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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mm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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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2: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有種便來!】

聽了這兩個冒險者的對話,夏亞眼睛一亮,他心中立刻就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嘴上也不多說什麼,隨意又灌了幾口酒之後,才放下杯子。

一幫騎兵們在酒館裏鬧騰到了晚上方才散去。多多羅和索伊特和其他一些扈從們也順利凱旋而歸,據說魔法師把當初搶劫過他的幾個地痞流氓全部痛打了一頓扒光衣服丟在了城墻邊。

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的魔法師心中暢快,就連晚上給夏亞打洗腳水的時候動作都明顯比平日快了幾分。

這一夜無話,騎兵們在城中的守備營裏暫住。第二天上午,夏亞起身後,又在鎮子裏胡亂轉了半天,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只身前往守備府去催邦弗雷特動身。可到了守備府門口,請人傳話進去,夏亞等候了好一會兒,裏面才有人回話,說邦弗雷特爵士大人昨晚飲了不少酒,宿醉未醒,還沒起床,讓夏亞等著。

夏亞翻了個白,就想直接闖進去,可轉念一向,反正這次出行任務,給的時間極為充裕,這個小白臉既然不想趕路,那就正好讓兄弟們在野火鎮上多休息一天好了。只是畢竟是身上掛了任務,還是忍著脾氣,讓那門口的傳令侍從進去問一問,邦弗雷特的意思是不是今天就此休息下了,明天才起程。

其實在守備府裏,邦弗雷早就起來了亞來到守備府的時候,他正在野火鎮守備將領的小心陪同下坐在大廳裏飲酒。

這大廳雖然算太大,也能容納下數十人歡飲,中間一個火盆下堆積滿了上等的白炭,既便是那火苗旺盛沒有一絲煙塵。火盆上的鐵架,鉤子上掛著一只已經烤得焦黃脆香的羊羔,兩個身穿單薄袍子,臉上帶著幾許風塵氣的女子手持彎刀,將羊肉一片一片割入盤子裏雙手奉上到邦弗雷特面前。

邦弗雷特就坐在正中的位置,面前的案子上放著果幹和一些菜肴,還有一壺酒。這位英俊的爵士此刻已經完全恢復了昔日的做派,臉上再也沒有之前戰場上那種驚惶失措如受驚鵪鶉的模樣,倒是高高的擺起了架子,瞇著眼睛瞧著坐在下方的鎮子上的守備將領和幾個中級軍官。

看這些武人面前的案子上湯水酒汁灑得淋淋漓漓一個個抱著酒杯大呼酣飲,邦弗雷特就大皺眉頭。

太粗鄙了。太鄙了……這該死了鄉下地方。這些家伙簡直一點教養和禮儀都沒有。

還有身邊女人……房子裏每一個男人身邊都靠著一個塗脂抹粉地女子。可這些女子顯然都是從野火鎮地那條脂粉街上強征來地風塵之人雖然守備將領為了討好邦弗雷特。已經將其中最年輕美貌地一個安排在了邦弗雷特身邊是出身帝國豪門地爵士。對這種低等風月場所出身地妓女又哪裏能看得上眼?

從前在帝都。他雖然也不是沒有光顧過風月場所。但那都是豪門雲集一擲千金地頂級銷金窟。裏面地姑娘又哪裏是身邊這種庸枝俗粉能比較地?

邦弗雷特喝得有些鬱悶。不過心中總算也安定了下來。

不管如何個守備將領地刻意巴結討好。讓他找回了一些自尊能在這裏喝酒歡飲。身邊還有女孩子小心伺候……呃比在十三兵團被那個混蛋土鱉欺負要強上一萬倍了吧!

想到這裏。邦弗雷特恨恨地飲了一口酒。

正帶著這樣的心思當外面有人進來通報,說夏亞在守備府門外的消息,邦弗雷特很是惱火的大罵了幾句,然後狠狠交待,就說自己沒起來。他此刻哪裏願意面對夏亞?

夏亞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心中好大的沒趣,漸漸的焦躁起來,心想老子是奉命保護你,如果太過懈怠的話未免心中不好意思,才過來問你一句,你這個賣屁股的倒是把尾巴抬起來了。也罷!反正這個小白臉在守備府裏也是安全的,那倒不用本大爺操心他的安全問題了。既然這個老小子不願動身,本大爺也別在這裏浪費時間等候了,自己去找樂子吧!

想明了這一節,夏亞哈哈一笑,昂首挺胸離去,守備府門前是一條一字形的馬路,原本這街道就夠寬,只是因為一半被守備府佔據了,街道上倒沒多少商家,縱然有那個幾家,也都被守備府裏的衛兵暫時霸佔了。

夏亞走了幾步,就迎面看見一輛馬車,車上拉了滿載的一大車幹柴和木炭,那拉車的馬全身黑色皮毛──夏亞此刻好歹也是一個騎兵,對馬匹的好壞也頗有幾分鑒賞,一看這匹馬,就忍不住多敲了幾眼。

這那匹一身灰土污泥,但是卻依然能看出骨架極為神俊,雖然明珠蒙塵被馬主弄來拉車,和那駑馬為伴,但是這馬匹行走之間卻昂首闊步,姿態非凡,更加上那馬身的線條體格極為勻稱,雄壯而矯健……

夏亞一看之下就心中動心,這麼好的一匹戰馬,卻居然被弄來拉車?

他當下就有些心動,自己懷裏也有不少金幣,不如找這車主買下來……

可轉念一想,野火鎮上藏龍臥虎,天知道這車主是幹什麼的……說不定人家是故意低調隱藏身份,自己貿然上去,反而招惹麻煩。

夏亞嘆了口氣,搖頭繼續往前,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輛馬車,馬車往守備府大門而去,馬車的車棚坐著馬夫,身穿一件單薄的皮祅子,腦袋上為了擋風包了一大塊麻布,中等身材,手裏拿著一條鞭子,懶洋洋的靠在車上,耷拉著兩條腿有氣無力的隨意揮動馬鞭。

而那匹黑馬,卻讓夏亞心中一動,總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想不起來,夏亞只能搖頭,可又繼續往前走了會兒到了街道盡頭,轉過彎來,又行了數十步,夏亞臉上霍然變色,腳步也戛然而止!!瞬間口幹舌燥,心中砰砰狂跳,又有一種極度激動震撼之後身子僵硬發軟的感覺,心中壓得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對!不對!!不對!!

那匹馬,那匹馬……自己心裏的感覺是……眼熟!非常眼熟!!那匹馬匹黑馬,自己見過!!!

自己剛才之所以不曾認出,是因為之前每次看這匹馬,都是在沙場之上!每次看到這匹馬匹馬縱然再神駿,可光芒卻被馬上的主人所掩蓋!每次看到這匹馬它都是全身披甲,就連馬頭上,都帶著一套半月形的馬鐮!!

正因為這些,方才自己甚至都沒有認出來!!

這匹黑馬……

它是……

它是黑斯廷的坐騎!!!

街道轉過來的地方,那輛馬車緩緩行駛到了守備府的大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

碩大的馬車頓將守備府的大門擋了一個嚴嚴實實口的幾個衛兵立刻厲聲呼喝著跑了下來,那個車夫從馬車上蹦跳而下毫不理會那幾個衛兵的呼喝,慢條斯理的將套在馬背上的車套一一解開後隨意將堆在車上的幹柴提起一捆丟在一旁。

幾個衛兵沖到了面前,正呼喝個車夫冷笑一聲,也沒看見他如何動作,就只見一片黑色的光芒閃過,兩個衛兵直接飛了出去,落地的時候,身上已經全身焦黑!!

車夫從車上出了幾根雞蛋粗細的金屬杆子來,杆頭是螺紋狀,飛快的就連接成了一柄長槍,隨即他將臉上的布巾扯下,隨意丟在地上!

那張看似平庸而木衲臉龐,可是配上那一雙略顯有些陰柔了一些的眸子,眸子裏偶爾閃過奇異的精芒,頓時這張原本平庸的臉就變得充滿了神彩!!

黑廷!奧丁黑斯廷!!

他翻身上了,忽然一聲長笑,躍馬就沖上了守備府的大門臺階,在周圍衛兵們的驚呼怒喝之中,黑馬忽然長嘶一聲,揚起前蹄,一腳將守備府的大門直接踹飛了出去,飛出的門板頓時將幾個衛兵砸得趴下。

黑斯廷手長槍,立在馬上,堵在守備府大門!此刻街道上早有不少衛兵紛湧而來,守備府裏也有一隊鐵甲衛士拿著劍盾沖了出來,黑斯廷卻臉上掛著冷笑。

一聲大喝,他躍馬橫槍!

“邦弗雷特,你這個膽怯的家伙,我說過,我要來取你性命的!”

伴隨著這一聲長笑,黑馬躍出,長槍掃過,帶起一片黑色的流焰,當頭擋在最前面的幾個鐵甲衛士瞬間在黑色的光芒之中就被絞得粉碎!連人帶鎧甲都化作了碎片!

長槍橫掃,幾個衛兵頓時飛出,鋒銳的黑色的光刃,將人在半空就直接撕裂成兩半!落地的時候,幾片殘缺的屍體就已經被黑色流焰焚燒的焦黑!

黑斯廷躍馬沖進了守備府的人群之中,長槍所到之處,鐵甲衛兵紛紛慘呼倒下,那黑色的光芒之中,幻化出了一片血雨!!

庭院裏原本也有數十名鐵甲衛兵,卻無法阻擋黑斯廷片刻,就被斬盡殺絕!

黑斯廷彎腰從地上抄起一柄拜占庭士兵的長劍,長劍在他手裏化作一條黑光射出,轟的一聲,那大廳的門板轟然粉碎!他躍馬挺槍上前,馬匹直接踐踏進了大廳的門裏!

大廳裏,諸位守備將領早已經徹底呆住了!看著這一人一馬橫沖直撞闖進大廳裏來了,馬上的騎著一身黑色火焰籠罩,仿佛猶如地獄之中走出來的殺神一般!!

而坐在正中的邦弗雷特,卻已經臉色如死人一般,叮的一聲,酒杯落在地上,隨即這位爵士全身無法抑止的拼命顫抖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黑斯廷,喉嚨裏發出格格格格的聲音……

別人不認得黑斯廷,在戰場之上曾經和他面對面過的邦弗雷特,卻哪裏不認得?!

“邦弗雷特?”黑斯廷一眼就看見了正中的這個家伙,他的眼神裏滿是煞氣:“我說過,我會殺你!我不給你和我公平決鬥而死的榮耀!你這樣的懦弱者,只配在我手下被卑微的誅殺!”

呼的一聲,他手裏的長矛猛然脫手,化作一條黑色閃電!頓時黑色的流焰大漲,將大廳裏其他諸人仿佛感覺到了一股無法壓制的火熱撲面!

黑色的閃電瞬間射到了邦弗雷特的面前,可憐這位賣屁股起家的小白臉,哪裏有什麼本事擋開?更何況是黑斯廷含怒一擊?!

轟的一聲,他的身軀在黑色的閃電之總被刺穿,隨即粉碎!黑色流焰的燃燒,頓時將他的身軀燃燒成了灰燼!可憐的邦弗雷特,連屍身都沒有留下!

旁邊的那個女子早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黑斯廷策馬往前,馬蹄踐踏翻了中間的火盆,緩緩到了上面的座位旁,一柄熊熊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長槍紮在邦弗雷特原本站立的地方,黑斯廷輕輕將長槍抄在了手裏,轉過身來,如電的眼神掃過大廳,那裏面的幾個將領才猛然醒悟過來,紛紛拔出佩劍跌跌撞撞的殺了過來。

“螻蟻……”

黑斯廷嘴角微微揚起,長槍帶著黑色的流焰輕輕劃出一條幽冥一般的光芒……

轟!!!

長街上越來越多的士兵蜂擁而來,可是一側的墻壁上陡然爆開,墻壁粉碎倒塌,一騎黑色的影子穿墻而出,幾個士兵被撞得狂噴鮮血飛了出去!

黑斯廷在長街盡頭,望著面前的拜占庭士兵,長槍指天,高聲長笑。

“奧丁黑斯廷,誅殺拜占庭武士邦弗雷特與此!!”

長笑聲之中,黑斯廷忽然俯身策馬朝著面前的拜占庭士兵人群沖了過來!長槍捲起一片黑色的光芒,人群裏頓時血光一片!!

一片槍影閃過,慘叫之中,人群紛紛散開!沒有一人能抵擋下黑斯廷的一槍一擊,就看見如風過麥田一般,人群紛紛倒下,血光噴灑四處,黑斯廷一人一馬,就這麼橫沖直撞的從拜占庭士兵的人群之中直接穿透而出!噴跑到了長街的盡頭,他才停下馬來,此刻黑斯廷已經全身染血,哼哼冷笑一聲,長槍揮舞,輕輕一抖,轟的一聲,槍尖刺進了旁邊的一堵墻壁上!隨意一挑,整面墻壁轟然粉碎倒塌,碎裂的石塊轟然堆滿了整條大街!

“擋我者,死!!追我者,死!!”黑斯廷嘶啞的聲音響撤長街,高亢的語氣裏滿是嘲弄:“有種的話,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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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2: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八章【闖門】

長街之上,黑斯廷的喝聲在天空盪漾,那如幽冥殺神一般森然的眼神緩緩掃過,這一刻,長街上擁擠的拜占庭士兵,居然每個人都忍不住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去,甚至沒有人敢看黑斯廷一眼!

夏亞在街頭轉彎的地方,他手裏握緊了劍柄,將身體壓低,藏在一堵土牆後仔細的盯著黑斯廷。

看著他立馬橫在追兵之中,看著拜占庭的士兵在他的威壓氣場之下被震撼得喘不過氣來,看著滿地血流成河,血肉橫飛,卻再無一個拜占庭士兵敢上前!

