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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 林三爺
陳瀟年紀畢竟不大,心中不以為然,臉上表情不自覺就表現了出來。
蕭老太爺看在眼裏,哼了一聲,慢慢沉聲道:“年輕後生少不更事,不知道林老的厲害。當年林老一聲令下,天下群豪無不尊崇。只要拿了林老的一張名帖,從東邊山海關走到西邊新疆伊犁,從北邊關外走到南邊福建,不管是綠林好漢還是馬匪桿子,都沒有一人敢動你一根指頭。”
陳瀟聽了,也只是挑了挑眉頭。
蕭老太爺吸著水煙,看著陳瀟挑眉的表情,也只是歎了口氣:“你不懂,你不懂的,後生娃亂說話,若不是……我就要打你屁股了。林老武功蓋世,又哪里是我們這種常人能猜度的!”
蕭老太爺說了這麼一句話,陳瀟聽了,也沒做什麼反應,可是落在旁人耳朵裏,包括蕭情和侍立在旁邊的幾個年輕漢子,都是臉色巨變!
這位蕭老太爺看似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土老頭子,可實際上的身份卻是大大的了不起!身為蕭門的當代族長,以蕭家這樣的武術世家世代豪門的地位,這位蕭老太爺,誇張一點說的話,幾乎是現在武林公認的第一人了!(當然了,似老田那種隱居的老怪物不算)。
以蕭老太爺這樣的身份地位,只要跺跺腳,南北武林都要抖上三抖的頂尖人物,卻說出對那個林老的武功連猜度都不敢這樣的話來……叫人如何不震驚?
“昔年林老一把劍,使得當真是神鬼莫測,那簡直就是劍仙一般的人物啊!只是這樣大本事的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原本是無緣結交的,但是他老人家卻沒有什麼架子。對人又肯折節下交,天南海北的武林豪客裏,受他恩惠地著實不少。”
陳瀟皺眉:“這麼說來,也不過就是一個道上的豪強罷了,值得人這麼尊重嗎?”
蕭老太爺擺擺手:“你錯了。若只是本事大。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也不在少數,可像林老這樣的真豪傑卻沒幾個!昔年林老熱血熱腸,除了他老人家的本事蓋世之外,做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最後才立了他地一世英名!唉……只可惜,好人沒好報啊!”
陳瀟點了點頭,問道:“怎麼說?”
“哼,怎麼說?當年我年紀還小,這事情還是我老子告訴我地。可惜。晚生了幾年,沒有能和林老一起去做那驚天動地地大事!唉,否則的話,縱然肝腦塗地,又何所懼!”
蕭情忍不住問道:“老太爺,能得您這麼崇敬,這位林老,到底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蕭老太爺嘿了一聲,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橫眉道:“昔年中日國戰。那小日本鬼子占了東北關外三省,又把爪子伸到了長城來了!長城一戰的時候。那次林老就了帖子,號召咱們漢人的好漢子們熱血報國!當時林老投身進了晉軍輔佐傅作義將軍。天下各路有本事的漢子,有單騎千里的獨行俠,也有縱橫一方的大豪,也有一路綠林道的總瓢把子,聚集了百十條好漢,隨便拉出一個來,那都是響噹噹地頂尖人物!在林老的統領下,大夥兒在傅作義將軍麾下編組了個特務營。在那次抗擊日本人入關的長城大戰中,和日本鬼子大打了一仗!正面的全軍萬馬打仗,咱們這些人不頂用,但是林老卻帶了大夥兒出了關跑到敵後去,特務營專挑日本鬼子的運輸隊和卡哨碉堡之類後勤站的地方去偷襲!嘿!也就是那個時候,大夥兒對林老算是徹底歸心啦!”
頓了頓,蕭老太爺卻歎了口氣,原本滿臉紅光的樣子,神色卻黯淡了幾分:“只可惜,那年月,那些好漢子們就算再肯流血,上面的那些當頭的混蛋卻是軟地,林老帶著一幫英雄好漢在敵後幹得風聲水氣,卻奈何不了上面地人賣國!!最後長城大戰咱們終究是輸了,華北也丟了。後來日本人把那滿清的末代小皇帝溥儀拉去弄了個滿洲國,想把咱們地東北三省弄個合法的名目強佔下去,林老一怒之下,就決定去行刺那個混帳偽皇帝!只可惜,日本那會兒也派了無數高手在東北,那次行刺終究是失敗了,聽說林老殺了幾個關東軍地高級將官之後,殺得血染長衫,還有一幫子什麼日本來的高手,聽說有什麼姓安倍的,還有什麼姓北條的……被他殺了十七八個。”
姓安倍的?
