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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陳暮有些茫然地擡起頭。足足過十分鍾,他的目光才漸漸恢複清明。
長籲一口氣,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周圍,房間到處散落着卡片。
目光從像雪片般的卡片上掃過,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制作出如此衆多的卡片!
這些卡片可都是四星卡片,如果把它們放到市場上,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天價。
不過,散落的卡片雖多,但其中有相當部分都是制作失敗的廢卡,他現在要把它們清理出來。
自己到底制作了多少張卡片?他也不清楚。他也很好奇自己的成果究竟有多少。
陳暮開始整理起這些散落得到處都是的卡片,地闆上、桌上全都是。
恰在這時,汝秋進來,見狀連忙恭敬道:“先生,這種活就交給我吧!”
陳暮這些天的表現完完全全把汝秋折服,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像這般拼命。
制卡師難道不應該是拿着豐厚的薪水,悠閑地過着生活嗎?
在她看來,就連學校的那些研究狂人的老師們,比起陳暮來都相差太遠。
她也終于明白爲什麽陳暮并不比她大多少,卻能有這般成就!
她有時會想,在她見到的那些所謂天才少年們,有幾個人能做到這點?沒有人能做到!
他們一旦稍有成就。便隻會到處炫耀自己地才華
到處參加各種沙龍宴會,在各色美女間周旋而自鳴得意。
就是那些以勤奮而著稱的制卡師。也絕不會像陳暮這般,甘願舍棄生命。
像老闆這樣制作卡片是極其危險的。
當感知消耗過多,制卡師會感覺到疲勞,嚴重地會出現頭痛欲裂胸悶惡心的感覺。
而如果把感知消耗殆盡呢?會是什麽情況呢?汝秋沒有體會過,她也不知道。
但是每一位制卡師在剛入門的時候都會被老師教導
無論如何也不要把感知消耗殆盡,這樣會十分危險,甚至有可能導緻死亡。
可是。她親眼見到老闆每天把感知消耗得連一滴都不剩!
她心中一直十分不理解,有必要麽?
基地各方面的情況都好得不能再好,沒必要那麽着急啊!
能夠在這麽年輕,憑自己的努力創下眼下這份基業,汝秋從未見過。那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她覺得老闆完全不需要如此拼命,沒有卡片,那就慢慢制作便是
并沒有人催他趕他,他也不需要靠這過活。
可是,她總是發現。無論在什麽時候,老闆都十分拼命!就像,就像他的時間不多了一般。
陳暮無力笑了笑。
這些天連續不斷地制作卡片,他就像一根始終崩得緊緊的弦,現在突然放松下來,整個人便有幾分虛弱。
這樣的表情在陳暮臉上相當罕見,汝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便開始埋頭收拾卡片。
陳暮身體蓦地一僵,痛!
像突然被鐵水澆灌進脊椎,毫無征兆地劇痛如同潮水般把他淹沒。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
不,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眼前的景物迅速變得模糊,他似乎聽到汝秋的驚呼聲!
黑暗。無盡的黑暗。
昏迷中的陳暮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知道自己陷入昏迷之中,他的意識還相當清楚
可是這對他的處境沒有任何改善,他的無法對自己的身體做出任何指令。
沒有光,沒有聲音,而更糟糕的是,他卻要承受一波又一波地劇痛。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綁在十字架上。被人用一遍一遍地用烙鐵炙燒着!
他的意識是如此清楚。以至于每一丁點痛楚都能清晰無比地捕捉到。
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長!
如此他現在能大叫,整個基地都可以聽到他的慘叫聲!可是。他不能!
他無法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無法動彈一根手指頭!
痛!除了痛,沒有任何感覺!
陳暮并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但是一波一波的痛苦之下,他的意識出現了幾分模糊!
如果此時能夠昏迷,陳暮一定會選擇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片沒有光沒有聲的世界中,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而陳暮,依然在承受着世上最恐怖的酷刑。
他的意識有些肢解的迹象,在劇痛地持續刺激下,它岌岌可危。
如果劇痛一直如此持續下去,他的意識最終會承受不住而崩潰,他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變成植物人。
無邊無盡,一波一波,令人絕望。然而就在這令人絕望的世界中,陳暮并沒有放棄掙紮。
一邊竭力承受着劇痛沖擊他地意識,一邊在飛快地想辦法。
他沒有太多的奢望,在這般情況下,他唯一希望的便是能夠找到一種稍減劇痛的辦法。
隻要稍稍減輕痛苦就好了---快被劇痛折磨得崩潰的陳暮,隻有這個最簡單最起碼的要求。
意識比感知更奇妙,這絕對不是陳暮能夠涉及的領域。可是,被逼到了絕境的陳暮卻顧不了那麽多。
一定得做些什麽!無論是有用還是沒用!他不能束手待斃!
于是,陳暮開始嘗試控制自己地意識。
然而,收效甚微,他連意識是什麽都不知道,如何去控制它們?
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他便索性在做他一切能想到地,能夠做的。
他開始讓自己去想其他地東西,企圖用這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從而減低痛感。
然而,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劇痛,根本不是他這艘小舢闆所能抗衡地。他根本無法讓自己的意識平靜下來。
一波波劇痛不斷地撕扯攪到着他的意識,他無法操持哪怕一秒地平靜。
陳暮感覺自己離崩潰已經不遠了,他說不出理由。但能夠強烈地感覺到。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快便會消亡。
由于沒有時間,陳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是在他的感覺中,時間十分漫長。一波波劇痛和往常一樣,繼續撕裂沖擊着他的意識,他正在想的問題立即被攪得粉碎。然後便是驚人的劇痛感。
一萬?還是十萬次?
