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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冷月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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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蕭宣]落難小妾【苦命小妾1】(辣)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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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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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48: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荒廢的野山只有柳詩詩踽踽獨行,如行屍走肉一般,柳詩詩踩著沉重的步履毫無目的地走下去。

  從她耳邊呼嘯而過是刺骨的風雪……

  雪花冉冉而降,陣陣寒氣隨著飄零的雪花直逼人心。

  但她心中的悲痛、心碎、傷心卻帶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知覺……

  她感覺不到冷……

  只是她心裏好難受、好難受……

  淚水隨著她的悲傷如斷了線珍珠般悄然滑落。

  她難以置信爺兒竟可以對她如此狠心,竟當真休了她,將她拋在這荒山野嶺裏她對楚逸劍的情愫再也無法壓抑,而全部宣洩出來了。她曾經處心積慮著意圖替爹娘報仇,但就她在發現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後,她簡直愧疚欲死,這是罪不可赦的行為,爹娘在天之靈,絕不會原諒自己用那種方式去對待她爹的救命恩人。

  如今……當她不能沒有他時,他卻休了她……

  他怎能如此殘忍呢?

  為什麼不信任她呢?

  她不懂呵……不懂呵……

  啊,她的心好疼啊……

  一個踉蹌,她瘦小的身子不慎撲倒在雪地上。

  她委屈的流著淚,心碎的流著淚,一滴、二滴……淚水不斷的淌下,她的臉頰貼著雪地,心如死灰,眼神空洞,淚——卻抑止不住的流,她不知道她活著究竟有何意義。



  楚逸劍夜半裏突然從惡夢中震醒過來。

  他習慣性的伸出手臂想擁住枕邊人,好安慰自己,卻撲了個空,不禁震驚的彈坐起來,莫名冒了一身冷汗。

  他無意識望向漆黑的窗櫺外。

  下雪了?怎會下雪了?

  把詩詩一個人丟在荒山野嶺之地,詩詩會畏寒啊!若受寒,若凍傷了,那……

  不!他告訴自己絕不再為一個隻會撒謊,一次又一次欺騙他的偽女子心軟……

  可是……不!不去想她!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那令他肝腸寸斷,陷入痛苦深淵的女人……他再也不願想起她!

  他生氣的躺回床上,拉起棉襖覆蓋著自己的頭。

  他氣那交錯在心下的無能與矛盾情結,為何她的身影始終停擺在他心裏面,怎麼揮也揮不走?愈想驅走,反而讓自己愈陷愈深……

  他內心掙扎著……

  難道心病當真無藥可醫嗎?

  最後楚逸劍拉開棉襖,下了床,走沒幾步,要披上外衣時,他又放棄似的丟下衣裳。

  這樣做太便宜柳詩詩了!她背叛他,是該受點罪的,如今沒受到什麼懲罰,就將她接回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而且他已把她休了……

  他掉頭,落寞地回到床上。

  良久——

  「該死!」楚逸劍咒罵了一聲,下一秒鐘他再度甩開棉襖,躍下床鋪,匆匆披上衣帽,飛也似的沖出房門。



  冷風颼颼,雪花飄零,樹影幢幢,魅影綽綽,感覺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為了取暖,楚逸劍拉高領口,定睛的望著前方的路緩緩前行。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楚逸劍抬頭望了一眼天色,方才知道已過了子時,他開始鑽牛角尖的想:詩詩被野獸叼走了嗎?還是被雪埋住?抑或是發生什麼不測?他只害怕她發生不測!

  夜愈深,天愈冷,楚逸劍拉緊外衣,用手臂環住胸,漫無目的的走著,不時抬頭望著前方。

  時間一分一杪過去,楚逸劍再看一眼天色,他告訴自己,天不會這麼快亮的。他要找到她為止。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他後悔將柳詩詩逐出大門。

  他懊悔得快死了!

  也許柳詩詩真是冤枉的,也許她是清白的,他該相信詩詩才對,不該……

  現在追悔這一切似乎無用,總之他千錯萬錯不該逐她出門,委屈了她一個弱小女子。

  氣溫愈來愈低了,楚逸劍摩擦著雙掌,放在唇邊取暖,瞇著眼睛望著前方的路。時間不斷的從指縫間流逝而去……

  天亮了。

  東邊泛起一道曙光透過雲絮灑向大地,雪也停了,四周一片煙霧濛濛,山下開始有農夫出來走動,有人從他面前晃過,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楚逸劍不以為然的用手揉搓著身上的濕衣服,他的衣服被昨晚的露水滲透了,感覺很冷。

  楚逸劍牙齒上下打顫著,渾身直發抖。

  不過,他還是要找下去,因為他相信柳詩詩一定還活著,他相信她一定還活著。

  有一個婦道人家匆匆忙忙的不知要往哪兒去,楚逸劍見她臉色慌張,他連忙喊住她的步伐,婦人銳利的雙眼從頭到尾把楚逸劍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看起來很眼熟……楚大爺!你是楚逸劍大爺?」