陳瀟聽到這裏,不由得心裏一動。這日本姓安倍的高手,恐怕不是什麼武了,而是陰陽師吧!
而原本他心中對這個劫持了自己朋友的“林老”頗有恨意,方才聽這位蕭老太爺那麼推崇這人,還頗不以為然。但是現在聽蕭老太爺這麼說,這個姓林的高人,居然還是一個在昔年那場國戰之中挺身而出的大英雄,如此一來,心中倒真的生出幾分尊敬來。
“唉,當年滿洲那場刺殺,聽說林老從那皇宮裏一路殺到了城外,殺得路都染紅了!只恨那偽皇帝溥儀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叫林老找他不著!他就在千軍萬馬之中,多少人也擋不住他!那事情,雖然消息被竭力封鎖,但是偶爾知道一點兒內幕的人,誰不挑一下大拇指,贊一句真豪傑!只可惜,這麼好的人兒,老天卻待他不公啊!”
“是怎麼不公了?”蕭情已經聽得眼睛裏滿是激動的味道了,忍不住就追問起來。蕭老太爺先是歎了口氣,抬起手來,往西北的方向指了指:“你們在K市,自然是知道一個地方的。K市是民國時候的都,當年日本鬼子打到了這裏,潰敗,把個自家的都都丟給了鬼子。那個時候,林三爺就住這兒,當時軍隊潰敗得太快了,還有一批重要的物資沒來得及運走,堵在了燕子磯碼頭那兒。日本鬼子的軍隊已經打過來了。林三爺和一批好漢子,在燕子磯和日本人一場血戰。只可惜,那麼多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卻有大半倒在了日本人的機槍下!嘿!說起那些好漢,哪一個不是有大本事的人!槍炮這種東西,如果他們要走的話,自然也傷不得他們!只是身後就是燕子磯碼頭的貨船,他們如果一走了之,那就等於拱手送給日本人了!可憐那些好漢子啊!我聽說有一位名字喚做草上飛的英雄,據說一身輕身功夫,跑起來的時候子彈都打不著他!可那場血戰,卻不能跑,只能硬抗日本人的刺刀和槍炮,最後被打成了馬蜂窩一般!最後大夥兒盡數都戰死啦!就連林三爺那樣神仙一樣的人物,都受了重傷,最後被日本人圍上後,日本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是當初在東北大鬧的那個,一心要把他活捉,林三爺就跳了長江!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被江水沖到了下游,大難不死。唉……只可惜了……”
“可惜了什麼?”這次連陳瀟都忍不住問了。
蕭老太爺的臉色鐵青,眼角肌肉亂跳:“林三爺的一家妻小,當時都從北方搬了過來,住在了K市里。林三爺當時在燕子磯以身當敵苦苦血戰,卻沒有來得及分身去城裏把妻小接走!日本人打進來得太快,都陷在城裏了……”
陳瀟和蕭情都是臉色一變。
這話裏的意思,兩人都明白了!
昔年那場國難,K市作為都,被日軍佔領之後,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將K市滿城殺得血流成河!數十萬手無寸鐵的平民和放下武器的戰俘被屠殺殆盡!林三爺的一家妻小如果當時還在城裏的話……那麼就絕無倖免的可能了!
沉默了會兒之後,蕭老太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寂寥:“那次之後,林三爺雖然大難不死,但是卻大病一場,聽說他吐血一升,就此消沉了下去,不再問世事了。可惜了一個錚錚鐵骨的英雄!
“他……他為什麼不報仇?”蕭情問道。
“報仇!?怎麼報?”蕭老太爺冷冷哼了一聲:“我輩武,縱然練到林三爺那樣的絕頂如半仙一般的境界,一個人又能當得了多少軍隊?一百人還是一千人?那日本鬼子的軍隊何止成千上萬?林三爺一個人縱然神功蓋世,他全身是鐵,能碾幾顆釘?幾十萬軍隊都一路潰敗下去了,難道讓這些民間的人自己去用血肉之軀抗衡嗎?!林三爺報仇能怎麼報?他一個人能把佔領K市的日本鬼子幾十萬軍隊都殺光嗎?!”
頓了頓,他低聲道:“後來林三爺病好之後,一個人去了燕子磯,弄了塊石碑,將燕子磯那場血戰時的十幾位罹難的好漢的名字都刻了上去……那塊石碑的拓文現在還被我存在了家裏。只可惜,那時候,林三爺的心已經寒了!潰敗,你就算肝腦塗地,一腔熱血都噴盡,又有何用?!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林三爺的消息啦!”
