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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江和]神鑒奇俠[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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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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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39:2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神鑒奇俠 江和作品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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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雪梨。
  梨爾頓大飯店總統套房內,一位遲墓禿頭東方老人,重複聽著錄音帶裏沙啞的話聲。
  “尊敬的虎爺!您已知“九龍金尊杯”的來歷,不再多言。
  對于它的玄奇功能,有幾點必須再向您提醒:
  第一,方藥材熬成藥水於三十分鐘內,倒入“九龍金尊杯”使用,否則無效。
  第二,藥水可以生肌療傷,激發潛能超過十倍,飲用後一小時內必須行房交歡,泄去陳精,否則全身血管賁張爆裂而亡,切記!
  第三,入獸血飲用,獸性染色體與人體同化,形貌改變,演化成“獸人”,但需每天供應鮮血,否則衰弱而死。
  第四,若盛人血飲用,則其人……”
  “卡嚓關掉隨身聽。
  虎爺看看放在桌上的金表,雙手捧起九龍杯,不知是年老體衰抑或興奮,竟然微微顫抖。金杯在燈光的襯映下,呈現琥珀顏色,晶瑩有如黃玉。仔細一看,竟有九條墨龍潛遊其中,或昂首或擺尾,條條墨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似欲騰空而去。
  虎爺的老眼激動地迸出了神采,舔舔幹澀的嘴唇,吞了口唾液,輕歎一聲,舉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傳來“篤!篤篤!”敲門聲。
  “自己進來,咳!咳咳……”
  虎爺咳了一陣,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蒼白的臉上漲出一點血色,隨即回復病懨懨的倦態,猶如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
  門啟開處,出現一位高挑少女,白色T恤配條蔚藍的牛仔褲,金發飄逸如瀑垂肩,五官清秀的臉上稚氣未脫。
  金發少女關上門,回身點頭一笑,環顧室內一周,瞪大眼睛,微啟紅唇驚歎道:
  “哇哇!好氣派的總統套房,你好有錢喔!”
  轉到內室,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席夢斯豪華大床上,用力頓了頓,胸前豐滿玉峰隨之震顫幾下。
  四肢平躺再翻滾而起,狀極滿意。
  “我既然來了,做與不做都要付錢的,人家等著交學費呢!”
  虎爺微微一笑,抬起下巴朝桌面呶了呶。
  少女一瞧,是百元美鈔,拿起來一數竟有十張,高興得跳了起來,蹦到虎爺跟前冷不防地在他頰上印了一個紅唇。
  “您實在是位好客人!多給了一倍,好!要我怎麼做都行,一定叫您滿意!”
  虎爺手指比了比金發少女上下。
  “我去浴室沖個涼,您等一下!”
  見她閃入浴室,虎爺抬起雙手不再顫抖,握拳松緊試一試,滿意笑容,似乎感覺出力量又回到身上。
  金發少女出了浴室,似出水芙蓉般艷麗,圍了條浴巾,羞澀一笑走到虎爺身前。
  虎爺示意她卸下浴巾,回身轉了一圈,只見她全身肌膚細嫩滑膩,玉潔無瑕,健美勻稱。
  雙峰挺拔飽滿,有如皓月,隨著轉身晃動兩下,麥牙色的小小乳暈,拱出微微上翹的乳頭,就象初長成的小花苞,鮮嫩欲滴。
  虎爺雙眼煥發異彩,贊賞地點點頭,伸手一招,要她上前。
  女蓮步輕移,纖腰光滑,臍如梨渦,雙腿修長,私處倒三角形竹金絲密佈,閃閃發亮。
  虎爺斜躺在豪華大沙發上,掀開睡袍,裏面竟然一絲不掛,指著下體道:
  “小女孩過來!叫寶貝快樂快樂!”
  妙眼一眨,金發少女趨前脆於地面,俯身低頭,金發如瀑灑開,覆蓋其腰間,霎時間,傳出“嘖!嘖!”響聲。
  虎爺老臉漸漸呈現紅暈,顯出勃勃朝氣,雙眼如電,精光乍現,久已不見的笑容又回到臉上,隱約顯露一股豪氣。
  虎爺面露獰笑,伸手從身後取出一把預藏的近尺匕首,雙手緊握,一面憋住一口氣,就在玉精奔瀉而出的一瞬間,狠狠戳進少女背部心髒部位,貫胸而過。
  金發少女猛然抬頭,雙眼圓睜,驚駭莫名,口裏溢出白色精液,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繼而溢出大量鮮血,引起陣陣急咳,噴了虎爺一身。
  虎爺用力抓著她的頭發,猛往下按,制其行動,少女雙手亂舞,徒然掙紮了幾下,終于頹唐下垂,不再動彈。
  是時候了。
  虎爺冷哼一聲,起身取過“九龍金尊杯”,拔出匕首,就著少女胸前傷口汩汩而出的鮮血,接了一滿杯,端到桌上。
  虎爺脫去睡袍走進浴室,洗去一身血污。
  出了浴室慢步踱回桌前,看那一杯濃血之中隱約現出九條赤龍,越來越明顯,越來在活潑,正自竄上潛下,忽聚忽散,似將升騰離杯飛去。
  虎爺搓搓雙手,捧起“九龍金尊杯”,眼看著九條艷麗赤龍在血中翻滾,一顆心也隨之上下起伏怦怦有聲。
  遲疑俄頃,將杯中鮮血盡倒口中,仰首吞下肚去。
  千百年來是否沒有人見證過?是否就是第一人?
  無情之歲月是生命的大敵,自古誰能超越生死關?哪個英雄豪傑能不低頭?
  虎爺覺得自己身上早已皺縮垂墜的肌肉,如今有了力量,身體瞬時間在變化,懷著緊張的心情走到大明鏡前,只見渾身泛出紅芒,皺紋的肌膚逐漸收縮,再舒張,猶如換了一層似的,平滑如脂,禿了的頭顱開始長出金發,伸長、伸長,直至腰際。
  更神奇的是,平整粉嫩的胸前緩緩漲起雙峰,飽滿挺俏,現出粉紅的乳暈,和麥牙色的乳頭,縮腰挺臀,活活是個標致的少女。
  低頭一看,一方倒三角形蜷曲金毛,覆蓋微微隆起的粉紅色小山丘,雄性表徵的生殖器在桃源峽谷下方,依然垂吊晃蕩,但飽滿的子孫袋不知何時消失。
  “太玄妙了!變成“雌雄同體”。時光倒回,竟是窈窕少女身,是金發少女的遺傳基因變性。”
  “長生不死,返老還童竟然在我‘厲虎’身上實現!這是自古以來第一人。”
  那聲音婉柔甜美。
  厲虎興奮驚歎之餘,在大明鏡前迴旋一轉,欣賞一副叫男人銷魂,叫女人羡慕的魔鬼身材,滿意極了。
  厲虎取來“龍金尊杯”及隨身聽放入袋中,穿上少女的T恤及牛仔褲,推開房門,緩緩在走廊盡頭消失。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2-1 03: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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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40: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一章 九龍金尊
  澳洲首者「坎培拉」花園城市,國會大廈正對面「戰爭紀念館」內,展示二具中國最完整的金縷玉衣及陪葬器物,有金、銀、銅、鐵器,玉石器、漆器,及絲織品等二千八百餘件,共分五區展覽。
  玉衣又稱玉匣,數見於典籍,是古代王候特定的葬服。
  兩具兩具金縷衣是在河北省滿城縣西南三里的陵山腳下,一座墓陵挖掘出來的,稱為「滿城漢墓」。
  男金縷衣是「中山靖王」劉勝玉衣,用玉片二千四九十八片,金絲一千一百克制成。
  女金縷衣是王妃竇綰玉衣,用玉片二千一百六十片,金絲七百克制成。
  玉衣的頭部由臉蓋和頭罩組成,上衣由前片、左右袖筒組成,褲由左右褲筒組成,幾個部分合併起來,組成玉衣的整體,其外形與人體相似。
  展示中心停放兩具金縷衣,其右側是第五層。
  展覽著絲織品中有素紗禪衣、絨圈錦、飛衣畫、儀仗圖、導引圖、弔書,還有一卷長約三尺,寬一尺,攤開於木架上的圖書,顯得突兀搶眼。
  圖畫中,漢軍與匈奴軍於遼闊草原上廝殺纏鬥壯觀場面,戰士兵馬密密麻麻充塞畫中無法算計,畫工手法細膩,個個戰士面部表情肅殺,其神態栩栩如生,欲蹦出狀。
  此畫沒有下款提名,於圖畫右上角寫有「已」字及畫有一條猙獰吐信自蛇。
  令行家百思不解的是,不知出自漢朝哪位名家手筆。
  張心寶借東方芙蓉站立圖畫前,凝視觀看已有一個鐘頭。
  東方芙蓉面露憂愁,輕聲細語歎道:「寶哥!確實是「已」字蛇形「魔界寶典」,想不到竟然在此出現,使我想起小倩姐及兩個襁褓中的孿生龍鳳胎,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好?」
  張心寶聞言,揚起的劍眉不斷顫動,舉手緊握胸前銀色懷表「渾天超空儀」,握拳的手背青筋暴突,顯得蒼白失色,激動片刻後漸漸恢復平靜。
  「芙蓉妹!我們該結束蜜月旅行,先回林花城住處,研究如何盜取寶典,免得「它」遺害現代!」
  東方芙蓉眼露興奮神采,抿嘴吃笑道:
  「寶哥!我們豈不成為電影中所扮演的『雌雄鴛鴦大盜』?自從滅了古朝「新莽」以後,穿越時空回來,過著平淡日子太無聊了,這次盜圖肯定刺激好玩!」
  東方芙蓉提起輕巧手提包,利用隱藏的「針眼」照像機仔細拍照。
  兩人走動觀賞其他展覽器物,在第二區展示處,發現一支「九龍金尊杯」,精工雕琢,金光熠熠亮麗,顯得搶眼,再次拍照後,雙雙輕步離開展示中心。
  澳洲黃金海岸連接海洋唯一主河流繞過「比弄娃」區,沿途種植大王椰樹、棕櫚樹、檳榔樹顯得風光明媚、翠綠高雅,區內千萬精華地段只有二條街,十分恬靜安適。
  初夏清晨,從河中吹來徐徐涼風,夾帶草對清香,使人聞之心曠神怡,頓消暑氣。
  一棟依河畔建築,佔地約五百坪別墅內,張心寶、東方芙蓉及林花城夫婦坐於室內圓形大餐桌,桌面放著一籃新鮮水果,五張放大照片。
  張心寶慵懶隨性打個哈欠道:
  「澳洲都「坎培拉」,花園城市,以國會大廈為中心,四周建築依八卦方位排列,想不到外國人也懂這些易理?」
  林花城剝顆葡萄人口,正吃得津津有味,邊嚼邊說道:
  「寶哥!澳洲風水,山不高而水流不急,人性溫和,四面八方陸路紋理井然有序,所以文人雅士特多。」
  張心寶端起熱咖啡飲了一大口,微笑道:
  「花城老弟!移民澳洲已經三年,看你生活過得十分愜意,使人羨慕!」
  林花城舉起大拇指,誇讚道:
  「寶哥!愜意就是無聊,那像您曾經穿越時時空,遇上了改朝換代,群雄並起的風雲際會,堪稱我們「符仔仙」道內,首屈一指人物!
  「哪裡的話!你祖傳金針扎穴醫術,濟世活人無數,才是功德無量。況且又是「劉伯溫」,第八代劉老先生的記名弟子,一切術法在我之上,何必太謙虛呢?」
  林花城老婆顏怡媚掩嘴笑道:
  「寶哥!這幾天看你們哥倆互相讚歎,親密的寸步不離,甚至同床共寢,可真嫉煞人呢?隔壁的老外還以為你們是個同性同戀者,向您猛拋色眼,想起來實在令人噴飯!」
  林花城搔首尷尬叫道:
  「碎!誰理他的鬼老外,他們夫妻倆參加「天體營」,亂搞同性戀,還美其名為崇尚大自然?我看啦!遲早會死於「愛滋病」!」
  東方芙蓉興致插嘴道:「怡媚!在美國夏威夷州,有處海灘,劃有「天體營」專區,男女老少皆可參加,人人心理健康得很,倏哉游哉的晃蕩著,可真逗趣!」
  林花城睜眼好奇問道:
  「芙蓉姐!您怎麼知道?可是陪同寶哥參加過?」
  東方芙蓉瞬間雙頰緋紅道:「是寶哥說要見識所謂的『天體營』,哪知道有些浪蕩外國妞,赤身裸體熱情圍著他聊天不放,對寶哥品頭論足,擦身摩踵,使他尷尬十分,竟然讓忍不住的寶貝傢伙昂然,那些外國騷妞看得吹起口哨叫『棒得很』,簡直不成體統!」
  張心寶滿臉通紅嚼嚷道:「芙蓉,別把你那種美國人,大方灑脫習性流露出來,實在勞素無忌,說得太露骨了!」
  林花城聽到眉飛色舞,羨慕眼神望著道:
  「寶哥!快多說點『天體營』趣事,那些外國妞是否如『花花公子』雜誌上的俏模樣,使人養眼不已……」
  林花城話沒問完,即被一顆飛來的李子擊中腦袋,痛得怪叫一聲,斜眼望著氣呼呼的老婆,才發現自己太得意忘形,有點旁若無人。
  顏怡媚氣得雙頰霞燒,站立叉腰,鼻孔朝天,雙眼斜視冷然道:
  「阿城!也不想想,已經是二個孩子的爹,竟然還色心不改?妄想學會寶哥到古朝當皇帝?連晚上都抱著枕頭做你的春秋大夢,還色瞇竊笑不己,我要告訴劉師父,看他老人家怎麼治你!」
  林花城眼神求饒的望著老婆哀聲道:
  「好老婆!我怎麼敢有二心呢?人家寶哥命好福報大,去古朝當過皇帝,我可是替他提鞋都不夠格。況且家中老婆賢慧,師父老人家教導有方,就是拿個天膽借紅我,也不敢胡思亂想!」
  「哼!你有自知之明最好,安份守己才是正道!」
  東方芙蓉幫襯道:「怡媚說得有理!這兩個大男人整天形影不離,肯定有鬼,八成話都離不開女人!」
  張心寶見話鋒不對,急忙說道:
  「芙蓉!別胡說八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加油添醋的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張心寶搔首不安,一轉話題說道:
  「花城老弟,有何辦法可以盜得展示中心的「魔界寶典」?」
  林花城趁機撫頭叫痛,掩飾色心道:
  「寶哥!澳洲首都「坎培拉」,國會大廈正對面「戰爭紀念館」內,配有現代最新防盜電眼網路掃瞄設施,全天候警隊真槍實彈巡邏,從開館以來,展示世界各國古董器物,尚未失竊過,想盜取寶典確實有困難!」
  張心寶是眉思索片刻道:
  「這件事我與芙蓉兩人連手來辦,決不牽累你,只要替我找個字畫臨摹高手,複製「魔界寶典」即可,給它來個偷天換日!」
  林花城拍著胸脯高聲不滿道:
  「寶哥!這是什麼話?我並非怕事之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兄弟有事就得幫忙,還說什連累的話?豈不是太瞧不起我?」
  張心寶揮手致意道:
  「人多不好辦事,我還沒想出如何盜取「魔界寶典」的方法。」
  林花城指著桌面照片說道:
  「我還以為「魔界寶典」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是一張沒有人落款的圖畫,不值幾個錢,要臨摹並非難事,倒是這張照片上的「九龍金尊杯」可是大有來頭!」
  張心寶淡然淺笑,不打算告訴「魔界寶典」的事實真相,免得林花城問起來嚇破了膽,又得解釋,真會沒完沒了。」
  「這個「九龍金尊杯」重量不超過五兩,但雕琢細膩,是件不可多得的佳作了,了不起是西漢「中山靖王」劉勝的心愛之物吧?」
  林花城放聲大笑道:
  「寶哥,這件「九龍金尊杯」發生轟動全世界的新聞,您竟然不知道?」
  林花城的笑聲及話題,引起了在旁閒聊的東方芙蓉及顏怡媚興趣,相借靠攏過來。
  東方芙蓉訝異問道:
  「花城!什麼新聞轟動全世界呀?」
  林花城沒想到生長於美國的東方芙蓉也不知道這條新聞,所以更加興沖沖道:
  「芙蓉姐!先談「九龍金尊杯」的價值及奇異功能,先別小看這支五兩重的金盃,如果杯內倒滿水酒,會顯出九條金龍,如潛行大海般翻騰欲飛狀,再緩緩轉動金盃,從各個角度觀看之下的九條金龍,形態皆不相同,而且姿勢千變萬化,連龍鱗片片清晰可見,迸出七彩光芒熠熠耀眼,令人嘖嘖稱奇,愛不釋手呢!」
  張心寶訝然,拿起照片仔細觀察道:
  「金盃經過燈光照射之下,本身薄得有些透明,應該是光源折射原理吧?杯身影有九條金龍,支支形態栩栩如生,各異其趣,確實不簡單,顯出了巨匠巧思,手工不凡。」
  「寶哥聰明!你我所見相同,但是「它」不凡的地方是紋理凹凸分明,如米粒大,皆以九宮八卦排列,凝聚靈動神力,不可小覷!我實在懷疑古朝巧匠,怎麼會有這種能力製造?」
  東方芙蓉挨著張心寶背後觀看照片道:「花城!「九龍金尊杯」,確實奇特,應是無價之寶,但有何奇異功能?」
  林花城故作神秘,淺飲咖啡,似笑非笑引得大家注目。
  顏怡媚走到他背後,「啪!」的一巴掌打在後腦勺,杏目含嗔道:
  「鬼靈精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怎麼吊起自己人胃口?簡直莫名其妙!」
  「呀!呀!」叫了二聲,林花城連忙放下咖啡道:
  「是師父告訴我這個秘密!「九龍金尊杯」潺入一般漢方療傷藥水,可以生肌造骨,並且體能會暴增十倍,如龍似虎生風,就像古代俠者夢寐以求的仙丹奇果般……」
  林花城話說一半,若有所思,再度沉默,似在賣關子,顏怡媚實在看不過去,將揮手再打時,林花城忙握著她的雙手嘻笑道:
  「別打了!這些陳年舊事總得思慮如何告訴大家,說出來還怕你們認為是無稽之談呢?」
  東方芙蓉心裡也恨得癢癢的,這個人說話,怎麼會是這調調?老喜歡拖泥帶水,故作神秘!
  顏怡媚叱喝道:「阿城!這種毛病老是不改,聽你說話有多累人呀!」
  張心寶撫頰微笑道:
  「你們有所不知!花城老弟在讀書年代,有個外號叫「慢驚風」,語不驚人誓不休,慢慢條理說分明。」
  林花城擠肩弄眉扮個鬼臉,得意洋洋道:
  「還是寶哥知我!飲了這杯療傷藥水以後,體態暴增,但是有個缺點,得馬上行房交歡,免得走火入魔而血賁暴斃……」
  東方芙蓉性急打岔問道:
  「金盃如果潺入其他飲料,例如養顏美容的,不孕秘方的,是否像漢方藥水一樣功能?」
  「芙蓉姐!那是理所當然!」
  張心寶臨機一動,愁眉蹙起忙問道:
  「花城老弟!如果金盃潺人鮮血飲後,又會如何?」
  林花城訝然驚歎道:
  「還是寶哥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問到了重點。金盃潺入獸血,飲者會激出獸性,失去理智,如動物的獸性本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張心寶聽得眉梢微顫,急問道:
  「我的意思是飲了人血,會發生什麼結果?」
  林花城頓了一下,聳聳肩頭搖首取笑道:
  「寶哥愛開玩笑!金盃功能眾多,有誰會潺入了人血去品嚐?又不是電影中的吸血鬼爵干「古德拉」,專飲人血!」
  顏怡媚在旁吃笑不已,但是東方芙蓉卻是臉色陰霍,知道張心寶在擔心什麼事。
  東方芙蓉正色問道:
  「花城!寶哥不是開玩笑,快告訴飲了人血會發生何事?」
  林花城見東方芙蓉臉色肅穆,覺得訝異道:
  「芙蓉姐!飲了人血會如何,師父老人家並未告知。對了!回憶師父當初說話神態似乎喃喃道:『巧奪天工!但只有一次機會,以後科學會證明,可以複製人類!」我實在昕不懂在說些什麼?跟製造人類有何關連?」
  張心寶與東方芙蓉卻是面面相覷,有「魔界寶典」的經驗,從話中已知道個概略,但兩人有默契的不願說破。
  顏怡媚好奇問道:
  「寶哥!芙蓉姐!看你們的表情,好像有人會潺入了人血生飲似的,這支「九龍金尊杯」肯定是個寶物,幹嘛去偷那張圖畫呢?是否有什麼價值超過金盃?」
  張心寶苦笑道:
  「怡媚抱歉,不能告訴你們這張圖畫的秘密!」
  東方芙蓉嫣然道:
  「話題別扯太遠了!花城快說這支金盃如何發生了大新聞?」
  林花城興致來了,清清喉嚨正色道:
  「芙蓉姐!話說美國尼克森總統初訪中國北京時,就在中南海舉辦的國宴上,鄧小平先生曾拿出來獻寶呢!」
  張心寶突然輕笑一聲道:
  「你說的大新聞竟然是美國尼克松總統時代?你才幾歲?怎麼得知這條新聞呢?」
  林花城瞬間滿臉通紅,搔首尷尬道:
  「寶哥別打岔,反正是「九龍金尊杯」的大新聞,您聽是不聽?」
  顏怡媚催促道:
  「阿城!怎麼又吊起胃口?寶哥問得有道理嘛!」
  林花城面露得意微笑道:
  「這支「九龍金尊杯」潺人了竹葉青酒,竹綠色的九條金龍翻騰百態,看得尼克森總統目瞪口呆,傻愣當場。飲了這杯水酒,滿口芬芳,香醇濃烈,嘖嘖稱讚,直誇它是稀世之寶。」
  尼克森總統拿在手中把玩觀賞,他那支大鼻子還直顫抖驚訝誇道:
  「金盃是漢代製品,以光線折射原理浮現杯內九條金龍栩栩如生,用現代的開蠟模精緻技術,也摹仿不出來,況且紋理細膩,米粒般大小排列整齊,互相輝映,實在是更不可為呀!」
  國會宴上,賓主盡歡,飲宴後「九龍金尊杯」竟然遺失!
