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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傳 第六十七章 驅魂精靈縛咒
“框!……砰!……咚!”三扇不同厚度的鐵門陸續關上了,這是得意無比的歇度姆他們離開時最後留下的聲音。
昏迷過去的青木年也因此被驚醒,後腦仍頭痛欲裂,想伸手摸摸傷處有否起了個大包,一動卻發現手和腳都被銬上沈重的鐵鐐,連動一下也頗為艱難,看來歇度姆還真是“關照”他們。
用力掙扎著坐起來,從半空牆壁的小天窗透下的亮光能看到五名同伴或坐或站或躺著,地上散發著混合青苔氣息的潮濕味道,這使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幾年 前在定風山被囚禁的一幕,輕聲歎道:“唉,古鋒、游法師!三年前我們也曾被關進大牢,想不到這麼有緣份,現在一同再回這種鬼地方,只是又多了你們三位夥 伴。”
“對!當時是白大哥拼死救我們出去的,但……但現在他……”游雨蘭悲淒地顫聲道。
青木年的心“蹬!”地一跳,因為她看清地上躺著的正是白水來,飛燕在一旁低泣著,難道……?
驚嚇令血液似乎頓時凝固了,她急忙爬過去急切問道:“他……他怎樣了?”
飛燕抽泣地望了青木年一眼道:“白大哥沒死……”來不及聽下去,青木年心中一喜,松了一口氣,血液溫度立馬回升。
“但那個鬼法師在他身上穿了四條繩子,使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嗚……”飛燕接道一邊拭擦臉上眼角的淚跡,一副暴雨梨花、我見猶憐的模樣,這段時間 的經歷的確是危難重重,再加上一直的精神支柱——白水來竟然倒下了,可想而知現在飛燕的心情是如何傷心,有點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青木年咬著牙心裏歎息著實不該讓這個可愛活潑的少女孩跟著他們受苦,畢竟現在她才18歲,與她同齡的女孩子還在家裏做著浪漫的白馬王子花夢呢。這 時游雨蘭伸出纖長軟玉的五指輕撫白水來的肩頭道:“青將軍,地靈宗師在他兩肩和雙腿腳筋處各穿了一條細繩,下了一道‘驅靈咒’。”
“驅靈咒?這又是什麼妖術?”青木年恨恨地咒道。
游雨蘭輕歎道:“這本是地靈法系在野外生存時用作制服猛獸的法術,能暫時令受術者靈魂離開身體不能再有任何行動。”
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道:“那白水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轉呢?”
游雨蘭沈默半晌才悠悠到:“驅靈的時間是根據施術者魔力級別而定,宗師級的地靈法師能按意願使對方睡上兩三天,但……”她神色變得憂鬱欲言又止。
青木年追問道:“但怎樣了,游法師?”
游雨蘭凝重地回答道:“你們知道嗎?宗師級的召喚樹靈一般只能控制一兩大樹,曾經最曆害的那位地靈宗師一次能喚出十棵,但今早博利很隨意地便把整 個院裏五六十棵大小樹召喚成靈,他的法術之高連我也無法估量,所以白大哥……恩……有可能要躺上幾個月或幾年,甚至一輩子!”
“不!不會的!”飛燕止住哭叫道:“白大哥他那麼厲害,是神的使者啊,他會醒的!”雖然心底對於游雨蘭的話深信不疑了,但是還是說出一些無力的反駁。
“嗯,我想是這樣的。”游雨蘭不忍打破飛燕的希望無奈地道,其實心底何嘗不是希望自己說的是假話呢。
青木年無言地低下頭,淚水已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湧出,然後宛如小溪般趟過因為剛才的戰鬥而弄汙的臉。
這時古鋒淡淡地道:“青將軍,我一直有一點想不通,以你的作戰經驗定知道若我們不需逃跑,只要全力逮住那個歇度姆我們就可以脫身,為何不這麼做呢?”
不等青木年回答,青石年即時介面應道:“說來容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歇度姆就在一場戰役裏憑著他那對短鉤隻身沖入敵陣,鉤下三百多名敵兵的腦袋, 最後把敵軍首領的頭也鉤回來了,從那以後軍隊偷偷喊他作‘鉤頭將軍’。更不用說博利的厲害了,就象游法師剛才說的。相信沖到防禦重重的歇度姆面前我們更沒 有逃脫的希望了!你說對嗎?妹?”
