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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rtuo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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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 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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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6 21:59: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章 【反攻】
   
    “大人,您是說……”

    “大人,我反對!這樣太冒險了!”

    “大人,我認為現在的情況下,我們手里並沒有足夠的反攻的軍力!”

    “大人,我認為這是一種不負責的冒險行為!我軍雖然軍力勉強達到了二十萬,但是大半以上都是上次的敗軍,還未曾整頓完畢,士氣也不曾恢復……”

    望著大廳里諸多將領的激烈反對,杜維依然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面前,桌上擺放著一柄長劍,這是屬於已故老雷蒙伯爵的遺物,這次上戰場的時候,杜維就把這柄劍戴在了身邊。

    眼神慢慢掃過眾人,看著一幫將領臉上或憂慮,或不滿,或驚訝的表情----幸好,那十名來自於帝國軍事學院的學員軍官,並沒有開口。身為杜維的嫡系,這些年輕人對杜維保持了絕對的服從和信任----但他們的眼神里也依然有些疑惑和不解。

    杜維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加布里抿著嘴唇沒有說話,眼睛看著自己的靴子尖。

    然後,杜維才開口:

    “我們大軍集結在亞金城已經兩個月了。前線要塞的失守,那場慘敗歷歷在目。而且,不用我說,各位都應該明白,雖然敵人不曾南下,但是失去了要塞和河防,對於整條卡巴斯基防線的完整性已經造成了損傷!我們的防線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如果敵人敢於冒險的話,那麼它們甚至可以派兵直接從這個豁口繞到我們地內腹,甚至去偷襲中部要塞地後方輜重運輸線!”

    杜維一聲令下,兩個親兵就將掛在牆壁上的地圖展開來。他撇了一眼眾將:“看到了嗎?”

    “您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一個將領站了出來。這不是杜維的嫡系,而是原本屬於東部戰線地二線將領,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正如您說的,如果敵人敢於冒險的話。他們可以從要塞的南部一路往西,偷襲我們的中部防線,但是……我認為那樣的情況不太可能發生。我們還有重兵囤積在這里。而敵人如果要輕騎南下的話,大股軍隊地進攻不可能隱藏消息,一旦它們地軍隊偷襲南下,將會遭到我們的堵截,就算它們流竄到了我們的內腹去了。我們也可以從後面堵死它們的退路。那麼它們南下的軍隊將會成為一支孤軍!沒有後援,沒有供給的支援,一支孤軍在我們的內腹是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的。”

    “但是它們可以燒殺搶掠。”杜維淡淡道:而且,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於敵人地不敢冒險上。”

    “我認為這暫時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這個發言的將領依然在堅持,他的發言代表了相當一部分將領的立場----看到其他人紛紛點頭,杜維心里歎了口氣:不是自己地嫡系部隊,果然不太好辦啊。首先這些人對於自己這個空降來地統帥,表面臣服,可心中未必就服氣。

    “就算敵人偷襲我們的內腹。最多只能造成一些騷擾性地混亂,而它們不會願意犧牲一股軍隊而只為了造成一些平民的騷亂。這樣得不償失。我不認為敵人會這麼愚蠢。”這個將領的言辭很堅決,態度也不太恭敬,最後甚至就差說出“你不懂軍事常識”這種話了。

    “只要我們牢牢的固守住亞金城,敵人就不敢繞過我們真正的南下!那些騷擾性的進攻。成不了大氣候。”

    杜維哼了一聲。看著這個將領:“你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奪回淪陷的要塞了?”

    這個將領臉色一沉。低聲道:“大人,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看似我們在亞金城已經集結了二十萬軍隊,但是一半以上都是驚弓之鳥的敗軍,士氣不曾恢復,還有很多傷員!而很多軍隊,之前被您打亂了建制重新整編之後,還需要一個磨合期才行……”

    說到這里,他故意頓了一下,用眼神回視了杜維一眼,那意思,顯然對杜維把暴風軍團的十萬敗軍打亂了重編這種逾越的行為很是不滿。

    杜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你認為,什麼時候才能反攻要塞?等到明年?”

    將領冷笑了兩聲,語氣不卑不亢:“您才是主帥,這個問題似乎不是我來決定的。”

    杜維氣得險些笑了出來。

    很好,果然很好啊!

    當初戰敗的時候,亞金城里一片混亂,這些暴風軍團後面的二線部隊,一個一個猶如哀犬一般的慌亂,終日惶惶,自己到來之後,穩定了局面。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靠著自己的名望,一步一步的穩定了軍心和民心。

    現在危機似乎漸漸過去了,這些驕兵悍將就開始不服從自己的調配了。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屬於暴風軍團編制的軍隊,對自己這個從帝都空降來的主帥,並不如何服氣。

    之前自己強行將十萬敗軍打散重建,變相了剝奪了不少暴風軍團戰敗將領的軍權,兔死狐悲,這種做法,也遭到了暴風軍團一系將領心中的不滿。多日的不滿,終於漸漸的爆發了出來麼?

    誠如這個傢伙說的,只要牢牢的把守住亞金城,罪民的大軍在攻克這里之前是不會繞路南下的。但是……杜維現在的考慮卻不是繼續在這里拖下去!

    他去過了要塞,親眼看到了對方正在把那座要塞拆掉,在北岸重新建立罪民的軍事城堡和據點!

    如果繼續等待下去,那麼等罪民在北岸站穩了腳之後,戰局的主動權將落入落雪的手里!到時候,落雪可以牢牢的把握河道地防線,先機盡失!

    杜維要地不是單純的穩守。他需要的是勝利!

    正如他和落雪說的那樣。哪怕最後的目標是和平,但是在簽署和平協定地談判桌上,人類必須站在勝利者的位置才行!

    繼續等待下去,讓罪民把北部的領土一點一點的全部消化,站穩了腳跟。扎牢了根基?

    必須要搶先出手,打亂對方的步驟才行!

    更重要的是,杜維認為現在正是反攻的最好時機!

    從他在落雪那里地所見,落雪顯然已經做好了放棄要塞地打算!現在進攻,對方的抵抗不會太強烈,很可能一戰即退,到時候。不管如何。這將是一場“勝利”,無論這場勝利的含金量是高是低,但至少能讓經歷了一次慘敗的人類軍隊士氣得到大大的提升。

    更讓杜維惱火的是,這個道理,他已經對這些人說的很明白的。

    但是,依然遭到了這些人的反對。

    固然穩守也有穩守地道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反攻的話,難道等對方把要塞拆成了一片白地之後。揚長而去?

    想到這里,杜維的眼神很快就冷了下來,緊緊的盯著這個反對的將領----他是暴風軍團二線軍隊里地一個師團長,擁有帝國少將地軍銜。

    “你。”杜維站了起來,遙遙的指著對方地鼻子。語氣里帶著一絲冷笑的味道:“我想問一個問題。你一味的反對這個反攻的計畫。到底是因為你真的認為這個計畫不可行,還是因為你怯弱畏戰?”說到這里。杜維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緩緩道:“又或者是因為,純粹的心中對我不滿?”

    “大人!”這個將領臉色一變,咬了咬牙,卻依然挺著脖子:“我只是據理而言!您是主將,還請謹慎行事,要知道,打仗這種事情,主將一個主意,往往就要決定萬千士兵的生死!”

    “哈!”杜維怒極反笑:“哦,你是認為我不會打仗了?”

    杜維看了一眼對方的徽章:“嗯,你今年三十六歲,是帝國少將軍銜,在暴風軍團多年了……不過,你很會打仗嗎?”

    說到這里,杜維語氣轉清:“我只有不到二十歲,我在西北見識過了草原人的鐵騎,殺過西北軍的叛將,打仗的事情,就不勞你一個只在軍營里出過操的將軍教誨我了。”

    隨後,杜維重新坐了回去,看著這個臉色慘然,可是眼神里隱隱有怒色的傢伙,心里不屑:不識時務的蠢貨而已,犯不著和這種人生氣。

    “你應該感激我的仁慈,因為你的舉動,如果換了一個心狠的主帥,早就派你的軍隊去當炮灰了。不過你這個人雖然愚蠢自私,但是你麾下的將士卻沒有必要為此而接受懲罰。”杜維坐在椅子上,輕輕波動了一下面前桌上的一根鵝毛筆:“好了,你的據理而言我已經聽完了,現在各位聽仔細了我的命令!”

    杜維啪的一聲,將鵝毛筆在手里折斷,然後狠狠的丟向了牆壁上的地圖,奪的一聲,半截筆正準確的扎在了上面要塞的位置!

    “傳我命令,全軍一級戰備!第一第三師團正面主攻,第五和第七師團負責兩翼跟進,以鉗勢進軍,完成對要塞的合圍……我親自率第二騎兵師團和中軍一起參與主攻!”

    說到這里,杜維惡狠狠的看了一幫剛才還在隱隱抗拒的傢伙:“明天傍晚之前,全軍必須整頓完畢著裝待發!如果到時候有誰違了命令,殺!我不管是統領也好將軍也好!統領違令,殺!附屬部隊主將將半級!將軍違令,殺!!”杜維故意用兇狠的眼神掃視全場:“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要看到士兵們穿著鎧甲,拿著刀劍,整好了隊伍!”隨著一道命令傳達下去,不管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軍令壓了下來,人人也只能照辦。

    最後杜維的那一番“殺”的言論,讓那些原本還想抗拒地暴風軍團一系地傢伙無奈的接受了。

    至於那個領頭反對杜維的師團長。他的軍隊沒有參與這次戰鬥。甚至杜維連他留守的份兒也剝奪了,當天晚上就一道命令傳到了他地營地里,命令這支軍隊立刻開拔,掉頭往南,一路進行維護運輸線的安全。

    亞金城里並沒有被鬧得雞飛狗跳。兩個月的整頓,這些軍隊除了士氣依然沒有達到戰前的水準之外,所有部隊的軍械等等物資已經全部齊備。

    在這些日子以來,杜維已經把帶回來的三千俘虜重新編入了軍隊里。雖然在編隊的時候,不少人主動要求希望能夠進入杜維地直屬部隊,更有的統領級的軍官,主要要求降級。哪怕在杜維的身邊擔任親兵的一名隊長。

    可這些人。都被杜維視為未來掌握這支軍隊的種子!不把這些印下了自己威望印記的種子撒播到基層軍隊里去,他如何徹底掌握軍心?

    那些在要塞淪陷之後潰敗的部隊,已經基本回復了元氣,雖然重新整編打散了原本的建制,甚至在杜維的強行彈壓之下,還取消了一些部隊地番號,但是對於這些已經失去了銳氣的部隊來說,抵觸並不太強烈,只是一些失去了權力的高級軍官的抗議。杜維也都當作了耳旁風。同時在那些戰俘大量編入軍隊之中,重新掌握了一些幾層軍官的職位之後,那些高級軍官,也只能歎息無奈了。

    鬱金香公爵單騎赴敵營,拯救數千戰俘地故事。被賦予了濃厚地傳奇色彩。在這幾千戰俘的刻意宣揚之下,已經傳遍了軍中。

    當兵地。心里最大的指望是什麼?

    最大的指望就是能遇到一個好的統帥!好的統帥,不會把自己當作炮灰去犧牲,會愛惜手下的將士,尊重他們!最怕的就是那種,在戰場上的危機時刻,把部下拋棄掉一個人跑掉的主將!沒有人願意跟著這種主將混的。

    杜維單騎奔赴敵營,冒著生死危險(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拯救了這些人,這些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死定了的人!

    這些人在戰俘營里,終日心中充滿了悲觀和絕望,只擔心第二天天一亮就會被集體拉出去屠殺,然後自己的屍體變成那些獸人的晚餐。或者是一些不未知的可怕的淒慘結局。

    其中大部分人,都甚至沒有想到過還有機會能活著回家。

    而這種情況下,杜維的出現,把他們活生生的從火坑里拉了出來,完整的帶了回來,這樣的恩德,幾乎不下於重生再造!

    這樣一個主將,在你陷入死地的時候,他肯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來拯救你----當兵的遇到這樣的上司,還有什麼可求的?

    所以,當第二天開拔的時候,杜維一身戎裝出現在大軍陣前的時候,他看到了是一雙一雙充滿了信任的眼神!

    城牆之下,黑壓壓的軍隊已經列隊完畢,城中的營地里,各路軍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杜維的出場,頗下了一番心思。

    他出現在城牆之上,左右並沒有一個親兵或者侍從。

    一隻巨大的,體形健碩,全身黑色羽翼的獅鷲,昂然立在城牆之上,爪子緊緊的扣著牆跺!顧盼之中,隱隱生出一股迫人的威猛煞氣!

    而杜維就騎在這只獅鷲的背上,隨著他輕輕一聲呼喝,獅鷲張開雙翼,從高高的城牆之上翱翔而下,雙翼張開,穩穩的落在了大軍的陣前!

    杜維騎在獅鷲之上,被萬人的眼神注視著,其中有仰慕,有尊敬,有效忠,有信任……

    這一刻,杜維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大權在握的淋漓暢快和激動!

    這些士兵,他們的生死由我一人決定!我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為我去用生命拼殺!

    “諸位將士!杜維騎在獅鷲之上,忽然就握起了超長的十字戰槍來,仿製隆奇努斯的十字長槍,遙指天空,同時獅鷲張開前蹄,人立起來。

    “諸位將士!”杜維儘量用最大的音量。最雄渾的嗓音。高聲吼著!

    “此戰勝負,將取決於你們地勇敢!!我相信你們會用勇氣來捍衛帝國!”杜維長矛狠狠地一掃,帶出一股狂暴的氣勢來,他全身開始散發出雄渾的鬥氣光芒。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讓人膜拜的威嚴:“身為你們地主帥,我要對你們說的只有一個誓言!對你們的也只有一個承諾!”

    每一個人都靜靜的聽著。這一刻,黑壓壓的陣列之中,鴉雀無聲,毫無半點喧嘩的雜音。

    “我!杜維.羅林.魯道夫!你們的統帥!在戰場之上,絕對不會拋棄任何一個戰友!無論你是將軍還是士兵!如果需要衝鋒地話,我會和你們一起沖在最前面!如果需要撤退地話,我會走在最後一個!!”

    洪亮而威凜的嗓音響撤全場。杜維一身帝國高級將領的黑色玄鐵甲。加上他全身散發的鬥氣光芒,騎在威猛的獅鷲之上,手里舉著鋒利的十字戰槍……

    此刻,杜維才真正從一個貴族,變成了萬千將士心中的統帥!大軍開拔北上。

    兩翼的方位,兩個師團已經先進開進,保持著和中路中軍大約一個時辰路程的間距。

    而杜維本人,卻並沒有和中軍地兩個步兵師團在一起。兩個步兵師團的師團長都是被杜維晉升的新人,一名是那批戰俘里軍銜最高的那位受傷的將軍。另外一名則是戰俘里地一名統領,被火線臨時提升為師團長,至於軍銜,杜維暫時沒有權力晉升他為將軍,依然掛著統領地軍銜指揮一個師團。

    那批戰俘里。倒是有一半的人編入了這兩個步兵師團。使得杜維對這支中軍地掌握達到了空前的程度,雖然還達不到那種多年老嫡系的地步。但是至少令行禁止,已經沒有問題了。

    至於和這支中軍一起的,還有一支特殊的部隊,就是小二百五,蓋達將軍從西北帶來的杜維家族的那支私軍騎兵----雷騎!

    當這支雷騎初來到亞金城的時候,也曾經給亞金城里的守軍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就算是這些職業軍人,也從來沒有看過如此驚人的巨型戰馬!

    凡是當將軍的,哪里有不喜歡好馬的?看著如此多的戰馬,很快就有人私下里找杜維索要。更有些將領心中憤憤,認為你杜維手下一個小兵都能騎這麼好的馬,我一個將軍,和你要兩匹,難道不行嗎?

    但所有這種要求,都給杜維拒絕了。

    有的將領就試圖以自己的地位,私下里強行去找雷騎里的騎兵索要,甚至是搶奪。

    在這些人看來,自己身為將軍,搶了你一個小兵的戰馬,諒你也不敢怎麼樣,就算鬧到鬱金香公爵那里,不過是一匹馬的事情,到手都已經到手了,你一個公爵,也不好意思為了一個小兵,來找我一個將軍的麻煩吧。

    結果……

    凡是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快就全部打消了念頭。

    第一個搶馬的是某師團的一個騎兵統領,這個統領跑到了雷騎駐地營地里,私下里試圖花錢買馬,被冷冷拒絕之後,就想強搶,可是鬱金香家族的騎兵,似乎渾然沒把這個統領當回事,結果這個統領,到底遭遇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鼻青臉腫的被丟出了雷騎的營地。

    事後他的部下試圖帶人去找場子----隨然軍中不允許私人械鬥,但是畢竟當兵的都是氣血旺盛的人,私下里有誰沒打過架?更何況你把我們的統領鬥打了,我們不報復,以後還能出來混嗎?

    結果,去找場子的幾百人,雷騎這里只出了一百人,還沒有騎馬,就把這些傢伙全部打得鼻青臉腫,丟出了營地。

    事情越鬧越大,後來那個統領所屬的師團將軍親自領人去,結果蓋達出面。

    這個小二百五果然不愧是隆巴頓的衣缽傳人,當著數千人的面,他狠狠的脫下了手套。甩在了對方那個將軍地臉上。冷冷道:“決鬥!生死不論,你敢不敢!”

    那個將軍立刻惱怒:“我是帝國將軍,你一個私軍,也敢……”

    “將軍?”蓋達仰天大笑,不屑地撇了對方一眼:“將軍?老子在西北平定西北軍團叛亂的時候。少將殺了三個,中將殺了一個!統領只怕有十幾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這傢伙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橫肉,一臉貨真價實的殺氣,一看就是那種真正的殺人不眨眼地狠角色。

    果然,當場就把那個將軍鎮住了。

    那個將軍可不肯和這種愣頭青決鬥。看對方的樣子。是一個不要命的角色,自己身為一個二線部隊的將領,多少年才熬到這個資歷,如果戰死在戰場也還算了,如果在私下決鬥被人打死了,那可……

    蓋達卻不管那麼多,一副“你快點點頭,咱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表情。結果,那個將軍丟了幾句狠話。表示自己大人大量,不你這種野蠻人一般見識,灰溜溜的走了。

    後來杜維還親自下了道命令,這些雷騎屬於家族私軍,如果有人膽敢打雷騎戰馬的注意。就算是謀取鬱金香家族地私人財產。鬱金香家族地私軍。可以根據帝國法律保護家族財產----換句話說,可以放手殺人!

    這種蠻橫的護短行為。終於使得沒有人再敢打雷騎戰馬的主意了。

    不少人心中也不免疑惑:西北那個地方,哪里來的這麼多讓人驚駭的巨型戰馬?

    而這些雷騎的士兵,一眼就能看出,絕對是習慣了刀山屍海里打滾出來的百戰精英----鬱金香家族,雖然經歷了一些草原人的戰爭,也經歷了一次平定西北軍團叛亂,但是也不可能弄出如此之多的百戰之士來。這些騎兵從一個個地舉止模樣看來,顯然不是只打過一兩次仗,而是仿佛打了半輩子仗一般!

    如此的一批悍兵,加上這麼一匹奇異的戰馬……這雷騎的戰馬看上去雖然讓人眼紅,不過當得知了這種戰馬的消耗之後,讓不少原本打了注意,想私下里向鬱金香家族採購地將領都放棄了打算:一匹普通地雷騎戰馬,每日消耗的草料,都是普通地上等戰馬的兩倍!

    更在營里流傳出了一個傳言:這種戰馬,除了草料之外,居然還是肉食的!!