黑斯廷哼了一聲,座下的馬緩緩的退後,然後一步一步退出了長街,他的長槍指著對面的拜占庭士兵,槍尖上一滴一滴鮮血落下,落在地面上,化作一團一團濃烈的紅……

氣氛仿佛已完全被凍結住了,只有黑斯廷胯下戰馬的喘氣聲,馬蹄一聲一聲,眼看黑斯廷就要退出長街,夏亞看得心中焦急,藏身在土牆後,捏著火叉,眼睛死死盯著黑斯廷的後背。

這些該死地士兵。明明為數眾多卻仿佛被黑斯廷地氣勢所懾一個個提著劍盾。卻再無一個人敢上前送死。仿佛集體石化。難道就這麼目送黑斯廷揚長而去?!

終於轉過了街頭拐彎處。黑斯廷地嘴角掛著不屑嘲弄地冷笑。冷冷丟下一句:“拜占庭人。膽小如鼠!”

說完大喝一聲。掉轉馬頭就要離去!

夏亞顧不得再等待了。他瞄準了黑斯廷掉轉馬頭地一瞬間。飛身躍上了土牆拿起了旁邊地兩塊壘牆地石頭。就朝著黑斯廷狠狠砸了過去。

砰砰兩聲頭未曾及身。黑斯廷地長槍連點兩下。就將石頭擊碎。飛濺地石屑之中。黑斯廷地眼睛盯住了站在土牆上的夏亞。

“有種!”黑斯廷長笑一聲。用力一蹬馬鐙尖刺向夏亞。那黑色地火焰瞬間就到了眼前夏亞集中了所有地精神。都沒有能捕捉到黑斯廷出手瞬間地動作眼看槍尖到了面前。夏亞只能低吼一聲力往後翻了下去……

嗤!就在夏亞往後仰倒的時候,槍尖從他的胸前狠狠擦了過去,槍上的黑色流焰直接就將夏亞身上穿的第十三兵團的軍官輕鎧輕易的撕裂掉,隨後就聽見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金屬刮聲,槍尖擦在了夏亞貼身的一塊龍鱗上,頓時冒出了一連串的火星!黑色的流焰之下,連鎧甲都仿佛有欲融化的趨勢,可是那龍鱗卻在黑色流焰之中依舊堅固如昔,只是槍尖所到,龍鱗上刮出了一條明顯的深深劃痕來。

黑斯廷一槍不曾將對手直接斃掉,心中也是微微驚奇,這一槍擦著夏亞的胸口而過,眼看夏亞往後倒下掉在土牆之後,黑斯廷輕喝了一聲:“好本事!”

他輕舒雙臂,長槍撲的一聲就輕易貫穿了土牆!夏亞落在地上還不及翻身,槍尖就已經再次到了面前,這次他實在躲閃不及了,槍尖敲在了他胸口的龍鱗上,砰的一聲,龍鱗被擊的那一點頓時凹了下去,夏亞胸口如中重錘,頓時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已經到了喉頭,卻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他的身體裏,仿佛一股奇異的微微的暖意瞬間蔓延到了胸前的龍鱗上,原本那黑色的流焰之下龍鱗發出了嗤嗤的聲音,幾乎就要抵受不住,卻瞬間看見一股青氣籠罩……

黑斯廷感覺到槍尖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輕輕彈開,他夷了一聲,抽回長槍,就看見崩塌的土牆之後,夏亞仰面躺在地上。

這是黑斯廷第一次看清夏亞的相貌,看見地上的這個黑髮黑色眼珠的年輕人,穿著拜占庭帝國的軍官制式的鎧甲,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自己。

黑斯廷略微怔了怔──這卻是他第一次看見夏亞的相貌。

戰場之上的那一次兩人雖然近距離短暫交手,可當時夏亞臉上覆蓋著面甲,黑斯廷並沒有看清夏亞的臉龐。

甚至……直到剛才,黑斯廷都以為,當初戰場上偷襲自己的那個家伙是“邦弗雷特”。

他這次率軍撤退,卻隻身折返,潛回拜占庭人的防線之後,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將那個卑鄙懦弱的家伙誅殺!

公平決鬥的榮耀我不給他,但是這樣卑鄙無恥的家伙,膽敢侮辱我武者的榮耀,怎能留他的命!不管如何,黑斯廷是一定要殺死“邦弗雷特”的!更何況,聽說這個家伙居然厚顏無恥的聲稱他在戰場上擊傷了自己,公然領得這麼一份軍功??這樣一來,更是留他不得!!

我黑斯廷何等人也,豈能讓這些卑劣的螻蟻欺辱我的威名!

他也實在是膽氣過人,仗著自己神勇武力,隻身單槍匹馬潛入拜占庭的勢力範圍,來到野火鎮上,單槍強闖守備府,在守備府數百護衛的保護之下,當場擊殺了“邦弗雷特”,同時還將在場的拜占庭一應軍官一並誅殺殆盡!

黑斯廷只以為自己出了心中的惡氣,此刻看著夏亞,卻哪裏想到,那個在戰場之上真正玷污了他武者狂熱信仰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家伙?

槍尖被彈開,黑斯廷雖然有些意外,但隨即心中即釋然,他這次潛伏而來,為了不招人矚目,他沒有挾帶自己的那把三稜戰槍。畢竟他是潛入敵人勢力範圍之中,如果真的暴露了身份,以他和拜占庭帝國仇深似海,拜占庭帝國對他除之而後快的**,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調集人手將這個心腹大患幹掉!

他黑斯廷雖然勇氣絕然,卻畢竟不是傻瓜,他就算武勇卓越,可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傻瓜。

此刻黑斯廷收回了長槍,只當是自己的長槍質地普通,而對方又穿了什麼上等的內甲,再看了一眼這個瞪眼盯著自己的家伙,眼前這個黑髮的小子倒是有點意思,那些拜占庭士兵聽見自己的名字就嚇得不敢上前,這個小子居然敢和自己對視?那眼神裏居然毫無懼意?

黑斯廷冷笑聲,看清了夏亞身上鎧甲的式樣,他多年和拜占庭軍隊交手,立刻就一眼辨認了出來:“原來是羅德裏亞騎兵團的,難怪這麼硬氣。”

雖然這麼稱讚了一聲,不過黑斯廷可不會手軟,長槍一抖,就狠狠刺向了夏亞的咽喉。夏亞方才受了一槍,胸口劇疼,哪裏還有力氣躲閃掙扎,正要閉目等死,卻忽然聽見黑斯廷陡然驚呼了一聲。

槍尖已經刺到了自己的喉嚨處,黑色的流焰仿佛距離觸及自己的肌膚之差那麼一絲,夏亞甚至感覺到了那黑色流焰上一股冰冷的寒氣……

黑斯廷的槍,居然停住了!

黑斯廷雙手握著槍,那陰柔的眸子卻瞪圓了,死死的盯著夏亞,盯著夏亞的脖子下面!

那裏,夏亞的脖子上,繫著一枚掛墜,老家伙留給夏亞的掛墜!!

黑斯廷的臉色仿佛瞬間變了數變,疑惑,驚訝,震撼,還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緒從他的眼神裏交錯而過,而此刻,這個奧丁武神的雙手,都隱隱的有那麼幾分微微顫抖起來!

他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反手一撩,用槍杆重重砸在了夏亞的胸口,夏亞頓時全身一震,暈死過去,黑斯廷槍尖挑進了夏亞的腰帶上,手臂一抖,就把夏亞挑飛起來,身手一抓,將夏亞抓上了馬,橫著丟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後一聲吆喝,躍馬就往長街盡頭奔馳而去。

他一人一馬在野火鎮的街道上肆無忌憚的奔馳而出,路上所過,偶爾遇到拜占庭巡邏士兵的阻攔,他手裏的長槍就化作一片黑色火焰掃出,夾在著團團血光,輕易就掃出一條通道來!所到之處,拜占庭人死傷慘重,來不及阻止圍堵,黑斯廷就已經迅速衝了過去。

片刻之間,他已經衝到了野火鎮的城門之下,那城中響起了急促的預警號聲,守衛城門的士兵已經將城門關閉,眼看黑斯廷縱馬狂奔而來,一隊士兵在城門之下列好了隊列,舉起盾牌長矛,為首的一個軍官大喝一聲:“闖門者格殺!!”

黑斯廷哪裏會和他囉嗦?他一聲長嘯,手裏的長矛化作一條黑色閃電激射而出,帶著黑色的氣焰轟在了隊列之中,頓時將數個士兵直接穿透,黑光的餘勢轟在了城門之上,城門頓時粉碎迸裂!

黑斯廷狠狠催動戰馬,那匹神駿的黑馬長嘶一聲,撒開蹄子衝了上去,在拜占庭將士的驚呼喝聲裏,縱身一躍,在下面數十柄刀劍之上躍了過去,然後直接衝出城門!

戰馬衝出了城門,外面便是一片無邊荒野,身後拜占庭士兵驚恐呼喝混亂,黑斯廷卻忽然撥回馬頭來,冷笑看著那城門裏的拜占庭士兵,忽然拔出了馬鞍上的一把長劍,遠遠的射了過去,奪的一聲,深深釘在了城門上沿的石牆上,深堪沒柄!

“告訴你們的統帥!戰場上擊傷我黑斯廷?簡直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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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3: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歐克歐克,老婆老婆】

夏亞被重重的丟在地上,這麼一摔,便把他摔醒過來。他的臉埋在沙土裏,用力晃了晃腦袋,抬起頭來,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周圍已經一片黑,天色已晚,頭頂天空黑黢黢一片。

夏亞的腦袋先是暈乎乎的,隨即猛然清醒過來,自己仿佛是被黑斯廷那個家伙打暈了,心念想到這裏,頓時全身繃緊猛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下意識的順手就去摸腰間的武器,一摸之下,摸到插在腰間劍鞘裏的火叉柄,心中才略微安定了一點。

“哼,醒了。”

旁邊一個聲音來,正是黑斯廷。那匹黑色的戰馬立在一旁,黑斯廷正把一個料袋套在馬頭下,喂戰馬進食,聽見夏亞的動靜,黑斯廷轉過身來,在夜色之中,就用他的那雙陰柔的眸子冷冷的瞧著夏亞。

夏亞被黑斯廷的眸子盯著,頓時就感覺到了對方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將自己穿透一般,他的手已經握住了火叉,只是臉上肌肉不停的跳動,卻遲遲沒有把火叉拔出來。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拼不拼,仿佛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黑斯廷的眼神裏一點點露出玩味的意思,看了看夏亞握著劍柄的手(他以為那是一把劍),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想拔劍麼?如果你不甘心的話,盡可以試試。”

夏亞深深吸了口氣,表情陰沉,卻終於放開了手,抬頭盯著黑斯廷,緩緩的坐了下來。

“哦?又不想拼命了?”黑斯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他的那柄長槍就插在地上。黑斯廷也不去拿槍。就空著雙手走到了夏亞的面前。距離三兩步。站住了。

夏亞搖頭。

“怕我?”

夏亞搖頭。

“恨我?”

夏亞抬起眼皮來。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這就對了。”黑斯廷冷笑:“你們拜占庭的軍人沒有人不恨我吧,尤其你是羅德裏亞騎兵團的。”

夏亞心中念頭瞬間轉過無數,除了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的那種壓迫感之外,卻更有一絲古怪的感覺:這個家伙,沒認出我來?

隨即土鱉就醒悟過來,之前戰場上那次對決,自己戴了頭盔面甲,對方自然是看不到自己的臉孔,更何況自己還故意穿了一個特大號的鎧甲,連體形都被掩住了。

但是……對了!聲音!

黑斯廷縱然不認得自己的相貌身形但是自己的聲音他一定記得的!

想到這裏,夏亞緊緊咬住了牙齒。

黑斯廷冷笑,不疑有他,徑自坐了下來腰間摘下了水袋來飲了兩口,又把水袋扔給了夏亞。

“真是可笑本以為那個邦弗雷特縱然卑劣了一些,可畢竟也是一個實力不俗的家伙,卻沒想到他如此膽怯,我在殺他的時候,他彷彿已經徹底嚇傻了。早知道是這種懦夫,我也不必冒險過來誅殺這種廢物了。”

不知道為什麼夏亞感覺到,黑斯廷的語氣沒有什麼敵意至少……隱隱的仿佛還有那麼幾分平和?

他不作聲,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水後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外面的輕鎧已經破裂夏亞乾脆把鎧甲脫了下來,然後用破裂的衣衫在自己的前胸紮了兩圈,將裏面的龍鱗固定住。

黑斯廷饒有興趣的看著夏亞,眼神看見了夏亞貼身放的那一塊橢圓型的龍鱗,不由得微微一挑眉:“你的這塊護心甲倒是奇怪,居然能擋住我一槍。是什麼質地的?”

他並沒有認出龍鱗來──畢竟,黑斯廷雖然強大,但是也沒有親眼見過活生生的龍。

夏亞依然不說話,黑斯廷心中好奇,不過以他的身份,也作不出強行搶奪夏亞護心甲的這種事情。

兩人互相望著,沉默了會兒,黑斯廷才終於開口說了正題,他的臉色嚴肅了起來,眼神凝重,仔細的盯著夏亞的脖子下掛著的掛墜,抬起手指一點。

“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夏亞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掛墜,臉上無法掩飾的露出了古怪的樣子來。

掛墜……又是掛墜?!給自己帶來了好多驚奇的掛墜……

黑斯廷居然認得這個掛墜??

他心中一動,險些就開口說話,不過話到嘴邊,強行忍住了,咬了咬嘴唇,緩緩搖頭。

黑斯廷皺眉,他的眼神有些不滿:“你難道是啞巴麼?!”

他盯著夏亞:“看你的裝束,應該是親衛營的軍官吧?難道阿德裏克會挑選一個啞巴來當親衛營的騎長?”