  楚逸劍用外套蒙著頭,狼狽的猛點頭,「妳匆匆忙忙的往哪兒去?一路走來,又可有看見一名體形纖細的女子?」

  「喏,前面的雪地埋了個姑娘,嚇死我囉,也不知死了沒有,我想找人去探個究竟,就不知是不是大爺要找的人啊?」那婦人說,「哎唷,阿彌陀佛唷。」

  楚逸劍從領口裏伸出頭來,焦急的拉起婦人的手,「她在哪兒?」

  「前……前面……不遠處。」婦人被他嚇壞了,「是大爺的妻或妾嗎?瞧你這麼緊張。我聽市集裏的人說,大爺昨兒個才休了一個妾,該不會是她吧?聽說大爺的妾和小叔通姦啊?可真有此事?」

  楚逸劍早已習慣了他們異樣的眼光、語言的侮辱,一直到目前為止,他已被周遭的流言訓練成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境界,隨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今早起來,他依然是楚逸劍,依然死心塌地的愛著柳詩詩。

  「混帳!不許胡說了!」楚逸劍一把推開婦人,以雷霆之速朝婦人所指之地奔去。

  倏地,楚逸劍停下步伐,呆望著雪地,前方活埋著一名女子。

  他幾乎不敢有半絲猶豫,立刻奔向前去。

  十萬火急的用手撥開覆蓋在她身上的雪,翻過她冰冷身子,當一張蒼白不見血絲的容顏映入他眼簾時,楚逸劍心疼的近乎死去。

  「詩詩!妳醒醒!求求妳醒來看我一眼……」楚逸劍心疼至極的一把將她擁入複中,用力的搖撼著她的身子。

  柳詩詩挪動了一下嘴唇,緩緩的睜開眼睛,見是楚逸劍,她虛弱的一笑。

  「爺兒?真是爺兒嗎?是詩詩太想念爺兒,才讓詩詩夢見爺兒嗎?爺兒……詩詩好喜歡你啊,你別趕我走,別趕我走……」

  楚逸劍內心交集著喜悲和悔恨,他迫不及待的抬起她的臉龐,欣喜若狂的凝視著她。

  那雙如夢如霧的美眸湧出受盡磨難的淚水來,一顆接一顆,一串接一串,再也遏抑不住。

  兩人緊緊的相擁著。

  彼此不言也不語,只是含淚的相視而笑,然後,他的嘴唇湊向她,吻去交錯在她臉龐上的淚水,狂亂地尋找著她的唇瓣,呵護般的深深吻住了她。

  吻盡了他長長的相思,她漫長的等待,吻盡她的辛酸,他的心疼,也吻盡了他對她執迷不悔的愛。

  「詩詩。」楚逸劍輕輕的喚著她。

  「爺兒……」柳詩詩蒼白的臉上噙著甜蜜的笑容,含情脈脈的凝望著楚逸劍。

  在楚逸劍熾熱的注視下,兩片紅暈突然飛上了柳詩詩的雙頰,羞紅的臉蛋兒使她看起來柔媚萬千、楚楚動人,那一雙時而如夢如霧,時而清澈如溪的眼眸,此刻閃動著如月兒般皎潔地光芒,看得他驚喜的笑出聲來。

  「詩詩!妳的臉色……幸好妳沒事!」楚逸劍重新將她拉近懷裏,摟緊她的身子,讓她的身體更貼近自己。

  「嗯……」那雙似會說話的大眼睛溜溜地在他臉上打轉,嫣然迷人、好甜蜜、好滿足,但才一下子,那甜美的笑容突然從她臉上急速退去,柳詩詩暈噘過去了。

  「詩詩!?」楚逸劍簡直心如刀絞般痛不欲生,緊急橫抱起她的身子,發了狂似的拚命往山腳下奔。



  翌日,接近黃昏時分,楚府門前人山人海,住在附近的男女老幼此刻全集合在此地,把整條街阻得水洩不通。

  屋內有人走出來「啪啦」一聲,闔上兩扇木門。

  屋內空氣惡濁,楚逸劍陰沉著一張臉,臉如死灰般白直視著謝秀嬌,謝秀嬌正淊滔不絕的敲著桌面激動的說著:

  「爺兒,雖然二夫人為爺兒奉獻了不少歲月青春,可是這件醜聞太難看了,不僅敗壞咱們門風,更侵害到爺兒的尊嚴,長安城有哪戶人家不對爺兒的為人產生質疑的?叔嫂戀不單單只是道德這兩個字可以簡單帶過,這牽扯了咱們每一個人。就二夫人的行為而言,她出手打爺兒,咱們就有理由休她出門,若爺兒真捨不得遺棄她,那麼也該讓二夫人在外頭檢討個把月,等風聲過了,再把她接回來也不遲啊!」

  楚逸劍面無表情,冷冷的開口道:

  「叔嫂戀是惹人非議的,詩詩的污點我會幫她澄清,我寧可現在被人唾罵而死,也不願她再離開我半步。」

  「爺兒!」謝秀嬌聞言震驚的跳起身來,好不容易才除掉的肉中刺,竟然……「你萬萬不能……」

  楚逸劍冷笑著,決定快刀斬亂麻,直接了當的處理掉這糾葛的事件,「為何不能?我有財有勢,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警告妳,從今起若再讓我聽見一字字句羞辱詩詩的話,我便甩妳耳光。」

