喜愛交友,作風和名字完全相反,功力之高已達臨界點,就跟四個月前的孟甸竹一樣,只差最後的突破了。

孟甸竹當然知道無雙刀宗的作風,更知道符獨行是什麼樣的人,顧名思義,無雙刀宗的弟子俱是用刀,對於門人品性的要求極為嚴格,絕對是正道三宗裡最為正派的宗門,不過就是選擇太嚴格了,所以門下弟子並不多,不過卻都很優秀並讓人尊敬。

孟甸竹點了個頭,示意冰雲伸出玉腕露出金、銀雙環,指著雙環道:「符兄,這二件神兵乃是我兄弟遺物,七性劍宗卻硬要扭曲事實,稱它們是從魔族手中奪來。哼,若非它們莫名附於冰雲手上取不下來,只要將神兵放在我身上,他們這群偽君子想必還沒那份膽子顛倒是非。」

在場之人聽得明白,這也讓他們知道為何神兵是在一個弱女子手上,否則還真沒有太多人敢動孟甸竹。可惜擁有神兵和保護神兵擁有者是完全不一樣的,也因此,縱然明白他的厲害,大家還是不願放棄。

「你胡說,那是我們從魔族手中奪得,是天閃御空害死了我師父,是你們佔奪神兵……」何培虎聞言,立時面色猙獰的狂吼,事實上他也知道神兵不會屬於自己了,可就是如此才讓他更加忿恨,若當時冰雲肯交出一件神兵,那他豈會一件都得不到。

符獨行毫不理會叫囂的何培虎,詢問道:「你如何證明?」

孟甸竹斷然答道:「太久之前我不敢講,至少四個月前我兄弟手中就有這兩個手環,我以師父之名在此立誓為證。」

許多人都明白孟甸竹一生最尊敬其師,你可以污辱他,可是若有人說其師一句壞話,那他絕對不會沉默忍下,當他以其師之名保證,也就不容別人懷疑。

袁令魁可不想再多樹立敵人,立刻道:「符獨行,一面之辭難以盡信,無雙刀宗不該蹚這渾水。」

符獨行經過一分鐘的思考,突地御氣飛落在孟甸竹身旁,沉聲道:「我相信孟老弟的為人,更何況他是以云淘前輩之名證明,豈容我有懷疑之心,雖然我不想讓無雙刀宗與你等為敵,但正義公理卻不容我袖手旁觀。」

心羽諸女聞言又是一愣,這世上還是有真正的正義存在,居然可以為了一句話而站在弱勢的這一方,難怪孟甸竹會對他解釋那麼多。

袁令魁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怒入語意道:「你的意思是信不過本人?」

符獨行看向了何培虎道:「我當然相信前輩為人,只不過前輩並非當事者,事實上我的確不信貴宗弟子之言。」

哇──眾人聞言差點為之叫好,他可真是夠衝的呢,對著超級高手照樣就事論事,一點也不怕得罪七性劍宗。

袁令魁明知何培虎的話不盡詳實,可是為了神兵已管不了那麼多,怒聲喝道:「本宗弟子豈有虛言妄語之輩,甚至連宗主之孫尹定宗據理力爭都被這群賊人所傷,此事乃出於尹定宗之口,你若相助賊人,將來後悔莫及。」

無雙刀宗之人已排開眾人進入場中,一名器宇軒昂的俊偉男子笑言道:「尹定宗那個自大狂說的話豈能盡信,我三招敗他,傳到別人口中就變三千招險失半招,前輩認為他的話能信嗎?」

出聲者是無雙刀宗宗主最小的孫子「刀正天」,今年才二十八歲,說起此事不驕不傲,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自信的眼神讓人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

隨著場中人數的增加,七性劍宗的圍勢無形中窄了不少,一些弟子自然的向後退了幾步,大家也都跟著擴大包圍圈,但在外面的人看來卻是他們失去氣勢,逐漸被逼退了。

尹定宗根本不肯承認失敗,立刻怒言反唇相譏。只是刀正天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恭敬的和孟甸竹打招呼,對於七性劍宗他一直都感到不以為然,認為他們稱為正道第一宗只是笑話,平時道貌岸然、風度翩翩,可是一失敗就跟瘋狗一樣的亂咬人,比他們更值得尊敬的前輩實在太多了。

袁令魁見到情勢愈來愈糟,心情也跟著浮躁起來,一大群人打起來沒什麼關係,可是當中的高手太多了,只要孟甸竹他們不顧一切的強行攻擊,他七性劍宗怎麼看都最容易成為靶子。

孟甸竹向著無雙刀宗和長河門的人抱拳道:「多謝諸位仗義相助,今日之梗在於袁令魁,我這就與他一決生死,若我戰敗,諸位也就不需再作無謂的犧牲了。」

「哈哈──孟老弟不用擔心,既然我等強出頭,生死自安天命,絕對不會怨上任何人。」符獨行爽朗的大笑而言,餘眾立時點頭稱是,無視生死的豪氣令人動容。

心羽她們幾乎從一開始就成了配角,默默無語的看著事態發展,自從御空死後,她們的話實在太少了,只有在動手時才能發覺到她們的存在。

孟甸竹自忖勝算極微,勉強一笑,轉身衝向袁令魁,狂聲吼道:「袁令魁接招吧,戰勝我,神兵就唾手可得了。」

袁令魁不敢怠慢,狂亂刀勢蘊含一往無回的慘烈氣息,讓實力更高一籌的他也不敢硬抗,腳步一錯避了開來。

孟甸竹刀勢兇狠無匹,金、青、紅的三色光芒毫不顧忌會誤傷他人,氣勁如波的散開,激盪不止,七性劍宗其餘高手受到牽連,頓時手忙腳亂的躲遠,那等力量可不是他們所能抵禦的。

這一來也把七性劍宗給惹火了,五名戰皇級高手一閃一躍立時轉向心羽這方,另外還有二十幾個戰將也圍上來,幾名功力較高的神殿武士似也不甘寂寞。

符獨行、盧俊真、俞方照德立刻迎了上去,刀正天雖是略遜一籌,不過也已擁有還不成熟的皇金鬥氣,勉強能擋住一個。

現在他們全都聚在一起,對方人雖多卻也不見得能佔到便宜,盧俊真率先一把針雨出手,掀開了戰端,符獨行跟著揮出數十道刀芒,人隨刀勢劃出一道巨大的旋風將身體包覆,一出手便是絕招「無雙旋風刀」。

七性劍宗五名高手不甘示弱,劍氣縱橫由四面八方攻向旋風,符獨行一聲狂嘯,衝天而起,眼見連外圍的戰將也有趨前之勢,旋風瞬時散成刀風漫天飛射。

盧俊真又是一招漫天花雨射出,每一支針都附著金色光芒,俞方照德全身突然湧現無數藍色光華,銳利至極的鬥氣猶如利箭,每個人的出手都是大範圍招式。

刀正天沒有這種能耐,只好使用自己最厲害的招式「連刀訣」,連綿射出五十三道縱橫各異的刀芒,這是他目前一口氣出招的極限了。

松志蒼等五人聯手欲攻一人,別人卻是一人攻他全部,雖然對方氣勁分散,但那也不止是一人的力量而已,五人立刻半途撤招,在身周舞起劍網,他們五人還好,就是苦了外圍的人,戰皇級高手的力量就算距離遠了一點,威力照樣不可小看。

符獨行傲然的身軀落回己方陣營,其實戰皇級中會飛的並不止有他,不過他的功力明顯強上半籌,七性劍宗之人不敢冒險到空中跟他戰鬥。

五人眼見有弟子不小心被散亂的刀風所傷,不禁怒火中燒,在他們面前傷其門下弟子,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幾聲怒喝,鬥氣更狂、劍芒更銳,就欲強行攻破四人的防禦。

然而不等他們出手,三道紫色電光突然竄了過去,眾人完全忽視了長河門中還有魔導師的存在。

符獨行四人一見霹靂閃,隨即全力配合攻上,刀芒、劍氣、掌風、暗器四處亂飛,混亂的攻擊硬是打得他們連連後退。突地,空氣中凝出數枝冰箭,全數往一道霹靂閃射去,眾人都是高明之輩,知道那是精靈使施展的魔法。

俞方照德見此,亦立刻發動精靈使的力量,對方所站立之地驀然震動起來,趁著他們略一失穩之際,四人又是猛烈的攻勢連出,「地動術」轉眼間又變成「土石箭」。其他人見狀,也都讓小精靈使出魔法,雖然低級魔法根本傷不到高手,可是場面卻是更加混亂了。

後方之人見到他們五人落入下風,立刻就有四人撲向前去,其一就是神殿武士的首領,他的實力只比刀正天稍遜,加上魔法的輔助,竟是不比戰皇級高手遜色。

也不知盧俊真身上到底有多少暗器,一見對方人數多,場面又亂,揚手又是兩把細針,金影漫天勁射,在對方陣地內的鬥氣、魔法衝擊下胡亂飛射,後面之人見狀立刻退的遠遠,在這高手混戰之中,暗器實在太討人厭了。

「住手?」場中戰況愈來愈亂,一個功力較低的人進去可能馬上就被誤殺了,此時卻聞一句威儀的聲音制止戰鬥。

符獨行四人的攻勢正好已被逼退,再打下去也只是愈加吃虧,聽到聲音便順勢飛躍而回,場中頓時只剩孟甸竹和袁令魁打得昏天暗地,本來那邊還有一棵樹的,現在都已被氣勁掃出數丈開外,大地更是被轟得破敗不堪。

天地劍影俱是隱含藍色光華,袁令魁的劍氣竟是殘留空中,孟甸竹扭捏的移動身形,似乎不敢與空氣中的藍影接觸。

孟甸竹凌空一個旋身,雙刀輕輕觸碰突又數度分行,刀嘯之聲頓時響徹雲霄,強勁的聲波衝擊著道道藍色光影,空氣震盪彷彿是無數的錘子敲在藍影上,只見藍影不斷扭曲,轉瞬間盡數崩潰消散。

「哼。」袁令魁冷哼一聲,劍招頓改,寶劍閃現如火一般的紅色光芒,似連空氣也要燃燒起來,靠得較近之人都能感受到炙人的熱力。

「氣真漩空。」

孟甸竹一聲大喝,雙刀光芒大熾迅速旋動,令人連刀影都看不清楚,只見空氣似乎都被刀芒所扭曲,憑空造出一道三色漩渦,隨著刀勢插出擺動,漩渦勁旋威勢不減,也跟著右刀移動,彷彿那是他的第三把兵器。

袁令魁不願跟那漩渦硬碰,身如疾風圍繞於外,俱是以火焰般的劍芒攻向孟甸竹,不過三色漩渦總是先一步擋下劍氣,劍芒只要碰到它就像是被吞下一般,無聲無息顯得有些詭異。

心羽這邊較弱的人已都退回莊門之內,只留十四名戰將級高手和三個魔導師在外觀看,七性劍宗之人更是退得極開,否則被掃到一下都得去掉半條命了,就算如此,眾人也不敢大意,被他們二人氣勁擊飛的土石威力直比箭矢,被打到一下都不會讓人好受呢!

突如其來的「住手」二字讓心羽覺得耳熟,探頭一看竟是鶴靂來了,他身邊只跟了四人,兩名護衛及茖力草野、依塔娜娃,兩個妖精肩負精品魔法弓,想必是知道心羽她們危險才跟來的。

鶴靂在眾所矚目之中向莊園門口而行,胸口的急速起伏說明他們是盡了全力趕來,讓心羽她們看了不禁感到眼眶發熱,今天她們受到的幫助已經太多了。

心羽走出大門之外,向著孟甸竹叫道:「孟大哥先停停手。」

孟甸竹也已看到鶴靂來了,雙刀揮擊間,漩流突然轉成五道刀風,其中三道直往袁令魁當胸射去,另外二道則是不受控制射入旁邊地面,亂風立時激起一陣沙塵,呵──沒辦法,這一招練的還不夠純熟。

袁令魁對他也有些忌憚,在他欲退之際亦不加追擊,只是恨恨的看著他退開,若非孟甸竹擁有靈物,袁令魁自信可以在五十招之內打敗他,可是現在要分出勝負,絕對要在百招以上。

西特羅翔不等鶴靂接近便先走了過去,附在他耳邊凝聲道:「請二皇子想辦法拖些時間,武斷憂前輩已往此處趕來了。」他的聲音凝而不散,別人是極難偷聽到的。

鶴靂微微一愣,沒想到武斷憂會為此事而來,輕輕點了一下頭,略一思考,輕聲問道:「剛才跟孟甸竹戰鬥的那位高手是……」

西特羅翔馬上答道:「他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袁令魁。」

鶴靂苦笑著轉向袁令魁,恭敬的抱拳道:「袁副宗主,七性劍宗乃是天下大宗,何必對幾位初逢夫逝的寡婦苦苦相逼?」

他的說法有些暗喻七性劍宗仗勢欺人的味道,袁令魁感到大為不滿,不過他並不想將這層關係鬧僵,皮笑肉不笑道:「二皇子所言差矣,我等只是要取回屬於本宗之物,何來相逼之理?」

「狗屁正道第一宗,卑鄙可恥。」鶴靂不顧教養的暗罵於心,雙眼幾乎要隱藏不住那份鄙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貴宗的潘尚介前輩曾言神兵寶物有能者得之,有能者應該並非指倚靠人多勢眾才是,副宗主想必也該給他人一個機會,天下高手如雲,不如三日後在此舉行一場比試,誰是有能者就由誰得到神兵,如何?」

「神兵原是本宗之物,本宗為何要與他人比試決定所屬?」袁令魁臉皮不自然的抖動著,對鶴靂真是恨上了。

鶴靂一副詫異的模樣道:「奇怪,四日之前,貴宗明明說無法證明神兵所屬,副宗主如今又說神兵原歸貴宗所有,請問前輩如何證明?」

「哈哈哈──七性劍宗說過的話當放屁,天下誰人不知,本盟贊成三日後一戰決定神兵所屬,七性劍宗若沒能力就直接退出算了。」「天武聯盟」一名高手狂笑道,事實上他們的副盟主正在趕來,時間能拖一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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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19: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十強高手~
外圍的人群在天武聯盟說話後頓時喧嘩起來,天武聯盟更是乾脆放話,若要現在一戰,那他們三名戰皇級高手立時加入孟甸竹的一方,看你七性劍宗最後能剩幾人回去,其他宗門當然也不會不識趣的去加入七性劍宗。

「沒想到『炎國』皇子殿下連武林宗門的事也要插手,本宗還有何話可說。」國家插手草野武林定會讓高手感到不滿,袁令魁故意要讓鶴靂引起眾怒。

鶴靂反應極快,立時大聲道:「副宗主怎會如此認為,各位都可以看到今日就只有四名友人隨我同來,這已表明了我此時並非是以炎國皇子的身份說話,就如前幾日在下的皇兄亦是以貴宗前輩的友人身份來敝府要人,難道副宗主此時卻要我眼見朋友有難還得袖手旁觀嗎?武林宗門之人以義氣為重,在場諸多前輩想必不會認為在下插手此事有何不對吧!」

他的解釋眾人都很滿意,更何況他的說詞只是不利於七性劍宗,大家怎麼可能去反對,有些人還取笑起七性劍宗的作法,只准自己找皇家之人幫忙,其他人就不可以,真是可笑。

眼見眾人全都在等七性劍宗表態,袁令魁明白眾怒難犯,心中暗怒卻已無力挽回,只好恨聲道:「好,本宗就與天下高手一決神兵所屬,不過既是論誰能力居上,若連比試之期都趕之不及,那又有何能可言,本宗就於明日一早在此恭候諸位大駕。」

言下之意,他竟是隱以主人自居,似乎神兵真是他家的東西。

袁令魁言畢便立刻甩手離去,完全不給各大宗門抗議的機會,七性劍宗的高手動作亦是不慢,一下子就走個乾淨,就連神殿武士也都馬上離開,他們似乎是有意來配合七性劍宗的。

笑英這次是躲在山邊觀看,雖然更遠了點,可是相對的也安全許多,見到人開始散了,他也馬上繞著山林離開,心中想著:「鶴靂哥哥果然是很厲害。」

留下餘人不知該做什麼,接著又是一陣混亂匆匆散了開去,他們可沒人有能力去與孟甸竹較量,快走為妙。

遠方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看著他們離去,馬上就氣得轉頭走開,他實在沒料到孟甸竹這邊的勢力會增加那麼多,害他無法看到孟甸竹他們的慘樣。

長河門之人在附近就有營地,談了幾句就告辭離去,心羽想問他們的宗主是誰,可惜他們半點消息也不肯透露,無雙刀宗則是要去「炎城」休息,明日再來。


心羽進屋時有些鬱鬱道:「鶴靂,你怎能以御空的遺物做為賭注,我們輸不起的。」

鶴靂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覺道:「我又沒問過妳們意見,妳們打輸了不肯交出神兵,我只要譴責妳們就好了,這本來就是『我們』一廂情願,跟妳們沒關係嘛!」

「……」眾人俱是愣住了,好半晌心羽才道:「沒想到你居然會想出這招,太賊了。」

「沒辦法,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拖時間,只要西特羅翔真能請來武斷憂前輩,那我們的勝算還是極高。」鶴靂有些無奈的說著,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這件事演變成耍賴,畢竟他可是堂堂的一個皇子,亂說話的影響可是不小。

「什麼……」孟甸竹他們師兄妹為之愕然,西特羅翔真的那麼厲害嗎?連武斷憂都能請來。

心羽看向西特羅翔,黯然嘆道:「你們將此事說給武前輩知道了?」

西特羅翔點頭道:「是的,前輩得知御空身亡,妳們又遭受危難,頓時大發雷霆之怒,立刻就說要過來,明天之前應該就會趕到才對。」

眾人聽到此言更是驚訝,他的意思分明說武斷憂是為了御空夫妻而來,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御空又是什麼時候認識此等高人的,不過沒有人敢問出他們認識的經過,生怕讓三女更加傷心。

時至傍晚,天空一道淡藍色身影飛快的落在莊園之內,孟甸竹立時警覺的衝了出來,雖然他已發覺對方是個魔法師,可是那強大的魔力卻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當他看清來人的模樣,從對方的裝扮已大概猜出她是什麼人,可是讓孟甸竹奇怪的是她看起來很生氣,這是她最不好惹的時候,孟甸竹一時間亦不敢亂說話,免得不小心惹惱了這個出名的爆炎女。

「我徒弟呢,你要是敢傷我徒弟一根汗毛,我肯定把你給燒成灰燼。」任絮菁來要徒弟了,孟甸竹卻是更加搞不懂。

「前輩,請問令徒是何人,在下應該未曾傷害令徒才是。」孟甸竹怎麼都想不出有和任絮菁有關的人交手過,只好虛心請教了。

「師父……」不等任絮菁說話,冰雲的叫聲已為孟甸竹作出最好的解釋,小白的力量本就沒差孟甸竹多少,當然也能感受到有高手接近,牠敏銳的感覺更是知道誰來了,馬上就推著冰雲往外院而來。

任絮菁略為鬆了口氣,臉上卻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氣怒地道:「妳還認我這個師父嗎?出了這等大事,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是我在路上聽人說起,居然連我的通訊水晶都不肯用,居然讓我在炎城找不到人……」

「師父,對不起,我……我只是不想拖累妳……」冰雲哽咽的低語,淚水在見到師父後終於再一次流了下來,連帶心羽、風鈴也都跟著泣然。

見此淒楚的景象,任絮菁的怒色再也裝不下去,輕輕飄至冰雲身前將她緊緊抱著,安慰道:「乖徒兒別哭了,告訴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師父替妳們作主。」

庭院一下子就又圍了一群人,鶴靂今日已不準備回府了,見狀便問道:「甸竹,她是……」

孟甸竹輕聲道:「人族五大魔導師之一的爆炎女任絮菁,沒想到冰雲竟是她的徒弟。」

旁邊聽到這話的人都為之一愕,原來冰雲的來頭也是不小,如今又多一分爭鬥的本錢了。

眾人回到屋內,好不容易才將事情始末講個明白,任絮菁幾乎就要發飆了,脆聲怒響道:「豈有此理,七性劍宗欺人太甚了,『千水宗』來的人有哪些,竟敢欺我徒弟,太久沒有教訓……」

冰雲忙著安撫師父道:「師父,千水宗的人只是在旁邊看而已,他們沒有動手……」

任絮菁怒氣不減道:「無雙刀宗、長河門都能仗義出手,他們竟還躲著看,那就是他們的不對,冰雲不怕,師父替妳出口氣……」

冰雲在學院裡時已知師父就是有名的爆炎女,除了擅長火系魔法外,就是脾氣跟火一樣,平時極為溫暖平和的文火,生氣起來卻跟爆火之炎一樣,現在只得好生安撫,希望她的怒氣明天會平緩下來。

隨著夜色漸深,一個超級高手來到附近後又是接著一個,這次神兵之會已注定沒有一般戰皇插手的份。


大半夜,心羽這方的人全都聚在庭院,今晚沒有人能睡得著,雖然烏雲蔽月,在外面吹吹涼風也好,或許以後已經沒有機會了。

任絮菁看著天空,突然開口道:「甸竹,你怎麼不把令師也找來,要是有他在的話,豈容那群人囂張。」

孟甸竹聳聳肩道:「家師早就說要來了,可是到現在也沒看到他,或許他躲起來要給我們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最好是這樣,否則今晨你若輸了,那我就『狂怒星落』、『火刃十方』,全都轟在這片樹林,把這片樹林全給燒了,看看最後誰是輸家。」任絮菁的話把眾人嗆得愕然以對,十級魔法加上一片樹林,最後除了會飛的人外,恐怕剩不了幾人。

「又有高手到了,這個人速度好快呀!」過了一會兒,孟甸竹搖頭嘆息,其他宗門的高手似乎已來了好幾個,難道今日的比試只能拼個同歸於盡嗎?

