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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跳舞】天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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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0: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盾牌處

  葉小諾本來已經完全嚇傻了。

  她第一次被綁架,而且對方說的那些不堪惡毒的話語,讓這麼一個嬌弱的年輕女孩子,心裏剩下的只有惶恐了,心裏想著等待著自己的可怕遭遇----尤其是對她這樣的漂亮女孩子來說,死,往往倒不是最可怕的遭遇了!可怕的是,天知道這些惡人會怎麼糟蹋折磨自己?

  被綁匪關進了裏面的小屋子裏,葉小諾本來幾次都差點暈過去,只是心中卻還忍不住掛念陳瀟……他,他會不會出事啊!自己這次算是連累了他……

  不過,看陳瀟的樣子,路上還安慰自己,難道他有什麼辦法嗎?

  女孩子單純的心思,原本是抱了幾分指望的,但是理智卻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陳瀟一個少年,面對眾多如狼似虎的悍匪,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他只怕連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粗糙的麻繩將葉小諾手臂上肉能的肌膚都紮紅了,她歪靠在裏面小屋裏,把自己關進來的綁匪做事情很小心,把自己綁在了一根金屬管道上,任憑自己如何掙扎,卻連站都站不起來,就更不用說想跑了。

  而且,臉上還被蒙上了一層黑布……

  就在葉小諾心中忐忑惶恐,又是害怕又是擔心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呼喝喊殺叫駡的聲音!

  這些聲音落入葉小諾的耳朵裏,頓時讓她一顆心都提到了腔子口!!

  外面……出了什麼事情?

  難道是陳瀟?

  啊!難道他們在打陳瀟嗎?

  還是……他們要殺了陳瀟?

  啊!還有慘叫聲!他們,他們會不會把陳瀟打壞了啊……

  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可漸漸的,葉小諾聽出了一點蹊蹺了。

  那慘叫的聲音高低起伏,仿佛不是一個人發出地。而且……叫了這麼半天?如果是陳瀟挨打的話,他一個人只怕早就被打趴下了吧?

  難道外面出現了什麼變故不成?

  可是,蒙著眼睛的黑布,也阻擋了她的耳朵,使得聽力受到了影響,此刻心中又緊張,越是想聽仔細。可是卻就越聽不清楚。身體來回的掙扎,手腕上的麻繩都幾乎要把皮膚撮破了。

  忽然,外面所有的聲音都平息了下來。葉小諾側耳聽取,卻再也聽不到半分聲音了!

  難道……他們把陳瀟殺了?!

  陳瀟被他們害死了嗎?

  想到這裏,葉小諾不由得心中一悲,頓時眼淚都出來了。

  她心中正悲傷,就聽見這房門被人推了兩下,門板響了兩聲。

  葉小諾頓時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們!啊!!他們現在可就要來折磨我了!!

  之前那個綁匪頭子地那一翻猥瑣惡毒的話,自己可都聽得很清楚了!

  他們要糟蹋我!怎麼辦?還要那麼多人!我還不如死了好!

  想到了死,葉小諾心裏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死……

  可是此刻。對於她來說,連死恐怕都做不到了。

  那些綁匪很狡猾,甚至在她的嘴巴裏塞了兩團麻核,嘴上還用透明膠封上了,嘴巴裏塞了麻核之後,就算想咬舌頭都做不到了。

  至於其他地……撞牆?自己被捆在金屬管道上,動都動不得,卻哪里能做到?

  砰!

  房門被狠狠的踹開了!

  葉小諾頓時眼睛一黑,險些就嚇得暈過去了。就聽見有腳步聲朝著自己而來。她拼命的掙扎,口中瘋狂的叫喊,奈何堵了麻核,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感覺到有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肩膀。葉小諾只覺得自己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頓時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小諾醒來的時候,剛一睜開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往自己身上看去。

  幸好,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她心中頓時一松,可隨後卻忽然發覺不對了!自己地手上的繩子早被鬆開了?

  還有……

  面前一張臉。帶著關切的笑容正看著自己。蹲在自己面前,一隻溫柔的手掌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臉?

  這個傢伙笑得這麼好看……

  夷?陳瀟?!

  葉小諾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又看,仿佛不敢相信,又拼命揉了揉眼睛。

  “好啦,你再繼續揉下去,只怕把眼睛都要揉壞了。”

  嗯,沒錯!是陳瀟!說話的聲音還是這麼溫柔!!

  葉小諾心中一驚喜,頓時萬般委屈和恐懼都化作了眼淚,哇的一聲大哭出來,然後跳起來,一頭撲進了陳瀟的懷裏。

  懷裏地女孩身體不停的顫抖,陳瀟知道她是真的受到驚嚇了,不由得輕輕撫摸葉小諾的頭髮,任憑她撲在自己懷裏,口中不停地柔聲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葉小諾只哭得陳瀟胸前的衣服都濕了,這才收了眼淚,抬起頭來,紅著眼睛:“你……你怎麼救了我?那些,那些惡人呢?”

  陳瀟乾笑了兩聲:“他們……都在院子裏趴著了。”

  “你……你怎麼……”葉小諾還要說什麼,陳瀟已經搶先道:“這個回頭有時間再說吧,我已經給你父親打過電話了,算算時間,他也應該快到了吧。”

  “你已經報警了嗎?”葉小諾問道。

  這個……

  其實不算報警啦。陳瀟心中苦笑,畢竟自己赤手空拳,一個人幹掉了十幾個持槍的悍匪,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公開得好。所以陳瀟沒有打電話報警,而是直接只給許警官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這裏的情況。

  想來,以許警官的老道,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聲音。

  一輛越野車飛快的從外面的院子大門一頭撞了進來,直接把院子地大門撞得飛掉了。一頭沖進來之後,一個急刹車。

  車還沒完全停穩,就聽見砰砰兩聲車門打開。從越野車上,許警官已經當頭沖了出來。

  這個傢伙看來也是嚇地不輕,雖然電話裏陳瀟告訴他自己已經控制了局面,但----畢竟出事地是他的女兒啊!關心則亂!自己女兒被綁架了,為人父母一刻沒見到自己孩子,一刻都不能安心地。

  許警官一臉的殺氣,手裏還拿著一把槍,黑著臉沖了出來。

  讓陳瀟詫異的是。許警官居然不是一個人來地!

  從越野車的另外一個車門裏,跳下了一個人影,這個身影身高挺拔修長,穿著一套奇怪的黑色立領中山裝----這個年頭,穿立領衣服地好像很少了吧。這人一身黑色打扮,下車之後卻也不著急,而是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的跟著許警官一路進來。

  但是陳瀟的眼神一落在這人的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只因為。這人看似慢悠悠的行走,可是速度比火急火燎的許警官,卻絲毫不慢半分!

  許警官是一路小跑,這人卻只是漫步而行。卻始終保持只落後許警官半步!

  更重要的是,他行走的時候,雖然是大白天地陽光之下,卻仿佛如一陣輕煙一般!就好像一個鬼影一樣,不緊不慢的跟著許警官!

  沒錯!就好像影子一樣!!

  許警官沖進了廠房裏來,一眼看見葉小諾完好無損的靠在陳瀟的懷裏,一顆心頓時就放進了肚子裏。

  大步跑了過來,先是看清楚了女兒身上一點事都沒有,許警官長出了口氣:“謝天謝地!你們沒事就好!小諾!我差點就擔心死了!”

  陳瀟拉著葉小諾站了起來。主動把小諾的手拉著送到了許警官的手裏。溫言笑道:“老許,我電話裏都說了。我已經控制局面了,讓你不用擔心的,有我在,不會讓你女兒少一根頭髮的。”

  許警官臉一紅,苦笑道:“沒辦法,可憐父母心啊。唉……”

  只是忽然,許警官從女兒的臉上看到一絲古怪地表情。原來陳瀟把葉小諾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推到許警官身邊,女孩兒的臉上立刻就自然而然生出了幾分不舍的味道來。

  許警官看在眼裏,心中暗道不好!

  他倒不是對陳瀟有什麼意見,只是他卻比葉小諾知道更多陳瀟地事情。這個少年雖然為人不錯,仔細想想,如果是按照通常情況,自己女兒找了這麼個男孩子,也算是美事一件。

  但是,他許警官可是知道,陳瀟身邊有諸多女孩子環繞的!別的不說,他可是親自上門去過陳瀟的家裏,知道他已經和那個叫伢伢的絕色小美女同居了!

  所以,縱然他再欣賞陳瀟,可當爹的,斷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允許女兒喜歡上這種男孩的道理!

  “陳瀟……這次可要多謝謝你了!”許警官一臉的鄭重:“葉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待她就如同親生一樣!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地話,我恐怕……”

  陳瀟笑道很溫和:“感謝地話就不用說了,許叔叔,說起來你也幫了我不少次的,而且,對我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跟在許警官身邊地,古怪的,穿著黑色立領衣服的男人忽然微微一笑,輕輕的開口了:“老許,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這個小友?”

  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溫和,只是……卻似乎太過陰柔了一些,明明是一個男人,卻仿佛少了幾分陽剛之氣。

  “哦!差點忘記了。”許警官趕緊笑了笑:“這位是陳瀟,我的一個忘年交。呵呵,一個特殊的少年啊!”

  然後看了看陳瀟,指著身邊的這個同伴,許警官的語氣鄭重了幾分:“這位元……是我從前工作的單位,特親組裏剛剛調來K市的一位同僚,來負責一些新的案子的。正好他今天剛到,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聽到了你電話裏的話,就和我一起來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陳瀟聽了,心中一動!

  特勤組?

  “呵呵,陳瀟,久聞大名啊。奇跡少年!”這個黑衣人微微一笑,主動伸出了手:“我叫洛奇,隸屬特勤組第七類特別行動事務處----呵呵,這是一個新成立的部門,名字是長了一些,不過,我們這個組織有一個新的代號,叫做盾牌處。”

  陳瀟聽了,心中轉著念頭,就隨意的伸過手去和對方握手,可當兩人手掌剛剛一接觸,陳瀟頓時臉色一變,忍不住“夷”了一聲!

  這人的手,好涼!!!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氣溫也很高,這人卻偏偏穿了一套黑色的長袖立領外套!

  更古怪的是,這麼熱的天氣,他的手卻寒冷得好似冰塊一般!!

  “抱歉。”這人的眸子裏依然含著笑意,他的相貌很清秀,只是膚色過於蒼白了一些,看上去笑得卻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帶著一絲自嘲的味道:“很多人第一次和我握手的時候都會被我嚇到的。抱歉了。”

  “沒……沒什麼。”陳瀟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我對你可是很有興趣的,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你私下裏談談嗎?”

  這個叫洛奇的傢伙笑得很平和,但是……從他的語氣裏,卻聽出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味道來!

  陳瀟皺眉:“我……一向不太喜歡和官方的人打太多交道……私下裏的談話就免了吧……我可以拒絕嗎?”

  “抱歉,不行。”洛奇依然很客氣的樣子,微微笑道:“你想必心裏也清楚,我說出的話,並不代表我個人!所以,有些邀請,你恐怕是不好拒絕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麻煩

  洛奇的話說了出來,陳瀟還沒什麼表示,倒是許警官的臉色先有些難看了起來,他有些不滿的看了洛奇一眼,皺眉道:“洛奇先生,剛才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許警官。”洛奇的語氣很平和,但是那種不容抗拒的味道卻更濃了幾分:“你也是從特勤組裡出來的人,難道忘記了我們的規矩了嗎?”

  許警官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他的眼神有些內疚,望了陳瀟一眼,低聲道:“陳瀟,洛奇先生這次來K市,主要是負責調查那次小紅袍被刺殺,警方車隊被襲擊的事情,這件事情影響很壞,畢竟有人公然在大街上息及警方車隊,還鬧的這麼大,上面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陳瀟點點頭:“我明白。”

  他隨即看著這個叫洛奇的男人:“那麼,您所說的那個什麼盾牌處,想必就是專門處理這種特殊事務的組織吧?”

  “正是。”洛奇依然滿臉微笑的樣子:“來到K市之後,我查閱了很多卷宗和這些案子的資料,發現了……好像最近這些有趣的事情裡,每一次都有你的身影出現。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你多少有點關係。比如之前徐家大宅被襲擊,宴會上的刺殺事件,還有小紅袍的場子被砸,以及車隊被襲擊,甚至……還有百島湖上的島嶼度假村的血案----每一件案子裡,都能看到你在場。這讓我很奇怪,你,陳瀟,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我也查過你的背景,按理說,你應該算是一個普通人,怎麼這麼多奇怪的事情。都有你參與在其中。而且……”

  洛奇說到這裡,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深意:“而且,似乎。在案子的卷宗上資料裡,很顯然,有人試圖幫你掩蓋一些痕跡。”

  說著。他微笑著看了一眼許警官:“是這樣吧?老許?”

  許警官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的確,那些案子的卷宗,都是他負責處理的。因為為了幫陳瀟掩蓋一些痕跡,他在處理報告地時候。往往都會刻意的淡化陳瀟在事件之中的影響,使得從報告地文字表面上看,陳瀟只不過是一個恰好在場,不小心參與到事件其中的普通市民一樣。

  這樣的做法,對於許警官這樣地老警察來說。自然是熟練之極。

  可畢竟……這樣的改寫報告,一次兩次地話,或許還不會露破綻,但是如果次數多了,難免還是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懷疑。

  畢竟,這麼多超現實的特殊案子裡,每一份報告裡都會或多或少的提到一個原本應該根本和這種事情沒任何關係的年輕人---對於一些經驗豐富的老辦案人員來說,總是會看出點兒眉目來的。

  許警官心中惱火起來,看著洛奇。冷冷道:“洛奇先生。現在我才知道,你這次來K市。難道是找我麻煩來了?”

  他的眼神裡擺明了不滿。因為這個洛奇來到K市之後,就先找到了許警官,開始的時候,一點心裡的意思都不表露,假裝和自己隨意聊天,了解情況。

  包括了今天自己的女兒出事情,這個家伙恰好在自己身邊,不小心聽見了電話裡的內容,許警官無奈,才只能帶著他一起來----另外一方面,許警官也是想著,自己的女兒被綁架,擔心葉小諾的安全問題,雖然陳瀟說他已經搞定了,但是……這畢竟是自己地女兒啊,關心則亂。萬一陳瀟那裡還有甚麼問題呢?有這麼一個特勤組裡神秘部門派來的菁英一同前往,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能幫忙。

  卻沒想到,這個來了之後和自己風輕雲淡的說話地家伙,此刻卻在一見到陳瀟之後,就忽然發難起來!

  而且,對方的話裡話外,明顯就是指責自己篡改案件報告,幫陳瀟掩飾……這個罪名可輕可重,要仔細追究起來,辦自己一個瀆職,都是綽綽有餘的!

  “許警官請別誤會。”洛奇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公私分明,來K市就是查案而已,可不是專程來找什麼人的麻煩……我們盾牌處,處理案子的事務程度,也沒有什麼心思去管理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言下之意,卻是:我來專門找你麻煩?你還不夠格呢!

  “你不是普通人。”洛奇看著陳瀟:“陳瀟先生,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把這裡十幾個持槍的綁匪解決了……嘿嘿,這份身手,就在是在我們盾牌處,也沒有多少人能辦到吧。這是我親眼所見,聯想到那些有趣的報告,您還能說那些事情都和你一點關係沒有嗎?”

  陳瀟默不作聲,沉默了會兒,才抬頭盯著洛奇的眼睛:“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一次溝通交流的機會。僅此而已,我們盾牌處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政府衙門,你放心,我們的做事情手法也可以變通的。不會那麼死板。但是!我們也有很強的原則!陳瀟,你認為,這幾件這麼大的案子,公然在K市這麼一個大城市的市區街道上,襲擊警方車隊,這麼大的案子,那是多大的影響?怎麼可能輕易的掩飾下去?哼,就算是許警官想辦法給你撇清,但是……這種做法,騙騙那些官僚衙門還可以,我們這樣的組織,就是為了解決特殊事務而存在的!”

  “別廢話了。”陳瀟很乾脆的搖頭:“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我不合作,你就打算追究許警官的責任了?”

  洛奇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不過,不說話的意思,卻大概就是默認了。

  陳瀟皺眉:“我想你很清楚,那些案子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恰好被卷了進去,而且,我還出了不少力氣!就算要追究的話,我也算是那種幫助警方的好市民才對。或者說是,做好事不留名行不行?你這麼苦苦的逼迫我。這是你們這個盾牌處的做事風格嗎?”

  洛奇也皺起眉來,他認真的想了想,正色道:“陳瀟。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盾牌處雖然是專門為了處理這些特殊事務而成立地,但是……畢竟不是萬能的!K市這麼大的案子,我一人來到這裡。更不可能一個人就處理掉!這裡牽扯了太多地勢力,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合作。你已經展現了你的能力。所以……就當是,警方請求你地幫助。這樣沒錯吧?”

  原來是抓壯丁。

  陳瀟心裡冷笑:“恐怕還有監控的意思吧,對於官方來說,異能者的存在,總是一些需要嚴格監管地,對吧?”

  “這點。我不否認。”洛奇悠悠一笑:“不過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們很清楚異能界自然有異能界地遊戲規則,不會亂來的。這次……就當是請你幫忙。”

  “我不幫的話,你就打算找許警官的麻煩了?”

  洛奇也不否認,搖頭道:“如果你認為這是要挾,也隨你怎麼想了!但是,許警官,你也是特勤系統裡出來的人!那麼你應該知道紀律和規矩!無論你地初衷是什麼,但是,為了私人的原因。篡改案件報告。隱藏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信息,這不是瀆職是什麼?要知道!你首先是一名警察!!”

  陳瀟倒反而輕鬆了起來。

  “好了。省省你的口水吧。”陳瀟哼了一聲:“你要合作是吧?可以!我答應你的要求,你要和我談嗎?明天下午,你去醫院找我吧,我住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你不會找不到吧?”說著,陳瀟晃了晃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臂:“我現在還是傷員啊。”

  其實他心裡倒是很清楚。

  這幾件事,除了百島湖上的度假島嶼的事件算是一個偶然意外,其他的幾個案子,都和徐家有關係!徐家老頭子地背景很神秘,和異能界裡有千絲萬縷地關係存在。

  而至于找自己幫忙……笑話,自己能做什麼?

  襲擊小紅袍和警方車隊的案子,是夜叉和愛麗斯做地。夜叉已經掛掉了,愛麗斯被鳳凰帶走了。

  自己還能做什麼?

  這個洛奇如果真的想破案子,突破口應該是去找徐家才對。自己到時和他周旋一番,只要不讓許警官為難就好了。

  許警官陰沉著臉,先把女兒送上了汽車,然後下來,皺眉看著現場……

  十幾個綁匪都被陳瀟打成了重傷,頭破血流,斷手斷腳的,廠房里躺著的全是人。

  他和陳瀟互相看了一眼,那意思是: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如果對外公開說,陳瀟一個人幹掉了十幾個持槍綁匪,只怕陳瀟不到一天,就要上電視台的焦點新聞了!

  曝光可不是陳瀟想要的事情。

  可是……掩蓋嗎?這十幾個匪徒,都還活著,抓回去的話,雖然報告可以隨便寫,但是……這十幾個綁匪的口供怎麼處理?十幾個人,十幾張嘴巴,到時胡說八道起來,也是麻煩。

  而且……就算自己想篡改報告的話,現在這個從上面派下來的洛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也等於讓自己處處被制肘,萬萬不能在這種時候,再送把柄到對方手裡了!

  就在這個時候,洛奇卻忽然笑了笑。

  他那蒼白的臉孔上,笑容有些詭異:“兩位是在為難嗎?”

  陳瀟和許警官都默不作聲。

  洛奇低頭,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看了看許警官,他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許警官,這些綁匪,你認識吧?他們的資料你可以對我介紹一下嗎?”

  “都是職業綁匪。”許警官皺眉:“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綁架,撕票這種事情,是這些人最常幹的。只是這些人挺狡猾,每次都不留手尾。我也是在去年,偶爾的一次案子裡,把他們的老大抓住了,這才把他繩之於法。但是這個家伙很狡猾,我們當時掌握不了他太多的證據,按照這個家伙的劣跡,槍斃幾次都綽綽有餘。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最後已經以一個傷害罪,判了他十年徒刑。唉,我也很不甘心,這兩年也試圖尋找新的證據,但是一直沒什麼進展。結果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越獄跑了出來,還綁了我女兒!”

  洛奇聽了,仿佛若有所思,緩緩的走到了那些地上躺著的人旁邊,在旁邊兜了一圈,最後站在那個綁匪老大的身邊。

  “嗯……槍斃幾次都綽綽有餘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深意,而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描述的冷酷的笑容來。

  陳瀟看在眼裡,不由得心中一動,隱隱的有種古怪的感覺……

  砰!

  洛奇忽然抬起腳尖來,輕輕的腳踢在了那個綁匪老大的脖子上!

  他這一腳又快又準,看似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這一腳下去,落腳點卻極度精準!就聽見咔咔一聲,這個綁匪老大的脖子當場就被踢斷了!可憐這個老大,原本在昏迷之中,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做了鬼!

  “既然很麻煩,乾脆就把這些麻煩都節省了吧。”

  洛奇抬起頭來,微笑看著陳瀟和許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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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1: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決定

    此刻的洛奇,就猶如一個冷血而陰柔的屠夫,面帶著那種冷靜的讓人汗毛豎立的微笑,從容的走過一圈,然後一腳一腳將地上的十幾個綁匪一一踢死!

    他的動作猶如一陣輕煙一般,快速異常,卻又從容不破。

    這十幾個綁匪,真正的印了那句話:糊裏糊塗就做了鬼!

    陳瀟看著洛奇的動作,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十幾個人就被他殺光了!而陳瀟完全呆住了!

    他沒想到,洛奇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著洛奇的舉動,他心中一陣一陣的發寒!

    “你!你怎麼可以!”陳瀟忽然反應了過來,怒道。

    “怎麼了?”洛奇一臉的若無其事:“這些人反正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可是你也沒有權力……”

    陳瀟才說到這裏,忽然心裏一動,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了!

    對!是權力!

    就算這些人是十惡不赦……但是,你洛奇憑什麼有權力這麼做?憑什麼可以隨意審判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

    就因為你是異能者??!!

    尤其是洛奇在殺人的時候,臉上的那種漠然,那種冷笑,那種無動於衷的表情,更讓人心寒!!

    異能者,就可以把自己淩駕於生命之上嗎?

    陳瀟覺得心中一陣一陣的惡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

    在百島湖的度假村裏,他見過死得更淒慘的人……相比而言。洛奇殺人地方式都算是“文明”的了。可百島湖上的那些遇害者,畢竟都是死於怪物之手。而不像是現在:

    一個“人類”,無動於衷的,肆意殺掉其他的“人類”!

    “看來……你還是一個天真的孩子。”洛奇淡淡一笑。

    陳瀟無語。

    沒錯,這些人是十惡不赦是沒錯的,而且,從某方面來說。洛奇這麼做,似乎也是為了幫自己掩飾……

    旁邊地許警官卻不曾說話。他板著臉,眼神卻很陰沉。終於,他忽然拉了拉陳瀟的手臂,把陳瀟拉著離開了這個廠房。

    在外面地汽車裏,陳瀟才一上車,葉小諾立刻就靠了過來。女孩子依然一臉的蒼白和惶恐。仿佛還沒有從驚嚇之中脫離出來,她軟軟地身子,無助的靠在陳瀟的肩膀上,手指緊緊的抓著陳瀟的胳膊,抓得那麼用力。指尖甚至深深地陷進了陳瀟手臂的肌肉裏,指甲也刺疼了陳瀟。

    陳瀟卻仿佛毫無察覺,只因為,他坐在車上,注意力卻被車下的洛奇的舉動吸引了!洛奇提了一隻鐵桶過來,然後從容的從汽車地油箱裏放出了一些汽油來。然後他就這麼提著汽油桶,緩緩的走進廠房大門。在大門外的汽車裏,陳瀟可以清楚的看見洛奇的每一個舉動!

