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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蜘蛛網宮殿
蛭峰偵探出馬 金田一耕助和小夜子沉入海底的第三天,有個男子跑到原宿的玉蟲侯爵家拜訪。 這個人年約四十,穿著打扮都非常講究,他遞給傭人的名片上印著“私家偵探蛭峰舍三”的字樣。 “啊!您就是蛭峰偵探?老爺正在等您呢!快請進來吧!” 在傭人的帶領下,蛭峰偵探來到一間西式的臥房,玉蟲侯爵躺在床上,在他枕邊的小桌子上,有一座金光奪目的黃金燭台。 自從接二連三的噩耗傳來後,這座黃金燭台已經成了玉蟲候爵唯一的慰藉。 蛭峰偵探見了這座燭台先是一愣,但他隨即又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是蛭峰偵探,很高興見到您。您的來信中似乎提到要我幫忙尋找您孫女的下落……” “是的,請你看看這封信。” 玉蟲侯爵遞給蛭峰偵探的信是這麼寫著: 玉蟲侯爵,您好: 我是遠從意大利護衛小夜子回國的海野清彥,我們在登上博多港之前,發生了一件可怕事情——小夜子遭到歹徒綁架,因而失蹤了! 對此我深感抱歉,不過我已經拜托東京的朋友代為協尋。經我查證的結果,小夜子應該還在人間。由于唯一能證明小夜子身分的黃金燭台在我手中,所以近日我想搭乘“日月丸號”前往東京,希望到時能當面向您負荊請罪。 海野清彥八月二十日 從信未注明的日期來看,應該是“日月丸號”在鷹巢海角發生船難的前五天。 “蛭峰先生,你可知道我看到這封信時,內心有多麼高興?我實在等不及想快點見海野先生一面,因此,我派侄子猛人前往博多迎接海野先生。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猛人這一去使音訊杳然,後來我還是從報紙上得知‘日月九號’發生船難。 我很擔心海野先生會不會也遭遇不測了,所以才提筆寫信給你。” 蛭峰偵探聽後,面無表情地點頭說道: “這麼說,我的任務是要找尋您孫女的下落,以及確認海野先生是否平安無事嗎?” “不,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印有指紋的黃金燭台。” “為什麼呢?” “唉!小夜子三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現在大概已經不認得她了。如今唯有印著指紋的燭台才能證明小夜子的身分。” 蛭峰偵探聽到這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但是他隨即又收起臉上的笑容。 “您說的燭台究竟長什麼樣子?” “你看到桌上那個燭台了嗎?我要找的燭台外形和它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只要和這個燭台一比較,就能分辨出那個燭台是真是假。” “這樣啊……對了,您曾經見過海野先生嗎?” “不,我從沒見過他,只知道他是秀磨去意大利之後認識的朋友。” 蛭峰偵探聞言,又笑了起來,然而他的笑容卻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這位蛭峰偵探在幾年前突然成了有名的私家偵探,至于他以前從事什麼工作卻沒有任何人知道。所以,其實他也可算是個來曆不明的人。 蛭峰偵探大約在玉蟲侯爵家待了半個鍾頭左右才出來,不過他並不知道在玉蟲府邸的圍牆外,有一個男子正靠在牆上等著他。 那人的衣服十分襤褸,鞋子也很破舊,在那頂破破爛爛的帽子下隱約露出叢生的亂發,臉上的胡子更是亂七八糟,儼然是個四處漂泊的流浪漢。 這位流浪漢一見到蛭峰偵探,眼中立刻泛出神采;蛭峰偵探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把皮包夾在腋下,意氣飛揚地走向原宿車站。 流浪漢見狀,也趕忙緊跟在後。 蛭峰偵探自原宿搭乘電車來到澀谷,下了電車便進入和車站相連的百貨公司。 只見蛭峰偵探一來到三樓,立刻環顧四周,然後沖進洗手間,從里面將門反鎖。 流浪漢見狀,只好裝出對洗手間旁邊的玩具賣場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在那里徘徊觀看。不過,他的眼睛仍不時盯著洗手間的入口。 