西特羅翔夫婦興奮的站了起來,渾身冒出紅色的龍鬥氣,語氣微顫道:「來了,是『龍神族』的鬥氣力量。」

他們的話音才落,天上之人立刻往這邊俯衝而下,一道傲然絕世的身影於三丈高處凌空定身緩緩而降,所有人一見其身便不由自主的湧現一股崇敬之情,紛紛上前見禮,就連任絮菁見此威勢亦是自嘆不如,為之折服。

武斷憂靜靜的看向心羽三女,好半晌才道:「一切我都知道了,誰敢奪我老弟的遺物就得先過我這關,哼,七性劍宗……」

西特羅翔上前將早上就要以武力決定神兵所屬的事說出,武斷憂反是大喜道:「好,那我就一個個將他們宰了。」很狂妄的話,簡直是看不起天下高手,可是沒人覺得不對,他就是有這份能耐。

任絮菁對武斷憂亦不敢太過放肆,輕聲問道:「前輩,請問你的真龍『天浪』怎麼沒見著呢?」

其實二人不屬同族,以二人的地位聲名應是同輩相稱就可以了,只是武斷憂的氣度風采確實令她景仰,所以願意稱他一聲前輩。

「天浪還在趕來的路上,天亮之前必定可以到達。」武斷憂頓了一下又道:「妳也不用太過拘束,妳我相差不了多少,大家又不是外人,直接以名字相稱就可以。」

「那小妹僭越了。」任絮菁有些欣喜的點頭輕道,接著向他請教一些事情,大家都沒什麼心情說話,便都靜靜的聽著。


時間悄悄流逝,天色漸亮。

武斷憂的天浪在天亮前就已經到了,不過牠並沒有落在莊園附近,而是自己到了旁邊的山頂上休息,真龍的智慧並不比人類差,牠自己也會思索沒事時要做什麼。

剛好天浪到了不久又有一隻「巨龍」來到,龍與龍之間的感應極為敏銳,對方一靠近便知道有強大的真龍存在,巨龍的主人見狀便先行調查一下。

奇怪的是對方才剛發覺天浪,馬上就又乘著巨龍離去,雖然他的功力也是屬於超等之列,如今正缺神兵加強實力,可是他更不願意和武斷憂為敵,還是避之為上,免得惹他一個不高興就被砍一頓,由此可知,武斷憂對敵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同族。

早上九點不到,七性劍宗的袁令魁已來到莊園之外,看他的臉色可知心情極差,晚上來了數名超級高手,他怎麼樂得起來呢!

唯一慶幸的是他七性劍宗第三高手來了,「柏邰賀蒙」是在近兩個月突破極限的,雖然比起其他高手可能略有不及,不過還是可以消耗敵手部分實力。

在七性劍宗之人到了不久,諸多高手都在門人的簇擁下來到,有天武聯盟的副盟主「楊巽金欽」、「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天峰門」的門主呂道成,另外還有兩個無宗門的「孔不顛」、「方剎森」,小小的一塊地方卻來了如許高手,實在熱鬧極了。

孟甸竹領著眾人走出大門,唯有武斷憂和任絮菁不在其中,長河門及無雙刀宗亦都已來到場邊,略一點頭示意,並未多說什麼。

鶴靂和昨天可不一樣了,聲音底氣顯得極為充足,語氣和緩的道:「在下白夏鶴靂,諸位來此的目的,相信不用在下多言。今日一戰的規則很簡單,一對一直到一方戰敗、認輸或……死亡,接著勝利一方可選擇繼續應戰,也可選擇休息,由另二人再進行一戰,最後勝利者再行決戰,不知各位是否還有更好的意見?」

這種方法已是很難挑出毛病了,可是外圍那幾千人還是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真不曉得他們是在搞什麼,難道他們也想下場挑戰不成,想自殺也不用來麻煩別人吧!

袁令魁冷眼看向鶴靂道:「誰知你們是否準備等我們戰至兩敗俱傷好漁翁得利,你還是將神兵交出來,我等自有解決之法。」

孟甸竹不屑的譏笑道:「就憑你也配我等交出神兵,有本事儘管來搶又何妨,我們全接下來了,還是你們就只想派人來挑戰我方,那也沒關係,誰想第一個上來,我們全接下來了。」

孟甸竹此時簡直狂妄到天了,難道他們三大高手可以擋得住至少七大高手的車輪戰嗎?當然不,因為他已感應出云淘廣千特意散發給他的氣息,己方有兩個十大高手的人物,除非對方不要臉到群起攻擊,不然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柏邰賀蒙本就是心高氣傲、自以為是之人,如今又已突破了極限,正想大展身手一番,猛烈的氣勢先發而言道:「好,就由本人先來秤秤你這千年來第一的天才有何能為?」

孟甸竹故意忽視柏邰賀蒙,對其氣勢無動於衷,大剌剌的看向眾人道:「好,已有人出面挑戰,請問有人願意出面接戰嗎?」

真是白問了,根本沒人理他,現在每個人都將心思放在神兵之上,有人要幫他們探探虛實正好,怎麼可能出來接戰嘛!

「好,請七性劍宗的柏邰賀蒙站到場中,以免將我們家的圍牆打壞了,對於你的挑戰,我等自會有人應戰,你沒有選擇人的權利。」孟甸竹說著風涼話,雙手向外推著,示意眾人退開。

「哼,難道你想派其他人出來送死?」柏邰賀蒙倨傲的站至中央,眼神極度蔑視的看向孟甸竹一方,目前七性劍宗的高手佔了絕對上風,他的確是有資格可以瞧不起人。

在柏邰賀蒙傲慢的聲音中,一道更傲更狂的身影突地飄然而近,在場的高手精神不夠集中,竟是沒人看清他是怎麼來到場內。

武斷憂強大的殺氣直撲而上,冷傲至極的道:「是我來送死。」他的本意是「我來送你去死」。

柏邰賀蒙雖是一名超等高手,可是也只不過才剛突破極限,光是武斷憂的殺氣就讓他幾乎崩潰,天地間陷入一片的絕對沈靜,似無止盡的殺意直貫入心,令他的心臟為之顫慄,只想快點擺脫這份可怕的意念。

「啊──滾開。」柏邰賀蒙感覺上已經過了好久,事實上武斷憂在他面前才站了三秒鐘,可是他已承受不住,畢身功力完全貫注於劍上,臉色猙獰的大喝著,手起劍落揮出數丈金虹,似欲將武斷憂一劍斬開。

他的動作完全都在武斷憂的算計之內,一開始的氣勢就是為了逼他失控,若他能發揮全力閃避,那想勝他也得出個三、五招才行,此時他腦中卻只剩下脫身的念頭,勝他……太容易了。

「住手。」袁令魁見勢差點驚呆了,急忙狂怒的大吼,身形迅如疾電般的竄出。

武斷憂眼睜睜的看著劍芒逼近至一尺,他的身形終於動了,「斷憂七尺鋒」輕輕滑過眼前金虹,順著柏邰賀蒙的寶劍劃了過去,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穿過他的身體,傲然的身軀依然瀟灑脫俗。

柏邰賀蒙看起來似乎還沒受傷,可是袁令魁知道他一定受創了,武斷憂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心中震怒的袁令魁似已忽略了雙方差距,趁著武斷憂收勢之際,劍影化成萬千金芒直刺而上,完全不顧此乃一對一的公平比試,更是柏邰賀蒙率先出手。

武斷憂最後還是沒能反擊,因為有一人替他出手了,來人原是赤手空拳,到達袁令魁身側之時卻是憑空出現一副刀劍,左刀右劍散發的殺氣似大海怒濤。

袁令魁心駭神懼,立即回劍護身,刀風劍網的威勢卻非他所能抵擋,狂舞寶劍勉強護住周身要害,叮叮噹噹的交擊聲不絕於耳,袁令魁一步一步的連退四丈,來人這才終於停下攻勢。

刀劍之勢一止,他不禁駭然的看向手中之劍,次神兵級的寶劍竟已出現無數裂痕,「砰」的一聲輕響,整個劍身瞬間崩潰碎散一地。

此時他的身體也跟寶劍差不了多少,全身上下幾乎是體無完膚,至少被劃出了二十道傷口,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對心理卻是一種極度的污辱,羞怒間臟腑隨之又是一陣翻湧,刀劍之氣竟是已透入他的體內。

袁令魁強行逼出入侵的氣勁,連吐了三口鮮血才算化消,這次真是敗得太慘了,雖然事出突然未出全力,可是對方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才是,事實上那一連串的刀光劍影只需再連接下去,他恐怕沒有倖免之理,對方已算是留手了。

「啊──」袁令魁才剛鬆了口氣,柏邰賀蒙突然痛苦的一聲慘嚎,轉頭看去,他雙眼差點就要噴出血來,柏邰賀蒙的右手已落在地面。

袁令魁無暇心痛寶劍,也管不了是誰攻擊他,立刻勉強移動狼狽之軀,上前止住柏邰賀蒙的血勢,幾名戰皇級高手也馬上湧了上來。

檢視一番後,袁令魁不禁又懼又怒,柏邰賀蒙連筋脈都受損了,全身筋脈經過霸道的氣勁洗禮,劇烈的疼痛讓他昏了過去,或許他暈了也好,否則他將聽到最慘的消息,他不止失去了一臂,功力就算能夠保住,此生大概也都無法精進了。

只見袁令魁的頭髮無風自動飄散開來,忿恨交纏的看向武斷憂和另一人,可是他一看清楚卻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止是他,在場的高手都有一樣的感覺。

另一人便是云淘廣千,臉部的線條明顯而粗獷,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一米八的身軀散發出龐大的迫人威勢,心羽這一方的人沒什麼感覺,其他人卻是不敢直視,彷彿他的身體就是一把銳劍,看向他便會被其刺傷雙目。

一對刀劍看似平凡卻散發著溫暖的熱氣,在柄部頂端都雕有一隻美麗的銀翼,銀光閃閃,耀眼之極,刀劍靠在一起便成一對靈動的翅膀。

「『比翼雙飛』。」武斷憂打量了他的刀劍一下,輕輕唸出四個字來。

云淘廣千微笑著點頭,刀劍突然化成光芒,變成一對巴掌大的銀翼,此對刀劍正是千年前「刀劍俠侶」的兵器──神兵比翼雙飛,今天也是他得到神兵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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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19: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勢不可擋~
武斷憂二人無視袁令魁忿恨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的走了回去,同樣的傲然風采讓人由衷敬服,絲毫不覺他們此一舉動有何不對。

「好極了、好極了,可惜他們沒有魔法師出來比試,否則小女子也要出手訓訓人才更開心呢!」任絮菁輕靈的飄在牆上,高興的拍手笑言,密集的元素圍繞身周,衣袖飛舞恍如焰火鼓動,又是另一種耀眼的氣度風采。

眾多高手見此陣仗亦是心驚,對神兵的企圖心幾乎打掉了一半,以他們四大高手的實力,除非其他宗門聯合,否則恐怕是應付不了了。

「武斷憂你太過分了,柏邰賀蒙與你何仇,你竟然下此毒手。」袁令魁將柏邰賀蒙交給弟子照料,雙眼紅凸的瞪著武斷憂,如果不是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早已衝上前了。

武斷憂蔑視之極的冷笑道:「天閃御空是我的老弟,你們欲奪我弟遺物,逼我弟妹,這不算是仇嗎?既然你等敢來奪物,那就得有失敗時該付代價的準備,更何況他既然敢對我動手,那我武斷憂又豈能容他在面前撒野。」

「好……好……好……你武斷憂是欺我七性劍宗無人是吧!」袁令魁低聲自語,一手緊緊握住已無劍身的劍柄輕輕抖動著,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可妄動,他明白這次真是大勢全去了。

可是他的那些門人卻是沒有自知之明,立時就有數百人踏前數步,似要展現他們有的是人。

武斷憂不理他們,抬頭看向天空,還有超級高手愈來愈近了,雖然已少了一個七性劍宗,可是高手若來太多,就算他和云淘廣千的力量再強,恐怕也鎮不住吧!

神殿武士的首領更是不知死活的指責道:「魔族將至,你竟然還胡亂傷害人界高手,難道不知一個人就是一分力量,本人奉勸你等將神兵交給風神神殿,以贖罪過。」

云淘廣千斜睨著他,語氣凜冽道:「你昨日還說袁令魁這傢伙的實力匹配得起神兵,所以你們要幫他取得神兵,怎麼,你們今日還認為天武排名前十的人物不如他嗎,為何依然為他出頭,你風神神殿到底有何居心?」

神殿武士只覺全身一冷,話哽喉中無從辯解。

袁令魁卻是怒極反笑,是不甘亦是懊惱的吼道:「哈哈──若我昨日將他們一網打盡,又豈會有今日之恥,哈哈──」

云淘廣千冷然不屑的笑道:「就憑你一人有何能為,昨日你至少需要五百招才能勝得過我徒弟,其餘那幾個嘛,我若願意像你今日這般不要臉的偷襲,那他們沒一人能活到今天。」

「你……」袁令魁氣得全身顫抖,而且聽他之意,似乎昨日他就已經來了,那他怎麼沒有出面呢?卻不知云淘廣千是真的準備丟下所有顏面,要在心羽、孟甸竹等人有危難時再去偷襲敵人,否則他再厲害也難以對付那麼多人呀!

後來的情況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御空、心羽會認識這麼多高手,現在真是隨便施個下馬威都能鎮住所有人呢!

云淘廣千當然不會跟他說出事實,略一揮手道:「哼,回去告訴尹儒衣那個小人,有本事就給我出來一決生死,不要再繼續躲下去了,否則長河門將會全心全意對付你七性劍宗。」

隨著他的話落,長河門立刻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躍了出來,而且還有兩個大魔導師沒出來,比起七性劍宗也差不到哪兒。

包括孟甸竹師兄妹在內,所有人今日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沒想到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云淘廣千,這下子擁有二名超級高手的長河門聲勢立時漲到了最高點。

袁令魁知道云淘廣千和尹儒衣早有舊怨,不願在這點上多加觸怒他,也不解釋尹儒衣為何數年不見,只是一聲冷哼不再言語。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卻沒他這層認知,無數醜惡的漫罵沖天而起,他們還不知道七性劍宗將從今日起開始走下坡了。

天空中一團黑點已極靠近莊園了,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那裡面竟然有著三人,一個氣勢威猛至極的壯漢很不符合形象的扛著另一個大漢,上面的大漢又背著一個女人,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呀,表演空中疊羅漢嗎?

空中飛行的大漢憑著之前感應到武斷憂他們的力量,幾乎沒有怎麼尋覓就已來到莊園上空,在降到離地近十丈時就把背上的人丟了下去,在數千人眼中表演自由落體。

幸好那二人的功力不差,高大的身形卻是極為靈巧,「砰──砰──」兩聲,四腳落地,他們就像沒事人一般的扭頭找人。

他們二人便是傲畾威和宓淇雅。心羽輕輕的舉手揮著彰顯自己,宓淇雅立刻就衝了過去,諸人都看出她們認識,沒有人去阻擋她的去路。

她一把將心羽、冰雲和風鈴全都抱住,略有遲疑的道:「傳言……是真的嗎?」

心羽知道傳言是怎麼說的,難過的點頭,哽咽道:「宓淇雅,謝謝你們……」此時御空所認識的朋友來了一大半,聲勢之大實在嚇人。

宓淇雅後面的傲畾威本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聞言大慟,全身骨骼劈里啪啦連聲脆響,身形頓長一尺以上。

「啊──」傲畾威震天狂嘯,蘊含無限悲痛,聲波甚至讓大地都為之顫抖,附近功力較弱之人全都雙手摀耳,幾乎就要昏了過去。

「阿威別傷心了,看看這些人還想欺壓我們朋友,你沒時間悲傷。」說話的是「霸刃豹神──黃天馳」,獸人族對朋友的定義便是一人之友即眾人之友,他身為傲畾威的師父,那便會將她們都當成朋友。

傲畾威才剛怒目一睜看向四周人群,天空突然傳來震耳欲聾之聲道:「哈哈──『一嘯天雷動』,我獸人族又出新一代強者啦!」

無與倫比的霸道壓力由天直撲而下,聲音震心弦,氣勢使人伏,傲畾威適才的聲音完全無法與其並論。所有人都有一種霸皇臨前的感觸,腳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後,眼睜睜看著一個至少二米六、七的巨漢降下,沒有人敢大力的喘上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呀,居然連獸人族第一高手「勢不可擋──烈沐河」都來了,看樣子似乎都是心羽這一方的幫手。這種情況根本已不用再爭了,天武十強來其三,再想跟他們鬥,除非是瘋了。

黃天馳看向從天而降的人吼道:「烈沐河,你追了我大半天,到底想做什麼?」

「我發覺你全力飛行經過我的感知範圍,以為你碰上麻煩了,我當然要跟來看看,誰叫你明知我飛行速度比較慢,還一點都不肯停一下。」烈沐河顯得很無辜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他那霸道的氣息依然未曾稍減。

「誰要你多管閒事?」黃天馳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去,烈沐河一點也不在意的笑笑,這就是他們獸人族的友情,做朋友是真正的交心,而非言語的敷衍。

烈沐河驚奇的看著傲畾威和宓淇雅,在他們身旁繞了兩圈道:「好根骨、好資質,還有『獸化突變體』,你們叫什麼名字,我要收你們當徒弟。」

他還不知道宓淇雅有「獸化能量體」,不過既然有好根骨就一起收了嘛,說實話,他現在的動作、語氣都很難與其氣勢匹配,但沒人敢對此提出疑問,因為只要你惹他生氣,馬上就會見識到什麼叫做霸道、勢不可擋了。

黃天馳聽了差點就一拳揮了過去,猛地跳腳道:「你胡說什麼東西,他們是我徒弟,你別想搶。」

烈沐河開心的拍著他肩膀笑道:「哈哈──好兄弟,徒弟分我一半吧,你的武學,論力量還是比不上我的,為了你徒弟好,分我一半,如何?」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要徒弟的,至少也得考慮一下他們是不是能同時學兩種武功吧!

