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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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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跳舞】天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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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3:51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四章 【噓!】



同樣的。此刻。就蕭家鎮的另一個方向。西邊鎮口附近的一座兩層的小客棧的二樓房間裡。

    老田看了看時間。皺眉道:「蕭情那個丫頭怎麼還不回來?」

    「等吧。」史高飛躺在床上。背後塞了一個枕頭。眼睛卻盯著電視屏幕。看著嶺南省電視台的新聞。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你似乎一點不著急?」老田歎了口氣:「那個小子現在可就在蕭家呢。」

    「好吧。我給你兩個選擇。」史飛略微坐直了一點:「選擇一。我們現在衝進蕭家。這個小子神志沒有恢復。以我們現在幾個人加起來的本事。這個小子可以輕易的把我們打的落花流水。然後他狂性大發。順便把這個的方殺的血流成河。就像我們在日本干的一樣。」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老田皺緊的眉頭。史高飛笑了:「不喜歡這一條?好。那麼選擇二。這個小子已經恢復神志了。而蕭情那個丫頭堅持一個人先回去見他……呵呵。這擺明是假公濟私的要求。

    你一把年紀了。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你想現在跑去壞了人家的好事麼?」

    老田深深的歎了口:「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他隨後壓低了聲音嘟囔了一句:「一個已經夠麻的了。難道兩個女都喜歡上了這個小子。見鬼……詛咒。明月的詛咒啊……」

    他說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床上的高飛卻彷彿聽見了。他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帶著一絲淡淡的狡猾。

    「田。我記的我看過陳瀟所有的資料和檔案……他是一個天生的異能這點我很早就定了。但是……很有趣的是。他的父系和母系。似乎都是普通人整個家族都是普通人。通常來。在一個普通的血脈系統家族裡。忽然冒出來一個天生的異能。總是有趣的案例。不過呢。幸好。我還知一件特殊的情況。」

    「你知道什麼?」

    老田臉色陡然一變嚴肅的看著史高飛。

    「我知道明月。」史高飛哼了一聲:「別忘記了。可曾經是服務社的核心層我可以調閱到最機密的資料。陳瀟的來歷我甚至比你都清楚更多!我花了一個月的時來研究這個小……當年我們和美國NASA一起研一項新的應用到太空之中人體蛋白替代品的項目。也只不過佔用了我兩個期而已。但是這個小子。僅僅是研究他父系和母的血統。我就花一個月的時間!」

    史高飛的眼神漸漸變的鋒利起來:「親愛的田……陳瀟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也擁有蕭家血統!雖然他不是明月的後人。但是身上也流淌著蕭家的血統!不是麼?」

    他的笑容也漸漸流露出了一絲古怪:「我當年就曾經看過關於明月的一些資料。蕭家出過明月這樣的特殊的異能!可是除了明月和她的後代之外。蕭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的異能了。但是在時間隔了一百年之後。陳瀟。一個身體裡流淌著蕭家血脈的男孩。也再次出現了異能反應……難道你覺這很有麼?你看。這是不是巧合?還是……蕭家本身。這個族的血統裡就有一些神奇的東西?」

    「…………」老田默了他沉的表情很古怪。

    「就算是對科學沒有什麼瞭解的人。至少也聽說過「隔代遺傳」這個詞語吧。」史高飛哼了一聲。注意看著老田的表情化:「我懷疑。在蕭家的人的血脈。有一種隱藏的物質存在。通常這種物質隱藏在血脈之中不會表現來只是在偶爾的極少數的個別人身上這種隱藏的特質會顯露出來!比如……明月。比如……陳瀟!」

    老田歎了口氣看著史高飛:「倒是真的沒少下功夫來研究……」

    史高飛聳聳肩膀。要說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大門被推開了。準確的說是被撞開了。

    胖子一手捧著一個碩大的餐盤左邊的餐盤上是四碗米飯和筷子子。右手上的餐盤裡葷素搭配的四菜一湯。這個傢伙是用屁股把門頂開的。走進來的時候看上去有些狼狽。不過幸好托著餐盤的手還很穩定。連湯都沒有灑出一來。胖子嘴巴裡還咬著一饅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將食物放在了桌子上。才鬆了口氣。把嘴裡的饅頭拿在手裡。看了看房間裡的兩人:「夷?蕭情小姐還沒回來麼?」

    胖子回來之後。房間裡兩個老怪物彷彿都很有默契的結束了剛才的話題。史躺了下去。看著無聊的電視新聞。卻彷彿很有興趣一樣。而老田。則端過一碗米飯。大口的吃了來。

    胖子瞪著眼睛看著兩個沉默的老傢伙……他可不敢多嘴。很顯然的是。在現在的這個小隊之中。胖子很可憐的擔任了保姆。跟班。僕人。搬運工。廚師等等多角色。如果祝融在的話。他的命運還更要淒慘一些。偶爾還要充當祝融火時候的人肉沙包。

    老田雖然沒有什麼食慾。卻依然狼吞虎嚥的將一大碗飯吃了下去。放下筷子之後。看了一眼時間:「我最遲等到晚上五點。蕭情再沒消息。我們就去蕭家!」

    說完之後。老田碗筷一丟。大步走出了房間。一個人跑到外面透氣去了。

    「呃……」胖子艱的將最後一塊饅頭丟進嘴巴裡。嘟囔著腮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史高飛老師……田大叔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記住。別喊我老師。」史高飛不滿的哼了哼。一枕頭飛向了胖子。準確的命中了胖的腦袋:「我不是你的老師。你也不是我的學生!見鬼。如果傳揚去。我史高飛有你這種笨蛋學生。我會被整個世界的科學界笑死的!我收過的最蠢的一個學生。都可以輕易的獲的諾貝爾獎!你只是我的一跟班。一個助手。明白了麼?」

    「……明白了。」胖子揉了揉腦袋。

    史高飛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看了一會兒電視。到午間新聞播放完了。開始播放天預報的時候。高飛才拿起遙控器。啪的一聲。將電視關掉。

    這個時候。他坐到了床邊。看了看胖子。臉上露出一絲的意的笑容來。

    胖子被史高飛的這種笑容弄的有心中惶恐。終於。史高飛開口了。

    「胖子。問你一個問題。」

    「呃?老……呃。先生。請問吧。」

    「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又聰明。又美麗。而你又愛她愛的要死。你怎麼辦?」

    胖子愣了一下。然後胖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幸福的笑容來。腦海裡很自然的出現了一個穿白裙子的倩影……

    「笨蛋。我在問你問題。要呆做春夢。一會兒再做!」史高飛哼了一聲。

    胖子歎了口氣。臉有些沮喪:「這個……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那種又聰明又美麗的女孩子喜歡我……」

    「我說的是如果。」史高飛笑了:「假設。一個女孩子。聰明美麗。你又喜歡她喜歡要死。而且……她彷彿對你也不是沒有好感。你會怎麼做?」

    胖子的鼻子眉毛糾結再了一起。努力的思索了片刻。終於鼓足了勇氣。握緊拳頭:「如果…如果她對我也有好感的話。那麼我一定要拿出男人的勇氣來。努力爭取。要和她在一起!!一定把她追到手!!」

    「很好……」

    史高飛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丟出了第二個問題:

    「順著第一個問題下……假設。你忽然發現。這個又聰明又美麗。你又愛的要死的女孩子。是你的十八代重孫女。你會怎麼辦?」

    胖子傻眼了。他搔腦袋。憨厚的笑了笑:「這……這怎麼可能嘛。」

    「我是說如果。」

    「那……那只有放棄了。否則。豈不是……豈不是***了?」胖子傻乎乎的笑了笑。

    史高飛沒有繼續再說什麼了。而是躺回了床上。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

    「但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生嘛!除非穿越時間……」胖子忽然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十八代啊。年紀的相差多大?這麼兩個人怎麼可能會碰到!一個人。怎麼能會遇到自己的十八代重孫除非。除非像田大叔這樣壽命……」

    胖子說到這裡。忽然臉色一變!「啊」的驚呼了一聲。然後飛快的摀住了嘴巴。驚恐的瞪著史高飛。

    「噓!」史高飛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面帶微笑。重新打開電視。他的眼睛看著電視。口中彷彿漫不經心的說道:「胖子。我可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到哦。明白麼?」

    胖子驚疑不定的看一眼史高飛。又忍不住朝著大門看了一眼……



第兩百六十五章 【十八年】



「啊!!!!!!!!」

    鳳凰握緊雙拳。仰頭看著天空。發出了一聲尖叫。哐啷一聲。將面前的一個水盆打翻。水灑在了她那雙還沒有換下的蕭家的布鞋上。鳳凰也毫不在意。

    這一聲尖銳的叫聲持續了很久。直到憋足的一口氣全部喊完。似乎才將胸中的鬱結發洩了幾分。

    這是一個蕭家鎮裡的小院。典型的南方鄉村的那種低矮的農家小樓的建築。院子裡還有一口水井。

    鳳凰的身後。高矮瘦的四個男人站在那兒。都用一種帶著惶恐的眼神看著鳳凰。這正是鳳凰手下。那四個「異能界大有名的」四大廢。

    「呃……小姐好像心情很差的樣。」

    「嗯。這個時候還不要惹她為好。」

    「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跑回蕭家來。」

    鳳凰似乎沒有聽見身後四個手下的交頭接耳。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將氣息平穩了下來。

    見鬼。真是見鬼!

    我為什麼要跑掉?該心虛的人不應該是我啊!

    可內心深處。一個意識的聲音已經代替自己回答了。

    因為我不自信。我擔心。我害怕!我不敢面對!我之所以那麼狼狽的快跑掉。是害怕害怕萬一那個小子真的說出分手的話來……

    那樣的話。鳳凰不敢保證自己會會當場瘋掉。所以……她跑掉了。就像一隻遇到危險的鳥把腦袋塞進了沙子裡。自欺欺人的跑掉了。跑掉了之後。萬一陳瀟那個小子真的說出什麼絕情的話。自己聽不見……就可以當它不算數的!

    是……是不是這樣?

    鳳凰有些心虛的想著。

    「唉……」

    陳瀟歎了口氣。

    房裡的一張大床上。三個女孩並排躺在一起。

    蕭雀兒在最裡面。中間是張小桃。外面是蕭情——當然了陳瀟現在還不知道蕭情的名字。

    該怎麼辦?

    陳瀟在猶豫中。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蕭老太爺和兩個年輕的後生一起走了進來。一看見子裡凌亂的場面。老太爺皺了皺。立刻頓住了腳步瞥了一眼兩個從。揮了揮手:「都出去。沒我的吩咐。不進院子。」

    兩個蕭家的後生一句話不敢多嘴。互相看了一眼。都是表情有些古怪。趕緊掉頭出去。臨還把庭院的門關上了。

    老太爺瞇著眼睛看看院子裡——樹斷了。牆倒了房子塌了一半……哼。陳瀟這個小子在玩什麼?

    他走進了邊上的廂房。就看見了陳瀟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表情怪的看著自己。彷彿有些心虛。

    老太爺張了張嘴。要詢問眼越過了陳瀟看了床上並排躺著的三個女孩子老爺頓時愣住了。看見了陳瀟已經漲紅的臉老太爺的眼珠轉了轉。忽然就顯的有些曖昧。擺手道:「不用解釋……嘿嘿。看來你有不少麻煩啊。」

    說著。老太爺負手走了進去。站在床邊看了一眼。然後他笑了:「小雀兒這個丫頭又來找你麻煩了?。蕭情這妮子偷偷跑回來啦。嘿!我吩咐過不許告訴她。不過看來一定是小雀兒這個丫頭偷偷違抗了我的命令。哼哼。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真以為我不忍心處罰她了。」

    老爺子的兩隻眼睛瞇成兩條縫。縫隙裡流露出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陳瀟。

    「這個……我什麼沒有做……」陳瀟苦笑著解釋了一句。

    「哦……讓我猜猜。一定是蕭雀兒這個丫頭告訴了蕭情。然後帶著蕭情來找你。嘿……蕭情這個丫頭對你明顯有情義。顯然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匆匆跑來見你的……可呢。看見院子裡的這個姓張的小丫頭。然後就打翻了醋子。對吧?小雀兒和蕭情丫頭兩個妮子都是練武的。幾個女孩子爭風吃醋。把院子裡打的亂七八糟。嗯。你夾在中間無可奈何……唉。最後大家都暈過去。是你把她們弄暈了。是麼?」

    老爺子看來果然是一條老狐狸。這麼一猜。居然就猜中了好幾分。只不過。就算他再有城府世故。也絕對想不到中間卻漏算了有鳳凰假扮蕭情。然後鳳凰忽然離去。蕭情又忽然回來。引起了陳瀟誤會的一段……

    不過。爭風吃醋這一倒是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老爺子看了一眼陳瀟。忽然搖了頭:「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弄的這麼風流多情。唉。你們這些娃兒啊!」

    他想了一下。指著床上的三個女孩:「你把她們放在一起怎麼可以?萬一醒來了。豈不是又要打起來?」

    「啊……那我該怎辦?」陳瀟瞪圓了眼睛。

    「蠢!」老爺子敲了敲陳瀟的腦袋:「這個……張女娃兒抬回她自己的房間裡去。嗯。小雀兒我讓人把她送走。哼。本來和她沒什麼關係的她搗什麼亂。這次看我不罰她閉門一個月!」

    可憐昏迷之中的蕭雀兒同學。卻知道在不自覺之中。審判已經做出了。

    老爺子既然開口了。陳瀟正手足無措。趕緊就照辦了。很快將張小桃抱走。送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裡。然後老爺子喚來了兩個蕭家的女僕。將蕭雀兒抬了回去。

    最後房間裡的床上只剩下了蕭情一個人。陳瀟表情僵硬的站在那兒。還沒說話。老爺子忽然往床邊一站看著床上的蕭情。冷笑了一聲:「小丫頭。還想裝什麼時候?你老太爺可還沒老糊塗呢。」

    床上的蕭情其實已醒來了——她又不是被打暈的而是聽了陳瀟忽然的「表白」。一顆少女的心思過於激動。長久以來的夢想忽然達成。情緒激動之下才暈過去。不過竟練武的人體,好。片刻就醒轉過來了。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老太爺和陳瀟都在房間裡。蕭情心中羞赧即怕老太爺的罰。又有些羞於面對陳瀟。只好順水推舟的繼續裝暈了。

    可老太爺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了蕭情的裝暈。直接就點破。

    蕭情的一張臉頓時羞紅只好睜開了眼睛。咻的一下跳了起來。委委屈的站在床邊。頭也不敢抬。更不敢看陳瀟一眼。

    「好了好了。」老太爺畢竟最寵這個女孩。歎了口氣:「我也沒想懲罰你。唉……之前讓大家不告訴。我也是有一些其他的安排。卻沒想到小雀兒那個淘氣包壞了我的事。這事情不怪你。咳咳……」

    老太爺喘了兩口氣。苦笑道:「我也不問你怎麼回來的了嗯。我有些話和陳瀟說。你先回去休息吧。」

    蕭情聽了老太爺的話。卻不挪腳步。站在那兒。手指捏著衣角一聲不響。

    她終於找到了陳瀟而且剛才還彷彿做夢一般的聽見了陳瀟對自己的「告白」。一顆心幾乎快活快爆開了這個時候。心中絕對想和陳瀟分開的。要她現在離開。心中自然是萬萬不肯。

    看見蕭情不動。卻起頭來偷看陳瀟一眼。老爺如何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心思?歎了口氣。笑道:「罷了。你們小別重逢。我也不是老古板……你不想走待著吧。嗯。我口渴了。你端兩杯茶過來吧。」

    蕭情這才臉色一喜。歡天喜的的跑了出去。走之前。還深情的望了陳瀟一眼。

    等蕭情離去了。陳瀟卻忽然長長的舒了口氣。他臉色遲疑了一下。終於低聲道:「老爺子……這位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好像是和我……」

    「啊!」老太爺一拍腦袋:「我倒是差點忘記。你失憶了。恐怕也認不蕭情了吧。」說著。老太爺古怪的一笑。看著陳瀟:「唉。蕭情心中對你自是大有情。你卻連人是誰都記不的了。這樣豈不是太叫人傷心?」

    陳瀟摸了摸兀自還有些疼痛的嘴唇。苦笑了一聲。沒說話。他卻不知道。這個叫蕭情的女孩。並不是方纔那個讓自己嘴唇疼的女孩了。

    「這是你未來的媳婦。」老太爺歎了口氣:「這門親。是你還沒出生就定下的。」

    未婚妻?

    陳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嘿嘿。小子。你放心。雖然她姓蕭。你母親也姓蕭。不過不是一房一系的。祖上三代的血緣其實就很遠了。不妨事的。」老爺子笑瞇瞇的指了指房間裡的椅子:「坐下來。宗會就要召開了。也差不多是告訴你一些事情的時候了。」

    陳瀟聽出了老爺子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漸漸有些嚴肅。就坐了下來。

    「這個故事有兩個頭。你想聽哪一個?」

    老爺子坐了下來。手裡的龍頭枴杖隨意的放在了一旁。笑瞇瞇的看著陳瀟。

    「呃?我不明白。」

    老爺子笑了笑:「罷了。先說第一個吧。我們蕭家本來在北方。也算是名門旺族。祖上也做過一品大員至於嶺南這一支的來歷。你這些日子看了族譜。應該是瞭解了嶺南蕭家的來歷了。而嶺南蕭家這一支。當年之所以從北遷徙到這裡來。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族譜第一上。你看到的那個女子的名字——蕭明月!」

    陳瀟默念了這個名兩遍。心中不住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來。

    「嗯。蕭明月……位女子。可算是我蕭家的一位奇人了!這個故事且不和你說。算起來。你的關係也未必太大。不有一條。你卻是一定要知道的……就。你的未婚妻。蕭情。其實從血緣上來說並不能算蕭家的直系。應該算是外系了……她是蕭明月的後人。蕭明月的後人一直很特殊。每一代傳呈都有留了蕭姓。而蕭情的父親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只是。在十八年前……」

    說到這裡。老爺子然摸了摸腦袋。臉色有怪:「這故事太過匪夷所思。唉。我也是老糊塗了說是一筆糊塗帳。嗯。兩個開頭一個在一百年前。一個則是在十八年前……我看。我們還是從一百年前的那個開口說起吧。」

    說完。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了一件東西。卻是一塊綢子。層層打。裡面包裹一件東西。

    落入陳瀟眼中的。一柄短刀。

    刀刃已經滿是跡了。上面還殘留著一點淡淡的紅綠之色。顯然是血跡……只是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已經氧化的不像樣子了。

    老太爺示意了一下。陳瀟雙手接了過來就看見在刀柄上。彷彿是人刻出來的一個字。

    「田?」

    「嗯。是「田」字。」

    蕭老太爺瞇著眼睛:「一百年前。當時還是我的父親在世的時候。我們蕭家還在北方。年歷史動正是改朝換代,時代變故的大格局。蕭家也是動盪不堪。而那個候我們的蕭家出了一個女子。就是蕭明月。算起來。蕭明月還比我的父親高了一輩。算起來。我父都算是她的族。」
    「蕭明月的故事。我知道的不多。也就不和你多說了。只是我嶺南一支的由來。卻和她大有關。當年。北方的蕭家'崩離析的時候。已經離開了蕭家多的蕭明月忽然回來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奇人。那位奇人。自稱是蕭明月的朋友。他姓田。

    那位姓田的先生。我當年沒有見到。不過我父親卻告訴我。那位姓田的奇人。神通廣大。一身本事震古今。讓人無法想像。簡直就是活神仙一樣的存在。當年蕭明月回家望。的知了蕭家的困境。就說服了她一族的兩位兄弟。離開北方南下躲避戰亂。而南下的路途之中。遇到過不少危險和困境。幸好那位姓的奇人一路陪伴。有他出手襄助。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最後都是逢凶化吉。一部分蕭姓的人來到了嶺南。在這裡紮下了根來存。

    更重要的是。蕭家來是官宦世家。可是在戰亂的年代。文弱的讀書人哪裡有本事自保?這位姓田的奇人。在蕭家待了半年。留下了幾套武學。還親手教了幾個徒弟。這才有了我們蕭家的武功!可以說。所謂的蕭家拳。蕭門的武術。其實都是那位姓田的奇人所創。」

    老爺子說到這裡。歎了口氣:「當年我還沒出生。不曾見到過那位奇人。只是我出生之後。聽父輩說起。心中每每還有些疑慮。

    後來自己年紀成長後。學了蕭家的武術。漸漸覺的其中博大精深。對當年的那位姓田奇人。也是越發的崇敬了。

    那位田先生。在蕭家待了半年之後。就和蕭明月一起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留下了這柄短刀。說將來蕭家如果遇到有什麼過不去的困難。就拿著這把刀去上海江浙一代。在報紙上登一個啟事。然後他自然就會相見。只要去的人這把刀拿出來。他就一定會幫忙。

    只是後來。蕭家嶺南發展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困難。而且……算起來。當年那位姓田的奇人年紀已經不小了。等我長大之後。算了算年代。以為那位田先生多半不在人世了。這件事情就淡忘了下來。

    一直到十八年前的一天夜晚……」

    說到這裡。老爺子忽然頓住了。輕輕的將那把刀拿了回來。重新用綢子層層包好。

    「我父親當年死於戰亂之中。在對日的那場國戰之中。聽了昔年的一位林崑崙大俠的召喚。和三山五嶽的各路豪傑一起去打日本人。結果死在了戰場之上。後來我繼承了家主的位置。就一直現在。我這一輩子。練武算是嶺南蕭家之中天賦最好的。蕭家的武。我算是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的步。很多年下來。我乎未逢對手。總覺的。除了昔年的那位名滿天下的林崑崙大俠之外。這華夏神州。只怕沒有我的對手了。可就在十八年之前的一天晚上。我才明白。這夜郎自大。是何等可笑。嘿嘿!」

    老爺子忽然輕輕一笑。隨即沉下臉來。

    「那年的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裡練氣。只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就看見了床頭多了一樣東西。我心中大驚。走了近了一看。卻發現是一個!裡面裹著一個年的女嬰!

    我當時心中的震是無法形容的。以我當年的武術造詣。那種飛花摘葉也能傷人的傳說境界自然是達不到的。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房間裡忽然被人丟下一個嬰卻都沒察覺!可就在我低頭看這嬰兒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說「這是蕭明月的後代。」

    我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個中年漢子站在那兒。留著絡腮鬍子。就那麼從容的站在那兒。平靜的看著我。然後他對我說。他姓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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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往事】


“我永遠也不會忘那個晚上。

就好像是做夢。又或者是見鬼了一樣。

那麼一個大活人。就仿佛是生生從的板下冒出來的一樣。當時他距離我不過只有幾步。但是我卻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什麼之後把一個嬰兒放在了床。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背後!

當時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全身出!然後心中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做到這點!我自信我的武功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的步!哪怕是遇到那些傳說之中的傳奇人物。我就算不敵。但至少也不會讓人這麼無聲無息的欺到自己的身,。自己卻毫無知覺。

當今世界上。絕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如果這個人是我的敵人的話。那麼他甚至可以無聲無息就取了我的刑名。而我卻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點卻是我無法接的——至少理智上一時無法接受!我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

直白的說:我原以為自己是站在顛峰上的。可那一刻。我看到了真正的顛峰。而忽然發現。原來我只是一隻螻蟻……

這種感覺。讓我全身冒冷汗。我瞪著他。足足一分鐘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蕭老太爺的話裏。仿佛帶著無限的感慨。其中還包括了幾分沮喪。

以蕭老太爺今時今的的位和權。蕭家在嶺南根深蒂固。家大業大。在國內的武術界也是執牛耳的的。他老人家更是一言九鼎。可是偏偏此刻的語氣裏。充滿了挫敗感。

“我從小練武。天賦比周圍的人都要強很多而且我從來不曾懈怠。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沒錯。我的天賦是很好。但同時。我付出的辛苦和汗水甚至是鮮血也遠比周圍的人更多!!

但是當時。卻看見一人。這麼然冒出來。忽然從空氣之中跳出來的一個人。卻仿佛擁有讓我無法企及的高度……”

老爺子歎了口氣。即頹然一笑:“人老了。可心思卻還總是有些不下啊。”

陳瀟點了點頭。他夠理解到老頭子的這種情緒。

“當時我發呆足足有一分鐘。就這麼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人。最後我做出了一個讓我都無法理解的舉動——我對他出手了!”

蕭老太爺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但是這一絲精光。很快就變成了頹敗。

他站了起來。在陳的面前邁腿幽幽走了幾步。他走的很慢。但是每一都很沉重。每一個步法都一絲不苟。等他七八走完之後。陳瀟看著的上……

那青石板的的面上赫然是七八完整的腳印!每一個腳印都仿佛是雕刻在石板上的一樣。深達一公分。且在-個腳輪廓的周圍石料完好無損。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如果只是單純的一腳將石頭踏碎雖然也是極難的。但是難度卻未必很高。但是蕭老太爺的這麼隨意的出的時候。舉重若情。輕描淡寫一就將七八個腳印留在了石板上。而且使用的力道。顯然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的步!

更讓陳瀟看的出神的是。這七八個腳印在的面上看似淩亂但是仔細一看。卻偏偏好像涵著一種深奧的規律!

他忍不住也站了起來抬腳踏在了一個腳印上。忽然就心中若有觸動。繼續邁步。按照著下的幾個腳印。一口氣走了下去。等七八步走完之後。陳瀟的臉色一變:“夷?”

“你看出來了?”爺子淡淡一笑。隨後臉色凝重起來:“這步法。正是我們那天動手的時候。你不經意裏走出來的那種步法!雖然有些差別。但是這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卻是相同的!”

如果陳瀟記憶恢復的話。他會立刻辨認出來。這正是那套“短打”!

“這步法。就是當天。那個人留給我的。”老爺眯著眼睛。長歎了口氣:“我一時激動之下。對他出手了。也是練武之人的本能反應。我忽然發動。用了蕭家拳裏最厲害的兩個招式。都是忽然發起襲擊。一擊致勝的重手。可我才一出手。就輸了!”

老爺子眯著眼睛看著的上的腳印。語氣裏有一種深深的無奈:“那個人就在我的眼前。仿佛就這麼很隨意的走了八步。八步邁過來。我的兩記淩厲的殺招全部落空。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而當他八步走完。他的手已經按在了我的咽喉上。只要他輕輕一捏。就可以當場將我格殺。我一輩子也遇到過不少強敵。遇到過不少實力高強的對手。但是卻從來沒有輸的這麼慘過!我立刻就確定了一點:這個人。是我絕對無法匹敵的!在他的手下。我引以為自豪的武功。簡直就如同螻蟻一樣。”

老爺子看了陳瀟一眼:“當日看走出了這種類的步法。我就很驚訝。我想。你既然會這種步法。|麼。你多半和|位姓田的奇人也有一些關係的。”

陳瀟默然。他皺眉。了摸自己的鼻子。垂頭沉思。

“幸好。他不是來我的。也不是我們蕭家的仇家。恰恰相反。他是我們蕭家的恩人。”老爺子苦笑了一:“他一出就將我徹底制服。然後他咧嘴對我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話“看來蕭家的後人還算不錯。剛才那兩招使的還挺像樣子的”就在我羞愧萬分的時候。他才繼續說道“你不用氣惱。我告訴你了。我姓田。這個姓。應該你們蕭家的人不會太陌生吧。“”

蕭老太爺說到這裏。用力搖了搖頭:“我立刻就想起了當年我父親告訴我的那段典故。關於嶺南蕭家的來。可我當時並沒有聯想到當年那位幫助了我先輩的田的奇人。為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而我眼前的這個人。看似年紀並不大。看上去甚至比我還年輕很多。但是隨後他說了一句話就讓我打消了猜疑。

,立刻震驚了。

他說:“你們蕭家的人應該還保留著當年我留下的那柄刀吧。”。嘿嘿!聽了那句話。我真不知道怎麼去描述自己當時心裏的感覺!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他真的是神仙?以他的年紀。可是看上去卻比我的兒子還年輕了一些。但是……”

陳瀟默然。

他倒是並不太震驚——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吃驚?