“哎──!”青木年輕拭眼臉歎聲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們已落敗在敵人手裏,現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身逃出這個鬼地方。”
青石年翹了下嘴角,沈思片刻才道:“我們能出去我想大概有三種辦法。”
“噢?”飛燕來精神大震瞪大眼睛問道:“是什麼?快講!”
青石年舉高被銬緊的雙手費勁拔了幾下蓬亂的長髮以保持他瀟灑的外貌笑道:“第一,當然是飛燕小妹妹使用她的傳送術到外面求援!”眾人看到這麼重的鐐銬他還能舉起來掠頭髮,真是苦笑不已。
“不行!我已試過了!”飛燕馬上否定道,“這牢房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令我無法感應外界的事物,傳送必須先讓腦海感應某個地點才行,但我感到自己就象被塞進了一個密封的圬子裏,完全與世隔絕了。”
青石年失望地道:“如此說來這裏定下了術咒封鎖魔法的透出,也就說第二個辦法讓游法師利用她們獨有的玄心術通知她師父也不行了!”
游雨蘭驚奇道:“咦?想不你連這個也知道?”
青石年得意地摸了下他的高挺鼻子輕笑道:“當然!這麼算來我們只剩下最後的辦法了!”當然,是緩慢而吃力地摸,眾人看了他的動作後,幾乎是眼發白作欲暈狀。
飛燕白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辦法?”
當眾人都豎起耳朵時好一會只聽到一個堅定無比的字─“等!”
“哇!大哥,你真可惡!這個時候還開玩笑!”青木年慍惱地罵道。眾人也是面帶慍色。
青石年卻正色地道:“我沒有,等──是指等機會、等奇跡或最後等歇度姆放了我們。”
“哼!”飛燕譏笑道:“前面兩個我還能理解,但歇度姆那家夥不是想讓我們死嗎?還會放我們?”
青石年保持著他極有風度的微笑道:“噢,這位小姐,你猜錯了!歇度姆把我們關進他自己府中的地牢裏,絕不會讓我們死,據我的推測,他與博利聯手定另有圖謀,而我們……”
“我們怎樣?”青木年道,“別老在故弄玄虛的!”
“就是啊,討厭死啦!”飛燕罵道。
青石年躊躇著道:“後面的我不大敢肯定,有可能他不敢對我們下手,或是必要時我們或是他們的擋箭牌,又或只是把我們關起來以防我們破壞他們的計畫!”
青木年這時點點頭道:“這是,但你猜到他們的計畫了嗎?”
青石年聳聳肩無奈地道:“我想得到的話就不會呆在這裏了,你以為我是神啊?”
“唉──!”講了半天結果毫無進展,眾人不禁有點洩氣地同時歎了口氣。
“神……”青木年凝視著地上沈睡中的白水來,每次最危險的時候這位年輕的英雄就象神一樣出現,但這次……
似乎連神的光也照不進這個鬼地方!這是囚牢,同時也是他們的地獄嗎?
“什麼?明天就動手?”歇度姆幾乎從座上彈起來叫道,“這太急了,我還沒作好準備!”
“嘿嘿!準備?”博利靜靜地坐在地上冷笑道,“從你故意留下十萬兵馬在皇城等下一批軍隊出征時,已備好一切了吧!大將軍!”
歇度姆吃了一驚愣道:“這……這是我……為了……”
“你是為了幫兒子討一個公道,但怕皇上不賣臉子,便想以大軍壓迫皇上受命處罰青木年他們一眾,是不是?”博利仍平靜地說道,身體一動不動的,甚至看不清他是有張嘴說話,就像是一棵本來就長在地上的木頭似的。
歇度姆的額上滲下豆大的冷汗指著博利顫聲道:“你……連這都知道?你……不是博利!以前的你就象一頭綿羊,現在卻比狼可怕十倍!究竟你想怎樣?你究竟是誰?”
“這你不必要知道!”博利淡淡地應道,“你只需要明天配合我的行動,若有不從,你應該明白大軍威懾皇上的後果吧!”
