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5-4-12
- 最後登錄
- 2025-4-4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4741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27222
- 相冊
- 1
- 日誌
- 20
    
狀態︰
離線
|
酸內褲-2
硅膠學長深思,慢慢將門關上,微笑:“哈棒老大真的在彰化?”
我們點點頭,只見硅膠學長的眉毛抽動一下,坐在上鋪的張家訓學長咳了咳,說:“其實也不是想為難你們,只是啊……既然你們得到了酸內褲,那乾脆就繼續擁有它算了,何必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忍一忍,晃一晃,大學四年也過去了。”
什麼?這是什麼鬼話?
只見硅膠學長慢條斯理說道:“身為宿舍管理委員會理事長,我必須鄭重宣布,酸內褲是不被允許通過二樓、三樓、四樓的,因為酸內褲的怨念無人能擋,貿然讓酸內褲經過不該經過的樓層,只會徒然增加更多無辜的受害者。”
王國不解:“我怎麼聽不懂啊?難道學長你不想摧毀酸內褲?”
硅膠學長勉強擠出笑容,打開櫃子,撫摸著球棒說:“不是不想摧毀,只是我都大三了,過兩年就可以畢業了,女朋友也交了五、六個,萬一酸內褲通過二樓時不小心把怨念傳給二樓數百名住宿生,那……那你想想,這會造成多少可怕的悲劇?多少人會被退學?多少人會分手?多少人會考不上研究所?”
張家訓學長忿恨地大叫:“多少人的小雞雞會出事!”
我們的背脊發涼,這是什麼狗屁思維啊?難道要把酸內褲留在我們寢室嗎?
楊巔峰搖搖頭,率先說道:“才通過一下下而已,不會怎麼樣啦。何況以前關於酸內褲的傳聞真真假假,做不得準的,你瞧那本書都黃成那個樣子。”
王國急道:“對啊!最慘的人是我耶,因為……”
轟!
王國的腦袋轟然一聲,噴出唏哩嘩啦的血花,我的脖子被上鋪的張家訓學長抓住、往上拔起,我呼吸困難地雙腳離地。
楊巔峰反應快速地蹲下,躲過硅膠學長猛力的揮棒,球棒擊中書桌上的小燈,碎裂!
“你居然……”楊巔峰吃驚。
硅膠學長高高舉起球棒,大吼:“邪惡的力量已經出現,我們是無法與之抗衡的,只有不讓酸內褲通過二樓,我們才能夠安心念完大學!剛剛我已經給你們機會主動跟我們合作,現在是你們自討苦吃!”
球棒重重落下,楊巔峰打滾躲開,木頭椅子被硅膠學長的球棒轟垮!
“黃錫嘉!你瘋了!這難道是前任老大參謀的智慧嗎!”楊巔峰抄起桌上的原子筆,一把丟向硅膠學長。
“住口!你既然是接任的第二任參謀,就該知道不能與我作對!”硅膠學長的球棒終於擊中楊巔峰的腹部,楊巔峰痛得大叫,卻也一拳把硅膠學長打得鼻血直流。
王國掙扎爬起,從懷中拿出一包白粉撒向天花板,寢室裡頓時煙霧朦朧。
“好噁心!我快瞎了!”硅膠學長趕緊閉上眼睛、閉住呼吸,他知道王國撒的不是普通的粉末,而是亂惡爛一把的骨灰。
我趁機張嘴一咬,雙腳落地後,便與楊巔峰、王國狼狽奪門逃出,一鼓作氣衝到一樓臭氣沖天的寢室116,把門鎖上。
“馬的!這傢伙趁老大不在,竟敢這樣欺負我們!”我憤怒地大叫。
“有種,倒要他見識見識現任參謀的厲害。”楊巔峰冷靜下來,揉著他疼痛的肚子。
“我的頭好痛啊!”王國抱著腦袋大哭,他的頭真是多災多難,但他居然接著大叫:“我好想戴酸內褲啊!戴上去後一定就不會痛了!”
