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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mm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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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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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1:59: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八章 【同類的慘叫】


    第二天一早,夏亞翻了個身,立刻就聽見身下傳來可憐蟲的一聲慘叫,隨即夏亞立刻彷彿像被砍了一刀一樣蹦了起來,跳得一尺多高,然後瞪大了眼睛盯著可憐蟲.

    可憐蟲躺在那兒,剛才險些沒被這個粗魯的土鱉壓死,輕輕的抹了抹胸口順氣.

    "你!誰叫你躺在我身後的!"夏亞很鬱悶,他有些氣得想抓頭.

    可憐蟲的臉有些泛紅:"昨晚有些冷,所以……"

    夏亞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別誤會,這可不是什麼曖昧或心動之類的.而是噁心!!他立刻想起了之前那次一柱擎天的遭遇來,用力在地上吐了口吐沫, 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才把那種全身麻的感覺壓了下去,惡狠狠瞪著可憐蟲:"以後你睡覺離我遠一點……小心我晚上翻身壓死你!"

    看著夏亞一臉"吃虧"的樣子,可憐蟲心中頓時不滿起來:怎麼說起來都是我吃虧這只土鱉佔便宜才對吧!如果換在往日,只怕那些男人就算是跪下來求我都別想沾我的一片裙角呢!這個土鱉居然表現得好像他被非禮了一樣!!

    想著想著,可憐蟲也忍不住有些羞赧,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實她穿的都很厚實,身上還套著那件白犀牛皮甲,然後就看見夏亞拿起水袋在灌水,取出麵餅咬了兩口.

    出之前,夏亞拒絕了可憐蟲洗臉的要求,理由是水袋裡的水不多了,只夠飲用,在找到下一個水源之前,不但不能洗臉,連刷牙的權力也被剝奪了.

    這個粗鄙的土鱉,他不但粗魯,而且不講衛生!可憐蟲心中憤憤的腹誹.

    這裡夏亞兩人一起身,很快周圍那些地精們就被驚動了.

    十幾個地精在周圍的野地裡等候了一夜,可憐蟲親眼看見那些傢伙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有的撅著**撲在地上呼呼大睡,被同伴一腳踹醒.

    那些地精唧唧呱呱的叫嚷著,顯然看見夏亞和可憐蟲兩人要離開,它們有些著急.大概是早上天亮之後,這些附近的流浪地精忽然現周圍居然聚集了數量相當多的同類,不由得膽氣大壯,一些地精圍在了一起嘰嘰咕咕的商量了一會兒,幾個手裡拿著骨棒之類武器的,就開始滿懷不軌的試圖靠近過來.

    夏亞才將那堆積得如小山一樣的行囊背了起來,然後將可憐蟲扛在了肩膀上的大盾上,看見了遠處幾個拿著武器圍上來的地精,夏亞嘎嘎怪笑了兩聲,飛起一腳踢在地上的一根爛骨頭上.

    那骨頭飛了出去,準確的命中在最前面一個地精的腦袋上,那個地精的腦袋上帶著一個也不知道是羊頭還是牛頭的頭蓋骨當作頭盔,結果頓時被砸得四分五裂,地精也抱著腦袋蹲了下去哀嚎起來.

    夏亞的大笑聲之中,其餘的地精的勇氣再次被打垮,它們尖叫著一哄而散,直跑出了幾十米,才站住了腳步,畏畏縮縮的看著夏亞.

    很顯然,它們膽怯,但是偏偏夏亞身上挾帶的大包袱,還有那一身結實的身軀,讓這些傢伙垂涎貪婪不肯放棄.

    這些傢伙不敢靠近,卻又不肯放棄,只能一路跟在後面.

    上午的時候,有兩個地精似乎想出了一個不錯的注意,它們從曠野上撿起了石頭砸了過來,似乎這樣可以躲在遠處攻擊夏亞,卻又不用害怕夏亞那健壯雄威的體格.

    但是這樣的辦法很快就被證明是行不通的.因為夏亞立刻撿起了石頭還擊,而且他的力氣更大,丟得更遠,兩個地精直接被石頭砸暈之後,其他的地精只能跑得更遠了.

    但是,到了中午的時候,跟上兩人的地精越來越多了,數量已經漸漸達到了好幾十.不過這些都是流浪,用夏亞對可憐蟲解釋的說法是"都是一些沒有組織的散兵游勇,缺少武器和糧食,餓的沒有多少力氣的傢伙."

    的確,這些地精的裝扮,只怕野火鎮上的乞丐都要比它們強上不少.最最關鍵的是,所有的這些地精之中,甚至連一個手裡拿著金屬武器的都沒有這也是地精們不敢靠近的最大原因吧.

    中午的時候,終於地精們再次達成了合作的意圖,幾十個地精趁著夏亞把可憐蟲放下休息的時候衝了上來,夏亞毫不客氣的舉起繳獲來的戰斧和盾牌迎了上去,相比身材矮小瘦弱的地精,夏亞強健的體格簡直就如同巨人一樣了.

    他飛身衝進了地精群裡,就好像一頭情的野牛,兩個地精被他用盾牌直接撞得飛了出去,其中一個更是被撞碎了骨頭.然後夏亞的斧頭橫掃過去,將兩個地精直手裡的骨棒砸得粉碎,連人帶武器飛出了五六米,落在地上的時候,就只有吐血的份兒了.

    剩下的地精再次膽怯了,它們尖叫了一聲,就如同一群見到色狼的小姑娘一樣掉頭就跑,夏亞趕上一步,一把捏住了一個地精的後脖子將它提起抓了回來.

    這個可憐的地精,是這群流浪之中體格最高大的相對地精而言,身上穿著一件勉強算的上完整的皮甲好吧,如果一定要說它是"甲"的話.其實不過就是一片比較厚實的牛皮而已.

    這個綠色皮膚的傢伙大概是嚇得崩潰了,被夏亞如拎小雞一樣提了回來,兩條細短的腿死命蹬來蹬去,口中不停尖叫,兩隻手臂飛舞.

    夏亞把它丟在了可憐蟲的面前,不等它掙紮坐起來,就倒轉戰斧,用斧柄重重砸在地精的腳上,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這個可憐的傢伙的腳很乾脆的被砸斷了.

    "歐克!歐克!!歐克!!"地精痛不欲生的慘叫.

    歐克在地精的語言裡是一種表達強烈情感的感嘆用詞.

    很多人以為地精的語言很難學,其實恰恰相反,地精雖然是一個單獨的種族,而且擁有一定的智慧甚至文明,但是它們的文明卻簡單得令人指.尤其是以地精的智商,它們的語言更是簡單節省到了極點.

    歐克這種詞語,在地精的生活之中幾乎是涵蓋了雖有一切需要表達強烈情感時候的用處.

    比如它們高興了會喊"歐克",生氣了也會喊"歐克",怒了會喊"歐克",吃東西吃的很飽的時候會喊"歐克",而排泄時拉得很爽也會喊"歐克",就連交配的時候很HI的情況下,也會喊"歐克".

    如果你看見兩個地精打架,打人的和被打的同時喊"歐克",那麼你一定不要感到奇怪.而且,說不定它們不是在打架,而是在進行某種傳宗接代的重要工作……

    當然了,現在這只可憐的傢伙喊歐克當然不是因為爽,它那張醜陋的臉上,嘴巴鼻子眼睛幾乎已經擠到了一塊兒.

    夏亞顯然沒有堵住它嘴巴的意圖,而是放任它這麼淒慘的嚎叫著.

    夏亞將戰斧插在了地上,拿出餅繼續咬了兩口,旁若無人的大嚼大咽,伴隨著這只地精的哀嚎,連眼角都不曾看它一下.

    可憐蟲看得有些心軟,夏亞似乎看出了可憐蟲的心思,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殘忍?"

    可憐蟲低聲道:"我們抓這麼個俘虜做什麼?你又不打算殺了它,何必折磨它呢?"

    "它的慘叫對我們有用."夏亞的解釋很簡單:"只有慘叫,才會讓同類感覺到畏懼!這個道理不但適用於地精,對人類也是如此."

    可憐蟲把這句話默念了兩遍,有些怪異的看了看這個土鱉:"這句話也是你的那個養父教你的?"

    "是."夏亞點頭.

    果然,周圍那些地精原本跑開幾十米,又打算停下來觀望,可聽見這裡傳來的慘叫,不由得恐懼地跑得更遠了一些.

    休息夠了之後,夏亞起身再次上路,這次他做出了更殘忍的事情,他踢了這個地精一腳,指著前面的方向,拿著斧頭揮舞了一下,意思很明顯:走路!

    可憐的地精在斧頭的威脅下,雖然被打斷了一隻腳,但是不得不站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往前行走.一路慘叫,就如同驅散藥劑,將墜在後面覬覦的那些地精嚇得越來越遠.

    坐在夏亞的肩膀上,可憐蟲有些不忍,可是夏亞一句話就讓可憐蟲閉嘴了.

    "如果你覺得可憐的話,就想像一下,假如你被它們抓住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別忘了,這裡是野火原,處處埋死人的野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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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2:30: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九章 【你比地精強】


    當曠野的前方出現了一隊看上去略微有些"正規軍"模樣的地精的時候,夏亞的那幅大大咧咧的表情終於變得有幾分嚴肅了.

    他一腳把那個被俘虜的可憐地精踹在地上,然後將可憐蟲了下來,警惕的盯著前面.

    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乞丐地精相比,現在攔在前面的這些傢伙,顯然在裝扮上稍微不那麼潦倒了.

    它們的數量大約有十幾個,從體格上看比之前遇到的那些乞丐都要強壯一點——也只有一點而已.一樣的綠色的皮膚,但是身上至少有一些似模似樣的裝備了.骯髒的皮甲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晰過,沾滿了髒兮兮的泥土和一些可疑的紅色白色的東西——但至少這些勉強能算是"甲"了.

    而且,它們手裡都有武器,雖然按照人類的標準來看依然是簡陋可笑:幾把短矛,用野獸的骨頭當矛柄,矛尖則是尖銳的鐵片.還有幾把生鏽的鈍刀,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什麼墳墓裡挖出來的.其中一個個頭最高大的地精,甚至拿了一面盾牌,雖然這面盾牌大概只有人類的洗臉盆那麼大小,而且不過是一片爛木頭蒙上了一層獸皮.

    但至少,這些地精算是有組織的了.

    可憐蟲立刻擔憂了起來.因為如果加上這一隊正規軍,那麼算上跟在身後的那些流浪者,周圍的地精數量已經超過了七八十隻了.

    這麼多地精,如果一擁而上的話……

    但是很快,讓可憐蟲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這一隊正規軍地精,居然沒有直接攻擊夏亞和可憐蟲,它們從旁邊繞了過去,張牙舞爪,揮舞手裡的武器,追著那些流浪者就是一通飽揍,打的那些流浪者尖叫哭喊.

    那些流浪者似乎很畏懼這些正規軍,幾乎一觸即潰.看著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同類,這些地精戰士得意的大笑起來,甚至還有的對著遠處逃跑的敵人發出了興奮的"歐克"的叫聲.更有兩個膽大的,脫下了褲子著遠處的潰敗著開心的拍著屁股.

    " 野火原上有一句老話:地精是一個永遠也學不會『團結』的種族."夏亞嘟囔著說道:"野火原上的地精部落多如牛毛,大的人口有上千,小的也有百十.這麼多部落,人口總數量是驚人的,如果它們團結起來的話,只怕野火原上連矮人都不敢輕易欺負它們了.但是曆史上,這些地精從來不曾團結過,似乎對於地精來說,欺負同類的樂趣遠遠勝過一切."

    那些地精戰士趕走了流浪者,並沒有攻擊夏亞和可憐蟲,而是分出了兩個人飛奔回去,剩下的地精則取代了那些流浪者的角色,遠遠的吊在兩人的周圍監視著.