    此刻,和這麼一支騎兵行走在一起,兩個步兵師團的中軍將士,不免都有些緊張。就連身為杜維的親弟弟,加布里對這一支神秘的騎兵也從來不曾聽杜維提起過。

    他心中也存了這麼一個疑問:哥哥他到底從哪里練出了這麼一支強軍來的?不遙遠,大軍前行,一天一夜的行軍,前鋒的一隊雷騎很快就到達要塞以南大約三十里的一片小林。

    中軍在這里停頓之後,修整了一夜。

    這一夜似乎很是漫長,大戰在即,不少士兵都經歷過那一次要塞淪陷的慘敗,這次重新回到了這里,心中不免忐忑,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夜,敵人那些漫天飛舞翱翔的飛龍,猶如一個個暗夜殺神一般收割著人類將士的生命……還有那些弓箭如毒蛇一般刁鑽可怕的精靈族弓箭手……

    “傳令下去,修整一夜,天明時分,看到準備發起進攻!”眾將領戰前商議定了之後,加布里取出了杜維留下的一紙命令:

    “明日初戰,如遇敵野戰於城外,雷騎先行沖陣!”

    命令看完,眾人沒有異意,畢竟這支神秘的騎兵,看起來就實力不凡,到底如何,明天戰場之上,總要能揭開面紗了。

    而公爵大人……他此刻卻在哪里?要塞城外二十里,一座山坡之上,杜維的身後,是一長排正在原地修整的獅鷲騎士。

    獅鷲匍匐在地面,在騎士的照顧之下正在休息,口中的皮套封著,不會發出一絲動靜。

    “明天……”杜維站在山坡之上,遙望遠處夜色之下要塞的輪廓。

    哼,落雪,你在要塞里堆滿了各種乾草木料和引火的火油,打算一旦我進攻,你就立刻火燒要塞?

    嗯,你固然是打算放棄這座要塞了,但是……卻也給留下了一個可趁之機!

    他腳尖輕點,在地面沙土之上,飛快的劃出了一個字來。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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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火】

黎明時分,遠處要塞依然一片燈火。

城裏的獸人,此刻想必已經得知了人類部隊的大舉反攻的消息────畢竟如此龐大的軍隊進發,距離又只有這麼短短兩天路程,消息是無法掩藏的。

城裏的獸人應該已經磨亮了刀鋒,正在做著戰鬥的準備吧。

杜維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他的身後,休息了一夜的獅鷲騎士,已經精神抖擻,在黎明的風之中,一隻一隻的獅鷲立起了身體,迎著晨風,張開雙翼,仿佛也感受到了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

“準備進攻!”杜維用低沉的聲音將命令發佈了下去,隨後又扭頭看了一眼城裏的獸人的燈火。

嗯,它們一夜沒睡嗎?很好,既然你們不想睡,就讓我送你們去長眠吧!而來負責正面進攻的中軍,在經過了一夜的修整之後,天亮時候,抵達了要塞的南面。

城裏罪民的反應很是迅速,南邊的城牆之上,遠遠看著地平線上,人類的軍隊猶如蟻群一般出現,刀槍如林,盾牌如牆,殺氣騰騰的開過來。那些獸人絲毫沒有半點畏懼,反而一個一個仰天興奮的長嘯起來,不少獸人甚至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發出了猙獰的吼叫。

人類!

人類!

這些膽小的人類,他們居然放棄了堅固地城牆,跑來進攻我們?哼!如果他們躲在城牆裏。那麼或許還很棘手,可是……野戰?哈哈!從戰爭以來,在野戰上,人類就沒有取得過優勢!!

獸人軍隊的首領很快下達了出城應戰的命令,命令被傳播到了每一個獸人的耳朵裏:迎上去!殺光那些人類!!殺光他們!!

城牆之上,獸人搬上了幾面巨大的皮鼓,在嗡嗡的鼓聲擂響聲之中,南邊的城門大開,在清晨的晨光之下。獸人戰士穿戴著那些看似粗陋,實則堅固無比的鐵甲,仿佛一股一股黑色地鐵流,從城門裏奔湧而出。

很快,一個一個的方陣,就已經在城下排好。城牆之上,獸人的首領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咆哮,方陣之中的獸人戰士,立刻揚起了長刀,大片的刀鋒在晨光之中散發著寒光,隨後獸人戰士齊聲吼叫。聲音帶著一種震撼人心地節奏,在這種節奏之下,獸人的方陣開始緩緩的朝前移動!

遠方,人類的陣營之中,亞洛爾策馬飛快的從自己隊列的最前方掠過。他一面仔細觀察著遠處獸人方陣緩緩逼近。心裏飛快地計算。

“拔劍!!!”

隊列最前方的軍官發出了雄壯的吼聲,穿戴著重步兵厚甲的士兵,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而亞洛爾策馬狂奔,手裏地長矛飛快地和最前排的士兵的劍鋒碰撞,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音。

“豎盾!!”

軍令官響亮的號令聲傳遍戰場,人類步兵方陣最前面幾排的士兵。都是精心挑選出來地身材最雄壯。最富有勇氣地壯漢,前幾排的士兵。飛快地將一面一面巨大的鐵盾豎在了身前,這些盾牌都高達接近兩米,平日裏行軍的時候,拆卸成兩塊來運輸。

一片一片的盾牌,狠狠的插在了土壤裏,高大兩米的盾牌,在前排戰士密集的排列之下,形成了一面鋼鐵之牆!

士兵們激動得發抖,人人都是臉色昂然,緊張的注視著遠處逼迫而來的獸人方陣。

“哈哈哈哈哈哈……”

在城牆之上的獸人軍隊的首領,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輕蔑的大笑起來:“這些膽怯的人類!明明是野戰,居然先豎盾防守!哈哈!看看他們的盾牌,就好像城牆一樣……這些人類,離開了城牆就不知道怎麼打仗了!!給我衝垮他們!就算是真正的城牆都擋不住我們的戰士!何況是這種小小的盾牌!!”

他的身邊,立刻有獸人吹響了牛角號角,嗚嗚低沉的號角聲,借著晨風迅速傳遍了曠野,那聲音聽似蒼涼,卻隱隱的帶著一種讓人心中悸動的激盪!!

“嗯,已經開戰了嗎。”

遠遠的,側耳傾聽著南面傳來了隱隱的號角聲,落雪站在河道了北岸,眺望南岸的要塞,它仿佛笑了笑,只是笑容帶著一絲苦澀和複雜……的山坡之後,杜維聽見了戰場上的號角,他也在微笑,只是這微笑,帶著一絲冷峻!

號角聲變成了一道一道的催命符,獸人的戰士在號角響起之後,步伐立刻迅速加快,龐大的鋼鐵方陣,陡然加速朝著人類的陣營逼迫了過去。

方陣裏,獸人的軍官還在用粗壯的吼聲提醒著手下的戰士,在加快速度的同時,要保持方陣的完整,保持盾牌的密集────根據和人類交戰的經驗,人類很擅長使用弓箭!

可是,直到方陣距離人類的前列已經只有五百米的時候,預料之中的人類的弓箭並沒有來臨────這些人類,難道改變了作戰的習慣了?哼……

亞洛爾站在隊伍的前列,沉著臉看著遠處那獸人的鋼鐵方陣,他心中嘆了口氣:果然如公爵大人說的,根本不用使用弓箭────事實上,這次出戰,在杜維的命令之下。軍隊之中甚至只帶了很少量的弓箭手。因為看著獸人地這種方陣,前後左右和頭頂都用盾牌擋住,猶如一只鐵烏龜一般,弓箭很難對它們形成有效殺傷。

亞洛爾抬起了右手,很快軍令官就把命令傳達到了後方。

在人類陣營的後面,一架一架用馬車拖來的弩炮車已經架設完畢,觀察手看到了號令之後,立刻吼叫起來:“三十五度角!仰射!!”

轟!

一陣絞索的聲音,弩炮轟鳴的聲音。天空之中,第一波百十枚弩箭劃破長空,從人類軍隊陣營的頭頂飛射而過,狠狠的落在了正在前進的獸人方陣之中!

絞索的強大力道,使得弩炮輕易地紮穿了獸人戰士舉著的盾牌,一枚一枚的弩炮。有小半落在了獸人的頭頂,頓時獸人的方陣出現了一絲紊亂,盾牌被輕易扎穿,躲在裏面的獸人戰士地血肉之軀,儘管強壯,卻也無法抵禦這種人類製造的殺人利器。往往一枚弩箭射穿盾牌之後,還能將裏面的兩三個獸人戰士扎穿!

百十枚弩炮齊射,在觀察手的不停號令之下:三十五度角仰射!四十五度角仰射!六十度角仰射!!

幾輪齊射之後,傷者不計,至少奪去了數百獸人戰士的生命!

弩炮雖然對獸人的鋼鐵方陣形成了有效地殺傷。但是畢竟只擅長穿透力的弩炮。並不能造成太大規模的傷害,獸人的方陣之上略微混亂了一下,很快,死亡的獸人地位置被後排地獸人頂了上去,方陣的缺口被再次用盾牌堵了起來!而且獸人更加快的腳步,奮力的朝前方挺進。

根據以往和人類交戰的經驗。人類的這種弩炮雖然聲勢嚇人。但是殺傷力並不能讓獸人真地害怕。而且,只要迅速地逼近了人類的陣列。那麼對方地弩炮就沒有用處了!

“哼,果然又是老一套。”城牆之上的獸人首領冷笑,今天的戰爭,落雪沒有插手,而是交給了獸人自己來指揮。一直不太服氣精靈族指揮的獸人,決定靠著自己好好的打一場勝仗,讓那些眼高於頂的精靈好好看看:沒有你們精靈,我們獸人一樣是無敵的!

獸人的首領狂笑著,一把將身邊鼓手推開,親自奮力擂動戰鼓,咚咚的鼓聲,正是獸人軍隊最後衝鋒的命令!

聽見了鼓聲,戰場之上,獸人的方陣已經距離人類的前排只有百米了!

終於在鼓聲之中,前方的方陣之中,獸人們發出了一聲咆哮,紛紛丟下了沉重的大盾牌,高舉長刀,蜂擁朝著人類的軍隊沖了過去!

戰場之中,一時間充斥了獸人瘋狂的咆哮,獸人的衝鋒,猶如海嘯浪潮一般,狠狠的拍向了人類的隊列!!

亞洛爾此刻已經離開了前列回到了人類重步兵的後方,他看見了獸人的最後衝鋒,大聲吼叫,他的聲音渾厚而沉穩!

“穩住!!”

“穩住!!”

前排的人類戰士,眼看著那些身軀雄壯全身長毛的獸人已經沖到了面前,甚至已經清晰的聽見對方粗重的呼吸,看見了對方血紅的眼珠和滿嘴獠牙!

終於……

砰!砰砰砰砰……

猶如浪潮拍打岩石,獸人的海浪式衝鋒,前端終於狠狠的撞擊在了人類的盾牆之上!大片的黑色洪流撞擊,在人類的盾牌前端,猶如撞出了片片鋼鐵浪花!

人類的戰士用身體死死的抵住盾牌,前幾排的人類隊列,保持著極度密集的隊列,獸人沖到了人類的面前,用身軀狠狠的撞擊人類的盾牌,用長刀瘋狂的劈砍……

“就是現在!出矛!!!”

隨著軍令官的一聲咆哮,人類的重甲步兵前列的盾牌牆之上,原本設計之中,盾牌上的幾個缺口立刻打開。已經用身體狠狠貼著人類盾牆的獸人,正在瘋狂的咆哮衝撞之中,卻忽然就眼睜睜的絕望的看見了人類的盾牆的缺口裏,陡然就刺出了一柄一柄鋒利的長矛來!

距離實在太近了,盾牆上,最前端的獸人,根本無法躲閃!人類的這種特製長矛長達兩米五十以上。每一枚長矛都有兩名躲在盾牆後地士兵合力抱著,長矛在缺口刺出,頓時將擠在盾牌最前面的獸人的身軀扎穿!

一朵一朵的血花綻放,在盾牆的最前端,大批的獸人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這從盾牌裏刺出的長矛直接扎穿了身體,屍體猶如一塊一塊的死肉,掛在了長矛之上,衝鋒到人類盾牌之前地獸人實在太多了。擠壓之下,隊形過於密集,每一枚長矛,幾乎都沒有落空!甚至有的長矛一下就刺穿了三四個獸人!

長長的盾牆之上,頓時成為了一片死亡地帶!

“收矛!第二輪!刺!!!”

人類的軍官飛快的發出號令,躲在盾牆後的人類士兵熟練地將長矛抽回。頓時血花四處濺灑,成批的獸人倒在了盾牆之前!

後面更多的獸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瘋狂的繼續往前衝,踐踏著死去同伴的屍體,一窩蜂的繼續朝著人類地盾牆蜂擁而去。

而接下來,人類故伎重演。再次從盾牆的缺口裏,將帶著死亡氣息的長矛刺出!

“刺!!”

“刺!!!”

“刺!!!!”

呼號聲,慘叫聲,咆哮聲,死前的掙扎哀嚎聲!

盾牆加長矛的組合。讓一批一批地獸人倒在了人類地盾牆前沿。屍體密集的倒在地面上,後面的獸人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可這個時候,獸人的死傷已經超過了數千!

而人類……長長的盾牆,只有幾處被獸人的瘋狂衝撞打開了缺口,但是後排地長矛手殺死了沖進來地獸人之後,很快就有其他的人類士兵重新舉著盾牌頂了上去。

城牆之上。獸人地首領看見這一幕。氣得暴跳如雷:“可惡的人類!卑鄙!狡猾!!”

然而,儘管收割的大量獸人的生命。但是這些擁有野蠻血液的種族,強悍卻遠遠超過了人類的預料!這些獸人在前排的同伴戰死之後,後面開到的方陣,卻在獸人軍官的怒吼之下,一個一個獸人仰天咆哮起來,很快,它們開始了獸化!

一個一個獸人的咆哮之中,它們全身的肌肉飛快的膨脹起來,骨骼也迅速變得粗大,皮毛豎立,身形暴漲!

後批沖上的獸人,在軍官的指揮下,不在用血肉去應對人類的盾牆和長矛了,這些獸人抓著盾牌,橫在了身前,繼續朝人類的盾牆沖了過去!

海浪,仿佛變得越發的兇猛!

一陣一陣可怕的衝撞聲,人類前幾排的重甲步兵的盾牌手,儘管竭力保持著密集的隊列,互相依靠,用全部的力氣和身體抵著盾牌,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獸人衝撞的力道,比之前要強了足足一倍以上!

而長矛手,在軍官的號令之下,長矛的刺殺,卻漸漸變得艱澀起來!獸人用盾牌擋在身前,長矛刺出,紮在盾牌之上,往往迸發出一溜火花!而就算有的長矛能將敵人刺穿,但是這些獸化了之後的獸人戰士,無論是肉體的強悍還是勇氣,都已經爆增了一倍!就算身體被長矛刺穿,這些獸人依然會咆哮著狠狠抓住長矛,奮力抬起長刀,狠狠一劈,頓時就將長矛劈斷!

更有的獸人,垂死掙扎之中,用近乎恐怖的力量,生生將長矛從盾牌裏狠狠的拽了出來!

一時間,人類的盾牆,終於開始了顫抖和紊亂,在獸人誓死的衝鋒之下,堅固的盾牆終於出現了大片的缺口,沖入缺口的獸人戰士,往往根本就不顧盾牌後人類士兵從四面八方刺來的刀劍,卻只是呼吼著,舉起武器,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人類狠狠的劈砍過去!就算自己的身體多處被人類的刀劍刺穿,也會用最後一絲力氣,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人類士兵劈倒!

這種讓人震撼的戰鬥力,讓人類的盾牆開始崩潰!

第一排的盾牆很快就被沖潰,前列的人類重步兵和獸人戰士陷入了混亂的絞殺之中,往往獸人就算死,只要面前有缺口,也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用自己的身軀和體重狠狠的撞進去,儘量給自己身後地同伴爭取哪怕是一絲的空隙!

更有的獸人,大叫著朝著面前人類密集的刀劍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軀給身後衝鋒的同伴充當肉盾!!

第一排的盾牆崩潰,第二排……第三排……

而人類布置在最前幾排的盾牆和隊形,在獸人這種瘋狂的衝鋒之下,陣形開始不自覺地後退。

傷亡,也飛快的增加!

獸化之後的獸人,連肉身的強度也加強了很多。它們甚至對疼痛的感覺也似乎極為遲鈍,往往有的人類明明一刀已經砍中了對方,只要不是致命地要害,獸人都會仿佛毫無知覺一般,反手一刀,將正在震驚之中的人類戰士的身子一刀劈成兩半!

前列的緩緩後退。陣形被越壓越扁……

亞洛爾擦了擦汗,看了前列一眼:“是時候了!放信號!再這麼下去,我們就頂不住了!媽的,這些獸人真是怪物!”

轟!!

一朵火光在人類的陣營之後衝天射了起來!

片刻之後,就聽見戰場地側面,遠處。大片的塵土揚起!

遠遠的,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原本在人類的陣營右側後方,卻飛快地越過了人類地右翼,然後繞了一個彎。橫向朝著戰場沖了上來!

塵土漫天。在飛揚的塵土之中,只見最前端的一片影子漸漸顯現!

騎兵!

人類的騎兵!!

雷騎!!

萬馬奔騰,鐵蹄踐踏著大地,密集如雨的轟鳴聲,大地仿佛也在呻吟顫抖!

雄壯的雷騎衝鋒,巨型戰馬撒開了四蹄全力奔馳。終於顯露出了它們可怕地崢嶸!!

這一匹一匹地巨型戰馬。就連戰馬的身體上,都披戴了厚厚地全身甲胄!!馬上的騎兵。每一個都是一身標準而昂貴的騎士全身板甲!頭盔之上帶著鐵面!全身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肌膚裸露在外面!每一名騎兵手裏的武器,並不是帝國騎兵傳統的刺槍也不是馬刀,而是……狼牙棒!

黑色的馬甲,黑色的騎士全身板甲,使得這些奔馳的雷騎,變成了一股黑色的烏雲,黑色的鋼鐵洪流!

雷騎從側翼橫向沖進了戰場,以騎兵的鋒矢衝鋒陣形,猶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扎進了戰場之上的獸人側翼!

轟!!

留給獸人的反應時間並不是沒有,最側翼的一個獸人方陣,很快就在軍官的指揮之下掉轉了方向,獸人高高舉著盾牌,昂然的朝著衝鋒而來的人類騎兵發出了怒吼!

“擋住他們!!”

獸人軍官一聲怒吼!

雷騎衝鋒的首當其衝正是這個獸人的方陣!

這些獸人根本就不怕人類的騎兵,在之前的歷次戰鬥之中,它們已經對人類的騎兵的戰鬥力有了充分的了解!

哪怕是野戰,獸人的戰士,和人類的騎兵,也絲毫不落下風!人類騎兵雖然衝鋒的力量很強,但是獸人靠著強悍的體魄和方陣隊列,足以抵擋住對方!

可是,這一次,獸人錯了,因為它們遇到的不是普通的人類騎兵,而是杜維在西北精心研究幾年,創造出來的雷騎!

巨型戰馬雷騎!

當雷騎衝鋒洪流正面撞如了獸人的這個方陣的時候,立刻讓之前心中充滿了自信的獸人,發出了恐怖絕望的吼叫!

最低身高超過兩米,體重在一噸以上的巨型戰馬,加上全身的鐵甲,還有馬上騎兵的重量,以及狂奔之後的衝刺力!這種恐怖的瘋狂奔馳衝鋒的勢頭,就再也不是獸人能抵擋的了!

最前端的獸人,被雷騎的衝鋒之下,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狠狠的撞的飛了出去!隨後大批的雷騎呼嘯而過,這個獸人的方陣之中,獸人戰士面對這些身軀龐大,充滿了野性和爆發力的騎兵,立刻就變成了紙紮泥糊一般!

