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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媛】 月老有點忙系列1-6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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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3:5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哦……」孟若喬痛哭地擰著眉尖,腦袋裡像有很多小人在賽跑,讓她有點難受。

  她疲累地睜開眼,瞪著天花板,等著腦子裡的疼痛消失。

  奇怪,她怎麼覺得身體也好累!

  她想到昨晚作的春夢,比過去七天都激烈,真實得就像自己身歷其境一樣,醒來也真的像經歷過一場大戰般。

  唉!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還是她應該隨便找個男人解個火,玩個one naight stand,這樣春夢就會遠離她?

  可想是這麼想,真要去行動她又興致缺缺,她才慢慢坐起身。「咦?」奇怪,她怎麼覺得身體怪怪的,莫名地酸疼……

  她低下頭,眼睛震驚地瞪圓——她怎麼沒穿衣服?

  用力掀開棉被,她等著赤裸的身體,是怎樣?她是作春夢作到自己把自己全身脫光光嗎?

  可是不對呀?

  她伸手摸著胸口的吻痕,還有小腹也有,大腿接近私密處也有……她再怎麼強,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親成這樣吧?

  再加上雙腿間莫名的酸軟……

  她臉上頓時一變,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one night stand!

  她該不會是喝醉酒,跑去找人一夜情了吧?

  「不會吧!」她記得她在酒吧教訓一個色鬼,然後走出酒吧!然後然後……

  春夢就開始了!

  啊啊!她只記得春夢的內容,其他都不記得了啦!

  好!就算他找人一夜情,可是人呢?跟她一夜情的人跑去哪了?不會占完她便宜,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咿呀!

  房裡的浴室門突然打開,孟若喬抬起頭,一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人,她嚇得失神。

  不!千萬不要!

  「你,范士赫!」她驚愕地瞪著他,見他只是在腰際圍個浴巾,她的手開始抖了。「你、你怎麼會在我家……」

  她無法接受顯而易見的事實,不!不可能……搞不好他只是來借她家浴室洗澡——雖然這個理由爛到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范士赫靠著浴室門,雖然身上只圍著浴巾,可他卻自在得仿若在自家一樣,黑眸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熱。

  他的視線讓她低頭,赫然發現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際,胸部赤裸地暴露在空氣裡。

  「啊!范士赫你給我閉上眼!不准看!」她尖嚷,趕緊抓住被子將自己包得緊緊的。

  范士赫聳肩,薄唇微揚。「有差別嗎?昨晚我不知看過,還摸過、親過,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碰過?」

  「你、你……」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孟若喬又羞又惱,她抖著唇,美眸用力瞪他。

  「姓范的,你、你竟敢欺負小姨子?你就不怕我跟我爸講嗎?還有,你就不怕孟宛蕾知道嗎?」提到孟宛蕾三個字,孟若喬的氣勢突然整個變弱,聲音也虛了起來。

  「你可以去說,電話就在你旁邊,你可以馬上叫人來,剛好捉姦在床。」他笑,一點也不怕她的威脅。

  「你……」他為什麼一點都不怕?

  范士赫走向床邊,剛沐浴完的身體充滿著濃濃的誘惑,胸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強健的腿肌因他的走動而鼓出誘人的弧度,腰間的浴巾有點鬆,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

  孟若喬看傻了眼,嘴裡的口水狂猛分泌。

  「你又在意淫我了嗎?」她臉上的飢渴那麼明顯,讓他想忽視都很難。

  「啊?我、我哪有?」她的語氣很是心虛,見他上了床,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只好將自己包的更緊,拚命往後縮。「喂!你上來幹什麼?下去!」

  「沒有嗎?」范士赫看著她,俊臉噙著淡淡輕嘲。「你不是連續好幾天都在夢裡意淫我?」

  「你怎麼知……唔!」她摀住嘴巴。

  「昨晚你什麼都說了,難不成你忘了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嗯?」他的聲音很低很柔,身體靠近她。

  她聞到他身上的香味,那是她慣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卻出現在他身上,感覺很奇怪——

  像是做了壞事的感覺。

  她想到昨晚的夢,如果不是夢,那、那她……孟若喬回想她大膽的舉動,她記得她是怎麼誘惑他的,甚至還非常主動……

  哦……她好想死!