    他……就這麼從容的,不迫的。甚至是很悠閒的。將汽油緩緩的灑在各個地方。他地動作很仔細,就連灑汽油地時候。每個地方都灑的很均勻!仿佛做這件事情,他心中很輕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洛奇緩緩放下了汽油桶,然後走過來,拉開車門上了前排地副駕駛座位。

    他也沒說什麼,直接從駕駛室前面的儀錶旁拿過一盒香煙---這是許警官的。

    洛奇給他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悠悠的吸了一口,然後轉過頭來,緩緩噴出一口青煙,淡淡一笑:“我平時很少抽煙的。”

    陳瀟心中有些怪異。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只有在殺人的時候,他才會抽煙嗎?

    “開車走吧。”洛奇已經轉過頭去。

    許警官一言不發的發動了汽車,汽車在大院裏很快的掉了個頭。

    洛奇緩緩拉下車窗玻璃,他的手伸出車窗外,然後手指輕輕一彈。煙頭猶如一枚閃亮的火星,飛快的彈了出去,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在了距離廠房門口地面最近的一灘汽油上。

    很快,砰的一聲,地面的汽油被點燃,熊熊的火焰立刻燃燒起來,然後順著地上的汽油一路蔓延……

    汽車飛快的開出了大院,陳瀟回過頭去。

    身後,轟的一聲!

    熊熊的火光將廠房吞沒,黑煙滾滾!

    而就在此刻,前排的洛奇忽然冷笑說了一句:“你不用謝我。”

    陳瀟哼了一聲,也冷冷道:“我沒打算謝你。”

    汽車很快開到了市區,先把葉小諾送回了警察局,女孩受到了驚嚇,這種時候,只有在警察局裏,許警官才能放心一些,他打了電話通知了家裏人。

    在警察局裏,洛奇先下了汽車。

    “我知道你現在大概不想和我多話……不過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洛奇微微一笑,轉身進了警察局。

    “我……送你回醫院?”許警官歎了口氣。

    “不……麻煩你送我回咖啡店。”陳瀟皺眉:“地址你知道了的。”

    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汽車一直開到了爛尾街頭的時候,汽車停下。

    “許警官……特勤組,一向都是這麼做事情的嗎?”陳瀟的語氣很難聽。

    “你是說洛奇這樣?”許警官搖頭:“當然不是!嚴格的說,洛奇這樣的人,不屬於特勤組。他們屬於一個新的部門,做事情的風格……我沒有接觸過,不過聽說。這個部門裏地人,做事情都是不遵循常規的。”

    他看著陳瀟:“對不起,我真的不想你和這些人卷在一起的。我也很清楚,這很麻煩。”

    陳瀟笑了笑:“這不是你的錯,而且,你已經很幫我了。”

    “我只是有些擔心……這些人可不好打交道的。”許警官的眼睛裏有深深地憂慮。

    “我已經看見了。”陳瀟的聲音很冷。

    “保重吧。”許警官拍了拍陳瀟地肩膀,然後轉身開車離去。

    陳瀟走在爛尾街上。

    此刻已經是傍晚了。爛尾街上冷冷清清,電動控制的路燈已經開始亮了起來。不過因為平日裏維護不善,不少路燈都已經壞了。還有地一閃一閃的苟延殘喘著。

    陳瀟依然穿著那身醫院裏的病號服。他緩緩走到了咖啡店的門口……

    咖啡店裏燈火通明,站在窗外,能看見裏面的動靜:

    中間地兩張咖啡桌子被並了起來,當作一個麻將桌。

    而麻將桌旁,老田。祝融,共工,還有徐二少,四人正在打麻將。旁邊還有胖子……可憐兮兮的胖子,穿著圍裙。手裏端著一把茶壺,看來正在扮演端茶送水的小廝的角色。

    香檳則坐在了老田的旁邊,手裏拿著一個小巧地計算器,正在飛快的計算著什麼。

    看見這個場面,陳瀟推門走了進去。

    祝融面對大門,第一個看見了陳瀟進來,但是她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就低下頭去繼續理牌,口中隨意道:“嗯。回來了?沒什麼事吧?”

    陳瀟笑了笑:“你不是說的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嗎?”

    “切……我們才不擔心呢。”祝融摸了一張牌,是一張“一條”。大概不是她想要的,憤怒的拍在桌上:“小鳥!”

    共工看了一眼,大概這張牌是他想要的,似乎正想開口,可是被祝融一瞪眼,卻趕緊閉上了嘴巴。

    對面的徐二少卻渾然不知覺,大笑三聲:“碰!!哈哈哈,送上門的小鳥!看我怎麼一飛沖天!”

    老田有些過意不去了,看了陳瀟一眼:“唉,你們也太不關心陳瀟啦!再怎麼說也是綁架啊,這麼大的事情,來來,陳瀟,快坐下喝口水,壓壓驚。”

    不過顯然,話雖然如此,但是卻似乎並沒有多少誠意。

    陳瀟依然綁著繃帶,還是香檳過來,仔細地攙扶著陳瀟坐下,還細心地給他抱了一個靠枕。

    三個爛尾街的無良老闆還在打牌,徐二少則似乎正在苦苦支撐之中。看樣子他面前地籌碼是最少的。大概沒少輸吧。

    但是徐二少仿佛很開心,似乎輸得越多,越高興。

    “我,有件事情要宣佈。”

    陳瀟想了想,開口。

    “嗯,說吧。”三個老傢伙沒抬頭。

    “我……”陳瀟想了想,道:“我……打算出國念書。”

    這下,三個無良老闆同時抬起頭來!!

    三人的眼神裏都有些詫異的樣子。

    老田先是打了個哈哈:“小子,你不會忘記了,你欠我們的錢,要等你幹到六十歲才能還清吧?現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陳瀟笑了笑,沒說話。

    祝融則皺眉,看著陳瀟,語氣有些擔憂:“陳瀟……現在你在我們身邊,我們多少還能照顧照顧你,你離開的話……”

    “我已經想好了。”陳瀟看著祝融,柔聲道:“祝融大姐頭,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可能總這麼躲在你們身邊吧,很多事情,總要自己面對的。”

    老田忽然一把將面前的牌推倒,站了起來,嚴肅的看著陳瀟:“你真的想好了?”俱樂部已經派人來抓我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後麻煩還會源源不斷。”陳瀟歎了口氣:“我之前……也許真的太天真了,十八歲的我,以為事情都很簡單吧……”

    “我們幾個老傢伙在這裏,俱樂部的人怕個鳥!”祝融一拍桌子。

    陳瀟很平靜,看著祝融:“我能在這裏躲一輩子嗎?”

    “……”祝融無言了。

    讓陳瀟這麼一個大男人躲在自己這些老傢伙的庇護之下一輩子----這樣的話,祝融也知道說不出口的。

    “我想好了。”陳瀟搖頭:“第一,我已經不可能繼續當一個普通人了。第二,我已經捲入這個圈子了,不僅僅是俱樂部,服務社,還有其他的異能組織說不定也會找上我……比如……”陳瀟忽然頓了頓,沒往下說,沒有把今天那個洛奇的事情說出來。

    “還有,第三……我俱樂部之間有仇恨,那麼我不可能加入俱樂部!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陳瀟看著三個老傢伙。

    “我決定,加入服務社!”

    老田的臉色有些黯然,他看著陳瀟,歎了口氣,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低聲嘟囔自語,說的話聲音很輕:“唉……最終還是會變成這樣嗎……陳瀟對三個老傢伙鞠了一躬:“謝謝三位之前給我的照顧了。嗯……還有,共工大叔,我能和你單獨說點話嗎?”

    共工愣了一下,看了看祝融,祝融情緒很低落,揮了揮手。

    陳瀟和共工走出了咖啡店,來到了街邊。

    “共工……還記得那天晚上嗎?你接了一個委託,讓我幫你保密,那兩個古怪的傢伙,帶來的奇怪的項圈!”

    陳瀟看著共工。

    共工的臉色立刻一變。

    “很抱歉,我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只是……我很擔心!”陳瀟歎了口氣:“在這次俱樂部的那個紅頭髮的傢伙來抓我的時候,他就拿出了一個項圈,和上次我見到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他讓我把項圈戴上乖乖跟他們走……也就是說,那個項圈,不是用來鎖什麼動物的,而是用來鎖人的,對嗎?”

    共工還沒說話。

    “我遇到襲擊,住院之後,你沒有來看過我,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你大概也猜到,我看到了什麼了吧。所以你在躲避我,你害怕我會問你,對嗎?”

    陳瀟看著共工的眼睛,正色道:“共工,這個世界上,對我好的人不對……你們幾位都算是!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出事!告訴我,你是不是和俱樂部之間有什麼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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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手套】

你對俱樂部了解多少?”

    共工沒有直接回答陳瀟的問題,卻反問他。

    陳瀟想了想︰“至少,我知道我父母的死,和俱樂部有關。”

    共工點點頭︰“我理解你的心情。只不過……”

    他盯著陳瀟,神色很嚴肅︰“陳瀟,我不知道這些話,現在我說了,你能不能聽進去……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陳瀟看著共工,他的眼神很真誠︰“你說吧,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對我說假話的。”

    共工仿佛笑了笑,然後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低沉。

    “俱樂部未必就是邪惡的……服務社,也未必就一定是正義的。”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之中,陳瀟聽著卻總覺得仿佛帶著一絲怪異而復雜的味道。

    他聽了之後,垂頭想了想,然後苦笑了一聲︰“這話……不止你對我說過。”

    “老田也說過,對吧。”共工哈哈一笑,拍了拍陳瀟的肩膀︰“老田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他也是……一個傷心人吧。”

    陳瀟看著共工的眼楮,似乎想從這個彪悍的漢子的眼神里看出點兒什麼來。

    似乎……不僅僅是老田,爛尾街的三人組,好像……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共工拉著陳瀟,隨意的坐在了這條步行街旁的一張木椅上,爛尾街的木椅自然因為缺乏維修,又髒又破,不過共工卻仿佛毫不介意,直接就坐了下去。然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我和你說點事情,既然你問我,能說地,我就可以告訴你。”

    陳瀟坐在了共工身邊,就聽見共工緩緩說道︰

    “我年輕的時候……嗯。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共工苦笑了一聲。陳瀟也撇了撇嘴……這幾個老家伙,年輕的時候,都是好幾十年前了吧……

    “當年我才二十多歲吧。從小我就和別人不同,嗯,我的能力,讓旁人把我當成怪物。”共工看了陳瀟一眼︰“後來,你知道我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嗎?”

    “什麼地方?”

    “海盜窩。”

    共工說出了一個讓陳瀟驚訝的答案。

    “海,海盜?”陳瀟果然瞪圓了眼楮。

    不過。可以想象一下。這個身材魁梧彪悍地漢子,一臉猙獰的樣子,頭上扎著頭巾,穿著短褂,手里提著屠刀,站在海盜船的甲板上是什麼模樣……

    “那是在東南亞。馬六甲海峽。”共工微笑︰“我從前當過海盜……馬六甲海峽可是一條海上地黃金商路。我當年可是那一塊地方赫赫有名的海盜頭子。手下有三條船,數百弟兄的。”

    這個……陳瀟苦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有些意外,你居然當過海盜。”

    “後來很巧的一次,我們搶的一條商船,船上有服務社的人。”共工笑了笑︰“那次我算是踢到鐵板了,第一次失手,而且我當年可不是那個家伙地對手。”

    “那個家伙?”陳瀟忽然心里一動。

    “K。”共工說出了一個陳瀟熟悉地名字——這個名字,不正是那個讓老田為之傷心痛恨的男人嗎?讓鳳凰的先人。當年的那個明月大小姐傷心而死的服務社的人物?!

    “那個家伙遇到了我。他打敗了我,然後……接下來地事情就很簡單了。他把我帶進了服務社。雖然我當年桀驁不遜,但是他的實力的確比我強,我的異能還沒有現在這麼厲害,當年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況且我們當海盜的,實力為尊,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他比我強,我也認了。我跟著他進了服務社。然後……”

    共工笑了笑︰“其實,我能活這麼長,也是托他之福。”

    這個話的意思,讓陳瀟很驚訝!

    “K是一個瘋子,也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他當時致力于異能地研究,他一直相信,可以通過科學研究,使得異能發揚光大,可以改造人類地身體,命運,等等一切……或者說……”共工仿佛笑了笑︰“我覺得……他仿佛把自己當成了上帝!不過……他也的確很像是一個無所不能地上帝!”

    他隨後苦笑︰“我的身體被改造,被他進行了一些醫學上的改造之後,我的壽命就延長了……嗯,順便說一下,同樣接受改造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她。”

    說著,共工對著咖啡店的方向奴了奴嘴。

    “祝融大姐頭?”陳瀟愣住了。

    “當年她還是一個挺溫柔的小丫頭。”共工眯著眼楮笑了笑。

    溫……溫柔?!

    恐怕就算是想象力再豐富的人,也沒法把“溫柔”這個詞語和祝融聯系在一起吧!!!

    “當年她的確很溫柔的。”共工的眼神里忽然流露出了一絲幸福的味道︰“她當年不太喜歡說話,別人多看她兩眼,多和她說兩句話,她都會臉紅。自己說話的時候都很小聲,是一個很細心的女孩子。女孩子嘛,十七八歲的時候,大多經歷過那樣的階段。”

    十七八歲……

    按照祝融今年的年紀算來……祝融十七八歲的時候?

    陳瀟忽然心里一動!

    聯系到老田當初和自己說的那段故事,很顯然,當祝融共工和K認識的時候,老田還有明月和K之間的悲劇已經發生了!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K已經拋棄了明月,拋棄了感情,變成了一個科學狂人了。

    “我和祝融都是他的試驗對相。不過,至少在我們身上的試驗。他算是成功了。我們的身體被成功的改造,經過了長時間地觀察,我們身體的新陳代謝速度被強行壓抑緩慢,可以有效的延長壽命,阻止人的衰老過程。”共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現在的相貌,和我三十多歲地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後來呢?”陳瀟皺眉。

    “後來?我和祝融都加入了服務社。成為了服務社里的中堅分子。”共工笑了笑︰“我們一起工作,算是同伴,又在一個組。參與了幾次服務社和俱樂部之間的對抗。漸漸地,我們也在異能圈里大出了一些名頭。我得到了一個共工的外號,而她,開始被人叫做祝融。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可不是一對。”

    “嗯。我猜到了。”陳瀟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在古代神話里。共工和祝融兩大神靈爭斗,把天都打破了,才引發了女媧補天的故事……以你們兩人的外號來看,你們應該算是仇人才對。”

    “其實……說是仇人,也不算錯。”共工苦笑了一聲。他的神色很黯淡︰“當年地祝融,她心里一直喜歡一個男人地。那個男人……嗯,就是K。”

    又是K?

    這個K……有那麼大魅力嗎?

    “其實不難理解的。”共工苦笑了一聲︰“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涉世不深,性子又靦腆溫柔,那個時候,身邊出現了一個實力強大,個人魅力極強的男人,而且性格強硬,做事執著。聰明。有風度……而且,在試驗過程里。他對我們都非常關心,雖然那種關心,只是對試驗本身的關心,但是這種感覺,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就難免會……”

    共工搖搖頭︰“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那你呢?”陳瀟忽然笑道︰“難道你當年就喜歡祝融了?”

    “……呃,其實也沒有,當年……我一直是一個人。知道後來,我遇到了愛麗斯。”

    毒素女?

    這個陳瀟倒是不意外,因為似乎從蛛絲馬跡看來……好像這里面的確有些故事發生地。

    “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沉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就不和你說了。”共工搖頭︰“後來,服務社里出了幾件大事情,出了一系列的變故,我們就先後從服務社里退了出來。我遇到了幾個俱樂部里的家伙,被他們拉去當了一陣子雇用兵。”

    “你加入過俱樂部?!”

    這個說法讓陳瀟驚訝了一下。

    “這沒什麼奇怪的。”共工笑道︰“在異能界里,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如果你把俱樂部和服務社看作兩家大公司,這種行為,也只是跳槽而已。況且,我當時是先離開了服務社,然後一個人待了一段時間,被俱樂部的人拉去當雇傭兵,不算是正式加入,只是拿錢辦事而已。再後來……因為一次特殊的事情,我又回到了服務社。”

    “什麼事?”

    “K找到了我,他說他需要我的幫助。我欠他人情,只能答應了他,就回到了服務社里。”共工苦笑︰“只是我沒想到,那次我回去之後,服務社已經改變了很多,內部出現了很多變化。而我,那個時候已經算是服務社里地老資歷地人了。回去之後,K的支持,我地努力,做了幾次很漂亮的事情。然後……我加入了委員會。”

    陳瀟更有些驚訝了。

    委員會?!

    那豈不是說……共工,他曾經是……花牌!?

    “不只我,還有祝融,她也是花牌。”共工仿佛笑了笑︰“只是,那次回去之後,祝融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溫柔單純的小女孩了,她變了很多,變得讓我都有些陌生。我看得出來,人,只會在遭遇痛苦之後,才會性情大變吧。”

    “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到正題。”陳瀟苦笑道︰“那個項圈,還有委托……”

    “這些事情,我說了,我不想說,不會告訴你,那麼我就不會說的。”共工忽然很堅決的拒絕︰“陳瀟,這些事情你不要參與,即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不過,我依然要告訴你,既然你決定加入了服務社,但是……你也沒有必要仇視俱樂部。雖然你父母的死和俱樂部有關系……但是俱樂部是一個很大的組織,並不代表俱樂部就是邪惡的。至于服務社,我也說了……它很難說的上是正義,至少,在我擔任委員會花牌的那段時間,也看到聽到了太多的事情。”

    美國總是以世界警察自居,到處打著正義的旗號……可是美國是正義的嗎?

    這個道理,不用共工說,陳瀟自然明白。

    只是……俱樂部?

    無論如何,陳瀟的感情上,實在很難對俱樂部產生什麼好感。

    “俱樂部里,也是五十四張牌!組織的架構和服務社非常相似,畢竟……或許老田告訴過你,俱樂部是一個多世紀之前,從服務社里分裂出去的。”

    也是……五十四張牌??“改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你自己選擇吧。這是你的人生,你的路。我們幾個老家伙雖然很想保護你,但是……畢竟路要你自己走。”共工笑了笑︰“我只是希望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偏激,保持心態平衡,不要因為仇視而讓你自己的心亂了!這點,這句話,希望你永遠記住!”

    “我會記住。”陳瀟點頭,只是……心里會不會接受,現在就很難說了。

    兩人說了會兒,共工抬頭來看了看夜色︰“回去吧。他們肯定還有話和你說的。”

    可兩人才站了起來,忽然就看見爛尾街的街頭,一輛白色的豪華汽車緩緩的開了過來,居然直接開進了這條步行街上,然後在陳瀟和共工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開到了咖啡店的門口。

    陳瀟注意到,共工看到這輛白色的汽車,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而這輛白色的汽車,車牌……居然是不是數字和字母的組合,而是……

    一個奇怪的鬼臉!

    共工的眼神凝重,和陳瀟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汽車停在了面前。

    車門緩緩推開,先是從車里伸出了一根白色的禮杖,隨後一個男人從車里走了下來。

    這個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裝,白色的禮帽,就連領帶都是白色的,而西裝的左邊上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白色的手帕。

    就連他的皮鞋,都是白色的!

    他的膚色也很白皙,不過並不是蒼白的那種,而是白皙白淨,看上去很健康,五官很英俊。

    更奇怪的是……

    這個男人,他帶著一雙手套。

    白色的,潔白的絲手套,看上去很精致,很華貴。

    “晚上好,兩位。”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鼻音,就好像患了感冒一樣,卻讓他的聲音更多了幾分磁性︰“今天是星期四吧?可以接受委托嗎?”

    他脫下禮帽,笑容可掬,手里的白色手套輕輕的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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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委託和條件

    這個人笑得很優雅,他那眸子裏都滿是笑意,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姿態,這樣的做派……忽然讓陳瀟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自己見過的那個服務社的黑桃J,雷狐!

    同樣的優雅,同樣英俊的相貌……同樣的,有些裝腔作勢的腔調。

    他沒說話,只是審視著對方,旁邊的共工挑了挑眉,看著來人,他的神色裏有幾分不豫:“白手套?”

    “白手套?”陳瀟看了共工一樣。

    共工冷冷的看著這個傢伙,頭也不回,卻仿佛故意一樣解釋給陳瀟聽:“俱樂部的傢伙……哼,每個組織裏都有討喜的人和一些不討人喜歡的傢伙……毫無疑問,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位先生是屬於後者的。至於白手套,是他的代號……就相當於服務社的委員會花牌一樣。只不過,俱樂部裏可不叫委員會,而是叫做裁決團,由八名高級成員組成,身為裁決團的成員,都是以各種顏色的手套為代號的。”

    白手套似乎毫不在意共工當著自己的面把自己的底細說出來,他甚至輕輕的從口袋裏抽出那條白色的手帕來,掩著嘴角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具有迷惑性質---看上去他的年紀仿佛並不算大,大約也就是三十左右的一個青年,相貌白皙乾淨英俊,笑起來的時候。眼神裏甚至還有一絲羞澀,就仿佛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一般。他掩了掩嘴,看著共工,眼神裏滿是笑意:“共工,這麼多年了,看來你對俱樂部依然很瞭解啊。”

    說著,他故意歎了口氣:“好了。現在不是敍舊地時候……可以請我進去嗎?我聽說,你們這裏的委託內容,似乎對於客戶的要求並不嚴格,我來自於俱樂部也好或者是服務社也好,對你們來說,都一樣是上門的客戶,對嗎?”

    共工沒說話。而是用詢問地眼神看了看陳瀟。那意思很明確:你是代理人。這裏你說了算。

    陳瀟微微一沉吟。點了點頭。讓開了道路:“請進。”

    幾人走進咖啡店裏地時候。裏面地老田祝融徐二少等人都收好了麻將桌了。

    看見白手套進來。老田和祝融立刻飛快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人同時都是皺了皺眉。

    “小徐。你先回去吧。”老田擺擺手。

    徐二少是一個極聰明地人。立刻就點頭:“好!”他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走過陳瀟身邊地時候。低聲道:“注意身體。兄弟!”

    陳瀟微微一笑。

    白手套看了看老田,又看了看祝融,悠悠的在一張沙發上坐下:“看來,都是老朋友了。幾位,這些年一向可好?”

    老田聳聳肩膀:“還好,混吃等死罷了。”

    祝融卻直接翻了個白眼。

    “那麼。問候過了,是不是就可以開始談生意了呢?”白手套依然拿著那條白手帕擦著嘴角,卻看了看香檳和胖子:“閒雜的人,是不是可以先離開呢?”

    香檳立刻挺起胸膛,得意的笑了笑:“我是這裏的女招待,可不是閒雜的人。”

    白手套點點頭,又皺眉看了看胖子。

    “我……我……我是廚子!”胖子也學著香檳的模樣挺了挺胸膛----只是,挺胸這種動作,香檳那樣地漂亮女孩子做起來固然是別有一番風情。而他這個胖子。未免就有些笨拙了。

    白手套笑了,然後他的手伸進了上衣的裏面。緩緩的掏出了一個薄薄地信封。

    “這裏是資料和委託內容。”

    信封被他緩緩的推到了桌前,三個老家夥同時看著陳瀟,那意思是:你看。

    陳瀟走到了白手套的對面坐下,神色很冷靜,拆開了信封。

    裏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十七歲的女孩子……不過卻是側臉的照片,相貌並不算太清楚。圓潤柔和地臉部輪廓,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從這張側臉的照片看來,相貌頗為秀麗。

    只是……陳瀟第一個的反應,心裏卻並沒有多少好印象。

    因為,照片上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和服,一手輕輕的攀在一株櫻花樹枝上……

    日本人?

