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對官僚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江和]神鑒奇俠[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1
發表於 2010-2-1 02:54:19 |只看該作者
  風雲驟散,江面霍然開朗,一望無際。
  江水滔滔,層浪疊起,波濤洶湧,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滿江戰艦,緩緩開到,除了原先「山越小國」的五十艘戰艦外,又開來四十艘較小艦船,船周插滿大旗,斗大字體寫道:
  漢光武帝
  旗幟飄揚,迎風獵獵作響。部隊中,將士新舊參半,一時間口語頻傳,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十八年前「神鑒奇俠」於「華山稱帝」就是用這個尊號。
  當年,由「五老儒會」、義師統領符正,司馬成等,為紀念嵩山戰役大捷,由「神鑒奇俠」率領義師及「鐵人銅馬」大破莽軍十萬,戰況慘烈,所向披靡,媲美前朝漢武帝。
  由軍師『神弓守戰」墨攻提議:「發揚光大前朝『漢武帝』的文德武功,其意義在於中興漢室,所以帝號為『漢光武帝』!」
  這段軼史繪炙人口,流傳江湖,廣播民間。
  天下群雄十之八九,皆曾於磨下效命,因失蹤故,紛爭不休,個個問鼎中原,但無人能出其右,為尊敬故,不敢僭號!
  片刻間,三軍將士,士氣如虹,見了旗幟飄揚,禁不住神情激動,齊齊嘶聲吶喊,響徹雲端。
  「真命天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心情起伏達到最高潮,人人望風引領,欲睹「神鑒奇俠」傳說高人之絕世風采。
  主艦緩慢開至碼頭,一位絕代佳人,雖徐娘半老,卻風姿綽約佇立船頭,不見「神鑒奇俠」現身,三軍將士大失所望。
  張盼灣杏面驚喜,認出了來人,忙揮手叫道:「飛霞姨娘?真是飛霞姨娘!」
  趙飛霞於船頭望見了張盼灣及張心寶偕群俠於碼頭迎接,後面軍容盛大,秩序井然,嚴陣以待。
  招來林雙雙一個縱身,掠下碼頭。
  張盼灣如小鳥依人般,偎於趙飛霞肩膀,喜極而泣,輕拍其背道:「小灣灣!長得就像大姊劉小倩,十分漂亮,有十年不見了吧?」
  眼眸凝望後面趕來的張心寶,關心地一語雙關又道:「你們相認了嗎?」
  張心寶劍眉一揚,滿臉戚容道:「這身怎麼認?還得參見師母?」
  「喔!認了師兄妹?唉!以後再說吧?」
  「十臂巧手」魯昌恭敬前來,俯首抱拳道:「參見三主母!魯昌有禮。闊別十幾年來,您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趙飛霞明眸含媚秋波,瞄了一下張心寶道:「唉!歲月不饒人!己人老珠黃矣!」
  墾宿女林雙雙捧個大木匣面露欣容道:「魯副幫主!好久不見,三姊要送份大禮給你!請打開看看!」
  「十臂巧手」魯昌連稱不敢,恭敬肅容接向木匣,打開一瞧,吃了一驚道:「竟是建康太守王彪的人頭!那建康府方面……」
  「魯昌!你就派人去接收吧!現由莊仇控制大局!」
  張盼灣擦乾淚漬,高興道:「娘娘!我寥呢?怎不見與您同行?」
  趙飛霞嫣然道:「傻孩子!十幾年都等了,何需急於一時?你爹因劉秀落難,十萬火急趕去營救!約好在邯鄲見面!」
  張盼灣扶著趙飛霞,一一介紹群俠,敘禮畢,「吞江凶神」建令十分熱誠,邀大家前往「翠笛山莊」作客,並犒賞三軍。
  「十臂巧手」魯昌急下幾道軍令,由北宮相逢率領,三萬兵馬。「太虛觀」仙道教弟子協助,進軍島內,掃蕩各路稱帝人馬,活捉生擒後,作為人質。
  「吞江凶神」建令人命令總管建大斤率領家僕開倉出糧,殺雞宰牛羊犒賞三軍,由「山越小國」伙頭軍協辦,這三萬兵馬的糧草,在戰艦上已有儲備,人多就好辦事,但也忙得不亦樂乎。
  軍隊開道,浩浩蕩蕩直奔「翠笛山莊」,拉來現成的幾輛馬車,其中一輛乘坐趙飛霞、林雙雙及張盼灣三名女眷。
  車棚內,張盼灣雙頰酡紅,明眸閃動遐思光彩,撒嬌嫣然道:「姨娘!原來您早就認識『桃花浪子』秦子亥?爹爹收的人室弟子,你們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這是女人跟女人的密室知心話!
  趙飛霞及林雙雙滿臉錯愕,面面相覷,心有默契暗呼道:「糟糕!這小妮子動了凡心,對象竟然是張心寶?這還得了!」
  趙飛霞明眸一閃,輕歎道:「小灣灣!你口口聲聲罵『桃花浪子』秦子亥是個淫賊,怎會對他產生情愫?」
  張盼灣嬌羞囁嚅道:「姨娘!現在的他,確實很像換一個人似的,正氣凜然,風度翩翩,改變了我對他的印象,也說不上感情之類嘛!是您太多心了?」
  林雙雙口直心快探探口風道:「公主!聽說這個渾小子,綁架了你,是否對你有不禮貌之行為?或者……」
  張盼灣雙頰燙紅,窘中含羞搶說道:「林姨娘!沒有您想像的那一回事。他對我滿尊重地,只是下迷藥的手段太下流了,當時真恨不得殺了他!」
  趙飛霞柳眉一吁,吁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你爹還真耿耿於懷的關心此事,這下子可就安心了,並且要姨娘轉告你,應拋棄兒女私情,先幫劉秀打好基礎再談?」
  「喔!」
  張盼灣應了一聲,雙眸如霧,凝望窗外天空浮雲,一股心思兒,不知溜去了哪裡?
  趙飛霞及林雙雙兩人面面相視,沉默無語,又不能告知真象,內心只有乾著急,女人家心細,又是過來人,哪會不知道這個小妮子在想些什麼!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之情絲綿綿,自古皆然。
  落月滿屋樑,靄靄停雲。
  「翠笛山莊」崇閣巍峨,粉牆綠瓦朱柱,奇葩異卉,花團錦族,假山嚴異,流水潺潺,曲折回撞渠溝,汩汨脆響,亭榭池影,好一派豪門府第。
  群俠以趙飛霞首席,左右分座「十臂巧手」魯昌及「吞江凶神」建令人,其餘張心寶、北宮相逢、張盼灣、建熒、及一干仙道派弟子江搏等人皆為晚輩,坐於下方,一些「山越小國」將領們,分列兩旁。
  此布宴席,陳列樽俎,一時間歡呼萬歲慶功,金樽交錯,開懷暢飲。
  「山越小國」將領們,個個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因有「漢光武帝」領導群雄,不日拜將,封疆裂土人人有分,所以喝得心花怒放,酩酊大醉,軍人本色天空為帳,大地為床,曲肱而枕,遍地皆是。
  三更時分,一片靜謐。一條修長人影,凌空而降於靠山麓西廂貴賓房,窗內螢燈搖曳,房中人已經入睡。
  蒙面人左顧右盼後,俯腰撿起地上小碎石,一疾彈,破紙札窗而入,須臾間,房內燈火倏滅,窗戶乍開,蒙面人一股溜煙滑了進去,反手掩窗,無聲無息。
  月光透窗,隱約看見趙飛霞坐於桌前,桌上茶壺頂,斜躺曲肱托腮的三寸精靈曉仙霓,正在傾聽她的一生不平凡故事。
  溜進房內的張心寶拉下了蒙面巾,笑瞇瞇望著道:「沒想到你們聊得正起勁!」
  「相公!」小精靈曉仙霓高興的飛立於肩。
  趙飛霞倒了兩杯茶道:「相公!小灣灣的事情打聽清楚了,沒讓那秦子亥佔了便宜,您放心吧!」
  張心寶心中釋懷,十分高興,舉起茶杯就飲。
  明眸一轉又道:「但是,卻愛上了您!」
  「噗滋!」喝入口中茶水嗆了出來!
  「咳!咳咳!」面紅耳赤,猛拍前胸。
  愣了一愣道:「在胡說什麼?我差點死在她手裡,這怎麼可能?究竟怎麼回事?」
  趙飛霞把馬車內與張盼灣談心之事詳說了一遍,聽得張心寶緊蹙眉頭,默不作聲,這種兒女情長之事,豈會不知曉。
  小精靈曉仙霓抿嘴不滿道:「真是的!魂魄借軀還陽,也不找個醜八怪,偏偏要個俊郎君?」
  「嗯!小大姊,相公此番乘『渾天超空儀』回來,無心撞上了秦子亥,是您冤枉了他。」
  「好了!別再消遣我,兩個大小女人聯手再說下去,可會耽誤了正事!」
  撫頰又道:「明天清晨準備一艘戰艦!沿長江直往東出海,走小路從黃河逆上渤海郡,進入『邯鄲皇帝』劉子輿的勢力範圍,離劉秀落難的「嵩縣」就近了,又能遠離女兒的糾纏,並且找回金剛舍利身,一舉數得!」
  趙飛霞訝異道:「唉!相公明天就走?」
  小精靈曉仙霓高興拍手道:「好耶!陪相公去看海!」
  「飛霞!這個郭聖通姑娘相當重要,是能救劉秀及扳倒『邯鄲皇朝』的一步暗棋!明天送到船上,我與她會合北上。你飛鴿傳書給趙飛燕,在邯鄲見面!此事要隱密進行!」
  張心寶從懷中取出事前寫好行動計劃之帛布,攤於桌面,一一詳細告知,分析天下大勢。
  「飛霞辛苦你了,要『十臂巧手』勤練水師,多造戰艦。是這個時代最快的交通工具,最便利的就是走水路了,可以直通到『成都皇朝』之重慶!」
  「帛布上也詳載那數千桶黑油的用法,是當代最利害的秘密武器,由魯昌趕造,絕對能勝儲,待時機成熟,從水路進攻。切記!切記!」
  和趙飛燕雙眸幽幽哀怨道:「相公!妾身把這些辦妥後,即要捨棄這身老舊臭皮囊,運用您傳授的『借屍還魂』大法,重新再找新軀體,長伴郎君左右!」
  「也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扮什麼角色,就該像什麼角色!我這副臭皮囊,早晚也要丟棄,我們夫妻才能搭調,才能重溫舊夢!」
  三寸精靈曉仙霓聽得感動又感慨道:「相公!那我怎麼辦?」
  兩人正在手牽手,心靈交融溫存中,渾然忘了一切,而這一打岔,面面相覷莞爾一笑,驀地回神。
  「大小姊!這得看相公教不教您『借屍還魂』大法?還得看您聽不聽相公的話?」
  三寸精靈螓首如鼓浪似地認真道:「聽話!絕對聽話!我以精靈身份發誓!」
  張心寶與她們再詳談片刻,不厭其煩再三交待事宜,再從窗戶掠身而出,消逝於夜空中。
  落月漢屋樑,猶疑照顏色。
  黑巾蒙面人施展絕頂輕功,閃過守衛巡邏,逕行至北廂貴賓房,落身窗前,用指頭沾口涎液,搓破紙札糊窗,窺伺房中動靜。
  望見張盼灣合衣而睡,雙頰酡紅,深吸勻停有序,可見飲了不少酒,撬開窗戶,翻身而人,落地無聲。
  桌上一盞油燈如螢芒亮度,半漆黑房內,擋不住蒙面人如神雙眼,攝其手腳來到床榻前,疾點她的週身五處穴道,使其啞然及四肢無法動彈,再掠身,十指齊發,捷倫無比,點其他地面陪睡的六名丫鬢睡穴。
  猝不及防,張盼灣乍然酒醒七分,料不到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利用慶功宴後,前來暗算,明眸斜飄,竟然是位蒙面男子,一時間心裡顫慄,心頭狂亂,猛往壞處著想。
  她香腮冒出了冷汗汨汨,已然酒醒了十分,見其點穴手法玄妙高超,來者武功超越自己很多,欲將提氣衝撞受制穴道之際。
  蒙面男子飄身過來,伸出那雙,張盼灣覺得眼熟之白皙修長如脂玉手掌,將其翻身盤坐,並且將寬她上衣。
  蒙面人感覺她被點穴僵便的膩肌,氣波浮燥。
  張盼灣睚眥欲裂,流出了淚珠如串,出氣吁吁頻亂。
  第一次被陌生男子寬衣的張盼灣,很難忘記,這個男子聲音。
  頓生恐懼莫名,魂飛魄散,鏤骨痛心,這種受辱創傷,於世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彌補。
  絲絲溫柔富有男性磁聲,密意傳音,在她耳際索繞。
  「小灣灣!別害怕!別緊張!是爹爹!是爹回來了!」
  她驚駭失魂瞬間,轉為興奮莫名,氣波更顯得勃亂浮動,從鼻孔內,深深地吁出一陣氣喘,回答了張心寶的密意傳音。
  「小灣灣!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法現身。欲知詳情,可向飛霞姨娘詢問,現在先平穩內心激動,氣聚丹田。為父欲查看你背部在小時候,被奸賊政天齊刺青的鳳凰,聽飛霞阿姨說過,是被下了禁忌及毒藥!」
  張盼灣明眸落淚連連。
  是的!這個天大秘密,只有親生母親劉小倩、趙飛燕、飛霞倆位姨娘,及弟弟劉秀共四個人才能知曉,普天之下再也無人得知。
  背後這位溫柔富磁聲成熟男人,是自己的生父「神鑒奇俠」無庸置疑了!
  她的淚珠兒再度簌簌流下,傷心落淚原因,在於咫尺之間,竟然無法拜見,自啟蒙識字以來,常常信手塗鴉,欲畫慈父輪廓顏容,卻不知從何著手?只得撒嬌母親,牽其小手畫像,以慰藉小小孺慕心靈,即得滿足。
  此刻,若不是穴道受制,肯定依偎生父,來陣嚎啕大哭!足慰十八年業孺慕思念之情。
  張心寶脫其上衣,露出寒雪肌膚,傾斜美人肩,背部刺青鳳凰展翅,七彩絢麗,栩栩如生,欲有一飛沖天之勢。
  鳳頭尖嘴,啄於「大椎」死穴,狀似透穴而入前喉凌厲之姿,鳳眼珠閃熾如豆,迸出紅芒。兩雙鳳爪,左右分開,各攫「魂門」死穴,共有五處重點。那燦爛繽紛之七顏六色,就如毒蛇般,越毒越顯艷麗,泛出彩芒,弔詭得十分邪門。
  「小灣灣!為父有一種絕學,名稱『彌旋大法』,專解天下百毒。你必須心神兩斂,提氣凝聚『中擅穴』,順便打通你任督兩脈,促使內力更進一層,各列天下高手之榜,切記!切記!」
  張心寶默運「彌旋大法」,雙掌離背三寸加持,迸出兩股金芒,旋轉如流,下軟上豎,罡氣印於鳳凰刺青處,「滋!滋!」冒出七彩璀璨裊裊輕煙。
  於張盼灣螓首頂端,緩緩凝聚成五寸大鳳凰展翼形狀,十分生動。
  霎間,欲將反噬其主,從頂門竄入,如這一竄進,焉有命在!
  「噗滋!」一響,罡氣金芒將其五寸大鳳凰,煉化為一股清煙,消逝無蹤。
  左掌一翻,摩其頂門,如醍醐灌頂,直入百穴。右掌頂其背部「中樞穴」,勁走全身。
  兩道真氣,水乳交融,氣走筋脈,遊走渾身一百五十萬條神經,神清氣爽。「波!波!」地輕響,頓飯時間,任督兩脈,霍然貫通,內元真氣如長江波濤澎湃不歇,滾滾而來,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張心寶已經汗流浹背,額頭蒙面巾混透,兀自滴於張盼灣粉肩.點滴冰涼,大功告成後,驟然如引一陣輕風拂出臥榻。
  使其驀然回神,百穴暢通,剛才所制穴道,內元真氣,自然撞開,心中一陣狂喜,猶自回眸欲生父,然而床榻只留一片汗漬,還有餘溫,但己人蹤杳然。
  「爹!您在哪裡?」
  張盼灣一個躍身,竟然衝破床頂,雙足凌空運勁虛踩,如鶴沖天,撞裂屋脊,浙瀝嘩啦瓦片木屑紛紛落床,已然躥至屋脊,迎風佇立。
  光風霄月。十丈之內,哪有人的蹤跡?
  張盼灣望著皎月,潸然淚下,悄悄擦乾淚珠,懷著一線希望,一個挪身,迎風飛縱,欲找生父「神鑒奇俠」。
  「爹!您在哪裡?不肖女兒找得好苦……」
  聲音如鶯似燕於空中迴盪,吵得樹林內稚鳥驚啼,嗷嗷待哺,一陣呱噪,旋又沉寂。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2
發表於 2010-2-1 02:54: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神龍護日