  林花城停頓一下,端起咖啡淺飲,望著大家聚精會神的傾聽,滿意接著道:
  「就是因為表彰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所以給外賓傳遞觀賞而遺失。」
  「當時鄧小平先生十分冷靜,處事果斷的說了一聲:「叫小伙子來!」不到片刻,一個年青小伙子叫「張寶成」,在國宴將結束前,當場表演魔術,以娛佳賓。」
  「在場的中外人士,只見張寶成眼神炯炯,環顧四周,鎖定目標後,緩步走下表演舞台,在一個美國記者超大照像機的鏡頭內,抓舉出那支一度失蹤的「九龍金尊杯」,看得在場諸位中外佳賓及高級幹部們愕然稱奇爾後轟聲鼓掌叫好!」
  「鄧小平先生急智,輕易化解了一場將爆發的國際醜聞,當然嚇得美國總統尼克森本人及情報護衛人員汗流泱背,十分尷尬。」
  東方芙蓉聽的入神,若有所思叫道:
  「那不就是中國特異功能的「張寶成」嘛?天機居士極機密檔案裡,他是排名世界十大特異功能人士之一呢!」
  林花城如遇知音,喜上眉梢道:
  「芙蓉姐也知道這個人?表示我沒有誇張。這事件的功勞者、張寶成,卻於此國宴上一舉成名,全世界各大媒體爭相報導,並且刊載他的「特異功能」,這四個字在美國字典上列入新字詞,真是大大的轟動!」
  「中國人也引以為傲,後來葉劍英先生召見,香港藝人聘請表演,很多的目擊證人至今還存活著,所以張寶成神龍活現的事跡,亦造成「特異成功能」的一股風潮!」
  東方芙蓉明眸綻放異彩,嫵媚嫣然道:
  「我雖然富可敵國,但這支「九龍金尊杯」倒是有錢買不到,是可以摹仿-支,順便偷天換日,盜出來玩玩?說不定能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呢?」
  「芙蓉姐!連尼克森總統都說過摹仿困難,相信舉世之間沒有這樣的高手,所以我才說此杯應該不是世間有,可能是天界遺落之物吧?」
  張心寶眉頭微蹙,聲音低沉斥唱道:
  「芙蓉!別因貪玩惹禍,我們盜取「魔界寶典」已屬不當,然而情非得已情況之下才做,堪稱對得起良心,如果你有此非份之想,就是不對!」
  東方芙蓉為張心寶斥喝得滿臉飛紅,倒覺老公體貼溫馨,羞澀嬌笑,澀然道:
  「寶哥!人家只是好奇嘛?何必生氣?就當我在開玩笑啦!」
  林花城忙打圓場道:
  「是的!大嫂可能只是想要個摹仿品來作為紀會,寶哥千萬別當真!這張圖畫我馬上找人臨摹,你們就等好消息!」
  顏怡媚見林花城拿著桌上照片出門,連忙喊道:
  「老公!等你回來吃飯,千萬別貪杯誤事!」
  顏怡媚有一手好廚藝,煮的飯桌上擺滿佳餚,尤其是那盤咖哩蟹,色、香、味俱全,看得張心寶及東方芙蓉食指大動,就是等不到林花城回來。
  顏怡媚看著手錶,解下煮菜圍兜,郝然道:
  「不等阿城了!我們先吃飯,他一定在朋友處喝兩杯,可能再過三個鐘頭才會回來。」
  張心寶和東方芙蓉吃了豐盛海鮮,直贊顏怡媚手藝不凡,家鄉口味顯露於菜餚,媲美澳洲五星級餐廳主廚。
  飯後,由顏怡媚駕車載著張心寶和東方芙蓉,到「戰爭記念館」,觀察四周環境。
  後座的張心寶問道:
  「怡媚!,「戰爭紀念館」附近可有停車場?」
  「有的,往東五百公尺處就有。」
  「很好,我們就決定這個停車場是接應地點,不致使人懷疑!」
  「寶哥,沒有問題,打算怎麼下手呢?」
  張心寶撫頰思慮,快快然道:
  「等贗品圖畫作出來後再打算!我看過「戰爭記念館」內的牆上角,掃瞄系統確實精密嚴謹,不易突破,所以回去得好好規劃一番,免得失手!」
  東方芙蓉咬著櫻唇道:
  「寶哥!夜間守衛加倍森嚴,並且放有狼犬巡邏,真不知從何下手?」
  「芙蓉!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怡媚!接應地點已經確定,我們回去吧!」
  顏怡媚開車回家已是傍晚,打開廳門進內,瞧見林花城獨自泡壺茶,躺在沙發上享受。
  「阿城!怎麼搞的?一出門辦事也不回通電話,老是叫人擔心,是否又是醉酒誤事?」
  林花城飲著茶水還未吞下,被顏怡媚-吼,差點嗆了出口來,滿臉飛紅道:
  「怡媚!朋友熱情嘛!只不過小飲-番,不礙事的。」
  「啐!你不會喝酒,卻又逞能,哪有不醉的道理,肯定又是醉酒的天南地北亂蓋一通,也不看看辦事的緊要性?如果耽誤了寶哥正事,我可不饒你!」
  「不會!不會!事情已辦妥當,「鬼手魯」答應七天後交貨,決不遲延!」
  「怡媚!怎麼這樣小心眼?「鬼手魯」為求逼真,要求去看真品,所以須慢幾天交貨嘛!」
  「哼!小心能駛萬年船,跟那些人打交道不防著點,被出賣了還不知道!」
  「老婆大人!就憑那些人還不配,如果敢出半點漏洞,看我不把他們剝層皮才怪!」
  張心寶見林花城自信滿滿地就放心,知道他在澳洲黑白兩道有些份量,欣然道:
  「花城老弟!今晚我陪你喝兩杯,咱們哥倆不醉不休,明天去海灘衝浪,享受碧海藍天,你看如何?」
  林花城欣然應道:
  「好呀!只要寶哥喜歡,小弟奉陪到底,只不過如何盜圖,總有個腹案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時間漫長,想那麼多幹什麼?說不定靈機一動,大事定矣!」
  顏怡媚與東方芙蓉雙雙下廚,林花城取出酒來置於飯桌,大家在家中開懷暢飲,渡過一個愉快夜晚。
  七日後傍晚,張心寶於桌面攤開「鬼手魯」仿製的「魔界寶典」,看得嘖嘖稱讚,不愧摹仿圖畫真跡的箇中高手,幾可亂真。
  「寶哥!聽「鬼手魯」說,曾跑去「戰爭紀念館」看真跡筆紋,有七次之多,唉聲直歎辛苦,把前面談妥的價碼提高了一成!」
  張心寶點頭微笑道:
  「值得!他仿得很好,是該給的,但是否告訴他要緊守口風呢?」
  「寶哥!那是當然,這個人怕事得緊,不敢出賣我們,您就寬心吧!」
  顏怡媚從廚房端盤水果出來,放於桌面,嫣然道:
  「寶哥!阿城說得沒錯「鬼手魯」做事十分細心,不會拿他的金字招牌開玩笑!」
  張心寶聞言釋然,故作神秘道:
  「很好!明天星期天,下午參觀展覽的民眾較多,我們光天化日之下盜圖,比晚間來得容易!」
  林花城愕然,猛從座椅蹦起怪叫道:
  「什麼!白天盜圖?寶哥有沒有搞錯?眾目睽睽之下如何下手?」
  張心寶微笑的從懷中拿出一張手畫地圖,詳細畫出「戰爭紀念館」五處展示區,仔細告訴大家盜圖計劃,使得大家捧腹大笑,怎會想出如此妙計。
  「哈哈!還是寶哥古靈精怪,小弟佩服,可會使得老外大開眼界,媒體爭相報導呢?」
  東方芙蓉與顏怡媚面面相覷莞爾,忙去準備明天盜畫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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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4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盜寶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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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艷陽高照,顯得燥熱,然而從河邊刮來一陣清風拂面,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林花城把車輛檢查一遍,保持著最佳車況以便接應。
  張心寶偕同東方芙蓉帶著那卷仿製圖畫進入「戰爭記念館」內,見館內人頭鑽動,慕名前來參觀的民眾很多,只得耐著性子側身緩慢接近展示中央,那座停放兩具金縷玉衣屍體,玻璃幕帷處。
  此刻,張心寶從口袋內拿出皮夾,故意掉落地面,彎腰撿起時,藉機從皮夾內抽出二張事先畫著符咒黃紙人,緊貼於存放兩具金縷玉衣,透明強化玻璃幕帷下方。
  張心寶對東方芙蓉使個完成貼符手勢,再緩緩從人群中來到存放「魔界寶典,」的第五區。
  張心寶手舉劍訣貼於眉心處,默默集中念力催動「紙人符咒」。
  東方芙蓉展開了靈眼,凝視金縷玉衣強化玻璃幕帷處。
  乍見,凡眼不可見的-對冥間燒化用,紙札糊的金童、玉女靈體,在上空嘻笑追膛,似打情罵俏般玩耍。
  東方芙蓉耳際聽聞張心寶持咒輕斥喝道:「金童、玉女!不可嬉鬧。速速進入金縷玉乾屍內執行任務,急急如律令!「敕」!」
  那對紙札糊金童、玉女感應咒語,朝張心寶作揖為禮,靈體慌忙鑽進玻璃幕帷裡的男女兩具金縷玉衣乾屍體內。
  張心寶睜開雙眼,神光熠熠,凝視那對男女金縷衣乾屍,向東方芙蓉操閩南語道:
  「芙蓉!注意上面牆角的兩具「針眼」攝影機,等會騷動混亂時,丟出預藏的布套遮蓋,免得暴露行蹤!」
  東方芙蓉點頭示意,輕啟摧帶的皮包口,準備就緒。
  張心寶輕喝-聲:「金童、玉女起身作亂!疾!」
  展示中央幕帷玻璃內的兩具金縷玉衣乾屍,突然霍起,舞動圓筒玉袖,打破玻璃幕帷,使得玻璃爆裂聲不斷,嚇得參觀民眾驚駭恐怖。
  女性觀眾更是淒厲慘叫,奔逃推擠,引起了館內騷動。
  「殭屍復活啦!殭屍要殺人啦……」
  「救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騷動一發不可收拾,民眾爭先恐後逃命,現場秩序大敵,使得警衛束手無策,被逃命的群眾撞跌場面,踐踏而過。
  東方芙蓉趁群眾慌亂掩護身形,從皮包內取出預藏布罩,丟往牆角上的那兩具「針眼」攝影機,準確的覆蓋。
  張心寶利用外國男人肥壯身軀,來個暗勁使力,那男人飛撞前方存放「魔界寶典」的強力玻璃幕帷,整片粉碎掉落而不傷人,順利的「偷天換日」調包了真跡。
  張心寶和東方芙蓉順著那股逃亡群眾人潮,湧到了第二區。
  驚見,兩個華人拿著小郎頭猛敲玻璃幕帷,偷盜那支「九龍金尊杯」,也順著逃命人潮,湧往另一處逃生門。
  變生肘腋,張心寶與東方芙蓉面面相視的錯愕歎然,怎會發生趁火打劫驟變情況,真是始料未及。
  兩人相偕離開,匆匆趕往預定接應停車場,坐上了林花城駕駛的座車,驅離停車場,揚長而去。
  林花城見大功告成,輕鬆吹著口哨開車,在旁的顏怡媚關心道:
  「寶哥!好本事,比預定的時間早十分鐘!」
  張心寶面露陰霾,歎口氣道:「剛才館內騷動時,有人趁機盜走了「九龍金尊杯」,是「鬼手魯」出了漏洞,我們被跟蹤了!」
  林花城與東方芙蓉愕愣當場,趕緊踩住煞車。
  「什麼!有人盜取金盃?寶哥是否看清對方臉孔?是「鬼手魯」出賣了我?」
  顏怡媚狠狠的摔了林花城腦袋-巴掌,怒聲道:
  「笨老公!寶哥怎會認識盜賊?肯定是「鬼手魯」露出了口風,也就是你飲酒時,告訴了對方「九龍金尊杯」的玄奇妙用,使他起了貪念,想要奪為己有!」
  林花城氣得滿臉漲紅,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這個人渣竟敢出賣我?怡媚!你帶芙蓉姐搭計程車先回家等候消息,我與寶哥馬上去找「鬼手魯」算帳!」
  顏怡媚冷然道:
  「阿城!這件事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要不然在澳洲如何站得住腳?怎麼對得起寶哥夫婦倆!」
  東方芙蓉強顏微笑道:
  「怡媚!事態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嚴重,我們先回去看看電視新聞,是否有報導出來,順便認清畫面上盜賊的面貌!」
  林花城待她們下車後,使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猛踩油門,車子狂飄而去。
  「寶哥!沒想到我今天陰溝裡翻了船,竟然捅出了大漏子,實在對不起您!」
  張心寶不以為意微笑道:
  「花城老弟!別放在心上,沒那麼嚴重,芙蓉與我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倒是盜賊洩了底,成為替罪羔羊,這支中國人的金盃寶器,不可流入異鄉,應極力追回,有些中國人太不自愛,盜取無價國寶出售,該繩之以法!」
  「馬上就到「鬼手魯」住處,非得向他問個明白!」
  張心寶心頭一動,揚眉叫道:
  「不好!「鬼手魯」可能凶多吉少!」
  林花城聞言,臉色驟變,轎車開得更快,衝過紅燈,再轉過二條街口,方向盤飛轉靠右,輪胎承受壓力,「吱嘎!吱嘎!」刺耳作響。
  林花城見前面有警察設路障阻擋,並且救護的響笛不斷,從後方疾來,踩了緊急煞車,停靠路邊,讓過救護車。
  忙說道:
  「寶哥神算!前方有警察設路障及拉黃布條擋路,表示出了人命,「鬼手魯」正是住在那棟六十層摩天大樓內,我看八成是被滅了口!」
  救護車開進命案區,只見數位救護人員急忙著擔架,-起進入大樓內。
  張心寶操著閩南家鄉話輕聲道:
  「花城!命案剛發生,注意一下周圍人群,兇手有可能在附近徘徊,這是想確定被害者死亡的習慣。」
  「寶哥說得不錯!這是道上職業殺手的習性!」
  片刻後,兩名救護人員,抬著-具覆蓋白布的屍體下來,當抬高放置於推車架時,那具屍體的左手甩了出來,鮮血順著胳臂、手掌灑落地面,沿路血跡斑斑流量不少。
  張心寶見狀,沉思撫顎道:
  「應該是職業殺手干的!手法乾淨俐落,是從左腋-刀致命!」
  「寶哥!怎麼知道兇手是用刀?而不是槍?」
  「花城!「鬼手魯」可能連兇手的真面目都看不到,從背後被捂著嘴,尖刀猝然刺進左腋直抵心臟,利刃再轉動割破血管動脈,所以覆蓋的白布只有沾到少許血跡,屍體落於推車架上,甩出了左手,血跡才大量順流而出。
  林花城訝異望著前方屍體道:
  「寶哥!您說得就如親身經歷般,可以職業當偵探了!」
  「別忘了!我是海軍陸戰隊員,受過這種背後摸哨暗殺敵人的手法,對方連想喘口氣都來不及!」
  林花城眼光巡視四周,發現了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華人,身體壯碩,眼神銳利,面露冷森殘酷微笑,盯著覆蓋白布的「鬼手魯」後,緩步離開看熱鬧的人群,朝東邊街頭而去。
  林花城緊拉著張心寶衣角道:
  「寶哥!那個華人疑似兇手,朝東邊街頭直去,我們趕緊追蹤!」
  林花城話才說畢,馬上撥開人群,三步當成二步走,張心寶連忙隨後。
  張心寶道:
  「花城!你的眼光正確,這個華人是職業殺手,肯定八九不離十,光看他的腳步,輕快有力就是證明!」
  午餐時間,路面行人稀少,不利跟蹤。
  兇手被人跟蹤似有警覺,快速轉進一條陰暗巷內。
  林花城見狀,忙跨步將要闖進巷內追趕,被張心寶阻止。
  「小心!不可冒然前進,以防偷襲。」
  話聲剛落,驟間,一支尺長藍波刀,刀光霍霍泛著寒氣,正好在轉角處刺出,戳破了林花城西裝上衣,真是千鈞一髮,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沒有剛才張心寶的按肩膀阻止,豈不死於非命。
  張心寶臉色微變,掠身縱出叱喝道:
  「鼠輩暗箭傷人!哪稱得是英雄好漢,不問青紅皂白出刀,如此草營人命!」
  林花城雖未受傷,但氣憤非常,撩臂提袖,橫眉瞪眼望著那名暗算兇手。
  只見兇手,手持凶器傲然冷笑,視對方如俎上之肉,任其宰割般,太目中無人了。」
  「剛才在命案現場見過,看你們不像警探,跟蹤我「刺青」幹什麼?好奇心會使人喪命!」
  林花城搶先怒聲道:
  「呸!你是那條道上的?為何殺死「鬼手魯」是受誰的唆使?」
  刺青殺手眉頭顫一下,抬頭斜視,冷靜異常,陰沉沉說道:
  「無憑無據的說我殺人,豈不令人笑掉大牙。」
  張心寶眼迸精光,氣定神閒淡淡道:
  「廢話少說!就看你出手狠毒,己知道是職業殺手貫用刀法,平常殺人不眨眼的習性表露無疑,只有手底下見真章,讓你見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什麼叫做中國功夫!」
  林花城跨前一步想要動手,為張心寶揮手阻止道:
  「花城老弟!這種跳樑小丑由我來,好久沒有活動筋骨,這口怨氣.老哥替你出!」
  張心寶趨前,雙手大張迎了上去,使得殺手震了一下,這樣露著空門的架勢,不是白癡,就是搏擊高手。
  刺青殺手小心奕奕舉起藍波刀,毫不留情刺向張心寶心臟部位,想一刀斃命,忙結束這場搏鬥。
  張心寶見對方使刀俐落,直刺手法極速,是個高手,不敢掉以輕心,抬起左腳來個前掛踢,想要踢飛他手中的利器。
  刺表殺手變招輕快,順著張心寶掛踢方向,來個三百六十度回轉,刀鋒往脖子處狠狠的橫切而下。
  張心寶冷哼一聲,低頭半蹲,毫髮之間閃過凌厲刀鋒,驟出雙拳,如「雙龍出海」直轟而去。
  「碰!碰!」聲聲著肉。
  「唉!呀……」厲聲哀嚎。
  刺表殺手被張心寶鐵拳轟得彈上半空,摔出三尺遠,背部著地,跌得七葷八素,手中藍波刀脫手,只掙扎了兩下,抬頭勉強瞪著張心寶,臉色頓呈死灰,眼露恐懼,口角滲出了鮮血,受傷頗重,一蹬腿,當場昏厥。
  林花城瞧得咋舌不已,想不到張心寶身手如此了得,於彈指間即擺平這個殘酷凶狠殺手,使其毫無招架之力。
  「花城老弟,把你的破西裝脫下,套綁著殺手,拖到暗處盤問!」
  林花城馬上行動,綁好了殺手,拖到暗巷陰涼地方,看著四處無人,拉開褲頭拉鏈,往殺手頭上灑泡尿。
  刺青殺手悠然甦醒,見本身被綁得結實無法動彈,面露猙獰,惡狠狠道:
  「你們快放了我!要不然大家可就沒完沒了,諒你們也不敢殺我。」
  張心寶望著殺手,冷然淡淡道:
  「是呀!我們是不敢無故殺人,但可以廢了你的四肢筋脈,然後交給警方處理,這麼一來,算是你的職業生涯到此結束!」
  刺青殺手眼露恐慌,本呈死灰臉色突然轉為紅潤,詭譎陰笑道:
  「我一生殺人無數,也算夠本,道上英名豈容你們破壞……」
  話未說完,林花城憤恨踹了刺青一腳,怒聲道:
  「他媽的!把殺人當飯吃?這種鳥話也說得出口,快照實招供,是受誰的指使作案?」
  張心寶見刺青殺手話聲有異,斜眼側歪已無生氣,愕然叫道:
  「不好!這傢伙服毒自盡了,快把綁在他身上西服脫掉,以免留下證據,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林花城快速動手,脫下死者反綁的西服。
  張心寶靈犀神識一顫道:
  「花城!快展開靈眼,看這傢伙的魂魄去了哪裡?就是到了閻王殿,也要揪出來盤問!」
  雙雙展開靈眼觀望四周,只見刺青殺手魂魄如剛出生破殼的雛雞般,竟從腳底板湧泉穴竄出。
  這是佛教高僧所說的死者魂魄,下地獄時,從腳底板出。
  刺表殺手魂魄一付茫然樣,望著張心寶及林花城全身正氣凜然而神光赫刺眼,忙舉雙手擋著視線,害怕畏縮蹲於地面。
  打起哆嗦哀聲道:
  「好冷!怎會如此寒凍不堪……你們渾身放光,如烈陽熾熱焚身……一寒一熱,怎受得了!」
  刺青殺手話還沒說完,乍見巷內陰暗角落處,陰影幢幢,竟然蠕動起來,瞬間,爆起了陣陣鬼哭淒厲叫聲。
  「還我命來……」哀嚎淒怨,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哀聲剛響起,鬼影幢幢於角落陰暗處,如水銀洩地般急速竄流浪捲而來。
  刺青殺手望見鬼影張牙舞爪,四方迎面奔來,膽戰心驚,使出混身解數,拳打腳踢,想要逼退鬼魂糾纏。
  怎奈徒勞無功,為鬼魂纏包如鏈,死不放手,竟有十三個之多,個個黑黝黝鬼魂.似深仇大恨般對他追打啃咬噬魄,剎那間,拖曳著殺手魂魄往右方向陰暗牆角處消失。
  只聞一聲淒絕慘叫,尖銳如錘,真是撕心裂肺,破空迴盪暗巷內。
  聞之令人汗毛聳立,背脊涼颼,牙齒打顫。
  鬼群來得好快,去得更疾。
  林花城瞧得目瞪口呆,還沒弄清楚狀況,耳際問響起了「鬼手魯」哀淒感激聲道:
  「多謝兩位義助緝兇!我們就等這一刻報仇,陰律森嚴,規定不得久留……」
  聲音逐漸消逝,巷內回復空空蕩蕩,無聲無息。
  張心寶蹙眉忙問道:
  「喂!「鬼手魯」,你們到地獄第幾殿報到?」
  巷內寂靜,只留張心寶回音不絕,「鬼子魯」已然遠去。
  林花城把那件破上衣甩上了肩頭,若有所思.伸手摸摸耳垂珠,豁然開懷大笑,指著張心寶道:
  「寶哥!莫非要下地獄找「鬼手魯」盤問?或者去會您的五位嬌滴滴娘子?」
  張心寶雙頰微紅,不答反問,佯裝不滿道:
  「啐!公私兩利的事要辦,損人不利己的事不幹,損己利人的事看著辦,你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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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4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元神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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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心寶及林花城坐於沙發上看著電視,電視上正在報導晚間新聞,播出「戰爭紀念館」攝影機拍錄盜賊清晰相貌,希望民眾能勇躍檢舉。
  中國大使館提出強烈抗議,使中澳雙方關係趨於緊張,警政署成立「專案小組」緝盜,如火如荼展開,監控海、陸、空關口,以防寶物流出。
  另一則新聞報導,畫面照出那名殺手死亡情況,搜出了那把殺死「鬼手魯」的尺長藍波刀,但令警方不解的是死者為何服毒自盡?