夏亞不說話。

黑斯廷仿佛有些不耐煩,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焦躁:“我問你,這塊掛墜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

夏亞瞪著黑斯廷,依舊不說話,卻坐在地上,不動聲色的將手按在地面上……

就在這個時候,黑斯廷剛要說話,卻忽然臉色一動,微微側頭做了傾聽的姿態,然後皺眉:“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人來。”

果然,隨著黑斯廷的話音落下,夏亞隨後也聽見了遠處傳來了一陣輕輕的鈴鐺聲音──有一些冒險隊在曠野趕路的時候,習慣將一些鈴鐺掛在馬脖子上,這些馬鈴順風傳來,隱約的就有叮叮咚咚的動靜。

黑斯廷哼了一聲,可就在他一轉頭的時候,夏亞終於等到了他鬆懈的一刻!

夏亞忽然就猛然從地上蹦了起來,飛身張開雙臂撲向了黑斯廷!他雙手抬起的一瞬間,就將一把沙土揚出。

灰撲撲的沙土揚起一片,頓時迷住了黑斯廷的視線,夏亞這一撲更是施出了生平的力氣,一手抓向黑斯廷的咽喉,另外一條手臂更是曲起手肘,狠狠撞了過去!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黑斯廷或許武技很強,或許他的槍法很厲害,但是……現在他赤手空拳!說不定他徒手搏擊的本事會略弱一些呢?

這是夏亞唯一的機會!

可是……夏亞錯了!

他一撲而出,沙土之中黑斯廷冷笑了一聲,他仿佛身體一扭,就讓夏亞撲了一個空,隨即黑斯廷輕輕巧巧的一推,夏亞就撲騰一下往前踉蹌而去,險些就直接趴在了地上,他往前撲倒的瞬間,一手狠狠的撐在地上,奮力一拍,身子彈了起來,猛然擰腰,大吼一聲,拔出火叉狠狠刺了過去!

夏亞此刻雙目赤紅,已經將緋紅殺氣施展了出來火叉上隱隱的帶著一絲紅色的光芒!黑斯廷一看夏亞這把火叉的樣式,他頓時臉色一變!!

火叉已經刺到了黑斯廷的面前,他忽然就往後直接躍了出去,從袖子裏掉下一把匕首握在掌心光揮舞,就在火叉上狠狠一擋!

一聲清脆半截匕尖頓時斷裂飛了出去,但是夏亞卻也感覺到火叉巨震,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火叉將他的整條手臂都震麻了!他的那隻手險些當時就鬆開,幸好及時咬牙停住,但是掌心鮮血流淌,居然連虎口都迸裂了!!

黑斯廷擋了一下之後身子已經躍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斷了半截的匕首由得臉色一怔:“好鋒利的劍!”

他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夏亞然臉上怒氣狂湧:“是你!原來是你!我認出你的武器了!!你才是那天偷襲我的那個卑劣的小人!!你才是邦弗雷特!!”

既然被認出了,夏亞明明掌心劇痛整條手臂都已經麻木酸軟,乾脆就把火叉交到左手,挺著火叉指著黑斯廷,仰頭狂笑:“哈哈!黑斯廷,你現在才認出我嗎?告訴你,老子也不叫什麼邦弗雷特!那天根本就是我騙你的!”

黑斯廷心中大怒,他單槍匹馬殺進野火鎮裏,誅殺邦弗雷特,原本就是為了一洗自己被侮辱的信仰,結果卻沒想到自己冒了偌大的風險,卻居然殺錯了人?!

此刻他心中,眼前這個小子實在是該千刀萬剮!

黑斯廷哼了一聲,隨意將半截匕首丟在了地上,忽然抬起頭來輕輕一揚,遠處插在地上那柄長槍頓時嗡嗡振盪了幾下,忽然就自動破土而出,飛到了黑斯廷的手裏,頓時化作了一片黑色的流焰來!

這漂亮的一手時讓土鱉大為驚嘆,他不由得將火叉緊了緊,心中念頭轉過無數,但是自己和這個強敵實力相差太多,卻哪裏能想出辦法來?

緋紅殺氣?打不過他!

龍刺?恐怕也不行……

既然打不過,反正也沒有什麼強者覺悟的夏亞,心中自然就生出了一個念頭來了: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野火鎮上出手,是因為想糾纏住這個家伙,讓周圍的士兵有時間能趕上來,說不定就能有機會幹掉這個黑老小子!可誰知道野火鎮上的守軍如此膿包!那麼多人都讓他殺出來了。

可現在麼,只有夏亞大爺一個人,他可沒有吃眼前虧的習慣。

明明知道不是對手還死拼,那不叫勇敢,而叫缺心眼。更何況,自己就算死拼,也沒有一點價值啊!在特殊的情況下,明知不敵而敵之,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可現在自己被他抓了,死在曠野上,這樣的死法,未免太讓人不甘!

夏亞眼珠一轉,立刻掉頭就朝著那匹黑馬躍了過去,身子奮力一撲,居然一下就跳上了黑馬!夏亞心中狂喜,大笑一聲,雙腿用力夾著馬肚子,就一抖韁繩。

黑馬長嘶一聲,忽然前提揚起,馬身一掙,屁股還沒坐穩的夏亞,一下就被直接從馬上掀了下去!

夏亞摔在地上,旁邊這匹馬已經飛快的撒蹄跑開,奔到了黑斯廷的身邊去了。

黑斯廷冷笑之中,長槍指著夏亞,緩緩的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夏亞心中震驚,掙扎爬了起來,黑斯廷的長槍已經刺到!

槍尖的一點在眼中瞬間無限擴大,黑色的流焰撲面,夏亞只能屏住呼吸奮力揮舞火叉擋了一下!

砰!

夏亞全身劇震,長槍的槍尖再次碎裂鋒利的火叉將槍頭割斷,但是飛出去的卻是夏亞!他全身被一股力量直接沖刷而下,瞬間身體都仿佛麻痹了,落在地上的時候全身劇痛,左手也再也無法握住火叉,整條手臂都無法壓抑的劇烈顫抖。

“緋紅殺氣?”黑斯廷緩緩一步一步繼續走來,他的語氣冷笑:“原來你用的是緋紅殺氣我終於看明白了。哼……你這樣的程度,也算是緋紅殺氣?簡直是丟臉!”

夏亞被對方那強大的氣場所籠罩,幾乎窒息,奮力大吼一聲,從地上彈了起來,轉身就跑。

他一面奔跑,一面飛快的將懷裏摸出一枚戒指來,那正是上次用過的風系加持的魔法戒指,戒指套上後,頓時感覺到身體變得輕飄飄步跨出,距離倍增!仿佛腳下的空氣都充滿了浮力,將自己直接抬了起來!

眼看夏亞兩三步就邁出老遠,黑斯廷也頗有幾分詫異隨即怒笑:“本事不大,伎倆不少!”

他也不著急轉身上了黑馬,一聲吆喝,策馬就追了上來!

夏亞瘋狂的奔跑,一口氣跑出了數百米,但是卻聽見身後馬蹄聲,百忙之中扭頭一看時心中駭然,黑斯廷那匹黑馬奔跑如飛!速度可比自己要快得多了!眼看速度就越來越近!

此刻前面傳來了人聲馬蹄馬鈴的聲音,夏亞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發瘋的就衝了過去!

這是一支大約十多人的隊伍,六七匹馬匹上背負著大大小小的包袱但是跑進了之後,夏亞才看清楚……

那些牽著馬的家伙,身材矮矮小小,雖然黑夜之中,穿著寬大的袍子,但是那裸露在外面的綠色皮膚,還有那奇異的身形……

居然,不是人類?

而是……地精?!!

眼看夏亞當頭衝過來,那群地精頓時警惕起來,紛紛聚攏圍了上來,發出“歐克歐克”的驚呼。

夏亞別無選擇,一頭就撲進了地精的隊列之中,卻看見一個身材格外高大的地精,那體形居然已經達到了普通人類的高度,這在地精之中已經算是難得的魁梧了。

這個地精身上披著一套牛皮甲,皮甲串著數百片鐵葉子,頭戴獸頭盔,腳下卻穿著用獸筋編成的鞋子,那裸露在外面的綠色皮膚上,居然不像其他地精那麼光溜溜的,而是長滿了濃密的毛髮!

這個地精仿佛是首領,提著一柄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巨大的鐵棒就大步走了上來,用渾厚的嗓音大聲叫嚷:

“歐克歐克!我!地精領主!天攻!強大的!敵人!斯基斯基!!”

夏亞奔跑進來,這個地精頭子已經當頭一鐵棒砸了過來,鐵棒遠遠未到,居然就夾雜著一股驚人的狂風!

呼嘯而來,甚至讓夏亞的臉皮都有一種被刮疼的感覺!

他奮力的一個側身,往旁邊邁出一大步,那鐵棒擦著他肩膀手臂落在地上,轟的一聲,沙石飛濺,地上居然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小坑來!

這個地精,好強?!

夏亞還想飛奔,卻忽然感到全身的那種輕飄飄的感覺瞬間消失了,輕輕一聲細微的碎裂聲音,手指上的那枚風系魔法戒指上的寶石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紋來,魔力終於耗盡!!

夏亞身體一歪,頓時就失去平衡重重砸在了地上,旁邊幾個地精看出便宜來,紛紛歡呼著“歐克歐克”的聲音,舉起一些破爛的刀片子就朝著夏亞砍了下去。

夏亞奮力翻身,火叉揮出,叮叮當當砍下一片斷刃來,卻聽見一聲馬嘶就在身邊,這一下夏亞全身如墜冰窟!扭頭看去,黑斯廷已經衝到了身邊,那斷了槍頭的長槍,化作一點黑芒刺向了自己!

夏亞可不會以為黑斯廷手裏的槍沒有了槍頭就捅不死人!他此刻氣喘吁吁,奮力再次擋了一下,鏗的一聲,槍頭再斷了一截,但是夏亞也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就直接吐血,這次連手裏的火叉也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他落地之後,躺在那兒也無力動彈。

眼看黑斯廷又策馬而來,臉上的森然的樣子,讓夏亞頭皮發麻,忽然,就在這一瞬間,夏亞心中靈機一動!猛然想起了這個地精頭子剛才的話語……

扭頭對著那個雄壯的地精頭子,夏亞奮力大吼道:“天攻!我知道奧克斯!!我知道你老婆在哪裏!!”

沒有槍頭的長槍已經刺到了眼前夏亞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

終於,就聽見旁邊傳來了一聲激動的吼叫。

“歐克歐克!我要老婆!!!”

天攻忽然就發瘋了一樣衝了上來,它來不及救夏亞,揮舞鐵棒就直接朝著馬上的黑斯廷砸了過去!

鐵棒上的狂風讓黑斯廷也是心中一震,無奈之下,只能收回長槍一挑!

砰的一聲驚人的嗡鳴!就看見地上的天攻大叫一聲,騰騰騰一連往後連退了十多步!而馬上的黑斯廷,卻“夷”了一聲,眼神閃動緊緊盯著這個地精對手。

這個地精,居然能接下自己一槍?!

天攻退了幾步,卻仿佛並沒有受傷,用力晃了晃腦袋用更雄壯的聲音大吼。

“歐克歐克!老婆!我要老婆!!!”

隨即它發瘋了一樣撲了上來,舉起鐵棒狠狠砸下!

砰砰砰!天攻的身上忽然爆發出了一團隱隱的光芒來鐵棒落下,只是一個簡單的下砸的招式,黑斯廷連擋了三下,長槍都仿佛已經被砸得有些彎曲了,但是天攻卻昂首挺胸,睚眥欲裂在那兒,雙臂舉著鐵棒威風凜凜!

黑斯廷哼了一聲,長槍轉過橫掃攻的鐵棒奮力揮舞起來,頓時就聽見叮叮當當一連串密集的噴撞聲!

那天攻的力量驚人而且每一擊都帶著仿佛人類鬥氣一般的光芒,最讓黑斯廷無奈的是,這個地精打起來很是拼命,自己的武技明明要遠勝對方,但是這個家伙卻仿佛不怕死也不怕受傷,每一棍下來,都仿佛打著同歸於盡的心思,要麼就是往自己要害招呼……實在不行的,卻直接就拿棍子卻打自己的黑馬!

這匹黑馬是黑斯廷視為珍寶的伙伴,卻哪裏捨得讓它被一個骯髒低賤的地精所傷!這個地精的本事古怪,說它弱吧,卻有仿佛鬥氣一樣的力量,可說它強吧,打起來的招數卻亂七八糟,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大雜燴一般。

讓黑斯廷惱火的是,這個地精一面發瘋的猛打,口中哇哇大叫什麼“歐克歐克,我要老婆!”這樣的亂七八糟的話?

老婆?

有和敵人拼命的時候嘴巴裏拼命喊老婆的麼?!

終於,黑斯廷手裏的長槍畢竟是普通的貨色,在天攻一陣奮力的猛砸之後,折斷成了兩截,黑斯廷大怒,重重哼了一聲,將長槍丟在了地上,轉過馬頭來,黑色的戰馬撒開蹄子就狂奔而出,瞬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黑斯廷一走,天攻立刻放下了鐵棒,仰天大叫幾聲。

“歐克歐克!老婆!老婆!!”