--------------------------------------------------------------------------------

  「八卦洲」對外封鎖,對內肅清各路人馬,重要人物皆上了手銬腳鐐,一一分別盤問其藏匿東南方情報分處及探子名冊,將連根拔起,寸草不留。
  駐軍十日,一邊招降散兵游勇重編軍容,一邊重整「七星怨石陣」毀壞後殘留的巖丘,利用其填海造地,並汲取地下黑油數千桶,裝載戰檻內,分批運藏,以備不時之需。
  「建康石頭城」改換了「漢光武帝」旗幟,太守王彪之首級高掛旗桿示眾,百姓爭相奔告,撫額慶賀,家家戶戶競擺香案,夾道恭迎真命天子義師,浩浩蕩蕩,開進府城。
  翌日「十臂巧手」魯昌分派左右偏將,領兵各一萬人馬,由張盼灣為督軍,徹底掃蕩太守王彪殘作勢力,接收投降兵馬,約得十萬之眾,不在話下。
  -艘占戰檻,東流入海,崢嶸千里,日出海拋球,一片蒙氣傳光,有海市之虛情,蜃樓之幻景。
  開至外海,風雲驟變,呼呼刮響,只見海中白浪如山,銀茫茫一望無際,這艘戰船有如滄海一粟,隨牆浪起伏,層層疊疊。
  一落,似被無情吞噬,一升,又復聳高突兀,隨浪翻掀,好不驚險。
  隨後烏雲密佈,暴雨澇沱,再度無情摧殘。
  張心寶本是海軍陸戰隊出身,這般掀天濤浪,司空見慣,早已卸下八校簇新的帆,而且船身吃載不是很重,吩咐隨船八百名水兵,四面八方落下方鹹,緊閉門窗捆綁雜物,以免受傷,各守崗位,等待這一波狂風暴雨侵襲過後,總會有風平浪靜,海闊天壁的時候。
  船艙第五層頂樓主臥房內,關沛雁及郭聖通兩人皆是北方妹子,標準的早鴨子。
  第一次乘坐戰檻出海,相擁而吐,真是泗涕縱流,連膽汁都葉了出來。
  雙雙杏靨蒼白,緊合雙眸,全身脫力,癱於床面,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
  隨侍的六名丫環,雖是在『玄武湖』長大,水性精湛,也是經不起這種風暴,嘔吐連連,但情況較好。
  折騰了一日夜。
  戰檻隨浪飄蕩,已分不出東西南北。
  翌日,東方大白,風歇雨停。
  西北方青煙數點,一撮翠綠,幾支雪白海鷗,泊於船桿呱噪。
  「看到陸地了!看到陸地了!」
  一陣嚷嚷,戰檻士兵強提精神,紛紛打開戰鬥窗,瞬間陽光直射耀眼,新鮮海風貫人船艙內,一掃污濁穢氣,頓使人神清氣爽。
  張心寶早已佇立船頭,舒展雙臂擁抱海風,那股鹹濕及陸地傳來的泥土芬芳,感覺真好。
  戰檻乘風破浪,緩慢滑行「嘩啦!嘩啦!」浪拍脆響。
  約半晌,郭聖通偕關沛雁走出船艙,如醉步蹣跚,左顛右晃,來到船頭。
  雙雙吸一口新鮮空氣,精神為之一振,玉靨恢復紅潤,舒眉展容如花綻放,雙手攬抱溫馨陽光,望著前方海闊天空,一片汪洋大海,心胸為之一敞,忍不住對海呼嘯,解放心中連日來陰霾。
  體會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迂腐書生所說,「人定勝天」在這一片茫茫蔚藍深海,何不來親身一試?只在書房中管窺蠢測,大作文章,實是誤人子弟,遺害千年。
  郭聖通嫣然莞爾,梨渦朵展道:
  「不知天涯海角,一線連天再過去,是什麼景致?」
  張心寶蹙眉暗道:「這個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開個玩笑又道:
  「聽說是秦始皇欲求長生不老之「蓬萊仙島」,島上仙禽異獸不忌生人,瓊樓玉宇高聳入雲,遍植奇卉,七彩繽紛,爭相嬌艷,湧泉甘之如怡。四季如春,百果異種,食之延年益壽,還有天梯連接仙界。
  陸地神仙逍遙自在,神女夭嬌乘絳仙,螭衣方陸離,拂黛遙峰渥萬螺,乘香車珠結網,寶馬玉繁櫻。
  日日相陪挽臂游,往來林下亦風流。那須雲欲度香腮雪,香霞霞緒羅業,紅紫爛饅,香氣怡人,奢泰肆情而馨烈彌茂,尚為情受縛,欲尋伴侶,雙修登仙品!」
  關沛雁及郭聖通雙眸水汪汪輪轉,充沛憧憬,十分響往,抿嘴暗笑道:
  「真有這種世外桃源,神仙福地?難怪歷代帝玉,爭先恐後派遣鶴氅之士,往虛無飄渺仙山求取不死藥!」
  關沛雁雙眸翦水瑩盈,嫣然-笑道:「張公子!何時有空,陪人家一遊仙境?」
  郭聖通興致盎然,拍其蔥白纖纖玉手,鼓得通紅,打岔道:
  「好也!可別忘了小妹!」
  關沛雁抿咬櫻唇哼聲道:「小妹子!今年己雙十年華,怎麼像個稚兒,民間十六歲少女,早已結婚生子,哪會像你這般不懂事?」
  且一語雙關,心裡頭恨得癢癢地。
  郭聖通猶然不解其意,嘟唇不滿道:
  「嗖!表姐,三人同心,其志斷金。孔老夫子不也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不是很好嘛?」
  張心寶歷經多少凶險要命之風流仗陣,怎會不知關沛雁是在鳳求凰,每次甫接觸其含媚明眸,皆心中一蕩,望其古銅色高挑妖嬈身段,丹田內,冉升一絲燥熱,似竄出一支顎牙雄蟻,往腹下爬行覓食般騷癢,是從來沒有的現象。
  頰燒喉燥,忙運「彌旋大法」,百穴暢流,丹田一片清涼,異象驟消。
  心中愕然,斜瞄她一眼,正巧迎來回眸一笑,腹下那支雄蟻冉冉上升,這到底怎麼回事?
  思潮起伏,慌然不解「咻!咻!咻!咻!」四顆磺石,「硼砰!」落入大海,激起丈高水花。
  瞿然一驚,抬頭顧盼之間,戰檻將至岸邊濺灘,又來兩顆磺石「硼砰!」落海,意在警告,是從一座崖壁燈塔堡壘,長弓彈飛而來。
  「兩位姑娘!請入船艙躲避磺石,料不到此島有人駐守?」
  張心寶招來船檻將領趙振,忙問道:「趙振!這是哪裡的陸地.怎會有駐軍防守?」
  趙振作揖恭聲道:
  「稟張公子!依未將判斷,這些小島應是在渤海及黃海交界處,常有海盜出入,那些磺石是他們所為,士兵們已就戰鬥位置!」
  離岸約有十丈之遙,將領趙振命戰檻再駛離五丈以避其鋒,陸繼打來的飛是物磺石,已是強弩之末。
  海岸線懸岸峭壁,延綿數里,海水蔚藍,深不可測。
  崖壁之間,共有四道澗溝,橫寬約有八丈,縱深蜿蜒無法見其長度,渾然天成,形成港口天然屏障,也是戰船之出人口。
  杯茶時間,從四道海溝內,各竄出一艘木造二層樓高戰檻,疾速開來。
  四艘戰檻施幟飄揚,是大白底紅日太陽旗,圓形紅日周圍,盤有一條張牙舞爪金龍,烈日照射之下,閃閃耀目,迎風飄動,栩栩如生欲騰空而去狀,金、紅、白三色十分搶眼。
  船小載輕,操作靈巧,須臾間,四艘檻分兩旁包抄而至。
  將領趙振見此旌旗,瞿然-驚,脫口道:
  「糟糕了!想不到撞上「神龍護日」旗。張公子!這下子戰或不戰?」
  張心寶訝異道:
  「趙將軍!這又怎麼說?」
  「張公子!在三年前末將於渤海附近見過-次,當時海盜猖獗,數十艘匪船包圍插有「神龍護日」旗小戰檻兩艘。海盜群是當年縱橫渤海之「四海龍王」洪震北,下令打劫,收刮財物後,扯下「四海龍王」縱橫四海,唯我獨尊.若容得「神龍護日」旗飄揚海面,豈不是把老子比了下去?他媽的先人板板!叫你們頭家的出來陪罪,舐老子的屁眼,我才饒他!」
  張心寶詫愕道:
  「兩艘小戰檻共有二百多人,見這面「神龍護日」旗被毀,當場像發瘋似地,人人雖手無寸鐵,但是以肉身搏鬥,以一當日,誓討回毀旗之辱,最後全部壯烈犧牲,無一倖免。」
  卻使「西海龍王」洪震北驚駭莫名,料不到這些人竟然為了一面旌旗,悍不畏死?在這種苟且偷生的時代,有如此骨氣的部屬,誠然已不多見,並且折損了手下五百多人。知道惹上了生平以來最大的勁敵,還不曉得,幕後這面「神龍護日旗」的主人到底是誰呢!」
  張心寶聽得內心十分震撼,露出尊敬的眼神道:
  「了不起!這旗幟,小則代表一個團體,大則代表一個國家,能誓死護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可見這個組織領導人,決非泛泛之輩,值得尊敬!」
  將領趙振面露驚懍道:
  「三天後,「四海龍王」洪震北所屬海盜群,五千多人被殺個精光,其死狀十分淒慘,開膛剖腹不說,約有千餘人似被龐然野獸咬死,聽說當晚百里內,有人聽見龍吟狂吼,聲震雲霄就是「神龍護日」旗幟上的那條「神龍守護神」大發雷霆之怒,現身咬噬。然而「北海龍王」洪震北被生擒活捉!
  從此以後,渤海盜賊,消蹤匿跡,或者投靠他們,海賊為之肅清,是-大功德!」
  張心寶聽得嘖嘖歎奇道:
  「這個組織並非匪類!我們先問清楚來意,再作打算,能不打戰,是為上策!你是否知道「神龍護日」旗背後主人?」
  將領趙振猛搖其頭,-臉茫然。
  張心寶命他下令,冉冉升起「漢光武帝」施旗,旗幟周圍,鈴鐺隨風脆響繞耳,十分動聽,非常醒目。
  當班旗隨風飄燙時,那四艘小戰船停了下來,飛娥磺石不再攻擊,並且船身甲板上有不少人騷動了起來。
  料不到「漢光武帝」四個字,竟有如此震撼力。
  右側一艘戰船緩緩開近己船,約有一丈距離,驟顯來船矮小,船頭甲板上-位曠得古銅色,滿臉虯鬚壯漢,雙眼如鷹隼,-身黑色勁裝,右側刺繡一條金龍,閃閃發亮,腰間插把黑黝黝漆得烏亮武士刀,好不威風。
  虯鬚壯漢手抱英雄拳縱聲道:「在下「四海蚊龍」洪震產!望見貴船施旗飄響,欲拜見當年華山稱帝之「神鑒王奇俠」老前輩,請准我們上船!」
  張心寶點頭示意,將領趙振提聲道:「閣下莫非是三年前,縱橫渤海之「四海龍王」洪震北?」
  「不敢!洪某匪號已然更改,莫提當年醜事!」
  「洪兄!「神鑒奇俠」不在船上,但其弟子張心寶肯見你們,請上船吧!」
  洪震北一干人等,從船船上延伸的橋板,疾速過來,拱手道:
  「這位公子器宇軒昂,玉樹臨風,諒必是「神鑒奇俠」高徒?」
  「不敢當!在下正是張心寶!」
  洪震北眼中一抹狡黠,隨即而逝,哈哈大笑道:
  「張公子!沒想到十八年後,「漢光武帝」旌旗重見天日?請你們到島上坐客,因有「神鑒奇俠」老前輩之故人駐守,相信少為人晚輩.禮應拜見!」
  張心寶雙眼碌碌瞧著洪震北.思潮起伏當中,一時卻想不起來,又聞有故人駐守島上,當然暫擺思緒,十分興奮。
  好奇問道:
  「閣下覺得眼熟!不知哪兒見過?又不知島上那位師父故人,究竟是誰?」
  洪震北錯愕一頓,復又起狐疑眼光,一抹而逝,半譏諷,豪邁大笑道:
  「哈哈!張公子愛開玩笑?十五年來,老夫縱橫渤海之時,您可能還在襁褓之中吃乳,是不可能認識的!但老夫與尊師確有過數面之緣。此話不提!我們進「猿風峽」,見了尊師故人再談!」
  張心寶聞言,低頭思索他的話暗忖道:
  「表示自己與他見過數面?匆促之間,卻想不起來,這個滿臉虯胡的中年壯漢,到底是誰?島上故人又是誰?那支龍吟怪獸是何方神聖?」
  張心寶-連疑問,正在蹙眉深思,看在洪震北眼裡,狐疑更重,轉身離開。
  與將領趙振套起交情,高談闊論.談笑風生,戰船由其領航,緩緩開進「猿風峽」。
  船艙內,關沛雁及郭聖通兩人,閒極聊,又窺見雙方化敵為友,居然跑了出來,十分大方,左右挽著張心寶胳臂,遙望海風簌簌山澗,哪會放過這種瑰麗雄偉,壯觀異常之天然景致。
  「猿風峽」千巖競秀,高聳插入雲端,兩岸懸崖古樹參天,老樹盤根垂吊崖壁,野生大小彌猴無法算計,天真活躍四處攀玩。
  大猴攫著老籐隨風搖蕩,見有船支通過,頑皮拋下手中水果,自得其樂,歡謔猿啼聲,迴盪兩岸澗峽,十分悅耳,大家皆莞爾微笑,歇忘凡塵世間事,因此得名。
  張心寶望之興歎,悠然有感而發唱吟道:
  朝辭白帝彩雲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己過萬重山。
  關沛雁雙眸靈動,一抹異采,豎起拇指嫣然道:
  「好個千古絕唱!自古到漢朝為止,皆五言絕句,想不到張公子學富五車,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竟然能夠自創七言新詩?真叫小妹萬分佩服!」
  郭聖通興致勃勃,一連疊問道:「張大哥!白帝是誰?哪有以白字為號,豈不是如喪服白袍?江陵是指哪個地方?有類似如此風景嘛?」
  張心寶臉紅至耳根。
  因心情開朗.挪用唐朝李臼之詩,觸景生情有感而發,豈知顛倒了時代,被兩個女子,這麼一誇一質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吱唔搪塞,說個大謊,編個文采風流故事,了表對唐代「詩仙」李白之崇敬。
  「喔!沒想到遊俠之中,竟有這種風流人物?能文能武的號稱「詩仙」?」郭聖通訝異道。
  閒聊之間,戰檻已過「猿風峽」。
  景致豁然開朗,別有洞天,是處十分隱密之內海天然避風港。
  戰船穿越行駛,眼前四周,半月型密林環山,一片平坦白色沙灘,十分潔麗,耀目生輝,約有百丈闊,每十丈相隔建有碼頭,共有十處,停泊大小船支,約有二百來艘,約半數為捕魚船,有數百人正在忙於出海捕魚。
  號角鳴響,所有人皆放下手中工作,面露訝然,紛紛望著這艘新潮「五牙戰船」,不一會,往林處走得精光,一個不留。
  張心寶微笑問道:「洪前輩!這些漁民看似忙亂,但是如潮退至密林時,卻井然有序,應該是「屯兵政策」,皆是饒勇善戰之水兵!」
  洪震北內心一顫,驚訝得脫口而出道:
  「你年紀輕輕,怎會望了一眼,便知這是「屯兵政策」?太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從「四海蛟龍」洪震北脫口說的話意中,張心寶聽出了一半是真心讚歎口吻,一半卻是起了警戒心,有了防備敵意。
  這種語氣!這般情景?以及沒有半個人影,哪像是歡迎朋友?
  張心寶掀耳搔腮,面露慵懶憨笑,猝然掄羽扇點了洪震北穴道,使其呆若木雞,定在當場。
  倉促之間一陣騷動,將領趙振及其部下,十分默契,紛紛出手,如免起鳧舉般,捷若電掣一一制服來眾,按跪甲板。
  洪震北滿臉通紅,怒目叱喝道:
  「他媽的先人板板!張公子!老子好意,將要款待你們,卻招來暗算?這算是哪顆蔥?由不弱了你師父名頭?」
  張心寶掄扇狡黠道:「待友之道怎會如此?你這支老狐狸不知耍什麼奸詐,騙我們戰船入港,想來個甕中捉鱉是否如我所說,片刻便知,豈容得你來狡賴!」
  話音方歇。
  從林處,蜂擁竄出密密麻麻勁裝武士,約有二千眾,行動迅速,紛紛上了百餘艘戰船,擂動戰鼓,四面八方圍住「五牙戰船」,聲勢龐然。
  「各就戰鬥位置!打開蜂巢盤窗,準備黑燃油飛石,待命發射!」將領趙振指揮若定道。
  張心寶正色道:
  「洪震北!快說,為何敵視我們?快說島上坐鎮故人是誰?為何誘導我戰船進入港口?是何目的?別自誤誤人,這百來丈內海,封閉如半月型密林山谷盆地的距離,要是發射黑燃油飛石,你們這些密林及小戰船將無一倖免,沉淪海底!」
  洪震北傑然不馴,視死如歸罵道:
  「你他媽的先人板板!混帳忘八羔子!別妄想拿綁架我作擋箭牌?哼!沒有用地,反而使你們加速滅亡!」
  「就憑你們隨便插上「漢光武帝」旌旗,妄想欺騙世人?若不消滅你們欺世盜名之輩,怎麼對得起我主公?」
  「你的主公又是誰?快說!」
  「哈哈!到陰曹地府去問吧!」
  洪震北沉默不語,悍不畏死,倒是條好漢,使得智慧如海的張心寶,搔耳掀腮,百思不解,還有入場多問題待解.當然不會殺他。
  岸邊密林處,一陣號角響澈入雲,迴盪山谷,再竄出千餘人馬,重鎧裝扮,紀律森嚴,軍容整肅,並拉出了十座巨輪裝載巨木長弓約有二丈長,前後座有十-人推拉,是發射飛娥磺石武器,難怪射程極遠。
  轉眼間,安置十處碼頭,形成了炮台。
  戰鼓咚咚,響澈雲霄。
  這種陣勢確實嚇人,岸上佈滿重兵,海上佈滿戰船,是孫子兵法中,展示兵力,攻心之術,不費一兵一卒而屈人之戰。
  足見「四海蛟龍」洪震北之主公,是位用兵如神之將才。
  張心寶情急智生,若不展現戰船火力示威,讓敵方群湧而上,即不堪設想。
  「調整蜂炮,發射黑燃油飛石,殲滅十丈之內敵船!」
  一聲令下E「五牙戰船」左右蜂巢窗口,機簧「鏗!」聲大作。
  「咻!咻!咻!咻!咻!咻!……」
  石頭研磨滾圓,直徑一尺,包裹綿絮再增一尺,浸泡黑石油點燃後運用機簧板彈出,就如烈焰炮彈,遇物即燃,落水浮油燃燒,烈火滾滾,黑煙裊裊,形成煙幕繞著「五牙戰船」周圍十丈。
  敵方小戰船料不到「五牙戰船」竟然噴出火龍肌烈焰飛石,陡使十丈方圓頓成火海,共有十五艘中彈焚燒,船上人員紛紛棄船投海,其他船趕來營救落海同胞。
  戰鼓不再撞響。
  人聲喝喊,搶救聲吵嚷不休,處處皆是,岸邊人馬震驚騷動,不敢發射飛娥磺石,束手無策。
  「五牙戰船」甲板上的洪震北,親眼目睹燃石威力,望著這片火海,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原來張心寶不是誇大其辭,虛聲恫嚇。
  倒是己方應該掂斤稱兩,重新評估,以免貽誤戎機,陪了夫人又折兵。
  雙方戰船僵持住了!
  一聲龍吟破空而出,密林內百鳥驚飛。
  「爾等休息猖狂!」
  數千名士兵耳膜隆隆震響,岸邊功力淺者,驟間落馬,馬匹也驚嚇掀啼嘶鳴,一陣騷動,好高絕的渾厚內力!
  張心寶倏然一震,料不到此島上有世外高人鎮守。
  虛空中一位鶴發披肩,背插一柄寶刀,儒服裝扮中年人士,玉靨生輝,御風飄來,宛若游龍,捷疾無倫,腳點碼頭長弓巨輪,一個「燕子三掠水」,鞋底沾著海面,凌波虛渡而至。
  只見他雙眉一揚,手掌交錯,拍出數道勁風,拂開前方水面浮泊烈焰。
  俄傾之間,超軼絕塵,飛身上了「五牙戰船」,瀟灑地雙手負背,虎視鷹瞇,凝視船上人員,輕功絕世,掌勁驚人,為眾讚歎!
  此人一出,掀起歡聲雷動,敵方士氣如虹。張心寶錯愕一頓,從其輪廓,認出了來人,竟然是「神魔刀」衛雷震之子,官拜驟騎大將軍衛風清,闊別十八年來,已然白髮蒼蒼,真是歲月不饒人。
  衛風清神采奕奕,從容不迫。
  「這位少俠!人中龍驥,氣宇軒昂,怎會冒稱故人「神鑒奇俠」徒弟,成了欺世盜名之輩?快放了洪震北,自捆自綁,免得老夫親自動手!」
  洪震北面露欣色,借勢提威,金剛怒目道:
  「你媽的先人板板!我主公「神鑒奇俠」,豈是你這種躥房越脊之輩,能借其名號而招搖撞騙?」
  張心寶聞言窒了窒,思緒一轉,豁然開朗,恢復原聲,笑吟吟指著他道:
  「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洛陽城西「闖香蜀山飯樓」江堅總管?今日留了滿臉虯鬚,一臉黑黝,不似當年的肥胖白皙,又改了六姓氏,江、翁、汪、洪、方、龔,雖然眼熟,一時間卻認不出來!」
  話畢,掄扇輕拂其穴道,使得解穴後的洪震北,滿臉驚駭,嘴巴如含兩個鹵蛋,雙眼碌碌,如見鬼魅,一屁股跌坐甲板,嚇在當場。
  伸出顫抖手指,駭然沙啞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種講話聲調,就像我的主公?你小小年紀,又怎會得知當年「寶通幫」解散時,一些忠肝義膽之士,化整為零,以六個姓氏隱匿,分散於大江南北,連老子在洛陽開飯樓之事,你都一清二楚?」
  「真他媽的叫我一個頭兩個大!我自己他媽的先人板板撞了邪?你是神乎?魔乎?竟能看透我的過去!」
  語音方歇,其聲猶在顫懍。
  臨空而降的衛風清,聞言一震,瞇著雙眼,半開半合之際,迸出凌厲眼神,有如鷹隼,似要透視一切,旋即合起就如老僧入定,沒有下一步行動,不可捉摸。
  衛風清此刻似雲如風,已然身心倆忘入於寂靜,又似松高惟岳,峻極於天,不動如山。
  然而,其全身無形氣波陣陣蕩漾,有如漣漪水波,往四周擴散。
  唯有絕世高手!方能以氣波頻率,去感應四周敵人波動,測其武功深淺,知己知彼,制敵機先。
  張心寶何等人物,瞬間,感應了這道不懷好意之波動氣功。
  他面露莊嚴,氣勢沉凝,縱聲道:
  「你!不動如山?我!如如不動!」
  衛風清的面貌,本來如盤石堅固,經此話撩撥影響,鶴眉一挑,雙頰微紅靦然,兩眼乍開,一閃訝異神采,隨即隱逝。
  倏地,雙袖連翻,如浪滾動。
  本來探測武功的那股波動氣流,原是溫柔如風,驟間化氣成勁,勇猛無儔,如波濤駭浪,洶湧澎湃滾滾而來。
  似為了這個後生晚輩,竟敢藐視先天真氣動了嗔怒。
  張心寶頓然警覺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當胸壓至,呼吸倍感吃緊,雙眉一蹙,凝神運氣,趨前一步,腳踩不丁不八。
  移動之間,右拳挪扇翻天,左掌俯地配合,隱含玄妙與無匹倫之法度,無懈可擊。
  驚見,手中羽扇迸出金光熠熠,似煽涼地左右拍擊,旋起了奇異勁風,將那道來勢洶洶,雷霆萬鈞之勢,如中流礫柱般阻擋,罡氣有如長江洪峰,滔滔巨流奔騰,滾滾分洩兩側。
  後方,將領趙振及洪震北數卡人,為這股罡氣,撞離丈遠,東倒西歪,趴於甲板上,哀聲四起。
  關沛雁及郭聖通雙雙花容失色,被罡氣一撞,滾落了船艙內,四腳朝天,十分狼狽,但沒被人看見,皆因自顧不暇,誰管她們。
  兩道至大至剛罡氣,一來一往相搏,旋起了獵獵勁風,左橫右衝,忽猝急揚,飄蕩玄異。
  一會兒往上拉升.似抽光了空氣般,毛髮豎上,要人窒息。
  一會兒,往下流竄,又重逾千斤,壓得眾人起不了身,但覺遍體欲裂,喘不過氣來。
  船身搖晃,甲板已經「嘰卡!嘰卡!」作響,承受不住上軟下堅之兩股罡氣。
  再繼續纏鬥下去,甲板勢必崩裂坍垮,無辜士兵血肉之軀,勢將粉身碎骨,壓成肉靡。
  驀地,張心寶悲心乍起,借來勁之勢,俯身倒彈如弓,順手撩起甲板上遺落之劍。
  倏地,昂頭吸氣一旋身,如陀螺打轉,甩開對方兇猛罡氣,單腿疾蹬甲板面,險離罡氣碎身,騰空而出。
  縱出一聲龍吟長嘯,舒解壓力,身形宛若天馬行空,佈滿罡氣,貫注手中之劍,爆出劍芒熠熠生輝,形成一團金光明罩,已然身劍合一。
  衛風清訝異張心寶施以「太極旋形」化險為夷,脫離現場,又望見空中這道凌厲劍罡閃爍,知道遇上了夢寐以求,生平難逢之使劍高手,興奮莫名,衣衫無風飄動,渾身骨骼「波!波!」作響。
  爆喝一聲縱身而起。
  他撤出寶刀,雙手緊握刀柄,勁貫刀身,嗡然大作,銀光霍霍,劃弧一圈,迸出刀罡團團護身,如一鶴沖天尾隨而去,已然身刀合-。
  御劍飛行之術!
  空中兩團金銀光芒,璀旬燦爛,忽猝疾邃,捷若閃電,快似奔雷,於空中有如繞著太陽追逐,互相撞擊,光圈越爆越大,越爆越亮。
  看得海面百來艘戰船,及岸邊將士兵卒數千人眾,目眩眼花,驚叫不絕,歎為觀止。
  天空有如三個太陽,灼灼熱炙人雙目,而左右兩個太陽,還會迅速交錯閃動,迂迴旋繞,這般特異景像,蔚為奇觀。
  「鏗鏗鏘鏘!鏗鏗鏘鏘!鏗鏗鏘鏘!」
  金戟交鳴!有七七四十九響。
  震得滿谷士兵,耳際嗡嗡不絕,聲聲如擂捶鼓耳,令人窒息,雙耳瞬間暫時失聰。
  功力弱者,-顆心臟似欲從口中蹦而出,耳腔內,已經汩汩滴出血珠,但被這種驚天動地精彩絕倫罕見武鬥,震撼當場,竟渾然不覺,呆若木雞。
  瞻仰之間,兵器交擊之聲轉弱,銀芒於前引導,金芒在後跟隨,似電光石火般,閃了一閃,隱人山谷密林中,消逝無影。
  空中猶響著衛風清離去前,尾聲道:
  「洪震北,是自家人,哈哈哈!打得過癮!拚得爽快!」
  船舷上看得目瞪舌結的洪震北,霍然回神,驚甫未定,囁嚅道:
  「我的媽呀!真是先人板板,兩個人的御劍飛行,豈不成了活神仙?是自家人就好,要不然大家會死得很難看!」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3
發表於 2010-2-1 02:55: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舍利金身

--------------------------------------------------------------------------------

  崖壁密洞十分深邃,小方塊岩石拱園建築,寬度約有一丈,洞壁兩旁,用貝殼制燈,深海蛟魚做油點燃,清香明亮,地面鋪著大小一致的鵝卵石,上方隔丈開有通氣孔,保持洞內透風乾燥。
  密洞隧道中,衛風清借張心寶並肩而行,有盞茶時間,以腳程估計,深入洞底約有三十丈左右,好龐大的工程,到底隱藏什麼秘密,須如此慎重?
  於徑行當中,張心寶表明了身份,僅告知自己是穿越時空的「未來人」,使得衛風清十分震驚,久久不能釋懷。
  衛風清一時間,有千頭萬緒之感,喟然長歎道:「原來如此!十八年來不明底蘊,動用成千上萬人馬,極力找尋您的蹤跡而不可得!」
  張心寶無可奈何歎息道:「這個秘密於人世間,只有劉小倩等幾個人知道!」
  昂頭若有所思又道:
  「衛老弟!聽說你與司馬追一同退隱西陲,怎會在此出現?還造就了一位鼎鼎大名的「紅巾大遊俠」北宮相逢!結八章舍利金身。
  衛風清哈哈一笑道:「張兄!這個孩子確實可愛,十分聰明,是不可多得的練武瑰寶,這全是司馬追的調教,我在西陲邊境只呆了三年,便遊俠江湖,遍訪絕世高手比武,想以實戰入道!並且追緝華山慘變兇嫌,而不可得!」
  話鋒一轉,關心又道:
  「張兄!剛才您使用了「直流百川」及「返樸歸真」兩招絕式,功力好像是退步了?最後那招「明心見性」怎麼不使出來?」
  張心寶他感覺奇怪,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靦腆道:
  「武學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確實生疏了不少,最後絕招「明心見性」不知道為何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又讚賞道:
  「但是衛老弟使出的絕學「神魔刀」二招:「誅魔破」、「滅神破」,卻威猛無儔,媲美當年衛雷震老前輩,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謂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勝於藍。你的第三招絕學「天地破」,如果使出來,我可能接不下來?」
  衛風清憂喜參半,誠懇侃侃而道:
  「謝謝您的誇獎!放眼當今天下,能有「神鑒奇俠」!的一句贊喻,價比萬金!可能是您沿途勞累,精神狀況未至顛峰吧?或者這個文質彬彬之肉身不適用吧?」
  張心寶無暇深思,也不去理會,轉了話題道:
  「衛老弟!約我來到密洞,所為何事?」
  衛風清豁然大笑,拍拍後腦勺道:
  「張兄!小弟一時為了武學,高興過了頭,記憶告訴您這個天大的秘密!快跟我來,讓您來個意外驚喜!」
  衛風清帶者張心寶快速徑行密道,走到一座洞壁,長寬一丈,雕有「神龍護日」圖畫前,共分兩道岔路,各深邃不見盡頭。
  張心寶走路有靠右的習慣,很自然的欲往右邊密道而去,被衛風清緊張的喊住。
  「別過去!我們現在身處百來丈海底隧道中,左右兩條密道皆是要人命的陷阱,一個失神掉下去,會被水壓擠得粉身碎骨,除非您有「金剛不壞」之身,目的在此!」
  衛風清偕張心寶佇立於「神龍護日」圖畫前,伸出手來扳在那條精緻浮雕,栩栩如生金龍的右角上。
  「嘎!嘎!嘎!嘎!嘎!……」
  整座丈寬細膩浮雕,圓弧往右緩緩順翻,連帶兩人測進密洞中。
  「砰!」聲一響。
  還是那一幅「神龍護日」圖密,原來是一體兩面雕琢,十分巧思。
  眼前景致,豁然開朗,洞中別有洞天。
  張心寶渾身激動了起來,顫抖著,久久無法釋懷。
  密洞寬敞,高有十丈.方圓約二十丈長寬,仿秦始皇地下陸寢建造,彷彿把它抬到密洞似地。
  就如時光倒流,十八年前秦嶺華山北邊,一座絕無人跡的險峻高山,由「十臂巧手」的魯品監造,命令「魔界寶典」之飛龍張翼龍及金如蓉「吐寶鼠」留守密洞,居然佈置得一模一樣,分毫無差。
  那支十根白玉粗巨石掛著燭火,依舊照得光亮如晝。
  那間灰石抹其外表,多磚砌成大屋,依然如舊,巍巍聳立。
  秦始皇睡的那張溫玉寶床擺在大殿正中,而不同之處,在於寶床上的人物竟是-一「神鑒奇俠」金剛不壞之軀。
  張心寶哪能不激動!
  這個秘密,普天之下,只有愛妻劉小倩及龍張翼龍夫婦知曉,生育的那支小飛龍才不過三個月。
  最難最可貴的就是;曾經一度救衛風清脫離魔掌,他為了報恩,居然十幾年來寸步不離,死守此地!
  這般深明大義,披肝瀝膽之血性男兒,自古以來不可多得,怎叫張心寶不感動?
  張心寶滿臉感激,緊握著衛風清之手,久久不能自己。
  衛風清莞爾一笑,拍拍張心寶的肩膀,已然說明了一切。
  雙雙再度互相緊握雙手,兩人眼中迸出灼灼然,熾烈的生死至交友情。
  約盞茶時間,張心寶恢復了平靜。
  見景致驀地回想,本已平靜的心情,再度震了一下道「對了!那幅「神龍護日」旗,旗上的那條神龍莫非是……」
  衛風清含首微笑道:「是的,就是張翼龍!旗上紅日太陽就是您!一切安排都是大嫂劉小倩的主意。」
  張心寶默然神傷,一時間百感交集,無法用言語表達,大家為他的犧牲奉獻,實在太大了,不知何以為報!
  強提精神問道:「張翼龍、金如蓉及他們的寶貝女兒,現在哪裡?」
  「張翼龍夫婦攜帶那幅「魔界寶典」,跨海過岸,尋來此島,在一密洞中,找到了前秦方士徐福所遺留的一張密竹卷圖,記載著海洋路線圖及一些練丹要訣。」
  「上年前他們夫婦尋路線而去,每年皆有書信回來,已經開枝散葉,建立了「扶桑國」!聽說「扶桑」兩字,當地土話是「主公」的簡稱,表示了無法忘懷您當年的恩澤!」
  「他們夫婦將您的劍招簡化,分成四式,為刺、劈、撩、切,直接有效!把四尺二寸長的劍改為三尺六寸,劍尖三寸處,角度微妙,略彎上翹為刀,劍身改為一面刀刃,一面刀背,更為緊挺鋒薄,若能配合運刀的力度,和您的招式,輕靈若風,重則凌厲無以倫比,將能達到最高的破空速度。命名「武士刀」,授於忠貞之士,有武格之人!」
  「把您供為「日照大神」!創世傳說,神通變化示眾,招攬未開化之荒土著歸皈,再行教育,立下許多神化奇跡,萬民膜拜!」
  「他們的寶貝女兒,留守島上,在一處火山口底下,閉關練功,過幾天就出關了。」
  張心寶昕得嘖嘖稱奇,倍感欣慰,料不到有這段軼史,那支頑此可愛的小飛龍,不知長得什麼模樣?
  思緒起伏間,衣袖內被罡氣震昏的三寸精靈曉仙霓,已經甦醒,一股溜煙竄出了衣袖,看見衛風清就如仇人般,擺起箭矢尾「咻!」的猛然盯了上去!
  「小娘子!是朋友,不可無禮!」
  衛風清望著她,呆傻一怔,渾身罡氣神功本自然護體,但這支人形蟬翼小女子,竟能穿透叮咬?到底是何方神聖?
  思緒剛畢。
  一陣頭眩目暈,雙腳如醉步蹣跚,一個踉蹌箭步跪於地面。
  「不好!有毒!」
  話聲剛起,人已癱瘓於地,不省人事。
  一張心寶快步前來,伸手探其鼻息,已然鼾聲大作,毒性如此強烈,始料不及。
  「小娘子!到底戳進了多少「醉生夢死」之「醉花露」?」
  「大相公!人家可卯盡了全力,一股兒全部注射進去!」
  「會不會醉死,起不來?」
  「哼!對著您凶悍的窮追猛打,當然要他醉死嘍!」
  張心寶愣住了,雙眉一挑,十分生氣罵道:
  「小娘子做事如此莽撞!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蟄人?你不是答應我不亂來一通,他可是我的生死至交好友,現在怎麼辦?」
  精靈曉仙霓見他怒目相視,滿臉委屈欲哭狀,囁嚅道:
  「大相公!你們這些世間人,怎麼好朋友一見面就打架!而仇人見面卻笑嘻嘻的?人家怎麼知道?反正對我相公無禮就不行!管他的天王老子,都無情面講!」
  曉仙霓越辯越覺得佔個理字,叉起雙手,氣呼呼地,一副得理不讓人狀,管什麼世間大道理?
  嬌嗔不平道:
  「我要洗澡!」
  張心寶聞言,心情-寬,一副求之不得模樣,剛才凶巴巴的,自己覺得不對,故意擠眉弄眼地逗趣,耍人發噱,反正沒有外人在。
  「噗滋!」三寸精靈曉仙霓被逗笑了。
  「死相!就知道老公愛我,疼我。走吧!」
  曉仙霓馱起了醉醺醺不省人事的衛風清,快步離開密洞,洞門恢復密封原狀,呶了呶嘴指示方向,精靈曉仙霓快樂地翻了翻,直飛密洞通道出口而去。
  「小娘子行動謹慎點!別再惹事,不要讓人撞見!」
  「彩虹島」四周陸地五十里,是個孤島。
  從家中俯覽,形狀特異,有如-支海螃蟹。其頭部朝西,前足兩支大螢圓拱彎曲,形成天然防風堤,避風港。
  左右大贅腳上,各有一處活火山,聳高人云.四季火山口噴出迷濛熱氣,沿海面凝聚成煙霧,隱藏了全島虛實。
  若無航海密圖引導,船要航入朦朧迷霧中,當見到如菌陸地,卻已觸礁沉船,來不及抽身返航,為海面激流被渦無情吞噬,無一倖免。
  沿島南北方向,各橫開五股山脈,有如螃蟹腳,山脈皆是懸岸峭壁,峭壁下就是霧及大激流漩渦,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島上將士兵卒分八區屯兵,為第一陣線,往後方是眷屬居住,房屋建築就地取材,綿以岩層石混木泥而成,沿島上地理環境,相借延綿,有如萬里長城,工程浩然。
  石屋冬暖夏涼,更不怕颱風侵襲,又是最堅固的城堡,攻守兼備,佈局完美。
  三日後。一抹夕陽下,茫茫暮靄垂。
  「朝旭廳」兩層樓高,方型石屋建築,佔地寬敞約十丈,是島上將領級開會地點,平時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戒備森嚴,也是島之中樞,主帥指揮發號施令處。
  二樓偏廳,曉仙霓、衛風清、洪震北及將領趙振圍坐石板桌,談笑風生。
  張心寶還是以晚輩自居拱手作揖道:「衛前輩!料不到「螃蟹島」風景如畫,四季如春,五穀豐收,六畜興旺,自給自足有餘,並且建造百屋延綿如長城,以城坦為家,設計巧思,令人讚歎!」
  衛風清豪爽一笑道:
  「這個島!物饒豐富皆得至於那兩座活火山,它終年煙霧迷漫,凶險激流,正好阻隔外界!」
  洪震北接口道:
  「當年老夫縱橫渤海時,叫此島為「彩虹島」,因陽正光折射煙霧,產生七彩繽紛而得名。曾派遣船舷欲探這片迷霧彩虹裡,是何景象?有什麼寶藏?皆有去無回。」
  「老夫有一次親率五艘船,穿入迷霧中,聽見了水流激盪,洶湧澎湃有如鬼哭神號,依航海經驗告訴我,再逾越雷池一步,船舷肯定粉身碎骨,馬上號令急流勇退,才不至喪命黃泉。一想起來,至今心悸猶存!」
  將領趙振轉了話題含蓄道:
  「洪老哥!您怎麼投靠了「彩虹島」?」
  洪震北呵呵一笑道:
  「趙老弟!這叫做大水沖垮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轉而神秘兮兮道:
  「那些傳說!真假參半,你猜猜,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目的何在!」
  不說反問,卻使將領趙振一個錯愕,低思一會開朗說道:
  「既然是自家人!屠殺您的部屬是假。喔!莫非……莫非神龍震天咆哮是真?真的有神龍?實在太不可思議!」
  張心寶與衛風清相視莞爾,不予置評。
  洪震北縱聲大笑,拍拍趙振的肩膀,使其剛入嘴裡那口茶水,嗆了出來,噴出老遠,一臉的驚懍恐駭,良久後,餘悸猶存,乃難回魂。
  「嘿嘿!這面「神龍護日」旗,已然說明了一切,那紅通通的太陽就是我主公「神鑒奇俠」,那條長翼環日飛龍,就是「火龍女」!」
  趙振慌張得結結巴巴道:
  「是的!是的!趙老哥的主公,也是我們「山越小國」的主公!真正的「真命天子」,要不然怎會有神龍護著,等我回去,要告訴大家!讓這種事實流傳下去!」
  衛風清望著窗外月色,淡淡道:「夜深了!明天是「火龍女』,出關的日子,若是見了故人,不知有多麼高興!」
  翌日午時,雖然烈陽當空,也照不化火山噴出的濃濃煙霧。
  衛風清偕張心寶已在火山口山脈底下,遼望熱騰騰的煙霧,等待多時了。
  驀地,高聳插雲之火山,一陣山搖地動,破空驟日向龍吟長嘯,抑揚頓挫,尖亢貫耳,稚龍之聲。
  火山頂一片迷濛霧中,竄出一團烈火紅雲,灼灼然熾熱,紅能似個火球。
  火團圓罩勁風滾滾,所經之處,於灰岩石地面,勉強掙扎生長之一撮撮野草小紅花,瞬間化為灰燼,火球似順溜玩耍般,沿下旋轉,來到了兩人跟前。
  張心寶見狀觸目驚心道:
  「啊!「赤焰神功」,是「黑財神」歐陽赤海的看家絕活?」
  火團倏滅,現身一位年僅八歲女孩童,身高不滿五尺,頭頂髮髻,札了兩束馬尾辮子,杏靨,雙眼睜圓,鍾靈毓秀,懸膽鼻,檀口小櫻唇,旁邊點綴梨渦似笑,十分活潑可愛。
  「火龍女」聞言驚訝,劈頭就問道:
  「這位叔叔!您居然知道這段秘密?你認識我爺爺,「黑財神」歐陽赤海?人家都無緣拜識呢?」
  張心寶展開靈眼,默默觀視,只見「火龍女」靈體竟是一支龐然大物,長翼的「火麒麟」。
  「火龍女」雙眼碌碌,那雙靈鼻承襲了其母「吐寶鼠」暴龍金如蓉的遺傳,左右聳動,噢聞張心寶的靈體味道,似曾相識,再展開靈眼一瞧,滿臉欣然。
  雀躍蹦跳,全身四肢撲上了張心寶攬抱,又親吻又躍拭,倒呢撒嬌,十分親匿,使得一旁的衛風清不覺莞爾,也十分感動。
  「主公!您回來了!小飛好想念您嘍!」
  張心寶把她摟抱懷中,好似乖女兒般疼愛,細心呵護?詢長問短,十分感人。
  豈料此刻,袖中三寸精靈曉仙霓,感應了他的快樂,一股溜煙竄了出來,震翼嗡然,佇立其髮髻。
  哪知這一突然出現,嚇得「火龍女」猛然一躍而起,如龐然大象遇見了天敵小老鼠般,落荒而逃,閃躲於衛風清背後。
  她探出半個頭來,雙眼抹著恐懼神色,兀自發抖,渾身本然地迸出了烈焰,喉嚨嗚嗚顫響。
  衛風清立即罡氣護體,免得衣衫被其烈焰燒焦,十分訝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火龍女」也有嚇得發慌的時候?
  三寸精靈曉仙霓雙頰排紅,忸呢不安赧然道:
  「喂!「火膜麟」別怕!乖乖地叫聲「小主母」,我就不蟄你!別嚇得那個模樣,我大相公待會又要數說我的不是?」
  天地萬物,陰陽循環,真是一物克一物。
  「火龍女」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慌忙閃了出來,匍匐地面,肅穆端容,畢恭畢敬,叩了三個響頭。
  「張旬!參見小主母,聖壽無疆!」
  精靈曉仙霓樂不可支,翻了幾個觔斗道:
  「小旬兒乖巧!快起身,若是有人膽敢欺侮你,就馬上告訴我,一定要對方好看!」
  「火龍女」張旬伸了伸舌頭,扮個鬼臉,又恢復了頑性、活潑蹦跳,追逐著精靈曉仙霓玩耍,渾然忘了剛才的恐懼,真是小孩子脾氣,使人發噱。
  衛風清豪邁大笑道:
  「這怎麼得了!回到中原去,一大一小地頑皮搭擋,豈不鬧得天翻地覆?」
  張心寶無可奈何,笑吟吟道:
  「衛老弟!你說該怎麼辦?」
  雙雙面面相覷,縱聲長笑,豪氣干雲,闊步而行,前面兩個一大一小搭擋,已然玩得不亦樂乎,早就一股溜煙不見人影。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4
發表於 2010-2-1 02:55: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赤焰神掌