  澳洲警政署長道奇·斯拉夫。正在電視上詳細報告「戰爭記念館」引起混亂原因;說是參觀人潮太多,使金縷衣乾屍產生靜電反應,要民眾需恐慌。
  顏怡媚偕東方芙蓉從廚房端茶出來,雙雙坐於自己丈夫身邊依偎著。
  顏怡媚輕笑道:
  「整天都報導這條新闖,也太無聊了,沒想到有人趁火打劫盜走「九龍金尊杯」才會引起全國轟動!」
  「怡媚!那是當然,中國官方提出了嚴重抗議,定會徹查到底,澳洲可是惹不起中國嘛!」
  林花城那份中國人的驕傲擺在笑臉上,四平八穩的蹺起二郎腿抖著。
  「啪!」一聲,顏怡媚打在他的腿上。
  「抖什麼抖?怎麼會這麼巧?盜賊同時盜取那支杯?」
  林花城放直腿後怒聲道:
  「一定是被賊人跟蹤!我們實在太大意了,要不然怎會這麼巧?」
  東方芙蓉微笑道:
  「花城,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反正「魔界寶典」已經得手,打算過二天回台灣。」
  林花城端起茶杯淺飲一口道:
  「大嫂!那麼快就回台灣?不回美國?」
  「是呀!回台灣拜見小寶的叔叔,這是個禮數!」
  張心寶撫頰揮手道:
  「芙蓉!在道義上應該把這個盜賊集團揪出來繩之以法。因為發生了兩條命案,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太遺憾了!」
  東方芙蓉抿嘴吃笑,得意眼神嫣然道:
  「怡媚你輸了!寶哥那種鍥而不捨的個性,我比誰都瞭解,有事決不會半途而廢,況且他那些古靈精怪的點子特別多,這些盜賊毛頭小事難不倒他,以後你就會知道!」
  顏怡媚漲紅雙頰,連忙搖手道:
  「芙蓉姐可別多心!您錯會了意,我只是想知道寶哥下一步的安排,好參加幫忙,閒著太無聊嘍!」
  林花城詫愕一頓,板起面孔道:
  「怡媚!這種事有時候得玩命,別妄想插上一腳,把孩子帶好就行了!」
  東方芙蓉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
  「花城!我最看不慣這種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主義,怡媚可以在幕後幫忙嘛!」
  林花城被說得耳根通紅,顏怡媚昂頭噘嘴,趁勢指責,喋喋不休,使其尷尬十分,苦笑連連,看得張心寶莞爾一笑。
  「花城老弟,家鄉諺語:「惹熊!惹虎!千萬惹不得赤查某」還是「聽某嘴,才會大富貴」,恰媚也是關心你!」
  話鋒一轉。
  「其實要破此案也不困難,因為我可以飛天遁地呢!
  張心寶端起茶杯,緩慢飲著手中熱茶。
  林花城瞪大雙眼等待下文,卻見他離座上了廁所。
  廁所內沖馬桶流水聲傳出,卻不見張心寶出來,林花城開始猴急的怪耳等待,卻又聽到小龍頭放水聲「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林花城已經坐立不安,按耐不住的跑到廁所門外,舉手想敲門,卻又覺不妥,猛抓腮不知如何是好,廁所內流水聲依然「嘩啦!嘩啦!」流個不停。
  顏怡媚與東方芙蓉看他那種猴急模樣,雙雙捧腹大笑,總算有人整到他那種說話吊人胃口的滋味,豈不快哉!
  林花城被自家人取笑,當然毫不在乎,反正已經出糗,舉手猛敲木門。
  門內還是流水潺潺,急得推門而入,想問問張心寶要如何施術,昨晚兩人的好計劃,怎不說出來?
  廁所門「依呀!」啟開,裡面竟然沒有人?難道張心寶飛天遁地不成?
  客廳傳來張心寶他們的大笑聲,林花城知道上當,索性撒泡尿賴著不出來。
  張心寶故意提高聲調道:
  「要破此案簡單得很,只要……」
  話聲一頓,林花城急忙從側所裡跑出來,褲子拉鏈也顧不得拉起。
  連忙喊道:
  「寶哥!人家急得上廁所,哪有人獨佔那麼久不出來?別整小弟,算我怕了您!」
  顏怡媚見他那付窘態,笑得彎了腰,喘著氣道:
  「棋逢對手!你已輸了一著。真是醜人找下台階,邊褲子拉鏈都忘了上緊,還是兩個孩子的爹呢?剛好孩子托娘家帶,要不然成何體統!」
  張心寶開夠了玩笑道:
  「花城老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麼一激就原形畢露?快過來吧!正事要緊。」
  林花城哈腰揉揉雙手,頻頻點頭道:
  「寶哥就是寶哥嘍!小弟輸了一著也不算丟臉,盡快說出辦法,一定效勞!」
  張心寶望著老婆微笑道:
  「芙蓉!我要帶花城老弟下冥界探「鬼手魯」及那名殺手,瞭解事實真相,揪出幕後主使人,再由警方處理。「
  東方芙蓉愕然,噘起嘴來,不懷好意嘲謔道:
  「哼!原來是個假公濟私,嘴裡說的頭頭是道,可是心裡頭有牽腸掛肚的老情人等著相會呢?況且還不止一個!」
  張心寶起身作求饒狀,看得林花城一副幸災樂禍,笑得合不攏嘴,正是昨晚計劃,知道指著什麼。
  顏怡媚震驚愕然,叫出聲來。
  「什麼?寶哥外間還有情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林花城連忙喝道:
  「怡媚!別沒頭沒腦的亂插嘴,寶哥不是那種人!」
  東方芙蓉見張心寶坐立不安,表示自己頗有份量,心裡一甜,嫵媚嫣然道:
  「寶哥!我不是個心胸窄小無度量之人,於古朝尊敬劉小倩為大姐,今世當然以我最大,那些冥間的五位姐妹也不會跑上來跟我爭丈夫,何不大大方方放你一馬?」
  張心寶釋然,連忙作揖道:
  「大!你的心胸很大,陰間就屬你最大!」
  顏怡媚聽得一頭霧水,打岔道:
  「芙蓉姐的胸部本來就大!什麼陰間、陽間的爭論哪回事?」
  林花城斜眉豎眼,氣急敗壞說道:
  「別胡說八道!把動詞聽成了名詞,說成什麼跟什麼?簡直不可理喻!」
  林花城拉著顏怡媚在一旁比手劃腳說了老半天,聽得她明眸流轉,瞪著張心寶仔細上下打量。
  這種風流倜儻,溫文爾雅的俊俏奇男子,當然是女孩子心中,爭相愛慕的對象。
  張心寶靦腆不安道:
  「陰間總管張寶!已經催促我回地府有好些日子,還說三位夫人已懷了身孕,要我回去探望!」
  東方芙蓉明眸異采,笑吟吟走到張心寶身邊,伸出兩指,使勁剪著他的大腿,貼緊耳根輕聲道:
  「就是你偏心!人家也要一個……你是否沒有賣力?」
  張心寶痛得皺緊眉頭,滿臉漲紅苦叫連連道:
  「天地良心!「千年雙修大法」的絕活都給了你,還說不賣力?聽說夫妻感情太好,是生不蛋來!」
  「啐!小聲點,這種事還嚷嚷不成?」
  「哎呀!哪裡學來的怪招?絞剪得痛入心扉,不叫才怪,會憋死人啦!」
  林花城及顏怡媚夫妻倆面面相視,會心莞爾吃笑,見他們這般恩愛,不覺得依偎在一起,感受這份溫馨情趣。
  三日後,夜晚繁星熾熾。
  臥房內,張心寶用紅線打了一百零八個結,把臥床圍繞一圈,作成「防守金剛結界」,不使惡靈邪魅逾越雷池一步。
  張心寶眼露精光道:
  「花城老弟!住宅建築物周圍布好陣勢了嗎?這可是你的專長!」
  林花城興奮回話道:
  「寶哥!擺個「飄渺神幻陣」,進得來而出不去。芙蓉姐可以大顯身手擒拿入侵鼠輩,如探囊取物!」
  東方芙蓉關心問道:
  「寶哥!帶花城進到冥界,要多久才回來?」
  顏怡媚更是提心吊膽道:
  「寶哥!在陰間地府,陽人不可以作的事,可要特別提醒阿城喔!他是個隨性之人,可千萬別出差錯!」
  張心寶信心十足,拍胸保證道:
  「怡媚放心!就當我們出國玩幾天嘛!跟著我會有什麼差錯?倒是要注意盜賊集團侵人住宅,那些人皆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狠之徒,不得不防!」
  林花城有如玩童樂在心頭,笑呵呵道:
  「沒錯!就如寶哥所說,當做出國觀光嘛!只是需要小心門戶!如有鼠輩入侵,四周屋簷下的風鈴會示警作響,陣法怎麼使用,就如圖說明操作,一切盡在掌控中。」
  張心寶情意深深道:
  「芙蓉!去冥界辦案過幾天就回來,你可要護著怡媚,如果閒著無聊,可以教她「直流百川」基本劍法,應該可以制敵機先」
  張心寶夥同林花城樹在舒適床面,東方芙蓉展開靈眼一旁護法,顏怡膽小依偎後面探頭觀視。
  「張心寶啟動「夢幻中陰身」,瞬間靈光熠熠,一縷靈識從日喉輪疾出,飄浮空中,與東方芙蓉心意相通,會心一笑。
  林花城采《楚大夫隱地八術通仙正道》內載的「武神出身法」,一張靈符貼在額頭,默念神咒,其魂魄有三,一曰:「爽靈」、二曰:「胎光」、三曰:「幽精」。
  於額頭、胸部、丹田分三縷魂魄疾出,緩緩凝聚成形,一層紅芒網罩。
  驀地,網罩如小雞孵化脫殼般裂開,魂識痛苦掙扎而出。
  林花城靈識現身,已經汗流夾背,並且痛得哇哇大叫道:
  「寶哥!靈魂出竅,痛得簡直要人命,遇見就如千刀萬劇!」
  張心寶飄來牽著林花城的手安慰道:
  「忍著點!現在沒事,靠靈符神咒出竅當然辛苦,如果自行修持中陰身離體,就不須經歷這種痛苦!」
  林花城現在鎮定下來,翠著床面自己的肉身如嬰兒熟睡般,看著老婆顏怡媚膽小躲於東方芙蓉背後,慌慌張張不知所措,覺得可愛想促狹一下。
  當他動這個心念時,整條靈魂「咻!」的一聲穿過顏怡媚身體,使自己顫震一下,愕然傻著了。
  顏怡媚被林花城陰靈穿過時,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起了雞皮疙瘩,經東方芙蓉解擇後,氣得跳腳咒罵缺德。
  林花城經歷這種不用背負肉體行動,飄飄然的感覺真好,浮於空中自由自在,故作游泳姿勢,玩耍翻滾不亦樂乎。
  張心寶及東方芙蓉望著林花城靈魂玩得開心,覺得幼稚好笑,卻不忍破壞他的興致,知道初嘗靈魂出竅者,皆是如此。
  林花城伸手觸牆,貫穿而隱,嚇得驚叫道:
  「寶哥快看!靈魂出竅的經驗太玄妙了?早就應該離開那付臭皮囊出來玩玩!」
  張心寶看他玩得高興,輕笑道:
  「忘了剛才那種遇見如千刀萬剮的痛苦嘛?現在可是無軀體一身輕?別再戲玩,跟著我離開陽間,等一會穿山越嶺,有得你玩!」
  東方芙蓉含情脈脈揮手道:
  「寶哥!快去快回,保重靈體!」
  張心寶點頭示意,拉著林花城所扮的鬼臉道別,雙雙從東邊牆壁隱沒。
  初夏夜空盤月當頭,繁星熾熾,前面高樓大廈林立,燈火通明,路面蜘蛛網密佈,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從空中俯視建築物,似火柴盒般,各種造型都有,顯得精緻可愛。
  張心寶和林花城雙雙靈體佇立空中,觀賞夜景,涼風瑟瑟穿身而過,沒有呼吸、溫度、體重,有如夢似幻,不知所以然的空蕩感覺。
  林花城興奮莫明,在空中雀躍翻滾道:
  「寶哥快看!雪梨國家音樂大廳如貝殼般綻放,於夜間燈光裝飾下顯得特別燦爛繽紛,這種把大地踏在腳下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回神一愣訝異道:
  「寶哥!怎麼在黑暗中,看您全身有一層三寸厚的金光明罩護體?我怎麼沒有?」
  「花城老弟!個人修持法門不同,當然有別。你全身也迸出紅芒熠熠,是「弄神出身靈符」護著。」
  「寶哥!聽您說過,在中國西北大戈壁沙漠附近有個冥界出入口,你的事業總部在那裡,這回是否舊地重遊?」
  張心寶思慮片刻道:
  「這個「鬼手魯」是兇手,他的魂魄需經澳洲神靈界審判後,再根據祖籍地,遣送服刑,可能過兩天吧?」
  「寶哥!「鬼手魯」是中國四川人,其魂魄應送往何處服刑?」
  「應該是位於四川東部地界,長江北岸有個豐都城鬼域,是五殿森羅閻王管轄區,專門收容凶死之徒,依罪判立,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報,待刑期滿後,關進「枉死城」等候輪迴投胎通知。」
  「寶哥!森羅閻王不是您的岳父嗎?這下子小弟可要好好暢遊森羅地府!」
  兩人談話時,前言一道白芒如電疾至。
  張心寶靈動覺照,眼迸異彩瞪著那道白芒道:
  「花城老弟!別離我太遠有神光逼近,似有狀況,要提高警覺!」
  那道白虹閃爍,拖曳著芒尾數丈,轉眼間即在張心寶處停止。
  只見,一隊人馬有十二名騎兵前導,個個身穿羅馬戰士灰銅鎧甲,神威赫赫,西方人魁武體態,全身健肌鼓龔分佈,人人媲美健美先生。
  胯下駿馬也披戰甲,項間馬鈴脆響,鼻翼嗡圖,昂首不可一世。
  後面一輛羅馬戰車擦得銀芒熠熠,最為亮麗醒目。
  戰車內站立一位神將官,頭戴銀鎧帽,帽頂紅羽毛一排聳立,似雞冠鮮艷,身披銀色鎧甲,肩頭大紅袍隨風飄逸,獵獵作響,如紅雲一片。
  西方人的金色蠶眉,虎頭大鼻配上寬厚嘴唇,顯得不苟言笑,肅穆莊嚴。左手策動戰馬韁繩,右手挺著丈長劍矛,神態威武,有睥視天下之勢。
  後方數個寬大鐵柵獸籠連接,裡面竟然關有囚犯,擁擠得無法計數,浮於一層白芒上方,就是那道拖曳白虹。
  這時間,兩位女天使身著白袍靈光閃爍,長得眉消日秀,一頭金髮披肩,振動背後純白雙翼,左、右各八尺長、三尺寬,胸前捧著一本聖經,拍翅緩緩降臨雲端。
  兩位女天使玉靨綻開笑容,全身綻出白色靈光,瞬間方圓三丈如沐春風,與張心寶的金光明罩及林花城的紅花熠熠交織相輝,顯得燦爛繽紛,璀旬亮麗,十分耀眼。
  林花城首次見得天使這般神聖純潔,起了恭敬心,從內心深處湧出一道如鶯啼婉柔聲音,竟是中國話。
  「你們靈識怎會在此任意飄蕩?看來不是我教派人士,擋著神將兵馬押解囚犯去路,到底有什頭事?」
  原來靈界以心念交談,不分語言國界。
  張心寶以中國禮節,抱拳作揖道:
  「天使!我倆是中國佛道人士,因公辦案路經此地,打算趕往四川地界。」
  女天使慈祥柔聲道:
  「這條天界路線是專門押解凶殘暴徒,往煉火地獄,依罪審判囚禁。請你們快速離開,免得徒生意外,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話畢,從囚籠內傳出一聲咆哮道:
  「上帝不公平!他們干涉我作案,以至使我服毒自盡,難道沒有罪?」
  張心寶與林花城聽得這個聲音,面面相覷而愕然,就是那名職業殺手「刺青」。
  戰車上神將官,雙眼迸出寒芒,冷哼一聲,舉起弩箭即射,一道箭芒捷掣如電;準確無比,貫人那名喧嘩職業殺手心臟處。
  殺手猝不及防,中箭後哀嚎慘叫,渾身起了抽搐顫抖,瞬間爆開,血肉糜飛,神形俱滅。
  看得想跟著鼓噪起哄的其他囚犯,悚目驚心,不寒而慄,喋若寒蟬。
  女天使微蹙抑眉,於心不忍道:
  「何必下此重手殺害生靈?應該給他有個自新的機會!」
  神將官冷然道:
  「喧嘩鼓燥者會感染他人動亂,此鬼魂冥頑不靈,我有權行使職務,殺無赦!」
  神將官瞪著張心寶若有所指道:
  「天使你太慈悲了!有些能靈體出竅的歹徒,專門利用人性慈悲作壞事。再說鐵籠內都是十惡不赦凶人,本該悉數殲滅,免得他們脫逃後,還須勞師動眾追捕!」
  女天使聞言,不快道:
  「這些囚犯也是上帝子民,該給個懺悔的機會,只用殺戮手段,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神將官不予理會,冷眼一閃道:
  「還有這兩個黃種猴子,應該徹查底細,不知是否前來劫獄?說不定是魔鬼幻化欺瞞你!」
  張心寶見神官出言不遜,心中不快,靈機一動道:
  「這位神將靈威赫赫,武功蓋世,我們只是東方靈界的無名小卒,怎能比擬。但總得露一手表示自己正道身份,決非魔鬼化身。」
  張心寶氣定神閒,右手握劍訣,左手持寶鼎印,腳踩不丁不八,口念「步罡咒」道:
  「五帝有敕,威震雷霆,五雷召雲,驅使雲丁,風伯混沌,雷電奔星,天雨下降,霈霧如傾,急急如律令!」
  劍訣迸出金光,疾畫「召風神毒天君符」喝喊道:
  「君符散印!疾!」
  喝聲一落,空中劃出的金線交織「召風神毒天君符」,驟間爆開火花分散四周,化作滾滾白霧,霧裡閃電交加,如銀龍翻騰「嘶……嘶……轟隆!轟隆!」作響,欲噬人狀,聲勢驚人。
  神將官環顧左右,白霧裡電灼爍,威勢不同凡響,已方神馬掀蹄驚鳴騷動,心頭一悚,只見白霧緩緩飄離沒有擊出雷龍傷人,心中一寬。
  不屑取笑道:
  「啐!黃種猴子的鬼畫符,只是唬唬愚民百姓,中看不中用吧?」
  林花城聽得氣炸心肺,竟然把這種上乘道家符法看得一文不值,怎接耐得住,破口大罵道:
  「混蛋!四肢發達,頭腦簡啦的大猩猩,道家符法上通九天,下達九幽,豈是你這個不入流的神官所能得知?看我的!」
  林花城劍訣疾書「召雨神迅速天君符」,口中念動「致雨咒」道:
  「五帝五龍,降光行鳳,廣佈潤澤,輔助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聽眾,敢有違旨,雷符不容,急急如律令!」
  駢指斜劃,點在雲層,那道紅芒「召雨神天君符」疾飛鑽進,滾滾似珠澎漲,直奔羅馬神將官及戰士們頭頂爆開,灑得混身濕透。
  雨水化開十丈,觸動了四周白霧內閃爍的電龍,一發不可收拾。
  「霹靂啦啦!霹靂啪啦!」電龍疾出。
  風馳電擊導入雨中,把羅馬戰士如網路包圍,展開雷雨交加,閃電灼爍無情攻擊,個個哀嚎慘叫,瞬間丟盔棄甲,身著衣物及毛髮燒焦,真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囚籠內犯人,見神差被閃電銀龍攻擊得體無完膚,先是震驚恐慌,而後歡欣雀躍鼓掌叫好,像是替他們出口怨氣。
  兩位美麗天使,早已展翅騰空左右,見東方人符法如此厲害,不覺愕然驚歎,又見平常囂張跋扈的神將戰士們這般醜態,不由得抿嘴吃笑,其嬌柔儀態展現風姿萬種,看得林花城傻眼。
  張心寶見林花城做事莽撞,只得暗歎不妙,對方吃虧豈會善罷甘休,看來雙方動武在所難免!