不知道。
但是漸漸,陳暮逐漸摸索出一點規律。劇痛感就像波浪般,一波接一波,但是每波之間會一個極短暫的稍稍輕松些的時間段。
這個時間段是唯一可能讓自己地意識保持甯靜的時間。隻有甯靜狀态下,他才能把注意力移到其他東西上,而不是那令人絕望的劇痛。
可是,就是那段稍稍風平浪靜的時間裏,想讓自己保持平靜,也是一件難度相當大的事。但是,他别無選擇。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至于是對是錯,都要試過才知道。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陳暮的決心沒絲毫動搖,相反,他比以前更堅定。雖然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成功過一次,但是好處卻也十分的明顯。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似乎有些所增強!心頭始終萦繞的那股危險感也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減少了一些。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還是心理安慰,但這還是讓他大爲振奮。
“老闆到底怎麽樣了?”巴格内爾一臉焦急。這些天他無心顧及到訓練,幾乎每天都要來探望陳暮幾次。他有十天沒剃胡子,加上最近沒有休息好,眼眶深陷。哪裏還看得出平日裏地威嚴與氣勢?
不光是他,奚平也同樣是一臉擔憂,整個人看上去似乎都要蒼老許多。
維阿默默地坐在角落,目光不時地停留在昏迷中的陳暮身上。
陳暮自從昏迷之後便一直沒有醒來,他臉上肌肉不時地扭曲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蘇流澈柔緊緊抿着嘴唇,連日的沒有休息,她的皮膚黯淡。鮮紅的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這些天。她不眠不休地嘗試着給陳暮進行各種方式的治療,但是沒有任何用處。
“他進入了深度昏迷。他的身體和意識極有可能已經分離。如果”她疲倦的聲音此時卻忍不住帶着幾分悲傷:“如果他無法從深度昏迷中醒過來,隻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巴格内爾聲音沙啞低沉。
“一種是身體機理下降,直至死亡。另一種……”蘇流澈柔死死咬住唇,兩滴晶瑩地淚珠卻無法控制地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但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時地情緒:“另一種可能……是植物人。”
有如晴天霹靂,偌大的房間沒有丁點聲息。一陣暈眩感襲來,奚平隻覺兩腳一軟,再也站不住,頹然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無神。
維阿則是一愣,他呆呆地看着陳暮,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巴格内爾眼中閃過一絲悲意,但是他經曆的大風大浪畢竟要多得多,還能保持一絲鎮靜:“蘇流姑娘,老闆究竟得的是什麽病?如果我們把他送到更大的醫院,有沒有治愈的希望?”
巴格内爾此話已經有些無禮了,擺明是不相信蘇流澈柔的醫術。但是蘇流澈柔沒有介意,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希望能有人能夠救治陳暮。
可是……
蘇流澈柔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刷地流下來,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地哭出聲來。過了片刻,她才漸漸控制住情緒。
“其實,老闆這并不是什麽病。”發洩過地蘇流澈柔已經恢複了大半的冷靜,她終究是一位醫務卡修,情緒控制能力比較強。
“不是病?”巴格内爾霍地站起來,怒目圓睜:“難道是有人害地?”
維阿神情一冷,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盯着蘇流澈柔,等待下文。奚平也站了起來,看着蘇流澈柔。
蘇流澈柔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内情說出來:“老闆的身體裏面,有一根非常非常細的綠色絲線。還在羅柚市的時候,老闆身體便有,他曾經專門到我這來檢查來。我和老師研究了很久,但是沒有太多的突破。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植物,能夠寄生在人的體内,它比發絲還細,有幾十米長。現在已經和他的血肉生長在一起,沒辦法抽出來。我沒有查到這種植物的來曆,但我懷疑它很有可能是出自百淵府。”
蘇流澈柔的一席說得巴格内爾和奚平目瞪口呆。
“百淵府?”巴格内爾吃驚地反問,和奚平對視一眼,這顯然出乎兩人的意料。
“嗯,這種植物我沒有找到它的相關記載,但是的我卻找到它相對的物種----金斑軟液菌。一般來說,兩種相對的物種都是生活在同一域的。”蘇流澈柔條理極其清晰地述說。
奚平此時猛地一拍腦袋,失聲道:“我想起來了,在羅柚市的時候,老闆就曾經問過的仰爺能不能買到金斑軟液菌,仰爺當時還很奇怪,老闆怎麽會對它感興趣。”
“這麽說來,應該老闆在來羅柚市之前便有了?”巴格内爾摸着下巴沉思到,他的目光忽然看向維阿。
在到羅柚市之前便和陳暮在一起的,便隻有維阿。
維阿搖搖頭:“我不知道。”
“現在去追查老闆什麽時候出的問題沒有意義了。當務之急是怎麽讓老闆醒過來。”奚平一針見血直指問題核心。
“對。”巴格内爾點頭贊同,他的目光重新轉向蘇流澈柔:“蘇流姑娘,是不是需要金斑軟液菌?”
蘇流澈柔遲疑了一下:“我也不敢保證,但是這是目前我找到最有可能治愈老闆的藥品。”
“好,這個問題就給我們了。老奚,我們合計一下,我對這玩意不熟。”巴格内爾斷然道,他拉着奚平走出房間。維阿看了陳暮一眼,也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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