第兩百二十四章4S
陳瀟已經有些呆滯了。
一劍昆侖擎天柱,天下豪傑他第一……
按照這位蕭老太爺的說法,這個林三爺倒仿佛是那種傳說之中“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大豪傑一般的人物,只是卻怎麼跑來找自己麻煩?
會不會是……人家只是跑來找老田較量的?像這些強得幾乎逆天的高手們,互相看不服氣,約鬥決戰,倒也不算奇怪。
陳瀟到現在,壓根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和香檳有什麼關係,在他看來,香檳不過只是從家園島上的一個客棧裏偷偷翹家跑出來的小老闆娘而已,一個客棧老闆娘,也很難讓人聯想到會有這種背景吧。
只是……
陳瀟歎了口氣,既然是沖著老田來的,但是現在這個當兒,老田那個傢伙,卻死到哪里去了?!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這個動作立刻讓站在路邊的兩個女孩子飛快的退後幾步,和他遠遠的保持距離。
這裏是機場裏的車站,頭頂上頂著熱烈的太陽,曬得人有些頭昏眼花,可是機場的班車巴士卻遲遲沒有來。
“夷,明明這麼熱的天氣,怎麼忽然打了個寒戰。”老田摸著額頭自言自語。
城北江畔燕子磯碼頭。
香檳看著三叔就那麼呆呆的面江而立,江風陣陣,吹動了三叔的衣角。不知道為什麼。從後面看去,三叔的背影明明挺得如標槍一般筆直,但是香檳心中卻忽然生出了幾分寂寥地感覺來。
過了良久。三叔才轉過身來,對著香檳招了招手:“過來。”
香檳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低眉順眼道:“三叔……”
“你的朋友怎麼樣?”
呃?
香檳一愣,隨即三叔卻莞爾一笑,他望著香檳地時候,原本冷漠的眼神裏才會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暖意:“怎麼?你認為我是一個冷酷蠻橫的人麼?”
“沒有……”香檳搖頭。
“我把你的幾個朋友一起抓了回來,你一定覺得我很過分吧。”三叔灑然一笑。香檳卻望著三叔的臉。似乎有些呆住了……
三叔……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猶豫了一下,香檳壯著膽子道:“三叔……你平時真地應該多笑一笑,你笑起來的樣子,可帥呆了呢!”
三叔立刻收起了笑臉。哼了一聲,只是這麼輕輕一哼,香檳立刻趕緊老實了下來。
過了會兒,眼看三叔並沒有訓斥自己的樣子。香檳這才重新壯著膽子試探道:“三叔,我們,都在這裏等了這麼久啦,您看……”
“怎麼?想為你的朋友求情麼?”三叔淡淡道。
“我乖乖和你回去就是了,您放了她們好不好?”香檳哀求道。
三叔歎了口氣,望著香檳,語氣也終於軟了幾分:“放心。我不會傷了你的朋友地。只是……我難得出來一次。不見一見那位用刀的先生,總是不甘心的。況且。我總要看看,你跟著這些人廝混。這些傢伙到底是不是好人,能不能讓人放
香檳是何等機靈的女孩,立刻就聽出了三叔話語裏仿佛另有深意,不由得眼睛一亮:“啊!您地意思是……”
看著香檳期盼的眼神,三叔皺了皺眉:“我可沒承諾什麼。你……唉,你離家出來,知道你母親多難受麼!為人子女,豈可如此不孝!”
說到最後,語氣漸漸嚴厲起來,香檳被他如電的眼神掃過,頓時雙腿一軟。
只是面上裝作惶恐的樣子,心中卻畢竟漸漸活泛了起來,低聲道:“三叔,可是您要約那人見面,怎樣也要想個法兒通知人家才行吧,現在這樣在這裏幹等著……”
這話說出來,縱然是如三叔這樣崖岸高峻的人,也忍不住眼神裏出現了短暫的尷尬。他之前劍氣留字,做足了絕代高手的風範,卻不想弄出這麼一個烏龍來。這一天一夜下來,心中也是覺得無趣。
可如何彌補?
難道真地如香檳說地那樣,再打個電話過去,就說自己一時忘記寫下地址了,然後說好了地方,請對方儘快趕來?
那簡直就是栽面子栽到家啦!說出去,只怕人家還沒打上門來,就要先笑得滿地打滾了!