沒想到黃天馳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答應道:「你說的也對,好,傲畾威、宓淇雅,過來,這傢伙是獅族的烈沐河,以後他也算是你們師父了。」

傲畾威、宓淇雅聞言就馬上跪下一拜道:「徒兒拜見師父。」

這對他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在以前他們怎麼能想像的到自己居然能拜獸人族三強中的二人為師,可是在此時他們卻是笑不出來,只有以淚水來表示他們的高興與悲慟。

烈沐河樂呵呵的將二人扶起來。

黃天馳指著心羽三女道:「她們都是徒弟的朋友,看她們被這麼多人欺壓,你說怎麼辦?」

烈沐河的雙眼從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一一掃過,接著又看看圍在外面的人,大笑道:「怎麼看都是我們這邊比較強,除非武斷憂、云淘廣千不是我們這邊的。」他說的當然不會是指人數,那些蝦兵蟹將完全被忽略了。

現在各大宗門的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今天根本就是來看戲的,一開始他們對神兵有幾成把握,後來武斷憂、云淘廣千和任絮菁出現,他們便開始考慮是否要聯合起來,不過為防這些高手報復,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後連獸人族三大高手都來了兩個,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了,這幾個強者若是聯合起來,幾乎可以毀掉他們任何一宗一門,實在沒必要為了兩件不知名的神兵惹上這些人。

武斷憂看向周遭,凌厲的眼神宛如利箭直射入所有人心中,功力較弱的人兩腳甚至開始打顫,涼爽的微風似乎變得寒冷刺骨,就連數名超級高手亦是不言不動。

「你們來此不就是想奪神兵嗎?怎麼還不出手,難道還要等替死鬼出來嗎?」武斷憂一字一字俱是含蘊強大的真氣,重重的在人們耳中爆裂,傲然絕世的身形令萬物低頭自慚,所有人都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傲」,那不是自認高人一等,而是讓別人比自己矮上一截。

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突然站了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道:「沒錯,我們是為了神兵來到此處,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七性劍宗散佈神兵被奪的消息,我等又怎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宗竟是如此不要臉,憑著神兵無人識,硬將他人之物說成己有。」

「後來吉貝冰雲小姐想必是委屈萬分的同意以比試來決定神兵所屬,誰又能想得到七性劍宗又在比試中意圖偷襲。今日我太武宗來此確實是錯了,錯在我們相信七性劍宗之言,如今已然得知一切都是七性劍宗的污蔑,太武宗對神兵當然不敢再存非分之想。」

他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彷彿正義之神的化身,各大宗門之人一愣之後,不分正道邪派全都加入數落七性劍宗的行列。

雖然也有人覺得把錯都推給七性劍宗太過分了,畢竟他們會來此都是探子打聽到的情報,心中的貪婪要自己來到此地,根本不關七性劍宗個屁事,甚至七性劍宗還不願他們前來呢,但沒人肯出來為他們說話,自己的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

七性劍宗的人完全被罵懵了,一群弟子本就是聽命前來,怎麼弄得清到底是誰的錯。

一向高高在上的袁令魁何曾受過此等屈辱,聞言更是氣機大亂,加上之前受的內傷,頓時又連嘔二口鮮血,強挺起滿是傷痕的狼狽之軀道:「沈冬嘯,你今日之情,七性劍宗記住了,走──」語帶抖音的他讓任一人都能感覺得出他心中的顫慄與忿怒。

袁令魁一聲大喝轉身就走,和昨日一樣走得匆匆,只是今日他太過淒慘了,七性劍宗的弟子也不敢如昨日那風一般的退去,每個人都是防備的慢慢離去,生怕武斷憂這些高手想要趕盡殺絕。

沈冬嘯無視袁令魁最後瞥向自己的那一道充滿憤恨陰狠的眼神,又向著他的背影沉聲喝道:「我太武宗實事求是,由你七性劍宗今日作為,何能稱為天下第一宗?論『正』之一字,無雙刀宗比你七性劍宗匹配萬分。」

他也聰明的很,並不將正名掛在太武宗的身上,完全表現出實事求是的精神,不讓別人認為是他故意毀謗七性劍宗來自抬身價,這也更加突顯他之前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天武聯盟是最想趁機痛打落水狗的,不過現在可不是戰鬥的好時機,還是先避開這群強人再做打算吧!

云淘廣千才懶得看他們狗咬狗,氣凝其聲,將聲音遠遠傳開道:「今後誰敢再行傷害到吉貝冰雲等人,那我云淘廣千與長河門定將不饒,各位切記。」

接著武斷憂和任絮菁也做出了聲明,烈沐河及黃天馳更是連獸人族都拉進來,不過以他們的聲望確實是有資格動員獸人族,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他們的話。

各宗門或個人都快速的訕訕離去,任絮菁揚聲又怒道:「千水宗的都給我滾過來。」

「砰──砰──砰──」的腳步聲快速的跑了過來,一行約有近百人,以千水宗的勢力,只來這些可說是少了一點,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當然,以他戰皇級的功力不會如外貌般年輕。

任絮菁見人就罵道:「『岳擇壤』,你這混球竟然帶人來搶我徒弟的東西,豈有此理。」說話間,她的手上已凝出一顆尺寬的火球,飄呀飄的就快要砸下去了。

岳擇壤忙解釋道:「師叔明查,弟子們只是在旁觀看,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眼巴巴的看著大火球,生怕它等一下就飛到頭上來,旁邊的弟子不管認不認得任絮菁,看到岳擇壤的態度也知不妙,每個人都是死命點頭證明他的話。

任絮菁還不滿意的吼道:「這話你還敢說,難道你就不會向無雙刀宗學習嗎,你們就是沒人懂得什麼叫仗義,難怪千水宗會被說成正邪不分。」

「是,擇壤知錯。」岳擇壤恭敬的點頭認錯,他也明白任絮菁脾氣,把最重要的一件事解釋好,其他的認錯就是,等她氣消一些那就好說話了。

冰雲上前輕聲安撫著師父,任絮菁又罵了幾句才把火球給散掉,底下的弟子這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變成烤乳豬了。

事情告一段落,長河門的人颼地一下就全離開了,他們門主就在這裡,不用太過客套,轉眼間只剩下了一個美麗的少婦。

映霞見到她馬上就跑了過去,抱著她撒嬌道:「師父果然也來了。」

少婦正是云淘廣千之妻「韋雨欣」,本身已有大魔導師級的實力。另外就是無雙刀宗的朋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先回炎城去了,留下的符獨行、刀正天等幾名高手都很恭敬的向云淘廣千等人見禮,能夠一下認識這麼多強者,他們這次仗義出手的報酬可算是濃厚了。

莊園熱鬧了大半天,符獨行幾人在黃昏時分才意猶未盡的緩緩離去,烈沐河、黃天馳則丟下徒弟自行到處看看,獸人族果然是很難靜得下來。

云淘廣千這一家子在廳中坐著,孟甸竹終於問出他最疑惑的事,道:「師父,您怎麼突然變成長河門的門主了,徒兒怎麼都想不透。」

藍天和映霞跟著好奇的看向他,他們也都搞不懂呢!

韋雨欣輕輕的點頭道:「夫君,我們和尹儒衣的恩怨,也該是讓孩子們知道了。」

云淘廣千嘆了口氣,狀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好半晌才有點失神的嘆道:「唉──這已是快八十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和尹儒衣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相同的眼界甚高,都五十幾歲了還未成親,可說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直到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女子也就是雨兒的姐姐『韋華欣』,最後她選擇了尹儒衣。」

孟甸竹三人依然靜靜的聽著,他們知道一定還有下情,絕不可能是因此而結下要一決生死的仇恨。

韋雨欣輕輕倚著有些苦惱的云淘廣千,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續道:「那時候我曾痛苦了好一陣子,只剩下雨兒細心的鼓勵我,呵呵──我也真是遲鈍,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最好的妻子一直就在我身邊。」

韋雨欣聞言,頓似個少女一般的紅起了俏臉,嬌嗔無限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們夫妻情深愛濃的模樣,誰能相信他們已是成親七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

云淘廣千欣然接受白眼道:「然而華欣在嫁給尹儒衣後一直不孕,從前信誓旦旦說會疼愛華欣的他開始冷落她了,直到八年後他又娶了另一個妻子並生下一子,那後幾年,華欣幾乎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在他再娶一妻後不久便鬱鬱而終。」

「我和雨兒當時為此曾多次與他爭吵,直到華欣身亡,我更是震怒的向他挑戰,可是我當時太過生氣了,招式狂亂無章,怎能與同等高手一戰,最終落了狼狽而逃的下場。然而在戰前我們卻已立下約定,我自此而後不得出現在他面前,並不得攻擊跟他有關的人,除非我的子嗣或弟子能獨立至『蔽天林』取得『鐵立草』,此約才算破除,呵呵──想起來我當時也沒算完全失控,至少還有立下解除的契機。」

孟甸竹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原來如此呀,不過尹儒衣竟沒在我出道時取我性命,這還算他有良心。」

云淘廣千冷笑道:「他會這麼好心,是因為當初約定他也不得對我的傳人下手,否則你哪有這麼輕鬆的?嘿嘿──我也是為了要跟他作對才創立長河門,只是沒想到後來竟發展成一大宗門,想想也真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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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19: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師父來到~
數日後,武斷憂、云淘廣千夫婦先後離去,在心羽三女的堅持下,傲畾威夫婦在五日後亦跟師父回去修練,他們也要更加努力的練功,將來好跟三女一同去報仇。

西特羅翔夫婦則早就跟著鶴靂一同行動,他們怕七性劍宗報復他當日出來攪局,還有那些神殿武士的居心也讓人懷疑,不過這件事倒是讓鶴靂的聲勢大漲,讓跟七性劍宗走得較近的白夏鷹翔鬱悶了好一陣子。

任絮菁為了教導徒弟就留下來了,孟甸竹為防有人不肯善罷干休,也跟著留下,反正他目前並沒有緊要的事情,藍天、映霞都跟著師兄,銀月楓更不用講了,她能去哪兒呀!

雖然神兵事件表面上已經消散了,莊園周圍卻依然有些人不時出沒,害得笑英還是不敢隨便過來,不過小白倒是能變小去找笑英,為心羽三女和他送信,自己人居然還不能隨意見面,也真是夠慘的了。


本該無事的日子,護衛突來稟報有人拜訪,來人竟是自稱御空的阿姨。心羽她們如今都是形影不離,聞報不禁困惑互視,小白亦是奇怪的晃晃頭,牠除了送信外是不會離開她們的。

「我們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心羽微微撇了一下小嘴,右手牽起銀月楓向大廳走去,銀月楓現在簡直就像是三女的小妹妹,走到哪都會看到她跟著。

來人一看到心羽她們,便先有禮的自我介紹道:「妳們好,我叫『汪芙梅』,是御空的阿姨,不知御空是否有跟妳們提過我?」

御空提起過的阿姨是叫汪芙梅沒錯,可是她來此做什麼呢?事實上三女對她並沒有好感,聽御空說她自入七性劍宗後就失去了消息,現在怎麼又會突然跑出來認親戚,這怎能讓人不感到奇怪,不過她畢竟是御空的阿姨,她們還是不好太過失禮。

「請坐,御空確實曾對我們提過阿姨芳名,不過您似乎在十幾年前便已拜入七性劍宗了。」心羽心裡上並不希望她是為了七性劍宗出面,所以更要問個明白。

汪芙梅有些尷尬的道:「是的,對於幾日前的事件,本宗也感到萬分抱歉,不過我主要是以個人立場來探望妳們,希望妳們別誤會。」

風鈴語氣平淡的道:「謝謝阿姨的關心,我們如今在這裡過得很好。」

風鈴三女在失去御空後,除了少數幾位朋友、長輩偶爾能讓她們稍露溫柔,平時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大家都知道這再正常不過,汪芙梅見此卻是以為她們還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汪芙梅努力想要消除她們的芥蒂,親切的道:「嗯,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妳們不要因為幾日前的事件敵視於我,那件事,宗門裡亦要我代為傳達歉意,其實本宗也是因為魔族出現漸繁,所以急於想增加本身實力,心態、行為上難免過激,請妳們原諒。」

心羽才不信七性劍宗會這樣好說話,不過臉色依然平淡道:「既然都已過去那也就算了,反正他們也沒傷害到我們。阿姨難得過來,中午請留下用餐可好?」

汪芙梅欣喜的答應下來,接下來心羽又有意無意的說起御空,汪芙梅對於御空年幼時的事也還記得,雖然那些事心羽也不知道,不過推論起來幾已肯定她是御空的那位小阿姨沒錯。

孟甸竹和任絮菁在中午時都沒出來吃飯,現在二人正在討論汪芙梅的來歷,不知是否二人對七性劍宗偏見太深,完全認為她是七性劍宗派出來要騙或偷神兵的,雖然神兵拿不下來,但她或許還有別的手段吧!

用完餐後,汪芙梅又留了一個多小時才告辭回去,孟甸竹立刻跟隨其後,準備探探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任絮菁在她走後,關心的跟冰雲道:「她真的是御空的阿姨嗎?妳們可得小心別被騙了。」

映霞亦是不相信她,插嘴道:「對呀,她為什麼幾天前不來阻止七性劍宗,現在他們沒法子了她又跑出來,一定是不懷好意啦!」

冰雲點頭道:「她是御空阿姨應該是錯不了,聽御空說她當年就是拜七性劍宗的『邵容桔』為師。」

任絮菁秀眉輕皺道:「邵容桔?幾日前七性劍宗唯一一個女性高手就是邵容桔呀,哼──看來我們得更小心才行了。」

冰雲平靜的道:「師父不用擔心啦,她自拜入七性劍宗後就無消無息,現在又突然出現,光是這點就已讓人不得不防了。」介於御空這層關係,她真的很不願這樣想,可是理智告訴她一定要有所防範才行。

任絮菁不再多提此事,牽起冰雲的小手道:「嗯,既然妳們明白就好了,走──我們再去好好修練。」

心羽她們也都跟在後面,任絮菁這次來時帶的奇寶異果可不少,不但有冰雲的,心羽和風鈴也少不了,雖然有些東西吃起來有很噁心的味道,可是為了增加實力,她們吃苦也是甘之如飴。

孟甸竹到了晚上才回到莊園,在任絮菁的詢問中只給出「毫無所獲」四個字,汪芙梅只是自己住在炎城飯館之中,根本未曾與任何人碰面,但這樣也是讓人奇怪,邵容桔才走了沒幾天,七性劍宗弟子滿天下,她怎麼會只有一個人呢?

幾日之後,汪芙梅再次來探望三女,噓寒問暖,實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阿姨,據她所說將來會有一段時間都留在炎城,所以會常常來探望她們,雖然時間上過於巧合,但心羽她們還是很高興有親人的關心,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也說不定。


月黑風高,莊園邊一道暗影似虛似幻,一個輕巧的人影偷偷進入心羽她們的莊園之中,身體之輕、氣息之隱,就連孟甸竹、任絮菁都沒有發覺。

小白就睡在諸女的房門口,牠的力量或許比不過二位高手,聖獸的靈覺卻遠在人類之上,微微抬頭晃了一下,鼻子輕輕抖了兩下,無聲無息跑到走廊的轉角。

黑影進到宅院後的動作反而不再那麼小心,這對小白來說更是感覺明顯了,黑影鑽到臥房附近時還特意在牆上敲了兩下,簡直是怕沒人知道他來了。

小白奇怪歸奇怪,還是使勁地撲了過去,右掌就放在那人的背部,銳爪卻是沒有伸出。這人進來後的動作很怪,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所以牠只是制住那人而已。

「哇──輕點,我是御空的師父,不是壞人……」黑影一被撲倒就感覺到背後不是人,但他還是小小聲的喊出自己身份,這讓小白好奇死了,他都被發現了,怎麼還這麼小聲呢?

小白看著掌下的人,沒有放開他的意思,這傢伙的力量太差了,怎麼會說是老大的師父呢?

此時所有人都已被驚動了,孟甸竹是最快到達的,接著藍天也馬上趕到,男人就是較為方便,任絮菁、心羽她們就慢了一線。

看著燈火亮了起來,黑影竟又輕聲叫道:「噓──別太大聲,別弄太亮,小心──呀──別把我壓得太大力,會痛……」

看著小白掌下之人,眾人卻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現在到底誰是主人呀,不過孟甸竹還是把燈火弄暗了點,這傢伙行為太怪異了,先聽聽他的理由吧!

黑影用力的抬頭看著大家,輕喊道:「哇──這麼多小美女,心羽是哪個呀,快來救師父,師父要被壓死了。」

大家都奇怪的看著他,當中也包括了心羽。這時黑影似想起什麼,手中突然變出個略為透明的東西,雙手急忙在臉上擦了又擦,臉孔竟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髒兮兮的還是看不出是什麼人,他用衣袖擦了好些會兒才算弄乾淨,露出一張精明的臉孔來。

心羽見此略為一愣,用心尋找記憶中的臉孔,半分鐘後一聲驚呼道:「師父──你是師父?」她最後一次見到雷飛勝才九歲,那麼多年沒見面,記不清楚也是正常嘛!

雷飛勝忙道:「太好了,乖心羽還記得師父,當時你們兩個小傢伙整得我那麼慘,現在可別再來了。」

「啊──」

心羽聞言,馬上就確定了他的身份,急切的叫道:「真是師父,小白快舉起『手』,別壓著師父了。」

大家愕然相視,心羽怎麼多出個師父來?