他講完這句話突然迅速往地裏下一沈,就象整個人泥化溶解又或是地裏裂出一個洞而把他吞沒了。
歇度姆只看到他飛快地消失在眼前那空出的小片泥地裏,只剩一些稍微被翻起的黃泥碎石,他則癱軟地倒在後面的虎皮交椅上。
暮色漸沈,勞動了一天的人們大多已歸家與父母妻兒共餐享樂。
皇宮深院內,有人面對著一桌美食卻苦瓜著臉毫無進食之意,這人不是要準備纖體瘦身的少女,也不是身虛無力的病人,他那龐大健碩的身軀和體重成正比的飯量是皇宮裏眾所周知的。
此刻食不咽味卻是因為往日一桌七人現在只剩三人了,另四人從昨夜出去後一整天未歸,實令人擔心。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金髮白膚的精靈美女更低頭緊咬下唇,臉上充滿了焦慮、驚慌。
在長桌另一面坐著一名粗獷的大漢,雙臂繃緊的壯實黝黑的肌肉隨他夾菜進食的動作反射著不同形態的火光,他看起來胃口很好,已消滅了三大盤菜和肉。
大石頭托著腮定睛望著正瘋狂用餐的豪烏巴奇怪地問道:“我真服了你,青將軍他們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半點消息都沒有,你竟沒一點擔心還吃得那麽高興!”
豪烏巴“嗉!”吸走碗裏最後一根麵條,擦擦嘴正色道:“你也趕快吃飽一點吧!以青將軍他們的頭腦、戰鬥能力和處事經驗竟還沒有回來一定出了事,我們要動手了!”
“動手?要去做什麽?”大石頭繼續問道,但已捧起一大碗湯麵大口吃起來,旁邊的茵兒竟也對桌的食物開動了,一邊堅定地說道:“無論你們要去哪,這次一定要帶上我!”
“這當然!嫂子!”豪烏巴咧起笑臉道,“我們從青將軍口裏說過的那個藏身地開始調查!”
“嗯……”大石頭塞滿食物的大嘴勉強吐出一個字應著。
……
夜深,他們三人溜到那位辰叔叔的後院,身法輕盈的茵兒先躍過圍牆在裏面探視。一會兒,她竟徑直打開後院門方便大石頭他們兩人進入。
原來裏面一個人也沒有,三幢石砌平房漆黑寂靜,他們在窗戶竊望屋內也沒發現任何人影蹤跡。
穿過走廊來到前院他們愣住了,前院橫七豎八躺滿了連要拔起的樹木,地上一片狼籍,長箭斷兵隨處可見,看來曾經過激烈的打鬥。
“天啊!”豪烏巴不禁吸了口大氣輕聲道:“果然出事了,卻不知對方是什麽人,竟將整個院子的大樹盡數打得離地而起,很可怕的功夫。”
突然茵兒捂嘴尖叫一聲道:“你們看!那裏好象有個人。”右手指向前院中央的地上。
三人急忙跑前,只見一個身穿土褐外衣的男子趴伏地上一動不動看不清是否還活著,大石頭正想把那人翻過來,豪烏巴暗喝道:“小心!別亂動!”
大石頭忙將手縮回去,卻不料地上那人猛地彈起雙手一揚,豪烏巴迅速反應舉斧揮擋,但對方扔出的只是幾個圓球落在他們三人腳下“砰!砰!……”地炸開,爆出淺紅的濃煙。
“有毒!”豪烏巴嗅到煙中的異味急叫道,此時大石頭已“呀!”怒吼一聲鐵拳擂到偷襲的人胸上,“啊──!”那人嘶叫著飛到半空,落在地上時身體的骨頭起碼斷了數十根軟軟地一團躺著,這次是真的不能再動了。
與此同時,前院的地裏翻開兩扇地道暗門湧出許多手持長矛的士兵,他們均戴著一張面罩,看來是防止吸入毒煙。
茵兒提弓拉弦連射了五六箭,開始還能命中擊倒兩名敵人,但後面力度漸弱,箭矢甚至還沒到達目標便落地了,因為她感到大腦陣陣暈眩四肢漸覺無力。
豪烏巴掃開幾輪刺上前的長矛也疲軟地撐斧喘著大氣。
“可惡!混蛋!他媽的──!”只有大石頭仍精神奕奕地一手捉住數根長矛或掃或拋,持矛的士兵就會被連帶亂撞高飛,很快便倒下了幾近半數。
這時,從士兵後方沖前三各手持寶劍的威武劍士夾擊大石頭,他們劍走輕靈躲過大石頭的大手撲擊遊走刺砍,很快腳步已略顯緩慢失衡的大石頭身上掛上了道道紅彩。
豪烏巴認出了那三名劍士手中鑲著珠寶的十字長劍失聲叫道:“你們是歇大將軍的護身劍侍!為何要對我們下手?”