這個時候蕭情已經回來了。她站在門口。手裏捧著兩杯茶。

老太爺對她招了招手:“進來吧。丫頭。這些事情。你聽聽也無妨的。”

蕭情猶豫了一下。進門放下了茶。卻站在了陳瀟的身邊。

老太爺微微一笑:“當時床上的那個女嬰。就是你了。丫頭。嘿嘿!那位姓田的奇人告訴我說“這個女孩兒是蕭明月的後人。她的母親託付給我。將她送回家撫養。希望你們好好照顧她。她的身份。最好不要公佈。否則會有麻煩。”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他甚至沒有對我解釋太多就和我來的時候一樣突然。我不過是一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

老爺子輕輕的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蕭情的臉色卻很震。她盯著老太爺:“老太爺您。您的意思是說……我。我不是我父母……”

老太爺吹了吹茶杯浮著的茶葉。然後歎了口氣:“你是忽然被抱回來的。而且那位姓田的奇人吩咐了。不要公佈你的身份。我那天晚上苦思了一夜……那姓田的奇人。對我們嶺南蕭家有著莫大的恩德。舉族上下能在嶺南這裏存下來都靠他當年的扶助。他說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懷疑的!既然他說你是明月的後人。那麼你一定就是的!而且……哪怕你不是蕭家的人但這位姓田的奇人對我們蕭家有這麼大的恩德。哪怕他送一個普通的女嬰託付給我照顧。我也一定會努力報答他的!

所以。我苦思了一個晚上。最後才做了決定。想出了一個辦法。天亮的時候。把你的父親悄叫回了內宅來找他說話。”

老爺子看了一眼陳瀟。解釋道:“那是我蕭家當時年輕一代之中的佼佼者。為人寬厚正直。而且對家族裏忠心耿耿。是我很欣賞的一個後輩。也算是蕭家的直系的身份。更重要的是。當初他正好結婚三年。卻沒有子嗣。我便想了個法子。派他去外的偏遠的的方管理一處產業。出去了一年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將這個女嬰一抱進了門。對族裏只說是他在外一年多時間。妻子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件事情。族裏只有我和他們夫妻兩人知道。我嚴厲叮囑過他們。這件事情絕不能洩露出去!嘿嘿!”

老爺子苦笑了一聲:就這樣。蕭情這個丫頭。名正言順的成了我們蕭家的人。他的父親。當年被我派到那個偏遠的的管理產業的時候。人人都以為他觸犯什麼家規。被我嚴厲懲罰。才變相流放的。族內還頗有幾個人為他不平。不過我後來也對他多多補償。等他一年之後帶著蕭情名正言順的回來的時候。我便當眾宣佈。將他調了回來。管理一處蕭家重要產業。之後對他也多有重用。後來已經算是蕭家之中最重要的幾個人物之一了。旁都以為。是他生了一個好女兒。認為是我寵愛蕭情這個頭。才愛屋及烏。提攜了她的父親。卻渾然不知。我只是對他做出了一個補償而已。補償他為了給蕭情一個出身。而離開蕭家到了外面流放了一年。”

蕭情聽了。臉色頓大變。身體一晃。聲音有些顫抖:“太爺。您。您的意思是。我的父母。他們不。不是。不是我的。親生的……”

“不是。”老太爺有些憐惜的看了蕭情一眼。歎了口氣:“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這麼一個消息……其實。如果不是……我並不打算告訴你的。畢竟。你的父母都很疼愛你。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卻視你若己出。”

蕭情目瞪口呆。隨後忽然臉色變的極為蒼白。然後下意識的扶住了身邊陳瀟的肩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陳瀟看的心中難受不由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扶住了蕭情。蕭情身體一軟。順勢就靠在了|瀟的臂膀之中。抱著陳瀟的肩膀哭了起來。

老太爺的臉上頗有幾分愧疚之色。歎了口氣。

“蕭情這丫頭天賦極好。和她同一代的蕭家子弟之中。沒有一個人能的上她!昔年蕭明月就是我們蕭家之中的一個奇人。她帶回來的那位姓田的先生。更是一手創建了蕭家的武術。而蕭情這丫頭的天賦。在她五六歲的時候就盡顯無疑!甚至大家都詫異。她的父親練武的天賦平平。倒是在商業管理上頗有心的。怎的生了個女兒。卻是練武奇才。只是不管如何。我都牢記了那位姓田的奇人的話。始終不敢透露出蕭情的身世……唉…”

陳瀟看著流淚的蕭情。下意識的將手臂緊了緊。然後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蕭老爺子。|。這件事情和我……”

“當然和你有關係。”老太爺搖笑了笑:“說起來。也是命中註定。蕭情的父親。和你的母親從小情就好。雖然不是一房的兄弟姐妹。論起來。蕭情的父親算是你母親的族兄。但是很巧的是。蕭情的母親。和你的母親卻是手帕交。兩人早就定了娃娃。當時你母親還在家裏。沒有離開。我們做長輩的。樂的看的如此。可只是後來。蕭情的母親遲遲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而等後來蕭情來了蕭家之後。你母親卻早已經離了蕭家了。”


天王 第兩百六十七章 【老田的秘密】

至於陳瀟的母親,這個故事倒沒有太大的古怪了,就如同很多八點檔電視劇裏的橋段一樣。

一個有些保守固執的家族裏出生的一個女孩,卻擁有一些好奇和冒險的好奇心。年輕的時候離開了家族去了外面的世界求學。學的是醫科,在求學期間,經歷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從外面的世界之中,感覺到了和家族裏那種保守陳舊的氣息的不同。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

唯一有些特殊的是,陳瀟的母親,姓蕭,閨字:蕭颯爽。這個姓名,也是蕭老太爺給取的,寓意是希望這個出生在蕭家這種武學家族裏的女孩兒,也能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英姿颯爽的女孩兒。

無奈的是,陳瀟的老媽,雖然從小就聰明過人,可偏偏心思就不在練武上。

這一點,如果是放在尋常人家,倒也沒什麼。反正現代這世道,女孩兒家練武,才反而是少有。但是在蕭家,年輕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從小都培養尚武的精神。

可陳瀟的老媽偏偏是一個另類。從小的聰明,一分都不肯放在練武上。偏偏對其他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興趣,這樣的話,倒也沒什麼。蕭家那麼多子弟,偶爾出一兩個沒有練武天賦的,也不是沒見過。反正一個女孩子,也不指望你振興門楣,既然不想學武,那麼就學些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培養成一個大家閨秀,倒也不錯。

可陳瀟的老媽,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都樣樣學了一些,就沒有興趣了。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迷上了一些特殊的嗜好……別的女孩子家也喜歡養一些花啊草啊,或者養一些小寵物,貓啊狗啊魚啊鳥啊之類的,況且蕭家的老宅就在山下,這些小動物也多。

但是陳瀟的老媽,卻得了這些小寵物,不是用來養的……甚至,她對養寵物,卻是半點興趣也欠奉。倒是每次得知了族裏哪個兄弟姐妹養的貓啊狗啊魚啊鳥啊什麼的,如果得病死了,她就會立刻興高采烈的找上門去,然後想方設法,把那些小動物的屍體給騙走。或者乾脆等人家把小寵物給埋了,她再跑回去悄悄給挖出來帶回去,然後……

解剖!!

多恐怖!一個年紀輕輕地女孩子。弄地跟劊子手一樣!

也難怪。最後她選擇了醫科大學。

更讓蕭家地長輩不理解地是。這個女孩並不是沒有練武地天賦——恰恰相反。她年少聰明。天賦比其他族內地同齡人都要好一些。學口訣地時候。比誰學地都快。可就是不肯下功夫去練!可是每次長輩傳授功夫講解地時候。一些深奧地東西。別地兄弟姐妹聽了一知半解。她卻眼珠一轉。片刻就能領會。

這樣地聰明才智。卻不放在征途。實在是大大地浪費。大大地可惜啊!

更重要地是。陳瀟地老媽。還做了一件讓家族裏無法容忍地事情。

她學業結束之後。就死活不肯回蕭家了!

一方面呢,她認識了陳瀟的老爸,正戀姦情熱——啊不對,應該說是正陷入熱戀之中。死活不肯回蕭家。而根據傳統,蕭家的年輕子弟,十有**都是早早就定了娃娃親的。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定娃娃親是一回事,但是現在社會漸漸開明進步之後,如果年輕的孩子們自己不肯,長輩也不會蠻橫的強行包辦婚姻。

可是陳瀟的老媽就是不肯回蕭家了!她是學醫的沒錯,但是就算如此,蕭家在嶺南有錢有勢,甚至也有一家私人的診所小醫院,完全可以讓她回來自己家的產業裏發展。

這也就算了。問題是,陳瀟的老媽,出身可是蕭家的直系正房!在這種傳統的家族裏,直系正房裏的每一個年輕子弟,都天生就具備一項重任:繼承!

很不幸,陳瀟的老媽身為直系正房的子弟,就無法得到自由了。她必須回到蕭家來,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哪怕她不肯繼承家族的產業,不肯在家族的產業裏效力,但是她還具有一個天賦的使命:傳宗接代!

按照蕭家的傳統,直系正房裏的女孩兒,那簡直就如同公主一樣!將來結婚生子,如果生下的是男孩,就要自動歸入蕭家的體系裏去!如果遇到是獨女的話,還負責必須生下一個孩子歸蕭姓!

陳瀟的老媽,身為一個在外面的文明世界裏受過高等教育的新女性,不幹了!

我一輩子好不容易逃出了蕭家,難道將來我生了兒子,還要被抓回那個古老窒息的老家族裏受束縛?簡直是豈有此理!

幾次和家族裏的交流都無法談攏,陳瀟的老媽一怒之下做出了一個舉動,決定和蕭家斷絕關係!連開祠堂召開宗會,都不回去了,更是表明了,寧可不要蕭家的身份了,也要自由!而將來她結婚生子,生下的孩子,也絕對不會再送回蕭家去撫養!一定要讓孩子生活在蔚藍自由的天空之下

結果……可想而知。

…………………………………………

“生活在……蔚藍自由的天空之下……”

聽到蕭老太爺說完之後,陳瀟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極為古怪,他口中輕輕的念著這麼一句話,一時間仿佛有些癡了。

“好像……就是這裏了。”

此刻,在蕭家老宅的後山上,這座典型的嶺南地形的丘陵小山不過只有幾公里長,山坡也不甚高,在後山的一個山凹裏,開出了一片草坪來,顯然這裏原來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只是中間的一小片被鏟平了,還留下了一座很破舊的小房子。

此刻,老田站在這座房子前,先是望著這座房子出了會兒神。

這房子的青磚上滿是青苔,顯然很久已經不曾打理了——這裏原本是蕭家裏練武的人,練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會跑到這裏來“閉關修煉”。只是現代社會,這種自虐方式的苦修,已經越來越少了。年輕人總是浮躁的,很少有人肯花這種辛苦的精力放在練武功上了。

老田伸手摸了摸牆,摸了一手綠綠粘稠的青苔,幽幽歎了口氣。

“明月……明月……當年這地方開始我們一起找到的。我親手砍光了這一塊地方的樹,嗯,我記得很清楚,一共是三十六棵樹,我在砍樹的時候,你坐在一旁看著微笑,然後拿著手帕給我擦拭額頭上的汗……

嗯,那砍下的樹,我用木頭在這裏搭建了一座房子……嗯,就是現在這座房子了。當時這房子還是一個木屋。現在的這座磚房子,應該是蕭家人後來翻修重建的吧……嘿嘿!

我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過一句話,你說‘田,我現在相信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只有你不會傷害我……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我願意和你一起留在這裏,留在這片山裏,就在這座小木房子裏,了此殘生,你肯不肯陪著我?’

明月,我肯,我當然肯的!我心裏千肯萬肯的!

如果是昔年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早就帶著你一起隱居在一個沒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了!

如果是我剛去歐洲找到你,看見你被那個混蛋傷得那麼深的時候,只要你當時說一句讓我帶你走,我也會不顧一切的把你帶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帶著你一起渡過餘生……哪怕我的壽命比你長,但是將來你死了,我也一定會自殺,隨你一起而去!

如果是你剛剛跟我回國的時候,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也會立刻帶著你躲起來,從此不見任何人……哪怕……”

老田握緊了手,他的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音,臉上寫滿了痛苦。

“可笑……真的可笑啊!可笑啊!當年我那麼愛你,做夢都是能得到你!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你愛上了別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當你受盡了傷害,終於傾心於我的時候,我卻忽然拒絕了你……

我知道你當時一定很絕望!你以為我是嫌棄了你,嫌棄了你當年曾經是別人的女人,還給他生了孩子……不,我又怎麼會嫌棄你!哪怕你老了,容顏不再,哪怕到了世界末日,我也都一樣愛你!

但是……偏偏在那個時候,我不得不拒絕了!明月……明月……”

老田忽然跪在了地上,眼含熱淚,雙手狠狠的插進了泥土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那天,你忽然要我帶你回蕭家探望好久不見的親人!回到了蕭家後,你又請我出手幫助處於困境之中的蕭家!然後我幫著蕭家的人遷徙到南方……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讓我看到了那份蕭家的族譜!!!

讓我,讓我忽然知道了那個絕望的事實!

你,蕭明月……居然,居然是我田某人的後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怪就怪我!怪我活的這麼長!這麼該死的長久!!!”

樹林之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絕望的哀嚎痛哭聲……

老田活了四百多歲,他曾經在很多年前的時候有過一個妻子,可惜因為他的壽命特殊,當他的妻子年老死去之後,他卻依然可以繼續活下去。這就是他這樣的人的悲哀。

而更更悲哀的是,在幾百年之前,他曾經有過一個女兒,而那個女兒,後來嫁給了一個清代姓蕭的士族……

而那個姓蕭的士族……正是……蕭家!

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

在很多很多年前,當蕭明月被情所傷,終於跟著老田從歐洲回到了國內,兩人相依為命。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其實在一段時間的相依為命之後,蕭明月已經被身邊這位“田兄”對自己的深情所感動,而當一個女人被情所傷重之後,忽然發現身邊一個男人,卻一直願意將自己視若珍寶。而這個時候……隨著感動,也終於萌動了一份新的真情。

原本,原本……原本按照一個美麗的童話,那麼似乎應該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是,生活並不是童話,生活卻給老田和蕭明月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老田陪著蕭明月回到國內四處遊蕩散心,蕭明月忽然某一天想念家人,在老田的陪同下回到蕭家。

而正是那一次,老田無意之中看到了一份蕭家保留下來的祖上的族譜……

這份族譜,就是這個玩笑!!

她,蕭明月,是他,田某人的後代!而且還是……直系!

正因為這個噩耗……

當蕭明月終於被身邊這位對自己情深意重的“田兄”所感動的時候,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創傷,決定萌發一段新的真情的時候。

她原本以為,即使全世界都離開了自己,身邊這個深情的男人,才是那個永遠都不會傷害自己,永遠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唯一”。

可偏偏,她錯了!

就在這裏,這棟小木屋旁。

很多年前,一個終於煥發了新的希望的美麗女人,她滿懷希望,用一對深情的眸子,看著自己最後最信任的這個男人說:“田,我現在相信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只有你不會傷害我……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我願意和你一起留在這裏,留在這片山裏,就在這座小木房子裏,了此殘生,你肯不肯陪著我?”

在這一刻,她仿佛已經看到了新的幸福對自己招手……

而這個男人卻是長長的沉默,然後他的回答是:

“對不起……”

這句話,直接斷送掉了本該是一個童話的結局。

甚至,也將蕭明月生命之中的最後一絲生機和對生活的希望斷送掉了。

就在這之後不久,蕭明月就如同一棵失去了一切養分的樹苗,枯萎了下去……

這,就是老田的秘密……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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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4: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六十八章 【大家都來了】


老田哭了很久——可以這麼說。當一個男人,一個像老田這樣的男人痛哭流涕。如同一直受傷的野獸一般哀嚎的時候。當真是傷心到了極點。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老田跪在那兒已經超過了兩個小時。眼淚低落在的上。很快就溶入了泥土之中。他手指深深的插在泥土裏。指尖握緊。手裏原本攥了一把泥土。還有幾枚石子。此刻已經在他的掌心被握成了粉碎。

當哀嚎的聲音漸漸平息的時候。老田才終於抬起了頭來。輕輕的擦了擦眼淚。泥土抹在了臉上。他也渾然不在乎的樣子。只是站了起來。伸手再次摸了摸那小屋子的牆壁。他的動作很緩慢。很細緻。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他此刻撫摸的不是一面破敗的磚牆。而是在細細的撫摸子的愛人。

終於。幽幽的一聲嘆息。老田並沒有回頭。卻低聲說了一句:“你……都看到了?”

周圍仿佛沒有人影。但是隨著老田的這句話。在遠處的一棵大樹後。轉出一條人影來。是鳳凰。

“……我都看見了。”鳳凰的聲音有些冷。

“你來了多久了?”老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指縫裏的黑泥。

“不算太久。”鳳凰往前走了幾步。就依在大樹。靜靜的凝視著老田:“就在你落下第一滴眼淚的時候。”

老田仿佛笑了笑。這笑容卻在淚痕的覆蓋下。有些淒涼的味道:“你……一定覺很可笑吧……我方才哭那麼淒慘”

頓了頓。他才終於轉過身來。平視迎著鳳凰的眼神。他的語氣變的有些奇怪。有些難以琢磨:“其實…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挺恨我的。”

鳳凰的嘴角浮出一絲微笑。但是這一絲微笑裏有幾分嘲弄:“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一向如此。”老田搖頭。他仰起頭來看著頭頂樹葉縫隙裏的天空:“一向如此!當年。明月死了之後。我帶著她的女兒小念月。就是這樣。她後來很恨我。然後。念月死了我帶著念月的孩子。念月的孩子也恨我…”

他的手指再次握緊:“我知道雖然我恨那個傢伙。恨他當年傷害了明月……但其實。最後。害死明月的人是我才對。如果當年。我答應了明月。答應和她一起。她就重新獲的新生。可就在我拒絕了她之後。她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然後……就是枯萎和死亡。”

“你們的故事。我聽了很多。”凰凰搖頭:“所以我一直不明白……當年你為什麼要拒絕她。你不應該很愛她才對麼?”

老田默然。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是屬於他心中的隱秘。

鳳凰注視著老田仿佛過了一會兒。她才搖了搖頭:“田大叔。我並不恨你。畢竟。我雖然是明月的後代。但是我並不認識她。也不曾見過她。所以我並不會恨你……但是我必須承認。其實一直以來我挺看不起你的。因為你的懦弱。當幸福落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居然放棄了。這點我始終想不通。你曾經那麼愛她。不離不棄的陪伴在她的身邊。陪伴她渡過了痛苦的歲月。當她真的接受你的時候。你卻退縮了。這點。讓我很鄙視你。或許你有特殊的原因,但是我認為。你應該去爭取一下。而不是立刻就很乾脆的選擇放棄。”

老田沒有說話。他在苦笑。

爭取?嘗試?

是的。仿佛所有的困難都可以去嘗試爭取一下。即使當年明月愛上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也願意苦守著一絲希望等候著。

但是……血緣。是可以改變的麼?

除非。除非自己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除非時間倒轉!除非……

除非自己沒有這麼該死的漫長的壽命!!!

我。我為什麼要活的這麼久!為什麼!!

但是這些。老田是不會對鳳凰說。

他選擇了躲避。只仿佛很淺的笑了笑。用笑容掩飾心中的苦澀。

“鄙視就鄙視吧。就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老田搖頭。他環顧著四周:“這裏。這片林子。當年是我和明月一起砍平的。這裏原本有一棟木屋。也是當年我們一起建造的。我曾經在這裏住了幾個月。陪伴著她一起。有的時候。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苦惱是什麼嗎?”

“什麼?”鳳凰問道。

“是時間。”老田的語氣有些琢磨不透。他的眼神也有些渙散的樣子。微微的出神。口中輕輕道:“時間可以將一切痕跡都抹平。可是我卻活著!在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我依然還活著。我會發瘋一樣的思念她。當我思念她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去尋找一些當年我們一起留下的痕跡。是的……這些痕跡應有很多很多……

當年我陪著她四處散心。我們在杭州西湖邊觀雨。坐在雷鋒塔上喝酒。我陪她去過大漠。去過草原。去過關外。去過南方。去過日本。去過很多很多的方。在這些的方。我們留下過痕跡。留下過記憶。

但是。時間過去的太久太久了。

當年我們留下的痕跡。大多都已不存在了。樹木被砍平。山坡被夷平。建築被拆除…就連西湖。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樣子了。

有的時候我會想,再過幾十年。我或許依然活著。那個時候。當我想她的時候。恐怕我都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讓我回憶和她曾經在一起的那段歲月的的方了。

比如現在。這裏。這個的方。這屋子。原本應該是一棟木房子。是當年我們親手搭建起來的。

但是很多年過去了。這棟房子被拆掉重新修建。現在的這棟磚房是後來的人修建的。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棟屬於我和明月的木屋了。

我現在越來越難找到一個留著我們痕跡的的方了。

那些的方。大多都已經不存在。

有一句話:隨著時間。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到這裏老田看了一眼鳳凰。這一刻。他的臉儘管還是顯的如一個中年男子一般。但是神色之中。卻盡顯蒼老:“你相信這句話麼?”

鳳凰愣了一下。隨後說:我不知道。”

“我不信。”老田很快的就做出了定論。然後他笑了。笑容更為澀然。

“這世界上有事情會過去……有些事情。永遠都過不去!”

鳳凰聽了忽然身體一震。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老田。

老田緩緩的走了過來。走到了鳳凰的面前。他看著鳳凰那張年輕美麗的臉龐然後笑了。笑容裏有些慈祥。

他伸出手去。捏了捏鳳凰的鼻子。然後在她細嫩的臉蛋上輕輕刮了一下:“你。還有明月所有的後代。都仿佛就是我的孩子一樣。小鳳凰。其實我一直都在關心著你。

我知道。其實你每年都會偷偷跑到蕭家來看看。偷偷跑到蕭家鎮上來看看這個你祖宗的家族。

每一次。蕭家開祠堂。召開宗會的時候。你的到了消息。不管手裏有什麼事情。都會想辦法丟掉然後跑回來躲在暗處。偷偷的看蕭家的人。

我很心疼你。因為……當年我只將蕭情送了回來,卻沒有把你送回來……請原諒我。這並不是我的決定。而是你的母親。所以。蕭情可以回到“家”裏。而妳。卻並沒有一個“家”。”

鳳凰的臉色變了變。美麗的臉龐上。臉頰上**了一下。眼神裏閃過一絲陰霾。但隨後就笑了一下:“那又怎麼樣?”

她竭力想笑。但是笑容卻很勉強:“這些都是命的安排!是註定的!是煙花告訴我的!”

“去***命運。去***註定”

老田忽然罵了出來。他的神氣變的很是惱火。

鳳凰霍然變色。吃驚的盯著老田:“你說什麼!”

“我說去***命!”老田大聲道:“我們一認為命運是註定的!那是因為我們相信這一點!可如果我們不信的話。就不用管這麼多了!過好自己的人生。其他的事情。就去***!”

老田狂笑了幾聲。的又流出了眼淚:“可惜。這個道理我是最近才開始明白的。如果早十年明白這些道理……或許。一切就不同了!哪怕最後我和明月依然會分開。但是至少。我能和她一起享受一段美好的時間。聽我說一句話。鳳凰。”

老田的手落在了鳳凰的頭上。輕輕撫摸她的秀髮:“當你覺的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那是因為你自己心已經先認輸了。自己先認定了它是不可能的。可如果你心裏並沒這種認定的話。那麼……一切都有可能!”

大笑聲之中。老田飄然遠去。走到了十多米之外。他忽然停下。轉身說了一句:“哦。差點忘記告訴你了。或許你還不知道吧。消息還沒有傳開……煙花。那個一直告訴我們命運註定的傢伙。她死了。就死在了她認為的那所謂的“註定的命運”上!因為她相信了命運。所以。她死了。”

……………………

……………………

老田回到了客棧裏的時候。史高飛終於關掉電視下了床。而電視機已經被他拆成了一堆零件。桌上是一個已經初具了一點輪廓的小型探測器。

胖子在一旁打下手。聽從史高飛的指揮。將一個一個小零件拼裝在一起。

看見老田回來的時候。看著老田臉上的黑色的泥土汙跡。還有眼角的淚痕。胖子有些吃驚。他想問什麼。老田卻已經飛快的走進了洗手間裏去了。

“噓。”

史高飛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臂。制止了他說話的意圖。

“別問。也別惹他。”史高飛壓低了聲音。嘿嘿的笑了笑:“小胖子。你還年輕。你不明白的。當一個男人流淚的時候。通常就是他情緒最低落的時候。這種時候。就如同受傷的野獸。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哦!”

看了一眼還有些不懂的胖子。史高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弄點吃的來吧。姓田的出去了半天。一定沒吃東西。”

胖子糊裏糊塗的走了出去。而等老田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臉上的黑泥和淚痕都已經被洗了。他看著房間裏只剩下了史高飛一個人。老田走了過來。坐在了史高飛的對面。

“正好。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老田的神色漸漸淩厲起來。盯著史高飛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裏甚至有一絲殺氣!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查到那件事情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的知我的這個秘密。”老田的語氣冰冷:“是我希望你最好能保守這個秘密!最好管好你的嘴巴,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從你的嘴巴裏洩露出去。否則的話……我們認識很久了。我一向不喜歡殺掉我認識的熟人!因為我活太久。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老熟人已經不多了——所以。別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明白了麼?”

史高飛正視著老田的眼睛。儘管被濃濃的殺氣籠罩。不過這個老狂人卻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甚至笑了笑。笑的很輕鬆。不過他依然站了起來。點了點頭。笑道:“好吧。如你所願。田將軍閣下。”

“……謝謝。”老田淡淡的說了一句。

隨後。老田忽然眉頭一皺。側頭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片刻之後。就聽見面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房門被砰的推開了。胖子臉色古怪的走在最前面。而緊跟著胖子走進來的。是祝融共工夫妻兩。還有徐二少。白菜。還有林斯那個老瘋子。

“你們怎麼也來了?”老田皺眉。站了起來。

“還用問麼?”史高飛靠在那兒。伸了個懶腰:“這個問題。用屁股去想也能想出來了。雖然我們沒有知會他們。但是我們的這個小死胖子。他心裏暗戀那個藍血小姑娘。當然就偷偷的通風報信了。唉……”

祝融和共工兩人進來就給了老田一個熱烈的擁抱。老田的神色有些無奈。祝融卻已經大大咧的往床上一趟。而幾個年輕的小字輩的傢伙都有些拘束的站在一旁。

“除了香檳和林三留在上海。負責照顧那個想自殺的孔雀之外……大家都來了。”祝融哈哈一笑。



第兩百六十九章
【我!】



概括一下蕭家宗會的開幕,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盛大!

嶺南蕭家的祠堂,就在蕭家老宅子不遠處,更靠近山的地方。祠堂佔地面積達到了二十畝,前堂後堂,兩旁的廂廊,加上步入祠堂大堂前一條長達五十米的巷子——經過了近百年的經營,這裡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微型的小鎮子了。

一路上綵棚連成了一片,步入巷子口的時候,數條十萬響的鞭炮就被點燃了,在噼裡啪啦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之中,硝煙瀰漫,人群蜂擁,前頭還有舞獅的隊伍在一片鑼鼓聲裡來回跳躍。

蕭老太爺一身唐裝,手裡拄著龍頭枴杖——在陳瀟看來,這副打扮未免有些太裝模做樣了。誰都知道,這位老太爺的身手比年輕的小伙子還利索呢!卻偏偏手裡要拿著一根枴杖。

老爺子的身邊,是蕭家宗族裡幾個大房裡的元老級的人物,一個個都是白蒼蒼的樣子。而蕭家鎮的鎮長,也跟在蕭老太爺的身後。

舞獅的活動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那些舞獅的小伙子們,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而今天的日頭也有些大,熱烈的陽光曬得大家都是一腦門子油汗,蕭老太爺身邊的其他那些各房元老,都有些不大吃的消了,有的在身邊人的攙扶下勉強站著,有地則拿著一塊濕手巾不停的擦著汗,唯獨蕭老太爺瞇著眼睛,腰板依然挺得筆直。

熱鬧過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蕭老太爺拿過了旁人遞過來的一枝香,對著祠堂的大門禮敬了一下,在他的身後,蕭家的子弟們,都已經按照輩分長幼的秩序站好,隨著老太爺一起鞠躬。

當老太爺用渾厚的嗓音宣佈「開祠堂」之後,那厚重的兩片木的祠堂大門被推開,高高地門檻也已經被刷上了一層新漆。

數十排長條凳子在最下面,而在祠堂的前面,則是十張太師椅。

祠堂裡充滿了凝重地氣氛。這種老式建築地大堂裡有些昏暗。那些新油漆地味道和燭火地味道混合在一起。很是特殊。

蕭家裡地成年人。有資格進祠堂參加宗會地人。按照秩序步入大堂裡。坐在屬於自己地地方。

人頭密密麻麻。但是祠堂裡卻並無任何喧嘩。

直到所有人都已經入座之後。祠堂地大門才緩緩合上……

彷彿才將那有些沉重和威嚴地氣氛。關在了祠堂裡。

這個時候。最興高采烈地是那些小孩子。這些小孩子不用進去參加宗會。不用受到那些有些壓抑地氣氛地束縛。他們在巷子裡來回嘻戲。撿著地上地鞭炮。

這個時候,陳瀟就站在旁邊的廂廊裡,看著外面地一切。這條廂廊就通往祠堂,他感覺到有些緊張——真是笑話,自己應該經歷了不少大場面了吧,此刻卻居然……

祠堂裡的宗會按照多年來固定的程序在進行,焚香,祭祖,各房子嗣和各的領袖人物分別行禮。

然後一些宗族裡最近發生的事情,需要元老們決定——當然,這些不過是走一個形式。在蕭老太爺這個蕭家裡絕對強勢的人物還存在的時候,家族裡的任何事情,都是他一言而決的。

陳瀟在等,等宗會的最後一個流程。

他就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巷子裡那些孩子地嘻戲,陳瀟輕輕的吐了口氣。

這……就是「家」麼?