楊巔峰嚇了一跳,趕緊將鎮住酸內褲的垃圾桶踢到一旁,說:“王國冷靜!冷靜!戴酸內褲會變成變態啊!過來我幫你揉揉!”說著便一拳把王國打暈。
我愁眉不展,集智慧與力量於一身的智者參謀,硅膠學長背叛了我們,這件事變得很棘手。
老大不在,硅膠學長除了擁有宿舍管理委員會的眾多會員,他自己揮棒實力又是翹楚中的翹楚,那個光頭學長偏生得一副強獸人的樣子,情勢真的很不利。
算一算,我們之中只有楊巔峰勉強有些戰鬥力,王國又隨時都會被酸內褲的酸味與怨念迷惑,更是不可信賴。
以我們三個人,如何通過危機四伏的二樓?
就算損兵折將通過了二樓,還有什麼樣的凶險深藏在未知的三樓呢?
傳說中神秘的強力洗衣機旁邊,又有什麼樣的艱難挑戰等待著我們?
“這難道就是我們的大學生涯?”我看著酸氣四溢的垃圾桶,淚眼汪汪。
“不要灰心。”楊巔峰的眼睛噴出自信的火焰,拿起墻角的高爾夫球竿。
“我們需要更多、更強的夥伴。”楊巔峰自忖,看著手中的高爾夫球竿。
一場精彩絕倫、臭氣沖天,從交大八舍一樓到四樓的冒險傳奇,即將展開。
“夥伴?我們才剛剛到交大,要怎麼尋找夥伴?”我問,人生地不熟的。
“你以為靠我們三個人能夠到達四樓嗎?”楊巔峰淡淡地說,但我知道他已經想到什麼辦法,才會將這些話脫出口。
楊巔峰把門打開,說:“高賽,我出去一間一間寢室敲門演講,徵求願意跟我們一起組隊冒險的夥伴,除了我誰都不要開門,你們要小心失心瘋的硅膠學長派人下來抓你們。”
我犯疑:“為什麼有人會願意跟我們組隊?”
楊巔峰帶上門前,說:“一樓的宿捨生裡,誰都不願意那條酸內褲留在一樓,只是誰願意出一份力而已。”
我點點頭,等待著楊巔峰捎來的好消息。
我看著昏迷的王國,聞著又酸又臭的氣味,哀嘆老大不在的困境。
哈棒老大儘管惡霸、無法無天,但要是老大在這裡,只要花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可以將酸內褲解決。人就是不能不賤啊。
過了半小時,房間的門不停傳來激烈的撞擊聲,我緊張地問道:“誰?楊巔峰嗎?”
“快點開門!偶知道酸內褲在你們的手裡!快!”幾近哀號的聲音。
馬的,一定是硅膠學長派來的奸細。
“死也不開!”我怒吼,身體靠在門上以免對方撞門。
“偶素來解脫你們的!偶好想要戴那條酸內褲啊!”哀號的聲音越來越悲慘。
“放屁!你去告訴硅膠,王國寧死也不會把酸內褲戴上去的!”我堅定不移地說。
“快點快點!啊!偶忘記偶有鑰匙了說!”門外的聲音恍然大悟,我吃了一驚,馬上就聽見鑰匙插動門鎖的聲音。
要糟!
“啊~~~好痛啊~~~”哀號夾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
“開門,我是楊巔峰,我找到夥伴了。”楊巔峰說道。
我趕緊將門打開,看見楊巔峰將一個昏死的中年人踢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個被臭氣震攝住的陌生臉孔。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嚷著要戴酸內褲?”一個陌生的臉孔捏著鼻子問道。
楊巔峰蹲在那個昏死過去的中年人身旁,一巴掌摔下去,只見那猥瑣的中年人幽幽醒轉。
“你是不是傳說中曾經戴上酸內褲的變態?叫簡霖良?現在擔任八舍的舍監?”楊巔峰睿智地說。
中年男子點點頭,哭著說:“偶的寶貝呢?偶聞到它的臭味了,偶好想戴上它!那素偶的寶貝啊!”
楊巔峰點點頭,爽快地說:“好啊,戴上去之後就不準回交大了,知道嗎?”
簡霖良又哭又笑地說:“才不要!偶戴上酸內褲以後,偶就素八舍的魔王嚕!偶要統治八舍!統治整個交大哇哈哈哈哈哈!”