--------------------------------------------------------------------------------

  衛風清派遣洪震北挑選百名精英好手,一律家僕裝扮,夥同張心寶打扮富商,改裝十六帆大商船,秘密地把「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裝載於油亮棺樞內,放於第二層船艙,並且佈置靈堂,搬一些黃金壓於艙底,一切準備就緒,等待出發。
  「朝旭廳」會議室內。
  衛風清望著郭聖通佯稱道:
  「郭姑娘!老夫十幾年來未曾踏入中原,幾天前家母病逝,於臨終前囑咐我欲葬於邯鄲娘家,聽說你是本地人,並且是「真定王」劉揚的甥女,有這一層關係,就好辦事!」
  郭聖通正色道:「衛伯伯!請節哀順便。這件事我是義不容辭!」
  張心寶拿封密函交給將領趙振道:「趙將軍!這封密函交給「十臂巧手」魯前輩,請他按密函行事,是師父的意思!」
  趙振恭敬雙手接過密函道:
  「主公來過了嗎?不需要未將陪少俠再走-程?」
  「不必客氣!趙將軍就原船回去,把密函交出去就算了事!」
  洪震北滿臉虯鬚一賁,興奮呵呵笑道:
  「終於要回中原了!老夫也要改改行頭,中午嘗嘗我的川味手藝,包你們辣得噴火!」
  「火龍女」張旬嬌小玲瓏,八歲稚兒身高不滿五尺,閃了過來坐於洪震北大腿上,頑皮的雙手捋他的虯胡玩耍。
  洪震北馬上正經八百地,正襟危坐苦笑道:
  「我的小祖宗!這是最後一次捋我鬍子,用過午飯後,我自己先人板板的刮光.看你以後玩什麼?」
  話一說完,惹得哄堂大笑,和諧融融。
  張旬雙頰緋紅,忸怩一下,嘟著小嘴,像個蘋果臉,溜了下來,去牽郭聖通的玉手。
  「大姐姐!你有一般香香的蘭花味道,要你陪我玩.好不好?」
  郭聖通也起了頑性、玉手捏了她的萍果臉,笑吟吟道:
  「你這個頑皮精!人見人愛。走吧!別在這裡礙事!」
  衛風清歎口氣道:「唉!張旬十幾年來,還是個稚兒模樣,不知何時才能長高成人?」
  十六帆載重商船駛離了「彩虹島」往西而行,正好是漲潮,吹著東南風,滿帆行駛,乘風破浪。
  三日滿帆行程,一帆風順,已到黃河出海口。
  進入了「邯鄲皇帝」劉子興的勢力範圍。
  海岸設有關卡抽稅,望見此艘豪華氣派大商船靠岸,少不了油水自然來。
  上船臨檢的士官兵,居然二十位之多,個個滿臉囂張,目指氣使,行為如狼似虎,為所欲為,目無法紀。
  碰上了郭聖通及關沛雁兩位姑娘,見其身段玲瓏浮凸,女遊俠裝扮,以搜身為由,還妄想從她們身上討得便宜。
  豈料流年不利,卻撞上了奪命女煞星。
  關沛雁雙眸噴出怒火,灼然而視,抿咬著櫻唇,不說一句話,抽出了配劍,以劍當刀,當下就劈死了一個士兵。
  那些士官兵兀自嘻嘻哈哈笑謔中,品頭論足,穢言不堪入耳之際,鮮血飄到嘴臉,全都傻了眼,呆若木雞。
  還沒來得及回魂,又見她劍出龍蛇.浪飄數劍,巳仁有五顆六陽魁首,如切菜瓜般,滾滾落地。
  皆突睜雙眼,十分驚愕,嘴巴張得大大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這些哥們,已經非常凶悍,你居然比我們更狠?更彪悍!
  「操你媽的臭婆娘!膽敢殺害官兵?找死!」
  有人咒罵喊了出來,兵器紛紛出籠。
  郭聖通及「火龍女」張旬,昕了下流言詞之咒罵,哪按捺得住,連袂撲了上去。
  剩餘十四位官兵見血眼紅,咬牙切齒,蜂擁而上,哪管你是個八歲女孩童,照砍不誤!
  豈料到,前方這個笑吟吟萍果臉,八歲大不滿五尺身高,可愛的女娃兒,小小細嫩手掌迸出了團團焰火,身形一股溜煙地快!
  左飄右蕩,如蛇滑行,別小覷這雙小小「赤焰神掌」其力大無窮,威力無倫,勁貫岩石.碎為粉末,蒸發煙滅,隨風飄散,無跡可尋。
  「噗!噗!噗!噗!噗!……」
  掌掌著肉,當響到了第十三聲時……
  「小旬兒!掌下留命!」
  張心寶剛聽聞甲板上有金戟交鳴,廝殺喝喊,從船艙出來,欲探個究竟,連忙喊她停手。
  十三個活生生的士官兵,被其小小手掌沾上,瞬間爆出烈焰焚燒,火紅中帶有蔚藍色,溫度奇高無比。
  須央間,如吹口熱氣般,「呼!」的一聲,連人帶兵器化為灰燼,海風一拂,連一點殘渣都沒留下。
  最後列隊膽怯的一個士兵,已然癱跪於甲板,褲襠失了禁,雙眼驚駭失神,嘴角流出了綠色涎沫。
  張旬佇在他面前,與他的跪姿同高,拍拍肩膀道:
  「喂!主公叫我饒你一命,起來吧!」
  那名士兵傾斜側了個身,僵硬倒於地面,「叩!」地一響。
  竟然是嚇破了膽,猛然抽搐一陣,全身僵硬死於非命!
  關沛雁及郭聖通面面相覷,花容失色當場愣傻著了。
  魔焰焚身,死不留屍!
  「火龍女」張旬若無其事,仍然蹦跳至張心寶懷抱中,忸怩撒嬌,賴著不肯下來。
  「主公!小句兒聽話嘍!沒有殺他,是自己嚇死的!」聽其口氣,好像剛才氣化消失的人,不干她的事?可以隨性而作,隨意而為?人命根本不當一回事。
  大家忽然覺得背脊一陣涼颼,毛骨悚然,世間上何時多了一個小魔頭?卻是名不見經傳!
  張心寶臉色陰霾,頓感肩膀沉重暗道:
  「唉!如果以後不好好調教,天下蒼生將無寧日!十幾年來與社會隔離,尚懂得忠義兩個字,但卻不懂世事,怎好苛責?命運也!」
  靈機一動道:
  「小旬兒乖!以後要玩「赤焰神掌」的遊戲,可要經過我的同意,要不然那個「小主母」會不高興!」
  張旬雙眼一抹恐懼神色,萍果小臉通紅,兩支尾辮子,搖得似鼓浪般,急聲道:
  「知道!人家知道了嘛!以後就告訴主公!」
  岸邊,洪震北陪伴一位偏將級人物,談笑風生.表顯處事十分圓熟,哄得偏將飄飄然,昂頭闊步,通關包辦,捨我其誰?雙雙踏上了甲板,瞧見滿地血跡斑斑,幾具屍體腦袋分家。
  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糟糕壞事!」
  偏將商大量臉驟變,馬上呼叫岸邊守軍,但是回頭看見了手持寶劍怒氣沖沖而來的郭聖通及關沛雁,臉色又是大變,五官擠成了一團,如老鼠見了悍貓般,惴惴不安。
  偏將商大量強作歡笑,連忙打揖敘禮,脅肩累足,頓時矮了半截,雙腿抖索,不敢逾越一步,待她們前來。
  「兩位侄小姐祖奶奶!小的給您請安……」
  「啪!啪!」
  郭聖通不待他說完,一上來劈頭就是左右開弓,給了兩個火辣辣清脆大耳光。
  更慘!關沛雁杏目含煞,一上來就給他一腳「撩陰腿」!
  「噗!」
  原來偏將商大量,事先的恐懼,而五官縮成一團就是太瞭解關沛雁脾氣,最怕這檔事!
  「哎喲喲喲喲……」
  偏將商大量臉色蒼白,疼得不過氣來,就如野狗被踩了尾巴,瞬間彈跳起來,雙腳跨著大八字腿,原地猛跳。
  岸邊衝上來了一隊士兵約有二十幾人,見甲板上死了九年同袍弟兄,又見偏將被兩個女流之輩欺侮,紛紛拔出隨身武器圍了起來,正待拿人究辦。
  「住手!他媽的全部給老子住手!」
  前面幾個虎視眈眈率先士卒的倒掘鬼,成了偏將商大量的出氣筒,挨了耳光,傻愣當場。
  保命要緊,哪顧得什麼形象的偏將商大量,匐匍甲板上求她們饒命,剛上船的十幾名士兵,見狀況不妙,無厘頭地黑壓壓跪成一片。
  「兩位侄小姐祖奶奶!請暫息雷霆之怒,只要能保小的腦袋,好商量,好好地商量!」
  關沛雁抬腳踏上他的肩頭,俯著螓首,雙眸含煞冷哼道:
  「你這個混球!是個爛好人,真是人如其名的太好商量,難怪帶兵不嚴,隨意擾撓民船,調戲婦女,以後還有誰的船,願意從這個港口進來?年度稅收當然入不敷出豈能饒你!」
  在旁的洪震北忙打圓場道:
  「兩位姑娘已出了口怨氣,就饒了他吧!相信經過此次教訓,定能痛改前非!」
  偏將商大量有如茫茫大海中,盼到了一片孤舟,惶恐道:
  「是的!小的一定痛改前非!一定商量約束部屬,大大地不可隨便商量!」
  關沛雁順勢買個人情道:
  「商量你個大頭鬼!傳令下去,沿黃河保護此商船,穿州過府不得隨意阻攔!」
  偏將商大量得令後,率眾慌忙而去,馬上傳令派遣兩艘戰船開道,從黃河口逆流而上,一路順暢,通行無阻。
  九曲黃河萬里沙,
  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
  同到牽牛織女家。
  黃河是一條被九天玉帝投擲凡間的孽龍。它給中國帶來至少有五千年的災難,而且迄今更烈,實在找不出它的好處,可是,它卻是中華民族文明的發源地。
  中華民族文明發源地怎麼會在黃河流域?而不在氣候更適宜的長江流域或土壤更肥沃的珠江流域?偏偏挑選在一無是處之黃河流域?
  說它是孽龍有一些根據:
  「第一次:黃河大改道,周定王五年,正值春秋戰國時期,從河南睿縣決口,洪流滔滔流經滑縣東北,復經天津注入渤海,當然造成很大的災難。
  第二次:新莽始建國四年,它由河北僕縣決堤,東流到山東高苑縣人渤海。
  第三次:宋慶歷八年,它在河南陽武縣決堤氾濫,這次東流到郭城,鉅野之間,才分為二支,北支入大清河出渤海,南支則注入淮河,流連黃海。
  第四次:金章宗明晶五年再度大改道後不到一百年間。
  第五次:南宋將亡國時,它由河南新鄉決口,仍分為南北兩支,北支因元代劉大夏築大堤而斷絕,於是黃河只得全部注入淮河而流進黃海。
  第六次:清咸豐五年,即太平天國軍到處興兵之際,黃河由河南開封縣東的銅瓦廂決口,由直隸經山東張秋,再注入大清河出渤海。
  第七次:民國二十七年,再度換道,由河南縣北方花園口決堤,改由賈魯河注入淮河,再由淮河經運河流入長江出東海。
  總共八次,黃河反反覆覆捉摸不定,每有天下動亂或改朝換代,就這麼孽龍翻身,洩露天機?
  這條孽龍實在倒楣,龍尾被壓在青海省,巴顏喀喇大山之下,龍腰龍首,困頓在無情的沙漠和荒原之間,它怒吼、咆哮、翻騰痛苦的掙扎,而苦於無法擺脫。
  但是更倒桶的,千千萬萬生靈及家當,就在它的痛楚掙扎中喪失,全世界只有這條河,仍堅持凶頑,不與人類和睦相處!
  為什麼?只有天知道!
  它靈注入長江後,長江流域就要倒大楣了。
  最好趕它回渤海去!
  月明星稀,鳥鵲南飛。
  船行內海十分平穩,張心寶捨了那個精力充沛,黏皮糖兒似的「火龍女」張旬,獨自來到船艙臥房。
  喚出三寸精曉仙霓護法,結跌盤坐,「禪定中陰身」入定,一縷魂魄從頂門疾出,穿堂過室來到了二樓靈堂。
  精靈曉仙霓瞧見了他的元靈神識,寬額大耳,濃眉鳳眼,山根挺拔,菱角嘴邊各有梨渦點綴,情懶隨性,有些玩世不恭神韻,散發男人無法言喻之魅力。
  好奇心大熾!隨後震翼飄飛追去,竟然輕易穿透厚約九十公分的緊硬檜木甲板,跟蹤到了二樓靈堂。
  靈堂佈置素雅,燈火如豆螢亮,顯得陰森森,只見張心寶一縷魂魄鑽進了那副烏亮氣派大棺樞內,須央間,棺蓋輕微顫動。
  三寸精靈曉仙霓更是好奇,拍動雙薄翼,雙手插進棺蓋如切豆腐,把龐然棺蓋,如舉荷花葉般,翻於頭頂上,迫不及待,欲瞧個究竟。
  訝異暗忖道:
  「大相公靈識!怎會跑進入家母親的棺樞內?豈不是褻瀆死者,荒唐至極!」
  望見棺樞內,一個陌生男子,交叉雙手舒適躺著,猛然一驚,忙把棺蓋放於一側,再倒回來。
  「怎麼會是個大男人屍體?」
  男子年約二十,肌膚白皙得異常,虎背熊腰,面貌不凡,雙眼大而明亮,眼眶略陷,眼瞳棕色,鼻樑特別俊挺,有點西域血統。
  精靈曉仙霓當然不知道,這是名震天下之「神鑒奇俠」金剛不壞身。
  張心寶向她眨一眨眼,微笑道:
  「小娘子!忘了「契臂之約」了?」
  「哇哇!是大相公?怎麼那個於船艙臥房內,結跌而坐的相公文質纖弱?剛才魂魄出竅的那個相公惰懶隨性魅力十分。眼前的您卻是魁梧雄壯,正氣凜然模樣!到底哪一個才是我的好相公?」
  張心寶翻身坐挺,伸出指頭愛撫其如杳香頰,笑吟吟道:
  「小娘子!有三個老公不就是你的幸福?」
  「砰!大相公愛開玩笑,好馬不配雙鞍,好女不嫁二夫,人家可是從-而終!」
  「當然是在開玩笑!凡是有相皆是虛妄,等我七老八十的雞皮鶴髮,你仍然是那麼漂亮年青,還要我嗎?」
  「大相公放-千萬個心!我製造「長生花露凡」給您吃,包您活了-千歲!」
  「小娘子!今晚這個秘密可要守著,不可告訴他人!」
  「是的!一切遵命。」
  「好了!再把棺蓋封上,我要回秦子亥肉身。」
  張心寶還魂後離開臥床,精神奕奕,興致勃勃坐於桌面,倒了兩杯水酒問道:
  「小娘子!「火龍女」張旬怎會怕你?就如大象見了老鼠般,落荒而逃,十分有趣!」
  微笑又道:
  「有本書《左思·吳都賦》道:「精靈留其山阿。」是鬼神之泛稱。以後演變成不雅之句,如罵人的狐狸精、害人精、小妖精、古靈精怪等等,你又是何來歷?」
  三寸精靈曉仙霓見張心寶難得空閒找自己聊天,開心娓娓道:
  「大相公!這得從我們精靈也界的來龍去脈談起,共分善、惡兩種。其類別千千萬萬無法細說,總歸納於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
  「五大靈體生成乾坤宇宙,例如太陽、月亮、星星以及現在居住的環境,又有五行循環,相生相剋,生生不息,又分正逆五行。」
  「喔!這些道理我懂!」
  「既然瞭解,妾身再說下去;大地能育萬物是為「土靈體」,水能滋養萬物生命是為「水靈體」,四季溫度變化,自然競爭演變進步為「火靈體」,以上稱為三大先天。」
  「由土地衍生樹木花草、五穀雜糧養育萬物,生成「木靈體」。由水滋養泥土,千萬年沉澱,遠地完變動為高山峻巖,含有堅硬盤口鐵質、金質、銀質等等元素,統稱「金靈體」,是後天」
  張心寶微笑道:
  「小娘子!這些譬喻很大,說最小的就如人體一樣。佛經說「四大皆空」即是地、水、火、風。」
  「地者,人之骨筋。水者,人之血液。火者,人之體溫。風者,人之呼吸。一經無常降臨,死後皆化為烏有!」
  「是的!譬喻十分恰當。五大靈體充塞整個浩瀚宇宙,偶而幻化人形遊戲人間,我們精靈界,尊稱五位老人家為「靈子」,妾身就是「水精靈」,在這個世界族群最為龐大,是歸「水靈子」大羅金仙管轄。」
  「唉!小娘子,我也知道現在居住環境叫「地球」,道書上稱它的本體靈為「鴻鈞老祖」,也時常幻化人形,遊戲人間,渡化有緣人。」
  三寸精靈曉仙霓明眸輪轉,十分訝異道:
  「大相公!居然知道它老人家的道號?自古以來就有它老人家的存在,十分慈祥和藹!」
  繼續說道:
  「我們精靈都是機緣巧合形成!有得靈穴寶氣而成,有食靈芝異果而成,有吸收日月精華而成,依此類推,無法一一說明。」
  「小娘子!你是如何形成?身體只有三寸,又長了雙翼,尾巴箭矢還能放毒液!」
  三寸精靈曉仙霓飛至張心寶面前那杯水酒上方,其尾部箭矢點了一下水酒道:
  「您嘗一嘗味道如何?」
  張心寶毫不猶疑一口喝下那杯水酒,哇哇叫道:
  「噯!如飲甘露,入口芬芳,不似人間所有,簡直是仙品!再來一杯如何?」
  三寸精靈曉仙霓嫣然一笑道:
  「這跟妾身的來歷有關!人家比較特殊,非一般精靈可比擬,您猜一猜?」
  「嗯!自古毒藥也可以作為良藥醫病,小娘子的「醉生夢死」之「醉花露」,其份量可以自由控制。而解藥就是你身上的墨綠色黏液,難怪利用洗澡融入水中可以解毒!」
  靈機一動又道:
  「小娘子!由這杯水酒來看,你的來歷必定跟酒有很大的關連!」
  「聰明!您猜對了一半!再來呢?」
  「小娘子!別把我當成神仙看,我哪猜得出來?」
  三寸精靈曉仙霓一時間,滿臉轉為憂愁,幽幽歎息道:
  「不瞞您說!妾身本為「忉利天界」玉皇大帝麾下,專司掌管制酒大仙女,統御成千上萬仙女製造各類美酒佳釀!以供平常所需及一年一度的群仙「蟠桃大會」使用,我們住於「瓊漿宮殿」!」
  「小娘子本就淡掃娥眉、仙姿玉質,果然有不平凡來歷、為了何事被打入凡塵?」
  「噯!不知命中沖犯了什麼沖犯了什麼凶煞?居然有位魔女窺伺一件寶物,是為了使其站穩魔界第一美女讚譽。她不擇手段,對這件寶物調查得鉅細彌遺,覬覦良久!」
  這段話引起了張心寶興趣,忙問道:
  「這倒是趣聞!「瓊漿宮殿」有的是佳釀玉液,已經要人唾涎三尺,難道是制酒秘方,能使這個魔女青春永駐?艷光照人!」
  「嗯!您猿得八九不離十。這件寶物確實能使她永保魔界第一美女地位,但不是制酒秘方,因為製造過程太費時,又費力,哪能應急「魔界五衰」之苦!」
  「這件寶物是玉皇大帝隨身攜帶心愛之物,只對有戰功彪炳的天神戰將及中樞大臣,慶功賜酒時才拿出來使用,不但能延年益壽,並且有各種神通妙用,尤其對女人更是美容聖品,求之不得!」
  「小娘子!快說是什麼玩意兒?玉皇大帝珍逾拱壁的寶物又與你何干?」
  「是「九龍金尊杯」!」
  張心寶猛然跳了起來,猶如杯弓蛇影,驚弓之鳥!
  三寸精靈曉仙霓為其表情也嚇了一跳道:
  「您也知道這只「九龍金尊杯」?一界之物怎會知曉?太不可思議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冥冥中自有安排。
  張心寶把這件二十世紀末,澳洲發生的金盃失竊案,及牽扯到冥界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三寸精靈曉仙霓嫣然,繼續娓娓道:「這「九龍金尊杯」分陰陽兩支!玉皇大帝使用的是「陰金盃」,王母娘娘使用的是「陽金盃」,陰陽調合才能發揮防止「天人及魔界五衰」功效,不是使用金盃的主人,無法得知,是魔女所料不及的!」
  「這支玄奇金盃,是我製造佳釀的藥引子,只有一年才使用一次,料不到,卻被魔女趁機盜走,使得妾身被滴貶凡塵,投入精靈界轉世,千年來不見天日!」
  「小娘子!這魔女確實可惡!當時沒有派遣天兵神將追緝嗎?」
  「當然有!天界哪個仙人不好杯中之物?尤其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天天來要酒喝,這次失寶事件最為賣力!」
  「怎嘛?真有孫悟空其人?向你要酒!」
  「孫悟空是精靈界之翹楚者!他是塊靈石,吸收日月精華成精!鬧了一陣子後,才被誥封「齊天大聖」!」
  「逮到了魔女嗎?」
  「沒有!這個魔女狡猾成性,遁回了魔界!」
  「喔!這位魔女真不簡單,居然能逃過「忉利天界」之天羅地網,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魔號是「恨天玉女」巫依婷!」
  張心寶再度震驚錯愕道:
  「什麼?居然是她!是「鬼魅陰後」的妹妹,曾發誓生生世世與我為敵!」
  三寸精靈曉仙霓噘嘴翹得天高,不滿道:
  「大相公!說什麼生生世世為敵?您與這個魔界第一美女,兩情相悅,海誓山盟,生死不逾吧?」
  「小娘子冤枉我了!「恨天玉女」長的什麼模樣,都還沒見過!」
  張心寶再把大破「王莽魔界」之事,從頭訴一遍,才安住了精靈曉仙霓之杌隉不安心境。
  她面帶愁容,忐忑不安道:
  「大相公!此魔女巫依婷來無影去無蹤,是個可怕的敵人,況且魔界人物,皆是睚眥必報之輩,可得小心應付了!」
  「是的!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有怕也不是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嘍!」
  「小娘子!夜深了,休息吧!」
  張心寶打個哈欠,今晚收益不少,一頭鑽進了被窩,三寸精靈曉仙霓明眸閃爍異彩,款款情深,依偎在他的頰邊耳垂處安歇。
  晨光熹微,春寒料峭,江風飄飄,甲板上人群一陣歡呼,吵醒了睡意正濃的張心寶,霍然起身,合衣推艙門而出。
  初春帶著寒意,河風一拂,使人頓然神醒,依欄杆遠眺黃河,一望無際,前方岸邊層翠巒一片綠意盎然,覺得生氣勃勃。
  船將靠岸了!
  張心寶掛念妻子,撫今憶昔,有感而發吟唱道:
  清穎東流,愁來送征鴻去翩。
  情亂處,青山白浪,萬重千疊。
  辜負當年林下語,對床夜雨聽蕭瑟。
  恨此生長向別離中,雕華髮。
  一杯酒,黃河側。
  無限事,重頭說。
  相看恍如咋,許多年月。
  衣上舊痕余苦淚,眉問喜氣占黃色。
  使與君,池上覓殘春,花如雪。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5
發表於 2010-2-1 02:55: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一章 祈福天燈