劍士當中一名冷聲道:“地靈宗師的預測真准,你們這幾名同夥果然來這裏集合了,是聰明人就放下兵刃投降受綁!免得我們出手無情!”
“我呸──!”雙手漸軟的大石頭破口罵道:“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跟我來個決鬥,耍這些狗屎招數來陷害我?竟還嘴翹對我叫令?想我投降,殺了我吧!”
那三名劍士顯然從未被人如此賤罵過,皺頭擰成一團加急揮動手中寶劍準備往大石頭身上的要害下手。
忽然,暗角處輕飄地飛出一個全身罩在灰袍裏的人,落在戰場的正中央,右手往大石頭方向輕舉,從他口裏發出古怪的話語,只見那三名劍士手中的寶劍竟“呼!”脫手飛出飄向高空。
三名劍士這才驚訝地發現這人的出現忙大喝道:“什麽人?快!給我拿下他!”
長矛兵叫嚷著舉矛向那神秘人刺去,那人只是左手一伸,立見前方十多名士兵馬上淩空飛起落出幾十尺外。
如此連翻右右手交替吐出,這一群士兵盡數被推到遠處摔落地上,那三名劍士剛想提步向他走過去親自動手,卻見本在半空中的寶劍“噌!噌!噌!”地幾乎貼他們的臉掉落插入地裏,三名劍士刹地嚇愣了,靜靜地望著這個神秘人。
只見他伸指旋身在地上掃過一圈,然後迅速劃動,很快地上現出一個畫著怪文的魔陣,他向大石頭他們輕叫道:“快進來!”
不管太多了,仍有些許力氣的大石頭急忙拖著豪烏巴和茵兒跑出魔法陣裏。
魔法陣現出一束光芒直飛上半空後,他們四人便在魔法陣裏消失了,留下院中一群張目發呆的士兵和那三位驚恐無奈的劍士。
黎明之光悠悠地從石壁上的細窗子滲入,“啊──欠!”青石年誇張艱難地舉手伸了個懶腰,雖然這個監牢令人難眠,但昨天實在太累了,他靠著鐵柵欄竟糊裏糊塗地睡著了。
睜眼卻看到游雨蘭正從背後緊抱著飛燕,兩人好象十分享受地一動不動,不覺猛地清醒大叫道:“哇!我說這位游法師大美人怎麽對我這位英俊瀟灑的好男人無動於衷,原來她有這種愛好啊?”
卻聽青木年慍怒地喝道:“哥!別一大早鬼叫的,游法師是在全力增強飛燕的傳送法咒,好象已找到這個封魔陣裏的某點缺口,飛燕可以從那傳送出去!”
“噢?”青石年忙聽話地合上嘴認真觀看起來,心裏卻甭提高興極了,一則飛燕有機會逃走,二來證明游雨蘭的“愛好”應該還是正常的,他還有機會!
一會兒,果然飛燕的身體開始若隱若現,看來正在沖陣努力中,游雨蘭的頭臉全身已是香汗淋漓。
突然,“呼!”飛燕一下消失了,眾人刹的呆愣了半晌才高興地蹦跳起來歡乎,游雨蘭臉頰潮紅胸膛起伏地大口吸吐,回復剛才耗能過量的疲倦。
青石年已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游法師,飛燕她傳送到哪里去了?”
游雨蘭氣息漸暢後說道:“封魔法陣實在厲害,好不感應到一條小河岸上的境物,她便馬上傳送,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小河?”青木年失望地道:“魔樂雷德城裏根本沒有河,最近的小河好象也在城外十多裏外,慘了,也不知道飛燕懂不懂回城的路!”
青石年“哈哈!”笑道:“別擔心!能出去就行了,那鬼靈精主意多得很,那用擔心她會回不來,只是時間可能要等多一會兒!好了,我可以安再睡啦,呵呵!”他說完果真又靠著牆壁開始打呼嚕了。
“這是什麽人?這鬼地方也能睡個半死,真是的!”青木年狠叮了他一眼,其實她滿羡慕哥哥那種能傾刻拋開所有煩惱的性格,不象自己,許多事情都會緊緊地記在心裏擔憂亂想,特別是眼前躺著的白水來。
唉──!她心裏歎息著用手輕輕拭動白水來額上滲出的汗珠。
監牢裏發生的所有這些事情,都有一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應該是半個人,因為他只是一個靈魂,一個很特別的靈魂。
“為什麽我進不去自己的身體呢?”白水來的靈魂輕飄在自己身體上空思考著,在記憶裏他被博利穿了四根繩子後便迷迷糊糊地暈過去,醒來已看到朋友們都睡著了,自己則飄在空中。
怎樣高呼大叫,夥伴都毫無反應的,想推一把飛燕卻發現雙手竟穿過了她的身體,後來看到自己在地上躺著,第一個想法就是:死了!自己升天了!但自己怎麽不知道呢?死不是很痛苦的嗎?