然後,這個地精轉過頭來,看了地上的夏亞一眼,它的嘴巴裏,鼻子裏,耳朵裏,忽然就同時飈出了幾條綠色的血箭來,魁梧的身體晃了幾晃,咕咚一聲就往後栽了下去。

“歐克,歐克……老婆……”

旁邊十多個地精嚇呆了,趕緊紛紛圍了山來,七手八腳將天攻抬了起來,給它灌水擦血,天攻喘息了會兒,又吐了口血,然後指著夏亞說了一句什麼,才閉上眼睛,終於暈了過去。

夏亞躺在地上無力動彈,卻有幾個地精衝了過來,先是踢了他幾腳,隨即一幫地精上來將他身上的鎧甲和靴子都扒了去,只給他留了一套貼身的衣服,隨即他的那把火叉也被撿了回去,被一個地精得意的插在了自己的腰間。

兩個地精用繩子把夏亞綁了起來,扔在了馬上,地精們歡呼一聲,在馬鈴的聲音裏,馬隊繼續往曠野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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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3: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狙擊】

在馬背上顛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這群地精才再次停下休息。

一夜的寒風。夏亞縱然身體素質再好。可現在受傷之後。被綁在馬背上。全身血液無法流通。也凍得身體麻木僵硬。

終於停下休息的時候。幾個地精過來將夏亞搬下馬背扔在地上。恰好地上一塊石頭整卡在夏亞的腰上。只疼的他死去活來。只是土鱉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被地精抓住的下場。未必就比落在黑斯廷手裏好過多少。

黑斯廷雖然恨自己。最多一槍把自己捅個透明窟窿。可落在這些地精的手裏麼……

一時間,人肉乾。熬成人油……夏亞想像著自己仿佛一塊豬肉一樣被醃製後掛在架子上風乾的場面。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幸好這些地精暫時沒有對夏亞開刀的意思。倒是有兩個地精捧來一塊肉乾來喂夏亞。看著那風乾得毫無水分的肉乾。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湊在鼻子前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夏亞心中發顫。拼命搖晃腦袋。

鬼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肉!以這些地精的行事風格。只怕說不定是某個死在地精手裏的冒險者的大腿上割下來的……夏亞卻哪裏肯入口??

兩個地精不耐煩。歐克歐克的鬼叫了兩聲。一個狠狠踹了夏亞兩腳。然後用力按住他的下巴。扳開嘴巴。強行將肉塊塞了進去。另外一個還拿出水袋來給夏亞灌了幾口水,夏亞嗆得咳嗽了兩下。喉嚨大開。一塊肉乾咕嘟一下就被滑進了嗓子裏。

夏亞頭皮發麻。想嘔也嘔不出來。兩個地精倒是拍拍手。然後罵罵咧咧走開。

休息了會兒,那個天攻倒是醒來了。被兩個地精架著來到夏亞面前。

地精們紛紛垂手站在天攻身邊。只有一個地精上前惡狠狠的將夏亞抓了起來。讓他趴在地上。夏亞反正毫無反抗能力。乾脆就放棄了掙扎。只是肚子裏卻把地精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個遍。

天攻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一般來說地精的皮膚都是淺綠色的。但是此刻天攻的臉色。綠油油的樣子好像是熟透了的老黃瓜。綠色之中隱隱的浮著一團黑氣。

天攻站在夏亞的面前臉上有些怒氣:“奧克斯。奧克斯。老婆。哪裏!!”

夏亞嘿嘿一笑。天攻上來就一個耳光打在夏亞的臉上,夏亞呸了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搖了搖頭:“我。自由。老婆。給你。”

天攻瞇著一雙綠豆一樣的眼睛看了夏亞會兒。終於狠狠的哼了一聲。做了個手勢。

兩個地精上來拔出刀子,正要將捆在夏亞手腳上的牛筋割斷,天攻卻忽然叫了一聲。喝止了兩個地精。

天攻瞇著眼睛,它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這一絲不妥沒有道理。但是卻偏偏感覺到。眼前這個家伙絕對不能輕易放開。放開之後。恐怕大有麻煩。

“老婆。給我。自由。給你。”天攻忍著怒氣。

夏亞心想。地精的出爾反爾是大陸聞名的。我如果先告訴了你。只怕立刻就是一刀。他堅決搖頭。

天攻對著夏亞哇哇大叫。又氣又怒。旁邊的地精圍上來拳打腳踢了一陣子。夏亞反正皮糙肉厚。被打了一會兒之後。雖然全身疼痛。但是好歹還是支撐的住。依然搖頭。死活不開口。

天攻無奈了。他幾次拿起鐵棒要打下去。但是終究捨不得。猶豫再三。終於放下了鐵棒。恨恨的揮手。

地精們重新將夏亞綁上了馬背。繼續趕路。

到了中午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地精們在曠野上行走。夏亞認得。行走的方向是通往野火原的紅色曠野。想起自己上一次經過這裏。身邊還有可憐蟲讓自己欺負。可這次。自己卻成為了被欺負的對象。不由得心中也是嘆息。

地精們的隊列裏臭氣衝天。夏亞自是知道這些地精沒有洗澡的習慣。一路上被熏得也習慣了。倒是那個天攻。一個人騎了匹馬。不時的跑到夏亞的旁邊對他呼喝幾句。威逼利誘。可夏亞為了保命。哪裏肯開口說話?天攻氣得把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卻始終拿夏亞沒辦法。

終於。在天攻第三次憤怒的從夏亞身邊跑開的時候。忽然前方傳來了地精警惕的“歐克歐克”的叫嚷。

道路的旁邊。忽然一匹黑馬從一塊巨大的岩石後轉出來。閃電一般奔馳到了面前。馬上的黑斯廷手裏抓著一柄用樹棍臨時削尖的長矛。縱馬沖進了地精的隊列裏。長矛一點。頓時擋在面前的兩個地精腦袋開花。綠色的腦袋直接被轟的稀爛。

天攻大怒。它奮力拍馬迎了上去。手持鐵棒。就去戰黑斯廷。可黑斯廷卻冷笑一聲。長矛狠狠朝著天攻射了過來。天攻揮舞鐵棒要擋。黑斯廷的長矛在半空卻忽然轟的一聲炸裂。黑色的流焰四散飛濺。又有兩個地精被飛出的黑色火焰射中。慘叫之中。全身瞬間就被黑色的火焰蔓延。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嚎叫聲之中。頓時就被燒成了焦炭。

黑斯廷立刻掉轉馬頭就走。他的黑馬神駿無比。天攻騎的不過是一匹劣馬。卻哪裏能追得上?

兩騎。一個跑一個追。黑斯廷卻巧妙的一個迂回。帶著天攻兜了一個圈子。卻半路繞了回來。重新沖進了地精的隊列裏。黑馬直接將一個地精撞的胸骨粉碎。倒的吐血。眼看就不活了。

他毫不停頓。立刻策馬遠去。

黑斯廷跑出了老遠。卻故意停下。遠遠傳來了一聲長笑。天攻氣得哇哇大叫。衡量了一下雙方的速度。卻畢竟不敢追了。

黑斯廷隨即騎馬消失在了曠野之上。憤怒的天攻只能用力抓著鐵棒在地上狠狠砸了幾個坑來發泄怒氣。

可到了下午時候。黑斯廷再次襲來。這次他遠遠的出現在了道路的前方。手裏抓著一把剛用樹枝編成了長弓。嗡的一聲。兩個地精頓時胸口被射來的尖銳的樹枝貫穿。天攻憤怒的拍馬沖上去。黑斯廷再次射來一箭。那木箭被天攻揮舞鐵棒打開。但是黑斯廷也再次遠去……

晚上的時候地精們停下休息。此刻地精們仿佛已經嚇壞了。白天的兩次被襲。黑斯廷都是一擊得手立刻遠遁。地精死了好幾個。卻連黑斯廷的一根頭髮都不曾摸到。就連天攻也仿佛忘記了審問夏亞。抱著腦袋生悶氣。

終於。黑斯廷第三次出現。這次他遠遠的身影出現在了一片樹林旁。身後插著用樹枝削尖的好幾根短矛。騎馬逼近了地精們。故意在旁邊繞了一個圈子。這次天攻學乖了。沒有貿然追上去。只是挺著鐵棒憤怒的大聲吼叫。

黑斯廷不屑的冷笑遠傳來。他騎馬奔馳。然後忽然抓起身後的幾根短矛。對著這裏投了過來。

他的手上動作極快。幾根短矛瞬間就連射而來。帶著黑色的流焰。劃破天空……

天攻瞪圓了眼睛。大吼一聲。挺起鐵棒將射到面前的一根短矛砸開。但是短矛上蘊涵的巨大的力量。將天攻直接從馬上震了下來。那匹劣馬也終於慘叫一聲。四蹄斷裂。趴在了地上。天攻倒在地上。滾了兩滾爬起來。口中流出鮮血。而旁邊。幾個地精慘叫著被射來的短矛射穿。

黑斯廷遠遠的一聲大笑。再次策馬離去……

這一下。活著的地精。加上天攻在內。就只剩下三個了。

兩個地精畏懼的靠在天攻的身邊。再也不敢離開首領身邊半步。任憑天攻如何怒吼。兩個地精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抱著天攻的大腿。死也不肯離開一步。

只剩下了兩個手下。天攻氣得怒吼連連。旁邊馬背上的夏亞心中卻雪亮。

黑斯廷。這是再使用騷擾消耗的戰術了。

當晚。地精們在樹林裏過夜。天攻一夜沒睡。瞪著眼睛焦躁不安的坐在那兒。不時的跳起來四處看一看。

到了第二天天亮。天攻的臉色明顯憔悴了下來。綠豆一樣的眼珠裏神彩也黯淡了許多。

可上路之後。在林子裏行走的時候。再次出了問題了!

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地精。忽然的慘叫一聲。腳下被一根樹藤套住。當場就被吊了起來。人在半空。旁邊飛來了一塊紮滿了尖銳稜角的樹幹。直接將這個地精給釘死了。

天攻的怒吼傳遍了樹林。可周圍哪裏有黑斯廷的影子?

剩下的最後一個地精牽著馱著夏亞的馬。一雙小短腿顫抖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天攻越來越焦躁。它不安的來回走動。發泄怒氣。將旁邊的一棵大樹狠狠的砸斷。然後忽然沖到了馬背旁。將夏亞抓了下來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惡狠狠的大叫了幾聲。

就在快要走出樹林的時候。林子裏射來了一枚冷箭。頓時就把落在最後的那個地精射穿。

這下。天攻的所有部下終於全部死絕了!

天攻也不咆哮。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樹林。背著夏亞。大步走進了曠野。

夏亞心中嘆息。黑斯廷的目的達到了。他殺光了天攻所有的部下。騷擾戰術結束。接下來。他就要正面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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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3: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驚艷一箭】

不僅僅是夏亞這麼想,天攻似乎也預感到了。

他背著夏亞走進曠野之後,甚至連馬匹也不要了,天攻本來就已經受了傷,已經一天一夜不曾休息,背著夏亞走了小半日,光禿禿的腦袋上就已經分泌出了一層汗水。

行走的速度慢了下來,天攻呼哧呼哧喘息,本來地精就並不擅長奔跑,它們天生腿部短小,天攻雖然擁有地精之中少見的魁梧體形,但是受傷之下背著夏亞趕路,也有些吃不消。

終於,在走了半天之後,才坐下來休息不到片刻,黑斯廷出現了!

這一次,黑斯廷連馬都沒騎,也不知道他將那匹黑色的戰馬藏在了哪裏,他只身一人,從遠處而來,手裏拿著一把破舊生銹的刀子──卻居然是從那些被他殺死的地精手裏撿來的!!

黑斯廷依然裏提著一把刀,緩緩而來,走得近了,臉上帶著一絲冷漠的笑容。

天攻立刻大叫一聲,丟下夏亞,提起鐵棒,對著遠處吼叫起來。

黑斯廷一面走,一面撩起衣服的下擺,輕輕的擦拭刀鋒,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到了距離天攻只有不到二十步的時候,忽然就變成了小跑!

雙手握著刀柄。黑斯廷忽然一聲厲喝。身形如一只大雁一般凌空而起。刀鋒在陽光之下泛射出一絲耀眼地光點。雪亮地刀鋒還未曾落下。就刀鋒上就分出了一片仿佛透明地黑色光刃來!

天攻咆哮之中舉起鐵棒就聽見轟地一聲!黑斯廷地刀斬在了鐵棒之上。天攻地咆哮帶著一絲痛苦地味道。它地雙腳深深地陷進了地上地泥土裏。直至腳踝!刀鋒斬在鐵棒上黑色地流焰噴薄而出天攻身上再次耀出那一團仿佛鬥氣一樣地光芒來。雖然微弱。卻死死地抵抗著黑色流焰地侵蝕!黑斯廷手腕一抖。刀鋒貼著鐵棒刮了下來。刺耳地刮聲傳來刀鋒側著切向了天攻握著鐵棒地手指!天攻大聲吼叫。立刻鬆開了一手棒橫掃而出。黑斯廷回刀封擋。又是一記狠狠地碰撞!

天攻大聲咆哮。聲音嘹亮渾厚。它地鐵棒橫掃豎砸。仿佛全無章法黑斯廷地刀鋒卻輕易地在對方舞成一片地棒影裏輕易穿透。就聽見天攻痛叫幾聲身上地幾處鎧甲被割破。綠色地鮮血頓時流淌出來。

幾刀下去天攻頓時吃了大虧。它踉蹌著退後幾步瘋狂揮舞鐵棒將黑斯廷逼退。半邊身體都被綠色地鮮血染成一片。腳下不穩。只能用鐵棒支撐著身體呼哧呼哧喘息。

黑斯廷也不著急追殺。持刀冷冷地看著天攻。刀鋒上緩緩流淌過一絲幽黑地流焰。這刀本來就是從死去地地精手裏撿來地。破爛不堪。剛才地一通猛砍。刀刃早已密密麻麻地佈滿了迸裂地缺口。只是那流焰閃過。明明是廢鐵一般地破刀。卻仿佛一柄絕世神兵一般!

“地精之中。你也算強者。”黑斯廷輕輕擦拭了一下刀鋒上地綠色血跡。陰柔地眸子看著天攻:“只是。若不是怕傷了我地那匹黑火。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在你們身上!只憑你地本事。還不配當我地對手。”

後面的夏亞心中焦急,大聲喝道:“天攻!放開我!你一個人打不過他的!!”

天攻瞪著綠豆一般的小眼睛喘息了會兒,用力吐了口血,忽然扭頭就跑,一口氣沖到了夏亞的身邊,從靴子裏抓起一把匕首,就將夏亞的腿腳和雙手綁著的牛筋割斷!