  神將官咬牙切齒,氣呼呼帶領十二名羅馬戰士,刀劍出鞘,殺氣騰騰包圍他們,勢欲碎屍萬段,方洩心頭之恨。
  女天使忙揮手制止道:
  「且慢!別傷彼此間和氣」東、西雙方神靈界應該攜手合作,精誠團結,不可互相殺戮!」
  神將官聽這番話如馬耳東風,怎會輕易罷休,挺劍予直刺林花城,欲置之死地。
  林花城聽聞女天使勸解,見其展翅飛翔時,風姿翩翩,撩動金髮.婉柔迷人,竟然傻傻的望自了眼,自我陶醉忘了身處危境。
  張心寶二話不說,一馬當先掠身躍出,驕指突刺,點在最前面一名戰士手腕,瞬間奪得對方寶劍,一腳踢翻,戰士跌出三丈遠,挺身佇立包圍圈中,氣定神閒。
  出招、奪劍、踢翻只在彈指間,使得逼近戰士見狀顧忌,因此攻勢為之一頓。
  剛才喊話的那名女天使,望著癡呆的林花城佇立戰局中,忘了自身凶險,連忙拍翅疾降,雙手環抱著他,脫離戰局。
  林花城猛抱女天使不放,嗅得她身體散出高貴蘭香,真的飄飄然陶醉懷中,順勢頭靠軟綿綿酥胸,使得金髮天使雙頰排紅,放也不是,不放又吃悶虧,簡直不知所措。
  張心寶見狀暗道:
  「臭小子!老哥在跟別人拚命,你卻在大享艷福,忘了今夕何夕,身處何處?」
  張心寶回神,見羅馬戰士們虎視眈眈,欲拚命狀,心知不出絕招制敵,哪能叫這班老外神將心服口服。
  將劍一抖,爆出七點星花,使出絕招「直流百川」翻身騰空,似蒼龍俯衝,劍芒迸出,分化十三道金光罡氣,氣隨意走,直罩下方羅馬戰士。
  羅馬神將戰士眾,哪見過這種中國博大精深武藝,一個人一支劍,怎能劍招灑出十三道金芒如龍,並且疾至劍芒又化成上、中、下三路,每路皆有七把劍光霍霍,盯死本身那挪騰閃避去路,個個面色如土,二十一把劍圍繞轉個不停,簡直傻了眼,不敢蠢動分毫,連想揮劍一試的戰鬥意志都瓦解了。
  張心寶見好就收,望著呆若木雞的神將官,抱拳作揖道:
  「雙方只是一場誤會!就如那位女天使所說,彼此神靈界該多多親近交流,以免因文化上差異,而有所誤解,在下張心寶先行抱歉!」
  神將官見他彬彬有禮,給了下台階,那有不從之理,輕咳一聲,眼神閃爍,驚心方定,舉起大拇指誇讚道:
  「很好,英雄出少年,勝而不驕,我們最敬重您這種大劍客,所謂不打不相識,不知剛才那種玄妙劍法,是否可以指點一二?」
  張心寶忖道:
  「外國人生性豪爽,敬重強者,並且心直口快不懂作做,倒是很好結交。」
  心眼一轉又道:
  「神將客氣,中國武術博大精深,不是一時可以解說得完。我們趕時間去中國四川,等回來後有機會見面,你可以請教上面女天使懷中那位林花城先生,他武術不弱,又是本地居民。」
  神將官聳聳肩膀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道:
  「張先生既然忙碌,我也不敢強求。但正道靈界應該言而有信,知道林花城先生是本地居民,有空當然會前往討教。我們戰士是靠比武晉陞等級,所以高明劍術對我們很重要!」
  林花城依依不捨離開天使懷抱,飄然驟降,作據敘禮道:
  「剛才對各位無禮之處,敬請包涵!隨時歡迎你們來玩!」
  轉頭望著女天使道:
  「嘿!比麗。我住的地方可是你管轄地區,有空可要常來看我!」
  比麗天使振動白翼滑翔而下,明眸異采嫣然道:
  「花城哥!有空我會常去探望,可要教找那招「呼風喚雨」之術,現在公忙,需押囚犯離開,改天見!」
  神將官舉拳拍胸行軍禮示敬,揮手吆喝戰士,驅策戰車前導,整隊兵馬及囚車,化成一團白芒往西飛逝。
  張心寶目送白虹飛逝,瞪著林花城似笑非笑侃然道:
  「唉!怎麼那位金髮天使對你臨去秋波,含情脈脈捨不得離開,是否對人家下了「情人符」?想搞靈界婚外情?」
  林花城滿臉通紅,忙揮手雙手作投降狀,委屈苦笑道:
  「寶哥愛說笑,我哪敢呀?偶而結交靈界朋友,該無傷大雅吧?哪有您的命好,美妾成群圍繞!」
  「廢話少說!往中國四川.長江北岸豐都城方向飛行吧!」
  張心寶彈出一道紅色靈符,如電光石火飛逝。
  「寶哥!這道飛符又是什麼玩意?」
  「走吧!等一會總管張貴在豐都鬼域口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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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森羅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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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心寶與林花城的神識,從澳洲雪梨上空-路飛行,快如閃電,飄洋過海,遇山穿透,已到長江流域。
  長江是中國第一大河流,長江三峽景色雄偉京四章壯麗。
  三峽中,「瞿塘峽」雄偉險峻,「巫峽」,秀麗幽深,「西陵峽」,灘多水急,礁石林立,更有「小三峽」,蔥鬱蒼翠,水清見底。
  兩岸眾多名勝古跡和優美傳說令人神往。
  雙雙神遊三峽,正因時差,艷陽高照,到處觀光擁擠,人潮絡繹不絕於道。
  「寶哥!中國建築長江大水河,不就淹沒了整座豐都城鬼域嗎?」
  「傻瓜!地面建築的豐都城是座死物,真正豐都鬼域是五殿森羅王的前哨站,陰間出入口在左側一處風水極陰之地,到是便知。」
  萬里無雲,艷陽灼熱。
  兩人神識到了豐都鬼域上空,只見豐都廟香火鼎盛,人潮洶湧,個個手持香火,虔誠膜拜,顯出中國人敬重鬼神觀念已經根深蒂固。
  林花城飄於空中,俯視數里外一處靠水淺灘,竟然鬼影幢幢,鬼滿為患,擁擠排隊,有如投河,直往江中而去。
  愕然驚訝,不解其意,與想像中的陰間人口不一樣。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張心寶指著那處道:
  「花城老弟!這就是第五殿森羅陰間入口處,我們下去吧!」
  兩人連袂驟降,感到陰風慘慘,遍地鬼魂哀嚎,男女老少都有,排成十列縱隊,延途連綿數里之遙,兩旁牛頭馬面,鬼差陰將持兵器押隊,空中游神夜叉來回巡視。
  巡邏夜叉如蒼蠅追逐蛆肉般,在空中緊迫盯人,若有鬼魂脫隊逃離者,即撲殺分屍,啐一口水,業風一吹,又回復原魂,嚇得其它鬼魂膽戰心驚,不敢蠢動,乖乖排隊投入江中。
  江岸邊,有一頂八人抬紅鑾大轎,轎夫恭立在旁,八名如花似玉丫環,有的手捧鮮花,有的手提食盒,有的捧著換衣木匣。
  一位頭帶富貴嵌翠玉瓜帽,身穿一襲絲綢嶄新長袍馬褂,後腦勺留有一條辮子垂到腰間,中年面貌清秀者,於紅鑾大轎邊來回踱走,東張西望。
  這位清朝秀才,望見了張心寶從天而降,喜出望外,連忙趨前,右手觸地旗禮跪安道:
  「奴才張貴!千盼萬等總算見著了主子,恭賀您穿越時空殲滅了「新莽魔界」,達成任務回來,可想煞夫人們,請快快進轎中更衣」
  總管張貴從一名丫環手中接來衣匣,恭敬送到張心寶面前。
  「林老爺!奴才張貴向您跪安,歡迎到冥界辦事!」
  林花城見他喚來另一位丫環,捧著鮮花圈環,獻帶項上,花香撲鼻.一掃鬼氣陰森,神清氣爽。
  驚見,張心寶步出轎簾,頭戴攢珠嵌寶冕詵,身穿海晏河清鱗龍滾袍,足登朱絲履,腰繫白玉珮,顯出帝王將相之貌,風發不可一世。
  林花城看得目瞪口呆,這位清裝留小辮子的秀才已是稀奇,又見明朝帝王裝扮的張心寶,真不知置身哪個朝代。」
  張心寶翻捲袍袖扇涼道:
  「張貴!哪裡弄來的明朝服飾?寬袍長袖地不習慣,這頂帝王冕琉帽手工細膩,倒是精緻輕盈!」
  總管張貴臉露喜悅興奮,趕忙哈腰敘禮道:
  「回主子的話!這可是「寶通」字號天大的榮耀,屬下員工也沾了不少光彩呢!」
  「張貴!這怎麼說?」
  「回主子的話!您去古朝大顯神通,滅了魔界.立大功,「地藏王菩薩」賜您一身帝王袍,想托咐您開辦冥界第十一殿,號稱「寶通殿」神鑒王。全冥界人人皆知,十殿各閻王也一致通過,就等您的首肯。」
  張心寶覺得負擔沉重,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個性,不知如何是好?
  話鋒一轉道:
  「張貴!回去見夫人們再決定是否接法旨,要我這位兄弟穿什麼服飾?」
  張貴從另一名丫環手中接過一個衣匣道:
  「回主子的話!這位林老爺的服飾,奴才已準備妥當,請入轎更衣。」
  林花城端著衣匣,入轎更衣,片刻間換裝出來,只見頭載「偃月冠」,身著明朝便服,顯得仙風道骨,氣質非凡。
  張心寶看得驚訝,誇讚道:
  「花城老弟!這身明服裝扮,有如脫胎換骨,瀟灑不群,道貌岸然,尤其頭頂「偃月冠」,更顯謙謙君子風度,「它」可是大有來歷!」
  林花城樂得笑不攏口,一下子復古,如處明朝,開心道:
  「多謝寶哥讚美!您是歷史系的高材生,說來小弟聽聽?」
  張心寶輕撫頭頂攢珠冕琉,微笑道:
  「明朝朱之蕃《鋒冠》詩:「龍孫頭角舊青霄,蛻甲斑斑紋永不凋。偃月製成箬短鬢,切雲翦就遇高標。」就是形容這頂帽子。」
  「還有清朝閔小艮《清規玄妙》:「上等有道之士,曾受切真戒者,方可載綸巾、偃月冠。」以表風采。」
  「也就是說冥界已經知道,你是「劉伯溫」第八代傳人劉老先生的記名弟子,所以送這頂「有道之士」頭帽以示尊崇!」
  總管張貴哈腰為禮道:
  「主子聖明!林老爺這頂帽子是森羅閻王送的。請主子及林老爺上轎,三少奶奶在駙馬爺府忙著使喚下人,張燈結采準備迎接您這位「寶通殿」神鑒王,命奴才盡速回去!」
  巡邏空中的夜叉鬼將,望見了張心寶帝王裝扮,紛紛飛來叩頭道賀。
  總管張貴奴憑主貴,得意洋洋,笑容可掬,一一打個賞錢,樂得夜叉鬼將們,牽領鬼卒吆喝開道,浩浩蕩蕩場面,令排列鬼魂為之側目。
  八名轎夫抬起轎身,雙腳離地三寸飄走,總管張貴隨側,八名丫環在後,往江水中疾去。
  紅鑾大轎內,林花城好奇掀簾,看得觸目驚心問道:
  「寶哥!紅鑾大轎怎麼直衝長江水裡,豈不是滅了頂?」
  「花城別慌!坐穩當。注意看就明瞭情景!」
  乍見,江中掀起波濤洶湧,江水澎湃捲起浪花,滾滾往兩旁掀開,激浪約十層高,顯現有一個運動場寬敞,黑黝黝的大洞口,竄出一股陰森寒氣,冷得直叫人牙齒打顫。
  陰風淒怒吼旋繞,投江的陰魂快速被洞內陰風旋吸而進,深邃不見底,不知轉往何處。
  林花城看得咋舌不已,心驚膽顫恐慌道:
  「哇嚓!被陰風旋進去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耳邊只昕兩旁鬼哭神嚎,淒絕厲叫動人心魄!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指著前方道:
  「這個洞口,是冥界五大異次元空間入口之一,名稱「癸陰聖洞」。「癸」字屬水,水最朝宗,別小覷這個聖洞,沒有森羅閻王令牌為證,進來容易,出去難,魂魄會被業風如薄刃削剮得粉未,神形俱滅。」
  「寶哥!外頭水簾似天高掀開,嚇了我一跳,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如你剛才所說,中國建築全世界最大水壩,得把整座村莊及豐都城廟遷移之事,實則更助長了「葵陰聖洞」風水,威力倍增。」
  「寶哥!真是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走這一趟,增聞見識不少.以後多跟您跑跑!」
  「自家兄弟嘛!機會多得是!」
  「寶哥!剛才張貴衣服左上角,刺繡純銀絲「寶通」兩個字,丫環們刺繡綠色線條,轎夫們刺繡黑線,是否分別階級?」
  「是啊!「寶通」在冥界設有錢莊、酒樓及各行各業,在東、南、四、北、中五方位皆有分店,每個員工衣服左上角都繡有「寶通」字號,冥界員工有數十萬之眾,才好辨識」
  「刺繡「寶通」字樣分金、銀、銅、鐵四大總管階級,其餘刺繡一般絲線,分有黃、紅、藍、綠、黑五種員工階級,外面轎夫是黑線最低級,服伺丫環是綠線高了一級。」
  林花城驚訝問道:
  「寶哥!陰間怎麼講究階級,那不是太不民主了?難道沒有民選國會議員?」
  張心寶拍膝哈哈大笑道:
  「假如是民選閻王的話.豈不冥界大亂?地獄鬼魂眾生千千億萬之多,所謂無罪不入地獄門。能在冥界安居樂業的鬼魂,就如沙灘上舉抓一把沙的份量而己,算是難能可貴。因罪惡受十八層地獄慘報的鬼魂,連片刻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絕無法跟陽單位類相提並論,還妄談民主自由?」
  林花城滿臉飛紅,摸著後腦勺苦笑道:
  「寶哥!說得有理,有些國會議員真不是東西,貪污舞弊,吃、喝、嫖、賭樣樣有份,包娼包賭胡作非為,只在競選時包裝得體,發大把鈔票買選票,可算是衣冠禽獸!」
  「花城罵得好!所謂頭上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那些衣冠禽獸作奸犯科的偽君子,死後即刻陰魂離體,牛頭馬面反差等候在旁,馬上逮入地獄接受惡報,求出無期,有得他們受的!」
  紅鑾大轎落地,震動了一下。
  「主子!已經到達冥界口,是否先拜會豐都城主呢?還是先回駙馬爺府?」
  「張貴!冒昧造訪實有不便,城主可能公忙,我們先行回府,改日投帖拜會!」
  林花城趕快掀窗簾往外探視,看看有何不同陽間景致。
  外面昏天暗地只有五燭光度,陰沉沉的,極目所見一片灰黝,前方一道漢白玉牌坊巍巍聳立,上頭書寫「豐都鬼域」,字體蒼勁,龍飛鳳舞,獨樹一格。
  鬼魂排列五縱隊,個個垂頭喪氣穿過牌坊,鬼聲悲淒更顯愁風慘霧,重犯鬼魂手銬腳鐐,初到鬼域,少不了一頓「殺威棒」伺候,為青面獠牙鬼卒,持銅頭刺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哀嚎淒厲,不忍卒睹。
  經鬼使一潑水,又回復原狀,雖然犯魂愕驚,但髮膚完好如初,已然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乖乖列隊。
  冥界能見度雖只燈泡五燭光亮,但擁擠充塞的鬼魂到此卻是井然有序,不會發生碰撞。
  前方鬼群突然騷動,一道紅光,威靈赫赫衝霄,夾帶陰風刮得獵獵作響,疾速滾滾風塵而來。
  黑、白兩無常手持「勾魂鏈」及「拘魂牌」前導吆喝開道,後面一座黃鑾大轎,八名鬼卒舉抬,輕飄飄疾至。
  黃、紅兩府鑾轎相離十尺,從黃鑾轎內掀簾出來一位頭載大紅長腳帕頭、宰相帽中年男子,面如冠玉,五道美鬢垂胸,身穿緋袍,前胸繡有孔雀飛翔補丁,腰纏玉帶,是位明朝四品官史身份打扮。
  總管張貴隨側轎旁道:
  「主子!豐都城文判大人到訪!」
  「喔!來得好快,下轎吧!」
  張心寶借同林花城下轎,那位著明朝官服中年男子先行趨前,拱手作揖狀極恭敬道:
  「下官豐都城文判郭旭昌,參見「寶通殿」神鑒王,事因豐都城王,蒙森羅閻王召見洽公,不克前來拜會,派遣卑職代表恭迎,尚請見諒!」
  張心寶雖穿帝王服,卻伸出右手作西洋握手禮,總管張貴跨步哈腰輕聲道:
  「主子!郭文判是明朝官吏,非現代法官……」
  張心寶赫然微笑,作揖回禮道:
  「郭文判客氣!我們只是路過豐都鬼域,知道貴上公務十分繁忙,不敢叨擾!」
  「稟神鑒王!如此說法人折煞敝城主,您是冥界上司,雖不同殿,我們禮應登門拜訪!」
  總管張貴哈腰旗禮道:
  「參見郭文判!在下「寶通」總管張貴有禮,我們主子要回駙馬爺府,有空可以請你們貴上前來敘談!」
  「不敢!不敢!張總管客氣,等敝上回城禮應應專程拜見,不知神鑒王現在是否到鬼域奉茶?」
  張心寶念著家室,況且豐都城主不在,也沒什麼好談,應機起念道:
  「郭文判!我們不去打擾,但有一事相托!」
  「稟神鑒王!請您吩咐。」
  「郭文判!我從澳洲趕來,目的是找一個鬼魂叫「鬼手魯」的摹仿字畫高手,事因中國國寶被盜,巳牽扯兩條人命,內情錯綜複雜沒有頭緒,要找他問個明白,不知己落鬼籍否?」
  郭文判正色道:
  「稟神鑒王!中國人凶死於海外,本就需要認祖歸宗,先由外國神官判決後,約七天時間,才會押解魂魄到此報到,不知「鬼手魯」死亡了幾天?」
  「他老死亡四天!到時候請借提問案!」
  郭文判從懷中取出一本「生死簿」,右手貼在簿本,口中唸唸有詞,「生死簿」迸出紅光,右手一翻舔著簿本打開約半,急忙查閱,手指點在簿上,面露笑容道:
  「有了「鬼子魯」本名魯直平,死法是一刀斃命。等落鬼籍後馬上送往駙馬爺府!」
  「先行謝過郭文判!我們就此告別!」
  「下官恭送神鑒王回府!」
  豐都鬼域,把守鐵圍城鬼卒眾,見郭文判座轎來臨,統領步前作揖請安。
  郭文判下轎吩咐幾句,鐵圍城門迅速打開,後面「寶通」字號紅鑾大轎一行人等快速通過。
  隊伍通過城垣通道.眼前豁然開朗,沒想到街道上人往如織,車水馬龍,商店林立,販夫走卒吆喝買賣,唯一牆之隔,恍如天壤之別。
  林花城於轎內遙望前方一座金壁輝煌宮殿,四處古樹參天,覺得非常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忙問道:
  「寶哥!那座宮殿巍巍聳立,浩大建築延綿數里,氣派非凡,好像似曾相識,怎麼稱謂?何人所住?」
  總管張貴隨側轎旁,忙聲說道:
  「回林老爺的話!那是森羅閻王宮殿,仿北平故宮建築,棋盤式格局,保持凸字形,以紫禁城為中心,貫穿一條南北中軸線,建國門與復興門、日壇與月壇等東、西對稱,房間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分區居住著陰間文武百官及鬼將陰差。」
  林花城一拍膝蓋,哈哈笑了起來道:
  「原來如此!街道建築仿明、清年代,有如置身時光倒流,回溯古朝。張貴本是清代秀才,難怪如此熟悉,街上行人穿著,有明、清、民初皆有,實在趣聞。」
  「回林老爺的話!此地百姓陰靈,不超過五百年,算是最近代。有的冥界空間,可以追溯到宋朝呢!」
  「張總管!此地皆是古跡,我可要好好參觀遊覽,聽說有處八大胡同,相當出名?」
  總管張貴愕愣一下,暗道:
  「這位林老爺怎麼一問就是青樓風化區,莫非愛好此道?做奴才的是應該揣摩客意,但是主子沒有放話,不知如何作答?」
  張心寶似笑非笑「嘿!嘿!」二聲道:
  「怎麼?北京的地理環境比我更熟?那處不提,光提八大胡同?」
  「寶哥!您有所不知,小說上記載,八大胡同多得是青樓名妓,個個了不起,不是嘛?」
  「你是小說看了多昏了頭?但也是有點道理,還有幾天空閒,我倒想去見識見識!」
  總管張貴一聽主子放話,精神抖擻得起勁。
  神氣活現道:
  「回林老爺的話!此處龍蛇混雜,什麼樣人物都有。胡同內裝潢皆采清代建築風格,裡面姑娘清宮盛裝,個個如此似玉,搖曳生姿,旗人禮節待客,最合奴才胃口。當代花魁姐妹花,風靡整個北京城,旗下四大美人更是書、琴、畫、藝樣樣皆精,其中一位與奴才深交,是青梅竹馬同鄉,對胡同圈子內大小事務相當熟悉……」
  林花城聽總管張責說得口沫橫飛,滔滔不絕沒完沒了。
  搔到心中癢處,按捺不住插嘴道:
  「哇哇!張總管的老相好是四大美人之一,難怪對胡同內那麼熟悉,所謂書、琴、畫我聽得懂,但是這個「藝」是否武功搏擊之技?」
  總管張貴漲紅著臉,焦措不安道:
  「回林老爺的話!「藝」是那個……那個……十八般武藝的床第之術!」
  「唉!什麼?房中之術也有十八般武藝?倒是首次聽聞,難怪張總管那麼迷戀!」