  「爺兒!」謝秀嬌歇斯底裡的尖叫道:「爺兒怎能如此糟蹋我?我在爺兒心目中究竟有沒有一點點地位?爺兒處事怎能如此不公平?」

  楚逸劍喝道:「住口!我要妳讓詩詩的名節複如白紙般純淨,否則我非重重懲罰妳不可。」

  「爺兒,你……」謝秀嬌氣得渾身直顫。

  「別說了!」楚逸劍字句威嚴、帶刀帶劍直嵌入人心,話畢,他甩頭離去。



  「爺兒,我真不是在做夢呵?你真把詩詩接回來了。」

  柳詩詩感動的流下淚來,她緊緊的摟住楚逸劍,像是擔心他會突然消失不見似的。

  「傻瓜。」楚逸劍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心疼的緊,但無論如何,心裏面還是有份疙瘩在,尤其每當一憶起西門軒吻她的那一幕時,妒恨之火讓他恨不得將她撕裂。

  「爺兒,是相信我了嗎?」柳詩詩一臉期盼的望著他。

  「別對我裝出這樣的臉,我再也不吃妳這一套。」諷刺之言一出,楚逸劍立即又後悔,說好不再提起的,偏偏他就是難以抑制內心的妒恨。

  柳詩詩發出絕望的歎息,「原來爺兒仍然不相信我是清白的……爺兒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呢?」

  「妳這問題真傻啊!」楚逸劍悶哼著。

  柳詩詩用手指劃著他的臉,王動將唇覆蓋在他唇上,她細膩充滿愛意的吻著他,他低吼著掙扎了一下,柳詩詩更擁緊他,她的唇順著他的咽喉輾轉而下,所經之處,無一不讓他銷魂。

  「詩詩,妳身子不適,不可行房。」楚逸劍喘著粗嘎的氣息說著,欲火被一下子被她點燃起來。

  「沒關係的。詩詩可以的。」說著,柳詩詩主動幫他寬衣解帶,貪婪的小舌靈活的劃過他胸前的乳頭,她張嘴,一口將可愛的它含進嘴裏吸吮、舔弄著。

  楚逸劍呻吟著,手掌壓住她的後腦勺,「詩詩……」

  乳頭在柳詩詩的撫弄下顏色變成深濃,她用她那細嫩的小手,不規矩的在他兩腿之間努力磨蹭著,接著她埋下首,小嘴兒一張,溫柔地含住他的寶貝,粉舌抵著它頂端舔弄著,小嘴極為困難的上上下下套著壯碩物。

  他驀地覺得心田流竄過一陣要命的電流,渾身酥麻,呼吸頓時變得粗嘎,不知何時,那碩大的男性象徵竟硬如鋼鐵般傲挺在她小嘴裏發著抖。

  情不自禁的嘶吼一聲,楚逸劍反身將柳詩詩壓在身下,以最快的速度,讓她薄衫肚兜齊飛,才一晃眼,她已被脫得一絲不掛。

  楚逸劍的手指沿著她的鎖骨向下遊移,滑過她的大腿往內側直伸……

  技巧性的按住她的桃源洞口,伸出中指,整個沒入她緊窒的甜美的蜜穴中。

  然後他低下頭,用嘴唇揉搓著她秀挺的雙峰,任意的滾動舌頭舔弄著乳首。

  他的食指按在她陰阜上面逗弄,並挪動大拇指按住她濕潤的私唇,同時彎起他的中指,扣住她的桃源洞口,挺直手指猛然往緊窒的穴中插。

  「啊——啊……爺兒……嗯哼——」她立即迫不及待地將美臀迎湊上去。

  他的手指便不偏下倚的整個盡沒入。

  楚逸劍的手指沒盡後,便開始緩緩的抽送起來。

  而她緊窄的小穴被他抽上數下後,愛液像河水氾濫般潺潺的淌流著,欲仙欲死的感覺令她發了狂似的吟哦,豈料他一發狠勁,抽送物隨著她的呻吟,摩插地穴中的肉壁速度也愈抽愈快,直搗花心。

  柳詩詩感受到那熱辣物,像蟲似的不斷地往她兩腿之間的深處裏既鑽又扣,濕漉漉的那兒漲悶異常,感覺有點痛卻又非常舒服。

  當楚逸劍再度結實的塞擠進第二根手指頭時,她怕極了那種欲仙欲死的感受,不禁呼天搶地的求起饒來,「不要!爺兒!你不要這樣子弄我那裏啦!啊——爺兒……嗯……嗯……」

  「別怕,我會讓妳舒服快活……」他的手指以順時鐘的方向在她那裏狂野的扣撚著。

  「嗯……」柳詩詩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

  誰料楚逸劍伸出他另一隻空餘的手抓起她的雙手,將它們併攏起來,箝制在她頭上,她無力抗拒,身子癱瘓在床上。

  併攏的兩根手指又慢慢起他的節奏,在她緊窒中發勁的蹂躪著,讓她渾身像受電殛般急顫又不停的抽搐……

  「啊……爺兒——」她的乳首在他嘴裏挺立,渾身似受火燒般,面頰泛起兩朵紅潮。

  接著他突然撤出手指,撐開她的兩腿,然後將頭整個埋入她的深處,開始用嘴舔著她奇癢無比,異常酥麻的私唇。

  「呃——爺……爺兒……嗯……嗯……嗯——」柳詩詩已被撩撥得欲火如焚。

  他靈活的舌頭不斷在陰阜上恣意滾動又舔弄,偶爾用貝齒磨,偶爾要命的吸吮著那散發著香鬱氣息的私唇,小舌頭抽送她密穴的靈活並不亞於手指,他不停的折磨她,讓她漸漸陷入瘋狂,而且難以自拔的領域裏。