    陳瀟雖然不是憤青,但是對日本這個國度自然沒有多少好感。

    “簡單地說,這是一個保護任務,照片上的人是需要保護的目標。佐藤千葉子小姐,十七歲。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她的安全出現了一點問題,所以……”

    陳瀟皺眉:“白手套先生,您既然是俱樂部裏的高層,如果要保護一個人的話,我相信以您的權力,可以隨時調集來很多高級異能強者吧!有必要跑到我們這裏來委託嗎?”

    白手套笑了笑:“根據我的瞭解,這裏的委託工作,似乎沒有向客人提出這種問題地規定吧?”

    陳瀟淡淡一笑:“那是從前。我們這裏,代理人有權隨時做出一些調整。從前地代理人是艾德華老先生,可現在是我!我有權力根據情況隨時做出一些調整……您也知道,我們是小本生意,自主自由,沒必要給自己弄太多條條框框的事情來限制自己。”

    “那麼……就是必須回答了?”白手套點點頭,他看著陳瀟地眼睛,神色嚴肅了起來:“因為……和服務社一樣……俱樂部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根據我得到的一些消息,我有理由懷疑,威脅佐藤千葉子小姐安全的隱患。很可能是來自俱樂部內部地其他不同主張派別。所以,我不能從內部調集人手,我不能冒這個危險。”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認認真真的看著陳瀟,仿佛連多一眼都不去看旁邊的老田等人,似乎就真的把陳瀟當成了這裏的話事人了。

    “那麼,這個照片裏的人物。對你們俱樂部來說,是很重要地人物了?”陳瀟冷笑了一聲。

    “是的,很重要。”白手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具體的我不可能再繼續說了。”

    “可是,對於您來說。身為俱樂部的高層,遇到了難題,卻向幾個出身服務社的人來求助,這樣的做法,難免不會引起我的懷疑。”

    “你錯了。”白手套忽然哈哈一笑:“這次我的委託,還有一個特殊的請求,就是……委託地內容。不需要其他三位元老朋友插手!而是……你!”

    他盯著陳瀟的眼睛:“我要你親自出手,而不是他們!這件事情,也只能是你親自動手。”

    陳瀟這才有些意外了:“為什麼?”

    從實力上來說,雖然陳瀟最近的實力突飛猛進。但是……比起三個老傢伙來說,他還差得不少呢。

    舍強而求弱……難道有什麼陰謀嗎?

    “這是一個很難以啟齒的理由。”白手套擺了擺手,那動作就仿佛在驅趕蚊子一樣:“這位小姐,她地性子有些奇特古怪。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異能者,她很討厭任何異能者。尤其是我手下的人。最最尷尬的是,她很瞭解我們的人,如果我派出地人,恐怕不到兩天就會被她辨認出來了。所以,我不得不找生面孔出馬。而很不巧的是,老田和共工他們。在這個圈子裏名氣實在太大了,如果他們去的話,不到半天,就會被這位聰明的小姐看出身份的。至於你……陳瀟,你還是一個新人,只要你偽裝恰當的話,她會留下你地。”

    “為……”

    “因為這位小姐,她看過我們的資料庫,世界上大多數有名有姓的異能高手。她好像都記住了。”白手套苦笑了一聲。

    老田等人的臉色不由得怪異了起來。

    資料庫!對任何一個異能組織來說。資料庫雖然不算是什麼頂級的機密,也不會輕易的讓別人翻看。更不用說……記住?

    “我有一個要求。”陳瀟忽然轉過頭,看著後面的老田三人:“既然這個任務,客人指名要求我親自完成,那麼,我是否可以單獨和客人談談?”

    老田的臉色有些怪異,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居然點了點頭:“好!”

    說著,他一把拉住了還想說什麼的祝融,大步就朝著門外走去,共工走在最後,對著陳瀟點了點頭,丟過來一個“小心”地眼神,也很快離開了。

    “談談報酬問題吧。”陳瀟忽然放鬆了下來,他地臉上浮現出一絲悠閒的笑意,然後居然雙手抱在腦袋後面,靠在了沙發上。

    “一千萬美元。”白手套淡淡一笑:“當然了,我們都很清楚,對於我們這樣地人來說,錢財沒有什麼意義,不過我可以代表俱樂部,對你做出一個承諾:在我的許可權範圍之內,俱樂部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可以要求俱樂部為你做一件事情,只要事情不超出我的許可權,不管是任何事情,我們都會為你完成!”

    頓了一下,白手套看著陳瀟,微笑道:“我想,你應該明白,這麼一個承諾,一個來自於世界第二大異能組織的承諾,有著多大的價值和意義!而且……我希望你明白,陳瀟,雖然我知道你個人對於俱樂部這個組織不無反感,但是,俱樂部身為一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古老組織,我們是很注重信譽的!一旦承諾,就絕對不會更改,哪怕是將來你成為了我們的敵人,這個承諾也依然有效!”

    “這點我可以相信。”陳瀟不置可否:“可是我還有幾個其他的條件。”

    白手套仿佛並不意外:“說吧!”

    “回答我幾個問題!”陳瀟神色認真了幾分:“第一,前兩天,有俱樂部的人來找我,試圖用武力將我強行帶回去……”

    “我知道。這個命令是我親自批准的。”白手套地毫不掩飾的回答,倒是讓陳瀟有些吃驚。

    白手套笑眯眯的說道:“不用吃驚,這種事情我們不會否認。而且……一碼事歸一碼事!你既然進入了這個圈子,就應該多瞭解一些這個圈子裏的習俗。所謂的敵對,所謂的盟友,都是隨著情況而隨時改變的!前一刻打生打死地敵人,會隨著情況改變而忽然變成親密的戰友或者合作夥伴關係。對於我們這個圈子來說。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至於對你的抓捕命令,我想你應該明白為什麼……你身上有著讓我們科研部門非常有興趣的特質……服務社那幫傢伙會虛偽的邀請你加入,你拒絕之後,他們會背後做一些小動作。但是我們不會!俱樂部的做事風格比服務社要更直接!”

    “那麼,如果我接受了你的任務,你們還會繼續騷擾我嗎?”

    白手套很認真的想了想:“我想……至少在任務期限內,你不會受到來自俱樂部的任何騷擾,這點我可以對你保證。”

    “也就是說,任務一旦結束了……俱樂部或許還會派人來抓我?”陳瀟皺眉。

    “是這樣的。”白手套毫不掩飾地點頭。

    這個回答雖然……很過分。但是至少,還算誠實。

    如果白手套對陳瀟保證以後都永遠不再來騷擾陳瀟。那才有鬼!

    “一年。”陳瀟飛快的丟出了一個條件:“我要求在一年內,俱樂部不得以任何形勢騷擾我!包括我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一年時間,就算是我接受這項委託的第一個條件!”

    白手套想了想,他地表情很認真。似乎在盤算什麼,然後他吐了口氣:“可以!不過只有一年,從你接受任務的第一天開始計算!”

    “第二個條件。”陳瀟緩緩道:“是關於一個……項圈!”

    提到項圈,陳瀟注意到,白手套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前些日子。有兩個傢伙來提出了一項委託,他們帶來了一個項圈……這樣的項圈,就在前天我遇到俱樂部那個紅頭髮抓捕的時候,也看到他手裏有一個!”

    說完,陳瀟將那天晚上,那奇怪地兩個禮帽男委託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並不知道項圈這個東西。在俱樂部裏的意義和作用,但是,我很擔心。我是一個很關心朋友的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遇到任何危險。”陳瀟皺眉:“但是那兩個戴著禮帽的傢伙,似乎,帶來了一些危險和麻煩。”

    白手套點了點頭,他地神色鄭重了很多,隨後他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有些複雜。你說的那兩個傢伙,在俱樂部裏的時候。和我屬於不同的派系。而且,他們已經於前些日子離開了俱樂部叛逃了。對於叛徒。我們一向是嚴厲懲罰的。至於你說,他們帶來了一個項圈,委託你們尋找什麼……我想我猜到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至於你……你可以當作那次委託不存在好了!”

    “抱歉,這可不行!”陳瀟搖頭:“我雖然是代理人,也不能做出壞了原則的事情。規矩可以更改,但是原則就是原則!已經接受了的委託,不能隨便作廢的……除非是……”

    陳瀟說到這裏,他的眼神裏居然閃過一絲狡猾,微微一笑,道:“除非是,委託地任務因為某些其他原因而忽然被中止了。”

    白手套笑了:“我想這並不難,我來到K市地另外一項工作,恰好就是處理這件事情。”

    他從懷裏摸出了一塊老式的懷錶----見鬼,這個年代,還有人佩戴懷錶?!

    白手套看了看時間,忽然笑了起來:“陳瀟,現在有時間嗎?和我走一趟吧,如果運氣好地話,或許在今晚就可以把你要求的這件事情中止掉。”
第一百二十九章動物園裏的怪物

    陳瀟沒有拒絕白手套的“邀請”,和他一起出了門,上了他的那輛白色的豪華轎車。

    汽車很快就行駛離開了爛尾街。

    “我以為你不會和我走。”白手套微笑,看著車裏的陳瀟:“畢竟,兩天前我還曾經試圖抓捕過你。”

    “你自己說的,此一時彼一時。”陳瀟看似很平靜:“敵人可以變成朋友,朋友也可以變成敵人。”

    白手套似乎皺了皺眉:“你的性格和資料裏描述的有些差異。”

    陳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和陳瀟猜測的大體相同,汽車很快行駛到了一個他熟悉的地方。

    K市的赤山野生動物園!

    這座赤山占地面積廣闊。在夜晚看來。山地之中一片寧靜。茂密地山林之中。傳來沙沙地風聲也偶爾驚動地鳥叫聲。

    在動物園地門口。早已經沒有白天地那種遊客雲集地場面。冷冷清清。

    其實。陳瀟心中早就隱隱有些猜測到了。

    項圈……委託……共工……動物園地奇怪案件。最後再加上那天他忽然在動物園裏看到了共工地背影。

    共工這種人。可不會莫名其妙地一個人跑到動物園來遊玩地。

    動物園地大門關閉著。但是當這輛汽車開到門口地時候。大門無聲無息地自動打開。

    陳瀟坐在車裏,能看見有兩個一身黑色西裝的人站在動物園地門口,對著行駛而過的汽車低頭,很恭敬的讓在一旁。

    陳瀟一眼看見了動物園的大門值班室裏。值班人員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放心。”

    大概是看出了什麼,白手套淡淡道:“我們不會輕易殺人。”

    不輕易殺人,並不代表不殺人。

    陳瀟心裏嘟囔了這麼一句。

    汽車很快的行駛進了動物園。

    因為前兩天白天的時候來過,陳瀟還清楚的記得動物園裏的地形,汽車很快從場館區進入了深處,進去了動物放養區。

    夜晚的時候,放養區一片安靜。只有周圍地隔離帶的水溝或者是隔離牆周圍的監控裝置還在發揮作用。

    進入放養區的時候,陳瀟看見了停放在路邊的遊覽車,那些壯著鐵絲鋼窗地遊覽車。還有工作人員乘坐的吉普車。

    周圍的一切都那麼安靜。

    白手套依然一臉的悠閒,一手拿著禮杖,一手捏著白手帕擦了擦額頭。

    “動物園裏有員警。”陳瀟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可不希望你們和員警引起什麼衝突。”

    “不會。”白手套搖頭,很簡短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過很快。他望著陳瀟:“一會然甚至不用你出手,你只需要旁觀就可以了。親眼見證,這件事情已經中止了。”

    一路穿越放養區,似乎每經過一個隔離帶,都會有白手套的手下事先就把門打開。

    而很快,陳瀟看見了路邊的標牌:

    “警告!猛獸放養區!危險!”

    陳瀟皺了皺眉。

    汽車停在了一個略微空曠一點的地方。周圍左側是一片小樹林,和一大片草坪,右側則是一個池塘。

    “我們很幸運,因為共工那個傢伙好像並不懂得驅趕野獸,所以。這個委託對他來說。只能用最笨的守株待兔的法子,來等目標地出現。幸好,我們不用這麼做。”

    等?目標?

    陳瀟心中雖然有疑問,卻並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看著。

    “可以開始了。”白手套手裏的禮杖輕輕的敲了敲前排司機的座位。

    駕駛這輛汽車的司機是一個白人,一身司機的制服。看似其貌不揚地相貌,立刻走下了汽車。這個司機幾步走到了汽車車頭前大約二三十米的位置,然後從口袋裏摸了摸。

    很快,他摸出了一個仿佛是哨子一樣的東西,放在口邊,輕輕吹響。

    陳瀟的臉色立刻微微一動。

    那哨子果然不是普通的哨子,而是仿佛某種只能發出動物的耳朵才能捕捉到的音頻的特殊哨子。

    那種音頻,人類的耳朵是很難聽見地。

    “你最好關上窗戶。”白手套輕輕一笑:“不是擔心會有危險,而是……一會兒地場面恐怕比較血腥。我不太喜歡血腥的氣味。”

    陳瀟雖然不明白。但是卻照做了。

    很快……

    在左側地那片樹林裏,忽然傳來了一陣躁動。

    低矮的灌木草叢被輕輕的分開。一個棕色的獸影緩緩的一步一步的探了出來。那棕色的影子很是龐大,腳掌將地面的矮草碾壓,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半個身子,腦袋上的華麗的棕毛,顯示出了它的面貌!

    這是一隻獅子!一隻年輕而健壯的雄獅!

    獅子仿佛有些暴躁,大概是那獸哨的聲音驚擾了它,它立刻看見了白手套的司機站在那兒。獅子看似有些疑惑,但更有些警覺的盯著遠處的那個人類----那個闖入了它領地的人類。

    雖然這裏是動物園,但是放養區裏的生活,使得獅子最大程度的保持了一部分的野性。

    獅子在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後巧妙的兜著圈子。

    陳瀟看過《國家地理雜誌》的節目,看出了獅子的敵意,也聽到了獅子發出了一聲一聲充滿了威脅地低吼。

    看著獅子已經將前身俯地,後肢充滿了彈性的力量,仿佛隨時準備撲騰跳躍……

    而白手套的司機卻一臉的安詳。站在那兒。

    而就在陳瀟看著獅子一步一步逼近,準備要做出撲擊動作的時候,忽然,那個司機對著獅子的方向招了招手,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低聲的嗚咽……

    那聲音仿佛是模仿某種野獸的吼叫,又仿佛是哭泣地聲音,聽上去異常怪異。

    隨後,那個司機口中的聲音,跳出了一個一個的發音很奇怪的音符。聲音帶著某種奇異的顫音和鼻腔地共鳴的聲音,還有一些很有難度的轉音。

    他仿佛就好像正在念著某種咒語一般。

    而更古怪的是,那頭獅子在聽見了這些聲音之後,忽然原本繃緊的身軀就立刻鬆弛了下來,抬起頭來。那雙眼睛盯著司機看了好一會兒,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當獅子走到了距離司機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接下來,它做了一個讓陳瀟驚訝的動作。

    它居然伸出腦袋來,從腦袋的一側,在司機地身上親昵地蹭了蹭----就好像一隻寵物大狗一樣!

    “我的司機可不是什麼馴獸師。”白手套微微一笑。

    看著那個司機輕輕的跪了下來,一手樓主了獅子的脖子。輕輕在獅子的鬃毛上來回的撫摸。

    陳瀟忽然心裏一動:“這是什麼異能?”

    “一種古老地異能。擁有的歷史比服務社或者俱樂部的歷史加起來都古老很多倍!”白手套微微一笑:“你記住,這個世界上,其實異能者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遠遠比我們想像得更早,更久遠。至於我的這個司機,他的異能,在古代的歐洲。傳說之中有一個特殊的稱呼,這個稱呼是從古凱爾特語裏流傳下來的……”

    頓了頓,白手套微笑著,說出了一個很多人都熟悉的詞語。

    這個詞語,只要看過魔幻小說,玩兒一些網路遊戲地人都知道。陳瀟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但是……卻沒想到,這種東西,在現實之中也是真正存在地!而且。還被歸入了異能的範疇!

    白手套說地是:

    德魯依!

    操控自然的德魯依“德魯依其實只是一個古凱爾特語裏的發音。具體對於這種異能大體分為兩類。一類是對於植物的操控,一類則是動物。我的這個司機。恰好屬於後者。嗯,如果用一個比較正式一點的詞語,我更願意把這種異能稱之為自然生物操控異能。”

    隨後,那是獅子已經顯得極溫順了,甚至伸出舌頭在司機的腿上舔了兩下,身體匍匐在地上。

    這個時候,那個司機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金屬瓶子----這是一個密封的瓶子。他緩緩擰開了蓋子之後,地上的那只獅子立刻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抖擻了一下棕毛,暴發出了一絲警覺來!

    瓶子裏密封著某種液體,司機小心翼翼的將液體灑在了周圍的地上,液體流淌出來,呈現出金黃色,散發著一種奇特的味道,就仿佛是某種強烈的刺激性的藥水一般。

    這種味道似乎讓那頭獅子很緊張,原本溫順的樣子蕩然無存,緊張的四顧著,發出了一聲一聲低沉的嗚咽。

    “那是什麼?”坐在汽車裏的陳瀟皺眉。

    “我們丟失了幾隻珍貴的生化獸。”白手套這才淡淡解釋道:“其中一隻很珍貴的傢伙,這只生化獸就是被你遇到的那兩個兄弟從俱樂部裏偷偷帶走的。可惜他們馴養不善,丟失了那只生化獸,所以,他們在尋找,我們也在尋找。不過幸好,我們的組織裏有德魯依。而這瓶子裏的液體,是那種生化獸的體液和尿液的樣本。我來到了K市,就看到了新聞,這裏發生的事情讓我們確定了,那只生化獸逃跑之後,躲藏在這裏……在城市裏,還有比野生動物園更適合這種生化獸棲息的地方嗎?這裏有足夠地空間。還有足夠的……”他說到這裏,看了看那只獅子:“足夠的食物!”

    白手套的神色略微有些興奮了,他微笑道:“這種生化獸是一種很狡猾很有智商的生物,非常狡猾!想要尋找它可不容易,只能想辦法引它自己出來。而幸好,大自然裏,但凡是野獸,大多都有用自己的尿液和氣味來劃分地盤的習慣。所以,用這另外一瓶子其他同類生化獸的尿液樣品灑在這裏。或許會讓它以為是有其他同類入侵了它的地盤,可以逼它出來。”

    “到底是……什麼樣地生化獸?”陳瀟問著,心裏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遇到的梟熊。

    “哦,差點忘記告訴你了……你遇到的那只梟熊,也是從我們組織裏走失的!那個莫妮卡。也是叛徒之一。”白手套悠悠的笑了笑:“前段時間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組織裏有一批人忽然叛逃,帶來了一些混亂。一批珍貴地生化獸被偷走,有些還是很多年的心血培養出來的獨一無二的樣本!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混亂,我也不會專門跑到K市來了。”

    陳瀟還想問什麼,白手套卻忽然眼睛一亮,因為前面的那個司機德魯依忽然對著汽車裏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來了!”白手套丟掉了手帕和手杖,看了看陳瀟,語氣帶著一絲深意:“我知道你一定會隨身挾帶探測器的,現在……你不妨戴上吧!”

    陳瀟毫不猶豫的取出了探測器----那幅鳳凰贈送的眼鏡。戴上。

    很快。探測器地探測雷達顯示出現了一些波動。

    “在右側?”

    陳瀟皺眉。

    右側地池塘邊上,忽然水波一陣晃動,緩緩的,從池塘裏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那黑色的影子就仿佛是一塊石頭,又或者是一大塊爛泥一樣。

    從水裏鑽了出來之後,一點一點的蠕動到了岸上。在綠色的草地上拖過,留下了一片黑色地泥印。

    很快,那一團看似是石頭泥土的東西,經過了一陣蠕動之後,在陳瀟的視線之中,人立了起來!!

    它仿佛就好像是陳瀟小時候夏天見過的那種“西瓜蟲”一樣,身體蜷縮起來的時候,外殼仿佛是泥土石塊,但是一旦舒展開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怪物!

    人立起來。從目測看來,這個東西大約有接近兩米的高度。一身外殼看上去很堅硬,倒三角形的腦袋,兩隻大大的眼睛,就仿佛某種昆蟲一樣。

    全身上下佈滿了無數大大小小的黑色斑點。

    更讓陳瀟吃驚地是……這個怪物地樣子,簡直就是……

    就仿佛是拼湊起來的一樣!

    此刻支撐著它站立地一對下肢,左腳佈滿了黑色的皮毛,從形狀上看,仿佛是狼的後肢,另外一隻右腿,佈滿了梅花一般的紋路,就仿佛從梅花鹿的身上移植過來的一樣!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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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3:16 |只看該作者
而它的身後,佈滿了堅硬的一層角質的皮……就好像是鱷魚!

    而它的上肢……

    它的上肢,看起來似乎不是從什麼動物身上移植過來的了。而是好像是“原創”的了。

    但偏偏是這一對上肢,卻更讓人驚駭!

    細長的上肢看似並不健壯,但是卻佈滿了堅硬的外殼,而且,在末端,是兩片長長的仿佛是刀鋒一般的長長的骨刺!大約有一米的長度!

    就好像……

    “螳螂?”陳瀟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

    沒錯!

    這個怪物,就好像是一個接近兩米高的螳螂!手裏舉著兩柄仿佛螳螂一樣的大刀!

    “它可不是螳螂。”白手套微微一笑:“準確的說,它的基因有百分是三十五來自螳螂這種昆蟲。至於其他部分,則是取自於六種不同的生物,其中……也寶庫了一部分人類的基因。”
第一百三十章道別

    基因?人類??

    這個東西,它居然還具備一部分人類基因?!

    陳瀟只覺得創造出這種怪物來的人,一定是瘋了!!

    白手套的語氣有些興奮:“看見它的身體了嗎?很像是拼湊起來的,對吧?沒錯!那的確是拼湊起來的!而且還是它自己拼湊起來了!這種生化獸,它擁有一種極為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是綜合了多種生物的基因之後,產生的突變而造成的!它的能力就是融合細胞!可以把任何不同物種的細胞融合起來!你也看見了,它的身體很多部分是拼湊出來的。嗯……那都是它自己做的!看來它在這個動物園裏玩得很開心啊……看看,它懂得選擇了狼和鹿的後肢來作為自己的腿,因為這兩種動物的後肢強而有力,而且形狀和比例最適合!它選擇了鱷魚皮作為皮膚,因為這樣的皮膚夠堅硬,同時具有彈性,不會阻塞行動的敏捷。哦,天啊!!”

    白手套忽然驚喜的笑了起來:“你注意到它的腦袋了嗎?哈哈!真是一個聰明的傢伙,它給自己弄了一副鰓!哈哈,一定是它獵殺了什麼大型的水下動物,然後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把自己變成了水陸兩棲!”

    白手套興奮的大笑著,陳瀟在一旁看著遠處那個螳螂一般的怪物,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進入了某個科幻電影世界一般……

    雖然同樣是生化獸,但是上次的梟熊畢竟還更像是動物……而眼前這個如人類一般行走的巨型螳螂……卻實在有些嚇人了!

    嗯……能自由地重新拼裝自己地身體嗎?具有融合其他物種細胞地能力?

    陳瀟立刻想起了那天許警官帶自己去了解剖室裏看到了死去地動物地屍體。地確。據說很多死去地動物地屍體。都有部分消失了……現在想來。大概就是被這個怪物弄去“拼裝”了吧……

    這只巨型螳螂似乎根本不在乎面前地這輛汽車。而是遠遠地尋著尿液地味道。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緩緩地逼近了遠處地那只獅子。

    它行走地姿態略微有些笨拙。但是卻畢竟是直立行走了!月夜之下。它就仿佛是一個提著屠刀地屠夫一般。緩緩逼近。

    當它走到距離獅子只有不到十米地時候。獅子已經明顯地有些按耐不住了。雖然那個司機德魯依口中不停地念著某種咒語。仿佛試圖安撫獅子焦躁地情緒。但是這只獅子卻已經弓起了身子。沖著遠處地巨型螳螂不停地低吼。爪子深深地刨著地面。

    而讓陳瀟心裏忽然一動地是……從這只獅子地低吼地聲音裏。仿佛。除了警惕和憤怒之外……卻更有幾分……恐懼?