  見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范士赫知道她想起什麼了,俊臉貼近她,他露出迷人的笑。「你垂涎我很久了是吧?嗯?」

  「沒、我沒……」她心慌意亂,他的臉靠得這麼近,而且笑得這麼好看,她的心跳得好厲害。

  「說謊!」他不信她的話,惡質地繼續逗她,臉貼得更近,手指撥開她頰畔髮絲,唇幾乎覆上她的。

  以為他要親她,孟若喬屏住呼吸,直覺閉上眼。

  可等了好久,他的唇卻沒落下,她疑惑地睜開眼,卻看到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一愣,想到自己的舉動,臉頰迅速漲紅。

  「承認吧!你渴望我。」手掌探進棉被,恣意地滑過她的腿,覆住她的柔軟花心。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卻摩挲過猶敏感的花唇,微微刺入幽縫。

  孟若喬輕喘,用力夾緊腿,不讓他繼續,她惱怒地瞪他,不懂他到底想幹嘛,他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范士赫,你到底想幹嘛?」她質問,摸不通他的意圖,昨晚他明明和孟宛蕾去吃飯,可才一晚,她卻和他上了床。

  事情亂了套,而他卻好似不在乎,也不怕她去跟孟宛蕾說,為什麼?他是吃定她不敢去講,還是有把握孟宛蕾不會離開他?

  「這是個好問題。」范士赫抽回手,黑眸微斂,閃過不知名的光芒,「不過,我不想告訴你。」

  「你……」她瞪他,這種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覺很差,奇怪,明明被佔便宜的人是她,為啥現在是她居於下風啊?

  不行!她要扳回局面。

  「唔!」范士赫突然皺眉悶哼。「真疼!」

  他伸手摸向左肩,轉頭看了下,肩上有這明顯的抓痕。

  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瞄向她。

  孟若喬也瞪著他見後的抓痕,小臉漲紅,挺起的胸又頓時縮回,很是心虛地垂下眼。

  嗚!不要說扳回劣勢了,她現在就心虛到不敢吭聲了。

  看她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范士赫勾起唇,俊臉掠過一抹溫柔,可才一瞬間,又化為慣有的輕嘲。

  「孟若喬,我餓了,去弄東西給我吃。」他下了床,伸個懶腰,健美的身材勾出誘人的線條。

  「我為什麼……」

  「昨晚被壓搾光,又餓又累……」他睨向她,眉尖輕揚。「倒是你,精神很好嘛!」

  她瞪圓眼,他現在是暗示她是采陽補陰的妖女嗎?去死吧,她要真能采陽補陰,早讓他死在床上了,哪還會讓他這樣嗆聲?

  「快起來準備,下午還得進公司,嘖嘖!執行長和秘書一同遲到……不知會不會讓人誤會?」

  「我……」辭職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他就像已猜到,對她勾起有禮又溫和的笑。「對了,你千萬不要突然消失,流言是很恐怖的,我不敢保證你誘惑我上床的事會不會傳出去……」

  他笑得很迷人,可話裡的威脅卻那麼明顯。

  孟若喬氣得咬牙,她哪有誘惑他……但想到昨晚,她立即氣虛,只能瞪眼看他走出房門。

  離去前,范士赫又理所當然地開口。「對了,幫我準備一套西裝,穿同一套西裝進公司會讓人誤會的,我想你也不想這事發生吧?」

  看著他離開,孟若喬氣得用力咬住被子,悶聲尖叫——范、士、赫!

  她氣得想砍了他,也想砍了自己。

  啊啊——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和不該上床的男人滾上床就算了,偏偏那個男人還是自己討厭的對象,最重要的是,那男人即將成為她姐夫——

  通常按照狗血連續劇的編排,她應該是那種誘惑至極姐姐男人上床的壞女人,而且不擇手段也要將男人搶到手:因此,上過床後,心虛有又愧疚的男主角一定會很後悔,而她這個壞女人一定很得意……

  得意個鬼啦!