不等楊巔峰吩咐,我一腳就朝簡霖良的鼻子踹了下去,簡霖良鼻血狂噴大喊:“偶素開玩笑的啦~偶只要戴上酸內褲,就會遠走高飛去!再也不回來啦!”
“聽你的鬼話連篇。”楊巔峰也一腳踹下去。
此時,躺在地板上的王國也碰巧醒了過來,痛苦地說:“我剛剛一定是瘋了,你們千萬要拉住我,不要讓我戴上那條鬼內褲。”
我安慰地拍拍王國的肩膀,看著楊巔峰身後的三個陌生學生,問:“你找到的夥伴是哪些人,介紹一下吧。”
一個高大壯實,皮膚黑得亮晶晶的男孩皺著眉頭說:“Your房間真是臭死人了,smellshit!那條酸內褲真的是reallyexists!”
我幹笑,說:“所以需要各位英雄的幫忙啊。”
楊巔峰點點頭,將天殺的大變態簡霖良踢到角落,示意那三個新夥伴自我介紹。
那個高大的黑鬼首先說:“Myname叫做廖國鈞,管理科學系的新生,我爸是美國黑人,我娘is台灣女人,所以我是個dirtyblood兒,我很壯,以前還拿過游泳亞運銅牌。”
一個痴肥流口水的肥仔接著說:“我叫杜信賢,外號叫肚蟲,是廖國鈞的死黨,也是管科一年級。我已經很臭了,沒想到你們的房間比我還臭,嘖。”
廖國鈞跟肚蟲,這兩個活寶死黨以前我在恐怖的“吊水鬼”一篇裡已經介紹過了。
最後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營養極為不良、非常神似伊藤潤二恐怖漫畫裡面的削瘦男子;他至少有兩百公分,卻絕對不到六十公斤的乾枯柴骨,有如被狐狸精吸光陽氣。他一邊暈眩一邊咳嗽,說:“我叫熱狗拉屎,是應用數學系的二年級生,你知道嗎?根據統計,只要跟臭氣相處超過一小時,智商將會以每二十分鐘衰減0.74的速度退化,不可不慎啊,咳。”
熱狗拉屎留了一頭蓋到肩膀的分岔長髮,染得黯淡無光的霉橘色,他一咳嗽,雪花紛飛的頭皮屑便傾巢而出,一點朝氣或一絲生氣也沒,我實在懷疑他能幫上什麼忙。
另外那個叫肚蟲的大胖子也一樣,兩眼痴呆得嚇人,手裡還拿著一隻甜筒。我看只有那個高大威猛的廖國鈞勉強出的上力。
“大家都知道這次任務的凶險,還肯挺身而出洗淨酸內褲,交大八舍一定有希望。”楊巔峰心虛地說。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問,熱狗拉屎說得統計數字要是真的話,那就糟糕了,最好速戰速決。
“一定要先準備吃的,因為路途遙遠啊。”肚蟲憂心忡忡地說。
“好,等一下你負責去女二舍樓下的全家就是你家,買一星期份量的食物。”楊巔峰說,然後從簡霖良的褲子裡翻出一隻沈甸甸的皮包,丟給肚蟲。
“根據統計,在家靠父母,咳,出外靠朋友的人,比起孤軍奮戰的人平均多活十二點七年,我們一定要尋找新的支持,我在三樓認識不少應數系的同學,我想先連絡他們,我們到達三樓時他們會接應。”熱狗拉屎臉色灰白地說。
“好,等一下你打電話。”楊巔峰說,從簡霖良的口袋裡翻出一隻手機,丟給熱狗拉屎。
“我們還需要武器。”廖國鈞嚴肅地說,他果然勇猛啊可靠!