    是的!沒錯!陳瀟自信凝神聽了一下。雖然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他卻可以肯定,他從獅子地吼叫之中聽出了某種恐懼地情緒。

    真是見鬼了!萬獸之王的獅子,居然在恐懼一隻螳螂?!

    獅子已經站了起來,張開大口,露出獠牙,可是卻始終不敢就這麼直接撲上去,甚至還在一分一分的後退。

    那個司機德魯依口中的咒語念動得越發的快了,一串一串艱澀奇怪的音符從他口中迸了出來。

    終於,他忽然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古怪地黑色粉末來。然後飛快的灑在了獅子的身上……

    轟!

    獅子的身上陡然就竄出了一團綠色的火焰來!那綠色的火焰狀的東西仿佛並不是燃燒。而是某種光粉之類的東西。但是夜色之中陡然看到一隻獅子全身冒著綠光,還是蠻嚇人的。

    獅子仿佛被這把粉末激出地綠光加身之後,陡然之間,全部地兇悍和戰意被全部激發了出來!它不再膽怯和畏懼,忽然就仰起頭來大吼一聲,齜著獠牙。張開血噴大口,身體一竄,就撲了上去!

    獅子的一撲,迅猛異常,而那個螳螂,它搖搖晃晃地一步一步走來,卻仿佛那麼笨拙,眼看獅子撲到了面前,陳瀟以為螳螂會就此被獅子一撲而倒。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螳螂的一個動作。讓陳瀟都呆住了!

    螳螂的兩個上肢上的兩片長長的骨刀,忽然在面前交叉了起來,就仿佛一個十字架一般的形狀,然後這只螳螂立刻身體彎曲了幾分下去……

    這……這分明就是一個奮力抵抗的手勢啊!!

    砰!

    獅子的一撲直接撲倒了螳螂的前肢上,但是讓陳瀟吃驚的是,螳螂沒有被撲倒,它的一對上肢奮力的往前一擋,緊接著,獅子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掀了出去!

    仿佛被掀出去的不是一隻雄獅,而是一頭小貓一樣!!

    好大的力量!

    陳瀟眼睛裏頓時一亮!

    隨後他看著螳螂怪物的一對鋒利的骨刀,立刻就想起了當初看到那些動物屍體,上面的切口鋒利而整齊……當時自己就猜測,下刀的“人”一定是具有極強悍的力量!

    現在看來,這個螳螂雖然不是人,但是力量卻著實恐怖!!

    面對一頭成年雄獅的正面撲擊,居然可以把對方掀飛?!

    獅子的身體在半空翻滾了一下,落地後就地一滾迅速站了起來,不過卻不敢上前,低聲發出威嚇的吼叫,然後橫向移動步伐,緩緩的尋找對手的破綻。

    而螳螂……嚓嚓兩聲,它已經將兩柄長刀都豎了起來。

    骨刀的摩擦,居然發出了類似金屬一般的鏗鏘聲。

    然後,巨型螳螂忽然做了一個弓箭步一般的姿態……

    它要衝刺了!

    陳瀟心裏立刻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而下一個瞬間,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

    螳螂忽然一個箭步邁步,身體一改剛才行走時候地那種笨拙。飛快的沖了上去!這一刻,它的動作迅速如狂風一般!

    獅子雖然已經竭力的躲閃,但是陳瀟卻就這麼親眼看著這只巨型螳螂飛快的掠過了獅子的身體,手起刀落!

    嚓!!

    噗哧!!

    就看見一腔腥臭的血液瘋狂的噴了出來!一顆獅頭沖天而起!!

    好快的動作!

    好強悍地力量!!

    一隻螳螂,怎麼會擁有這麼強大的上肢力量?!

    陳瀟瞪圓了眼睛!

    “這只生化獸,它的骨骼構造成分裏,金屬元素佔據了很大比例,使得它的骨骼非常堅硬,支撐力極強。而它的力量麼,自然也不小了。”白手套看見了猩紅地血,雖然坐在車裏根本聞不到血腥味,但是他依然下意識的拿出手帕掩住了鼻子。

    螳螂一刀就將一隻雄獅幹掉之後,立刻轉過了身體來。對著面前的那個司機德魯依。

    德魯依的操控生物的咒語,仿佛對於這只巨型螳螂並沒有多少效力,那只司機也一改剛才之前的悠然態度,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後退著,口中飛快的重複,一遍一遍的念著同一句咒語。

    很快,異常地事情發生了!

    那只被殺死地獅子,原本身上的綠色光芒,卻仿佛會傳染一般,當螳螂一刀砍下獅頭之後。綠色的粉塵已經很快的沾染在了螳螂的刀上。很快,就猶如野火燎原一般,瘋狂的蔓延開來!

    看著螳螂被綠色光芒完全籠罩之後,那個司機德魯依仿佛才松了口氣,語氣忽然一變,原本急促地咒語。變成了一種低沉緩慢的腔調,那腔調,仿佛是某種……

    催眠?

    果然,螳螂的身軀晃了晃,仿佛有些不支一般,努力的往前晃著邁了兩步,司機德魯依飛快的後退著,口中念咒語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螳螂似乎在掙扎,手裏的刀。舉起又放下。掙扎了會兒,忽然暴跳了起來。淩空一撲!

    這最後一掙扎,似乎出乎了那個司機的意料,當骨刀的刀鋒到了面前地時候,司機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飛快地側過了身體,讓過自己的要害!

    喀嚓!!

    一條手臂沖天而起!那個司機慘叫了一聲,就地滾開之後,飛快地連續滾了好幾滾,居然強忍著痛苦站了起來,滿頭大汗,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了,卻依然用顫抖的聲音繼續念動咒語!

    “可惜……”坐在車裏的白手套仿佛絲毫不在乎手下重傷,歎息道:“可惜啊……德魯依這種異能雖然有用,但是我的手下卻沒有更高級的德魯依了。唉,想招攬高級德魯依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德魯依……難道……”陳瀟皺眉。

    “德魯依是一種古老的群體,歐洲有一個歷史上千年的古老異能組織,那才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異能組織之一……德魯依協會。”白手套微微一笑:“哼,協會裏的那些高級德魯依,才是真正的強者,我費勁了心思,才招攬到這麼一個低級德魯依,他的異能的確很有用處,只是等級卻太低了一些。”

    終於,螳螂的奮力一擊之後,仿佛就耗盡了所有的凶性,龐大的身軀倒了下去,很快就縮成了一團----就好像西瓜蟲那樣,蜷縮成了一塊橢圓形的深色的大石塊一樣。

    白手套這才推開了車門,對著黑暗之中打了一個響指,黑暗之中立刻從四周跑出了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傢伙,這些人很快的鋪出了一張仿佛漁網一樣的東西,將巨型螳螂飛快的層層包裹了起來。

    而那個斷臂的德魯依,掙扎著,強忍著傷痛,來到了螳螂的面前,又從懷裏抓住了一把奇異的粉末來,灑在了那只螳螂的身上。

    “好了……它至少會睡上四十八小時。”司機臉色蒼白如紙。

    白手套親自走到了螳螂的面前,他從一個手下雙手捧過地箱子裏。取出了一個陳瀟見過的那種項圈來,在手裏拉伸了一下,項圈自動調節了寬度。

    哢。

    在手下人將蜷縮的螳螂身體扒開之後,白手套親手將項圈套在了螳螂的脖子上。項圈上的那一排金屬網很快就出現了一圈細密如麥芒一般的尖銳的細細的刺,深深的刺進了螳螂地身體裏……

    而同時,上面的幾個金屬光芒顯示的燈也閃爍了一下。

    “可以了。”白手套看了看受傷的司機,沉吟了一下:“你做的很好。回去之後,會給你修好一條新地手臂的。你還能支撐嗎?”

    “謝謝。”司機點點頭,他幾乎快疼暈過去了。卻咬牙道:“我還可以支撐。”

    幾個黑西裝的手下很快將包裹著巨型螳螂的網抬走了,抬上了一輛開來了越野車。

    陳瀟看著遠處地上的那只死去了雄獅……又看了看這個據說是德魯依的司機。

    “德魯依,應該是操控自然的能力者,我雖然沒有和德魯依打過交道,但是也聽說。德魯依應該是最熱愛自然生靈才對吧。”陳瀟沉著臉。

    那個司機看了一眼陳瀟,他的臉龐蒼白:“我……是陷入了黑暗的德魯依!”

    哼。

    陳瀟有些不屑。

    墮落就是墮落!還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黑暗?無非就是為了滿足私欲而背棄信仰罷了。說的這麼動聽幹什麼!

    “那麼……事情就算是中止了吧。”

    重新上了白手套地汽車,前面地司機也換了一個人。

    白手套看著身邊的陳瀟:“放心了嗎?”

    陳瀟皺了皺眉。

    心裏卻依然有些奇怪。

    這個巨型螳螂雖然有些驚人……但是,卻也沒有厲害到多麼了不起的程度。以共工的實力,要收拾這麼一個生化獸,應該是毫無問題的。

    可是為什麼共工卻表現得仿佛是如臨大敵一般?死活不肯把這麼一個委託告訴大家?而一再要求陳瀟隱瞞呢?!

    “算是中止了。”陳瀟壓下了心中的疑慮,看了看白手套:“那麼,我會立刻開始我地任務的。”

    “很好,既然這樣的話,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準備。明天一早。我會派人去咖啡店接你,我會給你安排一個身份,接近你的保護目標。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你必須保證目標的絕對安全才行。”白手套忽然語氣一轉:“如果任務失敗了,那麼。我之前兌現的條件,就不會再有效了!而且,還會有一些其他的不好地後果!”

    “不用你威脅。”陳瀟淡淡道:“明天一早嗎?就這麼說定了!”

    晚上地時候,陳瀟回到了咖啡店裏收拾了一下東西,又回家去取了幾件衣服。

    他重新回到了咖啡店的時候,三個老傢伙已經等候在那兒了。

    “你決定了要接受委託了?”老田歎了口氣。

    “為什麼?”祝融很不解,同時警告陳瀟:“小子!俱樂部那些傢伙可不是好打交道地!那些傢伙就好像是陰魂,一旦沾上了,以後想甩都甩不脫!”

    “我現在就能甩得脫嗎?”陳瀟忽然微笑著反問了一句。

    祝融說不出話了。

    “逃避的時間已經結束了。”陳瀟扶了扶眼鏡。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看著祝融,又看了看老田:“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太懦弱了。真的太懦弱了。我以為我還可以繼續過正常人的生活,我甚至很害怕自己變成一個怪物。但是……”

    他笑了笑:“那次去了一次家園島之後,我才確定了,原來我早就是異能者了!只是我的父母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抑止住了我的變異,使得我前十八年,就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可是……我越來越感覺到,事情遠遠不像我從前認為的那麼簡單。”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看著祝融,看著老田:“有的時候,我甚至會生出一個懷疑,這個懷疑讓我自己很害怕,很恐懼。”

    “什麼懷疑?”老田皺眉。

    “我的父母……他們原本都是真正的普通人。”陳瀟地聲音很輕很輕,低聲道:“就在我出生之前,他們的工作研究領域,並不是生物工程,更不是什麼基因工程……可是為什麼。在我出生了幾年之後,他們很快就轉變了研究的課題,然後憑藉著出色的研究成果,被俱樂部招攬?我甚至偶爾回想:會不會,當年。爸爸媽媽,他們……是為了我!是為了給我治病才會轉而去研究基因工程!”

    陳瀟說著,他的眼角輕輕的流淌出淚水來。

    生活在自由蔚藍的天空……

    這是父母留給自己最後的遺言了,也是他們的遺願!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陳瀟一直並不明白。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父母並不希望自己捲入異能這個世界!尤其是在進入了俱樂部之後,見過了太多像伢伢那樣被圈養成小白鼠一樣地“試驗品”之後,父母更不希望自己捲入那個世界!

    所以,治好自己!讓自己重新成為普通人,就是父母最大的目標!

    最後,他們成功了!

    淨化藥劑成功了!!

    可是……卻給他們帶來了死亡!

    陳瀟重新抬起頭來。他看著老田和祝融:“從前我不明白這些道理。還可以心安理得的逃避下去,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還可以繼續這麼逃避下去嗎?”

    他忽然輕輕一笑:“有一個女孩子對我說過一句話。”

    頓了頓,他輕輕念了出來:

    “你,我----我們!我們的血,我們的生命。原本就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個體不同。這是我們地命運,既然命運選擇了我們,逃是逃不開的。不要自期自艾,也不要去想這樣是否公平。因為,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以前不曾有----以後,也不會有的。”

    “可是你想做什麼?”祝融皺眉。

    “我不知道。”

    陳瀟在說“不知道”的時候,表情很坦然,他的神色更是輕鬆。淡淡一笑:“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但是我至少知道一點:我不能逃避下去的!我必須要站出來了。而不是繼續躲在別人的身後!”

    老田和祝融兩人都漠然。

    而共工,卻終於開口了。

    這一刻,雖然在祝融的身邊,共工卻依然一臉的嚴肅,沒有再故意裝作那種懦弱的模樣,而是嚴肅地盯著陳瀟看了好一會

    “保重!”

    陳瀟輕輕一笑:“會地!哦,對了……那個委託的事情,已經中止了。”陳瀟看著共工:“我想,這對你應該是一個好消息吧。”

    “什麼委託?什麼中止?”祝融立刻不滿的叫道。

    陳瀟和共工對視了一眼:“男人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陳瀟離開了咖啡店。因為要出門一個月,他將咖啡店的代理權力暫時移交給了香檳。

    而伢伢,也交給了老田他們暫時代為照顧。

    看著陳瀟背著一個旅行背包遠去在街頭……

    “老田,我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祝融悶悶地吸了口香煙,然後把煙頭狠狠的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

    “什麼預感?”老田抱著膀子悠悠道。

    “我總感覺……陳瀟這一去,很可能就真的離開我們了!而且……”

    “而且什麼?”

    “我總感覺……他,他會不會加入俱樂部?!”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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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3: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穿兩條內褲的女孩

陳潇搭乘白手套派來了一輛汽車,然后來到了K市的機場,所有的文件手續都已經辦理妥當,在這里乘坐一架私人飛機離開。

幾個小時之后,這架私人飛機,停在了中國大陸SH浦東國際機場。

陳潇被帶到了位于上海浦東的一座著名的摩天大廈的某一個高層。

這里仿佛是一個什么頂級的私人會所酒店。

為了保護目標人物:佐藤千葉子。

陳潇被安排的身份是這位小姐身邊的近侍----嗯,用一個商務一點的說法就是:助理。

資料里顯示,這位佐藤千葉子來自日本的某一個歷史悠久的古老家族----對于這些,陳潇毫無半點興趣。

當年玩兒《信長野望》這些游戲的時候,他對日本戰國的那些歷史有過一些涉獵。相對于中國古代諸侯林里混戰的那種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日本的那所謂的戰國,簡直就好像是兒戲一樣。

常常所謂的諸侯之間的戰爭,規模甚至不過就是幾百人而已……

幾百人地械斗。還敢稱為“國”與“國”地戰爭?那些所謂地“大名”。看來和現在地村長比起來也沒什么了不起嗎。什么戰爭。簡直就是村與村地械斗而已。

況且……日本地戰國時期……弄一個大院子。砌上一圈稍微厚一點地圍牆。就敢說是“城”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啊。

筆者按:這真地很可笑。看了一些日本戰國時候地書和資料。有一些很搞笑地對話。比如:“主公。臣萬死。將城丟了!”“啊?什么!好!我給你三十人!你把城給我奪回來!”于是部下感激涕零帶人而去。打完了回來報喜“主公。臣不辱命。已將城奪回!”----可想而知了。幾十個人就能奪一個“城”。這個城能有多大?了不起就是一個大宅子嘛……)

為了掩藏陳潇地身份。陳潇被安排在了那位佐藤小姐地諸多“助理”之中。來到了這個會所酒店里之后。陳潇自然不會被這里地富麗堂皇地妝飾所嚇唬住。

只是進了給他安排地房間里之后。換上了一身黑色地西裝---唉。終于還是把自己弄成了黑衣人打扮啊。

陳潇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地模樣。自己看上去年紀還是有些偏小。不過這一身黑色地西裝使得自己看上去多了幾分老氣。而且臉上架著一副眼睛。更掩飾了一點年紀。

看上去應該有二十歲出頭了吧。

接下來的事情,陳潇被帶到去了加入了一幫助理之中。

這位佐藤小姐的助理實在是不少,居然有八個之多。加上陳潇在內,四男四女。而且其他地七個人全部都是日本人。

陳潇不會說日語,只能閉上嘴巴不說話。

會議室里,這幫助理正在低聲討論著什么,七個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陳潇這個新來的家伙,似乎對忽然出現的這么一個年輕的同僚很是有興趣。只是大概他們被告誡過什么,不敢上來搭話。

陳潇也樂得輕松,干脆就坐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過了會兒,很快。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個頭很矮很瘦地老頭子大步走了進來,這個老家伙穿著一身黑色的和服,腳下踩著木屐,卻一臉傲慢的樣子,大步走了進來之后,房間里的七個助理全部站了起來。趕緊鞠躬。

陳潇學不來日本人的那種呆板的鞠躬動作,只是跟著站了起來,象征性的略微點了點頭而已。

幸好,那個老頭子似乎沒有察覺,先是大聲訓了一陣子話之后,吐沫橫飛,下面的人,站在最前排的一個可憐地家伙被他噴得滿臉都是吐沫星子,卻不敢吭聲。

訓話地內容陳潇一個字都聽不懂。不過幸好。他忽然心里一動,輕輕摸了摸耳朵。按了一下探測器的耳麥。

很快,先進的探測器里,原本具備的語音翻譯功能,很快將這個老家伙說話的內容飛快的變成了字幕,出現在了陳潇地眼鏡鏡片顯示屏幕上。

屏幕上的字幕很淡,除非是站在陳潇的身邊從后面偷看,否則的話旁人也察覺不到。

看了字幕,陳潇才知道,這個老頭子大概是什么管家之類的角色吧,一通訓話的內容大體就是連訓帶罵,要求所有的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好好伺候那位小姐,如果有誰敢做錯了事情就嚴懲不怠云云……

最后說到了陳潇,這個管家大概也是被白手套叮囑過,大聲宣布了一句:這位是新來的助理,大家歡迎同僚!

所有人立刻奮力鼓掌,陳潇則是隨意點點頭。

“有什么問題,你可以直接找我。”這個傲慢地管家似乎知道陳潇是白手套派來地人,對他格外的客氣了兩分。然后又多看了陳潇一眼之后:“小姐起床之后,我會安排她接見你地。”

接見這個詞語,讓陳潇心里略微有些不太舒服,其他倒是沒什么。

只是隨后走出了會議室之后,門口卻來了一個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相貌很清秀,正是標准的江南小家碧玉的模樣,身材勻稱,皮膚白皙。

“先生,我是您的翻譯。”這個女孩子先對陳潇鞠了一躬,她說的是日文。

張小桃看著面前的這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眼鏡的年輕人,開始的時候有些發呆。不過很快她就回過了神啊。

嗯……這個日本人好帥啊……啊呸呸呸!帥有什么用,哼,日本鬼子一個。

張小桃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是上海某外國語學院里的優等生,當年很倒霉的是進學校之后分配語種,她好死不死的選了日韓語,她地語言天賦很不錯,日語韓語都算精通。在上海這種國際大都市里,每年暑假的時候,她都可以利用自己的專業來打工,當當翻譯之類的,賺點兒外塊,日子也算是潇灑。

唯一不爽的是……但凡她遇到的日本男人,好像都是色狼之類的角色。一個個看著人模人樣的,可是一旦時間一長就會露出本來面目了!尤其是日本男人喝了酒之后。更是……

張小桃做日語翻譯,遇到過不少想占自己便宜地日本人,幸好憑借著機靈和做人的原則,一直不曾吃虧,但是心里對于日本男人卻充滿了厭惡。

今天,又接到了這么一份工作……收入報酬非常豐厚。如果不是看在這點的話,她真的不想接這個活兒了,反正手里的錢足夠她花到年底了,可問題是,最近卻偏偏看上了一款新的筆記本電腦,那可是奢侈品啊。

所以,無奈之下,她還是跑來賺外塊了。

剛才一看到陳潇,讓張小桃驚訝地是。自己所見過的日本客戶。都是一些猥瑣的糟老頭子,那里見過這種風神俊朗的年輕男子?

可惜了……這么好一張皮,卻長在了日本鬼子的身上啊。

而且……當察覺到了陳潇在打量自己的時候,張小桃剛才那才生出來的三分好感,立刻就消失無蹤了!

哼,果然又是一個色狼!喂!你眼睛往那兒看!哼!本小姐可是做好了充分防備。隨便你怎么看,都不會走光的!

張小桃心中不無得意,和日本人打交道多了,她也學會了保護自己,比如……就連胸罩的帶子上都會貼上透明膠帶!以防走光,讓這些猥瑣地日本人眼睛占了便宜。

陳潇其實倒並沒有惡意,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張小桃的胸部……

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世界上男人大體如此,看到一個出色的美女站在面前。都會下意識的多看兩眼。看完臉蛋看身材……男人的本能嘛。

而張小桃也是誤會了,她只是知道自己來當翻譯。可是中間地某個環節出錯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層的經辦人員忘記了交待,讓張小桃以為自己這次服務的對象依然是一個日本人。

“先生,我是您的翻譯張小桃,我現在先帶您去餐廳,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會專門為您個人服務,您在這里,出行的時候有任何疑問,我都可以為您解答,同時作為您的出行翻譯隨從。”

張小桃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做了介紹之后,直接和陳潇來到了電梯間前。

走進了電梯之后,張小桃立刻很自覺的站在了靠牆地位置,背部緊緊地貼著牆----她有過慘痛的經驗,和幾個日本人進電梯,結果自己當初傻乎乎地站在前面,被一個日本色狼捏了一把屁股!

當然了……那個日本色狼也沒好過,被張小姐的撩陰腿直接踹了一下小弟弟。

看著陳潇一言不發站在身邊的樣子,張小桃心里哼了一聲:長得帥又怎么樣!哼,沒有我,你在這里就是一個聾子。幸好你不懂中文,不然老娘還怎么賺你的鈔票呢。哼哼!

想著想著,張小桃又察覺到陳潇在偷偷打量自己,忽然心里一動,臉上故意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口中卻用中文狠狠的罵道:“日本鬼子,你看什么看!老娘和你們這幫日本鬼子打交道可長足經驗了!連內褲都多穿了兩條!哼!你是不是垂涎本姑娘的美色啊?告訴你沒門!上次一個家伙假裝在我面前跌倒,想偷看老娘的內褲呢!你呢?你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看你的眼神也是一肚子壞水吧!是不是也想假裝跌倒看我走光啊……沒門!”

她臉上故意笑得越來越燦爛,卻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陳潇聽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收回了眼神,繼續保持死板的臉孔,強忍狂笑的沖動。

這個小妞……很有意思啊……

電梯里,這個張小桃足足說了半天,直到電梯到了餐廳這一層,電梯門打開,陳潇實在忍不住了。

在走出電梯門之前,他忍不住忽然轉過身來,對著張小桃輕輕一笑,然后壓低了聲音,用中文說了一句:“張小姐,我不是日本鬼子,是中國人。”

聽了這句話,張小桃立刻“啊”的慘叫了一聲,然后瞪圓了眼睛,仿佛見鬼了一樣的死死盯著陳潇,一張櫻桃小口也張大成了“O”形。

甚至她震驚之中忘記了出電梯,眼睜睜看著電梯門自動合上,這才驚呼了一聲,卻不得不被關在了電梯里一路繼續往下了……

幾分钟之后,陳潇看著重新坐電梯出來的張小桃,他強忍著笑的沖動:“你沒事吧?”

“我……”張小桃真的很想發狂!想起自己剛才在電梯里說的那番話來,她就一陣一陣的臉上發燒!

見鬼!見鬼!見鬼!

