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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內老頭的動作仿佛被情緒感染而慢了幾分,被陳瀟一個拳背打在了刀鋒的側面上!手裏的長刀頓時顫了一顫,雖然他地力量也不小,刀鋒並沒有被打落,但是陳瀟接下來的動作卻又有一連串的變化!
陳瀟擰身。縮身,沉肩膀,側腰……
他的這一套動作仿佛是行雲流水一般,原本身材挺拔的陳瀟,做出這一套小巧的動作,就仿佛一個擅長小巧擒拿手或者縮骨功的江湖高手!身體在一瞬間做出如此諸多的躲閃擰身的動作,對於人的力量要求是極高地!
這一套動作裏,正是當初老田教陳瀟的那一套融合了諸多拳法之中的精華,最最適合陳瀟這種力量系強人使用的擊技:
短打!
這一套“拳法”是老田自己自創出來地,融合了很多拳法之中的近身搏擊的招數。最最直接最最有效,同時也是最最危險的招數!這一套動作裏包含了幾種身體強行扭曲地躲閃變化---因為所謂的一寸短一寸險,要想靠近敵人,近身搏擊。那麼同時也要防備敵人近距離打到自己!
而這套動作是活了幾百年的武學老怪物老田融合了多年的經驗創造出來了,一套躲閃動作做出來……
當時老田教陳瀟的時候就說過:“武俠小說裏不是有什麼淩波微步,別人就打不著了嗎?我這套動作,雖然沒那麼神奇。不過一般來說,只要你按照最後的這一套動作,一絲不苟的完全做出來,不說多的,被你逼近了身的話,那麼一般地練家子,就打不到你了!尤其是遇到了使兵器的對手,這一套動作更是包含了空手奪白刃的套路,還有我計算了多種兵器使用的招數。對方無論是回手側斬還是短刺……都被我計算在了其中!這一套短打,最最精華的就是最後的這一套動作了!這套動作,要義就只有三條:第一,靠近對方!第二,打中對方!第三,對方打不中你!”
果然。竹內老頭子此刻欲反手回刀,可是陳瀟擰身地角度卻恰恰躲開!就算他想抽刀短刺,可是陳瀟卻偏偏將他的手肘發力的動作封死了!
這一套動作是老田數百年武學經驗融合諸多絕學創出來的,自然不凡!
而竹內老頭的情緒似乎也受到了什麼波動,動作又慢了幾分……
砰!!
陳瀟的第一拳,拳內打在了刀鋒的側面,竹內老頭手裏一晃,雖然勉強握住了刀鋒,但是陳瀟的這一套短打動作。一旦近了敵人身之後。就是狂風暴雨,不死不休!
因為武技。擊技之中,能近敵人的身,短身近打,最是兇險,也最是難得!任何人都不會放任敵人靠近自己地身邊近距離攻擊自己地!正因為機會難得,所以這套短打的設計之處,就是一旦能靠近身之後,就是一連串淩厲地後手,不停的攻擊擊打,務必以一連串的近身猛攻打垮對方,不讓對方再有回氣的機會!!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十幾拳!陳瀟就仿佛一條泥鰍一般,仿佛就撲在了竹內老頭子的懷裏,不停的來回扭動,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關節仿佛都是活的一般,動作輕巧而迅猛!
竹內老頭陷入了一種無法理解的窘境!
無論他如何躲閃,手裏的刀是橫是豎,是進還是退,這個小子仿佛都早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躲閃動作算在了其中!
明明對方貼在自己懷裏,自己應該迅速的退開到安全距離之外,可是自己無論是左右邁步還是前後騰挪,對方卻都仿佛成了附骨之蛆,仿佛變成了自己的影子一樣!
而且,每一拳,不偏不倚,就準確的打在自己的刀鋒側面上!
無論自己如何變化刀勢,對方的拳頭都可以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準確的打在自己的刀鋒側面!!
簡直……簡直就好像是見鬼了!!
竹內老頭子雖然力量也不弱,但畢竟不是力量系的異能者,憑藉多年的修煉,勉強抵擋了一陣,終於在陳瀟如擂鼓一般的連續重拳之下,手裏再也握不住刀柄了!
砰!!
就看見長的太刀仿佛一柄曲尺一般被陳瀟地一記重拳直接打折!而陳瀟反手一個肘擊。就撞在了竹內的腰眼上!