  張心寶輕咳一下,打斷了雙方興致勃勃的風花雪月對談。
  林花城知道咳聲用意,回神正色道:
  「張總管!傳聞冥界!十八層地獄酷刑慘狀,歷代皆有魂遊者回陽,著書勸世,我也想寫一本,但是目前所見,簡直是天壤之別,是怎麼回事?」
  張心寶明知他在胡扯瞎掰,也不好說破,微笑道:
  「古代有一本寫因果報應的「了凡四訓」是本好書,希塑老弟能看看。居住此界鬼魂百姓,皆是刑滿改過自新者,有的等待輪迴,有的不願投胎在此安居樂業,個個遵守陰律,決無作奸犯科之輩。」
  總管張貴機伶接口道:
  「回林老爺的話!主子說得不錯,於這層巍巍龐大宮殿之下,才是森羅閻王陰曹地府辦公之處,審判過的犯罪鬼眾不計其數,直接打入底下十八層地獄次空間受刑,每個空間無限量大,是陰靈戾氣及業力凝聚造成。」
  「喔!如果沒有說破,光看眼前一片榮景,怎曉得是冥界陰曹?」
  林花城猴急性又起,忙著左、右窗簾掀起,東張西望,樣樣皆感新奇。
  紅鑾大轎所經之處,路人為之側目,臆測紛紛不知轎內何方神聖,如此排場。
  內行人看見轎頂鑲嵌「寶通」黃金大字,即知道張財主的坐轎,現已因功升任「寶通殿」神鑒王。
  陰間街道如棋盤錯落,四通八達流暢,建築大同小異,外人很容易迷路。
  八名轎夫迅速穿越,路人迴避禮讓,到達宮闕紫禁城護城河橋,通過漢白玉石金水橋,直接進宮往北而行,抵達宮內駙馬爺府。
  門前兩座石獅子,高經九尺.雕得栩栩如生,形態威猛,望之如欲噬咬狀,給人有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之感。
  大門朱紅,門邊銅皮包裹圍繞,擦得金光閃閃,斗大「寶通」兩字黃金鑲嵌,顯得氣派非凡,富貴逼人。
  屋簷下及兩邊高牆,張燈結采延綿盡頭不見處,顯出喜氣洋洋。
  此時,門口已恭立五位粉裝玉琢的美艷少婦,其中三名大腹便便、行動緩慢,帶領百名奴僕丫環,列隊恭迎。
  紅毛地毯鋪地長有十丈,鮮花散落其上,花香撲鼻,聞之神清氣爽,一掃陰間死沉氣氛。
  紅鑾大轎停於地毯鮮花上,張心寶偕同林花城步出轎門,五位美艷少婦襝襟作禮,百名奴僕、丫環伏地跪安。
  「恭賀張財主榮升「寶通殿」神鑒王!」
  賀聲劃一,震動雲霄。
  「愛妻們請起!大家不必多禮!」
  林花城哪兒見過種場面.早已瞪目結舌,愕傻呆愣.不知所措。
  張心寶瞧見他失態,輕扯其衣角道:
  「見過林公子!是我的好兄弟!」
  「林公子萬安!」奴僕、丫環們又是轟然拜安。
  林花城回神,趨前雙手作揖前後連連道:
  「小弟林花城!拜見五位大嫂,聽寶哥時常在人前人後誇讚你們!今天見面,果真不假,個個美若天仙,媲美嫦娥仙子、何仙姑、王母娘娘、巫山神女……」
  第一殿閻王,秦廣王女兒秦娟腎明眸流轉,抿嘴噗滋一笑道:
  「小叔!您見過那些神仙嗎?姐妹們真的那麼漂亮?」
  林花城瞬間面紅耳赤,本是一時情急亂掰,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大嫂卻來當真,不知如何是好,慌得手足無措。
  張心寶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愣小子!書到用時方恨少。該說個個大嫂夫人,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國色天香,世無比擬。進府吧!真是口無遮攔,胡亂譬喻!」
  林花城窘得無地自容,作揖擦汗掩飾而過,總管張貴趨前引路化解尷尬。
  五位美嬌妻眉開眼笑擁著張心寶進入府內。
  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樓閣層層重疊,雕樑畫棟,九曲回廓如蛛網般密佈,四通八達,沒人引導竟有走入迷宮之虞。
  假山流水潺潺,各處花團錦族,綜觀全景真是氣派非凡、景象萬千,哪像是冥界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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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怪丑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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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管張貴特別遣派兩名北方丫環,長得花容人月貌,身材高挑,細心伺候林花城,有賓至如歸之感。
  兩名丫環前導引進西廂貴賓房歇息,雙雙掩門退出,其中一名年紀較輕丫環忍不住「噗滋!」笑出聲道:
  「吟風姐姐!這位主子的好兄弟長得俊俏,風度翩翩,氣質非凡,但是那雙丹鳳眼,卻是色瞇瞇盯著您的全身上下亂轉,像沒見過女人似的?」
  吟風雙頰飛紅,媚眼異采,靈動流轉,突然伸出雙手掐著年輕丫環胸前豐滿堅挺似皓月的雙峰不放。
  嘻笑放聲道:
  「弄月妹妹!竟然沒穿肚兜,難怪這兩顆大肉球晃動得厲害,使得林公子差點睜破丹鳳眼,隨著上下飄動,眼珠子彷彿掉了出來!快說!是否動了春心,誰替你出的騷主意?」
  「哎喲!姐姐饒了我,放輕點痛死人呀!您今天可是打扮得花校招展,特別亮麗,渾身抹著香油,一丈方圓撲鼻清香,還說人家?我才不告訴你是誰出的主意!」
  弄月雙十年華不甚懂事,平常兩人同處一室,情同姐妹,時常互相作弄玩耍。
  此時不甘示弱,竟然掀開吟鳳衣襟,使其雪白似蔥,滑膩豐滿,狀如瓜垂的雙峰蹦彈甩了出來,晃蕩不止。
  「嘿!嘿!吟風姐,您自己也不是沒穿肚兜?還數說小妹?那付「木瓜奶子」蕩得比我厲害,人家林公子偷瞄得差點滴出淚血!」
  「死丫頭片子!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還以為在閨房密室嘛?要是被別人撞見,可吃不完兜著走!」
  兩女嘻笑謔戲不止,擰起性子,一人雙手掐著飽滿玉峰不放,一人雙手掀抓前襟使其露出奶霸.粘在一起兜著圈子較勁,頓使廂房前庭花園,春色無邊,人花爭艷。
  反正貴賓住宿重地,平常不會有人膽敢闖了進來。
  吟風、弄月玩得香汗淋漓,絲網衣裙緊貼雪肌,更顯嬌柔身段,凹凸玲瓏,曲線畢現,遼人遐思。
  忽聞輕咽口沫聲,花園內嬉耍的兩女.猛然驚覺。
  門前,林花城睜眼癡望,張開大嘴.垂涎欲滴狀。
  她們羅端襟解,敞開沼澤,北方妹子生性活潑開朗,使他心蕩衝馳,想入非非。
  雙雙即時鬆手停止戲玩.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地面有個洞,可以鑽進去遮醜。
  「對不起……我……我沒有瞧得很清楚……不!沒看見!你們姐妹情深不好打擾,不知是否有空?請張總管來一趟,有事相詢!」
  吟風、弄月聽見有事召喚,趕緊整理衣襟,惶恐匍跪地面,螓首不仰視,雙頰紅透耳恨,忸怩惦惦不安。
  吟風出聲如蚋蚊般,嚅囁顫聲發抖道:
  「稟林公子!奴姆姐妹剛才醜態,千萬不可說出去,要不然家法大刑伺候,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並且除藉趕出府門!」
  兩女竟然啼哭起來,害怕得顫抖不已,楚楚可憐,令人同情。
  可見第五殿閻王女兒森美媚公主管教嚴厲,治家有方。
  林花城於心不忍,趨前想扶起吟風、弄月,沒想到伏在地面的兩人匍匐前來,緊抱其腿,蝶首貼在褲襠,哀聲大哭,求饒不停。
  雪白滑膩的四雙玉腕纏抱左、右大腿,熱烘烘的兩個玉頰緊貼腰間股溝之處.兩女香汗及串球淚水?使林花城下體濕成一片。
  這種刺激.競促使男性本能,寶貝傢伙龍頭昂然,撐起寬鬆褲子,有如帳篷突出。
  「別這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哭!實在受不了……哎喲!起來了……我發誓不說出去!」
  時代不同,民風純樸,主尊僕賤之間差異,哪是現代林花城所能理解。
  吟風、弄月聽見「起來了」,並且見他發誓不說,心中釋然,雙雙抬起螓首,剛要言謝,卻在寸間瞧見了那根雄赳赳、氣昂昂的寶貝龍杵正在示威。
  弄月從薄沙褲外透視,驚叫了起來,惶恐雙眸還在流淚,卻猛盯著,眼珠輪轉細瞧。
  破涕為笑道:
  「林公子!怎麼褲襠裡藏了一支小雞,雞頭昂然不可一世,並且怪異十分?」
  吟風跪地輕扯弄月衣角,從她少女矜持害羞神態,諒必知道褲襠裡頭是什麼東西,想制止小妹不懂而胡亂說話,哪知卻弄巧成拙。
  林花城正窘得不知如何搭腔,順勢道:
  「是藏支小雞……但有何怪異?」
  「吟風妹別拉扯,快瞧瞧!哪有光滑的禿頭雞,並且是丹鳳型的雞眼睛一孔,竟然沒有眼珠子?」
  吟風羞得雙頰絆紅,不知如何回答。
  「嗖……羞死人了……快拜謝林公子大恩!」
  吟風強按著弄月螓首,不要她再看下去,伏地拜謝,再抬頭時,望見林花城彎著腰,跨著大外八字步緩慢離開。
  丟了一句話道:
  「我迸房殺雞去……記得叫張總管找我……」
  「吟風姐,世上真有這樣醜的雞嘛?」
  「嗯!不告訴你……先說是誰唆使你不穿肚兜?」
  弄月伸了伸舌頭,手指著上頭。
  驀地,雙雙心有靈犀異口同聲道:
  「是張總管使壞!」
  吟風雙頰霞飛貼著弄月耳邊輕咬了幾句話。
  「嘿!什麼?那支「怪丑小雞」竟是男人的……真有那麼醜?您見過?別再騙我了?」
  兩女雙雙瞇起雙眸吃笑不止,又恢復謔戲嘻鬧,前後追逐離開,急忙去找總管張貴算帳。
  張心寶於寢宮閨房內,面對五位嬌妻頻頻相詢,有點應接不暇,和樂融融不足為外人道。但將為人父的那份喜悅,從進門後左擁右抱之親匿表露無遺。
  第一殿閻王秦廣王女兒秦娟賢,排行妻群老大,因身材高姚,更顯大腹便便,打著哈欠,捶腰惰懶,但面露將為人母之母性喜悅光輝。一身緝衣艷麗,更增添成熟少婦風采。
  第三殿閻王宋帝王女兒宋絲虹排行妻群中老二,懷孕腹部因隆不如老三大秦娟賢尖突。淡妝素服,優雅高貴,朱唇皓齒邊梨渦點綴,顯得笑容可掬平易近人。
  此區冥界附馬爺府女主人,第五殿閻王森羅王女兒森美媚排行妻群中老三,長得嬌小玲瓏,胸部堅挺豐滿.稱得上「波霸」,與本身懷孕大腹相映,成為姐妹中趣談,個性直爽,不讓鬚眉,治家有術,賞罰分明。
  張心寶最樂最為忙碌,連續貼緊三位情孕老婆肚皮,又撫摸又輕拍,逼得腹中胎兒蠕動。
  那種新生命活力,嫡親血脈呼喚,是凝聚一個家庭的原動力,帶來無限希望及憧憬。
  第七殿閻王泰山王女兒泰如惠排行妻群中老四,天生麗質,儀態萬千,看得有些吃味。
  撒嬌不平道:
  「就是相公偏心!對奴家不賣力,要不然姐妹們雨露均沾,為何人家沒有懷孕?」
  第十殿閻王轉輪王女兒轉芳貴,一頭烏髮流瀑垂肩,白暫肌膚似凝脂,黑白相映,更顯嫵媚,尤其那把纖腰迎風搖曳狀,更加使人愛憐,扣動男人心弦。
  「老四泰如惠說話有欠公允,是自己點數金銀(此處書缺一頁)
  泰如惠蓮步輕移,輕聲細語道:
  「相公!那支「渾天超空儀」銀色懷表,可以超越時空,找個時間回古朝探望劉姐及龍風胎不就一解相思之苦。在此耿耿於懷是於事無補,且放寬心吧!待一會兒,宴請林兄弟時痛飲一番,別冷落了人家?」
  張心寶回神微笑,順勢親了轉芳貴香頰,心中釋然道:
  「是的!你們說得有理,現在想念劉小倩及嬰兒也是枉然,應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林兄弟。再說三位夫人即將臨盆,也是我的骨肉嫡親,千萬小心,別動了胎氣。
  轉頭望著秦娟賢道:
  「大總管「黑財神」何時趕來?」
  「相公!據屬下回報,應該明天中午會到!」
  「唉!面對「黑財神」真不知如何啟齒?那支「靈幻吐竄鼠」金如蓉已經嫁夫生女,滯留古朝沒有回來。」
  秦娟賢報嘴淺笑道:
  「相公!這是喜事,為何不能告知?有機會帶他們穿越時空回來,冥界就是金如蓉的娘家,那才熱鬧呀!」
  張心寶寬心笑道:
  「娟賢說得也是!萬年古獸能有匹配歸宿,算是功德一件,「黑財神」應該高興才對。」
  眾姐妹見張心寶恢復瀟灑風趣,個個美上眉頭。
  森美媚笑靨如花道:
  「相公到森羅殿找尋「鬼手魯」陰魂,得再等幾天,奇怪的是秦廣王傳授給你的「神識挪移大法」神功,可以探知他人的腦中訊息,為何沒用到那名職業殺手身上?」
  張心寶臉色微紅,眨眨眼微笑道:
  「總得找個藉口回冥府探望你們!審問「鬼手魯」是要警惕林花城辦事不能貪杯,幕後唆使者是誰,我早已瞭然於胸!」
  「相公,別以為東方芙蓉會不曉得?是你自作聰明!她沒有說破是給你留著面子,可見她不是個愛爭風吃醋之人,很識大體呢!」
  一家子人聊得起勁,忽聞有人敲門。
  森美娟應聲「進來!」,丫環吟風恭敬肅穆,目不斜視,雙手端盤抹巾、水盆請大家洗手,準備入席用晚餐。
  「吟風!張總管怎麼沒來?何來耽擱?」
  「稟主母!林公子傳喚,在西廂房內不知商談何事?」
  張心寶面露笑容,心知肚明他們在談些什麼,淡淡言道:
  「美娟!不急,再等半個時辰開飯,他初到冥府,事事好奇,樣樣新鮮.任由他去吧!」
  西廂房內,林花城笑吟吟.請張貴總管坐定,親手倒茶,使得他受龐若驚坐立不安,搶著茶壺忙倒謝禮。
  「公子爺體貼下人,待女吟風、弄月已經告知,如此客氣會折煞我們做奴才的,況且於禮不合。」
  「您處於現在時代的背景,應該入境隨俗,男尊女卑、主貴奴賤,窮苦人家女兒,比養一頭豬還不值錢,除非烏鴉上了枝頭變鳳凰!」
  林花城訝異懷疑道:
  「張總管不會吧?哪有人比畜牲都不如?這太誇張了,成什麼世界!」
  「公子爺命好!奴才生於清光緒十年,家境清寒,十六歲那年剛考上秀才,就發生了「八國聯軍」;事由義和團鬧事,濫殺洋鬼子,導至英、俄、法、德、美、日、意、奧八國共組織軍隊,攻破北京城,燒燬頤和園,慈禧太后及光緒爺喬裝遁逃,十分狼狽!」
  「這段歷史是知道的!清光緒二十六年,時在庚子,又稱「康子之役」,白蓮邪教是起因,其實是罪在慈禧太后暗地縱容!」
  總管張貴心有餘悸道:
  「當時北京城動盪不安,洋鬼子沿途攻來,燒殺擄掠,搶守財物,無惡不作,更甚當街姦淫我國的婦女,狀如禽獸,簡直到了人神共憤地步,令人髮指的程度。故宮寶藏被聯軍搶劫,流落異邦,造成中國文化無法彌補的透憾!」
  「唉!滿清腐敗,國勢積弱,造成空前浩劫,真是咎由自取!」
  「稟公子爺!當時北京城屍橫遍野,哀鴻載道,人人自危,貞節烈婦投弱護城「筒子河」的城溝竟然屍滿。糧食短缺乏下,易子而食者,大有人在,真是人間煉獄,洋鬼子所犯罪孽罄竹難書。」
  「張總管!你身歷其境,做何抵抗?」
  總管張貴戚容滿面,輕歎道:
  「奴才去文從武,參加團練,保鄉衛國。當時,內有白蓮教義和團作亂,外對洋鬼子的洋槍洋炮,團練兄弟們死傷纍纍,潰不成軍,奴才戰死沙場……」
  林花城尊敬口氣道:
  「喔!為國捐軀,死得其所,算是條英雄好漢,欽佩!欽佩!」
  奴才當時年輕陣亡,留下年老父母沒有人照顧,現在想起往事,真是枉讀聖賢書。隔壁青梅竹馬的曉玲妹子,替奴才照料父母幾年後雙親相繼逝世,曾曉玲命苦,被賣去青樓接客,最後不知所終!」
  「張總管!這位曾曉玲實在不簡單,依我們陽世來講,這種賢慧女性不可多得,算是稀奇女子!」
  總管張貴受到誇獎,沾沾自喜,興致盎然道:
  「稟公子爺!老天開眼,沒想到去年在八大胡同裡,有次應酬,竟然碰上夢魂牽掛的曾曉玲,是北京城艷名遠播『瀚香院」首牌花魁旗下四大美人,只可惜奴才無力替她贖身,實在慚愧!」
  林花城聽得嘖嘖稱奇,造化弄人,陰陽兩界都是相同。
  訝異道:
  「怎麼曾曉玲死後還在青樓妓院接管?不是世代輪迴嘛?」
  「稟公子爺!冥界的士、農、工、商,視死者生前職業分派,除了因緣投胎轉世外,滯陰間可達數百年之久。森羅殿大部份收容凶死、冤死、枉死的鬼魂,曾曉玲是冤死的。」
  「張總管!這件事情,寶哥知道嗎?」
  總管張貴漲紅雙頰,嚅囁道:
  「稟公子爺!奴才私事怎可驚動主子?況且主子不時常回冥府,都是來去匆匆,一些雜碎瑣事,冥間下層社會怎能知曉!」
  林花城不以為然,拍拍胸脯大聲道:
  「張總管!我們相見甚為投緣,曾曉玲贖身之事就包在我身上,由我向寶哥提起,一定辦成。但是,你可耍陪我到八大胡同暢遊一番。還有那兩個丫環吟風弄月你對他們很熟嗎?」
  總管張貴聽得心頭狂喜,趕緊離座跪安拜謝,想不到林花城是個性情人,而且喜好漁色,自己怎會聽不懂,後面那兩句的話中之意。
  「稟公子爺!吟風、弄月是奴才老鄉,依她們的身份只能當妾,就是所謂為烏鴉上了枝頭變鳳凰。」
  「我們那個朝代,富貴人家,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憑公子爺是『寶通殿』神鑒王的兄弟,全冥界任得您呼風喚雨,要什麼絕色佳麗都有,還怕巴結不上您呢?」
  林花城意氣風發,樂得笑不攏口,連稱總管張貴善解人意,好不容易離開家中那頭母老虎,可要好好瀟灑一番,才不枉此行。
  話鋒一轉。
  「張總管!你跟隨寶哥多久了?」
  總管張貴遇上了貴人,極力迎逢,不敢落座,哈腰旗禮道:
  「稟公子爺!奴才是由大總管『黑財神』提攜,分派服伺主子已有數年之久!」
  「喔!全冥界你熟嗎?」
  「是的!奴才很熟。主子去了哪裡,奴才跟隨到哪裡,尤其是此地更熟,因為奴才是清朝人氏,對這裡有份特殊感情。」
  「張總管!遊覽森羅北京城區需要多少時間?」
  總管張貴興致勃勃,如數家珍娓娓道:
  「公子爺!史傳夏分九州,這裡是冀州首邑。西周初期在市區西南建城稱薊。至唐時的『幽州城』市中心移至今宣武區的位置。遼建『南京城』金建『中都城』,均相沿襲,城址在廣安門一帶。元代以金中都城東北郊的北海『離宮』為中心,建『大都城』明嘉靖建『北京城』時,把南、北城牆向南移。」
  「北京重要風景名勝有故宮、北海、天壇、景山、大鐘寺,陶然亭、紫竹院,龍潭湖、雍和宮、頤和園等等,數之不盡。仔細遊玩約需個把月。」
  「唉?不是有一座名聞中外的八達嶺長城及明十三陵;坐落京郊昌平縣天壽山前,向南開口的山間盆地發掘『地下宮殿』稱著。」
  總管張貴愕愕一下,搔耳不解道:
  「稟公子爺!冥界何需長城抵抗外敵?又哪來的明朝帝王陵墓?那是陽間後來出土的吧?」
  「喔!是我記錯了時空!」
  篤篤敲門作響,打斷了他們閒聊。
  總管張貴喊聲「進來!」丫環弄月羞怯怯推門而進,襝襟為禮,雙頰似紅柿子熟透,螓首不敢昂視。
  「啟稟林公子,主子神鑒王請您入席!」
  總管張貴知道她臉紅如柿原因,乾咳一聲故問道:
  「哇!聊得起勁,一時忘了用餐時間,主子派你來催駕,說了些什麼話?」
  「稟總管!主子說「任由他去!」,奴婢哪敢來催林公子,只是提醒一下!」
  弄月抬頭看見總管張貴笑瞇雙眼,賊的可惡,不知道又要使壞作弄些什麼,心裡直嘀咕著,吟風姐姐怎麼還不來?」
  「喔!弄月,經過吟風丫頭的提醒,現在懂點事了吧!我可是照顧老鄉嘍!別把好心當成驢肺看?」
  一語雙關,好個總管張貴。
  弄月羞得忸怩直跺小腳,擰著衣角態,雙手不知擺於何處。抬起螓首紅透耳根,咬著櫻唇無話可說。
  懸膽鼻翼嗡圖「嚶!哼!」出氣回答,不知委屈還是喜悅?
  不敢出言頂撞,少女矜持自然流露,又可愛又純真,嬌滴滴處子神態,哪個男人不怦然心動?