--------------------------------------------------------------------------------

  「魏郡」在戰略上,是「邯鄲」以南介於黃河之間的前哨站,經濟上,是黃河流域以北重要港口之一,所以來往商買鮮車怒馬,絡繹不絕於道,十分繁榮。
  張心寶與「神魔刀」衛風清及「四海蛟龍」洪震北等,率領「彩虹島」百名子弟兵裝扮家僕護著裝有「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棺樞,一路上浩浩蕩蕩,放馬直奔「魏郡」。
  「真定王」劉揚早已派遣「魏郡」郡守李惲,領了五百重鎧兵馬於城外驛站,恭候大駕,其戒備森嚴,行人為之側目。
  眾皆臆測紛紛,不知那方親貴駕臨,競要郡守親迎,並且領軍開道吆喝,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直接進城。
  「真定王」劉揚,得知甥女郭聖通及表侄女關沛雁一路伴行,樂不可支,如能攀龍附鳳與「太上皇」政天齊唯-獨子,張心寶化身的「桃花浪子」秦子亥,結為連理,豈不頓然身價百倍,成為皇親國戚,再攀登三公之位,也不是不可為。
  早把那個傀儡「邯鄲皇帝」劉子興,逼親之事拋諸腦後,更後悔當初不明究理,聽信讒言,擁護這位假借漢朝劉姓後裔,擺攤算命起家的王郎,改名換姓劉子興,猴冠沐衣也能稱帝?
  當初劉子興長得方面大耳,憑其舌爛蓮花說服「真定王」劉揚起兵問鼎中原,欲先統領北方,其用兵如神,奇正相生,屢戰屢勝奪得北方地盤,擁兵百萬,穩若盤石,才禪護其稱帝。
  料不到,劉子興神機妙算之運籌帷幄策略,實則在幕後還大有其人,就是行蹤飄忽不定,隱於背後操縱之當今「太上皇」政天齊,雖有被利用之感慨,但時勢已定,徒乎奈何!
  當今邯鄲滿朝文武皆知,眼中只有「太上皇」一人,爭相鑽營,以保祿位而不見能得其門而入。
  如今從小妾得知「桃花浪子」的真實身份,預測他是未來全天下帝位繼承人,怎能不未雨綢繆」而搶先一步!
  政治的投資風險就如押寶,不在朝為官身入其中者,豈能得知個中三昧與其中奧妙,不但爾虞我詐,還得見風轉舵,所謂宦海如浪,隨波逐流。
  如同盤棋,一子下錯可能步步皆輸,導至全盤皆沒。
  「真定王」劉揚老謀深算,豈能不懂,自從得知這個秘密以來,心中盤算無子息繼承王位,輾轉不能成眠,心中篤定,這個寶一定押中,並且傾全力而為之,要不然各地群雄並起,自己老來無所依靠,有被廢了封地之虞,實在岌岌殆矣!
  月色披織雲,朦朧霧睹,夜光如花綻放。
  一條纖纖倩影掠空而出,翻過城垣往北直奔,如浮光掠影輕功絕頂。
  蒙面少女竄進了一片密林內,隱身斜靠樹桿,向林外窺視是否被人跟蹤,十分謹慎。
  荒野月色昏暗,萬籟俱寂,驟聽背後一聲微乎其微,如錐尖銳戟器敲地。
  蒙面少女肩膀一顫,驀地回首,從兩孔蒙面巾中,迸出一絲寒芒,瞬間虎伏蛇行,尋聲而去。
  驚見前方二文處,一點星熾閃爍,是塊黑黝令牌釘於地面,卻不見擲牌者藏於何處,來者武功卓越不亞自己,如果那塊令牌往身上暗算招呼,焉有命在?
  出乎意料,她起身碎步輕移,落得大方踩著枯葉,走到那塊令牌處,居然畢恭畢敬,匍匐地面,叩了三個清脆響頭。
  「天地玄黃神色驚。」
  說出了暗語,表明身份又道;
  「妾身天字組『綠狐皇姬」參見『法王令』,不知令使是何人,於天空放『天字燈』招呼,不知有何交待?請現身一見!」
  「陰陽法王渡蒼生。」
  聲若鶯啼,婉柔傳出對了暗語。
  右側密林轉出一位面戴長角猙獰雪白鬼面具女子,一身黑色寬袍打扮,黑白相映,顯得十分弔詭。
  蒙面少女瞿然一驚,再度跪地,螓首不敢仰肩,恭聲道:
  「參見「陰風左使」!料不到您居然親自出馬?不知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
  張心寶不勝酒力,利用空隙溜出了郡守李惲極力迎逢的豐盛宴席,來到花園透透新鮮空氣,雙臂伸直,昂頭一望夜色,霎那間,心頭狂震,楞得當場。
  天燈!夜空中居然有人放支明亮天燈!
  雪白天燈上,四周寫了朱紅天字,隨風飄蕩,十分醒目。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振奮莫明,喃喃自語道:
  「這個年代!怎會有天燈出現?相傳於三國時代,諸葛孔明用於戰場上,傳遞情報的器具。演變到了二十一世紀,成為身天祈福訴願的天燈!」
  一小隊士兵巡邏而至,張心寶不動聲色,快步走到那名領隊士官面前喊住,問道:
  「值班辛苦丁!你看看夜空那盞明亮燈火飄逸,十分漂亮、是什麼東西?」
  士宮見是郡守貴客當前,十分禮貌貼切的詢問,先行遣走巡邏小兵,有點受寵苦驚,囁嚅道:
  「稟公子!這盞「祈福天燈」是「陰陽法王」當朝國師所放的,為了祈求國泰民安,風凋雨順。五穀豐收!」
  「喂?可以過去參觀嗎?」
  士官面露驚駭.斜眼飄著四周無人,壓低聲調不安道:
  「稟公於!您可能是初到邯鄲地界,不明究理。這盞天燈聽說是上通九天,下達幽冥,與鬼神相通的媒介,方圓十丈生人勿近,要不然可會犯了沖煞,失魂落魄的生命難保!」
  張心寶頓了一下,遍尋攝來的記億中,並無此號人物,劍眉探鎖問道:
  「這位「陰陽法王」真有如此神通廣大?數年前我到邯鄲作客時,卻不曾聽聞?」
  土官面露景仰神色道:
  「察公子[這是一年前的事,難怪貴客不知道。「陰陽法王」在邯鄲廣收門徒,傳法授業,宮廷大臣拜在其門下無法算數,聲勢如日中天。聽說法術高強,能把不信及譭謗之人變為畜牲,經其親友指認無誤,所以見了「陰陽神教」門徒,千萬不能亂說話!」
  張心寶好奇問道:
  「天底下那會有這種將人變成畜牲的把戲?可能是道聽途說吧?」
  士官眼露驚駭信誓旦旦堅定道:
  「絕對是真的?小的上司有位偏將,從來不信鬼神,於酒樓醉酒後,大放厥詞,批評這位通天本領的「陰陽法王」,然而不出七口,他的老婆一覺醒來,十多年來的枕邊人,竟然成為一頭渾身血淋淋的話豬!」
  「她當場嚇昏!待她再度甦醒,泗涕縱流呼天搶地哀嚎,驚動了親朋好友前來探視,無不看得心驚膽顫,嘖嘖稱怪,皆說家門不幸,競出了這擋事.是他不信鬼神,上蒼給他的責罰!」
  張心寶聽這位士官說得生龍活現,不由得興致勃勃再道:
  「這怎麼可能?夫妻之間有房第之私,總得看出個真假.居然那麼肯定那頭血淋淋的活豬,就是她的丈夫?「
  「稟公於!您說得很對,但確實經她指證無誤!因為那頭活豬豬的臉部,除了豬鼻子以外是她丈夫的五官,右頰那塊青色胎記怎會有假,還簌簌地直掉熱淚,唔唔無法人語,況且那頭豬的生殖器.竟然是人的陽物?還在興奮地翹起,她老婆豈能不認識!」
  張心寶聽得臉部凍結、背脊涼颼.那名士官也說得自己毛骨悚然,起了雞皮疙瘩,無法再說下去.雙雙停頓了半晌。
  滿臉疑惑的張心寶,逕自苦思.遍尋歷史記載並無這種破天荒之繆事,再從軼史思索片刻,一絲靈光乍現,一幅殘酷畫面,歷歷如幕頓然內心狂震,額頭冒出了涔涔冷汗,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面色駭然轉而蒼白。
  「公子爺!請勿驚怕,只要敬神拜鬼,這種倒楣事絕不會上身的!」
  士官誤認張心寶被嚇著了,還極力安慰這位嬌客。
  張心寶瞬間滿臉激動,神色嚇人,雙眼迸出可怕殺機,鼻孔還哼哼出氣,那身儒服無風自動,卻刮起了地上枝葉旋飛開來,飄離三尺遠。
  這般氣勢嚇得十官牙齒打顫,打死都不相信一個人於彈指間,有天壤之別的表情神態,那股不可捉摸無形殺氣,有如掀天浪濤湧至,欲使人有撕心裂肺,五臟翻騰之感。
  驀地,士官雙腿抖索而失了禁,尿水直下褲管。
  「公子……饒命啊……」
  顫聲哀求一出,頓使張心寶猛然回神,無形罡氣即隱,方圓三尺飛飄之枯葉.就如落地敲磚,鏗鏘有聲,壓力頓失:
  神色霎間回穩的張心寶淡然自若道:
  「抱歉!嚇著你了?」
  「我的媽呀!不是嚇著小的,剛才那股什麼來勁?是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頭血淋淋活豬!最後又如何處置?」
  驚魂甫定的士官回神道:
  「這頭活豬!被法王的門下弟子帶走,於菜市口展示了三天三夜,造成一時轟動,三天後當場開膛剖腹,宰了這頭奄奄一息的豬,以示不敬法王之罪!流出血淋淋內臟竟是與人一樣,您說嚇不嚇人?」
  「好了!謝謝你告訴這種事,請你離開後轉告郡守,我已酒醉不能再喝了,先回房安歇。」
  士官行軍禮離開,張心寶臉色沉重,喃喃自語道:
  「這位「陰陽法王」是何等來歷,竟然把清朝義和團白蓮教,遭天譴的殘酷愚民行為之把戲,搬到了漢朝重演?」
  望著夜空那盞天燈,仰天而歎,-擺腰,掠空追去。
  漆黑空中、天燈被一條如指粗紅線綁於樹頭.隨風飄蕩,燈火越照越明,方圓數里可見。
  戴鬼面具女子,一揮長袍,勁風拱起了跪地蒙面少女道:
  「嗯!「綠狐皇姬」,法王收到了飛鴿傳書,知道你找著了失蹤年餘的「桃花浪子」秦子亥,為什麼沒有立即下手綁回「法王宮」,是否生了異心?或者動了真情?這該當何罪!」
  蒙面少女粉肩一震,旋即委曲求全聲高道:
  「稟「陰鳳左使」:是您誤會了。這位「桃花浪子」秦子亥,並非傳聞中是個色中餓鬼!妾身曾經裸露全身泡於澡盆中,他居然漫不經心繞著澡盆觀賞,而且無動於衷,不為色誘?是否您提供的情報有誤?」
  鬼面具女子一頓,言辭為之堵塞,法王座下三大皇姬,個個色藝雙全,傾國傾城,怎會如此不濟?肯定是有異心,全是狡辯推托之辭。
  不滿地冷冷道:
  「哼!都是一派胡言,法王傳授的「燎心大法」,你已學成五層神功,於皇姬之中,就數你最為高明,竟會全然無功?鬼才相信!
  「而且那「桃花浪子」武功雖是一流.也絕非你的放手,況義他又落了單、猶如老虎失去猛爪,何足懼哉?然而卻不見你有所行動?肯定生淆二心!難道不怕我舉發你?身受「萬變獸形」之酷刑」
  蒙面少女雙眸一抹恐懼,轉而又閃殺機,蒙面巾無風而動,顯出怨恨仇視,但卻是笑吟吟地森冷聲不斷,使人心中一悚,就如一股寒泉從腳底直湧透頂,打個哆咳寒顫。
  鬼面具女子為之一震,感染這般殺意,似有警覺叫道:
  「你可別亂來!就是拚鬥起來,也非我的敵手,況且來此傳令已報備7.不得自誤誤人!」
  「嘿嘿!親身如果擠得一身剮,還怕把皇帝拉下馬?好個「藍狐皇姬」藍鴻。是你的命好!因任務攀上了那個暴發戶皇帝劉子興,一朝烏鴉蹭上了枝頭成風凰,升任了「陰風左使」卻得意忘形?還要公報私仇?你們自問是否能天長地久?」
  「你胡說!哪有什麼公報私仇』今晚要是來了「陽龍右使」,就有你好受的!」
  「哼!那個屁眼精來了還好說話。你可別忘了,因為你的嫉妒,曾經教唆我暗殺郭聖通之事,把你給抖了出來,不也生了異心?咱們乖乖地合作吧!各取所需,誰也不出誰的丑,豈不天下太平?』
  「陰鳳左使」藍鴻自覺武功雖高出一籌,但並無把握瞬間置她於死地,雙眼閃爍不定,似在猶豫不決當中,也真後悔當晚為了搶功前來,難不成偷雞無著、反而蝕把米?思緒起伏片刻,毅然而然下了決定。
  「這樣也好!大家把心事攤開來講,以後互相掩飾,各取所需!」
  「哼!這才像句人話.你就往上頭報說,「桃花浪子」秦子亥有當今天下第一使刀高人「神魔刀『衛風清護著.實難下手!」
  「還有!我曾施展「燎心大法」時,碰上了那個冤家腦中有一股浩然正氣所阻,我藉著濛濛氤氳使盡全力,才使其心中起了一絲漣漪,而大法反噬回蘊.使我春意盎然,差點按按不住!直到現在還想那塊心頭肉嘍!」
  兩人話已談開,「陰鳳左使」藍鴻噗嗤-笑,與面具猙獰模樣,非常地不搭調,笑著道;
  「被你這麼一說!「桃花浪子」豈不有潘安之美貌,子健之才華?實在要人心癢難耐!好了,只要你從中作梗,不使郭聖通嫁給皇帝,我什麼條件皆可答應你!」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再次警告你,那個幕後「太上皇」政天齊,不可小覷,應步步為營。」
  「陰鳳左使」藍鴻掏出了一個精緻藥瓶道:
  「知道了!這個月份的「極藥散」省點用。」
  蒙面少女露出貪婪眼神道:
  「謝謝你嘍!份量希望能多些!」
  蒙面少女一彈柳腰往南面密林而逝,「陰鳳左使」藍鴻迅速拉著指粗紅線,收回了那盞天燈,一掌拍熄,挖個地坑,就地埋了了事,轉個柳腰,往北掠空而去。
  一條人影仁立在樹枝頭上,不知有多少時候,驀地一個鷂子翻身,無聲無息落地而下,雙掌挖掘那盞天燈埋藏處,取了出來,拍個乾淨,摺疊後提在手中。
  「唉,剛開始還有個聽頭,越說越不像話,竟然扯到了我頭上來?這件事好好運用不怕「陰陽法王」不上當!」
  三寸精靈曉仙霓鑽出了張心寶衣袖,震翼飛坐肩膀,一臉怒容,小嘴噘得半天高,吃醋忿聲道:
  「大相公!這個蒙面少女就是關沛雁.原來是叫什麼法王的侍妾,那張臭嘴巴所說的「心頭肉」可真肉麻兮兮,死不要臉地淫蕩!」
  「小娘子!怎麼與這種女子吃起醋來了?我們回去!」
  「大相公!那瓶「極藥散」是什麼東西?」
  「走吧!你問我,我又能問誰?」
  翌日清晨,春風澹蕩,和暖溫潤十分舒適。
  張心寶起了個早,手提一個包裹,逕行花園來到「神魔刀」衛風清臥房,見門半掩著,就推門而入。
  「神魔刀」衛風清見他笑吟吟地拎個包裹進來,倒了兩杯茶水示坐,詳細聽著昨晚密林內所發生的事情。
  張心寶啜了口茶道:
  「今天離開魏郡!我們先在邯鄲選個落腳處,安頓子弟兵後,打聽一下時勢,擴大「陰陽法王」與「太上皇」政天齊之間的矛盾,製造紛亂從中顛覆「邯鄲皇朝」,不知衛老弟有何高見?」
  「神魔刀」衛風清輕撫鬢髮,雙眼透著似笑非笑神色道:
  「張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得委曲你使用「美男計」,打人「陰陽神教」的核心,再利用「桃花浪子」的身份,挑起「太上皇」政天齊對「邯鄲皇帝」劉子興的不滿,自立為帝或者由你登上皇帝寶座,然後一統北方!」
  「衛老弟!這未免太卑鄙齷齪了吧?況且這身「桃花浪子」秦子亥,於邯鄲的那些風浪債,惹得滿城風雨無人不識,而且「邯鄲皇帝」劉子興正與「陰陽法王」親密地合作無間,怎會相信』這辦法可能行不通!」
  「神魔刀」衛風清微笑道:
  「別說得那麼難聽?犧牲小我能達到目的,而不引起兵戎相見,促使百姓流離顛沛,啼饑號寒,應是我們俠輩中人所為,可謂功德一件!」
  「再說,「陰陽法王」如果是個人物,在你與劉子興之間取捨,當然是你的機率大過那個算命的,如能控制了你,再藉機殺了「太上皇」政天齊」,豈不是易如反掌?」
  張心寶鎖著眉頭思考慮片刻,不疾不徐分析道:
  「這是最高招的滲透間諜戰!但「太上皇」政天齊是一代梟雄秦始皇之化身,豈是能拿一般常理判斷?這十多年來的佈局,縱橫天下哪能小覷?為了問鼎中原,虎毒不食子之諺語用不上其人,一發覺秦子亥有了異心叛變,肯定先利用他來反間戰,爾後下手殺之,以免後患無窮!」
  「神魔刀」衛風清愕然問道:
  「張兄所說的在意我懂!但什麼叫「間諜戰」及「反間戰」?」
  張心寶拍拍後腦勺笑了出來,情急之下把二十一世紀的術語用了出來,又得一番解釋。
  「神魔刀」衛風清蹙眉苦笑道:
  「當今世上,誰惹了你這個天地明鑒鬼神驚的「神鑒奇俠」,豈不倒了八輩子的楣?那個什麼鬼法王的人,竟敢號稱「天地玄黃神鬼驚,陰陽法王渡蒼生。」不是自觸楣頭?」
  雙雙品嚐著茗茶,各自仰首伸眉,心靈性巧地思索奇謀策略。
  免仰之間,「神魔刀」衛風清豁然大笑,拍著大腿道:
  「哈哈!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始皇既能化身政天齊,難不成「神鑒奇俠」就不能變給他看?記得當年你曾「變臉」新朝皇帝王莽,收回漢帝玉璽就不能變個什麼身份都查不出來的人?如法泡製,搗得他們天翻地覆,豈不省事!」
  一語點醒夢中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張心寶笑揚眉角,開心道:
  「衛老弟說得有理!就依計而行。」
  三寸精靈聽得丈二金剛沒個頭緒,竄出衣抽欣然道:
  「大相公!見您那麼開心,肯定好玩。不如人家也軋上一腳如何?」
  張心寶一怔,這個愛吃飛酯的小娘子隨便來個攪擾豈不芽幫壞事?
  心意心通,「神魔刀」衛風清知道老友對女人十分吃香,有幾十套妙法,故意捂嘴咳了一下.正經板板地道:
  「小曉兄嫂!這件事你不能參與,那個「火龍女」張旬頑皮搗蛋使我十分頭痛,教武不對路、教文又不肯學,到現在還不識個大字,這得勞煩你調教丫頭片子,放眼天下也只有你能鎮住她!」
  三寸精靈曉仙霓承了天下第一刀的誇讚,又稱兄嫂的還真十分受用,一副沾沾自喜,捨我其誰的雀躍模樣,令人發噱。
  「神魔刀」衛清風微笑起身作揖,表示肯定請她幫個大忙道:
  「小曉兄嫂!到了邯鄲我們就得和張兄分開,因為剛才手下來報,幾天前邯鄲的文告貼在魏郡城門,懸賞十萬戶爵,購買蕭王劉秀的人頭,情況危危殆致矣!」
  「怎麼說他也叫你一聲「娘!」應該分頭進行,還需你的大力相助,免得出了事,要張兄終生遺憾,諒必你也於心不忍吧!」
  三寸精靈曉仙憤忿不逞,拍拍胸脯大聲道:
  「哼!誰敢惹我大相公的兒子,就是與我為敵,豈能容他?讓我遇上了,肯定把他剝皮抽筋!就這麼說定,一切聽衛兄弟安排!」
  張心寶的衛風清面面相覷呈了一口輕鬆之氣,總算大事定矣!
  兩人再商量細節,布下完美計劃,直到魏郡郡守李惲來請,大軍開拔前往邯鄲而止。
  張心寶知道歷史記載,蕭王劉秀是有這段苦難遭遇,也憶起了十八年前大破魔界後,達摩祖師的諄諄教誨。
  「一切順其自然,千萬不能改變歷史。」
  達摩祖師之訓示,如在耳際縈繞,謹記於心。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6
發表於 2010-2-1 02:56: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清明殺手