    夏亞依然帶著可憐蟲往前走,而且依然沒有放過那個可憐的俘虜,踢了幾腳,那個傢伙就無奈的往前滾爬起來.

    果然,看著一個同類被虐待,那些地精戰士沒有表露出絲毫的同仇敵愾甚至是哪怕一絲憐憫,有些放肆的反而指著那個傢伙哈哈大笑起來.

    十幾個地精戰士,數量比之前的流浪者少了很多,但是可憐蟲都感覺到了夏亞的反應變得嚴肅了很多.

    因為這些地精戰士表現出來的氣勢,卻遠遠勝過了之前的那些流浪者.至少,之前的那些流浪者不過是一群土狗,遠遠的跟在後面,偶爾叫兩聲罷了.可現在的這些地精戰士,卻更像是一群野狼,在叫的同時,也敢於露一露獠牙了.

    第一次考驗出現在下午.

    之前跑回去的兩個地精戰士大約是去報信的,它們帶來了更多的同伴.

    看著七八十名地精戰士從前面迎了過來,甚至還勉強保持了隊列……好吧,這樣的隊列嚴謹的程度勉強可以和人類的流氓聚眾鬥毆相媲美了.

    而且,這些地精戰士的數量刺激了它們的勇氣,第一次,它們舉起了武器,很明顯的攔住了夏亞和可憐蟲的去路.

    地精們尖叫著,很是興奮的樣子,歐克歐克的叫聲此起彼伏,夏亞放下了可憐蟲,然後踢了那個俘虜一腳,那個俘虜看見如此眾多的地精戰士聚集在一起,已經嚇得腿都軟了,撲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將屁股高高撅其,瑟瑟發抖不已.

    地精們繼續壓上,雙方的距離只有十幾步的時候挺了下來,一個地精被推了出來,站在安全距離之外對著夏亞大叫了一聲.

    "歐克!人類,地精,領地,死基!"

    這個地精連喊了兩邊,膽怯的看了一眼夏亞面前的那把戰斧,然後飛快的退了回去,退回到了同伴的隊列之中,才膽子大了起來.

    "它說什麼?"可憐蟲問道.

    "它說,人類闖入地精的地盤很不好."夏亞咧嘴笑了笑:"死基的意思就是不好.地精的語言都是很簡單的,一個詞語往往概括了很多意思."

    的確,可憐蟲恍然.那個俘虜被夏亞打斷腳的時候,就一面喊歐克,一面喊死基.

    對於它來說,腳"斷"了,斷也可以用"不好"代替,就是"死基"了.

    夏亞解釋完之後,提著斧頭就獨自往前走了上去.那些地精立刻畏懼的舉起了武器,紛紛對著夏亞叫嚷.

    讓可憐蟲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夏亞走到了地精們的面前,將斧頭插在了腳下的地上,咳嗽了兩聲,亮開嗓子說話:

    "歐克!我,大陸,最強的,屠龍,地精,不殺!"說完,居然轉過身去,對著那群地精拍了拍屁股,轉過臉來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這句話連可憐蟲都聽懂了……這個土鱉,居然吹這種牛皮?

    他說的大概意思是:他媽的!我是大陸最強的屠龍的強者,不屑於殺你們這些地精……歐克在這裡意思是"他媽的".

    夏亞說第二句話的時候,轉身指著身後,先指了指那個俘虜地精:"索索!"

    又指了指那堆積得像小山一樣的包袱:"索索!!"

    最後再指著可憐蟲:"索索!!!"

    雖然夏亞看著那些地精:"我,索索!叉基!沃克!地精,不殺!歐克!!"

    這句話可憐蟲就徹底聽不懂了,不過她心中卻震撼起來:這個土鱉,居然還會說地精語?!

    那些地精居然立刻安靜了下來,幾個最高大的彷彿是頭目一樣的傢伙,眯著眼睛盯著後面的可憐蟲還有那個俘虜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那個包袱,最後它們嘰嘰咕咕商量了一下.

    夏亞有些不耐煩,指著那個地精俘虜叫道:"索索!叉基!"

    地精們搖頭.

    夏亞又指著那堆包袱:"索索!叉基!"

    地精們還是搖頭.

    最後再指著可憐蟲:"索索!叉基!"

    地精們猶豫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可憐蟲,可過了一會兒,再次搖頭.

    夏亞似乎很失望,提起斧頭來轉身走了回來.

    走回可憐蟲的身邊,可憐蟲立刻關切的問道:"你和它們說什麼了?你居然會說地精語?"

    夏亞看了可憐蟲一眼,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會是會一點的,哼……"

    "索索是什麼意思?"可憐蟲問道:"你剛才指著我們喊索索……"

    "索索的意思是戰利品,俘虜,金幣,牛羊豬馬畜生武器裝備還有貨物……一切俘獲的東西都可以叫做索索."夏亞回答.

    可憐蟲臉色有些難看了:"叉基呢?"

    "交換!"夏亞哼了一聲:"沃克就是走路的意思,我剛才說的是,用我的戰利品交換給它們,讓我走過它們的領地.唉……可惜,它們居然嫌棄戰利品太次,不肯答應……你看看,連地精都不要你這種醜八怪."

    說完,居然很惋惜的嘆了口氣.

    可憐蟲愣了一下,然後她徹底暴走了!

    "什麼!!!你居然想把我換給地精!!!!!!!"

    她跳了起來,也不顧腿上的傷了,揮舞著王八拳就撲向了夏亞,夏亞輕輕一巴掌就把她按在了地上,不屑道:"你叫什麼叫!"

    可憐蟲氣得哭了出來,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土鱉,雙手在地上用力拍打,哭得淚如雨下.

    這個混蛋!土鱉!鄉巴佬!睜眼瞎!!

    在家裡的時候人人都把可憐蟲當作掌上珍寶,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那些愛慕她的男人都把她當作絕世奇珍一樣的對待……這個土鱉,對自己又打又罵也就算了,居然隨隨便便就想把自己賣給了一群地精?!

    而且……而且最可氣的是,他還抱怨沒有賣出好價錢!!

    "土鱉!你殺了我算了!"可憐蟲很有骨氣的昂首閉目:"我死也不願意被你賣給那些地精!"

    "蠢貨."夏亞不氣反笑:"你難道是白痴麼?我自然不會真的賣了你,不過是試探一下這些傢伙的."

    他蹲了下來,壓低聲音道:"我故意說話套一套它們的底細!看看這些地精所在的部落有多少實力!如果是一般的小部落,那麼我開的價碼足夠讓它們動心答應了,畢竟除了我本人之外,我隨身的物品全部都給了它們,而且我的行裝也很豐厚啊.就算你和那頭地精不值幾個錢,但是這包袱上的狼皮,還有金屬,都是很受地精歡迎的好東西呢.如果是小部落,早就高興的答應了.可現在它們不答應,說明它們的這個部落還是蠻大的,有點實力,還不把這點財物看在眼裡."

    可憐蟲這才破涕為笑:"你,你真的只是試探?"

    夏亞點頭,看著可憐蟲的眼睛,滿臉誠懇的回答:"當然!就算帶的那些東西都不要……我卻怎麼捨得把你給賣掉呢!"

    這話頓時讓可憐蟲心中好受了很多,但是夏亞的下一句話再次讓可憐蟲氣得翻了白眼.

    "我還得去找那條龍呢!好的誘餌可不容易找到,雖然這個地精也不錯,但是地精跑得太慢,而且太醜,說不定龍不喜歡吃.所以,公平的說,你還是比地精強一些的!"

    神靈作證!可憐蟲這輩子活到現在,聽過無數甜言蜜語的奉承和讚美,有的人讚美她的容貌比月亮女神還迷人,有的人讚美她的美麗讓玫瑰花都為之失色,更有人把她的眼睛比作明珠和星辰……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該死的讚美話:

    "你比地精強一些……"

《 本帖最後由 emm386 於 2010-2-1 13: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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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3:16:0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章 【地精貴族?】


    和這個土鱉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夏亞渾然沒有理會可憐蟲心中的怨念,既然談判不成,他直接選擇了最乾脆的解決辦法:暴力!

    人類的某個哲人曾經說過一句話: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很幸運的是,老傢伙在教育夏亞的時候也曾經提過這句話,不過老傢伙的評價很另類:

    " 說這句話的傢伙一定是那種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傻瓜!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如果有人和你過不去,那麼這種時候和對方談論哲學以德服人,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換做是我,直接沖上去幾個大嘴巴打得他滿地找牙,讓他以後一看見你就雙腿發抖大小便失禁——這種蠢話就好像是那種感嘆『錢不是萬能』的傻瓜一樣!

    小子,你記住了,如果有人告訴你『錢不是萬能的』,那麼這種人一定是那種窮酸而且喜歡裝逼的傻冒.如果有人告訴你『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那麼這種傢伙一定是經常被人用暴力欺負,滿肚子酸氣."

    很顯然,在這點上老傢伙對夏亞的教育是成功的.所以夏亞結束了談判之後,很乾脆的提著斧頭衝了上去.

    地精們還在激烈的爭論著,它們的意見並不統一,它們還在爭論一個關鍵的問題:誰先上去打前鋒.

    在地精的傳統裡,前鋒的意思就是炮灰.它們的格言就是:打仗跑在最後,搶戰利品衝在最前.

    這一條也是地精雖然數量眾多,但是在野火原上不論是面對矮人族還是面對人類,在正規作戰之中屢屢失敗的更本原因.

    所以,當夏亞居然主動提著斧頭撲上來的時候,這些地精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傻掉了.

    直到夏亞衝到了跟前,一腳踹在了一個地精頭目的腦袋上,把那根粗大的如胡蘿蔔一樣的大鼻子踹得整個兒凹進了腦袋裡的時候,其他的地精才帶著"歐克歐克"的尖叫轟然散開.

    夏亞興奮的大吼一聲,戰斧化作無數道寒光,橫劈豎劈斜劈亂劈……四招"劈柴式"使完之後,原本在他身邊的幾個地精已經沒有能站著的了.其餘的地精在驚慌之後也有還擊,這些傢伙叫嚷著,用手裡的短矛和破刀反擊,但是夏亞一手挺著大盾,將半個身體都藏在了盾牌後面.

    那面盾牌是從王城四秀裡的巨漢倪古爾手中奪來的,盾牌就足足有一米多高,面對這種盾牌,地精們很無奈:它們太矮了,這面盾牌豎在它們面前,簡直就如同一面牆,地精們要想攻擊到夏亞,必須可笑的不停的蹦跳,然後將武器越過盾牌去攻擊夏亞.否則的話,就只能撒開腿繞著奔跑——可偏偏地精短小的身材,實在不擅長奔跑.

    於是,混戰之中出現了可笑的一幕:夏亞身材高大,如鶴立雞群,一手持斧一手持盾,而周圍一幫地精尖叫著圍繞著他蹦蹦跳跳.

    開始的時候夏亞佔據了絕對上風.他一口氣干倒了十幾個地精,然後這些傢伙開始學狡猾了.幾個到底的地精發現了夏亞的弱點:他舉起盾牌的時候,腳就露了出來.

    於是,地精們開始在地上打滾,一面滾來滾去,一面試圖用武器去刺夏亞的腳.

    場面頓時一變,變成了夏亞一個人站在那兒蹦蹦跳跳不停,而周圍一幫地精在地上滿地打滾.

    可憐蟲在遠處已經完全看呆了……

    這土鱉實在是一個寶貝:明明是一場生死決戰,他卻打出差點讓人笑破了肚子的效果來了.

    不過可憐蟲很快也笑不出來了.地精裡面也有腦子比較聰明的,它們眼看同伴圍攻這個強悍的人類武士,卻看見了旁邊還有一個可憐蟲——可憐蟲的身高雖然也很嚇人,但是至少可憐蟲看上去沒有拿斧頭的這個傢伙那麼魁梧,而且……可憐蟲手裡也沒有讓地精們吃盡了苦頭的那種巨盾.

