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5-4-12
- 最後登錄
- 2025-4-1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4741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27221
- 相冊
- 1
- 日誌
- 20
    
狀態︰
離線
|
第十章
“歡迎光臨!”看到衣著平凡的秦朗,門口的迎賓小姐的笑也顯得生硬了許多。但是秦朗沒有說什麼,事實上,進到這樣的商店他也是有些心虛的,特別是看到這樣的店裡面卻沒有幾個人,也就更加的心虛了。
探頭探腦地進了女士專柜,一眼就看到了心蕾那天拿的那條連衣裙,挂在那裡顯得那樣卓爾不凡。細致的蕾絲花邊,細節體現了完美,穿在心蕾身上一定合適極了,但是價格……看到那數字後面的一長串零,再摸一摸剛發了工資就已經扁扁的錢包,猶豫了一下,還是扭頭離開了。
這樣的衣服,還是留給那些富家子弟穿吧,像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還是用這些錢買一些更實用的東西來得合適。這樣的價格,已經可以買上一整套衣服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現實的差距,就算自己可以裝作看不見,但是這樣的差距是無法改變的,如果愛一個人的話,是不是應該給她幸福呢?要是沒有能力的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回到家裡,看到心蕾正在廚房做飯。
“等一等就可以吃了呢。”心蕾開心地說,“我今天買了好多吃的東西呢,就等你回來吃飯呢。”
“嗯。”秦朗含含糊糊地答應著,去廚房幫忙。
“心蕾,如果……”他含含糊糊地說,“我只是說如果,你們家要是……你會嫁給一般人嗎?”
“嫁人?”心蕾拿著勺子,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呢,不過我應該不會嫁給一般人吧,實在不行我就找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嫁了,實在是不想像現在這樣了。哎呀,湯糊了!”說著,心蕾驚叫著去端東西。
秦朗的心一下子跌到了最低點。
自己何必再這樣自作多情呢?自己在她的心中,根本什麼都不是,也算不上什麼,再說了,她說得很明白,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原來,那些只是眼角眉梢的誤會,自己是錯把這樣的誤會強加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已,也只不過是如此而已,自己,也只是一個朋友,一個還算要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什麼都不是。
但是,就能這樣輕易放手嗎?
怎麼放手?明明已經陷進去了吧。只要想到放手,甚至只要聽到這兩個字,就會覺得有那樣的刺痛從心底傳來,那樣的刺痛,好像呼吸都沒有力氣了,好像身體裡有一根尖銳的刺,胸口一陣陣刺痛。
真的要放手嗎?
要這樣放棄嗎?
“放棄?”想到這樣兩個字,秦朗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有什麼資格說放棄呢?其實一直都還沒有開始吧?只是自己的一場華美的單戀,夢醒了,也就結束了,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場……春花秋月的夢而已。
但是心,真的好痛。
……
電視裡,傳來了一首歌,好像在為秦朗的心情作注解。
也許我,只是好朋友/像兩首節拍不同的歌/卻又同時被愛情合奏/旋律勉強著/愉快不能夠假裝快樂/你心中有寬闊的天空/空氣還稀薄/曾經等待因為會改變什麼/你總會屬於我/但是最後時間証明了/你只喜歡我
你說我比較像你的好朋友/只是不小心擁抱著/你道歉你難過/於是我給你笑容/誰在乎我的心還會不會寂寞/如果愛情是五線譜/我只希望用全音符/吟唱出愛上你/那完整的幸福/當你的心沒有耳朵/即使我為你唱著歌/你也只看見我哭了
你說我比較像你的好朋友/只是不小心擁抱著/你道歉你難過/於是我給你笑容/誰在乎我的心還會不會寂寞/曾經因為等待會改變什麼/你總會屬於我/但是最後時間証明了/你只喜歡我
你說我比較像你的好朋友/只是不小心擁抱著/你道歉你難過/於是我給你笑容/誰在乎我的心/還會不會寂寞/你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卻不應該再擁抱著/你退縮你冷漠/於是我放開雙手/不在乎我的心/會永遠的寂寞
也許,我真的只能是一個,好朋友而已吧。
……