雷飛勝聞言,急忙又噓聲道:「小聲點,外面有好幾個人守著,別讓人聽見了。」

心羽小心的將他扶起來,對著冰雲、風鈴道:「這位就是御空的師父雷飛勝,所以我也稱他為師父。」

小白沒想到他真是御空的師父,當他站起後便在他腰際磨了兩下,輕輕低鳴似在道歉。雷飛勝順手在牠頭上輕撫著,小白乖巧的晃晃腦袋,似乎很高興他接受自己的歉意。

眾人盡皆恍然,原來是天下第一的小偷兒,難怪這麼厲害,居然都快來到臥房還沒人發覺。孟甸竹更是感到有些慚愧,當他聽到雷飛勝的敲牆聲時就感覺到小白在他後面,自己卻是對方特意提醒才發覺,警覺心真是太差了。

御空說起師父時,雖然會有點沒大沒小的感覺,可是她們都能聽出他是很尊敬師父的,因此她們對雷飛勝的態度明顯比對汪芙梅好上許多。

冰雲、風鈴同時恭敬地輕道:「師父好。」

雷飛勝搔搔頭,沒想到這幾個丫頭都叫他做師父,他仔細的看看心羽道:「呵呵──心羽都長這麼大、這麼漂亮了呀,幾年前我去看御空時,他可想妳的很呢,還說長大後要去找妳,可是……如今他找到妳了,卻沒這福氣……」他輕輕笑著,淚水卻是緩緩不斷的流下。

「師父……」心羽想說什麼,可是卻哽咽著說不出來,好半晌才輕拭淚水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御空的消息,外頭傳個沸沸揚揚,他怎麼會和魔族打起來,妳們還遭到迫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飛勝情緒極為激動,聲音都有些高揚了。

心羽詳述起古戰場發生的事情始末,雷飛勝聽得是一會兒笑一會兒氣,最後又哭了起來道:「好呀,我徒弟可比我有出息多了,唉──但我寧願他沒這麼優秀,或許那樣就不會……唉──不說……不說了,妳們現在過得好嗎?傳聞很多人都來欺負妳們是吧?然後又被打跑了?真是傳得亂七八糟,我都搞糊塗了。」

心羽握著粉拳哽咽道:「現在沒事了,我們都在努力練功,準備將來找魔族替御空報仇。」

雷飛勝懷疑地道:「真的嗎?那外面怎麼還有好幾個探子,害我要來這裡還得偷偷摸摸的。」

「目前應該是沒事了才對……」

心羽將前因後果仔細的告知雷飛勝,聽得他又是一時點頭一時搖頭,嘴巴「卡吱」、「卡吱」的不知道在唸什麼。

等到聽完全部,雷飛勝氣惱的低叫道:「七性劍宗這些超級偽君子,就只會以正義之名亂來,以前還大張旗鼓的要抓我,可惡之極。」

任絮菁聽得好氣又好笑,罵道:「廢話,不抓你這小偷兒要抓誰,我千水宗很像也有東西被你偷過吧!」

雷飛勝早知莊裡有兩大高手,不──現在他認為有三大高手了,還要加上一個小白。他看了任絮菁一眼,無所謂地道:「偷都偷了,不然還想怎麼樣,我徒弟的媳婦兒就在這裡,妳難道要用火球轟了我不成?」

好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任絮菁瞪了他一眼,卻是拿他沒辦法,居然和這小偷兒變成一家人,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心羽岔開話題道:「師父,這大半夜的,我先幫您準備個房間好嗎?」

雷飛勝擺擺手道:「不用了,既然瞭解了前因後果,又得知妳們沒事也就足夠,妳們也知道我的身份,被人知道可就麻煩了。」

「啊──師父這麼快就要走了,這怎麼可以……」心羽不捨的輕喊,雷飛勝可說是她跟御空最重要的長輩,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仍能從他身上感到一份濃濃的親切感。

雷飛勝輕輕拍著她的頭,慈祥地道:「人總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以後有機會,師父再來看妳們,不要太傷心了。」

「嗯,心羽明白。」心羽堅強的微點螓首,和眾人目送雷飛勝輕巧的溜出去,彷彿幽靈一般無聲無息。

孟甸竹看著他離去的地方,有感而發道:「傳聞雷飛勝來去如風、輕如幽靈,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還好他的功力並不太高,否則天底下恐怕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了。」

「嗯。」任絮菁同意的輕應一聲。

只是他們將來就會知道,憑雷飛勝如今的實力加上時間,想偷的東西照樣得落入他的手中。


日子靜靜的過去,一開始還有些心懷僥倖之徒闖入莊園,不過通通被宰掉了事,二十天來為此而死的人隨便都有三十人以上,但為死人來討公道的卻是沒半個,甚至沒人敢承認死者是哪方的人。

如今,除了汪芙梅隔幾天就會來探望一下心羽諸女,不請自來的客人已都見不到了。直到今日,揚山、布雷德和巧玉風塵僕僕的趕來探視她們。

揚山明白御空已逝去一個月了,看冰雲的心情還算穩定,因而在妹妹面前絕口不提御空之事,盡皆講些他在這些日子裡的遭遇,很多事都被他誇大、搞笑了許多。

冰雲的心雖然已靜如死水,在揚山面前卻是開朗了不少,她不希望自己的絕望令哥哥也感到傷心,粗線條的揚山還真的認為冰雲已逐漸擺脫悲傷了。

布雷德待了兩天才開口向冰雲要求看一下神兵,冰雲知道他一直為了神兵而奔波,立刻大方的將雙手抬起,將它們的異樣、原由都告知了布雷德,並且順便也將「大地之斧」的事告訴了他。

布雷德得知一切後略有失落,至此他才確定要尋找神兵太難了,它們在未行擇主前幾乎讓人無法知道那是神兵,這要從何找起,更何況世上高手都想得到神兵,憑他一個大魔導師又算得了什麼。

任絮菁跟他一番閒聊才知道,布雷德從前竟是沒見過超級魔導師,也是這次見到任絮菁才讓他明白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但是任絮菁卻不那麼認為,因為布雷德的知識非常豐富,那根本不是一些只求魔力高深的魔法師所能比擬。

這番肯定又讓布雷德的心動了起來,幾經思考後,他決定要將目標改為鑽研魔族的弱點,雖然時間上可能太遲了,可是他依然努力的想盡自己最大的力量,這份心胸讓任絮菁也不由得佩服,真是一個可敬的大魔導師。

然而,巧玉的表現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不像是布雷德的孫女,一直嘀嘀咕咕的說是冰雲自私自利,要不就是說心羽教唆她獨佔神兵,她根本就是把當初的事記恨到現在了。

幾天下來,大家和巧玉是處得愈來愈不愉快,在布雷德決定要好好調查魔族資料後,揚山為維持這未來姑嫂之間的和諧,只好再次和冰雲分別。這一方是妹妹,一方是愛人,他幫一方錯一方,頭痛呀!


時光匆匆過,在失去御空的五個月後,魔族終於開始有動靜了,魔族人首先是大批的出現在西北方的強國「塞唯國」,幾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攻佔它一座城池,這一來令得其他三大強國更是緊張萬分,全都加強了徵兵的動作。

一向隱跡各方的高手逐漸浮現,這已是攸關全人間界的大事,幾乎所有高手都或明或暗的觀察著,其中最緊張的高手就包括了認識御空的武斷憂等人。

因為他們都明白御空的實力,再加上五個能用十級魔法的精靈使,連這種實力都被魔族所敗,別人又豈敢掉以輕心,就算武斷憂這樣的高手,他自忖加上真龍恐怕也打不過那個魔族強者。

六個多月後,魔族的動作愈來愈大,除了塞唯國被攻佔的城池成為他們的根據地,其他各國也陸續出現魔族軍隊,可是竟然沒人知道他們是從哪來的,好似全都憑空出現一般。

這點讓各國高層都驚懼不已,生怕他們突然出現在皇城附近,這一點心羽這方倒是知道不太可能,因為銀月楓說魔界到人間界的通道不是神或魔能打通的,那都是一些固定的地方,有大有小,可是她只知道自己來人間界的那個,一次只能經過二人,想必魔族軍隊不會從那裡來才是。

魔族的人進攻歸進攻,全大陸已知的數量加起來卻只有三十萬左右,比起全人類的軍力簡直少得可憐,魔神級高手更是一個也沒有出現,真不曉得他們要怎麼打。

傳說中的神亦未現身,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行露出蹤跡,不過最近「神之使者」、「神之使徒」倒是出現好多個。

神之使徒都是人類擁有特殊體質而被神選上的幸運兒,實力之高直比一般大魔導師,甚至還略有過之。

神之使者卻是真正由神創造出來,可說是等同神的分身,當然,力量是不可能與神相比的,大約就等同比較厲害的超級高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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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0: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卑鄙無恥~
日子繼續過去,心羽諸女對於力量的增強已逐漸失去了信心,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的力量都大有進境,可是比起御空還是差太多了,不知道要到哪天才有能力去報仇,尤其是失去御空的十個月,感覺卻已比一生一世還要久遠,這種日子她們不知道還能忍受多久。

在這段時間裡,冰雲的進步是最多的,如今已有接近大魔導師的實力,這都得歸功於任絮菁的栽培,用去許多難得的藥材,加上她刻苦修練才有今日之功,另外真氣也有接近頂級戰士的程度了。

風鈴的功力本已較高,如今在出全力時已能略為發出皇金鬥氣,這點甚至已比藍天還要厲害了。

任絮菁加強真氣的物品沒有幾樣,所以心羽的進步無法與冰雲相比,不過云淘廣千那裡還有一顆曾讓藍天增強功力的異果,他在一次前來探視中給心羽服下了。

云淘廣千對於異果的服用已有一次的經驗,可是心羽最終還是避不了步入藍天的後塵,幸好她只有運用五成以下才會失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今她已有戰將中等的功力,再加上頂級魔法師的魔力,她可也弱不到哪兒。

銀月楓的進步並不明顯,但就算如此,她真正的實力依然是遠在諸女之上。

笑英並沒有服用什麼靈藥異果,可是隨著真氣運用更加純熟,真正的力量亦逐漸被引發出來,跟風鈴相比也只差一些而已,更何況他還有一把神兵「噬血刀」呢!

這近十個月來,莊園裡最少都有孟甸竹或任絮菁其中一人坐鎮,一些本來對神兵還不死心的人都接連放棄,莊園周遭幾乎已見不到探查的人員。

隨著魔族的侵略加強,半個月前,鶴靂領命帶兵前往魔族猖獗的「鴻山城」討伐,孟甸竹為防他發生危險,自己也想給魔族一個迎頭痛擊,所以就跟著他一同前去鴻山城。藍天、映霞當初可是親眼見到御空慘亡,靜了那麼久早已受不了了,全都殺氣騰騰的跟著師兄離去。

心羽當然也想要去,但是任絮菁堅決反對,幾個丫頭想報仇想瘋了,跟去的話哪能讓人放心,一番爭取不成,她們只好留下繼續練功囉!

昨日任絮菁的千水宗有些事發生,這些日子的平靜已讓她失去以前的戒心,而且她也認為四女的實力已是自保有餘,尤其她還發覺小白的力量在聖獸中簡直強得誇張,智慧則是高得不可思議,所以任絮菁極為放心,交待一聲就自己回去了,想不到的是此一消息馬上就傳到了七性劍宗。


七性劍宗自九個多月前的事件後威名漸落,尤其太武宗的弟子還到處說他們如何卑鄙無恥,人云亦云,搞到他們本已漸失的聲名滑得更快,他們為此已跟太武宗起了數次衝突,連帶著也恨上當初讓他們出糗的那些人。

「沒錯,此時正是貴宗取回神兵最好的時機,我定當全力支持。」在大皇子府上,白夏鷹翔正對潘尚介吹動更強的火焰。

自心羽她們回到炎城後就不曾再出現的萬宸逸亦在其中,他陰森的笑道:「我風之神殿武士也絕對支持。」

「什麼……」潘尚介吃驚的看向了萬宸逸。

白夏鷹翔笑道:「是了,潘前輩還不知曉,宸逸正是風神使徒,隨時都能調動三十名的神殿武士,他本身的實力更是不在大魔導師之下。」

潘尚介還是有些遲疑地道:「本宗也是很想一雪前恥,可是我們已確定神兵無法從吉貝冰雲手中取下,要奪取神兵恐怕要將其手腕斬斷,這樣絕對會大為觸怒她們的靠山,那些高手若是聯合起來,這……」

萬宸逸冷笑道:「難道我們就是弱者嗎?如果我們可以將她們全部擒拿,那他們實力再高又如何,他們敢動手嗎?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各關押一人,他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一起救走她們吧!」

隨著他得意的聲音,白夏鷹翔的笑聲也充滿淫虐之意,接著他的話道:「現在孟甸竹正在我二弟那裡,我們還能將他騙回來,有諸女在我們手中,他還不乖乖就擒,到時候要神兵有神兵,要美女有美女,甚至連高手也可以將他控制……」

潘尚介聽到他們陰險的計謀反是皺起了眉頭,七性劍宗雖然自以為是,但他們的計劃實在太過卑鄙,如果失敗,那後果絕非他所能負責的。

「想想當日你們所受的恥辱,貴宗副宗主竟遭那般羞辱,你們難道就這樣算了?」萬宸逸宛如惡魔般的唆使他,令他一步步走向萬惡之淵。

潘尚介心境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我要請示一下宗主,改天再給你們答覆。」

「不知道任絮菁何時會回來,請貴宗動作不要太慢,否則我們就自行動手了,雖然少了一些配合,但我還是很有信心能擒美女、得神兵。」

萬宸逸冰冷的語意充滿了自信,彷彿神兵、諸女都已落在他的手中。潘尚介看了他最後一眼,快步離去,他現在的心非常矛盾,只好靠宗主來決定一切了。


翌日……

時近中午,汪芙梅就像往常一樣去探望心羽諸女,從下人口中得知她們又在後院修練,她便自行到了廚房為諸女準備午餐,只是跟往常不同的是,午餐中添加了些無色無味的佐料。

七性劍宗宗主自四年多前說要閉關修練就不知修到哪裡去了,此次也是一樣聯繫不上,一切都是以副宗主為主,袁令魁收到通知後,便立刻同意潘尚介與大皇子、萬宸逸合作。

袁令魁本就是自視甚高,剛愎自用之人,但是自上次事件後不但威名落盡,就連宗內亦有人暗地裡指責他的不是,以他的身分何曾受此屈辱,怨恨憤怒早已淹沒了理智良心,這次難得沒有高手待在諸女身邊,他也想要以此為籌碼好好對付武斷憂等人,不雪前恥誓不干休。

汪芙梅知道這樣陷害諸女不好,可是她拜入七性劍宗時還算年幼,十幾年的相處早已讓她把師父當成親人,宗門當成了家,兼且長輩只告訴她是要取回本屬七性劍宗的神兵,對諸女不會多加為難,因而她的心裡也沒太大負擔,師門命令比突然冒出來的侄媳婦重要多了。

汪芙梅將飯菜送至後院亭台擺好,親切招呼道:「妳們又練到忘記吃飯了,大家先來吃飯囉!」

「謝謝阿姨。」

諸女在這九個月來和汪芙梅已相處的很好,她的舉止完全符合阿姨這個角色,從沒有過半點可疑之處,大家對她早就沒什麼戒心了,聽聞她的叫喚便一同到了亭台用餐。

汪芙梅聽到她們的謝聲,心裡突地一揪,覺得自己太卑鄙了,但一想到「神兵本來就是七性劍宗之物」,她馬上又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她們,是她們不該佔奪師門之物。

汪芙梅看她們和小白都吃下了一些,便又道:「我再去切點水果。」她不等諸女拒絕就離開,快步從後門進入屋裡。

「嗚──」約過了十分鐘還不見汪芙梅回來,一聲警訊的「嗚鳴」從小白嘴中發出,雙眼看向圍牆之外,潔白的皮毛豎揚而起。

諸女詫異的看向小白,冰雲首先發覺不對勁,全身都產生了一股疲軟之感,有點疑惑道:「奇怪,我怎麼覺得渾身沒力?」

心羽、風鈴經她一說亦是感到不妙,不僅手腳發軟,就連真氣都大幅減弱,只有銀月楓幾乎沒有異樣的感覺,大概是魔族的抗毒能力較強吧!

心羽還不敢相信汪芙梅會害她們,但直覺卻告訴她要快離開才行,愣了一下便嬌喝道:「快走,往山裡逃。」

小白身體一抖,快速的漲大,轉瞬已大了三倍。心羽見狀知意,立刻喊了一聲,躍上小白背部。

銀月楓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一臉茫然,傻傻的跟著心羽跳上去,風鈴抱起冰雲輕輕落在最後。

小白吃下的東西極多,不過牠顯然沒受到毒藥影響,四人才一坐穩,牠就飛快的竄出,靈巧的掠過圍牆往山林急奔,短短百丈之距轉眼即至,此時牠才發覺不妙,登山時牠的身體波動極大,背上四女一個不好就會被牠甩下的。

小白畢竟載著四人,以牠的速度,就算轉彎都有可能把人甩出去,牠當機立斷的在山坡前突地變回原身,四女自然的落回地面,雖然衝力讓她們踉蹌了數步,但總比飛出去撞山好多了。

小白衝勢不停,直接在山坡借力反身再從諸女頭頂掠過,斜後方已快速的追來二人,竟然就是潘尚介和汪芙梅之師邵容桔。

見到二人追來,小白猛一發力,在瞬間衝到他們面前,銳利的雙爪在空中化出無數殘影,似乎一招就欲將他們二人撕碎當場。

二人被其力量、速度所懾,立刻全力發出金色劍芒欲斬其爪,神殿武士的首領隨之趕至,無視二人一獸穿越而過,他的目標就是諸女所在。

周遭一切動態皆在小白的感知當中,完全不管二人的劍氣金芒,身形巧妙的反轉躍出,凌厲的銳爪直往武士首領背後劃下。二人劍氣落在小白尾部,只見牠身上非金非銀的光芒一閃,劍氣竟連牠一根毛都傷不到就已消散,他們見此異象,不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武士首領沒想到牠速度如此之快,唯有無奈轉身應敵,潘尚介、邵容桔的寶劍跟著往小白身後斷然斬下。

小白迅如白色閃電,身形輕移令三人攻勢全數落空,隨著牠再起的攻勢、速度、力量,三人幾乎確定牠能發出類似鬥氣的護身氣芒,爪上更是能揮出劍氣般的利芒,隨意一爪都能斷樹碎石。

三人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這種實力根本不是聖獸所能擁有的。」

諸女見到三名高手被小白纏住,立刻就想登上山林,沒想到才剛上坡便感到全身一滯,宛如深陷在泥沼之中,竟是風系十級魔法「沉重之風」。

「哈哈──妳們再跑呀,我看妳們能跑哪去……」萬宸逸就離她們五丈之距,身體飄在一丈之上的空中,得意萬分地開懷大笑,邪妄的聲音令得諸女芳心都毛了起來。

心羽冷靜的看向他及周圍,轉眼間就有二百多人圍了上來,不過她沒看到汪芙梅,或許是沒臉過來吧?另外則有一人極為明顯,就是最後面那名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的白夏鷹翔。

心羽雖驚不懼,氣勢洶洶的瞪向萬宸逸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為何要與七性劍宗狼狽為奸?」

萬宸逸斜睨地瞥了小白一眼,他現在已覺得等七性劍宗一天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做法,小白的實力比預估程度要高出不少,他和白夏鷹翔的那些人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

眼見眾人已完全將諸女包圍住了,萬宸逸居高臨下,睥睨而言道:「妳這賤人還敢用此等口氣跟我說話,本人乃是偉大的風神使徒,妳等若是跪下乞求我的憐憫,那本人或可饒恕妳等從前的無禮。」

他語氣狂妄自大到了極點,不過身形卻是緩緩飛退至眾人之後,雖然諸女都已中了散功之毒,但他還是非常小心,危險的事讓手下去辦就好了。

「什麼事情?」諸女腦中浮起無數問號,他怎麼又變成了風神使徒?難道當初神殿武士會幫助七性劍宗就是他指使的?是什麼樣的無禮讓他如此大張旗鼓來對付自己呢?