  「啊——」正當她陶醉之際,一陣飽脹的刺痛感讓她尖叫出來,她立即感受到自己的下體似快被碩物撐破,又痛又快活。

  床鋪忽地一陣劇烈震動。

  巨碩的男性硬挺趁機充塞了她,整個火辣辣、熱騰騰的沒入緊穴之中,碩大硬挺在整個沒盡後,開始奮力地朝女性禁地搗伐起來。

  「爺……我……我快受不住了……啊——啊——」

  頂著花心的狂送速度令柳詩詩發出銷魂的嬌喘聲,要命的狂野高潮幾乎奪去她所有的吸呼與知覺,亢奮到最後她甚至氣若遊絲,渾身酸軟無力,險些兒暈噘過去。

  「妳真叫爺兒瘋狂啊,詩詩的小甜穴好緊啊!我的詩詩……」楚逸劍狂亂地悶哼一聲,皺著眉頭,不理睬她求饒似的哀叫聲,腰桿不住地往上頂,臀部像狂風般急遽的擺動,更深入花心處去蹂躪著她……

  直至兩人同時仰天吟哦著登上喜悅巔峰的神奇天堂……



  楚逸劍的前腳才踏出房門一步。

  謝秀嬌立即沖進柳詩詩的房裏!

  妒氣沖天的一把揪起仍躺在床上的柳詩詩,氣咻咻地揮給她一個又響又亮的耳光!

  「不要臉的賤女人!居然敢給我回來!動搖我的地位!讓爺兒逼退我!妳的醜聞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妳居然還有臉回來啊!簡直丟臉!」

  謝秀嬌這一巴掌使柳詩詩頓時頭暈眼花,踉蹌地跌下床去,頭髮披散在她那張姣美的臉孔上,她摀著臉頰,緊抿著倔強的雙唇,不發一語低垂著頭。

  「賤女人!開口啊!怎麼不說話!?」謝秀嬌見她又當起啞巴來了,氣得又吼又叫:「妳大可學學妳那死喜雀忤逆我!也可以不必對自己行為負責,隨時都可以甩頭就走!不必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搏取同情……妳……賤女人!氣死我了!」

  謝秀嬌見她仍一聲不哼,氣得又舉起手,打算再給她一巴掌。

  小喜雀正巧端了藥走進來,一見,急忙推開謝秀嬌,用身體護著二夫人,「大夫人!別打二夫人,求妳別再打她了,妳要出氣,我讓妳打好了,妳要面子,明天我就在眾人面前求爺兒還妳一個公道,求妳別再碰二夫人一下,二夫人的身子正虛弱啊!」

  「小喜崔,別理我,妳走……」柳詩詩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淚水湧了出來。

  謝秀嬌看了更加火冒三丈,「我教訓我的,妳這死丫頭插什麼手?妳就是這樣,死性子永遠不改,令人看了就一肚子火。」她吼道:「不要臉的賤女人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行為來,妳竟然還袒護她,妳真是愈活愈回去了!嗟!」

  小喜雀喃喃地的道:

  「是的,我是愈活愈回去了,可是不管二夫人犯了什磨錯,她身體不適……」說到這兒,小喜雀哽咽一聲,突然失去控制對著謝秀嬌那一張臭臉吼了起來,「請大夫人捫心自問,我可憐的二夫人可有得罪過妳什麼?她一直安分的做她自己!不像妳這麼小心眼,老是找麻煩!」

  看著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的二夫人一眼,小喜雀忍不住愈哭愈傷心。

  「住口!死丫頭!妳給我住口!」謝秀嬌見小喜雀像發了瘋似的亂吼亂叫,一時惱羞成怒,一巴掌揮了過去,打腫小喜雀的臉頰。

  「臭婆娘!我跟妳拚了!」小喜雀嘶吼一聲,怒不可遏的沖向謝秀嬌。

  「小喜雀!不要!」柳詩詩心疼的想阻止小喜雀的舉動。

  但太遲了,謝秀嬌是有備而來的,她莫測高深的揚嘴一笑,「死丫頭!妳真是死性不改啊!要我如何修理妳!進來!」

  謝秀嬌的令聲一下,一名不知打哪兒來的蒙面漢突然由視窗跳了進來,充滿色欲的眼神似曾相識,柳詩詩卻憶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對眼眸。

  那蒙面漢一進來便直接揪起小喜雀,將她撲倒在床上,讓她動彈不得,然後一掌往她胸前抓去,用力一撕,撕破了小喜雀的衣裳。

  「好大的膽子!你做什麼!?放開小喜雀!」柳詩詩驚訝於他的行為,欲上前去救她,卻被謝秀嬌緊緊勒住,「快來人啊!」

  「妳叫破喉嚨也沒用的,爺兒出門了,奴才也全被我支開了,妳叫啊,我看妳多能叫!」謝秀嬌的五官變得醜陋無比,就像她的心一般邪惡。

  「妳怎能這麼做!快放了小喜雀!」柳詩詩聲嘶力竭的喊道,一雙美眸如受傷的野獸般凶狽的瞪著謝秀嬌。

  「賤女人!妳這算哪門子的態度?」謝秀嬌咆哮,抓起柳詩詩的頭髮,「妳這賤女人沒得罪我?嗟!笑話!我每天盼呀盼,所盼的、所等待的是爺兒能出現在我面前,好好的呵護疼惜我,可是……真想砍了妳這個賤女人,是妳把我逼入絕境的!妳竟然不知羞恥地,把原先對我寵溺有加的男人,眼光從此停留在妳身上!」