我都說了些什么啊!什么穿兩條內褲的話都說出口了……完蛋了!!

“你!你怎么不早說!”強忍著咆哮的沖動,畢竟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顧客,是金主,張小桃陰沉著臉。

“你也沒問我,一上來就把我當成日本人。”陳潇在微笑。

“你……那你需要翻譯干什么!你明明是中國人,會中文嘛!”張小桃怒了。

陳潇愣了一下,忍著笑:“你真的氣傻了嗎?我需要翻譯,因為我不懂日文啊。”

好吧……張小桃第一次希望周圍的地板上能有個縫就好了,因為她很想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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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4: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佐藤

    對於陳瀟來說,這份臨時工作還是蠻輕鬆的。

    他的表面上的工作職位是“助理”,而實際上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周圍的同僚似乎都認定了陳瀟這個新人是大有來頭的。整個下午的時間裏,別人都在忙碌,而沒有人敢把事情丟過來給他做,更沒有人敢來和他說一句話。

    後來陳瀟才知道了,原來其他人把他當成了上面派下來監視他們工作的特派專員了。

    更為搞笑的是,下午的時候,每個助理都領取到了一份“補貼”。

    每人都拿到了一個信封,裏面裝著一疊鈔票,數目雖然不太多,但是也抵得上一個高級白領兩個月的薪水了。據說這是這次來中國的特殊旅行補貼。

    陳瀟也拿到了這麼一個信封,捏著裏面的鈔票,他忍不住有些好笑。

    自己才來一天,什麼活兒都沒幹,就先領到了一筆收入。

    那個叫張小桃的女孩子依然跟在陳瀟的身邊----在其他的助理看來,以陳瀟的級別,居然還能配備專門的翻譯,這種待遇更印證了他們的“猜測”。所以,在陳瀟的面前,這些人拼命努力的工作,絲毫不敢有半點鬆懈。

    “為什麼我覺得他們好像都很怕你?”跟在陳瀟身邊的張小桃有些詫異。

    陳瀟聳聳肩膀:“我不知道。”

    從年紀上算起來。其實張小桃比自己還要大上兩三歲----在開始地一翻交談之後。陳瀟就很成功地把這個漂亮女翻譯地底細都套出來了。

    陳瀟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對了。你知道……這些日本人是什麼來頭嗎?”

    “啊???”張小桃張大了嘴巴:“你!你不是和他們一夥地嗎?你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陳瀟愣了一下。隨即故意神秘一笑。湊到了張小桃地耳邊。笑道:“我是國安局地!懷疑這些日本人有什麼不對頭……所以上面派我來打入他們內部調查……”

    張小桃嚇了一跳。但隨後看出了陳瀟眼神裏地戲謔。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狠狠地翻了翻眼皮:“雖然你是我地雇主。也不能這麼耍人吧!”

    不過隨後地聊天之中。陳瀟套出了張小桃所知道地底細:這個女翻譯也不知道這些日本人是什麼來頭。她只是被自己掛名地一個上海很大地翻譯公司介紹來這裏工作地。

    一直到傍晚地時候,陳瀟終於見到了自己此行的保護目標,那位元“佐藤千葉子”小姐。

    陳瀟被兩個神色凝重的日本人。還有那個白天見過的管家,帶進了這家私人會所酒店地最高一層的房間,在出電梯之後,身邊的張小桃就被拒絕繼續跟隨了。而是被兩個看似保鏢一樣的日本人,客客氣氣地請到了旁邊的一個休息室裏。

    在一個充滿了日式風格的豪華套房之外,陳瀟看見了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日式和服的男人,這兩個男子甚至剃了頭。就是額頭前光禿禿的那種髮式,躬身立在那兒。

    隨後,拉門拉開,兩個同樣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孩子彎腰躬身退了出來,手裏高高捧著託盤。

    那個白天在大家面前一臉傲慢的管家,此刻卻滿臉的卑謙,幾乎就差趴在地上搖尾巴了。先是跪在了拉門前,雙手把拉門拉開,然後趕緊匍匐下去。頭也不敢抬起來,似乎連抬頭都是對房間裏的人地不敬一般。恭敬的用日語說了一句什麼,大概是通報的話吧。

    陳瀟沒有帶翻譯,又沒有打開探測器的語音翻譯功能。

    只是看著這個老管家恭敬惶恐的跪在門外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終於,陳瀟被允許進入房子裏了。他脫去了鞋子,走上了裏面地日式的木地板。

    走進房間裏,先聞到了一股上等的檀香的香氣,不過陳瀟一向對過於濃郁的香氣不太喜歡,所以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房間極大,擺設很簡單,但是能看得出來,極為考究。

    讓陳瀟吃驚的是,這個豪華套房的面積比他想像的更大。在進門之後。居然還能看到裏面地一個室內小型噴水池!

    遠處外面地露臺上,還有傳來了嘩嘩的水聲。仿佛是游泳池?

    呃,這個日本大小姐,難道在露臺上洗溫泉嗎?呃……日本人好像都很喜歡洗溫泉吧。

    裏面地房間幾進幾出,都是那種仿佛屏風一般的簡易拉門,陳瀟走進來之後,也沒有人招呼自己,就只能信步往裏面走了。

    當他走過第二道門的時候,就在陳瀟的右腳剛剛踏過門線的時候……忽然!

    刷!

    一匹雪亮的白色光芒陡然從一側落了下來!寒氣逼人!那銳利的鋒芒明顯是某種極度鋒利的銳器!

    這一刀明顯是躲在牆壁一旁的偷襲,一刀從側面而來,高高劈下!

    陳瀟卻神色毫無半點慌張,只是忽然站住了身體,一動不動,雙手也依然自然的垂在身側,只是微微抬起頭來,硬著刀光看了過去。

    一柄狹長鋒利的小太刀,如煉一般的白色刀光落在陳瀟肩膀上的時候,陡然停住了!

    嗡!!

    忽然劈砍,而又忽然停止的刀鋒,本身發出了一陣隱隱的嗡鳴聲。

    很顯然,劈出這一刀的人一定是一個高手,因為能在最後關頭收住刀勢,刀鋒落在自己的肩頭紋絲不動,已經很了不起了!!

    陳瀟的臉上毫無畏色,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只是靜靜的看著身側這個舉刀偷襲自己的人。

    一個女孩子,年紀大約二十多歲,一臉地冷漠,相貌很普通……生了一對吊眉,正是那種傳說之中最最標準的“寡婦臉”。

    她一身的黑色和服,赤足,雙手舉著那柄狹長的刀,刀鋒夾在陳瀟的脖子上,這個女子一臉的冷漠,狹長的眼睛裏充滿了寒氣。

    陳瀟卻對她眼神裏的森然視而不見。反而對著這個女子點了點頭,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微微一笑,用中文道:“你好。”

    這個女人冷冷的看著陳瀟。試圖從陳瀟的笑容裏看出破綻,可惜……她失望了。

    面前地這個年輕人,笑容裏毫無半點破綻,眼神更是穩定得紋絲不動。雖然鋒利冰冷的刀鋒貼著他脖子上的肌膚,肌膚上都被寒冷的銳器逼出了幾點雞皮疙瘩,但是他地笑容卻眼神卻穩定如磐石一般。

    其實陳瀟倒不是真的有那麼深的養氣功夫,只是他真的毫無半點畏懼……對方地刀鋒如果真的要砍自己的話,他只要心念一動,隨時都可以瞬間移動到十米之外!

    你刀再快,能有人的心念閃動快嗎?

    所以,陳瀟毫不擔心。

    房間裏,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說的是日語,很簡短。這個持刀的女子聽了,立刻毫不猶豫的收回了到,後退兩步,對著陳瀟點了點頭,然後很快的退到了牆角。

    陳瀟尋著聲音望去。在這個房間裏,還有一扇拉門,從光線看來,拉門後隱約有一個人影,從人影地輪廓看來,一襲長髮,仿佛是一個女孩子。

    “你,是中國人?”

    嗓音是年輕女孩的清脆和動聽,中文說的也還算順暢。只是卻生硬了一些。

    “是的。”陳瀟點頭。

    “可惜。”裏面的女孩子仿佛幽幽歎了口氣:“沒想到。我會需要一個中國人來保護。”

    “我也沒想到,我會來保護一個日本人。”陳瀟淡淡一笑。

    “八格!”牆角的那個持刀女子眉毛一豎。忽然就往前踏上一步,手裏一捏,鋒利地刀鋒就重新出鞘小半。

    陳瀟不由得失笑:“這句日語我倒是聽懂了。”

    裏面的女孩子輕輕的說了一句什麼,那個持刀的女子哼了一聲,才退了回去,刀鋒重新收了回去,只是一雙眼睛依然憤怒的盯著陳瀟。

    “很抱歉,這位是我的侍從竹內牙子小姐,她是我們日本劍道大師竹內文山先生的孫女,充當我的侍衛已經很多年了,對我很忠

    陳瀟聳聳肩膀,沒說什麼話。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安排你來的……我這個人也早已經習慣了自己地生活被別人安排了。所以,你可以留在我地身邊,暫時的身份……就充當我地近侍吧。”裏面的佐藤千葉子似乎有些無奈:“你的身份和竹內牙子一樣,待在我的身邊好了。”

    “我沒什麼意見。”陳瀟看了看牆角裏那個對自己橫眉冷眼的未來的“同事”,苦笑了一聲。看來未來的同僚關係不太和睦啊:“我的翻譯呢?她也跟著我?”

    裏面的佐藤千葉子仿佛愣了一下,隨即似乎笑了笑:“隨你的便吧,你喜歡要那個翻譯跟著,就跟著吧,只是不許進入我的房間。我的房間裏,只允許你和牙子進來。”

    頓了頓,裏面的佐藤千葉子忽然問了一句:“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異能人士?”

    這點陳瀟來之前,白手套倒是和自己叮囑過的。雖然不喜歡撒謊,但是陳瀟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不算是。”

    嗯,沒有直接說不是,而是說“不算”,這個說法雖然含糊,但是也不算是撒謊吧?自己沒有正式加入什麼異能組織,的確不算是異能圈的人吧。

    “那就好,我討厭異能者。”佐藤千葉子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佐藤小姐。”陳瀟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必須先說明幾點,第一,我雖然是來保護你,你要求我充當你的近侍也沒有問題。但是,我不是你的僕人,也不會對你行禮,你更不要指望我像外面的那些人那樣對你必恭必敬。第二麼,我的任期是一個月,一個月滿之後,我就立刻離開。第三……我不穿和服。”

    陳瀟說完了三個條件之後,裏面的佐藤千葉子仿佛有些驚訝:“你……你,你居然……”

    “怎麼,要求太過分了嗎?”陳瀟微微一笑,他反正不擔心,這個任務也不是他自己願意來的,如果對方不肯的話,他也樂得輕鬆。

    裏面的佐藤千葉子忽然笑了:“原來我猜錯了……好吧,你的條件我答應了。”

    她的情緒忽然變好了幾分。更讓陳瀟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那句“原來我猜錯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陳瀟這個新人,忽然就從普通的助理“升職”成為了小姐的近侍,這樣的事情讓其他的那些助理都是瞪大了眼睛!

    這一來,更加印證了他們的猜測:這個年輕人只怕是來頭不凡!

    不過其中的一個小小的誤會依然沒有消除:似乎除了佐藤小姐和她的那個那刀的女近侍,還有那個傲慢的管家之外……其他人都以為陳瀟是一個日本人。

    而陳瀟也不和別人說話,別人也不敢和他說話,更讓大家對他生出了一種敬畏。

    連帶著,就連陳瀟的專職女翻譯張小桃,也格外的受到了這些日本人的尊重,再也沒有人敢調戲她了。

    “佐藤……這個姓氏在日本可是一個顯赫的貴族姓氏。”張小桃在晚上和陳瀟吃飯的時候隨意說起。

    嗯……原來是一個日本貴族啊。

    陳瀟哼了一聲。

    不過,管他呢?反正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第一百三十三章上船

    這位佐藤大小姐仿佛真的來頭不凡。

    陳瀟在這個私人會所酒店裏待了一天之後,弄清了幾個細節。

    首先,這位佐藤大小姐的手下,所有專門伺候她,照顧她保護她,以及負責安排她行程的人員,那些保鏢,助理,僕人,司機,等等等等,全部加起來一共有四十人。

    這些人的全部職責就是:圍繞著這位大小姐的生活起居而忙碌。

    見過擺譜的,沒見過這麼擺譜的。

    陳瀟心裏有些好笑。

    而此外,直到現在,陳瀟還沒有能真正的見到這位佐藤大小姐一面。

    雖然升職成為了她的近侍,陳瀟可以進入她居住的那個房子,但是這位大小姐和他一直隔著一扇門。那薄薄的紙拉門,陳瀟只要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戳穿了,可是這位大小姐卻好像架子大得不行,從來不會輕易的走出來。

    至於張小桃……她倒是爽了。名義上是陳瀟的翻譯,但是實際上卻成了陳瀟的聊天夥伴,因為沒有人敢和陳瀟說話,所以她基本上沒有什麼工作需要作,可以悠閒的在休息室裏喝著咖啡,然後無恥的拿著豐厚的薪水。她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晚餐的時候,陪陳瀟聊聊天陳瀟在這裏待了足足三天,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那位佐藤大小姐居住的房子的客廳裏坐上一個白天。無所事事,旁邊的那個竹內牙子一直用很不友好地眼神盯著自己,手裏握著那把小太刀,仿佛在研究自己的身體。從哪里下刀比較好。

    這種滋味並不讓人舒服。至少坐在那兒悶上三天。讓陳瀟已經有些不爽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忍上一個月。

    終於。到了第四天開始。這位佐藤大小姐要離開這裏出行了。

    僕人們地忙碌讓陳瀟大開眼界!

    這位佐藤大小姐地生活也是極度奢華。就連她每天喝地水。都是自帶地!僕人們把無數地行禮。箱子。還有各種珍貴地器皿一一收拾起來。甚至就連這位大小姐睡覺地枕頭都是她地私人物品。

    這些日本人做事情地風格讓陳瀟不由得為止歎息:準確。細緻----而且是那種近乎變態地準確和細緻!

    比如說。同樣都是僕人。但是有地僕人負責擦桌子。有地僕人負責擦地板……而擦桌子地絕對不可以去擦地板!這樣近乎苛刻地要求。讓陳瀟不由得有些覺得可笑。

    而這位佐藤大小姐出行,陳瀟終於見到了她的面。

    不得不說,有些失望……這位佐藤大小姐遠遠沒有那張照片上那麼漂亮。大概是那張照片的拍攝手法太過高明,抓到了她最漂亮地一個角度和拍攝瞬間。而現實之中的這位佐藤大小姐的相貌。也僅僅只是清秀而已,眉目很柔和,只是眸子裏,帶著一股無法描述的憂鬱。

    的確是憂鬱,陳瀟沒有看錯。只是這麼一個生活優越奢華到了連陳瀟都皺眉的大小姐,她還有什麼可憂鬱的?

    更讓陳瀟覺得有些古怪的是,所有的這些手下地僕人也好,侍從也罷,所有人對待這位佐藤大小姐的那種恭敬的程度。甚至都遠遠超過了僕人對主人的那種恭敬。

    而是……仿佛是那這位佐藤大小姐當作神一樣的供了起來。

    一共十幾輛掛著外交車牌的豪華汽車組成地車隊,帶著這一批日本人離開了上海市區。

    陳瀟很“幸運”的沒有和這位佐藤大小姐坐在同一輛汽車上,而是帶著張小桃單獨享用了一輛專車。

    車隊一路駛離了上海市區,一路往東,最後來到了一個海濱的碼頭。

    看著面前停泊的一條龐然大物,這條巨大的豪華郵輪。陳瀟呆住了。

    這是要……出海嗎?

    果然!

    很快,一些檔和簽證之類的東西全部都下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裏。就連張小桃都拿到了一份。

    看得出來,張小桃同學有些猶豫----她只是來打短工的,可不想把自己的整個暑假都用這份工作上啊。

    不過……隨後看到了報酬地數字,張小桃同學地眼睛裏立刻閃過了一片小星星!

    “你也和我一起上船嗎?”陳瀟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位女翻譯。

    “嗯,幹完這一票,賺地錢足夠我休息一年了!就當暑假不休息了!有了這筆錢,寒假就可以不用打工了!”張小桃笑眯眯的說,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心虛了。她很清楚。自己這個所謂的“翻譯”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陳瀟根本不和任何人交流說話。

    每天喝喝咖啡。看看雜誌,就能拿上一大筆錢,這種好事上哪里找去?

    張小桃心中很無恥的想著。

    上船之後,陳瀟終於知道了這次的行程----至於這樣嗎?連行程都保密到了這種程度?

    其實行程的內容很簡單:乘坐這條豪華郵輪,直接返回日本。

    至於為什麼不坐飛機……

    答案更簡單:大小姐從小就不喜歡飛機,她害怕坐飛機。所以所有人都只能選擇坐船了。

    張小桃看著手裏領取到了一張返程機票,心裏開始盤算: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在日本好好的逛兩天?

    陳瀟很清楚,留下張小桃一定是白手套的人幹的,這算是變相的討好自己嗎?

    這條豪華油輪掛的是巴拿馬的國旗。維多利亞號----這是世界豪華油輪排名第六的一條著名地大船。

    頭等艙自然是歸這位佐藤大小姐的----更令人髮指的是,她居然把所有的頭等艙整整一層都包了!

    上海的有錢人很多,坐船出海旅遊的人更不再少數,但是這種財大氣粗的做法,卻沒有人提出反對……或者是被無視了?

    船是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準時離岸的。

    而幾乎與此同時。晚上八點開始,在船上的宴會廳也被佐藤一行人包下了。佐藤小姐要在這裏舉辦一場宴會。

    這顯然是一場日式地宴會,陳瀟站在宴會廳裏,這裏所有的侍者都是佐藤自己帶來的,船上的工作人員全部被請離了。

    而站在這裏,周圍前後左右,所有地人都穿著和服,讓唯一穿著西裝的陳瀟不由得有些彆扭----唉,就連那個貪財的女翻譯張小桃同學,都趕時髦的穿了一套和服。

    陳瀟很想對她進行一番愛國主義教育。不過張小桃卻撇撇嘴:“你不知道嗎?這些小日本地和服,其實就是傳自於我們的漢服啊!原本就是我們的東西才對!”

    陳瀟倒是很想提醒張小桃:真正的古典的漢服,女式的漢服是不穿內褲的……

    不過考慮到張小桃同學對待色狼的那股子狠辣勁頭,陳瀟很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讓陳瀟詫異地是。這條船上的日本人,似乎並不至佐藤這一家。

    在上船之後,立刻就有一批日本人很自覺的佔據了頭等艙的一小半,而這一切都是在佐藤家的默許之下進行的。

    此外。在宴會開始之後,一批日本客人進入了會場,這些人顯然都是身份高貴地傢伙,卻都是陳瀟之前不曾見過的。

    陳瀟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不過幸好旁邊有張小桃。

    “這些好像都是日本的貴族啊。”張小桃畢竟是學日文的,對日本歷史頗有涉獵:“好像是一個日本的上流社會的聚會嘛。”

    十幾個日本老頭子一臉傲慢的走了進來,走路的時候幾乎都要鼻孔朝天了,看來他們很習慣也很享受周圍地人對他們恭敬惶恐地態度。

    而除了這些老頭子之外,還有一些年輕男女。大概是什麼家族的子弟吧。

    不過,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陳瀟----這個全場唯一不穿和服地人。

    那些人看著陳瀟的眼神不由得有些不滿,不過卻仿佛知道陳瀟是佐藤小姐的人,不敢有人上來說什麼。

    但是這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卻實在太不爽了。

    幸好,陳瀟很快就要開始工作了。

    有一個侍者來告訴陳瀟:小姐已經更衣完畢,馬上就要出來了。

    意思是:陳瀟要開始工作了。

    當佐藤小姐穿著一身粉色的和服款款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塗抹了一層白得有些嚇人的粉……不過這大概是日本人的某種貴族的禮儀,因為陳瀟看到了其他一些在宴會裏的年輕女子也是把一張臉塗抹得好像鬼一樣。

    難道這樣很有美感嗎?

    陳瀟立刻很自覺得走了過去,站在了佐藤小姐的身後,他才站好,就聽見了身邊那位竹內牙子一聲很不友好的“哼”聲。

    事實上……這幾天來,這位竹內牙子小姐一直好像很想找機會“教訓”一下自己,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用很隱諱的話對自己挑釁,試圖想激怒自己,和她決鬥一場。

    可是……陳瀟做人的一個基本原則就是:不打女人。

    當然了。如果是敵人就另說了。比如當初他就和毒素女愛麗斯動過手。

    懶得理會這個內分泌失調的竹內牙子----呃。這個內分泌失調,這麼惡毒的話可不是陳瀟說的。而是張小桃。

    陳瀟顯示帶著眼鏡,用探測器將全場掃視了一遍,開啟的探測雷達顯示沒有什麼異常,陳瀟心裏略微放鬆了一點。

    這個宴會廳裏,自然有日本方面的保衛人員。陳瀟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佐藤小姐的身邊就可以了。

    讓他微微有些意外的是,之前看到地那些眼睛都幾乎長在腦袋上的那些傲慢的老頭子,在面對佐藤小姐的時候,都惶恐的仿佛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必恭必敬的模樣,讓陳瀟有些想笑的衝動。

    北條……源氏……這些老頭子可都擁有在日本很顯赫的貴族姓氏啊。

    這幾天和張小桃在一起,陳瀟很是惡補了一番。佐藤也好,還有現在這些老頭子,仿佛都是日本的貴族。但是為什麼這些傢伙對佐藤小姐如此的恭敬?

    從姓氏上來說,似乎……佐藤未必就比其他地貴族姓氏高貴吧?

    最讓陳瀟感覺到意外的是,參與這次宴會裏的,還有一個姓松下的……不是巧合,這個傢伙居然真地是日本大名鼎鼎的松下家族的一個高層人員。

    而堂堂的松下財團地這個家族高層,在這些貴族的面前。就仿佛是一個僕人一般的謙卑。

    應酬了一番之後,佐藤小姐仿佛興致並不高,眼神裏露出一絲疲憊來,那些圍繞在她身邊討好的老頭子立刻很知趣的退去。

    “我累了……牙子。去把我的藥拿來吧。”佐藤小姐的臉色有些蒼白。

    竹內牙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陳瀟----眼神分明很不信任的樣子。不過礙于佐藤小姐的命令,她還是離開了。

    “你不喜歡這種場合?”看著佐藤小姐一臉柔弱疲憊地樣子,陳瀟皺眉。

    “不喜歡。”佐藤看了陳瀟一眼:“可那又怎麼樣?”

    “這裏的所有人好像都很怕你。”陳瀟眯著眼睛。

    佐藤的眉頭更緊了一些。

    “你必須和我合作。”陳瀟歎了口氣:“我現在對你還一無所知。這樣的情況下讓我保護你,我很被動。”

    “並不是我讓你來的。”佐藤板起了臉。

    就在這個時候……

    “千葉子!”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幾個剛剛從宴會廳外走進來的人,簇擁著一個年輕的日本男子大步了跑了過來。

    那個日本年輕男子看上去很興奮的樣子,遠遠的看見了佐藤小姐,滿臉的歡喜,大步而來。陳瀟卻注意到,跟在他身邊的幾個日本人……

    嗯?

    陳瀟的眉毛立刻一挑!

    終於……見到了異能者了?!

    那個年輕的日本男子戴著一頂造型有些可笑地冠……但周圍他路過地每個人都投去很恭敬的眼神。

    他甚至匆忙地撩起了和服的下擺來,幾步跑到了佐藤的面前,就要伸出手去拉佐藤的手:“千葉子。我一聽說你在這裏,立刻就趕來了!”