黑斯廷也不阻攔,只是冷冷的瞧著。

夏亞一旦脫困,立刻就跳了起來,奮力活動了兩下手腳,天攻默不作聲,將手裏的匕首往夏亞掌心一塞。

夏亞捏著匕首,心中也是無奈……自己的那把鋒利無雙的火叉早已經被地精搶去,後來地精被誅殺,也就丟在了路上。幸好,那掛墜一直掛在脖子上,大概是掛墜看上去灰不溜秋,仿佛一塊爛石頭,地精也沒興趣吧。

總算……有掛墜在自己還能施展出緋紅殺氣,否則的話,自己這點本事,恐怕連黑斯廷一擊都擋不下。

這種時候,也不需要多言了,夏亞挺起匕首就和天攻並肩站在了一起,黑斯廷只是一笑,提著刀緩緩一步一步逼來。

天攻大吼一聲,當先就迎了上去,鐵棒帶著一股狂風砸落,黑斯廷隨手一刀將鐵棒打歪,夏亞就握著匕首貼了過去!

兩人一個鐵棒一個匕首,一長一短,雙戰黑斯廷!

天攻奮力呼吼,鐵棒掄得如飛,夾雜的狂風將黑斯廷的衣衫驚起來,可黑斯廷卻絲毫不在乎,他身行極快,只是偶爾刀鋒轉還,輕易就將鐵棒格開,倒是夏亞最是刁毒,這個家伙挺著匕首,雙目一片赤紅,躲藏在天攻的身側遊走,他動作原本就比天攻要矯健迅捷許多,抽冷子上前刺一下,一擊即退,只是夏亞身上沒有了龍鱗保護,龍血是萬萬抵擋不住黑斯廷的黑色流焰的。他也不敢再用身體硬扛,只是來回奔走跳躍偷襲。

一時間,三人戰成一團,只是黑斯廷卻甚是悠閒,刀鋒隨意轉過,就將天攻身上割出一條一條的傷痕,夏亞雖然躲閃得更快一些,不到片刻,手臂上也挨了一下,不到片刻,黑斯廷一刀揮來,夏亞躲閃不及,只能用匕首去擋,一聲清脆,匕首頓時迸斷,夏亞手腕上也挨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躲閃得快,只怕一隻手都保留不住了。

天攻主動為夏亞擋下了黑斯廷的第二刀,但是這一刀,卻直接將它的鐵棒斬成了兩截!鐵棒原本就已經滿是缺口,這麼忽然一斷裂,頓時天攻胸口門戶打開斯廷冷笑之中,一刀就將天攻劈倒,刀鋒將天攻胸口的鎧甲直接砍裂,傷口深可見骨!天攻慘叫一聲往後仰倒亞心中焦急攻一倒,自己只怕不夠黑斯廷兩刀砍的!眼看黑斯廷又上前補上一刀,夏亞不顧想其他,上去就一把抱住了天攻往地上滾開,刀鋒仿佛落在了夏亞的背上……

黑斯廷卻忽然哼了一聲神裏閃過一絲奇異,瞬間手腕一抬刀鋒便縮了回去,他翻轉用刀柄點在了夏亞的背部,夏亞口中噴血,鮮血灑在了天攻的腦袋上。

兩個家伙在地上滾開,夏亞只覺得後心劇痛,身子都仿佛散架了哪裏還能

站起來?天攻胸前滿是一片慘綠的血跡,也已經無大叫歐克歐克之類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老婆”之類的言辭。

兩個家伙的本事都不算太差亞已經施展出了緋紅殺氣,以他現在的本事緋紅殺氣可以媲美中階武士的實力了,而天攻的實力似乎比夏亞還要強上不少,可兩人雙戰黑斯廷,卻重傷落敗,連黑斯廷的一片油皮都不曾擦破。

黑斯廷放下了刀,冷冷看了一眼兩個對手,正要說什麼……

忽然之間,就聽見“咻”的一聲破空銳利的聲音!

黑斯廷眼神裏驟然爆發出神彩來,翻身一刀劈出!

鏗的一聲,一枚箭被他一刀格開,當空就斬成兩截!半截箭頭紮在了地上,還兀自微微顫動!!

黑斯廷眼睛瞇成一線,霍扭頭回望!之間遠處,一個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百米之外!

遠遠看去,那人影籠罩著一層黑衣,一塊奇長的黑色的披肩連同腦袋一起包住,身後背著一個箭壺,斜斜的插著數十枚長箭,雙臂正張著一副長弓!!

黑斯廷一看見這人,頓眼神裏爆發出異常的神彩來,狠狠一揮刀,吐氣大聲喝道:“原來是你!!”

遠:那兒沉默,卻緩緩的走上兩步來,從身後飛快的抽出一支箭來,那箭被搭在弓弦上,頓時箭頭的一點閃耀出一點光芒來。

黑斯廷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吸了口氣,刀鋒橫在身前。

遠那人的弓弦再次一振,一點寒光射來,瞬間就到了黑斯廷的面前,黑斯廷雙目圓瞪,大喝一聲刀鋒迎著飛來的利箭斬去,就聽見轟的一聲!一團耀眼的光芒炸裂開來,黑斯廷全身黑色光芒大盛,飛快的往後退去……

當他一口氣退出七八步之後,他手裏的刀鋒已經只剩下了半截!

黑斯廷深深吸了口氣,凝神看著遠處那人,又看了看手裏的半截刀鋒,忽然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他提氣高聲喝道:“你是要保著兩個家伙麼?”

遠處那人不答,再次抽出一支箭來,搭在弓弦上。

黑斯廷哼了一聲,忽然就把手裏的半截刀扔在地上,大聲道:“好!我就賣你一個人情!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欠你的人情,我還光了!!”

說完,黑斯廷深深的看了地上的夏亞一眼,轉身昂首大步離去。直到他走出了數十步之後,遠處那人才緩緩的放下了弓。黑斯廷走出數十米後,縱聲長笑,在一串笑聲之中,身影忽然加速,很快就消失在了曠野之中。

夏亞這才鬆口口氣,心中卻更加惑,只是瞪圓了眼睛看著遠處那個忽然出現的弓箭手。

那人等到黑斯廷真的遠去不見了蹤影,才將長弓望身後一背,緩緩朝著這裏走了過來。

這人走的並不快,甚至讓夏亞驚奇的是,這個人行走的時候,步伐緩慢,而且,腳步蹣跚,卻仿佛有些殘疾~足的樣子!

射出那如此驚艷一箭的神祕人,卻居然是一個~子?!

走得近了,夏亞才終於看清了這個人的樣貌。

這人一襲黑色的披肩,披肩的長度驚人,直接垂在了地上,披肩之下,裏面是一件貼身的牛皮甲,胸前鼓漲挺拔,纖腰如蜂,雙腿修長筆直,走近了一看,卻居然是一個女子!!

而這個女子,頭上包裹著黑色的披肩長巾,長巾的邊緣露出幾縷亂發,卻是淡淡的紫色,更怪異的是,臉上掛著一面半覆的鐵面,原本的一張臉,被半片鐵面左右分成了兩半,將她的左邊臉頰完全遮擋住。裸露在外面的右邊的臉頰,一只眸子如寒星一般閃亮,肌膚白皙如美玉,臉部輪廓柔和飽滿,鼻樑挺直,下巴略微有些尖息,這樣的一張臉龐,哪怕只露出一半來,按照常人的標準,也是美得驚心動魄了,如果她肯將面罩拿開,就更不知道是如何的顛倒眾生的美態了!

只是……以夏亞的審美標準麼……嘿嘿……

不過是百米的距離,她一路緩緩蹣跚走來,卻用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站在了夏亞的面前,這個女子低頭看了看夏亞,夏亞才看清,她的右邊臉頰露出的那只眼睛,瞳孔居然也是淡淡的紫色,只有那瞳仁,才是一點妖冶的黑,眼角略微有些飛挑,顯得神色冷漠之極。

這個女子走近了,她的雙手都戴著半截露指的皮質手套,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皮袋,扔在了夏亞的面前,夏亞看著對方的眼睛,伸手將皮袋抓起擰開蓋子,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膏的味道。

“傷藥?”夏亞試探著開口。

這個女子點了點頭,露在外面的半邊嘴唇緊緊抿著,那只紫色的眼睛盯著夏亞的臉,然後忽然搖頭,嘆了口氣。

夏亞掙紮坐了起來,從袋子裏擠出一團藥膏來,聞了聞,就望身上被刀子砍破的地方抹了抹,想了想,又把袋子扔給了旁邊躺在地上的天攻。

天攻哼哼唧唧坐了起來,喘息虛弱,夏亞乾脆上去幫他將藥膏抹在了胸口。

這個時候,那個女子忽然從身後摘下了一個布袋子,呼啦一下丟在了夏亞的面前,布袋散開,夏亞一看裏面的東西,頓時眉開眼笑!

布袋裏,正是自己的火叉,還有被地精搜刮走的兩片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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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4: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還清了!】

“你……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裏?”夏亞一把抓起了火叉握在手裏,心中頓時大定,有了這把鋒利的武器,就算黑斯廷回來,他也有一拼之力了。

又將龍鱗立刻貼身放進了衣服裏擋在胸口,這才掙紮站起來。

那個女人面色冷漠,又指了指旁邊的天攻,夏亞不明白她的意思,女人皺眉,忽然就拔出一把短刀來扔給夏亞,又指了指天攻。

夏亞明白了,連搖頭:“不行!它算是救了我的命。”

女人略微擰了擰眉,輕哼聲,這是她發出的第一個聲音,那聲音清脆悅耳,卻也如寒冰一樣的冷漠到了極點。

她不再理會亞,轉身從身後的皮囊裏找出了生活的火石來,隨意撿了一把柴草聚攏,很快就生出了一堆火焰,然後又拿出一個布包,解開後,是一個如雞蛋大小的東西,原本堅硬如石頭,碧綠一團,可放在火上烤了會兒,那東西就軟化成了一團粘糊狀,這個女人拿回短刀來,用刀鋒挑起一小塊來遞給夏亞,指了指夏亞身上的傷口,夏亞會意,將這一團粘糊狀的東西均勻的抹了上去,頓時,原本火辣辣的傷口就頓時就感覺到了一片清涼。

夏亞心中滿是惑,幾想開口,可這個女人臉色冷的仿佛冰山──不僅僅是臉色怕就是坐在她旁邊,似乎都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散發來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氣,這個女人雖然只露出半邊臉來,而且那相貌還如此醜陋(夏亞的標準),讓夏亞幾次欲開口說話,都被那冷漠的眼神掃過,頓時就將話吞回了嗓子裏。

夏將那傷藥分出一點給天攻的時候,這個女人才略微露出一絲不滿的表情,用飽含責備的眼神看了夏亞一眼,冷冷的丟下簡短的一句:“我這藥|貴重的。”

這女話地嗓音原本甚是好聽。只是那語氣也如死人一般毫無溫度。聽上去不帶半分熱氣。

她順手就把剩下地藥膏小心翼用皮布包起來塞進懷裏。又撿來幾根幹樹枝將火生得旺旺地。方才在火堆旁坐下。

片刻之後火堆地熱氣下。她那蒼白如白玉一般地臉頰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血色。看上去也多了幾分活氣。夏亞鼓足了勇氣。才開口道:“那個。請問一下你到底是……”

這個女子取下袋子。掏出幾個肉餅來在刀尖放在火上烤。聞言哼了一聲不回頭。冷冷道:“不必廢話了知道你是夏亞。羅德裏亞騎兵團地。親衛營地騎長。是吧。”

“我就是。”夏亞哼了一聲:“你到底是誰?”

女人不回答。卻輕輕地轉動著刀子。讓刀尖上地肉餅均勻受火烤。緩緩道:“我跟著你兩天了。黑斯廷抓了你出城地時候我便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地速度太快。我險些跟丟。”

跟著我?夏亞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能跟上黑斯廷,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被這地精抓了,我一路跟在後面,只是黑斯廷太過厲害,我也不敢貿然露面,否則的話……”

夏亞嘿嘿笑了笑:“那個家伙不是被你嚇走了麼?”他忍不住看了看女人背上的長弓,只是這把長弓卻套了一個黑色的皮套,包得嚴嚴實實。

“不是被我嚇走的。”女人瞥了夏亞一眼,冷冷道:“他比我厲害得多,如果是正面較量,他最多十招就能擊敗我,三十招內,就能砍下我的頭顱。”

夏亞吐了吐舌頭。

十招擊敗,三十招砍下頭?

想想自己,他幾次面對黑斯廷,已經充分領教了黑斯廷的強大,如果換做自己,別說三十招了,黑斯廷三五招就能把自己斬殺於馬下吧!

仿佛看透了夏亞的心思,這個女人冰冷的眸子裏居然閃過一絲奇異的眼神:“你不用驚奇,以你的實力,能擋他幾槍不死,也算是有點本事了!黑斯廷號稱奧丁軍隊裏的第一高手,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高階九級武士了。這樣的本事,放眼整個大陸,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也不過寥寥十人而已。”她又深深看了夏亞一眼:“嗯,你的實力,也達到了中階吧。”

夏亞搖頭:“我自己也不清楚。”

這個女人將烤好的肉餅遞過一塊來,夏亞猶豫了一下雙手接過,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他也實在是餓了,顧不得燙,三口兩口就吞咬起來,這個女人看著夏亞吃得狼狽,只是略微一皺眉,轉過身去繼續烤肉餅。

夏亞口中塞的滿滿的,才含含糊糊道:“那麼,那個黑斯廷為什麼跑掉了?”