  說到這裏,謝秀嬌的恨意又加深,「是不是非把我逼瘋,搞得我整日像個瘋婆子對妳開罵不可?妳讓我天天傻兮兮地坐在床上瞎等待,我美好的青春就這麼給蹉跎了,這個家被妳搞得四分五裂,妳還想怎樣?是不是連我也想逼走?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妳這賤女人的本事在哪?憑什麼讓爺兒為妳瘋狂!」

  謝秀嬌從鼻子裏輕蔑的哼了一聲,「從今天起,妳膽敢再誘引爺兒,咱們就吃不完兜著走!往後日子有妳好受了!現下,妳給我乖乖的安靜的別吵!不許妳踏出房門一步!從今起我將寸步不離的看緊妳,讓妳休想近爺兒一步,哼!」

  柳詩詩注視著她,淚珠兒在眼眶裏打轉。

  謝秀嬌冷哼了一聲,將柳詩詩推到床邊看那蒙面漢如何淫穢小喜雀的身子。

  「嗚——二夫人救我!」小喜雀哭得聲沙力竭,肝腸寸斷,卻依然掙脫不了蒙面漢對自己不恥的蹂躪。

  「小喜雀!快放了小喜雀!」柳詩詩哭吼著。

  「住嘴!」謝秀嬌揮了柳詩詩一個耳光,接著用話威脅著她。「乖些兒,一會兒也讓妳過過癮,讓妳見識一下不同的男人有著怎樣不同的滋味,不知妳這賤女人最愛啥樣的行房姿勢呢?哈哈哈哈哈……賤女人!一會兒妳和這男人行房時,恰巧爺兒回來了,妳想,撞見了這一幕的爺兒會怎樣呢?哈哈……」

  「我會怎麼樣?我會一刀宰了妳這心腸歹毒的女人!」門口處突然傳來楚逸劍那低沉有力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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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柳詩詩喜悅的回過頭去,謝秀嬌在錯愕中停止了她那有如夜叉般的笑聲,同時,鬆開她勒住柳詩詩脖子的手,接著,一幕怵目心驚的場面馬上映入她們眼底。

  楚逸劍手中的寶劍登時出鞘,縱身一躍,朝毫無半點顧慮的蒙面漢砍去,只聞蒙面漢慘叫一聲,手臂頓時飛出他的身體,他因而痛得放開小喜雀,趴在地上掙扎嘶吼。

  柳詩詩哭著奔向小喜雀,一把將赤裸著身子的小喜雀擁進懷中,將小喜雀的腦袋按進她懷裏,「小喜雀,沒事了,別怕,別怕……」

  小喜雀兩眼空洞的望著地上,不語也不動,嚇壞了柳詩詩。

  楚逸劍趁著蒙面漢受重傷無法逃逸時,一把撥下他臉上的布,在看清楚他的容貌後,楚逸劍和柳詩詩同時驚呼出聲。

  「西門軒!」柳詩詩感受到人性那另一面不可思議的醜陋。

  「你居然……你這人面獸心的狗雜碎!」小喜雀簡直不敢相信西門軒會如此待她們主撲二人,「害我二夫人不夠,你還想毀我清白!你這畜牲!我……」

  小喜雀掙脫柳詩詩的懷抱,踉蹌的沖向西門軒,順勢搶奪過楚逸劍手中的寶劍,一劍刺穿西門軒的胸口。

  西門軒扭曲著五官,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動也不動了。

  謝秀嬌再度在錯愕中傻了眼,駭然的望著那一具再也沒有半點生命跡象的屍體。

  小喜雀呆坐在地上望著地上那一灘紅血,慢慢地,她臉上漸漸有了表情,「哈!」她笑了,「哈哈哈……」笑聲反常的淒厲,令聞者疙瘩全起。

  「原來從頭到尾全是妳和西門軒在背後搞鬼!不管誰策劃!妳有份就是事實!為什麼這麼做?」真相大白後,楚逸劍反而對柳詩詩感到愧疚極了,他竟然不信任詩詩,而傷透了她的心,還以為她對自己的愛意全是一片虛情假意,差點親手毀了詩詩。

  原來這一切全是謝秀嬌布下的局,為了保住性命,謝秀嬌馬上把責任全推給個永遠都再也開不了口的西門軒身上。而且她知道事實勝於雄辯,看來她的前途全毀了,現在的她,但求保生。

  「是西門少爺……他對二夫人一見鍾情,而且情有獨鐘,可是二夫人她不領他的情,在他和二夫人被救出坑洞的那天晚上,西門少爺對我說……他愛二夫人所以強忍住侵犯二夫人的念頭,他捨不得傷她,所以他只好想法子拆散你們,而且他看出我……我……我沒有爺兒不行,所以他找我談,他說……他說只要我和他配合,爺兒必然會對我回心轉意,我……我……」謝秀嬌見楚逸劍鐵青著臉,好象沒有打算原諒她的跡象,她嚇得連忙跪下請罪,「爺兒,原諒我的無知……我知錯了,爺兒你饒了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滾!」楚逸劍沉痛的閉上雙眼,冷酷的對她下達了一道命令。