    幾個地精揮舞著刀子圍上了可憐蟲.

    夏亞正奮力的表演踢躂舞,他已經將幾個地精踹暈了過去,可是自己的小腿上也被砍了好幾下,一個地精的一招滾地刀,差點把他的半個腳掌砍了下去.他正跳得不亦樂乎,就聽見了可憐蟲的一聲惶恐的尖叫,回頭看去,就看見可憐蟲被幾個地精圍住了.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大爺我準備用來對付龍的誘餌!

    夏亞瞪著眼睛牛叫了一嗓子——呃,用文雅一點的詞語應該是:夏亞目光如電,一聲長嘯.然後他把手裡的斧頭丟了過去.

    戰斧在半空劃出了一條寒光,噗的一聲,將衝到可憐蟲面前最前面的一個地精連人帶武器和鎧甲一起劈成了兩半!

    碧綠的鮮血噴灑在了可憐蟲的身上,這個傢伙居然很沒用的直接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夏亞沒有了武器,舉著大盾憑藉自己的蠻力將幾個地精撞飛,他的力氣實在不小,凡是被他撞飛的地精都紛紛骨頭斷裂,然後他一口氣沖了回去,拔出插在腰間的火叉子,一叉子刺進了一個地精的屁股上,將那個地精整個兒挑飛,然後擋開旁邊砍來的一刀,盾牌奮力撞過去,將那個地精撞的口中噴血.

    當夏亞跑回了可憐蟲的身邊,重新在那個被劈成兩半的傢伙身上將自己的斧頭拔起來的時候,地精們終於耗盡了勇氣,它們大叫著"歐克歐克",掉頭開始逃竄.

    夏亞並沒有追趕那些逃跑的,而是從包袱裡拿出一捆繩子丟給了最早被自己俘虜的那個流浪者,指了指地上那些被自己打倒的地精戰士,比劃了幾下.

    流浪者已經完全嚇傻了,直到夏亞踹了它一個跟頭之後,它才醒悟,趕緊跳起來拿著繩子工作去了.這個流浪者顯然繼承了地精的優良傳統:喜歡欺負同類.

    雖然它自己的遭遇就已經很淒慘了,但是看到這些比它更慘的地精戰士,它顯然很開心,將那些傢伙捆得又緊又狠,有不少躺在地上頭破血流骨頭斷裂的地精戰士還挨了它不少黑腳.

    夏亞把可憐蟲拉了起來,在她的臉上用力打了兩個耳光,將可憐蟲喚醒,然後怒道:"我知道你很沒用!可我以為你身為一個人類,至少能打敗一個地精,可是你除了會尖叫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本事?"

    可憐蟲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因為挨了夏亞的耳光,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夏亞不理她了,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流浪者地精,發現這個傢伙正在不停的下黑拳欺負那些受傷的地精戰士,凡是沒斷氣的,都被它捆得彷彿新年禮物一樣.夏亞沒有絲毫客氣,指了指流浪者地精,又指了指旁邊地上的繩子.

    那個傢伙一呆,遲疑了一下,但是看見夏亞臉上的怒氣,趕緊縮了縮腦袋,拿起繩子,主動將自己的捆了起來.

    費了一點力氣將俘虜們並排扔在了一起,夏亞踢了踢第一個俘虜:"會說人類的話嗎?"

    那個地精歐克歐克的叫了幾聲,夏亞直接把它提了起來,一腳踹在它的屁股上.然後他走到第二個地精面前:"會說人類的話嗎?"

    那個地精可憐兮兮的看了看夏亞,然後茫然的搖頭.

    夏亞也不客氣,也將它提了起來,一腳踹在它的屁股上.

    第三個地精看見夏亞來到自己面前,不等夏亞問話,就尖叫了一聲,主動轉過身去對著夏亞撅起屁股.

    夏亞被氣得樂了,一巴掌把這個善解人意的地精扇飛,怒道:"就沒有一個會說人類話的嗎?!"

    他問了兩遍,終於有回答了.

    那個最早的流浪者地精畏縮的伸了伸腦袋:"歐克,我,人類話,說.最強的人,不踢."

    夏亞有些意外,站在了流浪者的面前,好奇的打量了一會兒這個傢伙:"我,夏亞,人類,強大的!你呢?"

    流浪者睜著那對綠豆一樣的眼睛膽怯的看著夏亞:"我,奧克斯,地精,自由的."

    夏亞看了它一眼,搖頭:"你,奧克斯,地精,索索,我的!"(索索:戰利品,俘虜.)

    這個叫奧克斯的傢伙眼神很複雜,掙紮了一下,居然壯著膽子:"不,我,奧克斯,地精,自由的."

    夏亞抬手做勢欲打:"你,索索,我的!"

    "我,地精,自由的."奧克斯明顯畏懼之極,卻依然爭辯.眼看夏亞要發怒,這個傢伙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恐懼的看著夏亞:"我,奧克斯,地精,貴族!索索,不是!"

    地精貴族?

    夏亞有些意外了,這個傢伙明顯就是一個地精流浪者嘛.

    "你,貴族,地精?"

    這個奧克斯明顯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幽怨,嘟囔道:"我,奧克斯,貴族,地精領主……"

    地精領主?

    夏亞也有些意外,可這個奧克斯卻並沒有說完.

    它的後半句是:"……地精領主……王妃."

    夏亞傻眼了,就連旁邊捂著臉的可憐蟲也傻眼了.

    地精領主的……王妃?!

    難道這個奧克斯是個母的?!!

    "你?地精?王妃?"夏亞瞪大了眼睛:"你,地精,女的?"

    奧克斯立刻露出憤憤的表情:"我,地精,男的!!"

    夏亞明白了,恍然大悟:"地精,領主,女的?所以,王妃,男的?"

    奧克斯滿臉羞憤,咬牙切齒狀:"領主,男的!王妃,男的,也是!所以……逃跑!"

    "…………"

    夏亞崩潰了……可憐蟲也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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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言:  歐克! 歐克! 歐克! 歐克! 歐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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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好名字!】


    隨後,奧克斯像夏亞雷鳴和可憐蟲講述了一個地精不畏暴權,勇於反抗壓迫(的確是壓迫啊)的可歌可泣的淒美故事.

    奧克斯所有的證詞轉換成人類的語言,這個故事的大概內容如下:

    曠野附近的這片領地屬於一個地精部落,這個地精部落在野火原的諸多地精部落之中也算是規模比較大的一個,大約有上千人口.這樣的規模,在野火原的地精種族裡已經算是少有的旺族了,上千的人口基數,除去老弱病殘和婦孺之外,也有兩百多地精戰士.

    而這位奧克斯王妃,就是出生於這個地精部落之中.

    同時,按照它的說法,它在這個地精部落之中算是極為難得的地精之中的美男子.

    (好吧,說到這裡的時候,夏亞很沒有同情心的大笑了好一會兒,笑罵道"你也算美男子?你們地精的審美標準真他媽的怪異!"

    可當夏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發現可憐蟲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自己……)

    好吧,故事繼續……

    奧克斯的悲劇就在於它實在是生得太英俊美麗了——以地精的標準而言.

    當然這不是根本原因.如果僅僅是因為它很英俊,那麼在正常情況下,它最大的悲劇也不過就是娶上好幾個地精老婆,然後每天面對家庭戰爭的水深火熱.

    但是,它最大的不幸在於,它出生在這個強大的地精部落.而這個地精部落現任的領主大人,英勇善戰,領導能力卓越,卻偏偏有一個讓人頭疼的毛病:

    性取向異於常人!

    據說是那位領主大人在挑選老婆的時候,將族內所有的年輕女性地精都挑了一個遍,都沒有看對眼的.

    最後當領主大人看到了英俊的奧克斯的時候——那位領主大人卻忽然就天雷勾動地火,胸中斷背基情之火蓬勃燃燒起來……

    然後,奧克斯悲劇了……

    可以想像的是,其實這種事情放在人類世界並不算稀奇.人類的貴族之中,就不乏有很多喜好男風,對斷背基情有特殊偏愛的.人類貴族之中養幾個孌童,或者公開搞同性戀情的也不在少數,甚至聽說拜占庭帝國的當今皇太子皇儲殿下就頗好此道……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它們是地精噯!!!

    人類搞基情的時候,往往弄得風雅而淒美.

    可這種事情落在地精的身上,就實在有些讓人無語了……

    而且……地精也實在沒有這種傳統啊!

    奧克斯身為一個地精美男子,在領主的強權之下,被強行納為了領主的王妃,無奈的遭到了慘痛的待遇.但是它本身是一個嚮往自由和性取向正常的地精,所以,在忍受了一段時間的淒慘待遇之後,它終於對那無休止的悲慘命運做出了自己反抗的一步:逃跑!

    甯可拋棄一個合法的部落居民的身份,甯可流落曠野當一個黑戶流浪者,甯可放棄王妃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在曠野上朝不保夕風餐露宿.

    對於地精來說,當一個流浪者是很危險的.在野火原上地精是弱小的,如果沒有依附的部落,在曠野單獨生存是毫無保障的.

    但是奧克斯依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從這點來說,它是一個很有尊嚴的地精.

    "難怪……剛才看到這些地精武士的時候,它把腦袋埋了下去.原來是擔心那些傢伙看清它的樣子."可憐蟲嘆息.

    夏亞也在嘆氣.雖然他一向沒有多少同情心,但是此刻對這個地精,也忍不住有些憐憫了.他甚至對奧克斯的態度也變得和善了許多,把奧克斯身上的繩索解開,甚至還給了它一塊狼肉.

    奧克斯表現得很感激,它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附近周圍的一切有價值的消息全部告訴了夏亞.

    附近的這片領地都是屬於那位"基情地精領主"的,而從這裡往東北繼續往前走,大約走一天的時間才能走出這個部落的實力範圍,過去之後,會有一條河,那條河流的河道在冬天會乾涸,沿著河床一路往北,這北上的一路,除了眼前的這個地精部落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大型部落了,多是一些規模在兩三百數量之間的小部落,分散在沿途的曠野上,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流浪者地精組成的強盜團夥,最多也不過在十幾人的規模.

    要一直沿著那條河走到盡頭,大約要走三天,才算是走出了地精的地盤,再往北,就算是野火原的北部地區了.

    北部地區的一座大山巍峨龐大,是野火原北邊的一道天然屏障,越過大山,就可以遠眺奧丁帝國.

    夏亞聽了心中一喜……那座大山,說不定就是龍的藏身之地呢!

    而且,為了報答夏亞給的那塊狼肉,王妃先生還親手畫了一張潦草的地圖.將一路北上可能會遇到的幾個地精部落全部標註在了圖上.

    夏亞一高興,就表示可以將這位可敬的王妃先生放掉.

    "其實,你可以回部落去,流浪者,遲早變成索索."夏亞嘆了口氣:"而且,我還打斷了你的腳,啊……你,腳,死基!索索,不好!"

    奧克斯的眼睛立刻瞪大,指了指自己被夏亞打斷的腳:"我,索索,腳,死基!"

    然後它轉過身去,拍了拍屁股:"我,王妃,屁股,死基!"

    轉回來時候,它一臉悲痛的表情:"我,索索,願意!王妃,不願意!"彷彿還意猶未盡,補充了一句:"腳,死基,忍受,願意!屁股,死基,忍受,不願意!"

    夏亞和可憐蟲再次崩潰……

    …………

    過了會兒,夏亞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地精領主心生敬意:"那位地精領主的名字叫什麼?"

    "天攻,最強的,地精,領主!"

    攻?呃……

    夏亞震了一下,真心真意的讚歎:"好名字!果然是好名字啊!人如其名,人如其名!!"

    隨後,這位淒慘的王妃先生又提供了一個讓夏亞眼睛放光的消息.