陳瀟出了會兒神,終於,過了很久之後,廂廊裡的那扇門被推開,一個蕭家的人進來示意陳瀟時間到了。

…………

當陳瀟從側門走進祠堂的時候,宗會地大部分事情已經結束,蕭老太爺一言九鼎,將宗族裡的內部事務處理得七七八八,幾個經營不善地產業也毫不猶豫的撤銷了負責人地權限,各房掌控的權力在蕭老太爺地權威之下重新洗牌,大家對這位家族裡的太上皇,是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的。

祠堂裡坐了數百人,但是陳瀟走進來的時候,卻鴉雀無聲。

他看見了中間太師椅上端坐的蕭老太爺對自己微笑頷首,看見了坐在前排的蕭情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還感受到了數百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其實……今天進行的歸宗這一項流程裡,陳瀟並不是唯一的一個。歷次宗會召開,都會給這段時間來蕭家添丁的人口,一個正式在祠堂宗會上錄入族譜的儀式。而今天,和陳瀟一起錄入族譜的,還有這段時間來蕭家新生的兩個嬰兒。

不過因為陳瀟的身分,自然數百雙眼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曾經的長房子弟蕭颯然的兒子,而且還和現任蕭家財務副總管的女兒定了婚……更是聽說蕭老太爺的態度曖昧。這麼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說不定就可能是蕭家未來繼承權爭奪戰之中的一個重量級人物……

一個蕭家祠堂裡的人,將一份名冊捧了上來,領著陳瀟來到了祠堂的祖宗牌位前,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坐在太師椅上的蕭老太爺忽然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家族裡的鐵碗人物,居然親自走到了陳瀟面前,不由分說,從旁邊人的手裡拿過了一枝香,親手點燃,交到陳瀟的手裡。

老太爺用平日裡少見的和藹的微笑,對著陳瀟說:「別緊張,來,跪下,給祖宗上香磕頭,不用多,三個就可以了。」

這位蕭老太爺平日裡何曾對誰如此和顏悅色的說過話?哪怕是對著家族裡最受寵蕭情,蕭雀兒等幾個小傢伙,也都是板著一張臉的。

陳瀟默默的接過了香,行禮,跪下磕頭,再站起來將香插進香爐裡。

老太爺已經親自在一旁磨墨,拿著一支上等的狼毫筆,飽蘸墨汁,遞給了陳瀟,指著面前案上的冊子,翻開了新的一頁,指著上面的一角:「在這裡,寫下你的名字,你就算是蕭家的人了。」

陳瀟笑了笑,站在案前沉吟了一下。

這一刻,不少人發現,蕭老太爺幾乎是用一種期盼和略微有些焦慮的眼神盯著這個年輕人。

終於,陳瀟落筆,在頁面上寫下了「陳瀟」這兩個字——他沒有練過毛筆字,這兩個字自然寫得歪歪扭扭。

不過也有人發現,蕭老太爺看見這個小子寫下「陳」字的時候,忽然微微發歎,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細微的失落。

陳瀟放下筆,轉身對蕭老太爺鞠了一躬,低聲說道:「老太爺,抱歉,讓你失望了。」

…………

就在宗會召開的前一天晚上,老太爺和陳瀟曾經有過一次談話。

「我的希望,是你能正式的歸宗為蕭家人。不是外系,而是蕭家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的母親當年放棄了繼承權,而你,現在有權力得回來。只要你肯在宗會上,錄名的時候,把你的名字改一下……改成,蕭瀟。」

當時老太爺拍了拍陳瀟的肩膀:「蕭情這丫頭是明月的後人,天賦最好,也是年輕一輩之中最聰明的,她很喜歡你,又和你有婚約。只要你肯正式入蕭家,十年之內,我會想辦法讓你和她,逐步的接手蕭家的生意和產業,在我死之前,我會把你們捧上蕭家家主的位置,然後……未來,就是你們的了。我們嶺南蕭家是靠著明月的恩澤才能興旺的,現在轉交回明月的後人,我也很願意,而你,是我蕭家的長房的後代,我也很希望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老太爺拍了拍陳瀟的肩膀:「不用現在給我答覆,宗會上,你自己決定吧。」

老太爺看著陳瀟,這個年輕人笑得很從容,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絲若無其事的表情,目光清澈,充滿了鎮定。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不過外系的人,是沒有繼承權的。」老太爺沉吟了一下:「那麼,今天的宗會,就算是完成了……」

他正要轉身宣佈流程結束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一個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從祠堂的大門外傳來了,隔著厚厚的門板,卻清晰的落在祠堂裡每個人的耳朵裡!

「等一下!還沒有結束!」

隨著這個聲音,祠堂的大門被推開,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在門口的陽光之中,一個女孩子站在那兒,她緩緩邁步跨過門檻,就彷彿是被陽光送進來的一般……

鳳凰!

她走了進來,在中間的過道上緩緩步入,走的並不快,但是每一步,都很堅決!

數百雙眼睛盯著這個忽然闖進來的女孩,當看清了女孩的相貌,幾乎所有人都同時的深吸了口氣,更有人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老太爺,還沒有結束!歸宗的人裡,還差了一個人。」


鳳凰指著自己的鼻子,美麗的臉龐上帶著笑容:「我!」

她緩緩走到了最前面,臉上掛著淺笑:「我的名字叫鳳凰……蕭鳳凰!」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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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我!】




    概括一下蕭家宗會的開幕,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盛大!(天橋大神滿塞~哈哈)

    嶺南蕭家的祠堂就在蕭家老宅子不遠的更靠近山的地方。祠堂佔第面積達到了二十畝,前堂後堂,兩旁的廂廊,加上步入祠堂大堂前一條長達五十米的巷子——經過了近百年的經營,這裡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微型的小鎮子了。

    一路上綵棚連成了一片,步入巷子口的時候,數條十萬響的鞭炮就被點燃了,在噼裡啪啦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之中,硝煙瀰漫,人群蜂擁,前頭還有舞獅的隊伍在一片鑼鼓聲裡來回跳躍。

    蕭老太爺一身唐裝,手裡拄著龍頭枴杖——在陳瀟看來,這副打扮未免有些太裝模做樣了。誰都知道,這位老太爺的身手比年輕的小伙子還利索呢!卻偏偏手裡要拿著一根枴杖。

    老爺子的身邊,是蕭家宗族裡幾個大房裡的元老級的人物,一個個都是白蒼蒼的樣子。而蕭家鎮的鎮長,也跟在蕭老太爺的身後。

    舞獅的活動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那些舞獅的棒小伙子們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而今天的日頭也有些大,熱烈的陽光曬得大家都是一腦門子油汗,蕭老太爺身邊的其他那些各房元老,都有些不大吃的消了,有的在身邊人的攙扶下勉強站著,有地則拿著一塊濕手巾不停的擦著汗,唯獨蕭老太爺瞇著眼睛,腰板依然挺得筆直。

    熱鬧過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蕭老太爺拿過了旁人遞過來的一株香,對著祠堂的大門禮敬了一下,在他的身後,蕭家的子弟們,都已經按照輩分長幼的秩序站好,隨著老太爺一起鞠躬。

    當老太爺用渾厚的嗓音宣佈「開祠堂」之後,那厚重的兩片木的祠堂大門被推開,高高地門檻也已經被刷上了一層新漆。

    數十排長條凳子在最下面,而在祠堂的前面,則是十張太師椅。

    祠堂裡充滿了凝重地氣氛。這種老式建築地大堂裡有些昏暗。那些新油漆地味道和燭火地味道混合在一起。很是特殊。

    蕭家裡地成年人。有資格進祠堂參加宗會地人。按照秩序步入大堂裡。坐在屬於自己地地方。

    人頭密密麻麻。但是祠堂裡卻並無任何喧嘩。

    直到所有人都已經入座之後。祠堂地大門才緩緩合上……

    彷彿才將那有些沉重和威嚴地氣氛。關在了祠堂裡。

    這個時候。最新高采烈地是那些小孩子。這些小孩子不用進去參加宗會。不用受到那些有些壓抑地氣氛地束縛。他們在巷子裡來回嘻戲。撿著地上地鞭炮。

    這個時候,陳瀟就站在旁邊的廂廊裡,看著外面地一切。這條廂廊就通往祠堂,他感覺到有些緊張——真實笑話,自己應該經歷了不少大場面了吧,此刻卻居然……

    祠堂裡的宗會按照多年來固定的程序在進行,焚香,祭祖,各房子嗣和各的領袖人物分別行禮。

    然後一些宗族裡最近生的事情,需要元老們決定——當然,這些不過是走一個形式。在蕭老太爺這個蕭家裡絕對強勢的人物還存在的時候,家族裡的任何事情,都是他一言而決的。

    陳瀟在等,等宗會的最後一個流程。

    他就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巷子裡那些孩子地嘻戲,陳瀟輕輕的吐了口氣。

    這……就是「家」麼?

    陳瀟出了會兒神,終於,過了很久之後,廂廊裡的那扇門被推開,一個蕭家的人進來示意陳瀟時間到了。

    …………

    當陳瀟從側門走進祠堂的時候,宗會地大部分事情已經結束,蕭老太爺一言九鼎,將宗族裡的內部事務處理得七七八八,幾個經營不善地產業也毫不猶豫的撤銷了負責人地權限,各房掌控的權力在蕭老太爺地權威之下重新洗牌,大家對這位家族裡的太上皇,是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的。

    祠堂裡坐了數百人,但是陳瀟走進來的時候,卻鴉雀無聲。

    他看見了中間太師椅上端坐的蕭老太爺對自己微笑頷,看見了坐在前排的蕭情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還感受到了數百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其實……今天進行的歸宗這一項流程裡,陳瀟並不是唯一的一個。歷次宗會召開,都會給這段時間來蕭家添丁的人口,一個正式在祠堂宗會上錄入族譜的儀式。而今天,和陳瀟一起錄入族譜的還有這段時間來蕭家新生的兩個嬰兒。

    不過因為陳瀟的身份,自然數百雙眼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曾經的長房子弟蕭颯然的兒子,而且還和現任蕭家財務副總管的女兒定了婚……更是聽說蕭老太爺的態度曖昧。這麼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說不定就可能是蕭家未來繼承權爭奪戰之中的一個重量級人物……

    一個蕭家祠堂裡的人,將一份名冊捧了上來,領著陳瀟來到了祠堂的祖宗牌位前,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坐在太師椅上的蕭老太爺忽然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家族裡的鐵碗人物,居然親自走到了陳瀟面前,不由分說,從旁邊人的手裡拿過了一株香,親手點燃,交到陳瀟的手裡。

    老太爺用平日裡少見的和藹的微笑,對著陳瀟說:「別緊張,來,跪下,給祖宗上香磕頭,不用多,三個就可以了。」

    這位蕭老太爺平日裡何曾對誰如此和顏悅色的說過話?哪怕是對著家族裡最受寵蕭情,蕭雀兒等幾個小傢伙,也都是板著一張臉的。

    陳瀟默默的接過了香,行禮,跪下磕頭,再站起來將香插進香爐裡。

    老太爺已經親自在一旁磨墨,拿著一支上等的狼毫筆,飽蘸墨汁,遞給了陳瀟,指著面前案上的冊子,翻開了新的一頁,指著上面的一角:「在這裡,寫下你的名字,你就算是蕭家的人了。」

    陳瀟笑了笑,站在案前沉吟了一下。

    這一刻,不少人現,蕭老太爺幾乎是用一種期盼和略微有些焦慮的眼神盯著這個年輕人。

    終於,陳瀟落筆,在頁面上寫下了「陳瀟」這兩個字——他沒有練過毛筆字,這兩個字自然寫得歪歪扭扭。

    不過也有人現,蕭老太爺看見這個小子寫下「陳」字的時候,忽然微微歎,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細微的失落。

    陳瀟放下筆,轉身對蕭老太爺鞠了一躬,低聲說道:「老太爺,抱歉,讓你失望了。」

    …………

    就在宗會召開的前一天晚上,老太爺和陳瀟曾經有過一次談話。

    「我的希望,是你能正式的歸宗為蕭家人。不是外系,而是蕭家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的母親當年放棄了繼承權,而你,現在有權力得回來。只要你肯在宗會上,錄名的時候,把你的名字改一下……改成,蕭瀟。」

    當時老太爺拍了拍陳瀟的肩膀:「蕭情這丫頭是明月的後人,天賦最好,也是年輕一輩之中最聰明的,她很喜歡你,又和你有婚約。只要你肯正式入蕭家,十年之內,我會想辦法讓你和她逐步的接手蕭家的生意和產業,在我死之前,我會把你們捧上蕭家家主的位置,然後……未來,就是你們的了。我們嶺南蕭家是靠著明月的恩澤才能興旺的,現在轉交回明月的後人,我也很願意,而你,是我蕭家的長房的後代,我也很希望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老太爺拍了拍陳瀟的肩膀:「不用現在給我答覆,宗會上,你自己決定吧。」

    …………

    老太爺看著陳瀟,這個年輕人笑得很從容,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絲若無其事的表情,目光清澈,充滿了鎮定。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不過外系的人,是沒有繼承權的。」老太爺沉吟了一下:「那麼,今天的宗會,就算是完成了……」

    他正要轉身宣佈流程結束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一個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從祠堂的大門外傳來了,隔著厚厚的門板,卻清晰的落在祠堂裡每個人的耳朵裡!

    「等一下!還沒有結束!」

    隨著這個聲音,祠堂的大門被推開,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在門口的陽光之中,一個女孩子站在那兒,她緩緩邁步跨過門檻,就彷彿是被陽光送進來的一般……

    鳳凰!

    她走了進來,在中間的過道上緩緩步入,走的並不快,但是每一步,都很堅決!

    數百雙眼睛盯著這個忽然闖進來的女孩,當看清了女孩的相貌,幾乎所有人都同時的深吸了口氣,更有人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老太爺,還沒有結束!歸宗的人裡,還差了一個人。」

    鳳凰指著自己的鼻子,美麗的臉龐上帶著笑容:「我!」

    她緩緩走到了最前面,臉上掛著淺笑:「我的名字叫鳳凰……蕭鳳凰!」



第兩百七十章 【大鬧祠堂】



    祠堂裡幾百號人看見忽然闖進來的鳳凰。幾乎每個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先吃驚的盯著鳳凰。吃驚於鳳凰的相貌。然後同時轉過頭去看坐在那兒的蕭情。然後再扭過頭去看鳳凰。

    大家臉上都寫著一樣的吃驚和驚奇。

    就連蕭情自己。也忍不住站了起來。盯著這個和自己一般美麗的女孩兒。

    鳳凰已經走到了蕭老太爺和陳瀟的面前。因為過於吃驚。而祠堂裡居然沒有人站出來阻攔她的上前。在家這樣重大的宗會上。原本是應該有專門負責維持秩序的人的。但是驚於鳳凰的相貌。居然大家都忘記了上前。

    蕭老太爺瞇著眼睛盯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老爺子瞇著的眼縫裡顯然也有著相當的震驚。但是年邁世故的他。依然竭力保持了鎮定和沉著:「這位女娃子。你剛才說什麼?」

    鳳凰的笑容絲毫不消減。她甚至還和蕭情對了一下眼神。兩人眼神接觸的瞬間。蕭情「啊」的驚呼了一。然後用力摀住嘴巴。面色有些驚惶。而鳳凰則眼神裡帶著一絲親熱。友善的點頭微笑。

    最後她才扭頭看著蕭老太爺:「太爺。我剛才說了。我是來請求歸宗的。我叫蕭鳳凰。」

    說著。她忽然伸手。捉起了案上那柄陳瀟丟下的毛筆來。握在手裡。略微沉吟了一下。提筆往案上那份蕭家宗族名冊上寫了下去。

    蕭老太爺一驚。飛快道:「慢著。你做什麼!」

    隨著話音。老太爺已經飛快的伸出手去捉鳳凰的手腕。老太爺的動作極快。蕭家拳裡的一招擒拿手法用的老辣無比速度更是快捷迅猛!可是偏偏他一招出去。手裡只抓著了一把空氣!

    這一下居然落空了鳳凰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讓過了蕭老太爺的一抓。就看見她臉上帶著一絲輕輕的笑意毛筆的筆尖已經落在了紙面上。一滴濃濃的墨汁在雪白的紙面上化開。

    老太爺有些驚怒了。蕭家的族譜名冊。豈能是隨意落筆的?

    他絲毫不遲疑。「夷」了一聲。變抓為掌伸手就朝著鳳凰的肩膀推了過去。老太爺依然沒有出全力畢竟是看在對反不過是一個年輕女娃子的份上的。

    但是鳳凰的實力。卻豈是一個普通的武道家蕭老太爺能收拾的?

    這一掌推過去。卻只見鳳凰嘻嘻一笑。身形忽然就如鬼魅般的一閃頓時一道殘影。就落在了蕭老太爺的身側去了!

    全場一片嘩然!

    如果說這女孩是練的奇才。可是剛才這躲閃的動作。簡直已經不似人類了!而站在她身邊的蕭老太爺。更是眼睛瞇的幾乎看不見了。眼神裡滿是精光!

    以蕭老太爺的道行。一就看出了剛才這個女孩躲閃自己招數的動作——快如鬼魅也就不必說了。更重要的是……她的腳沒有動!!

    腳沒有動。身體卻這麼「漂」開!所以這絕不是什麼武術或者任格鬥術的身法步法的躲閃。而是……

    難道她是鬼魂?!

    鳳凰一個華麗的轉身。卻以右手握著的這支筆為軸心。身影盈盈一轉。筆下在紙上已經飛快的寫下了一個「蕭」字來。墨跡淋漓。字跡圓潤有力頗有幾分構的功力顯和剛才陳瀟寫下的那兩個狗爬一樣的書法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眼看鳳凰筆鋒一轉。一個「鳳」字已經寫下了一般蕭老太爺有些焦急。這種祠堂宗會。豈能如此兒戲見他焦急之下再次出手。這次可出了全力了。龍頭杖揮舞了起來。飛快的朝著案上的那本冊子點了下去。口中喝道:「且慢下筆!」

    龍頭枴杖點在了案上的名冊上。老太爺一身武功登峰造極。這龍頭杖一點之下。力道驚人。一陣勁風射過。鳳凰卻輕輕一笑。那支毛筆一扭。就已經和老爺子的龍頭枴杖掛在了一起。卡的一聲。毛筆和龍頭杖同時斷開。老太爺一張老臉忽然閃過一片潮紅。深吸了口氣。猛然往後退了兩步。腳下卡的一聲。的上一塊青磚已然粉碎!

    鳳凰卻笑容依舊從容。看了一眼手裡的斷筆。卻輕輕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在硯台上蘸了一點墨跡。飛快的落手。將那個「鳳」字就寫全了!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老爺子開口了。祠堂裡幾百個蕭家的子弟。早有靠在前排的不少人反應過來。有的怒喝。有的驚呼。騰騰騰騰。一下就跳出來了幾十號人!

    其中居然大半都不是年輕子弟。而不少都是中年人!更有的一看就是練武頗有火候的高明武者。

    一瞬間。數十條人影先後撲向了鳳凰。頓時拳掌紛飛。蕭家武術裡各種擒拿制敵的凌厲數紛至沓來。多位在南方頗有氣的武術名家一起對著這個面帶微笑美麗女孩子出手……

    卻看見鳳凰站在那兒。看著撲來了數十條人影。也只是淺淺一笑。那彎彎的黛眉輕輕了。卻反而憑添了幾分俏皮的模樣。忽然一拍案子。將那硯台震了起來。就看見一片墨跡橫灑了出去。化作數十點墨汁。

    在一片人影紛亂之中。就聽見一連串的悶哼聲。那撲過去的數十條凌厲的人影。居然同時就往後倒著飛了出去。回來的勢道比撲上去的時候更快。然後就是劈裡啪啦的聲音。將前排的不少凳子砸翻了。數十位武術高手橫七豎八的倒成一片。

    而這個時候。鳳凰經飛快的將蘸了墨汁的食指按在了紙上。一個「凰」字一筆而就!

    「抱歉了。各位叔叔伯伯。」鳳凰站在原的抿嘴一笑。拿出了一張手帕來輕輕擦了擦手指。

    整個過程。陳瀟都沒有動一下。他就這麼站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鳳凰。

    然後。看見鳳凰微擦手的時候一個特殊的角度。看見了這個女孩子在抿嘴微笑的時候。嘴唇上有一絲淺淺的傷痕陳瀟忽然就心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啊!那天的人是你!」

    鳳凰有些古怪的看了陳瀟一眼。伸手從桌上拿出一株香來。手指一抖。指尖自己就生出一團火來將香頭點燃。

    鳳凰看了一眼躺了一的的蕭家人。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臉色有些震的老爺子最後還居對這遠處的蕭情笑了一下。

    她飛快轉過身去。著上面供奉的蕭家祖宗牌位拜了三拜然後將香插進了香爐裡。

    這個過程裡。身後有幾個蕭家子弟衝了上來。但是鳳凰跪在的上。也不回頭只是手輕輕一彈。幾個蕭家子弟凌空就飛了出去。

    「老爺子。儀式算是完成了吧。」鳳凰做完了一切。站了起來。負手微笑望著蕭老太爺:「名。祭祖。燃香之後。就算是告祭了祖宗。不論怎樣已經算是告列祖列宗。我蕭鳳凰是蕭家人了!」

    老太爺卻彷彿並不太惱火。只是吃驚於鳳凰的相貌。更吃驚於鳳凰的本領。

    「你到底是……」老爺子的聲音很凝重。鳳凰的相貌和蕭情完全一樣。更是讓老爺子隱隱的彷彿想到了一點眉頭。

    「我說了我是家的人啊今來就是為了認祖歸宗的。」凰笑瞇瞇的回答。

    「…………」老爺盯著鳳凰。卻忽然用力抬起來做了一手勢。阻止了其他還想衝上來的蕭家弟的動作。

    然後老爺子考慮了幾秒鐘。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依然盯著鳳凰。卻大聲喝了一句:「宗會到此結束!所有人先離開祠堂!各房的掌房好好看著自己的族人!都給我去老宅裡等著!」

    幾個蕭家的元老級的老人家都是愣住了。有人就忍不住驚呼出來:「族長……」

    「都聽我的話。出去!」蕭老太爺臉色嚴厲。

    祠堂裡的人頓時炸開了鍋。不過不少人看著老太爺的神色眼所未有的威嚴。終於在各房的掌房元老的催促下。打開了祠大門。眾人紛紛離去。

    「幾位族老留下。還有……蕭情女娃子也留下!」老太爺的這一個聲音不大的命令。又引發了不少人的遐想。不過還有一些磨蹭的傢伙。在被老太爺威嚴的眼神掃過之後。頓時嚇的手腳發軟。趕緊就跑了出去。就連的上的那些人也被飛快的架去了。

    「把門關上。沒有我的話。不許任何人進來!」

    厚重的大門被嘎吱-上了。偌大的祠堂裡。就隻身下了包括蕭老太爺在內的九位蕭家宗族的族老。還有陳瀟鳳凰。以及蕭情。

    「這個女娃兒。現在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老爺子說了吧!」蕭老太爺重重哼了一聲。

    鳳凰依然帶著恭敬笑容。微微了欠身子:「老爺子。方才是我失禮啦。您可是我的老太爺。鳳凰剛才的過失。您重重責罰我好了。」

    蕭老太爺瞇著眼睛沒說話。旁邊的幾個族老卻已經按耐不住脾氣。有的老人就已經瞪眼厲喝道:「你是哪裡來的丫頭。跑到我蕭家的祠堂裡撒野!到底是仗了的勢頭!」

    鳳凰故意一臉無辜表情。眨巴了幾下大眼睛:「我誰的勢頭也沒仗啊。我就是蕭家的人」

    「哈!蕭家的人?你空口白話。有什麼證據!」

    鳳凰摸了摸下巴。眼神裡有些狡猾的笑意:「證據麼……倒是不難啊。幸好現在不是古代哦。不用玩什麼滴血認情的把戲。

    嗯。我們可以做DNA檢哦。我和這個漂亮妹妹。可是貨真價實的親姐妹哦!」

    說著。鳳凰看了一眼蕭情。蕭情卻是愕然的長大了嘴巴。

    她心中此刻卻很荒唐的。沒有想其他的問題。卻只有一個古怪的念頭。在心中閃來閃去。

    是她!一定是她!她就是陳瀟說過的。那個和我很像的女孩子……她。她果然和我很像!是她!!

    「哼。什麼DNA檢測!」一個族老怒道:「你這麼貿然闖進來。大鬧我蕭家的祠堂!小丫頭。別以為有些本事就可以胡作非為!」

    說著。幾個族老就已經圍了上來。

    等擔任族老的。那都是蕭家之中輩分和蕭老太爺最接近的一些元老級的人物。也都是蕭家宗族裡的輩分最高的一批高手。

    一幫老爺子雖然都白髮蒼蒼了。但是說到戰鬥力。比剛才那些動手的蕭家年輕人卻不知道強了多少了。

    鳳凰輕輕一笑。卻忽然往陳瀟身邊一站。看著陳瀟:「喂。他們好像要揍我呢!你可是人家的男朋友。難道要看著我被揍麼?」

    陳瀟摸了摸鼻子。瞪眼看著鳳凰。

    鳳凰歎了口氣:「我剛才可以動手。現在可不成啦!我……我不能和她的太近的。」

    說完。一指蕭情。

    幾乎就在同時。兩個女孩眼神接觸了一下。忽然兩人同時身子一晃。蕭情和鳳凰的臉色同時泛白起來。鳳凰更是一把住了陳瀟的胳膊。險些就軟了下去。

    而蕭情也是撲通一聲坐到在了旁邊的一張凳子上。如果不是她勉強穩住。差點就整個人跌到的上去了。

    「一分鐘……」鳳凰苦笑了一聲。卻用力拉著陳瀟的手臂。腦袋靠在陳瀟的肩膀上:「呆子。我和蕭情在一起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分鐘的。我們的腦電波磁場相排斥。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都會暫時失去所有能力的。」

    陳瀟只覺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張了張嘴巴。看了了看鳳凰。又看了看蕭情。再看了看蕭老爺等人。

    「先不忙動手。」蕭老太爺畢竟心中還有一些明。盯著鳳凰:「你說你和蕭情這丫頭…」

    「是啊。」鳳凰額頭都已經有些出汗了。整個人軟綿綿的靠著陳瀟。如果不是陳瀟即使抱住她的腰。就真的要滑到桌底下去了。

    「姐妹?誰能作證?」蕭老太爺不敢輕率。沉聲道:「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不能貿然聽你的話!哼。相貌一樣。或許是巧合……而且。現在科學這麼發達。易容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哼。蕭家有金山銀山嗎。我要冒名來貪圖什麼嗎?就算真的有金山銀山。我也還看不上眼呢。」鳳凰有無力的笑了笑。卻盯著陳瀟:「喂。他們要對我動手。你幫不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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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 正文 第兩百七十一章 【左擁右抱】


望著鳳凰的眼睛,陳瀟心中遲疑,雖然認出了鳳凰就是那天那個和自己“砰嘴”的女孩,但是卻依然記不得她到底是誰,只是本能的感覺到,懷中這個女孩應該是和自己極親近極親近的人才對。但是自己在蕭家也才認宗,蕭老太爺對自己又是極好,還是長輩……心中遲疑了一下,卻終於本能的感覺占了上風,歎了口氣,對鳳凰低聲道:“你好好的別胡鬧,我不讓別人傷了你就是了。”

鳳凰聽了,卻仿佛很是開心,“啊哈”叫了一聲,雙手勾住了陳瀟的脖子。

蕭情坐在遠處,看見這一幕,不由得臉色白。

陳瀟卻輕輕的伸手,將鳳凰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摘了下來,然後才看了蕭老太爺一眼:“老太爺,您看這事情……”

“擅闖我蕭家祠堂,自然要受到懲罰的,哪里這麼容易……”一個族老剛搶著開口,旁邊蕭老太爺輕輕“哼”了一聲,這個族老立刻閉上了嘴巴,遲疑的望了這位蕭家頂樑柱一眼。

“你說你是蕭家的人,口說無憑,至於你的相貌,也不足以說明你的身份。除非你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蕭老太爺頓了頓,沉聲道:“可既便你真的是蕭家人,這麼擅闖祠堂,大鬧宗會,貿然錄名祭祖,也是大不敬的做法!”