  她只覺得自己衰到極點了,對啦,她是意淫他,還天天發春夢,可是作夢有罪嗎?有嗎?

  她怎麼知道某一天,夢境竟會變為現實?酒醉會誤事她知道,可她作夢都沒想過這種狗血劇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好嘛!大錯已鑄成,她也認了呀!

  這種事情,女人總比男人吃虧吧?這個虧她吃下了,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行了吧?

  可是……孟若喬將目光從手上的行事歷挪到對面的男人身上,她正在跟他做早報,說明今天的行程。

  她是很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可是每天都要看到他,一看到他,她就想起兩人發生的事。

  最悲慘的是,春夢沒有就此結束,兩人滾上床後,春夢還是糾纏著她。

  是怎樣?沒滾過,她意淫他她還能理解,可是都滾過了,為何還是甩不開那該死的春夢?

  他的能力是有猛到讓她念念不忘嗎?

  孟若喬想到兩人真是滾上床的畫面……算了,上一句當她沒說過。

  最氣人的是,感覺在意的人只有她,范士赫這個機車男好似一點影響都沒有,面對她一樣冷冷淡淡的,一點不自在都沒有。

  反倒是她,很努力地在躲他,可身為秘書她是能躲去哪?硬著頭皮面對,卻見他一副冷靜淡然的姿態,倒顯得她太過在意……活像個蠢女人!

  她很悶地垂下眸,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持續講著:「晚上是劉董的壽宴,宴會時間是七點,禮物已準備好讓執行長帶去。」報告完畢,她合起筆記本,垂眸低首等候吩咐。

  范士赫輕點著桌面,黑眸掃向她,淡然開口,「打給蕾蕾,麻煩她晚上陪我出席。」

  「是,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她旋身,準備離開。

  「壽宴你也參加。」

  欲離開的腳步停住,她皺眉轉身,語氣很冷。「我去壽宴做什麼?」他都有未婚妻陪他了,還要她這個秘書幹嘛?

  「你現在是在質詢我嗎?」范士赫淡淡挑眉,俊臉又勾起淡淡的譏諷。

  「我只是不覺得我有去的必要。」她抬起小臉,倔傲地回視他。

  「重點不是你覺得,而是我要你參加。」見她還想開口,范士赫語氣一冷。「孟秘書,你忘了你的身份嗎?」

  孟若喬握緊放在身側的手,深吸口氣。「執行長,我的上班時間只有八小時,除了我自願加班外,身為上司的您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我在下班時間參加宴會。」

  她頓了頓,更跩地看他。「若執行長您不滿意,可以開除我。」她求之不得呢!

  「你不想拿到度假村的合作計劃了嗎?」

  「不拿到也不會死。」她朝他冷哼,她沒在怕的啦!

  很好!范士赫瞇了瞇眸,俊臉反常地勾起笑容,他慵懶地將背靠著真牛皮椅,修長的雙腿交疊,有趣地看著她挑釁的模樣。

  「我想蕾蕾一定對你和我相處的經過很有興趣,你想要我說給她聽嗎?」

  孟若喬瞪他,聽出他的威脅,可她不怕,下巴用力抬起,「去說呀!」

  「好。」他如她所願,拿起話筒,伸手按了幾個數字,唇瓣噙著淡笑,而黑眸緊盯著她。

  她才不怕呢!

  握緊拳,孟若喬狠狠瞪他。

  「蕾,是我。」范士赫的手指輕敲著桌子,對著話筒說話,眼睛卻從未離開過孟若喬的臉。「我想跟你說喬喬的事,前幾天晚上我們……」

  卡!