    就在幾天前,有一批實力非常強大的人類,也是在這片地帶一路北上,附近的地精部落曾經打過那幾個人類的主意,結果很是吃了一些苦頭.

    "難道是那些獵龍的魔法師?"夏亞欣喜若狂,可是追問下去,這位王妃先生的答案卻並不是這樣的.

    按照奧克斯的說法,那些闖入曠野上來的人類大約有幾十個,不是魔法師,而全部都是全副武裝的騎士,還帶了備用的馬匹,裝備精良,來到曠野上第一天就直接屠掉了一個小的地精部落,據說還抓了幾個流浪者地精,然後就一路北上去了.

    似乎……那些人類在尋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憐蟲偷偷的瞄了夏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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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屠戮】


    那些受傷的地精戰士被夏亞像蚱蜢那樣用繩子捆成了一條線.

    奧克斯從索索的身份變成了夏亞的同伴這個身份的晉級是因為它博得了夏亞的同情心換來的,同時它也承擔了那些俘虜的押送職責.

    王妃先生拿著一根地精戰士丟棄的短矛充當枴杖,一手揮舞著一把破刀,驅趕著長長的俘虜隊伍前進.看得出來,奧克斯因為自身得悲慘遭遇,對這個部落的所有地精都懷著深深的恨意,那些地精戰士在它手裡吃了不少苦頭.

    夏亞和可憐蟲則走在後面,可憐蟲依舊坐在盾牌上讓夏亞扛著自己.

    "喂,土鱉……"可憐蟲似乎有些羞愧:"你……今天又救了我一次,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嗯……謝謝你."

    夏亞的回答口氣很硬:"感謝有什麼用處,你能給我好處麼?"

    可憐蟲張了張嘴,然後低聲道:"我身上所有的錢都已經被你拿去了……"可隨後她還是鼓起勇氣:"如果,如果我們這次能平安回去,我保證可以給你一大筆錢的!"

    夏亞沒說話,似乎不信可憐蟲的話.

    可憐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喂,你的名字,真的叫夏亞嗎?剛才我聽你和地精這麼說的."

    夏亞:"哼."

    "你知道好多事情."可憐蟲皺眉,她皺眉的時候,眉毛彎彎的樣子很是特別:"你對野火原上的事情都很瞭解,你還知道很多地精的事情,甚至還會說一點地精的語言.這些,都是我從來不曾聽說過的.你是野火原上出生的嗎?你真的叫夏亞?這是你的全名嗎?"

    夏亞:"嗯."

    "還有,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往前走了?"可憐蟲可憐兮兮的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回去吧,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你……你要什麼都可以."

    夏亞:"哼."

    "……"可憐蟲終於忍不住低聲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繼續往前走的話很危險的!而且……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我家裡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

    夏亞沒有聽出可憐蟲語氣裡的關切,只是抬起頭來,臉色很不屑的樣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很蠢?"

    "呃?"可憐蟲愣住了.

    夏亞的語氣很認真:"你現在告訴我你的身份很顯赫,想嚇唬住我嗎?可是你想想,你越這麼和我說,我就越不能放掉你了.因為怕你回去之後,會帶人來找我報複,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裡把你殺掉,隨便找個坑一埋."

    頓了頓,夏亞臉上帶著一絲山民式的狡猾:"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麼?兩天來,我都沒有問過你任何問題."

    "我有沒有問過你,你這樣的草包為什麼會獨自流竄在野火原?"

    "我有沒有問過你,你怎麼會一腳踩進了捕獸夾子?"

    "我有沒有問過你,你身上挾帶那麼多金幣,到底是什麼身份?"

    可憐蟲說不出話了.

    "因為我知道,我真的問了,你告訴我你是一個身份顯赫的大人物,那又怎麼樣?所以根本沒必要問.我現在怎麼都不會放過你,只能等我們找到龍的寶藏,等我拿到了財寶之後,我帶著財寶遠走高飛,那個時候,或許我還有放過你的可能.現在嘛……哼哼."

    看著這個土鱉居然還在做財夢,可憐蟲激動的叫道:"可是你已經受傷了!你的背上的傷還沒好!今天遇到那些地精,你的腿上也受了一點傷!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勇士,但是……那是一條龍啊!就算你最完好的狀態,都根本不可能打贏一條龍!更何況是受傷之後?我甚至懷疑你能不能平安的走過這片地精的領地!我們兩人都會死在這裡的!"

    "你說的沒錯."夏亞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我的本事,最多對付幾十個地精戰士,數量再多,我就絕對不敵了.不過,我爛命一條,現在不拼一下,我不過是一個窮光蛋,拼贏了就是大富大貴,為什麼不拼?"

    可憐蟲心中焦急,她急忙道:"我並不是讓你放我回去……只要只要我們離開野火眼,我可以想辦法給你一大筆報酬的,還有……"

    她還沒說完,夏亞忽然就打斷了她的話,夏亞的語氣帶著嘲弄:"你覺得我該相信你麼?你這個可憐蟲,我第一次救你的時候,你還說了一句『死也不跟你回去』, 哈,我相信你一定是一個有錢人家裡逃出來的.看你的樣子,要麼是一個離家出走的有錢人,要麼就是一個捲了一筆錢財跑路的罪犯.不管怎麼說,我才不信你回去之後能給我報酬呢."

    隨後他又誠懇的安慰可憐蟲:"你也不用太悲觀,我們去找那條龍,說不定那條龍已經被魔法師幹掉了呢,那樣就不用拿你當誘餌了.所以,如果你信神的話,就祈禱吧."

    這個該死的土鱉,他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

    那些人……真的是那些人麼?一定是他們了!是他們來找自己了!

    一旦被那些人找到的話,那麼等待自己的命運就是被抓回去……

    可是這個土鱉,他可能……不不,不是可能!他一定會被殺掉的!

    叔叔的為人自己很清楚,為了遮掩這件事情,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任何洩露這件醜聞的人!更何況,對於叔叔那樣的身份來說,這只土鱉的存在簡直連螞蟻都不如,隨隨便便捏死了也就捏死了.

    話說這個土鱉雖然對自己很粗暴,但是至少前前後後也救了自己三次了.

    唉……怎麼才能說服他不要繼續往北走了呢……



    不用可憐蟲提醒,到了晚上的時候,夏亞就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了,只怕自己遇到了一些計劃外的麻煩了!

    其實在趕路的整個白天裡,他一直都在期待那位名字叫做"天攻"的基情地精領主露面說實話,他實在很想見見那位在地精種族裡開創了基情先河的牛叉傢伙.

    可惜,那位天攻領主大人卻並沒有露面,雖然自己俘虜了十幾個地精戰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地精部落居然沒有再派戰士過來.

    等待的傢伙沒有來,前面卻遇到了一個沒想到的場面!

    晚上的時候,夏亞等人終於看見了奧克斯之前說的那條河流.

    因為現在說冬季缺水季節,河床已經乾涸,原本有一百多步寬的河,只剩下了不到原本三分之一的寬度,而且水位已經降得很低,別說是人類了,就算是矮人或地精都可以毫不費力的從水面上趟過去,水位最多只到膝蓋的部位.

    就在河畔,一行人遇到了一個營地.

    這是一個小型的地精部落.

    嗯,準確的說,這裡"曾經"是一個地精部落!

    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讓人做惡的臭氣,遠遠的,就看見圓形的殘破的土牆,大半已經倒塌,土牆上還三三兩兩的趴著幾具殘缺的地精屍體,那些屍體上還有馬蹄踐踏過的痕跡.

    土牆之內的地精部落裡,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幾個地精土房子被搗毀,部落前原本有一棵枯萎的老樹幹,此刻樹幹上掛著兩具地精的屍體.

    這兩個被掛在樹上的地精看上去都算是地精之中比較魁梧高大的,大概是這個部落的首領吧.

    除此之外,部落裡的地上還有數十具地精的屍體,都是橫七豎八倒在那兒,到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跡,地精那些粗陋的武器扔得亂七八糟,折斷的破爛刀劍,碎裂的劣質皮甲盾牌.

    看見這滿地的血腥場面,可憐蟲第一個反應就是差點暈過去.夏亞則立刻嚴肅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滿是古怪的神氣:"你們留在這裡別亂動!"

    他撕扯下了一根布條塞住了口鼻,然後一個人走進了這個被屠戮過的地精部落.

    在一棟被搗毀的土房旁,夏亞看見了地上有一把折斷的地精用的短矛,他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折斷處的部位.

    "好鋒利的切口!"夏亞的眼睛眯了起來:"好利落的手法!"

    看著看著,他的眼神裡居然露出幾分熾熱,深吸了口氣,揮舞戰斧就將這短矛劈斷.

    嚓的一聲,他再低頭去看了看切口,端詳了會兒之後,有些沮喪,皺眉道:"不行,我切的沒那麼平整."

    仔細想了想,卻又有些不甘心:"嗯,或許是我的武器沒有那些人鋒利."

    不過,那些襲擊這裡的人,要麼就是武技勝過自己,要麼就是武器裝備遠比自己更精良……

    而且,按照野火原上的傳統,在野外上遇到這麼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同類,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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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4:49: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兩個理由】


    夏亞在這個被地精部落裡仔細搜查了一遍,整個部落裡不分老幼,一共有一百六十四具地精的屍體.所有的屍體,在夏亞這個經驗豐富的獵人看來都是一擊致命,很顯然這些地精經過了反抗,但是卻無法對敵人形成有效的反擊.

    這些地精也試圖逃跑,但是從圍繞在部落四面八方的馬蹄印記看來,那些攻擊地精的傢伙擁有勝過地精很多的機動力,這些地精根本無路可逃.

    有不少地精是在翻越土牆逃跑的時候,被射殺在土牆上的.

    夏亞從一具屍體上拔出了一枚箭,掂量了兩下.

    破甲箭?

    他眼睛一亮.這種箭的箭脊是金屬質地的,箭身偏重,專門用來射穿敵人的鎧甲.在野火鎮上,只有那些有實力的傭兵團才會使用這種箭,但也只是偶爾遇到強敵的時候才會少量使用.

    而這裡……攻擊這裡的人,居然用這麼貴重的箭來射殺卑賤的地精??

    鋒利的武器,凶悍殘忍的屠殺,來去如飛的騎手,一擊致命的殺人技巧……

    而且一舉將一百多只地精屠殺乾淨,不留一個活口,這樣的作風,在野火原這種地方都是少見的.恐怕只有野火原上的幾個凶名顯赫的黑部落才會幹這種事情.

    但是……即便是那些黑部落,也不會浪費精力跑來屠殺地精——地精窮的就像一幫乞丐,搶劫它們是毫無半點油水的,除非你對地精曬制的各種可疑的肉乾有興趣.

    沿著這個部落的外圍走了一圈,夏亞站住腳步,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地上留下的那些馬蹄印記,血跡,腳印,屍體,看似凌亂無章,但是在夏亞的心中,卻飛快的清理出了一條隱約的線索來.

    這些馬蹄的腳印,加上那些地精屍體的分佈,甚至是倒下的朝向,立刻提醒了夏亞一些原本已經模糊的記憶.

    似乎……當初偷看老傢伙的那些發黃的藏書裡,有一些類似的描述那.

    夏亞睜開眼睛,此刻這個土鱉的臉色是凝重的,他重新沿著部落走了一圈,心中整理出了一個大概清晰的思路了.

    (二十多人,最多不超過三十,全部都是騎兵,有弓箭手,箭技嫻熟.分作了三隊,一隊人在部落門口堵住了出路,打破了部落大門往裡殺,逼迫這些地精跳牆四散逃跑.另外兩隊則是馬隊,趁機沿著部落的土牆兩側迂迴驅趕那些逃跑的地精,用弓箭射殺一部分,然後驅馬追上去屠掉漏網的.這些人武器精良,武技顯然都勝過了普通的傭兵.

    而且,馬術也很不錯!