“這可就難啦。”鳳凰有氣無力的笑了笑,她有些頭暈,勉強打起精神:“老太爺,我可沒有身份證和出生證之類的東西呢。至於說到血緣關係,做檢測也需要時間啊。”

“那就先拿下再說!”一個族老怒道。

眾人眼看鳳凰仿佛臉色有異。而且似乎和剛才大展神威地樣子相比。明顯有些虛弱。都料定了她身體多半有什麼隱患。剛才讓這個一個丫頭在蕭家祠堂裏大打出手。幹翻幾十個蕭家地好手。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堂堂嶺南蕭家大掃顏面?怎麼都要將她抓住才行!

兩個性子暴躁地族老不等蕭老太爺話。就先撲了上去。這兩個老頭子身形迅猛。絲毫不下於少年人。一個十指張開。如鷹爪。一個則是飛躍而起。雙拳左右揮出。一個雙風貫耳地招式。

鳳凰“啊”了一聲。吐了吐舌頭。就躲在了陳瀟地身後。陳瀟歎了口氣。挺身往前一步。一把反手抱住鳳凰。伸出右臂去。先將那個鷹爪地老手掌擋開。隨即側過身軀。另外一個族老地拳頭就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陳瀟地肩膀上。

砰砰兩聲。拳頭砸在陳瀟地身上。如擂鼓一般!兩個族老地功夫。可不是普通蕭家人能比擬地了。這兩拳下去。力量絕對可以開碑裂石地!可打在陳瀟身上。卻如中敗絮。兩聲悶響之後。卻看見陳瀟身上純棉地薄衫嗤嗤裂開。碎片飛舞。陳瀟卻只是吸了口氣。隨即就笑道:“兩位族老不必……”

“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你還是蕭家地人麼!”一個族老大怒。飛起一腳就朝著陳瀟地膝蓋踢了過去。陳瀟夷然不動。任憑對方這一腳踹在了自己地膝蓋!

這個族老地下盤功夫是極好地。一腿掃出去。力道足以將一根木樁都踹斷。可是這麼一腳踹在陳瀟地腿上。陳瀟卻紋絲不動。那個族老卻驚呼一聲。騰騰往後連連退了幾步。踹中陳瀟地那只腳卻高高抬起。疼得臉上冷汗都出來了。卻獨腳跳了幾下。

“……不必動怒。”陳瀟不慌不忙地說下去:“既然她說是蕭家的人,總要把事情弄清楚。”

“混帳小子!方才才讓你歸了宗門,現在居然敢對族老動手!蕭家的家規何在!”其他族老都是大怒。

陳瀟心裏歎了口氣,不免就有些不耐煩起來。他這個“蕭家人”當的實在有些馬馬虎虎。主要是看了族譜之後,相信了自己的母親的確是蕭家出來地,自己歸宗,也不過就是因為母親當年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因為蕭老太爺對自己甚好。

對他自己來說,對這個蕭家,實在是談不上有多少歸屬感。此刻看見這些蕭家地族老以老賣老,不講道理就動手,不免有些心中不滿。心想:難怪媽媽當年離開蕭家,這種腐朽古板的老家族,果然是沒意思得很。

“喂,說話要將道理!分明是你動手打陳瀟!他都沒有還手,任憑你打,你自己傷了自己,卻怪別人!”

鳳凰從陳瀟身後探出腦袋來叫了一句。

蕭老太爺在一旁只是皺眉,臉色實在是遲疑不定。這個忽然跑來地叫鳳凰的女孩子,究竟是不是蕭家人,單憑她和蕭情一模一樣地相貌,蕭老太爺心中其實已經信了三分了。畢竟蕭情的來歷,只有他最清楚。

只是,身為蕭家的族長,對於公然大鬧祠堂這種事情,也實在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正遲疑中,忽然一眼看見了坐在那兒的蕭情,蕭情臉色蒼白,一雙眸子裏滿是淚水,卻轉來轉去,幾乎就要哭了出來。

蕭情眼看陳瀟一力護著這個叫鳳凰的女孩子,心中只覺得越的淒苦,忍不住便想:嗯,他果然還是護著她的!這……這倒也沒什麼,她本來就是他的女朋友,他護著她,也是應該的……應該的……

雖然自己安慰自己這是“應該”的,但心中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陳瀟為了維護鳳凰,這才剛剛歸宗蕭家,居然就敢在祠堂裏對族老動手……我……

如果換了是我,他也會這麼對我麼?

幾個族老怒斥陳瀟,有紛紛往前,陳瀟無奈,只能一手抱住鳳凰不住後退,對於這些老頭子們打來的拳腳,卻不肯還手,只是來回抵擋,片刻之中就又挨了三拳五腳,只是他渾然沒有半點不適,鳳凰眼看陳瀟挨打,雖然知道陳瀟無礙,心中卻不免惱火:“你怎麼不還手!喂,你們這些老頭子,陳瀟是不肯還手,你們得寸進尺麼!”

蕭老太爺終於按耐不住,皺眉正要說話,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見一聲尖叫!

“夠了!!!”

卻看見原本倒坐在凳子上的蕭情,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一張蒼白的臉卻已經漲紅,雙拳緊握,狠狠的咬著嘴唇,盯著陳瀟!

“夠了!夠了!!”蕭情的眼神裏滿是幽怨和憤慨,又看了看鳳凰:“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你是我的親姐妹!可你又是從哪里來地?!你這麼跑來大鬧蕭家祠堂,知道不知道這麼亂來,會帶來什麼結果!陳瀟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蕭家裏,你來這麼一鬧,叫他今後在蕭家裏如何與人相處!你,你,你,你讓我該怎麼辦!!”

唰的一聲,卻看見蕭情飛快的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腰間佩帶,用力一抽,習慣隨身攜帶了那柄當作腰帶的軟劍已經被她拔了出來,握在手裏!

蕭情雖然仿佛連戰都站不穩了,卻咬牙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手臂輕輕的顫抖,劍鋒卻指著鳳凰:“你,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為什麼忽然跑來這裏大鬧!你知道不知道,這麼胡亂闖禍,會……”

說著,蕭情終於忍耐不住,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雖然說的義憤,但其實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自己地這股幽怨,卻並不是因為鳳凰大鬧祠堂,有九成的原因,卻是因為看見陳瀟盡力維護鳳凰不惜和族老翻臉,心中淒苦,這才忽然爆了出來。

“不管你是不是蕭家地人,先老老實實的坐下,然後聽從族中的分派!這麼胡亂鬧下去,你想要什麼結果?!”

鳳凰眯著眼睛,看著蕭情,幽幽歎了口氣:“好姐妹,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的。這些年來,我常常悄悄的跑回來看你地,只是我們不能靠得太近,每次我都是躲在暗中,遠遠的看著你,所以你不曾見過我,也不認得我。我知道你為什麼傷心,你也喜歡這個小子是不是?”

蕭情身子一顫,卻咬牙將軟劍一抖:“不要說這些不相干地話!你們不要胡鬧,聽族老們的吩咐就是了。”

“蠢丫頭啊。”鳳凰笑了笑:“我忽然跑來,自然有我的原因的。相信我,我也是為了你好。這蕭家,待下去實在是沒什麼意思的。”

“狡辯!你就是在連累陳瀟!”

蕭情臉色冷酷,忽然就往前幾步,挺劍刺了過去!

只是她此刻身體虛弱,只覺得頭重腳輕,這一劍自然就刺得歪歪斜斜,陳瀟不過是抬起手來,伸出兩根手指一夾,就夾住了劍鋒,低聲道:“你,你不要這樣……”

“我……”蕭情心中悲憤:“我怎麼樣了!”

她奮力一抽,但是劍鋒被陳瀟夾住,卻哪里能抽得動?

正掙扎之中,陳瀟卻歎了口氣,手指用力,嗡的一聲,將那軟劍地劍鋒直接擰得彎了起來,然後手腕一轉,蕭情驚呼了一聲,劍柄脫手,一個踉蹌往前栽了過去,陳瀟飛快的丟掉了劍,伸手就抱住了蕭情。

這下倒是名副其實地“左擁右抱”了,左手抱著鳳凰,右手抱著蕭情。

旁邊兩個族老看見便宜,立刻就對了一下眼色,呼的撲了上來,陳瀟雙手抱了兩個女孩子,自然不好再抵擋,忽然就腳下一點,呼地一下,抱著兩個女孩子,身體騰空躍了起來,這一躍,足足有兩米多高,生生從兩個族老的頭頂躍了過去。

“陳瀟!你今天是一定要護著這個外人了!”一個族老大怒:“不尊族規,大鬧祠堂,你想歸宗地第一天就被革出蕭家嗎!!”

陳瀟皺眉:“你們不要動手,我自然不會動手。這個女孩子……還是放走了吧。有什麼處罰,我再領教就是了。”

“還廢話什麼,先閃人再說啊。”

鳳凰嘻嘻笑道,陳瀟歎了口氣,瞪了這個女孩一眼,忽然就雙臂用力,緊緊箍住兩個女孩的腰肢,用力將兩人直接抱了起來,兩個女孩子雙足離地,卻將全部的體重都交給了陳瀟的手臂。

鳳凰也還罷了,蕭情卻是很少和陳瀟這麼親密過,不由得臉色緋紅,連喘息也微微有些急促起來。

“老太爺,抱歉了,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陳瀟硬著頭皮看了蕭老太爺一眼,卻現蕭老太爺的臉色卻是哭笑不得,陳瀟大步就朝著祠堂大門而去,他一步邁步就是好幾米,幾步就到了門口,後面那些族老喝喝罵罵,他都只當聽不到,用力撞開大門,就已經竄了出去。

外面的巷子裏早就沒有人了,卻還有數十個留守的蕭家的年輕武,眼看陳瀟沖出來,都圍攏了過來,陳瀟不想和蕭家人動手,雙足一點,身形就如同一隻鳥兒一樣飛上了房頂,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之中遠去。只是他卻不是離開,反而朝著蕭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夷?”鳳凰有些奇怪,陳瀟卻苦笑:“我女朋友還在蕭家呢。”

鳳凰自然知道是張小桃,聽了這話,張了張嘴巴,眼神裏不免有些惱火。蕭情卻心亂如麻,只能任憑陳瀟抱著離去,心中卻安慰自己“嗯,我,我這不算錯,我,我是身不由己,被他,被他劫持了……”只是既便這麼想,卻終究無法安慰自己的心虛,方才她仿佛是故意把自己送到陳瀟懷中去的。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故意的成分,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蕭家老宅裏,陳瀟熟門熟路,又是高來高去,很快就沖到了內宅裏。

張小桃還在這裏等著,其實自從那天之後,張小桃醒來後,就氣憤得不肯和陳瀟說話了。她雖然心中愛極了陳瀟,但是身為女孩子,該吃的醋還是吃的,不但要吃,還要大吃特吃。

讓這個小子知道本小姐心中大大不滿!否則的話,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要往他身上貼呢!!



第兩百七十二章【三個女人一臺戲】

今兒正在院子裏等著。張小桃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其實這兩天心中已經軟了幾分。心想。畢竟陳瀟失憶。很多事情記不得了。說不定。那個跑來找他的女孩子。也是一個誤會。打暈自己的也不是他。而是那個可惡的女孩子。自己把氣撒在陳瀟身上。卻好像是不該的。

她心中愛極了陳瀟。自然是百般給陳瀟開脫。

正在院子裏等著。忽然就看見三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院子裏。正站在張小桃的面前!

張小桃“啊”的叫一聲。等看清了面前的人。看清了陳瀟懷裏抱著的兩個女孩。更是“啊”的又叫了出來。

這兩個女孩。一模一樣──到底哪個才是那天打暈自己的家伙?!

眼看陳瀟緊緊抱著兩人。張小桃心中已經消去的醋火。卻頓時騰的重新沸騰了起來。

陳瀟來不及解釋。嘆了口氣:“小桃。來不及解釋了。我們趕緊走吧。”

“走?”

“嗯!”陳瀟苦笑了一聲:“闖了一點禍。我不想和蕭家的人翻臉動手。只好先離開這裏了。”

張小桃眼看陳瀟說話的時候。雙臂還緊緊抱著兩個女孩。心中更是火大。跺腳怒道:“你!你先放開她們!成什麼樣子!”

陳瀟卻知道。兩個女孩已經虛弱得不像樣子了。自己如果鬆手。只怕立刻就要摔在地上,苦笑道:“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張小桃險些氣哭了:“你就會欺負我是不是!當著我的面。就和別的女孩子摟摟抱抱。”

要說從前的陳瀟。心中誰的位置最重,也許是她張小桃。但更可能是鳳凰……

但現在。失去了記憶的陳瀟。在他的心中。鳳凰也好。蕭情也好。都是“可能”和自己有關係的人。但眼前的張小桃,才是真的正牌女朋友啊!

聽了張小桃帶著哭腔的聲音。陳瀟心裏一急,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鬆開了雙臂。可憐鳳凰蕭情這對姐妹。失去了陳瀟的手抱著。頓時身體一軟。哎喲兩聲跌在了地上。

鳳凰大怒,在她心中。她自己才是正牌女朋友啊!其他的人才是第三者才對!此刻眼看陳瀟居然為了這個女孩把自己丟在了地上。委屈從心而來。忽然就眼眶一紅。死死盯著陳瀟。哭了出來。

陳瀟一鬆手。眼看兩個女孩跌在地上。心中就頓時後悔了。卻趕緊彎腰將兩人重新扶了起來,苦笑道:“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的。”

“陳瀟!你混蛋!!”鳳凰臉上掛著淚:“你居然這樣對我……當初你……你……”

蕭情倒是此刻心境平靜了許多。淡淡的看了鳳凰一眼。冷冷道:“你傷心什麼。現在陳瀟根本就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鳳凰用力擦了擦眼淚。望了望蕭情,卻忽然笑了一下:“你心裏也難受,不是麼?”

蕭情臉上一紅。卻板起臉來:“你們幾個人糾纏不清的,可別扯上我!”

鳳凰卻大樂。居然伸手去摸蕭情的臉。笑道:“好姐妹。其實你心中愛死了他。是不是?換了別人我可不肯。但你是我的姐妹。我們是命中注定的雙子星。如果你一定要喜歡他。我就分你一半好了。”

她這話是調侃。蕭情卻越發的臉紅。怒道:“胡說八道什麼!誰是你姐妹!我。我。我。我可不喜歡……”

後面的那個“他”字卻始終說不出口。就連她自己都明白。要讓自己說出一句“不喜歡陳瀟”。也太過違心了。

只是眼看心上人此刻身邊糾纏的女孩越來越多。他心中多半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而前幾天的那番表白。似乎也好像有些誤會在其中。自己這些天。只怕是空歡喜了一場……想到這裏。悲從心來。不由得哭了出來。

鳳凰嘆了口氣。卻瞪了陳瀟一眼。怒道:“喂。我的姐妹都被你氣哭啦!還不快抱我們起來!”

“不許抱!”

“偏要抱!”

“不許抱!!”

張小桃恨恨的瞪著鳳凰。鳳凰卻也毫不遲疑的反瞪著張小桃。兩個女孩子心中都是理直氣壯。自己才是正牌女朋友。對方才是第三者。

陳瀟頭疼不已。終於不免拿出了幾分男子氣概。怒道:“吵什麼!等離開這裏再吵不遲!”

說完。他忽然走了過去。將張小桃提了起來。張小桃尖叫一聲。卻被陳瀟放在了自己的背上。她還要掙扎。陳瀟卻已經低聲道:“抱住我的脖子。抱緊些。”

張小桃心中一軟。終於還是委委屈屈的抱住了陳瀟。心中發恨。卻故意使出了全部力氣。仿佛恨不得勒死這個花心男!

陳瀟嘆了口氣。雙臂將鳳凰蕭情姐妹兩人一邊一個重新抱了起來。這下倒好。成了四人行了。

張小桃剛才勒了陳瀟一下。隨即就心軟了。生怕把陳瀟勒疼了。立刻就鬆了些力氣。但眼看陳瀟又把兩個“情敵”抱了起來。心中大怒。剛鬆開了手臂就重新勒緊。也幸好她勒緊了。就看見陳瀟呼的一下。身子騰空而起。飛躍出了內宅的院牆。

“我們去哪裏?”蕭情咬牙:“我可是蕭家的人。不能跟著你們跑的!”

陳瀟猶豫了一下:“先找地方躲開。然後……唉。想個辦法。我再回去和老太爺商量一下吧。”

鳳凰眼珠一轉:“咦……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呢!去後山吧。那裏有一個不錯的地方。也沒有人去的。”

………………

後山的山谷裏。那座已經破敗的小磚房前。一男三女終於躲開了蕭家人來到了這裏。

望著面前這棟滿是青苔的破敗磚房。蕭情皺眉,狐疑的看了看鳳凰:“這是我們蕭家的元老閉關練武的地方。你怎麼知道這裏的!”

鳳凰卻已經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房門前──她離開了陳瀟身邊,張小桃心中略微鬆了口氣。卻扭頭盯著蕭情。

“我怎麼知道的?”

鳳凰嘆了口氣,站在門前,輕輕的將門板上一條已經生鏽的銅門閂抽了下來。輕輕一推。吱的一聲。將門板推開,裏面頓時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衝了出來。

“我方才就和你說過了,我經常偷偷跑回蕭家來看你的,有的時候會在這裏住上一些日子。鎮子裏人太多。而且我的相貌和你太相似。住在鎮子裏不方便。住在這裏,倒是省去很多麻煩。我說了。我和你是親姐妹。我經常回來偷偷看你的。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鳳凰的氣色稍微好了一些兒。其實她和蕭情在一起的時候。只是會失去那超凡的力量。身子略微有些無力虛弱感罷了。開始時候會有些頭暈,但是時間一長也就好了。此刻的狀態,也不過就是如同一個尋常的柔弱女孩罷了。其他的倒也沒什麼。適應之後。那種無力感覺倒也沒多大妨礙的。

說著。鳳凰也不看蕭情的臉色。淡淡道:“這屋子裏略微清掃一下。我們可以在這裏休息到晚上。嗯……往左走遠一點,有一個山泉,那水是可以喝的。還有房子後面,有一個土灶。弄些柴火來就可以生火了。”

蕭情張了張嘴。心中更是吃驚!

這房子不遠處有山泉。後面有土灶。這些不用鳳凰說。她蕭情也是知道的!

這裏是蕭家人練武閉關的地方。雖然近些年來。蕭家已經沒有再出什麼醉心武學的天才了。這種閉關修煉的自虐式的方法。早就被現代人放棄了。但是蕭情從小勤奮練武。幾年前卻曾經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的!!

這個鳳凰。她居然知道這個蕭家隱祕的居所。還知道周圍的環境……那麼。這麼看來,她真的是……

蕭情雖然口中不說。但是心中卻也漸漸的,對於鳳凰自稱是蕭家人的身份。也信了幾分。至於說和自己是姐妹……看看兩人如一個模子刻出的相貌……還容她不信麼?!

“房子裏有水桶。拿去山泉那裏清洗一下。就能提水回來。土灶後有鐵鍋和壺。先燒點兒水喝吧。”

鳳凰先走進了房間。後面張小桃和蕭情猶豫了一下。也只好跟著進去了。

這小房子並不大。只有大約十幾平米左右。一張土磚堆砌出來的炕上。原本鋪了一塊蘆席。卻已經早就爛得差不多了。陳瀟跟在後面。嘆了口氣。先將那爛蘆席扔了。然後掃了掃灰。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鋪在了炕上。看了看三個女孩:“你們休息吧。我去提些水回來。”

他把門窗打開。讓房間裏通風。將小房子裏的灰塵和潮氣散去後。跑去後面提了水桶。去尋找山泉了。

陳瀟這一來一去很快。山泉並不遠。但是陳瀟卻刻意加快的速度──留下三個女孩子在一起相處。他心中可實在不放心的很呢!

急忙跑了回來。眼看房子裏安安靜靜。沒有什麼爭吵打鬧的聲音。陳瀟這才鬆了口氣。忙進了房間裏。卻看見三個女孩都坐在炕上。卻互相之間隔得遠遠的。三雙眼睛互相瞪來瞪去。大家卻都不肯說話。仿佛都不約而同的使用了同一個方針:我用眼神殺死你。

陳瀟看了。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三個女孩互相瞪了好一會兒。眼睛早就酸了。只是誰也不肯先弱了自己的氣勢。幸好陳瀟回來。三人同時鬆了口氣。張小桃看陳瀟提著水桶。就搶先跳下炕過來。接過水桶。低聲道:“這種燒燒洗洗的事情。你一個男人怎麼會!”

拿了一口鐵鍋。就搶了水桶跑到後面的土灶去清洗了。

蕭情和鳳凰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嬌貴的人。但是這種家務事情。倒是當真不會做的。

不由得有些傻了眼。

眼看張小桃得意的哼著小曲。手腳麻利的在那兒洗刷鐵鍋。鳳凰眼睛一亮:“啊。我去弄些柴火來。”

“我……”蕭情臉一紅。她本想去弄柴火的。卻被鳳凰搶了先。猶豫了一下:“我。我去弄些吃的……”。低頭也跑了出去。

陳瀟訕訕的站在那兒。摸了摸鼻子。一時間也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裏。到底是何滋味了。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雖然蕭情和鳳凰不是那種居家型的女人。但是倒也真的做出了些成績來。

過了會兒。鳳凰就跑了回來。從外面撿回了一捆枯樹枝。

而蕭情。雖然失去了一身的功夫和力氣。但是她從小生活在蕭家老宅。也常常在後山玩耍。那種設幾個套子。捉一些小野味的本事還是有的。片刻時間。居然提了一隻灰毛兔子跑回來了。

看著三個女孩。張小桃清理好了鍋灶。鳳凰生火。蕭情打野味。居然算是頭一遭配合了。三個女孩都是一頭一臉的灰塵。原本秀麗的臉蛋上。灰一塊黑一塊的。

陳瀟坐在一旁當甩手大爺。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幾次想上去幫忙。但是奈何三個女孩仿佛都是故意互相較勁。不肯讓陳瀟插手。

結果。直到一個小時之後。一鍋炖兔子肉湯噴香撲鼻的出鍋了。陳瀟都插不進一根手指去幫忙。倒是提前享受了一個飯來張口的大爺的待遇。

看著房子裏唯一的一只碗。清洗乾淨了。盛了一碗濃香撲鼻的兔子湯。裏面還漂了幾塊香噴噴的兔子肉。陳瀟訕訕的看了看三個灰頭土臉的“家庭主婦”。

他雖然一點兒都不餓。但還是硬著頭皮一口將湯喝了一個乾淨。幾塊兔子肉也三下兩下吞了下去。連嚼都沒嚼兩下。

甚至湯太燙。燙著了舌頭。都沒敢吭一聲。

氣氛有些古怪……幸好。她們總算沒有再鬧起來了。

陳瀟心中安慰自己

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自己吃完喝完之後。三女孩重新爆發出矛盾來了!

“這是我燒的!鍋台灶具也是我弄的!”

“笑話!柴火是我弄來的。沒有柴。你能生火嗎!”

“哼。兔子是我打來的!否則你以為山裏有超市啊!”

“切!”

“我切!”

“我切切切!!”

看著三個女人之間仿佛又有爆發戰爭的趨勢。陳瀟吞了口吐沫。小心翼翼開口:“那個。你們能不能不要……”

三個女人同時回頭。對著陳瀟瞪眼怒喝:“你閉嘴!”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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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三章 【誰明女兒心?】



好吧……

    女人,任何女人,無論她是美麗還是相貌平凡,無論她是優雅還是調皮可愛,無論她是聰明還是庸俗,也無論她的年紀是十八歲還是八十歲……

    至少,女人吃起醋來的時候,其實從某些角度上來看——都是一樣的。

    鳳凰的性格偏古靈精怪一些,蕭情的性格偏堅強驕傲一些,而張小桃的性子則是多一些都市女孩的可愛和執著。但是此刻,三個女孩子一台戲,大家的表現都幾乎差不多。

    一樣的激動,一樣的有些失控。處於吃醋情緒之中的女孩子,多少都會有一些相同的「症狀」:小氣,易怒,敏感,還有……暴躁和情緒化。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的女人,是——不講道理的!

    相信我,再優雅的女人,當面對情敵的時候,捋起袖子吵架的樣子,都幾乎差不多。

    鳳凰此刻和張小桃互相用眼神刺著對方,蕭情則是抱著雙臂,臉上掛著故意做出來的驕傲和冷漠。一個說「切」,另一個說「哼」,還有一個則用不屑的眼神表達自己的立場。

    陳瀟呢,則只能捏著鼻子坐在一旁了——他已經被剝奪了言的權力。

    他甚至沒有聽清楚三個女人地爭吵。到底說了一些什麼。反正就是不停地唧唧呱呱地聲音。幸好三個女孩子嗓音嬌嫩清脆。就算是吵架地時候都彷彿唱歌一樣。

    如果撇開自己這個因素不談。其實聽起來倒也蠻悅耳地。

    終於。到了傍晚地時候。房子裡地幾個年輕人才安靜了下來。吵架吵得沒話說了。三個女孩子不約而同地都記起來了一件事情:餵飽自己地肚子。

    這個時候陳瀟就慘了。

    白天地時候。三個女孩互相鬥氣。都竭力地想比拚一下賢惠方面地美德。讓陳瀟好好地享受了一下飯來張口地大爺生活。但是此刻。餓著肚子而且還在生氣地女孩子們可沒有心情再來比賽扮演賢惠家庭主婦了。

    所以……陳瀟只能從大爺地角色變身成店小二。

    他主動跑去清理了一下灶台,然後把那一鍋涼透了的兔子肉重新熱了一遍,又親手伺候三位從丫鬟升格為老佛爺的美女用膳。

    這個過程很難——論他給三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多夾了一筷子兔子肉,或多盛了一勺湯,立刻就會引來另外兩人地白眼。

    幸好,三個女孩沒有把矛頭對準陳瀟,還在繼續「內戰」過程。

    而陳瀟幹得還算不錯。他白天的時候沒有表現地機會,晚上就體現出他的能力來了。

    兔子湯裡,他加了三枚鳥蛋,是用他新開出來的「精神搜索」能力,在周圍的樹上找到了一個鳥窩,掏回了幾枚鳥蛋。而從前在快餐店裡打過工的陳瀟,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似乎廚藝還保存了一些,麻利的將自己地角色轉變成了「家庭婦男」。

    倒是三個女孩,在進食的過程裡,卻誰也不和陳瀟說話,彷彿大家還在鬥氣,繼續玩著「我用眼神殺死你」地遊戲。

    見鬼……她們都互相瞪眼睛瞪了一天了,難道眼睛都不會累麼?

    不過,終於安靜了下來不吵架了,也算是一點進步吧?

    陳瀟心裡猶豫了半天,終於等三位美女放下了筷子和碗後,陳瀟眨巴了眨巴眼睛:「那個,我想,我們大家需要心平氣和的……」

    他想說地是「心平氣和的談談」。

    可惜並沒有等他說完這句話,張小桃丟下了筷子:「我吃飽了。」,就頭也不回地跑到了炕上,歪倒在了上面,腦袋朝著裡面。而蕭情則默默的放下了碗,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走到了一旁,坐在可炕上,盤腿閉目打坐練功了。

    至於鳳凰,她哼了一聲,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陳瀟猶豫了一下,畢竟房間裡的兩個還在炕上,倒不用擔心。只是鳳凰……她要跑去哪裡?

    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跟著鳳凰一起出門了。

    「喂!」

    房間裡只剩下了張小桃和蕭情的時候,張小桃卻忽然翻了身,看著同樣坐在炕上的蕭情。

    蕭情沒說話,甚至依然閉著眼睛。

    「喂!」張小桃提高了一點聲音,她遲疑了一下:「吵了半天了,我們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小桃。」

    「…………我……我叫蕭情。」蕭情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來。

    張小桃咬了咬嘴唇:「我……你……你認識陳瀟多久了?」

    「夏天之前認識的。」

    「……夏天之前……那比我要認識他要早一些。」張小桃猶豫了一下:「你,和那個叫鳳凰的女孩,真的是姐妹?」

    「我不知道。」蕭情搖頭。

    兩個女孩大概都感到有些尷尬,不過張小桃依然硬著頭皮繼續談話。至少,從半天的明爭暗鬥的過程看來,自己主要的對手是那個鳳凰,這個蕭情,在大部分時間倒是保持沉默的。

    「你喜歡陳瀟?」緊張之餘,張小桃忽然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不過話才出口,她就後悔了……太愚蠢了!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吧!