老頭子疼得眼前一黑,踉蹌往後倒退了兩步,低聲叫道:“裘多嘛待!裘多嘛待!!”
這句日語陳瀟聽懂了……
什麼?叫我等一下?
靠!你剛才偷襲我的時候怎麼不等?!
陳瀟一個肘擊得手之後,順勢就是一個上勾拳,老竹內幸好還有幾分道行,奮力躲開,否則的話,被陳瀟這一重拳得手的話,就算不死,只怕被打中了下巴。一口牙也就沒了。
終於,老傢伙還是有本事了,叫了兩聲之後,眼看陳瀟不肯收手。老頭子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淩厲的殺氣,忽然手裏一按……
唰!
腰間的那柄短刀被他拔了出來!
短刀脅差!!
這一刀卻正好將陳瀟逼退,刀鋒以一個怪異的姿勢直插陳瀟的脖子!
這簡直就是博命的打法了!就算陳瀟接下來能一拳打中對方地要害,自己的脖子也只怕被刀鋒直接紮穿了!
陳瀟大好年華。豈肯和一個糟老頭子以命換命?立刻就地一滾,骨碌骨碌滾出幾步,飛快的跳了起來,擰拳準備再上。
“等等!停!!”老竹內終於猛的一擺手,然後身體晃了晃,撲通一聲,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面前用手裏地短刀支撐在地面。對著陳瀟擺手:“停!不打了!”
陳瀟看著老傢伙真的倒了下去,而且對方身上的那股狂暴淩厲的殺氣也忽然消失,他心裏猶豫了一下,終於後退了兩步,只是拳頭沒有放下,依然警惕地看著老竹內。
老竹內被陳瀟打在腰眼上的那一個肘擊。打得不輕,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稍微緩過來了一點,看著陳瀟,用力握著短刀支撐著身體,勉強笑了笑:“小友年紀輕輕,卻好本事啊!老夫我一時托大,原本只是想試探試探你,根本沒想殺你。也沒出全力。沒想卻逼得你出了殺手。哼……想我竹內文山已經幾十年沒有受過傷了!你這個小子……哼哼!哼哼!”
試探我?沒出全力?
陳瀟哼了一聲,冷笑道:“只是試探嗎?剛才好幾次我差點就成了你刀下亡魂了吧!”
“笑話!”老竹內怒道:“我竹內文山何等人也!豈會對你這個小兒胡說!我若真要殺你。剛才一進這房間,砍你的第一刀,就用真•九龍閃,你早就橫屍當場了!”
真•九龍閃?
陳瀟想了想……大概就是老頭子剛才那仿佛是刀氣衝擊波一樣的驚人的一刀吧!!那一刀……的確恐怖!
仔細想來,如果自己進門的時候,對方上來就用這麼一刀,恐怕自己還真的擋不住!
想到這裏,陳瀟地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卻依然皺眉:“你試探我?為什麼?!”
“哼!想成為千葉子的近侍,如果分量不夠的話可不行!”老竹內昂然一笑。
可隨後,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怪異:“你是異能者,我不奇怪……只是……你剛才最後,那一套奇怪的身法,卻分明不是異能!卻能從我刀下硬生生的切進來,逼近我地懷裏,然後一連串的攻擊……這招數……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短打?
陳瀟愣了一下。
短打……自然是老田教我的。
不過面對這個日本老頭子,陳瀟可不會輕易回答,警惕的看著老竹內:“你問這個做什麼?”
“哼!”老竹內眉毛一挑,咬牙道:“你不肯說,我也能猜到!教你這套動作的人,姓田,是不是!”
陳瀟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不過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穩住了,卻看了對方一眼,故做平靜:“你為什麼會這麼猜?”
“這可不是猜的!”老竹內的笑容裏有些慘然,卻瞪著陳瀟“呸”了一聲。
他勉強站了起來,一手用力揉著腰眼地部位,怒道:“這套招數如此神奇,可憑藉你這個小子,以你這點水準,想突破我地刀勢,欺到我的近身,你還差得遠了!就算你會這套招數,火候不到,也根本近不了我地身!只不過我認識這套招數,剛才忽然看你施出來,心神一亂,才被你趁虛而入!”