  他看著她按下電話的切斷鈕,薄唇揚得更深。

  孟若喬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氣恨地瞪他,整個身體都發抖了,可她卻分不清是因為其他,還是……

  「如何?」他對她挑眉。

  她緊緊咬唇,「范士赫!你真的……很惹人厭!」她忍,可還是忍不住眼裡的淚。

  她趕緊轉身,用力擦去流出的眼淚。

  「宴會我會去。」吼完,她快步離開辦公室。

  門一關上,范士赫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他看著桌上的水珠,那是她滴落的淚。

  她氣到哭了……

  手指擦過桌上的淚珠,他看著指尖的濕潤,唇瓣勾了勾,那笑有著對自己的嘲弄。

  「這樣……你就會深深地記住我了吧?」

  孟若喬沉著張臉,躲在角落,極力將自己隱藏起來。

  因為范士赫的威脅,她不得不參加宴會,可是參加歸參加,她可以躲起來吧?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她。

  宴會的人只會注目那對耀眼的未婚夫妻。

  她遠遠看著他們,范士赫穿著黑色西裝,手臂勾著穿著白色禮服的孟宛蕾,兩人站在一起,不只相配,連偶爾注視的目光都能看出兩人感情很好。

  佳期不遠了——她聽到賓客們的羨慕和談論。

  孟家大小姐向來是社交圈人人艷羨的名媛,高雅美麗又有氣質,她是完美的公主。

  她看著范士赫,看到他對孟宛蕾笑,親暱地在她耳際說話。

  她別開眼,不想再看。

  她還在生氣,他硬要她參加宴會,可是到了宴會,卻又對她視若無睹,眼裡只有孟宛蕾,那他為何要勉強她來?

  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孟若喬抿著唇,看著泳池裡映出的倒影。

  她穿著紅色消肩禮服,裙長至腳踝,可在左側卻從腰際開衩,只要她一動,裙擺飄落,便若有似無地露出雪白長腿。

  短髮抓出了微翹的羽毛弧度,耳垂掛著艷紅的碎鑽耳環,就連臉也上了淡淡的妝,她已經好久沒這麼打扮過了。

  她原本想直接穿著套裝參加,可沒想到孟宛蕾卻帶了禮服給她,而且還讓她給設計師打扮。

  她原想推拒,可孟宛蕾卻堅持,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妥協。

  可是,穿得這麼美有什麼用?又不會有人看她……

  她忍不住抬眸,再次看向范士赫,可又倔強地別開臉,不懂自己幹嘛一直看他?

  孟若喬,你病了呀?明明生氣,明明討厭他,幹嘛又一直在意他?

  她瞪著泳池裡的自己,看到自己茫然的臉,好似連自己都不知原因,可是複雜的眼神卻又像知道什麼。

  她心驚,害怕地躲開眼睛。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一名中年男人靠近她,身上有著酒味,像是喝醉了,眼神直往她身上溜躂。

  孟若喬轉頭,認出這是某中小企業的老闆,評價不怎麼好。

  她不想理會,轉身想離開。

  「啊,別走嘛,我也一個人,我們剛好做伴。」中年男人抓住她。

  孟若喬皺眉甩開他的手,耐住口氣回話。「王老闆,你喝醉了。」

  「哈哈,我是醉了……看到你這麼漂亮的小姐更醉呀!」王老闆哈哈笑,見是在角落,更有恃無恐,不斷貼近她。

  「來來,陪我玩玩,就給你好處。」王老闆色色地看著孟若喬,尤其看到開衩的裙擺,笑得更下流。

  「嘖嘖!看看你這雙腿……」他伸手想摸。

  孟若喬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扭。

  「哦……」王老闆痛得叫出聲,可怕引人注意,他趕緊壓低聲音。

  「王老闆,請你自重。」孟若喬也不想惹事,教訓了下,鬆開手,懶得理他,轉身準備離開。

  王老闆卻不甘心,趁她轉身時用力抱住她,伸手摀住她的嘴巴。「你這娘們別想逃哦!」

  孟若喬曲起手肘往後一擊,王老闆痛得彎下身,可手卻還是不放開她。

  「放開!」孟若喬掙扎,抬起腳想踢他,看到她要踢人,王老闆一驚,嚇得急忙放開她。

  沒想到王老闆會突然鬆手,她一時停不下腳步,右腳一拐。

  「啊!」她驚呼,腳踝的疼痛讓她皺眉,剎不住身子,嘩地一聲,狼狽地跌進泳池。

  水聲引起注意,眾人往泳池看過來。

  「唔……」孟若喬想游上岸,可腳踝卻極痛,「該死!唔……」嗆了水,她痛苦地掙扎。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驚呼。