過了五分鍾之後,洗手間的門開了,一個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流浪漢見到這個人不由得瞪大眼睛。 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那個人和蛭峰偵探長得非常神似,可是那人頭上卻戴了一頂無帽沿的毛皮帽子,身上穿著皮夾克,一只眼睛還用黑色眼罩蒙住,腳上更裝了義肢。 那人看看四周之後,便拄著拐杖,慢慢走下樓梯。 流浪漢眼見對方離去,立刻沖進洗手間里一探究竟,但是里面根本沒有蛭峰偵探的人影。 白木箱子的秘密 由此可見,蛭峰偵探就是先前那個裝義肢的男人——倉田,他的義肢只不過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倉田把皮包鎖進澀谷車站的自動鎖櫃里,然後又搭車前往品川車站,所以流浪漢只好繼續緊跟在後。 倉田在品川站下車後,便一跛一跛地走向海邊,沒有多久就來到一條海邊大道。 這一帶工廠、倉庫林立,只見他很快走近一家大型工廠的正門,對著門喃喃自語了一會兒,旁邊的小門便打開了,接著,他一閃身就進到門內。 流浪漢站在門前來回走了兩、三遍,可是大門依然深鎖。 就在他大傷腦筋之際,一輛卡車忽然轟隆隆地朝這里逼近。 流浪漢見狀,立刻跳進門邊的木材堆中躲藏起來。 卡車來到門前便停了下來,坐在駕駛座的人從卡車上跳下,對著小門咕噥幾句,小門立刻又應聲而開,那個人也隨即走進去。 躲在木材堆里的流浪漢趁這個空檔,立刻鑽進卡車下方,像水蛭一樣吸附在卡車底盤上。 不久,大門就在駕駛員和守門員的合力下緩緩打開,駕駛員熟練地爬上車,將卡車駛進工廠里。 當然,沒有人注意到那個流浪漢正攀住車子的底盤,連同卡車一起進入工廠里面。 駕駛員探頭問守門員。 “喂,去幾號工廠?” “七號。” “好的。” 原來大門里面不止有一個大型工廠,然而里面卻完全聽不到一點機械運轉的聲音,也看不到半個人影,簡直就像廢墟般冷清。 卡車沒有多久便來到七號工廠的前面。 “喂!小心點,這玩意兒可是相當重要呢!” “我知道。可是那玩意兒看起來跟棺材差不多,我總覺得怪怪的。”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快點把它抬下來吧!” “是,知道了。” 駕駛員和助手把卡車上載的一口大型白木箱子抬下,並將它抬進七號工廠。 流浪漢等腳步聲走遠之後,才從卡車下爬出來,然後趁著四周沒人之際鑽進工廠里。 這間工廠的采光非常差,里面既沒有機械,也不見半個人影,就連剛才進來的卡車司機和助手也消失無蹤。 流浪漢見了,不由得一臉納悶地呆立在門口。這時,地底下隱約傳來腳步聲,聲音正漸漸往上爬。 流浪漢一察覺到這點,立刻躡手躡腳地朝距離他最近的黑暗處移動。 沒一會兒,剛才那位卡車司機和助手巳從對面的角落里走出來。 “喂!動作快一點,今天晚上大老板會來地下的蜘蛛網宮殿,若出了半點紕漏,我可惹不起那位大老板。” “我也是啊!雖然我從沒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可是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嚇得兩腿直發軟。” “噓,別說這麼多。那個人無所不在、無所不知,他若聽到我們在他背後嚼舌根,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話是沒錯,可是老大,剛才那個箱子里究竟裝了什麼東西?我總覺得里面似乎裝了一個人呐!”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別想這麼多,我們只要聽命令行事就行了。” “那個箱子好像是神戶的音丸老大送給大老板的,大老板人那麼古怪,箱子里會不會真的裝了一個人?” “噓,別大老板長、大老板短的,要是這些話傳進他耳朵里,當心你的腦袋隨時會搬家!” “唉呀!阿彌陀佛,大人不計小人過、大人不計小人過。” 助手說完便跟著駕駛員跑出工廠,鎖好門之後,再度駕著卡車離去。 不久,流浪漢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來,這時他的額頭上不斷滑下豆大的冷汗。 看來剛才那兩人的對話帶給他不小的震撼,只見他全身不住顫抖著。 (啊!