陳瀟打了個哈哈,斜著眼睛看了看這個老竹內:“這麼說,你是輸了不服氣了?”
“輸?”老竹內傲然一笑:“笑話!就憑你這點本事,也能贏我竹內文山?我要取你小命,早就取了!”
頓了頓,他卻忽然又歎了口氣:“教你這套招數的人……他,還活著嗎?”
陳瀟冷笑:“當然活著!放心,你死了他都死不了的。”
“果然……還活著!”竹內文山的臉色一黯。
第一百三十五章“田將軍”
陳瀟在一次確認了心裏的猜測:教自己這套“短打”的老田,只怕在這些日本人心中留下了相當程度的傷痛吧……
“田……將軍,他老人家,還好嗎?”
竹內文山臉上的皺紋都扭曲了起來,仿佛心中很是激蕩,卻故意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咬牙沉聲問道。
田將軍?
陳瀟愣了一下,老田什麼時候叫做田將軍了?
不過……嗯,好像聽說那個老傢伙在幾百年前的明代,真的當過將軍的啊……只是這個日本人怎麼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
“田將軍天縱其才……唉,我剛才一看你使出這麼一套招數來,頓時心神大亂!真是慚愧……想不到昔年我們日本武人在田將軍的面前一敗塗地,到了今天,我竹內文山,身為堂堂的日本上辰一刀流宗家,在你這個黃口小子的面前,只是因為見到了田將軍昔年的招數就險些被你乘虛而入……這……”
竹內文山一臉的頹敗模樣,然後手指一松,叮的一聲,手裏的那把短刀脅差丟在了地上,然後他搖晃了一下,勉強坐直了身體,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擺擺手,一臉的疲憊:“好了,年輕人,不打了,我們坐下來說會兒話吧!”
說完,他抬起手來,對著遠處房門口旁的牆壁上虛劈了一記,頓時一道勁氣從他的手掌邊緣激蕩而出,落在牆壁上掛著的一面銅鑼上,頓時銅鑼被勁氣鼓蕩。被敲得咚咚作響!
陳瀟看在眼裏。不由得咋舌----這個老傢伙。好深地功夫!
銅鑼響了幾聲之後。很快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房門被拉開之後。幾個身穿白色武士服地年輕日本人垂手侍立在門口。
老竹內對著門外威嚴地沉聲吩咐了兩句。很快。片刻之後。那些侍從就飛快地搬來了一張小桌。桌上擺設了一套酒盞杯具。兩隻細膩白瓷酒瓶裏盛著上等地清酒。
老竹內和陳瀟兩人都是衣服破爛。明顯經過了劇鬥。但是這些服侍竹內老頭地侍從仿佛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來回忙碌。卻都目不斜視----別說陳瀟只是衣服破破爛爛了。只怕就算是陳瀟脫光了站在這兒。這些人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你一定經常和人打架。”陳瀟忍不住對著老竹內苦笑了一聲。
“哼。”竹內老頭子有些氣惱:“小子無禮!以當今我地身份。放眼整個日本。能有資格和我動手地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至於其他人。就算跪在我面前求我砍他兩刀。只怕我老人家都懶得理會!”
陳瀟打了半天。早已經口乾舌燥,手臂上的傷口幸好不嚴重,反正陳瀟最近經常受傷,這點小傷早已經習慣了,也不著急包紮,卻先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匝了匝嘴,搖頭道:“你們日本人的清酒就是味道淡,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不過這種東西,用來解渴倒是可以。”
竹內老頭哼了一聲,過了會兒,卻丟過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瓶子來,陳瀟一把接住,擰開蓋子嗅了一下,不由得眉毛一挑。
“夷?細胞修復液?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陳瀟忍不住失聲道。
“哼。這種東西也不算太難買到吧。”竹內老頭淡淡道:“你我都受了點兒傷。少年人,你傷得更重一些。這些就算是我剛才不打招呼突然試探你的一點歉意吧。你既然是異能者,自然認識知道這個東西的。”
陳瀟心中對老竹內的敵意又減輕了幾分,看來這個老傢伙是真地沒打算傷害自己,連這種昂貴的治療傷勢的藥劑都準備好了。
“你……在日本的地位很高嗎?”陳瀟想了想,把藥瓶塞進了懷裏----反正他現在的體質,這種細胞修復液的效果已經很弱了,不如留著帶回去給老田他們好了。他看著竹內老頭:“好像那些傢伙都很怕你吧?”