--------------------------------------------------------------------------------

  河北省漢稱幽、冀等洲。「自古燕趙多名士」歷史上名人輩出,戰國名醫扁鵲,政治家藺相如等數之不盡,以邯鄲為最。
  清明:斗指丁清明,時萬物潔顯而清明,蓋時當氣清景明,萬物皆齊,故名也。
  響午邯鄲城東郊官道,時雨濛濛,大地一片泥濘。
  樹蔭下,有個布棚小販,賣著掃墓應節必需品,也擺個簡陋麵攤,幾個躲雨的百姓捧著碗,端坐在地上正熱呼呼地吃著。
  官道上,一輛馬車斷輪軸陷於泥濘中,一對夫婦及兩名家僕冒著細雨濕了身子,手忙腳亂正在使力推車。
  一位邋遢中年人,身穿一件洗得發黃布衣,十分窮酸潦倒,右手提一酒壺,左手撐著油傘,醉步蹣跚,濺得滿身污泥。
  四匹駿馬蹄踏拉著豪華車緩緩前來,八名壯碩男子,個個身懷兵器跨騎馬匹,冒著細雨威風凜凜,於前吆喝開道。
  車內,關沛雁倚偎著紗窗,靈動雙眸遙望外煙雨迷濛,粉臂托腮,檀口櫻唇梨渦綻放,笑得甜甜地動人,不知不覺凝視忘然,如醉如癡似掉了魂,怎知她在神思些什麼?
  亦非窗外景致柳綠桃花,美得朦朧有如仙境吸引,而是晨曦間與心上人共騎一匹駿馬踏青,而攬抱其雄腰的那股燙心炙然情懷,仍未退燒。
  回憶春雨綿綿,兩人已然濕透,飛馬馳騁,肌膚相親隔著那層薄紗,摩肩擦踵得冒出了身體騰騰熱氣,為何化不掉歡喜冤家之鐵石心腸?曾暗示那人山惟恐不深,入林惟恐不密,不知聽懂了沒有?
  一份憐惜我憐卿,忽喜乍嗔,幽幽神色之失落感,欲叫人心兒滴破。
  這輛破舊斷軸馬車,橫陳官道阻擋了去路,前導開道的護院迅速下馬四人,熱心幫忙掀起斷軸馬車。
  這對夫婦及兩名家僕隨側,忙著打揖稱謝,舉傘遮雨,十分感激。
  天空雨水越下越大,有如盤珠灑落,相當悅耳。
  倏地,撐著油傘的落魄中年人。醉眼醺醺晃著醉步,顛進了那輛豪華馬車兩側,在這四名騎馬護院面前,狂歌唱吟。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狂歌將歇,中年人手裡那把油傘驟收,其傘頭彈出三寸利刃,脫手擲射馬伕,疾若擎電,當胸貫透。
  馬伕淒吼一聲,渾身撞至馬車,頓時了帳,可見殺手頸道十分威猛,這柄尖傘貫胸後再穿進馬車內。
  四名護院正熱心地同一方向翻起破舊斷軸馬車,聽到這聲慘叫震了一下,個個還沒來得及鬆手,皆感到背部劇痛穿心。
  變生肘腋,俯臉一瞧,半支寒森劍刃透體貫出,熱呼呼鮮血正從劍刃血槽涔涔流出,隨著雨水沖刷而下,艷紅奪目,死都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那對夫妻及兩名僕從四名護院背後,拔出三尺青鋒,踏屍而過,在泥濘中急奔前方豪華馬車,與中年殺手合力博殺騎馬的四名護院。
  一時間,駿馬哀鳴,鐵器相交,廝殺喝喊。
  路邊樹蔭下那布棚,早已衝出了七位手持刀劍殺手,迅速地圍繞馬車,似經過策劃演練般,分七個方位,覷準車內之人,十分默契,同時刀劍齊齊否則進了馬車。
  馬伕臨死前的那聲淒厲哀嚎,瞬間拉回了關沛雁思緒,那支血紅尖刃傘頭已然刺到了面前。
  關沛雁身手了得,左掌拍開那支來勢凶凶血傘,借勢甩出車外,只聞名頭一聲悶哼,有人中了血傘。
  一彈柳腰,雙掌朝天,轟開車頂,碎木紛飛,去勢有如一鶴沖天。
  容發之間,極險地避過了七件武器致命-擊。
  另一邊騎馬的四名護院,伏屍泥濘,已成了刀下之鬼。
  飄落地上的關沛雁星眸含煞,嬌喝道:
  「何方鬼鬼祟祟草頭木之輩?暗算本姑娘!」
  中年落魄男子,緩步趨前,甩著手中那支三尺傘骨薄刃上的血珠,面容木然淡淡道:
  「關姑娘的身價不凡!有人買你的項上人頭。在下乃是「天地節氣」暗殺集團「清明」是也!率領組員收拾你,如果閻王爺問起來,也死得瞑目!」
  話聲一歇,兩名殺手見關沛雁落了單,仗著人多勢眾,搶功先行動手,一個浪飄出劍,一個持刀直砍,快若閃電,於雨中仍不受影響,把她當成了隨手即得之獵物,視同死人般。
  關沛雁豈是省油的燈,冷哼一聲,腳尖桃起地上一根尺長尖銳碎木,朝那名持刀殺手端出,疾若奔雷,透胸貫穿格殺當場,再配劍出鞘,「鏗鏘!」一聲擋著了殺手來劍。
  「清明」殺手頭領眉頭一皺,似乎心裡惦出了她的斤兩。
  只見關沛腰詭異地一笑,雙眸進出了紅芒一閃,那名面對面持劍招架的殺手,驟然渾身打個哆嗦。
  包圍的殺手見己方輕敵,彈指間即死了一人,心生警惕,不敢小覷,再衝出四人,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出招。
  其中兩名殺手看見他們一男一女雙劍交纏不動,似乎正在較勁辦力,認為有機可趁,利用雨中視線不良,左右滑開,從關沛雁雙手持劍架劍的腋下空門,瞬間出招,又快又狠專走偏門陰毒。
  陡然生變,豈料到,正與關沛雁架劍拚鬥內力的殺手,驟間回身,一劍斜駢劃出,朝其中一個想偷擊的殺手,將其腦袋削了半邊,短短離間,腦髓紅白相煎噴得他一個頭臉,另一個殺手反應特快,俯首半蹲,寸發之間閃過了削腦袋的那一劍,情急顧命之下,本欲偷襲關沛雁的這一劍,雖送進了他的心臟,也嚇得棄劍,懶驢打滾翻了一身泥濘,狼狽不堪。
  瘋狂殺手於臨死前還大吼大叫道:
  「殺!殺!殺得你們死無全屍!殺……殺……」
  其餘「清明組」殺手為這種狀況震憾出場,呆若木雞,不知關沛雁使了什麼邪術,竟能控制他人替其賣命?
  「清明」殺手頭領,雙眼一抹恐懼輕呼道:
  「小心!是「燎心厭地」,不可看這個臭婆娘的雙眼!」
  滂沱大雨來得真不是時候,迷濛得伸手不見五指,個個淋濕得就像個落湯雞。
  「清明」頭領反而面露獰笑,縱聲喊道:
  「老天爺幫忙!使這個暗殺計劃太完美了。快!快使用長距離鐵鏈「勾魂索」纏死她!」
  殺手應聲後,鐵鏈勾魂索即刻齊齊往關沛雁立身處擲出,動作劃一,十分熟練,迷濛大雨反成了幫兇,實在不利關沛雁的「燎心大法」。
  七名殺手個個迅速飛躍挪騰,十四條鐵鏈索如網交叉,雙手一拉緊收網,將關沛雁纏得死死地,無法動彈。
  傾盆大雨來得飛快,去得更急。
  風吹雲散,一掃迷濛霧水,雨過天晴,只留官道兩旁松樹雨珠滴答悅耳。
  關沛雁螓首釵橫鬃亂,攢眉蹙額故作鎮定道:
  「呸!快放了我,本姑娘出三倍價錢買這個要暗殺的人!」
  「清明」頭領冷聲道: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一事不接二主,你就認命。我們不會出賣顧主,但可以透露點口風要你死得瞑目!」
  關沛雁被殺手在七個方位,十四條長距離鐵鏈索著,「燎心大法」只有練就三尺範圍效力,現已使不上力,但性命交關,能拖得一時算一時,希望出現奇跡,要不然此刻絕無生機。
  「說!到底是誰要本姑娘的命?」
  「嘿!嘿!是誰不能告訴你,只能說有人對你的武功路數十分熟悉,今日這個計劃的安排,是對方提供,而且正等我提你的人頭去領賞,你就認命吧!」
  關沛雁極力掙扎無功,雙眸一抹死亡恐懼。
  「清明」頭領手持傘柄三尺薄刃,邊說邊走停在關沛雁面前三尺處,面露猙獰,閉著雙眼,不敢對灼然雙眸,抬手一劍刺其咽喉,疾若長虹貫日,森芒如電。
  「鏘當!」乍響,一顆石子震開那柄薄劍刃。
  「誰搗蛋?」
  「清明」頭領被那顆飛來石子,震得握劍的虎口發麻,傘劍險些離手,心中-悚,哪來的高手?忍不住脫口喊道。
  路旁樹蔭下那座布棚內,緩緩走出了一位遊俠打扮的青年,神態慵懶,手中彈玩著兩顆小石子,而那位賣掃墓應節雜貨的老闆,不知何時已然四腳朝天躺於地上。
  「嘖!嘖嘖!十幾個大男人竟然謀殺一個弱女子?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清明」頭領兩眼一閃驚慌神色,只見這位青年肩膀晃了兩下,人已到了面前三尺處,遍尋記憶中,後輩晚生何時出了這號武功超絕人物。
  這位青年長得高挑,劍眉大眼,一臉笑容可掬,慵懶得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調調,不把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兇徒當成一回事,從他剛才三丈遠那一擲石子的準度及輕功身法,真叫殺手們心中一涼,個個震撼悸動。
  關沛雁明眸閃動了生機,情急之下毫不考慮哀聲道:
  「救命!只要能救我,隨你怎麼樣!」
  這位青年斜眼瞄了她一下,吞口涎沫,正經八百拍著胸脯大聲道:
  「好!夠爽快!就一言為定。我可要人財兩得,飯飽思淫慾然後一腳踢開!」
  「清明」頭領一楞,脫口道:
  「他媽的!你也真夠邪門地直話直說毫不保留,又算那棵蔥?也不惦著斤兩敢來壞事?那是條道上的人物,報個萬兒!」
  青年似乎懶得與他說話,索然無味淡淡道:
  「殺手!外號「不死劍」張寶是也!」
  殺手群哄然大笑,似乎忘了剛才他一擊的本事?
  「清明」頭領指著鼻頭、橫眉堅眼道:
  「哼!乳臭未乾小伙子,「天地節氣」暗殺集團「清明」就是老夫,論殺手行業的輩份,你可差了好幾代,快磕頭陪罪,就饒了你的命,說不定收你作徒孫!」
  張心寶靈識鑽進了「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變臉」化為殺手張寶「不死劍」,按計劃趕來營救關沛雁,這些殺手群卻不知道已經犯了死煞。
  張心寶淡然自若道:
  「誰管你的「天地節氣」暗殺集團?都是一些縮頭烏龜,見不得天日的傢伙,殺手就要有殺手的格調,這麼勞師動眾殺一個弱女子,哪能算是一流的殺手?就像我……」
  話沒說完,手中一顆石子彈出,擊在「清明」頭領手腕上,「噗!」的一聲,那支傘柄三尺長薄刃,將落於地面時,被張心寶鬼魅身法一轉,抄在手中,傘柄敲在他的前胸,快如閃電,只在一眨眼完成。
  「嘔噗!」一股血箭從「清明」口中噴出,氣塞悶絕跌坐泥地,一時間無法動彈。
  關沛雁燃起了生存希望,急說道:
  「張寶!快殺了這些人,我才能解圍!」
  外圍七名殺手握著鐵鏈不放,見「清明「頭領-個失神被張心寶重創倒地,全體震驚,但是無法抽身趕來支援,不敢輕易放了關沛雁,害怕其「燎心大法」厲害,如被她脫困,豈不是放虎歸山兩頭落空。
  張心寶迅速趨前問道:
  「你剛才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關沛雁見天氣放晴,正是施展「燎心大法」的好機會,這個叫張寶的青年身手十分了得,能夠施法據為己用,還怕不能脫險?
  這個叫張心寶的趁人之危,為所欲為實在可惡!現在正好面對面相覷,豈能錯過?
  瞬間她明眸進出了紅芒閃爍,傾全力施展「燎心大法」,嫣然撒嬌忸怩道:
  「張寶!別再逗人家了,剛才情急一時脫口的條件哪能當真?現在乖乖地聽話,殺了他們!」
  張心寶震了一下,在她面前扮個鬼臉,二話不說,抽身倒彈如蝦弓,似射出的回頭箭般,掠回了路旁樹蔭布棚裡面,話聲拖尾猶在空中響著。
  「嘿!「清明」老前輩!剛才不小心錯手傷了你,算是我的不對;這檔子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們繼續重來!」
  來得很快,去得更疾。
  全部殺手個個當場傻了眼,又是怎麼回事?真要人丈二金剛無厘頭地,簡直莫名奇妙!
  「清明」頭領於地上調息一會,似乎受傷不輕,再度吐出一口瘀血,臉色由蒼白轉為紅潤,顧不得找張心寶廝殺,陡也縱身騰空,雙掌驟足全血功力,猛然朝關沛雁頂門轟至,先達成任務為首要。
  這下子關沛雁可駭得花容失色,料不到十拿九穩的「燎心大法」竟然失效,於盞茶之間,二度面臨死亡恐懼,不由得歇斯底里喊叫。
  「救命啊!什麼條件都答應!」
  一道纖細黑芒,疾射空中撲向關沛雁的「清明」殺手頭領。
  「嗯!」的一聲悶哼。
  「清明」頭領摔落地上,被那道黑芒勁力帶出了三尺遠,腹中一陣劇痛,竟然是一隻小指粗拜拜用的黑檀香穿入腹中,驚覺到今天是撞了邪,這個叫「不死劍」的青年並非等閒人物。
  不愧是「天地節氣」殺手頭領,雖然受傷,於落地之間身手俐落一個彈身而起,搶了一匹駿馬「駕!」的一聲落荒而逃,自己保命要緊,哪管其他人生死。
  剩餘的七名殺手雙手緊握鐵鏈,全傻直了眼,頭領已經馳馬竄逃,還留在這裡幹啥?
  「扯活!」
  不知那位殺手喊了出來,其餘皆雙手放棄鐵鏈,如免起鳧舉,同時分七個方向亡命而逃。
  關沛雁頓然鬆了綁,雙眸含煞,抿咬櫻唇,豈會善罷甘休,撿起了潰落寶劍,如猛虎出閘追了上去。
  片刻後,傳來了三處慘叫聲,關沛雁渾身血泥濘地轉了回來,有如厲鬼夜又模樣,十分不雅,卻嚇得恢復平靜官道的路人紛紛走開,避之惟恐不及。
  關沛雁回到現場一瞧,卻傻了眼。
  看見張心寶在翻動那些護院及殺手屍體,搜刮財物正在打包,怎會是這種蠅營狗苟之人?
  關沛雁怔了一下,明眸反而放亮。
  「張公子!別理會這種小錢,我們追兇去,邊走邊談。」
  隨即掠身騎上馬背,指著另一匹馬要張心寶騎著。
  張心寶提著包裹挪騰身子,卻與關沛雁一同跨騎笑吟吟道:
  「我又不偷不搶!拿點戰勝品當盤纏,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何不妥?」
  關沛雁妖繞身軀故意貼他攬抱,雙峰飽滿靠得他背部暖烘烘,特佳彈性撞得要人癡醉,打從男人丹田處竄升一陣酥麻,轉而火辣辣之感覺。
  張心寶遊俠浪蕩不羈,謔戲地伸手在她粉臂摸了-把,沾了滿手泥放在鼻頭嗅聞,皺著眉頭道:
  「怎麼有股尿騷味?是否嚇得哪地方失了禁?喂!你叫什麼名字?」
  關沛雁明眸善睞,桃腮微暈,泛起春潮妖聲妖氣道:
  「張公子!人家叫關沛雁。您怎麼說話如此粗俗不雅?與您的器宇軒昂有天壤之別?」
  「你懂得什麼!這不叫粗俗,是坦白率直,大男人講話哪來的那些咬文嚼字婆婆媽媽的!」
  「張公子!現在欲往何處?」
  「滿臉泥污的丑姑娘!難道不想追緝幕後唆使者是誰?報上一箭之仇!」
  關沛雁雙眸一抹狠毒,恨聲道:
  「當然要揪出來!非把這個人挫骨揚飛,方報人家心頭之恨!」
  「走吧!論追蹤術,天下沒有人能比我強,可別忘了你的諾言!」
  邯鄲城北三十里處,地偏山麓下,有座破殘詹山神廟,左側一條小河沿山麓蜿蜒如帶,清澈見底環繞而過,一片潺潺流水脆響,動中帶靜,風景十分優美。
  廟內,響起了一位女子如鈴脆聲道:
  「名聞天下的暗殺集團「天地節氣」,竟然在巧布設局之下,而馬前失蹄?太不可思議了!」
  一名清瘤老者,捂著下額山羊鬍須道:
  「藍貴紀莫要心急!我們既然收下你的重金,當然負責到底,老天保證七日之內,取下關沛雁項上人頭,絕不虛言!」
  「哎喲!有「魔君」老前輩保證,奴家怎敢不相信。還有那個「桃花浪子」秦子亥的人頭,何時才能取得?」
  魔君頓了一下,淡淡道:
  「這個「桃花浪子」秦子亥比較棘手!你是知道「人面桃花」暗殺集團與我們勢均力敵,殺了他等於全面宣戰,這並非是說我們伯了,而是賞金需要提高一倍,再策劃月餘才好動手!」
  「陰風左使」藍鴻冷然道:
  「奴家是奉了「邯鄲皇帝」劉子興之命前來!黃金白銀不是問題,是要貴集團傾全力搏殺「桃花浪子」秦子亥為首務。」
  「然後奪取那城號令「人面桃花」集團令牌,控制桃花女殺手及密佈天下的「花探」,背後那條大蟒「太上皇」政天齊,等於被打到了七寸死處,令他完全孤立。」
  「再進皇城後院那座隱密的「秦皇宮」,布下天羅地網與奴家師尊「陰陽法王」配合,要殺他就易如反掌!」
  魔君笑瞇瞇老奸巨猾道:
  「對了!這說到了重點,今日密會,最主要的是我們幕後主公『赤眉皇魁』大魔尊,與你們『陰陽法王』協議……」
  話聲未畢,魔君雙眼一閃綠芒,陡地於原座,硬生生騰挪而起、仁立仍,隨即衣袖甩出一道耀眼銀芒,疾如電光石火,於前方二丈處釘死了一支野兔,愣了一下,神色恢復平靜,一個翻央再回原座。
  起落出鏢之間只在一眨眼,露出了超絕不凡身手。
  「沒有事!只是一支野兔亂竄。」
  「嚶!那就好。是前輩太多心了?「清明組」那幾個釘已被您當場處決,附近怎會還有生人呢?」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7
發表於 2010-2-1 02:56: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河邊春色