    「你也?。」蕭情的回答算是默認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張小桃似乎還想抬起自己的驕傲。

    可是蕭情卻淡淡一笑:「至少根據我所瞭解的,他在認識你之前,鳳凰就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

    「…………那你呢?」

    「我……應該算是他的未婚妻吧,不過他也是在兩天前才知道這件事情的。」蕭情的回答有些苦澀。

    「我說……」張小桃還是想竭力拉攏一個同盟:「現在……鳳凰出去了,那個傢伙也跟著出去了,我們……」

    「我聽說過你。」蕭情忽然岔開了話題:「我見過唐櫻,她告訴過我一些你們的事情。我……我要謝謝你。」

    「謝我?」張小桃愣了一下。

    「沒有你地照顧,陳瀟或許那個時候已經死在荒島上了。」蕭情很認真的看著張小桃。

    只是這一句話,立刻就讓張小桃的心軟了下來。

    「你不用感動。」蕭情繼續淡淡的說道:「儘管我感謝你,但是我不會退讓的。」

    「?」

    蕭情垂下了眼皮,大概是自己都覺得自己接下來的這番話有些心虛。

    「原本,他並不知道我喜歡他,我甚至也沒打算告訴他。我……我或許和他是兩個世界地人吧。既便是動心,又如何?他身邊已經有女孩子了,有鳳凰,有你,我並不想參加到這種複雜的關係當中,或許,我原本打算一直保持這個秘密,然後等到了一定地時候,回到蕭家,然後按照從前的計劃,走自己的人生,過自己的生活……總之,和他不會有太大的關係。也許一年,也許三五年,或許更就,但終究會把他忘記地……」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情忽然覺得自己都有些可笑,她說地這些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忘記他麼?

    可能麼?

    似乎……記得那次在度假島上的那個山洞裡,兩人背靠背面對怪物。還有在樹林裡,他抱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已經……

    淪陷了吧……

    「但是現在,我不會退讓了。」蕭情咬了咬牙齒,終於抬起眼皮,勇敢的直視著張小桃:「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本來我打算自己永遠都不會邁步這一步,不會告訴他我的心……可現在……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我已經邁出這一步了!既然我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就不會再收回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聲音不大,語氣堅定:「要麼不做,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後,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屋子外面,天空已經暗了下去。在這遠離了喧嘩的文明世界地地方,夜晚的天空上,星光格外地明亮閃爍。

    陳瀟走出房門,就看見了鳳凰的身影立在遠處地一棵樹旁,她的背影在夜色之中顯得那個嬌弱,從背後看去,消瘦的雙肩彷彿還在輕輕的顫抖著。

    晚風揚起她的秀,絲絲飄舞,陳瀟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遠處,在這一瞬間,彷彿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忽然撞擊了一下。

    鳳凰微微的仰著頭,看著天空……天空被茂密的樹葉樹枝割成了一塊一塊,漫天的繁星落在人的眼中,卻成了稀稀疏疏的模樣。

    陳瀟靜靜的走到了鳳凰的身後,他伸出手去,彷彿下意識的想去按在鳳凰的肩膀上,但是片刻後,卻終於收回了手。

    鳳凰彷彿若有所感,等了會兒,陳瀟的手遲遲沒有落下,她才終於歎了口氣,幽幽低聲道:「我知道,你……已經記不得我了,對麼?」

    她的聲音,依稀帶著哭腔。

    陳瀟沉默,然後他不得不低聲回答:「……是的。」

    鳳凰深深的吸了口氣,依然沒有回頭,她的雙肩微微縮了起來,用力的抱著雙臂。陳瀟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敢上去抱住她,卻挪動腳步,站在了她的上風處,至少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了一些夜晚的涼風。

    這個細微的動作,鳳凰察覺到了,她扭過了頭去看了陳瀟一眼——在這一瞬間,陳瀟分明看見了鳳凰美麗的眼睛裡,有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存在。

    「我……我不想說對不起。」陳瀟低聲道:「我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對現在這樣的情況沒有任何用處。我只是想說……我不記得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嗯,應該是很多很多吧。我相信,我們之間一定曾經生過很多很多的故事,而且,我也相信,它們一定都是很美好的。雖然,我不記得它們了……但是,我從你的眼神裡能看出來一些,也能體會到一些……」

    鳳凰的心裡一軟,險些就眼淚長流,可隨後她搖搖頭:「你……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陳瀟苦笑,他地語氣微微有些苦澀:「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個混蛋,一個白癡,一個傻瓜……居然同時傷害了三個美麗的女孩子……我很想說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記得生過的事情了。我……」

    啪!

    鳳凰忽然轉過身來,一巴掌打在了陳瀟的臉上,她打的不算很用力,但是卻很響亮。

    陳瀟挨了這一下,彷彿愣了愣,也只是苦笑看著鳳凰。可鳳凰隨即卻忽然撲進了陳瀟地懷裡,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陳瀟地脖子,了陳瀟的脖子下,嗚嗚的哭了起來。

    陳瀟遲疑了,但是幸好,遲疑之後,他終於還是伸出了雙臂,抱住了女孩的身體。

    鳳凰的哭泣並不長,她流了一會兒眼淚,然後抬起頭來,凝視著陳瀟地眼睛……如此近的距離,這麼一雙明媚地眸子凝視著自己,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臉上寫滿了如水的柔情,陳瀟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幾乎是瞬間就毫無抵抗的融化掉了。

    「我們……第一次地見面,是在一個下午。」鳳凰低聲的訴說,她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說給陳瀟聽。

    「那天下午,我去咖啡店裡,遇到了你。不……應該說,我是故意去見你地。因為在那之前,我就聽說過你。一個我的老朋友告訴過我,我會遇到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我命中地注定。我很好奇,就去了那裡,然後,我看到了你。」

    鳳凰的聲音很輕很輕:「在看到你之前,我並不相信那些注定地命運。但是那天下午,我走進店裡,看見你站在那兒,對著我微笑。你長得有些秀氣,笑得有些靦腆,眼神很乾淨,當時,陽光就灑在你的身上……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你明白麼?你這個小混蛋,我覺得自己完蛋了!」

    聽了女孩兒這輕輕的幾句話語,陳瀟就感覺到自己心中的一根鉉,被無聲無息的撥動了。

    「後來我才明白……其實所謂的注定和命運,未必就一定存在。我喜歡上你,就在初次相逢,就在那一眼!不是因為什麼命運和注定,而是……那天,你的微笑。」

    陳瀟心中一顫,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雙臂收緊,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孩。

    腦海裡,彷彿有一些奇怪的畫面,隨著鳳凰的訴說而閃現了出來……

    「小二!切兩斤牛肉,有上等好酒只管打一斤,再隨意上幾個清爽小菜來!!」

    「我想你應該不是那種喜歡隨便窺探別人隱私的人吧。」

    「怎麼見得?」

    「因為,你很漂亮。」

    「難道相貌好看的人就一定是好人?」

    「今天是我的生日。還從來沒有人在我過生日的時候請我吃五快錢一份的牛肉漢堡哦。」

    懷中的女孩還在低聲訴說,將當初那個初次相逢的下午,一點一滴,委婉的講述出來,兩人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甚至每一縷陽光……

    鳳凰越說聲音越輕柔,看著陳瀟的眼神就越的溫柔如水。而陳瀟,則緊緊的閉著眼睛,用力抱著女孩,他甚至還微微的蹙著眉頭,努力捕捉著心頭的那一絲微妙的熟悉的感覺……

    「然後,我離開了,給了你一瓶口香糖……」鳳凰歎了口氣,正要繼續說下去。

    忽然,陳瀟動了!

    他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摀住了鳳凰的嘴巴。這個時候,陳瀟睜開了眼睛,眼神裡有些疑惑,有些茫然和迷霧,但是其中卻也多了一絲淡淡的清明。

    然後,他彷彿笑了笑,接了一句:

    「是你的益達?」

    ??!!!

    鳳凰立刻瞪圓了眼睛,吃驚的瞪著陳瀟,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出了話來:「你,你,你記得了?」

    「我不知道……只是,抱著你,一些畫面自然而然就出現了。」陳瀟輕輕歎息著。

    鳳凰這一刻,忽然心中就感受到了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來。

    「我喜歡上你,就在我們人生的初次相逢!」

    女孩堅定的說。

    陳瀟遲疑了一下,然後他想起了一句話,似乎,也是自己和懷中這個女孩曾經的對話之一……

    「呵呵,老天注定的,還不夠你臭屁的嗎?」

    噗哧。

    鳳凰終於笑出來了。

    她立刻記得了當初兩人的那一次有趣的對話。只不過……這句話,當時似乎是自己說給他聽的才對吧?

    在這一刻,鳳凰彷彿感覺到自己心中所有的惱火怨恨,都通通消失不見了。

    「你猜……現在她們兩人在房間裡會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陳瀟苦笑。

    「哼。」鳳凰在陳瀟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後低聲哼哼道:「我敢說,她們一定在談話,然後,說不定試圖達成一個臨時聯盟呢。」

    「啊?」陳瀟張了張嘴巴。

    「你啊什麼!是不是有三個女孩子同時喜歡你,你很得意是不是!」鳳凰忍不住又咬了這個傢伙一口:「就算你得意,也……也……也不許表露出來!」

    頓了頓,她歎了口氣:「你不明白,但是我明白,因為我是女人,只有女人才真正瞭解女人。

    其實……那個張小桃,我很感激她。當初因為她,才救了你一命。」




第兩百七十四章 【家】



就在陳瀟和三個女孩隱藏在後山的小屋裡的時候。山下的蕭家老宅裡卻已經是一片兵荒馬亂。

    有外人跑來大鬧祠。將好好的宗會攪的一塌糊塗。在祠堂裡公然大打出手。將幾十個蕭家的好手當場放翻在地上——這種事情。嶺南蕭家開宗都快一百年了。都沒遇到過啊!

    就算是武術界裡的上門挑戰踢館。也都是要事先下了帖子。約定一個日子。在約上幾個武學明宿當作見證人。然後再在蕭家的一個武館裡會面。大家先簽了文書。再下場比試。贏有贏的說法。輸了也有輸的見證……

    除非是生死大仇。誰也不會這麼然就莫名其妙的打上門去——可就算打上門去。也不會挑選人家家裡正開祠堂開宗會的這種大日子。

    這已經不是破了武術界的規矩了。而是簡直把中國南方的傳統宗族規矩都拋棄不顧了!

    俗話說的好。行有行規。就算是道上再恨死了對方。也總有一些規矩是不好碎片破掉的。不是有那句麼。就算是再

    凶極惡的人。也都知道「不挖絕戶墳。不踹寡婦門」……

    蕭家上下。老太爺還算克制。但是諸多族老。各房的掌房。都氣的不行了。老太爺就算是權威再大。這時候也壓不下眾怒。況且。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在百年旺族嶺南蕭家的臉上抽耳光*!

    整個蕭家鎮都轟動了。消息不等三天就會傳遍整個南中國的武術界。到時候……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蕭家的年輕壯丁全動員了起來。在鎮子裡搜索了一個下午。晚上的時候。還有七八個人一隊的蕭家後生提著手電筒或燈籠。在鎮子周圍來回搜索。還有的人已經漸漸把索範圍擴大到了山上去了。只是大家都沒想到這幾個小傢伙真的會跑到山上去——這是什麼年代了?二十世紀了啊你還以為是拍武俠電影啊?闖了這麼大的禍。還不趕緊離開。汽車飛機火車逃之夭夭?

    蕭家鎮子裡。所有的客棧和車行都被盤問遍了。鎮子上的一些外來的生面孔也都打探清楚了。

    蕭家老宅裡。自蕭老太爺而下。族老和各房的掌房人。還有蕭家裡一些漸漸走進了核心圈的二代管理。都聚在一起開會卻始終定不下一個章程。

    矛盾主要集中在陳瀟的身上。

    最最讓幾位族老不可遏的是。陳瀟這個小子今兒才剛剛歸了宗。他一個孤魂野鬼。漂泊在外。蕭肯接納他進門老太爺還給了他那麼大的厚愛。那是多大的恩德?那混帳小子還不感激涕零。五體投地的報效蕭家?

    可這個白眼狼。才進了蕭家的族譜裡。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一個打上門來的小姑娘勾跑了?居然還幫著外人。在祠堂裡和幾個族老動手?

    若是在解放前。這樣的家族敗類。抓回來不是吊就是直接杖斃掉!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能殺人了。但是抓回來。也至少要直接打斷他的腿!綁在柱子上餓他幾天。再直接扔到蕭家鎮子外去!而且還的革出宗門。永遠不的歸宗!!

    這才解了大家的心頭之恨啊!

    況且……在眾怒紛紛之中。更多的人卻是抱著別樣的心思呢!

    蕭老太爺雖然權威依舊但是他畢竟年紀也老了身子骨雖然硬朗。可任憑他再怎麼矍鑠他這把年紀。還能活多少年?

    最最重要的是。蕭家遍佈嶺南和周邊幾個外省的產業。已經展成為了健身娛樂一條龍的產業。還有一些零星的周邊中草藥材藥店。健身器械。餐飲行業。總資產也的好些個億呢!加上蕭家在嶺南的不少房產。在現在國內的房的行業火爆的行情下。這些固定資產的價值。也是足以讓人爭的頭破血流了!還有就是地皮啊!

    蕭家鎮和蕭家老宅。還有後面這一片山。地皮都是蕭家的!

    一句話吧。蕭家現在的總資產。七七八八加起來。只怕那些國內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的絕大部分傢伙。看了都的臉紅!

    將來等蕭老太爺百年之後。老傢伙雙腿一蹬。這麼大的一份家業。誰來當掌舵人?

    那些族老倒是本身沒什麼野心。大家都是一把年紀了。甚至都未必能活過蕭老太爺。但是為人一世。總有自己的子孫後代。誰不想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多爭一些份額出來?

    現如今。最大的一個關鍵就是蕭情那個丫頭!這個丫頭的老爹。是如今蕭家的財務副總管。而正總管是一個老朽的族老在名義上兼著的。其實蕭情的父親就整個蕭家的財務總管一把手。這是多大的權力?!在蕭家掌握財富那些人裡。他身為財務一把手。也能佔到前三的位置了。

    而蕭老太爺。更是蕭情那個丫頭寵信的無以復加。蕭情那個丫頭本身也爭氣。小小年紀。功練就二代之中都罕有對手。同輩的人之中。更是沒有人能和她抗衡了。

    練武的天賦高也就了。雖然蕭家是武術世家。但是現如今的社會。如果蕭情真的只是一個武癡。大家也不會真的拿眼皮夾她一下。可偏偏這個妮子。不但功好。人也聰慧。學業也好。為人更是果敢而精細。性子堅韌。

    在家族裡的年輕一代子弟裡。她已經是毫無爭議的第一人了。簡直就是一個女太子的身份。而老太爺從來不掩飾這一點。明裡暗裡。都流露過將來想讓蕭情逐步接班的意思。

    老太爺也似乎有一些考慮。他現在的身體。只要不遇到什麼大病大災的。再活上個十年八年。問題倒也不大。

    真要等十年之後。蕭情這個丫頭也三十歲了。也就算成了成人了十年時間的培養。足夠給她培養出硬邦的翅膀來了。加上她老子是蕭家的財務總管。上面還有一個太上皇老太爺給她挺腰子……上位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別的不說只要太爺臨死之前遺囑一些。將蕭家的絕大部分產業轉到蕭情的名下。國法如鐵。那就是誰也動不的她了!

    想暗中搞手段……嘿嘿。偷偷的把家族裡的財富轉移給這個丫頭留下一個空殼子?

    這個念頭不是有人想過。但是……別忘了蕭情的老爹是家的財務大臣啊!有這個精細的傢伙盯著。誰也動不了手腳啊!

    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如果誰還眼饞的話。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鼓動自己家裡年輕的小子。拿出本事來。想辦法把蕭情這個丫頭娶進門!

    只要把她娶進門了。那麼帶進來的。就是整個蕭家的產業當嫁妝啊!!

    這個時候。陳瀟就死了!

    這個外來的小子居然是蕭情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夫?豈有此理啊!他一個漂泊在外的傢伙。和蕭家半點情分也沒有。哼這麼大的一份福澤。他消受的起嗎!!

    現在倒好了。他犯下了這種大不道的事情。任憑老太爺再怎麼想維護他。但是家法如鐵。你老太爺也不好在眾目睽之下公然撕毀家法來私吧!

    所以陳瀟必的嚴辦要嚴懲。狠狠懲罰要把他革出蕭。永遠不的歸宗!!想娶蕭情?沒門!!

    不過大家在這裡聚會。你三句我句的。紛紛給老太爺施加壓力。也有一些心裡明白的。卻多了一層心思。

    蕭情那個丫頭跟了陳瀟那個小子跑了。說是當時被劫持……嘿嘿!聽說蕭情那個丫頭和陳瀟好像感情很好!聽有些消息說。她跑去N市去。和陳瀟在一起相處了不少日子呢!年輕男女。天雷勾動的火。說不定……只怕連身子都早就給了那個小子了!再想多一層。說不定都已經暗結胎了!!

    最好的結果是……情那個丫頭拚命維護陳瀟。也犯了家規。把這個女太子也給踩下去!!!

    嗯。對了。還有蕭情她老子!也可以趁機……哼哼。財務大總管的位置。可是一個最大的差啊!!

    老宅裡的一個大廳中。數十個蕭家裡有頭有臉的傢伙各動心思。群情激動。卻只有老太爺坐在上面。手裡拿著一桿煙槍。默然不語。只是不時的吸上兩口……

    ………………

    ………………

    「可真夠亂的。」

    老田站在客棧房間的窗口。看著外面蕭家鎮裡亂哄哄的樣子。歎了口氣。

    今天祠堂裡生的事情。早就傳了蕭家鎮了。鳳凰如何大鬧祠堂。陳瀟如何一怒為紅。為了保護那個野女子。剛了宗的第一天就反出了門。還順手把家的女太子蕭情給帶走了……

    今兒客棧裡還了幾個蕭家的年輕人。蕭家在本的勢大。甚至還有幾個蕭的人直接挨個房間的敲門詢問。

    老田等人也懶和這些小螻蟻羅。直接交給了胖子去周旋。

    「這種時候。你出面一下不就行了?」

    史高飛居然拿出了一盒香煙來。田一看。不由的大怒。那香煙居然是這個混蛋從自己的服口袋裡摸去的!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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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6:29 |只看該作者
「你抽煙?你不是學狂人麼?連吃飯都要算卡路里的傢伙……」老田看著史高飛真的點燃了一支。愜意的吸了一口。

    「哼。我反出家園島的時候就已經想通了。人生在世。何必太委屈自己。」史高飛躺在床上抽煙。將煙灰彈滿枕頭都。笑了笑:「蕭家那個老頭子認的你的。你可是對蕭家有大恩大德的田將軍啊。你出面。就能證明鳳凰是蕭家的人。那麼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切。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老田搖頭:「沒這麼簡單的!」

    他坐在了史高飛的面前。惱火的搶過了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現在的蕭家可不是當年了。當年的蕭家一窮二白。跑到南方來。毫無根基。對我自然是感恩待德。言聽計從。可現在呢?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受過我恩惠的家人早就死絕了。現在的這蕭家的後代。除了那個管事的蕭老小子還有點意思之外。其他人。不提也罷。今兒的事情。問題不在於鳳凰是不是蕭家的人!最最關鍵的是。蕭家這麼大的產業的歸屬問題!陳瀟進蕭家。就於擋了很多人的財路。這些錢麼……嘿嘿。在你我看來雖然未必入眼。但是在這些俗人眼裡。那就是天文數字了。

    這個時候。我出面有什麼用?

    難道我說:我對你們的祖宗有過恩惠。所以現在你們聽我的。把家族的產業交出來給這些年輕的小傢伙吧……哈哈哈!

    現如今這世道。就算是真的救命恩人。在關鍵時候。說不定都會反捅你一刀。更何況。是百十年前對他們祖宗的恩惠呢?

    除非我們把蕭家全族都滅了。不的話……陳瀟和鳳凰。都別想進蕭家了……就算是蕭情那個丫頭。也有些懸呢!」

    「不進就不進吧。一個蕭家。也值的我們大動干戈麼?切……」史高飛搖頭。

    「你不懂的……」田看了看史高飛:「你不是中國人。對於中國人來說。我也好。陳瀟也好。鳳凰也好……我們這種人。在其他問題上都可以看的開。但是。「家」這個東西。誰肯捨棄?不管是金窩銀窩。就哪怕它是一個狗窩。那也是自己的「家」!陳瀟那個小子。還有鳳凰。誰會貪圖蕭家的那點錢?但是「家」這個東西。說起來。就難了……」

    兩人說了幾句。忽然房門推開。胖子等人急火火的衝了進來。

    「出事了!鎮子口那裡打起來了!!」

    胖子滿臉的焦急。

    「怎麼了?」老田史高飛一臉的滿不在乎——那是當然的。在這種小的方。以老田和史高飛這樣的變態傢伙。有誰能被他們放在眼裡?

    「那兩個日本小姑娘不知道怎麼跑來了。就在鎮口!她們找人詢問陳瀟的下落。被蕭家的人圍起來了。徐二少他們去迎接。也被蕭家的一幫人圍住了!」

    「日本小姑娘?」
第兩百七十五章 【陌生人】



    唐櫻和竹內牙子是剛到的。下車進了鎮子裡。兩人無意之中在車行和人打聽蕭家老宅的位置。然後同時問起別人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名字叫陳瀟的年輕人……

    結果。引起了幾個負責在車站搜索的蕭家人的注意。上前盤問起來。

    再然後……竹內牙子那種桀驁不遜的脾氣。自然是三言兩語不合就動起手來。這姐妹兩人一個是日本劍大宗師親手調教出來的孫女。一個更是擔任過日本皇室衛。身手自然遠比幾個蕭家普通的年輕人要強多。動手之後。蕭家幾個人吃了小虧。

    但這裡畢竟是蕭家鎮。鎮子上一半人都姓蕭。另外一半人也多數和蕭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看蕭家的人吃了虧。很快就有人跑出去報信。還沒等唐櫻和竹內牙子離開車站。一大幫蕭家的人就趕到了。將唐櫻和竹內牙子姐妹兩人堵在了車站。

    姐妹雖然身手不錯。但是蕭家是武術世家。年輕子弟之中幾乎隨便挑出一個來都會點兒拳腳功夫。而其中也頗有一些好手。更別提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人在異國他鄉。兩人也不敢像在日那樣囂張。在日本畢竟有上辰家的勢力罩著。更不敢隨意出手傷人

    幸好蕭家的人也看兩人是女孩子。並沒有做的太過分。只是堅持要把她們帶回蕭家去好好盤問——這兩個女孩彷彿和陳瀟那個叛徒有關係呢!

    更幸運的是。兩個女孩都說的中文。沒有說日語。唐櫻還比較懵懂不懂事。但是竹內牙子身為皇室近衛。懂的要多一些也有些世故。知道在中國。尤其是在這種保守小的方。對日人的感觀大多比較惡劣。
    緊接著就是徐二少幾個年輕人趕到了車站。可是很可惜的是。感到車站的徐二少和白菜都沒有多少戰鬥力。徐二少雖也會一點功夫。但是蕭家的任何一個年輕人拉出都比他要強一些。至於白菜…她除了會隱身之外就沒別的本事了。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表演「大變活人」吧?

    還有胖子。這個傢伙雖然搶過銀行。但是拳腳上的戰鬥力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點。力氣略微大一些。可在練武的人面前也是沒多少用處的。最多就是皮糙肉厚。耐打一些而已。

    結果一番爭執之後。胖子找機會跑了回去搬救兵。徐二少和白菜兩人則也陷在了車站。

    幸好竹內姐妹兩人帶頭衝進了車站的一個候車室。牢牢守住了門口。在那兒固守待援。

    ……

    看著外面滿是人頭晃動。蕭家的年輕子弟們終究還是沒有做的太過火。只是圍住了外面。並沒有著急衝進來。但是看著那些孔武有力的蕭家子弟們多半手裡拿著棍棒等武器。二少還是忍住歎了口氣

    「這些傢伙。不會衝進來吧?」

    白菜橫了徐二少一眼:「你怕了?」

    「我倒是不怕別的……只是。這些小的方的人。多半都是法律觀念淡薄聽說一些老世家裡。還保留了一些非法的私刑呢!唉。也不知道陳瀟那個小子到底闖了什麼禍。怎麼那些傢伙一聽我們提到他的名字。就憤怒好像是當調戲了他們老婆一樣?」

    徐二少一邊抱怨。一拿出手機又試了一下:「見鬼。這鬼的方。都沒信號。」

    白菜嘀咕了一句:「膽小鬼。」

    「徐君!」唐櫻對著徐二少鞠了一躬:「很抱歉。都是我們闖了禍……請放心你們陳瀟君的朋友。我和牙子姐姐一定會保護你們。不會讓你們受傷的!」

    徐二少哭喪著臉。趕緊把唐櫻拉了起來:「喂。你可別鞠躬了。更別一口一個「徐君」「陳瀟君」……稍微明白點的人。一下就能猜到你們是日本人了。在這裡。恐怕很多人都是仇日的。」

    旁邊的白菜有些惱:「話說回來。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唐櫻有些膽怯的看了白菜一眼:「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廢話就不用說了。」徐二少皺眉:「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我記的離開上海的時候交待過你們留在那裡等待的。而且…我記的也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們去了哪裡吧!」

    嗯……香檳是不會的。至於那位林三先生。他彷彿對日本人最沒好感。自然也不會告訴這兩個日本小娃。孔雀更是整日的不說話……

    白菜也有些狐疑的看著兩個日本小妞。

    唐櫻的表情越發有些心虛起來。大眼睛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竹內牙子站在門口。抵著門板。隔著門外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才轉過頭來。哼了一聲:「你們也不用猜了。我們是打了電話給伢伢小姐。才……」

    徐二少歎了口氣。

    伢伢啊……

    的確。自己這幫人裡。單純的伢伢是最好騙的了……

    在上海的時候。自己買了一個手機送給了她。然後……現在回想起來。在上海的那幾天。這兩個日本妞。似乎和伢伢頗為親熱。說不定就是故意套近乎呢。伢伢那個小女孩單純很。有什麼秘密。幾話說不定就被人套出來了。

    大概這兩個日本小妞偷偷要到了伢伢的電話號碼。然後……

    「是我的主意。」竹內牙子倒是不屑撒謊:「我知道你們把我們丟在上海。然後自己跑了出來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們不說。我們只能自己打聽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必須跟隨陳瀟先生。可現在我們來到中國之後。卻一直無法在陳瀟先生身邊!你們這些傢伙都狡猾的很。所以……」

    「所以。單純的伢伢比較好騙。是不是?」徐二少不滿的哼了一聲。

    「很抱歉……是我引伢伢小姐說出的址的……」唐櫻滿臉的內疚。
    在上海相處過一些時間。徐二少對這一對日本姊妹已經頗有一些瞭解了。竹內牙子刻薄冷漠倒是唐櫻這個童顏巨乳的小美人性格頗為柔和膽怯。某些的方天真單純的程度。幾乎和伢伢都有一拼——也正因為如此。相處下來之後。倒是唐櫻和伢伢之間彷彿相處最為融洽。

    當然了。徐二少還沒有見識過唐櫻人格分裂之後冷酷下來的那種殺女魔頭的一面罷了。

    「唉。伢伢……」白菜也歎了口氣:「我早該想到的。應該看著她不要被你們套出話才對的!」

    ………………

    ………………

    伢伢此刻正步行穿過蕭家鎮中心的一個小廣場。

    白天的時候蕭的宗會不歡而散。此刻的廣場。紮好的綵棚還沒有拆除。一些鎮子上的小孩子還在這裡嘻戲。

    伢伢穿著一件白色呢子外套。一雙帆布鞋。輕的踩在青色的石板路上。儘管外套的領子高高豎起將她的小臉遮住了大半。但是這麼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依然引來了兩旁路人的目光。

    一些年輕已經不算太小的半大小子。甚至會肆無忌憚的用驚艷的眼神打量著她。更有一些性子野一些的小子。大膽的對著伢伢吹口哨。

    對於這些。伢伢一概都沒有搭理——甚至。她大概都不明白這些男孩子對著自己吹口哨是什麼意思吧。

    伢伢顯的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倒是跟在伢伢身邊的祝融和共工兩人。祝融對著遠處那些野小子揮舞了幾下拳頭恐嚇但是火辣艷麗的祝融。卻反而更讓那些毛頭小子驚艷。口哨更是一聲響過一聲。如果不是旁邊還站著一個孔武高大的共工。只怕早有一些鎮子裡的浪蕩子上來搭訕了——畢竟任何地方總有一些不務正業的二流子似的傢伙存在。

    伢伢的神色有些不開心。她的表情沮喪。漫不經心的看著蕭家鎮廣場上那些還沒有散去的小商販。還有那些孩子的嬉鬧。她看著遠處。她已經聽說了。那裡就蕭家老宅的方向。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大概走上七八分鐘就可以到蕭老宅了。

    但是老田和祝融夫妻都說過現在不要去蕭家找陳瀟。他們告訴伢伢的說法是:陳瀟現在在那裡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攪他。

    伢伢感覺到很不自在。自從她一覺醒來。離開了那個冰冷的實驗室。來到了這個外面的世界。最先接觸的人就是陳瀟。是陳瀟教會了她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雖然後來認識了白菜她們。似乎和白菜她們也很談來。但是卻總是隔了一層。

    在伢伢的心中。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最親近的人。只有陳瀟了。

    可陳瀟前些日子離後。就一直再也沒有回來。

    雖然大家都沒有把真相告訴伢伢。但是伢伢只是天真。卻並不傻瓜!