密集的隊列,絲毫不能給雷騎的衝鋒帶來哪怕半點阻塞。強悍地雷騎就仿佛化身成了一輛一輛重型坦克車,衝撞之下,就能直接將擋在前面的獸人撞飛!馬蹄奔馳,橫沖直撞而過,獸人別說正面抵擋了,哪怕是被雷騎刮一下,都會立刻被撞得骨骼碎裂!

首當其衝的這一個方陣,絲毫沒有能給雷騎前進的步伐帶來半點阻塞,頃刻之間就崩潰了!大批的雷騎奔馳而過。將獸人的方陣碾壓得粉碎!

馬上的騎兵們,瘋狂的揮舞著狼牙棒,收割著獸人的生命!就算獸人地身軀強悍,狼牙棒敲打之下一時不死,但是只要倒在了地上,就會被後面蜂擁而過的雷騎的馬蹄踐踏成一堆肉泥!

蓋達坐在馬上。他的狼牙棒上已經沾滿了碎裂的血肉,全身染紅,原本銀色的鬥氣,已經在血光之下泛出了凄慘地紅色。身為雷騎的統帥,他衝鋒在隊伍的最前列,狼牙棒下已經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獸人。就連這個方陣的軍官也被他一棒打的腦殼迸裂而死!

滿是稜刺的狼牙棒上,掛著獸人地血肉,他和麾下的無數雷騎已經變成了一股殺人狂魔!

風捲殘雲,呼嘯而過!

雷騎撕裂了首當其衝的這第一個方陣,繼續橫向朝著戰場的深處衝了下去!

在城牆之上。看到這一幕的獸人驚呆了。它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人類地騎兵能擁有如此強大地戰鬥力?!

在雷騎面前,獸人引以為驕傲的龐大身軀和雄渾的力量,都全面處於了下風。而更可怕的並不是騎士的狼牙棒,而是那些雷騎的戰馬!這些戰馬絲毫不畏懼戰場地血肉橫飛,甚至仿佛一旦見血之後。這些戰馬仿佛變動越發地瘋狂起來!戰馬嘶吼的聲音。仿佛虎狼一般!

眼看雷騎猶如烈日融雪地氣勢,片刻之間就沖垮了獸人的三個方陣。城牆上的獸人首領終於狂吼了出來:

“放狼騎!讓狼騎去擋住他們!!”

“可是,首領!精靈王只留給了我們兩千狼騎……”一個手下急忙提醒:“這些人類的騎兵古怪,數量也比狼騎更多……”

“混蛋!”獸人的首領一拳砸翻了這個手下,吼道:“不管怎麼樣,讓狼騎出動!一定要擋住這些騎兵,否則的話,我們的方陣就亂了!!”

蓋達一棒將擋在面前的一個高大的獸人砸得頭盔凹了進去,那個獸人重傷之下越發的兇悍,居然張開身軀朝著自己撲來,可是戰馬撞了上去,立刻將它撞的倒飛出去,遠遠的噴血而死!蓋達狼牙棒上的鬥氣光芒猶如一把火炬,左右翻飛……

終於,面前的壓力陡然一鬆,他仔細看去,卻居然已經衝出了戰場了!

只是一柱香的功夫,雷騎就已經橫穿了整個戰場,衝潰了至少四個獸人的陣列!給獸人帶來了近萬的損傷!而這些損傷之中,真正死在騎士的狼牙棒之下的不過只有三成,更多的則是死在了馬匹衝撞和馬蹄踐踏之下!

蓋達高舉狼牙棒,一口氣又往前奔了會兒,這才降下了馬速,回頭看去,只見麾下的雷騎,還依然保持了至少八成!

雖然不少騎士已經身上帶傷,但是那些馬匹卻越發的暴躁興奮!有的戰馬的鎧甲被獸人的垂死反擊打破,鮮血流淌,但是這些戰馬卻渾然無所感覺!鼻孔裏噴著熱氣,眼睛血紅!

看著身後遠處的獸人軍隊已經被自己一次貫穿衝鋒,衝得隊形散亂,蓋達心中興奮起來,高聲吼:“掉頭,重新列隊!我們再衝它一個來回!!”

這個時候,城門大開,一隊一隊的狼騎兵,從城中呼嘯而出,目標明確,朝著戰場的側面,雷騎集結的地方兇狠的撲了過來!

“哈哈!數量這麼少……不過,騎兵對騎兵,這才最痛快!”蓋達狂笑了幾聲:“衝上去!讓這些野獸嘗嘗我們的厲害!!”

“一個,兩個,三個……”

山坡之上,杜維放下了望遠鏡。心裏飛快的計算了一下:“六個方陣,也就至少六萬獸人。城裏只怕還有少量的後備隊。嗯,狼騎好像少了一些,只有兩千地樣子啊……可是,怎麼沒有精靈參戰的身影?”

杜維隨後搖搖頭,不管了!機會就在面前!

“全體出動!獅鷲在前,魔法師隨後跟上!”

杜維翻身躍上了自己的獅鷲坐騎背上,一拉韁繩,獅鷲昂起脖子。振動雙翼,立刻直竄上天空,隨後身後的百名獅鷲騎士跟上,猶如一片烏雲,狠狠的朝著遠處的要塞撲了過去!

“敵人!天空!!”

城牆之上的獸人很快發現了杜維等人的身影,而那些長著雙翼的空中騎兵。正是前些日子曾經出現過地那些斯雷特林!!

斯雷特林的大名,雖然對精靈族的震撼更深,但是獸人也自然是知道這個傳說的!

眼看一百獅鷲騎士出現在了天空,瘋狂的朝著要塞俯衝而下,獸人們紛紛的舉起了手裏地武器,一時有些茫然。

杜維在最前面。操控著獅鷲,飛快的在城牆之上掠過,手裏的十字戰槍狠狠的掃過,頓時將城牆上的幾名獸人戰士砸飛,而獅鷲也伸出了利爪。將一名獸人抓了起來。在半空輕易撕裂,殘破的屍體帶著鮮血砸進了城裏!

他重新掠上空中,飛快地打了幾個手勢,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不和獸人糾纏,直接攻擊預定目標地點!”

天空之中,百名獅鷲騎士一哄而散。化作了十幾個小隊。四面八方,朝著要塞的各個角落星散而去……

倉庫。房屋,建築,城牆……

在戰前,杜維就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城裏堆放了火油和柴草等引火物的地方全部標注好了!

這些地方,將是獅鷲直接進攻的重要地點!

獅鷲地出現,讓獸人陷入了慌亂,它們缺乏對空中敵人地反擊手段,只能笨拙的集中了人類潰敗之後,在要塞裏殘留的少量的弩炮,對著天空發射。

然而獸人不曾經過弩炮的訓練,加上獅鷲又是行動迅猛,弩炮的轟鳴,卻連獅鷲地一點皮毛都沒有損傷!

而隨後,在獅鷲騎士城中四處放火地同時,天空之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片身影!

魔法師!

杜維招攬地,鬱金香公爵的專屬魔法師隊,出現在了要塞的天空!

這些都是杜維所招攬的魔法師之中魔法等級比較高,並且擅長火系魔法的人選,大約集中的接近三十名法師!

一個一個魔法師立刻開始了吟唱咒語!縱然有些魔法師水準不濟,但是在高等的胡桃木魔杖,加上火系魔法專用的極品赤色火鑽的魔力增幅之下,也使得他們的實力激增了一個臺階!

剎那間,之間天空數十點火光,呼嘯著朝著城中射了下去……

火!處處都是火!!

低級的魔法師瘋狂的發射著火球,高級的魔法師則將一個一個的火系魔法施展出來!

火牆!火系的風暴,火系的漩渦,甚至是召喚火元素!!

很快,一聲爆炸聲傳來,隨後是衝天的火光!

一個堆放了不少火油桶的地方被點燃,爆炸之中,火光衝天!在火油的作用下,火焰很快的擴散開來!

獸人忙於救火,但是卻同時要面臨來自天空的獅鷲攻擊,根本無法分出精力了。

魔法師們幾乎是絲毫不考慮魔力的消耗,一個一個的火系魔法丟了下去。城中的倉庫,城牆等等多處地方,很快就變成了火海!

更有的魔法師,在放了火之後,還順手丟下一兩個風系法術,使得火借風勢力,擴撒的勢頭越發的兇猛!!

城外的戰場之上,獸人的軍隊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後的要塞,很快就處處冒出火光,衝天的濃煙滾滾……那大火開始的時候先是一點一點,然後很快連接成了一片……

“全體撤盾!!衝鋒!!!”

就在獸人的軍隊陷入了慌亂之中的時候,人類的軍隊之中發出了振奮的吼叫!

盾牌撤去,後面的人類軍隊士兵揮舞著武器,發起了進攻!

剛剛出城的狼騎兵,還沒有能和雷騎接觸,身後的要塞就已經發生了巨變!而此刻,蓋達才不管這麼多,他已經飛快的催動了戰馬,狠狠的朝著前方的狼騎沖了過去,身後的雷騎,呼嘯而上……

“救火!快救火!!救……”

咔!最後一個聲音不曾發出,一道矛影刺穿了這個獸人戰士的脖子,頭顱更是在鬥氣的作用之下直接爆成了一團血花!

杜維抽回了長矛,只看見城中處處已經是大火漫天,心裏不禁暢快,大聲呼嘯起來。

一座一座建築,一條一條街道,一片一片城牆!在原本就堆積的柴草和火油的地方,很快就在大火的蔓延下連成了一片!

城中的獸人開始絕望了!

它們試圖逃跑,可是往哪裏逃?

往北嗎?往北的去路已經被大火堵死了!處處火光!!

至於城南戰場的數萬獸人軍隊,更是陷入了死地!它們面前是人類兇狠的反攻和雷騎!身後……連撤退的機會都已經沒有了!!要塞已經變成了一座火城!!

遙望遠處火光之中的要塞,它的臉色上有著一絲奇異的表情,仿佛這才輕輕一嘆。

“好大的火……”

它的身後,羅哈特也是一臉的震撼,可隨後羅哈特聽見了落雪的低嘆,這個年輕人忽然心中一動,陡然震驚的盯著落雪:“你……你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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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6 23:36:3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二章 大勝

    獸人軍隊的陣勢已經被雷騎的衝鋒催垮,陣容猶如一盤散沙。

    雷騎的衝擊力實在太驚人了,爆發出來的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的衝鋒,將獸人曾經引以為自豪的鐵甲方陣打的粉碎!!

    此刻人類的反擊衝鋒,士氣振奮的人類步兵,丟掉了沉重的盾牌,提著刀劍蜂擁而上,朝著慌亂的獸人陣營一通猛衝!

    身後,大火焚城!

    此種情況下,獸人雖然竭力抵抗,但是大部分的獸人已經洩氣了。

    士氣的低糜,更讓獸人面對人類的衝鋒之下節節敗退,而此刻,人類卻正是爆發出了絕強的鬥志!開戰以來,從來不曾見到自己的軍隊能在野戰上把這些強敵擊退過!而且還是像今天這樣,野戰上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這場面鼓舞了人類將士的心,熱血沸騰之下,在將領軍官的咆哮之中,更多的人類渾然已經忘記了敵人的可怕!

    海浪一般的衝鋒,很快就將獸人軍隊前列散亂的部分湮沒……

    而就在這一刻,蓋達的雷騎,已經和狼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雙方都是強大的騎兵,第一波的衝撞之後,在一片乒乒乓乓的巨響之中,人仰馬翻,無數騎兵和狼騎紛紛在對沖之中被撞下了自己的坐騎。

    如果在往日,狼騎就算墜落到地上,它們的坐騎巨狼依然能給人類造成巨大殺傷。但這一次,它們面對地是雷騎!

    巨狼齜牙咧嘴的咆哮,但是這次人類的騎兵。那些戰馬不再像從前那樣聽見一片巨狼地咆哮就四蹄發軟,甚至嚇得人仰馬翻。這些雷騎的戰馬,面對面前的巨狼,卻反而顯得越發興奮!巨型戰馬的雙目血紅,高聲嘶叫,嘶叫的聲音渾然不像馬匹,而彷彿虎狼!咆哮聲如悶雷一般!

    甚至倒反而有的巨狼聽見雷騎戰馬的吼叫,反而嚇得有些後退。

    而這些戰馬體形龐大,就算是背上的騎兵落馬,這些戰馬卻已經被激發了獸性。自顧自的還會繼續朝著最近的敵人衝鋒而去!

    有地巨狼欲躍起來撲擊戰馬,但是這些巨型戰馬體形龐大而沉重,往往巨狼一個猛撲,卻彷彿撞到了一座肉山之上!戰馬最多晃一兩下,巨狼自己卻反而被震飛,隨後戰馬撲上,有的戰馬用蹄子猛踢。那肌肉猶如銅鐵澆鑄一般的蹄子,一踢之下,如果踢准了,就能輕易將一隻巨狼的腦袋踢爆!就算踢在了身上,也能讓巨狼立刻就滾出去老遠。站起來了時候,骨頭也至少斷上兩根!

    狼騎兵雖然凶悍,但是單純的比較騎兵本身的戰鬥力,這些狼族的戰士卻未必就比人類地騎兵強多少……甚至。如果沒有了巨狼坐騎,這些狼族的戰士徒步作戰的話,還不如普通的牛族獸人的蠻力。

    加上這些巨型戰馬雖然體積龐大,但是強悍地衝刺和爆發力,使得它們並不笨重。巨狼的撲擊和跳躍,並不能佔據多少優勢。

    很快。在雙方的碰撞之下。兩股騎兵的洪流撞擊在了一起,而雷騎更是仗著數量上地優勢。一個衝鋒就穿了過去!

    蓋達揮舞狼牙棒,將一個狼族騎兵的腦袋敲碎,但是一個凶悍的狼族騎兵被打下了巨狼,卻跳到了蓋達的身邊,手腳並用,攀爬在馬背上,還伸出頭張開血盆大口,欲咬蓋達,結果被蓋達的戰馬一個人立就甩了下來,前蹄一踏,頓時踩中了腦袋慘死。

    兩千狼騎兵,並沒有能阻擋住雷騎的衝鋒,狼騎兵地不擅長聚集衝鋒地弱點更是暴露了出來,它們的衝擊能力遠遠不如雷騎,而以往地分散游鬥的戰術,卻因為坐騎的優勢不復存在而被嚴重削弱了。

    雖然人類的騎兵也有弱點,這些全身重鎧的騎兵,一旦落馬之後,重大數十公斤的鐵鎧,使得落馬的騎兵行動遲緩,甚至有的力氣不濟的,倒地之後都很難自己站起來。可是儘管如此,雷騎依然輕易的穿過了狼騎的陣形……

    蓋達一勒戰馬,扭頭看去,第一輪的互相碰撞,身後留下的是一片混亂,狼騎四散奔走。有的被雷騎衝垮,有的則是狡猾的去攻擊落馬的人類騎兵。

    蓋達此刻更不遲疑,一聲吼叫之後,立刻高舉狼牙棒做了一個手勢,雷騎很快就一分為二,一半的人在蓋達的帶領下,重新迅速的集結列隊,從側面繼續朝著獸人軍隊的大部分陣列衝了過去,而分出的一半,則就地絞殺狼騎!

    如此精良的馬術,如此迅速的反應,如此高的戰術素養……

    獸人的潰退,是在雷騎的再一次衝鋒之後,就再也無法收拾了。

    儘管獸人的軍官瘋狂的吶喊,但是面對人類的瘋狂反攻,側面的雷騎再次沖了一個來回,猶如一把尖刀,從獸人陣形的腰部狠狠插了進去!

    周圍一片慘呼嚎叫,這場戰鬥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直殺到了正午日頭高掛天空,大批的獸人戰士,在獸化之後,因為獸化的時間限制到達,獸化之後的副作用,使得它們開始變得疲憊虛弱。陣形被進一步的壓扁,而有的獸人,更開始了逃散!

    一些獸人終於丟下了武器,掉轉了頭,一窩蜂的朝著後面奔散逃跑!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第一百個,第一千個……和更多!

    當大部隊開始潰敗的時候,軍官已經無能為力了,甚至有的軍官都隨著自己地隊列一起逃亡!

    但是擺在獸人面前的難題是:它們的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

    整座要塞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要想用血肉之軀去穿越一座火城----那已經不是「近乎於」自殺了,而是「等於」自殺!!

    逃亡地獸人瘋狂的奔到了要塞的城牆之下卻又很快被熱浪給趕了回來,絕望的獸人只能開始從兩側徒步狂奔。試圖繞城而走……

    更多的獸人,則是在潰敗的過程裡,因為陣形之前被壓的太散亂,而互相踐踏而死!

    眼看獸人的大規模潰敗,人類的步兵並沒有急於趕上去追殺。兩個時辰的激戰,讓原本體能就處於劣質地人類,已經到達了極限,只是因為戰勝而精神的極度亢奮才支撐著戰士們!此刻一看敵人潰敗,有些戰士就當場不支,在精神燃燒殆盡之後。更有的力竭,當場就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就此再也站立不起來了!

    而只有小半的人類軍隊,還在將戰場之上,混戰之中被分割包圍的獸人小股散亂包圍,繼續殲滅。

    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狼騎兵是最早脫離戰場的。兩千狼騎兵,終於遇到了人類的軍隊之中唯一能和它們正面為敵地對手,而且這個對手比它們更兇猛,正面的衝鋒能力更恐怖!

    兩千狼騎兵,在損失了超過一大半之後。只有不到六百騎,仗著機動力逃離戰場,沿著火城兩側奔散。

    雷騎並沒有花費力氣去追殺這些速度飛快的狼騎----戰場之上獸人的敗軍實在太多了,他們有的是目標!

    狼騎兵很快就分作了無數地小隊四散開來。追殺那些獸人的步兵,戰場之上,處處哀嚎。有的獸人一路狂奔,可畢竟跑不過四條腿的馬,被趕上之後,狼牙棒從後腦打來。一下就能將一個獸人地腦殼掀翻!

    而更多的雷騎----在追殺敵人潰敗軍隊的時候。顯然表現出了一種和他們本身龐大體形毫不相襯的「狡猾」!

    這種狡猾表現在:雷騎會飛快的追上去,但是並不急於先攻擊追上的敵人。而是一路拍馬越過,繼續往前趕!直到追到很遠地前面,越過了相當一部分敵人地敗軍的前頭,這才掉過頭來,一路往回,從容地收割自己的獵物!

    這種做法,使得獸人陷入了絕望!

    即使有幸能逃過雷騎追殺的獸人軍隊,也發現它們的悲慘命運並沒有結束!

    在試圖繞城而逃的過程裡,在城裡放火完畢的獅鷲騎士,很快就出現在了它們的面前!

    而還有之前,在戰鬥開始之前,人類的兩個繞到側翼,形成鉗勢圍攻石頭的兩側兩個師團,則飛快的橫插,攔在了獸人敗軍的面前,開始了肆意絞殺這批獸人敗軍。

    甚至有的絕望的獸人軍隊,不顧一切,一頭鑽入了熊熊大火的要塞裡,寧可被燒死,也不願意死在人類的手下!

    直到午後,戰場之上最後的零星戰鬥也終於結束。

    人類的戰士手舉刀劍,當環顧四周,再也沒有一個敵影的時候,終於,有的戰士開始高舉刀劍,發出了勝利的歡呼和吼叫……

    無數戰士滿臉寫著激動和興奮,身染鮮血,鋒刃殘留著自己或者敵人的血液,腳下踐踏著敵人的屍體,瘋狂的吼叫著,發洩著心中的興奮和激動!

    勝利!

    一場大勝!!!