--------------------------------------------------------------------------------

  雨過天晴,春天的太陽照得大地暖綿綿。
  張個寶偕同關沛雁沿著血跡一路追蹤。殺手本身都有一套避追蹤之術,到了邯鄲城北麓竟然找不到馬蹄痕跡及血跡。
  郊外芒野遼闊,張心寶極目所見並無馬匹揚塵,隨即下馬趴於地面傾聽十丈內有什麼任何異響。
  見他慵懶笑容似有所得,躍上馬匹再往北徑行片刻,到了一處左右岔小道,芒草長得人高再度下馬。
  指著地面笑吟吟道:
  「右邊路面似有樹葉樹枝刮過!肯定是馬背上綁著一大把拖曳造成的。」
  「左邊路面也有樹葉樹枝割過!但是沿途還有二道淡淡線痕沒有掃乾淨。」
  「關姑娘!你猜猜殺手潛逃哪個方向?」
  「張公子!人家沒學過追蹤術怎知道?您說呢?」
  張心寶憨態搔額道:
  「猜測歸猜測!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讓我再看看.證實一件事.你等一會兒!」
  往左邊一股溜煙而去,不一會兒張心寶回來、兩根手指沾著黏答答血液,笑瞇瞇道:
  「這個「情明」殺手頭領十分狡滑,右邊馬背馱樹枝是障眼法,掩入耳目而已。左邊那淺淺地兩道線溝是代表他受傷不輕,接應人用小樹桿作擔架載著,也綁了樹枝葉掃地,但是樹桿劃地較深,遺留痕跡!」
  關沛雁明眸露出訝異,沒想到這個現財如命的小癟三不但武功卓越,而且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本領,實在有教人莫測高深之感,下定決心不揮手段欲擺絡他。
  張心寶翻上了馬背,關沛雁此時此刻貼身摟抱得更緊.恨不得融為一體。
  兩人左側小徑而入,逕行約盞茶時間,望見了前面十丈處有個殘破的山神廟.年久失修,已然被蒼松翠抹及芒草掩遮,沿山麓而下,梯田殲陌縱橫,極目了望才有幾十戶農家正在耕作。
  一丈處有條小河約二丈寬,小深清流見底,可能有個人高那麼深.如果馬匹渡河會引起嘶嗚,驚動對方就大事不妙。
  張心寶輕撫馬匹鼻樑,使它平靜不出聲,雙手掩蓋它的眼睛、倏地.雙手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其太陽穴擊昏,馬匹不受驚嚇,無聲無息倒於地上,手法十分俐落,令人吧為觀止,再從旁邊撿起稻草掩蓋。
  再拉著關沛雁虎伏蛇溜進了小河內.果然水深使人滅頂,原是光源折射河中,十分清流容易使人產生只有人高的深淺錯覺。
  豈料到,關沛雁不懂得水性,入水後腳底踏石到底,雙眸露出恐懼、如八爪魚吸盤一般,四肢死纏著張心寶不放,貼在他耳際喘氣如蘭,呼吸間直搔得心底癢癢地酥麻。
  「小心點!人家不懂得游水,可別放手淹死我!「
  張心寶笑謔狡黠輕聲細語道:
  「本人可是浪裡一條龍!有水就游,有洞就鑽.順便在河裡洗一洗你那渾身污泥騷臭,等一會保證你在我身上游得比誰都快!」
  好個張心寶一語雙關,學得混混癟三遊俠,惟妙惟肖。
  關沛雁雙頰霞燒,兩眸異樣春意,抿咬著唇忿聲道;
  「你簡直像個無賴小混混!又要趁人之危?」
  張心寶眨眨雙眼,似笑非笑戲謔道:
  「這不叫趁人之危、而是混水摸魚。家鄉話諺語道「一兼兩顧,摸蛤仔兼洗褲。」好玩嘍!」
  張心寶也毫不客氣,在河中洗滌關沛雁全身污泥。當然在水裡少不了東摸一下,西摸一把,雙手伸進了她
  的肝兜內,於前胸豐滿雙峰,恣意暢流。
  指尖彈一彈小乳暈頭,瞬間漲突如豆,將雙掌欲展無法滿握之豐乳,彈性十足,而抖了一抖,在水中隨波蕩漾,晃擺不停稱稱斤兩,玩得樂不可支。
  乘個隆咚、有兩顆小玉西瓜大,真叫人垂涎三尺,極欲品其香甜?滑不溜丟地,令人愛不釋手。
  張心寶如個無賴小流氓般,故意挑逗,又捏又搓又揉。功夫全放於她的下盤,濕衫落水貼肉,更顯無邊刺激,還故作洗滌其褲,伸進了那個私密處。
  使得關沛雁哭笑不得,本身旱鴨子只有任其擺佈,緊張得四肢還如螃蟹猛夾著他,以免一個小小心嗆水。
  她那處毛茸茸地濕濡一團,壟起十分突兀,一觸那股肥活若蚌私地,已然黏答答地春潮泛泛。
  他頑皮地,順手撥弄,而兩指拈毛一抽。
  「嚶!冤家,要死了……要死了!」
  「我的媽呀!這麼長?那豈不成了個毛刷刷?」
  兩指拔出了根陰毛,竟有二十公分長,放在嘴前展示觀賞而吹吹氣,竟然還蜷曲地冉冉上升。
  頓使關沛雁整個臉脹紅如柿,通透耳根,瞬間螓首埋在水中,寧願淹死,也不要他瞧見自己的窘態丑容。
  簡直是輕浮博浪,這種閨房燕匿之私,競在此處玩弄取笑?
  她打從心底眼癢癢地難耐.這個臭男人怎會如此輕薄狂浪,連挑情也這般率直坦然?可算是天下第一人!
  真叫人家又愛又恨?實在是另一番滋味在心頭。
  兩人已飄遊一了對岸,河風一拂頓感舒爽,甸甸前行來到破山廟二丈處。
  一支小野兔正於前方蹦跳,一掌隔空攝物攝取,放入懷中,以免驚動廟內人談話。
  張心寶躡手躡腳,輕輕攏突起稻草如小丘,拉著關沛雁鑽了進去匿藏。
  得知了天大秘密,稻草覆蓋得悶熱,不由得汗流狹背。
  關沛雁經歷二度生死,其體內「燎心大法」曾對張心寶失效,竟然勁蘊回力,反噬本體,丹田處有如萬曦往下方谷口竄逃。
  她不能控制地嬌軀蠕動刻顫,明眸春色,異采漣漣,檀口急促呼吸如蘭,渾身發燙,如此身纏著張心寶,摩動忸怩得咿晤嚶嚀,無法自拔。
  黑暗中,張心寶發覺有異,卻不敢出聲制止,以免驚動對方?任其摟抱摸撫。
  她竟然肆無忌憚,玉手伸入了褲擋裡猛然抓龍?怎會這樣?怎按捺得住!
  心中喊著要糟糕了!
  「噗!」的一聲,臥龍驚蟄,陡然抬頭,一副雄赳赳氣昂昂威風凜凜,捨我其誰狀。
  「嚶!」的一聲,纏得更緊,一副似迎客欲急狀。
  張心寶耳尖目明,氣波回蘊感到山神廟一陣衣衫破空,對方已發覺有異響,心生一計,順手甩出了那支昏厥的小野兔,一指點在關沛雁的昏穴。
  昏厥的小野兔,迎風一拂,猛然乍醒,欲積蓄兔脫而去。
  「咻!」的聲響,一支銀鏢射中了那支正想脫逃的小野兔,釘於地面,成了替死鬼。
  好險!差點穿幫誤事。
  山神廟內,「赤眉魔君」與「陰鳳左使」藍鴻,繼續對話。
  「我們「赤眉皇魁」大魔尊!曾經當眾跨贊「陰陽法王」是當世不可多得之軍師人才,其運籌帷幄短短一年中,竟然擁有信徒數十萬眾,為何不取劉子興那個不學無術之相士而代之?」
  「我們「陰陽法王」深謀遠慮!如果馬上取代劉子興是易如反掌,卻需顧忌著「太上皇」政天齊的實力,所以剛才的密議先殲除「桃花浪子」開始,再謀取其「人面桃花」暗殺集團,才能與你們平分天下!」
  「赤眉魔君」雙眼一抹恐懼神色道:
  「聽說數月前!「邯鄲皇帝」頒布的賞萬戶候,欲殺「漢玄皇帝」誥封的蕭王劉秀,潛於你們勢力範圍內,卻引出了失蹤將近二十年的「神鑒奇俠」,打著「漢光武帝」旗幟,號召天下,可有其事?」
  「陰鳳左使」藍鴻雙眸閃動著憂心神色道:
  「確有其事、真料不到傳說高人「神鑒奇俠」再渡風塵,其號召力,當今天下無出其右,弄得邯鄲皇朝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有風雨欲來之飄飄欲墜危機,實在可惱可恨!你們是否能幫得上忙,酬金任由開口!」
  「赤眉魔君」面露難色,左右支唔搪塞道:
  「我們正策劃殲滅漢玄帝,劉玄皇朝,哪有時間對付「神鑒奇俠」?既然發生在你們勢力範圍,得由自己負責!」
  「嗯!這是件燙手山芋,誰沾上了誰就頭痛!難道普天之下,無人能制得了「神鑒奇俠」?」
  「唉!你問我,我又能問誰?當年大魔君就是被他趕盡殺絕,滅了皇朝!如今才這般辛苦重整齊鼓。」
  「好了!各安天命吧!奴家要回城,就此告別,希望一個月後,能有你們的好消息?」
  「藍皇妃!請傳達我們大魔尊的話,希望雙方互相合作平分天下!老夫也要告辭了。」
  語音方歇,兩道輕功衣袂破空聲傳出,老山神高內,恢復一片靜謐。
  張心寶掀開稻草,抱起渾身發燙的關沛雁來到山神廟內,順手解開其穴道。
  關沛雁被剛才的一陣撩撥,再加上「燎心大法」回蘊攻心,哪按捺得住,慾火焚身,自動寬衣解帶,裸露渾身古銅色妖嬈胴體,撲向了張心寶,再稍延遲片刻,即有走火入魔之虞。
  張心寶不敢用「彌旋大法」治療欲毒,以免暴露武功底子,況且使用美男計也是計劃中的一環,既然飛來艷福,也不客氣的脫掉衣褲,迎了上去。
  不用言語,故作輕佻色急,肆無忌憚的就在關沛雁赤裸身上撫摸、輕攏、慢拈、挑逗。
  練就「鼎爐聚丹」的張心寶,剛陽罡氣「鼎丹」大如幼鼠,流竄全身,聚在寶貝傢伙處。
  乍看之下,有如兩根玉杵相連,一長一短,你來我往,鋼硬腹肌瞬間柔韌如棉絮,控制自如,彈跳有序,實在是天下至寶。
  關沛雁的私處如蚌肥活,谷窄多汁鬆緊彈性十足,其螺旋腔道扭動帶勁,熱情加火,能將百練鋼化為繞指柔,算是女人中極品。
  她使勁逢迎,見多了這種浪蕩遊俠兒,欲要融化這個男人,使其成為羅裙下不二之臣。
  盞茶時間,不分軒輊。
  關沛雁桃腮暈紅,顧盼生姿,春意正盎然,瞧著張心寶鎖眉吸嘴,呼呼喘氣似要丟了,而自己興頭正濃,有欲罷不能之勢,豈可讓他丟盔棄甲?
  「張郎!是否歇會再來?這般外強中乾的銀槍蠟頭,奴家可看不上眼!」
  張心寶佯裝色瞇瞇道:
  「啐!我皺個眉頭,是剛要放屁,你以為是什麼?」
  「嚶!可別「月亮底下看影子」--自看自大!」
  「呸!別以為你這個小蚌帶螺旋腔壁,能唬得住我?對我來說,是「王胖子的褲腰帶」!」
  「嗯!又怎麼說?」
  「稀鬆平常!」
  「很好!奴家就使勁給您好看!」
  她四肢糾纏,迎臂欲急,又如螞蟻吸盤,上下兩口相吸,哼哼嗯嗯,渾身飄飄如在雲端,十分滿意,拿狐媚眼揪-了張心寶,算是回答,酣楊興奮,哪裡說得出話來。
  又過盞茶間,她有點不支,才體會那個人間至寶長短相交,上突下搗的厲害,真是讓人情醉,猝死也陶然甘顧。
  「嘿!嘿!我可是賣力地「石板上甩烏龜」!」
  「嚶!嚶!又怎麼說……」
  「硬碰硬!」
  「太美妙了!最近冷感,今天難得碰上了猛將,希望能盡興,給您看樣好東西!」
  張心寶滿臉不相信,學著地痞混混語凋道:
  「干×娘的!還有什麼東西比我強?家鄉有句流行話來形容,我能夠唱一首「王昭君」的「陽關三疊」的曲,按其快慢節拍,從頭清唱到尾,待你已然翻了白眼,我不是輕鬆的唱下去,又威而鋼,金剛不壞!」
  關沛雁似懂非懂哪有心思想那麼多,嫣然一笑,於地上衣衫內袋裡,取出了一個青瓷小藥瓶,上頭寫著三個蠅頭小字道:
  「極藥散!」
  她又婿然媚笑道:
  「這瓶好東西!撥一點讓您分享,如果您不是這般賣力,門都沒有!」
  她拔開瓶塞,小心翼翼珍惜地倒了雪白色粉末,放在手背上,以鼻孔猛然嗅了一下,其餘粉末卻抹在私處深谷內,與泛泛淫水融化一體。
  「來!就學我的模樣,如法泡製。包您快活似神仙,忘了一切煩惱,更能助興I」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如言沾了少許雪白粉末,放在手背上嗅聞,一陣沖腦刺激飄飄然如騰雲駕霧。
  若有所悟,豁然大叫道:
  「海洛英!這怎麼可能?」
  關沛雁楞了一下忙問道:
  「說什麼?你競會知道「極藥散」?不會吧!」
  張心寶震了一下,忙轉話題嘻笑道:
  「你把這個粉末放於私處,當然更能助興,但是藥量越放越多,肯定會冷感,最好少用。但今天撞上了我,可包你如魚得水!」
  「嚶!就等您來……」
  張心寶現已滿頭霧水,要思考的事情件件浮上心頭,無心再撩撥地打情罵俏,悶不哼聲,就地埋頭裡干!
  頓飯時間,頻頻換招,心中只有一個目的,先馴服這匹野馬,生暴無情的熱烈火力攻擊。
  關沛雁被刺激得淫心難制,北方妹子作愛好浪蕩長吟嘶叫,繞樑旋飛,高亢嘹室,小小破山神廟怎能藏住春色?
  不到片刻,昂然螓首,飄發如瀑,晃蕩如急波推浪,雙眸已然翻了白眼,陣陣春潮如濤澎湃浪翻不休。
  不瞬間,激情達到了最頂點,蠕動了抽搐,「呀!死了……」驟喊一場,渾身脫力後癱死不動。
  河水清流魚兒潛游,悠哉游哉。
  張心寶偕關沛雁下河戲水,洗滌一身汗臭,有如兩條白魚一絲不褸,教她游泳,玩得不亦樂乎。
  關沛雁在水裡雙手攬抱其頸嬌柔忸怩道:
  「張郎!真料不到您古靈精怪地,還帶知識淵博,叫什麼嬰粟花的果實,竟能製造這個「極藥散」雪白粉末?」
  張心寶撫其粉頰「嘖!」聲親得脆聲道:
  「小蚌肉!嬰粟是二年草木,葉長橢圓形,有鋸齒,花紅紫色或白色,非常艷麗,果實未成熟時中有白漿,取出可供醫藥之用,多層次的提練就是「極藥散!」
  張心寶斜瞄了她一眼,不理會地自行上岸,撩起衣服著裝,牽著馬匹而去。
  她也羞答答地的遮胸上岸穿衣著裝,側身於後,像小媳婦船尾隨。
  關沛雁跟隨片刻,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點在張心寶後肩道:
  「張郎是否不懂製造嬰粟果的技術?為何不答話?」
  一轉身,張心寶,滿人嗅怒,毫不猶豫,撩袖甩出一巴掌。
  「啪!」十分脆響。
  關沛雁震驚楞傻,本是熱情如火,這一巴掌如被盆冷水澆熄,頓飯之前的卿卿我我海誓山盟,片刻之後的翻臉如翻書般,真叫人一時間無法適從。
  潸然淚下,滴滴如串珠灑落,十分委曲,撫著玉頰紅暈哽咽道:
  「張郎!人家說錯了什麼話?要您這樣盛怒?」
  張心寶怒目凝視,指責道:
  「他媽的!你在動什麼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還美其名狡辯於醫藥之用!」
  「這是您說的嘛!」
  「干×娘的!是你自己要吸用就坦白說還欲蓋彌彰,胡說亂掰想騙誰?這是毒品呀!你還當個寶?簡直無知!」
  「張郎!人家也不願意的!這是「陰陽法王」控制核心人物的手段。還有那慘無人道的「萬變獸形」聽其哀嚎淒絕聲,在午夜夢迴時,真叫人慄慄危懼,膽裂魂飛的惴惴不安,誰也不敢叛離!」
  張心寶暴跳如雷,咬牙切齒,義憤填膺道:
  「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這種慘絕人寰,人神共怒的行為豈容於世!快些訴我你們「陰陽神教」教內大小一切事情,非搗得天翻地覆不可!」
  關沛雁如小鳥依人般,螓首埋入他的偉胸輕輕擂捶囁嚅道:
  「人家還真捨不得您!可別白白送死丟了小命,您還以為自己是「神鑒奇俠」救世主不成?不如趁著現在人心惶惶,撈他一筆遠走高飛,找個沒人到達的深山隱居起來,等亂世一過,再重出江湖!」
  張心寶一轉心思,流理流氣,陪笑吟吟道:
  「干!就是撈他一筆,還像句人話。大隱於市,小隱於山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錢財是拿來享受,不是放在深山裡好看的,你懂嗎?」
  關沛雁抬起螓首,雙眸一股迷惑神色,陰晴不定,實在猜不透這個男人,一會兒滿口穢語,不堪入耳,一會兒又粗中帶細精明幹練,說一些自己從沒聽過的譬喻,細思之下卻是一針見血,率直得可怕,真是無法掌握的男人。
  是「桃花浪子」秦子亥好呢?還是這個叫「不死劍」張寶的有合體之緣的男人好?
  到底是要利用他?還是須要依靠他?一時間心亂如麻,無法抉擇!
  張心寶是何等人物,這種眼神豈能瞞過?早於先前使用「神識挪移大法」攝取她八識田中所有記憶的一切情報,強勢硬逼,只不過試探其心意,還臭了滿嘴,是這輩子講過最多的髒話。
  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扮什麼角色就該像什麼人物,這齬戲還真不知道演到何時才能落幕?
  關沛雁似乎定心決,幽幽歎道:
  「張郎!您可別負我?明晚月圓之夜,先帶您入教、參加盛會!」
  張心寶歎聲道:
  「唉!你真「老太婆撤尿!」
  「這又是什麼話?」
  「滴滴答答--不爽快!」
  她挑腮配紅抿咬著櫻唇,嬌柔忸怩道:
  「您真不是個人種!人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哪會像老太婆呢?」
  張心寶大刺刺道:
  「干!哪天沒有盤纏,把你抵入青樓接客,供我花用,看你還跟不跟我?」
  「人傢俬蓄甚豐,供得起您花費嘛!」
  「啐!我還要你養?我只是喜歡家雞打得團團轉,野雞打得滿天飛!」
  「喔!您真有這麼壞?」
  「嘿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頭一個男人又不是我,沒什麼好計較?你說是嗎?」
  「壞死了!不跟您說……」
  「上馬吧!』明晚帶我入教去。別再滴滴答答的不快!」
  又道:「你就把消息發佈出去!不知是否能鉤到魚?」
  「喔!「陰陽法王」一定親臨!還有什麼大人物來?」
  「嘿嘿!就不告訴你!」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8
發表於 2010-2-1 02:56: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跳蛙戰略

--------------------------------------------------------------------------------

  天空兩團白雲隨風婆娑起舞,相似男女兩情繾綣正濃,拂之不去。
  張心寶與關沛雁女前男後女共騎一馬,回到邯鄲城北門不遠處,官道路人見這對男女於光天化日之下,親匿依偎,浪蕩不羈不得驚世駭俗。
  當代封建保守,路人皆露鄙夷不肖眼神,然而路過轎內的大姑娘卻歆羨不已。
  關沛雁兩泓翦水秋眸含情脈脈盼睞道:
  「張郎!快進城了,別再毛手毛腳地不老實,令路人側目,您住那裡?明晚再去找您!」
  張心寶斜眼一瞅,笑得色相謔劣,雙手從後攬其纖腰,五指如蛇往丹田處下滑,似乎在尋找什麼寶?
  色瞇雙眼,舔舌咂嘴如品美味道:
  「一想起那火烤燙的小蛙肉!真叫人垂涎三尺,禿頭小弟又餓了,是否到我落腳處「天香樓」來一發解解饞再回去?」
  關沛雁渾身一顫,雙頰飛紅,似脫力般往後倚著,聲如蚊納道:
  「嚶……冤家別撩撥我,『燎心大法』如果再度反噬,我就走火入魔了,奴家得回去準備參加明晚間盛會,以及您交辦事宜,再說,人家骨架快散了,實在受不了您……」
  話沒說完,張心寶往後騰挪下馬,哈哈一笑,揚手一拍馬臂,馬匹驚嚇馱著關沛雁揚塵而去。
  「去吧!一丈之內才是您的「丈夫」,我現在是「奶媽抱兒子!」
  塵土煙揚遠處,傳來關沛雁如鈴呵咭艷笑聲道:
  「又是什麼譬喻?」
  張心寶大聲呼喊道:
  「人家的!」
  邯鄲城南一座大宅,是「真定王」劉揚金屋藏嬌私宅,遍植松柏佔地約有千坪,極盡豪華建築,環境優雅,十分恬靜怡人。
  府第周圍挖有二丈寬深護河溝,並有四條大街以「井」字形建築縱橫四方延伸,建高五層可以俯覽四周街道,並掘有三條密道通外,以街房為城牆,座落井字中央,攻守兼備,設計十分巧妙。
  這座府宅送給了「桃花浪子」秦子亥做為安身之處:
  一有空閒,「真定王」劉揚一身便服就從地道來訪,極盡巴結逢迎,惟恐張心寶被其他朝臣攏絡而捷足先登。
  豈料事出意外,利用秦子亥的師徒關係,有如直扶雲梯,攀上了軍中及民間百姓口語相傳的「真命天子」漢光武帝「神鑒奇俠」,哪能不盡心盡力。
  密室中,張心寶「變臉」回復了「神鑒奇俠」本來面貌,眉心那顆豆大白痣十分醒目,是其眾所周知的不二標誌。
  「真定王」劉揚,對這位曾經消滅「新朝」始皇帝王莽,並曾於華山稱帝的傳說奇入「神鑒奇俠」張心寶面前,畢恭畢敬,不苟言笑,如臣子般一旁伺候著。
  張心寶微笑揮袖示坐道:
  「劉卿家請坐!交辦之事進行如何?」
  「真定王」劉揚坐定後,作揖道:
  「啟奏皇上!微臣甥女郭聖通已送高縣與皇太子蕭王劉秀會面。不!應稱皇太子,「蕭王」是逆臣劉玄的封號,不能算數!是微臣失言。」
  洪震北刮乾淨滿臉虯胡,養了幾個月,恢復了一身白白胖胖體態,側立一旁恭聲道:
  「主公!皇太子劉秀正當遇難時為「神魔刀」衛風清適時搭救,並遞出了您的密函依計行事。主母劉小倩裝扮「神鑒奇俠」惟妙惟肖出現江湖,一時風起雲湧,四方豪傑奔來投效,竟有數萬之眾。
  並使用您設計之新武器,攻城略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連日來俘虜戰士皆曉以大義,編列軍中,竟有十多萬之眾,可喜可賀!」
  「真定王」劉揚從懷中拿出了一張軍事佈陣圖,攤於桌面,眉開眼笑道:
  「啟奏皇上!這張圖是邯鄲五十萬大軍,開拔前往高縣的布軍圖。不辱使命,複製了一份下來,請皇上聖奪!」
  張心寶開懷縱聲道: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劉卿家這次立了大功,登錄功勞簿上,以後名列三公又是皇親國戚親家翁,功名富貴世間無人能出其右!」
  「真定王」劉揚真是受寵若驚,又如吃了顆定心丸般,笑得光彩燦爛,馬上離座,跪於地面。
  瞬間穆然莊嚴恭敬謙卑,十分懂得為官之道,不疾不徐地,叩了三個響頭道:
  「多謝皇上龍口金言!這是小事一件,就是要微臣赴湯蹈火,也是萬死不辭!」
  「親家翁起來吧!自家人於密室中不必拘禮!」
  張心寶提筆指點桌上那幅攻略佈兵圖,並且邊說邊詳細地解說給側立一旁洪震北聽,使他豎起雙耳隨手筆記。
  「洪執事!我方應聯合上谷、漁陽二郡兵馬搶先發動攻擊,在東邊清河郡及北邊信都郡兩個方向製造兵亂,邯鄲大軍北上開到鉅鹿郡後,聞報戰況,當然兵分兩路搶救!」
  「再由皇太子劉秀由高縣率兵南下佯裝直取矩鹿郡,使敵軍分散三股兵力,疲於奔命,實則為虛,虛則為實,札營屯兵鉅鹿郡郊!」
  「札營屯兵為虛,實則率主力精銳輕騎三萬兵馬,個個連夜銜枚疾走,馬匹套口繞道而行,南下一鼓作氣搶攻邯鄲皇朝!」
  「邯鄲皇朝精銳盡出!豈會料到我方以「跳蛙」作戰方式,是以寡擊眾,擒賊先擒王之策略,待敵方大軍知道軍情後,再想回頭搶救皇朝,已來不及了!」
  「我們在此以逸待勞作為內應!促使邯鄲皇朝一垮,回頭的大軍再也出師無名,能再為誰打戰?瓦解其士氣,只有投降歸附的份了!」
  洪震北聽得滿臉興奮,精神抖擻有如已經打了勝仗。
  「真定王」劉揚聽得額頭直冒冷汗,不斷舉袖擦拭,背後汗流浹背已濕濡濡-片,又頻頻舉杯飲茶,掩飾著一臉驚駭神色。
  揣揣不安們心自問忖道:
  「真他媽的投對了主公:老夫統將領兵數十年,也未曾聽過哪門子「跳蛙式」的戰略?」
  「嗯!還是死心塌地跟隨「漢光武帝」才有前程可講。要不然與其作戰,晚上舒服地躺於帥營內,卻不知是否見得到隔日的太陽?真他媽的押對了寶!」
  張心寶觀顏察色豈有不知這支老狡狸牆頭草的心態,用點心計及本事鎮嚇了他,使其服服貼貼不生二心。
  再借勢力微笑道:
  「親家翁、你那十多萬兵馬安排得如何呢?」
  「啟奏皇上!微臣的十萬兵馬,聽從您的指示隨大軍開拔出去,就待我方一聲策反,更改旗幟,倒戈而起,先搶軍糧,散播謠言,大事定矣!」
  「另外駐守黃河流域的五萬兵馬,也是待命之中,隨時可以調動支援北方上,與我軍要配合!」
  「很好!現在有個任務要親家翁去辦!」
  聽到了指令,劉揚忙離座躬身作揖道:
  「稟皇上!不論何事,微臣肝腦塗地,盡心盡力去辦!」
  張心寶把「陰陽神教」利用「極藥散」控制教內及朝中大臣一事,詳細的說了一遺。並且散出謠言,其教主的「燎心大法」是「神鑒奇俠」的唯一剋星,希望能引大蟒出洞。
  再告知邪教「萬變獸形」把人活生生地植入獸皮內,一來警告背叛者,二來愚民謂之神通,三來號稱通靈神獸,巡迴全國表演賺錢,實則是人神共憤行為,為天下正義之土所不容。
  「真定王」劉揚及洪震北皆聽得心驚膽戰,寒毛盡載轉而怒目切齒,忿恚不平,傷時感事,喟然長歎!
  「親家翁!就命洪震北率領駐河口海軍,一一盤查來往邯鄲商船,搜出那製造「極樂散」原料,斷絕毒品來路,相信朝中及軍隊內之癮君子馬上現形,敵我形勢即權調度。
  「洪執事!一切勞煩大駕!」
  張心寶滿意地點頭,正經板板再下一道命令道:「洪執事!再命南方健康「十臂巧手」魯昌,派出兵馬沿這條線索找出罌粟花種植地,徹底的將其焚燒搗毀,永除後患,不惜犧牲多少代價,都要去執行!」
  張心寶了解毒品之可怕,可以動搖國本,侵蝕人體健康,所以動了嗅怒,欲傾全力毀之而後快。
  洪震北得令恭敬道:
  「主公!」萬變獸形」一事如何處理?」
  張心寶不答反問劉揚道:
  「親家翁!邯鄲地界誰懂得醫?並且有這種可以施術移植皮膚之能耐:
  「真定王」劉揚撫額思索片刻,猛然叫道:
  「啊!有了,戰國時代鄭人,姓秦名越人,學醫於長桑君,治病以診脈為名,能洞見五臟癥結,因居於盧,又稱「盧醫扁鵲」也。其後代號稱「邯鄲神醫扁盧」是朝庭供奉,年逾七十,傳徒桃李滿天下,是當代神醫,十分愛惜羽毛,有可能是門人所為!」
  張心寶若所思忙問道:
  「有個人長得猴腦尖腮,留有山痱有的叫蔣忠其人,時常出入朝中御醫房,與「陰陽法王」走得很近!親家翁可否認識?」
  「真定王」劉揚猛拍膝蓋,豁然起身叫道:
  「對了!有可能就是這個人。聽說他「金刀之術」十分靈活,並且還有一份特殊能耐,使朝中大臣對他趨之若鶩,奉若神明!」
  「這又怎麼說?」
  「是春藥!男女雖然有別,但能使那兩性那個地方再造生機,恢復青春活力!」
  「哦!蔣忠平常為人如何?」
  「稟皇上!此人好賭好色,並且膽小如鼠,做事十分謹慎,但是已經失蹤了好一陣子。」
  話沒說畢,劉揚頓了一下,滿臉驚訝望著張心寶作揖道:
  「皇上聖明!不愧「神鑒」美號料不到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竟然知道?」
  張心寶從關沛雁神識腦中攝取的幾個重要人物情報,當然不能說破。
  佯稱塘塞道:
  「朕!從那個入室徒兒秦子亥的「人面桃花」組織「花探」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太離譜。」
  側身再問道:
  「洪執事!長江流域,「紅巾遊俠」北宮相逢現狀如何?」
  「稟主公!北宮大俠會合了符正及司馬成兵馬,正在掃蕩「銅馬綠林軍」的叛逆部隊,不日就可平定!」
  「哦!實在是辛苦他們了。」
  「真定王」劉揚此刻卻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道:
  「啟奏皇上!「桃花浪子」秦子亥雖是您的弟子,終是「太上皇」政天齊的兒子,哪怕有一天記憶力恢復生了異心叛變,對朝廷大為不利,是否先發制人剷除之」
  洪震北倒是微笑了起來,剛要脫口說真相,為張心機靈制止,使其滿臉通紅而三緘其口。
  「親家翁所奏有理!但是秦子亥已被朕下了禁忌,除非他老子政天齊有這能耐,要不然決難恢復,此人當堪大用,是你多心了!」
  張心寶也不告知關沛雁加入「陰陽神教」的身份地位,免得「真定王」劉揚多心而露出破綻,引出了不必要之麻煩。
  三人密議就在此告一段落,各自匆匆離開辦事,哪顧得用餐。
  「天香湘樓」後院有三間甲、乙、丙號貴賓上房,佈置十分豪華美倫美奐,房外庭院有座「天香亭」亭邊有個遍植荷花小池塘晚上可以賞月,環境優邪,離亭百步即是飯廳,喧嘩吵鬧與上房幽靜有天壤之別。
  離開密室,逕行密道的張心寶,約一刻鐘到了「天香湘樓」甲字號上房,從壁櫃夾牆而出。
  氣隨意走「變臉」化身「不死劍」浪蕩遊俠小混混,推門而出,已聞得餐廳飄來酒菜香,更覺得飢腸轆轆,想嘗嘗湘菜美看。
  抬頭一瞧,亭內小石板桌坐了一位公子哥兒儒生打扮,背對自己,旁邊兩個似護院保鏢人物恭立差遣。
  張心寶從走廊而過,順便瞅了一眼,看得真確。眉頭一顫,暗道:
  「怪哉?肌膚白晰得晶瑩剔透隱帶桃紅色,一雙單風媚艷挑情的勾魂眼倒是少生,擠個方形桌。
  「張公子!怎麼不在上房用餐,可以叫店小二送去。免得餐廳鬧哄哄地吵您?」
  「算了!看著別人吃飯比較有味道!」
  「是!是的!張公子的菜單照平常一樣?」
  「哦!今晚再來兩罐陳年花彫,這桌面二位大俠及這拉先生的飯桌菜錢,就記在我的帳上!」
  「好!酒菜馬上送來,請稍待!」
  同桌的二位遊俠兒拱手為禮稱謝,其手腕上皆綁條紅綸絲帶十分醒目。
  那位中年讀書人卻是欲拂袖而去,似乎不領這份情,則使張心寶及那二位遊俠兒十分尷尬。
  張心寶瞧這位中年讀書人一襲儒服洗得發黃,而臉帶菜色,似乎三餐不濟。但卻十分有骨氣的不食磋來之食,引起了濃厚興趣,打算用話強留於他。
  「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見面就是有緣,接受我的美意就是有份,人生如寄,似白駒過隙,有緣有份就得惜福珍重,不管內心願不願意受,也得道個謝,才不失讀書人風範!您說是嗎?」
  中年讀書人離座連忙作個深揖,滿臉羞愧窘得無地自容,赦然道:
  「閣下字字珠璣!原是飽學之土,在下馬援受教!在此鄭重道歉!」
  張心寶一震,連忙趨前親切握其雙手態度誠懇,欣然接受其道歉,分頭坐下。
  心中暗道:
  「馬援?可是茂陵人氏,輔佐東漢光武帝大破隗囂,征先零羌,肅清隴石、平交趾,並且立銅柱表功而返,威震南方。應探探其人就是馬援否?」
  兩位同桌遊俠兒見張心寶留住了馬援,心中釋懷,紛紛自我介紹一番。
  「在下楚聯!漢陽古琴台人氏!」
  「在下楚橫!是弟弟,見過少俠!」
  適時,掌櫃的親自端來滿桌佳看,店小二隨後提來兩罐陳年花彫,一拍封罐酒香四溢,欲令人垂涎三尺。
  「張公子!酒菜如果不夠請再吩咐,馬上送到!」
  張心寶辭退掌櫃,抱酒罐倒入酒壺,替同桌三個人斟滿一杯,舉杯微笑道:
  「在下張寶!先乾為敬,今晚大家有緣有份,請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好個不醉不歸!實在快人快語,干!」三人同時雙手舉杯為禮,一口喝下。
  「楚兄弟兩人!可是戰國伯牙彈琴遇知音處的古琴台?今晚可是媲美古人,所謂酒逢知己乾杯少!當再浮-大白。」
  這種英雄豪傑,逍遙任性不羈,但談吐譬喻一針見血不囉嗦,為三個人所傾倒,尤其是兩個親兄弟面面相覷,似有所求,卻欲言又止,哪瞞得過明鑒的張心寶。
  「這位馬援先生!可是「漢武帝」寢墓茂人氏?與前輩史學家司馬遷同一故鄉?」
  「張公子!不愧遍游天下之遊便軼事掌故如數家珍,馬援不才正在邯鄲學步,貽笑大方!」
  「好說!好說!所謂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在下只是貪玩,至今還一事無成!」
  楚聯舉杯先行飲畢,微笑道:
  「張兄客氣!見本樓掌櫃的對您這般尊敬,可見在本地邯鄲應該是個有頭有臉人物!您太客氣了!」
  試探口氣,必定有事相詢,怎瞞得過能達事理的張心寶?
  酒過三巡,豪氣頓發,暗道:
  「自己不如先行探究,表示心中那種蕩坦坦,急公好義之男兒氣概雄風,不是更能增強瀝膽披肝,物以類聚之英雄好漢習性!」
  「楚家兄弟可是第一次到北方邯鄲?」
  「正是如此!張兄果真好眼力,有事正要請教!」
  語聲剛落,後面來了一個滑頭粉面遊俠兒,賊眼碌碌奸笑道:
  「請問哪兩位是長江流域漢陽來的?」
  楚橫一楞,年青急燥脫口道:
  「是我倆兄弟!不知閣下是誰?有何見教!」
  油頭粉面遊俠兒賊眼一抹驚喜!在楚橫耳邊咬了幾句話。
  「公事主兒找上門了!哥哥,我們先行離開酒樓,明早再作東回請張兄弟及馬公子聊表心意!」
  兩個親兄弟迅速離座尾隨那名遊俠兒離開,事出倉猝,留下了一臉錯愕的張心寶及馬援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望著他們離去背影,張心寶微感不安道:
  「馬先生!我們跟上去看看,事態恐怕不單純?」
  「張公子!不妥吧?人家私事怎好干預,況且可能牽涉江湖禁忌!」
  「哼!江湖人專管不平事,再說他們兄弟倆手腕上那條紅綸絲帶瞧見了沒有?」
  「看見了!紅綸帶著時下遊俠兒崇拜「紅巾遊俠」北宮相逢所縛標誌?」
  「馬先生!時尚確實如此,怎能不幫他的忙?走吧!再遲疑就來不及了。」
  馬援被張心寶激起了一番豪氣,也感染了那股豪傑正義,有天下為己任,捨我其誰的英雄氣概,雙雙連袂闊步離開。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9
發表於 2010-2-1 02:57:1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寶圖之爭