    甚至……藍血人的智商。天生就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她依然能猜到……是不是陳瀟。出了什麼事情了!而且多半還是大事情!

    可是……我應該是陳瀟的「女人」吧?

    每次想到這裡。伢伢都會發現自己會臉紅心跳。就連心中。也會忽然生出一些微妙的感覺。

    似乎。這種感覺。該是叫做……害羞?

    她忍不住摀住了自的臉。

    雖然不曾問過祝融和白菜。但是伢伢從看過的書本上隱約的知道了一些事情。

    似乎。按照這個世界的很多規則來說……自己和陳瀟住在一起。和他一起吃飯。晚上的時候。還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而且……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喜歡抱著陳瀟入睡。只有抱著陳瀟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才的最安心最香甜。才能感覺到那種心中的安寧和安全感。

    雖然後來陳瀟教會了自己一個人獨睡。並且不再讓自己和他擠一張床了……但是……

    但是……

    但是。記的很久之前的「某一個」夜晚。兩人曾經睡在一張床上。那天晚上。陳瀟睡著之後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夢。睡夢之中。伢伢感覺到了陳瀟的一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摸來摸去。伢伢很快就被驚醒了。當時她並沒有意識到陳瀟的這種動作是什麼含義。但是。她卻清楚的記當時自己的心跳有多快。還有臉上的溫度有高

    ……

    很顯然。不僅僅陳瀟記那次「乾洗」的經歷這樣的經歷。同樣被伢伢記住了。

    直到後來。伢伢從一書本上才知道。這樣過於親密的舉動。在並不是對所有的男女而言都是恰當的。似乎只有在「情人」「愛人」「夫妻」這樣特殊的關之中才可以存在。

    那麼。自己和陳瀟是什麼關係呢?

    父女?兄妹?

    嗯。似乎父女和兄妹也可以住在一起。一起吃飯……

    但是。如果加上那晚上的那種「洗」的經歷的話。似乎就只有算是「情侶」或者「夫妻」了吧?

    不管如何。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伢伢心中都會身不由己的有些開心起來。至少。不論是情侶還是夫妻定義。在她心中都比「兄妹」要更喜歡一些。

    我不想當他的女兒或者妹妹……我。我想當陳瀟的女人啊……

    來到這個小鎮上。知道了陳瀟就這裡。距離自己很近很近。伢伢多日來一直慌亂的心才漸漸的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但是。想見他的念頭。也越發的激烈來。

    真。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見我呢?

    他。他不會把我忘記了吧?

    這個時候。伢伢就像這個世界上成千上萬的少女一樣。心中患的患失。

    沿著鎮子裡的這條青石板路一路往前走。沉浸於心中思考的伢伢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走多遠。就當她走到了一個小路的岔路口的時候。忽然抬起頭看了一眼。

    ???

    這條小路很黑暗兩邊都是高高的牆壁。前後沒有什麼燈光。上更是連一個人也沒有?

    伢伢立刻心中意識了一絲不對勁了!

    祝融和共工大叔呢'他們兩人不剛才還跟著自己的麼?

    回頭看去。黑黢黢的路上。哪裡有半個人影?!

    「難道我迷路了?」

    伢伢心中有些不確定。但是她本能的意識到了一絲不妥。不管怎樣。祝融和共工是不會讓自己走丟的。他們到哪裡去了?

    伢伢原地轉了幾個。都找到一個人影。正要準備大聲呼喚的時候一個轉身。忽然發剛才還空無一人的路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現了。靜靜的站在那兒。彷彿身上帶著一片陰影……

    這是一個奇怪的人影。一件黑色的袍子一直拖到了的上。他有著高大挺拔的身影。雙肩寬闊。不知道怎的。伢伢看著個身影。心中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有些眼熟……

    這個人影動了。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因為袍子拖在的上。這個人影看上去就好像是「飄」過來一樣。

    這一刻。伢伢心中有些恐懼。但是看著那個人的靠近。心中卻更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感來。似乎…這個傢伙。好……好像……

    這個傢伙身材比伢伢高出一頭。到了伢伢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個傢伙顯然是一個男人。他有一頭銀色的長髮。臉上卻戴著一副金質的面具。那面具的眼睛輪廓上留著兩個小孔。從裡面射出來的眼神。卻並不讓人畏懼。

    甚至……還有幾分人忍不住親近的親和感覺?

    然後。這個人說話了。他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特殊嗓音。彷彿金屬的鏗鏘一樣。

    「你是伢伢。我認的你。」這個人彷彿低了低頭。用溫和的眼神就看著伢伢。
伢伢看著這個傢伙……按理說。這麼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人。自己應該很怕他才對。可是。刻伢伢看著對方的眼神。心裡卻偏偏一絲恐懼都沒有。

    「請問……您怎麼認的我的?請問您是誰?」伢伢猶豫了一下。很小心的開口詢問。

    「我……」這個男的語氣很溫和。雖然那合成的嗓音有些古怪。但是語氣的平和卻更讓伢伢打消了心中最後的一絲顧忌。這個傢伙甚至伸出了手來。輕輕的按了伢伢的腦袋上。他的手掌帶著一副手套。很厚很軟。

    「我自然認你的」這個人彷彿在笑。雖然看到他的臉。但是伢伢彷彿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絲笑意:「而且認識的時間並不短哦。」

伢伢的眼神裡有些疑惑。不過卻感覺到自己似乎並不反感對方撫摸自己的腦袋。甚至心中隱隱的有一種親近感。

    「您……是專門來找我的麼?」伢伢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這個人的眼神裡笑更濃了幾分。他的語氣也更溫和:「是的。可以這麼說。伢伢。我是專門來見你的。」

   伢伢終於心裡有些怪異起來。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歪了歪腦袋。躲開了對方的手:「您。到底是誰?」

    這個人凝視著伢伢。彷彿沉默了會兒。才緩緩的開口。他的語氣有些低沉:
「我的名字可以告訴你……通常。大家都叫我「JOKER」。嗯。JOKER。這是我的名字。」




第兩百七十六章 【晚笛】



  伢伢認為自己應該感到害怕才對。

    不是麼?這樣一個夜晚,一個偏僻的小鎮子,一條黑黢黢的小路,兩旁沒有一點燈光,青色的石板路上,角落裡還有青,空氣有些潮濕的味道……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銀色的頭,金色的面具……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和不尋常。

    可偏偏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當這個自稱叫做「JOKER」的傢伙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來,那厚厚軟軟的手套輕輕撫過自己的頭,伢伢都感覺不到一絲的害怕。

    甚至,她甚至從心中感覺到了一絲親近,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絲近親的感覺從何而來。

    JOKER?

    伢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

    「那麼,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伢伢很小心的抬了抬頭。

    JOKER挪開了手。居高臨下看著地臉。那雙眼睛藏在金面具之後:「你很美麗。也很可愛。呵呵……」

    這麼親密地語氣。讓終於有些感覺到彆扭了:「請問。我們什麼時候認識地?」

    「哦……你不需要記得那些。親愛地伢伢。」這個傢伙居然笑了笑。這次笑出聲了。雖然那電子合成地金屬聲有些怪異:「告訴我。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散步。是在尋找什麼嗎?」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了真話事實上。這個天真地小妞到現在都還沒學會撒謊。她地一顆心純粹地就像是一塊不染半點污塵地水晶一樣晶瑩剔透不論是陳瀟也好。還是徐二少白菜他們。都沒有教會伢伢一項人類地最最基本地技能:撒謊。

    「我想找一個人。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

    「陳瀟?」JOKER地眼睛又在笑了。

    伢立刻瞪圓了眼睛:「你認得他麼?」

    「相信我,親愛地伢伢,我對他非常瞭解。」JOKER很自然的拉起了的手,雖然兩人身高相差了不少,但站在一起的時候,伢伢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心最最深地地方,湧出了一股很想和這個人近親的感覺來。

    「陳瀟現在就在附近,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真的?!!」伢伢這下是直接蹦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喜和愉悅,但隨後,一絲沮喪浮了出來:「可是,田大叔他們說……」

    「你可以不用管他們說的什麼。也許他們錯了呢?也許陳瀟現在也很想見你呢?為什麼要聽別人告訴你你該怎麼做?」JOKER轉過身來,彎腰俯下身,眼睛近距離的凝視著伢伢:「聽著,伢伢。你要學會明白一件事情: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應該對你自己的事情做出決定,做什麼,不做什麼,不需要全部聽從別人的話。我想,不管是陳瀟也好,還是你的朋友也好,一直以來,都是希望你能盡快的學會在這個世界生存所應該掌握地一切。」

    「可是……」伢伢彷彿對這個人全無戒心:「可是我已經學會了很多,我學會做飯了,還學會了不亂放電,還有……」

    「不,最重要的一項,你沒有學會,陳瀟還沒有來得及教會你。」JOKER居然伸出一根手指,在伢伢小巧的鼻樑上輕輕刮了一下,這個過於親暱的動作終於讓伢伢有些臉紅,她的小臉費力的往後縮了縮,亮晶晶的眼睛有些緊張的盯著這個人。

    「獨立!你需要學會的最重要的事情,是獨立!獨立對你自己生活所有地決定,做出你自己的判斷。不管你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但至少那才是你地意志!小的事情,比如什麼時候該吃飯,什麼時候該睡覺。大一些地事情,比如你該交什麼朋友,該穿什麼衣服……這些事情,你自己決定。」

    伢伢瞪圓了眼睛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就連陳瀟也沒有說過。

    不知不覺,在兩人地對話過程當中,這個神秘的JOKERR已經拉著小手,沿著這條小路走了下去。

    小巷子裡依然傳來了兩人一路對話的聲音。

    「穿什麼衣服……也算是大事情麼?」

    「呵呵,相信我,丫頭,對女人來說,這可絕對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什麼?你說伢伢不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祝融和共工站在老田的對面,這兩口子都是一臉的凝重和愧疚。

    祝融此刻也沒有了半點火爆的脾氣,臉上堆滿了愧疚和焦急:「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什麼叫不知道!!」老田用力的一拍桌子,跳了起來:「祝融,你們兩人跟著一個小丫頭,在這個小地方,居然把人跟丟了?!」

    「老田,先別火。」說話的是共工,共工雖然也很內疚,但是畢竟還稍微冷靜一些:「事情有些蹊蹺。我們一直跟著在鎮子上逛,可走到了一條巷子裡,伢伢明明就在我們前面不到五步的距離,可是我和祝融只是忽然感應到一種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老田也冷靜了下來。

    「是的,奇怪的感覺。」共工深深吸了口氣:「我不知就好像,在那一瞬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好像在我的身邊,有一頭猛獸已經盯住了我,隨時會撲上來狠狠的咬我一口!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我們感覺自己好像忽然被什麼暗中藏著地人盯住了!」

    「殺氣?」老田皺眉。

    「不是殺氣。」共工抓了抓頭皮:「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對方似乎並沒有刻意的針對我們,那種感覺應該是……嗯……」共工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個詞語,他說出來的是……

    「強大!」

    強大?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次在K市的時候,香檳被林三帶走的那天晚上,我和祝融被人引走,回來的路上我們遇到了那個叫海神地女人,當時我和祝融兩個人聯手,可在那個女人的面前我們輸得很慘很慘。」

    老田點了點頭:「這並不是你們的錯誤,實力上的差距罷了。那個海神是S級。」

    「是的,她是S級。」共工小心翼翼地醞釀著用詞:「和她動手的時候,她身上的那種強大的氣息,我們能感受到。那種感覺是,就好像你面前橫著一座山,它永遠比你高,比你大,而且你永遠無法跨越過去!你心裡很清楚這一點……當時我就是這種感覺,感覺到自己在那個女人的面前是何其渺小,雖然我們鬥志充沛,但是心裡卻知道,我們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就像低級生物面對高級生物,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那是一種本能的對強大的存在的敬畏!」

    老田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你地意思是……」

    「我和祝融都不是弱。」共工搖頭:「雖然我們不是精神系的異能,但是如果有強大的個體靠近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會有感應。但是那一刻,這種感應太過強烈了!我們彷彿完全被那種強大的氣息所籠罩,那一刻,簡直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相信我……無論是那個海神,還是你老田,都從來沒有給過我們這種感覺!」

    「……然後呢!」老田用力咬了咬牙。

    「然後……我說了,就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不見了,我們的面前是那條空蕩蕩的巷子,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和祝融驚呆了,飛快地往前追,可是……」共工有些慚愧。

    「這麼說吧!」祝融接過了話頭:「我們往前跑了很遠很遠……見鬼!你知道我們跑了多長時間?幾乎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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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7:33 |只看該作者
老田是知道的,共工和祝融這樣的A級異能,如果全力奔跑追趕的話,半個小時,跑出百十公里都不算奇怪……半個小時,足夠他們繞著這個小鎮跑上好多圈了!

    「可是,半個小時,我們都沒有跑出那條巷子。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了。那條該死的巷子最多只有不到兩百米,可是我們跑了半個小時,都沒有跑完兩百米!很顯然,我們是被人捉弄了。而且,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才忽然現,原來這半個小時裡,我們兩人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

    老田感覺到自己地臉上肌肉都在抖動。

    這可不是簡單的「捉弄」!!

    事實很明確:祝融和共工,當時被人控制了意識,然後他們被丟進了幻境當中。

    可問題是……

    一眨眼地功夫有多久?

    零點幾秒?!

    在零點幾秒的時間裡,瞬間就擊潰掉祝融和共工這兩個A級強地意識空間,然後徹底控制了他們的意識,讓他們陷入了幻境當中……

    零點幾秒,就把兩個A級強地意識完全掌控了!!

    這是何等的實力?!

    這需要多麼龐大的精神力量的造詣?!

    至少,老田很清楚,自己雖然身為S級,可就算是自己顛峰狀態下,也絕對做不到這點!!

    「陳瀟,他在這裡麼?」

    「噓……」JOKKERR豎起一根食指在嘴巴的位置。

    兩人並肩站在一棵大樹後,遠處的一片樹林當中,是一棟青色磚堆砌起來的簡陋的房子,門口有一小片草坪,房子後是一個土灶。

    JOKER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低聲道:「別大聲說話。」

    「為什麼?」解的看了看這個JOKERR,本能的,她感覺到了這個傢伙似乎對自己很友善。

    「因為……陳瀟就在那裡,而我,恐怕不能見他,現在不行。」JOKKER笑了笑,他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具中間的部位,低聲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走過去,不過要小心一點。陳瀟現在正處在一個麻煩當中,正在忙著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心情可能不太好。」

    伢伢站在那兒,咬了咬嘴唇,看了看遠處那棟房子,又看了看身邊的JOKER,忽然臉上露出一絲黯然,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去了。」

    「為什麼?」

    「他在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我還是不要過去,我擔心我會讓他分心。他一直沒有回來找我,沒有回來見我,一定是因為那件事要很重要,所以…。還是不要過去了。我不想帶給他麻煩。」

    輕輕的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往遠處的那棟房子那裡看了一眼。

    JOKER盯著的臉,看著臉龐的側面,他的眼神變得很溫和,然後輕輕地歎了口氣:「相信我,親愛的小伢伢,對於那個小子來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可能帶給他麻煩……但是你是唯一一個永遠不會讓他感覺到是麻煩的人。」

    「為什麼?」

    「因為是我說的。」JOKER笑了笑,然後輕輕一推,將從樹後推了出去:「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我知道,你不會撒謊,你一直都沒有學會說假話。」JOKER的眼神帶著笑意:「這是你最寶貴的品質,我並不打算改變這些。但是,我需要你幫我隱瞞一件事情,不管是老田還是陳瀟那個小子,不要把我們的對話內容告訴任何人。

    你可以說你見到我,但是我們今天的所有的對話,你不可以說出去,明白麼?」

    有些遲疑:「可,如果他們問我呢?」

    「我知道你不會說假話,所以他們問你地時候,你不用編假話騙他們,不過呢……」JOKERR:「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

    看著猶豫不決的朝著遠處的那棟房子走了過去,JOKERR靠在樹旁,忽然輕輕的笑了笑,彷彿自言自語一樣:「還真是一個忙碌的夜晚啊。嗯……現在是時候,去見見老朋友了。」

    蕭家鎮上,一個今天被聘請來的傳統民俗樂班正在客棧裡休息,一幫藝人正在忙碌著準備打包行禮。他們今天賺了不少錢,戲班的班主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可就在這位班主小心翼翼的將一個塞滿了鈔票的厚厚信封放進包裡地時候,他才轉過身來,就看見了身後站著一個人!

    黑色的長袍,銀色的長,還有一個金面具!
    正常人在晚上,自己的房間裡忽然看到了這副場面,都會驚嚇得失控大叫的。

    可這位班主還沒有叫出來,就現自己地嘴巴一點聲音都不出來。

    「別害怕,我只是來借一樣東西。」這個人當然就是JOKER:「我想,你們這個樂隊班子裡,一定有笛子吧。」

    房間裡,老田祝融和共工正皺眉緊鎖,忽然之間,一縷悠揚的笛聲穿過了窗戶漂了進來!

    這笛聲悠遠,彷彿是從很遠地地方飄來,可是落入耳中,卻給人一種彷彿它就響在耳畔的錯覺!厚厚地牆壁和窗戶似乎絲毫不能阻擋這聲音,笛聲帶著一種怪異的節奏和調子,清晰地,每一個音符都彷彿能透過人的耳朵,直接落入你的心中!

    祝融和共工都是臉色驚奇,而老田,他一聽到這個笛聲,就立刻整個人僵住了!在幾秒鐘之後,他忽然就跳了起來,動作之大,甚至將旁邊的桌子掀翻了!桌上的煙灰缸和茶杯等東西全部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而老田的那張臉上,幾乎在一瞬間,就充滿了驚訝,震撼,仇恨,傷感,等等諸多情緒!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按住了椅子的把手,然後卡的一聲,堅硬的木把手被他捏粉碎!!

    祝融和共工從來沒有見到老田如此失態過,看著老田的那臉,已經慘白得不剩下半點血色了!!

    「老田?」祝融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老田卻彷彿充耳不聞,只是眼睛死死的盯著窗戶的位置,過了好一會兒,他身軀猛然一晃。

    「是他!是他來了!他在這裡!」

    他?

    祝融和共工兩人都是滿臉疑問,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毫無頭緒。

    「聽好了,留在這裡!千萬不要跟過來!!我沒有開玩笑!你們必須留在這裡,絕對不許跟過來!」

    老田的聲音彷彿是咬牙切齒,但是他的表情則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凝重!

    說完,老田忽然就竄到了窗戶旁,飛快的將窗戶打開,他的身影咻的一下就竄了出去,遠遠的落在了對面的房屋上,然後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晚風吹在老田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這輕柔的晚風,卻彷彿刀子一樣,割的皮膚有些隱隱的痛楚。不過老田很清楚,這並不是風……而是自己的心在痛楚!

    尋著聲音,他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在鎮子裡中心廣場,一座小樓的樓頂上,一個人影坐在樓頂的瓦片上,一腳搭在飛簷上,就那麼悠然的坐在月光之下,手裡捧著一根長笛,黑色的長袍在晚風之下,衣袂飄飄。同樣飄舞的,還有那滿頭銀色的長!

    當老田落在了他身邊的時候,JOKERR沒有回頭,他只是放下了長笛,然後歎了口氣:「田……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第兩百七十七章 【記得你】



   「八十一年四個月零三天。」

    老田的語氣森然,立在那兒,身上自然而然迫著一股寒氣,就連那雙緊緊盯著JOKER的眼睛裡,也滿是讓人心寒的眼神。

    「八十一年四個月零三天……」JOKER的聲音彷彿是在歎息一般:「真的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麼?我都已經記得沒那麼清楚了。」

    「那是因為你不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老田的雙手握緊,骨骼出卡卡的聲音,指節泛白,臉色也一片鐵青。

    「你是想說……『傷害』麼?」JOKER忽然笑了笑,他的語氣裡有著深深的落寞和寂寥:「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心裡的仇恨依然無法消減麼?還有……當年的事情,如果說到傷害的話,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受到了傷害了麼?」

    「可是你這個混蛋!是你害死了明月……」老田忽然咆哮起來,握緊了雙拳,死死的瞪著JOKER,他忽然如此大聲的怒吼,可是話還沒說完……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老田的臉上!

    以老田地實力。身為S級強地能力。縱然前些日子因為和陳瀟在日本地那場大戰而實力有了不少損傷。但畢竟也是超一流地頂尖強。

    可是這個JOKER說打就打。事先毫無半點徵兆。老田幾乎是在毫無抵擋地情況下。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記耳光!!

    幾道清晰地指痕就印在老田地臉頰上。他卻並沒有太大地驚奇。彷彿並不驚訝這個JOKERR有能打中自己地實力。只是臉上帶著憤怒地表情。

    「你還是這麼認為地麼?」JOKER地語氣變冷了下來:「老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認為地?你這個自私地卑鄙地膽小鬼!!」


   JOKER已經站了起來。手裡地笛子被他捏成了兩截。丟在了房頂上。他地右手舉著。看著老田臉上地掌印。深深吸了口氣。終於緩緩地放下了手。

    老田輕輕地摸了摸自己地臉頰。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裡有深深地苦澀和蒼涼。他地眼神裡。怒氣忽然消散。然後忽然坐了下來。盤腿坐在了房頂地瓦片上。


   JOKER和老田互相看了會兒,兩人眼睛裡的激動都漸漸散去。

    「的確,如你說地,我是一個膽小鬼,一個自私的膽小鬼。」老田坐在那兒,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挫敗和內疚。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在騙你自己。」JOKER的語氣很尖銳,彷彿一枚尖銳的針,輕而易舉的刺破了老田的心防:「老田,當年我地確傷害了明月,我瘋了一樣的沉浸在我的那個使命感之中,入魔了一樣的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那個所謂地未來之路的試驗上……我地確有錯……可是,明月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一點,你可以將罪責全部推到我身上,你可以這麼做,也可以恨我……但是……」

    說到這裡,JOKER:聲音變得有些殘忍:「但是,當晚上夜半三更無人時分,你自己心裡拷問你自己的時候,你能躲得開你自己地心麼?你能逃避得了你自己得心麼!你自己心裡明明知道答案的!但是你害怕,你害怕自己會被內疚折磨得瘋,所以這麼多年來,你拚命的將仇恨寄托在我的身上,以此來麻痺你自己,減輕你自己內心深處的折磨和自責!」

    砰!

    說到最後一句,JOKER握緊拳頭,揮拳砸在了老田的臉上,這一拳老田依然沒有躲閃,任憑對方將自己打得一個趔趄,身體歪了一歪——他不但沒有躲閃,甚至都沒有運力反抗。

    「如果說到恨,姓田的,我才更有恨你的理由!」

    「……」老田的臉腫了起來,抬頭和JOKER對視著,過了會兒,他無聲的笑了起來。

    「十年!」JOKER的眼神很凌厲:「明月離開了我之後,你陪在她身邊足足有十年的事情!離開了我十年之後,她才傷心過度而病逝的……姓田的!你問問你自己的心,她的死,是因為我嗎!!!十年!十年時間!如果明月真的是因為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傷害而鬱鬱而終的,她又怎麼會等上十年!如果是因為我的話,她早就死了!更不會讓你有十年時間陪伴著她!!十年的時間,我給她的傷害,已經漸漸的撫平了,忘懷了!可是她最後為什麼會傷心而死?姓田的,這個問題你縱然嘴巴上不敢回答,可是你躲得開你的心嗎!!你躲得開自己內心的拷問嗎?」


   JOKER的聲音漸漸放大。

    在對方質問的眼神之下,老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嘴裡嘗到了一絲鹹澀的味道,剛才JOKER的那一拳已經將老田的嘴角打破了。他擦了擦血跡,苦笑了一聲,垂下頭去,閉上了眼睛。

    「你說的沒錯,我逃不過自己心中的拷問!你說的沒錯……明月的死,我一直堅持的責怪你,其實是我自己在逃避!只有靠這種卑劣的做法,才能減輕我自己心中的內疚和折磨。歸根結底,明月的死,這筆帳應該算在我的頭上才對!」

    砰!!

    他說到這裡,臉上又挨了JOKE

    這一次的右邊臉頰。同樣的,老田沒有躲閃,也沒有運力反抗。

    兩邊臉頰都高高腫了起來,老田摸了摸下巴,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吐沫。

    「我很恨!」JOKER的語氣冷漠了下來:「有很多次,我真的很想殺了你這個混蛋!我必須承認,我恨你的原因,並不僅僅因為你的愚蠢和自私,更不僅僅因為你讓明月傷心而死……我……」

    他無言的注視著老田,沉默了會兒,口中才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苦澀的話語:「更因為……我忌妒你!!姓田的!」

    老田依然沒說話。

    「明月是曾經愛過我,甚至和我有過一個女兒。但是後來她愛上了你!我傷害過她,她也傷心過,消沉過,但最終她挺過去了。可是你傷害了她,她卻為你而死……你知道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愛你,比愛我要更深!你這個混蛋!!我傷害了她,她會難過。但是你傷害了她,她卻為你死了!」

    老田身子一震,默默的抬起眼皮來……

    「她……愛我更,更深麼……」

    似乎,多年以來,心中一直不敢觸碰不敢觸及地一個念頭,一個答案,就這麼忽然被強行的擺在了心頭!一直不敢直視的這麼一個事實,卻被忽然逼迫得面對……

    「所以我才恨你。」JOKER冷笑:「因為我忌妒!因為在明月心中,你才是她更愛的那一個人!」

    老田面如死灰,抬起頭來:「想殺了我麼?我很歡迎你隨時動手。」

    「哈!」JOKER狂笑了一聲,指著老田:「殺你!姓田的,如果要殺你地話,早幾十年我就動手了!
!可是殺了你又怎麼樣?結束你的痛苦,反而太便宜了你!姓田的,我會祝福你好好的活下去,長命百歲,不,是再活上更多的幾百年!!讓你一直不敢面對自己心中的折磨和愧疚,這才是對你最大地懲罰!」


   JOKER在喘息,因為情緒的激動,他的胸膛不住起伏,兩個男人互相看著對方,足足過了好久好久,JOKERR才終於坐了下來,他就坐在了老田的身邊,兩人甚至是肩膀靠著肩膀,這個時候從遠處看去,彷彿是兩個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一樣,又何曾會想到他們是一對仇恨了近百年地冤家呢?

    過了良久良久,兩個男人幾乎同時的,歎了口氣。

    「其實……我們都很可笑。」JOKKER的聲音終於恢復了平靜,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自嘲:「我們都已經老了,執著於過去的事情,正說明我們的心已經變得老了。只有老人才會沉於過於的回憶。」

    「別忘了,我可比你還要老幾百歲。」老田淡淡道。

    「所以我們才很可笑。兩個老男人,在爭論當初地那個女人,愛誰更深一些……已經過了快一百年了,我們卻還在爭論這些,難道不可笑麼?」

    老田扭頭看著JOKKERR,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我們兩人的性子差別很大,當年,我怎麼會和你成為好朋友?」


   JOKER沒說話,卻忽然從黑色的袍子下取出了一個酒瓶來遞給了老田,老田接過擰開瓶蓋灌了一口,再遞給了JOKEER,JOKER接過也灌了一口。

    「我們的仇恨會繼續下去麼?」

    「會吧,一直到我們中間有一個先死掉。」


………………


………………

    陳瀟依然輕輕地摟著鳳凰,鳳凰伏在陳瀟的懷中,腦袋靠在陳瀟地肩膀上,似乎已經沉沉的睡著了。
失去了異能地鳳凰,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辛苦了一天,經歷了這麼激烈地一天,她早已經疲憊了,終於在陳瀟溫暖的懷抱之中睡了過去。

    陳瀟抱著鳳凰,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那種微妙的滿足感卻終於將其他的那些忐忑漸漸沖淡。甚至,他恨不得這天就永遠這麼黑著,這一夜,最好永遠不要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陳瀟忽然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聲音,彷彿是遠處地上的什麼枯枝被踩斷了,出了一個輕微的斷裂聲。

    陳瀟扭過頭去,就看見在夜色之下,朦朧的月光照在樹林裡。

    一個容顏清秀的女孩子站在那兒,那一雙眼神乾淨而清澈,無辜的眼神甚至讓人忍不住會有些心疼的感覺。

    那個女孩就靜靜的站在那兒,靜靜的看著自己。

    陳瀟應該不記得這個女孩的名字才對,更不記得,因為這個女孩的忽然走入自己的生活,改變了自己的一切。

    事實上,如果不是伢伢站在他的面前,他心中根本就不會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但是此刻,看著遠處的女孩,陳瀟忽然心裡一動……

    然後他忽然笑了,彷彿只是一個習慣的動作,下意識的表情,然後很自然的笑著低聲說了一句。

    「伢伢,你怎麼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瀟自己愣住了。

    我……我認得這個女孩?!