  弄月眼眸生春,閃爍流轉,雙頰燒紅髮燙,忙舉雙手掩蓋,擠得胸前雙峰更顯豐滿欲蹦出狀。
  蹙眉暗道:
  「吟風姐怎麼把「怪丑小雞」之事,說了出來?要死了……要死了……怎麼辦?」
  總管張貴豈非等閒人物,手下統理奴僕千萬,弄月那丁點兒心思,怎能逃過他的法眼。
  悄悄拉著她的衣袖,轉進鴛鴦水屏風內,輕聲細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傳出了弄月輕盈喜悅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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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43:05 |只看該作者
  林花城在廳內來回踱步,不知總管張貴搞什麼名堂,側身傾聽屏風內兩人用家鄉話,交頭接耳,濃濃腔調,無法聽懂。
  忽然話一停,顯得寂靜難耐。
  回首望見總管張貴面露微笑,頻頻招手,連忙跨步走近。
  見其哈腰禮道:
  「稟公子爺!奴才熟讀「西廂記」,巧扮月老不負使命。但主子設宴正廳,時間有限,只能一刻鐘溫存,輕揮衣袖要他退下,躡手躡腳,轉進鴛鴦戲水屏風內,怕驚動了佳人。
  真巧,弄月急忙轉向屏風見他們竊竊私語,想一探究竟,正與林花城撞個滿懷。
  佳人投懷送抱,那能失去良會。
  年少曾經荒唐,涉足風月場所的林花城,見獵心喜,雙手攬抱弄月,呶起嘴來,飛吻她的雙頰。
  她明眸羞慌,冷不防有此一招。窘得似驚兔去脫逃,卻越掙越緊,櫻桃小嘴露出皓齒,則剛要啟口時,被迎來熱情的兩片火辣辣嘴唇,給吸含著了。
  而把握時機,乘勝追擊,一招靈蛇出洞;尖舌頂開皓齒,直捲對方濕漉漉、軟綿綿的臥舌,撩撥起處女顫抖的吻,如天雷勾動地火,陰陽交加,一發不可收拾。
  弄月怎經得起風月老手的挑逗,瞇起春意盎然雙眸,放棄掙扎,鼻內哼唧之聲轉為悠長的呻吟。
  享受這刻交纏,瓊汁玉液滾滾滑入雙雙喉嚨,陶醉在初吻熱愛之中。
  時機成熟,摟蠻腰雙手滑上粉頸,把握緊其螓首,吸吻得更加猛烈,弄月學樣,環抱緊他頭頸,「偃月帽」甩落地面渾然不覺,已經融入甜蜜蜜、暖烘烘、濕濡濡,愛的快感漩渦裡。
  握粉頸雙手,再滑進衣襟領內,如剝幼筍般,交叉運作,俐落褪下她的上衣於腰間,豁然彈出緊挺豐滿的雙座玉峰。
  滑膩雪肌觸手如絲綢牌子,處子體味似蘭香,刺激得林花城色授魂飛,再也按耐不住,男性本能勃起那根燒紅似的鐵棍。
  雙手抓舉雙乳竟不能滿掌,兩指捏初長成約豆大早已緊挺粉紅乳頭,如嘗美味含在嘴裡,唇吸、舌頂、齒咬並用,拿捏溫柔之間。
  弄月昂然螓首,雙頰燙燒,櫻唇張得大大的,長呤輕哼,急嚶短嚀,狀似極樂,下半身乏力,乾脆抬起雙腳,夾於對方腰間,玉臂緊緊栓著他的脖頸,享受酥麻如觸電快感。
  風月老道的林花城,采起半蹲跨起馬步,這招「霸王舉鼎」絕對使她受用。
  雙方下身雖隔一層布衫,但那支似燒鐵熱燙的龍根,頂著她那早已濕漉漉股溝之間,顯得黏稠滑潤,摩擦得如魚得水。
  弄月乖巧,扭動小蠻腰,迎臂配合,只在彈指之間,出氣如蘭,哪能受得了這種飄飄欲仙、如醉如癡、初嘗禁果美感。
  渾身起了顫抖、抽搐,春潮如浪,波波情醉,酥麻撼動心扉,欲罷不能,沒想到這種快感,世間之「物」無可比擬,無可替代,就是猝死也甘之如飴。
  浪蕩搖擺之間,女性北方長吟,南方短哼習性表露出來。
  「太美了……「怪丑小雞」太棒了……」
  吟聲嘹亮,嚇了林花城一跳。
  「噓!小聲點,外頭有人!」
  「奴家不管!北方人作愛,不叫出來不舒服,會憋死人……嚶……哎喲……天塌下來也不管了……」
  正打得火熱之際。
  驀地,一聲輕哼驚醒了這對野鴛鴦。
  此刻,吟風雙手微顫端著木盆,盤面兩套男女衣衫,螓首低俯,跪地高捧過頭,不敢仰視。
  「稟林公子!張總管交待奴婢準備盛裝禮服請您赴宴!」聲音顫抖,羞怯怯問安。
  高潮陣陣的弄月,這一驚非同小可,窘得無以復加,兩支纏腰玉腳滑落地下,才知道「霸王舉鼎」厲害。
  「哎喲!」一聲竟然無力支撐癱於地面,趕緊雙手環抱著雙峰,屈蜷成一團,香汗淋漓全身已然濕透。
  林花城舉鼎不輕,氣喘如牛,汗流浹背,地面汗水濕淋一片。
  正在緊要關頭被吟風打斷,心有未甘,還是性致勃勃怎麼辦?甘脆大大方方脫掉全身濕衣褲,露個赤身裸體。
  靈光一閃,不對呢?張總管既然命吟風送來盛服替換,其中必定藏有玄機?怎會放她進來。
  輕掀衣物,一張小條子寫道:「龍躍穹蒼戲雙鳳。」
  主意打定,就試她一試。
  瞬間擺起威風架勢,佯嗔叫道:
  「胡來!偏偏這個時候竄進來,撞壞了我的好事,是誰唆使你?該當何罪?」
  吟風惶恐,得罪了主子貴客那還了得?實在不該聽信總管張貴的鬼點子,惹得人家興師問罪,如果呈報上頭,大刑伺候,不死也丟半條命。
  本來春心蕩漾企盼著,如被潑了一頭冷水。
  「奴姆不敢!是……張總管……命奴蟬侍候林公子更衣……沒想到……你們正在……忙……」
  「知道了!抬起頭來,殺了這支「怪丑小雞」就恕你無罪!」
  一聽饒恕,猛抬螓首,眼前正是那支雄赳赳氣昂昂的「怪丑小雞」似乎還沒盡興,緊挺顫動抗議,紅咚咚冒著熱氣,鳳眼正怒盯著她。
  吟風,回想剛才話中之意,頓時明白,霎那間雙頰燒紅,哀求望著林花城。
  似乎告訴他,自己手無纏雞之力,不知從何下手?
  弄月初賞愛撫滋味,春意正濃,首次看見「怪丑小雞」露出了真面目,竟然如此緊挺熱紅可愛,「哎喲!」喜叫了一聲。
  顧不得赤裸上身,帶胸前兩顆肉球走來,搖晃前來,一個不小心,踩到自身凌亂曳地的上衫,一個跟頭,撞上林花城的屁股。
  吟風跪地,張開櫻桃小口,正要喊她小心,真是無巧不成書,眼前那支龍頭寶桿,竟然戮人她的露濕櫻唇小嘴。
  吟風曾經習武,一緊張,自然反應,雙手抓舉龍根底部,免得「它」滑進喉嘴處。
  「喔!很好,就這樣不動!」
  吟風雙眸睜圓驚嚇,含著龍頭寶桿,倒是不敢亂動。
  林花城樂心頭.抱者吟風的螓首,趁勢前後抽動了起來。
  佯稱教武道:
  「吟風!教你這招天下無敵武功。聽好口訣!照作!」
  吟風純真,看他正經八百的樣子,頻頻點頭示意,雙眸興奮得亮麗閃爍。
  弄月一聽要教武學,顧不得狼狽摔跤,匍匐前來,挨著吟風身邊。
  雙眸緊盯著似含個雞蛋鼓腮的櫻唇及那根碩長的龍身,底曾黑毛妻妻遮蓋下的皺皮子孫袋,圓型飽滿似有兩顆鴨蛋大,仔細詳察,不知會發生什麼變化?這種天下無敵武功哪能錯過!
  林花城見兩位佳麗上當,沾沾自喜,卻扳起面孔一副不可一世神態,有如神功蓋世睥睨天下之姿。
  吟風櫻唇含著那根龍頭,明眸仰望企盼,崇拜神態如見天神。
  林花城全身迸出陽氣流轉,紅光閃爍,更使她們信以為真,恭候傳功。
  「第一招:「叩拜龍頭」;舉握龍身,張嘴啟齒,上下左右力敲龍頭。」
  吟風連忙握舉寶貝龍杵照著作。
  「第二招:「吞龍吐球」;雙唇吸含,不用牙齒,腔壁緊夾.搶攻龍頭。」
  吟風握緊寶貝龍杵,急忙往嘴裡送,有模有樣,認真起來,那兩顆如蛋大子孫袋,隨著晃蕩不停。
  「第三招:「翻龍入喉」;舌頂龍頭,翻擾龍身,緊湊有序,喉結軟骨,栓卡龍眼,大功告成。」
  吟風雙手壓擠寶貝龍杵,直衝自己喉嚨內整根吞沒,喉結軟骨,旋吸著龍頭,學得有板有眼。
  三招連續施為,怎受得了。
  「哎喲!爽死人啦……」
  弄月一旁愕然,慌道:「這又是什麼招?」
  林花城滿臉通紅,瞇著雙眼,嘴巴張得大大呼氣哼啊!
  兩位佳麗,還以為在吐吶練氣?
  「重要密訣:「五深一淺」,最厲害的第三招疾速快攻!」
  弄月緊張盯著吟風頻頻動作,額頭見汗,如珠灑落,於心不忍道:
  「吟風姐辛苦!換小妹來練功?」
  吟風香汗淋漓,抽出龍杵,雙手捧著下頓,柳眉蹙緊道:
  「這是什麼功夫?竟然滿嘴酸麻不堪?相當難練!」
  弄月連忙握舉濕漉漉寶貝龍杵,照樣操作。
  不到片刻,抽出龍杵,現身抖嗦怪叫一聲,精液噴得她們滿臉白花。
  吟風、弄月哪見過這種情景,愣著呆傻。
  「哎喲!「怪丑小雞」竟然噴出東西來?黏糊糊、熱呼呼,還有點怪味道?」
  「唉!別擦掉,敷於面上,保證容光煥發,是保養聖品!」
  一聽美容聖品,雙女連忙撫擦面靨。
  片刻後,覺得臉上皮膚繃緊,有點不自然反應,認為藥性擴散,雀躍欣然。
  吟風回想一愣,霍立起身道:
  「公子爺!天下無敵的武功怎麼沒有反應?」
  弄月還在小心翼翼摩擦著面靨使其均勻,天真無邪接口道:
  「是啊!吟風姐說得有理!」
  林花城此時忍不住笑翻了嘴,喘氣稍歇,攤開了雙手,指著下身似洩氣垂著頭「永垂不朽」的寶貝傢伙,作出無可奈何狀。
  吟風、弄月霎間雙頰緋紅,默契十足同時喊道:
  「哇!公子爺騙人?臉上敷的是什麼?」
  林花城左攏有抱,貼在她們耳際,輕輕咬了幾句話。
  兩女面面相覷傻眼,雙頰更是紅透半天,撒嬌擂他的胸膛,忸怩不依.羞窘得無地自容。
  樂得林花城左親右吻,兩支綠山之爪又不老實,伸進她們衣衫內恣意暢遊。
  「走!更衣赴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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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樓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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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花城一身盛服,瀟灑亮麗,總管張貴在前引路,後面吟風、弄月跟隨,穿堂過室來到大廳。
  看見張心寶正與五位美嬌妻談笑風生,和樂融融,十分羨慕。
  餐桌圓面擺著五道金盤銀蓋裝置盛餚,不知蓋內是何名菜,光看盤上雕龍琢鳳十分精緻,必然是山珍海昧,稀世佳餚。
  林花城滿臉春風,拱手敘禮道:
  「有勞寶哥及五位大嫂久等?實在過意不去!」
  張心寶揮袖示坐,笑吟吟道:
  「花城老弟!西廂房設備還好吧?兩個丫環可有好好聽從使喚?」
  「寶哥!住宿傢俱皆是珍品古董,我還捨不得使用,吟風、弄月相當機伶乖巧,服伺得無微不致,應該好好褒獎!」
  「喔!張費,兩女記下一筆,等會下去領賞。我們用餐吧!」
  吟風、弄月喜出望外,襝襟作應聲稱劇,雙雙明眸春濃,勾魂似地斜瞟林花城一眼,甚是溫心,跟對了人。
  服伺奴僕一旁側立,約有十名,恭敬趨前掀開桌上銀蓋,放置碗筷。
  吟風、弄月忙著替大家斟酒。
  林花城傻直了眼,暗道:
  「怪哉!怎麼金盤裡空空蕩蕩,沒有菜餚?算什麼待客之道?呃!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寶哥肯定不會這般戲弄!」
  張心寶與五位嬌妻拿起了碗筷,用起餐來,他體貼連續挾著菜,放進三位即將臨盆太座的瓷碗內。
  林花城只見他的筷子憑空夾著空氣般作做,並且笑嘻嘻將為人父的喜悅表情,決不會作假。
  「真的有問題!借個尿遁問個清楚,要不然當場出醜?」
  林花城機伶,佯裝尷尬,坐立不安狀,離座向張心寶勾起小指頭。
  「喔!想上「小號」,吟風領他上茅房。」
  吟風會意,前引林花城離開大廳,拐了個彎,迫不及待拉著吟風閃到角落處。
  「嚶!公子爺這裡不行,不夠隱密,茅房又太髒,府宅奴婢很熟,另找個地方……」
  林花城啞然失笑,竟把自己當成了色中餓鬼,趁機故意伸手輕舉抓握她的「木瓜奶子」,乖的降咚?好個滑不溜丟,彈件十足的珍品,天下無雙之「王瓜垂奶」。
  現在不是時候,收回色心問道:
  「吟風!金盤裡裝著什麼菜餚?」
  吟風忸呢作態,若迎還拒,雙頰飛紅.公子怎麼這樣猴急,春潮又起蕩漾,見他突然問話.連忙道:
  「公子爺!怎會有此一問?金盤內有上等的魚翅墩雞、鮑魚切片熬燕窩,十全十補烏骨雞……」
  「好了!這怎麼事?我看的全是空蕩見底,沒有菜餚,不知錯在那裡?」
  林花城顯得煩躁不安.吟風更感不解,惶恐問道:
  「公子爺竟然見不到盤中茶餚?這怎麼辦?是否生病了?」
  「吟風別慌!我沒有病,請寶哥出來一趟問個明白!但是別把談話內容說出去,以免他人得知露醜.快去!」
  吟風匆忙離開,不到片刻,張心寶跟著出來,慌然問道:
  「怎麼回事?用餐時間叫我出來?」
  「寶哥!我出點狀況,有事求教於您!滿桌的山珍海昧,竟然視之不見?」
  張心寶訝異,展開靈眼凝視他片刻,神情數變.回首再瞧吟風,兩眼近出精光,威嚴森森,嚇得她渾身顫抖,「噗」的一聲,跪了下來,直打哆嗦。
  「稟神鑒王!奴婢只是聽從林公子命令行事絕無非分之想……」
  「住口!就壞在你們無知,陰陽兩隔,怎會不出事?」
  林花城漲紅著臉,搔頭忍不住道:
  「寶哥!別責備她們,不干她們的事,是我的主意.您怎麼看出蹊院?如何補救?」
  張心寶不忍苛責太深,暗道:
  「他的家世顯赫,從懂事以來,常隨父親出入風月場所應酬,感染習氣己深,不見脫離,經常在外拈花怒革.但不會胡作非為,一個願打,-個願挨,還能說些什麼?」
  「最後因移民海外,娶妻生子,稍為安定。而自己府內丫環美女如雲.個個嬌燒體態,如花似玉,引爆了他的習性,況且時空差異,冥間女子最愛這種陽盛體體健男子。如不想個辦法.任其浪蕩,丫環們款款情深,一擁而上.豈不要他的小命,對老婆森美帽也不好交待。」
  心中盤算,主意拿定後,淡淡說道:
  「花城老弟,元陽旺盛,紅光熠熠環繞全身但於下體私處破了個洞,緩緩宣洩出來,可見被兩女吸吶不少,顯現於她們的容貌艷麗,及肌且光澤更加柔美,這可要節制呀!看不見菜餚只是個警訊,再長此下去.元陽盡失可回不了陽間!」
  「寶哥!真的那麼厲害?我們並沒有行房交歡啊!現在怎麼辦?您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出來走走,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難不成要我自己解決?」
  張心寶輕揮衣袖,迸出一道金芒,纏繞他一圈,再折返袖中,輕歎道:
  「元陽補好了!用餐後再說,別讓我的五個老婆等太久,會起疑心,這件事替你遮瞞,以後別再輕犯!」
  轉身冷然對著伏地驚惶不安的吟風道:
  「吟風!這件事作罷,別宣揚出去,會自找麻煩,你們心裡明白!」
  「謝謝神鑒王開恩!奴婢謹記教訓!」
  「起來吧!裝做沒這回事,回餐廳伺候著!」
  大廳眾人正等著張心寶,見他與林花城談笑風生,情同兄弟,搭肩勾臂顯得親匿,大家同感溫馨。
  兩人一起坐定便開懷暢飲,酒過五巡,張心寶已不生酒力,招來總管張貴,附耳悄悄說了幾句話。
  張心寶醉醺醺笑說道:
  「張總管!到帳房多支些銀兩,帶林老弟出去逛逛,夜間萬家燈火,熱鬧非凡,讓他見識見識冥界繁華,我要回房休息,記住,任由他去!」
  總管張貴聽得主子下令,正中下懷,著林花城離開餐桌,眉開眼笑跨著輕快腿步支領銀兩。
  街道上行人如過江之鯽,穿梭不停,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馬車只能放慢緩行,車廂內林花城詢問景致。總管張貴一一解答。
  「稟公子爺!我們這身富賈打扮,可真稱頭,一來掩飾身份,二來不失富貴門閥;上哪去都是風風光光,主子對您真是貼心!」
  林花城頭戴珊珊頂環翠玉員外小瓜帽,長袍馬褂鑲滾著片金邊,腰垂個故碟大鳳古玉珮,一身嶄新華服,公子哥兒俏模樣,十分風流博浪?狀似優閒。
  「嘿!後頭這根假辮子垂吊晃蕩,不知是否會穿幫?」
  「公子爺!清朝也有禿子,賈條假辮子裝飾著大有人在,不會穿幫,是您多心!」
  「是啊!小細節可要提醒我喔?為何需要這裝扮?還真不習慣。但是如置身時光倒流的清朝可真過癮!」
  總管張貴掀起門簾說道:
  「公子爺您瞧!這是「清朝區」皆是如此著,保持文化特色,繁榮媲美前清三朝盛世!康熙、雍正、乾隆。」
  車外響起了古箏、琴、笛合奏之聲,悠雅飄然,陣陣傳來.總管張貴眉飛色舞忙道:
  「稟公子爺!地頭到了,馬車無法駛入,我們徒步吧!」
  雙雙下了馬車,徒步片刻,林花城發覺人潮漸漸擁擠不堪,巷內拐七彎八,得側身而過,還有小吃攤販佔地吆喝買賣,相當喧嘩雜亂,真是三教九流聚集,龍蛇混雜之地,倒是有些猶疑不前。
  「張總管!這裡就是八大胡同?這般吵雜?巷子那麼多,有進入迷宮之虞!」
  「公子爺!八大胡同青樓有分等級,外觀看似如此,但高檔的青樓別有洞天!」
  總管張貴識途老馬,牽引著投入人海.沿途一間間青樓綿有龜公吆喝客倌,幾個濃妝妓女幫忙拉客,姿色平平,與駙馬爺府相較之下,簡直有天壤之別,使得林花城大失所望!
  龜公及那些阻客艷女,見林花城一身華服亮麗相當搶眼,當然擠眉弄眼,巴不得貼上身去,拉攏這位貴客.汗臭夾帶低級香水昧熏鼻而來,使他倒盡了胃口,後悔到此一遊。
  總管張貴察言觀色,知道他已不耐,不再兜著圈子,直往北京第一艷樓「瀚香院」。
  門口四名彪形大漢佇立,沒有龜公拉客,顯得寂靜,來往客人皆是文質彬彬,衣著鮮明,進退有序,門前漢石玉階往上延伸竟有數十來級,氣派非凡,一座門牌聳立,上頭書寫「瀚香院」字體龍飛風舞,蒼勁有力,題款者竟然是「森羅閻王」。
  林花城好奇問道:
  「張總管!怎麼森羅閻毛與青樓扯上關係?」
  「稟公子爺!閻王妻妾群中,有位是「瀚香院」出身她當然飲水思源,奉上此牌扁,頓使其身價百倍,來往富商及冥區門閥子弟趨之若驚!」
  兩人踩上石階,到了頂點,石階斜坡下,景致煥然一新。
  望見一片湖水清澈見底,湖面綠波蕩漾,泛起水影,波光粼粼,層層疊疊樓閣影像映其中,有如仙境,似一幅美麗圖畫,望之心曠神怡。
  林花城詫然問道:
  「哇嘍!太美麗了,這裡怎會是青樓妓院?簡直是人間仙境,倒是有些眼熟?」
  「稟公子爺!此地俗稱「精仿頤和園」,地形縮小約十倍,但排雲殿、佛香閣、長廊、畫中游、石舫、知春亭、諧趣園等建築皆無差別!」
  雙雙走下斜坡石階、湖邊楊柳成蔭順路前往第一站,就是「知春亭」,幾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貴婦女坐在亭內,一旁數十位奴婢丫環陪側。
  看見他們不疾不徐緩緩前來,風度翩翩,態勢雍容、絕非等閒之輩,皆離座而起不敢怠慢。
  眾貴婦人,襝衽為禮,齊聲請安、爭相巴結,圍著他們品頭論足。
  一名婦人請安道:
  「兩位公子!可有熟悉的「月嬤嬤」引導?」
  總管張貴作揖道:
  「風字月嬤嬤,怎不在知春亭?」
  雲月嬤嬤眉頭顫了下回話道:
  「這位公子認識風月嬤嬤?怎不常見?她帶著貴客剛離開,等一會兒回來,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總管張貴淡淡說道:
  「敝姓張?這位貴客姓林,來找風月嬤嬤領路。」
  林花城瞇著雙眼,百思不解暗道:
  「什麼排場?還要等人帶路?這些嬤嬤怎會在這裡盤問長短,喋喋不休,豈不嚇退了客人?天底下哪有這種妓院?」
  念頭一轉,不滿道:
  「喂!這裡不是青樓妓院嘛?逛窯子哪會如此麻煩?簡直莫名其妙!」
  話聲一落,這些貴婦少女臉色數變,懷著敵意瞪著林花城。
  其中一名婦人踏前一步冷然道: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這位公子爺說話緲視「瀚香院」,我們不歡迎!」
  婦人作個離開請便手勢,使得林花城愣著訝異,總管張貴尷尬萬分,有失顏面,但是為不使場面僵化,忍氣吞聲道:
  「我們公子爺初到貴地,不懂得行規,各位大姐閱人無數,知道我不會說假!」
  轉頭回身道:
  「稟公子爺!「瀚香院」不比其他青樓,需這些嬤嬤引導我們想見的姑娘,要不然不得其門而入,摒於亭外!」
  總管張貴老道,從懷中抓些碎銀分配這些嬤嬤們,說是林公子的賞賜。
  嬤嬤們眼尖,看他出手大方,惦惦銀兩甚重,皆一轉職業笑容。
  另一位雪月嬤嬤道:
  「哎喲!一看就知道林公子是位富貴中人,初到此院,算是大有眼光,我們作生意的,那有把貴客往門外推的道理!請問找那位姑娘?」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看門小鬼難纏。
  林花喊風月中人,哪會不知道個中道理,但心中嘀咕著古代青樓這麼繁文縟節?