    佐藤的神色仿佛有些尷尬,她躲閃了一下,沒有讓這個男人拉住她的手。

    此刻,身為保鏢的陳瀟,不得不站出來履行自己的職責了。

    他走上一步。擋在了佐藤的面前。

    “閃開!”年輕男子瞟了陳瀟一眼,怒道:“不懂規矩的傢伙。”

    他還要伸手,陳瀟已經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請您自重。”

    那個年輕男子呆住了。

    “中國人?”他愣了一下,隨即變色道:“混帳!這種高貴的場合,怎麼讓卑賤的中國人進來了!”

    他才說完,立刻就慘叫了起來,陳瀟捏著他手腕的手指微微加了幾分力氣,看著慘叫的這個傢伙。微笑道:“請注意您的言辭。先生。”

    “八格!!”

    很快,這個男子身邊身後的幾個隨從同時大叫了起來。這些人的反應很快,有的直接伸手就抓來,有的撲了上來,更有的就乾脆從腰間拔出了佩劍!

    “唉,這句日語我聽得懂哦。”陳瀟的臉上依然掛著笑。

    砰!瀟一拳砸在了小肚子上,直接就遠遠飛了出去。而另外一個伸手來捏自己胳膊的傢伙,陳瀟一個滑步,就側過身去,卻很無恥的用那個被自己抓住了的年輕男子來擋住了對方。

    果然,動手的隨從哪里敢對自己的主子出手?嚇得趕緊縮回了手,結果被陳瀟一腳踹在了胸口,直接仰面就倒了下去!

    唰唰唰!

    一陣刀鋒出鞘的聲音,周圍一圈日本人都紛紛緊張的拔出了刀來,將陳瀟圍在了正中間!

    站在明晃晃的刀鋒叢之中,陳瀟卻一把扼住了手裏這個“人質”的喉嚨。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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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5:06 |只看該作者
他依然在笑:“我們打個賭好不好?賭我能不能在你們砍中我之間,先扭斷他的脖子?”

    “大膽!”

    “不可!!”

    “混帳!”

    周圍一陣驚呼。

    陳瀟說的中文,這裏看來不少人都能聽得懂。

    “中國人!你敢對藤原家長子動手!必將你碎屍萬斷!”

    嗯,這個日本人看來中文不錯,連“碎屍萬斷”這種成語都會用啊。

    “藤原家是什麼東西?”陳瀟哼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圈子外面傳來了一聲低沉而渾厚的喝聲!

    “大膽!什麼人敢在內親王殿下面前拔刀!你們都想死嗎!都給我把刀收起來!!混帳!統統都是混帳!!”

    一個身穿和服的老頭子,踩著木屐大步走來,而在他的身邊,那個竹內牙子低眉順眼的跟在一旁。

    陳瀟呆住了……

    內親王殿下?那是什麼意思?
第一百三十四章短打VS真.九龍閃

    這大步走來的老頭子,滿臉的皺紋猶如風乾的老樹皮一般,滿臉的皺紋密佈如刀刻出來的一樣,一條一條皺紋的紋路隱隱的帶著一種堅毅的味道。臉部稜角分明,那一雙眸子又硬又亮,一看就是一個心性極為堅毅剛強的人。

    那一身和服外面罩了一個披肩,腰間佩戴兩柄刀,一長一短----這幾天陳瀟整天和張小桃泡在一起,惡補了一番日本文化----尤其是佐藤小姐身邊那個一張寡婦臉的竹內牙子,總是拿著一把刀對自己比劃來比劃去的,讓陳瀟不厭其煩,後來張小桃介紹了一番之後,陳瀟才明白了日本武者的刀的一些明堂。

    很顯然,根據張小桃的介紹,眼前這個大步走來的老者,則是一個標準的傳統意義的日本武者。

    老頭子的腰間佩的兩柄刀,一長一短,長刀為打刀,也就是俗稱的太刀。而短刀則是備用的武器,又名脅差。兩柄刀都配在左側腰帶上----這正是最最標準的日本武士的打扮。

    這麼一個老頭子,如果他的髮型剃成月帶頭髮式,手裏再提個酒壺,就是標準的影視劇裏的日本武士的造型了。

    不過,這個老傢伙大步走來,陳瀟立刻感覺到了老者身上散發而來的一股強烈地氣勢!

    一身深紫色的武士服。紫色的服侍,很顯然代表了他的身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貴族,而大概為了今天的隆重場合,袖子用的表示隆重的黑留袖。

    寬大地袖袍飄飄。老傢伙一路走來。袍袖生風。眼睛裏滿是威嚴。雖然剛才那一聲斥責仿佛是對著所有人地。但是走來之後。那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住了陳瀟。一眨都不眨。

    老頭子雖然不是貴族。但是周圍地那些賓客看見他一路走來。幾乎是自然而然地就趕緊分開。讓出了道路來。更有地當老頭子經過身邊地時候。趕緊低下了頭去。以示尊敬。

    “年輕人。請放開藤原少爺吧。”老傢伙站在陳瀟地面前。用很流暢地中文說道。

    他地手輕輕垂著----陳瀟注意到。老頭子地手並沒有按在劍柄上。但是手擺放地姿勢卻很奇特。仿佛以這個角度。隨時都可以將劍用最快捷地方式拔出來。

    陳瀟哼了一聲。冷冷地看了看周圍那些侍從和保鏢。

    “都把武器收起來。”老頭子皺眉。看了看周圍。沉聲喝道:“難道光榮地藤原家地武士。也變得如此不懂禮數了嗎!怎麼敢在這樣隆重地場合亮刀!”

    那些武士保鏢愣了一下。但是似乎都忌憚于這個老者的權威,紛紛將手裏的刀劍垂了下去,更有地直接收回了鞘中。

    “好了,年輕人,我可以保證,你放開藤原少爺。他們不會對你動手的。”老頭子昂著頭,眯著眼睛看著陳瀟。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老傢伙的個頭其實並不高,但是他微微挑著下巴,眯著眼睛看人的時候,卻總會讓人有種被對方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

    陳瀟的手裏依然捏著那個藤原少爺地手腕,另外一隻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搖搖頭,緩緩道:“我只是保護佐藤小姐。”

    說完,他故意看了看站在身後的佐藤小姐----這位尊貴的小姐仿佛已經有些呆住了。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新近侍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在這樣的場合就敢真的大打出手。

    她雖然是身份高貴,從小就自養成了一種氣度。但終究只是一個年輕女孩子,此刻不由的慌了一下,然後才故作鎮定,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你……放開他吧。”

    陳瀟立刻手一松,手指輕輕一帶,那個藤原少爺立刻“啊”地叫了一聲,遠遠地跌開,自然有他的手下將他扶住,可是低頭一看,手腕上被陳瀟捏過地地方已經是一圈烏青。

    這個藤原少爺一旦脫險,立刻勃然大怒,喝道:“快!把這個卑賤的中國人給我抓起來!”

    “藤原少爺!”

    陳瀟還沒開口,那個老頭子就已經皺眉,沉下了臉來,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請注意您的身份!內親王殿下在這裏,一切自然有殿下發落!什麼時候藤原家的人也這麼不懂禮數了!”

    “……”那個藤原少爺啞然,不甘的看了老頭子一眼,又看了看陳瀟,卻終於沒有敢動手,只是咬牙道:“千葉子……這,這個傢伙是你的近侍嗎?你如此尊貴的身份,怎麼能用一個中國人當近侍?!”

    那個佐藤小姐還沒說話,竹內牙子已經快步跑到了她的身邊,這個看陳瀟不順眼的女子,先輕輕拉著佐藤小姐遠離了陳瀟兩步,然後才看著那個藤原少爺,冷冷道:“藤原少爺!殿下身邊用什麼人當侍從,這種事情,也是你能過問的嗎?!”

    佐藤小姐這才鎮定了下來,定了定神,從柔和的嗓音緩緩道:“藤原君,請記住你的身份!這位陳先生是……安排給我的特別隨從。”

    說著,她就不再理會那個藤原少爺了,而是轉頭看著那個老者,恭敬的欠了欠身子,然後正容笑了笑:“竹內大師範,沒想到您老人家也來了。”

    “殿下。”老頭子笑了笑,行了一個古怪的禮節之後,皺眉看了看那個一臉怒色的藤原少爺:“藤原家的家訓難道如此不堪了嗎?看來下次我見到藤原宮長的時候,要好好地和他談了一談了。”

    那個藤原少爺臉色變了變,終於歎了口氣。趕緊躬身:“竹內大師範,剛才是我魯莽了!還請見諒!”

    這傢伙居然真的能忍,抬頭看了看陳瀟,緩緩道:“你是殿下的新侍從嗎?看來實力不俗!找機會一定要領教領教了!”

    說完,他哼了一聲,掉頭就往門外走去,身後的那些隨從趕緊大步跟上。

    那個竹內老頭子看在眼裏,皺眉搖頭,一臉的不屑。

    “各位,失陪了。”佐藤小姐看了看周圍的眾人。臉色恢復了那種冷漠:“請大家自便吧。”

    周圍的人們轟然宛然彎腰拜倒了一片,佐藤小姐這才在那個竹內牙子的陪同下離去,只是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那眼神也不知道是感激還是責備。倒是那個竹內牙子,狠狠的瞪了陳瀟一眼,走過陳瀟身邊地時候,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都不懂。只會闖禍!”

    這位身份高貴的佐藤小姐一離開,其他人頓時就散開了。沒有人再敢來找陳瀟的麻煩,只是周圍怪異的眼神卻不少。

    “陳瀟!”

    張小桃快步跑到了陳瀟地身邊,這個丫頭一臉的興奮,拉著陳瀟的袖子,一臉激動,壓低了聲音飛快道:“老天!你剛才聽到了沒有!內親王啊!那個女孩子,是內親王啊!”

    陳瀟摸了摸鼻子:“內親王?那是什麼東東?很高貴的身份嗎?”

    張小桃翻了個白眼:“你這兩天跟著我白學了那麼多啦!內親王,這個稱呼可是皇族裏地專署的一種稱呼!只有……天皇的直系女性後代才能被稱為內親王!在日本的皇族裏。皇子被稱為親王,皇女就被稱為內親王,明白了嗎?這個內親王,看年紀這麼小,大概是現在日本天皇的親孫女之類的人物吧。”

    頓了頓,張小桃卻皺眉道:“只是奇怪……為什麼她會姓佐藤呢?日本的皇族。都是沒有姓的。”

    這個陳瀟倒是聽張小桃說過:日本的皇族,自稱是日本地那個天照大神的後代,為了表示神的後裔的高貴和神秘,凡是皇族成員都以神的後裔自稱,為了和凡人區別,日本的正式皇族成員都是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地。

    “天皇的後代又怎麼樣……還不都是日本鬼子。”陳瀟撇了撇嘴。

    “這位小友。陳瀟正和張小桃說話,旁邊那個竹內老頭子卻已經走了過來,站在陳瀟的幾步之外,一張老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他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裏自然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這樣的語氣讓陳瀟不太舒服。不過他依然點了點頭。

    他看了看張小桃,對她使了個眼色之後。和竹內老頭子離開了會場。

    走到了後面,自然有恭敬的侍者將兩人迎到了後場,這個竹內老頭子看來身份極為超然,凡是看到他的日本人,都一臉的誠惶誠恐地樣子。老頭子甩著袖子,飄然走在前面,陳瀟跟在後面,仔細地盯著老頭子的背影,卻總覺得對方地走路的姿勢有些特別……

    他走路的步伐……好像……

    宴會場的後面,一路往裏走,很快就來到了另外的一個空置的大廳。

    竹內老頭走在前面,輕輕推開了門,邁步走了進去。陳瀟跟在後面,能感覺到這扇房門推開之後,裏面立刻撲面而來了一股森然的寒氣!

    他心裏頓時自然而然的跳了一下!

    竹內老頭子走進了房間裏,陳瀟跟在他後面大約三四步的距離,可是當陳瀟走進了這個房門之後,忽然就聽見身後嘎吱一聲……

    砰!

    房門自動重重的合上!

    這個房間裏燈光並不算太亮,很顯然這裏是一個空置的宴會廳,不過裏面的東西仿佛都被搬空了,偌大的房間裏卻看似散亂的在周圍擺放了幾個造型古怪地木頭人,而在周圍的牆壁上。更是掛著一排兵器架,上面什麼刀槍棍棒斧鉞鉤叉,還有長矛大刀弓箭什麼的,應有盡有。

    陳瀟甚至一眼看見了在牆角整齊的擺放著一套完整的日本戰國式樣的古代鎧甲,那仿佛牛角一樣的頭盔上,蒙著黑色的面罩,鎧甲鮮紅,上面還佈滿了華麗的菊花紋路。

    這個老傢伙……還真會擺排場……在船上,居然弄出了這麼一個練功場嗎?

    陳瀟心中想著……

    忽然!前面的竹內老頭子地腳步陡然停住了!

    竹內老頭子的腳步一停,陳瀟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沖天的淩厲的殺氣從前面傳了過來!

    竹內老頭子地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按在了劍柄上。大拇指輕輕一撥,哢的一聲,那柄長的太刀就已經刀鋒出鞘!

    一絲銳利的寒光,掠過了竹內老頭子地眼睛。那原本還算和善的眼神,陡然之間就變得淩厲起來!

    “呔!!!”

    一聲爆喝!

    竹內老頭陡然原地一個擰腰,身體瞬間就生生的擰轉了過來,唰的一聲。太刀出鞘,反手一刀,就朝著後面三步之遙的陳瀟橫斬了過來!

    這一刀氣勢如虹!鋒芒驚人!

    眼看一匹雪亮的刀光橫掃而來,看著那刀鋒分明距離自己還有大約幾十公分,可是陳瀟卻分明的感覺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氣,已經脫離了刀鋒,直接朝著自己掃來!

    刀氣?!

    陳瀟幾乎是下意識的心中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練武到了頂尖地級別之後,無論使用什麼武器,刀也好。劍也罷,都可以將能量直接揮發於武器之外!也就是所謂的劍氣或者刀氣!

    陳瀟可是守著老田那種真正的武林老怪物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他也親眼看見過老田施展刀法!

    此刻這個竹內老頭忽然回身一刀橫斬過來,厲聲的爆喝之中,一刀若有若無的淡淡的刀氣,居然就從刀鋒上迸了出來!

    眼看刀氣到了面前。如果陳瀟不能躲閃或者抵擋地話,恐怕就會被一刀攔腰斬成兩段!

    閃!

    陳瀟心念一動,隨即身體原地陡然消失!

    瞬間移動的異能施展開來,身體立刻就憑空往左側橫移了三米的距離!

    原本這樣的速度瞬移過去,陳瀟以為躲開對方的偷襲自然是綽綽有餘了……

    可是沒想到,當陳瀟瞬移之後,身體剛剛破空而出,落在了三米之外的距離,那個竹內老頭子卻仿佛早就察覺到了陳瀟瞬移的為止!

    幾乎就在陳瀟瞬間移動之後。身體剛剛從原地出現。竹內老頭的反應卻更快!

    他低喝了一聲,忽然原地一個旋轉。身體旋轉過程之中,雙手握住了太刀的刀柄,然後口中短促了爆喝出了幾個奇怪地日語音符……

    嗡!!

    那柄太刀在他地手裏,忽然就仿佛活了一般!不再是一柄死物!刀鋒嗡嗡顫動,就仿佛一柄被喚醒了的毒龍!

    嗡地一聲,就看見竹內老頭雙手握刀,手裏的動作以一種常人的肉眼都無法捕捉的速度,陡然之間手腕顫動,一連劈出了不知道多少下!

    陳瀟此刻才剛剛瞬移完畢,身體才從空間之中出現,立刻就感覺到自己仿佛是落入了四面八方籠罩而來的一張網裏!

    這是刀氣組成的一張殺人

    仿佛對方早就算准了自己會瞬移到這個地方!幾乎在自己瞬移的同時,對方的第二波攻擊就已經到了面前!

    陳瀟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扭曲的難受感覺來,就仿佛自己躲閃得再快,對方卻早就算准了自己躲閃的為止,把刀鋒橫在這裏,等著自己撞上來一樣!!

    足足九道刀氣!!

    九道刀氣瞬間已經將周圍幾個方位全部封死!

    陳瀟在這一瞬間,幾乎是後背的衣服瞬間就汗透了!

    生平第一次,他睜睜的看著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此刻再想瞬移,卻已經來不及了!!

    終於,在危機的刺激之下。陳瀟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以一種瘋狂地爆炸式的衝擊激蕩而出!他陡然口中低聲吼了出來,雙手捏成拳頭,忽然就原地狠狠的做了一個挺身的動作!

    嗡

    被瘋狂壓迫之下而激蕩出來的精神力,瞬間化作了一團無形的念力,仿佛一層綿綿的念力網將陳瀟包裹在了其中,對方的刀氣砍了上來,卻仿佛看在了棉花之中,念力看不見摸不著,卻仿佛一道一道無形的壁壘一般!

    只是刀氣的銳利遠遠超過了陳瀟地預料,念力只是阻了對方一阻之後。嗤嗤幾聲,刀氣就已經割破了空氣直接突上了他的身體!

    幸好有念力阻了一下,就這麼幾乎一彈指的時間,陳瀟得到了喘息的餘地。心念再次閃動之後,身體再次憑空消失,這一次瞬移,他閃得更遠。直接閃到了數米之外地牆角,然後哼了一聲。

    陳瀟心中也生出了怒氣來,既然對方想殺自己,那麼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他抬起手來,一把就將旁邊兵器架上的一條九龍鞭抓了下來,在手裏狠狠的一搓,哢哢幾聲就斷做了十七八截!十七八截斷鞭,立刻在精神念力的操控之下,飛快地懸浮在了陳瀟的身旁兩側。看上去仿佛孔雀開屏一般,只是每一截都指著遠處的竹內老頭!

    “念力者?”竹內老頭子一刀在手,氣勢頓時變得充滿了狂霸之氣!此刻他哪里還像是一個老頭子!一刀在手裏,就仿佛一個斬盡萬人的殺神一般!

    “殺!”陳瀟也動了真火了!他手指輕輕一勾,頓時十幾截金屬的斷鞭飛射而去!

    竹內老頭子冷笑了一聲,忽然原地一個轉身。手裏的太刀掄圓了輕輕一舞!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陳瀟卻不得不承認:竹內老頭子手裏這一刀舞動起來的姿勢,端得是飄逸好看!

    他得動作仿佛並不算太快,但是刀鋒舞動起來,卻仿佛密集的水都潑不進去!就聽見叮叮咚咚的一陣清脆地聲音,自己用念力射出去的十幾截斷鞭,盡數被對方的刀鋒砍落在地上!

    再看竹內老頭子手裏的太刀,刀鋒上隱然出現了幾個缺口,只是老傢伙的臉上的狂霸之氣卻越發地囂張了!!

    好!看你快還是我快!!

    陳瀟身體一擰。頓時原地消失。下一個瞬間已經出現在了竹內老頭子的身側!這一次陳瀟有了準備----這個竹內老頭仿佛有某種古怪的手法能預測到自己瞬移的位置……

    果然,自己的身體才出現。迎面就是雪亮的刀鋒等著自己!陳瀟這次做足了準備,就不像上次那麼慌亂了,看准了位置,伸出手去,手指在刀鋒的側面用力一彈!

    鏗!!!

    這一聲振盪的聲音,就仿佛敲鑼一般!

    陳瀟雖然只是手指一彈,但是身為力量系的強者,這一彈之力,也不比電鑽機輕多少了!

    只是竹內老頭子地手卻穩得很,雖然哼了一聲,倒也只是略微側了側身,刀卻依然握著很穩,只是反手一撩,刀鋒上迸發出一道刀氣,卻堪堪擦過了陳瀟地脖子!

    陳瀟雖然已經及時做出了順移的動作,但是依然覺得脖子上一涼,一道細細地紅線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幾滴血珠輕輕落下。他順手一抹,看著掌心的血跡,不由得心中後怕……剛才如果自己慢了哪怕十分之一秒,只怕腦袋都被對方砍下來了!

    這老傢伙……真想殺我?!

    陳瀟的心已經沉了下去!他的臉色凝重,忽然就飛快的退開幾步,然後張開雙手……

    心念飛快的閃動,一種無形的精神念力在周圍的空間飛速的展開!

    與此同時,陳瀟的心神立刻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周圍的十米之內,所有的金屬物品,仿佛都已經和自己的精神感應緊密地融合在了一起!

    自己能感覺到所有的金屬分子的存在……

    哼!真想殺我?

    金屬分子爆裂!

    陳瀟施展出了自己最強的一項異能之後,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這種不妥無法用言語描述……就仿佛……

    周圍的所有的金屬物品都立刻被陳瀟的精神意識鎖定了:兵器架上的那些武器,頭頂的燈罩。甚至還有地板上牆角的幾個金屬螺釘……

    但是偏偏,站在自己面前地,這個竹內老頭子手裏的

    對了!他的刀!

    不知道為什麼,陳瀟發現自己的金屬分子爆裂地異能,精神力卻無法鎖定對方的刀!!!

    “小友,會得本事好雜!”

    竹內老頭子仿佛冷笑了一聲,忽然雙臂高高舉過頭頂,雪亮的刀鋒舉起,然後一聲斷喝!

    撲!!

    一刀氣勢驚人的刀氣,猶如狂風一般席捲而來!

    這一刀地力量如此驚人。讓陳瀟都忍不住生出了一股無法正面抗衡的念頭來!

    他一面飛快的催動瞬移異能,身體橫著挪開了幾步,同時張開一隻手,狠狠的一道念力盾頂了上去!

    嗤!

    刀鋒將念力割破。居然發出了清晰的聲音!隨即刀氣蔓延而來!陳瀟就覺得左側的肩膀一疼,隨後那一股森然的狂風擦著自己的身體席捲而去……

    轟!!幾乎是側著身體的同時,陳瀟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的這一擊的勢道!

    強!

    不是一般的強!!

    這一刀簡直就好像是用無數刀氣凝聚在一起,組成了一道衝擊波一般!!

    形成了一股可怕的風暴漩渦。擦著陳瀟的身體撞了過去,陳瀟地左臂的袖子,還有他肩膀上的衣服頓時被刀氣的餘波剿得粉碎!陳瀟整條手臂都裸露了出來,肌膚上佈滿了細微的血痕!每一條血痕都仿佛是被鋒利的銳器割破的一般!!!

    而就聽見轟的一聲……

    身後遠處的這個宴會廳地後面,刀氣縱橫地正面方向,原本是一個用來練功用的一個一人多高地木頭人偶,被刀氣正面擊中,頓時在一陣刺耳的聲音之中,化作了無數碎木屑!!

    然後就聽見轟的一聲。刀氣狠狠的掃在了後面的牆壁上,居然將宴會廳的牆壁上狠狠的“剜”出了一個圓形的大約直徑有兩米的圓坑!!

    竹內老頭子如此氣勢驚人的一刀,雖然擊空,但是這樣的武技,除了老田之外,陳瀟還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使得出來!!

    陳瀟的眼神立刻一變。他看准了老頭子一刀落空之後,似乎氣勢立刻就弱了三分。他飛快的弓下了身體,然後陡然大喝了一聲!

    雙腿有力的狠狠的蹬在了地面!強大的力量之下,陳瀟的身體立刻猶如一個炮彈一般狠狠的轟了上去!

    竹內老頭了看著陳瀟撲來,立刻飛快的推開半步,做勢欲劈!

    可陳瀟的身體在半空,卻忽然腰身狠狠的一擰!

    這樣的動作,常人根本無法做出來,因為這樣的腰部力量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極限!但是對於力量系的異能者陳瀟來說。這樣的舉動卻完全可以承受!

    腰部的陡然一扭。使得他的身體在半空居然可以變化姿勢!竹內老頭的一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削了過去,鋒利冰冷的刀鋒幾乎都觸碰到了陳瀟的鼻尖上!激出了一個一個的暴栗來。

    陳瀟這個在半空的詭異的擰身躲閃的動作。讓竹內老頭的臉色頓時一變!

    而陳瀟已經幾乎就貼上了竹內老頭的面前了!右手攥緊了拳頭,忽然一個沉腰弓背,以拳背對著竹內老頭手裏的刀鋒側面狠狠的打了過去!