女人哼了一聲,也不回頭,冷冷道:“你這個家伙好奇心倒是不小……他和我認識,我們從前打過交道,嗯……他欠了我一些人情,只不過,今天這事情一了,算是還清了。下次再遇到,只有拼個你死我活的份啦。”

夏亞越聽越是好奇:“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女人哼了一聲,將最後一塊肉餅丟給了夏亞,夏亞趕緊雙手接過,捧在手裏,猶豫了一下,卻撕了一半,分給了旁邊的天攻。天攻已經虛弱不堪,結果肉餅,看了夏亞一眼,也不說話,哼哼唧唧的就大口吃了起來。

“若是我本意,你的死活和我無關,只是念在你是羅德裏亞騎兵團的人,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你死。所以,你不必謝我,要謝,就感謝你自己的身份是羅德裏亞騎兵團的人吧”女人說到這裏,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女人站了起來了看曠野上四周:“吃完了東西就動身吧。我送你回到野火鎮然後,我的事情就算是做完了……走吧!我不能陪你浪費時間!如果你走不動,就用爬的!”

夏亞雖然受傷,也只能忍著傷痛站起來,這個女人性子冷漠之極,居然抬腿就走,她蹣跚的背影落在夏亞的眼中,夏亞心中頓時湧出一絲傲氣來,這女人~了一條腿況且如此,自己雙腿健全道還不如她麼?

他忍著傷痛跟在了後面,可走了會兒,轉頭一看,卻看見那個天攻蹣跚的跟在後面瘸一怪,一手捂著胸口上肌肉亂顫,表情甚是猙獰。

夏亞嘆了口氣,回頭叫道:“喂!你別追了!自己回部落去吧!!”

天攻不答,只是滿臉堅毅,繼續邁步。

夏亞皺眉,轉身走了幾步:“我是回野火鎮去你跟著我做什麼?!”

天攻終於搖頭:“老婆!我的老婆!”

看著這個地精此堅持,夏亞不由得啞然。

如果方才平時個天攻如此痴情的話,哪怕它是一個地精種痴情堅持的態度,都會讓夏亞忍不住生出幾分同情來。可偏偏夏亞卻知道個天攻嘴巴裏念念不忘的“老婆”,實在是一個地精美男子……這麼一想,不由得心中的感受就怪異了起來。

夏亞加快了步,心想快快離開,甩掉這個家伙,它自然就會放棄了吧。

可跟在那個女人身後了數百米,回頭一看,天攻依然頑強的尾隨著,**的胸膛上,藥糊下綠色的鮮血已經流淌得一塌糊塗,這個地精卻依然猙獰著臉,咬牙往前行走。

夏心中畢竟有些過意不去,終於跺了跺腳,罵道:“算了!老子欠你一條命!不能看著你這麼死掉!”

他幹回頭跑了過去,將天攻攙扶起來,叫道:“我告訴你,我帶你回野火鎮,不過你那個老婆,是他自己不要跟你,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如果它肯和你走,我不阻攔,如果它不肯的話,你也不許強搶。”

天攻哼了一聲,默然不作聲。

那女人帶著兩人往前行了片刻,到了之前他們經過了一片樹林,女人在林子裏牽出兩匹馬來,顯然是早有準備了。

轉身看了一眼夏亞和天攻,女人的神情明顯有些不耐煩,她露在外面的半邊臉頰上如籠罩了一層寒冰,明明是美艷的容顏,卻仿佛冰雕一般,忽然抿了抿嘴,轉身折返過來,走近了兩步,猛然就抽出短刀來,也說話,忽然就挺刀刺了過來!

刀鋒閃亮,正是往天攻的脖子上紮了進去!

夏亞霍然變色,一把將天攻推開,反手抽出火叉來擋下,叮的一聲,女人的刀尖被火叉切斷迸了出去,夏亞怒道:“你幹什麼!”

女人神色不動:“殺人。”

“為什麼?”夏亞惱火的問道。

“……累贅。”這個女人說出的每個字都仿佛冰渣子一樣的刺骨寒冷。

夏亞大怒,挺著火叉道:“不行!!它好歹也救了我一命!”

女人皺眉,緊緊的盯著夏亞,那滿是寒氣的眸子裏不帶一絲情感,夏亞硬著頭皮和她對視了會兒,終於,女人轉過身去,默默的收起了短刀:“你自己願意帶這個地精,就和它共用一匹馬好了。如果半路跟不上,我也不會等你。如果黑斯廷追回來,我也會自己先跑。”

夏亞胸口鬱結,被這個女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哼了一聲,將天攻抱上了馬,然後自己翻身上去。

這女人說不等就當真不等,一路上她縱馬馳騁,速度絲毫不顧及後面的夏亞,她是女子,身軀自然就輕一些,後面夏亞和天攻的體重要比她重了好多,馬匹的速度就漸漸被落下了好大一截。這個女人渾然不顧,只是一心趕路,夏亞苦不堪言,甚至都沒有時間停下休息,時間長了,馬上顛簸,將傷口又迸裂了,那個女人停下休息的時候,看著夏亞從後面趕來,也毫無一絲憐憫的意思,她自己休息夠了,翻身上馬就走,也絲毫不管夏亞的死活了。

一連趕路兩天,夏亞幾乎不眠不休,連吃喝的時間都沒有,才勉強追著女人的步伐跟隨在後面,終於到了這天傍晚,遠遠的已經看見了遠處地平線上野火鎮的城墻輪廓了,女人才忽然停下了馬,等著夏亞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跟上來。

“到了。”

女人忽然冷冷道:“我就送到這裏,現在你下馬,自己走回去吧。”

夏亞這兩天憋了一肚子火,如果不是看在這個女人莫名其妙救了自己一命的份兒上,早就開罵了。

他陰著臉下馬,將天攻抱在了地上,才起身看著這個女人,深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麼樣,請告訴我的名字,讓我知道我到底欠了什麼人一條命。”

女人騎在馬上,靜靜的看著遠處的野火鎮城墻,卻仿佛有些出神,仿佛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臉上仿佛隱隱的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悲涼來,只是這一絲情感很快就消逝掉了。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深深吸了口氣,望向夏亞的眸子裏再次變成一片寒意,她伸手探入懷裏,摸出了一件東西來丟在了夏亞腳下的地上。

夏亞低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這是一枚徽章!黃銅質地,邊角上包裹了一層貼金,六稜花紋,上面雕刻的紋路赫然是第十三騎兵兵團的旗號!!

“幫我轉告阿德裏克。”女人冷冷一笑:“我維亞欠第十三騎兵兵團的,還有欠他阿德裏克的,已經徹底還清了!!從今以後,我不再是羅德裏亞人!也不再是拜占庭人!”

說完,女人忽然就揮手,半截短刀射下,叮的一聲,插在地上,直接將那枚徽章釘成了兩半!!

女人冷笑一聲,不再看夏亞一眼,將另外一匹馬的韁繩牽了,然後一聲吆喝,策馬緩緩而去,居然再也不曾回頭。

夏亞怔怔看著地上的那枚已經一份為二的徽章,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維亞……

維亞!

維亞?

她就是維亞?阿德裏克的前任親衛營侍衛長?

維亞……居然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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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4:52 |只看該作者
一百零三章【抓捕】

野火鎮裏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邦弗雷特的被刺驚動了戰區軍部,而連同這位爵士一起被殺的,還有野火鎮守備府裏的所有高級軍官,現場的慘狀,讓所有人看到後都無法再鼓起勇氣去看第二眼。

邦弗雷特四五全屍,身軀已經完全被轟爛,那原本美麗的皮囊在黑斯廷的黑色流焰之下變成了一團碎裂的焦肉,而其他的人,守備將領被一槍直接將上半截身體轟碎,收屍的人花了足足半天的時間,才從宴會廳裏的地上桌上墻上將數十塊碎肉收集回來,卻怎麼也無法拼湊出一俱完整的屍體。至於其他幾個軍官,也都是四五全屍,三個軍官的殘軀才加在一塊,才能勉強拼出一個完整的人身來。

這次事件的震撼,讓帝國戰區軍部臉面無存。

原本這次戰敗消息傳去,帝**部大驚失色,一口氣損失掉了兩個半的常備兵團,連帝國最擅戰的鐵軍之一,十三兵團都損失過半,如此慘敗,歷年來罕見。

在這種時刻,邦弗雷特的眼表現,無成為了帝**部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能在戰場上一對一,對奧丁人之中名氣最大的武神黑斯廷發出挑戰,然後在公平對決之中,將黑斯廷擊傷。

可以是自從黑斯廷崛起之後,帶給拜占庭帝國的就是一次一次羞辱的戰敗記錄,從來沒有人能在戰場上正面將這個拜占庭人的噩夢擊敗過。而這次,居然有人擊傷了這個奧丁兇神!

如機會,軍部哪裏會不抓住時機大肆宣揚一番?以鼓舞戰敗後低迷的士氣,同時應對奧斯吉利亞帝都皇宮裏那位震怒的至尊陛下。

本來一切地計劃已經在緊鑼密鼓地排之中。一份辭藻華麗地戰報已經公開傳到了帝都。甚至張貼了出來。將邦弗雷特爵士和黑斯廷地那場驚天對決寫得盪氣迴腸。驚天東西!兩大高手對決之中。互相地每一個眼神一記殺招都描繪得淋漓盡致。

如此渲染地程度。如果你有親眼目睹。只是看了那份戰報地話。你一定會覺得。恐怕一萬年前。魔神皇和人類最強龍騎士地最後對決。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軍部是下定了決心將邦弗雷特打造成一個新星。至少是一個貼在門板上地門神!他們需要一個偶像。民眾需要一個偶像。軍隊需要一個偶像!

事情已經宣傳出去了原本只要邦弗雷特到達戰區軍部。就會由帝**務副大臣親手給這位功臣頒發勛章。舉行一場莊重嚴肅地授勛儀式。

然後等這位英雄回到帝都。還將舉辦一場別開生面地凱旋儀式。就連皇儲殿下也已經答應界時出席。並且要當著帝都萬眾臣民地面。給這位帝國英雄授予帝**旗。

可現在。現在……現在邦弗雷特居然死了!

而且是被恥辱的刺殺!

黑斯廷,那個可惡可恨更加可怕的黑斯廷!這個拜占庭帝**隊的噩夢!他居然單槍匹馬殺進野火鎮守備府百鐵甲護衛竟不能擋其鋒芒!被他沖進宴會大廳,堂而皇之的將邦弗雷特擊斃,同時還順手把野火鎮的守備將領軍官屠了個乾淨!

然後匹馬闖長街,在上千士兵的堵截之中殺出一條血路,更囂張之極的留下字號:“奧丁黑斯廷,誅殺拜占庭武士邦弗雷特與此!!”

然後縱馬踐踏長街,在數百守軍的面前,強行打破城門揚長而去!!

端的是豪氣幹雲,囂張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號稱“戰場上正面擊傷黑斯廷”的邦弗雷特,被如小雞一樣宰殺這樣的結果,還讓軍部怎麼繼續宣傳?

前提做的努力和宣傳在卻化作一記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軍部的臉面上!!

別的不說,帝都裏那位陛下質問起來:你們不是說這個家伙擊傷了黑斯廷麼?怎麼被殺的這麼丟臉?!

怎麼回答?!

帝都那些已經被吊起了興趣和崇拜之意的臣民們的憤怒,任何平息?!

鬧劇,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而此外,軍部的內部感受到了皇儲殿下私人的震怒……

夏亞回到野火鎮的時候,鎮子裏已經完全戒嚴批的士兵佔據了街頭巷尾,仔細的盤查每一個過路的人。

這種舉動實在是可笑──黑斯廷都已經殺人離去道他還會重新跑回來麼?可這種裝模做樣的舉動,軍方自己是不會認為可笑的。

夏亞花費了

氣才進了城尤其是他還帶著一個受傷的地精。終易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進了城裏,他來到了駐地和自己的手下騎兵們回合,沙爾巴等人早已經等待得焦躁不安。如果不是軍方下了嚴令不許一兵一卒出城,只怕這些和夏亞已經頗有感情的同伴們早就出去搜索營救了。

對於嚴令不許軍隊出城搜索,軍方的解釋是:守備軍官被殺,城中大亂,為了防止黑斯廷率軍突襲奪城,命令軍隊原地待命據守,不得擅動!

這樣的見鬼的命令,實在是讓沙爾巴等人氣得大罵。

“這些軍部的家伙腦子裏一定都是稻草!!黑斯廷必定是一個人前來的!這種時候派人追上去,說不定就有機會將這個家伙幹掉!!”

沙爾巴一面給夏亞上藥,一面忿忿不平的大罵。

夏亞終於回到自己人的身邊,心中大定,嘆了口氣,笑道:“這些家伙是被黑斯廷打怕了,別忘記了,第二第九兵團,就是被黑斯廷突襲幹掉的。”

就在夏亞回來的前一天上,戰區軍部已經派來了特使,隨行的還有一千騎兵,火速趕到了野火鎮,接管了這裏的防務。

“情況有些太妙。”沙爾巴嘟囓了一句,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道:“昨晚那個特使來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把我們這個地方圍住了。雖然沒有禁止出入,但是明顯是做出監控戒備的姿態。真他媽不明白,邦弗雷特那個鳥人被幹掉了,監視我們幹什麼!又不是老子殺的人!”

夏亞了一聲,他搖頭,絲絲吸著涼氣,嘿嘿冷笑道:“別忘記了,我們的命令是保護那個賣屁股的小白臉,現在他被幹掉了……我們的任務麼……”

沙巴大怒:“那個混蛋自己一到城裏就住進了守備府,我們連他面都見不到,現在死了,難道罪責也壓在我們身上嗎?!”

“不壓我們壓誰?”夏亞罵了一句:“守備將已經死掉了,這麼大的事情,只怕要找人背黑鍋吧。”

夏亞的預測很準確,就在剛回來躺下不到兩個小時,他正在房間裏床上休息,就聽見了外面吵吵嚷嚷,其中沙爾巴憤怒的呼喝聲最大。

夏亞起身下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就看見院子裏,自己手下的十個多騎兵正在和一隊帝**隊對峙,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僵硬到了極點,沙爾巴更是擋在正中間,手裏提著一柄稜錘,大罵道:“混帳東西!我們羅德裏亞騎兵團的人誰敢動!再敢亂闖,老子就殺人了!!”