香檳在一旁察言觀色,看出了三叔有幾分顧慮,心中暗暗揣摩這位三叔的心思,想來他是不好意思拉下這個臉地,就主動道:“要不,我來打個電話回去……”
“不用了!”
三叔斬釘截鐵一口拒絕,又遠眺江面望了會兒,微微出神。
嗯,這江,自己有幾十年不曾來過了,當年那場血戰,這碼頭上蜂擁擁擠,滿是逃難的人群,還有那些潰敗地軍兵,拿著槍就上來強行搶船。周圍都是哭喊叫駡的聲音。
看得出神,居然出現了一絲幻覺,心神失守。
嗯,就是這個地方,就是這一段江畔!
那遠處的一抹青山,正對著江對岸的一個高坡。記得當時身邊還聚集了十幾條頂天立地的漢子,個頂個的,都是一身的錚錚鐵骨!記得那個滿臉大鬍子的馬三眼,外號是叫做馬王爺,穿著黑色的大褂子。一身地橫練外加硬功夫,平地裏打起來,尋常百十條漢子都近不得身。卻還練了一手好槍法,腰帶上總是插著一把二十響的駁殼槍,槍柄上還掛著一段紅綢子。還有那瘦瘦小小的草上飛,探聽敵情總是少不得他那雙快腿,平地裏騰挪躲閃地本事,就連自己都是頂佩服的。還有掃地龍,原本是關外的桿子出生。一柄馬刀舞起來,也是關外一條響噹噹的好漢,一頓能喝下四五斤燒刀子,大冷的天卻總是喜歡敞著衣襟,露出一團護心毛。還有小棉花。老地龍……
想著想著,那十幾張臉龐仿佛如轉馬燈一般的一一在眼前閃過。還記得那粗豪的馬王爺,在開戰之前,指著遠處那座山。用河北口音大聲地笑著說:“如果老子戰死在這裏,有活下來的兄弟,就把老子的屍骨葬在那座山上好了。”
可惜,可惜啊!
自己苟活了下來,事後跑回來尋那些好漢子們的屍骨,卻都一俱找不著了!!
耳邊仿佛又想起了那吐吐的機關槍地銅音,還有悲壯的喊殺!
嗯。馬三眼是沖進了鬼子的隊伍裏。一把刀劈翻了數十個鬼子兵,最後被機槍把半個身子都幾乎打爛了!掃地龍是抱著一個炸藥包和幾個鬼子兵同歸於盡……
三叔用力晃了晃頭。漸漸回過神來,眼前的幻覺也終於消失。凝神看了看眼前。這江面平靜,只有微微地波瀾。
江對岸,一片新的商業住宅樓正在開建,江面上只有兩條挖沙船在緩緩穿梭。就連背後的那座山……當年馬三眼說要葬在那裏的那座山,現在也被炸開了一個豁口,變成了採石場。
三叔心中忽然湧出來一股子莫名的激蕩來,只覺得一腔悲壯的血無處發洩,忽然就往前走了一步,袖子一抖,從袖子裏露出一截明晃晃的鋒芒來!
香檳就這麼看著三叔忽然抬起了右臂來,指著天空地方向,忽然之間,就看見眼前仿佛閃過一道銳利無匹地鋒芒!在這一瞬間,仿佛頭頂的烈日都瞬間失去了光彩!一道雪亮地銳芒直沖雲霄,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咻的一下刺破了天空,最後綻放在青天白雲之上!
但見一朵銀光就這麼橫在了天空上,仿佛將青天都割了開來,那白芒帶著一股淩厲地氣勢,叫人看了過去,只覺得目眩神馳!
從背影看去,三叔仿佛有些微微的激動,緩緩轉過身來,那眸子裏卻已經滿是一片冷冷的火焰。
“看見了這道劍氣,對方如果還找不到地方的話,那麼他也不配我出手了。”在機場的班車候車點,老田正百無聊賴的掏出了香煙,忽然就心中若有所感,猛然抬頭朝著天空看去!正看見遠遠的天邊,一道光芒仿佛銀蛇一般劃破蒼穹!
老田原本溫和無害的眼神,瞬間就起了波瀾,一股子精芒飛快的抹過,他手裏一彈,就連香煙都丟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了一絲隱隱的激動和凝重來!