--------------------------------------------------------------------------------

  街道車水馬龍,行人如織,人海茫茫哪裡尋得到他們蹤跡?
  張心寶偕馬援於街角拐個彎,見四下無人,瞬間右手攫其腰帶,一聲不作,默運神功提起他的身子,輕如綿絮,騰挪破空而去。
  馬援身在空中,耳邊生風中呼呼作響,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骨軟筋酥,但一股熱流從腰眼尋入心房,呼吸才喘得過氣來,心神稍作安定。
  料想不到身旁這位任性遊俠兒,輕功如此了得,於市區躥屋越脊似行雲流水,在荒郊野外,躍高松樹枝頭飛奔如履平地,迂迴疾馳就如天馬行空,輕靈飄逸,瀟灑至極。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風景不殊,舉目有河山異變之兆。
  城外東北方向有輛馬車馳騁而去,拖曳一道滾滾風塵,十分醒目,駕駛者就是那個獐頭鼠目遊俠兒。
  張心寶鎖定目標,卻勁加足直追,使得馬援有飄飄如騰雲駕霧般快感,由驚駭轉而興奮,過癮至極!
  這輛馬車駛於一座斷簷殘壁山神廟前而嘎止。
  張心寶一楞,真巧!想起了曾與關沛雁在此兩情纏綣,是有點臉紅,但地方確實十分隱密。
  門簾掀開,楚聯及楚橫倆兄弟步出馬車,卻不見那位駕車的遊俠兒,感覺詫異己然來不及了。
  悉悉卒卒!踏著落葉枯枝聲響。
  四面八方竄出了二十位遊俠兒,將楚聯、楚橫兄弟團團圍住,月光下閃動著刀劍寒森浸浸,令人不寒而悚。
  發覺上當,兩兄弟機警的拔出了配劍,與敵方對峙。
  破山神廟內,傳出了人聲道:
  啟稟「龍陽右使」!只有兩個小毛頭而己,並非您所指示的另有絕世高人撐場,而且……」
  講話之人實情實報,沒來得及說完。
  「啪!啪!」左右開弓,掌嘴脆響。
  破山神廟內,緩步走出了「龍陽右使」其嘴內有如含個鹵蛋講話,模糊不清細聲怪氣,嗔恨嘮叨道:
  「本座又不是沒長眼睛!哪容得你來饒舌?」
  月光照面,就是剛才在飯樓「天香亭」吃了張心寶暗虧的那位不男不女人物,真是巧得成書!
  乍看之下,他滿臉五官變形,青一塊紫一塊的分不清楚,尤其那張嘴巴就腫如饅頭,難怪發音不全,齜牙裂嘴托額撫腮「嘖嘖!」得喊痛,實在令人發噱。
  「參見「龍陽右使」!百歲千壽!」二十位教徒,恭祝詞整齊劃一。
  「嗯!免禮。」大刺刺地揮袖道。
  話鋒一轉指著楚聯、楚橫倆兄弟道:
  「這兩位兄台:從你們渡過黃河就被我們「陰陽神教」盯上了,傳聞「九龍金尊杯」是曠世高人「神鑒奇俠」的一生武學及財富皆秘藏於杯中。現在長話短說,就把隨身摧帶的「九龍金盃藏寶圖」獻上來,免得我們動手!」
  楚聯咬牙切齒道:
  「你們「陰陽神教」怎會得知這個秘密?」
  「龍陽右使」陰陽怪氣冷然道:
  「本神教內人才濟濟!「在銅馬綠林軍」高層將領就有我們的人,從你們上了黃河渡口就被教徒盯上了。廢話少說!快交出來,哪有多餘時間與你們磨菇!」
  楚橫怒目哼聲道:
  「要不是你們假借「桃花浪子」秦子亥名號誘騙,我倆兄弟豈會上當?」
  「呸!就是知道你們懷有北宮相逢寫給秦子亥的一封信。以此為餌哪怕不上鉤?也一併交出來吧!」
  楚聯見敵方擺明廠以多欺少,若再與之委屈求全,不啻是與虎謀皮?明知此戰絕無生機,但豈能有失遊俠兒氣魄。
  仍然抬頭挺胸視死如歸,兄弟連袂搶出動手,這份明知不可為,寧願戰死,也不負朋友相托之氣概,確實令人動容。
  「龍陽右使」趙之換冷哼一聲,驟然弓身飄退,不屑與這種無名之輩交手,認為有失身份,在旁的馬前小卒提刀來迎,一時間戟器交鳴,廝殺了起來。
  張心寶偕馬援藏身稻草堆內,聽得內心狂顫,雖然知曉「九龍金尊杯」是漢代出土之神器,但又怎會與「神鑒奇俠」的武學扯上了關係?
  理眉撫腮思索,卻沒有一個頭緒,遍尋記憶與「漢光武帝」卻也沾不上一絲絲邊際。
  此刻,楚聯及楚橫已被教徒人海戰術搶攻,渾身已傷痕纍纍,鮮血染紅了衣前,雖是皮肉之傷,卻也險象環生,危危殆矣!
  一旁觀陣的「龍陽右使」趙之換陰聲冷笑,那副紅腫丑腫丑嘴臉,更增添猙獰邪惡,視這兩個兄弟有如俎上肉,自己的囊中之物般隨時可取。
  馬援見張心寶不知在苦思什麼?已然忘了置身何處,
  競沒有出手相救之意?怎按捺得住胸中那股英雄熱血雖然自己武功不入高手之流,卻也無暇深思、衝動得如此般鑽出了稻草堆。
  霍然立起,竭力嘶喊道:
  「爾等不顧江湖道義!以多欺少,非英雄好漢所為!須臾之間,我兄弟「紅巾大俠」北宮相逢隨後就到,你們再也囂張不了多久!」
  話畢。就往反方向沒命的狂奔!
  雖不能力敵.也只有臨機應變,引出敵人減少對兩位兄弟身陷陣仗的壓力,實在機靈巧智。
  這招虛張聲勢,果然有效。
  引起了「陰陽神教」的教徒循聲找來,也驚動了正在沉思的張心寶,更是推高了楚家倆兄弟悍不畏死的彪悍情緒,雙雙手中長劍互相配合攻守進退,舞得虎虎生風,只攻不守,片刻之間,扳回了剛才劣勢。
  十位教徒疾奔到了稻草堆前。
  驀地、這堆稻草滿天散飛而出,灑得一身頭臉擋住了去勢。
  個個雙手猛撥紛飛稻草,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頓然感覺腰間一麻,渾身泛力,骨軟筋酥就地癱倒、人人斜眼望著一條身影快如鬼魅般,往戟器交鳴處逸去,自己何時中招卻都不得而知。
  「龍陽右使」趙之換望見前方教徒無聲無息地,一排連倒,心中一悚,不知出了什麼狀況?
  傻楞之際.面前瞬間出現了一個手持樹枝拍手,笑容可掬的張心寶。
  「嚇!」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到底是准?」
  「嘿嘿!老子叫「不死劍」張寶!」
  這個慵懶任性笑得可惡的遊俠兒,就是使壞翻起石桌扎得自己灰頭土臉無法見人的臭小子,肯定使用了什麼邪門功夫,使自己一時不察吃了暗虧?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豈能輕易饒他?得要先下手為強,慢下手就會受災殃!
  「龍陽右使」趙之換心意拿定,掀嘴冷森陰笑不作他聲,袖中雙掌凝聚了畢生最得意之「碎心蝕骨掌」,其陰柔綿勁可將人體五臟六腑及三百六十五節骨骼震碎.癱如爛蛇,成為一攤肉泥。
  翻袖一揚,雙掌墨綠得十分詭異,疾如雷霆朝前胸拍出,欲咫尺之風當場震死張心寶!
  陰寒氣勁迸出,空氣波動觸及張心寶肌膚時,本能地弓身倒掠退出,十發之間閃過「龍陽右使」趙之換使陰險玩惡毒的無恥偷襲。
  張心寶利用此空隙.轉而左閃右挪至後方正在纏鬥中的楚聯倆兄弟處。
  手中枝枝一招「直流百川」劍法順勢一震一抖、迸出了十顆勁珠如天上寒星熠熠,化成十個方向如長了眼睛一般,角度玄妙,循著十位教徒而去,於彈指,一一點中昏穴,瞬間瓦解了倆兄弟的殺身危機。
  「龍陽右使」趙之換一招偷襲不成.卻惹得教徒中招倒地.無一倖免。
  頓時氣得哇哇怪叫.怒火沖昏了大腦.無法智判對手功力高出了自己數籌。
  仍然繼續使陰玩詐,學樣張心寶.利用他這般揮劍空隙,「碎心蝕骨掌」在滿勁之中,毫不猶豫地左右開弓.朝楚聯、楚橫倆兄弟身上印了出去,自認為殺了他們也算撈個夠本。
  變生肘腑,真是陰毒至極,實在叫人始料不及!
  楚聯、楚橫倆兄弟被這股偷襲的陰柔寒勁穿透肌膚,貫入骨髓,而漫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
  回頭一望,掌勁於尺間將要臨身、瞬間爆出了如濤洶湧狂烈勁道,凍寒得欲要窒息,也嚇得魂不附體,呆若木雞。
  高手過招、生死立判,哪容得絲毫疏忽?這會兒,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張心寶感應了這股寒勁、回頭眼角斜瞅一眼,哪容得「龍陽右使」趙之換在自己面前玩陰使詐?豈不白白損失了這兩位血性漢子?
  容發之際,躥身掠出橫擋,用身體當盾牌,於胸前及小腹之處,還生生地承受偷襲而來的兩道「碎心蝕骨掌」。
  掌勁飄柔詭異,竟有三重氣勁綿延之多,不愧綿掌高手,卻撞上廠「金剛舍利身」,其他賊星該敗!
  「砰!砰!」兩聲沉響。
  「卡嚓!卡嚓!」兩聲骨折聲。
  「嗷……嗷!疼死人家!」如殺豬般慘叫。
  「龍陽右使」趙之換雙掌如中鋼板,陰柔寒勁回蘊折斷其雙臂,痛得扭曲了那張不成人形的嘴臉,陰勁再貫入五臟六腑,如浪翻騰,再也忍不住氣血沖喉,噴出了一股血箭。
  「金剛不壞之軀!」狂吼了出來,還算識貨!
  機不可失!
  楚聯及楚橫連手雙劍,默契得靈犀通明。
  從張心寶背後驟間出手,兩道霍霍劍芒「噗!噗!」兩響,貫進了「龍陽右使」趙之換的前胸及咽喉。
  使得這位不男不女的傢伙,睜得雙眼似要蹦突。死也不相信竟會栽在這兩位無名小輩之手。
  「天香湘樓」甲字號上房,觥籌交錯,豪放朗笑,頻頻傳出。
  楚聯及楚橫雖然渾身纏綁著白紗傷帶,並滲出了鮮血,猶然面不改色,不哼一聲疼痛,裂嘴齜牙喊著北方白干醇酒太猛烈了。
  張心寶拍著馬援肩膀,豎起大拇指誇道:
  「馬先生真有你的一套!臨陣足智多謀,能伸能屈是謂大丈夫,可算是個將相之才!」
  馬援受了誇獎,客氣得舉杯敬酒,表示了對三位遊俠兒的欽佩,改觀了從前對任俠之輩不好的印象!
  「張公子!「龍陽右使」臨死前叫了一聲「金剛不壞之軀」,到底是什麼功夫?」
  楚聯也是興致勃勃插嘴道:
  「是呀!這種傳聞中的「金剛不壞」神功,曾經聽北宮相逢大哥提起過一次:說什麼當世只有「神鑒奇俠」傳說高人,己練至劍仙之流,質化全身肌膚,硬如鋼戟,但卻可以軟如棉絮,自己也聽得似懂非懂?沒有頭緒,簡直匪夷所思?」
  楊橫連忙恭敬肅目道:
  「是否張公子練就這種無敵神功?」
  張心寶似笑非笑雙眼靈黯道:
  「我哪會這種武學?豈可與前輩高人相提並論?只不過在胸中放一塊鐵板而已,所以自號「不死劍」。但這陰毒兩掌確實震得我七暈八素的兩眼冒出了金星團團轉!」
  「還是兩位英雄了得,掌握了這個間隙契機,誅殺了此獠。所以說嘛!三人同心,其利斷金,古有名訓本就不假」
  楚橫聽得相當對味,高興叫道:
  「張公子!是那裡打造的鐵板,介紹小弟也裝它一副,以後對陣用來威風一下,嚇死對手!」
  馬援微笑道:
  「對了!「陰陽神教」對你們兄弟身帶的那張藏寶圖如此重視,可見還會再來偷襲,請你們兄弟倆好自珍重!」
  話說得十分含蓄,也不問藏寶圖及那封北宮相逢所寫的密函,可見是個心胸磊落中規中距之漢子,不貪份外之財。
  張心寶笑吟吟道:
  「今晚盡情暢飲!明日一早,我送你們去見「桃花浪子」秦子亥,算是把任務交差了事,就可以回去了。」
  「是啊!張公子如果早一點說出,也避免了我們兄弟的皮肉之痛!江湖風險,實應步步為營,出門靠朋友此話不假,有勞您了!」
  鳩鳴桑葉吐、村暗杏花殘,懸蠱低復上,門雀墮還飛。
  早晨天氣陰霾,有一股沉悶的感覺,「楓艷別府」掌事總管洪震北,前導著楚聯及楚橫倆兄弟穿門過戶到了議事書房,命下人奉上清明節前後品種茗茶「雨後龍井」,頓使滿室春茶芬香,神清氣爽。
  「你們稍坐一會兒!秦少主隨後就到!」
  「謝謝洪老前輩招待!」
  張心寶帶領這倆兄弟交給了洪震北後,繞到後院,騰挪身子翻牆而過,迅速來到密室,御下「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魂魄鑽進了張心寶床上秦子亥肉身,離寶床推門而出,逕行議事書房。
  三人見面一陣寒暄,分賓主坐定,洪震北側身一旁。
  楚聯尊稱一聲大哥,恭敬奉上兩封密函道:
  「在下楚聯奉北宮大哥之命!摧帶這兩封密函,請詳細閱讀內容,一切事情盡在其中!」
  張心寶拆開密函默不作聲,仔細看道:
  心寶老弟如晤:
  「當今天下動盪不安,遊俠之輩開山創派,成群結黨各謀私利,互相傾軋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喪失武格,離經叛道,令人憂心仲仲!
  中原武林目前不知從何處風傳尊師「神鑒奇俠」於失蹤前,曾遺留一支「九龍金尊杯」,把生平絕學及寶藏雕杯傳世,並繪一張「藏寶圖」以待有緣人,已出現江湖了,但引發爭奪殺戮,局面無法收拾。
  這張「藏寶圖」不知是誰複製了多少份?四處流散,其心可誅不再言喻。
  為兄總認為從此事開端,整個江湖正處於暗濤洶湧,並醞釀著一股滔天陰謀風暴,不可不察,但卻不知從何著手?正在密切注意中,真是個燙手熱山芋!
  但是江湖人慾橫流,如腐蠅逐肉,揮之不去,一黏上了,既有滅門之禍,仍然趨之若鶩,悍然不畏死,實在令人束手無策!
  為兄於一次巧遇之下,奪得此張「藏寶圖」不敢覦覷其秘,奉上此圖,延頸企蹲尊師「神鑒奇俠」老前輩以辨真偽?或者出面收拾殘局,以安天下,蒼生幸矣:
  請張老弟盡速查明事實真相告知,為兄靜待佳音。
  祝武運昌隆!
  拜兄北宮相逢草筆。
  張心寶內心震撼莫明,一時間,內疚神明,攢眉蹙額久無法釋懷。
  思潮伏起,萬分雜亂,獨自於案桌兀自不安,明知「藏寶圖」是假造又無法告知秦子亥就是「神鑒奇俠」化身,對此事最清楚不過了。
  再拆第二封密函,是張「藏寶圖」。
  硃砂標地,竟是赤眉勢力範圍安徽--黃山。
  心情沉重似無病呻吟道:
  「煩請賢昆仲,轉告北宮大哥,此「藏寶圖」確是件挑動天下殺戮不安的元兇,師尊「神鑒奇俠」並無留下任何武功秘卷!」
  張心寶在案桌提筆疾書密函一封,交給了楚聯收藏以便交差。
  洪震北派「真定王」劉揚的軍隊,送走了倆兄弟,給予一筆豐厚盤纏及上好金創藥,以慰辛勞。
  盞茶時間回來,看見張心寶面有憂色,關心道:
  「主公!此事陰毒主謀者是誰?竟使武林搶奪殺戮動盪不安!」
  「洪執事!這件事來得太巧。「神鑒奇俠」剛出現北方,而中原武林卻傳出了其武學「藏寶圖」可見是有人心存惡毒,挑起江湖腥風血雨,更有「請君人甕」以逸待勞之嫌!」
  「主公!現在怎麼辦?」
  「哼!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待顛覆「陰陽神教」後再滅「邯鄲皇朝」,我將以「桃花浪子」身份流亡於「赤眉皇朝」地界,傾全力查明真象,以免武林互相殘殺殆矣!」
  心意篤定,雙眼神采奕奕又問道:
  「洪執事!我們的「跳蛙戰略」安排進度如何?」
  「主公!一切按計劃進行。」
  「很好!今晚我將參加「陰陽神教」入教大會,其教內主要人物皆參與盛會。你去準備一下,希望能一舉殲滅!」
  張心寶再回復「不死劍」浪蕩遊俠身份,從密道於「天香湘樓」甲字號上房出現,會合了馬援。
  兩人在房內暢談天下局勢,有相見恨晚之概,張心寶靈機一動,心血來潮,當場提筆寫字約頓板時間,把這些帛布推於桌前。
  馬援看得雙眉顫動欣喜若狂,奉為圭桌,親為經奧。
  帛布寫道:
  三十六計:瞞天過海、圍魏救趙、借刀殺人、以逸待勞、趁火打劫、聲東擊西、無中生有、暗度陳倉、隔岸觀火、笑裡藏刀、李代桃僵、牽牛過欄、打草驚蛇、借屍還魂、調虎高山、拋磚引玉、擒賊擒王、遠交近攻、指桑罵槐、偷龍轉鳳、關門捉賊、假癡假呆、上樓抽梯、樹上開花、喧賓奪主、釜底抽薪、混水摸魚、金蟬脫殼、假途滅虢、美人計、空城計、反間計、苦肉計、連環計、走為上策。
  洋洋大觀並有心得註解,於當代確為不世之作,當然頓使馬援祟拜得無以復加。
  張心寶笑吟吟道:
  「馬先生!你與成都公孫述從小在一起感情深,又與隗囂有深交,認為這兩個人如何?」
  馬援十分恭敬娓娓道:
  「在下以好友身份拜會公孫述時,他卻高坐金蠻寶殿之上,御林軍林立,戒備森嚴,依照規定的宮廷禮節叩頭參拜,然後才在皇帝座位之旁,特別設立舊交老朋友的座位要我坐下。
  張心寶輕笑出聲道:
  「嗯!能在金蠻殿之上設個座坐給你,也算是不念舊之人嘛!說起來也待你不錯?」
  馬援傲骨磷響,守經達權不亢不卑道:
  「公孫述要封我為侯爵!擔任全國軍隊總指揮大司馬之職,被在下拒絕。並且隔夜泥塗軒冕不辭而別,離開成都!」
  「好個馬援!確是公生明,廉生威之輩!不沾他榮耀分毫為什麼?」
  馬援淡然自若道:
  「當今天下混亂,勝負雌雄未卜,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公孫述不知一飯三吐哺,迫切的奔走攬才,共商國家大計,卻反而只注意威風門面,所謂賢君之賤位也,豈特委瑣握齒?」
  「這種人豈能留得住英雄豪傑?又怎能打出天下?實不過是一支井底之蛙而己!如果投靠他,以後豈不惹來滅門之禍?」
  張心寶動容離座作揖欽佩道:
  「料不到馬先生如此洞側先機?實在佩服!佩服!」
  坐定又道:
  「馬先生!那個魄囂又如何?」
  「隗器好友目前投靠劉玄帝!在西陲一帶頗有好名聲,卻比公孫述知人善用。劉玄帝於軍事上仰伏隗囂彌深,但政治上是寵信岳父趙萌,封其右大司馬之職,其大權在握毫無忌憚,想殺誰就殺誰,非常排擠隗囂!」
  「長安街頭傳出了「順口溜」道:「灶頭癢,當了中郎將。爛羊胃,當了騎都尉。爛羊頭,當了關內侯。「全是石大司馬趙萌搞的鬼,這種皇朝早晚要垮!」
  「劉玄是燕雀安知鴻秸之志!隗囂早晚會於西稱帝的,但他卻是個武癡,如果沒有好的安邦國人才,早晚也會斷送江山!」
  張心寶會心一笑,靈黠道:
  「馬先生為何到北方邯鄲來?「
  馬援品口茗茶不疾不徐道:
  「當然是我尋真正地「真命天子」嘍!」
  「馬先生莫非認定「邯鄲皇朝」劉子興,有那個天子命?」
  「錯!昨夜的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有河山異變之兆!所以「邯鄲皇朝」也是來日不多!」
  「喔!馬先生到此地,豈不大失所望?」
  「不對!是反而高興。不瞞您說,好友洛陽司馬成曾經與在下談起「神鑒奇俠」,約二十年前曾於華山稱「漢光武帝」,其為人十分特異,當年無緣拜見,所以聽說他出現了江湖,特來拜會!」
  話談到了這裡,張心寶已知曉得八九不離十了,仍然悶不作聲追問道:
  「馬先生為何說「漢光武帝」十分特異?」
  馬援雙眼一抹異采,十分興奮道:
  「張公子!你年青有為,不如與我一同拜會「漢光武帝」,先瞭解其人後,再投其麾下,為國為民盡心盡力,將來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別再混跡遊俠了?」
  「馬先生!我是浪蕩任性慣了,當官的那套繁文縟節會悶死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馬援道:「哦!鐘鼎山林人各有志,不可勉強也!對不起!是我岔開了話題。」
  再度神采奕奕道:
  「話說回頭!「漢光武帝」十分開朗,明辨事非,且聽說思想超越現代,禮賢下士,常與部屬打成一片,凡有重大決策,均以聽取賢臣意見再下判斷,對這個君權時代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如果傳說屬實,應該是真命天子」無誤!」
  張心寶此刻雙眼卻一抹悲哀,捫心自問暗道:
  「馬援啊!馬援!一生二十二年的戎馬生涯,那「馬革裡屍」成語出自你口,留傳千古,鼓舞青年捍衛國家的壯志。「書虎不成反類犬」之成語,則出自你親筆,一直是響在人們耳際之警鐘。料不到湖南「壺頭山」一役,老將病死沙場,卻被誣為「好虞樂殺」、「貪圖搶劫之私」。死後家族卻不敢收屍。可悲!可歎!」
  思潮澎湃如濤又獨自暗道:
  「明朝袁天罡曾道:「天命不可違:「,達摩祖師也道:「不可改變歷史成為千古罪人!」上蒼安排一個人轉世,有其背負一生應作的事,只要盡力去搶演好這個角色何必在乎呢?」
  張心寶思念到此也就釋然了。
  再書寫一封密函,交給了馬援道:
  「馬先生!這封密函可以見到「神鑒奇俠」的兒子劉秀,他與我有深交,你還相信緣生緣滅的道理嗎?」
  馬援恭敬收下密函,豪氣干雲縱聲大笑道:
  「哈哈!今生能與張公子相遇,怎能不相信?況且來日我們有緣馳騁沙場,運用這囊中三十六計,一展雄風。只要能報效國家,男兒當「馬革裡屍」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張心寶激動得拍其肩膀,以茶代酒與他幹了一懷,從懷中取出二十片金葉子,壯士贈金,給他做為盤纏,知道以後若要相見,遙遙無期,只待機緣。
  馬援辭別了張心寶,經過破山神廟奪圖事件,決定不再蹉跎寶貴光陰,帶著介紹密函及囊中三十六計,直接投奔「漢光武帝」不再話下.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40
發表於 2010-2-1 02:57: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陰陽法王