“哼!”竹內老頭輕輕一笑,眼神裏閃過一絲傲色,淡淡道:“在日本,我竹內紋文山的劍道就算不是當今第一,只怕也差不太多了。小子,你既然也是學了武技的,那麼教你這套招數的人,沒有對你提過日本的上辰一刀流嗎?”
“上辰一刀流?”陳瀟很不給面子地搖頭:“沒聽說過,很有名嗎?嗯,教我功夫的人,沒對我提過。”
“他……連提都沒有提過?”老竹內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為什麼要提?”陳瀟反問。
“田將軍……”老竹內忽然慘然一笑:“原來,在田將軍地眼中,我們上辰一刀流,連提都不配他提一句!也罷……似他那樣的武神一般的人物,的確也不用記掛著我們這樣的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
陳瀟頓時來了點兒精神,又喝了一口酒:“竹內老……老先生。”陳瀟既然要問別人問題,語氣自然就客氣了幾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哼,你這個少年人言語之中藏頭露尾,不肯痛痛快快說實話,現在卻來問我?哼哼!就算你不肯老實說,我也知道,教你功夫地,必然是田將軍!否則的話,這世界上,除了他老人家之外,豈能還有其他人能創出這麼一套招數來!”
陳瀟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聲:“好吧,我承認,教我這套招數的人,的確是姓
“那就是了!”竹內老頭子忽然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一隻白瓷瓶,仰頭幾口就把瓶裏的酒全部灌了下去,啪的一聲,重重將瓶子拍在桌上,老傢伙的眼神裏此刻極為複雜,又幾分不甘,幾分懊惱。幾分敬畏,還有幾分無奈……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竹內老頭子忽然挺起胸膛來。
“你……竹內文山先生,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哼!我竹內文山!上辰一刀流當代宗家!日本皇室禦劍道大師範!就算是當今日本皇太子殿下,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地喊一聲老師!我上辰一刀流,乃是日本國內劍道三大流派之首,乃是日本劍道流派之中,執牛耳之流派!”
老傢伙地中文學地看來真地不錯,一番話說出來。頗為流暢。
“我上辰一刀流,自三百多年前在日本開宗立派來,當今日本劍道流派之中,誰人不知道我上辰心劍齋之名!縱貫日本,哪一個使劍地武者,不把我上辰心劍齋視為劍道聖地!自百年之前,我上辰一刀流當代宗家,上謙武藏大師,他范擊敗了當時號稱日本最強得劍道大師----北影流的小宗上五郎大師範之後,更是打遍日本無敵。天下道場高手,無不在上謙武藏大師的劍下臣服!當時日本劍道之中六大流派,十四家最大的道場。還有九家劍齋,群雄束手!哼,那是何等的威風和霸氣!”
竹內老頭子說著,忽然臉上放出異樣的光彩來,仰著臉,用力一拍桌子!
可隨後。竹內老頭的臉上很快就黯淡了下來:“可惜……被我日本所有武者視為聖地一般存在地上辰心劍齋……卻被一個來自中國的武者,幾乎拆掉了一半!”
他忽然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裏,原本銳利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渾濁起來。
“大約就在五十二年前……我上辰一刀流已經數十年未曾一敗!可那一次,卻敗得如此之慘!更可笑的是,打敗了我們的對手,卻是一個從中國而來的高人,那位高人。自然就是田將軍了。他從中國而來。登陸日本之後,從南而北。幾乎是一家道場一家道場的橫掃而去!但凡是日本有些名氣的劍齋流派,一個不落,被他一家一家的上門挑戰!在開始地一個月時間裏,他一口氣挑了九個流派,九個流派的宗家,都被他打得慘敗!他九戰九勝,將當時日本頗有名望的九位劍道大師,打地束手臣服,更有兩位劍道高手,戰敗之後羞憤難當,當場就剖腹自殺的!影月流,千葉流,鹿島新當流,夕雲流……但凡是在日本大有名望的流派,卻全部成為了這位元中國高人的挑戰目標!一時間消息傳遍日本,弄得各大流派人人震驚!最後大家千方百計的調查,卻始終查不出那個中國高人的底細,卻只知道,他好像是姓田,自稱田將軍。”
竹內老頭說到這裏,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一直到了後來,我們才得到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地消息:這位遠渡大海而來的中國高人,之所以跑來日本一家一家的踢館,居然……居然只是為了一個小女孩!!”