    一看見陳瀟的這個擊打的動作,竹內老頭的臉色更是出現了一絲難以描述的怪異!

    砰!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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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6:09 |只看該作者
竹內老頭的動作仿佛被情緒感染而慢了幾分,被陳瀟一個拳背打在了刀鋒的側面上!手裏的長刀頓時顫了一顫,雖然他地力量也不小,刀鋒並沒有被打落,但是陳瀟接下來的動作卻又有一連串的變化!

    陳瀟擰身。縮身,沉肩膀,側腰……

    他的這一套動作仿佛是行雲流水一般,原本身材挺拔的陳瀟,做出這一套小巧的動作,就仿佛一個擅長小巧擒拿手或者縮骨功的江湖高手!身體在一瞬間做出如此諸多的躲閃擰身的動作,對於人的力量要求是極高地!

    這一套動作裏,正是當初老田教陳瀟的那一套融合了諸多拳法之中的精華,最最適合陳瀟這種力量系強人使用的擊技:

    短打!

    這一套“拳法”是老田自己自創出來地,融合了很多拳法之中的近身搏擊的招數。最最直接最最有效,同時也是最最危險的招數!這一套動作裏包含了幾種身體強行扭曲地躲閃變化---因為所謂的一寸短一寸險,要想靠近敵人,近身搏擊。那麼同時也要防備敵人近距離打到自己!

    而這套動作是活了幾百年的武學老怪物老田融合了多年的經驗創造出來了,一套躲閃動作做出來……

    當時老田教陳瀟的時候就說過:“武俠小說裏不是有什麼淩波微步,別人就打不著了嗎?我這套動作,雖然沒那麼神奇。不過一般來說,只要你按照最後的這一套動作,一絲不苟的完全做出來,不說多的,被你逼近了身的話,那麼一般地練家子,就打不到你了!尤其是遇到了使兵器的對手,這一套動作更是包含了空手奪白刃的套路,還有我計算了多種兵器使用的招數。對方無論是回手側斬還是短刺……都被我計算在了其中!這一套短打,最最精華的就是最後的這一套動作了!這套動作,要義就只有三條:第一,靠近對方!第二,打中對方!第三,對方打不中你!”

    果然。竹內老頭子此刻欲反手回刀,可是陳瀟擰身地角度卻恰恰躲開!就算他想抽刀短刺,可是陳瀟卻偏偏將他的手肘發力的動作封死了!

    這一套動作是老田數百年武學經驗融合諸多絕學創出來的,自然不凡!

    而竹內老頭的情緒似乎也受到了什麼波動,動作又慢了幾分……

    砰!!

    陳瀟的第一拳,拳內打在了刀鋒的側面,竹內老頭手裏一晃,雖然勉強握住了刀鋒,但是陳瀟的這一套短打動作。一旦近了敵人身之後。就是狂風暴雨,不死不休!

    因為武技。擊技之中,能近敵人的身,短身近打,最是兇險,也最是難得!任何人都不會放任敵人靠近自己地身邊近距離攻擊自己地!正因為機會難得,所以這套短打的設計之處,就是一旦能靠近身之後,就是一連串淩厲地後手,不停的攻擊擊打,務必以一連串的近身猛攻打垮對方,不讓對方再有回氣的機會!!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十幾拳!陳瀟就仿佛一條泥鰍一般,仿佛就撲在了竹內老頭子的懷裏,不停的來回扭動,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關節仿佛都是活的一般,動作輕巧而迅猛!

    竹內老頭陷入了一種無法理解的窘境!

    無論他如何躲閃,手裏的刀是橫是豎,是進還是退,這個小子仿佛都早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躲閃動作算在了其中!

    明明對方貼在自己懷裏,自己應該迅速的退開到安全距離之外,可是自己無論是左右邁步還是前後騰挪,對方卻都仿佛成了附骨之蛆,仿佛變成了自己的影子一樣!

    而且,每一拳,不偏不倚,就準確的打在自己的刀鋒側面上!

    無論自己如何變化刀勢,對方的拳頭都可以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準確的打在自己的刀鋒側面!!

    簡直……簡直就好像是見鬼了!!

    竹內老頭子雖然力量也不弱,但畢竟不是力量系的異能者,憑藉多年的修煉,勉強抵擋了一陣,終於在陳瀟如擂鼓一般的連續重拳之下,手裏再也握不住刀柄了!

    砰!!

    就看見長的太刀仿佛一柄曲尺一般被陳瀟地一記重拳直接打折!而陳瀟反手一個肘擊。就撞在了竹內的腰眼上!

    老頭子疼得眼前一黑,踉蹌往後倒退了兩步,低聲叫道:“裘多嘛待!裘多嘛待!!”

    這句日語陳瀟聽懂了……

    什麼?叫我等一下?

    靠!你剛才偷襲我的時候怎麼不等?!

    陳瀟一個肘擊得手之後,順勢就是一個上勾拳,老竹內幸好還有幾分道行,奮力躲開,否則的話,被陳瀟這一重拳得手的話,就算不死,只怕被打中了下巴。一口牙也就沒了。

    終於,老傢伙還是有本事了,叫了兩聲之後,眼看陳瀟不肯收手。老頭子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淩厲的殺氣,忽然手裏一按……

    唰!

    腰間的那柄短刀被他拔了出來!

    短刀脅差!!

    這一刀卻正好將陳瀟逼退,刀鋒以一個怪異的姿勢直插陳瀟的脖子!

    這簡直就是博命的打法了!就算陳瀟接下來能一拳打中對方地要害,自己的脖子也只怕被刀鋒直接紮穿了!

    陳瀟大好年華。豈肯和一個糟老頭子以命換命?立刻就地一滾,骨碌骨碌滾出幾步,飛快的跳了起來,擰拳準備再上。

    “等等!停!!”老竹內終於猛的一擺手,然後身體晃了晃,撲通一聲,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面前用手裏地短刀支撐在地面。對著陳瀟擺手:“停!不打了!”

    陳瀟看著老傢伙真的倒了下去,而且對方身上的那股狂暴淩厲的殺氣也忽然消失,他心裏猶豫了一下,終於後退了兩步,只是拳頭沒有放下,依然警惕地看著老竹內。

    老竹內被陳瀟打在腰眼上的那一個肘擊。打得不輕,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稍微緩過來了一點,看著陳瀟,用力握著短刀支撐著身體,勉強笑了笑:“小友年紀輕輕,卻好本事啊!老夫我一時托大,原本只是想試探試探你,根本沒想殺你。也沒出全力。沒想卻逼得你出了殺手。哼……想我竹內文山已經幾十年沒有受過傷了!你這個小子……哼哼!哼哼!”

    試探我?沒出全力?

    陳瀟哼了一聲,冷笑道:“只是試探嗎?剛才好幾次我差點就成了你刀下亡魂了吧!”

    “笑話!”老竹內怒道:“我竹內文山何等人也!豈會對你這個小兒胡說!我若真要殺你。剛才一進這房間,砍你的第一刀,就用真•九龍閃,你早就橫屍當場了!”

    真•九龍閃?

    陳瀟想了想……大概就是老頭子剛才那仿佛是刀氣衝擊波一樣的驚人的一刀吧!!那一刀……的確恐怖!

    仔細想來,如果自己進門的時候,對方上來就用這麼一刀,恐怕自己還真的擋不住!

    想到這裏,陳瀟地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卻依然皺眉:“你試探我?為什麼?!”

    “哼!想成為千葉子的近侍,如果分量不夠的話可不行!”老竹內昂然一笑。

    可隨後,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怪異:“你是異能者,我不奇怪……只是……你剛才最後,那一套奇怪的身法,卻分明不是異能!卻能從我刀下硬生生的切進來,逼近我地懷裏,然後一連串的攻擊……這招數……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短打?

    陳瀟愣了一下。

    短打……自然是老田教我的。

    不過面對這個日本老頭子,陳瀟可不會輕易回答,警惕的看著老竹內:“你問這個做什麼?”

    “哼!”老竹內眉毛一挑,咬牙道:“你不肯說,我也能猜到!教你這套動作的人,姓田,是不是!”

    陳瀟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不過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穩住了,卻看了對方一眼,故做平靜:“你為什麼會這麼猜?”

    “這可不是猜的!”老竹內的笑容裏有些慘然,卻瞪著陳瀟“呸”了一聲。

    他勉強站了起來,一手用力揉著腰眼地部位,怒道:“這套招數如此神奇,可憑藉你這個小子,以你這點水準,想突破我地刀勢,欺到我的近身,你還差得遠了!就算你會這套招數,火候不到,也根本近不了我地身!只不過我認識這套招數,剛才忽然看你施出來,心神一亂,才被你趁虛而入!”

    陳瀟打了個哈哈,斜著眼睛看了看這個老竹內:“這麼說,你是輸了不服氣了?”

    “輸?”老竹內傲然一笑:“笑話!就憑你這點本事,也能贏我竹內文山?我要取你小命,早就取了!”

    頓了頓,他卻忽然又歎了口氣:“教你這套招數的人……他,還活著嗎?”

    陳瀟冷笑:“當然活著!放心,你死了他都死不了的。”

    “果然……還活著!”竹內文山的臉色一黯。
第一百三十五章“田將軍”

    陳瀟在一次確認了心裏的猜測:教自己這套“短打”的老田,只怕在這些日本人心中留下了相當程度的傷痛吧……

    “田……將軍,他老人家,還好嗎?”

    竹內文山臉上的皺紋都扭曲了起來,仿佛心中很是激蕩,卻故意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咬牙沉聲問道。

    田將軍?

    陳瀟愣了一下,老田什麼時候叫做田將軍了?

    不過……嗯,好像聽說那個老傢伙在幾百年前的明代,真的當過將軍的啊……只是這個日本人怎麼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

    “田將軍天縱其才……唉,我剛才一看你使出這麼一套招數來,頓時心神大亂!真是慚愧……想不到昔年我們日本武人在田將軍的面前一敗塗地,到了今天,我竹內文山,身為堂堂的日本上辰一刀流宗家,在你這個黃口小子的面前,只是因為見到了田將軍昔年的招數就險些被你乘虛而入……這……”

    竹內文山一臉的頹敗模樣,然後手指一松,叮的一聲,手裏的那把短刀脅差丟在了地上,然後他搖晃了一下,勉強坐直了身體,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擺擺手,一臉的疲憊:“好了,年輕人,不打了,我們坐下來說會兒話吧!”

    說完,他抬起手來,對著遠處房門口旁的牆壁上虛劈了一記,頓時一道勁氣從他的手掌邊緣激蕩而出,落在牆壁上掛著的一面銅鑼上,頓時銅鑼被勁氣鼓蕩。被敲得咚咚作響!

    陳瀟看在眼裏。不由得咋舌----這個老傢伙。好深地功夫!

    銅鑼響了幾聲之後。很快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房門被拉開之後。幾個身穿白色武士服地年輕日本人垂手侍立在門口。

    老竹內對著門外威嚴地沉聲吩咐了兩句。很快。片刻之後。那些侍從就飛快地搬來了一張小桌。桌上擺設了一套酒盞杯具。兩隻細膩白瓷酒瓶裏盛著上等地清酒。

    老竹內和陳瀟兩人都是衣服破爛。明顯經過了劇鬥。但是這些服侍竹內老頭地侍從仿佛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來回忙碌。卻都目不斜視----別說陳瀟只是衣服破破爛爛了。只怕就算是陳瀟脫光了站在這兒。這些人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你一定經常和人打架。”陳瀟忍不住對著老竹內苦笑了一聲。

    “哼。”竹內老頭子有些氣惱:“小子無禮!以當今我地身份。放眼整個日本。能有資格和我動手地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至於其他人。就算跪在我面前求我砍他兩刀。只怕我老人家都懶得理會!”

    陳瀟打了半天。早已經口乾舌燥,手臂上的傷口幸好不嚴重,反正陳瀟最近經常受傷,這點小傷早已經習慣了,也不著急包紮,卻先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匝了匝嘴,搖頭道:“你們日本人的清酒就是味道淡,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不過這種東西,用來解渴倒是可以。”

    竹內老頭哼了一聲,過了會兒,卻丟過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瓶子來,陳瀟一把接住,擰開蓋子嗅了一下,不由得眉毛一挑。

    “夷?細胞修復液?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陳瀟忍不住失聲道。

    “哼。這種東西也不算太難買到吧。”竹內老頭淡淡道:“你我都受了點兒傷。少年人,你傷得更重一些。這些就算是我剛才不打招呼突然試探你的一點歉意吧。你既然是異能者,自然認識知道這個東西的。”

    陳瀟心中對老竹內的敵意又減輕了幾分,看來這個老傢伙是真地沒打算傷害自己,連這種昂貴的治療傷勢的藥劑都準備好了。

    “你……在日本的地位很高嗎?”陳瀟想了想,把藥瓶塞進了懷裏----反正他現在的體質,這種細胞修復液的效果已經很弱了,不如留著帶回去給老田他們好了。他看著竹內老頭:“好像那些傢伙都很怕你吧?”

    “哼!”竹內老頭輕輕一笑,眼神裏閃過一絲傲色,淡淡道:“在日本,我竹內紋文山的劍道就算不是當今第一,只怕也差不太多了。小子,你既然也是學了武技的,那麼教你這套招數的人,沒有對你提過日本的上辰一刀流嗎?”

    “上辰一刀流?”陳瀟很不給面子地搖頭:“沒聽說過,很有名嗎?嗯,教我功夫的人,沒對我提過。”

    “他……連提都沒有提過?”老竹內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為什麼要提?”陳瀟反問。

    “田將軍……”老竹內忽然慘然一笑:“原來,在田將軍地眼中,我們上辰一刀流,連提都不配他提一句!也罷……似他那樣的武神一般的人物,的確也不用記掛著我們這樣的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

    陳瀟頓時來了點兒精神,又喝了一口酒:“竹內老……老先生。”陳瀟既然要問別人問題,語氣自然就客氣了幾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哼,你這個少年人言語之中藏頭露尾,不肯痛痛快快說實話,現在卻來問我?哼哼!就算你不肯老實說,我也知道,教你功夫地,必然是田將軍!否則的話,這世界上,除了他老人家之外,豈能還有其他人能創出這麼一套招數來!”

    陳瀟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聲:“好吧,我承認,教我這套招數的人,的確是姓

    “那就是了!”竹內老頭子忽然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一隻白瓷瓶,仰頭幾口就把瓶裏的酒全部灌了下去,啪的一聲,重重將瓶子拍在桌上,老傢伙的眼神裏此刻極為複雜,又幾分不甘,幾分懊惱。幾分敬畏,還有幾分無奈……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竹內老頭子忽然挺起胸膛來。

    “你……竹內文山先生,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哼!我竹內文山!上辰一刀流當代宗家!日本皇室禦劍道大師範!就算是當今日本皇太子殿下,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地喊一聲老師!我上辰一刀流,乃是日本國內劍道三大流派之首,乃是日本劍道流派之中,執牛耳之流派!”

    老傢伙地中文學地看來真地不錯,一番話說出來。頗為流暢。

    “我上辰一刀流,自三百多年前在日本開宗立派來,當今日本劍道流派之中,誰人不知道我上辰心劍齋之名!縱貫日本,哪一個使劍地武者,不把我上辰心劍齋視為劍道聖地!自百年之前,我上辰一刀流當代宗家,上謙武藏大師,他范擊敗了當時號稱日本最強得劍道大師----北影流的小宗上五郎大師範之後,更是打遍日本無敵。天下道場高手,無不在上謙武藏大師的劍下臣服!當時日本劍道之中六大流派,十四家最大的道場。還有九家劍齋,群雄束手!哼,那是何等的威風和霸氣!”

    竹內老頭子說著,忽然臉上放出異樣的光彩來,仰著臉,用力一拍桌子!

    可隨後。竹內老頭的臉上很快就黯淡了下來:“可惜……被我日本所有武者視為聖地一般存在地上辰心劍齋……卻被一個來自中國的武者,幾乎拆掉了一半!”

    他忽然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裏,原本銳利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渾濁起來。

    “大約就在五十二年前……我上辰一刀流已經數十年未曾一敗!可那一次,卻敗得如此之慘!更可笑的是,打敗了我們的對手,卻是一個從中國而來的高人,那位高人。自然就是田將軍了。他從中國而來。登陸日本之後,從南而北。幾乎是一家道場一家道場的橫掃而去!但凡是日本有些名氣的劍齋流派,一個不落,被他一家一家的上門挑戰!在開始地一個月時間裏,他一口氣挑了九個流派,九個流派的宗家,都被他打得慘敗!他九戰九勝,將當時日本頗有名望的九位劍道大師,打地束手臣服,更有兩位劍道高手,戰敗之後羞憤難當,當場就剖腹自殺的!影月流,千葉流,鹿島新當流,夕雲流……但凡是在日本大有名望的流派,卻全部成為了這位元中國高人的挑戰目標!一時間消息傳遍日本,弄得各大流派人人震驚!最後大家千方百計的調查,卻始終查不出那個中國高人的底細,卻只知道,他好像是姓田,自稱田將軍。”

    竹內老頭說到這裏,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一直到了後來,我們才得到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地消息:這位遠渡大海而來的中國高人,之所以跑來日本一家一家的踢館,居然……居然只是為了一個小女孩!!”

    “哦?”陳瀟立刻來了精神。

    跑到日本踢館?把日本有名的劍道流派,一家一家挨個砸過去……

    看不出來,老田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當年居然做過這麼有種的事情?!

    “後來我們才得知,田將軍當初帶著一個小女孩來到日本旅遊,結果在關西的時候,和當地了某個武館的人發生了一點衝突。大體的原因,好像就是因為隨著田將軍一起地那個小女孩,想要進寺廟裏參觀,可那寺廟乃是劍道流派地居地,自然不肯放人進去隨便走動。那位田將軍性子火爆,當場就直接闖門,手裏提著一隻藤條,就一路打了進去!

    結果那個武館的館長,恰好是流月宗地弟子,被田將軍打敗之後,氣憤不過,就跑回流派裏求救,請來了宗門裏的高手去找場子,結果自然又是輸上加輸。結果輸的又回去找幫手,一個流派輸了,就找另外一個流派的人幫忙。最後卻演變成了整個日本武林人士共同對抗這位田將軍的局面!那位田將軍倒是乾脆,一連打了三場之後,乾脆就直接發了個通告,說這麼成天有人上門來報仇,擾他的遊興,乾脆就公然宣佈,他自己主動一家一家道場的掃過去!此言一出。整個日本都譁然了。

    當時自然有人笑他是自不量力,他一個中國來的武者。就算實力不俗,卻豈能和整個日本劍道所有的劍道大師抗衡?可結果他一個月連掃九個流派,其中的兩個流派更是日本武林之中的名門----在那之後,原本還有很多傲慢地人,都開始惶恐了起來。

    那段時間,據說整個日本的道場人人自危,生怕這位田將軍上門。而他地行蹤和容貌更是被傳遍了日本。只要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留著絡腮鬍子的男子,手裏牽著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那就必然是田將軍了!

    更讓所有人覺得恥辱的是……在之前一個月裏連挑九個流派的決鬥之中,其中的三位流派宗家,乃是日本公認的劍道大師,可是在和田將軍地決鬥之中,這位田將軍甚至……甚至根本就沒有用過武器!他手裏始終拿著的,就是當日來到日本第一次和人動手的時候,隨意從那個寺廟門外的樹上摘下的一根藤條!

    他就拿著這麼一根藤條在手裏,一個月內連敗數位日本劍道大師……

    到了第二個月的時候。他先是擊敗了當時日本生命顯赫的小月星流的宗家上野時貞,那位上野時貞大師,當時上野時貞四十歲年紀。正是一個劍道高手的體力和經驗最顛峰的時期,而且他是日本劍道界公認地五十年一出的天才!當時的他被冠以了各種天才地稱號,甚至大家認為他是最有希望挑戰我們上辰一刀流宗家大師的後輩高手,而且他還被公認為日本年輕一代之中穩居第一的劍道高手,人人都認為他在五年之內就會被皇室封為禦劍道大師範

    當時這位上野時貞大師,正在富士山上的劍廬之中修行。結果也被田將軍找上了門,而且……在面對田將軍的時候,被他用藤條,三下兩下就把劍都打脫了手。

    結果這位號稱日本五十年一出的劍道天才,當場就羞憤發誓,此生再不碰劍!

    之後地那個月,田將軍走訪了四家道場劍齋,卻一共只打了兩場,只因為其他的道場。聽說他來了之後。自知不敵,乾脆就閉門謝館了。

    一時間。日本的武者人人談田色變。

    最後,為了捍衛日本武者的尊嚴,當時的劍道三大流派,三家宗家,以及全日本,一共六位擁有大劍師稱號的劍道大師,聚集在了我們上辰一刀流的心劍齋裏,最後決定共同對抗這位來自中國的高人田將軍。

    當時聚集在一起的六位“大劍師”,無一不是劍道之中地頂尖大宗師級地高人,每一個人的名字,在日本地武林之中都是無數人敬仰膜拜的!其中就包括了我們上辰一刀流,北影流,斷空流三大當時最強的流派的當代宗家!而我上辰一刀流當時的宗家,神宮直雄!擁有日本皇室禦劍道大師範的稱號,號稱日本劍道第一人!”

    竹內老頭子說到這裏,輕輕的吐了口氣:“……同時,他也是我的親傳老師!”

    陳瀟聽了不由得一挑眉。

    竹內老頭子歎了口氣,搖頭苦笑,眼神裏滿是緬懷:“記得那年我剛剛二十出頭,我八歲開始入了老師門下修劍,二十歲的時候,老師就說我將來可以成為劍道大師,當時我意滿志得,只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同門的師兄弟之中,只有幾個年長的師兄實力強過我而已,而且老師對我期許極高,認為我將來可以將上辰一刀流發揚光大……

    甚至,當時,我都認為自己就是天才。而且,別人提起那個五十年一出的天才上野時貞,我心中還不服氣,總覺得自己,加以時日,未必就比他差!

    後來聽說上野時貞被那個田將軍拿著一根藤條就打敗了,我那天晚上做夢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然後我半夜爬起來,想洗個澡,結果……”

    竹內老頭說到這裏,眼角的肌肉跳了跳,他的眼神望向了陳瀟,歎了口氣:“結果,我在院子裏,看到了我的老師!”

    陳瀟靜靜的聽著,忍不住就問了一句:“然後呢?”

    “當時……我看到老師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我們上辰一刀流的世傳名刃菊葉紋刺,那是一柄江戶時代流傳而來的名劍。鋒利無雙!老師當時就拿著菊葉紋刺,站在院子裏,望著月亮,怔怔的發呆。

    我當時看見了老師,心裏慌了一下,生怕打攪了老師的心神,正要離開的時候。老師卻忽然回過頭來,叫住了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我看到地老師的眼神!”

    竹內老頭子說到這裏,又搖了搖頭,歎息道:“我地老師既然身為當代日本的第一大劍師,一生自然是遇敵無數!只是他劍道造詣極深,實力自然是極高的,我跟隨他之後,也曾經看他和人切磋比試,可每一次老師戰前都氣度極穩。成竹在胸。可偏偏那天晚上,我看到的老師的眼神……卻仿佛毫無半點把握!

    一直以來,那個田將軍之前鬧得再厲害。但是在我們這些上辰一刀流的弟子心中,那只是因為我們老師沒有出手罷了!我們總是認為,只要我們老師一旦出手,立刻就能把那個中國高人打發掉!這種念頭,其實不止是我們上辰心劍齋的弟子,還有很多當時地日本武者都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當時。在很多日本劍道武者的心中,我們的老師,上辰心劍齋的宗家,神宮直雄大師,就是神!是全日本的劍道之神!

    神,是不應該敗的!”

    竹內老頭子說到這裏,眼角忽然流出了一滴眼淚。

    “當時我就想惶恐告退,可是老師卻叫住了我,然後。他對我說了一番話。”

    竹內老頭子的眼神仿佛有些迷離。視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寒冷的夜晚!