心蕾當然不知道秦朗在想什麼。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因為眼下她的任務,就是要保住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苛刻的老板娘好像是專門來跟她作對的,幾乎全部的工作都是為了讓她難堪。除了洗咖啡杯,甚至還讓她去打掃大堂,甚至還要洗廁所。只要心蕾有什麼抗議,她也不生氣,只是在一邊涼涼的來一句“你完全可以不干”,然後就離開。
第一次洗馬桶的時候,心蕾確實是哭了,那樣的委屈的確是無法形容。事實上,沒有經歷過那樣事情的人僅憑想象是無法想象那樣的心情的。不僅僅是委屈,還有一些無奈和傷感,簡直是五味俱全。
但是,心蕾都挺過來了,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樣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個月,等她第一次接過工資袋,看著那口袋裡微薄的薪水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她手裡流出的錢要比這個的幾倍還要多得多,但就是這樣微薄的一點,卻讓她舍不得花掉,猶豫了再三,她還掉了秦朗給她的一部分,又交了一部分給阿媽,剩下的什麼都沒有買,而是存了起來,這樣,實現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立。
“心蕾。”領完工資的第二個早上,心蕾上班,正准備去拿水桶,老板娘叫住了她,“你今天不用去打掃衛生了,到大廳來,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名正式的服務生了。”
“我?”心蕾眼睛瞪得很大,沒有想到,好運真的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來一直不讓到大廳服務是因為你實在是太傲氣了,服務是伺候人的活,讓客人舒適是我們的工作和職責。我只是想要打磨掉你身上的傲氣,做人還是謙卑一點好,而且……”她笑了笑,“苦難是一種財富,你現在的挫折,對以後有好處。”
“嗯。”心蕾笑了笑。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是在她臉上幾乎絕跡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領到了工作服,心蕾迫不及待地穿在了身上。紅白相間的工作服自有一種俏皮的味道。再加上心蕾是一個美人坯子,穿上什麼都很好看,實在是開心的一天。
……
相較之下,秦朗可就不怎麼開心了。
第二天,他垂頭喪氣地來到了公司,屁股還沒有坐穩,卻看到急匆匆地跑來的阿強。
“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看到阿強,搶在他開口前,秦朗連忙申明。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這樣輕易就放棄了呢,要是因為我的一席話你就這樣放手,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阿強拍著胸口說。
“你說什麼啊?我已經決定要放手了啊!”秦朗趴在桌子上,悶悶地說。
“什麼?不要啊!”阿強慘叫一聲,“你沒有這樣聽話吧?要是這樣,我們以前叫你干壞事你為什麼一次沒有去呢?男子漢大丈夫,要堅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啊!”
“喂,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秦朗實在是不滿意,再加上心情不好,直接吼了起來,“當初要我放棄的是你,現在要我不要放棄的還是你,你以為你是什麼啊?憑什麼操縱我的生活啊?我的生活已經夠亂了,麻煩你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
吼完,秦朗坐了下來,再也沒有說活。
“但是……”阿強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啊,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有變化啊。”
“會有什麼變化啊?她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秦朗還是一個窮人啊,會有什麼變化啊?”秦朗悶悶地說,“這個世界永遠是這樣,是不會變的。”
“但是,剛聽來的消息,你升職了啊!”
“我升……等等,你說什麼?”秦朗一把抓住了阿強的衣領,“你說什麼?”
“我說你升職了。”
“升職?”秦朗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真的升職了?再也不是一個小小的職員了?”