    這點從他們可以縱馬越過那並不算太矮的土牆就能判斷出來.)

    不到三十個人把一百多地精屠光,而且己方零傷亡,同時還沒有讓一個地精跑掉.這樣訓練有素的作戰手段,恐怕就算是野火原上最有名的黑團夥也做不到吧.那些黑團夥凶狠是凶狠了,但是卻未必有這種來去如風和凶狠迅猛的作戰技巧.)

    心裡想的多了,夏亞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他用力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壓下了這種隱隱的不安.

    "怎,怎麼樣?"

    看著夏亞走了回來,可憐蟲似乎已經站不穩了,她的臉色慘白,額頭甚至流出了冷汗,急忙的問夏亞.

    "還能怎麼樣,死光了."夏亞把斧頭扛在肩膀上,看見了可憐蟲臉色有異:"夷?你臉怎麼白了?"

    "呃……傷口有點疼."

    "你的腿晃什麼?"

    "嗯……有點冷."

    夏亞很認真的看了看可憐蟲,忽然咧嘴一笑,大步走了上去,伸出一隻大手,用力的按在了可憐蟲的腦袋上,將她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哈哈笑道:"害怕了?哈哈哈哈,放心吧,有我在,你就沒事了.你可是我的索索,絕對不會讓別人動你一根手指的."

    看著這個土鱉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憐蟲心裡先是有些惱火,可隨即夏亞的笑聲卻感染了她,她忍不住心中一暖,任憑夏亞的大手把自己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

    這個土鱉……大概能保護我吧……

    `

    和可憐蟲的緊張相比,那些地精看見了眼前這個被屠戮一空的部落,倒是絲毫沒有一絲驚恐或者憐憫.

    恰恰相反,這些傢伙甚至眉開眼笑的看著前面的廢墟,發出了一陣歐克歐克的歡笑聲.

    地精……真是一幫天生喜歡內訌的傢伙.

    "它們就一點都不擔心麼?"可憐蟲有些不明白.

    "它們一直就這樣.地精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著同類倒霉,哪怕是同部落的都是一樣,更何況被屠的是別的部落了."夏亞說完之後,走過去將笑得最開心的一個地精武士踢翻,揮舞斧頭做了一個手勢.

    王妃先生立刻昂著腦袋腆著肚子走了過來,狐假虎威的叫了幾聲,驅趕這些地精戰士繼續往前走.

    在夏亞的命令之下,他們這一行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就在這個地精部落旁趟過了河床,在河對面宿營.

    夏亞表現的依然是一副粗鄙的土鱉模樣,對那些地精戰士打打罵罵,將搬運和生火的工作全部丟給了這些"索索",但是可憐蟲卻從夏亞的一些細微的表現看出了他的一絲不尋常——這個土鱉雖然依然大笑大罵,但是偶爾眼神裡卻會閃過一種如野獸一般的鋒芒,夜幕降臨的時候,夏亞坐在河邊,看著對岸那死氣沉沉的部落廢墟, 他眯著眼睛,眼縫裡不時的抹過一絲精光,最後才轉過頭來,看了看可憐蟲,語氣很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可憐蟲心裡一跳!

    "喂……"夏亞看著可憐蟲的臉:"晚上,睡覺的事情警醒點,我們可能隨時都要起身逃跑."

    "???"

    可憐蟲一驚,手裡一顫,將水袋丟在了地上.

    夏亞笑了笑,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嚴肅,他指著對岸,語氣彷彿很隨意的樣子:"那些傢伙,他們可能沒有走太遠.我從馬蹄的印記看出,他們屠了這個部落之後,就分作了好幾批散開了.我很擔心我們會遇到這些傢伙.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是從他們行事的風格來看,遇到他們一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那,那我們還留在這裡?"可憐蟲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畏懼:"今天你為什麼這麼早就宿營?"

    "因為這裡應該是最安全的."夏亞想了一下,他的聲音很自信:"那些傢伙剛把這裡屠掉了,那麼他們離開了就不太可能回到這裡來."

    夏亞說著,拿著火叉,火叉尖上紮了幾塊狼肉,來到可憐蟲的身邊,把火叉在火堆上烤了會兒,遞給了可憐蟲:"吃吧,不管怎麼說,能吃飽飯,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出另外一堆篝火旁,王妃先生正如一個牢頭一樣對那些地精戰士喝罵,夏亞沒有再虐待那些地精俘虜,還分了一塊狼肉給它們.不過那麼大一塊狼肉十幾個地精分,每個地精最多能咬上兩口罷了.

    "我們或許不該帶上這些地精俘虜."可憐蟲想了一下:"我們自己走的話,或許目標更小一些,不太容易遇到別人,就算遇到了事情,兩個人躲藏起來也容易一些."

    夏亞笑了,他帶著嘲弄的眼神看了看可憐蟲,嘆了口氣:"不管你是什麼人,你這樣的傢伙跑來野火原居然沒死,實在是神靈保佑你.我告訴你吧,我可以確定,那些傢伙都是一些最職業的屠夫,而且也是殺戮的專家.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可能是一個頂尖的盜賊團,也可能是一群叛亂的逃兵,又或許是一幫忽然狂性大發的傭兵,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些傢伙都是老鳥!如果真的遇到了,別指望我們能躲過他們的眼睛,一個老手,就算是用鼻子聞,都能聞到順著風傳來的氣味.所以,我才更有必要帶上這幫地精俘虜."

    "為什麼?"

    "兩個理由."夏亞嘿嘿笑了笑,抓起一塊烤得差不多的狼肉咬了一口,含糊道:"第一,如果我們遇到了那些屠夫,這些地精可以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我們或許有機會跑掉.第二麼……如果很幸運沒有遇到那些屠夫, 那麼等我們找到那頭龍的時候,這些地精也可以當作一大批誘餌——這可是對你有好處的."

    可憐蟲看了一眼旁邊那些"索索",她心中嘆了口氣,再次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傢伙雖然是土鱉,但他絕對不是一個憨厚的傻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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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食屍怪】


    這一夜,可憐蟲果然睡得很警醒,半夜的時候,她被一種奇怪的聲音驚醒了,一種怪異的"咔咔"的聲音順著風傳了過來,可憐蟲翻身坐起來的時候,發現睡在身邊的土鱉已經不見了,她立刻就心中一慌,彷彿在這個曠野上,只有待在這個土鱉的身邊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但很快她就看見了夏亞.

    夏亞就蹲在河邊,面對著對岸,聽見了可憐蟲坐起來的聲音,夏亞轉過頭來,對著可憐蟲做了一個"別喊"的手勢,然後壓低了聲音笑道:"有好玩的事情哦,你過來看."

    可憐蟲爬到了夏亞的身邊,坐在地上,身體乾脆就靠在了夏亞的身上,順著夏亞指向河對面的方向看去.

    對岸,那個被屠戮過的地精部落,在夜幕之中,只能隱約的看見一片破損的土牆的輪廓.

    星光點點,在河的這邊方言遠眺,隱約能看見在那個部落的周圍,一個一個高聳的影子,彷彿人立一樣的朝著那個部落聚集而去,而在土牆的裡面,已經早有一些黑糊糊的影子聚在了那兒,那些傢伙也不知道是什麼,行走的時候挺直了身子,但是行動甚是緩慢,而且遠遠看去,似乎上身長,下身短.

    更有一些已經或者跪坐或者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抓著什麼東西,埋身聳動……

    "熊?"可憐蟲有些疑惑.

    "食屍怪."夏亞扭頭對著可憐蟲咧嘴一笑,他故意笑得很恐怖的樣子,可憐蟲果然身子一顫,險些就驚呼了出來,夏亞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巴,低聲道:"別打攪別人享用晚餐."

    食屍怪……

    一聽這個名字,可憐蟲不用問也知道對面那些東西在幹什麼了!

    順著風傳來的那一陣咔咔咔咔的啃咬的聲音,甚至讓人聯想到是牙齒在骨骼上刮來刮去的聲音,可憐蟲只覺得胸中煩悶,一陣一陣的做嘔.

    夏亞卻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嘆了口氣:"唉,我都一直沒見過活的食屍怪那,今天算是見到真的了."

    遠處的曠野上還不時的傳來三三兩兩的狼嚎,那是遊走在曠野上的狼群或者豺狗,這些傢伙顯然也是衝著這個部落裡那些地精的屍體來的,只不過強大的食屍怪先到一步,佔據了這裡,狼群和豺狗只能無奈的在周圍徘徊,期望這些食屍怪吃飽離去後,能給自己留下一點殘羹剩飯.

    可憐蟲差點連晚飯都要吐出來了,夏亞卻終於看夠了,撿起一塊石頭,對著對岸就丟了過去.他的臂力極強,石頭居然遠遠的扔進了那個部落的土牆外,同時夏亞還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嘴邊,對著對岸就大吼了一聲.

    可憐蟲嚇得恨不得跳起來掐夏亞的脖子!

    "你這個瘋子!你幹什麼!想把那些怪物引來嗎!!"可憐蟲嚇得花容失色.

    "哈哈哈哈."夏亞拍了拍可憐蟲的肩膀:"你真是一個白痴,難道你都不知道常識麼?食屍怪天生最害怕水,我們在河對岸,它們絕對不敢過來的."

    果然,一群食屍怪被夏亞鬧出來的動靜驚動了,它們帶著憤怒的吼叫聲從部落裡衝了出來,跑到了河邊,對著對岸的夏亞張牙舞爪大叫,距離近了一些,可憐蟲甚至看清了這些怪物的模樣.

    它們的腿細細短短,上身粗壯,遍體黃毛,雙臂垂下過膝,一個尖尖的三角腦袋,血盤大口,滿嘴爛牙.

    這麼說吧,把一隻熊和一頭狼打碎了,然後胡亂拼在一起,大概就是一個食屍怪的模樣了.

    而夏亞說的沒錯,有幾隻食屍怪已經衝到了河邊,試圖過河來抓夏亞,但是當它們的腳一接觸到水,立刻發出了一陣驚慌的聲音,連忙退了回去.只能隔著河對著夏亞這裡發洩的吼叫了一通.

    那些地精也全部都醒來了,這些地精表現得比可憐蟲要優秀多了,它們顯然很熟悉食屍怪的特性,隔著一條河水,絲毫沒有畏懼的在河邊看著對岸大笑.

    兩邊就這麼隔著河互相吼叫,甚至有些地精撿起石頭對著對岸丟過去,雖然地精的力氣不足以將石頭丟過一百步寬的河,但是這種肆無忌憚的舉動,依然讓這些膽小的地精覺得很有趣.

    兩邊鬧騰了半夜,最後快天亮的時候,那些食屍怪才終於不甘的散去.

    "好了,準備上路."夏亞拉了可憐蟲一把,想了想:"不過上路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

    洗澡!!

    呃……別誤會,不是夏亞自己洗澡,更不是讓可憐蟲洗澡(這種時候,就算是夏亞拿刀子逼可憐蟲,她也絕對不肯當眾跳進河水裡洗澡的.)

    需要洗澡的是地精!

    `

    地精有一種很優良的傳統,就是它們的衛生習慣算是現有的已知的所有有智慧有文明的種族裡,最惡劣的一個!

    甚至在地精的語言裡,就沒有"乾淨"這個詞語.

    對於地精來說,通常情況下,大部分地精從出生到死亡,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洗一次澡.它們的身上永遠沾滿了泥土,灰塵,甚至還有一層一層可疑噁心的分泌物.時間長了,就好像皮膚上粘著一層盔甲一樣.

    在地精的種族群體裡,只有一些身份顯赫的地精才會有洗澡的習慣.

    比如部落首領,或者是領主,還有……王妃.

    是的,當夏亞問了奧克斯王妃先生一個問題,問他是否有洗澡的習慣,王妃先生歪著腦袋努力想了一會兒,才做出了回答:

    它記得它上一次洗澡是在和領主大人舉行婚禮的時候……

    而再之前的一次,就記不得了.