萬宸逸看到她們毫無「悔意」,心中怒火完全被燃了起來,俊美的臉龐猙獰地扭曲起來,吼道:「妳們這些賤人竟還不知悔悟,以為有孟甸竹那雜種會為妳們出頭嗎?呸──那個雜種竟敢傷害我尊貴無瑕的身體,難道他不知道我一根頭髮都是珍寶,都是不能損傷的嗎?那個卑賤的雜種竟還讓我流血,我定要將他的腿給斬斷再廢去功力,我要他痛苦萬分的過完下半生,他必須為傷害尊貴的我付出一生來懺悔。」

諸女念頭急轉,傷他?斬腿?加上他絕塵般的俊逸臉孔,心羽突然失聲叫道:「你就是那個偷襲孟大哥的卑鄙小人。」

萬宸逸渾身顫抖,歇斯底里的叫囂道:「妳這賤人竟敢辱罵我,我要妳們為此付出代價,我要把妳們玩到爛,哈哈──有我尊貴的身體寵幸妳們,妳們是不是感到萬分的榮幸?看我是如此的寬大,不但饒恕妳們的罪過,還賜予妳們接觸我身體的機會,哈哈──」

「瘋子。」諸女腦中同時浮起相同的意念,甚至連那些包圍者都有人產生這種想法,萬宸逸已經自戀到走火入魔了。

白夏鷹翔悄悄的下馬避開二丈,他知道萬宸逸有自戀傾向,但是沒想到會自戀到如此病態的程度,這讓他有些擔心,「瘋子壞蛋」和「正常壞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正與小白戰鬥的邵容桔聽到他的話語,不禁眉頭緊皺感到不滿,手中劍勢為之一緩。

發覺她的速度減慢,潘尚介不禁大急,他們三人如今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困住小白,若是一人不能發揮全力,恐怕不出幾招就要被牠所敗了,他卻不知小白還不急於打敗三人,牠正在等,等一個能讓諸女安全離開的機會。

潘尚介心念一轉已知為了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有相同的想法,但此事已經無可挽回了,他立刻沉聲道:「這是副宗主的命令,我們必須擒住她們。」

邵容桔深吸一口氣才又加緊攻勢,對她而言,師門的命令依然重於一切,就算不滿也該等任務完成後再做處理。

「給我將她們全都……」正當萬宸逸囂狂的要下第一道命令,一道小小的紅色光芒突然從他左膝蓋竄出,他還奇怪的看著紅芒到了身前近丈處,接著又反轉往身後飛去,他卻完全不明白那紅芒是什麼東西。


笑英今日正要去找嫂嫂,身形快速的在樹林中穿梭,從前的習慣他至今沒變,有路不走,偏偏要橫穿樹林,不過以他的功力,這樣走倒也沒什麼防礙,迅如獵豹,動如靈狐,起伏轉折未見其身影有半絲停頓。

就在他離莊園還有六、七里時,突然發覺道路那邊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好奇的他偷偷靠近瞧瞧,那群人裡竟就包括了護衛軍、七性劍宗和神殿武士,總人數約在二百以上。

笑英看得一臉茫然,搞不懂這麼多人待在這裡做什麼,他還在思考之際,那群人又動了起來,全都飛快地奔往莊園的方向,笑英見狀,馬上就保持遠遠的一段距離跟了上去。

很可惜笑英沒見過大皇子,否則他就會知道最明顯的那人就是白夏鷹翔,本來這種事他是不該親自來的,可是他已幻想擁有四女很久了,所以他才眼巴巴的跟來,要趁著將她們分開關押前好好享受那美妙的胴體,反正眾人本就是要擒捉諸女的,若不順便滿足一下獸慾,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笑英小心翼翼地跟到莊園周圍,他們的人手才剛要散開,突然就有人飛速往山林那方奔出,餘人一見亦顧不得本已擬定好的方針,全都跟著往山林急湧而去。

笑英很快就又感覺到前面有高手打了起來,他知道那是小白在和三個人戰鬥,另外那些人則是將四女團團包圍起來,笑英幾乎不用看就已知道當中四人是誰,臉色一變差點立刻衝出去宰人,幸好他還夠冷靜,連吸了數口氣,終於忍下出手的衝動。

他遠遠的想尋找救人的機會,本來是想抓唯一騎馬的白夏鷹翔做人質,但萬宸逸狂妄變態的話語卻差點把他氣炸了,所以便將目標轉到他身上,反正現在能說大話的人地位一定不小。

萬宸逸算是很小心的了,為防心羽她們暴起傷人,所以飄到後面,誰知道竟給一直跟在身後的笑英接近的機會,這山林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大樹、雜草、掩蔽物。

三大高手正和小白戰鬥,萬宸逸又對著諸女叫囂不停,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中央,這讓笑英被發覺的機會大幅下降,竟被他悄悄摸到萬宸逸背後的草叢中還無人察覺。

笑英見他愈說愈不像話,揚手就將不足巴掌大的噬血刀射出,噬血刀霍然化成一道紅芒穿過萬宸逸的左膝,飛出二米後,紅芒靈巧地自行迴轉,反又向笑英飛了回去。

紅芒就在飛回的途中光華大盛,瞬間變化成一柄丈長巨刀。還沒有人搞得清楚發生何事,笑英的身形已由草叢中飛躍而出,在眾人驚愕的神情下雙手抓住巨刀之柄,尖鋒直指萬宸逸。

這是他近來練習噬血刀發現的異能,只要在十丈之內刀都能自動飛回他手中,甚至無需觸碰便能改變它的大小。

萬宸逸還未發覺噬血刀做了什麼,轉身看到笑英正抓著刀柄,刀尖正指著自己的胸口,低頭往下看的視線中似乎少了什麼,仔細一看,左膝以下的部位已落到地面,只是噬血刀的速度過快,他斷了一腳竟是沒有感覺。

面向這邊的一些人親眼看到他的腳突然就掉了下去,個個嘴巴輕開不能置信,靠近的人還能聽到斷腳的落地聲,只是他們沒看到那一幕,不知道是什麼聲音。

這一刀下去又讓笑英發覺到噬血刀的第二個異能,那隻斷腳的傷口好似被血膜包住,竟是一滴血都沒流出。

「啊──」萬宸逸此時才感到一股痛感迅速地由輕轉烈,整張臉一陣扭曲並發出一聲慘叫,「飛行術」再也無法維持,整個人「砰──」的一聲掉下倒在地面。真是飛的愈高摔的愈慘,旁人在駭然驚吼中就想撲向笑英。

「誰敢動。」笑英巨刀之尖一直順著萬宸逸移動,在他掉下來後剛好讓笑英把刀尖放在他命根子上。

笑英現在的身材比以前壯碩許多,身高都已有一米六了,渾身散發著銀中帶紅的鬥氣,配上那冰冷的聲音與臉孔,所有人的動作瞬間都凝固起來,神殿武士首領見狀立刻抽身急退,潘尚介、邵容桔見狀亦頓了一下。

小白趁著眾人將眼光聚到笑英身上,身體微微一抖,立即變成了小貓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閃,還沒人看清牠的動作,下一瞬間牠已趴在白夏鷹翔的肩上,右掌則是伸出寸長利爪放在他脖子上,大皇子那尊貴的頸上不由微微滲出一絲血液。

誰能想得到在場最先受傷被捉的人,竟然都是在最外圍,應該最安全的重要人物,其中一個還是什麼風神使徒,莫名其妙就被斬了一隻腳,還大魔導師勒,不過想想也是,魔法師的警覺性和反應本就不如武者了。

大皇子的一名護衛隊長見到白夏鷹翔流下一小滴血,不由驚駭大吼道:「大膽,快放了皇子殿下,否則……」他喊了幾字就不知該怎麼說下去,用身份地位去威脅一隻幻獸,這不是很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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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0:4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奔走鴻山~
諸女驚喜地看向突然跳出來的笑英,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此一緊急之時出現,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心羽還不敢掉以輕心,隨之嬌斥道:「神殿武士和護衛隊看住七性劍宗之人,誰有動作馬上格殺,否則你們主子就立刻沒命。」

神殿武士首領身形一躍而到笑英三丈之側,聲色俱厲的吼道:「你……你竟敢如此對待風神使徒,神……」

笑英迅速地踏前數步,巨刀隨著他的步伐寸寸縮小,刀尖依然未曾離開萬宸逸半分,直到笑英到了他身前將他拉起,噬血刀順手就在他那俊美的臉上留下一條三寸紅痕,傷痕鮮紅卻是不流一滴血,但是痛感明顯未曾稍減。

「哇──住手……」萬宸逸驚恐的叫聲令武士首領廢話頓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笑英,他的作為、氣質完全不像個少年,反而更像是個殺手。

笑英將噬血刀放在他脖子上晃呀晃的,語意冰冷的道:「再說一字,我就再劃一條。」

聲音之中含著濃濃的戲謔之意,他對萬宸逸剛才的話實在恨透了。眾人心中俱是生出一絲涼意,都能感覺出眼前這少年話中的狠厲,沒人敢懷疑他是不是會再繼續動手。

笑英不再理會武士首領,粗魯的將人拖著就走往白夏鷹翔那邊,拖地的疼痛又令得萬宸逸慘呼不已,就連看的人都不由冒出冷汗。武士首領更是臉色鐵青、瞪眼欲出,神之使徒被人當著面虐待,自己卻連個屁都不能放,這是他一生中最可恥的一段。

笑英冷然看向痛得渾身顫抖的萬宸逸道:「放心,你又沒流血,死不了的。」他心裡又補上一句「大概吧!」誰知道噬血刀有沒有讓人這樣死去的異能。

風鈴身上的鬥氣猛然而發,抱著冰雲輕易走出沉重之風的範圍,短短時間內她已將毒化解了一部份,那種毒雖是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但對真氣愈深厚的高手效果就愈弱,心羽的情況看起來倒也不算太差。

冰雲跟她們比起來就慘太多了,真氣幾乎完全無法提聚,到現在還是渾身疲軟,不過一身魔力卻沒太大影響,可惜她的魔力比不上萬宸逸,破不掉沉重之風。

眾人見到她們的動作,才想要圍上去,白夏鷹翔立覺脖子有如針刺,嚇得急喊道:「住手,全都住手。丁隊長聽令,誰敢妄動就馬上殺了他……」

「啊──哇──」萬宸逸肚子受笑英狠狠的踢上一腳,頓時在斷腿的痛呼中發出一聲更為淒厲的慘叫。

皇家護衛和神殿武士見狀不敢不從,馬上就為諸女清開一條路來。

七性劍宗的弟子在他們的威脅下也不敢妄動,乖乖的移動腳步,但還是有弟子不滿的冷哼嘀咕,對於幾百人要聽五人的話大為不甘。

心羽走向白夏鷹翔,眼中不帶半點情感道:「解藥。」接著將「飛銀劍」架在其頸上,讓小白下來提防最厲害的潘尚介和邵容桔。

「毒藥是萬宸逸拿來的,我沒有解藥,我……我是炎國大皇子,妳們不能傷害我。」白夏鷹翔快速回答她的問題,還不忘強調一下自己的身份,萬宸逸突然就斷掉一隻腳,實在讓他嚇壞了。

萬宸逸雖然腳痛、臉痛、心懼怕,眼中狠毒之色卻是依然不減,死硬的瞪著諸女不發一語。

心羽對他的態度毫不在乎,道:「笑英,他不肯交出解藥,就再砍一條腿下來。」

笑英恨透了他,連多問一句都不肯就舉刀要再斬下。

萬宸逸見此立刻現出他的孬種本色,哆嗦著大喊道:「我交,解藥在我身上,別斬我的腿……」

總算,他的叫聲快了一步,噬血刀在離他大腿三寸之處停了下來,把萬宸逸和神殿武士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只有笑英似乎很是失望的將刀收回。

盯著他手忙腳亂的取出好幾個小瓶子,心羽眉頭一皺道:「先讓他自己吃下一些。」

這傢伙自從在孟甸竹手中吃虧後就收集了許多毒藥,身上瓶瓶罐罐的可不少。

萬宸逸聞言可不敢搞鬼,老老實實的拿起其中一瓶道:「這瓶就是解藥。」

笑英一把將瓶子打開,看到裡面藥丸不少,隨便倒出幾顆就塞進了萬宸逸口中,等了一下子都沒異狀,諸女這才再服下解藥。

心羽回復的速度還不慢,不到五分鐘便已讓真氣恢復得七七八八,冰雲還是蠻慘的,力氣恢復的速度極慢,她乾脆靜心施展飛行術飄在空中,身形飄飄彷彿一個慵懶的仙女,實在美極了,只是現在就連為了諸女而來的白夏鷹翔都不敢亂看,他尊貴的小命絕對比美女重要多了。

兩三百人就這樣看著他們,等待他們下一步的指示,七性劍宗的人也不敢隨意離開,誰叫現在有一百多人是聽心羽的命令呢,如果單是大皇子的護衛也就算了,神殿武士可個個都非弱者,沒必要拼個兩敗俱傷讓人撿便宜。

毒解之後,心羽連責問他們為何這樣做都懶了,他們的卑鄙已經讓諸女徹底明白到神兵事件還沒完,便和笑英各架著一人回到莊園牆邊。

「風鈴,妳先回裡面將我們的東西包起來,笑英,你有東西要回去拿嗎?」心羽輕聲喚著風鈴,他們已等不到任絮菁回來,人質不可能一直保護著他們,要保命就得離開此處才行,否則將要面對的可能就是炎國軍隊了,這下子他們大概要被安上一個判亂的罪名吧,不過他們沒人會去在乎。

「沒有,學院裡只有幾件衣服,不用特意拿了。」笑英現在比起以前更加懂事了,他明白這裡已不能再待下去,以後大概又是逃命的旅途吧!

風鈴沒過多久就取出幾個背包遞給月楓,她掃了眾人一眼,最終停在白夏鷹翔的千里馬「墨龍駒」身上,踏步就往牠走了過去,剛好擋在這段路上的人立刻讓開了路,唯有一名七性劍宗的戰將級高手不閃不避,氣勢洶洶似欲噬人。

風鈴沒有繞路的意思,「光銀劍」突地刺向對方喉頭,就在對方出劍急擋之際,一股濃烈的黃色光芒卻是更快的擊在他腹部,只見他一聲慘呼飛出數丈,接著又在地上滾了數丈,他怎麼也沒想到風鈴的功力竟會如此之強,護身鬥氣竟是擋她不住。

潘尚介急忙趕過去查看傷勢,那一擊又兇又狠,打得他五臟移位,內創之深,恐怕不調養個幾月是好不了的。他怒髮無風自動,咬牙切齒地道:「妳敢傷本宗弟子。」

風鈴不帶半分情感地道:「好狗不擋路,如果可以,我希望殺盡你們七性劍宗的卑鄙賤狗。」她說話時腳步不停,直接牽起墨龍駒,她的冷意似連馬都感到害怕,竟是毫不反抗的乖乖跟著走。

潘尚介牙齒咬得「喀……喀……」直響,七性劍宗與諸女間的仇怨已非只是神兵而已,連番失敗的恥辱已深深烙在他們心中,心胸狹隘的他們豈能不報此辱。

「冰雲、月楓,妳們先坐到馬上。」風鈴輕聲喚著,等她們坐穩了身子又對心羽道:「都準備好了。」

「你們二人都只能跟來一名手下,如果七性劍宗的人敢來一個,那我就先殺了你們。」心羽微點螓首,架著白夏鷹翔冷然道。

「你們聽到了沒,只能來一個,七性劍宗的人若敢妄動就給我殺了。」自己的小命永遠是最重要的,白夏鷹翔已管不了和七性劍宗是否會為他這句話而撕破臉,立時大聲吼著。

「哇──」笑英又是一腳往萬宸逸的肚子踢去,他叫了一聲後倒也明白自己該說什麼,有氣沒力的叫道:「你們也一樣,不准他們跟來,啊──」

笑英讓他說了兩句話便拉起他的衣服,拖著他跟在心羽後面,真是萬幸噬血刀傷人不流血,否則萬宸逸被這樣折騰,不流血流到死才怪。

心羽一行人緩緩走出三里,小白在最後檢查有沒有人跟來,牠確定之後就奔至心羽旁邊,身形一抖變得巨大,用意極為明顯。

心羽小腳一踢,將白夏鷹翔踹往他的護衛道:「笑英,把人丟過去,到小白背上。」

笑英聞言就是一掌劈出,萬宸逸難免又是一聲慘叫飛了數丈,順便還嘔出一口鮮血沿路噴灑,狼狽至極的滾到武士首領面前,嗚嗚啊啊的慘叫不已。武士首領怒不可遏的瞪向笑英,只是現在他沒時間討回面子了,萬宸逸的傷勢不快治療可不行。

笑英見他還能鬼叫,不禁微舉右手看了看,心中自我抱怨道:「好像還太輕了點。」

忍下再去揍他一頓的衝動,笑英冷漠中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轉身躍上小白背上。這些日子已讓當初的那個小孩成長了,威凌的氣勢比起一些成名高手亦不遑多讓,冷漠的氣質更是令人感到心悸,只有在親人面前才會露出他天真、溫柔的一面,雖然,他的親人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經過半日急奔,心羽諸人已離炎城數百里之遙,迅捷的速度早把追兵甩得遠遠,現在只防炎國是否有通緝五人。

雖然墨龍駒的速度遠比不上小白,眾人還是沒有捨棄牠的打算,反而在路經一個鎮上時又買了兩匹馬,除了不想讓小白巨大的型態嚇到人,另外也是要讓牠隨時都能戰鬥,事有輕重緩急,哪有人會把最大的戰力拿來當坐騎呀!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好呢,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又一次把矛頭對向我們,恐怕隨時都會有追兵前來,我要不要先跟師父說一下呢?」冰雲自然的看向心羽,這個習慣或許再久都不會改變吧!

心羽靜靜的看向東方,眼中閃過無限的悲慟與恨意,緩緩道:「我們去鴻山城與魔族一戰,大家都不准我們去那裡,這次是被逼的,他們總沒話說了吧,如果……白夏鷹翔那些人不肯善罷干休,那我們就不要去麻煩鶴靂了,畢竟我們傷了白夏鷹翔,這件事對他不可能沒有影響,我們不如自行去找魔族,憑我們的實力難道會連幾個魔族都殺不了嗎?」

「嗯──」冰雲、風鈴還有月楓的眼中皆是發出復仇的光輝,也同樣有著濃濃的傷感與仇恨,或許讓她們發洩一下會好些吧!

「笑英要替哥哥報仇,要殺光那些魔族壞蛋。」笑英雙拳緊握至手指都已泛白,恨恨而言。

此時大概就只有小白是不同意他們去跟魔族戰鬥的,那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惜牠就算想抗議也辦不到,不說大家是不是懂牠的意思,仇恨二字早已讓他們將危險置之度外了。

「嗯,那我們快走吧!」心羽帶著眾人快速的再次踏上路程。

這時候,炎城裡也是快炸開了鍋,只是他們絕想不到七性劍宗那些傢伙厚顏無恥到了極點,這件事的經過完全被扭曲了。

事情變成了他們去找任絮菁有事商討,可是她人剛好不在,心羽諸女卻是暴起傷人,他們則為了當初的事心懷歉疚處處留情,沒想到最後一個疏忽,萬宸逸竟被暗算斬斷一腳遭擒,白夏鷹翔亦是同時落難,遭到諸女的百般凌辱。

雖然七性劍宗有過不良記錄,但心羽諸人也不是沒有傷人理由的,再說七性劍宗、風神使徒和大皇子都是擁有極高地位之人,誰能料到他們會卑鄙到那種地步,縱然他們是睜眼說瞎話,相信他們之言的人依然不在少數。

也有人想求證他們的話,可是都同樣的徒勞無功,當初在莊園裡的下人一個個都不知失蹤到哪去了,諸人豈能想到那些「正道人士」竟會做得這麼絕。

另外還有一個趨於真相的傳言卻也於同時流出,閔今輿雖因事發突然來不及反應,礙於會規他不能散佈不實之事,但他至少掌握一件絕對真實的事。

「白夏鷹翔他們近二、三百人突然前往莊園,豈有可能只是拜訪?」

「諸女見到那麼多人還會主動出手?她們難道全是笨蛋?」

連環的疑問快速在各地傳出,甚至還有無聊人士向「無密會」買這些傳言的真實性,雖然無密會亦不清楚一切經過,但數百人同去莊園卻是無庸置疑,而且高手還不少呢,光是這點就讓人們不得不產生懷疑了。

到底是心羽諸女受害?還是七性劍宗等勢力是正確的?這件事一下子又成為天下人閒聊時的熱門話題,當然,一些本來對神兵已經放棄的人又開始生出覬覦之心,人們在利益面前總是記不住教訓的。


白夏鷹翔怒火沸騰,一回到府邸便命人發出緝文。對於大皇子的命令,官員們半點也不敢怠慢,沒過多久就將四女一男加一獸的模樣給發了出去,人倒還沒什麼,世上本已很少的白豹卻是為此而倒了大霉,反正都長得差不多,就是有人想用白豹去領賞。

風神使徒受到重創的消息不久後便傳至神殿,七性劍宗更是不可能放過諸女,屢屢失敗對他們已是奇恥大辱,雖然會顧忌武斷憂那些高手,但他們平時都是各行各事,很難湊在一起,如今劍宗、神殿和大皇子可說已是聯合之勢,高手是少了一點,勢力卻是遠遠超出,更何況既然有了風神使徒,那……「風神」呢,誰知道他(她?)會不會為此事跑出來湊熱鬧。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笑英近來成長極快,沒被認出他就是當初的那個魔童,只不過現在有沒有被認出來似乎也沒太大差別吧!