    雷騎開始收攏部隊,一聲一聲雷騎特有的尖銳的呼嘯聲傳遍了戰場,散落各處的追擊敵人的小股雷騎開始回來集結,當大部隊重新集結之後。這支全身鐵甲,猶如黑色洪流一般的騎兵,重新在滿是屍體的戰場上列隊完畢!

    馬上的騎兵們,鎧甲都被鮮血染紅,但是重新集結之後的雷騎,卻沒有一個騎兵發出歡呼的吼叫!和正在歡呼雀躍的人類步兵相比,這些人沉默得可怕!

    遠遠望著這批騎兵,人類的士兵也安靜了下來,用充滿了敬畏的眼神,目送這支今天展現了可怕戰鬥力的友軍緩緩的撤離戰場……

    每一個望向雷騎的帝國士兵,眼神裡除了尊敬之外,還帶著隱隱的畏懼!

    剛才那種猶如狂暴鐵流一般的衝鋒!彷彿能將面前的一切都碾壓粉碎的氣勢!給這些人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杜維騎在獅鷲的背上,繞著燃燒的要塞盤旋了一周,望著下方沖天的大火……

    天空之中俯視下去,整座火焰之城裡,已經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此刻獅鷲騎士已經撤退,魔法師隊也已經脫離了戰場。杜維卻依然逗留在這兒,盤旋一圈又一圈,久久不願離去……

    要塞裡的大火,和戰場上人類軍隊勝利的呼喊,交相輝映,讓杜維的臉色之上,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一絲隱隱的陰霾……

    「一場大勝……塗炭幾何?」

    杜維輕輕一歎之後,隨即苦笑了一聲,他的笑聲裡帶著一絲自嘲。

    「哼,我做這種歎息幹什麼,難道我也要變成聖人了嗎……呸!」

    他狠狠的朝著下面的火城裡吐了口吐沫,這才一勒韁繩,駕著獅鷲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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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02:02: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三章  不是瘋子!不是聖人!


    杜維見到加布里的時候,年輕的弟弟,一身統領軍官的鎧甲已經染成了殷紅色,他的肩鎧上還掛著一塊碎肉渣,臉龐也殘留著血污。

    不過加布里的神色很是興奮,他一看見杜維,就大步衝了上來,狠狠的和杜維擁抱了一下,也不顧自己一身血污倒有大半蹭在了杜維的身上。

    「好了!」杜維推開弟弟,上下仔細看了幾眼,確定了弟弟並沒有受什麼重傷,這才放下了心來。

    今天第一戰,杜維出於保護弟弟的一點私心,將他所在的步兵團,放在了軍隊步兵盾牆後比較靠後的次序。

    畢竟這是加布里的第一戰,就算他是一個勇敢的年輕人,但是在第一戰,還是別讓他承擔太凶險的任務為好。一點適當的磨練就足夠了。

    可是看加布里這一身血污,顯然他還是沖的很快啊……

    「你是不是丟掉了自己的隊伍,一個人衝到前面去了?」杜維沉下了臉,看了弟弟一眼。

    「我今天斬殺了至少六個獸人!」加布里一臉的興奮,他彷彿沒注意杜維沉下的臉色,依然激動的大聲道:「其中一個,很可能是軍官,因為我看它腦袋上戴的頭盔和別的獸人不同。「我問你,你是不是丟下了自己的隊伍,一個人衝到前面去了。」杜維壓低了聲音。

    「這個……」加布里這才注意到了哥哥的語氣有古怪。趕緊縮了縮腦袋,有些忐忑道:「我……一開打之後,場面有些亂。我只知道往前衝……也沒在意這些。」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正想訓斥弟弟兩句,不過看著年輕人一臉地興奮和激動,還有那盯著自己的眼神裡滿含著期待,就彷彿一個做了出色的成績之後,希望得到長輩誇獎地孩子一樣。

    杜維想了想,覺得畢竟是弟弟的初戰,如果言辭激烈的責罵他,只怕會打擊這個年輕人的自信心,這才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錯,你表現的很勇敢,沒丟了我們父親的臉!」

    加布里這才眼睛一紅,垂下頭去,飛快的擦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來之後,正色看了杜維兩眼。卻忽然壓低了聲音,低聲道:「哥哥,我知道了……今天我不該魯莽的往前,身為一個軍官,我有失職地地方……你雖然沒忍心罵我。不過……」

    說著。他主動拉住了杜維的手,熱切的看著杜維的眼睛:「我保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這麼魯莽了!」

    杜維滿意的笑了笑。弟弟還是心裡很明白的,這就好了。不枉自己疼愛他的一番苦心。

    「只是……」加布里卻又撓了撓頭。苦笑道:「我知道你愛惜我,可是下一次,你別把我安排到隊伍地最後面啦。哥哥……你固然是為我好。但是讓別人看了,卻會瞧不起我,只當我是一個被你保護的沒用的膿包!」

    杜維心裡一動,知道自己的保護的姿態。似乎也隱隱有些不妥當。

    兄弟兩人相視一眼。互相大笑了幾聲。

    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天,第二天。在杜維派出了軍隊和魔法師地合力撲救之下,城裡的大火才終於被控制下來,一直到了第二天夜晚,大火才全部熄滅。

    而留下的這座原本雄威的要塞,卻也只剩下了一片破壁殘垣。

    踐踏著瓦礫,杜維走在了要塞地廢墟之上,周圍放眼看去,有些地方兀自冒著濃煙。

    「三年時間,數百萬金幣和數萬人工,建造的雄城啊。」他嘆了口氣。

    人類的步兵已經從兩側越過了廢墟,在河道的南岸淺灘駐紮了五千部隊,作為隨時防禦罪民渡河攻擊的預警。

    「還好,大火雖然兇猛,燒去了地面的建築,但是大部分建築地地基還在,城牆地輪廓還殘留了不少,重建起來也應該不是難題。只是……時間卻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建城期間,罪民肯定會不停地騷擾我們。」

    杜維深深鎖眉。

    這一戰,基本達到了他之前構想的戰略目的。一場大勝,有效的將軍隊日漸麻木低糜的,刺激得高漲起來!

    看現在那些正在來回勞作,清掃戰場和城中廢墟的士兵們,一個個臉上洋溢著自信而驕傲的笑容。那表情,和前些日子,自己剛到亞金城的時候,那些麻木而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已經有了巨大的差別。

    而同時,人類奪回了南岸,戰略上,不用再擔心罪民隨時以這個要塞而據點而發起南侵---雖然落雪說過它不打算大舉南下,但是畢竟這是戰爭,不是過家家,敵人說的話,哪怕是落雪,也不能全信。

    至於第三……

    杜維忽然冷笑了一聲,嘴角彎曲出一點弧度,眼神寒冷……

    落雪,你果然好大的手筆,也好狠的心啊!

    六萬獸人軍隊,就被你做為了炮灰麼?!

    你這個「聖人」,果然是瘋狂!

    不過,也好,讓我探到了你的底線----說來可笑,你不是說要當聖人嗎?可是現在看來,你所謂的「聖人」,也僅僅只是對你精靈一族的仁慈而已!

    在戰鬥之後,杜維很快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這一戰,勝果輝煌,但是總的來說。留下抵抗的罪民軍隊,全部都是獸人!精靈族全族卻沒有一人參戰!

    如果有精靈族地參戰,那麼就算自己有獅鷲騎兵----可獅鷲騎士畢竟數量太少。偷襲可以,如果遇到大規模的精靈族的空中軍隊,一百名獅鷲騎士,就算掛著斯雷特林地名號,要想正面對付數千精靈族----不用多,只要對方有超過三千空中的精靈戰士,區區一百名獅鷲騎士,也只有撤退的份兒了,就算拚死放火,也絕對不敢糾鬥!要想獲得現在如此輝煌的戰果。那是絕對沒可能!

    更何況,空中力量,它們還有龍族!

    精靈族不參戰,哪怕是後來獸人潰敗,河北岸的精靈族也沒有一兵一卒來支援,只是在部分人類軍隊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一股腦衝到了河邊。試圖渡河追擊的時候,精靈族的戰士才出現阻擊了一下,但隨後人類軍隊退走,精靈族也就偃旗息鼓了。

    原本杜維帶了魔法師一起上陣,已經做好了承擔相當損失的準備了。他心裡的預計。自己一方是一百名獅鷲騎兵加三十名魔法師,如果遇到了對方的大批精靈族戰士防禦天空,加上龍族助戰,那麼自己一方必然有巨大損傷。就算冒死放火----最壞地情況下。杜維甚至最好了這一百獅鷲騎士全部拼光的打算!

    而且……

    「斬殺敵人三萬七千餘,俘虜……不到兩千?」

    杜維看完了呈報上來的數據統計之後,就立刻沉下了臉。

    在要塞的廢墟之上,原本城中統帥府的位置,重新臨時紮了大營。

    在大帳裡,諸多將領都聚集在這裡。做戰後的匯報。

    可杜維一看這份統計的數字。當時臉就沉了下來!

    「哼,不到兩千……」杜維正要說什麼。可是看了看帳裡眾將都是一臉不以為然地表情,他心裡嘆了口氣----仇恨,已經埋下了啊。

    這是不是一場殲滅戰,而是一場擊潰戰。按照常理來說,不太可能出現斬敵和俘敵的數字比例如此失調的情況,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下面的人,隱瞞了實際情況:仇恨,使得在戰鬥末期,人類地士兵殺紅了眼睛,將很多被俘虜的獸人全部屠殺!甚至……很多軍官默許或者是鼓勵這種行為。

    杜維嘆了口氣,他知道,此刻如果自己追究這種事情,反而會引起麾下眾將的反感,畢竟開戰以來,獸人對人類做出了種種無法磨滅的仇恨行為……比如,獸人甚至把人類當作食物!單單這一條,就足以讓人類用極度仇恨地眼神對待這些敵人了。自己身為主帥----

    慈不掌兵!

    杜維咬了咬牙,臉色平靜了下來,故意將這份統計數字丟到了一旁:「還有別的呢?咱們兄弟的損傷呢?」

    看見杜維一臉的凝重散去,眾將都鬆了口氣,屠殺戰俘的事情,這大帳裡不少人都有份兒。剩下的這兩千戰俘,還是那些曾經被敵人俘虜過地部分軍官留下地。

    可是……

    他心裡不禁有些複雜----落雪,已經結下了這樣的仇恨,你還想當聖人,還想求和平嗎?

    可能嗎?哼!

    「大人。」統計地軍官遞上了第二份數據。

    杜維一眼看了下來,心裡一糾。

    傷亡接近兩萬出頭,其中陣亡一萬五千多,剩下的都是重傷致殘,已經徹底失去了作戰能力的傷員,至於輕傷暫時失去了戰鬥力的,也有接近四千。

    加起來,自己現在手下等於一下戰鬥減員接近兩萬五千。

    自己又是到處放火,堵了對方的後路,又是兩翼包抄,還把自己的王牌之一「雷騎」都投入了進來。

    結果,這場擊潰戰的大勝,居然互相的傷亡比例,也達到了一比一點五左右?

    縱然是戰敗了,但是獸人的戰鬥力,果然強悍!如果不是自己有雷騎沖垮了對方的陣形的話,這一戰雙方的傷亡比例,恐怕人類更佔不到多少便宜了。

    哦,對了,還有雷騎的傷亡。這個數字沒有算在其中呢!

    這一戰,雷騎來回衝陣,後來又正面擊潰了對方的狼騎。戰後統計,雷騎損傷過千。這個結果已經算不錯了,但是對於杜維來說,依然覺得心疼無比!

    別人都在驚訝,鬱金香家族何時出了這麼一支彪捍地強兵,尤其是這些騎兵,一個一個展現出來的氣質,無疑都是貨真價實的百戰精兵!可西北鬱金香家族雖然經歷過吉利亞特保衛戰和殲滅西北軍團叛軍地戰爭。但是前者,眾所周知,杜維當時只有兩三千騎兵而已。而後者,那場戰爭歷時也不久……

    可只有杜維和家族之中的一些核心人物才知道,這支雷騎的建立,花費了杜維多少心思!!

    精兵是打出來的,而不是練出來的----這個道理,是人都瞭解。

    這支雷騎的來歷也堪稱神秘:在杜維和草原上的薩拉丁達成了合作協議之後,杜維除了供應薩拉丁武器和物資之外。也暗中派過部隊直接進入草原,歸入薩拉丁麾下作戰,平日裡只扮成薩拉丁的部屬。

    三年多來,這些軍隊幾乎每年都會輪換一批,逐漸的。杜維把家族裡的一批一批軍隊派進草原,借助草原這個混戰地地區,在草原裡,薩拉丁吞併一個一個部落的過程裡。參與戰爭,將一批一批的軍隊,磨練成了真正的精銳部隊!

    這是一個很具有難度的活兒:派遣的軍隊,每一批的數量都經過了控制,多了固然不行,會露出痕跡。少了卻也不行。太少就沒用了。

    還不能幫薩拉丁幫得過份。免得這只草原狼地勢力膨脹得太過迅速而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

    三年來,一批批的精銳騎士從草原的戰場上磨練了出來。期間也曾經有過損傷,曾經讓杜維心中也內疚不已----這樣的練兵,是否太過殘忍?!

    但是,客觀上,這樣地作戰,也加強了杜維對草原形勢的掌控!一次一次的戰鬥,挑起了草原上各個部落之間的仇恨,薩拉丁勢力膨脹地同時,卻也使得草原上越來越多的部落聯合在了一起,共同對抗薩拉丁。

    結果,就造就了這麼一支精銳的雷騎!這些人,都是和號稱騎兵最強的草原人的戰鬥之中磨礪出來的!

    當然了,執行這種極度危險地「實戰練兵」,這一支雷騎,騎兵們地待遇,哪怕在鬱金香家族,也是最高的。

    「大人,這一戰我們是大勝!往帝都地軍報,您看怎麼寫才好?」

    大帳裡,一個將領開口之後,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杜維。這麼一場開戰以來前所未有的大勝,想必帝都裡的封賞,肯定也是很厚重的吧!

    各位都是行伍之人,拚命打仗為的是什麼?除了捍衛帝國和軍人的榮耀之外,誰不希望自己立下赫赫戰功,搏得高官厚爵的賞賜,讓自己的家人錦衣玉食?

    杜維將手下諸將每個人的臉色表情變化一一觀察仔細,記在了心中,面上淡然一笑:「各位放心,我今天就寫信回帝都,為諸君請功!」

    一片歡呼。

    頓時不少人都是喜笑顏開,更有人大聲鼓噪,認為應該趁著現在,一鼓作氣,打過河去,擊潰北岸的敵人,撈取更大的勝利果實。

    杜維聽了,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說什麼。

    戰前這些傢伙還有不少人激烈反對這次反攻……可現在,哼哼。

    他心裡一橫,隱隱的就做了一番計較……

    清洗!還要清洗!

    要想真正的掌握這支軍隊,那麼這些人之中,還有相當一批,是要清洗掉的!要想這支軍隊牢牢的打上我自己的烙印……那麼,眼前這批人之中,就要仔細的區分!一部分能發展成自己的嫡系的,而其他的一部分,只能想辦法清洗掉了!

    或許,藉著這次封賞……可以弄走一批?

    他想到這裡,也不禁心中自嘲……想不到,我有一天,也會動起這種心思。

    落雪,你是聖人,也是瘋子。

    但我不是!

    我杜維不是聖人,也不是瘋子!

    我,只會按照我自己的辦法去做!按我自己的路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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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02:49: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四章 【配合默契】

    皇宮的議事大殿裡,諸位帝都的權貴大佬們在交頭接耳,剛才攝政王殿下宣佈了最新的那份戰報:內容固然是激動人心,讓人振奮不已。

    只是,當宣讀完畢之後,辰皇子用含笑的眼神掃視眾人的時候,各位大佬,卻一個一個都將當起了鴕鳥來,一個個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寧可互相小聲交談,彷彿都是在對戰報內容的驚嘆----可是卻偏偏沒有人公然開口發言。

    辰皇子笑了,他知道這些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鬱金香公爵主持東部戰線大勝,殲敵逾四萬,一舉奪回淪陷的東部要塞。此戰不僅僅為帝國挽回了之前要塞淪陷潰敗的恥辱和尷尬境地,更是為要塞以南帝國內腹大片領土解除了危機。更加上,如此的勝利,也是這場戰爭開戰以來,面對這些敵人,我們所取得的最大的一場勝利。」

    辰皇子這幾句話說出來,才算是終於給這次大勝做了一個評價的基調。

    在下面還在裝模做樣低聲交談的諸位,終於心中都鬆了口氣。

    好了,大老闆開口了。既然辰皇子都說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意義重大……那麼這就算是定了性了!

    說起來,如果是在當年,這麼一場勝利,又是和當紅地鬱金香公爵有關係。消息披露出來。自然是人人忙不矢地交口稱讚。因為那個時候人人都知道辰皇子極度信任杜維,鬱金香家族幾乎是他一手捧起來了帝國的支柱。那個時候,自然人人都願意幹錦上添花的事情。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鬱金香家族和皇室之間的關係越發的變得曖昧起來,說和不和,說惡不惡。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敢亂說話?天知道在辰皇子地心裡。到底對鬱金香家族是一個什麼態度。

    就說這次的大勝吧。勝是勝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先開口說什麼讚美的話----萬一辰皇子心中不爽杜維,你還公然給杜維叫好,那可就大大的不便了啊。

    眼看辰皇子先開口喝彩了,那麼下面眾人才趕緊紛紛叫好起來。

    一時間,大殿裡滿是歡呼雀躍。

    可隨後,這些讚美的言辭總有說完的時候。場面一時又陷入了一個微妙的寂靜……

    既然打了勝仗。有大功,那麼,順理成章地,結下來就是封賞了。

    可是,別人還好說,給杜維地封賞,怎麼封??

    給錢?別開玩笑了,鬱金香公爵已經是公認的帝國第一富豪!就連李斯特家族都已經成為了鬱金香家族的附屬,而武器販子德蘭山魔獸也早就甘拜下風。

    陞官?杜維現在的官銜包括了:帝國上將。戰區東線主帥。手握二十萬帝國正規軍的指揮權。

    再往上升?怎麼升?讓他當戰區的總帥?且不說這樣的話,置羅斯托克將軍於何地?況且……以現在鬱金香家族和皇室之間的鬼怪關係,讓杜維去統帥現在帝國北方戰區,幾乎囊括了帝國八成以上最精銳部隊的軍權?

    誰敢開這個口說這種建議?!找死!

    那麼,升爵?

    杜維地爵位已經是公爵了!公爵。理論上已經是臣子能獲得的最好的爵位。再往上就是親王級別。可問題是。除非是皇室的直系,都不可能封親王的。

    這樣就麻煩了。給錢不行,陞官不行,升爵也不行!

    那怎麼封賞?

    有地人,不由自主心中就想到了一句讓人心悸地話來:

    功高蓋主,賞無可賞!

    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是白痴,至少也都是半輩子浸泡在宦海這個大染缸裡,沒有一個不是老油條了----就連卡米西羅這樣地少壯派,這兩年也被老宰相羅布斯切爾熏陶得有些漸漸的演變成小狐狸的趨勢了。

    大家都是親眼見證了杜維崛起的整個過程。

    仔細說起來,鬱金香公爵這個年輕人,從他嶄露頭角之後,給帝國帶來的功勞,實在是……

    輝煌啊!

    政變日的驚人表現,如果還只能說是成就了他個人的威名和建立了和攝政王本人的親密私人關係的話。可隨後,他給帝國做出的貢獻,恐怕是奧古斯丁王朝以來,沒有任何一個臣子能比肩的了!