第兩百七十八章 【看見了什麼?】



   幾乎只是在一瞬間,彷彿心中有無數畫面和片斷,全部都是關於伢的記憶,在頃刻之間就飛入了陳瀟的腦子裡,就彷彿是電腦資料的刷新,按了一下鍵盤上的F5,然後一些記憶忽然就出現了,填滿了腦子裡的某一個部分。

    所有的一切,眼前的這個女孩叫什麼,是誰,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碎片,無數的碎片很自然的融合了起來,瞬間凝聚成了一副一副完整的畫面,一段一段的記憶碎片也很快的連接了起來,變成了一個一個完整的故事……

    「你叫什麼名字?」

    「。」


「你住在哪裡?從哪裡來?」

    「十六號生物倉。」

    「你餓了麼?」

    「請問。『餓』是什麼?」

    「哇。保險絲壞了。明天要去買。」

    「『買』是什麼意思?」

    「喂,伢伢,你不可以和我睡一張床哦。」

    「為什麼?書上說,我們這是同居,我是你的女人,不是應該和你睡在一起的麼?」

    「雞蛋炒飯不可以把蛋殼丟進去啊。」

    「啊,為什麼?」

    「這些動物一定不快樂。」

    「為什麼?」

    「因為它們每時每刻都在被人『觀賞』,就像伢伢從前在生物倉裡一樣……」

    鳳凰被陳瀟出的動靜驚醒了,她本來伏在陳瀟的懷裡,感覺到了陳瀟此刻身體忽然僵硬了起來,鳳凰抬起頭來,轉過身,就看見了遠處站在樹林之間的伢伢。

    然後鳳凰聽見了陳瀟的口中出了輕微地喘息,抬起眼皮,卻看見陳瀟的眼睛瞪圓了,死死的盯著伢伢,那眼神就彷彿野獸一樣,他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彷彿肌肉痙攣一樣,臉頰的肌肉不住的輕輕抖動,就連眼睫毛都飛快地顫抖著。

    「陳瀟……」鳳凰有些不安,低聲呼喚了一句,可是陳瀟並沒有反應。

    然後,陳瀟忽然鬆開了鳳凰,朝著遠處的伢伢伸出了手……

    太多太多地記憶碎片,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在陳瀟的腦海裡飛快的形成一副一副的畫面,那畫面之中有兩人從前在一起相處地情景。有學著洗碗,結果將廚房裡的碗幾乎全部砸光。

    有伢伢吸光了整個社區地電量,造成大面積停電……

    有伢伢半夜鑽進自己的被窩裡,腦袋拚命的往自己懷裡鑽……

    還有光著身子在房間裡跑來跑去,最後還是經過了自己反覆的教育,才習慣了身上披一條毯子。

    還有……

    還有很多很多畫面,似乎兩人是在其他的一些場合,好像是動物園?還有超級市場等等等等地方。

    可是這些畫面裡,陳瀟努力去回憶,卻只能清楚的「看見」伢伢地臉龐,聽見伢伢的聲音。彷彿有幾個記憶地畫面裡,旁邊還有別的人存在,有男有女,彷彿大家在說話,可是除了伢伢之外,其他所有人地臉龐都是一片模糊的,就連聲音都是扭曲變形地。

    似乎,自己的記憶裡,唯一一個面貌清晰的,就是眼前這個站在樹林裡的女孩,這個女孩,叫做伢伢!

    第一時間,一個記憶告訴陳瀟自己。

    這個伢伢,是自己在孤獨了很久之後,第一個走進自己生活的人。也是她改變了自己的生活。在自己孤獨了好久好久之後,她是第一個讓自己感覺到了「家」的人!

    她……是自己的親人,是家人!!

    腦子裡實在太混亂了,陳瀟頭疼如裂,彷彿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飛快的將他腦子裡所有的記憶重新整合,就彷彿是電腦裡的碎片整理,又好像是拼圖遊戲,一點一點的融合在一起,小的記憶碎片凝聚成大的記憶碎片,大的記憶碎片凝聚成完整的畫面,而那些畫面又融合成了一段一段的圖像……

    這個過程之中,陳瀟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彷彿漲大了十倍,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來,他對著伢伢伸出了手,可是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痛苦折磨得大叫了一聲,雙手抱住了腦袋,手指狠狠的掐著自己的頭皮,明明腳下是筆直的走向伢伢,但是兩步走出去,人卻已經踉蹌了起來。

    砰!

    陳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劇痛之下,他奮力的用腦袋狠狠的撞著地面。

    鳳凰看得呆住了,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了過來,趕緊衝向了陳瀟。

    伢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她驚呼了一聲,撲了過來。

    兩個女孩飛快的跪在了陳瀟的身邊。

    「陳,陳瀟……」伢伢慌了神。

    鳳凰顧不得和伢伢說話,伸手就捧住了陳瀟的臉,試圖將陳瀟的腦袋抬起來,但是她的手才摸了上去,陳瀟忽然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抬手將鳳凰的手彈開,鳳凰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撞了過來,她整個人都被撞得歪到了一旁,滾在地上,當她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卻看見了陳瀟雙手抱著頭,仰天咆哮,口中爆出了一聲狂亂的嚎叫!

    而此刻,陳瀟的臉龐上,肌膚之上,一條一條赤色的紋路緩緩的從肌膚之下浮現了出來,形成了一片一片猶如火焰一樣的花紋,而這些花紋有的深有的淺,同時還在不停的變化之中,往往是剛浮現出來,隨即就隱去,然後再浮現出來……

    就這樣,陳瀟的臉龐就變得如鬼魅一般反覆的變化,他的臉龐上的表情彷彿陷入了極度地痛苦,還在竭力的掙扎著什麼。

    「陳瀟!」鳳凰嚇呆了,剛要撲過去,陳瀟忽然反手一揮,口中艱難的呻吟了一聲:「別過來……啊!!!!啊!!!!」

    隨著一聲嚎叫,陳瀟的周圍,空氣之中忽然出現了無數細微的小小的光團,那些光團似乎是忽然一下就從空氣之中顯現了出來,遍佈了周圍數十米地範圍……有的在樹上,有地在石頭上,有的在樹枝上,有的在樹葉上……

    隨著陳瀟的嚎叫聲越的狂亂,就聽見「波」地一聲……彷彿其中一個光團忽然爆裂了開來,隨後就似乎是引了連鎖反應一樣,無數光團出了一連串密集的爆裂!!

    瞬間,周圍地夜色就被這麼一片密集的爆裂點亮了!!

    無聲無息之中,那麼多密密麻麻的光團爆炸,其中蘊涵了不知道多少的能量,就看見周圍的大樹,石頭,樹枝,樹葉,高矮植被,幾乎都在

    第一時間就化為了粉末!!

    無形地力量將周圍的一切撕成了碎片,壓成了粉末!!

    鳳凰呆住了!!

    轟地一聲,就連遠處的那棟破磚房,也在一片光芒之中頃刻瓦解,在一片彷彿煙霧地粉末飛揚之中,傳來了蕭情和張小桃的驚呼,兩個女孩幾乎是狼狽地從裡面衝了出來,房子裡的所有的一切,鐵鍋,灶具,水桶等等,都已經變成了無數的細碎的粉塵!!

    「陳瀟!!」

    「他怎麼了!!」

    「啊!!!」

    幾個女孩都撲在了陳瀟的身邊,幸好那種狂暴的爆炸,卻並沒有傷害幾個女孩子,只是將周圍的環境,那些植物石頭房屋等等全部弄的面目全非了!!

    然後很快,更詭異的事情生了!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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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9:21 |只看該作者
四個女孩子撲在陳瀟的身邊,卻忽然驚恐的現,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粉塵之後,無數粉塵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彷彿是一片虛空,飛快的旋轉著,而漩渦之上,彷彿還有一些畫面,開始很模糊,然後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那些漩渦裡的粉塵,很快的溶入了漸漸清晰的畫面之中,然後就彷彿……

    彷彿……

    「這,這到底是什麼……」

    鳳凰膽子最大,她第一站了起來,站在陳瀟的身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圍……

    漩渦依然存在,只是變得越來越薄,最後薄的彷彿就在幾個人的周圍籠罩上了一層輕紗一樣,但是這朦朧的輕紗之外,卻出現了新的「景象」!!

    「外面」,依然是後山,但是面目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彷彿……彷彿這一層「輕紗」,就好像是一個……

    一個三百六十度的電影屏幕?!

    鳳凰心中生出了這樣奇怪的感覺來。

    山谷之中,中間是一棟房子,但那並不是剛才幾個女孩子看到的青磚房了,而是一動完全用木頭搭建起來的木屋。木屋前是一片綠色的草坪,很顯然是人工砍伐掉了周圍的樹木。

    而再往旁邊看去,植被也和剛才完全不同的,一些樹木看上去位置不同了,還有一些樹木不存在了,一些明明是百年的大樹變成了小樹苗……

    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似乎好像是被上帝重建了一遍一樣!!

    鳳凰下意識的往前伸手,她的手指觸碰到了那一片「輕紗」上,手指感覺到了一絲刺骨的冰涼,那刺骨的寒冷讓她立刻縮回了手指,但是卻看見那「輕紗」似乎緩緩的出現了一點漣漪……

    漣漪蕩漾,使得遠處的一切情景都有些變形了。

    而就在幾個女孩子正要出驚呼的時候,「外面」忽然出現了人影!!

    一個長的女子緩緩從木屋裡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很簡單的袍子,彷彿是蕭家人的那種練功的袍子,一頭烏黑的長,用一根細細的絲帶很隨意的紮了起來,從輕紗裡看去,她的面目有些模糊,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她是美麗的!

    她只是輕輕走了出來,步法輕盈,款款生姿,那舉手投足的風姿,卻已經將那絕代的風華顯露了出來,然後,她坐在了門前的草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腦袋輕輕的歪在了自己的膝頭上,帶著輕盈的笑聲,她對著遠處的樹林喊了一聲。

    「田兄?」

    遠處的樹林裡,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從林間大步走來,那人穿著一件寬大的褂子,滿臉絡腮鬍須,顯得很是粗獷,腰間佩戴著一把短刀,大步走來,彷彿一隻充滿了精力的雄獅一樣!

    但是幾個女孩子,一看見這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大家全部都驚呆了!!

    「田……田大叔?!」幾個女孩子異口同聲的驚呼了出來。

    她們驚呼了之後,才猛然下意識的摀住了嘴巴。

    可是很奇怪的是,那一男一女就在輕紗之外,距離大家不過幾十步而已,卻彷彿根本聽不見她們的驚呼,甚至都彷彿看不見她們!

    輕紗之外,那個美麗的女子站了起來,她面看著老田,輕輕的攏了攏長,雖然幾個女孩子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卻能隱隱的感覺到,那美麗的眸子裡,彷彿飽含著一種柔情。

    「我想了好久,有些話想對你說……田,我現在相信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只有你不會傷害我……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我願意和你一起留在這裡,留在這片山裡,就在這座小木房子裡,了此殘生,你肯不肯陪著我?」

    輕紗之上,滿臉絡腮鬍須的老田卻彷彿身體猛然一僵!

    兩人對視了好久,那個女子的身體隱隱顫抖,就連旁觀的幾個女孩子都彷彿能感覺到,這個女子身上那飽含希望的情緒在漸漸的消退。

    終於,她們聽見了老田的聲音。

    「對……對不起,我不能……」

    嗡!!

    畫面轟然粉碎掉了!

    陳瀟猛的一個掙扎,在地上翻了個身,大叫了一聲,周圍的一切再次變成了粉塵,飛快的旋轉起來,那漩渦變得濃厚起來,然後飛快的再次散開,凝結成了一個一個畫面……

    最後,當一切散去之後,地上的陳瀟已經滿頭汗水,呼吸粗重。

    而幾個女孩子,看著周圍,呆住了。

    樹還是樹,石頭還是石頭。青磚房還是青磚房子……似乎一切,又恢復到了剛才陳瀟忽然狂之前的樣子了!

    後山,依然是今天幾個人待了半天的樣子。就連房屋後面的那個土灶,也完好無損……

    面前不再有那一層輕紗了,鳳凰抬手揮舞了幾下,也沒感覺到任何東西。

    幾個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驚呼了一聲,七手八腳將陳瀟扶了起來。

    陳瀟的臉色如常,只是滿頭的汗水,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然後他用力晃了晃腦袋,焦距才回到了他的眼神裡。

    「剛才……我的頭好疼……」

    幾個女孩圍著陳瀟,但是似乎大家的神色都有些魂不守舍。

    「剛才……我們到底看到了什麼?」蕭情和張小桃互相看了一眼,雖然還沒有打招呼,但是蕭情已經下意識的拉緊了伢伢的手。

    「我們看見了……逝去的時光。」

    鳳凰的神色忽然變得很怪異起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陳瀟。
第兩百七十九章 【記憶坐標】



   除了陳瀟似乎還有些神志不清醒之外,幾個女孩都很清楚的記得剛才看到的場景。

    而其中,只有張小桃不認得老田,可不論是鳳凰蕭情還是伢伢,都第一時間認出了剛才從那「屏幕」上看到的老田。

    逝去的……時光麼?

    鳳凰的神色很複雜,可她終於什麼都沒有說,而是伸手將陳瀟攙扶了起來。陳瀟的身體有些軟弱,似乎有些虛,喘息了幾下之後才勉強站好。陳瀟抬起頭來,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女孩子,他的眼神落在了伢伢的身上,嘴角微微揚起,輕輕笑道:「伢伢,是你來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了?」

    這話說出來,其他三個女孩子都立刻反應了過來!

    陳瀟,他,認得伢伢?

    失去了記憶的陳瀟,居然還認得伢伢?!

    張小桃雖然不認識。但是她心裡地感觀卻更加複雜。她不知道誰。但是……只要仔細想想。陳瀟失去了記憶。連女朋友都不認得了。卻記得這麼一個嬌媚可愛如洋娃娃一般純淨地女孩……

    「……別看我。」陳瀟吞了口吐沫。面對三個女孩子怪異地眼神。他歎了口氣:「我也是剛才忽然感覺到一些記憶出現在了我地頭腦裡。彷彿看見了伢伢。很多記憶自己就跑回來了。」

    「那麼。你記得我……我們嗎?」張小桃話說到一半終究還是改口。把「我」換成了「我們」。

    陳瀟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苦笑道:「好像有些模糊。」

    只有伢伢很迷糊地樣子——她甚至不知道陳瀟失憶地事情。不過心思單純地她。卻不會問太多。只要能見到陳瀟。在陳瀟地身邊。對她來說就一切滿足了。至於其他地什麼事情或問題。伢伢才不會去想呢。

    「陳瀟看上去好像很累地樣子……我們還是先回屋子裡再說吧。」蕭情地聲音有些關切。而且她似乎也並沒有掩飾這樣地情緒。

    正如她和張小桃說的那樣:原來打算隱藏這份感情的,可既然暴露了出來……要麼不做,既然已經做出來了,那就乾脆做到底!

    四個女孩簇擁著陳瀟回到了那棟破舊地青磚小屋裡,而大家回到房間裡之後,張小桃和蕭情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牆壁。

    因為就在剛才,她們可是親眼看見了這些東西全部變做了粉塵飛揚啊!

    木板依然是粗糙厚實,磚頭也依然冰冷堅硬,就連炕上,白天的時候陳瀟脫下來鋪在上面的那件外衣也完好如故,似乎一切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這感覺太怪異了,就在剛才,大家可是都看見了這裡的一切都被抹去的!

    真回到了屋子裡坐下,幾個女孩把炕讓了出來讓陳瀟靠在了中間,而隨後氣氛就有些尷尬和過於安靜了。

    仔細想想,大家的關係似乎都很尷尬。

    其中最沒心沒肺的大概就是伢伢了——因為她什麼都不懂,反正能找到陳瀟,在她身邊就可以了。

    而現在的情況是,蕭情認識伢伢,和伢伢的關係也不錯。同時她和鳳凰還是親姐妹,但是她卻鳳凰卻並不熟。

    伢伢只認識蕭情,其他人一概不認得,但是她卻並不在乎這些。

    鳳凰認識所有地幾個女孩子,因為之前鳳凰曾經在暗中觀察保護過陳瀟,但是幾個女孩子都是直到今天才認識了鳳凰。

    張小桃最慘,她本來以為自己是陳瀟的「唯一」女朋友,但是現在才現陳瀟身邊居然有這麼多女人,而且她一個都不認識。現在的局面,她連一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

    沉默了會兒,終於還是鳳凰先開了口,她地表情似乎並沒有多少尷尬,相反卻有些凝重:「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她扭頭看著陳瀟:「陳瀟,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陳瀟搖頭:「我只知道剛才忽然頭很疼,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做夢……」鳳凰苦笑了一聲——做夢就能夢到從前地事情?

    「我想……這會不會是你的一項新的異能?」鳳凰斟酌了一下言辭:「很顯然,我們剛才看到的場面,並不是現在應該存在的。嗯,我記得這個地方,當年聽說曾經是一個小木屋,就和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場『電影』裡地一樣!也就是說,陳瀟,剛才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把時光逆轉了!同樣的地點,你把這個地方地時間逆轉了回去,使得我們看見了在這裡,從前曾經生在這裡的事情。」

    頓了頓,鳳凰臉上帶著沉思地表情:「也就是說,就在剛才,陳瀟的身上生了一些新地變化。而這些變化,在這之前是沒有的,而使得他生變化的原因麼……」

    她的眼神落在了伢伢的身上。

    伢感覺到了鳳凰的眼神,她有些羞澀的往後縮了縮,雙手拉住了陳瀟的胳膊,往他的身後挪了挪。這個親暱的動作,讓張小桃有些吃味——鳳凰和蕭情倒是無所謂,畢竟兩人都知道伢伢和陳瀟相依為命的關係。

    「我認為『引發』陳瀟忽然生變化的原因,很可能是伢伢。」鳳凰的語氣很認真。

    「喂,這個問題很重要麼?」張小桃有些不滿:「陳瀟會的本事多著呢,他還會飛呢……」

    「你不明白的,張小桃。」鳳凰的語氣居然是難得的和顏悅色:「你不是異能,所以你不明白。陳瀟忽然具備了一項他從前沒有使用過的異能。這並不是一件簡單地事情,它很重要!新的異能,說明陳瀟的身體裡生了新的變異……或是這項變異早就存在,只是之前一直隱藏著沒有表露出來。可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是很危險的。

    陳瀟,我想你應該明白,你的狀態很危險,你我都知道,

    在日本做了些什麼事情。如果你身上生什麼新的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往好地方向展:你恢復記憶,恢復正常。可第二種……你剛才又有些狂的傾向了,你知道麼?你的臉上,剛才又出現了那種奇怪的花紋,好像變成了在日本的時候那個樣子。一旦你發狂,我擔心你又會闖下什麼大禍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所以,現在,你身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必須把它搞清楚!」

    「我也不知道。」陳瀟思索了一下,緩緩道:「我之前腦子裡什麼都不記得,可是剛才我看見了,第一個反應是,我不認得她。但是當我看她第二眼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些記憶忽然就出現在了我地腦子裡!就好像是,好像是忽然灌了進來!本來我腦子裡就有一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記憶碎片,但是在那一刻,這些東西自己就融合了起來,之後,很短的時間裡,那些東西塞滿了我的腦子,然後,關於伢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了。」

    「好,那麼我需要你說出來,你到底記得哪些關於伢伢地事情?」鳳凰凝著陳瀟。

    陳瀟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手裡抓著伢伢的手,低聲道:「我記得,是在我十八歲生日的當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讓我回家接受一個包裹,而伢伢就是被放在了一個大冰櫃裡送來了……哦,對了,那個東西應該叫做『十六號生物倉』。然後……」

    「等等!先等等!」鳳凰語氣有些激動:「你接到一個電話,你能記得那個電話是什麼人打給你的麼?」

    「……我不知道。」陳瀟愣了一下。

    可隨後,他緊緊皺眉,抱著頭想了想,忽然臉色一變:「夷?我又想起來了!是黑三!是黑三!!打電話給我,把伢伢送到我身邊的人是黑三!見鬼!剛才這些記憶忽然就出現了!!啊,我記得了!是黑三!!」

    「還有呢?」鳳凰的語氣有些激動:「你先別著急想其他地,繼續想關於伢伢的事情!集中注意力,別分心,別激動!!」

    「然後……伢伢和我住在一起,嗯,有一天,有人闖進了我地家裡,那個人……啊,我想起來了,是一個女人,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女人,那個女人……啊,她是黑七!!」

    「你怎麼想起來地?」鳳凰笑了笑。

    「我……」陳瀟臉色有些痛楚的樣子,抓了抓自己地頭:「我不知道……原本這些是一片空白,但是我記得伢伢,回憶和她有關係的畫面,然後那些人就出現了!」

    「果然是這樣。」鳳凰歎了口氣:「現在伢伢成為了一個你恢復記憶的主線!以你和共同經歷的記憶為主線,我們可以慢慢的將你過去的事情推理出來,幫助你一點一點的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記起來。」

    「嗯,對了,那個黑七衝到了我的家裡,然後我們弄灑了一瓶藥劑……再然後……我帶伢伢去過一個步行街,進了一家咖啡店……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家咖啡店叫日巴克!我應該在那裡工作!還有……」

    陳瀟忽然激動了起來!!

    他的腦子裡,伢伢成為了一個坐標,而以伢伢為中心,所有的場景,人物,事情,原本模糊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清晰了起來!

    「你到底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只是偷偷來看看明月的家族麼?」

    老田冷冷的丟掉酒瓶,他的臉頰依然紅腫,抬起眼皮盯著JOKER。

    JOKER卻側著頭,眼睛望著遠處後山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他彷彿側耳在傾聽,眼神裡一點一點露出笑意,低聲自語道:「嗯,果然起作用啦。」

    「你說什麼?」

    「呵呵,你感覺不到的。」JOKER搖頭:「老田,你不是精神系的異能,這是你天生的缺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田冷冷道:「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是來找陳瀟那個小子的?服務社還不肯放過他麼?還是……你專程來抓史高飛那個被你們服務社通緝的傢伙回去?又或是……」

    「服務社的事情,我一般不太過問了。」JOKER搖頭:「史高飛的事情,我並不想插手。他現在不是很逍遙麼?有你在,就算被通緝,也沒有人能在你身邊抓走他,除非是我出手。至於陳瀟那個小子……嘿!你們在日本闖的禍太大了,現在他最好不要公開露面。現在幾大組織在和各個國家談判,新的國際法案很快就會出台。而陳瀟闖了那麼大的禍,這種時候,不管怎樣,他都不適合露面,一旦他露面了,日本方面知道了他是害得他們這麼慘的罪魁禍,一定會找他算帳的。而我們現在和各個國家,歐盟,美國,日本等等國家都在談判,這個時候,實在不好得罪他們,我更不想把陳瀟這個傢伙交出去……他現在本事這麼大,也沒有人能制服他,所以他最好躲起來,等法案的事情有了定論再出來。」

    「那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我可不信你是無聊跑出來遊山玩水的。」老田警惕的盯著這個和自己鬥了一百年的老朋友。

    「我……」JOKER笑了笑:「你知道,我的異能可以掌控時間的,對吧?我知道那個小子一定失憶很久了,所以,我跑來看看他,順便……給他送了一個記憶的坐標。」

    老田皺眉,想了想之後,忽然眼皮一跳:「我明白了……是你把伢伢帶走,送到陳瀟身邊去了。」

    「嗯,你猜的不錯。」JOKERR點頭:「我這個可愛的女孩子身上動了點兒手腳,留下了一點特殊的精神力,然後……只要陳瀟一見到她,她就會變成誘陳瀟恢復記憶的一個……記憶坐標!」



第兩百八十章 【兩條內褲?】



「嘿,其實我真不喜歡這樣的事情,我感覺我變成了一個專門照顧小孩子的……保姆。

    普林斯抱著膀子站在門口,外面就是車站的院子,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原本堵在車站門口的那些蕭家的人,此刻都放倒在了地上。

    普林斯的臉色依然蒼白,他的元氣也遠遠沒有恢復,實力剩下一小半都不到,但是他這樣的S級強,哪怕實力只恢復了一成,對付這些普通的練武之人卻已經足夠了。

    胖子吞了口吐沫,站在普林斯的身邊。這些日子相處,其實胖子心中一直有些不大瞧得起這個外國人。自從自己認識了這個叫普林斯的傢伙以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泡在了細胞修復液的修復槽裡,成天到完看上去都是病泱泱的樣子,臉色蒼白的好像吸血鬼,說話也都是有氣無力的,彷彿一陣風都能隨時把他吹倒。

    而且……老田他們對這個普林斯也沒有多少好臉色,態度也都很惡劣粗暴,而這個普林斯卻彷彿毫無反應,任憑老田等人說話之中再怎麼不客氣,他彷彿臉上帶著無所謂的微笑——這麼一個沒有架子的傢伙,加上病歪歪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對他生出什麼尊敬來。

    只是胖子卻不知道,老田等人對普林斯的不客氣,對他呼來喝去,純粹是因為氣憤這個傢伙惹了大禍——如果不是他胡鬧,陳瀟也不會發狂,也不會引後來的一系列的亂子了。

    簡單的來說,在現在的這個群體裡,普林斯的角色就好像是眾人之中唯一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可憐蟲,誰都可以對他呼來喝去,誰對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久而久之,甚至就連胖子都習慣性的認為,這個外國人恐怕沒什麼了不起的。

    幸好普林斯這個傢伙性子瘋癲,別人對他態度好也罷,壞也罷,他倒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地。就算是胖子偶爾呵斥他兩句,他也都嘻嘻哈哈的不當一回事情——如果讓胖子知道了,這個笑瞇瞇沒心沒肺的外國人,如果真動手,伸伸手指,一百個胖子都變成渣子了。如果胖子知道的話,他會如何反應呢?

    —就是現在地這個反應了!!

    胖子跑回客棧求援。結果老田等人隨便就把普林斯丟出來了。胖子還有些懷疑。這個病歪歪地外國人。能頂用麼?

    結果到了客棧。這個普林斯也不廢話。笑瞇瞇地走進人群裡。胖子還以為普林斯會像電視上地那些外國人一樣宣揚什麼人權啊法律啊之類地話。會和這些蕭家地人講道理……

    可誰知道。普林斯地做法可比胖子想像得要直接得多!

    這個傢伙慢悠悠得走進了蕭家地人群裡。胖子立刻就聽見了一陣痛呼聲。然後就是砰砰砰砰。幾條人影往外飛了出去!

    普林斯只用了不到一分鐘。表演了一出「大扔活人」地戲法——事實上。他搞定這幾十號蕭家子弟。也真地好像雜耍遊戲一樣地輕鬆。

    在胖子眼中,他隨隨便便伸手一抓,就能抓住一個蕭家的人,然後隨隨便便一扔,那個人就隨隨便便飛了出去……然後,普林斯抓了幾十下,扔了幾十下……再然後,面前除了普林斯之外,就再也沒有一個能站著的人了!