凝神望著那天空的銀芒猶如禮花一般閃過,他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好強的劍。”
那一雙手卻已經輕輕的握了起來,眼神裏分明就流露出了一絲期盼來。
候車點剛才那兩個捏著鼻子躲閃老田的女孩,忽然一轉眼,發現身邊那個穿著髒兮兮工作服的中年猥瑣大叔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城南的河畔邊上,祝融和共工兩人盤膝坐在地上,只是身子僵硬,臉色更是古怪,明顯是被人制住了,失去了行動能力。
夫妻兩人只能滿是惱火的盯著旁邊那個叫海神的女人。
海神悠閒的站在河畔,臨河望著水面上自己的影子,卻皺眉道:“唉,這裏的河水太髒了。”
頓了頓,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祝融和共工兩人:“你們兩人還是不肯說麼?我又不是要去殺那個小子,你們兩人這麼硬撐著,又是何苦呢?”
祝融哼了一聲,並不說話,共工卻搖頭道:“我們打不過你。骨頭卻不比你軟。要我們開口卻是難!你這人鬼鬼祟祟,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對陳瀟不利!”
海神皺眉:“我又不是要找他麻煩,你們怎麼就不信呢?哼。如果你們再不說,我可就要對你們使用讀心術了!你們都是A級,我強行對你們使用讀心術,只怕會傷了你們的意識,我原本不想殺人,你們可別逼我。”
祝融和共工兩人相識一笑,只是閉目不語。
海神的臉上已經籠了一層寒霜。她是一個行事百無禁忌的異類。如果不是看這兩人似乎和陳瀟頗有關係,早就下了殺手了。這麼軟磨硬泡,對方卻懷疑自己,死活不肯說出陳瀟的所在,難道真地要逼自己大開殺戒嗎!
眼神忽晴忽暗。忽然之間心念一動,抬頭朝著天空看去,正看見一道白線如遊蛇一般從青藍色的天空上割出一線來,隨即綻放如花朵。
“夷?好漂亮的禮花。”
海神凝神看了會兒。臉上露出笑意來,拍了拍手,笑道:“哈!你們不說,我就找別人去問!”她指著天空:“能有這麼一手地人,本事可比你們都強了,想不到K市居然有這種高手存在,我去問問。說不定這人認得陳瀟呢!”
說完。居然就丟下了祝融和共工不管,身子如一陣風般飄然遠去。瞬間帶出一片殘影,只不過一個呼吸之間。已經在百十米之外了!
祝融和共工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驚奇----這個本事高得嚇人的女人,就這麼放過了己方,大搖大擺就走了?
祝融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空那道光芒,皺眉道:“是……老田回來了麼?”
共工卻搖頭,眼神有些憂慮:“不像是老田的手筆!”
“美麗的小姐,反正也是順路,不如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
普林斯猶如牛皮糖一般糾纏著索索,索索一臉的不耐煩,只是卻不好發脾氣----怎麼發得出來呢?人家剛剛才熱情萬丈的“借”了自己一千塊錢,還主動掏錢付了車費。真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腦子不好,自己對他越是冷臉,他卻反而越發地高
普林斯卻心中暗歎息:主啊,想不到在這裏居然能碰到如此一個極品的女王樣看來雖然離開了日本,但是我普林斯依然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春天啊!
他是一個沒正經的性子,只顧著糾纏索索,卻仿佛渾然沒有去在意旁邊的史高飛。史高飛已經換了容貌,普林斯仿佛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將他當成了空氣一般,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索索地身上。
索索幾次都忍不住要一腳踢過去了----原本只覺得世界上最可惡的人莫過於史高飛這個老頭子,現在看來,這個自來熟的普林斯,簡直比史高飛還要可惡十倍!
史高飛的眼睛藏在墨鏡後,卻仔細地打量著普林斯,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三人就站在車旁糾纏,忽然之間,普林斯臉色一變,抬起頭來朝著天空看去……
天空那一條白線,讓普林斯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低下頭來的時候,神情滿是無奈,眼神掙扎了一下之後,終於歎息:“唉,難得有心情泡妞,卻遇到這種事情。這K市難道是聚寶盆麼?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高手?大白天的,這麼亂炫耀武力,是閑的沒事做吧。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一路神仙。”
他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索索,低聲笑道:“美女,我們有機會再見吧,反正你們只要一時不離開K市,總有見面機會地。”
說完,又看了一眼索索手腕上那只剛剛被史高飛繳獲來地男款手錶:“這種男士的東西不適合你哦。而且……已經是去年地舊款啦。唉,史高飛先生在你身邊,怎麼也不給你弄一點能拿出手的裝備呢。”
最後一句話,讓索索頓時臉色大變,飛快地退後了一步,警惕的盯著普林斯。
史高飛卻臉色如常,擺了擺手。阻止了索索要動手的舉動,淡淡道:“大名鼎鼎的王子殿下面前,什麼偽裝都是沒用地。”
普林斯對史高飛笑了一下:“先說明。我可不是沖著你來的,只是在機場看見你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敢大搖大擺地走在外面,實在有些好奇。”
頓了頓,他對史高飛低聲道:“現在想買你的人不少,可惜服務社太小氣了。你這樣的人,才出區區十億懸賞。如果他們把價碼開得高一些。說不定我都會動心對你出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隨後他又擠了擠眼睛:“你這整容是在哪里做的?皮膚曬的很不錯,有空我也要去曬一個了。”
說完,他歎了口氣,又遠遠望瞭望天空的那一道銀色光芒,終於不舍的看了索索一眼。身形忽然就猶如一隻大鳥一般沖天而起,隨後整個人瞬間就消失了!