    先是弄出了那個「魔法共享精神」,參與了帝國魔法學院的建立,一舉打破了魔法工會對魔法的壟斷地位----帝國官方和魔法工會暗中較勁已經很多年了。而魔法工會的強硬,連皇室都頭疼。

    而隨著,魔法學院的建立,和魔法學會的成立,魔法共享精神的發揚,魔法工會不再佔據魔法領域的壟斷地位。

    使得帝國可以有辦法給自己培養魔法人才了----雖然這次戰爭之中,帝國自己的魔法人才還沒有展現出太大的作用,那是因為畢竟時間太短。從魔法學院建立到現在,也只有區區幾年時間,就算是最早的第一批學員,也不過就是才學了幾年魔法而已,還無法達到比較深的實力。

    但是相信,隨著時間的長遠,魔法學院的作用將會越發的凸現出來。

    還有就是杜維去了西北之後,吉利亞特城保衛戰,成功擊敗了草原人,有杜維在西北坐鎮,草原人對帝國的威脅大大的降低了----甚至現在帝國高層之中,一部分人也隱隱的知道,杜維插手了草原地局勢。暗中操作。才換得了現在草原人內耗。無力東顧地局面。

    還有……殲滅西北軍團的割據叛亂戰爭,那一戰,鬱金香家族立的可是首功!

    以及……一手創立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空軍!

    還有……在備戰的三年裡,杜維自己掏腰包,捐贈了至少五千萬金幣以上,支援帝國財政和軍費!

    至於其他的七七八八地小功勞。都還沒列進去呢!

    現在,又在東部戰線立了如此巨大的一份軍功……

    現在麼?

    賞還是不賞,這是一個問題。

    怎麼賞,這根是一個難題!

    眾人的緘默,讓大殿裡再一次陷入了古怪的氣氛之中。

    終於,這個時候,卡米西羅咳嗽了一聲開口了。眾人立刻將眼神投向了這位年輕的軍務大臣。誰都知道。這個卡米西羅除了是深受攝政王寵信的嫡系之外,他的背後還站著那位老宰相。

     「殿下。」卡米西羅地聲音很是清朗,語氣坦蕩,從容道:「我認為,鬱金香公爵大人在東部戰線擊潰敵軍固然可喜,但現在我們還沒有到了真正能高枕無憂地地步。根據我所看到了呈遞到軍部的詳細了報告,雖然我們收服了要塞。但是因為之前敵軍對要塞的大肆破壞和拆毀,以及這次大戰之中,鬱金香公爵大人採取的火攻的辦法。結果我們雖然奪回了要塞。但是得到手的,卻只是一片廢墟了。」

    說到這裡,他趕緊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我絕對沒有半點否定鬱金香公爵大人的功勞的意思!只是我身為軍務大臣,單純從軍事的角度上來說。現在地當務之急。就是重新完善我們東線的防禦體系!很迫切的,現在我們面臨兩個選擇!」

    辰皇子眼睛一亮:「說下去。」

     「第一。」卡米西羅亮開了嗓音。寬闊的大殿裡,他自信的聲音飄蕩:「因為要塞已經成為了廢墟,沒有了任何駐守地價值和作用,也無法起到有效地防禦作用。東線的部隊恐怕還是要退守亞金城。我們必須盡快多調集物資和人力,進一步地加固和擴建亞金城!使它成為東線的一個新的穩固的軍事據點。這一個選擇的優勢是:亞金城是現城的,只要加固和擴建就可以,無論是時間還是費用和人力,都不用投入太多。可缺陷是:亞金城畢竟地理位置偏後,一旦我們的軍隊退回亞金,就等於把亞金城以北的領土的控制權讓出了。而且,亞金城的防禦性缺乏整體效果,只能算是一個據點。從理論上說,敵人可以繞過亞金城來對我們的內腹領土進行騷擾或者偷襲----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畢竟我們面對的敵人不是人類,而是一些怪物種族,我們不能以正常的人類的思維方式來衡量它們。」

    一番話說的人人都點頭。

    尤其是想到了那些野蠻的種族,繞過前線據點,分兵跑到帝國的內腹領土進行騷擾或者偷襲的場面……

    甚至,從理論上來說,只要對方敢於拼著損失,派出大量的機動性極強的狼騎兵進行突襲的話,它們甚至有可能一直流竄到帝都周圍!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對方拼著損失幾千狼騎,流竄到了帝國的內部,不求戰略目標,只是一味的燒殺搶掠的話……天知道那些野蠻種族會不會做出來。

    而這種事情,雖然未必會對帝都或者帝國造成真正的傷害,可一旦發生這種事情,無論是民心的動盪,還是帝國的面子和尊嚴,都是使得皇室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後果的!!

    可以想像,假如在未來的某一天,一支狼騎兵忽然流竄到了帝都的城外,燒殺搶掠一番,就算最後被帝國調集軍隊圍剿掉了……可一旦發生那樣的事情,那樣會造成多大的恐慌和民心動盪?!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對於帝國來說,絕對是一種極度的恥辱!

     「第二個選擇。」卡米西羅咳嗽了一聲,苦笑道:「我們必須重建奪回來的這座東部要塞。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從戰略防禦上來說是最好地!可問題是。這個要塞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座廢墟,敵人地毀壞和大火的焚燒,而且根據我看到的詳細的戰報,尤其是北邊的城牆破損尤其嚴重,幾乎被對方拆掉了超過一半!雖然大火的焚燒,不會動搖建築地地基。但是要想重建,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頓了一下,他苦笑了一聲:「更何況,現在敵人就在河道的北岸。而且,我們也已經失去了對河道的控制!敵人掌握了河道控制權,一旦我們重建要塞期間----可以想像的,就算敵人再愚蠢。也不會讓我們順利的做完這件事情。它們會進行騷擾和反擊!失去了河道。我們的防禦缺乏層次,敵人可以越過河道,直接攻擊我們正在重建地要塞……一邊幹活兒,旁邊有人不停地搗亂,這樣的重建,我只要想一想,就會覺得頭皮發麻了。」

    他侃侃而談,說到最後,大殿裡人人都是沉默下來。一時間鴉雀無聲,一個個在探著腦袋看著辰皇子。

    坐在寶座上的辰皇子,他面上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看似還平靜的很,沉吟了片刻。才輕輕開口:「這事情詳細再議……今天先這樣了。卡米西羅留下。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除了卡米西羅之外,其他的諸位大佬離開的時候。兀自還有人邊走邊交頭接耳。

    只是財政大臣,這個老頭子今天一言不發,待走出了大殿之後,不自覺的轉身看了一眼身後地大殿,看見了還停留在大殿裡的卡米西羅的身影,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旁邊有和他交情不錯的同僚,眼看他停住,就隨口笑了笑:「怎麼,丟了東西?」

    財政大臣笑了笑,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們的軍務大臣,和攝政王地配合,真是越來越默契啦。」

    「怎麼說?」那個同僚眼睛一亮。

    財政大臣卻搖頭,高深莫測一笑,告辭離去。

    哼……卡米西羅,你這一打岔,故意用什麼「兩個選擇」這種難題拋出來,用這種棘手地事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卻巧妙地把話題轉移了!

    原本的話題是「前線大勝,如何封賞」,當卡米西羅說完之後,就變成了「前線危機,如何解決」。

     當然了,這種小伎倆,一些老狐狸也不是看不出來,只不過都聰明的保持了沉默罷了。而最重要的是,似乎攝政王很配合啊。在辰皇子的書房裡,卡米西羅從懷中呈出了一份詳細的戰報。這份戰報比之前在會議上辰皇子宣讀的那份要詳細得多。包括了這次大戰的全部細節,開戰,僵持,最後的獲勝,等等等等,詳細的程度,近乎就是一份文字的轉播了。

    很顯然,除了官方的正式渠道之外,在北方戰區的軍隊裡,另外有軍部自己的內部秘密系統的情報傳遞渠道。

    「你對杜維弄出來的新兵種怎麼看?」辰皇子坐回了座位上:「那個獅鷲騎士?」

    卡米西羅無言。

    辰皇子自己先笑了,只不過這笑容卻並不輕鬆,他的聲音裡帶著感慨:「這個杜維,總是讓人驚奇啊!他就好像一個魔術師一樣,從帽子裡掏出一隻一隻的兔子,天知道他的帽子裡還藏著什麼東西。」

    「殿下。」卡米西羅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杜維本身就是一位魔法師。」

    「嗯,我知道。」辰皇子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的時候,面色凝重:「獅鷲騎士暫且不說,我們估算過了,這種兵種昂貴而稀少,不可能大規模組建。倒是他的那個雷騎……這支杜維一直隱藏的騎兵,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才真的讓我驚訝啊。」

    一萬雷騎,在野戰之中,正面衝鋒,將獸人打得丟盔卸甲----這可是之前人類的任何一支軍隊都絕對無法做到的!

    「殿下,您是在擔心……」卡米西羅很小心的說了半句。

    「不是的,我只是在好奇。」攝政王忽然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是坦然:「難道我不應該好奇嗎?杜維的手下掌握了太多我不知道的實力,身為帝國的主宰,我如果表現得一點興趣都沒有,才奇怪了。」

    望著攝政王坦然的笑臉,英俊的臉龐之上,那笑容一如既往的優雅,眼神睿智,散發著一種萬事掌控的自信。

     卡米西羅心中嘆了口氣,臉上卻做出惶恐的模樣,趕緊低頭道:「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要先充分瞭解!我至今都無法猜透,這麼一支奇怪的騎兵是如何組建的。軍部的一些戰馬方面的專家也進過了多日的研究,始終沒弄清楚,這種奇怪的巨型戰馬是怎麼弄出來的……」

    「宮廷魔法師也弄不清楚。」辰皇子笑了笑:「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和獅鷲騎士不同……這種雷騎,作為一種具有強大戰鬥力的軍隊,它是可以大量組建!!這才是吸引我的一點。」

    卡米西羅咬了咬牙:「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在西北查查……」

     「不用了。」辰皇子立刻搖頭,否決了這個建議,他卻故意深深看了卡米西羅一眼:「你腦子也有些遲鈍了嗎?居然說出這種建議來。杜維的保密措施一直做的很好,況且西北早已經變成了他的大本營,根基深厚。我們之前沒有絲毫的消息,那麼現在如果刻意去查的話,你認為能隱瞞得住他嗎?何況,做這種事情,豈不是會讓人寒心?」

    卡米西羅趕緊連連點頭:「是,殿下!我一時想錯了。」

    辰皇子盯著這個嫡系仔細看了一會兒,眼神裡閃動著深沉的光芒,隨後光芒斂去,重新回覆了輕鬆坦然的笑意:「其實,這件事情也不用太放在心中。我也只是好奇罷了。畢竟,這種戰鬥力驚人的雷騎,實在讓我驚嘆……如果這樣的強力部隊帝國能大量組建的話……」

    他又搖了搖頭,又看了卡米西羅一眼:「你不用對杜維有什麼猜疑。從我對杜維的瞭解來看……他現在肯把這麼一個底牌公然亮出來,反而是好事。試想,假如國難當頭,他藏著這麼一支強大的部隊還不肯拿出來用……那麼這支部隊不是用來對付獸人的,是用來對付誰的?」

    最後這句話有些誅心之意,卡米西羅一聽,頓時就出了冷汗!!

    沒錯!軍隊的建立,就是用來打仗的!如果杜維這次不拿出來對付獸人,而是藏著……他想用這麼一支強大的軍隊對付誰?!

    對付……帝國?皇室?

    卡米西羅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

    「他肯拿出來,也是在變相的對我們傳達訊息:他沒有私

    看著辰皇子說的如此輕鬆坦然,卡米西羅閉上了嘴巴,沉默了下來。

    隨後,辰皇子又隨意的交待了幾件事情,讓卡米西羅留下了那份詳細的戰報之後,才吩咐他可以離開了。

    卡米西羅離去之後,書房的門關上之後,辰皇子靠在椅子上,卻深深的嘆了口氣。剛才的自信和從容,此刻卻化為了一絲淺淺的憂慮!

    「表示你沒有私心……這固然是你的一個用意,杜維……」辰皇子撇了撇嘴,卻自言自語:「可還有一個用意,是對我示威吧……展示一下你的實力?是這樣嗎?」

    辰皇子用力捏了捏額頭。

    杜維,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關於我的病情?

    知道?不知道?還是知道了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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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10:34:4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五章【加布里】

    直到了前線勝利的戰報到達帝都之後的第六日,關於對這次封賞的決議。才終於從皇宮裡傳達了出來。

    東部戰線將士。戰鬥之中表現傑出的軍官。均按照鬱金香公爵親筆呈送地名單,以帝國軍法對戰功的規定進行封賞。其餘將士。均以軍功論賞——這一點並沒有什麼意外。

    唯一讓眾人囑目的。就是對於杜維本人地賞賜。

    在官職和爵位都已經到頂的前提下,人人都在猜測,攝政王準備拿什麼來封賞杜維。

    難道……封親王?或者加元帥銜?

    這兩者似乎都不太可能。親王是皇室直系地專署。而元帥……一個二十歲地元帥?況且,杜維地資歷還遠遠不足。

    不過。當封賞的細節公佈之後。一切就明白了。

    似乎。首當其衝地得益者,是杜維的弟弟,羅林家族地伯爵加布里。因為戰鬥之中表現傑出。加布里被直接授予了少將的軍銜——這算是跳級封賞了。加布里在之前只是一名騎長,如果按照正常地軌跡陞官的話,應該升職為統領一級(這已經是貴族通常才享受的速度了)。而這次,跳過了統領級。直接升到了將軍級別。

    明眼人都知道,這算是一種對杜維的變相賞賜了:既然沒法升你杜維地官。那麼就乾脆升你的弟弟。反正你們哥兒倆一家親,賞誰都是一樣。

    可這麼大一份戰功。光是跳升加布里的官職也不夠。對杜維本人的賞賜,就變成了……

    封地。

    卡爾德隆行省。這是一個位於帝國南方的行省,距離大陸著名的南方沼澤並不算太遠,以出產幾種南方地水果而聞名。

    對杜維的封賞。就是在卡爾德隆行省劃出了包裹了三個城市以及周邊十六個村鎮在內的二十五萬人口,作為的杜維地新地領地!

    按照收入來計算。這三個城市加上周邊十六個村鎮地二十五萬人口,每年可以為杜維帶來大約八萬金幣地稅收(其中包括了水果貿易地商稅)。

    從面積上來說,這塊封地位於卡爾德隆行省地最南邊。地理面積大約佔據了這個行省地四分之一。

    這是一塊「飛地」。

    帝都地諸位大佬,在得知這個封賞內容之後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地。

    誰都知道。鬱金香公爵的大本營在西北德薩行省,德薩行省被杜維幾年經營。已經不折不扣地變成了鬱金香家族地勢力範圍。靠著把持了對草原地邊境。大筆地商會商隊的稅收,以及做各種來往草原地物資貿易,牛羊馬匹的販賣。等等等等。每年都可以獲得可觀的收入。

    在西北,杜維地威望極高。手裡有錢有兵。

    可是。這塊新的飛地。卻距離杜維的大本營足足有數千公里之遠。杜維得到了這塊封地,他如何去經營?距離西北太遠。他原本地勢力鞭長莫及。就算想好好去經營。可是他不可能放棄西北地大本營。主要的實力肯定要顧及西北老巢,那麼這塊新的封地。必然無力投入太多的精力去經營……

    「高明的一招。」

    這是每一個帝都地大佬心中的共識。攝政王的手段。非常地高明!

    這樣地封賞。即滿足了對戰功地封賞需要——如果有赫赫軍功而不賞,就會寒了前線將士地心。而這樣地封賞,也大程度地限制了杜維的勢力不會進一步地擴張。

    而杜維本人,在接到了從帝都發來地封賞令。看完了之後也只是笑了笑,一點不滿地意思也沒有。非常愉快的接受了這份賞賜,甚至還邀請帝都來地使者大吃了一頓。順手還贈送了一筆價值不斐地厚禮。

    公爵大人很滿意——這是使者帶回來的消息,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多半隻是杜維面子上地表示罷了。

    現在,大家都知道,攝政王已經在著手限制鬱金香公爵地勢力。

    「我真的很滿意。誰說我不高興?」

    在晚上,杜維自己地帳篷裡,他看著年輕地弟弟:「你認為我該不滿嗎?這可是三個城市和十六個村鎮啊,很大的一片土地。已經不少了。那塊領地靠近南方沼澤。以後帝國無法從冰封森林裡獵取魔獸了。南方沼澤將是獵取魔獸的唯一地區。在那裡得到一塊領地,我們還可以發展不少生意呢。」

    「可是……」加布里看著哥哥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皺眉:「哥哥!」

    「你想說什麼?」杜維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弟弟。

    「我……」加布里深深的吸了口氣。年輕人鼓足了勇氣,看著哥哥,他似乎遲疑了一下。緩緩咬牙:「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當然不是。」杜維地口氣依然很輕鬆:「你已經是一個大人了。看。你現在已經是帝國少將啦。我正在頭疼給你升什麼官職呢,既然軍銜是少將。那麼你該有資格指揮一個師團了。只是。我覺得你現在還太年輕。你需要磨礪,所以我不打算真的給你一個師團,而是調一個步兵團給你指揮。掛少將軍銜,行統領職權。」

    「我不在乎這些。」加布里搖頭。他的眼神炯炯,忽然走到了帳篷口。往外看了幾眼,拉下了帳篷的簾子。來到了杜維地面前,湊近了。低聲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們是可以直接說地!你不用一個人扛!」

    「說什麼?」杜維似笑非笑。

    加布里遲疑了一下,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絕然。終於壓低了聲音,他的嗓音很低,但毫無疑問。語氣非常堅決:

    「哥。我對皇室,從來就沒有好感!」

    杜維心裡一動。眉頭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他凝視弟弟地眼神。卻發現他地眼神裡毫無半點猶豫。盡顯年輕人地堅毅:「你……什麼意思?」

    加布里陰著臉:「父親是怎麼死的,我不會忘記!」

    這句話說出來。杜維看著弟弟年輕的臉龐。幾個月的軍旅生涯,一絲地稚氣已經漸漸褪去了。年輕的弟弟。已經是一個剛毅的小夥子了!

    眼看杜維不說話,加布里心裡一橫!

    「哥哥!父親地病是因為心結,是心病!他是鬱鬱而終地,這點我非常明白!不錯。我們地家族是參與了那場政變……可是那場政變本身是什麼?是皇室內部地爭權!我們地家族只不過是站錯了陣營罷了,大皇子和辰皇子奪位。可爭來爭去,他們都是皇室。父親。只不過是為他們賣命而已。」

    加布里說著。他握緊了雙拳:「我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我明白,父親所在的陣營輸了,家道敗落。這也是沒什麼好說地……」

    說道這裡,他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盯著杜維的眼睛:「但是我更知道——父親,是因此而死的!!」

    杜維默然。

    他一直忽略了弟弟地這種心思。果然,提起皇室。加布里的眼神裡。此刻流露出地是一種深深地厭惡。

    「你……」

    「我沒什麼想法。」加布里搖頭:「如果是在幾個月之前,我不會說這些。我會把這些想法深深地藏在心裡,畢竟。家族能恢復。已經非常幸運了,我會努力振興羅林家族,安心的當一個伯爵,就算我心中不喜歡皇室。但是至少,我也會努力扮演好我地角色,表面上,我也不會流露出我地這種情緒。」

    「你說『如果』。」杜維輕輕地笑了笑:「那麼現在你的意思呢?」

    !「我不是瞎子,

    也不是聾子,

    更不是傻子。」

    加布里凝視杜維地眼神,他張開雙手。肅然道:「哥哥,這幾個月,你和皇室之間地關係有了微妙地變化,這些我看得出來!王城近衛軍跑到西北去和你的私軍對峙,那件事情發生地時候。我在學院裡,我能感覺到,那幾天,周圍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同!甚至,更早一些……你交出了西北獨立師團,交出了西北軍政大臣的職權,卻當了那個軍事學院地院長——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心裡開始明白了!皇室,似乎是有意思對你下手了!就算不是現在,可卻已經開始試探你了!」

    望著弟弟地眼睛,加布里嗓音有些沙啞。他地眼神裡滿是一股絕然和堅毅,而那語氣裡,更是……

    杜維嘆了口氣。他閉目想了會兒:「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沒什麼希望。」加布里搖頭。可是他接下來地一句話,卻讓杜維心裡真地吃驚了!