    總之,你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地精這種生物.

    對於地精來說,每次排泄之後肯擦擦屁股的,就已經算是極少數有潔癖的了!

    你可以想想,當你身邊站著一個很多年不曾洗過澡甚至不曾擦過屁股的傢伙……對方身上會是什麼味道?

    更何況,如果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呢?

    昨天把押送俘虜的任務交給王妃先生,也實在是夏亞的一個不得已的辦法——和一群地精站在一起超過一頓飯的功夫,如果你還沒有被熏死,那麼你的呼吸系統一定有很嚴重的問題.

    可既然現在已經決定了要把這些地精都帶上路,那麼夏亞至少要為自己的鼻子安全做一些努力了.

    地精們都說懶惰的,夏亞指手劃腳了一會兒,這些傢伙都搖頭晃腦不肯往河水裡跳.夏亞乾脆不客氣了,上去一腳一個將幾個地精踹進了河裡,剩下的一看這位老爺發火了,乾脆就撲通撲通跟著跳了下去.

    而升職為牢頭的王妃先生開始還幸災樂禍的大笑,但是隨後它發現這位夏亞老爺把手指指向了自己,又指了指河水,它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也沒有例外的特權.

    有很多傳說故事裡為了描寫屠殺的血腥場面,都會用這樣一種修辭手法:鮮血將河流染紅……

    而一群地精洗澡,也同樣能達到這個效果!

    一群一輩子都不曾洗過澡的地精們,在河水裡撲騰了足足半個上午的時間,不是它們不想上來,而是夏亞手裡拿著斧頭站在岸邊,最先一個試圖上岸的傢伙已經被他一斧頭砸回去了——當然了,夏亞用的是斧背.

    足足半個上午的時間,地精們洗得幾乎脫去了好幾層皮……

    而很恐怖的是,河水附近的好長一段水域,河水的顏色都變成了一種讓人畏懼的黑色……

    "幸好我們是往上遊走……不然的話,打死我也不敢喝這河裡的水了."夏亞後怕的拍了拍胸.

    可憐蟲早已經躲得遠遠的了……看一群脫得光溜溜的男性地精洗澡,可不是她這樣身份的人可以做的事情.

    夏亞走到了可憐蟲的身邊,可憐蟲正在給她的腿上傷口換藥.

    "喂."夏亞忽然開口,他居高臨下看著可憐蟲:"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可憐蟲下意識的停住了手裡的動作,飛快的將褲腿放下,遮住了自己的小腿.

    "艾德琳,是誰?"

    可憐蟲身體猛然一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夏亞!

    夏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審視著可憐蟲:"喂,你知道麼?你有說夢話的習慣,而昨晚被那群食屍怪吵醒的時候,我恰好聽見你說話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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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8:32: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五章【誘餌】


    可憐蟲的手指立刻絞緊,咬了咬牙:"我,我說了什麼?"

    夏亞想了想:"你說的是:『艾德琳會害怕的,別丟下艾德琳』……嘿嘿.喂,艾德琳到底是誰啊?你做夢都會喊她的名字,一定是你的相好的吧?"

    可憐蟲一顆心差點就跳出腔子了,聞言頓時長出了口氣,滿臉漲紅的瞪了這個土鱉一眼.

    昨晚她的確做夢了,可夢到的卻是讓她醒來後都面紅耳赤的場面:夢中,這個土鱉狠心的把自己丟在了無人的曠野,周圍全是食屍怪,而自己則很可恥的死死拽著這個土鱉的衣服哀求"別丟下艾德琳,艾德琳會害怕……".

    不用說了,艾德琳當然就是可憐蟲的閨名了.

    "夷?你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啊!難道我說對了?這個艾德琳真是你相好的?"夏亞頓時不滿的叫嚷起來:"太不公平了!你這麼一個醜八怪都有女人了!我夏亞大爺生的這麼英武不凡,現在還是一個處男呢!"

    可憐蟲……應該說是艾德琳,聽見"處男"這個詞語,臉上原本消退的紅暈頓時又回來了.

    夏亞卻一臉邪惡的笑容湊了過來,用手臂碰了碰她:"喂,和我說說,你是不是處男?我猜你一定不是了!哼哼,做夢都喊得這麼親熱啊!喂,你到底是不是處男啊?"

    艾德琳被他糾纏得沒辦法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憤憤道:"不是!!"

    "真的不是?"夏亞瞪圓了眼睛,滿臉羨慕.

    可憐蟲卻險些氣得吐血了……

    可憐的土鱉啊!愚蠢的土鱉啊!人家當然不是處男了!人家是處女才對嘛……

    `

    "好了,別問了!"

    可憐蟲終於忍無可忍了.

    早上上路之後,一路上,這個夏亞彷彿就好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總是湊近了她,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嘻嘻哈哈的問來問去,最後乾脆厚著臉皮和她討論男女之事.

    "喂,可憐蟲,到底男人女人那回事,是怎麼樣的?"夏亞一臉期待的表情,讓可憐蟲心中又氣又好笑.

    "好了!"可憐蟲(艾德琳)嘆了口氣,想了一下:"你弄錯了,昨晚我做夢夢見了我的妹妹,艾德琳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僅此而已,並不是我的……我的……相好的."

    她這麼一說,夏亞頓時失望,但很快他心裡就平衡了起來,哈哈一笑:"也對啊!可憐蟲,你生得這麼難看,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姑娘會看上你啦!哈哈,不過不要緊,老傢伙教過我,說男人最重要得是有本事,長相是天生的,你雖然現在本事也草包了一點,不過可以慢慢的練嘛."

    可過了一會兒,夏亞又忍不住好奇起來:"你的那個表妹……嗯,就是那個艾德琳,是不是很漂亮?喂,話說我們也相處了好幾天啊,我對你也有救命之恩呢,你看我夏亞大爺人才武功都是一等一的,要不然……"

    說到這裡,夏亞仔細打量了可憐蟲兩眼,卻搖頭嘆了口氣:"呃……還是算了吧,看你的相貌,你的表妹恐怕模樣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唉,我說嘛,艾德琳,這個名字真有些難聽呢."

    可憐蟲不干了!

    "你胡說什麼!艾德琳是古拜占庭貴族語!是高貴美麗的意思!你這個土鱉不懂就別亂說!!"

    太氣人了!

    自己明明美豔動人,卻被這傢伙當成醜八怪就已經夠憋屈的了!現在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被他貶低!!

    ……

    呃,不過有了這個土鱉打岔,原本壓在可憐蟲心頭的那片陰霾倒是散去了很多.

    而且這一天行走的很是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憐蟲心中一直擔心會遇到的"那批人"也並沒有出現.

    只是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還是遇到了一個難題.

    食物沒有了.

    原本夏亞挾帶的食物就是一些之前被他殺死的那頭嗜血狂狼的狼肉.可是因為趕路的原因,他不可能把整條狼都背著,只是割了幾大塊肉放在包袱裡,足夠兩個人吃上幾天的了.

    可現在麼……隊伍裡多了十幾個地精,這麼點食物就實在不夠分了.

    夏亞倒不是仁慈,只不過不讓這些地精吃飽,它們實在沒有趕路的力氣.走到下午的時候,有些地精已經邁不動步子了,任憑王妃先生如何暴跳大罵都無濟於事——事實上王妃先生自己也餓得眼睛發花了.

    "看來還得弄點吃的,想辦法搞點兒獵物吧."夏亞的眼睛在王妃先生那那群地精身上瞄來瞄去,這樣的眼神,讓可憐蟲忍不住為這些可憐的地精祈禱起來了……這個土鱉看似粗鄙,但是做事實在是夠邪惡夠卑劣的.被他打上主意,這些地精只怕沒什麼好下場了.

    果然……

    夏亞的辦法是:打獵!

    這裡雖然是曠野,但是曠野上也不是沒有食物的!

    他先是將一個地精戰士踢了出來,也不顧對方的尖叫,拿著斧頭在這個倒霉中彩的傢伙手臂上和大腿上淺淺的劃了那麼幾道口子.

    頓時鮮血流淌了出來,這個地精看見自己身上流血,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吵什麼!打到獵物,你可以多分一塊肉!"夏亞一個耳光把這個地精的滿嘴牙打掉了一半.

    然後他取出了繩子將這個傢伙的腿腳困住丟在了空地上,自己拉著放長的繩子,和其他一行人退開到了數十米外……躲藏在了一塊大岩石的後面.

    那隻可憐的地精流血慘叫,叫聲直傳出老遠.

    其他的地精卻毫無憐憫,躲在岩石後看得興高采烈,果然……地精看到同伴倒霉就高興啊.

    足足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那個當作幼兒的地精漸漸的連叫嚷的力氣都沒有了,周圍卻連一根狼毛都沒有看見.

    "神靈保佑,希望它的血的味道能吸引來幾隻狼."夏亞很虔誠的做了一個祈禱.

    "你這個混蛋,神靈才不會保佑這麼殘忍荒唐的事情!"可憐蟲看不慣這個土的殘暴.

    夏亞瞪了可憐蟲一眼,冷冷道:"你最好祈禱一下,因為如果這個地精吸引不來狼的話,說不定是因為狼嫌棄地精的血太臭……那樣的話,我就只好……"

    說著,眼神在可憐蟲的身上一掃,頓時把可憐蟲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如果敢把我丟出去當誘餌,我就和你拼了!"可憐蟲絕望的尖叫,不住後退.

    "……"夏亞看了她一眼,忽然樂了:"放心,你是我留著準備對付龍的,才不會現在就用掉呢."

    頓了頓,夏亞的語氣變得無奈:"我的意思是,如果引不來獵物的話……那麼我們總不能餓死吧.如果打不到狼的話……那麼晚上就只好把這個地精烤了吃掉了.喂,你一定沒吃過烤地精肉吧,我也沒吃過.嘿嘿!"

    說著,夏亞很惡意的看了看可憐蟲.

    "…………"

    可憐蟲被嚇到了!她臉色大變,手腳痠軟,彎腰就大口嘔吐起來,想起了早上這群地精在河裡洗澡,汙水橫流的場面,便吐得越發歡快了.

    "哈哈!"夏亞大笑兩聲,上去把她提了起來,不屑的看著她:"你真的信麼?喂,地精肉你都敢吃?我可不敢呢!"

    他把可憐蟲扶坐在地上,正要說什麼,忽然,夏亞臉色陡然一變!

    他立刻撲倒在了地上,將耳朵緊緊貼在地面,眯著眼睛傾聽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手裡飛快的將戰斧提起,一手持盾!

    "有馬蹄聲,兩個方向,數量很多!可能是那些傢伙!!"

    夏亞的聲音說完,可憐蟲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嚇得嘴唇都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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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23:52: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短兵相接】


    曠野之上,一個馬隊飛快從東南方向而來,大約七八騎的樣子,奔跑而來的時候,塵土在身後飛揚,遠遠看去,卻只有三匹馬上坐著騎士,其他的馬匹則是備馬.

    從隊伍奔馳的形狀看來,頭前的一騎當頭,後面呈現出錐形分佈.

    當馬隊在遠處出現的時候,那群地精立刻就不安起來,地精們歐克歐克的大叫著,王妃先生很快就賞了幾個傢伙幾刀背,但是它自己也明顯很害怕,不安的看著夏亞.

    夏亞提了提褲帶,將可憐蟲往岩石下一按,沉聲道:"我不喊你,就別出來!"

    轉頭盯著王妃先生瞪眼:"你也是!"

    "可是……"可憐蟲明顯很倉惶焦急:"那些人會殺了你的!"

    "不一定."夏亞目光閃動:"也許只是過路的冒險隊."

    "可……"可憐蟲咬了咬牙:"他們一定是屠了那個地精部落的那夥人,你很清楚這點!"