又靜察一會兒卻發現自己仍有呼吸,奇怪?怎麽回事呢?以前也曾試過類似的情況,難道是自己的元神跑出來了,恩,肯定是了。好!那快回身體裏吧!
靜靜地橫臥收斂心神,元神果然慢慢向身體降去,但快要融合的時候雙肩雙腳猛地被一股力量一推,元神馬上彈高了數尺,這樣一來身體自然也發生了反應,就是出汗!即青木年所看到的情景。
他不懈地嘗試了許多次,當天色已漸亮時,夥伴們也紛紛醒來了,他只好暫時不動看其他人怎麽活動。
看到飛燕成功逃出監牢,他也由衷感到很高興,心想朋友們也在不停努力,自己也得加把勁,好!再來!沖進身體去!
經過多次的失敗,這一次他特別用心地感受那四股力量的爆發時間,每次當他快觸及自己心臟時,那些力量會突然而來防不勝防的攻至將他彈開。
所以他剛碰上心臟部位時猛地翻轉側身,然後清晰地感到四股力量從身體上的四根繩子裏沖出,掠過他打側的元神直飛到半空中。
終於,他看清那四股力量竟是四道微泛米黃色的亮光,亮光停下後竟現出四張長耳獠牙的怪異嘴臉和四副瘦長的身軀,還從上半段身軀伸出了兩條更細的手並俯視著白水來,有點象阿拉丁召喚的神燈怪,只是粗壯的身軀換成長條形。
白水來既感到驚奇又覺得好玩,不禁飄起來“哈哈哈!”張嘴大笑,那四個光人並未開口,但白水來清晰地聽到他們混合一起叫喊道:“你!你在笑什麽?”有點生氣的語氣。
白水來早習慣了這種心靈的溝通模式便笑道:“你們有點象捏得變形的準備下鍋炸的油條,又長又細,我經常做的,所以忍不住笑了。”
“油條?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你是什麽人,竟看到我們?”光人們齊口接問道。
白水來抓抓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們是很奇怪的事嗎?”
光人道:“我們是自然界的精靈之一,只有精神力極強的人類才能看到,看來你屬於這類人。怪不得主人要同時召喚我們四兄弟來束縛你的身體!”
白水來奇道:“為什麽要束縛我的身體?”
光人道:“讓你的靈魂回不了身體!”
白水來接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認識你們啊!也沒有得罪你們啊?”
光人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聽命於主人的要求。”
白水來笑道:“那你們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光人們道:“因為精靈從來不會說慌!”
“哈哈哈!”白水來開懷道:“真好玩,那我有辦法回去自己的身體嗎?”看到比自己還單純的精靈讓白水來如同呼吸空氣般的心情舒暢,對於目前的危險 感也突然放鬆。脫離了人類間爾諛我詐殺來殺去的生活,儘管費盡心思辯解最後仍要被冤屈,白水來一直壓抑委屈的情緒突然被在和幾個精靈的有趣對話中緩解開 來。
光人們道:“有!讓我們主人解開咒術,或者你打敗我們!”
白水來道:“你主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這麽說我一定要打敗你們了。”
光人們道:“對!”簡潔又肯定。
白水來心想著:“打?從未遇過這種奇特的人,現在我既沒有武器,以不能使身體裏的異能,難道就用雙手?行嗎?”
想不到那四個光人應道:“行!可以的!”
白水來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想的東西?”