地下的蜘蛛網宮殿、如怪物般的大老板、音丸老大,以及可能裝著人的白木箱子……這一切是如此怪異,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流浪漢全身顫抖了一陣子之後,才深呼吸一口氣,潛入剛才駕駛員和助手爬上來的地下宮殿的入口。 啜泣聲 這座工廠的地下室有兩層,流浪漢來到地下一樓,只見每個彎道部各有好幾條走廊,令人有置身迷宮的感覺。也難怪剛才那兩個人會說這里是蜘蛛網宮殿。 更特別的是,這些走廊上都鋪著手推車專用的軌道。 不過由于這座工廠已經廢棄不用,所以大部份的軌道上生滿鐵鏽,只有兩條軌道依然閃閃發光。 (這表示最近還有人使用手推車在這兩條軌道上行走;也就是說,這兩條軌道正是歹徒所行經的路線。) 流浪漢想到這里,便點點頭,繼續沿著軌道往前走。 這里雖然是個地下室,但采光倒是不錯,所以並不十分暗。然而,因為走廊上既沒有人影,也沒有任何聲響,宛如一座死城般,所以流浪漢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以免驚動其他人。 流浪漢走了三百公尺左右,走廊漸漸變窄,天花板也略低了點,而且采光越來越差。盡管流浪漢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但他還是不小心被某樣東西絆了一跤,發出“當”的一聲。 若在平時,摔一跤並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只是在寂靜無聲的地下室聽來,卻猶如炸彈破一般響亮。 流浪漢大吃一驚,連忙緊靠在黑暗的牆邊,張望四財的動靜,突然間,他的眼睛為之一亮。 因為他聽見見處傳來微弱的啜泣聲,中間還夾雜著叨叨絮絮的說話聲。 (沒想到這個蜘蛛網宮殿里,競然會傳來孩子的啜泣聲!) 流浪漢目光一閃,立刻循聲前進,沒有多久便來到一條T字型的走廊。 這條走廊相當狹窄,走廊的盡頭左右各有三個房間,每一間房間都有一個高高的小窺視窗。 流浪漢檢查每個小窺視窗,後來終于在右邊最後一個房間找到啜泣聲的來源。 那個房間里有一張粗制的床,只見一位少年靠在床邊啜泣。流浪漢見狀,便想趁著四下無人時把門打開。 這扇門雖然上了鎖,卻難不倒流浪漢,他從口袋里取出一把彎曲的金屬針,輕輕松松就把門打開了。 少年知道有人開門進來並沒有回頭,只是一逕抓著床緣放聲大哭,而且嘴里還一直叨叨絮絮地不知在念些什麼。 流浪漢則悄悄走近他。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哭泣?” 盡管流浪漢的聲音十分溫柔且誠懇,但是少年仍然一點也聽不進去,只是自顧自的說: “叔叔,請你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看過、也沒聽過什麼黃金燭台呀!” 流浪漢一聽到“黃金燭台”四個字,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連忙抱住少年的肩膀問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黃金燭台的事?放心,我不是壞人,我來這兒只是為了要調查燭台的事。我的名字叫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 少年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抬起頭來。 原來他正是被裝義肢的男人——倉田和斜眼男人——恩田綁架來的野野村邦雄。 好哭鬼 “叔叔,你真的是金田一耕助嗎?” 邦雄一問,金田一耕助反而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是啊!我是金田一耕助,難道你聽過我的名字?” “是的,因為有個人叫我把黃金燭台交給一個叫金田一耕助的人……” 邦雄說到這兒,突然神情一變,隨即說道: “糟了!有人來了!叔叔,快躲到床下。” 金田一耕助聽到,慌忙鑽進床下,一旁的邦雄則又繼續跪在床邊喃喃自語著: “叔叔,你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黃金燭台的事……” 邦雄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又啜泣起來。 這個時候,窺視窗外出現一張男人的臉,那正是斜眼男人——恩田。 “原來又是你這個好哭鬼在說話,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有人闖進來救你哩!” 恩田說完,便笑了起來。 “求求你,饒了我吧!” 邦雄似乎對他的笑聲充耳不聞,仍自顧自地叨念著。 “好吧!你要哭就哭個夠吧!只是今天晚上你非得說出黃金燭台的下落不可,因為晚上我們大老板會來這里調查這件事。” 恩田說完,便吹著口哨離去。 等到腳步聲走遠之後,躲在床底下的金田一耕助才心有余悸地爬出來,並連忙把門上鎖。 “唉呀!真是嚇死人了。剛才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怕那家伙開門,要是那個人發覺門沒鎖,我們兩個都別想活著出去了。” 金田一耕助一面說,一面好奇地看著邦雄問道: “喂!你怎麼不哭了?” 只見邦雄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哼,我才沒有哭呢!” “可是你剛才不是還抽抽答答地哭著……” “叔叔,那是演戲嘛!” “演戲?” “是啊!只要那些壞人一來這里,我便立刻裝出哭得很傷心的樣子,讓他們以為我很膽小,是個好哭鬼,這樣他們就不會對我下毒手了。像剛才你來的時候,我以為你是那批壞人,所以故意裝出嚎啕大哭的樣子。其實我才不是個好哭鬼哩!” 金田一耕助聽了,不禁非常欽佩小小年紀的邦雄竟能如此沉著冷靜。 “了不起,你不但有勇氣,而且還非常機靈。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邦雄立刻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及一位年輕男子交給他那座黃金燭台的事。 金田一耕助聞言驚訝極了,等邦雄說完之後他立刻問道: “你說的那位年輕男子叫海野清彥,對了,他交給你的黃金燭台現在在哪里?” “這件事我不能說。” “為什麼?” “因為我並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金田一耕助啊!” 一聽到這個回答,金田一耕助又在心中暗自叫好。 “很好,邦雄,對不起,我不該多問。看來海野的確把黃金燭台交對人了!只是,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黃金燭台是不是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叔叔,你放心吧!黃金燭台藏在一個十分隱密的地方,不會有人發現的。” 邦雄自信地答道。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地下室的某處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鈴聲,邦雄聽了,臉色隨即為之一變。 “啊!那位大老板終于來了!” “邦雄,誰是大老板?” “我也不知道。起初我以為那個裝義肢的男人是頭頭,後來才知道原來他上面還有一個大老板哩!那位大老板好像很可怕,這里的人一提起大老板,就像遇到惡魔般全身打顫。叔叔,我們去看看大老板到底長什麼樣子吧!” 邦雄說著便從床下取出一根彎曲的鐵絲,非常熟練的打開房門。 金田一耕助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 “邦雄,你知道怎麼打開這扇門?” “是啊!我還經常出去探查這座蜘蛛網宮殿的地理環境呢!”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逃出去?” “因為我打算仔細調查歹徒的秘密,所以暫時還不想走。” (唉呀!這孩子真大膽!不,不但大膽,而且還非常有謀略。) 金田一耕助再次在心中贊歎。 不久,兩人來到昏暗的走廊上,邦雄對這里的環境非常熟悉,他牽著金田一耕助的手沿著牆壁往前走。 “叔叔,歹徒們的房間都在地下二樓,不過會議室在地下一樓。大老板來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聚在會議室里。我們快去看看!” 不久,他們在這條曲曲折折的走廊盡頭看到一盞微弱的燈光。 “叔叔,那里就是會議室。” 