--------------------------------------------------------------------------------

  張心寶於臥房內小憩,半個時辰後,在睡夢中頓然警覺房門被人輕悄悄地推開,一股熟悉的蘭香脂粉味,隨間隙微風飄了進來,不覺得莞爾一笑。
  欲等待的正主兒來了!
  往床榻內側翻個懶身,佯裝繼續午睡,看她能搞什麼花樣?
  忽聞一陣急猝忽遽「悉悉卒卒!」寬衣解帶之聲。
  「唉!大白天的,這個小妮子想作什麼?」張心寶一陣錯愕地暗道。
  念頭甫落。
  一條如靈蛇滑膩,一絲不縷的關沛雁迅速從床尾端溜進被窩裡,竟然尋尋覓覓,而十分熟練地一把掏出了他的寶貝傢伙!
  「哇塞!怎會這樣?」張心寶猛然叫出聲來。
  關沛雁有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盼,如獲至寶,愛不釋手急急忙忙的輕捏慢擠,如品冰棋淋般又黏又吸又用齒咬,希望快點長大。
  真的茁壯昂然虎虎生威!如燒紅鐵榻炙熱燙手,實在天生稟賦!
  關沛雁鑽出了被窩,星眸春意盎然,雙頰酡紅,檀口吁吁忸怩道:
  「張郎!人家要聽您再唱一首王昭君的『陽關三疊』好嗎?」
  張心寶故意瞇著色眼侃然道:
  「哼!小蚌肉,你說唱就唱?那我多沒有面子!」
  「明!別這樣嘛,唱歌郎!人家好想要喔!管他的什麼面子,有裡子才重要!」
  被褥一陣鼓浪,張心寶也手腳俐落的拋出了滿室衣服,一個翻身如猛虎盤石般,攫著了這頭雪白小羔羊。
  底下那條狂龍一個翻騰,「噢!」地一響,潛入無邊深海。
  嚶嚀嗌喔!長吟一聲迴盪滿室,顯得喜悅舒暢!
  但是那條神龍卻有如峻極於天,不動如山。
  「冤家!怎麼還不唱歌?」
  張心寶眨反雙眼促狹道:
  「小蚌肉確實味美多汁而滑膩!但要我唱這『陽關三疊』的第幾疊?」
  「要!通通要!人家能聽完整曲才舒暢!」
  滿室生春,滿床翻飛,唱的人十分賣力,聽的人萬分過癮!
  憐愛這透窗皎潔的月光,便吹滅了蠟燭。
  張心寶偕關沛雁推門而出,一輛馬車已在酒樓門口不知等候多久了。
  馬伕「駕!」聲一出,輪軸轆轆嘎吱作響,離南門城坦後,放馬往北疾馳,莫約徑行二十餘里,車輛轉進了一座翠綠盎然的狹谷。
  星月臨空,涼風颼颼。
  狹谷澗道前一片盆地,人影幢幢,好似鬼魅般不知從何處而來,四面八方湧進了澗道。
  關沛雁低聲嫣然道:
  「張郎!妾身不能再陪您了,就依我們事前約定行動。這包裹內有件蓋頭披風可要穿著,是新入教徒的服飾,順著狹谷跟隨大家進去就行。等一會禮台上,有位戴綠色狐狸面具的人就是我。您先下車吧!」
  張心寶身穿蓋頭披風教服,掩了面貌走人人群中。
  關沛雁目送他快步參雜教眾,因個個寬袍一致,再也分辨不出來。
  她倚窗撫額,明眸凝癡,依戀彌深地輕歎一句「冤家!」喚著馬伕駕車往右側而去。
  澗谷口立有在一丈高石碑,斗大紅字觸目驚心題道:
  陰陽神教總壇
  擅入者死
  「死」字底下畫有一幅醒目的陰陽太極圖;
  題名者竟是「邯鄲皇帝「劉子興。
  張心寶揪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隨教眾進了狹谷澗道,腳踏地面料不到竟然以長條漢玉巨石鋪地,人工開道,好浩大的工程,所費靡巨,顯示了教會資金雄厚。
  澗道寬約五丈,高有十多丈,看不到盡頭,不謂不算寬敞,但如今卻人頭聳動擠滿澗道,可見教府勢力正迅速膨脹中,不可小覷!
  人群排隊形成十股隊伍,擁擠不堪,卻鴉雀無聲,秩序井然,緩步漸近約有頓飯時間,終於輪到了等得不耐煩的張心寶。
  一位魁梧勁裝大漢微笑道:
  「歡迎入教!請出示令牌。」
  張心寶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半金質令牌,於月光下閃爍耀眼,遞了出去。
  魁梧勁裝大漢面露恭敬神色,雙手抱拳道:
  「閣下競能持有金牌!可見武功不凡,已很久不見持金牌者。本教最歡迎您這種人才加入,並且視為上賓,請隨小的來!」
  張心寶一瞄左右教眾,是看見了其他人亮出的令牌有銀、銅、鐵、木四種,特別的瞧了那個持銀牌得一眼.總覺得好生面熟。
  魁梧壯漢前導,約步行裡遠。情景豁然開闊,祟閣巍峨,粉牆黃凡朱柱,石山巖異,亭樹池影,小橋流水溺福,好一派金碧輝煌建築,不亞於公候將相府第,那像一般教派?不啻隱有稱皇做帝打算!
  張心寶被恭敬引至一座方圖二十丈木製插台前,坐於一張披金色絨氈舒適的座椅,環顧四周,後面有三張銀色絨氈座椅,再往後密密麻麻座椅無法算計。
  擂台四周,有九十把熊熊烈焰火炬,照得擂台如畫通明,劈啪炭爆中再升起發條灰煙,因四面環山之谷地,微風吹不走裊裊灰煙,竟有凝聚不散之勢。
  從飄來的灰煙中,聞得一股淡淡清香,入鼻透腦,振奮得人精神抖擻,入喉有一絲甘甜直貫心肺,舒漲快意,不由得呼吸急促,貪婪張口欲多吸一些。
  張心寶本來就是慵懶成性,如今坐於最前面,吸了這股濃濃的清香味,舒服得渾身敞於金絨氈椅,合眼享受,更顯慵懶。
  驀地,喉嚨一陣酥癢,「咳呸!」往草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矍然一震。怎麼會有如魂魄飄飄欲仙之快感?魂魄猛然地拉回了軀殼一般,回神清醒,借低頭吐痰之勢,往後面偷瞄了一眼,頓時愕然傻著了!
  後方黑壓壓的一片群眾,皆合眼養神,而不知在享受些什麼,人人面露滿足愜意笑容,如醉如癡神態,真是叫人錯愕不解?
  張心寶內心狂額不歇,強忍欲蹦跳起來之身軀,暗自叫道:
  「鴉片!火盆內燃燒的材料,竟然放了鴉片!」
  這一驚醒,卻已過了盞茶時間,不就全體皆無形中被毒染了?
  擂台上擺有黑、白兩座為主,再次紅、藍、綠三座為副,四周不知何時已佈滿了一排教徒,如欲奪人性命,不啻有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不動聲色,默默地運轉「彌旋大法」,促使煙毒消弭無形,但依然我故,慵懶躺於座椅。
  「噹」銅鑼聲大響。
  尖銳刺耳聲滿谷迴盪,震醒了觀禮台下所有沉醉片刻安逸之中的入教群眾。
  個個皆面露訝異,怎會莫名奇妙的於座椅上小憩片刻,真是滿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一位清理老者,雙眼如鷹隼銳利,太陽穴高突,是位內外兼修高手,溜覽了人群-遍,聲音高亢低回,節奏地一字一句道:
  「各路英雄豪傑!本教「陰陽神教」是「邯鄲皇朝」的國教。在座各位皆是由各分壇武考出來,推薦入教。雖然已分了金、銀、銅、鐵、木牌等級,還得在本擂台露出一手以服群眾,所謂刀槍無眼各安天命!些鬥過後再派職位,應如兄如弟,不得挾怨以公報私,是教規不容。現在大家跪於地面,恭迎「陰陽法王」!」
  施音甫落,回身驟然拜倒地面。
  「恭請「二聖三宮!」聖壽無疆!」
  「聖壽無疆!聖壽無疆!聖壽無疆!」
  祝賀辭劃一,聲澈雲霄,震撼人心。
  張心寶不得不隨眾跪地,但仍然昂首欲窺視所謂「二聖三宮」於曠野擂台如何現身?因自己氣波頻頻往前十丈擴散,測不到高手波動跡象,好奇心大熾,除非真有神通變化,要不然豈能逃過耳目?
  驀也,「砰!砰!砰!砰!」從擂台上噴出了五股如舞台煙幕,瞬間朦朧不清,其聲勢卻能唬人。
  驟間,從煙霧中現身五位穿著寬鬆教袍,黑白、紅、藍、綠者,臉上皆帶面具分不清男女,十分戲劇化。
  張心寶伏地暗道:
  「怪哉!競從擂台地道竄出,確實噱頭十足。什麼人會製造煙幕眩惑群眾?在這種時代當然為人奉若神明崇拜!」
  身穿黝黑袍,頭戴嗔怒臉面具的「陽法王」一揮長油,男性聲音大刺刺道:
  「免禮起身!比武就地開始。」
  身穿雪白大袍,頭戴嘻笑臉面具的「陰法王」雙眸一閃異采,看見了台下竟有金氈座椅,婉若鶯啼女性聲音道:
  「座前這位金牌持有者!是那個人推薦?」
  身穿綠長袍,頭戴綠色狐狸面具者,女子聲作揖恭敬道:
  「啟稟「陰法王」!是屬下介紹入教的!?
  「陰法王」面具眼孔迸出了興奮神采道:
  「嗯!比武過後,如果真是人才,對你應該論功行賞!」
  「謝「陰法王」思典!」
  錯愕萬分!「陰陽法王」竟是一男一女?真是始料未及!
  擂台下群眾禮畢起身坐定,肅穆莊嚴,不苟言笑,落針可聞,除了火盆中炭塊「爆!爆!」聲響,更增添武鬥緊張氣氛!
  「噹!」銅鑼再響,比武論職位開始。
  一批批的勁裝遊俠兒,躍上擂台手腳兵器見真章,動武論高低,這時候張心寶哪有心情看那些人耍著猴戲般,到處蹦跳。
  集中精神重整頻亂思緒,們心自問忖道:
  「唉!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有二個教主?漢代不可能出現這些原本視為光怪陸離的東西。如「天燈」、「海洛英』、「鴉片煙」及「煙幕舞台」。本來猜測「陰陽法王」應該是一同穿越時空的「玩命虎爺」厲虎才對!如今卻不恁地急轉彎碰上了鐵板……」
  正處于思潮如浪,澎湃湧出,想不透之際。
  霎間,一股柔似水銀洩地,無孔不入的腦波侵犯而來,浸貫入自己的思潮中探尋!
  矍然一驚!到底是誰?有這種玄奧無比、亙古以來,無數人追求不可得的念力神通!
  陡地張心寶進出「靈犀一光」,如旋過逆流回轉般,攫著了這股念波,導入腦海無法無際之虛空,如進入非想非非想天之禪定,連大雄大力憨眾生之佛祖也無法救渡!
  「靈犀一光」再順流旋轉而出,如虛空般無聲無息,無色、香、味、觸、法,驟顯出一片靜謐,涵蓋天地玄奧磁波,自動追蹤,猛然往擂台上反撲而去。
  大地萬物似乎停止了生命氣息!擂台上之人影拳腳兵器比鬥,頓然不動,有如畫面般死寂。
  三秒鐘!短暫的萬籟俱寂三秒鐘!
  張心寶傾一生之禪定功夫施為,收念後,已然面色蒼白,胸部呼吸起伏不休,汗流浹背,若不如此拚命,被探知一切來龍去脈,豈不誤了大事。
  更慘!擂台上那位身穿雪白大袍的「陰法王」,被這波念力衝擊得「燎心大法」潰散無形,一敗塗地。
  「嚶!」地鶯啼一聲,嘻笑臉面具「波!」的從中襲為兩片,傾國傾城之花容月貌,有如驚鴻一瞥,連人帶椅仰翻倒地,不省人事。
  驟然生變,擂台上停止了械鬥,台下全體群眾一片嘩然!
  受萬民膜拜的法王,怎會候間無預兆地翻倒?
  兩位戴紅、藍狐狸面具宮主,連袂急速地抱起了「陰法王」掠身往宮殿騰挪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群眾。
  戴綠色狐狸面具的宮主,視線往額頭冒汗,臉色不佳,癱於金絨顫椅的張心寶處,寂予望之。
  雖不見面具下的容貌,但所顯露出的心慌意亂及侷促不安之神態,叫張心寶滿窩心地。
  「大家不可騷動!繼續比武。」「陽法王」沉聲道。
  「陽法王」返身於戴綠色狐狸的關沛雁耳際交待了兒句話,隨後走一擂台由四名轎夫抬往宮殿飛奔面去。
  「綠狐皇姬」關沛雁縱聲道:
  「銅牌以下者暫時停止比武!現出金銀牌持有者先行試試!」
  張心寶盞茶間恢復了體力,欲想趁勝追擊,但於眾目睽睽之下,得先行過了這關比武才行,如果強行竄入宮殿追緝,會惹來眾怒而群起攻之。
  為免不必要的廝殺,只有速戰速決這場戰鬥。
  心意拿定,提氣掠身了隨裊裊灰煙飄去,就如踏煙雲波,凌空虛渡,這般絕世輕功,震撼了群眾,驟見全場鴉雀無聲,呆若木雞。
  踩著空氣有如下階梯般,瀟灑抱英雄拳道:
  「在下「不死劍」張寶!要求以一對三位持銀牌者,敬請不吝賜教!」
  滿場掌聲如轟雷,響徹雲霄。
  頓然片刻,全場寂靜,落葉敲磚可聞,戰與不戰?攸關遊俠聲譽。
  臨陣畏縮,不啻宣判死刑,以後再也不必混跡江湖!
  三條身影掠上了擂台,分三個角落圍堵。
  一人持刀,一人持劍,一人持著丈二朱絡纓長槍,鮮紅醒目。
  持劍者雙眼一抹可惜的複雜神色,冷然道:
  「閣下輕功絕世!在下江專自歎弗如,您既然自號「不死劍」,諒必有高招劍法賜教於我!」
  持刀者輕聲道:「在下胡城!匪號「百變刀」請賜教!」
  持丈二紅纓長槍者抱槍為禮道:「在下翁長志?外號「靈蛇槍」請賜教!」
  張心寶認出了這位江專使劍者就是「千心劍」江搏。化名入教不知是何原因?難怪覺得十分眼熟,當然不能說破,免得嚇著了他不敢動手!
  「千心劍」江搏又道:「閣下氣定神閒!肯定是用劍高手,請出招吧!我們三人要動手了。」
  攤開雙手,張心寶一副慵懶浪蕩不在乎的德性道:
  「沒帶兵器!也不需要用,在個人就一起上吧!」
  此話一出,卻激怒了三人。
  「喝!好狂妄的口氣!看招!」
  翁長志火爆脾氣,面如紅棗,氣呼呼地就如暴虎馮河,一抖手中丈二紅纓槍,獵獵作響,頓形成氣流如錐,迸出五朵銀芒耀眼,分不出虛實,「靈蛇出洞」當胸直刺。
  胡城手握「百變刀」不甘示弱,橫刀過頭,刀芒浸浸,彈指間,閃爍劃出三十六刀,交織一片天羅網般刀氣,當空罩下,防止其施展輕功竄升。
  假名江專的「千心劍」江搏,劍出輕靈似風,攻其下盤,就如畫法家疚寫「毀」字於地面,滾滾劍氣迸出十砰行劃般,隨風拂去!
  刀氣霍霍呼號生威,似網控其上盤。
  銀槍五道銀芒如神龍翻騰直奔中盤。
  浪飄劍氣如解吐信欲噬,遊走下盤。
  把張心寶圍得似鐵桶般密不透風,封死了左右騰挪身法。
  全場嘩然,不由緊張得霍立起身:
  個個暗中斟酌,覺得若自己撞上了此陣仗,絕無存活可言,真替擂台上手無寸鐵的張心寶,暗捏了一把冷汗!
  關沛雁容顏雖藏於綠色狐狸面下,也不由得「嚶!」地一聲,頹然絕望,癱於椅面。
  只見張心寶的心境仍是澄明如鏡,又似皎月灑照,洞澈一切奧妙的招式玄機!
  驀地,其寬大衣袖無風鼓浪,聚集了師傅郭璞絕技先天「天心五雷大法」之極招,「太極旋形」似陀螺疾轉,借勢使力,腳踩乾坤方向,移形換位。
  「鏗鏘!鏗鏘!」
  鐵器交鳴大作,刀、劍、槍三種兵器竟然絞獵一起。
  「太極旋形」一招定乾坤!
  張心寶氣寶神閒地,腳踏於三件兵器之上,驟間,一個返身迴旋翻踢。
  「噗!噗!噗!」三響。
  準確無比踢中三人手背,促使其兵器離手,抱腕疼痛不堪。
  全場爆起轟然掌聲,歷久不歇,掌聲中透出了無比的尊敬!
  「綠狐皇姬」關沛雁鼓掌說道:
  「恭喜「不死劍」張寶!經此戰鬥可謂十年磨劍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當列為天下數一數二高手……」
  「失火了!宮殿失火了!快救火呀……」
  變生肘腋,百丈遠的巍巍宮殿,四處進出了火苗,好像同時放火般熊熊烈焰一發不可收拾,兵器交鳴人聲喝喊,處處廝殺聲不絕,震驚當場。
  關沛雁取下了面具神色慌張,縱聲喊道:
  「快救火!大家快救火!」
  滿場千餘名教徒蜂擁般膠往救火,奔至宮殿火場時,卻見敵方弩箭手「雁形陣」一字排開,滿天的指粗箭矢如滂沱大雨般,往教徒身上招呼!
  一時間,哀嚎遍地,死傷疊疊無法數計,先忙把陣亡者屍體築牆,再返回擂台,拆木裂板片片,聚集為盾,暫時止住了如雨飛箭。
  關沛雁掠身到張心寶處怒沖沖急忙問道:
  「張郎快看!陸續從山麓丟繩索而下的士兵,是否您搞的鬼?」
  張心寶也正感奇怪,猛搖頭道:
  「不是的!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怎會發動攻擊?我的人馬皆於手臂繫條紅綸絲帶,暗藏谷外那片盆地,因有狹谷澗道天險阻隔,怎能隨便搶攻?……「嗯!那麼這些如天兵神將般從四周山麓而下的人馬,到底是誰能夠派遣?」
  「你問我,我又能問誰?別在這裡多浪費口舌,敵方來勢洶洶,欲有一舉殲滅「陰陽神教」之意,剛才受傷的「陰法王」可能凶多吉少?她有可能是我急欲追緝的重要人物,不可以落於敵方之手,由你帶路,闖進火海中救人要緊」
  「張郎!宮殿烈焰沖天,前方又有強弓弩箭阻擋,威猛無傳,怎能過得去?」
  「跟著來就是!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我還不看在眼裡!」
  正待動身掠出之際。
  一旁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百變刀」胡城,倏地,似槍飄出了「百變刀」,刀柄尾端竟牽連鐵鏈控制,有如長虹貫日射到張心寶背後!
  驟然感應到背部一道激來刀氣,張心寶如要閃躲並非困難,但是面對面談話的關沛雁一定會被此股來襲刀氣貫穿!
  關沛雁也發覺了情況有異,躡足從張心寶的頸後看見了那柄帶鏈索的「百變刀」已然飄至,頓然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鏗當!」一聲,如中鋼板。
  「唱歌郎別死啊……」
  這聲淒叫,真是纏綿誹側,令人動容。
  關沛雁玉慘花愁快步趨前,猛然抱著張心寶,螓首埋於前胸串串淚珠如泉水湧出,哭得似淚人兒,沾濕了胸襟。
  張心寶雙臂抱滿香懷,「嘖!」地吻個香腮,笑吟吟道:
  「小蚌肉別怕!唱歌郎的我,裝了塊鋼板硬得很,死不了!」
  關沛雁被其逗得破啼為笑,真的轉到他背後,卻找那塊鋼板,才發現袍衣破個大洞,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一絲刀痕陷肌,竟然毫髮無傷,但哪來地有塊鋼板?
  這時間,「千心劍」江搏最恨這種暗地放冷箭小人,與「百變刀「胡城纏鬥了起來。
  關沛雁尋尋覓覓不著那塊鋼板,知道上當受騙,剛才自己關心的淚下沾襟,豈不白搭?昭:有被戲弄的感覺?
  她氣呼呼地轉身到了張心寶跟前,淚珠兒還淚痕斑斑明亮生輝,玉手卻揪著他前襟不放!
  「你這個小混混無賴!竟敢騙我?把人家的良心當成狗肺看?說!鋼板裝在哪裡?真會騙人眼淚,要你賠!」
  張心寶狡黠的眼神瞪著她道:
  「小蚌肉!注意聽,我只說了裝城鋼板硬得很,並沒有說裝在背部呀?怎說我騙了你?」
  關沛雁倒是楞了一下,人家是沒說I
  咬著她的耳朵輕輕道:
  「是裝在我的寶貝傢伙!要不然怎會那麼硬?」
  關沛雁窘得滿臉就如紅柿子般,恨不得地面打個洞鑽進去?這般生死邊緣,競還如此戲謔不堪!
  怎麼世間上有這樣的人種?真愛消遣人家!
  張心寶推開了懷中的關沛雁,轉個身面對著「千心劍」江搏纏鬥頑真不遜的「百變刀」胡城,威風凜凜頂天地立,有如主宰者,就似變個人似的!
  「說!這些偷襲殺人放火的鼠輩,是否你的同黨?幕後指使者是誰?」
  話聲一落,雙方暫停了動手。
  「百變刀」胡城一抹懼色,但卻悍然強硬道:
  「你!「不死劍」張寶,若肯投效我「太上皇」主公的麾下,保你得個驃騎大將軍之職!」
  這不就結了!已道出了幕後指使者。
  「唉!各為其主,也實在難為「千心劍」江搏,就給他個全屍吧!」
  「百變刀」胡城面露猙獰吼叫道:
  「我是個殺手!不須要你們的憐憫同情,「太上皇」主公會替我報仇!」
  話畢。接著「百變刀」往脖子一抹,項上那顆人頭滾滾落地,鮮血飆飛一尺,屍體依然挺立,好快的刀!
  屍體倒地,張心寶雙眼一抹悲哀,攏著關沛雁纖腰,一擺雄腰如管箭飄射了出去。
  「教眾兄弟們隨我來!殺出重圍!」
  雙方各離十丈對峙,一邊猛射彎箭,一邊以木板為盾只有挨箭的份,料不到竟有人膽敢一馬當先闖了出去!
  張心寶左手抱著關沛雁,被其四肢如螃蟹般緊拴著,貼個滿懷,軟綿綿熱呼呼地,情況緊急,哪有這份心思理會,正騰挪於空中,右手單掌進出了至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第一式「佛怒霹雷!」
  先天罡氣金光熠熠,遇見擴散,疾若閃電,勁若奔雷,轉罩十丈內的那些強弩箭手!
  「轟隆!轟隆!轟隆!」
  掌風所至,震得十丈方圓人仰馬翻,彈飛了出去,驟間「雁行陣」如破了一個大缺口,一時間無法彌補!
  千餘教眾雖折損約三百人,望見張心寶抱著三宮之一「綠狐皇姬」,依然如神龍般從天空俯衝而去,並且只用單掌迸出金芒閃爍神功,輕而易舉地轟掉敵方「雁形陣」一個十丈寬的缺口!
  一陣歡聲雷動,士氣鼓舞到了極巔!
  乘勝追擊,機不可失!
  教眾七百多人爭先恐後,奮不顧身,如潮湧狂奔,浪捲而去,就有如「長蛇陣「怒目吐信欲噬獵物般,從那個缺口戳了進去,頓使得「雁形陣」的大雁長喉嚨被噬咬無法動彈,潰散已不成軍,只能面對面一一的廝殺起來。
  張心寶捷若大鵬攫爪臨空,雙腳左踏右踢敵方戰士頭肩之處,戰士個個如中錘昏厥,又如跳棋般挪閃循進,敵人懼駭四處竄逃,不敢輕攫其鋒,瞬間落於火海宮殿之前放下了關沛雁。
  「哇哩!火勢這般猛烈灼熱,宮殿裡面的人那能生離,豈不死絕?」
  關沛雁急忙道:「張郎!後花園內南邊偏僻處有座涼亭密道,平常都不准我們「三宮」進入,「陰陽法王」肯定從那裡逃離,但是現在火勢沖天,烈焰灼人,如何能進得了?況且沒有別的路!」
  「這還不簡單!」
  張心寶再度攬抱她,默運神功,一層金光明罩護體,就地一跺,騰挪空中,踏熊熊沖天濃煙,御煙飛行,往宮殿後花園南邊而去。
  俯瞰巍峨宮殿逐一驟倒崩塌!觸目驚心,聲勢好不嚇人!
  御花園之奇卉異草,花園錦族早已化為灰燼煙飛,南邊那座涼亭也倒塌殆盡,卻留有一個大洞口。
  兩人從空中驟降墜入涼亭殘詹洞口中消逝。
  快似閃電,嚇得關沛雁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要死了!要死了!別那麼快嘛!」
  「哼!快才爽嘍?救人如救火,不快怎行?」
  一語雙關,可能說者無意?但聽者卻是有心!
  頓然使得關沛雁雙頰霞燒,「嚶!」地聲響,猛抱著張心寶享受這片刻溫存也好,還真不願意下來!
  忽聞張心寶蜜語甜聲道:
  「喂!小蚌肉醒醒?已到地頭」
  一座密室,寬敞乾淨,尤其一床嶄新折疊絲被,散出談談幽香,竟沒有人影?
  關沛雁埋在他偉胸之螓首,明眸艷睞瞅了一眼,萬縷柔情,抿咬嘴唇道:
  「小冤家死相!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是會欺負人家。」
  她桃腮微暈,耳鬃廝磨,昂嘟起那梨渦淺笑,露出櫻唇金縷長,吁吁出氣蘭香,一副柔若無骨,嬌憨神態,不就擺明了,床在那裡!要人現在就「欺負」她?
  唉?什麼時候了,這個小妮子怎會有這種心思?還真性致勃勃!拉著張心寶到了床上。
  「張郎!要您唱首情歌給人家聽……」
  不恁地,撩撥起張心寶丹田處,一股燥熱衝動,正待於她前胸飽滿雙峰恣意暢遊之際,先來一番雲雨……
  驀地,從密室隔牆中飄來一陣令人欲嘔之腥臭,就如當頭潑灑了他們一盆冷水,慾火頓息!
  關沛雁娥眉微蹙,掩鼻不解道:
  「怎麼會有陣陣死老鼠的味道?」
  「不對!密室十分乾淨,不可能有死老鼠,事有蹊蹺,床邊這面牆壁有問題?」
  連袂下床,搜索片刻,找到了那盞牆角燈台,用力一扳。
  「嘎嘎!嘎嘎!嘎嘎!」牆壁順右快速滑開。
  候地,迎面撲來一股濃烈的腐屍臭味,嗆得兩人頭昏目眩!
  慘!慘絕人寰!歷歷在目。
  「嘔!嘔噗!」關沛雁花容驟變,面露恐駭,再也忍不住雙膝跪地,嘔吐了出來。
  張心寶震驚莫明,怒髮衝冠,皆眶欲裂,忿憤填膺,如不是親眼所見,那得知世間竟還有人會做出這種令人神共憤,禽獸不如慘絕人寰之行為!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5 12:53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