    之前剛下過雪。雖然是夜晚,但是在院子裏,周圍地積雪反光,卻使得院子裏白花花一片,樹梢上掛著的雪淩更是在月色下閃動著一片仿佛刀鋒一般的寒芒。

    當代上辰一刀流地宗家,日本第一大劍師,神宮直雄,他手裏握著“名刃•菊葉紋刺”,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惶恐的弟子,竹內文山。

    “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我正好有些話要對你說……唉,這些話,我是不能對其他人說的了。”

    神宮直雄,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弟子,也是自己手下天賦最強的弟子。他地心中忽然有些感慨起來:這個弟子原本自己是極看好的。甚至外面傳揚的那個五十年一出的天才上野時貞,論天賦的話,都未必有自己這個弟子這麼好!將來繼承自己的劍道,將上辰一刀流發揚光大,只怕就要落在這個弟子的身上了。

    以自己一生閱人無數,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年輕才俊的眼光看來,自己的這個弟子,天賦絕對是在日本劍道界之中,百年一出地那種!那個上野時貞雖然不錯,但是昔年自己見過他一次,那個傢伙鋒芒太盛,只怕成就未必能達到真正地大境界。原本上野時貞已經給自己下了戰書,約定在三年之後決戰。他自己躲進了富士山裏,修煉三年,看來他也看到了他自己的弱點,要用深山修行來磨礪他地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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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26:47 |只看該作者
原本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和這個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一決高下……可沒想到,這個上野時貞,居然就這麼被一個中國人打敗了。

    神宮直雄歎了口氣,自己都已經垂垂老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自己最看好的人,根本不是外界傳揚的上野時貞----哼,他輸給了那個中國人,也無所謂了。

    在神宮直雄的眼中,真正能做到擔負起日本劍道,時代傳呈,成為大宗師一樣人物的,卻正是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的弟子,年僅二十歲的竹內文山。

    “明天一戰,你可以旁觀。”

    神宮直雄這麼一句話,讓竹內文山當時心中狂喜!

    如此級別的決戰,自己一個弟子的身份原本是萬萬沒有資格觀戰的!

    “老師……為什麼?”竹內文山謹慎的性子,使得他從老師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鬆動。

    決戰之前,老師似乎戰意不強啊……為什麼?

    “因為。這是最後地一個機會。”神宮直雄的神情忽然嚴肅了起來,他走到了弟子面前。盯著弟子:“你認為,明天一戰地戰果會如何?”
竹內文山立刻毫不猶豫的大聲道:“老師必勝!”

    “何解?”神宮的眼角有一絲苦笑,這卻不是年輕的竹內文山能捕捉到的表情了。

    “老師是我大日本帝國一代劍道之神,豈會敗!”竹內文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老師盯著弟子,足足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這個老人忽然歎了口氣,他地聲音充滿了一股頹敗。

    “如果……我告訴你。明天一戰,我必敗無疑呢!”

    竹內文山驚訝的盯著老師。

    “下面的話,我只對你說,也只說一遍!”

    老師的神色陡然凜然起來,壓低了聲音,盯著竹內文山,低聲喝道:“明日一戰,將是你一生之中最最難得的觀摩決定高手武技的機會!我知道你天賦極好,記心更是極高,我要求你在一旁觀看的時候。務必將那個田將軍的出手,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牢牢記住!我也必將上辰一刀流的絕招發揮到絕頂!你務必將我地出手,我們的交戰過程牢牢記住!而且……一定要記住。我到底是怎麼敗的,擺在對手地哪一招之下!這一切,將是你將來提升自己境界的最大的依仗!”

    “老,老師……”年輕的竹內文山顫聲道:“為……為什麼您會敗?”

    “上野時貞!”老師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名字,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嘲弄:“五十年一出地天才……哼!上野時貞的確是幾十年來,唯一一個有實力挑戰我的劍道高手。而且他天賦的確很強。又找到了彌補他自己弱點的方法,躲進深山裏磨礪心境。我原本已經和他約好了三年後一戰,決出到底誰才是日本最強!而且……”

    老師的聲音開始變緩:“我仔細思索過,自問他上野時貞就算再強,我自問也有七分把握能擊敗他!只是不得不承認,他是日本幾十年來,湧現出來的實力最接近我的劍道高手。以我和他的實力對比,我不過強他兩籌罷了。可是……

    可是那個田將軍,擊敗上野時貞。連劍都沒有用。而是用了一根藤條!”

    老師地聲音充滿了頹敗:“我雖然自負,也很清楚。我是絕對沒有本事拿著一根藤條去對決上野時貞地!”

    竹內文山身子一晃!

    那一刻,原本在心中如神靈一般存在的老師地形象,崩塌了!

    “明天……我會當眾封你為上辰一刀流未來的宗家繼承人。以後……就靠你了!拜託了!竹內文山!”

    那個夜晚,面對老師嚴厲的眼神,年輕的竹內文山身體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震撼,還是緊張,又或者是雪夜的寒冷。

    第二天的一早,老師早早的著急了所有的親傳二代弟子,然後當眾宣佈了一個決定。

    年僅二十歲的竹內文山,被當眾封為了上辰一刀流心劍齋的“內長堂”。

    所謂的“內長堂”,其實就相當於是掌門大弟子一樣,正式樹立了他未來的宗家繼承人的身份!

    而剛剛做完這個決定,周圍的不少人還流露出無法理解的眼神的時候,外面就有人來彙報了……

    田將軍,來了!

    那個三十多歲,留著大鬍子的中國人,在山下出現了!

    他一手牽著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的手,沿著櫻花樹林之中的小路,一路飄然而來!

    他的另外一隻手裏,依然提著……一根藤條!!

    那根打遍了日本劍道高手的藤條!!
第一百三十六章好帥的老田(上)

    陳瀟只聽得神馳神往,遙想昔年,老田手持一根藤條,打得全日本武道高手全部束手臣服,那是何等的一段傳奇,一段豪邁?

    而老竹內還在回憶,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那天,站在劍齋的山門之前,看著田將軍自遠處漫步而來,我就知道……老師對我說的不假!這一戰雖然還沒有開始,但是老師已經輸了。”

    “哦?為什麼?”

    “因為氣勢。”

    竹內的語氣有些自嘲,更又幾分無奈和不幹,緩緩道:“一方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而另外一方則是舉重若輕……”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有些奇怪起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田將軍,雖然當時他大鬧日本武道界已經幾個月,可第一次見到這位高人,我實在難以相信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根藤條幾乎打遍日本無敵的強敵。他就穿著一件最最簡單的中士短褂,鬍子拉碴。當時我們劍齋之中,無數弟子嚴陣以待,數十人持著刀劍對他怒目相詩,他卻手裏輕鬆的玩弄著那根藤條,拉著身邊的那個小女孩,看他當時的樣子,仿佛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個小女孩的身上,甚至當我的老師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還很不在意的蹲下去,幫那個小女孩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土。他仿佛對即將來臨的決戰渾然不在意,似乎心中極為篤定,毫無半點緊張。從他的眼神裏,我有一種感覺……似乎,我們認為的這場生死決戰,對他來說,仿佛就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我們所有的人,加在一起。都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裏!”

    “再然後,仿佛身邊的小女孩子很不喜歡這種刀劍如林殺氣騰騰的場面。顯得有些緊張。他卻把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女孩子地身上,對著她連連低聲安慰很快就好,一會兒就好了之類的話。”

    “決鬥之前,老師將所有地弟子全部驅散,只留下了應邀而來的其他五位劍道大師,還有我這個他最器重的弟子,我們留在了決鬥的劍場之中。

    原本我們之前排的順序。只打算把我的老師排在最後一個出場,因為這個考慮是根據老師在日本劍道之神的地位。其他地五位大師先行出場,就算不敵,至少也能讓在後面觀戰的老師清楚的探明敵人的勢力虛實,甚至……還可以先消耗掉田將軍的銳氣和體力。”

    說到這裏。竹內老頭苦笑了一聲。看了看陳瀟:“是不是覺得很卑鄙?”

    “……有一點。”陳瀟坦然道:“車輪戰?嘿嘿!”“雖然卑鄙。但是那一戰事關生死存亡。事關整個日本劍道地榮耀和尊嚴。我們為了求勝。也顧不得許多了。或許你會覺得卑鄙。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我們真地輸不起!”

    老竹內說到這裏。又抓起了小桌上地一隻瓷瓶。仰頭喝了一下。卻發現瓷瓶裏早已經沒有一滴酒了。皺了皺眉。一把將陳瀟面前地瓷瓶抓了過來。幾口倒進了口中。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可是……沒想到。在決戰地最後時候。老師忽然改變了主意。他要求第一個出場!”

    “哦?”陳瀟這才有些驚訝。

    這些原本存了車輪戰心思地日本人。難道改了性子了?

    “當時老師忽然推翻了之前的計畫,讓其他幾位劍道大師都非常驚訝。不過因為老師當時地地位,他說的話,旁人也不好反對。當時……”

    當時,田將軍看著面前的這個日本劍道界的泰斗一般的老頭子,微微一笑:“哦。你準備第一個和我打?”

    “不是第一個。而是唯一一個!”神宮直雄老頭看著面前的中國人,他忽然欠了欠身體:“很抱歉。之前居然存了那樣車輪戰地心思!簡直違背了一個武者應該有的自尊!今天這一戰,就由我一個人和你打,如果我輸了,那麼其他幾位也就不用出場了!只要你戰勝了我,就可以算是無敵於日本!”

    這位日本的劍道泰斗看著面前的中國人,緩緩沉聲道:“一見到您的本人,我就知道了,您這樣的高人,是不會因為車輪戰就倒下的!我為之前抱著那樣的心思而感到羞愧!我是一個武者,就算是輸,也要堂堂正正的輸!”

    老田這才多看了面前地這個日本老頭兩眼,然後他微微一笑:“很好!來到日本之後,你是第二個讓我認為是一個真正武者地對手。”

    “前一個,是上野時貞,對嗎?”

    老田沒說什麼話,他忽然鬆開了小女孩的手,然後雙手握著藤條,輕輕一彎,哢地一聲,那根乾枯的藤條立刻就被他自己折斷了!

    “您這是……”

    “我想好了,不用這根藤條和你打了!”老田淡淡一笑。

    神宮直雄微微有些興奮:“您是打算用刀劍武器了?”

    自從這個中國人來到日本大鬧幾個月,他的武功高得出奇,卻從來不曾用過武器,而且……以一根藤條打遍日本那麼多高手,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讓日本這個自卑和自尊心態複雜的民族感到深深的恥辱。

    此刻田將軍主動提出不用藤條,讓神宮老頭微微有些激動---雖然明知自己的實力多半不如對方,但是能看到這麼一個絕頂的高手施展出真正的實力來,對任何一個武者來說,都是一件幸事。

    “不,我不用武器,空手和你打。”田將軍的下一句話,讓神宮老頭頓時大怒起來!

    “您!難道看不起我嗎!!”

    開什麼玩笑!和上野時貞那個後輩小子打的時候,還用了藤條,到了我這裏,連藤條都不用了?空手和我打?難道他如此看不起我嗎?!

    “你誤會了。”田將軍看著面前的這個日本的泰斗級的劍道高人,淡淡一笑:“正因為尊重你,才會不用藤條。你知道藤條在我們中國,是用來幹什麼用的嗎?”

    神宮老頭不是中國通,只是搖了搖頭。

    “藤條在中國,都是長輩懲罰不聽話的小孩子時候,小孩子不聽話,不乖的時候,用來打屁股的。”田將軍輕輕一笑。

    可這句話卻讓在場的諸多日本人險些氣得吐血!

    這個狂妄的中國人!他之前拿著藤條打敗了那麼多日本的高手,對他來說,就等於是戲耍人!是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

    神宮老頭子卻聽出了其中的味道,正色凝神道:“閣下的意思是,您會用真正的認真的態度來對待我們的決鬥?那麼您為什麼不用武器?難道您的武功,就是連的空手拳腳?”

    “不,我一生之中最精的是刀!”田將軍說到“刀”這個字的時候,眉毛輕輕一條,眼神裏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凜冽的霸氣來!

    “那麼您為什麼不用刀?”日本泰斗有些不甘:“如果您沒有趁手的武器,我這裏什麼刀都有!中國武術裏的刀,我這裏都可以找到!如果您需要特製的話,最多幾天時間我們就能趕制出來!如果能看到您這樣一位武學大家施展出您最得意的武技的話,我也……”

    “不用了。”田將軍立刻搖頭,然後他輕輕一笑:“我不是不用刀……有時候需要殺人砍人的時候,也會順手拿起來就用。但是,如果真的面對一個武學對手,和對方認真決鬥的時候,我就不會用刀了!”

    “為……為什麼?”

    “因為……”田將軍忽然輕輕歎了口氣,他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淡淡的蕭索之意:

    “這個世界上的武者之中,已經沒有人有資格能讓我拔刀了!很久很久之前就沒有了。”

    神宮老頭還有些不甘,他還想說什麼,老田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旁邊的那個十歲的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袖,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裏流露出幾分可憐兮兮的眼神。

    “很快,很快就好了。”老田蹲下來抱了抱女孩兒,當他重新站起來之後,皺眉看著還想爭辯什麼的神宮老頭,直截了當說了一句狂妄之極的話:

    “快點吧,拔你的劍,我趕時間!”

    注意!!稍後還有更新,而且不止一章哦



    (上一章標題打錯了,不過不影響閱讀,大家直接無視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幫我燒了吧

    “拔你的劍,我趕時間!”

    想像著那個一向懶洋洋的老田,在面對那個日本武道之中視為劍神一般的泰斗級的高人的時候,皺著眉毛,撇著嘴巴,不耐煩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想像著當時老田臉上的神奇,陳瀟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個老田……當年居然這麼會耍帥啊。

    “然後呢?”陳瀟看著面前的竹內老頭。

    “然後……就和田將軍說的那樣!我開始也以為他是狂妄,可後來,才明白,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手裏空手不用藤條,卻展現出了比拿著藤條更強悍更驚人的實力!有的時候,我甚至忍不住會想……假如,有一天,這個高人拿起了他最擅長的刀的時候,他的實力將會強到一個何等的地步?!”

    竹內老頭歎了口氣,他拿起酒瓶,將最後一點酒倒進了嘴裏,還忍不住伸出舌頭在酒瓶口的邊緣舔下了最後一滴,這才仿佛頹然的歎了口氣:“我原本以為會目睹一場精彩而激烈的決鬥,可惜……我錯了!其他的五位在場的劍道大師,也都錯了!那場決鬥,精彩程度堪稱空前絕後,但是激烈……就遠遠談不上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苦笑了一聲,伸出食指來,沉吟了一下,在面前的小桌桌面上輕輕劃了幾下。

    堅硬的木料桌面,在他的手指之下卻仿佛猶如柔軟的豆腐一般,指尖劃過的地方,木屑自然就碎裂,被他就這麼輕描淡寫一般的在桌上就劃出了兩個數字來。

    陳瀟看在眼裏,心中也不由得凜然。

    手指將木頭戳破。這樣地力氣。對於陳瀟這樣地身具力量系異能地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別說是弄破一張木頭桌子。就算是一拳把一面牆轟塌。都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陳瀟自問自己一指就能將這張桌子戳碎。但。要像這個竹內老頭這樣。伸手在桌上寫字。力量足夠割破桌面。同時卻不損傷桌子。桌子也不解體。這份力量使用得恰到好處。技巧運用地爐火純青。卻不是陳瀟能做到地了!

    對於陳瀟來說。他地力有餘。而技巧就遠遠不如了!

    就譬如一刀將一張紙裁斷並不難。可如果紙頭下放著一塊豆腐。要求將紙切斷卻不損傷豆腐。這其中地難度就遠遠不可同日而語了!

    竹內老頭在桌上寫下地是兩個數字:

    十三。在西方是一個不吉利地數字。大體來源於耶穌地被門下地第十三門徒猶大出賣地典故但是很顯然。身為日本人地竹內老頭。在桌上寫下十三這個數字。自然有別地原因了。

    “十三秒!整個決鬥的過程,只有短短的十三秒!我的老師,神宮直雄,日本劍道之神。上辰一刀流的宗家,日本皇室禦劍道大師範,在這場決鬥之中,一共只用了十三秒,就……輸了!”

    竹內老頭的眼神很悵然的樣子,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他的確是赤手空拳,而且,用地就是你剛才對付我的時候,使用的那一套招數!其中包含了步法。拳法。掌法,手。肘,腿,腳!當時在年輕地我眼神,簡直就以為是目睹了一場奇跡!”

    他咳嗽了兩聲,苦笑道:“我的老師拔劍的一瞬間,我們這些人忽然重新燃起了幾分信心來!畢竟那是我的老師!是日本的劍道之神!菊葉紋刺,名刃出鞘!劍氣華麗無雙!老師的絕招,真•九龍閃,更是他必勝無敵地大殺器!那一招,原本應該是無敵的!可是……就在我的眼皮地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位田將軍,在一片看似密不透風的劍氣之中,就那麼安然無恙的鑽了進去,他的動作很快,可是卻並不是那種快到當人無法反應的程度,而是帶著當時我無法理解的一種奇怪地技巧。仿佛他就是一個技巧高超地走鋼絲的演員,偏偏看似危險萬分地劍氣之中,他就那麼施施然的一步步走了過去!老師的絕招,真•九龍閃,那漫天的劍氣,連他的一根頭髮都沒有傷到!就這麼正面被他從劍網之中大搖大擺的逼了進去!”

    “再然後,就是那一連串近身的擊打術!仿佛那一套招數,將人可以做到的極致,每一分力氣,每一分技巧,他全部都算到了最精確,最微妙的顛毫!就親眼看著老師被他逼到了面前,狼狽的後退,但是田將軍卻仿佛變成了老師的影子一般,無論怎麼甩,都甩不脫!然後那一連串了擊打……我心中默默的數過,一共二十六連擊!!每一下都擊在了老師的劍鋒的側面!二十六連擊,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最後,老師的臉色已經慘無人色!而那個田將軍似乎只打劍,不打人!二十六連擊之後,我們上辰一刀流的世傳名刃,菊葉紋刺,那柄名劍,當場就被他一拳砸斷!斷成了兩截!”

    “當時看見了菊葉紋刺斷成了兩截,我立刻就知道不好了!結果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老師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他已經退到了牆角,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就這麼親眼看著老師當時的表情……然後我還沒叫出來,老師已經忽然把斷劍交道了左手,然後一劍砍了下去!當場把他自己的右臂砍了下來!”

    “啊!”陳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老師說:他輸了,而且輸的毫無半點遺憾,輸的毫無半點僥倖,輸的這麼徹底,一生苦修的劍道,在對手面前猶如孩童一般毫無抵抗之力,如此的打擊之下,他就早已經決定了,一旦落敗之後,終生再不提劍道兩字。可是沒想到。連宗門的世傳名劍都毀在了他的手裏!老師當時心中激蕩之下,一劍砍下了自己的右臂。以示對自己的懲罰,然後憤然宣佈自己認輸,一生不會再碰劍!”

    “當時田將軍就看著老師將自己地右臂砍了下來,他也沒有太驚訝,只是歎了口氣,說了一句何必呢。他就這麼很快就要走,只是臨走之前。對我的老師說了一句話:你是我在日本見到地為數不多的真正的武者,而且……你的確是日本第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竹內老頭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沮喪。

    “日本第一!嘿嘿!日本第一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他田將軍三下兩下就打得潰不成軍!連世傳地名劍都保不住!老師後來因為這一戰之後,精神就大不如前,而且不再碰劍,此後閉門謝客,甚至在家裏的時候,也不再教授弟子任何劍術!我們上辰一刀流,當時原本是日本最大最強的劍道流派,也因為那一戰之後。一蹶不振了很多年!直到我後來修劍多年,二十年之前我,劍道大成。一連勝了好幾位劍道大師之後,才重新振興了上辰一刀流的名望,這才恢復了一些往日的氣象。而我,也如當年老師那樣被皇室封為了禦劍道大師範的稱號。”

    陳瀟皺眉,深深的看了竹內老頭一眼:“這麼說來……你應該很恨我才對吧?畢竟田將軍當年算是把你們上辰一刀流弄的很慘,而我。和他一樣都是中國人,還學到了他的那套招數。”

    “哼……恰恰相反!我們上辰一刀流,欠了田將軍一筆大債!”

    竹內神色有些複雜。

    “欠債?”

    “是的!欠債!”

    竹內老頭地神色陰晴不定:“當時決鬥之前,我的老師為了整個日本的武道地未來,甘願將我們整個上辰一刀流的命運都賭了進去!他和田將軍的約好,無論誰贏了,都要心甘情願的為對方做一件事情----任何事情!如果我的老師贏了,就要他田將軍為我們上辰一刀流做任何一件事情,無論是要他自殺甚至是自廢武功。都不得反悔!他田將軍贏了。我們上辰一刀流上下,如有差遣。不論是任何事情,必須為他做到!”

    老傢伙的語氣很無奈:“這也是當時老師心中還存了一份指望,如果他自己僥倖得勝地話,那麼如果能逼這個絕頂的高手為自己效力……不說別的,但說這個田將軍一身神奇的武術,就足以讓人嚮往了!如果他能將他武道之中的精要奧義傳授給我們的話,那麼我上辰一刀流,哪怕沒有什麼出色的人才湧現出來,將來也能繼續多稱霸日本至少五十年!!而且,田將軍身懷的絕學,比我們之前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中國地武道家都要高深莫測!如果能從他地身上學到更多的中國武道地要義的話,對我們日本的武道發揚,將有著重大的影響!”

    狡猾的日本人……陳瀟心中冷笑。日本人的性子一向就是如此,遇到強者之後,就會千方百計的想盡一切辦法從強者的身上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古代日本對唐朝是如此,後來日本對美國也是如此……

    “可惜你們輸了。”陳瀟冷笑了一聲。

    “……是輸了!”

    竹內老頭咬牙看著陳瀟:“當初決戰之前,雙方都寫了血書,賭上了自己身為武者的一切尊嚴!這樣的承諾是絕不會能變的!可是,決鬥之後,田將軍就飄然離去,從此再也沒有在日本出現過了!我後來多方尋訪,卻一直始終再也找不到他的消息。他就仿佛忽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最後,他盯住了陳瀟:“我們上辰一刀流,絕對不喜歡欠別人的債!我竹內文山更不喜歡!既然找不到田將軍,你會他的招數,自然是他的徒子徒孫,那麼欠的東西,交還給你也是一樣!所以,小子,你說吧,只要你說出口,任何一件事情,只有一件!只要你說出,我們上辰一刀流,哪怕是上到山下火海,也一定盡力為你去做!”

    啊?這樣也行?

    陳瀟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怪異。

    “真的?”

    “真的!”

    “什麼事情都可以?”

    “任何事情!”

    “不會反悔?!”

    “賭上了武者的尊嚴!還有我故去老師的誓言,也絕對不能違背誓言,讓他的亡靈不得安穩!”

    竹內老頭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們上辰一刀流,近年來在日本極興旺!門下弟子數萬,遍佈全國的道場數百,在美國和歐洲也有分館!在日本國內,很多達官貴族世家,都以聘請我們上辰一刀流的監視為劍道老師而為榮!我本人更是身為皇室的禦劍道大師,當今的皇太子殿下更是我的名下弟子!無論你有什麼困難的要求,相信我都有能力為你效力!你要錢,金山銀山都能給你!你要權勢,也不在話下!你要女人,哪怕是什麼電影明星,貴族閨秀,我也能幫你做到!”

    “這個嘛,您的盛情難卻……被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呢……這個嘛……我倒是真的有件事情,一直很想去做,但是卻又不太方便,既然你們願意幫忙代勞的話……”

    竹內老頭忽然跪坐了起來,挺直了身體,深深的點了點頭,正色道:“請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這個……”陳瀟笑得仿佛很羞澀的樣子:“你們日本有一個靖國神社,我一直看它就不太順眼……嗯,你去幫我把它一把火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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