    "相信我,未必就沒有活路!"夏亞的眼皮一垂,眼睛裡閃過一絲彷彿野獸一般的凶光.

    `

    前面的那個被充當誘餌的地精還在掙紮,它已經沒有力氣了,恐懼加上失血過多,讓它差不多快暈過去了,但是當聽見馬蹄聲清晰的傳來,這個地精立刻清醒了過來,它拚命的尖叫著.

    馬隊的目標很明確,顯然直奔這裡而來.

    奔馳的隊伍很快就衝到了不到百步的距離,卻並沒有停下,也沒有急於靠近,而是猛然掉轉馬頭,減低了速度,馬隊沿著側翼的方向緩緩的奔跑.很顯然這些傢伙都是擁有極強的警惕心和經驗,並不會輕易下馬,在周圍迂迴奔跑,一方面可以保持速度,一方面還可以在弄清楚情況之前和目標保持距離.

    這些騎士的控馬技術十分嫻熟,奔馳之中的轉向玩得精熟,輕易的操控著馬兒,繞著那個可憐的誘餌地精跑了小半個圈子,然後他們才將速度降低了下來,距離遠遠的停了下來.

    最前面的一個騎士,騎著一匹黑馬,那馬匹高大雄壯,是哪怕在野火鎮的馬市上都很少見的上品良馬,所有的馬匹裝備都差不多,挾帶了料袋,水袋,還有弓箭武器,後面的備馬上還掛了幾個裝了野外生存用具的包袱.顯然這些傢伙都是有備而來的.

    最前面的這個騎士有一頭精幹的短,頭捲曲,臉部輪廓是典型的拜占庭人的樣子,身材高大,坐在馬上的時候,背挺得筆直,手裡操著一把長長的馬刀,一對眼睛冒出來的目光如刀鋒一般,狠狠的盯著中間那個地精看了一會兒.他身上套了一件上等的騎士皮甲,這種皮甲屬於輕騎兵的裝備,身後背著中號的軍用射弓,兩壺雁翎箭掛在馬鞍的兩側,他的手臂裸露在外面,肌肉隆起,肌膚有些粗糙黝黑,手指骨節粗大,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精悍的氣質.

    "一個地精?哼……"這個騎士嘴角冒出一絲獰笑.

    "隊長,那塊岩石後面有動靜,我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味兒了,哈哈!"身後的一個騎士大聲的笑,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張狂.另外一個騎士則已經取出了弓抽出了箭抓在手上,滿臉的戒備.

    頭前那個騎士冷笑了一聲,輕輕踢了一下馬腹,馬蹄緩緩往前,靠近了一些,他的眼睛並沒有看那個地上已經嚇傻了的地精,而是緊緊的盯著夏亞他們藏身的那塊岩石,手裡的馬刀緊了緊:"出來吧!"

    夏亞的身影從岩石後轉了出來,大步走了上去,在距離還有五十步的時候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那個充當誘餌的地精正好就在兩人的正中間.

    " 冒險?還是盜賊?"騎士看了看夏亞,看見了夏亞高大的身材,讓他略微有些意外,還有夏亞手裡的巨盾和戰斧以他的眼光看來,這兩件武器雖然質地精良,但是卻有些華而不實:真正的有經驗的戰士,是不會把武器弄得這面誇張的,哪怕是一些以力大而見長的戰士,也不會選擇用這麼大號的武器.越大越沉重的武器雖然可以加強殺傷力,但是使用起來也會影響動作的敏捷,而且過於沉重的武器,不利於持久作戰.

    只有那種喜歡浮誇的蠢貨才會選擇用這種大號的武器.

    "我是一個獵魔人."夏亞大聲回答,他現了對方盯著自己的武器,有意識的將盾牌舉高了一點點.

    "獵魔人?"這個騎士笑了笑,不過笑容依然充滿了煞氣:"一個獵魔人來到紅色曠野幹什麼,這裡只有地精和食屍怪."

    "那是我的事情."夏亞表現得比較強硬在野外,如果你顯得軟弱的話,那麼更會讓敵人認為你好欺負:"你們是什麼人?"

    騎士沒有回答,他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那個地精,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夏亞的用意:"嗯,你在用它當誘餌?可惜了,地精的血太臭了,恐怕很難吸引獵物.而且,你切的傷口太小,血不夠."

    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獰笑:"我幫幫你吧,菜鳥."

    說著,他飛快的從自己的馬鞍上摘下了一柄短矛,一矛在手,這個騎士的全身頓時迸出了一股子凌厲的殺氣來,這種殺氣顯然是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浴血才練就的本能,他在馬鞍上猛的一弓身挺腰,一個利落漂亮標準到極點的擲矛的姿勢!

    銳利的破風聲之中,那柄短矛化作了一道白光,射向了地精!

    夏亞一看見對方的動作,原本瞪圓的眼睛猛然眯了起來,飛快往前踏上一大步,左臂一甩,將巨盾砸了過去……

    砰!!!

    短矛的矛尖砸在了盾牌上迸出了一串耀眼的火星,哪怕是在大白天,那一連串火星都是如此的清晰!

    那個地精原本眼看一道白光射向自己,就已經嚇得崩潰了,當聽見一聲巨響之後,眼看夏亞丟出的盾牌擋住了短矛,頓時尖叫起來.

    "夷?"騎士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這個傢伙居然甩出盾牌擋住了自己的矛?

    夏亞已經飛快的小跑了過去,跑到了地精面前,一面警惕的盯著騎士,一面飛快的將盾牌撿起.

    巨盾上被短矛點中的部分已經凹下去的一小塊,留下了一段深深短短的劃痕!這讓夏亞心中很是肉疼這可是自己用過的最好的武器了.

    "獵魔人,身手不錯."騎士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陰沉,他握著馬刀的手又緊了緊:"可是你謝絕了我的好意!"

    "哪怕是一個地精,也是我的索索."夏亞昂著頭:"如果連自己的戰利品都無法保護,就不配在野火原上混了."

    "問你一個問題."騎士圈著馬在原地打轉:"你一路從南來的吧?有沒有看到其他的人類?"

    夏亞搖頭:"只看到你們."

    "哼."騎士冷笑了一聲:"真的?"

    夏亞不說話,冷冷的看著對方.

    "好吧."騎士嘟囔了一句,他忽然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嗜血的味道:"殺了他."

    他話音才落下,身後的另外一個騎士就已經策馬衝了上來!馬蹄才跑出兩步,馬上的騎士就已經將馬刀揮起來,馬蹄飛揚之中,馬上的這個傢伙已經飛快的俯下了身子去,人馬合一,手裡的馬刀刀鋒銳利,切口上還殘留著斑斑的血跡!陽光之下,泛著一片滲人的森然之氣!!

    呼的一聲,人到馬到,刀到!!

    這個騎士已經飛快的衝到了夏亞的眼前,馬刀揚起,就劈了下去!

    躲在岩石後的可憐蟲已經嚇得雙腿都軟了!

    `

    當對方衝上來的時候,夏亞的一雙眼睛就已經眯成了兩條縫,縫隙裡閃動著寒光,他的腳下邁著小碎步伐不住的後退,依然保持身體面對著到來的奔馬,卻有意識的略微側了側身體,將重心放低……

    砰!!!

    一身沉悶的巨響,人馬交錯,就看見夏亞迎著對方馬刀帶氣的寒光,在那麼一剎那見,忽然就舉起了盾牌擋在了自己的頭前!

    對方的騎士原本就精悍,加上馬匹奔跑的助力,人馬合一的力量何等猛烈,就看見夏亞手裡的盾牌被一撞而飛,盾牌在半空就已經裂成了兩半!

    夏亞身子劇烈的晃了晃,被奔馬這麼撞了上來,他也有些吃不消,只覺得胸口一窒,呼吸不暢,舉著盾牌的那隻胳膊劇痛,全身震盪,眼前有些花.

    可是他依然做出了動作.

    他竭力的做出了一個側身的動作,將身體擰了過來,然後用背部貼在了從身側飛馳而過的馬匹上,他甚至感覺到了對方的小腿和馬鞍從自己的背部摩擦過去,然後夏亞猛然大吼了一聲,全身用力撞去!

    一聲長嘶,馬上的騎士頓時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馬匹一個踉蹌,轟然倒下!

    夏亞一撞之力,居然將一匹奔馬生生撞翻,他自己也絕不好受,全身力氣一松,頓時就有些氣短,只是他這個時候卻不能放鬆,轉身一躍,手裡提著斧頭就撲了上去!

    那個馬上的騎士摔在了地上,才翻身爬了起來,就看見頭頂一片白光,夏亞的斧頭已經到了!

    馬上的騎士匆忙舉起馬刀,鏗的一聲,刀鋒架住了斧頭,但是巨大的力量,將這個騎士砸得雙腿一軟,他終於還是沒有能爬起來,單膝跪在了地上,只能往旁邊就地滾開.

    夏亞得勢不讓人,追上去連續又是兩斧頭.

    兩聲巨響之後,這個騎士手裡的馬刀終於崩斷,他的手掌上滿是鮮血,抬起眼皮驚詫的看著夏亞.

    夏亞正要抬斧把這個傢伙劈了,身後馬蹄聲傳來,他趕緊回身,就看見一團黑色的影子已經衝到了面前!

    那個騎士的領,手裡提著馬刀,臉上帶著猙獰,已經衝到了面前!刀鋒揚起,已經旋到了夏亞的頭前!

    夏亞拚命的舉起斧頭擋了一下,轟的一聲,他全身如中電擊!對方的刀鋒劈在精鋼的斧頭上,那一瞬間,刀鋒上一震,猛然爆出了一團灰色的氣焰來!

    刀鋒在這氣焰之中,舉然生生的切進了斧刃裡!

    夏亞的身體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拋了起來,落在了數米之外的地上,他滿嘴灰土,全身劇痛,爬起來的時候,狠狠的吐了幾口帶著塵土的血吐沫,感覺到手裡一輕,放眼看去,卻看見自己手裡的那把精鋼戰斧的斧身已經被削去了一半!!

    騎士領勒住了馬,他的表情並沒有得意,卻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的馬刀,刀鋒上居然也崩出了半個巴掌大的缺口!這個現讓騎士領心裡有些驚奇,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自己剛才已經使用了鬥氣,原本以為能一刀將這個傢伙直接生劈了,可是卻沒想到被對方硬接了這一擊自己可是還借助了馬力啊!

    "本事不錯,獵魔人."騎士領將馬刀掛在了馬鞍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同伴:"起來,廢物!你丟了我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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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6:20: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夏亞的火叉】



    這騎士首領呵斥自己的同伴,那被呵斥的同伴頓時一張臉色漲得紅紫,卻似乎極忌憚這個首領,不敢分辨半句,跪在地上咬牙掙紮了兩下欲爬起來,卻反而一個踉蹌栽了下去.

    那個騎士首領一看,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策馬上前幾步,正沉臉要說什麼,卻又仔細打量了一眼,才嘆了口氣:"罷了,原來你受傷了,自己起來吧!"

    原來這個傢伙早前被夏亞從馬上撞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受傷,那馬匹奔馳之中,力道何等迅猛,恐怕也之後夏亞這個山里長大的野蠻怪物才敢這麼蠻幹.

    而那一撞將馬匹撞得翻了過去,馬上的這個騎士落馬的時候,一條腿卻被纏在了馬鐙上,幸他馬術極為精熟,匆忙之中爭奪出來,只是一隻腳卻被壓斷了.

    夏亞劈了他那幾斧,固然是力量蠻橫,劈得他站不起來,但也有些因為腳上了,無力支撐的緣故.

    而且,從奔馳的馬匹上被撞下,這個騎士的半邊肩膀都已經被撞得皮開肉綻——這還是輕的,幸虧他穿的是軟厚柔韌的皮甲,如果穿的是鐵甲,只怕反而會將骨頭震斷掉.