  「喔!是找曾曉玲小姐!」
  林花城借花獻佛,想促成張總管的婚事暗道:
  「難怪他無力贖回心愛的青梅竹馬曾曉玲,光看這些景致風光,及知春亭老鴇嬤嬤們的排場,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花費得起。更別說替青樓女子贖身,那非要大把大把的銀子似填海一樣砸下去,不是富貴或者門閥世家哪能做得出來,可見「瀚香院」確實不同凡響。青樓艷妓個個色藝雙全,並有獨到之處。」
  真是吊足了男人胃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姜太公釣魚離水三寸,願者上鉤,不願者回頭?
  林花城激起了博浪風流本性.即人寶山豈可空手而回?不鬧個通宵達旦,豈不白來-趟?
  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金芒熠熠燃眼「金錁子」如彈珠入,塞給了前面逢迎的雪月嬤嬤,其它嬤嬤及服伺的丫環們皆睜眼,後悔剛才出言頂撞,得罪了初次臨門的「財神爺」。
  雪月嬤嬤笑吟吟雙手捧著「金錁親」,翻動把玩愛不釋手,見了雕刻「寶通」,兩字,瞬間神色大變,更是樂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道:
  「哎!哎!哎!喲!「寶通」字號的財神駕臨,老身們真是有眼無珠,面前可是「張財主」剛或任「寶通殿」神鑒王本人?」
  老鴇刻意揚聲,驚動了在座眾人,年輕丫環們引頸而望,紛紛想見這位轟動全冥界陰曹,經營之神傳奇人物。
  「不!各位誤會,這位林公子是神鑒王的朋友,專程來此一遊,見識「瀚香院」美女佳麗之風采!」
  眾人臉上有點失望,但老鴇嬤嬤們一改嘴臉,敬上茗茶,奉為上賓看成的第二個「林財神」。
  片刻之後,風月嬤嬤搖擺粉臂姍姍前來,望見總管張貴愣了一下,平常因老鄉情誼,暗中安排與曾曉玲私會,今天怎麼大大方方從牌樓大門「知春亭」進來?
  定神一瞧,他旁邊有位一身華服風度翩翩公子哥兒,心裡頓時明白。
  「唉!「寶通」號張財主手下第一大紅人總管張貴,今日是什麼風吹來的,這位公子爺卻眼生得很,不知如何稱呼?老身先行拜見!」
  抬出字號示眾,表自己交情不淺,交遊廣闊。林花城趨前拱手回禮,順手遞給了一顆「金錁子」有剛才的二倍大,使其他嬤嬤羨慕不己,也替總管張貴擺足面子。
  「風月嬤嬤!這位是「神鑒王」的好兄弟,主子交待在下特意到此見識,請你安排!」
  風月嬤嬤樂呵呵道:
  「張總管!自家老鄉還有什麼問題?包在老身身上,怎麼不見「神鑒王」親自駕臨,是否嫌棄我們「瀚香院」?」
  總管張貴機伶撒個謊道:
  「風月嬤嬤!「神鑒王」今日剛到,因公事繁忙,命奴才先來打點,這位林公子與主子形影不離,當然會來!」
  話出鏗鏘有聲,全場婢女們喧然,竊竊私語。
  這可是「瀚香院」天大的榮耀,「神鑒王」通五方冥界,各區閻王得禮讓三分,況且人人爭睹他盧山真面目,看看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高人,能穿越時空殲滅魔界。
  剛才那位出言惡狀的雲月嬤嬤,惶恐不安,馬上跪地懇請原諒,自動捆打著雙頰賠罪,出手頗重,嘴角滴出了鮮血。
  林花城見狀愕然,沒想到張心寶在冥界竟然有這種威嚴及魅力,自己真的可以在冥界通吃通玩,反正有他頂著。
  念頭一轉,持勢指使道:
  「算了!別再作賤,太煞風景了,本公子來此尋求風雅,退下去!」
  總管張貴爭足了面子,冷哼道:
  「以後別狗眼看人低,憑我們主子聲望,小小的「瀚香院」擺什麼臭行規?叫你們院主來,並且交待下去,「神鑒王」此次微服私訪,不許洩露行蹤!」
  跪地自罰的雲月嬤嬤擦乾嘴邊鮮血,佯裝笑容狀,像個苦瓜臉,慌忙退下,急奔通報。
  風月嬤嬤帶路,服伺丫環十名,一干人等快速徑行,讓尋芳問柳的恩客們為之側目。
  「排雲殿」聳立山丘,地勢突顯,蒼松翠林遍佈,初夏涼風徐徐吹來使人精神氣爽。
  樓高十層聳立雲端,兩旁建築沿山麓而上,層層疊疊連綿,氣派壯觀不同凡響,流雲飄過主殿兩旁而得名。
  高登「排雲殿」面對昆明湖,一切建築風光景色,盡收眼底。湖面蔚藍波水粼粼,映著如織小舟起了漣漪,似魚躍水面,如春雨般灑落。
  舟上紅男綠女戲水調情,鶯鶯燕燕之聲紛起不絕,似天籟交織撥弄男人心弦,這種風景設計最易牽引浪蕩心緒,使人情醉。
  真願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風流。
  風月嬤嬤安排兩人席設「排雲殿」三樓,寬敞約六十坪左右,牙床、傢俱齊全,陳設骨董陶磁樣樣精品,窗門楠木製造,精雕細琢春宮圖畫!男女交歡姿態栩栩如生,看得心跳口燥,目不暇給,促使人留連忘返,不招妓留宿,學學春宮招式也難!
  丫環慇勤服伺,皆有賞銀,個個眉開眼笑,雀躍不己,酒菜道道上桌,來回穿梭更加勤快。
  林花城推門而出,在看臺上依欄眺望,湖面春色一目瞭然。
  總管張貴指著右下方湖邊「石肪」道:
  「公子爺!那座小島前頭是「清晏肪」又稱石舫!天天換個倩女吟唱,雙十年華,如花似玉容貌,窈窕作態風姿萬種,卻是待價而沽!」
  「什麼待價而沽?是買賣奴婢嘍?」
  「非也!非也!是買個處女「初夜權」,又叫「破瓜費」,富賈員外們及門閥弟子爭相叫價,價高者得標,裝扮新娘、新郎模樣送入洞房,呼朋引友熱鬧一番。新娘如假包換,賠金雙倍!」
  「什麼?這倒是情趣,值得參觀,不知何時開始?」
  「稟公子爺!約一個時辰才開始,這段時間倩女得待在石舫內,與恩客們吟詩作對,應酬對話,機智巧辯,或者論拳比武皆可,才氣及容貌雙全者,當然喊價要高,平庸者只有賣弄妖繞身段,以色相取悅!」
  林花城興致勃勃,盯著石舫極目探看,隔著長廊數十丈之遙,哪能看得真確。
  只見石舫燈火通明,四周已有小舟緩緩靠攏等待好戲上場,舟上燈光熾熾閃爍,倒映湖面,似天空繁星拱著「石舫」如月,景致奇特。
  「不知道今晚倩女水準如何?」
  「稟公子爺!等會兒曾曉玲來了,一問便知。」
  女婢來報:
  「院主借同風月嬤嬤帶著兩位大美人已在客廳候著,請兩位老爺入內敘敘!」
  兩人流連湖色,忘了時間,離開樓台階進客廳,迴繞圓座雕琢細膩的春宮屏風,眼前一亮。
  兩位大美人,清宮旗服亮麗,「架子頭」滿綴金鳳釵、翠玉墜子、法郎制花朵種類五彩繽紛裝飾,蓮步輕移,梟栩腰肢淡薄妝,搖曳生姿賽仙娥,有沉魚落雁之貌,果真名不虛傳。
  甩擺紅絲巾萬福作禮嬌聲婉柔道:
  「參見兩位公子爺萬安!」
  「瀚香院,院主拓跋仙艷,不施胭脂,雪肌脂滑賽膠月,朱唇皓齒淺梨渦,體態嬌柔高挑,隨意一身便裝,更顯清秀文雅,但是容顏冷若冰霜,美中不足。
  見在座並無「神鑒王」本人,明眸異采消失。
  應酬式的襝衽作揖道:
  「貴客光臨!小女子有禮,繼承祖業不到月餘,不懂酬賓之處,敬請海涵,如有任何需要,就使喚風月嬤嬤為之代勞,告退了!」
  好個寒霜美人!
  招呼過後,兩個隨身老嬤嬤擁著她轉身就離開,好大的派頭。
  「兩位公子爺!敬請見諒,我家小姐切喪,又剛接掌本院,事事生疏,因聞「寶通」字號如雷貫耳,特來請安,希望你們玩得愉快!」
  總管張貴失魂落魄佇立,林花城發覺有異,輕扯衣角道:
  「怎麼這般神態?這種冰霜美人竟會使你如何?陰曹地府怎麼還有喪事?」
  總管張貴回神紅著臉道:
  「稟公子爺!您誤會了,曾曉玲沒來,冥府喪事就是指股胎轉世,或者其他事故。」
  「喔!這兩位嬌滴滴大美人其中之一竟沒有曾曉玲?」
  轉頭不滿道:
  「風月燎燎!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指名曾曉玲作陪,為何不來?」
  四大美人之一荊北紫嫣然道:
  「林公子!曉玲妹子今晚有貴客,知道張總管來了,等會兒抽空探班,總得給點時間嘛!」
  順手撥顆櫻桃送進林花城嘴內,撒嬌作態,依偎身旁,伸手滑進他的胯間輕撫一下,逗得他心花怒放,笑呵連連,就喜歡這種調調。
  四大美人之一常若宣也緊靠左側,抽出膠胸紅絲巾體貼輕擦他的嘴角挑汁,趁勢豐胸頂挨攏上,軟綿綿、熱呼呼靠撞得林花城站立的腳跟輕飄飄,有些浮動。
  風月燎嫂眼瞇笑成一線天,順機道:
  「哎喲!快快請座,林公子福氣好,本院四大美人中的兩位佳麗,一起看上了您,是從沒有過的福份,今晚不知如何擺平?」
  總管張貴拘謹側立,見兩位佳麗糾纏著林公子,快步趨前,貼耳輕聲說了幾句話。
  林花城坐定後,豪不客氣的左擁右抱,親親小嘴,摸撫粉頰,肢窩搔癢,戲逗得雙雙吃笑忸怩,嬈嬈婆娑。
  「風月嬤嬤!「瀚香院」的「花魁」拓跋神艷,怎麼不見芳蹤?」
  風月嬤嬤僵著笑容,乾澀道:
  「稟公子爺!今晚有貴客早到,包下了「花魁」拓跋神艷,恐怕無緣拜見公子!」
  林花城樂不思蜀,哪管他的「花魁」來不來,淡淡道:
  「不理她!只要曾曉玲能來就行!」
  風月嬤嬤陪笑道:
  「是的!曾曉玲一定會來,她不是主陪!」
  輕揮絲巾示意,一名丫環機伶,慌忙下樓。
  「林公子!等一會兒「石舫」舉辦「處子摘紅」大會,是否參加?」
  「唉!你竟然不會吃醋?那有把恩客往外推的,實在令我刮目相看,十分欽佩!」
  常若宣咖嘴慫恿道:
  「林公子!院中姐姐本該互相抬轎不分彼此。「初夜權」喊價越高越顯尊貴,今晚倩女特別,容貌一流不說,還是位練家子,唯有像您這樣貴客才有機會一親芳澤,況且又是荊北紫的親妹子!」
  「好啊!那更需要捧場,待我辦妥一件好事再說!」
  林花城放寬恣意遊蕩不老實的雙手,回頭擺著怒臉道:
  「風月嬤嬤!曾曉玲再不來,我可要翻臉!」
  風月燎鐐嚇了-跳,堆著笑臉道:
  「來!來!一定會來!老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林公子!」
  話剛說畢,樓梯聲響.丫環領著一位旗服淡妝少女上樓,花容月貌,搖步輕移,擺態生姿,甩丟紅艷絲巾萬福作禮。
  宮裝少女鶯聲燕語道:
  「曾曉玲參見林公子萬安!因事耽擱讓您久等,請見諒!」
  「哎喲!曉玲啊!千盼萬盼可把你給盼來了,再遲片刻,林公子可要翻臉了!張總管也魂不附體的望酒興歎啊!」
  曾曉玲雙眸微紅似哭過,強作歡笑舉杯連飲三杯,陪著姍姍來遲之罪,看得總管張貴蹙眉心痛,搖頭歎息。
  「風月嫂嫂!從現在開始,我替曾曉玲贖身,你盤算一下需花費多少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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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44:21 |只看該作者
  輕呼喜悅聲數起,哪個青樓妓女不想從良,脫離生張熟李虛情假意皮肉生涯。
  皮肉之苦其次,那種下賤淫辭,強暴心靈永難磨滅的傷痛,三更半夜惡魔驚醒,孤寂空虛沒有依靠的傍徨,真是恨不得自殘生。
  「公子爺大恩大德,老嬤嬤感同身受,但是贖身之事得「花魁」拓跋神艷及院主同意才行,曾隔曉玲非一般青樓女子,老身做不了主!」
  曾曉玲匍甸跪地,驟然噙淚輕泣,抽抽噎噎哽咽欷噓不己,答不出話來,不知是喜極而泣?還是另有隱情?
  總管張貴陪跪身側,重重叩了三個響頭,真情流露,泗涕縱橫,激動道:
  「多謝林公子承諾!此恩此德不知何以為報?」
  「起來!都起來!動不動又哭又拜的,我很不習慣,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豈不是美事一椿!」
  荊北紫、常若宣紛紛前往扶起,圍著曾曉玲道賀!
  但是她卻幽幽輕歎道:
  「多謝林公子成全!但是太遲了,今晚有人將替奴婢贖身,對方來頭不小!」
  總管張貴瞬間臉色慘然,晃動身子搖搖欲墜道:
  「天啊!數百年的日夜企盼,夢魂牽縈相思之苦,竟然天不從人願?命運弄人,造化無常……我該怎麼辦?」
  變生肘腋,林花城真沒想到,急說道:
  「別急!別慌!別失塑!人還在這裡,對方是誰?可以商量商量,要他寫拆散一對好姻緣,花費多少銀兩都在所不惜!」
  曾曉玲擦乾淚水道:
  「稟林公子!今晚邀請「花魁」拓跋神艷的富豪門閥,就是「利康錢莊」少東厲恆行。」
  林花城搔著頭答不上腔。
  曾曉玲以為他震懾於對方財勢,神色黯然,默默不語。
  總管張貴有他再度保證,似吃了一顆定心丸。
  恢復神態娓娓道:
  「稟公子爺!「利康錢莊」是冥界老字號,信譽卓越不下主子的「寶通銀樓」已有好幾代的歷史。」
  「厲老爺子育有二子一女;長子厲恆利一身好武藝,身居森羅閻王得力助手「武判官」之職,急公好義是位英雄人物。但是次男厲恆行仗著父兄財勢,在外呼朋引友,吃、喝、嫖、賭,標準的敗家浪蕩子。」
  「其姐厲盈盈知書達禮,武學淵博,姐代母職,並且掌管家財萬貫,卻寵著胞弟浪蕩子。」
  林花城似笑非笑,聳聳肩道:
  「他的家世很大,但是有沒有寶哥的大?」
  總管張貴頓然明白,恭身旗禮歎聲道:
  「稟公子爺!當然是主子大,主子如日正當中,全冥區無人可以比擬!」
  「就是嘍!你們這件事我管定,曾曉玲就在這裡別去應酬!」
  總管張貴拉著曾曉玲雙雙再次跪拜答禮,面露喜色,一掃憂慮哀愁陰霾,有如雨過天晴。
  管弦秦樂揚起,鼓掌聲不斷從「石舫」周圍傳來。
  荊北紫雙眸閃出喜悅道:
  「林公子!「石舫」「處子摘紅」大會已經開鑼了,我們姐妹租條大龍船從湖面過去,看得真確,您要呆捧奴家妹子荊南紅的場!」
  林花城捏著她的粉頰,親了一下笑道:
  「好個南紅、北紫。豈不今晚要我一箭雙鵰?大展雄威!」
  荊北紫噘嘵小嘴抗議道:
  「哼!奴家才不要,羞死人了。荊南紅可不同於奴家,她可是文武雙全的才女,沒有降龍伏虎的本事,可看不上眼的,奴家悄悄告訴公子爺,盛會已經是第三次了!」
  林花城激起了征服好勝心道:
  「哇嘍!她竟然拿蹺?又不是比武招親,可以挑選郎君?真是奇聞,我倒要見識見識!」
  一行人匆匆離開「排雲殿」,搭上三樓高大龍船乘風破浪往「石舫」方向開去,停靠碼頭預定位置時,已經船滿為患,小舟太多,影響水路交通,可謂盛況空前。
  林花哪見過如此場面,岸邊陸地萬頭鑽動,湖面大小船支約有數百來艘,看得有些心虛浮動,急燥不安,對著總管張員面授機宜後,揮灑書畫,寫畢交給他,帶著書信急忙招支小舟上岸,火速回駙馬爺府討救兵,這種場面一個人是撐不下來。
  俄頃之間,女子檀口梢來薄薄紅吟唱如出谷黃鶯,破空嘹亮,個個探花客如在耳際間縈繞。
  全場喧嘩驟止,洗耳恭聽何優雅唱腔,內行人瞭解她好深厚的內力傳音。
  采采芙蓉浦姿,碧蘭晴雨落花進。
  一溪春水浮山彩,盡日零風飄柳絲。
  玉笛閒吹翻舊譜,紅牙低拍唱新詞。
  娉婷合是神仙侶,小滴人間歸去遲。
  餘音飄繞,蕩蕩追風,拂動男人心扉,如醉如癡,忘了今夕何夕。
  瞬間,全場轟然鼓掌叫好.更有輕浮紈誇子弟叱哨起哄,要求再唱一首。
  靚女贏髻凝香曉黛濃,流丘緋銹披玉肩,水雲盡處列奇峰,綈絡練嫌帛素蟬,刻意妝扮,似瓊瑤仙女下凡塵。
  梨渦淺笑露濕櫻唇金縷長,雙翦星眸似秋水媚波,環顧四周,妾意綿綿!頻頻放送,顛倒觀看眾生。
  花月嬤嬤提氣放聲縱言,字字清晰,氣勁穿雲,旋繞全場道:
  「今晚「處子摘紅」大會之女荊南紅!承蒙各位爺們抬愛,有意者,請出價,開個金口,並題詩作對回答,雀屏中選者算是通過文考,可朗誦分享大家,以示公正,競賽開始!」
  林花城忙問道:
  「曾曉玲!張總管不在,需題詩作答,我可慘了!不過倒是情趣,可見四面八方文人薈萃,找你們做槍手怎麼樣?」
  曾曉玲、荊北紫、常若宣皆抿嘴吃笑,感覺訝異,看林花城風流倜儻,談吐之間,軼事趣聞連篇,有些聞所未聞,卻有些思想觀念與世欲格格不入,怎會不懂得詩詞?
  荊北紫悄悄說道:
  「林公子!由我們代筆不是問題,但是面對面談論,卻愛莫能助!」
  「好!撐得一時算一時,船到橋頭自然直,能獲美人青睞最為重要!」
  「林公子!奴家們盡力就是。您看,左右領舫有五條巨龍船,船上一人影幢幢喧鬧,來勢洶洶,競爭可能激烈!」
  曾曉玲舉起單筒伸縮望遠鏡,往左側觀看,驚慌道:
  「林公子!隔著五排小舟左側那條大龍船正是「花魁」拓跋神艷專舫,想不到會來參加!」
  船上燈火通明,雖然相隔不到五丈遠,但隔著一層薄紗遮蓋,見不到船內何人?
  此時,恰巧薄紗捲簾而起,船上人物一目瞭然。荊北紫引頸躡足遙望道:
  「林公子快看!酒席上拓跋神艷姐姐一身宮妝打扮,隨風搖曳嫻娜多姿,正在替貴客倒酒。四名魁武護院站立護著的人,正是厲恆行,另外席上四名便裝者陌生得很。」
  常若宣接過望眼鏡觀看,訝異接口道:
  「林公子!厲恆行今晚竟然正襟危座,不苟言笑超乎尋常?唉!坐主位者是位風度翩翩美少年,到底是誰?大家對他十分恭敬,本區冥界何時出現了這號人物?」
  曾曉玲蹙眉感歎道:
  「若宣姐!我們青樓出身,哪能遍識天下,例如大名鼎鼎的「神鑒王」張心寶你可見過嘛?那位美少年內蘊神勁,是個絕頂高手,雖名不經傳,但非泛泛之輩,千萬別被他弱不禁風外表給騙了,而且浪蕩不羈的厲恆行對他唯唯是諾,更顯其尊貴。從左側算起,第一位滿臉大鬍子的,就是要替奴家贖身之人,聽說是別區冥界來的!」
  美少年出現,引起了林花城注目,說不定是位強勁情敵?提起單筒望眼鏡仔細一瞧。
  「唉!原來是小白臉一個,雖然比自己年輕英俊,但缺少那股豪邁灑脫,風流博浪男兒本性,像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論及調情說愛,哪會是我的對手!」
  「嘿!嘿!」裂齒微笑,沾沾自喜不以為意。
  轉頭問道:
  「你們快商量寫出詩詞應景!好讓我威風一下。曾曉玲別擔心!那個大鬍子怎能比得上張總管,嫁給他,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
  擺著望眼鏡往右側大龍船再瞧。「哎呀!有鬼……」嚇得「隆咚!」一聲,望眼鏡掉落甲板上。
  曾曉玲連忙檢起望眼鏡探看右側大龍船,「嘍滋!」笑了出來。
  好奇望著林花城道:
  「林公子!在陰曹地府說什麼「見鬼」?那是「豐都城」鬼域的黑、白兩無常,陪著鬼域武判官到此度假,不需驚訝!」
  「什麼度假?一身的黑、白寬大袍子,頭頂著「一見發財」及「對我生財」的高帽子,豈不嚇人?怎麼不換便服?」
  「稟公子爺,黑、白無常兩位無常,千年來就是那副模樣裝扮,只是輪流更換當差而己,難道您沒見過?」
  荊北紫提著筆墨未干的詩詞硬帖,吹氣煸涼道:
  「林公子!「欲界」眾生,於生前皆有傳宗接代習氣,死後進入鬼域冥界還是一樣,只要是男人,嘻……嘻……哪個不偷腥?」
  常若宣嫣然道:
  「北紫姐!那可說不定?「張財生」升任「神鑒王」以前,從沒有踏進「瀚香院」一步,人家可是個正人君子,從不涉及風月場所,做不二之臣!」
  風月嫂嫂一旁插嘴巴結道:
  「人家「神鑒王」張財主,娶了五位嬌滴滴公主大美人,分佈五方冥區經營得有聲有色,還不算風流人物?只是沒碰上我們的「花魁」拓跋神艷及你們四大美人,要不然絕對拜倒於石榴裙下!」
  常若宣雙眸異采,充滿企盼道:
  「是呀!嬤嬤說得有理,只要「神鑒王」能到此一遊,奴家滿腔熱情化成熊熊烈火,肯定能使這個株鐵錚錚硬漢,熔化為一灘泥鐵!要不然「色藝十八招」豈不白練?」
  荊北紫抿嘴微笑,趨前輕捏她的粉頰取笑道:
  「死丫頭片子!「神鑒王」可是全冥區女子朝思暮想對象,寧願神形俱滅換取一夕纏綿,而不可得。我看呀!你是喜歡上人家的「一夜七次郎」外號,又是「經營之神」,又是「傳說高人」,別有用心吧?」
  常若宣雙頰霞燒,不以為意道:
  「有這種想法的女子,又濁不是獨我一人!」
  林花城聽得她們談論,竟然那麼直接露骨,舌尖蘸獻連連,羨慕暗道:
  「寶哥呀!寶哥!那些絕活也不教教我!如果,我要求的不多,只要冥區有暗戀你的女子十分一想我!就太滿足了。」
  思緒無涯,正想得自我陶醉飄飄然之際……
  「噹!」銅鑼敲響,從「石舫」傳出。
  震了一下,哪來的破銅鑼打斷美好的春夢?