“好主意,你去張羅,半小時後所有人原地集合。”楊巔峰說,從簡霖良的口袋裡翻出一串鑰匙,丟給廖國鈞,那串笨重的鑰匙可以打開八舍所有的房間。
於是肚蟲便到女二舍樓下的超商買吃的,廖國鈞則去亂開別人的寢室乾武器,熱狗拉屎則弱不禁風地靠在床邊不停地打電話,而我跟王國、楊巔峰、簡霖良則圍在一起打大老二等待。
半小時後,肚蟲背了一個大垃圾袋、興奮地站在門口,而廖國鈞也抄了一堆傢伙走進寢室。
“買什麼吃的,一大袋啊?”熱狗拉屎問道,掛掉手機。
“杜老爺冰淇淋甜筒,總共八十幾支!壯觀吧!”肚蟲笑呵呵地說。
馬的,你這個豬腦!融化了誰吃啊!
雖然我很想這麼罵,但是又怕他挨罵後會逃走,所以我只是嘆氣,然後跟其它人趕緊拿一根甜筒拆開包裝大吃,反正幾分鐘後全都會融化光光。
“廖什麼的,你找到什麼武器?”王國好奇問。
“我針對everyone不同的特質,各自為你們挑選different的武器。”廖國鈞神氣活現地說,拿出一個十字弓,遞給張大眼睛的熱狗拉屎。
“學弟……哪來的十字弓?”熱狗拉屎驚訝說道,接過屬於他的強力十字弓。
“Fuck來的,炫吧,還可以連發,挪,這裡是箭,一共have三十支。”廖國鈞得意洋洋地說。
從宿舍裡乾到十字弓?真是夠怪的了,現在大學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比起哈棒老大乾到過的武器,諸如警槍之類的,十字弓只能算是小兒科。
“這是yours,很重,不過威力奇大無比,it is delicious。”廖國鈞吃力地舉起一把斧頭,交給肚蟲,肚蟲接過斧頭後手差點斷掉,因為那斧頭實在太大、太沉了。
“好重啊~”肚蟲埋怨道,他根本只能把沉重的斧頭放在地上拖。
楊巔峰忍不住問:“在哪裡找到的斧頭?還一副磨得很銳利的樣子!”
廖國鈞大贊自己,說:“棒吧?我在145寢室find的,裡面的人大概是砍柴社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棒的斧頭!”
“好怪的社團。”王國哈哈大笑。
交大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學校。
“那我的武器呢?”我問,希望得到一個足以防衛的好武器,至少跟楊巔峰的高爾夫球竿同樣等級的武器。
“就只有找到這個了,I'm fucking sorry。”廖國鈞歉然說道,將一條跳繩放在我顫抖的掌心中。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跳繩?裡面是不是有銳利的鋼琴線啊?”我發昏。
“None,不過你要是把跳繩放在地上,就can絆倒敵人了。”廖國鈞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籃球,想要就此混過去。
我快哭了,幸好楊巔峰趕緊說:“那我跟王國的武器呢?我的武器不用給我了,我用高爾夫球竿行了,我的武器給高賽用。”
廖國鈞點點頭,說:“我還找到兩樣很厲害的weapon,一個是超級鋒利的撲克牌,來,你們see,這撲克牌看似very普通,但是它的邊緣全都是採用最高科技打磨製成,五十四張牌每一張都是見血封喉的殺人凶器啊!”
我看著那五十四張牌,用手輕輕碰了一下,手指居然真的在刺痛中流出血來,挖靠,這學校的學生連賭博都練出一身殺人不眨眼的神技。
“這間學校的學生真狠啊,老大要統治交大恐怕不太容易。”楊巔峰嘆道,將撲克牌交給我當第二種武器。
我試著學香港賭片裡的飛牌傷人,斜斜朝天花板丟出一張黑桃A,沒想到寒氣逼人,撲克牌一斬,掛在天花板上的電風扇竟摔了下來!
“好可怕的武器,在哪間寢室乾到的千萬要記起來,以後小心別惹到他們。”我贊道。
廖國鈞開心地說:“是。還有一個武器也是super terrible的,不過屬於防衛性的武器,你們看!”
我瞪大眼睛,差點沒破口大罵。
一個用礦泉水塑料罐裝著的綠色液體,罐子上貼著紅色的色紙,色紙上寫著斗大的三個黑字:
“隱形水”
我大吼:“好一個隱形水!你在哪裡乾到的!”