“哦?”陳瀟立刻來了精神。
跑到日本踢館?把日本有名的劍道流派,一家一家挨個砸過去……
看不出來,老田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當年居然做過這麼有種的事情?!
“後來我們才得知,田將軍當初帶著一個小女孩來到日本旅遊,結果在關西的時候,和當地了某個武館的人發生了一點衝突。大體的原因,好像就是因為隨著田將軍一起地那個小女孩,想要進寺廟裏參觀,可那寺廟乃是劍道流派地居地,自然不肯放人進去隨便走動。那位田將軍性子火爆,當場就直接闖門,手裏提著一隻藤條,就一路打了進去!
結果那個武館的館長,恰好是流月宗地弟子,被田將軍打敗之後,氣憤不過,就跑回流派裏求救,請來了宗門裏的高手去找場子,結果自然又是輸上加輸。結果輸的又回去找幫手,一個流派輸了,就找另外一個流派的人幫忙。最後卻演變成了整個日本武林人士共同對抗這位田將軍的局面!那位田將軍倒是乾脆,一連打了三場之後,乾脆就直接發了個通告,說這麼成天有人上門來報仇,擾他的遊興,乾脆就公然宣佈,他自己主動一家一家道場的掃過去!此言一出。整個日本都譁然了。
當時自然有人笑他是自不量力,他一個中國來的武者。就算實力不俗,卻豈能和整個日本劍道所有的劍道大師抗衡?可結果他一個月連掃九個流派,其中的兩個流派更是日本武林之中的名門----在那之後,原本還有很多傲慢地人,都開始惶恐了起來。
那段時間,據說整個日本的道場人人自危,生怕這位田將軍上門。而他地行蹤和容貌更是被傳遍了日本。只要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留著絡腮鬍子的男子,手裏牽著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那就必然是田將軍了!
更讓所有人覺得恥辱的是……在之前一個月裏連挑九個流派的決鬥之中,其中的三位流派宗家,乃是日本公認的劍道大師,可是在和田將軍地決鬥之中,這位田將軍甚至……甚至根本就沒有用過武器!他手裏始終拿著的,就是當日來到日本第一次和人動手的時候,隨意從那個寺廟門外的樹上摘下的一根藤條!
他就拿著這麼一根藤條在手裏,一個月內連敗數位日本劍道大師……
到了第二個月的時候。他先是擊敗了當時日本生命顯赫的小月星流的宗家上野時貞,那位上野時貞大師,當時上野時貞四十歲年紀。正是一個劍道高手的體力和經驗最顛峰的時期,而且他是日本劍道界公認地五十年一出的天才!當時的他被冠以了各種天才地稱號,甚至大家認為他是最有希望挑戰我們上辰一刀流宗家大師的後輩高手,而且他還被公認為日本年輕一代之中穩居第一的劍道高手,人人都認為他在五年之內就會被皇室封為禦劍道大師範
當時這位上野時貞大師,正在富士山上的劍廬之中修行。結果也被田將軍找上了門,而且……在面對田將軍的時候,被他用藤條,三下兩下就把劍都打脫了手。
結果這位號稱日本五十年一出的劍道天才,當場就羞憤發誓,此生再不碰劍!
之後地那個月,田將軍走訪了四家道場劍齋,卻一共只打了兩場,只因為其他的道場。聽說他來了之後。自知不敵,乾脆就閉門謝館了。
一時間。日本的武者人人談田色變。
最後,為了捍衛日本武者的尊嚴,當時的劍道三大流派,三家宗家,以及全日本,一共六位擁有大劍師稱號的劍道大師,聚集在了我們上辰一刀流的心劍齋裏,最後決定共同對抗這位來自中國的高人田將軍。
當時聚集在一起的六位“大劍師”,無一不是劍道之中地頂尖大宗師級地高人,每一個人的名字,在日本地武林之中都是無數人敬仰膜拜的!其中就包括了我們上辰一刀流,北影流,斷空流三大當時最強的流派的當代宗家!而我上辰一刀流當時的宗家,神宮直雄!擁有日本皇室禦劍道大師範的稱號,號稱日本劍道第一人!”