這個舉動,頓時讓旁邊等候地計程車似乎看得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長大了嘴巴。
史高飛歎了口氣。嘟囔了一句:“唉,自己亂來,卻要旁人來收尾。”
他從懷裏摸出那只消除記憶的鋼筆燈來,湊到司機面前,笑道:“來,看這裏……”
陳瀟正坐在咖啡廳裏抱頭發愁,那位蕭老太爺只在一旁笑眯眯的打量陳瀟。那眼神裏滿是深意。卻仿佛要把陳瀟看透一般,一雙老眼裏眼珠卻亂轉。時而又飄到蕭情的身上,只把蕭情的臉看得如一塊大紅布一般。
蕭情卻忍著心中地羞澀。依然走到了陳瀟身邊坐下,柔聲安慰道:“陳瀟,你也別太著急了。既然太爺都說了,那位林先生是一位大英雄。那麼想來以他這般的人物,斷然不會傷害幾個小輩的。伢伢她們應該安全無憂……”
陳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忽然就聽見櫃檯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滴滴滴滴”地聲音。
陳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飛快的跳了起來,沖到櫃檯旁。手忙腳亂從櫃檯後的抽屜裏翻出了一個眼鏡式的探測器來。那探測器耳麥上的一個紅燈正在拼命閃爍,陳瀟心中激動,飛快的抓起來戴在了臉上。
這探測器平日裏就胡亂丟在櫃檯裏,剛才陳瀟也沒有在意。此刻看見探測器忽然有了反應,戴上之後,頓時眼前的鏡片上出現了一串顯示!
“單個個體能量波動,顯示,東北方向,座標XXXX,距離XXXXX。能量級判定,S級!”
陳瀟愣了一下。
東北?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按照探測器地距離資料,還有東北方向……難道是在江邊?
他才愣了一下地功夫,忽然探測器上再次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警示!
“單個個體能量波動,顯示,東南方向,座標XXXX,距離XXXXX。能量級判定,S級!目標飛快移動中!”
陳瀟一愣,又一個?東南方向,距離XXXX,難道是從城南地護城河那裏過來的?
“雙目標能量波動,顯示,西南方向,座標XXXX,距離XXXX。能量級判定,S級!目標飛快移動中!”
西南……機場?!還是兩個?!
見鬼了!
陳瀟地額頭頓時冷汗涔涔而下!
江邊一個,機場兩個,護城河一個……居然一共出現了四個S級的目標?!
他心中驚疑,飛快的檢查了一下探測器,確定了探測器沒有故障,又愣了一會兒,然後猛然一把抓起扔在櫃檯抽屜裏的一把車鑰匙,然後一頭沖出了咖啡廳的門。蕭情毫不猶豫,也隨著陳瀟一起沖了出去。
陳瀟一頭沖進了路口的老田的修車場裏,從裏面開出了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來,才到了門口,旁邊車門被拉開,蕭情已經鑽進來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陳瀟還沒說話,蕭情已經飛快道:“別廢話,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我和你一起出,出了事情也有個照應!”
陳瀟眼看蕭情堅定的眼神,只能點了點頭,隨後一腳踩下油門,汽車飛馳而去。
咖啡店門前,蕭老太爺歎了口氣,遠遠看著蕭情上了車和陳瀟一起離去,他轉身回到了店裏,找了張沙發坐下,又拿起煙鍋子抽了幾口,沉默了會兒,才用力一拍大腿:“蕭情這個女娃兒,看來終究不是我們家的人了。唉……不過這個小子嘛,除了性子莽了些兒,其他的我看還是要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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