  「爺兒!不要趕我走!爺兒——」情勢逆轉,謝秀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滾!滾得遠遠的!我現在不殺妳!不代表我往後不可能殺妳!趁我未改變主意之前,滾離我的視線,以後別讓我再看見妳!否則取妳性命!」

  謝秀嬌聞言連忙狼狽的轉身逃離。

  柳詩詩咬著下唇望著那張因愧疚而始終不敢抬頭看她一眼的楚逸劍,半晌,她走到他面前,輕輕的牽起他的手,楚逸劍沉痛的凝視著,開口賠罪道:

  「詩詩,這些日子來委屈妳了,請原諒我……我應該信任妳,可是我……我險些兒毀了妳,天知道我楚逸劍是否瘋了不成?竟然把妳……害自己相思病入膏肓,無時無刻不思念著妳,這種相思比什麼都要來得苦。妳可知?」

  淚水滴落在她臉龐,憶起她被拋棄在荒山野嶺的情景,她顫抖的身子撲進他懷裏,其實她從來就沒有責怪過他,「爺兒,別拋棄我!否則我會恨你!永遠也別拋棄我,求你!」

  楚逸劍深切地凝望著她,心中的千言萬言在他眼眸底裏傾洩,「詩詩,從現在起,我都不會讓妳離開我。詩詩,多餘的言語不夠表達我心中的千言萬語,我只要妳知道,詩詩,相信我,我寧願明日被叛死刑、淩遲而死,也絕不會讓妳離開我半路,絕不再!只是讓妳受委屈了,我真是該死!」

  柳詩詩不能自己的哭著,愴惻淒迷的凝視著他,而他也凝視著她,但願他有力量,治療得好她的心病。

  「詩詩沒受任何委屈,爺兒不必自責,假若真要怪你,也只怪爺兒讓小妾太喜愛爺兒,爺兒,詩詩好喜歡你,好喜歡你……你怎能讓我如此喜歡你?」

  「我何嘗不也一樣深深喜愛著妳,但怕只怕我的自私毀了妳……」

  柳詩詩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毀了我又如何?詩詩再也不怕萬難、不怕流言、不怕攻擊,只怕爺兒不要我……爺兒,海角天涯我也隨你去,天堂地獄我出陪你闖,毀我、傷我都無所謂,我柳詩詩為你而活,為你而亡,只求爺兒別不要我。」

  梅花瓣隨風飄進了月閣樓,撒落在他們身上,一片片……像飛舞的蝴蝶,纏繞在他們身邊,讓他們的心緊緊相偎,離得這麼近。

  「傻詩詩,原諒我,原諒我……我愛妳……」


  柳詩詩輕手輕腳的步上月閣樓,但仍然驚動到坐在樓臺上的小喜雀,她轉動著一雙呆滯的眼睛,回頭過來看著柳詩詩,接著瘋瘋癲癲地指著柳詩詩傻裏傻氣地笑了起來。

  「羞羞羞,二夫人掉淚,是愛哭鬼,愛哭鬼……」

  小喜雀那呆滯、瘋癲的神容,教柳詩詩看得心痛,拜西門軒所賜,他的傷害奪走了小喜雀活下去的意念,也奪走她正常的思想。

  柳詩詩走向前去,握起小喜雀的手,一語不發靜靜地凝視著她,然後輕柔的將小喜雀摟進懷中,小喜雀如同找到可依靠的大樹般,甜蜜蜜的笑起來。

  柳詩詩再也壓抑不住悲傷的情緒,柔腸寸斷的痛哭了起來。

  「小喜雀,我不能失去妳,求求妳早日好起來……」

  小喜雀無意識的撫摸著柳詩詩的腦袋,視線停駐在藍天白雲上,她傻傻的笑,傻傻的指著那一片天空。

  「二夫人,妳看到沒有,我騎著白馬正賓士在那片白雲上,跑呀,跑呀,馬兒跑得好快啊……」

  她的瘋言瘋語,讓柳詩詩更不能自製的愈哭愈凶,良久,她才漸漸地把情緒控制下來,挪了挪唇角,脆弱地笑著。

  小喜雀將臉貼在她的胸襟上,邊傻笑的玩弄著她的霓裳,突然低下頭去,用牙齒咬著衣衫。

  柳詩詩緊張地把她的牙齒扳開,輕聲細語的對她說:

  「這不能吃,妳餓了是嗎?我去拿食物,妳別咬我的衣服。」

  小喜雀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傻笑了起來。

  「乖唷,二夫人去端食物。」柳詩詩拍拍她的臉頰。

  「小喜雀會乖乖,小喜雀不鬧,小喜雀最乖,二夫人疼我……」

  柳詩詩飛快地離去,又飛快地回來,手上端著一盤桂花糕,小喜雀一見柳詩詩手中多了許多好吃的東西,她高興地拍著手掌,一連抓起三塊糕點,狼吞虎嚥全塞進嘴巴裏頭。

  「小心噎著。」柳詩詩怕著她的背脊,忙遞一杯水給她。

  她又咕嚕咕嚕一口氣將水喝光,不過杯子裏的水有一半是滴灑在她身上,柳詩詩又忙拿起手巾擦拭著她的嘴角與弄濕的衣服。

  等一切都弄乾淨了,小喜雀也不再喊餓,柳詩詩才坐在地上,將臉頰貼在小喜雀的膝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白雲,她們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說話,也不動,直到日落西山,天空不再藍,白雲不再白,街道上的樹影幢幢,微風蕩蕩,皎潔的月光透過月閣樓的窗子映照在兩人的身上。