炎城裡另一處急急奔出三騎,仔細一看竟是閔今輿與他的妻子童莎芋、童莎毓,若說有人能查到五人一獸大概所在,那也只有無密會了。

閔今輿一聽聞心羽諸人有可能往東方出發,他幾乎立刻就肯定消息正確了,無論是找朋友或是要報仇,他們都應該會到鴻山才是,略一思索過後,閔今輿便也決定要趁此機會到鴻山見識一番。

因為無密會總部就建在炎城,兼且心羽諸人就住在炎城附近,所以他們這十個月來幾乎都沒離開過炎城,近來鴻山之地聚集大量魔族,無密會亦是人類的一員,當然不可能沒派人前去探查。

剛好這次意外事件讓他不論於公於私都該前往關注,閔今輿立刻就將事情交待下去,希望快點將消息傳給任絮菁、孟甸竹,自己則和妻子馬上趕往鴻山。

憑著靈活的訊息網,閔今輿一路上都能大概的判斷出心羽五人到了哪裡,可是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十數天來都還沒有人能真正追蹤到他們,只有在途中碰巧遇上二十幾名七性劍宗之人才打起來,不過當那些人被發覺時都已成屍體了。


連番跋涉後,心羽五人一獸終於到達目的地鴻山了,他們知道孟甸竹、鶴靂……等等的人都在鴻山城,這些日子不一定連任絮菁都到了,可是準備擒拿她們的人也已經多到數不清了,因此她們根本沒有去鴻山城的意思。

為防碰上熟人被帶回去,他們的行動都是更加小心謹慎,不怕遇上仇人,只怕遇上親友,可也真是好玩呢!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情勢已比他們的想像還要混亂百倍,萬宸逸之事連風神使徒都被驚動了,風神神殿在數日前已正式發出聲明,要五人給神殿一個交待,派到鴻山去的神殿武士、戰士可也不在少數。

本來還有些忌憚武斷憂等人的七性劍宗,如今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動作居然愈來愈大,趕到鴻山的戰皇級高手至少就在三十人以上,態度更顯強勢無比,似乎已不太將武斷憂等人放在眼裡,隱有獨尊自大的意味。做賊的大張旗鼓要抓賊,世界真是愈來愈亂了。

大家似都認為心羽五人會到鴻山城投靠鶴靂,因而愈靠近鴻山城就愈熱鬧,唯有被魔族佔據的地區少見人類行蹤,大概沒人認為他們就那麼幾個人會自找死路闖入魔族地盤。

偏偏心羽他們就是往那些地區接近,一路走去竟是沒遇上幾個人類,魔族更不知是死到哪去了,幾日下來都沒看到半個魔影。

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小白搞的鬼,因為牠遠勝諸人的實力,往往數里之外就發覺到有魔族存在,而魔族又都是上百人一群一群,不想他們去冒險的小白常常就跑到前面領路,相信牠實力的大家也沒有懷疑的跟著,所以才會一直碰不上魔族人。

幾日後在一片荒林之中,心羽五人終於找到異常的地方,一小條被人亂劈出來,幾乎稱不上道路的道路,這次小白可沒辦法再帶叉路了,唉嘆。

四處檢查一下,心羽肯定地道:「看腳印就不像是人類的,走──或許前面就是魔族的營地也說不定。」

眾人只是簡單的應和一聲,根本看不出他們以前可是頑皮愛鬧的很,如今他們只會以行動來代替言語,腳步輕巧而迅速的往前奔進。

前進了約十里,小白已警覺的嗚鳴出聲,現在牠所能做的便是盡力幫助他們了。

五人聞聲立刻就放慢了腳步,心羽問道:「小白,前面有人了嗎?」

「嗷──」小白無奈的點點頭,似乎感覺到更遠之外還有一大群魔族,牠有些不安,想要阻止五人前去,可是心羽卻只是摸摸牠的腦袋。

讓馬匹待在原地,心羽一揮手就領著四人往前邁進,小白見狀也只好馬上跟著,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才好,可惜牠想祈禱自己感覺錯誤實在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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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1:1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冰雲落難~
沒過多久便讓他們看到了一處魔族的露天儲糧區,完全沒有建造倉庫,至少十萬斤以上的肉乾、米糧就直接擺在地上,堆得跟小山丘一樣,還有幾隻老鼠在食物中跑來跑去,真不曉得吃那些食物會不會吃出毛病來。

不過看到顧守的人也就明白,他們應該不會在乎食物乾不乾淨,只要有得吃就可以囉,四周的守衛只有五、六十人,個個都是長得奇模怪樣,沒一個看起來像正常人。

以月楓所說的,長得愈奇怪就是愈低等的魔族,以諸女的實力,要對付幾十個應該沒什麼問題。

心羽沉吟道:「這麼多的食物若是燒了,那餓也要餓他們幾天,而且他們這邊的人不多,我們就先燒糧,接著再將他們都宰了,不一定還能全殲呢!」

「嗯,只要能接近,我一下子就能把那些糧食燒光了。」冰雲輕聲應道,以她的魔力要發火球根本連咒語都不用唸,燒東西能不快嗎?

大家都是信心滿滿的躍躍欲試,當真是把魔族人都當成病貓了,不過也難免他們會有此想法,難道幾十個人裡都會有厲殺恭那種高手嗎?真遇上也只有認了。

幾人才說了那麼幾句話,那邊的魔族竟是已有人發覺異狀,一下子就有十幾個跑了過來,這並不表示他們聽到了聲音,最有可能的是他們聞到味道了,據說劣等魔族的嗅覺都很靈敏,不過月楓也不太確定,因為她根本沒見過劣等魔族。

魔族的等級大略可分成四種,像月楓一出生就有比擬戰皇級的力量,智慧極高,最重要的是她能凝出「魔氣結晶」(就是角和鱗片),無需置疑,那就是高等魔族了。

說到魔氣結晶,它的分別又有些學問了,一般魔族人是以暗屬性力量為主,因此魔晶都是黑色的,另外就是比較稀少的雙屬性,魔晶顏色便會以較為強盛的屬性為主,最後則是擁有三種屬性以上,月楓就是最好的例子,會形成漂亮的銀色魔晶。

中等魔族就不太一定了,一般而言都是比較像人類,並且擁有一定力量的,但是聰明的魔族就算沒有力量也一樣會被列為中等,因為魔族智慧愈高,修練武功的進步速度就愈快,好好修練就能成為魔將甚至魔神。

低等魔族就是沒有什麼力量,智商又不高的人,就等同於人類中的平民一般,數量也是最多的,不過他們並非絕對不能變強,有些不算太笨又肯努力的,同樣有機會成為魔將。

最差的便是劣等魔族了,他們就是人類傳聞中的魔族,嗜血、好鬥、不怕死,力量有大有小,但個個都沒什麼智商,以人類的角度來說就是「有深度暴力傾向的智障」,全都長得奇模怪狀,若是沒被人收服,在魔界甚至會像野獸一般的在山林中捕食,茹毛飲血,除了破壞,什麼都不會幹,連魔族人都對他們極為頭疼,也是這次進攻人間界的前頭炮灰。


「竟被發現了,殺──」心羽一見他們奔來,隨手拔出飛銀劍就嬌喝衝上,怨恨的眼神似已將這些魔族都當成厲殺恭了。

風鈴、笑英和月楓保護著冰雲急速接近糧食山,那些魔兵最強的就只有二級戰士程度,風鈴和笑英傾盡全力出手,幾乎是一劍一個、一刀一命,刀劍之下俱無一合以上之兵,殺得魔兵怒吼慘鳴不絕於耳。

笑英在此更是發覺一件怪事,噬血刀傷人原來不是不會流血,而是它會將血液給吸收,接著轉化成真氣傳給笑英,就像是直接在敵人傷處施展「噬血魔功」一般,可以說只要有敵人讓他殺,那他的真氣就永遠不會枯竭,至少,理論上是如此沒錯。

冰雲隨手就是火球連發,身處諸人之中的她完全不用管周遭急湧而上的魔兵,主要目的就是燒了糧食,只要一出手就是幾十顆的火球,就算糧食不少,挨上幾番攻擊也差不多要完了。

小白跟在心羽身旁,嘶吼著發出一層「火浪術」湧向糧食,熾熱之焰過處只留下慘痛的叫喊與具具焦黑的屍體,牠接著衝過眾魔兵,直接撞進了小山似的糧堆之中,連番爆響將糧食轟得四下飛散,猛烈的火勢吞噬著糧食,快速地將它們化為火焰。

「漾──」魔兵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只剩一半之數,他們明白敵人厲害,數人宛如野獸般的仰天發出奇怪的嘯聲。

聽聞他們的吼聲,月楓一愣後不由心中略急道:「不好了,他們在求救,附近一定還有其他營地。」

冰雲再次射出數十顆火球,道:「我們先退走吧,下次還有機會。」

「嗯,我們殺出去。」心羽見到魔族已不足半數,帶頭就往來處殺了過去,就算要走也得多殺幾個才爽,陣陣復仇的快感湧上心頭,她的嘴角不自覺的略往上翹,彷彿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女魔頭。

「哪個不想活的竟敢吵我睡覺?」眾人才退走約二十丈,隨著一句震耳欲聾的聲音,一個背生雙翼的高大男人已從遠遠的天空斜衝而下。

「是魔將,是……是很厲害的,應該比我還厲害。」月楓急急而言。

餘人聽到最後一句便也知道該怎麼做,立刻使出全力狂奔而逃。

魔將速度飛快,才十數丈便已被他趕到五人身前,小白見狀不敢怠慢,立刻舉起雙爪往他胸口揮下,空氣中甚至能聽到利爪的破風之聲。

魔將本還不把小白放在眼裡,但看到牠的爪勢後亦不敢掉以輕心,魔氣凝前擋下一擊,腰間長刀順勢往上急斬。

小白借著魔氣衝擊,倒旋飛退避開刀鋒,渾身冒起熔金化鐵的丈高赤焰,四足之地一下子便全都焦黑碎裂,這在牠被御空收服前曾用上一次,如今使來,威勢更勝從前十倍。

在魔將愕然間,小白猛然飛身掠至他的頭上,一爪揮出赤焰紅華,接著又是連續幾顆火球射出。

魔將見勢難擋,身形一矮疾退丈餘,刀帶魔氣劈空勁揚,魔氣直穿火球化成綿密刀網氣壁罩向小白,他刀勢雖出,動作卻是未止,雙翼再振,旋空而上,魔氣宛若將他整個人轉化成刀。

小白在魔氣襲來之時立刻變小,高度集中的力量瞬間在氣壁上穿了個洞,然而牠卻不躍出魔氣之外,反又轉身順著魔氣移動,就在魔將化刀衝下時,牠亦回復原身震開魔氣,錯開魔將的身形,筆直沖天而起。

魔將還是太輕視小白了,臨陣之際已無力改變位置,唯有將魔氣側向往小白轟出。一個蓄勢而發,一個力量已失三分,小白銳爪揮出數道勁芒,頓將魔氣破開。

鋒利的氣芒威勢不減,魔將雖然明知要擋,可是他的速度卻跟之不上,倍感恥辱的在腹上挨了小白一爪,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聖獸所傷。

雙方眨眼間的動作快似電閃,底下五人根本看不清是發生什麼事情,愣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

飛身退出十丈之外,魔將的手立刻摀上傷口,幾息之間傷口竟已完全復合消失,這是只有少部份魔族才有的快速自癒能力。

「嗷──」小白怒吼著示意五人快逃,自己雙眼則又瞪向了後方,牠知道又有強者來了。

不過幾秒,月楓也已看到兩道黑影快速在林間穿梭接近,她再也顧不得隱藏,渾身突地爆起強烈的魔氣,頭頂、身體瞬間凝成銀角與銀鱗,小白的力量雖強,卻也無力於以一對三,此時若不解開封印要等到何時,這些日子以來她學到的東西不多,但至少已懂得該出手時就不要再保留了。

「是『地魔將』,我擋住他們,你們先逃。」

月楓狀似冷靜,諸人還是從其語氣中聽出幾分懼意,畢竟她除了當初被魔將發現外就沒跟高手動過武,而地魔將的力量也是屬於高手之列,差別只在於地魔將不會飛行。

「別傻了,我們怎麼可能讓妳斷後,就算是地魔將,我們五人也非弱者呀!」心羽堅定的拍著她肩膀,望著迅如電閃的地魔將搶先出手了。

兩個地魔將的實力不弱,大概有人類的戰皇級程度,不過跟月楓比起來就差上一大截了,若非她的經驗不足,憑她一人就足以勝過他們。

被小白所傷的魔將再次衝下與牠打了個平分秋色,轉頭卻見地魔將被五人圍剿,幾乎是完全處於挨打的局面,當他看到月楓時更是大訝,身形急轉衝著月楓喝道:「妳是何人,為何身為高等魔族卻幫助人類?」

不被發覺真實身份就要謝天謝地了,月楓哪裡還敢跟他講話,反身就是一道猛烈的劍氣往上射出,魔將一時大意,急擋劍氣,剛好小白也往他後方躍起,趁他變招不及,竟又在他背部撕出半尺來長的傷口,氣得他瘋狂的長嘯不止。

小白卻是高興不起來,遠方小山丘的頂端土塵激揚,分明是他們又有幫手來了,而且那些人似乎皆非弱者。

兩個地魔將感覺到援兵將至,硬是拼著受傷,各挨了一擊往後脫出,怒嘯一聲急馳而去,心羽還以為二人是要逃走,正欲追趕,抬頭看去才發覺到遠方的異樣。

魔將再次飛至空中,冷然道:「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人類?」

月楓依然不願答話,怯怯的拉著心羽袖口,她們都已看到遠方的敵人,不能相信這荒林之中居然會有魔族騎兵,這裡的樹林雖不算濃密,對騎兵來說還是極大的阻礙,但現在他們怎麼還是如此之快?

數百名魔族騎兵在荒林中奔馳,參差不齊的隊形、雜亂無章的步伐,讓人完全把他們和紀律嚴明的騎士聯想在一起,騎士的特徵在他們身上只能看出一點,那就是「快」,快到讓人無法置信,簡直比人類騎兵在平原時的衝刺還快。

見到沒人理會,空中的魔將大怒而吼道:「該死,別以為妳是高等魔族就能囂張,幫助人類就是死罪一條,妳還敢如此無禮,等一下我定要將妳操翻。」

風鈴對他的叫囂微皺眉頭,急道:「怎麼辦,天上那個不會讓我們安穩離開的,慢一點就又要面對數百騎兵,看他們的威勢,再加上剛才退走的那兩個地魔將,我們幾乎沒有勝算。」

月楓輕閉雙眼感受著遠方的力量,風鈴的話才剛說完,她突地駭然睜眼道:「不是魔騎兵,他們全都是魔騎士,全部都是……」

除了笑英之外,三女聞言都深深的吸了口寒氣,跟月楓相處了那麼久,她們當然不會連魔騎士是什麼都不知道,最簡單的排法就是魔神、魔將、地魔將,接下來就是魔騎士了。

那可是由中等魔族組成的隊伍呀,實力大概都在頂級戰士之上,每一個魔騎士都等同於一隊之長,怎麼在這裡會一下子就出現數百名的魔騎士,真是見鬼了。

心羽看向前方,語氣煩惱卻不帶懼意道:「沒想到他們的增援這麼快,還是我們真的倒霉到撞進他們大本營了。」

「妳們走吧,就由我和小白來擋住魔將並且斷後。」冰雲突地拿出「火元素晶」,堅定的神情中還帶著一絲解脫的意味。

心羽反對道:「不行,月楓剛才想斷後,現在怎麼又換妳了?」

冰雲露出久違的笑容,絕美的臉龐卻顯得淒涼孤寂,語氣悲苦地道:「心羽,請妳們原諒我的自私,但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這十個月來的日子過得好慢、好慢,我好想、好想再見見御空,等到我們有能力去報仇,或許不是魔族戰敗就是人類敗亡了,我不想再繼續過這種痛苦的日子。此時只有我能引發火元素晶最強的力量,或許他們全都要和我陪葬,這值了,我帶著幾百名中等魔族去見御空,他總不好怪罪我吧!」

「冰雲……妳……」心羽想阻止她,可是話卻哽在喉中說不出口,這個想法自己又何嘗沒有,只是還沒有機會執行而已。

冰雲堅定的看向愈來愈近的魔族兵馬道:「成全我吧!」語畢,她立刻唸出了十級火魔法「狂怒星落」的咒語:「狂暴的火之精靈,請凝聚您焚盡一切的力量,破除我眼前的阻礙……」

見她意志已定,心羽淚水直流卻又笑了起來道:「好,妳先去吧,記得要和御空等著我唷!」

「嗯,你們可要等著我們,我想……不會太久吧!」風鈴含淚而別,芳心由衷希冀真有冥界的存在,否則要怎麼才能和御空相會呢?不過也是不能肯定才讓她們撐到現在,若真能確定有冥界,她們寧願當壞妻子也不會繼續留在世上的。

冰雲已將全部心神用於凝聚火元素,無法去回答她們。

笑英見狀卻怎麼也不肯走的吼道:「不要,笑英要保護嫂嫂,我不走,我死都不走。」

心羽無語,一掌從他脖子上擊下,笑英怎想得到心羽會對他出手,頭腦一暈就倒了下去,他也真是衰的了,每次別人都拿這招來對付他。

心羽背起了笑英,轉身就走道:「我們走,月楓,對我們而言,死並不可怕,反而是一種解脫,懂嗎?我們只希望世上真有冥界的存在。」

月楓最後看了冰雲一眼,她明白心羽的意思,當初看到御空死亡之時她也是很痛苦的,所以她明白十個月來悲意一直沒有減輕的她們有多難受,只是要她親自放棄朋友,這還是讓她脆弱的心靈感到好痛苦,那些兇殘好戰的族人帶給她的傷痛已經太多、太多了。

魔將也感受到了空氣中快速聚集的火元素,這種力量讓他不敢再等援兵到達,否則援兵可能要全被他害死了,雖然看到有四人疾馳逃走,他卻是無暇去管她們,怒嘯一聲就往冰雲頭頂撲下。

小白身體變成巨大型態,雙足一挺人立而起,強烈的風壓四散,冰雲處於其中不動分毫,濃密的火元素似已將她包覆,只要別被太強的力量擊上,她應該都不會有事才對。

魔將見此更是著急萬分,全身魔氣已運使至極限,恐佈的破壞力不斷往冰雲身周攻擊。

小白為了保護冰雲已將全身力量發揮到極限,甚至是用身體去抵擋對方攻勢,連番攻擊轟得牠內臟都快造反了,幸好牠的防禦力不是普通的高,除了難受點外,也只受到一點內傷而已。

魔將的攻勢盡被化解,氣得他是暴跳如雷,全沒發現魔騎士的震地聲已是近在二百丈內。

冰雲明白自己控制不了狂怒星落的威力,反正三分力和十分力的結果都是無法操控,她毫不猶豫的將全身魔力與火元素晶之力釋放開來。數丈高空,一顆尺大的火球飛快的旋轉,每轉一圈就大上一尺,手上的火元素晶顏色急褪,火之元素盡散於外,全數往天空中的火球上集結。

魔將駭然的看著,才眨了個眼就已漲至丈餘的炎球,他當機立斷的往回飛去,一聲巨嘯將已奔至二十丈內的魔騎士擋下,只見魔騎士最前面那些像馬又比馬壯上五分的巨獸全都撲倒在地,還有幾人被甩了下來,他們傻乎乎的爬了起來,不明白魔將大人怎麼把他們擋下了。

「退,全都給我退。」魔將瘋狂的喊著,如果這些人是一般魔騎兵,就算死上幾千個也沒關係,但魔騎士卻是大都屬於中等魔族,以後有可能會成為魔將的人,若是一下子死上幾百個,那他回去不被扒層皮才怪。

可惜,魔騎士雖然都比較聰明,反應能力也夠好,但冰雲的狂怒星落卻已經完成了,她使盡全力的雙手一揮,向天空看去最後一眼,雙眼緩合,嘴角微翹的向後倒了下去,彷彿她將要面臨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眼見一顆直徑至少三丈的巨大火球往魔族這邊射來,此時魔將也管不了許多了,怒吼著急往反向的天空飛去,若被這顆火球直接命中,他就算再多條命也是死定了。

小白一見火球射出,立刻就想帶著冰雲逃跑,沒想到火球已失去了控制,在飛行途中還會射出尺大的火球。當第一顆小火球落下地面,「轟隆──」一聲砸出個半米深的大洞,那種威力豈是普通火球所能比擬的。

狂怒星落不止前面旁邊會射火球,就連屁股也會放大屁,一下子就射出十幾顆火球。小白大嘴一張,才剛啣起冰雲跑沒幾步,背後數顆火球已然接近,牠不由轉將冰雲撲倒在地,用牠巨大的身體來為冰雲抵擋火球。

天地俱被映成了一片焰紅,狂怒星落眨眼間就在最前方的幾名魔騎士頭上落下,事實上他們算是最好命的了,一點痛苦都沒有的死去。

勢如摧山的火海波濤狂亂的湧向四面八方,中心之頂更是胡亂射出火球,彷彿火山爆發、世界末日,十丈之內瞬間就化為火海,萬物無存,燎原之勢無視一切生物的慘嘶悲叫,一波一波的向外擴張,殘酷的取走不屬它的生命。