光人道:“在我們的世界裏,可以互相感應對方的心思,而你們的靈魂與我們在本質很相似,所以,能聽到你的心話,我們因此不會說慌,也說不了慌,不象人類總是心口不一。”
“噢──!原來如此!這樣很好啊,我喜歡這樣。”白水來點頭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話落果真飄向前往其中一隻精靈就是一拳。
他要行動時絕不想是否能成功,只知道盡力拼就是了,因此這一拳是貫注全“神”之力。不曉得有多快,也不曉得打中的地方是它的鼻子還是嘴巴,瞬間人到拳到,只看到中拳的那只精靈“呱──!”叫著飛出老遠。
“咦?奇怪,我竟還有這麽大的力氣?”白水來大奇。
精靈們又齊聲應道:“你這個問題我們也不知道。”說完,剩下三隻精靈猛地散開從三面夾擊白水來。
它們也只是用拳頭極快地往白水來身上灌,如光芒噴射,被打中了沒有痛楚,反而是陣陣說不清的難受,象“身體”要散開爆炸似的。
沒別的辦法,白水來只好邊躲閃邊與它們比快,這種拳拳到“肉”的博擊真有點象街上的流氓打架,只是方式高雅玄妙多了。因為一個人類的靈體和三條光條不斷交叉碰撞,時不時的光芒四射,如果能被人看到就會覺得是盛放的煙花似的。
剛被白水來擊飛的精靈也回來了,加入戰陣,四面圍攻,雖然它們看起來只有小孩般大小,速度與力量卻是驚人的,一陣強攻把他打得天旋地轉,往地下摔去。
摔下的一刹那,白水來感到落下之處旁邊正是自己的軀體,便咬牙忍住身體快要爆開般的難受使勁一扭偏轉方向跌入身體裏。精靈們一看哪給他占這個便宜,在他還未與身體的心神合一已飛下拉扯,讓他的元神再次脫體。
但在剛才一刹,他與身體的心臟接觸了一下,只是閃電般的一碰,然後異能竟隨之狂湧而入,暢遊進他的元神裏,連他的身體也顫抖起來,在地上發出碰撞聲,同時汗如雨下。
嚇得正在關注他的青木年與游雨蘭驚慌失措地呼喊他的名字,但她們卻無法看到半空激烈的場面。
能量!是能量!白水來再次感到無窮的能量充滿了全身,是那樣的實在,那樣的奇妙,那樣的暢快。
四名精靈把他吊高,一鬆手便再次瘋狂地拳打他的元神,但這次白水來卻感到對方不過是為自己捶背松骨,真是有夠舒服的,差點暢快得忍不住大喊出來。
“哈哈!”白水來笑了幾聲然後左手一抄擒住一精靈的手腕,運勁一拉,那只精靈便飛到面前,右手灌力一拳揮出打在它油條般的發光身體上,異能隨之狂瀉而進。
“呱──!”刺耳尖叫一聲那精靈竟被異能擊得瞬地炸開四散成為無數星星點點,異能的餘勁未盡“呼──砰!”擊中前方的石牆上,打出一個凹進去的大坑。
這下可把青木年他們嚇壞了,還以為這監獄要發動什麽機關對付他們,四對眼睛密切緊望四周。一會兒,“!!”青石年正靠著的鐵欄柵稍高之處竟憑空被打彎了數根,嚇得他們飛快地聚到監牢中央下意識地團團圍住白水來的身軀。
再過一會兒,地上也“咚──!”地凹了個洞。
游雨蘭因為緊張而顫抖著道:“我感覺到空氣裏膨脹著巨大的能量,但卻無法感觸到那是什麽,在哪里?”
這話令眾人心裏更發毛了,不知又要遇上什麽可怕魔怪。
只剩下最後一隻精靈時,白水來向它道:“其實我不想傷害你們的。你現在根本打不過我了。”
“這我知道!”最後一個精靈平靜應道,儘管三個精靈已經煙消雲散,但他似乎沒有一絲的悲傷或憤怒。
白水來歎聲道:“但為什麽你們還要跟我拼命呢?你為什麽不走呢?”
精靈道:“因為我們要遵守主人下的命令,主人給我們下了精靈契約,若我們違反了還是一樣會消失的。”
“噢?”白水來道:“有什麽辦法你走了也不會消失呢?”
精靈道:“打倒我們的主人。”
白水來笑道:“好!那我去打敗你的主人吧,我想放你走。”
這次,精靈沈默了半晌才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類,善良得不象人,恩或者你能幫助釋放其他的精靈,但——我現在只能遵從主人的意旨與你戰鬥到最後!”接著它毫不客氣地繼續向白水來攻去。
“砰──!”另一面鐵欄柵的高處也彎曲了好幾根後一切靜下來了。
當青木年他們仍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時,白水來兩肩腳跟上的細繩忽然“啪啪啪啪”齊斷,然後只見他微笑著睜開眼輕輕坐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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