對方帶隊的軍官也頗為硬氣,大聲道:“我有軍令在身,管你什麼羅德裏亞騎兵團!就算是御林軍的人也照抓不誤!”

夏亞走了出來,輕輕拍了拍沙爾巴的肩膀,將他推開,抬頭看著對面的那些軍兵:“什麼事情?”

對面那個軍官收起了劍,打量了夏亞兩眼:“夏亞雷鳴騎長?”

“老子就是。”夏亞哼了一聲。

“你和你的人負有保護邦弗雷特爵士的安全的重任,而因為被保護人物被敵人刺殺,你被懷疑有嚴重瀆職罪名,我奉命來帶你回去接受軍方的審訊調查!如果你抗命的話,按照帝**法,我有權利將你就地格殺!其餘反抗阻撓軍令者,一律同罪!”

夏亞心中怒火燃燒,狠狠的盯著那個軍官,他畢竟經歷了一場戰爭,殺人如麻,就算是正面面對黑斯廷也都經歷過了,此刻氣勢自然不同,那充滿了怒火的眼神掃過去,對方的軍官頓時氣勢為之一弱,可猶豫了一下,依然挺起長劍,緊緊握住,大有一言不合便開殺的意思。

夏亞強忍怒氣,看了看雙方的人數,對方顯然頗有準備,院子裏湧進來數十人,而院子外面,從敝開的大門看去,也人影綽綽,刀光劍影,鎧甲林立。

“哼,對付敵人沒辦法,對付自己人倒是很有膽量!”夏亞不屑的語氣,讓那個軍官臉上一片燥紅,不由得氣息弱了幾分,只是他依然硬著頭皮道:“不必廢話,請問夏亞雷鳴閣下,你是否要抗令呢!”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盯著夏亞。

只是這番話,旁邊的那些騎兵紛紛呼喝起來,對峙的那些士兵頓時大為緊張,一起將眼睛盯著夏亞,等著這個家伙到底如何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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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土鱉坐牢】

要是按照夏亞自己的脾氣,他原本就不希罕什麼拜占庭帝國的狗屁軍官職位,大可以一走了之,對方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憑藉著他的龍血加強的身軀,普通攻擊近乎刀槍不入,還有龍鱗護心甲,火叉鋒利無雙,以及緋紅殺氣在短時間內的無堅不摧的狀態──對方這些人雖然多,但是看來並沒有什麼厲害的高手,如果硬闖的話,想跑掉問題不大。<>

可自己現在畢竟身份不同,自己跑了,一旦開打,這些羅德裏亞騎兵團的戰友必然是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拔劍襄助,一旦打起來,自己跑了,只怕這些騎兵兄弟們就要頂罪了!他們可都是真正的拜占庭人,有家有口,有軍職在身……

深深吸了口氣,夏亞臉色漸漸平靜下來,他抬起手來,對方的那個軍官頓時大為緊張,後退幾步,將劍舉起。

夏亞輕蔑一笑,將手按在了身旁沙爾巴的手背上,將沙爾巴手裏的稜錘按了下去,然後往前兩步:“我和你們去。”

旁邊的騎兵頓時鼓噪起,夏亞卻霍然回頭,厲聲喝道:“廢話那麼多!都給老子閉嘴!!”

他的眼神掃諸位騎兵,緩緩道:“大家都想幹什麼?殺官造反麼?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嗯……我和他們去,其他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

沙爾巴立刻會意,這個粗魯的漢和夏亞交情最好,立刻就道:“你放心,要動我們羅德裏亞人問問將軍答應不答應!”

夏亞看了看那個軍,冷笑道:“需要綁我麼?”

軍官猶豫了一下:“不必了。只是帶你回去接受審訊是正是逮捕令。”

夏亞嗯了一聲:“那麼。我可以帶隨身地品麼?”

“武器馬匹鎧甲都不可以挾帶。”軍官想了想:“隨身地衣物可以。”

夏亞反手抽出了火叉:“這個也算武器麼?”

軍官看了一眼。那火叉黑黢地毫不起眼看就是那種常見地掏爐膛地東西。他雖然有些惑。但是畢竟還是搖頭:“閣下說笑了種東西自然不算武器。只是。畢竟是鐵器……”

“這是我心愛之物。我地養父留給我地唯一遺物到哪裏都帶著它地。

”夏亞搖頭。

那軍官思量了一下,好容易這個家伙肯配合,既然不用開打,那麼一把破鐵叉也隨便他好了,能翻出什麼浪來?隨即就點了頭。

夏亞換了一身衣服,帶了一個隨身的包袱袱裏的東西也讓那些士兵檢查了一些,確定沒有挾帶匕首之類的鐵器。

夏亞對沙爾巴囑咐了一句:“那個地精救過我一命顧好它,傷好之後它願意走就放它走好了。”

隨即幾個士兵簇擁著夏亞離開了這裏,外面果然已經有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拜占庭步兵把持亞被這些人簇擁著上了一輛馬車,上車之前,那個軍官在夏亞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對羅德裏亞騎兵團也是敬重的,這次軍令在身,無可奈何,得罪了!”

土鱉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別人對他客氣,他也就客氣對待,聞言點了點頭,一聲不吭上了馬車。

隨即車輪滾滾,在步兵的護衛之下離去。

身後那些騎兵一直追到了街頭,沙爾巴氣得滿臉漲紅,大吼一聲,憤怒的將稜錘砸在地上,狠狠一跺腳,身邊的那些騎兵俱都是滿臉不平之色,一個一個有的憤怒,有的沮喪。

“回房去!準備形狀,立刻派人回駐地急報將軍!!”

騎兵們呼啦拉的回去準備了。

倒是多多羅走在最後,魔法師滿臉猶豫的表情。

這個土鱉被抓了……呃,要不要想辦法通知一下艾德琳殿下呢?哎呀……可真難辦啊……殿下是不讓我透露她的身份的……

夏亞原本以為等待他的將是嚴厲的審訊,什麼酷刑拷打,皮鞭火烙,老虎凳辣椒水之類傳說之中的東西。

反正他自己有龍血加強的身軀,心中也不如何懼怕,只要找準機會,爭奪了越獄,想來那個時候,騎兵兄弟們應該早就離開野火鎮回十三騎兵團報訊去了,有阿德裏克的庇護,量他們也不會有危險,到時候自己越獄逃脫,天高海闊,鳥飛魚躍,大不了等拜占庭人退了之後,重新當獵魔人,或者去當傭兵,一樣的快活自在。

只不過,預想之中的審問,卻遲遲沒有到來。

他被馬車直接送到了城中的一個院子裏,這個院子就在守備府邊上的一條街,高院厚墻,兩隊鐵甲步兵護衛看守,夏亞被送進了最裏面的一件房子,房子裏倒是床桌齊全,夏亞被告知,在這裏等候軍部的發落。

那個帶他來的軍官,還悄悄派人塞了一條厚實的毛毯給他,然後就走掉了。

不管怎麼說,夏亞被軟禁了。

他被告知,只要不出房門,不到院子裏去,其

動自由,只不過住下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一個陌生官,一臉蠟黃,滿臉刻薄的模樣,板著臉,仿佛別人欠他一百個金幣一樣,重重將一疊紙和一只鵝毛筆和一瓶墨水丟在了桌上。

“在這裏,把你負責護送邦弗雷特爵士,以及爵士被刺殺,和你的失職的事情自己寫清楚!”

這個家伙說完之後就走掉了。

夏亞愣了會兒,哈哈一笑,自然不理,倒在床上將毯子一裹,悶頭呼呼大睡去了。

晚上的時候醒來,發現門口的地上擺了一個食盤,裏面有水壺一個,肉餅三枚,夏亞也顧不得冷水冷食起來囫圇吞了一個半飽,然後坐在桌子前,看了看那一疊紙然覺得肚子裏咕咕作響,飛快抓起一疊紙來,轉到房子後面的茅廁裏半個小時方才愜意嘆息著走了出來,至於那些紙,自然是……

就了第一天有人送來紙張筆墨讓他交待罪責之後,居然就再也沒有人來搭理他了。

倒是每天三餐,送來的食物不斷,雖然粗陋了一些過是一些清水冷餅夾肉,不過土鱉也是過慣了苦日子的,現在上有屋檐遮擋風雨,每天還有人送飯,卻居然體會出了幾分愜意來。

至於什麼供罪材料,當然是一個大字也不曾寫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爾在屋子裏閒著無聊的,就和腦海裏的朵拉聊天打發時間。

朵拉對於夏亞的處境自然是冷嘲熱諷得多了,土鱉也不以為然態卻平和的很。

這麼說吧,拜占庭軍,對他不打不殺不問不審,卻仿佛養豬一樣的把他圈養了起來,夏亞也體會到了豬一樣的幸福生活。

伙食雖然不好,但手比從前老家伙相依為命,吃了上頓無下頓,卻要好得天上地下了。唯一遺憾的是,卻沒有酒喝。

既然這樣,夏亞倒不著急走了,跑掉之恐怕得風餐露宿,哪裏找這麼安逸的所在?

有的時候,土鱉甚至忍不住想:

我操,如果拜占庭帝國坐牢都是這麼舒服,老子也乾脆好好坐上兩年牢,過過這種安逸的日子好了。

一直這麼待了十多日,終於,在夏亞被軟禁的第十五天中午,有人到來看他了。

夏亞中午吃完了飯,正把自己扔在床上打飽嗝,這半個月日子過得太安逸,夏亞甚至都感覺自己長胖了一些,正愜意的拍著肚皮,房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身形寬大,膀大腰圓,面如圓盤,滿臉橫肉,卻笑得兩只眼睛瞇成一線,進來就看著床上的夏亞笑道:“你這個小夏亞,還這麼舒坦,知道不知道,外面為了你,都快翻天了!”

夏亞一看來人,騰的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兔子將……啊不,魯爾將軍?”

來人正是魯爾,魯爾卻仿佛瘦了一些,抱著膀子大步走來,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床邊,對夏亞剛才一時失語的稱呼毫不介意,他盯著夏亞看了兩眼,搖頭嘖嘖道:“看來我想的沒錯,你這小子,果然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在這裏日子過得舒坦吧?有吃有喝有睡,還不用戰場廝殺。我看你倒是滿臉紅光,連臉蛋都他媽圓了一圈,再這麼下去,只怕就要趕上老子我了。”

夏亞哈哈一笑,乾脆也坐了下來,抱著腦袋靠在床頭:“魯爾將軍,你來做什麼?難道軍方派你來審問我麼?”

魯爾眼睛一瞪,雖然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但是眼睛裏的笑意卻掩藏不住:“審問!開什麼玩笑!你這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你現在發達了!軍部裏哪個王八蛋現在還敢審問你?不怕被吐沫星子淹死麼?”

說著,他一拍床鋪,喝道:“好了!別廢話了,整理一下東西,這就和老子走吧!”

夏亞“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就要起身收拾,忽然卻心中一動,隱約從這個兔子將軍的話裏聽出了便宜來,這個土鱉重新重重坐在床上,一臉無賴的表情,看著魯爾:“我操!要抓就抓,要放就放!當老子是什麼人了?你不把話說清楚,老子就賴在這裏不走了!不走了!堅決不走了!!!”

他居然就厚著臉皮往床上一爬,雙手抱著床沿,腦袋一埋,大叫道:“不走不走!老子堅決不走!你不說清楚給老子一個交待,別想讓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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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5: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結仇結大了】

這土鼈忽然耍起無賴來,魯爾也有些無可奈何,一臉牙疼的樣子,咧了咧嘴:“你這個小子,我算是豁出臉皮來帶你出去,你卻把架子端起來了。”

    魯爾用力拉了拉夏亞,可這個狡猾的土鼈心裏認定了有便宜,卻哪里肯起來,兩人拉扯了一會兒,魯爾畢竟沒有這個土鼈力氣大,終於氣喘吁吁地跳了起來,笑駡道:“狡猾的傢伙。果然,老子沒有看錯,你這個傢伙生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龐,肚子裏的彎彎繞繞,可比老子年輕的時候多得多啦!”

    夏亞緊緊扒著床笑道:“我莫名其妙被抓來關了十多天,換做誰也有些怨氣吧?你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那也行,老子脫了這身皮。大不了回山裏打獵去,反正我也不是拜占庭熱門。”

    魯爾皺眉,也那這個傢伙無可奈何。終於歎了口氣:“好吧!你先坐好了,我把事情說給你聽就是了。不過。。。。。。你得把嘴巴閉緊了,先不要聲張出去,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說著胖子坐了下來,盯著夏亞,冷笑兩聲:“你還不知道,現在。你的名字已經傳到奧斯吉利亞!不管是軍部,還是皇宮裏陛下書桌上,都放著一份關於你這個傢伙的資料呢!總而言之,一句話。。。。你現在風頭正勁,邦弗雷特死了之後,他冒領你軍功的事情被捅出來了,軍部臉面無存,陛下震怒。為此,一個軍務副大臣已經被陛下嚴厲呵斥,戰區軍部的統帥也引咎辭職,還有軍部裏被牽連的十多個高級將領都被迫受到了處分,就在昨天傳來消息,軍務副大臣已經寫好了辭呈,陛下也批准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夏亞指著自己的鼻子。

    他畢竟是一個土鼈,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大人物,就是阿德里克將軍和魯爾將軍。當然,奧丁的黑斯廷也算一個。

    但是。。。帝國的軍務副大臣?這樣的大人物,以往都只是聽說而已,可現在,居然因為自己。。。。辭職丟官了?