    加布里說:「哥哥,如果你想做什麼的話……無論是任何事情,你的任何選擇!我都一定會堅決地支持你!」

    望著弟弟激動的表情。杜維彷彿笑了笑。他走到了帳篷地邊上,伸出手指。在燃燒地火燭火苗上輕輕撫過,指尖彷彿在火苗上掃過。感受著那一絲滾燙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謀反?」

    杜維輕輕一笑。表情看似輕鬆,卻隨隨便便就把「謀反」這個詞語說了出來。還說的這麼輕鬆。這麼漫不經心。

    他的眼神雖然平和,卻彷彿讓加布里感受到了一絲沉重,不過年輕人並沒有躲閃,他咬牙:「如果真有那一天地話,我也站在你地身邊!」

    說完這些,加布里從桌上拿起了自己的頭盔。戴好。正了正之後,對杜維點了點頭。轉身就欲離去。

    「等等。」

    當加布里走到了帳篷口地時候,杜維開口叫住了弟弟。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誠實的回答我。」杜維望著弟弟地眼睛:「那天,在皇宮裡地宴會上……你邀請繆斯跳舞,是不是故意地?」

    加布里停住了腳步。他想了想,看著杜維:「我是真地喜歡繆斯……不過。我承認,我不喜歡皇室。也包括那個小皇帝在內。所以。當時心裡多少有一些故意的心思。」

    「那麼。你希望我謀反嗎?」杜維語氣平和,眼神很從容,看著弟弟。

    「那是你地選擇。」加布里搖頭:「哥哥。我這一生,都會聽你的!可我想說的話是:如果既然皇室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對付你。那麼……你就不能繼續猶豫了!」

    加布里大步走出了帳篷,帳簾落下,杜維這才長長嘆息。嘴角浮出一絲艱澀地笑容。

    十六歲啊!十六歲地弟弟!

    現在地小傢伙。滿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他忘記了。按照這個世界地年紀來算。他也不過才二十歲而已。

    「我只知道,父親是怎麼死地!」

    想起剛才加布里的話。杜維忽然覺得有些頭疼起來。

    這個孩子……心裡想地太多一些了。這樣。可未必是什麼好事情。

    自己一直苦心積慮。就是希望加布里的生活能簡單一些。單純一些,不希望他落入那些複雜的權謀爭奪之中。他更希望自己能充當弟弟地保護傘一樣的角色。

    可是現在看來,弟弟雖然年輕,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呢……

    和繆斯地那一舞……果然是故意的啊!

    他想幹什麼?年輕的衝動?還是……

    想到這裡,杜維拒絕自己繼續想下去了。他不願意心裡把這個弟弟想像成那種心思城府深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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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17:28:5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六章戰功

    郁金香公爵東線大破敵軍,光復淪陷的東部要塞。

    隨後,東線的戰況。又發生了一系列的小規模戰斗。

    六月。人類開始重建要塞。杜維提出了一個新的構想。將北面城牆放棄。以要塞的原本地比較完整地南面城牆。重新構造一條新地防線。

    人類後方調派了數萬勞工北上。中部地主要塞也很快為杜維補充了一個師團的援軍。

    從六月中旬到六月底,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河道北岸的罪民發起了六次小規模的進攻。

    人類軍隊死守河灘。雙方俱付出了相當地傷亡代價。河灘曾經一度被罪民佔據,只不過依靠雷騎地強大沖擊力。野戰上獸人不再擁有絕對優勢。甚至有幾次。在杜維的指揮下,人類故意放棄了河灘,放對方地小股軍隊渡河之後,再發動雷騎去沖擊對方的陣行。

    期間。獸人地狼騎和雷騎再次交手三次。以雷騎全勝而告終——當然了,必須說明地是,罪民方面,出動地狼騎數量有限,雷騎在數量上保持優勢,而落雪,似乎也並沒有多派狼騎地打算。

    甚至一度讓杜維生出了疑惑︰落雪地狼騎都派到哪里去了?!難道在東線,它的手下只有兩三千狼騎嗎?

    但是,雷騎也不是完全無敵的,至少河灘的地形,土壤過于松軟。限制了雷騎的沖鋒戰斗力,甚至在一次戰斗之中。雷騎已經將對方的陣行沖得後退,結果小股雷騎沖過了頭,沖到了河灘地泥濘地帶,差點就陷了進去。

    六次戰斗。雙方都沒有投入太多的兵力。罪民主要以騷擾為主。不得不承認地是,這樣地做法。的確將人類重建要塞的進程大大的拖緩了。

    七月地時候,戰爭的中心轉移到了中部主要塞。

    因為杜維在東線取得地勝利,讓中部主要塞地羅斯托克將軍頗感臉上無光,所以。中部要塞的暴風軍團,在七月地時候,發動了一場“夏季攻勢”。

    聯合了西部要塞地阿爾帕伊所率領地雷神之鞭軍團進行側面佯攻,中部要塞地暴風軍團主攻。

    數萬人類地軍隊走出了城牆。在經過了精心準備之後。發起了攻勢,曾經一度威脅了罪民地營寨。

    可隨後野戰之中。遭遇了獸人主力軍隊的反撲,雙方付出了大量地損傷。

    可結果是……羅斯托克將軍地夏季攻勢。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目地,沒有能攻破對方地大營。也沒有能逼迫敵軍後退。

    倒是西部防線的阿爾帕伊。取得了一場不大不小地勝利。這場勝利堪稱“奇跡”。

    阿爾帕伊的雷神之鞭所部。因為開戰以來。西線就一直不是罪民主攻的地區。所以壓力一直並不大。在這次配合中部夏季攻勢地佯攻里。西部戰線地雷神之鞭,在阿爾帕伊的命令之下,有一支萬人的軍隊。潛入了氣力馬騾山脈,以山路突進,迂回繞到了罪民地後方。

    那片地區已經被罪民佔領。人類的偷襲軍隊。一路上燒毀了罪民的三個村鎮——這些村鎮都是以原來人類放棄地村鎮為基礎建造的,同時一把火燒毀了不少罪民地農田。

    隨後。在對方趕來地阻擊部隊地追趕之下,這支萬人軍隊重新潛入了深山之中,走山路。擺脫了對方地包圍。最後還設了埋伏,成功地殲滅了一支超過千人地獸人軍隊。

    值得一提地是,後來得到地準確消息,這支偷襲地萬人軍隊。是阿爾帕伊親自率領的!身為西線主帥之職,卻甘冒如此奇險,並且取得了這樣地勝利。一時之間。阿爾帕伊地名聲大振!

    八月的時候。戰況暫時陷入了平靜。

    可是。在十月的時候,罪民的後方經過了糧食豐收之後,再一次發起了猛烈的攻勢——這一次,攻擊的主要地區依然是中部!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雖然中部要塞。帝國的兵力最雄厚,但是一旦能突破中部要塞地主防,那麼就可以將東部和西部的人類軍隊遙遙地隔開!!

    這次地攻擊。根據統計,獸人一共集結了超過十萬的軍隊。發起了三次猛烈的攻勢。其中一次,更是派遣了比蒙巨獸和不少巨怪。

    戰斗之中,被杜維派遣去中部要塞助戰地侯賽因。更是大顯神成。親手斬殺了四只巨獸。並且在戰斗之中。他殺死了一名獸人的首領,根據後來地可靠消息。被侯賽因殺死的獸人地首領,是獸人軍隊之中地位頗高地將領——拜斯廷。那個白犀牛。

    但是這也就到頭了。

    三次攻擊無果之後。惹怒了獸人地巨頭岩石,這個獸人的三巨頭之一,聖階強者,在八月底地一天。只身來到了中部要塞前地城牆之下,指名道姓,要挑戰人類地聖階強者。

    結果,那一戰。人類和罪民雙方地數萬將士,親眼目睹了一場難得地“聖階大戰

    兩個聖階強者地拼斗,打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鏖戰了整整一日之後,兩個聖階強者打到了最後,也沒有能分出勝負。

    岩石離開之前,當眾地吼了一句︰“人類之中,果然還有這樣的強者!”

    不過……關于罪民地聖階強者說地這句話。後來被認為多半是人類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故意編造出來地。因為……一來,身為獸人的岩石,不太可能會說人類地語言。就算說了。人類也听不懂,二來呢。以岩石地那種暴躁性格。也不太可能說出這種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來。以杜維後來的猜測。那個獸人的聖階強者多半說地是“媽的。算你狠”之類的話。

    不過,能親眼目睹一場聖階大戰。已經讓戰場雙方地數萬戰士,看得神馳目炫了。

    侯賽因這個“護國聖者”的名號。更是傳遍了大陸。

    此刻,就算有人懷疑他是神殿叛徒侯賽因……也沒什麼了。因為,他已經成為了一個戰斗英雄。

    十月份的時候。西線的罪民發起了幾次報復性的攻擊。不過因為阿爾帕伊地出色指揮,一一化解。阿爾帕伊地名氣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一時間,帝國地北方戰區。形成了一個讓人頗覺尷尬地場面︰

    東部,中部,西部,三個戰區,東部地杜維和西部地阿爾帕伊。都取得相當驕人地戰果,杜維地殲滅數萬獸人。收復要塞的輝煌勝利,暫時沒有人能超越。而阿爾帕伊也靠著親自率領萬人奇兵,突進偷襲敵人後方的果敢和智慧,贏得了贊譽。

    可偏偏是中部地羅斯托克。身為名義上地北方戰線地總統帥。卻到現在為止,沒有一條能拿出手地戰功來。仿佛……被東部西部的兩個後生晚輩。完全搶去了風頭。

    也讓暴風軍團地主力軍上下,頗感臉上無光。

    十一月的時候,在東部戰線。罪民終于發起了一次頗具規模地進攻——以杜維想來。大概是落雪故意這麼做地。

    因為。幾個月來,東部戰線的僵持,落雪地無所作為。大概引起了獸人的不滿,為了平定盟友地不滿,這次落雪發動地進攻,投入了相當的力量,數萬獸人渡河。天空有精靈族的助戰。還派遣了龍族出陣。

    結果……杜維居然守住了要塞……守住了那個只建造了一半的殘破要塞!

    其中情況,頗有幾分詭異……

    在戰斗之初。罪民擁有地面和空中的雙重進攻。而杜維親率獅鷲騎士升空反擊,精靈族在面對獅鷲地恐慌情緒下,以優勢地數量和獅鷲騎士進行了搏斗,這一戰之中,杜維率領地獅鷲騎士以一百對數千。絲毫不落下風。但是龍族地參戰之後。杜維被迫後退。

    對杜維效忠地魔法師隊出戰。協助獅鷲騎士防御領空,在這一戰之中,杜維地魔法師隊損傷不小。超過十名魔法師陣亡。獅鷲騎士也終于出現了死傷,

    而地面部隊。雖然雷騎強大,但是在城池的防御上,雷騎卻幫不上多少忙,而且。獸人這次有備而來。在上一戰之後。獸人似乎學會了人類的盾牆加長矛的那種戰術,更是大大限制了雷騎的作用。

    戰斗之中,要塞地城牆曾經一度失手,情況陷入了危機……可是……

    這一次。創造奇跡的。不是杜維!

    而是……

    關于那一戰。事後在東部戰線地軍中上下。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傳說,人人在提起那天的場面,無不面露震驚和畏懼。還飽含著一絲隱隱地敬畏。

    如果提起當天地場面,那麼東部戰線的將士會告訴你︰

    “那天啊……真是奇跡啊!!那天,我們這一段城牆已經失守了,郁金香公爵地空中騎士也只能勉強抵抗,那些獸人就好像不要命了一樣的瘋狂攻擊……可恨,我們的城牆還沒有修建完畢。幾個大大的豁口。我們沒法形成有效的防御。我就眼睜睜的看見,一段一段的城牆上,咱們地旗幟倒下了。那些滿身長毛的獸人沖了上來……就在那個時候……”

    如果你這個時候。繼續問下去地話。那麼回答你的人,多半會狠狠的咽一口吐沫。滿臉地詭異和慘然,如果旁邊有酒地話。他會立刻搶過來狠狠的灌上幾口,仿佛是需要壯膽一般。

    “那個時候……我。還有我身邊地所有弟兄們。仿佛就同時听見了一個從天上傳來聲音,對。沒錯!那聲音就是從天上傳來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冷冰冰的,讓人一听。就感覺到全身地毛都豎起來了!那個聲音,就好像直接有一個女人在你耳邊,對你說‘所有人。抬頭看著天空,不許低頭!’。然後……”

    “然後……我抬頭看了,就看見一個仙女從天而降!我對神靈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她一定是仙女!見鬼了。雖然她高高在天上,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我敢打賭。這是我一輩子見過的最美麗地女人!遠遠地,只是看著她的影子。我當時就呆住了!再然後……”

    “再然後。那個仙女,拔出了一把長劍。將她滿頭金色地長發狠狠地割下了一大把。飛快的朝前撒了出去……再後來……”

    “再後來。戰斗就結束了,你猜怎麼著?我告訴你。當時我嚇得都尿褲子了!我們被那個女人地聲音警告,所有人抬頭看天。不許朝前看,結果,那個女人撒下了一片頭發之後,周圍原本那些獸人呼喊的聲音。很快就漸漸消失了!等周圍一片寂靜之後。那個女人才從天空消失,就再也看不到了。結果,我們就低頭看去。只見……城下,那戰場上,剛才那些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蜂擁過來地獸人。一個一個,全部變成了……石頭雕像!你說。這不是奇跡是什麼?我猜……那個天上出現地女人,不會是女神顯靈了吧?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女神保佑!羅蘭萬歲!帝國萬歲!!”

    “羅蘭萬歲!帝國萬歲!”

    周圍地士兵一起在呼喊。不少人手里還端著鐵質的酒杯。

    這是要塞城里的一個酒館一一現在則變成了士兵們休息地場所。

    一個年輕地男孩子,身後站著幾名身材魁梧。身穿長袍地男子。一看就像是侍衛之類地角色。

    這個年輕地男孩子,有著一副漂亮地臉孔。看上去只有十歲出頭。可是神氣卻很是不俗。

    在和幾個喝得醉醺醺地士兵交談了之後,總算把那場大戰地事情問清楚了……

    查理,帝國現任地皇帝陛下,眼神卻越發地古怪起來。

    女神顯靈?女神保佑?

    全部變成了石雕?

    郁金香公爵,我地老師,又搞地什麼花樣啊?

    看著周圍全是醉醺醺地士兵,查理身邊地傳從有些緊張。趕緊圍了上來,將小皇帝保護在了中間。

    這次小皇帝陛下,親自來到東部戰線。目地就是慰問犒勞東部戰線的將士——皇帝陛下親臨,這是多麼大地榮耀啊!雖然人人都知道,小皇帝陛下還沒有親政。但是。他畢竟也是皇帝!

    只是……這位小皇帝陛下,卻偏偏那麼多怪主意,要搞什麼微服私訪這種游戲……唉。只苦了咱們這些侍衛了。

    “陛下。”一個侍衛首領,湊到查理的耳邊,低聲哀求道︰“這里人雜的很,我們還是趕緊去統帥府里見郁金香公爵大人吧。”

    “著急什麼。”查理一臉地自信︰“這里都是我們羅蘭帝國地勇士!我身為帝國皇帝,在帝國軍隊地勇士之中,還怕有危險嗎!”

    這話說地很是漂亮,周圍侍衛听了,也不禁露出敬佩的眼神。只是小皇帝地表演欲望似乎過于強烈,甚至想從櫃台去拿一倍那種低驚劣質地麥酒來和將士們同還——這個舉動就有些過頭了,好說歹說。才終于被侍衛們阻攔下來。

    “好吧。去見老師吧。”面對侍衛地阻攔。查理其實也是半推半就,他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要他以皇帝之尊。真的和這些大兵擠在一起喝那劣質地麥酒。他才不肯呢!

    “女神保佑!羅蘭萬歲!帝國萬歲!!郁金香公爵大人萬歲!!!”

    听到前兩句的時候。小查理面帶微笑,可是那些醉醺醺的士兵呼喊最後一句的時候。卻讓查理的眼神里,立刻閃過了一絲古怪。

    “走吧。”

    他仿佛終于失去了興趣。掉頭第一個走出了這間士兵娛樂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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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17:29: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七章 【小皇帝的演技】


寬闊的河面就在數十步之外。

杜維站在河邊的淺灘上,腳下的泥土,隱隱的還泛著淡淡的紅色,無言的訴說著,就在兩三個月之前,還有數萬人曾經在這裏誓死拼殺過,有數萬人曾經在這裏用他們的鮮血將這片土壤染紅。

此刻,迎著輕風,閉上眼睛,仔細側耳傾聽,仿佛那風聲之中,還殘留著戰場上呼號喊殺的聲音────那金戈鐵馬,鐵蹄咆哮,戰士的吼叫,還有金屬碰撞,以及武器扎進血肉中尖銳刺耳的聲音,骨骼碎裂的聲音……

杜維嘆了口氣,他手裏提著幾個大大的皮囊,擰開了蓋子,將皮囊裏盛滿的酒水灑落在了泥土裡,美酒注入泥土裡,很快就滲了下去……

似乎有些呆呆的望著地上的水跡,杜維這才嘆了口氣,口中低聲喃喃的念叨了幾句不知道什麼話。

兩大皮囊酒倒光了之後,杜維卻又邁步往前,大步走到了河邊,臨岸而立,擰開了手裏最後的一個酒囊,將裏面的酒傾倒進了河水裏……

他的臉上似乎帶著一絲深深的凝重,遠遠的,在河對岸,罪民建立的城堡依稀可見,還可以看見河對岸,有一些狼騎來回巡視的身影,甚至隔著這麼遠,杜維都能感覺到獸人那充滿了殺氣和仇恨的眼神!在河岸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杜維才忽然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語一眼:“你知道嗎?我現在倒是真的很想吟兩句詩來抒發一下情感,可惜……我是一個粗人,詩詞這種東西,我幾乎是一竅不通。”

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笑音帶著一絲淡漠,明明很輕柔的嗓音,可是聽上去,卻偏偏有種一股永恆不融的寒意。

“你是名滿天下的鬱金香公爵。每個人提起你的時候,都會贊美你的博學多才。如果你說你自己是一個粗人的話,恐怕別人聽了一定會認為你很虛偽!”

杜維笑了。他這才轉過了身來,看著身後,這個站在自己面前地女子。看著對方那頭金色的長髮────還有,儘管已經看了很多次,但是每次看去,依然會讓人感覺到驚艷的容顏,以及。那雙永遠閉著地眼睛。

“虛偽……很好,你開始學會用這個詞語了。要知道,這個詞語可是人類這個種族適用最廣的形容詞了。”杜維說著,眼神落在了她的頭髮上:“你的頭髮長得這麼快啊。這才幾天,又長得這麼長了。”

梅杜莎女王,妮可小姐就這麼站在杜維的面前,陽光之下。她清麗絕美的容顏。越發顯得動人魂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弧度,笑容一點一點的在她地臉上擴散開來:“杜維,你丟下城裏那麼多事情,躲到這裏來擺出這麼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難道不是虛偽嗎?”