竹內老頭子說到這裏,輕輕的吐了口氣:“……同時,他也是我的親傳老師!”
陳瀟聽了不由得一挑眉。
竹內老頭子歎了口氣,搖頭苦笑,眼神裏滿是緬懷:“記得那年我剛剛二十出頭,我八歲開始入了老師門下修劍,二十歲的時候,老師就說我將來可以成為劍道大師,當時我意滿志得,只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同門的師兄弟之中,只有幾個年長的師兄實力強過我而已,而且老師對我期許極高,認為我將來可以將上辰一刀流發揚光大……
甚至,當時,我都認為自己就是天才。而且,別人提起那個五十年一出的天才上野時貞,我心中還不服氣,總覺得自己,加以時日,未必就比他差!
後來聽說上野時貞被那個田將軍拿著一根藤條就打敗了,我那天晚上做夢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然後我半夜爬起來,想洗個澡,結果……”
竹內老頭說到這裏,眼角的肌肉跳了跳,他的眼神望向了陳瀟,歎了口氣:“結果,我在院子裏,看到了我的老師!”
陳瀟靜靜的聽著,忍不住就問了一句:“然後呢?”
“當時……我看到老師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我們上辰一刀流的世傳名刃菊葉紋刺,那是一柄江戶時代流傳而來的名劍。鋒利無雙!老師當時就拿著菊葉紋刺,站在院子裏,望著月亮,怔怔的發呆。
我當時看見了老師,心裏慌了一下,生怕打攪了老師的心神,正要離開的時候。老師卻忽然回過頭來,叫住了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我看到地老師的眼神!”
竹內老頭子說到這裏,又搖了搖頭,歎息道:“我地老師既然身為當代日本的第一大劍師,一生自然是遇敵無數!只是他劍道造詣極深,實力自然是極高的,我跟隨他之後,也曾經看他和人切磋比試,可每一次老師戰前都氣度極穩。成竹在胸。可偏偏那天晚上,我看到的老師的眼神……卻仿佛毫無半點把握!
一直以來,那個田將軍之前鬧得再厲害。但是在我們這些上辰一刀流的弟子心中,那只是因為我們老師沒有出手罷了!我們總是認為,只要我們老師一旦出手,立刻就能把那個中國高人打發掉!這種念頭,其實不止是我們上辰心劍齋的弟子,還有很多當時地日本武者都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當時。在很多日本劍道武者的心中,我們的老師,上辰心劍齋的宗家,神宮直雄大師,就是神!是全日本的劍道之神!
神,是不應該敗的!”
竹內老頭子說到這裏,眼角忽然流出了一滴眼淚。
“當時我就想惶恐告退,可是老師卻叫住了我,然後。他對我說了一番話。”
竹內老頭子的眼神仿佛有些迷離。視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寒冷的夜晚!
之前剛下過雪。雖然是夜晚,但是在院子裏,周圍地積雪反光,卻使得院子裏白花花一片,樹梢上掛著的雪淩更是在月色下閃動著一片仿佛刀鋒一般的寒芒。
當代上辰一刀流地宗家,日本第一大劍師,神宮直雄,他手裏握著“名刃•菊葉紋刺”,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惶恐的弟子,竹內文山。
“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我正好有些話要對你說……唉,這些話,我是不能對其他人說的了。”
神宮直雄,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弟子,也是自己手下天賦最強的弟子。他地心中忽然有些感慨起來:這個弟子原本自己是極看好的。甚至外面傳揚的那個五十年一出的天才上野時貞,論天賦的話,都未必有自己這個弟子這麼好!將來繼承自己的劍道,將上辰一刀流發揚光大,只怕就要落在這個弟子的身上了。
以自己一生閱人無數,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年輕才俊的眼光看來,自己的這個弟子,天賦絕對是在日本劍道界之中,百年一出地那種!那個上野時貞雖然不錯,但是昔年自己見過他一次,那個傢伙鋒芒太盛,只怕成就未必能達到真正地大境界。原本上野時貞已經給自己下了戰書,約定在三年之後決戰。他自己躲進了富士山裏,修煉三年,看來他也看到了他自己的弱點,要用深山修行來磨礪他地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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