    胖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下巴差點都要拖到地上去了。

    普林斯卻站在那兒,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滿的嘟囓:「這麼晚了不能睡覺,跑來幹這種保護小朋友的活兒,那個該死的姓田的,真把我當成保姆了。」

    他看了一眼胖子,臉上的笑容很友好:「喂,胖子兄,你看看地上這些人。嗯,我答應了老田,不弄出人命,沒有重傷。我剛才出手已經很輕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胖子費力地眨巴了眨巴眼皮,強忍著心中的驚駭檢查了一下……

    地確沒有人死,也沒有什麼重傷,但是幾十個蕭家的人都被摔地七葷八素,十幾分鐘內是別想有人能站起來了。

    「喂,裡面的小朋友,你們可以出來了吧。」

    普林斯伸了個懶腰,對著房子裡叫嚷。

    房門推開,竹內牙子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然後是唐櫻,白菜和徐二少先後走了出來,看見滿地躺著都是人,徐二少鬆了口氣。

    眾人隨著普林斯走出了車站,這個小鎮子裡地車站並不大,走出來就是鎮子裡的馬路,可眾人才來到街上,卻看見前後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別說是汽車了,連個行人都沒有……

    怎麼可能還有人呢?蕭家出動了幾十個人把車站圍住了,就算偶爾有些在車站附近做生意的小商販或是出租車,也趕緊都跑掉了。

    「走回去吧。」徐二少苦笑了一聲:「客棧距離這裡也不太遠,這個鎮子本來就不大。」

    可剛走了幾步,前面的路就被堵死了。

    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還有點點的燈光,遠遠看去,一大片穿著蕭家練功服的人,有老有少,有的手裡拿著火把,有的手裡拿著電筒。而每個人手裡都帶著武器,無非就是棍棒之類的。遠遠看去,只怕都有兩百人左右了。

    「這個……好像是對方來。」徐二少苦笑了一聲。

    也難怪,剛才普林斯在車站裡表演大扔活人的時候,車站裡的人自然看見了,說不定就有人偷偷的把消息報告給了蕭家——別忘了,這裡可是蕭家鎮!

    「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在蕭家鎮撒野!」

    「哼,敢惹我們蕭家,吃了熊心豹子膽!」

    對面喝喝罵罵叫叫嚷嚷,幾個看上去一臉蠻橫的傢伙就要衝過來——其實這些人未必都是蕭家的,其中不少倒不過只是蕭家鎮上的閒雜混混之類的角色,不過這裡是蕭家鎮,蕭家在這裡辦什麼事情,自然是一呼百應,招呼一聲,只怕全鎮裡能動手的青壯都能拉出來大半。

    而裡面也的確有一小半是蕭家人,今兒大鬧祠堂之後,蕭家宅子裡凡是能動手的子弟基本上全部都出動了,足足兩百多號人灑了出去,鎮子裡,後山附近,還有附近的大路小路都派了人,找了半天沒什麼結果,現在大隊人馬都回來了,才回到鎮子上,就聽說車站裡圍困了幾個外鄉人,好像是和陳瀟那個野小子有關係,這些人聽了小子就趕來了,正好路上聽說車站裡地人同族被人打了……

    這還了得?!領隊的吹了哨子,基本上在鎮子上大街上能看到的男人全部都跟來了!上到五十下到十五,蕭家鎮上的人,但凡是身體健康的,誰不會兩下拳腳?

    這個兩百多號人趕了過來,後面還有零零散散地人趕來,總數只怕能超過五百以上!

    蕭家老宅的自家子弟有幾百人,加上蕭家鎮上願意聽從蕭家號令的年輕人,如果真的全部動員起來,拉出上千人出來搞械鬥都不成問題!

    這次攔住去路的,其中就頗有幾個蕭家裡地高手了,還有兩個居然是二代的弟子,也就是說,是蕭情的父輩,四十多歲地中年人,蕭家的功夫也都練得頗有造詣的,加上三十多個蕭家自家的年輕後生,都是從小練武地嫡系蕭家子弟。

    這樣的陣容,如果拉出去和附近其他鄉鎮搞械鬥,足以橫掃七里八鄉了。

    看著對面黑壓壓數百人堵在路上,手裡棍棒如林,胖子也頭皮麻,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普林斯。

    普林斯似乎覺得很無聊——他的確有些憋悶的感覺。以他普林斯的身份,在國際異能界也是大大有名,堂堂地S級強啊!真要動手的話,伸伸手指,就能把這個鎮子給夷為平地了!

    可現在……不能殺人,不能重傷……這打架打得也太憋屈了吧。

    「看什麼?一路打出去唄。」普林斯覺得很無聊……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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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30:06 |只看該作者
然後,包括胖子在內,幾個年輕男女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國際S級魔術大師普林斯先生,再一次上演「大扔活人」的絕技了……

    「呔!什麼人敢在蕭家鎮撒野……啊!!」一個人影飛出去了。

    「混帳傢伙,敢惹蕭家地人……啊!!」又一個人影飛出去了……

    「這傢伙手硬,大家一起……啊!!!」再一個人影飛出去了。

    「大家且慢動手!」這個蕭家的人看來有幾分眼裡,肅然抱拳道:「閣下看來也不是一般人,可知道這裡是蕭家地地方,按規矩……啊!!!」這個講規矩的人也飛到了房頂上。

    「喂!就算你功夫不錯,也要按照道上規矩……啊!!!」呼嘯聲,一個人影飛過眾人頭頂……

    「在下是蕭家外堂管事,蕭……啊…………」一個頗有風範的蕭家二代高手還沒有來得及報出自己的字號就直接飛上了樹。

    「……」

    「…………」

    「靠!大家一起上!!!」

    然後……「啊!」「啊!」「啊」……

    正如一句詩句寫的: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普林斯漫步在路上,穿過蕭家的人群,一路走過,就是人影亂飛。蕭家的人一擁而上,但結果就是更多的人影飛到了天上。普林斯伸手奇準,管你什麼蕭家的雜役還是蕭家的高手,伸手一抓就抓來,隨手一丟就飛去。

    他這麼走了幾十步之後,很快,街上還能站著的人就不多了。

    後面剩下的蕭家的人已經驚呆了!他們何曾見過這麼蠻橫的人?何曾見過如此神奇的高人?

    就算是蕭家的頭號高手老太爺在這裡,要把這麼百多號人放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很快,哨子吹響了,後面的蕭家的人開始拚命的召集同伴,鎮子上越來越多蕭家的人圍攏了過來,而街道的另外一邊,依然是人影亂飛。

    ………………

    等蕭家老宅裡,蕭老太爺和眾多族老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快半夜了。

    而他們接到的消息是……今天派出去的一共三百多人,回來覆命的只有二十多個,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跑到鎮子上了,聽說是鎮子上有人鬧事。結果不但去的人沒回來,還有人回來從蕭家老宅子裡帶走了一百多援兵。

    其中還有十來個蕭家二代地武堂的子弟,都是一些功夫頗有造詣的二代高手,放眼整個南中國的武術界,也都是有名有姓的響噹噹地人物。

    近年來,蕭家的老一輩的人都已經漸漸淡出,蕭老太爺這樣的老人自然是早已經不怎麼在武術界露面,而其他的那些族退休養老了,現在代表蕭家,活躍在武術界地,都是一些蕭情父輩一代的蕭家子弟,大多都是一些中年或壯年人。

    可到了半夜的時候,蕭老太爺和眾多正在議事地族老得到的消息是:蕭家滿門上下,一共四百青壯男子,有三百五十多人都陷在鎮子上了!其中還有包括了八成的蕭家檯面上的二代主力武功高手。不少人都是聽說了鎮子上有人鬧事,一時氣憤就直接衝了過去,結果去了就沒有再能回來……

    整個蕭家裡,能打地人,幾乎都一掃而空了!

    蕭老太爺和眾多族老氣急敗壞的趕到鎮子上的時候,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從車站出來一條不到六百米的馬路上,全是蕭家的人!!

    路面上,花圃上,房頂上,牆頂上,樹幹上,橫七豎八,亂七八糟,蕭家地子弟以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躺滿了整整一條街!

    其中有頗受長輩其中地蕭家的年輕後起之秀,還有幾個現在已經是堪稱蕭家地中堅人物的二代高手,還有幾個甚至是南中國武術界裡拿過幾次比武冠軍地實力派高手,全部都很沒有形象的躺在地上。

    「誰……誰幹的!!」

    蕭老太爺深深吸了口氣。

    一個蕭家的人怯生生的探出身子:「是一幫外來人,他們……他們就住在鎮子上的客棧裡。」

    「哈哈哈哈!!」蕭老太爺也怒了。

    一幫外地來的人?就居然把蕭家裡除了一些老傢伙之外的所有人都掃平了?!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蕭家的戰鬥力幾乎全部都損耗殆盡了,剩下一幫白蒼蒼的老頭子,外加幾個親隨跟班,隨著老太爺趕到了客棧。

    老太爺可是很多年沒有親自出手過了,可現在看來,蕭家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幾個外地人,居然隨隨便便就把整個蕭家給挑翻了?!以後蕭家還用在武術界
立足麼?!

    蕭老太爺帶著人飛快的趕到了客棧的時候,普林斯早已經完成了保姆的任務,把幾個年輕男女送回客棧後,這個老瘋子回房間睡覺去了,用他的話說:老子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要睡覺,天塌下來,我也不管了。

    蕭老太爺衝進客棧的時候,還滿臉都是怒容和殺氣,可剛走進來,忽然就迎面看見一個人影從客棧的側門走進大堂,還在櫃檯前和客棧的服務員說了幾句什麼。

    蕭老太爺遠遠的看見那個人影,身材高大健壯,看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濃眉大眼……蕭老太爺才看了一眼,忽然就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被門檻絆倒,騰騰騰連連後退了幾步,才衝進去,就跌跌撞撞的退了出來,面色驚疑不定。

    眼看連蕭家頂樑柱老太爺都彷彿一臉見鬼了的表情,下面的人都是心中駭然。

    到底這客棧裡住的是什麼人?連老太爺都好像被嚇退了出來?!

    「都給我站住!在門外等著,沒我的話,誰也不許進去!」

    老太爺面色古怪,深深吸了口氣,低聲喝道,下了命令之後,他隻身步入大堂,身後的十幾個蕭家的老老少少無奈,只能肅立在門口往裡張望。

    老田剛從外面回來,那個JOKER和自己喝了一瓶子酒之後,隨口說了一句「後會有期」,咻的一下就跑掉了。老田心中自然心情不好,悶悶不樂的回了客棧。

    正要和櫃檯前的客棧服務員交待幾句什麼,忽然就聽見了後面的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蕭家的老太爺面色凝重的盯著自己,一步一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大堂外面,還有一排子蕭家的人站在門口往裡張望。

    蕭老太爺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老田,足足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了自己不是眼花。

    「田……先生?」老太爺的嗓音嘶啞。

    老田歎了口氣,對著他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是我。」

    門外的蕭家人,還有店堂裡的服務員,都呆住了!因為他們看見,在蕭家鎮方圓百里內如太上皇一般的蕭老太爺,忽然就對著這個中年人,雙手抱攏,然後推金山倒玉柱一樣,撲騰一下,跪拜在了地上!

    外面的人驚呆了。

    這個……我們是來找場子的吧?怎麼老太爺忽然給人跪下了?!

    ……………………

    「不著急,慢慢想。」鳳凰輕輕的摸了摸陳瀟的臉頰,這個動作讓旁邊的幾個女孩有些臉色不太好看。

    陳瀟閉著眼睛,仔細想了會兒:「嗯……後來,我離開了咖啡店,去了上海,接受了一項委託。啊,對了,就是在上海,我認識了小桃!」

    陳瀟睜開眼睛,驚喜的看著張小桃:「我想起來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穿了兩條內褲。」

    眾人:「…………」

    然後幾個女孩若有所思,表情怪異的看向了面紅耳赤的張小桃。
第兩百八十一章 【劈死這個小色鬼】   



   老田看著站在外面的蕭家人,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蕭老太爺——以他的年紀和輩分,自然是當得起蕭老太爺的這一跪的。可是在旁人看來,蕭家的老祖宗老太爺,對著一個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下拜,就實在有些驚世駭俗了。

    老田歎了口氣,看見這個場面,雖然他剛剛從外面回來,並不清楚生了什麼事情,也還不知道普林斯那個傢伙把整個蕭家的戰力幾乎掃平的事情,但是眼看人家找到了客棧來,那麼多半是自己出去的這麼會兒功夫,生了什麼意外了。

    「你起來吧。」老田沉吟了一下。

    「是!」蕭老太爺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卻依然微微彎著腰,他很清楚,面前的這位奇人,可是那位傳奇一般的田先生,嶺南蕭家幾乎都可以說是承了他的恩惠才能在這裡紮下根來的。按照輩分,和自己的先祖都是平輩相交的人物——他不知道老田活了四百多歲,不然的話真的要磕頭喊一聲老祖宗了。

    「我不知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地。」老田看了看外面的人,皺眉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兩件事情,第一,我這次來,沒打算和蕭家的人聯繫,也沒打算露面,蕭家的事情,我也不會再插手參與了。」

    「是!」蕭老太爺的眉宇之中有一絲驚奇,但是卻不敢多問什麼。

    「第二麼……」老田想了想,終究還是心中一軟,低聲道:「白天大鬧祠堂地那個丫頭,我可以證明她的確是明月的後人……她是蕭情的同胞親姐妹,一胎雙胞的骨肉至親,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當年沒有把她帶來蕭家。」

    蕭老太爺眼皮一跳。立刻就趕緊道:「是!晚輩知道該怎麼做地。我回去一定想辦法彈壓族人……」

    「你誤會我地意思了。」老田輕輕一笑。語氣裡有些索然:「過去地事情就過去了。我並不想插手蕭家地內務。只不過。那個孩子今天大鬧祠堂。想來也只是認祖歸宗地心思急切了一些。本心並不是想闖禍地。至於身份。我倒是可以給她證明。當然了。你們蕭家地家規該如何處置。那是你這位蕭家當代族長地事情。卻和我田某人無關了。」

    蕭老太爺連連點頭。卻連自己地來意都不敢問了——幾百個蕭家地子弟被人干翻在馬路上。這樣地本事。一定是眼前這位田先生地手筆了。想來一定是家族裡地什麼年輕人桀驁不遜。無意之中衝撞熱鬧了這位前輩。對方才出手懲戒。

    這樣地事情。自己是無論如何沒法找回場子了——別說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有這個本事。也萬萬做不出對這位蕭家大恩人不利地舉動來。

    所以。蕭老太爺乾脆連問都不問了。低頭施禮之後。就彎腰退了出來。老田也他。自顧自就上樓去了。

    「老太爺!?」

    蕭老太爺才邁出門檻走出來,站在大街上的一幫蕭家眾人就圍了上來,一個個臉色古怪,更有一些傢伙大概是認為老太爺是不是老糊塗了?

    「都閉嘴!」蕭老太爺臉色鐵青,怒道:「剛才地事情,不許多嘴!也許問!都給我把嘴巴封死了!剛才的事情,你們都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也都給我爛在肚子裡!今天地事情,誰敢說出去,立刻革出家門!」

    頓了頓,旁邊的蕭家地年輕人都感覺到了老太爺的怒火,一個個膽戰心驚地低頭不敢說話,倒是幾個族老,也頗有幾個老資格的有些不滿:「族長,你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吧?畢竟是我們蕭家的臉面!剛才那店裡的傢伙是誰?您老怎麼能對一個小子如此恭敬客氣,沒的墮了我蕭家的威風……」

    砰!

    這位說話的人還沒講外,老太爺忽然一個轉身,飛起一腳來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可憐這位也是一個白蒼蒼的族老,卻被蕭老太爺一腳踹得當場就跪了下來,彎腰摀住肚子,臉色蒼白,驚駭的盯著老太爺。

    「嘴巴給我客氣一點!」蕭老太爺咳嗽了一聲,眼神冰冷:「我現在說一句:派幾個眉眼通挑,激靈聰明的小子,把這個客棧給我好好的看著,就給我侯在客棧大廳裡……嗯,乾脆和老闆說,立刻把這客棧給我盤了下來,裡面都換了咱們的人!然後客棧封了,不接待外客!剛才在裡面的那位先生,都給我看仔細了人,他們一起的人,都當作最上等的貴賓招待,有任何需求,一應滿足!必須十足恭敬客氣,我說一句過頭的話,這些貴客,就算是當成皇帝來伺候都不為過!聽明白了麼?」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蕭老太爺已經重重哼了一聲,目光如電一般掃過,被他眼神掃過的人,無不心中哆嗦,趕緊低頭應了。

    倒是那個被他一腳踢翻的族老,蕭老太爺走到他面前,面色鐵青:「剛才踢了你一腳,你是不是心中不服氣?」

    那個族老捂著肚子,怒道「你是族長,論輩分又是我的族叔,整個蕭家就你最大,服氣!」

    蕭老太爺哼了一聲:「你不服氣,那也由得你。別以為我真的老糊塗了!今天你們一個個對陳瀟和那個女娃兒喊打喊殺,可卻沒有一個是抱著為蕭家地公義之心!哼,如你吧,你不就是想把陳瀟那個小子攆走了,然後你的那位侄孫就有機會娶了蕭情?我告訴你,還有你們幾個!蕭情不會嫁別人的!這件事情,除非我死,不然的話,你們就不用做夢了!還有你們……」老太爺眼神掃過其他族老。

    他畢竟是蕭家的話事人,輩分比這些族老都還要高上一輩,有地甚至高了兩輩,此刻真的擺起威風來,旁人也當真奈何不得他。只是這些族老一個個都是白蒼蒼,平日裡也都是威風神奇,此刻在小輩面前,被蕭老太爺如此訓斥,多少有些面子下不來台。

    「你們!管好自己房的那些小子!哼,我今兒的吩咐是派人出去把陳瀟她們找回來,可你們怎麼做的?一幫小子拿著棍棒刀槍出去『找人』?哼!你們到底是想殺人還是找人?我若是陳瀟,看見這麼一幫人殺氣騰騰的來『找』我,也當然會不肯回來了!」

    一幫老頭子被說破了心事,都是面紅耳赤。他們其中頗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還有一些雖然不是親自吩咐,但是下面的二代三代子弟如此行事,他們畢竟護短,也就聽之任之,默許罷了。

    此刻被蕭老太爺毫不顧忌的當中戳破,眾人畢竟心虛,一個都不敢說話。

    「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老頭子還沒死!也沒老糊塗!從前我顧著家族裡一團和氣,不想多說這些事情,今兒你們……嘿嘿!看看你們,一個一個平日裡都是族老的身份,可是利益當先,吃相也太過難看了!你們怕什麼!我告訴你們,陳瀟和蕭情那兩個孩子,未必把蕭家地這點子產業放在眼裡!」

    發了一通火後,老太爺有些氣喘,喘息了會兒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客棧大堂,客棧老闆和夥計都已經跑了出來,小心陪笑著站在不遠出。

    「好了,事情就是這些,我吩咐的,都好好去辦!不要再耍什麼鬼招了!哼,現在蕭家不得了啦!幾百人拿著棍棒刀槍就敢照耀上街遊行!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還不是平日裡你們縱容自家房下地子弟胡作非為,養出了這幫小子的驕縱囂張地氣焰!以為我們蕭家在這裡就是一方霸主了?可以橫著走了?今兒幾百人在大街上被人干翻了,就是這幫草包小子自己找的!」

    「那,太爺,您看現在……」

    老太爺哼了一聲:「派人把外面的小子全部給我召會老宅裡去!傳我的話,所有蕭家的小子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老宅裡,各回各房!從現在開始計算,一個時辰之後,再有一個蕭家地人敢在外面街上晃蕩,直接抓回來打斷腿!」

    「啊?」

    就連幾個跟著老太爺的蕭家管事人都愣住了。

    派出去地人全部召回來?

    老太爺心中冷笑,這些人自然不知道,他卻知道,陳瀟的本事著實不小,他本來派人出去,也是真心想「找回」陳瀟,卻不想下面地人自說自話,居然幾百人拿著刀槍棍棒出去「找人」,其中居心著實不良。這些人就算找到了陳瀟,又能如何?要抓陳瀟回來,蕭老太爺清楚,這些自家子弟是絕對沒那種本事了,起了衝突,吃虧的也只是蕭家地自家子弟。而更加會讓陳瀟對蕭家離心。

    況且,既然知道了這位田先生前輩在這裡,那麼這件事情多半和他有關係了!

    自己蕭家上下再多人加起來,又怎麼能是這位田前輩的對手?還不如早早把人撤回來為好了。

    「可是,老太爺,這麼一來……」一個平日裡頗有權勢的蕭家管事還有些不甘心,兀待再說,蕭老太爺卻忽然拿起龍頭枴杖,一枴杖敲在他的腦袋上。

    「哼!閉嘴!」老太爺怒道:「什麼時候我的話,你也敢問東問西了?我看你是平日裡當著管事,做威做福,日子太順了是不是!很好,今兒開始,你卸了你的差使,給我回房裡思過吧!」

    眾人大驚!這位說話的人,乃是蕭家裡管理著外面不少產業的一個重量級的管事人,不少健身中心和武館方面的事務都是他在打理,手下操控的蕭家產業也有數千萬之多,老太爺一句話說撤就撤了!看來今兒老爺子是真地動了肝火了!

    那個傢伙被老太爺打懵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老太爺,蕭老太爺卻已經掉臉走,其他人也趕緊跟著,這個傢伙滿肚子驚駭,最後還是被自己親系的一個族老偷偷拉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閉嘴,才滿肚子窩囊的跟了上去。

    …………

    …………

    「哈!看來還是你的話管用,一夜之間,外面那些蕭家地小子都散光了,現在大街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祝融和共工霸佔了老田的房間裡的沙和床,開心的笑道。

    老田搖頭:「我的面子也到此為止了。能讓蕭家不再來找麻煩,但是想讓陳瀟和那對小姐妹重歸蕭家,最後執掌家業,卻不是我能做到的了,就算那個蕭家族長肯,可單憑他的威望,管不住滿族的反對。」他笑了笑:「我們總不能把蕭人都一股腦殺了吧。」

    祝融滿不在乎的搖頭:「殺了也沒什麼,反正殺人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是沒做過。只是,如果殺了蕭家人,總覺得有些對不起陳瀟和蕭情那個丫頭。再說了,這麼一個蕭家有什麼好貪圖地,那麼點錢,在我們看來也不過如此。」

    「還是那句話,你不懂的,對這些孩子來說,『家』的意義勝過很多。」

    老田說到這裡就閉嘴了。

    「對了,你出去了一個晚上,到底是去見什麼人了?」

    祝融忍不住追問。

    老田哼了一聲,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看了看祝融和共工:「你們真地猜不到麼?除了那個傢伙,還有誰會讓我這麼緊張?」

    祝融和共工聽了,兩人忽然醒悟,頓時都是臉色大變!尤其是祝融,更是面色蒼白如紙。

    「是……是他?」

    「是他。」老田也不忍再隱瞞,低聲道:「為了你們好,才沒有讓你們跟我去……哼哼,和他見面,總是會惹來大麻煩呢!」

    說著,老田不忍看兩人的臉色,轉過頭去:「我們……也趕緊離開這裡吧,我實在不想再和那個傢伙碰面了……嗯,明天就走吧,陳瀟那個傢伙……我想,再給他一個晚上地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

    …………

    後山的小屋裡,幾個女孩子滿臉期待的望著陳瀟,陳瀟坐在中間,被幾個女孩子的眼神籠罩著,不由得有些表情僵硬,想笑都笑不出來。

    「你還能想起什麼來麼?」張小桃有些著急。

    「我……想的也差不多了。」陳瀟苦笑,他有些疲憊,想了一個晚上,幾乎把他的精力掏空了。腦海裡不斷地新的記憶碎片湧現出來,然後通過線索一個一個連接起來,拼成一個一個完整地記憶……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卻很讓人痛苦。

    畢竟,忽然在你的腦袋裡塞下那麼多記憶,彷彿將你地腦袋塞滿了東西的感覺,地確讓人會有些抓狂。況且這些記憶還很混,需要調理很多遍才能讓它的脈絡清晰起來。

    以伢伢為線索,然後回憶起一些相關的畫面,場景,然後回憶起這些場景裡的其他人……比如說回憶到了和伢伢在一起的時候,黑七闖入試圖搶奪『淨化』藥劑,然後回憶起黑七來,又回憶到了和黑七有關係的人。

    再比如說想起了在咖啡店裡,有伢伢的場景,自然而然就會想起了當時同樣在咖啡店那個場景裡的其他人,比如爛尾街的三個老怪物,還有胖子,還有白菜,還有徐二少。

    而通過了這些其他人為線索,又會回憶起來更多的人和事情。

    基本上,就以這種無限擴散蔓延的方式,逐步將記憶找了回來。

    但是……這樣做也有一個比較不好的情況:畢竟恢復記憶的時間太短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這麼多記憶恢復了過來,在腦子裡卻大多都是一團麻。

    很多的場景和時間都混淆掉了,陳瀟雖然記起了很多事情和場景,但是卻往往會把這些記憶的先後生的時間和順序弄混淆。

    這種感覺……

    就像是精神分裂,要瘋一樣!

    「我想起來地已經相當不少了……現在我頭疼得很,先到這裡好不好?」陳瀟歎了口氣,苦笑看著幾個女孩子,眼神挨個的掃過每個人。

    「我記得你是鳳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是『店小二,切兩斤牛肉,有上等好酒只管打一斤……』,對吧?」

    「我記得你是蕭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把你錯認為了鳳凰,還在你後面跟蹤了會兒,你差點就要打斷我地腿呢。」

    「啊,還有你,小桃,我第一次見你是在電梯裡,你把我當色狼了,而且,那天你還說你穿了……」

    張小桃尖叫了一聲,面紅耳赤,上去一把雙手扼住了陳瀟的脖子,叫道:「你再敢提內褲的事情,我就和你拼了!」

    一看張小桃的動作,其他幾個女孩子不幹了,鳳凰叫了一聲,上去就掰張小桃的手臂,蕭情的手法最巧妙,直接一個擒拿手就把張小桃的手肘關節捏住,然後一扭,張小桃吃疼,卻滾到了旁邊壓在了伢伢的身上,伢伢「啊」的叫了一聲,拚命掙扎,腿一抬,卻正好提到了鳳凰的腦袋。

    「哎喲,好疼?」

    「你放開他!」

    「啊!你踢我幹什麼?」

    「哎喲,對不住,我,我不是故意地。」

    「啊哈哈,別抓我,好癢啊……」

    陳瀟看著幾個女孩子滾成了一團,哪怕是功夫最好的蕭情,被幾個女孩子糾纏在了一起,又不好出重手,也難免束手束腳,施展不開,居然被張小桃的臉重重頂在了懷裡,而且,看頂的部位,好像還是胸前最飽滿地方……

    陳瀟用力吞了一下吐沫,然後乾巴巴的笑了笑:「那個……你們不要打鬧了好不好?這個……這裡還有一個男人在呢。」

    「你閉嘴!」鳳凰蕭情和張小桃同時扭頭對著陳瀟怒斥。

    還是伢伢最善良,怯生生地插了一句:「你們……你們不要對陳瀟這麼凶?」

    說著,試圖從鳳凰的大腿下爬出來,想爬到陳瀟懷裡去,可這下三個女孩又都不幹了,鳳凰叫道:「別過去!這個花心的混蛋,不要理他!」說著就伸手拽伢伢,旁邊蕭情卻臉紅紅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剛才彷彿張小桃的臉頂到了自己地這個羞人的部位,那個妮子也真刁蠻,居然還咬了自己一口……

    伢倒是想鑽進陳瀟懷裡去,可是卻被拉住了手腳。

    陳瀟心裡一團混,眼前四個女孩,都是如花似玉地容貌,嬌媚動人,打鬧了一陣之後,香汗淋淋,臉蛋都是那麼紅撲撲的誘人,鬢散,衣衫不整。

    這樣地場面,十個男人裡,只怕有十個都會動心的。

    如果陳瀟臉皮厚一些無恥一些,只叛經大叫一聲撲上去加入這場紅粉大戰。如果是徐二少那種真正地花心大少,說不定撲上去還不夠,還會拿出一個照相機來拍下這香艷的場面。

    可惜陳瀟畢竟還是陳瀟,咳嗽了幾聲之後,還是好心的想上去拉開正在打鬧了幾個女孩子。

    可這一下就反而壞了……

    他拉蕭情的手,就不小心碰到了張小桃的大腿,拉張小桃的腳,就不小心碰到了鳳凰的胸,推鳳凰的肩膀,又不小心拍到了伢伢的小翹臀,趕緊把伢伢撥開,卻不小心頂在了蕭情身上的某個羞人的部位……結果胡拉了一氣之後,卻引得幾個女孩面紅耳赤尖叫連連,幾個女孩越掙扎,結果混越加劇,卻讓陳瀟有意無意之中,也不知道佔了多少手腳便宜,豆腐都吃了有七八斤了。

    最後還是鳳凰叫了一句:「停!快停,我們不掙扎了!都不要動了!」

    幾個女孩氣喘噓噓的分開,鳳凰面色緋紅,幾個女孩也都是眼睛裡彷彿都快滴出水來一樣惱羞的瞪著陳瀟。

    「不鬧了!」鳳凰氣鬧的用力一推陳瀟,恨恨的咬了咬嘴唇:「再鬧下去,也是這個花心小混蛋佔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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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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