杜維卻臉色一變,變得不再有笑容,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裏露出了一絲疲憊:“妮可,你不懂的。雖然你已經學會了很多。但是你不會懂得我現在的心情……你不懂,當我親眼看見數萬部下在我的號令之下戰死沙場,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記得我當初從亞金城率領大軍反攻的時候,看著那無數戰士為我歡呼,為我效忠。那個時候。我仿佛有一種萬事掌控地滿足。可是轉眼,這些日子來。當日那些曾經為我歡呼,為我發誓效死地人,就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了這裏……”

他指著周圍的這片河灘,還有面前的這條河:“那些人,他們前一刻還在熱烈的吶喊,吼叫,激動,瘋狂。後一刻,就倒在了這裏,變成了一具一具冰冷的屍體。”他說到這裏,臉色更是難看,仿佛有些疲倦,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妮可,如果我對你說,我今天跑到這裏來緬懷他們,是真的覺得心中有些愧疚,是真的覺得有些感慨,而並不是你所謂的虛偽……你,信不信?”

梅杜莎女王,妮可小姐沒有立刻回答,她略微側了側腦袋,這個姿勢使得她看上去更是動人,仿佛聽了會兒風聲,她才輕輕開口:

“我信。”

杜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感動地神色,他彎下腰去,抓了一把泥土在手裏:“看,這泥土裡,不知道滲了多少鮮血。我想,過些年,等不打仗了,如果把這一片土地變成農田,這裏的地一定肥沃得很。”

他的聲音有些殘酷,指尖微微用力,將手裏的一把泥土輕輕捏得粉碎,從他的指縫之中緩緩灑落。

“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梅杜莎緩緩道:“我聽說,人類之中,只有性格軟弱地人,才會多愁善感。可是以我和你地相處,你並不像是一個軟弱的人。”

杜維搖頭:“我是一個披著狼皮地羊。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羊是活不下去的,只會被吃。為了不被吃,我必須把自己偽裝成一匹狼才行。”

說著,他走近了幾步,和妮可併肩而站,遠遠的看著對岸……

良久,杜維才低聲開口:“有一個祕密,你想不想聽?”

“看來你真的是苦悶了。我聽說,人類只會在苦悶的時候,才會想把自己心裏的祕密和別人分享。”梅杜莎輕輕一笑,笑容裏有些淡淡的嘲弄:“不過,你杜維的祕密,一定是很有趣的,我願意聽。”

“那些罪民,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杜維語氣很古怪:“那些殺了很多人類,侵犯我們的國土的敵人……可其實,在我心裏……”

他把嘴巴湊到了妮可的耳朵邊,壓低了聲音,輕輕說了出來:“在我心裏,一點都不恨它們,我並不覺得它們有罪。”

妮可這才抬起頭來,驚訝的“望”了杜維一眼,雖然不曾睜開眼睛,但是臉上卻有了驚奇的表情:“你這話最好不要公開說,否則的話……”

“我當然不會那麼愚蠢。”杜維哼了一聲。

“那麼。為什麼?”妮可側了側腦袋。

杜維負手在身後,望著北岸:

“我們餐桌上有牛肉和羊肉。那麼身為吃牛羊的我們,難道有罪嗎?我們沒有。可是被我們吃的牛羊,難道就有罪所以要被吃嗎?它們當然也沒有。”

說完這句,杜維搖頭:“那麼,到底誰有罪?罪在誰?”

一時間,兩人併肩而立,都默不作聲了,任憑輕風拂面。良久良久……

查理帶著侍從,還沒有靠近統帥府,就已經被守衛的軍兵攔住了。

“這裏是禁地!請出示證件並表明你們地身份!!”

攔路的軍兵一臉的生硬,周圍其他地士兵也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查理一行人。

小皇帝的臉色沒有什麼不快,他歪了歪腦袋,看了看身邊的侍從。一個侍從頭子走了上去:“我們從帝都而來,要見鬱金香公爵大人。”

“帝都?”守衛的軍兵冷冷道:“你們是軍部的人?”

“呃……只是公爵大人的私交朋友。”侍衛頭子語氣有些含糊。

還好。畢竟和人類作戰地敵人是那些罪民種族。所以軍兵雖然對對方的含糊口吻產生了一絲懷疑,但是面前的這些人明顯是人類,不可能是敵人的奸細。

“大人有令,不見外客!”

侍衛頭子聽見守衛軍兵生硬的話,不由得有些惱火,他正要發作,查理已經輕輕拉了他一下,小皇帝微笑:“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吧。”

說完。他自己倒是先掉頭就走,身邊的侍衛趕緊跟了上去,那個侍衛頭子還沒忘記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守衛軍兵。

哼,自己一行人在帝都地時候,別說這麼一個小小地大兵了。就算是王宮貴族。見了自己還不得客客氣氣的?這郁金香公爵的看門,好大的架子!

“陛下……”侍衛頭子趕上幾步。在查理身邊低聲道:“您看我們……”

“沒什麼,正好,我還想私下裏多走動走動,多看看。”查理揚起笑臉,稚嫩的臉龐上,似乎一片單純。

皇帝陛下親臨前線慰問犒勞將士的消息,其實很早就傳來了。只不過,聽說皇帝陛下一行車馬,還在數千御林軍的嚴密保護之下,在北上的道路上緩慢的行走著。

而且,根據之前地決定,為了保證皇帝陛下的安危,以一國皇帝之尊,是不會來到前線要塞的。東部戰線這裏,犒勞軍隊的地點,設在了地理位置比較靠後一點,也更安全的亞金城。

沒有人會想到,這個被杜維教育出來地小皇帝,因為前些年曾經聽杜維說過幾個“微服私訪”地故事,就真的趁著這次機會實踐起來,跑到了距離敵人只有一河之隔地前下要塞來!

查理帶著一群侍衛,在要塞裏又轉了幾圈。

幸好,要塞的很多地方還有不少徵集來的勞工,雖然是前線,但是這座城裏,這些日子裏,還有不少愛國的人類商會會送來一些捐贈的物資。因為敵人不是人類,所以也不怕會有奸細混進來。這座要塞裏,還有一些來自帝國內部的商會的代表人物。

查理一行人,在要塞裏,也並不太顯眼。

只不過,在轉了幾圈,走了幾條街道之後,小查理卻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卻早就有人暗中盯住了。

而一條一條關於小皇帝陛下在城裏的消息,飛快的就送到了杜維的手裏。

傍晚的時候,杜維回到了統帥府裏,他翻看了一下送來的一份薄薄的冊子,上面注明了小皇帝今天在城裏走過了哪些地方,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甚至和什麼人說過話,都記錄的很是詳細。

“畢竟還是小孩子啊。”杜維微微一笑:“真以為微服私訪是這麼簡單的遊戲麼。”

事實上,小查理一行人,離開了大部隊車馬。悄悄北上,在沒有到要塞之前,在亞金城的時候。就已經被杜維手下的人發現了。

杜維又不是傻瓜,這麼一群身手不俗的人,保護著一個年紀輕輕地半大男孩,加上之前也知道了小皇帝親臨戰線慰勞三軍,傻瓜都能猜出來了。

只不過,既然小皇帝願意裝傻玩兒這種顯示他賢明和親民戲碼,杜維也很樂意去配合一下。

所以。杜維乾脆就派了人手暗中監視保護,自己卻故意躲開了,還故意在統帥府裏留了命令:除了軍務之外,自己一律不見外客。

甚至,他還把凡是見過小皇帝,認得這位皇帝陛下的軍官,包括自己的弟弟在內。全部都調離了要塞。免得萬一碰到了。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你要玩兒遊戲,那麼就玩吧!

杜維多少能猜到小查理地心思:

玩一齣微服私訪的遊戲,假裝深入基層,顯示自己的聰慧和賢明,並且表現出親民的優點。最後再悄悄的來到統帥府裏,私下裏和自己見面,讓自己“大吃一驚”。

再然後……這個小皇帝,恐怕還想繼續在自己面前玩一玩禮賢下士的戲碼────喏,老師。看啊,我為了能來見你,可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以我皇帝之尊,丟掉了大隊御林軍。隻身跑到這最最前線地危險地帶來了!這樣的誠意。感動吧?你總不好意思不領情吧!所以,你不要再搪塞我了。老老實實的對我效忠吧────杜維連猜都不用猜,這個小家伙幾乎一定是這個意思!

可杜維,卻並不太想和這位小皇帝靠得太近,所以,他躲開了。

你喜歡演戲嗎?很好,那麼你就一個人演你的獨角戲吧。

無論是身為帝國公爵還是身為一個老師,在帝都的時候,杜維已經嘗試過點醒這個孩子,可惜,似乎毫無效果。

不過可惜的很,晚上的時候,這位小皇帝地耐心似乎比杜維預料地要好很多。他居然在城裏轉了一圈之後,跑到了一個北上捐贈物資的商團裏借宿住下了。而就在當天晚上,杜維還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宮廷首席武士,侍衛總管,奇克。

奇克是只身前來見杜維的,他帶了一份祕令,所以統帥府的守衛沒法阻攔他。

見了杜維之後,這個嚴肅的宮廷侍衛總管第一句話就是:“陛下安好?”

這麼直接的一句,讓杜維想裝傻都沒法裝。

杜維只能笑了笑:“安好。我在他住的周圍布置了人,這裏很安全。”

“這裏是前線,北岸就是罪民大軍。”奇克嚴肅的搖頭。

“前些日子地大戰,戰後我放了把火,把浮橋燒了。現在敵人就算要進攻,搭建浮橋就得花上一天的時間。放心,它們沒那麼容易過河的。”杜維安慰奇克。

奇克看著杜維,他的眼神裏有些不滿:“公爵大人,既然您已經知道陛下偷偷跑來了這裏,為什麼不把他接到統帥府裏!城裏人雜,萬一……”

杜維撇撇嘴,那意思是:他是皇帝,他要微服私訪,我能怎麼辦?

不過,奇克跑來,杜維沒法躲了,之前他還可以假裝不知道,可現在知道了,還故意把皇帝陛下扔在城裏,這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第二天,杜維親自和奇克,跑去了小查理落腳的地方,帶著一隊士兵,低調而嚴密地將小皇帝接進了統帥府裏。

幸好……奇克是辰皇子地人,小查理似乎也不好意思當著奇克的面對杜維表演“禮賢下士”地那套戲碼────唉,杜維開始頭疼了,後悔當初不該教這個小家伙這麼多門道。

他倒是有心想告訴小皇帝:別著急,你老子已經得了重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掛了,所以你完全不必心急,只要耐心等著就行了。

可這話畢竟又說不得。

而看起來,這個小皇帝現在似乎是真的心急到了一定程度了。

隨著杜維回到了統帥府裏之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想把奇克打發支開,然後好不容易找到了和杜維單獨相處的片刻機會,這個年僅十一歲不到的皇帝陛下,用飽含真誠的眼神看著杜維,忽然就深深的嘆了口氣,那眼神裏帶著一絲幽幽。

“老師,難道,我就真的這麼不入您的眼嗎?還是我實在是駑鈍頑劣,不配您的指教嗎?”

杜維看了心中好笑,這小孩子,卻學會了演這種“幽怨”的戲份了────可惜了,他如果不當皇帝,倒是一個好演員。

可惜,他演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孩子,在杜維這種老油條的面前,自然不會被他的表象所蒙騙,所以杜維只是淡淡笑了笑,隨意搪塞了幾句,略微安撫了一下,就把話題轉開小查理一看演技沒有施展的用處,卻居然也不氣餒,而是神祕一笑,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說出來,卻讓杜維不得不重視了!

“老師。”

查理用天真無邪的目光看著杜維:“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情……呃,我在北上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是李斯特夫人的妹妹,繆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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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17:30: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八章 【再次抗命】

  “繆斯,我在亞金城看到了她,遠遠的看到了一眼,她穿著鎧甲和制服,身邊還有一些其他的軍人……不過看模樣,那些人很古怪。我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從中部戰線來調集物資的軍隊……”

  小查理微笑說了出來,杜維的臉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杜維立刻派人寫了一封信,快馬加鞭,讓人緊急送到中部狼牙軍營去。

  可又過了會兒,他卻又把侍衛長老煙叫來:

  “胖子那個家伙,我擔心他又不按命令行事,這事情,你親自跑一趟!把人給我帶回來!簡直就是胡鬧!!”

  帝國北部戰線,中部要塞以南。

  這裏距離帝國戰區空軍基地並不遠,單獨的這座軍營,從面積上來看足以容納上萬人的駐紮。

  而這個軍營裏,雖然並沒有那麼多數量的軍隊,不過在營門口,清早的時候,來來往往的穿戴著鎧甲的戰士就已經來回忙碌起來。

  一隊馬車車隊在出示的文件之後開進了軍營裏,馬車後裸露的車廂上裝載的是一袋一袋的糧食,肉乾,還有武器鎧甲,一捆一捆的重脊破甲箭。

  軍營的裏面,一杆旗杆上懸掛著一面繡著怪異圖案的軍旗,那奇怪的花紋,仿佛是某種野獸尖銳的獠牙。

  而軍營裏的校場上,並沒有如帝國其他正規軍那樣的整齊操練的隊列,倒是一些清早訓練的戰士,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看似鬆散,其實暗含了某種規則的隊列,在操場之上組成了一個一個地小團隊,借著校場上的地形:高低。破地,障礙,等等等等,進行一些奇怪的戰術演練。

  那些戰士有的甚至都沒有穿戴鎧甲,而是身上穿著一些詭異的帶有強烈偽裝作用的衣服,比如掛滿了樹枝樹葉的制服,或者用稻草紮起來的頭盔,甚至有的連臉上都塗抹了黑黑綠綠的油彩。

  校場地邊上,還有一些戰士,脫去了上衣。光著膀子,在互相角力,周圍不少人圍觀,聲聲吶喊。

  這裏渾然不像是帝國的正規軍────他們的確不是。

  這裏,是帝國唯一的一支官方正式招募,並且承認其合法身份的僱傭軍────狼牙軍────在隆巴頓的領導下,曾經立下奇功。獲得了第一次空降敵後作戰勝利的狼牙軍。

  隆巴頓,這個胖子早上帶著一隊騎兵在營地周圍騎了幾圈馬,此刻全身已經活動開了,滿頭熱汗,脫去了鎧甲只穿著一身制服,大步在營地裏走過,一路上和那些粗豪地漢子們點頭打著招呼“埃姆雷。你昨晚摔跤輸了。小心摔斷了你的腿!”“卡爾,你這個混蛋,一早起來不許喝酒!”“洛奇,你眼睛怎麼這麼紅,難道昨晚想娘兒們想得睡不著嗎”

  這些言語雖然粗鄙,可是在這種地方,卻是戰士們最共同的語言。

  很顯然,隆巴頓已經得到了這支狼牙軍裏傭兵們的擁戴,每一個人對他都是恭敬而親熱。

  胖子大步走過一個一個營房之後。來到了自己的大帳旁一腳踢開了木板門,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營房是隆巴頓自己的營房的隔壁一間,走了進來,就看見地上隨意地丟放著脫下來地鎧甲和武器,空氣裏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酒的味道。

  胖子聳聳鼻子。有些皺眉。

  營房裏只有一張床。床上一個人身子緊緊的裹著毛毯,蜷縮成一團正在呼呼大睡。大概是因為太過疲憊了,還發出了斷斷續續輕微的鼾聲。

  胖子走近到了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人。

  繆斯,這個假小子,裹在毛毯裏────不過從她裸露外面的肩膀看來,這個丫頭睡覺沒有脫衣服,而是和衣而睡,此刻側躺著,懷裏緊緊的抱著一個裝酒的皮囊,因為睡得太過香甜,小嘴微微張著,嘴角和枕頭上,甚至還留下了一絲口水地痕跡。

  “哼,挺可愛的一個丫頭,怎麼睡相像個傻子。老天,居然還打呼嚕,流口水。”

  胖子挑了挑眉毛,也不伸手,就抬起腳來,隔著毯子,輕輕的在繆斯的屁股上踢了一下,叫了一嗓子:“喂,假小子,起床了!”

  沒反應……

  “喂!起床了!”

  呼嚕……呼嚕……

  胖子怒了,轉身走到門外,提了一桶水大步走了回來,站在繆斯的床前,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哨子,用力一吹……

  睡夢之中地繆斯,正匝了匝嘴,仿佛還做著美夢,忽然就聽見一陣尖銳地哨聲!那聲音尖銳刺耳,陡然就把她驚醒了!

  隨後還聽見了胖子那可惡的吼叫……

  緊急集合??

  呼啦一下,繆斯立刻如條件反射一般地從床上彈了起來,下意識的就去伸手亂抓,尋找丟在床邊的靴子。可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胖子那張可惡的笑臉就在床邊,她還沒叫出來……

  嘩啦!

  一桶涼水就當頭潑了下來,頓時繆斯就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一聲,猛跳了起來!

  “混蛋!死胖子!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繆斯終於清醒了,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胖子。這可惡的胖子,居然還一臉惡意的笑容,手裏提著水桶,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醒了?那麼快給老子起來!你簡直就是一頭喜歡睡懶覺的小豬……還是一頭貴族小豬。”

  繆斯火了,她立刻尖叫了一聲:“你這個死胖子!誰允許你跑進我房間裏來的!”說完,她還下意識的死死的抓著毛毯。

  胖子嘆了口氣,不屑的撇了這個丫頭一眼:“幹什麼?反正你又沒脫衣服……再說了,以你的年紀,當我女兒都嫌小。你聽好了,這裏是軍營!現在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躲在被窩裏嗎?”

  繆斯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無賴的胖子,再次倒了下去。倒在床上,呻吟了一聲:“求你了,胖子……今天我輪休!見鬼!今天我輪休!我昨天才從東部戰線回來!騎馬來回奔波了六天!給你運回來了整整二十六車物資!現在我放假!放假你懂不懂!!”

  隆巴頓絲毫沒有半點覺悟地樣子,依然一臉壞笑:“我當然懂,放假是我親口批准的。不過……”

  他忽然伸手把床上的酒囊提了起來,晃了兩下:“空了……你可真能喝啊,看來你現在酒量見漲了。可是,你這個家伙,難道忘記了我的命令了嗎!放假的人,允許在營裏自由活動。但是……不許在軍營裏喝酒!!”

  說著,胖子猶如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笑瞇瞇的盯著繆斯。

  繆斯卻絲毫不畏,瞥了胖子一眼,一句話就把胖子死死的頂了回去:“死胖子,這袋酒是我從你房間裏偷來的。”

  “呃……”

  他趕緊晃了晃酒囊,立刻尖叫吼道;“混蛋!這是我的珍藏!你居然把它喝光了!!!”

  繆斯晃了晃腦袋。這才掀起了毯子,爬到了床邊,睡眼惺忪,在地上摸了一會兒:“胖子,你把我的靴子踢到哪兒去了?”

  “在你地腳上。”隆巴頓憤憤的捏著空酒囊:“你睡覺都不脫靴子的嗎?”

  繆斯這才跳到了地上,伸了個懶腰,胡亂抓起了鎧甲和武器套在了身上。這才回頭瞪了胖子一眼:“就算你是我的長官。也不能隨便闖進我的房間吧……還有,下次你喊我起床,不許再潑水了!現在我要洗臉了……”

  “抱歉,沒有水給你洗臉了。”胖子指著那個已經空空的水桶:“你的水已經用掉了。”

  這裏畢竟是軍營,每個戰士,每天只有一桶水可以用。

  繆斯憤怒地看著那個空空的水桶,大怒:“你!!你知道不知道,我為了完成你的任務,已經三天沒睡!三天沒洗臉了!!你居然!!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是要乾淨的!!”

  胖子抱著膀子。微笑看著她,這才故意道:“哦,你是女孩嗎?我可忘記了你還是女孩子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是的,如果一定要形容繆斯現在的模樣,那麼只有一個最最簡單直接地詞語:邋遢!

  非常邋遢!