“是啊,上面的調令已經下來了,你馬上就變成我們的總經理了,所以,你可以追求你心目中美麗的小姐,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事情了。”
“是真的?我真的升職了?”秦朗喃喃自語,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當然了,要請客吧?”阿強笑嘻嘻地說。
升職?這對秦朗意味著很重要的事情,至少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認可,最重要的是,和心蕾的差距就沒有那樣大了。
“至少,升職不是一件壞事情吧?”他自言自語地說。當天晚上,秦朗在飯桌上宣布了這個大消息。
“真的,我兒子就是棒,能當上總經理,我們馬上就可以買大房子、好車子,從此以後,我們家就發達了!”阿媽很是開心。
“阿媽,沒有那麼夸張啦。只是剛剛升了一個小經理而已,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秦朗有些害羞。
“那有什麼?我們秦朗既然能升職,就說明我們有真本事。有真本事的兒子當然能給我們家光宗耀祖了!秦朗,晚上要給你爸爸燒上幾炷香,讓他保佑你好好工作,以後可以升得更高。”
“阿媽,沒有那麼夸張啊,我真的服了你了。”遇到阿媽這樣胡攪蠻纏的時候,秦朗就只有舉手投降的份兒。
“我有說錯嗎?”阿媽很是不服氣,“你現在升職了,馬上就可以再升,再升再升就當上董事長,這難道不是光宗耀祖嗎?難道你是想等你升得高了就不要我這個阿媽了嗎?”阿媽臉好像六月的雨天一樣,簡直是說變就變。
“阿媽,拜托你,我拜托你饒了我吧!”秦朗哀號著,“我要是敢的話,怕是我還沒有做,你就先把我念死了,說不定你還會做上幾個小稻草人,天天在上面扎針玩,再說了,我這樣孝順,怎麼敢做那樣的事情呢?再說了……”秦朗眼睛一轉,“我有一個這樣年輕漂亮的阿媽,而且還是那樣的賢惠,我怎麼舍得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你這個小鬼!”阿媽愛憐地拍著秦朗的頭,“你就知道逗你阿媽開心,要是真的孝順的話,還是趕快給我找個漂漂亮亮的兒媳婦,給我生上幾個孫子讓我抱一抱,那樣我才開心呢。心蕾,你說是不是?”阿媽眼睛一轉,把話頭拉到了心蕾的身上。
“咳咳咳。”聽到阿媽這樣說,秦朗差一點把肺咳了出來。什麼嘛!這樣也太,太過於明顯了吧?要是心蕾生氣了怎麼辦?人家可是大小姐,要是因為這樣誤以為自己對人家有所圖謀,以後不是更難……不行!堅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哈哈,是啊,秦朗,你也趕快給你阿媽找一個兒媳婦啊?是不是沒有合適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幫你介紹一下,我現在工作的地方,那些女孩子長得都真的好漂亮呢。”沒有想到的是,心蕾竟然也一本正經地附和著。
“哎呀,你們……”秦朗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一個人在一邊生悶氣,再也沒有說話。
其實在心蕾心裡,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心蕾是一個女孩子,是一個美麗敏感的女孩子,事實上,和秦朗在一起的時候,她早已知道了秦朗對自己的感情也許并非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感情,可能還有些更加重要的因素。
這樣的因素會是什麼,她也十分明白,但是明白卻不代表她會接受,也許正因為這樣,裝傻才是最好的出路。
不然要怎麼辦呢?答應還是不答應?其實在她的心裡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對秦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喜歡他?或者不喜歡?好像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既然如此,也只有逃避,才是最好的辦法。
事實上,愛的還是自己吧?自私的不想要失去這樣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就像是手邊的玩偶。就算放在那裡,也不能允許別人去觸碰,因為,是自己的東西吧?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孩子而已。
“心蕾,那邊的第三桌要兩杯純咖啡。”剛到吧台邊上,還沒有歇一下,就聽到吧台裡面的小姐說。
“好的,沒有問題。”擦了擦臉上的汗,心蕾馬上端起咖啡向另一桌走去。
“小姐,您的咖啡。”她放下咖啡就想離開。
“喲,我說這是誰呢?”放下杯子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心蕾不禁暗暗叫苦,怎麼會是她?
她是心蕾寧可見鬼,也不愿意見到的一個人物。陳氏集團老板的獨生女兒陳嘉茵。
說起陳嘉茵,她也是上海的一個企業老總的女兒,家裡的企業雖然沒有俞氏那樣大,但也不算是小公司。兩家人關系不很好,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交道,但是偏偏兩個人好像天生的宿敵一樣,一見面就要吵架,從小,心蕾處處都要比嘉茵強,而且兩個人還總是遇到一起。上學的時候,只要是有她俞心蕾在的地方,很多她陳嘉茵志在必得的東西都要拱手讓人,這讓一向爭強好勝的嘉茵怎麼能咽下這口氣?明明是校花,但是因為心蕾的出現迅速貶值,連班花都不算了,就是因為心蕾轉學到了她們班裡。後來嘉茵到了國外上學,她們這才算是沒有再遇到,可是沒有想到冤家路窄,又遇到了一起,還是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這能不讓心蕾叫苦嗎?