  一抹人影迅速跳進泳池,伸手抓住孟若喬。

  「咳咳……」孟若喬痛苦地抱住來人,被抱著游上岸。

  她用力咳著,狼狽地呼吸。

  「怎麼了?沒事吧?」范士赫也渾身濕淋,緊張地看著她,見她狂咳,他乾脆抱起她,快步走進屋裡,跟主人借個房間,快步將她抱進房。

  他將她放到床上,大手撥開她頰邊的發,臉上褪去了冷靜,是顯而易見的慌張。

  「還好嗎?哪裡不舒服?」他緊張地追問,見她不說話,乾脆自己檢查,「有受傷嗎?嗯?」

  孟若喬怔怔地看著他,看著渾身濕淋淋的他,還有他臉上的擔憂,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怎會是他救她……

  「啊!」他突然碰到她的右腳踝,她疼得低喊。

  「腫起來了。」范士赫皺眉,伸手要脫下她腳上的絲襪。

  「你做什麼?」她緊張地想伸手阻止。

  「別動!」他惱怒地對她吼。

  他第一次對她大聲,孟若喬不禁嚇了一跳,一時忘了反抗。

  絲襪被他粗魯地扯破,他抬起她的右腿,看到腳踝微腫,大手溫柔地按住,拇指開始揉壓。

  「會有點疼,忍一下。」他的臉色很難看,眉頭皺的很緊,聲音也很冷,可是手勁卻極溫柔。

  孟若喬咬唇忍住疼,眼眸忍不住放在他身上,她看得出來他在生氣,可是又不像在生她的氣,而且……他似乎在為她緊張。

  她想著他方纔的種種舉動,不想平常的他,難得看到他慌亂的模樣,她心頭浮起一抹異樣感。

  他身上的西裝濕了,頭髮還在滴水,褪去平時優雅尊貴的模樣,他看起來很是狼狽,可她覺得他比任何時候的他都好看。

  胸口起了騷動,像是早就存在的東西,可卻在此時爆發,讓她有點慌,有點亂,有點不知所措。

  「還很疼……」他突然抬頭,看到她的神情,未說完的話頓時停住,黑眸轉深。

  「為什麼這麼看我?」她可知她此時的神情可以讓男人甘願為她做任何事。

  「什麼?」她不懂他的話,眸光卻離不開他。

  從他瞳中的倒影,她看到陌生的自己。

  一個……很女人的自己,一個……動了情的自己。

  「你不該這麼看我。」他的聲音低啞,臉龐貼近她。

     不……

  她該躲開,該將他推開,可是她卻動彈不得,任他的唇覆上……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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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4:1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他的唇很軟,嘴裡有淡淡的酒香,有力的舌尖撬開她微顫的唇,彷彿也打開她悸動的心房。

    溫熱的大手也滑進裙擺,指尖撫過如奶油般的滑嫩肌膚,幾乎快接近甜美的花心。

    「不……」她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躲開他的唇,心裡凌亂得不知該怎麼辦。「會、會有人進來……」

    不是,這話太曖昧,像是暗示著什麼。

    孟若喬更緊張了,她急忙想轉話。「我是說……唔!」

    不讓她把話說完,他強硬地吻住小嘴,吮著香軟的唇瓣,他低喃,聲音是惑人的低啞。

    「噓,別說話。」他現在只想親她,用力抱她。

    誰教她要用這種眼神看她,誰教她的神情這麼動人,讓他想佔有她,在她芳心大亂時,趁此將她佔為己有。

    他知道此時的她無法抗拒他,想得到她就趁現在!