魔騎士們廝殺的場面見過不少,可絕非是自己成為被屠殺的目標,見到大火球瞬眼即至,火浪排山倒海而來,他們根本來不及將坐騎調轉回頭,直接的反應就是丟下坐騎自顧逃命,但是一般人又怎麼能快得過狂怒星落的火勢威力,就算他們是比一般人,甚至比一般魔族都還強許多的中等魔族也是一樣。

小白本身原屬火系聖獸,以牠如今的力量,一般火系魔法對牠幾乎形成不了威脅,然而背後連續挨了幾下火球,牠還是感到背部像要炸開了一般,尤其背後火浪擴張向此湧至,那種威力牠也不願親自嘗試,就算自己受得了,底下的冰雲可能都承受不起隔物傳達的熱量,幸好,小白還有魔法能用,周遭冰霜不斷將熱氣消弭,將傳向冰雲的熱氣降到最低。

幾分鐘後,天空落下的火球已有漸緩之勢,小白身形略起,低頭一口叼住冰雲的肩膀,後腿使勁的一蹬竄出五丈,「噗呼──」的一聲,牠背上又挨了一顆火球,將牠砸落地面。牠是還好,冰雲卻被直接甩了出去,沒辦法,小白又不能咬太緊,一有衝力當然就飛出去了。

小白不敢稍慢,馬上又竄至冰雲的上方,左掌緊彎將她抱在胸口,身形不停的飛躍疾馳,可惜沒人能見到此一異樣,一隻巨豹竟是一掌抱人,只用三足在奔,雖然有些不穩,速度卻也沒慢到哪兒,實在太厲害了。

「該死的人類,我要將妳碎屍萬斷……」小白才奔出百多丈,魔將竟已怒吼不止的衝過來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那些魔騎士至少死了六成,他不氣瘋了才怪。

小白緊張的將冰雲啣在嘴上,四足狂蹬疾行,可是魔將實力本就不在牠之下,現在牠不但受傷,背部一片焦殘欲破,嘴上還得啣著冰雲,速度如何能夠與其相比,沒過多久就已被他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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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1: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御空重生~
正當小白一面發出「流冰箭」拖延魔將速度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牠的獸核心散至全身,內腑傷勢轉眼盡癒,巨大的身體發出淡淡光華,似金似銀真是美極了,就連牠之前被狂怒星落擊得面目全非的背部都開始生出細毛。

魔將見此異象不由愣了一下,一絲恐懼竟在心中衍生出來,他發覺小白的力量正快速增強,這實在太讓他驚駭了,怎麼可能有獸類會強成這樣,除非牠是傳聞中的「超魔獸」或是「神獸」,但他清楚的明白小白絕非上述任何一種。

小白驚喜的感到力量在不斷增長,脖子輕輕一甩將冰雲平穩地送至背部,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正溫柔的托著她,令冰雲的身軀不會因為甩動而震盪,接著又是一道柔和的光芒將她穩定在背,那是一股如鬥氣般的力量,現在小白已能將此力量更加靈活的運用了。

一陣淡藍光芒由天空罩下,竟是小白以前無法施展的水系回復魔法「甘露升華」。冰雲魔力耗盡又被小白啣著折騰好一陣子,若不對她施個回復性魔法確實是很令人擔憂呀,但就算現在用了甘露升華,她亦只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吼──」小白已懶得理會魔將的瞪視,一聲歡快的吼聲直達天際,四足一動已躍出二十丈外,真正化成一道白色閃電往西急馳。

魔將欲追卻已無力,太快了,這等速度已非他所能及的了,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迷惑與驚駭。


話說回當日御空爆體的那一瞬間,雖然他對小水所說的保持靈識不以為然,但臨死之際他還是想盡全力一試,在散去護住臟腑的真氣後立時凝聚能量,想將靈識保持下去。

就在那一瞬,五團能量亦都圍上了他的靈識體,飛快的往地面沉入想避開魔氣,魔氣似還不肯善罷甘休,隨之鑽入地底將他們全都包覆住,不過這一切常人都無法看到,所見到的只是黑色魔氣快速消散而已。

「我還沒死?」在沉入地底之後,御空還真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不禁驚喜的叫了出來,呃──說「叫」好像不太對,他的聲音除了五個精靈外沒人聽得到,或許說是由心靈傳出意念更為合適。

「老大,你的靈識並不凝固,不斷的消散,可是我們的能量又把靈識能量困住了,你快試試將靈識凝結起來。」小水將意念立刻傳給御空,否則這樣下去,不用幾分鐘他還是死定了。

「好。」

御空努力地靜下意念,緩緩的令靈識集結、穩固,在他感覺上只是一瞬間,事實上已過了數個小時了,此時他碎散的血、肉、殘骨竟是逐漸化成白色光芒,變成無數的白色絲線往地底鑽下。

在地底之中,一顆直徑約一丈的黑色魔球,外圍卻聚集了無數白色光線,它們似有意識一般的凝聚起來,呼應著魔球當中的叫喚,光華無限放射。

一絲細小無比,在黑色魔氣上幾可忽略不計的光華,憑著它細小的身體直往黑球裡面鑽,它的力量雖然比不上魔球,然而魔球卻太大了,白色光華集結成一點,悄悄的鑽入魔球之中。

數日後,白色光華已完全進到中央,與御空的靈識相互融合,將他轉化成了一顆細緻微小的光球,雖然小,但是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意識,這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小風道:「老大,就算這樣還是沒用呀,魔氣的力量太強了,我們雖能抵制它的入侵,但卻無法破壞它,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你一出去還會不會存在,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小水道:「老大試著融合我們的能量,就像以前不也是可以將天地能量化為己用嗎?如果可以,等你強了一點,那我們可以試著放一點魔氣進來,只要你都能融合,那總有一天能夠出去的。」

「嗯……好吧!」御空思索了好一陣子終於答應,他想只要能融合一點,就可以讓她們放魔氣進來試試,否則她們的能量被自己吸收太多,到時候抵不住魔氣,她們可能都要陪自己死了。

寧靜的運用靈識之能,試著想去融合外界能量,五個精靈能量沒被他引動,魔氣也沒事,他的意念竟是直接透出外面,將外界的力量引動了。

精靈們都努力的想將能量送給御空,可是老半天後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外面的情況她們又感受不到,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只是認為御空還沒放棄,所以她們也照樣做出最大的努力。

受到他們意念的吸引,不止天地間的能量莫名而動,甚至連「天元星」外的奇異元素都被引入,緩緩的滲入地底直達魔球之外。

這種情況不但已超出人們的認知,就連唯一感覺到異變的一個神識也不明所以,那個神識便是擁有創造生物能力的藍印,他那六分之一的神識也感到不對勁了,只是他已沒有能力改變什麼,唯有用心的觀察,想瞭解御空為什麼會產生如此異變。

包括藍印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得歸究到御空轉化能量筋脈的時候,當時的情況,可以說任何人都死定了,就算他有精靈救助也是一樣,最後都得受到能量衝擊而亡,畢竟人體和能量體的差別太大了。

偏偏御空擁有世上最為稀罕的一項體質,萬年難得一見的「純光之體」。光是屬於最為容易相處的能量,它可以和暗能量以外的任一種能量結合,因而消失的筋脈並不算消失,只是化成了光之能量,成為五大屬性能量間的橋樑,所以他的真氣事實上應該是含有六種能量。

及至後來,御空又開始亂搞他的真氣,結果竟把魔力給融合掉了,這也就算了,可是融合掉之後,他的魔力為何就此消失了呢,沒道理魔力就此無法修練了嘛!

的確,他的魔力並非無法修練,只是全都轉化成他的精神力量了,這是因為他擁有了能量筋脈,隨著力量愈來愈強,精神力就自發性的想要變強,就如精靈的能量體是由靈識體控制的一般,可以說在精神力愈來愈強後,他已有一點點像是精靈了。

也就是說他奇異的精神力才造成了他死後靈識不滅,跟他自己想凝聚靈識完全沒關,但是他的靈識畢竟跟精靈是不一樣的,所以很快的又要消散,剛好又有精靈幫他一把,將他的能量包覆住不至於流失,後來他意圖凝聚的精神力導致他與肉體的光之能量產生呼應,就這樣又把他的肉體給喚了回來,雖然那已變成能量了。

暗屬性可以說是與六大屬性完全合不來的,但凡事總有例外,就像現在這樣,黑暗屬性的魔氣勝不了五大屬性,五大屬性發覺無法完勝對方,也不願硬拼硬幹,後來再加上光屬性到了最裡面,七種世上最基本的七大能量,在不爆發的奇妙相處下,反是形成重生的契機。

再來御空的意念透出外界,就連宇宙上的異元素都來插上一腳,緩緩的透入魔氣之中,因為它們可說是御空召喚來的,所以精靈們竟也擋不住,就這樣……它們和御空本體的光能量攪在一起了。

奇異能量的形成,讓它自己會選擇更好的地點,魔球突地又往下直沉,泥土、岩石對它而言就好似不存在一般,左擺右晃到了一個地底洞窟,洞窟中竟還有個鄰居,一個光滑無瑕,黑白相間,長約半寸的戒指,正靜靜的躺在石地之上。

當然,外界的一切,御空和五個精靈都已不知道了,御空是完全沈浸在那份奇妙的感覺之中,精靈們則是發覺到他的異樣,全都靜悄悄不敢打擾到他。

如今的御空就等同一個能量體大雜燴,各式各樣的能量全都跑了過來,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令各種能量產生衝突,任何一個磨擦都會令所有能量發生暴動。

要知道,現在御空已不止吸引了天地能量,就連宇宙的能量都被他招來了一些,其中不乏暴烈狂亂的能量,暴動起來的威力會造成多大破壞先不談,至少不會是他那絲微弱的靈識所能承受,那種力量瞬間就會將他的靈識撕碎震散,到時候他連冥界也別想去了。

然而宇宙的奧妙便也在此,他求生的意念將眾多能量呼喚過來,它們便也如他之意重鑄其體,各種能量緩緩注入他的光能量體中,將部分光能量再次恢復成血肉,重新調整元素排列,重新孕育。

一切都遵循著自然之理,御空的意念沉浸其中,已達忘我無我之境,正也符合自然之道,任由無數能量自己來決定如何整頓他的身體。幸好在這段時間內精靈們都不敢打擾他,否則只要他的意識醒來一點,那自然之道便會被破壞,無數能量稍微一亂,便也是他被完全消滅的時候了。

宇宙中最為奇妙的事物便是自然,聚在一起應該會相互衝突的能量,此時自己排列起來卻是相互衍生不絕,真正令得御空重現生機,以他那一點點的血肉為根本孕育而生,借由天地宇宙之能重生為嬰兒。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一個多月,怪事終於發生了,被一堆怪能量圍在裡面的御空突然將所有能量吸入體內,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形,一個只約五寸高,宛如白玉般晶瑩亮眼的小嬰兒。

五個精靈看著一個漂亮到無法形容的小小嬰兒突然冒了出來,心中卻是只有無限愕然,這種情況實在怪異到了極點。

御空將能量吸盡後,終於慢慢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這五顏六色的世界。

如果現在從外面看,就會看到一顆黑色巨球,簡直就可以說它是一顆蛋了,否則怎會生出個人來,雖然,人類並非卵生的。

「怎麼回事,我好像睡了一覺似的,迷迷糊糊的。」御空很奇怪的用心念問著,他可以感覺到精靈們的存在,可是卻無法移動分毫,除了能張開眼睛外,什麼也不能做。

這種情況,誰能知道發生什麼事,精靈們全都傳過去一陣驚訝的意念:「老大,你莫名其妙的從一顆小光球變成一個小嬰兒了,就……太詭異了,我們根本無法形容。」

「我變成小嬰兒?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明明看到空間很大,但卻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呀?」御空哪會相信有這種怪事,只是不能動很不舒服,此時他的心境跟一開始已完全不同了,似乎他已不怕會再消散,雖然很奇怪,但他就是明白自己的靈識已完全凝結了。

小水肅穆的道:「真的,老大你變成小嬰兒了,而且是個超級漂亮、可愛的小嬰兒,不信你自己看。」

御空怔了一會,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身體就是不聽話,不讓他動一下,就連用嘴巴說話都辦不到,經過重重努力後不得不放棄道:「我動不了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精靈們幾是同聲道:「我才要問你怎麼回事勒,你變成光團後好一段時間都沒反應,然後光團很像是被你自己給吸收,接著就出現你這個小嬰兒了。天呀,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呀?」回想起那陣變異,精靈們依然大覺不可思議。

御空好生思考了一陣,奇道:「沒有呀,我就聽妳們的話想融合一點能量,然後……好像睡著了。」話到這裡,他還真不好意思,怎麼會突然就睡著了呢!

「怪事……不管了啦,既然那樣子你會變成小嬰兒,那你就再試一試吧,呵呵──不一定還會長大勒!」小風呵呵直笑,看到御空不會消散,她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哦──」御空大概是剛睡醒的關係,還有點呆呆的,聞言便又開始靜心招引能量。

受到他的呼喚,天地間的能量都開始動了起來,包括五個精靈的能量,甚至連外層的黑暗氣息亦開始有了異變,全都化成絲絲能量傳給了御空。

精靈們的能量逐漸被御空所吸收,御空本人卻是沒有絲毫感覺,就像再次睡著了一般。更怪的是那顆大光球在經過無數能量洗禮,竟是逐漸轉化成實體,逼得精靈不得不離開它,好似它與她們已然沒有半絲關連。

五個精靈就像是被人趕出自己的家,五道金光現身在彩色的球體之中,俱是一個頭好幾個大,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她們造成的光球會變成這樣,彷彿一個毫無縫隙的銅牆鐵壁。

不知又過了多久,小火怪叫著喊道:「死定了、死定了,我的能量剩不到五成了,再下去就被吸乾了啦!」

小風沒好氣的叫道:「別吵啦,還有五成怕什麼,反正我們本來就應該還是小精靈,頂多變回去而已。」

小火嗚嗚喊道:「人家快被吸乾了,我要死、我要死了……」

「那妳就去死吧!」四個精靈很有默契的回她一句,御空的情況讓她們愈來愈安心,又開始胡鬧起來了,雖然能量還是繼續減弱,可是她們都沒有叫醒御空的打算,只是靜靜的看著御空的身體一天天的長大。

每天他還會變換顏色,黑、白、青、紅、藍、紫、黃,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顏色,簡直是怪到了極點。她們並不知道御空正是吸收各系能量來成長身體,可以說他的食物便是各系能量,也因此令他的身體參雜著各系能量,尤其是吃下最多的六系能量,將來對六大屬性的魔法抗力不知會提得多高囉,只是他原本的光屬性反而變成較少了。

精靈們的能量已降至三成,此時她們忽地發覺自己也能吸收外界能量了,五精靈的吵鬧聲一下子全都停止,變成餓死鬼一般瘋狂的吸收著能量,吃得不知外界都已經變天了。

御空的身體亦是慢慢成長,期間他還醒了幾次,每次都能感到真氣的增強,但不知是否力量依然不足的關係,動是能動了,卻始終無法出去,心念一定只好全心加強本身的力量,雖然不清楚已經有多強了,比「死前」還強是絕對的。

重生後的他身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全都有,最大的改變就是那身真氣,不能再連續爆發、結合了。

事實上,那種特性對現在的他也已不實用了,因為他的真氣是循著身體強度來增加的,一直保持著身體能夠承受力量的一半,就算還能連發又有什麼用呢?所以說,這種改變或許就是為了適應新的身體吧!

在御空努力成長並探索新身體之際,他終於發現到真氣有另一種變化,它竟是擁有一種奇怪的凝聚性,也就是說將十成真氣聚在手臂,接著還能不斷的向它輸入真氣,讓它變得更加密集、強大,當然,前提是必須在身體的承受範圍之內。

感覺上是很厲害沒錯,至少還能增強一倍的力量嘛,但是,它卻有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缺點,就是凝聚的速度太慢了,御空的身體最多能再增強一倍的力量,可是凝聚力量的時間卻要一分鐘,打鬥時根本就是廢招嘛!

就這樣醒醒睡睡過了幾次,有一天,御空被一陣奇怪的危機感給喚醒過來,看了看周遭一樣的環境,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可是那份感覺卻讓他更想離開了。

「我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裡,一定要,心羽、冰雲、風鈴一定傷心極了,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御空暴跳如雷的在彩色蛋裡使勁跺腳,此時他的身體已長至十一、二歲左右了,無論樣貌或動作都像極了小孩子。

小水嘆道:「我們就是出不去有什麼辦法呀,老大還是快點加強自己的力量,不一定等你長大後就有力量出去了。」

「是呀、是呀,老大的身體成長一點,力量就又增強一籌,等你長到成人一般後,或許能比現在強上一倍,呵呵──那才叫真正厲害呢!」

小火若有其事的數著手指,在蛋裡面飛來飛去,她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怎麼回事,為什麼之前形成的能量罩會變成一種硬物,一人五精靈就被困在自己造成的牢籠裡出不去。

「我寧願不要再增強力量,我一定要出去。」御空凝聚起全身真氣,右手發出炫燦銀芒,一分鐘後狠狠的直擊彩壁,「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聲波、猛烈的氣勁在蛋內迴盪,震得他和五精靈俱是頭昏腦脹,而蛋殼卻是半點損傷也沒有,他這一擊根本就是活受罪嘛!

「可惡,還是不行,下次一定行的。」御空無奈卻堅定的再次吸引能量,不過這次他沒有因為吸收能量而沈睡,之前那種感覺讓人很不安,一定要想出辦法來破開蛋殼才行。

經過大約十幾天的時間,御空再次感覺到一股更強烈的危機感,雖然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但他幾乎肯定是心羽她們有危險了。

這種感覺正是小白和二件神兵傳達給他的意念,小白與他本就有奇妙的心靈牽繫,神兵認他為主,所以也會有種特別的感應能力,雖然蛋殼令他們的感應減弱到最低,它們單一的傳達或許不足,可是加在一起就令得御空有了些微感受,其中又以小白的意念最為強烈,畢竟牠是一個有獨立意識的智慧體,不像神兵,就算再有靈性,也還只是一股單純的靈氣。

御空在這些天中又長大了一點,此時已是下定決心要衝破這層阻礙,擺出一個出拳的姿勢,全身都泛起了銀色光華。精靈們見狀全都躲到他的身體裡去,她們可不想再被震得糊里糊塗。

這些天來御空又想出一個方法來增強力量,就是把力量在全身凝聚起來,攻擊時再把全部力量都傳到拳頭上,可以說是借由真氣的特性而強將力量集中起來,那威力豈不強上數倍。

想做就做的他此時哪會客氣,全身銀華愈來愈烈,甚至連他的肌膚好像都變成銀色的,無數元素能量自然地湧入他的體內轉化成強大真氣,很明顯要在全身凝聚力量所消耗的真氣遠在單點凝聚之上。

一分鐘後,整個彩蛋內已全變成了銀色世界,五色光華全被銀芒給遮掩過去。發覺時機已至,御空硬是將全身力量都運至右拳直擊而出,彷彿流水找到唯一的一道宣洩口,全身銀華瞬間湧向了右臂。

「啊──」一聲豁盡全力的大喝,御空將右拳硬生生地轟在五彩壁上,銀流飛騰由拳頂直貫彩壁,「乓──」一聲奇異的脆響,彩壁終於再也抵不住那強大的力量,瞬間被他擊出一個拳大的洞,整隻手臂都穿了過去。

然而他異想天開的舉動也非沒有代價,右手承受太過強大、猛烈的真氣流動,此時整個手臂都已滲出血來,但興奮過頭的他根本就沒發現這事。

「開了、開了,我終於打破這混蛋牆了。」御空欣喜萬分的叫著,五彩蛋和外層的黑蛋於此也產生了異變。

六色光芒快速的從破掉之處散開,幾息之後,兩層蛋殼發出連番劈里啪啦的聲音,無數龜裂在殼上產生,轉瞬間竟是化成碎片散落一地,接著碎片又變成各色光芒消失無蹤,彷彿此處本就沒有那些東西一般。

御空沒有心情去關注碎片的事,落至地面後便雙眼直直的看向一方之壁,彷彿他能穿透岩壁看到想看的事物,呵呵──雖然沒那麼厲害,但他確實是清楚的感覺到小白就在那一方。

御空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跟小白一樣,對這份連繫深信不疑,那份危機感至今未減,讓他更是想快點飛過去看是怎麼回事。

小風看到御空右手已成了血手,忙道:「老大,你的手全都是血耶!」

「沒關係,不怎麼嚴重。」御空舉起右手看了一下,陣陣的疼痛直由神經傳至腦中,迅速以靈識檢查一下,馬上就知道只是筋脈受點創傷及血管破裂而已。現在他身體的任何部份都比常人還要強上數倍,甚至是數十倍,只要別去動它,不用多久就會自我痊癒了。

「哇──老大你看,這洞裡居然還有個怪戒指耶!」小火從旁邊抱來一個奇怪的厚戒指,獻寶似的搬到御空面前。

戒指黑白相間的顏色,白者潔白無瑕,黑者墨如明鏡,雖然異常樸素,卻又簡單得美麗。

「哦──」御空心不在焉的將戒指拿過來,就在他觸碰到戒指的一瞬,洞中突地光華大盛,戒指竟是自行套上他的左手中指,一分明悟湧上心頭,戒指原來是個神兵呀!