就在邦雄輕聲說話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穿過黑暗的走廊,像一陣風般從兩人身旁經過,接著便消失在走廊的陰暗處。 大老板 金田一耕助和邦雄驚魂未定的目送那道人影離去,過了半晌,邦雄才喘著氣說: “叔叔,那個人難道沒有發覺我們在這里嗎?” “不,不可能。他剛才還撞到我的肩膀哩!”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叫人來抓我們呢?”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邦雄,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是的,叔叔。” 兩人盡量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進走廊盡頭處的那間會議室。 那是一間約五十張榻榻米大小的房間,正面有一個像舞台般的高台,舞台後面是一張紅色天鵝絨布做成的窗簾,以及一張如國王寶座般的椅子。 此外,在寶座前面放著剛才從卡車上抬下來的白木箱子,舞台下方並排放了三十張椅子。 “叔叔,來這邊……” 邦雄穿過這些椅子跳上舞台,然後鑽進寶座下面,金田一耕助只好也跟著照做。 這時,走廊另一頭忽然傳來啪噠啪噠的腳步聲,以及有人說話的聲音。 “別開玩笑了,這麼嚴密的蜘蛛網宮殿怎麼可能任人輕易闖入?” “可是我的確聽到有人在走廊上走動的腳步聲呀!對了,好像是從會議室朝這邊走動的聲音呢!” “別說這些蠢話了!要是這些話傳進大老板的耳朵里,咱們肯定會被他狠狠修理一頓的。” 大老板這三個字一出口,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果然頓時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話。看來光是這三個字就足以令歹徒們聞之喪膽。 不久,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走進會議室里,其中一個人扭開開關,會議室里一下子變得非常明亮。 躲在寶座下方的金田一耕助和邦雄連忙下意識地瑟縮著身子,然而他們很快便放松了警戒心,因為燈光只照在舞台下方,舞台上方還是昏暗的。 想必是大老板只想看清自己的部下,卻不願讓部下看得一清二楚吧! 不久,二十多個壯漢分別入席就坐,但是現場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得非常緊張。 邦雄偷偷從寶座下方往台下望去,發現裝義肢的男人——倉田和斜眼男人——恩田就坐在最前面。 忽然,舞台左邊的門啪的一聲開了,有個人慢慢走進會議室里面,台下的二十幾個壯漢見到這個人,紛紛起立致敬。 (看來這個人一定就是大老板了。) 金田一耕助和邦雄好奇地從椅子下方偷窺大老板的模樣,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原來這位大老板頭上戴了一頂呢帽,身穿一件漂亮的披風,披風下面則是大禮服,手上還拿著一根拐杖。 不過,最教人感到害怕的是,他的身型長得十分奇怪,腰部和腳都是彎曲的,整個身子的比例就屬雙手最長,簡直活像一只大猩猩。 更怪異的是,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面具,那張面具如瓷器般光亮,既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只在眼睛的地方挖了兩個洞。 這位大老板一坐下來便對大家說: “大家坐下吧!” 大老板只是隨意下了一道命令,但是金田一耕助和邦雄一聽到這個聲音,又忍不住全身起雞皮疙瘩。 等大家都坐定之後,大老板才指著他眼前的白木箱子說: “這就是音丸從神戶送過來的箱子嗎?” “是的。” 倉田立刻誠惶誠恐地回答。 “很好,打開看看吧!我迫不及待想一窺究竟呢!” 大老板微笑地下達命令。 倉田和恩田聞言,馬上站起來跑到白木箱子旁邊,卸下一根根鐵釘,然後合力挪開箱子的蓋子。 但是,當兩人看見箱子里裝的東西時,都忍不住叫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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