嘉茵對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兩個女人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
“怎麼是你?俞心蕾?你家不是破產了嗎?你怎麼會到台灣來?還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你是不是偷渡來的?”嘉茵簡直像見了鬼一樣大喊起來,心蕾恨不得找塊破抹布堵住她的嘴。
“小姐,您認錯人了。”心蕾簡直希望就在這昏過去算了,免得要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合理,她平時脆弱的神經線現在偏偏堅強得好像鐵打的一樣,別說昏過去,連頭暈的跡象都沒有,堅強得沒有天理。
“我怎麼會認錯人!我認錯誰也認不錯你俞心蕾俞大小姐啊,你可是我的噩夢呢,因為有你的存在,我的童年才會黯淡無光!”嘉茵撅著小嘴說道。
“呵呵,您的咖啡來了,請慢用。”心蕾用一種職業化的口氣說完這句話,再展現一個標准的微笑,希望這樣可以蒙混過關。
“你別走!”嘉茵拉住心蕾的胳膊,跳了起來,“我還沒有讓你走。”
“小姐,您是真的認錯人了。”心蕾都要哭出來了,怎麼會這樣啊?遇到這樣糟糕的事情,難道以前真的作惡多端,以至於遭到這樣的報應?
“你就不用裝了,俞心蕾,我知道是你。你那雙眼睛,就是那雙眼睛,我一看就認得出那雙讓我無比厭惡的眼睛。”嘉茵冷冷地說,“見到了老朋友為什麼不打個招呼?我可是很愿意見到你的,俞大小姐。”
“你……”心蕾看了她一眼,後者明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猶豫了兩三秒,“你想怎麼辦?”
“你承認了?”嘉茵很陰險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呢,我親愛的俞心蕾俞小姐,您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傲氣逼人的嗎?怎麼現在縮到這樣的小咖啡店裡當起了服務生呢?你的汽車、洋房、蕾絲花邊的公主裙呢?都到哪裡去了?”
“嘉茵,你不是知道了嗎?既然這樣的話,你又何必來問我這樣的問題呢?”心蕾嘆了口氣,“我們家破產了,現在我一無所有,在這裡打工,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一次性地問完好了,免得你麻煩。”
“破產?”嘉茵詭異地笑著,“聽來很是意外,但是很開心,光這個就值得喝上一杯呢,為什麼你們家破產沒有發生得早一些呢?要是早一點的話,還可以趕得上我們家招人,我剛好還需要一個女佣人,但是現在,我連佣人都不需要了,還需要一個洗廁所的女工,你看你有沒有這個意向呢?”
“對不起,我們這裡是咖啡廳,不提供酒水。”心蕾的話說得不卑不亢,“還有,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在這裡做得很順利,沒有想過要換工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工作順利?”嘉茵笑了笑,忽然,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全數潑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大喊了起來,“你是干什麼吃的!”
剛才兩個人一直都是小聲交談,所以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但是這樣一聲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這裡。
孔彥祥剛才一直在觀賞著這樣一幕。
女人之間的戰爭,男人最好是不要插手,這是他一貫奉行的信條。其實他一進咖啡廳就認出了心蕾,因為畢竟她留給他的印象過於深刻。他明顯是帶著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幕的。其實,嘉茵的表演一半都是為了演給他看,因為他最欣賞的就是那種手腕精明的女人,也就是這樣,才特意要在他面前表演,還不忘給他一個會意的眼神──你看我,是多麼的厲害啊!