  翌日一早,椰詩詩便陪著小喜雀折著紙船,一面望著天空,內心在祈禱著,祈禱小喜早日恢復神智,康復過來。

  突然間,楚逸劍推門進來。

  小喜雀幾乎彈跳起來,她退了一步,恐懼的望著楚逸劍,這幾多月以來,男人讓小喜雀心中藏著一股說不出口的恐懼。

  楚逸劍一直躲著避不見人,謝秀嬌給他的打擊太大,他從不知道謝秀嬌是如此歹毒的女人,這段日子以來,他不曾進來探望過小喜雀,怎麼今天這麼突然……

  楚逸劍對於小喜雀看到他所做出來的反應,沉痛的皺了一下眉頭,可是他表面上仍不露出任何憐惜的痕跡,口氣不慍不怒,簡短的道:

  「詩詩,帶小喜雀去收拾包袱。」

  柳詩詩不解的望著他,「為什麼?」

  「難道妳還想要小喜雀繼續待在妳的月閣樓裏?快帶她去收恰包袱,小九子待會兒會送她到京城裏去。」

  柳詩詩臉色發白,猛然打了個寒顫,驚惶的搖頭,「不要!別把小喜雀一個人送去京城,小喜雀這樣子已夠可憐了,你為何還要把她送去京城?爺兒,讓她留在這裏……」

  話畢,柳詩詩摟著小喜雀的肩膀作勢要逃出月閣樓。

  楚逸劍性急,又憋不住怒火,他掐住柳詩詩手腕,「小喜雀已瘋癲了許久,不送她去京城尋求名醫,難不成要她繼續神智不清下去?我已經為她安排好了住宿,我全幫她打點好了一切,也已為她找到全京城最醫術最高明的名醫,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小喜雀會康復的。」

  「不要!不要爺兒把小喜雀一個人丟在京城!除非也把我一塊帶去!起碼我照顧得到她……」柳詩詩懇求著。

  「不!」楚逸劍沙啞的吼道,「妳得留在我身旁,寸步不離!詩詩,我知道妳捨不得她,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去!妳為什麼要反抗我?小喜雀到底是妳的丫頭,她只聽妳的話!讓她待在那邊治療直到痊癒為止。」

  柳詩詩視線模糊,滂沱的淚水迷蒙了她那雙美眸。她費力掙扎,尖銳的尖叫道:

  「你專制!你霸道!表面上看起來你是個為小喜雀前程著想的主子,可事實上你卻是個為了滿足自己權力欲望的自私鬼!我不要再任由你擺佈!我不要聽你的話,我不要再是你手中的一枚棋,我不要再當你的傀儡!我更不要小喜雀離開我,而且人生地不熟,小喜雀的樣子還……她一個人在京城照顧不了自己,她會被人欺負的,我要去陪她——」

  他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黑眸,此刻發出一抹嚴厲的光芒。

  「妳敢這樣忤逆我!?妳……氣死我了!」他氣得渾身直顫抖,舉在半空中的手,卻又不忍像以往一般一掌揮過去。

  「爺兒,我求求你。」柳詩詩扯著他的衣袖,雙膝朝地跪下去,「不要把小喜雀一個人放到人生地不熱的地方去,爺兒……讓詩詩跟去照顧她,爺兒……」

  楚逸劍頓了片刻,「不許妳去!別說了,沒有商量的餘地!為了小喜雀的前途著想,快帶她去收拾包袱,小九子馬上就來了。」

  「爺兒!求求你!」兩顆豆大般的淚珠立刻沿著她眼角滑落下來,她焦急的哭著,緊抓著他的大腿不放。

  詩詩的激烈反應,令楚逸劍漸漸心軟下來,其實他也不忍小喜雀離開柳詩詩的身旁,小喜雀是她唯一的知己。

  可是為了小喜雀向他下跪……

  他不懂,究竟是奴才重要,還是他這個相公重要?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變了,變得恐怖。

  「爺兒……」柳詩詩臉色由蒼白轉為死灰,頭昏腦脹,渾身冷汗淋漓,看他冷酷依舊,她一顆心碎了,碎得七零八落,心碎的聲音連她自己都可以聽得到。

  楚逸劍氣得頭昏腦脹,渾身直發抖,「妳居然為了個奴才向我下跪求情,不過是個奴才,值得妳如此犧牲嗎?為了小喜雀,妳的竟然寧可拋下我……妳……真是該死!該死的西門軒!當初不只引誘妳,還敢欺淩小喜雀,一刀剌死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楚逸劍一股悶氣還尚未褪掉,他掐起小喜雀的手臂,「小喜雀!爺兒是為妳著想!」

  「爺兒……」柳詩詩軟弱的看著他,哀求的說著,「爺兒,你不要傷害她……」

  楚逸劍氣得臉紅脖子粗,額上青筋跳動,「妳為何會如此的執迷不悟?為何要離開我,為了小喜雀……妳……」

  他全身突然一陣僵硬,摸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似乎快斷氣了般。

  柳詩詩急忙扶住他,恐懼的哭出來,「爺兒,你怎麼了?爺兒……你不要嚇我呀……來人啊!」

  奴才們著急的奔上樓,塞了兩粒藥丸入他口中,楚逸劍抖著雙手落在她削瘦的肩頭上,心疼的將她拉向自己,緊緊抱著她不放,良久,他捧起她的小臉蛋,看著她,有生以來他第一次以懇求的語氣艱難的開口道:

  「詩詩,爺兒是真心愛著妳……爺兒是為小喜雀好,只是我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妳不要再不懂事的反抗我啊,詩詩……」他悒鬱的凝視著她,然後溫柔的落下他的唇,細膩糾纏的吻著她,「詩詩,答應我,永遠留在我身邊,別離開我,讓小喜雀一個人至京城治療,答應我,詩詩……妳怎狠得下心拋下我……詩詩,爺兒求你,別離開我,詩詩……能看到妳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是我畢生最大的願望,可是妳……如今我只剩下妳,所以只好把愛全擱在妳身上,也許妳會覺得我的愛很霸道,但……詩詩,那是因為我重視妳,不能沒有妳呀!而且……好吧,我答應妳,詩詩,我向妳保證,我絕不會讓他人碰小喜雀一根寒毛,一根也不會。」

  柳詩詩視線模糊的看著楚逸劍,忽然一個哽咽,投進他懷中,哭喊著:

  「爺兒!我答應你,我聽您的話,我不隨小喜雀到京城去就是了。」

  楚逸劍笑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塊,這也是楚逸劍從以前就盼望到現在的溫馨場面,他深深感動在其中。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個漫長的冬季過去了,又到了百花齊放的季節。

  傳說在那豺狼山下,每當日落時,總看見一位長得清靈脫俗的姑娘坐在土地廟前的秋千上,她會一直坐在秋千上,直到天明才悄然離去。

  居住在附近的村民們漸漸習慣了這姑娘的存在,沒人知道她打哪兒來,也無人知道她是誰,有時村民們會走過來和她聊天。

  姑娘總是一邊晃著秋千,一面微笑道:

  「我在等我的二夫人,你們有誰看見她了?」

  附近的居民開始懷疑她是瘋子,因為沒人知道她的二夫人是誰。

  「妳叫什麼名字?又從哪兒來呢?妳的二夫人又是誰?住在哪裡?妳告訴我們,我們好幫妳留意。」那些村民們,有時會好心的問道。

  「我的名字叫小喜雀,二夫人的名字是柳詩詩,她住在月閣樓,你們快告訴我,她人在哪裡?為什麼不要小喜雀了?為什麼要丟下小喜雀一個人離去?你們誰知道,快告訴我,如果二夫人被妖魔鬼怪吃了,我就拿劍去斬了牠,把二夫人救出來。」

  小喜雀慌張的躍下秋千,一把抓住眼前的人,「不過我知道二夫人會來接小喜雀的,一定把小喜雀接回去的,我相信二夫人,二夫人不會不守承諾……二夫人不來接小喜雀一定有啥不得已的苦衷……不過,沒關係,小喜雀會耐心的等下去,我相信二夫人,我知道總有一天二夫人一定會把我接回去……」小喜雀反反復覆、語無倫次的說著。

  村民們被她瘋癲的樣子嚇得落荒而逃,日後便再也沒人敢上前去打擾她……

  小喜雀繼續搖晃著秋千,憂鬱的眸子望著遠方,幽幽的歎:「二夫人啊……」

  她咬著下唇,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垂下眼簾,豆大的淚珠還是禁不住奪眶而出,沿著她臉頰滾下來……良久,她會用手背胡亂的抹去淚水。
  
   那男人有一雙充滿狂野的深邃黑眸,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邪魅。

  此刻男人的腳步被一抹美景牽絆住,他的視線正落在一個秀髮隨風飄揚,一襲白裳,看似只有十七來歲的姑娘身上,那姑娘坐在秋千上,雪白的兩隻小丫子不斷的在那裏蕩呀蕩,秋千一會兒高,一會兒低,而她那張宛如仙子般地容顏,隨著秋千的高低一會兒笑,一會兒叫,看似無比快活。

  「別蕩了,小喜雀,別蕩了,危險呀!」站在她身旁的人為她擔憂,拚命的喊停,可他們愈緊張,她的秋千就蕩得愈高。

  小喜雀的笑聲叮叮噹當,如銀鈴般清脆極了。

  男子皺起了眉頭,一顆心莫名的絞痛起來,渾身不能自己的顫抖著,愣於原地一瞬也不瞬心疼的凝視著她。

  小喜雀臉上的神情好美,癡癡地望著天空,眼眶莫名濕潤,「好好玩、好好玩,我要蕩到天空去,把自己變成一隻鶴,讓自己在天上飛呀飛!飛過千山萬水,飛進二夫人的月閣樓,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飛進二夫人的月閣樓……哈哈哈……」

  小喜雀突然轉過頭去,和男子四目膠著在一起,她臉上閃現出一抹的恐懼,只停留在她臉上片刻,立即又被殷盼的神情代替,然後,很快地又恢復了瘋癲的樣子,兩眼望著天空,眼角閃動著晶瑩的淚光,她用她那柔美的嗓音高亢的逕自吟唱。

  男子對她凝視又凝視,忽然搖頭笑了起來。

  接著他邁開步伐,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停下,揚著嘴角輕挑的道:

  「無論妳是誰?就算妳真瘋了,我也會要妳,而且是要定妳了,姑娘,妳願意將妳的後半輩子交付給我嗎?跟我走,我發誓我會好好疼愛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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