廖國鈞無辜地說:“忘記是哪一間寢室了,應該是應化系的吧?總之交大的學生都fuckingsmart,做出來的隱形水……效果應該nobad才是。”
楊巔峰冷靜地?住我的嘴,淡淡說道:“果然是好東西,就交給王國用吧。”
王國又驚又喜,接下了隱形水說:“怎麼用啊?用喝的還是抹的?”
我忙道:“用抹的吧?你千萬別喝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啊。”
王國小心翼翼地將隱形水放在褲子裡,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真誠地替他感到悲哀。
“咳,你呢?你自己的武器呢?”熱狗拉屎問道,他從剛剛就一直在研究手上的十字弓,愛不釋手。
“我當然是用劍!sword!”廖國鈞大喝一聲,氣勢如虹地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寶劍。
那寶劍綴滿了紅寶石、綠寶石、藍寶石、青玉、黃玉,花花綠綠,模樣十分可笑,劍身上還寫著“倚天劍”三字,不管是交大國術社或是古色古香社用的劍,我一見了就惱火,差點想衝過去把它給折了。
“好劍好劍。”楊巔峰顯得很無力,努力地?住我的嘴。
也許這個變態又危險的任務,只有不知道危險的變態才敢加入吧?想到這裡,我的氣就消了一大半。
或許明天他就死了吧?跟死了一半的人何必計較太多。
“等等,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在冒險時負責保管酸內褲,這可說是最凶險的任務,萬一被酸內褲迷惑就糟糕了。”我突然想到。
“偶!就素偶!”簡霖良興奮地大叫,馬上遭到所有人的痛揍。
而大家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彷徨無措的王國身上,王國扭扭捏捏、意猶未盡地看著被舊報紙鎮壓住的酸內褲。
“我願意接下這個艱巨的任務,不管前方有多少妖魔鬼怪等著我們,我誓言一路抓緊酸內褲,雖然……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四樓的強力洗衣機怎麼走。”王國害羞地說。
我簡直想吐。
“You have my sword!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廖國鈞大吼,脫掉他的上衣,露出複雜糾結的深黑色肌肉,那花花綠綠的古劍凌空一劈。
“還有我的斧頭!”肚蟲氣喘吁吁地說,雖然他從剛剛到現在未曾舉起過那把夭壽重的斧頭。
“還有我的弓箭,咳~”熱狗拉屎病奄奄地說,十字弓不小心射出,一箭掠過我的頭頂,撞破窗戶玻璃。
“馬的,還有我的跳繩跟撲克牌。”我憤怒說道,心情一直好不起來。
“眾志成城,齊力斷金。咱們上吧。”楊巔峰勉強勉勵大家,舉起他的高爾夫球竿揮揮,算是冒險的號角已經吹響。
酸內褲遠征隊踹開了寢室116的大門,踏上千驚萬險的冒險之旅。
這就是我大學生涯的第一周。真希望老大在旁邊啊!
我們探頭探腦地溜出寢室,走廊空盪蕩的,難道所有的學生全都提早了十個小時去夜遊?
為首的楊巔峰說道:“熱狗拉屎,我們一鼓作氣衝到四樓的機會有多大?”
熱狗拉屎為難地咳嗽,說:“根據十年來的統計數據,零。”
我緊張地問道:“為什麼?硅膠學長的影響力真有那麼大?”
熱狗拉屎點點頭,說:“咳,黃錫嘉在八舍德高望重,他的室友光頭王更是殘暴的足球校隊隊長,聽說,咳,聽說交大原本會有美式橄欖球校隊的,但是正式成立前,居然被黃錫嘉跟敵視橄欖球的光頭王在一夜之間鏟除,連顆橄欖都不剩。”
王國呆呆地說:“硅膠學長果然是跟了哈棒老大多年的參謀!”
楊巔峰觀察走廊,慢慢帶我們前進,說:“看來,整個一樓的學生都聽到風聲,在五分鐘之內全都躲光光了。看樣子,在一樓到二樓的轉角處一定會有可怕的埋伏。”
廖國鈞自信滿滿地站在前面,踢著獐頭鼠目的簡霖良的屁股,說:“讓這crazy變態走前面擋怪。”
“不要踢偶,主人,偶知道去四樓的路。”簡霖良猥瑣地哭著:“偶一定會帶主人去四樓的。”卻一邊覬覦著王國手裡塑料袋中的酸內褲。
我們慢慢地走著,終於來到交誼廳旁的垃圾桶。前方,就是樓梯口了!