“心蕾,你也太過分了吧?我好心好意介紹工作給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知道我這件洋裝多少錢嗎?你現在沒有錢逛百貨商店,但是牌子你總該認識吧?看看這是什麼牌子的?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嘉茵表現得更加賣力,連臉都猙獰得扭曲了。
公正地說,陳嘉茵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高挑的個頭,要比心蕾高一些,小麥色的皮膚,眼窩深邃,有些像是混血的樣子。其實一直以來,都被稱為是巴西美人。不過沒有辦法,她的對手是漂亮的俞心蕾,這就讓人很是郁悶了。而且一直以來,論家世,論相貌,論一切的一切,只要是有俞心蕾在的地方,她陳嘉茵就只能排第二。中學的時候,自己練了好久的鋼琴,本來以為第一是穩拿了,卻沒有想到心蕾卻好像輕輕松松就拿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桂冠。不僅如此,還有別的很多的比賽、考試,只要是有她俞心蕾,她陳嘉茵就只能靠後站,所有的好事都是她的,自己什麼都輪不到。要是自己真的是差的話也就算了,但是事實上,自己也是很優秀啊!只是因為有這個家伙的存在,所以才會……沒有想到老天真的開眼了,現在,她真的落到自己的手裡了,這樣的好機會放過的話,連天理都不容。而且,現在還是一箭雙雕,這個孔彥祥最喜歡的就是這樣手腕高竿的女人了,雖然身邊的女人無數,但是只要自己表現得讓他欣賞,這個孔夫人的位置就一定是屬於自己的。雖然她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是和孔夫人這個金光閃閃的稱號相比,還是力度不夠,只要自己……
“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來讓我難堪是不是?我看你真的是恩將仇報,枉費我不計前嫌還想要幫你,把你們老板找來,讓他看看這件事情怎麼辦!快去!”嘉茵柳眉倒豎,不依不饒。
“陳小姐,這……”心蕾委屈得想哭,但還是記著服務生的職責。
老板娘看到了這邊的混亂,走了過來。
“小姐,我是這裡的老板,您有什麼事情?”她有禮貌地問。
“你就是老板?”她看了一眼眼前貌不驚人的女人,鼻孔抬得比眼睛還高,“你來得正好,你們這裡的服務生和我是舊識,剛才拉著她說了幾句,她就把咖啡潑到了我的衣服上,我這身衣服可是夏奈爾新款,巴黎剛上市的,這樣根本穿不成了,您看怎麼辦吧?”
“這樣嗎……”老板娘的眼光迅速地划過了那一大片咖啡漬,猶豫了一下,“心蕾,給這位小姐道歉。”
“但是……”心蕾還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被老板娘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
“這……”心蕾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低下頭。真的想有骨氣地拂袖而去,但是……但是現在,生活的現實就在這裡,拂袖而去容易,但是,拂袖而去的結果是什麼,這個,自己是很清楚的吧?就是因為有所畏懼,才會屈服。
“對不起。”她委屈地低著頭。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我的衣服可是很貴的,難道這樣就可以了嗎?”嘉茵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算了吧。”孔彥祥在一邊淡淡地說。
“怎麼能算了呢?”嘉茵顯然是會錯了意,還以為這是一種鼓勵的表示,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
“心蕾,你先去忙別的吧,這裡我來處理。”老板娘對心蕾說。聽到這句話,心蕾好像是皇恩大赦一樣,連忙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喂,你不要走,我的事情還沒有說完,你憑什麼放她走?我的衣服怎麼辦?”嘉茵更加的不依不饒。
“是這樣的,小姐。”老板娘笑得很甜,“您看這樣解決好不好?我馬上給您拿上一套備用的衣服,我幫您把這個送去干洗,洗完了給您送到府上可以嗎?”
“不行,哪能這樣輕易地便宜她?”嘉茵冷笑,“你要她過來,給我親自擦干淨。”
“小姐,請您不要這樣咄咄逼人。”老板娘收起了笑容,“要知道,這咖啡是誰給潑上去的,這個你我都很清楚。”
“怎麼?難道你還想說我陷害她不成?”嘉茵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我這樣一個有身份人,為什麼要陷害她一個小小的服務生?”
“這個可能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想請您記得,服務生也是人,也是有尊嚴的。”老板娘正色地說,“還有,謝謝您的光顧,今天您的消費算是本店請客,但是,希望您以後不要光臨了。”
“什麼?”嘉茵一跳三尺高,“你想要趕我走?我一個顧客,你竟然要趕我走?你的店還想不想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認識您,但是我覺得一位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無論是誰,他都不算是一位真正的上等人。”老板娘的話軟中帶硬。
“你……”嘉茵氣得直跳腳,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孔彥祥,希望他可以給自己出頭。
“這位女士說得沒有錯。”孔彥祥微笑著說,“請您把剛才的那位小姐請出來可以嗎?”