御空淡淡的看了戒指一眼道:「妳們快回到我身體來,小土,用『土行術』讓我離開這裡。」現在他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快點回到三女身旁,開懷的宣佈天閃御空又回來了。

「好……」小土輕應一聲,念起咒語,十級魔法在她用來輕鬆之極,一息之間,御空的身形已化成一道黃芒消失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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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2: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人間鬥神~
借由土行術移動的黑暗之中,四周一切卻依然清晰的反應在御空腦海,數里之內都已變成了一幅立體圖案,明白的告訴御空現在是位於什麼地方,這還只是他未特意為之的狀態,若是他釋放出所有靈識,恐怕半徑十里之內的一隻蟑螂都躲不過呢!

一分鐘不到,陽光之下土黃光芒一閃,一具小孩裸體已出現在大地之上,幸好附近沒人,否則他現在就算是小孩的模樣也夠糗了。

「唉呀──好痛,怎麼用個土行術就又痛起來了。」御空一到地面就舉起手大為抱怨起來,那陣陣的麻痛實在不太好受,看著滿是血漬的手臂,不禁吐出舌頭又道:「看起來還真有點恐怖,小水幫我洗一下吧!」

「好。」腦中回了一聲輕應,一顆大水球立時將御空的手臂給包了起來,不疾不徐的旋轉著,兩三下便將手上的血漬洗得乾乾淨淨。

「呼──可別再流血了,不然可會嚇到我老婆地。」看到手臂未再滲出血來,御空將右手整個放鬆垂下,耍寶似的喃喃自語,他倒明白若還想好就別再亂動了。

小水不在乎的笑道:「沒關係,我隨時可以幫你洗,就算你全身都是血也沒問題,呵呵──」

「去──」御空笑罵一聲,四方隨意打量一下,此處還是在古戰場的範圍之內,不過御空對身處何地並不在意,轉了一圈便將雙眼鎖定在東方,自語道:「不會錯的,就是這一個方向。」

話音剛落,御空的身形已然騰空消失當場,銀色鬥氣依然炫耀無匹,速度更勝疾光電閃,常人在夜裡見著大概都把他當成流星,更何況現在是大白天呢!

速度之快至少也是當初的極速三倍以上,對此他並不感到意外,深不可測的真氣會將速度提升到另一個層次,這再正常不過了,只是一下子變得太快,他還是得好好適應才行。

五個精靈全都跑了出來,坐在他的頭上、肩上嘻嘻亂叫,看著白雲、地景如電流逝,大呼過癮。

一人五精靈都不知道,御空這身超絕的力量現世,已讓在人間界的一些神、魔感覺到了,雖然他們不能肯定這身力量強到什麼程度,到達鬥神之境卻是無庸置疑的,他的出現可說就此打破了神與魔的沈默,讓世界局勢的變化加快了。

「好快呀,老大現在若是遇上厲殺恭,一定可以將他打得變肉醬。」小電開心的笑言道。

小火噘著小嘴道:「別笑死人了啦,厲殺恭還需要老大出手嗎?我們五個就已經夠了啦!」

「嗯,對對對,再看到那混球一定要把他轟成泥,差點就被他害死了。」四個精靈一聽,都同意的點頭應和,這些日子以來,增強力量的可不止御空一人,別忘記她們的能量可是跟隨御空增長的,到現在也是同樣未變。

雖然御空這次力量成長的太過嚇人,導致她們沒過多久,靈識之力便無法跟上能量體的進步了,幸好蛋裡面被御空引來濃厚的能量,造就她們的靈識亦是快速成長,雖然增強的速度還是跟不上御空,但與精靈相比卻已到達一種可怕的高峰。

如今她們的靈識之強大,已然遠遠將其餘精靈甩在後頭,甚至連十一級魔法都能施展了,就算比起傳說中的精靈王也不遑多讓,只不過她們並非經由精靈神賦予能量,所以不能稱之為精靈王。

論可運用的能量強度,五個精靈和天武五大魔導相比也已不會差上太多,加上她們身為精靈,施法速度就快上一籌,而且精靈王的特權都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們身上,就是不用唸咒語就能施展九級魔法,還有她們實際能量應該更強。

種種優勢相疊,五個精靈的實力甚至已比五大魔導更強了,因此就算精靈不擅長近戰,現在她們只要聯合起來,照樣能將厲殺恭用魔法砸到死為止。

御空一邊飛行一邊調節本身真氣,每一次的適應都讓速度再快上一些,力量則是快速的內歛隱沒,他已想到從前對氣息的感應都能達到數里,若是同等以上的強者全力移動,氣息的傳遞甚少可達百里以上。

如今他的力量傳達豈止百里,所以馬上就歛收起外放的真氣,讓別人無法輕易察覺到他的力量。

既要加快速度又要收歛氣機,這也真夠他忙的了,御空卻不知這一舉動又讓神與魔神都產生了誤會,認為他只是才剛修練至鬥神級的力量,一開始才會無法控制好力量,然後才慢慢的適應過來,不過這樣也才合理,畢竟「天武大陸」上還未聽說過有人到達鬥神之境。

但是不管如何,鬥神級力量再次出現於人界,神與魔神對此一力量的來源依然十分的關注。

可惡的是御空一點也不明白他們的苦心,力量一下子就被收歛起來,只剩一點隱隱約約的氣息,縱然那些神、魔都極為強大,在數千里甚至數萬里外要想探查御空,若不將感應能力大肆展開的話,還是難以辦到。

偏偏現在神和魔神都在玩躲貓貓,沒人願意先行暴露自己來成為靶子,只好暗自咒罵這傢伙不識相,大動作倒是完全沒有。也好在是這樣,不然從御空還在繼續加快的速度就能發覺,那絕非鬥神初級之人所能達到的。

匆匆兩個多小時過去,沈浸在速度快感之中的御空都還沒發覺自己竟已飛行了一萬里以上,只知道自己御氣飛行的速度愈來愈快,那種感覺真的很爽,差點就飛過頭囉!


小白立於一座高山之頂仰天長嘯,清澈嘹亮的聲音遠遠傳出,當中似含著濃濃的喜悅之情,為了怕御空一時間看不到,牠還將數丈之內的樹木全都劈掉,露出一片光禿禿的山頂,可憐的樹木是招誰惹誰了。

冰雲則平穩地躺在一處平坦的草皮上,不過看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明眼人只需一目就知她的情況不太妙。

銀色流星轉眼即至,御空彷彿早已知道小白待在哪裡,身形幾乎是呈直線的飛往那座山頂,迅捷的速度激起陣陣土塵輕揚。

「嗚──嗷──」小白見到眼前出現一個裸體小孩只是微微頓了一下,馬上就向前撲去,親暱地在他身上磨蹭著,絲毫不因他的模樣改變而認不出來。

「小白別鬧了……」御空對小白能知道他要回來竟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似乎本就應該如此。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天地間的能量正不斷往小白身體裡聚集,而牠自己卻似乎沒什麼感覺,彷彿是牠的身體自行會吸引能量,並非是有意為之的。

卻不知,御空力量大增破殼而出,他對自己的實力當然充滿了信心,甚至連厲殺恭也已不放在眼裡,這股意念立刻就傳到了小白身上,因此牠便再次產生了進化。

只是這次進化到太強的境界了,牠的身體、力量都不足以支援完全進化,所以,當牠力量增長一部分後便不再變強,改以吸收天地之能來擴充獸核,只要力量之源「獸核心」的能量足夠,那牠的身體、力量才有辦法再次進化。

其實聖獸、魔獸甚至神獸的修練方法本就是吸收天地能量,不過平時牠們只能非常緩慢的吸收,所以不知情的人根本無從察覺,唯有小白這樣突然超脫聖獸界限,天地能量聚集的速度才會如此明顯。

「啊──冰雲……」御空才感到小白怪異處,轉頭就看到冰雲躺在地上,哪還管得了小白為什麼會凝聚能量,一聲驚呼就到了她身旁,輕輕將她扶了起來。

「日靈神劍」、「白銀聖衣」在他一靠近時立刻化成兩道光芒,在他的腕上纏繞一圈又變回了手環,發出陣陣光芒,甚至還會傳出細細的歡鳴之聲,這世上有誰見過手環居然會叫的,真是有趣極了。

御空偏頭看了一下手環,並沒太覺怪異,神兵嘛,奇怪點是正常的,倒是只有冰雲在此讓他嚇壞了,轉向小白急問道:「心羽和風鈴呢,她們怎麼沒在這裡?」

「嗚──嚕──」小白古怪的叫著,還用爪子在地面劃了兩條分歧線。

御空還真能明白牠的意思,沈吟道:「你是說你們分散走,是不是?」見小白很高興的點頭,他又忙追問道:「那她們有沒有危險?」

「吼──吼──」小白想了一下才搖搖頭,用掌拍著自己亂叫,似在表示自己這邊比較危險。

「嗯……難道是你和冰雲斷後嗎?」御空突有所覺的詢問,小白立刻就跳了起來猛點頭。

得知心羽她們先逃走了,御空總算略為鬆了口氣,忙又仔細探查冰雲的內息,發覺她根本就是魔力透支,體內力量消耗殆盡,如果有人幫助還好,若無人幫她的話,那不出一天就得氣竭而亡了。

尤甚她還被小白啣著逃命,情況當然更慘,若非她擁有一身不算太弱的真氣,御空就真的只能看到屍體了。

一確定冰雲的情況,御空頓時整張臉都青了,心臟都提到了喉嚨差點給跳出來,冰雲幾乎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自己又沒有魔力可以輸給她,這可怎麼辦才好?

其實御空重生後的身體已經可以再修練魔法了,只是他一直以為自己不能使用魔法,這份意識很自然的讓身體只增加真氣而已,魔力便被他自己給放棄掉了。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的真氣增長就會被魔力給拉了下去,魔不成、武不就,或許到現在還出不來呢!

受他意識影響的還不止力量,就連他的性別、樣貌也都是一樣,在他重生時,意識幾乎是融入所有能量之中,因此那些能量便自然的依照記憶來孕育他,所以他的樣貌才沒有改變,至少到十八歲為止他都會照著記憶中的自己成長,也幸好是如此,不然若重生成女人那才叫慘呢!

左思右想,突地,他想到了一個只有超級高手才辦得到的方法,可以借由天地間的能量來滋養冰雲的身體,甚至可以回復她的魔力。此時他真是萬分慶幸當初一時興起跑去讀書,否則哪會知道這些。

沒有半分猶豫,御空釋放出強大的靈識,旋即調動起天地間所有的能量,百里之內彷彿有一張無形巨網急遽收縮,一張只會牽動能量的巨網,在萬物尚未有所覺時已將無數能量收到中心點。

只是幾息之間,濃厚的天地之力已然聚集在數十丈空間之內,原本無形無影的能量竟是逐漸現出五光十色的氣芒,彷彿在山巔之上聚起一片光雲,唯獨中心點上的二人身邊擁有一圈清明。

百里之內的能量都已被他橫掃一空,這種聚集速度不知比他在蛋裡時快上幾倍,不過蛋裡的能量都極為精純,不像此時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但這種能量的聚集速度、濃度、數量也已不是人所能辦到的了,甚至連神看了也將為之動容。

御空才懶得管它那麼多,憑恃強橫的功力、靈識硬是將混雜的能量分開,提出最溫和、精純的一小點部份為己所用。這種情況就像是想喝一口水,卻把整條河的水都給抽乾了一般,看來御空都快急到腦子不正常了。

能量慢慢地疏導進入冰雲體內,緩緩滋潤著她乾涸的身體,喚醒她透支的魔力。御空全心全意的觀察是否太過與不及,這可是他第一次施展此法,絕對不能有絲毫大意,以免出差池時自己來不及反應。

其實冰雲的身體還好,就是魔力透支太過了,在魔力略有起色後便算是大功告成,御空馬上就再將能量流慢慢導出,畢竟它們不是冰雲的力量,不能長時間留在她體內。

小白靜靜待在一旁,這傢伙更是誇張,感覺到四周濃密的能量,全身驀然產生一種只對能量有作用的強大吸力,不管什麼能量,只要不再受御空控制的便全給牠吸進獸核心之中,吃得比御空在蛋裡時還兇。

至少,御空是慢慢的轉化能量來成長,小白卻是一口氣吸盡,也真難為牠的獸核心夠厲害,否則哪受得了如此暴飲暴食呀,只是連牠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當然就更別想要好好控制了。

見到冰雲臉色依然極差,小水輕聲唸起咒語,在天空化出一片藍色光點輕輕落下,彷彿雨滴一般的滲入冰雲體內,她的臉色亦隨著光華入體逐漸好轉,效果直比靈丹妙藥,這是水系十級回復術「天降甘霖」,若非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相信施展這個魔法的速度會快成這樣。

冰雲至此已算沒事了,不過御空怎能捨得讓她再多受苦痛,略一思索便又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調動她本身的真氣緩緩運行,直過了二十多分鐘,才終於讓冰雲回復了些力氣,被小白折騰的傷勢也沒什麼大礙了。

直到此時,御空才有機會看看自己的身體,他倒也明白自己裸體不太雅觀,心念動間,白銀聖衣頓化白光將他罩住,出現一套完全符合他身材的銀色勁衫。

此時白銀聖衣的形態與以前又有些不同,全身銀光流轉,彷彿衣物皆由水銀組成一般,無邊威勢自發而動,天地萬物陷入一片沈靜,彷彿是在對這大地上的皇者獻上敬意。

最大的不同是原本長長的腰帶不見了,多了一件奇異的披風,那是一件由數十條寸寬絲帶組成的披風,數十條披風絲帶無風自動,輕輕的在背後飄舞著,就算他蹲在地面,絲帶亦飄得更高,沒有任何一角沾落泥地之上,似乎是不准任何一粒泥沙令它蒙塵。

經過御空那番變態力量的治療,只一會兒冰雲已有轉醒的趨勢,緩緩睜開那雙美麗的眼眸。御空至此總算是真正鬆了口氣,露出欣悅的笑容。

冰雲看著御空突地笑了一笑,雖然他變成小孩了,可是冰雲還是能夠感覺到那份她朝思暮想,讓人心安的氣息,另外還有五個精靈飛在空中看著她,這種情境讓她立刻肯定自己已經死掉了。

「冰雲,妳覺得怎麼樣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御空看到她傻傻笑起,不由感到萬分緊張,可別把腦子搞壞了才好。

「我……咳……」冰雲似乎喉嚨過乾,聲音已發不太出來。

御空一見如此,立刻抱起她微微一動,眨眼間竟已到了一處山泉旁邊,冰雲甚至連移動的感覺都沒有。

御空以真氣托起泉水,緩緩的流入冰雲口中,溫柔的問道:「好不好喝……舒服點了嗎?」

「嗯,夠了。」冰雲說著,緊緊倚在御空身上,玉手輕抬,撫著他的臉,笑道:「御空,你怎麼變成小孩了,是不是到了冥界就會變小呀……」

御空聞言實在哭笑不得,這丫頭竟然以為自己也死了,然而不知是魔力未復或是長久傷心,她臉上顯露出來的憔悴卻是令人心疼,沙土泥塵沾染嬌顏,更添幾分滄桑。

御空不禁愛憐的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他並不知道冰雲是因為見到他才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之前的她就宛如個木偶,那才真叫憔悴、滄桑呢!

「傻冰雲,妳沒死,妳怎麼會死呢?」御空緊摟著她,輕聲細語道:「我回來了,妳老公我又回來了,雖然變成小孩子,但我依然是我,依然是妳的老公天閃御空。」

冰雲奇怪的看著御空,她還不相信自己沒死。

御空見狀又道:「妳看清楚四周唷,這裡怎麼會是冥界呢?還有小白也在這裡,我的日靈手環在這,白銀聖衣就在我身上……」

精靈們也嘻嘻叫著,小風笑道:「對呀,想要我們死哪有這麼容易呀,呵呵……」

「臭冰雲居然希望我們跟著臭老大死掉,妳太沒良心了啦!」小火氣嘟嘟的指著冰雲額頭直罵。

小電一腳就將小火踢開道:「妳死掉最好了,整天就會亂叫,吵死人了……」

「吼──死小電說什麼,我要揍扁妳……」

「來呀──我怕妳不成……」

冰雲彷彿又回到當年的時光,看看御空又看看自己,她這才發覺到渾身軟趴趴的,還有全是泥土、草屑的衣服,手指還戴著「白晶戒」。

她不由喃喃自語道:「我真的沒死嗎?」愣了一下突又將御空推開,驚慌的叫道:「你是誰……不對……你是御空,我感覺得出來,你真的是御空……」

她才叫出三個字便又冷靜下來,苦惱的叨叨念著,小腦袋裡都亂成了一團。

御空靜靜的坐在旁邊不去打擾她,一個人碎掉後又活過來,確實是得給人一段時間去適應才行。

過了約十分鐘,冰雲似已想通了,美目凝望著御空道:「你是御空不會錯的,你有神兵,有小白,有精靈們,不會錯的,精靈們的樣子都沒變,我認得出來,她們不會騙我的。」

精靈們聞言都很高興的叫了起來:「那當然囉,我們怎麼會騙冰雲,若妳敢不信,我們就揍妳……」

「去──居然想揍我老婆,我才揍妳們勒!」御空笑罵了兩句,高興的握住冰雲的纖纖玉手道:「是呀,我真的是御空唷,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真的又活過來了。」

冰雲有點怯怯地抓起御空的手,看著他道:「御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事嗎?」死而復生確實太詭異了,她果然還不敢完全相信。

御空輕笑著,以另一手捏了一下她可愛的鼻尖道:「當然記得了,我要把妳先姦後殺,再姦再殺嘛!」一想到當初的說法,他依然是覺得非常好玩。

「御空,你真的回來了。」這下冰雲是真的相信了,不禁將軟若無骨的嬌軀倒在御空身上,若真有人不會冒充相貌,而只擁有這份感覺、記憶及其他的一切,那她也只有認了。

御空高興的笑道:「嗯,我真的回來了,我本來是莫名其妙的變成嬰兒重新長大,但是最近我連續兩次心生不安的感覺,那讓我無法再安心的等待下去了,所以硬是破開困住我的地方,身體才會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以後我應該會再長大才對吧!」

「是呀,我們最近發生了兩次危機呢,糟了,心羽她們不知道有沒有安全逃走,我們快去找她們好不好?」冰雲一想起心羽她們就感到擔心,立刻撐起身子,慌忙的扯著御空小手,心中祈禱著:「御空已經回來了,妳們可別有事呀!」

「好,我們走。」御空一聽心羽她們還有危險亦是緊張,真是的,因為救回冰雲而太高興,反把心羽她們給忘了。

他立刻抱起了冰雲道:「小白上來,你該記得是從哪邊來到這裡吧!」

小白變成小小貓輕輕躍至冰雲身上,轉首向著東方低鳴,頓時只見一道銀芒向東一閃,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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