突然間,楊巔峰敏感地停下腳步,皺著眉頭。
隱隱約約,地面震動。
空氣中若有風雷之聲。
我們緊張地看著前往二樓的樓梯轉角,
咚。
咚。
咚。
咚。
“好大的橄欖。”我吃驚。
“白痴,是橄欖球。”肚蟲舔著甜筒,拖著沉重的斧頭。
是啊!
一顆橄欖球從二樓樓梯慢慢滾了下來。
“橄欖球不是被消滅了嗎?”熱狗拉屎畏懼地說。
“一顆爛ball有什麼好怕的?衝啊!”廖國鈞一腳將簡霖良踢出去,然後高高舉起他那把爛劍往前衝。
但,下一秒鐘裡,廖國鈞就出現在我們的頭頂上!
被撞飛的!
一大群穿著橄欖球員盔甲服的死大學生衝下樓梯,一個個瘋狂地張大嘴巴沒有禮貌地大吼大叫,踩著昏死的簡霖良朝我們衝了過來!
“怎麼可能!咳!咳!咳!怎麼可能會出現橄欖球隊?”熱狗拉屎虛弱地快昏倒,手中的十字弓胡亂射了出去,命中一個死橄欖球大學生的大腿,但那個死橄欖球人居然沒有痛覺般繼續快跑前進。
“看我的!”我拿起撲克牌不停地射,銳利的賭神牌撲克牌刺穿橄欖人的盔甲,鮮血流了滿地,他們一邊哭著一邊怪叫怪跑,神經病似的,有的跑得太快滑倒在血泊裡,楊巔峰趕緊用擊出博蒂的姿勢揮出高爾夫球竿,一個橄欖人優雅地在半空中回轉而後昏倒。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簡直是不可能的!”肚蟲驚駭莫名,大口大口地吃著甜筒,然後我聽見一記低沈的聲響從肚蟲的屁眼裡噴出。
熱烘烘的軟糞山洪爆發!居然在這種時候!
“好臭!幹你媽的你這隻只會吃冰的豬!”我慘叫,剛剛勉強爬起來的廖國鈞卻很習慣地看著肚蟲站立拉屎。
“好臭!幹你媽的我再也受不了了!”王國也慘叫,然後將酸內褲套在頭上。
“不要啊!”楊巔峰一竿將王國頭上的酸內褲揮飛,怒吼:“王國!你就算不想作戰,也不要躲在一旁套內褲!你要懂得抗拒酸內褲的誘惑啊,你真是一點也不可以信賴!”說著又一竿朝一個橄欖人的小鳥揮去,倒地。
此時橄欖人一擁而上,至少有五十多人,勢態好凶惡極沒有教養,但卻在距離我們一公尺處停了下來。
原來是肚蟲一根紫竹直苗苗地昂然挺立,用他的軟糞拉出一條結界勉強保護住我們。
“真是好險,不知道結界可以支撐多久?”熱狗拉屎喘氣,他的臉真夠蒼白的。
此時一個橄欖人從褲子裡拿出一個空養樂多罐子,向我們丟了過來,楊巔峰接住,只見那空養樂多罐子後系了一條棉線。
“是千里傳音。”楊巔峰看著棉線,那棉線好長好長,一直綿延到二樓的方向。
我們全都將耳朵靠在養樂多空罐旁,聽見一個洪亮又熟悉的聲音從養樂多罐子裡大聲傳了出來:“撐兩年也好,撐一百年也行。總之在我畢業之前,酸內褲都別想通過二樓、三樓!”