“您還有什麼事情?”老板娘警惕地說。
“您請放心,我沒有什麼惡意。”孔彥祥微笑著,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我只是想向那位小姐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而已,我的朋友做得實在是有些失禮。”
“沒有什麼,您的歉意我會傳達到的。”遇到了這樣彬彬有禮的客人,再大的火氣也不好意思發泄出來了,所以,老板娘的語氣也和善了很多。
“但是那位小姐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我想還是道歉比較好吧。”孔彥祥堅持著,其實就在剛才,他忽然覺得,和嘉茵相比,心蕾顯然是可愛了許多。一時間,他忽然對這樣咄咄逼人的大小姐充滿了厭惡,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以前,他可是最討厭那種柔弱的千金小姐,那些女人看起來很假,很做作,但是心蕾明顯不是這樣,她看起來很美麗也很倔強,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很想看見她。
“那……”老板娘猶豫了兩三秒,又看了看孔彥祥,後者的臉上挂滿了童叟無欺的笑容,看樣子應該不會為難心蕾,“小惠,把心蕾叫出來吧。”
心蕾正在衛生間洗臉。
怎麼可能不生氣?但是生氣又能怎麼樣呢?這就是生活,最最真實的生活,所謂的不為五斗米折腰,也只是人們所想象出來的聖人吧?普通人,還是活得現實一點,這樣才是人生之道吧。即使,再不情愿,也要這樣,因為,我們都是命運手裡的棋子,人,是不能反抗命運的吧?
“我要富起來,我要再次有錢起來,我不要再過這樣的苦日子了!”心蕾看著鏡子裡那張濕漉漉的臉,發誓。
過慣了有錢的生活,這樣的苦日子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算是像自己現在這樣拼命的忍耐,又有什麼用呢?真的是不愿意,不愿意就這樣過下去。虛榮也好,愛財也罷,但是有誰愿意受窮呢?特別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這樣的貧窮,看來更加的可怕。
“心蕾,老板讓你出去一下。”心蕾正在出神地想著,就聽到門口同事的喊聲,當然是不想出去,但是,想了一下,還是走了出來。
“老板娘讓你過去一下,就是你剛才闖禍的那桌。”小惠笑得很有些幸災樂禍。
他們都很討厭這個新來的同事,因為她漂亮,更因為她身上不知不覺散發出來的那種驕傲和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泥土,只有她一個人是金子一樣,這樣的感覺自然是很討厭。
“我知道了。”說完她走了出來,“把毛巾給我。”
小惠冷冷地看著她。
“把毛巾給我。”她以為她沒有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
“小姐,我不是你們家的佣人,請說話客氣一點。”說完,小惠扭頭就走,把心蕾一個人晾在了一邊。
“窮人的日子真沒法過。”心蕾氣得渾身發抖。
“老板,您找我?”心蕾走了出來。
“嗯。這位先生。”她指了指孔彥祥,“這位先生想要對你表示一下歉意。”
“歉意?”心蕾有些驚訝。
“是的。”孔彥祥連看都不看邊上嘉茵難堪的臉色,對心蕾微笑著說,“我的朋友剛才對您做的事情很是失禮,在這裡我向您表示一下歉意,很對不起。”
“不用,不用這樣客氣。”心蕾有些受寵若驚。
孔彥祥笑了笑:“嘉茵,給俞小姐道歉。”
“哼!”得到的是嘉茵從鼻子裡發出的聲音,這也是孔彥祥預料到的反應。
“不要這樣,快給人家道歉。”
“我不要,憑什麼給她道歉?”雖然聽到了孔彥祥話裡嚴厲的味道,但是要讓自己這樣認輸,還是做不到,畢竟,這樣的勝利是自己從小就向往的,向往著能戰勝她,現在總算做到了,怎麼能這樣輕易就放棄?
“對不起。”孔彥祥向心蕾歉意地笑了笑,“她的脾氣實在不好,我代表她向你道歉,我是孔彥祥,認識一下。”說著,他把一張名片拿出來,放在了心蕾手上。
“我叫……”
“俞心蕾俞小姐吧?我剛才已經聽到嘉茵這樣喊你了,我叫你心蕾,可以嗎?”孔彥祥很理所當然地說。
《 本帖最後由 翔風鷲 於 2010-1-28 09:58 編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