    “反正呢,陛下近年來對軍部的幾個老傢伙越來越不滿,不過是趁機借著這件事情出手扳倒了一個而已。至於你不過是一個藉口由頭。這裏面牽扯到了一些高層的鬥爭權力傾軋,和你說了也不懂得。‘魯爾苦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說起來,這件事情,我也“功勞”。

    不怕和你說實話,當初讓邦弗雷特冒領你的軍功,是我的主意。我可不是害你,而是為你好......你在戰場上得罪的那個小白臉不淺,那個小白臉雖然草包了一些,但是他畢竟是皇儲殿下身邊的人,深得皇儲的寵信,你年輕不知好歹,居然將他得罪的死死地,阿德里克就算再跋扈。可面對未來的帝國皇帝,也不可能將你好好的庇護住的。所以,我就想了個法子來平息那個邦弗雷斯的怒火,他得了一份軍功,而你作為那天和他一起上戰場面對黑斯廷的隨從,也是一個見證者,這樣一來。軍功落下,事情就是板上敲釘子。再也無法翻案了!如此的話,邦弗雷特得到了軍功的好處,吃了甜頭。卻無法再對你下手了,因為你是他軍功的見證者,他反而還要想辦法處處護著你.......“

    魯爾說到這裏,臉皮緊了緊,苦笑道:“可誰想到,那個黑斯廷膽子這麼大,心氣那麼高,居然單槍匹馬闖到咱們的後方,把邦弗雷特那個小白臉給幹掉了。”

    夏亞摸了摸腦袋,乾笑兩聲:“難怪當時這事情,連阿德里克將軍也沒說什麼。原來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倒無所謂……這麼看來,這份軍功可不是好領的,邦弗雷特這個白癡,如果不是貪圖擊傷黑斯廷的名聲,也不會成為黑斯廷的誅殺目標了。”

    “這是後話了。”魯爾揉了揉臉上的肥肉:“你被抓起來,當時軍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需要一個背黑鍋的。你被抓後,你的那些部下帶著消息跑了回去,阿德里克震怒。當時就帶人跑去了戰區軍部,如果不是我看情況不好,跟著一起過去,死活勸住了他,只怕他真的要拔劍和軍部的那些傢伙決鬥了。唉,這個傢伙對你可真是維護得很呐。不過他這個跋扈將軍,平時再跋扈,遇到這種事情,胳膊也擰不過大腿。再何況,這次戰敗,十三兵團損失過半,他說話的底氣也沒有平時那麼足了。我一看不好,就抓了他商量出一個辦法來。軍方要處分你。前提條件是邦弗雷特那個傢伙是功臣!如果是,事情就好辦朵拉!”

    夏亞嘿嘿一笑

    “接下來麼,我們糾集了十三兵團和我第六兵團的所有中級以上的軍官聯名告發,告發邦弗雷特那個傢伙冒領軍工,先把事情張揚出去,讓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才是那個真正戰場上擊傷黑斯廷的正主兒。。。。”

    胖總捏著夏亞奸詐的笑著。

    “原本要這麼幹,在別的軍團是不可能的。帝**部一紙封口令下來,就沒有人敢多嘴了。但是十三兵團裏,阿德里克立即扯旗嘩變,第十三軍團也立即就跟著他幹了。所以麼,這動靜鬧出來之後,消息很快就傳遞到了帝都去,不給軍部反應的時間。。。。”

    夏亞張大了嘴巴:“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現在你是英雄了。小子!“魯爾盯著夏亞,可這眼神卻怎麼看都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黒斯廷成名之後,在戰場上就再也沒有能正面一對一擊傷他的人。這麼些年來,你可是頭一個呢!”

    頓了頓,魯爾歎口氣:“說起來,也實在是我們拜占庭軍人的恥辱。只是我們拜占庭的軍隊,將領重的是軍略和戰術方面的素養。公認的武勇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而他們奧丁人是野蠻的國度,一支軍隊,如果領軍的人武勇不夠分量,那便壓制不住下面的人。”

    “陛下正愁沒機會對軍部下手,你這件事情可是給他找了個絕好的藉口。冒領軍功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歷來在任何國家軍隊都存在這樣的事情,可既然陛下要追究,那麼再小的藉口都可以無限方法,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軍部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他們自己準備好好的捧一捧邦弗雷特,先把動靜鬧大了。陛下不過是順勢一推,他們想收場都收不了。結果挖的坑把自己埋了。”

    夏亞嗯了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那麼。。。我被平反了?”

    “嗯。”魯爾嘻嘻笑道:“不僅是釋放,而且還有一份大大的功勞等著你去領。不過呢,這次的事情,你也是險到了極點。”

    魯爾說到這裏,終於收斂了一點笑意,正色道:“歷來上面的這種傾軋,夾在中間的人都是沒好下場!你現在是陛下手裏的一把劍,用你的這次事情,來刺一刺軍部那些大佬。可你雖然釋放了,而且這次事情惹得軍務副大臣辭職,一批高層軍官被勒令處分,降職的,處罰的,調離的……這些人沒本事去找陛下的麻煩。但是你這個小螞蟻,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夏亞的臉色頓時就苦了起來。

    “恭喜你了,才參軍幾個月,人都沒去過帝都一趟,現在帝國的軍部裏,只怕有三分之一的人,提到你的名字,都會恨得牙癢癢。結仇結得這麼快這麼廣,千百年來。你也算是拜占庭軍隊裏的第一人啦!”

    雖然是好心的提醒,可怎麼聽這個胖子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喂,胖子,你的笑容很奸詐啊!”夏亞瞪著眼珠子。

    魯爾哼了一聲:“這次你的情況實在是危險得很。軍部裏的人恨你。你的名字已經上了一些大佬的名單了,不過是——黑名單罷了。只是軍隊裏有軍隊裏的傳統,就算整一整你,那些大佬們顧忌身份和氣度。也最多讓你吃點苦頭,大不了賞你一分軍功,把你閒置起來,丟在一個鳥不生蛋的角落裏,讓你自生自滅罷了,只是這一輩子想出頭可就難了。不過我猜,你這個小土鼈,大概也不在乎這些吧。”

    魯爾看的沒錯,土鼈到是一點不在乎的。

    他反正不是拜占庭帝國的人,對這個國家實在沒有多少歸屬感,至於升官發財的事情,他也沒多大概念。

    魯爾隨即深深吸了口氣:“不過,有一個人也恨上你了!軍部那些人用些手段整整你,我倒不擔心。可這位——恨上了你,才是最讓阿德里克和我擔心的事情!”

    “誰?”

    “還能有誰?蠢貨!”魯爾罵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門口,低聲道:“我們的皇儲殿下,帝國未來的皇帝陛下!那邦弗雷特是他身邊的人,恩,傳說是他枕邊人呢!現在他心愛的男人,在你的保護之中被殺死了,而且,因為冒領你的軍功的事情被捅破,死了之後還身敗名裂,你說,皇儲殿下他能不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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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1:46: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怒不可遏】

魯爾透露了一番天機,夏亞心中有譜後嗎,才放下了疑惑。為了哄這個小土鼈離開,魯爾被迫還是透露了些真東西的。

    比如說:

    “現在的計畫是,你要去戰區進步接受嘉獎,然後陛下已經下令,知名要接見你一面,所以你和我回到戰區軍部之後,基因要立刻去一趟帝都奧斯吉利亞了。嗯,我正好也接到命令回帝都述職,一路上我和你同行,需要注意的事情,我自然會交待你。至於好處麼、、、在陛下接見你之前,你現在等於擁有了帝國皇帝陛下的庇護!明白了麼?現在你是陛下手裡的一把劍,一把用來敲打軍部那些大佬們的劍。所以暫時,你進入了陛下的視線之中,就算旁人再看你不順眼也懂你不得。這個時候,你大可以開口要一些好處,只要別太過分,戰區軍部為了早點把這件事情了結,不多生枝節,也會儘量滿足你,酸死息事寧人的意思。具體要什麼好處,就不用我一一的教你了吧?”胖子捏著下巴盯著夏亞:“我看你這個小子,在敲竹槓索好處這種事情上,倒是蠻有天賦的吧。”

    夏亞嘿嘿乾笑,一大一小兩個傢伙對視一眼,忽然都心中生出同樣的念頭來:這小子(老傢伙)果然不是好東西。

    夏亞收拾好了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拿了火叉和隨身的衣服跟隨胖子一起走出了這個被軟禁十五天的小院。

    院子外面原本負責看守這裡的兩隊士兵已經撤走,走出院子的時候,夏亞深吸口氣,冬天很快就要過去,陽光裡的暖意也一日勝過一日,土鼈盡情伸了個懶腰。

    夏亞早已經知道這個扈從的“忠心”程度,也懶得看這個傢伙一眼,把手裡的一包衣服扔了多多羅懷裡:“這是我這些天換下的,你趕緊洗乾淨了。”

    魔法師抱著一堆髒衣服,裡面還夾雜了幾條內褲臭襪子之類,多多羅心中腹誹,臉上卻越發恭敬,只是心中如何大罵土鼈,那就不得而知了。

    土鼈剛剛“坐監”出來雖然這些天也不曾吃什麼苦頭,不過按照魯爾的說法,得先找一家酒館好好喝上一頓,去去晦氣。夏亞這十多天來吃肉餅,嘴巴也就早淡的難受了,況且有人請客喝酒,哪裡會推辭?

    看這魯爾一身肥肉,只怕也不是什麼廉潔之人,口袋也一定頗為豐厚,不吃他吃誰?

    一行人立刻動身前往野火鎮上索菲亞大嬸老公,獨眼開的那個酒館。

    路上的時候,夏亞發現野火鎮上已經頗為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熱鬧,走過黑街路口,遠遠看去,黑街上兩旁的商鋪已經有大半開門營業,一些路邊的地攤也重新出現,各種不同服飾的人重新出現在黑街上,已經勉強有了幾分往日的熱鬧氣候。只是要徹底恢復,大概還需要一些日子吧。

    魯爾讓大部分親兵回駐地,只帶了幾個隨從,加上夏亞等三人,一行人來到了獨眼的酒館,才走進大門,就聽家裡面亂哄哄一片。

    吵鬧叫駡的聲音幾乎將房頂都掀了起來。

    就看見酒館裡已經一片狼藉,桌椅凳子被掀得到處都是,櫃檯上滿是碎裂的酒杯酒壺渣子,就連用鐵鍊子吊著的燈也被打翻了,燈油灑在一張桌子上,頓時燃燒了起來,酒館裡數十人扭打在一起,南腔北調的叫駡漢成一片。酒瓶板凳來回飛舞,還有好些酒客早已經鑽到了桌子底下躲避空中的“暗器“。

    夏亞走在最前面,一進酒館看見這個場景,頓時愣住了。

    野火鎮這種地方,酒館裡打雜鬥毆那是很常有的事情,只是一般來說,酒館裡大家還算安分,即便真的有什麼仇恨也要比一比力氣,也都會拉倒外面的街道上解決,畢竟大家都是在這個鎮子上混,鎮子上一共就這麼幾家酒館,真把別人酒館給砸了,那麼以後可就別想再進別人家店鋪裡。

    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整個酒館已經被打成了一鍋粥,就看見數十個穿著拜占庭帝國制服皮襖的士兵手裡拿著棍棒或者折下來的桌椅腿腳,圍著七八個酒客狠揍。那些挨揍的,卻都是酒館裡的老酒客了。

    最讓夏亞瞪大了眼睛的是,酒館的老闆,獨眼居然也被人踩在了地上!

    一個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拜占庭軍官,滿臉漲紅,眼睛裡滿是酒意,醉態可掬,正嘟囔著高聲呼喊叫駡,鼓動收下狠揍,自己也拿著一把棍子在那裡揮舞。

    夏亞一進來看到這場面,哪裡還有什麼客氣的?他也算是野火鎮裡的老人了,頓時就卷起袖子大叫一聲沖了上去!夏亞一出手,頓時如猛虎殺進了羊群裡,一頭撞到了軍官面前,飛起一腳就踹在了對方的心口,那軍官哎喲一聲,往後飛了出去,身體砸在了牆上,頓時把木板牆砸出一個大吭來。

    夏亞將獨眼拽起來,把他往旁邊一推,從旁邊一個士兵手裡奪過一條木棍,那個士兵眼看夏亞穿著軍服,正納悶,以為是自己一放的援兵,誰想到了著個傢伙上來就先把自己的軍官給踹了?

    正發楞之中,手裡的武器也被夏亞奪了去,夏亞揮手,木棍砸在這個的手臂上,喀的一聲,頓時手臂骨折,這士兵慘叫抱著膀子滾在地上。

    “獨眼,這是他媽的怎麼回事?”夏亞才抽空問了一句,旁邊幾個士兵就圍了上來,獨眼來不及說話,夏亞已經轉身過去,對方一棍子抽在夏亞的肩膀上,夏亞只是咧了咧嘴,看著面前那個士兵驚詫的表情,夏亞做了個鬼臉,然後一腳踹在對方小肚子上,那人頓時跪了下去,旁邊兩人發了一聲喊,兩把棍子落下,夏亞舉起雙臂格擋,哢哢兩聲,棍棒折斷,兩人卻被夏亞一拳一個直接捶飛了出去。

    “媽的!”獨眼這才終於有空了出來:“這些個拜占庭的垃圾,灌多了馬尿,居然在老子這裡發酒瘋!”

    夏亞咧嘴一笑,剛要說話,可獨眼下一句話,頓時把土鼈的怒火點燃了!

    且不說他從年少的時候就把索菲亞大嬸當成了夢中情人,後來畢竟年紀漸長,也明白了些事理,想起自己前些年偷偷對獨眼翻了那些白眼,實在有些幼稚可笑。

    可後來知道了索菲亞大嬸還有一個侄女,頓時心裡起了一些心思,只盼自己能出人頭地把這姑娘弄回家去......

    現在可這姑娘,果然如自己想像之中一樣,粗手粗腳,十足樸實尤其是那大胸大屁股的摸樣,尤其是那滾圓的大腿和鼓脹的胸脯,仿佛要把布襖撐破了的樣子,實在有些勾人......這可正是從小老傢伙灌輸給自己的的那種標準之中的”好女人“。

    他媽的!夏亞忽然看見這姑娘的胸脯和屁股部位的衣服上,忽然有一片水跡,明顯是兩個巴掌的痕跡!顯然是那個醉鬼軍官喝多了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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