    這個騎士首領一看同伴受傷在先,便不計較他被夏亞幾斧劈得狼狽.畢竟他們這一行人,論身份都是極為出色的戰士,這麼窩囊的輸給一個山野的獵魔人,說出去實在有損名頭.

    這騎士首領抬頭又望瞭望夏亞:"能接我一刀,你的力氣倒也不小."他自持身份,自覺在一個野小子手裡把刀都崩了,大大丟臉,便將刀掛回了馬鞍上,看著夏亞身材高大粗壯,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彪悍之氣,心中的殺機卻不由得淡了幾分:似這樣彪悍的年輕人,若是能帶了回去好好調教,只怕不用三年,便是一把得力的尖刀.

    只是這個心思在他腦中略微轉了一轉便消去了.他這次出來受的任務,一路上但凡有照面的,那便不能留活口,之前打交道的一個地精部落都全部屠了,何況是這麼一個野外的小子?

    眉宇之間煞氣略微一斂,隨即凶光就再次露了出來:"可惜了,你自己命不好."

    夏亞正瞪著手裡的半截殘斧,心中肉疼.他原本就是一個窮光蛋,練斧十多年也不曾用過這等好武器,自從得了這把戰斧以來,當真是心花怒放,就連睡覺都片刻不離身,此刻卻忽然被打斷了,就好比一個窮光蛋陡然闊氣了不到三天就重新破產,心中那股子氣,當真來得比什麼都強烈.

    那個騎士首領的話,雖然也算是稱讚了夏亞兩句,但是在夏亞聽來,就好像有人打了你兩個耳光,還對你說"你的臉皮還蠻厚的".

    這樣的侮辱,夏亞如何能忍?

    他的性子,一半是山民的淳樸豪爽,卻偏偏生長在野火原,混跡野火鎮子,被熏陶出了幾分冒險者的狡詐和彪悍,這些特質混合在一起,才形成了夏亞現在這種看似老實之餘又含了幾分狡蠻的個性,將他性子裡那股子光棍的狠氣都激了出來.

    騎士首領已經從馬鞍上摘下了另外一件武器,卻是一個短柄的狼牙棒,這棒子木柄,一頭大一頭尖,大的那頭上面用鐵皮包了,還鑲嵌了密密麻麻的尖銳鐵釘,乃是騎兵作戰的時候最趁手的武器,這種武器不怕鈍,卻是最適合力大的騎士使用.

    騎士首領策馬轉了幾圈,一聲呼哨,縱馬再次奔了上來,這次他伏在馬上,手裡高舉狼牙棒,沖得近了,對著夏亞的腦袋便砸了下去!這狼牙棒如果砸實了,縱然是夏亞身披鐵甲,只怕也得被砸扁!

    夏亞眼看對方衝來,他的眼珠瞳孔驟然收縮,卻忽然飛快的轉身,側著往後連連滑步,呼吸也變做了短促的小喘,一口氣跑了三四步,眼看對方縱馬到了跟前,那狼牙棒砸過來,夏亞卻忽然就挺身一躍!

    他這一躍的動作,乾淨利落,就彷彿這一刻他化身成了一隻兔子一般,繃得又高又快,有彷彿魚兒臨淵一躍,人在半空,一個漂亮之極的弓身動作!

    就聽見呼的一聲,狼牙棒貼著夏亞的腦袋劃了過去,驚起來的狂風將夏亞的臉龐上刮出了兩三道血絲,而夏亞人在半空,卻閃電一般的從腰間拔出了那把火叉來,挺身一刺!!

    一聲悶響,夏亞雖然躲過了狼牙棒,卻被奔馬一頭撞了一個正,只是那把火叉卻狠狠的紮進了馬脖子裡!

    噗的一聲,馬匹一聲悲鳴,夏亞也在這一聲悲鳴之中再次被撞飛,只是這次落地的時候,他卻早有準備,腳步重重踩在地上,騰騰退了幾步,火叉在地上刮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才勉強站住,口中吐了一小口血,一手狠狠的按住胸口被撞的位置,拚命的喘息.

    那騎士首領的馬脖子被一火叉直接刺穿,往前跑了幾步便驚呼歪倒下去,幸好這個騎士的騎術精良,匆忙之中陡然雙腿一蹬,他的武技也實在了得,一腳居然將馬鐙踹得裂開,人也終於跳了出去,總算沒有被馬壓在下面,只是落地的姿勢卻有些難看,就地滾了一下才站起來.

    他才站沒穩,夏亞就已經撲了過來,手裡的火叉如一條毒蛇紮向了他的脖子!這個騎士首領也算是身經百戰,渾然不驚慌,卻飛快拔出了腰間的一把短劍來擋了一下……

    那短劍很是鋒利,鋒芒閃爍,劍身上更是迸發出了一團灰色的鬥氣!短劍和火叉砰了一下,就聽見叮的一聲……

    夏亞頓時就感覺到手臂巨震!而就看見半截金屬飛上了天空,奪的一聲落在地上.而那個騎士首領原本還算沉著的臉色卻霍然一變!一道黑氣直接從他的脖子旁劃了過去,血花頓時濺了出來!

    他吃痛之下趕緊往一旁躲閃,全身肌肉都繃緊了,這一撲已經使出了生平的力氣,落地的時候,脖子上的疼痛讓他險些就眼前一黑,幸好伸手摸了一下,才發現傷口並不太深,只是手裡……

    那柄鋒利的短劍,卻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劍柄,半截劍鋒紮在地上.而眼前的那個小子,手裡依然舉著一把黑黢黢不起眼的火叉——卻是完好無損的!

    騎士首領呆住了!

    夏亞自己也呆住了!

    他一擊之下,卻和對方的鬥氣再次硬碰硬了一下,手臂早已經酸麻得握不住火叉,趕緊將火叉換到了左手,只是卻沒想到居然自己的一把爛火叉,居然把敵人的鋒利短劍給削斷了!!

    "該死!"騎士首領這才真的怒了!原本還有幾分憐才的心思更是拋到了腦後!以他的身份,居然一連兩三次在這個野小子手裡吃虧,還居然傷了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了一些,恐怕就真的把命都丟在這兒了!

    "頭兒,接劍!"

    那個先前被訓斥的騎士一聲喝,將自己的佩劍扔了過去,這個騎士首領一把抄住,心中羞憤,低吼了一聲,一個虎撲就衝了上去,夏亞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半邊身子還被馬撞的劇痛,縱然他的身軀如野蠻怪獸一般強悍,也畢竟吃不消.

    此刻這個騎士首領挺劍重新撲了上來,一劍落下,劍鋒之上鬥氣迸發,灰色的光芒到了眼前,夏亞才回過神來,抬起火叉擋了一下.

    叮!

    這個騎士首領劍技狠辣,一劍被封,絲毫不氣餒,一柄劍在他的手裡,頓時就化作了數條灰色氣焰,刺挑劈砍斬……氣焰縱橫,幾乎如狂風暴雨一般!

    如此凶狠凌厲的劍技之下,夏亞頓時就彷彿變成了一個木樁子一般,他的武技實在只是一個二半吊子,似對方這種一套完整的劍技施展出來,他只怕也就是一個靶子而已.

    可是,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叮!叮叮!

    叮叮……

    這個騎士首領發狂之下,一氣猛攻擊,夏亞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應對藏亂,幾次險些抵擋不住,就要被刺上幾個透明窟窿,但是三四劍之後,夏亞的臉色卻越發的古怪起來.這個對手的臉色猙獰,但是施展出來的這一套劍技,夏亞卻只是隨意抬手,彷彿那柄火叉子在他手裡顯得笨拙而緩慢,卻偏偏能將對方的每一次狠辣的攻擊輕輕巧巧的擋了下來!

    任憑這個騎士如何發狂攻擊,劍氣如水潑一般,卻偏偏始終打不進夏亞手裡的那把火叉!

    夏亞也是心中怪異,眼神都開始不對了.

    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他到底是不是和我鬧著玩的?怎麼武技巧這麼爛?

    夷?這一刺他這麼施,不正是老傢伙教我的刺煤球的手法?

    啊?這一劈他這麼用,不正是老傢伙教我的砍木柴?

    呃?還有這一跺,老傢伙教我跺肉排就是這種手法!

    嗯?這一劃,老傢伙平日裡教我剪羊毛就是這麼幾下子……

    夏亞要崩潰了!

    他發現,這個對手的每一劍打過來,全部都是自己從前練了不知道千百次的動作,刺煤球,砍木柴,剁肉排,剪羊毛……這些姿勢,自己就算是睡著了做夢都能信手撚來!這個傢伙的每一招攻過來,簡直就如同和夏亞事先說好了的喂招一樣,夏亞甚至就算反應不如對方快,可只要一眼看過去,立刻就能清楚準確的判斷出對方的劍路,火叉隨便一橫,就能把對當凌厲的劍技輕鬆擋掉!

    而那個騎士首領,也差不多快崩潰了……

    那劍氣縱橫,鬥氣已經被這個騎士首領發揮到了極點,他越打越是心中恐懼起來.

    他心中感覺丟臉,狂怒之下,頓時將自己苦練了多年的一套最最厲害凶狠的劍技施展了出來,只恨不得將這個小子戳上幾十個透明窟窿!這一套劍技是他年輕的時候, 一個軍中的厲害高手傳授自己的,多年來,靠著這一套厲害的劍技,不知道幫他經曆過多少長慘烈的生死拚殺,多次靠著這套劍技將厲害的敵人斬殺劍下.

    可是,面對這個小子,卻簡直,簡直……簡直活見鬼了!

    無論自己的招式再如何凌厲,對方居然隨隨便便就能擋下去,而且越打,這個小子就越發輕鬆,有幾次自己的劍還沒刺過去,那把火叉子就橫在自己必刺的地方等著自己了!!

    終於,騎士首領心中再也按耐不住這種恐懼,大叫了一聲,也不管什麼招式了,使出了生平的力氣,當都就是一劍劈了下去.

    鏗!!

    劍鋒架在了火叉上,兩人都是身子一顫,僵在了那兒.

    此刻兩人都是氣喘吁吁,只是夏亞是臉色漲紅,而這個騎士首領則是臉色鐵青,武器架在了一起,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他手裡的那柄上好的騎士長劍,斷成了十七把截!!而夏亞手裡的火叉,卻依舊那麼黑黢黢的,依舊完好無損!!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會兒,夏亞忽然忍不住擠了擠眼睛,低聲說了一句話:

    "喂,老兄,你在家裡的時候是不是也常常刺煤球剁肉排啊?這套動作蠻熟練的嘛……"

    騎士首領聞言,頓時臉色一變,胸中氣血攻心,騰騰後退了幾步,陡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

    對手吐血,夏亞卻依然滿頭霧水,眼看對方手裡沒了武器,他卻沒有半點猶豫,上去挺叉就刺!

    誰知道,這個對手卻彷彿已經完全傻掉了一樣,死死的盯著夏亞,彷彿連躲閃都忘記了,只是這麼死死的盯著夏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看火叉子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就聽見後面嗡的一聲弓弦震動的聲音.

    咻!

    銳利的破空聲之後,夏亞悶哼了一聲,飛身躲閃,卻已經一道黑光已經射在了他的身上!一支雁翎箭紮在了他的肩膀上,尾羽還兀自微微顫抖!

    在遠處,那第三個面色冷峻的騎士手裡依然挽著弓,弓弦上還搭了兩支箭,箭頭對著夏亞.

    "小子,放下武器,慢慢退開,動作慢一點!"

    夏亞咬牙,一手握住箭尾,他眉毛一挑,露出一絲凶悍之色,正要上前,就聽見咻的一聲,一支箭就奪的一下釘在了他的腳下足尖前不到三分的位置!!

    "我只說一遍,退後!"遠處第三個騎士冷冷盯著夏亞,那一雙眼睛裡,毫無半點溫度.

    就在這個時候,河對岸的西邊,也傳來了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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