  她地頭髮亂糟糟的。甚至有些灰頭土臉────幾天奔波去調集糧食和物資。她昨晚趕回來的時候疲憊之極,喝了酒之後倒頭就睡。根本就沒顧的上梳洗。

  身上的衣服原本是白色的,現在也泛著一片一片可疑的污跡,黃色的塵土,還有酒痕……

  看著她這副模樣,誰會想到,她可是那個李斯特家族堂堂的繆斯少爺(小姐?),而且還是一個有潔癖地貴族!

  自從離家出走跑到北方來,走投無路的繆斯只能跑來投奔了胖子,躲在了這個軍營裏,在胖子手下擔任了一個軍官────當然了,沒有正式的官職,因為這是一支僱傭軍,除了名義上的首領胖子和侯賽因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正式的官職。

  每天她和那些滿口粗話地傭兵們一起訓練,摸爬滾打,騎馬野外拉練,一走就是兩三天,野外露宿,喝溪水,吃乾糧,幾天不洗澡更是常有地事情。

  來到北方之後,她一直躲在胖子的身邊,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躲什麼。

  後來杜維率兵北上,擔任東部戰線地主帥之後,胖子曾經想把她打發到東部去,但是這個小妞死活不肯───或許是因為加布里在東部?

  可似乎也不是……

  她繼續留在了胖子這裏。

  而胖子這裏,這支僱傭軍,名義上是歸中部戰區,但是因為之前違抗號令,私自發動了那場敵後空降的作戰,雖然後來作戰計劃成功,胖子還因此收到了獎賞,這支僱傭軍也得到了一個正式的番號“狼牙軍”。

  可是卻讓原本就看不上這群“烏合之眾”的暴風軍團高層。越發的不滿了!就算是那次作戰成功了,但是暴風軍團裏的高層,卻越發的討厭胖子和這支僱傭軍了,在原本的“烏合之眾”這個名詞之外,還加了一條“不服調遣”。

  加上,中部的暴風軍團一直以來沒有取得什麼好地戰果,胖子的僱傭軍得到了封賞,卻不免讓人眼紅起來。

  結果……之後,在軍中的物資補給上,這支狼牙軍就少不得受了一些白眼。在發放供給物資的時候,就經常被暴風軍團的人刁難,剋扣,卡壓,拖延……

  胖子原本脾氣就暴躁,更是乾脆和暴風軍團的人翻了臉。

  幸好,空軍的安德列將軍和鬱金香家族關係親密。在他的支持下,經常把空軍的物資調集過來援助胖子,可是受夠了暴風軍團白眼的胖子,卻乾脆在杜維北上之後,就派人去找了杜維聯繫。

  杜維對於自己地嫡系,自然是要護短的,從那之後。胖子這支僱傭軍。雖然依然留在了中部,但是物資方面的供給,卻全部都是從東部戰線運送而來了。

  繆斯不肯去東部,堅持留在胖子身邊,胖子也無所謂。前幾天,又讓繆斯親自帶隊去東部亞金城去領取這一個月的物資,繆斯帶隊來回奔波了六天,著實辛苦了一番。

  說起來,胖子也算是很照顧繆斯了。給她單獨住了一間營房,平日裏也照顧有加。雖然軍營裏來了個女人────不過反正這些僱傭兵都不是正規軍,帝國的傭兵行業,也不是沒有女人(比如從前的若琳),所以那些傭兵並不會太大驚小怪。

  “好吧好吧。”看著繆斯殺人的眼神。胖子擺了擺手:“我喊你起床是好心……你這個不知道好歹地丫頭。快起來,有好事情。如果去晚了沒趕上。別怪我不照顧你。”

  繆斯已經把武器佩戴好了,隨便從水桶裏抹了幾下,手掌沾了沾水,在臉上胡亂,用力抹了抹臉,捋了捋頭髮:“好吧,什麼好事!”

  “我們要出發了。”胖子一臉的詭異微笑:“我親自帶隊……我們繞過要塞,一路往西,然後……悄悄跑到那些敵人的後面撈一票!嘿嘿,現在是糧食收穫的季節,我們可不能閒著,去給它們搗搗亂。”

  繆斯眼睛立刻一亮:“果然是好事!好了,算你有良心,這麼有趣的事情不忘記喊我。”

  “就快走!我們一會兒就準備出發了。”

  走到了門口,胖子忽然站住了,回頭看了繆斯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情……繆斯,你在我這裏,這個事情,瞞不住人的。我想公爵大人遲早會知道────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沒準這幾天就會有信來,讓我把你送過去……”

  繆斯立刻眼神變得有些茫然,愣了一下,然後用力搖頭:“我不去!哪兒也不許!我可不想到杜維的手下……我最討厭那個家伙了。”

  胖子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笑,笑容有些古怪:“那可隨便你……只不過,萬一老板知道了,我偷偷幫你躲藏,只怕我又要挨軍棍了。”

  繆斯翻了個白眼:“你一身肥肉,打不壞你地。”

  遲疑了一下,繆斯才收起了嘻笑地樣子,壓低聲音,語氣誠懇,正色道:“其實……我知道你很照顧我……謝謝你,隆巴頓叔叔。”

  胖子一聽,一張臉頓時好像見了鬼一樣,嘴巴裏好像塞了個雞蛋,瞪大了眼珠瞪著繆斯:“你!你叫我什麼!你居然叫我叔叔?!我的天啊!”繆斯做了個鬼臉,嫣然一笑:“不是嗎?你自己都說,我的年紀當你女兒都嫌小了。”

  “老子還不到四十歲呢!”胖子怒道,說完,伸出厚大的手掌,在繆斯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不許這麼叫老子!媽的。”他說的雖然輕鬆,可是眼神裏卻閃過了一絲痛苦。

  繆斯看在了眼裏,壓低了聲音,柔聲道:“胖子……我聽說,你以前有個女兒……”

  “關你屁事。”胖子火了,做勢就要伸腳去踢繆斯,被繆斯一跳躲開:“快去牽你的馬!去營門口集合!遲到地話,我打你軍棍!”

  繆斯吐了吐舌頭,趕緊跑了出去,走過胖子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看著這個丫頭蹦蹦跳跳跑掉了,隆巴頓這才嘆了口氣,望著遠去的背影,這個二百五的眼神裏,居然露出了一絲貨真價實的慈祥和溫情來。

  捏了捏口袋……口袋裏有一封信,是杜維寫來地。

  他剛才對繆斯說謊了……杜維不是“遲早會知道”,而是已經知道了!已經知道繆斯就在這裏。

  這封信是昨晚快馬送到地,信裏,杜維要胖子立刻派人把繆斯送到亞金城去────如果她不肯,就綁也要綁過去!

  這是信裏杜維的原話。

  可這次,胖子卻自作主張,違抗了一次杜維地命令────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違抗命令了。

  只因為……當初,這個可憐的假小子,單人匹馬跑來投奔自己的時候,這個從前總是一臉堅強,仿佛個小刺一樣的小妮子,在跑到自己這裏來的時候,一臉的疲憊和柔弱,眼神裏那種悲傷的東西,讓胖子生出了憐憫之心。

  這些日子,她在自己這裏,和一幫粗豪的漢子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大聲叫嚷,看似快樂,可是……有哪個女孩子,會晚上在房間裏,抱著酒囊睡覺?

  枕頭上的那痕跡……真的只是口水嗎?

  還是……眼淚?

  “他媽的。”胖子搓了搓自己滿是橫肉的臉頰:“這幫年輕的小崽子,情情愛愛的,真是麻煩。哪有老子我年輕的時候,想愛就愛,想恨就恨來的痛快?喜歡的娘兒們,就大大方方的一把搶過來好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煙懷裏揣著著杜維的親筆信,帶著一隊騎兵,一路奔波來到了狼牙軍的營地,已經是傍晚了。

  可是他卻終於來晚了一步,狼牙軍的人告訴他,統領隆巴頓大人,今天一早,就抽了一千人,出去“打獵”了。“打獵”是這幫傭兵的黑話,其實就是帶人繞路去敵後騷擾去了。

  隆巴頓不在,老煙在營裏打聽了一下,說出了繆斯的相貌,果然很多人認得。只是卻得知,隆巴頓把繆斯一起帶走了。

  老煙嘆了口氣……果然如公爵大人想的一樣,讓自己快馬加鞭來接人,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個隆巴頓,又抗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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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7 17:31: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一哄而散】


“第一隊,繞到右側點火。第二隊,在周圍鼓噪,製造混亂。第三隊,負責接應。我親自帶人在左側點火!”

夜幕之中,隆巴頓和一幫手下,就縮在一個山坡後的草窩子裏,隨意在土地上劃了一個地形圖,吩咐完畢之後,又抬起腳將地面的痕跡擦去,目光炯炯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部下:“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頭兒,”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傭兵頭子咧開嘴笑,露出一嘴黃牙:“這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山坡的遠處,是一個獸人的聚集點。這裏是在一個人類廢棄的村鎮的基礎上建起來的,周圍還有一片農田。此時正是深秋,農田裏的糧食已經收割完畢,獸人建造了一堆一堆類似穀倉一樣的東西,大量的收割上來的糧食就堆放在那兒。

從目測看來,周圍的防禦並不嚴密────大概是因為這裏是罪民的後方,遠離戰線的原因,所以罪民並沒有投入嚴密的防禦力量。

經過多日的潛行,隆巴頓帶著這一隊人,繞過了戰線,一路往西再往北,此時已經深入到了罪民佔領地區的敵後深處。

雖然如果真的追究起來,隸屬中部戰區的隆巴頓等人,其實已經算是名副其實的“撈過界”了,因為這裏,已經算是西部戰區的地盤。

“好!那就幹他一票!跑了這麼多天了。兄弟們什麼都沒撈到,總不能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隆巴頓的笑容在夜色之下顯得有些猙獰。

隨後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繆斯:“你跟著我。”

繆斯默不作聲,點了點頭。只是將一把匕首插進了皮靴裏。

半夜地時候,遠處獸人的聚居地已經陷入了寂靜之中。這裏並沒有多少獸人戰士,大部分都是獸人之中的老弱婦孺,以這種規模的村鎮來看,鎮子裏最多只有幾百名獸人戰士。

可縱然如此,隆巴頓也不敢大意,因為和獸人打了太多的交道,他已經明白。哪怕是獸人之中的那些未成年的家伙,從體力和戰鬥力來說,都足以媲美一個人類的成年戰士了,而就算是那些老弱或者是女獸人,如果組織起來地話,戰鬥力也不容小覷。

潛伏了會兒,直到了半夜。才發動了偷襲。

在周圍負責佯攻鼓噪的人。發起了第一波的攻勢,在聚集地周圍的樹林裏,草叢裏,人類的戰士故意弄出了動靜,喊殺聲,號角聲,還有一些經驗豐富的傭兵,拿著石頭敲打,模仿出馬蹄奔馳的聲音來。

很快。這些動靜驚動了聚居地裏面地獸人,只見大批地獸人飛快的從裏面湧了出來,黑夜裏看去,無數火把星星點點,蜂擁而出。雖然只有少量的穿戴著鎧甲的戰士。其他的大部分獸人老弱都是拿著削尖的木棍,但是從數量上看來。卻只怕有不下千人。

這些獸人被人類吸引了注意力,朝著鎮子外面撲去,而那些負責鼓噪的人類,則狡猾的節節後退,將這些獸人吸引得越遠越好。

隨後,兩隊負責放火的人,趁機從兩側靠近了聚居點,飛快地跑到了穀倉堆邊。

在穀倉堆旁雖然也有幾個獸人把守,但是在這些當慣了傭兵的家伙的面前────這些家伙常年獵取魔獸,這種黑暗裏放冷箭偷襲的事情正是他們最擅長的本事,幾個獸人很快就被弓箭射死,大部分沒有能發出聲音,而就算有地獸人沒有被弓箭射死,也被黑暗之中摸上來地經驗豐富的傭兵很快地撲到,幾個人撲上去,獸人縱然強壯,也糊里糊塗的就給割斷了喉嚨。

清理完畢的守衛之後,黑暗之中,傭兵們用暗號互相示意的一切順利,這些家伙用鳥叫當作互相溝通的信號。

“快!負責吸引它們注意力的兄弟們頂不了多久的!”隆巴頓帶頭,第一個拿起隨身挾帶的皮囊,將裏面的液體撒在了穀倉之上。一個一個的傭兵都立刻照著樣子做了────這些皮囊裏,裝的並不是酒和水,而是全部都是火油!

這些家伙很有經驗的將火油到處均勻的撒了個遍。隨後一隊一隊的飛快的脫離遠遁,最後斷後的人,負責點火……

遠處,被人類弄出來的動靜引得走遠的獸人,忽然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後,穀倉的方向,出現了熊熊的火光!黑夜之中,那火焰的動靜顯得格外的清晰和明亮!幾乎將半邊天空都照耀得猶如白晝一般!

“火!!火!!!”

獸人們開始驚慌的呼喊起來。更多的獸人則是氣得肝膽俱裂!

因為那裏,是它們的糧食!是它們最寶貴的糧食!!

好不容易完成了回歸,在這塊從人類手裏佔來的第一塊土地上,經過了一年的勞苦耕作,收穫而來的糧食啊!!

自己這些老弱婦孺,還有前線正在和人類打仗的戰士們!所有人都要靠著這些糧食養活!而且現在已經是深秋,多少張嘴就靠著這些糧食過冬呢!!

如果這些糧食被燒了……

獸人們顧不得再追那些黑暗之中的人類了,紛紛呼號著,掉轉方向,亂亂哄哄的朝著糧倉的地方奔了回去。

火油的作用之下,火焰一旦燒開了,勢頭就極為兇猛,那大火熊熊,將獸人們燒得心中欲碎!而同時,火光照亮的黑夜,將放火之後正要逃竄的隆巴頓等人的行跡也暴露了出來!

“人類!!燒了我們地糧食!!人類!!”

獸人們看見了遠處正在逃竄的隆巴頓等人,這些被氣瘋了的獸人。很快就有好幾隊,不顧一切地追了上來。

那些身穿鎧甲的戰士,全部衝了上來。哪怕是距離很遠,它們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圖!人類的舉動激怒了這些獸人,不把這些該死的人類殺光,它們絕對不會放棄!

火光之旁,獸人開始試圖撲滅大火,但是火上澆油,這樣的火,在乾燥的秋季。順著風勢蔓延開來,獸人幾乎拼了老命,卻也無法阻止火勢了。

不少獸人之中的老弱撲在了地上,痛哭嚎叫起來,捶胸頓足,一片哭喊,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別發呆了!它們追上來了!”隆巴頓狠狠的踢了繆斯一腳。剛才在偷襲的時候。繆斯表現不錯,她親手割斷了一個守兵獸人的脖子,就是用她插在靴子裏的那把匕首。

可這會兒撤退的時候,聽見身後遠處傳來的哭喊聲,繆斯卻仿佛有些呆了一呆,隆巴頓地一句喝罵,將她驚醒了過來。

身後,那些獸人戰士舉起明晃晃地長刀,滿臉殺氣的追了上來!

“走走走!快走!”

隆巴頓拽了繆斯一下。然後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那些追擊的獸人戰士,就受到了痛擊!

預先埋伏好負責接應的一隊人類戰士,躲藏在撤退路線旁的樹林草叢裏,用弓箭對這一批追擊的獸人發起了偷襲。

黑暗之中。這些擅長捕獵魔獸的傭兵們。正好用上了他們最擅長的本領:騷擾,設伏……

第一輪箭雨之後。追擊的獸人倒下了十幾個,很快就陷入了混亂之中,因為黑暗裏,它們分不清敵人到底有多少,在哪個方向!而那些狡猾地傭兵們,充分發揮了機動性,射完冷箭之後,就飛快的離開原來埋伏的地點,一面奔走,一邊繼續射箭騷擾。

幾輪箭雨之後,雖然獸人的損傷並不算太嚴重,但是卻已經徹底被弄暈了。

這個時候,隆巴頓等人的主力隊伍已經越跑越遠。而這些負責接應斷後地戰士,也在一哄而散之後,迅速地分化為了無數小隊,四面八方逃散開來。

很顯然,這裏的獸人缺乏戰術素養,這種黑暗之中地亂局,使得它們有些不知所措了。黑夜之中,它們不敢茫然繼續追下去了────雖然被燒了糧食是很憤怒,但是夜晚裏,它們必須要小心,天知道人類到底來了多少軍隊偷襲……

“可惜,它們不追了。”

跑遠了之後,隆巴頓等人跑到了一片樹林裏,他用和他身形極度不相符的敏捷動作跳上了一棵大樹,拿出望遠鏡朝後仔細觀看了一陣,發出了這麼一聲嘆息。

“可惜了,如果它們繼續追的話,正好可以設一個埋伏,說不定能把這一小隊獸人吞下去呢!”

身邊的傭兵們都惋惜的嘆了口氣,不少人已經在摩拳擦掌,有的人則已經開始擦拭刀鋒了。聽見沒有仗可打,不少人都露出了鬱悶的表情。

“好吧,那麼我們就撤退吧。”隆巴頓揮了揮手,看了一眼天色:“今晚這一票幹得不錯。不過天就快亮了,我們現在可是在它們的地盤,萬一行蹤暴露,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說著,他咳嗽了一聲:“老規矩,大家按照原定計劃分成四隊撤退,注意隱藏行蹤,在預定地點集合……我先說在前頭,到了時候,如果誰遲到了,大家可沒法等他!誰掉隊的話,就自己想辦法爬回家吧!”

傭兵們笑了笑,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嚴肅。

所有人都明白,隆巴頓沒有說笑話!在敵後幹這種事,危險性是不言而喻的。分散撤退,到了預定地點之後,如果誰掉隊了,那麼大家不可能冒著大部隊所有人生死的危險等候!

哪怕是隆巴頓本人掉隊遲到,沒有能在規定時間感到集合地點,也是一樣要被拋棄的!這是隆巴頓自己定下的規矩!

大部隊一哄而散,正是隆巴頓在組建這支狼牙軍時設定的戰術:一擁而上,一哄而散。

繆斯跟著隆巴頓這一隊行走,不到三百人,一路往西南方向撤退,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將行走兩天,然後在掉轉方向一路往南,這種路線的設計,是為了不被敵人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也能儘量的擺脫被包圍的可能性。

四隊人按照不同的方向撤離,繆斯隆巴頓這一隊人,開始的兩天,晝伏夜出。而趕路的時候,也儘量遠離大路,遇山上山,遇林穿林,盡挑選那些偏僻的地方行走。

這一日傍晚,一隊人已經來到了一片小樹林旁,隆巴頓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計算了一下時間:“快了!我記得地圖上,前面有一條河,明天我們就能到達那條河,然後我們就折返往東南走,再過兩天,就能和兄弟們匯合了。”

一幫傭兵都是哈哈大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勝利在望的表情。

這兩天來,他們在路上還順手偷襲了兩個獸人的村子,殺死了大約六十多名獸人,還設了一個埋伏,將一隊巡邏的獸人士兵殲滅掉了。

按照隆巴頓在建軍的時候設下的賞格,這次如果能活著回去,那麼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一大筆獎賞了────狼牙軍因為不是帝國正規軍,為了刺激這些人的作戰積極性,隆巴頓按照傭兵那一套的模式,設定了一套斬敵賞賜的標準,比如,殺死一個獸人,賞多少金幣,殺死一個獸人戰士,賞多少金幣,等等等等……

反正他身後有杜維這個有錢的大老板支撐,如此豐厚的賞金,那是帝國其他軍隊裏絕對沒有的。

一行人正要過這片林子,忽然之間,就看見幾個在前面探路的傭兵飛快的跑了回來,幾個人都是一臉的緊張和嚴肅。

這幾個人從林子的深處跑了回來,沖到了隆巴頓的面前,立刻壓低了聲音飛快道:“不能往前走了!”

“怎麼了?”

“狼騎!好多狼騎!!”一個探路的傭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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