“你瘋了,這些瘋狂的橄欖球員都是你的犧牲品吧!”楊巔峰冷冷地說。
“你知道死大學生的出現原因嗎?”硅膠學長的聲音。
“死大學生就是墮落的大學生,一群不顧課業不求上進的浴室四腳獸,我高中時就知道了。”楊巔峰說。
“我跟我室友將墮落的死大學生改造成我們原本最討厭的橄欖球隊,他們的肌肉威力比死大學生還要巨大,更加暴力,更加不想念書,唯一的興趣是衝衝撞撞,再也不會被女色所惑。”硅膠的聲音:“你們還是認份收藏酸內褲吧,你們是敵不過我的。”
“喪心病狂,你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智者硅膠。”楊巔峰嘆息,將養樂多罐子丟回咆哮的橄欖人。
那些橄欖人儘管大吼大叫,但我發現他們的眼中噙著淚水,想來也是不願意從死大學生被改造成暴力的橄欖人。
他們也是硅膠力圖自保的犧牲品啊。
“咳,在這樣下去,交大所有系所的學生都會變成橄欖人。太可怕了。”熱狗拉屎搖搖頭,用十字弓將幾個齜牙咧嘴的橄欖人一一射倒,然後盤坐在地上吃感冒藥。
“看來今晚要在走廊上過夜了。”肚蟲嘆氣,卸下背上的大塑料袋,拿出一把又一把的融化杜老爺甜筒交給我們當晚餐。
我們一邊咒罵肚蟲一邊將融化的冰霜吃進肚子裡,當晚就在寒冷又臭的走廊上過夜,而倒霉被改造成橄欖人的死大學生,也在一旁哆嗦地叫了一夜,真是吵死人了。
一大早,身為宿舍管理員的簡霖良善盡職守地將肚蟲的糞便收拾乾淨後,一場生死大戰再度展開。
“吼~~~~”橄欖人眼睛紅腫地衝來,他們除了直線前進,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Hold!”楊巔峰冷靜地叫道,不知何時他的臉已經涂上半邊的藍色。
橄欖人逼近。
“Hold!”楊巔峰沉著地說。
睡眼惺忪的王國跟我拉著跳繩的兩端,我的肚子實在很餓,那些融化沾滿了整個塑料袋的冰淇淋甜筒根本無法填飽肚子。
“Hold!”楊巔峰緊張地說,橄欖人已經轟然而至。
我忍不住看著打哈欠的王國,說:“我有夠餓的,你呢?”
王國困頓地說:“餓到瘋了,要是老大在就好了。”
橄欖人襲來!
“拉!”楊巔峰大吼。
我跟王國兩人手一拉,跳繩一繃,立刻絆倒了喪失智慧的橄欖人,他們前仆後繼、爭先恐後地趴倒,熱狗拉屎手裡的十字弓也不斷噴出會甩尾的箭,將殘餘的橄欖人射倒,而楊巔峰跟廖國鈞的球竿與倚天劍分別在半空中呼嘯來呼嘯去,橄欖人痛苦地哀號。
我們趁著這股氣勢踩著橄欖人前進,一下子就突破樓梯的轉角,攻上了硅膠的大本營,八舍二樓。
“乾啊!好多橄欖人啊!”我驚訝不已,然後被一個橄欖人抱著球撞倒。
八舍二樓的走廊全都是橄欖人,墮落的死大學生竟是如此之多!
“看我的獨孤九劍!”廖國鈞神威凜凜地站了出來,一劍朝橄欖人的頭盔劈下去,大名鼎鼎的七彩倚天劍頓時裂成兩截。
廖國鈞錯愕地看著斷劍,被三個橄欖人擒抱,然後猥褻地推倒,五六個橄欖人像迭羅漢一樣壓在廖國鈞的身上,饒他渾身肌肉也沒法子掙脫。
王國緊張地躲在楊巔峰背後發抖,拿起酸內褲就要戴,楊巔峰一巴掌朝王國臉上轟下去,大叫:“肥豬!快大便!”
肚蟲冷靜地點點頭,決定開始生產大便炸彈,卻被一個橄欖人抱住,另一個橄欖人雙手成塞,猛力地戳進肚蟲的肛門裡,迫使肚蟲最可怕的武器無法施展、甚至還開始筋攣。
“熱狗拉屎!”楊巔峰急叫,勉強將一個橄欖人的小鳥踢爆。
卻見熱狗拉屎蹲在一旁吃藥,抱歉似地咳嗽。
就在這最危急的關頭,所有的橄欖人突然大驚失色,一溜煙地四處奔逃不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