  「鑼聲響起,怎麼一回事?」
  曾曉玲作聲道:
  「林公子!「處子摘紅」大會文場比試正式開鑼?應該繳卷子,並且附上「摘紅費」!」
  「什麼「摘紅費」?」「林花城詫愕問道。
  「公子爺!文雅的叫「摘紅費」,俗稱叫「破瓜費」!」
  「糟糕了!我身上錢財已經用光,銀兩全在張總管身上,這怎麼辦?」
  三位美人全傻了眼,望著手中代打的詩詞硬帖,沒有黃金白銀如何遞出去?
  荊北紫急得直跳腳,氣急敗壞差點哭了出來道:
  「哎喲我的爺!沒有附上「摘紅費」等於自動棄權,臨時怎麼籌措那麼多的銀兩?」
  林花城十分尷尬,也慌了起來,忙問道:
  「那怎麼辦?需要多少銀兩?」
  「我的爺呀!今晚競爭激烈,遞個硬帖,最少得百兩黃金才能入圍!」
  「錢不是問題!張總管還沒回來,怎麼解決前的燃眉之急?」
  片刻,「噹!」銅鑼再響。
  風月嬤嬤也急了起來,擦著額頭汗珠道:
  「公子爺!我們正在船上,就是使喚丫環去帳房借款也來不及了!因為銅鑼三響後,詞帖沒有出去,等於棄權!」
  林花城慌得來回踱走,靈機一動,於桌面上起毛筆,在一張空白硬帖上快速寫下一行字,交了荊北紫。
  「北紫!這張硬帖連帶那張詩詞硬帖,趕快出去,免得銅鑼三響,就來不及了!」
  荊北紫趕忙拿著硬帖,心裡直犯嘀咕,又不是錢莊出的銀票,隨便寫幾個字就值一百兩黃金?
  定神一瞧,神色驟變,顫抖失聲道:
  「我的媽呀!親愛的爺!開這種天大玩笑?家可承擔不起!」
  常若宣、曾曉玲、風月嬤嬤見她花容失色、大呼小叫,圍著她顫抖玉手上的那張硬帖,也跟隨叫起來!
  風月嬤嬤慌張失啞顫聲道:
  「林公子真是這樣作?錢財事小……這種做法會丟人現眼……並且滋事禮大……」
  「別再囉哩囉唆快遞出去!有事本公子願負全責!」
  荊北紫匆忙叫喊巡場龜公,把兩張硬帖送了出去。
  龜公驚訝沒有附帶沉重的黃金或者輕便的銀票,輕蔑神態瞄了硬紙帖一眼。
  神色大變,居然把那張硬帖,如接聖旨般,恭恭敬敬飛快送上「石舫」。
  到底藏著什麼玄機?使旁人側目驚奇!
  回首望著,林花城洋洋得意叉腰佇立船頭。
  「當……」銅鑼三響,結束競標。
  荊北紫輕輕拉扯林花城衣角,明眸眨眨示意,纖纖玉手隱觸他的寶貝傢伙,貼耳細語嫣然道:
  「公子爺!到二樓房間去……」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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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02:45:0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俠蹤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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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心寶溫柔體帖征服了泰如惠及轉芳貴,已然汗流浹背,獨自來到澡堂。
  浴池寬敞舒適,石雕盤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龍口汩汩流出溫泉,水氣氤氳充盈室內,迷迷濛濛似蒸氣溫熱。
  頭靠池邊,四肢敞開,飄浮溫泉之中稍做恬逸,悠然自得。
  朦朦朧朧之間,忽聞總管張貴來報,得知林花城所做所為,十分關切,先遣回總管後離池,婢女服侍穿衣,一襲嶄新便服,瀟灑飄逸推門而出。
  施展輕功如流星追月,俄傾之間已到。
  張心寶初次來到艷名四播、名聞遐邇煙花聖地「瀚香院」,遠眺近觀,俯瞰屋宇嵯峨,簷角交錯,還以為到了「頤和園」。
  勘察地形,探過仁壽殿、德和園、無量意軒、寫秋軒、排雲殿、佛香閣、香巖宗印之閣、多寶塔、長生院、到了「後湖」、蘇州河再返回聽館,順著長廊步行。
  長廊沿昆明湖岸邊建築,雕樑畫棟美不勝收,仿西湖沿道遍植揚柳,隨風依依,是前清慈禧太后最喜歡散步的地方。
  張心寶隱藏「聽鵬館」,斜靠瓦脊,輕鬆蹺起二郎腿,拿瓶「百花黃金釀」淺嘗,一邊欣賞湖面風光,望見林花城在大龍頭意氣風發神態,不覺莞爾一笑,不知要搞些什麼名堂?
  「石舫」內,花月嬤嬤點數著石桌上五份木質匣箱內黃澄澄金錠,比較「摘紅費」份量。
  靚女荊南紅雙手捧起五份填寫詩詞的硬紙帖,二星熾似電,挑出其中兩張,剩餘退回。
  忽聞花月嬤嬤「哎喲!」驚叫,回眸探看,只見她興奮得老臉通紅,顫抖手裡緊握著一張硬帖。
  「花月嬤嬤!發現何事?從不見您如此激動?」
  花月嬤嬤連忙遞上那張硬帖,喜形於色阿諛道:
  「荊姑娘大喜!以後過著奴僕服伺、前呼後擁,嬪妃身份的日子,可別忘了老身好處?」
  荊南紅看著硬帖,那行小字下的題款人名時,怦然心動,雙頰酡紅,明眸神采熠熠,昂其蝶首,瞧著前方大龍舟,船頭上迎風飄逸,瀟灑俊挺的林花城正對著自己作揖示好。
  驀然地「嚶」的一聲,心頭如小鹿亂撞,輕抬纖纖玉手撫頰,燒燙惱人,嬌羞得俯首不敢正視,心頭猶然怦怦狂跳。
  「題款人名」竟有如此魅力?
  是荊南紅錯把馮京當馬涼?一廂情願,款款情深?
  她明眸竟然迸出了一線不易察的綠芒螢光?
  花月嬤嬤連忙舉起銅捶。
  「噹!噹!當!」連續三響。
  湖面、岸邊人人聞得鑼響,停止喧嘩,迫不及待引頸傾聽宣佈結果,一時間全場寂靜。
  那些楊柳枝撐聲悉卒,及湖風瑟瑟獵響,像是爭相報捷。
  花月嬤嬤聲音興奮高亢道:
  「各位爺們!今晚入圍者有兩位貴客,其餘原封退回,因兩人一時瑜亮,得由荊南紅本人決定!吟唱所填詩詞,分享大家,再進行第二場武試!」
  荊南紅拿著硬帖,靈眸凝視輕唱道:
  群芳過後西湖好。
  狼籍殘紅,飛絮濛濛。
  笙歌散盡遊人去,始覺春空!
  垂下簾攏,雙燕歸來細雨中。
  春的繁華,春的生命旋律,固然能令人喜,同時也令人悲。即使春光爛漫之際,已然覺悟到春光不久,繁華轉眼即逝,更何況笙歌過後將散,遊人去後寂寞淒涼心情,更何以堪擊。
  「獨自尋芳,滿目悲涼,縱有笙歌亦斷腸!」正是年華容易即凋零,春色只宜長恨少。
  神女生涯本是一場春夢,太淒涼悲涼。
  在場文人薈萃,雖都知道詩詞是歐陽修老年愛隱穎州西湖,曾在此地作官。
  此詞作於六十四、五歲,不久去世,詞中傷感的情調很濃。
  全場掌聲稀稀落落,因場面如此盛況空前,竟題此詞,未免太煞風景!把妓女生涯說得太露骨了。
  「此詞作者厲恆行公子,賞黃金百兩!」
  瞬間,掌聲再度響起,轟沖雲霄,皆是些趨炎附勢之徒捧場,令有識之士嗤之以鼻。
  可見「利康錢莊」在此勢力雄厚。
  厲恆行在船頭拱手回禮,態度輕浮,自命不凡狀,所有熟識皆知,此詩詞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筆,詩句雖然帶有譏諷當前之情景,但憑他油頭粉面,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之浪蕩子,那能寫得出來,幕後莫非有高人指點?
  荊南紅再度舉另一帖吟唱,歌聲喜悅婉柔道:
  鬧紅一舸,記來時賞興,鴛鴦為侶。
  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風賞無數。
  翠葉吹涼,玉容銷灑,更灑菰蒲雨。
  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詞。
  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
  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風南浦。
  高柳垂陰,老魚吹浪,留我花間住。
  田田多少,幾回沙際歸路。
  詩詞吟畢,滿場掌聲如雷回應,久久不歇。
  瞻仰之間,從右側大龍船疾飛出六條人影,輕功不弱,如蜻蜓點水,點踩著小舟幾個起落,紛紛躥上「石舫」船頂。
  六位服裝怪異男士,人人全身粉紅骸綠,五色雜陳裝扮,個個年輕輕輕。
  其中一位穿著羊皮襖短掛著趨前一步作揭聳聲道:
  「我們「獵魔七賢」實在不願唐突佳人及掃各位爺的興!「處子摘紅」大會,以摘紅費多寡來選擇對象,論文章論才華,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我們不服!」
  事出突兀,全場喧嘩咒罵,乳臭未乾小子們也不等結局宣佈再來,打斷了好戲連連。
  岸邊有人喊道:「混蛋!你們以為這裡是學堂啊?搞清楚,這裡是青樓妓院,大爺有錢就可以買春!」
  獵魔七賢中,一位不修邊幅青年,雙眼寒芒一閃,起腳踢出邋遢芒鞋,疾若掣電,不偏不依打得岸邊說話文人灰頭土臉。
  「好臭!呸!呸!」竟然呸出了兩顆門牙,血流涔涔,巧柔陰勁震攝全場。
  另一位表情滑稽青年,雙手鼓掌嘻笑時,來個鷂子翻身中,射出二道極細微銀芒,準確無比擊中那個單掌掩捂著嘴裡,血流不止的傢伙雙膝,使他忍不住向前俯衝。
  「噗通!」掉落湖中。
  「四哥出手就是「摘紅」?小弟叫他下湖水洗洗那張臭嘴,太便宜他了!」
  另一位手搖綾扇青年,跨步出來,阻止嬉戲道:
  「五弟、六弟不可胡鬧!剛才荊南紅姑娘吟唱的宋詞姜石曰「念奴嬌」首句:「鬧紅一舸,記來時賞興,鴛鴦為侶。」這「鬧」字用得極好,以聲音的鬧形容顏色,其紅艷和眾多囂張,表顯鮮明影像。
  「石舫」四周栽滿綠荷與風動非目映,更突兀「鬧」,再說艦女芳名有個「紅」字,更是應了人、影而面面俱到,不知出自哪位才子巧思?在下自歎不如!」
  另一青年提著釣桿,搖頭聳肩道:
  「三哥才高八斗怎能輕易服輸?南宋王安石的「三十六阪春水,白頭想見江南」寫盡了江南春水的柔美,因此一提起三十六阪就聯想到江南的春水碧波。「水佩風裳無數」這句更妙,此時水聲佩響,風動衣飄,牽動伊人的影像,深深盤據心坎裡。
  唉!多少春水錚琮,多少清風吹拂,都聯想成伊人的環珮和衣裳。不知哪位才子題詩,在下甘拜下風!」
  那兩人無理取鬧而動手打人,本引起了全場人士的不滿,騷動叫囂之時,聽聞了這兩位對詞句的賞析,精癖絕倫,轉而鼓掌叫好,也改變了對獵魔七賢的印象,到底是讀書人,敬佩有學問之士。
  但是,更想知道雀屏中選的另位不世才子,到底是誰?
  「花魁」拓跋神艷現身船頭,對著林花城的三層大龍船襝襟萬福道:
  「這句「嫣然」的姿態寫得出神極了。承上面「翠葉吹涼」而來,涼風拂過荷花搖動如美人婿然一笑,叫人心動。
  荷香有種冷而清冽的韻味,冷香化入詩魂,若有若無的飄上來,使我們宛如看見它裊裊再升之態。
  且想起了紅樓夢寫黛玉與湘雲的月夜聯詩,黛玉一句「冷月葬詩魂」頓成絕響,再也聯不下去!」
  精妙譬喻,又是轟然掌響,婉柔輕脆如鶯似燕欣啼,比吟唱者更為動聽,引起了注意。
  「哇!是「花魁」拓跋神艷!」有人驚叫出聲。
  「清秀脫俗!太漂亮了……」
  小舟上的男人爭先恐後一睹「花魁」風采,使舟身搖晃,一個不穩當,竟然有人「嘍通!」落水。
  拓跋神艷再度襝衽回禮,風飄衣裳,玉珮當鏘脆響,風姿搖曳,如瓊瑤仙子絳駕而來,真是艷冠群雌,撩動男人心扉。
  她旁邊出現了一位美少年,搖晃手中檀香扇,瀟灑俊逸,與她十分相配,但有點粉味,此刻拱手作揖道:
  「神艷姑娘就似林黛玉嬌柔體貼,善解人意,並且才華出眾,不愧「花魁」之譽。
  小生認為「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句句是含情盼望,款款情深。
  諒必前方船上那位才子,定是至情至聖,文采風流之士,小生代替厲恆行承認認輸!」掌聲又起,歷歷不絕,想不到厲家自動認輸,顯示君子風範。
  拓拔神艷嫣然道:
  「花月嬤嬤!可以宣佈勝方大名,公佈大眾。經此大會後,此人可算是十年寒窗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
  「且慢!」獵魔七賢老二山敢當粗聲喝道: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太文皺皺酸死人了,但老三向天秀,也題詞出摘紅,為什麼沒有中選,是不是瞧不起「獵魔七賢」?連才高八斗的老三都落選,誰還有那份能耐!不算!不算!」
  全場文人雅士,已在抿嘴竊笑,怎麼出來個老粗擾場,連自家兄弟的老三都已承認拜服,還不服氣的嚷嚷叫囂,豈不是無理取鬧,叫人氣結。
  拓跋神艷明眸冷艷,寒聲道。
  「哼!山敢當,就憑你們六個人也敢在「瀚香院」胡鬧,叫你們老大出來說句話,「獵魔七賢」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
  「阿彌陀佛!」
  佛門獅子吼,震得在場人土耳聲隆隆!湖面舟身搖晃,湖水起了陣陣漣漪,好深厚的內力。
  「佛香閣」頂樓,居勢最高,瞰俯全景。
  閨房內,拓跋仙艷蹙眉獨坐,凝視桌上那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雙眸空靈深遂,幽然若失,鬱鬱寡歡,楚楚孤寂神韻,令人心兒滴破。
  電月嬤嬤肅穆身旁,不知多久。
  雙足已經僵麻,輕輕挪動足踝,正色道:
  「小姐!「排雲殿」三樓那位公子,確實是「神鑒王」陽間的好友,有「寶通」號張總管陪同前來,更加確定!又說要替曾曉玲贖身,不知道您出價多少?」
  拓跋仙艷答非所問,幽幽歎道:
  「電月燎燎!「神鑒王」是否看不起我們青樓女子?」
  「不會的!依老身聽聞這位「神鑒王」的傳說,加以判斷,應該是世間偉男子,思想卓越不入凡俗。」
  「但願如此!還真希望他是個平常人。」
  電月嬤嬤抿嘴笑,老臉皺紋如蜓蚓驟顯,寫盡了人間風霜歲月,表顯忠心耿耿,從一終老之痕跡。
  「小姐!他若是「平常人」閒逛妓院,您會為他朝思暮想?」
  拓拔仙艷嫣然雙頰緋紅,佯嗔道:
  「小姐!老嬤嬤看著您長大,怎會不知道您的心事?別老是關在練功房,或者閏房內,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會悶出病來,應該主動積極爭取本身幸福!」
  「老嬤嬤!我不會作做!」
  「唉!當初就反對您練就「玄冥九幽大法」整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大美人,變成冷若冰霜?倒希望您是個「平常人」!」
  「篤!篤篤!」敲門聲。
  「進來!」電月嬤嬤喊道。
  房門甫開,雪月嬤嬤疾走得滿頭大汗,不忘行禮道:
  「稟小姐!今晚「處子摘紅」大會挑中的兩張詩帖,老奴連忙送來,請小姐過目!」
  電月姥姥不以為然道:
  雪月妹!跟往常一樣,還有什麼看頭?見你急得冒汗,我還以為天要塌下來了!」
  「不!電月姐,此屆「處子摘紅」大大不同往昔,要不然我也不會吃飽撐著沒事做!」
  拓拔仙艷意興闌珊,舉詞帖,媚眼淡瞄了一下。
  驟然頓然,明眸迸出了異彩,再回眸低思,明眸異彩消失轉為寒芒熠熠。
  輕哼冷然道:
  「竟然膽敢冒名頂替,壞了「瀚香院」行規!」重重摔落地面。
  電月嬤嬤訝異,小姐怎會如此生氣,撿起地上的詞帖一看,豁然大喜,笑吟吟的處之泰然,老謀深算。
  似胸有成竹道:
  「小姐別動氣!這是天賜良緣!有了這張詞帖為證,就是告到森羅閻王老子面前也不會輸,況且非逼得他本人現身不可!我們鮮卑族拓跋氏,在魏晉南北朝動盪的十六國時代,併吞夏、北燕、北涼等國,統一北方結束長期混亂,與南朝的宋對峙,大名鼎鼎的「北魏皇朝」,豈容他人小覷?」
  拓跋仙艷明眸再亮異采,杏靨綻放,會心嫣然霍立起身,柳腰微擺,一個縱身從頂樓門外跳躍空中,翩翩鳳舞,幾個迴旋,疾射消失,但話聲仍然流轉閨房內。
  「我去看看!跟著來……」
  張心寶在「聽鵬館」屋脊,迎風獨飲,悠然自得,欣賞大家對詞句的賞析,觸景生情,想起了留滯古朝曾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劉小倩,不由得輕吟道:
  金劍已沉埋,壯氣蒿來!
  晚涼天淨月華開。
  想得玉樓搖殿影,
  空照秦淮。
  衣衫凌空飄動聲傳來,緩緩如絮,輕輕降落心寶身後。
  一聲冷哼,寒若冰霜女子脆聲道:
  「哼!獨臥高樓,俯瞰全景非奸即盜,「瀚香院」豈是容宵小偷窺之地!」
  張心寶頭也不回,淡然自若,輕笑出聲道:
  「姑娘於空中盤旋了三圈,體態搖曳生姿,似仙子乘鳳下凡,好高絕的輕功身法。不管你是誰,不能禁止醉客抱月,思念故人情愁吧!」
  拓跋仙艷怔了一下,這男子背影散出一般無法形容的氣度風範,生平少見,一改冷漠,如沐春風嫣然道:
  「見閣下談吐不凡,又能聽風辨位,諒必非泛泛輩,奴家收回剛才對您的不敬。公子!為何而來?」
  「姑娘!在下為友而來,適逢吟唱詞句,陶醉其中」
  「公子剛才輕唱中,像是經過極端的沉痛、悲憤之後,反而完全平靜而呈現一片澄澈。但是別有一種淒清而冷寂的感受?可見您有情感波的而感良深!」
  拓跋仙艷說畢,在陰暗中,望著他的背影竟然會心神不安?
  驀地,雙頰緋紅蹙眉暗道:
  「今晚怎麼會這樣?竟然對一個陌生男子說那麼多話,玄冥神功竟然蠢蠢欲動?」
  張心寶肩頭微震了一下,仍然沒有回頭,但呵呵地笑了起來。
  「想不紂「瀚香院」有如此奇才異女,從別人吟叫唱中,即能瞭解其心意?所謂「相逢何必會相識」。當敬您浮一大白!」
  才話畢,手中那壺「百花黃金釀」隨意激出水酒,遙指一點,水酒形成透明盈滿似酒杯,輕飄飄如長了眼睛一般,停在拓跋仙艷面前。
  「好個「以意御氣,用氣幻形。」沒想到公子的武功已臻登峰造極化境,奴家敬領美酒,但願與君共享,並請教尊姓大名?」
  拓跋仙艷明眸異采大熾,輕抬蔥白如玉劍指,斜駢劃出,一道寒冽極陰裡氣,破空滋滋!竟把盈滿酒杯一分為二,半杯水酒凝聚成形,飛向張心寶處,佇立空中。
  張心寶聽見劍罡指勁,驚訝弱質女子竟然能劃開自己包圍水酒的無形罡氣?
  驀地,情懶隨意,起身回轉。
  飛鳳驚龍!絕艷!驚彥!雙雙眼神交集,如陽電、陰極相吸,久久無法自拔,如墜入虛空無涯,時光停流,一切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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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6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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