    說他卑鄙也好,誰教她要在他面前表現脆弱,是她不好,誘惑了他。

    「可是——」她還想抗拒,極力想躲開他的吻,可他的手卻扣住她的後腦,加重唇舌的力道。

    舌尖勾吮著她,一口一口纏吮著,很誘人的吻法,細啃著柔軟唇瓣,范士赫啞聲開口。

    「是你不好,誰教你要誘惑我?」他惡劣地將罪推到她身上。

    「我哪有啊?」手掌掙開她的手,指尖壓住花心,他把眉一挑。「你今天穿丁字褲。」

    高杈的裙擺,還配上丁字褲,她今天穿得極惹火,再怎麼躲在角落,可還是吸引男人的視線。

    他雖然站得很遠,可還是一直注意她,也看到宴會男人們注意她的眼神,那些眼神讓他極不悅。

    誰知他只是挪開視線一下,她就落了水。

    這女人,要沒好好看著她,她只會惹麻煩。

    他瞇眸,用力啃吮唇瓣,手指用力扯下棉薄的丁字褲。

    「沒辦法,衣服太貼身……哦!」他的手指突然揉上蕊珠,孟若喬輕喘,身體整個發軟,早忘了要抗拒他。

    或者,她根本也不想抗拒。

    指尖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她凝視他,兩人眼眸相對,他掠奪的慾望是那麼明顯,而她,則在他瞳中看到意亂情迷的自己。

    瞬間,像是淪陷了,她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手指插進他發間,張開嘴,放肆地吻住他的唇舌,腿也跟著勾住他的腰。

    他接受她的熱情,兩人唇齒交纏,激烈地吮吻,在花心揉弄的指尖也加重力道,不斷來回摩擦稚嫩花唇。

    她探出舌尖,激情地吮著他的嘴,手指撥亂他的發,兩人吻得激烈,像兩團火彼此燃燒。

    他吻著她,舌尖在小嘴裡肆虐,長指也不放過另一張甜美小嘴。

    她扭動著,齒尖咬著他的唇,小手也大膽地來到他的男性。

    手指解開褲頭,她將手探進褲子裡,放肆地握住滾燙炙鐵。

    「哦……」他粗喘,在花徑進出的長指因興奮而猛烈,拇指壓著花口前端蕊珠,恣意揉捏。

    他挑逗她,要讓她在情慾前投降,她也不甘示弱,小手套弄著男性碩大,指尖廝磨敏感的傘端。

    這女人,她大膽得讓人瘋狂!

    范士赫再也無法克制腹下早已難耐的慾望,長指抽出花徑,沒了阻礙,愛液豐沛流出。

    他抬起她的臀,熱杵對著顫抖的艷紅花唇,窄臀一挺,瞬間擠進緊窒的花器,充實綿密的花肉。

    「啊!」她輕吟,嬌胴因被充實的酥麻而輕顫,下腹跟著用力,幽徑頓時更緊窒,將男性圈得更緊。

    美妙的緊實包覆讓男性更為堅硬滾燙,他不疾不徐地退出,再猛然衝刺,深深地搗入水穴。

    他進得那麼深,讓她迸出愉悅的快意,小嘴逸出嬌吟,她抬起臀,嬌然迎合他的律動。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孟若喬早已無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扭著嬌胴,不斷地呻吟。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所有一切,只能瘋狂著迷地擁有他,讓身體愉悅地承受他的進出。

    「赫啊……」她喊著他的名字,小嘴找到他的,舌尖探進他嘴裡,與他熱情交纏,雙腿更緊緊勾住他的腰,在他律動時扭臀迎合,她忘了腳上的傷,只想緊緊抱住他。

    動心了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他不是她能愛的人,她知道她在犯罪,這是錯誤的,可是她無法抗拒,明知不該,可她的身體卻將他纏得更緊,在他想退出時,花壁緊緊吸附,不讓他輕易退離。

    那緊實滑膩的吸附,讓范士赫忘情呻吟,衝刺的男性加重撞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嬌吟迸出唇瓣,「再用力一點!」她緊緊纏著他,指尖幾乎陷進他的肌膚。

    她不想去思考,只想用力地抱住他,至於罪惡感,就讓她暫且遺忘吧!

    她的甜美和狂亂幾乎逼瘋他,手掌粗蠻地拉開她的腿架在手肘,他狂野地攻擊柔嫩花器。

    一次又一次,聽著她美麗的呻吟,兩人瘋狂地擁著、吻著、結合著,直到極致的歡愉來臨。
   
    自宴會後,他們的關係添了曖昧,明知不該,可他卻像是故意般,總是用火熱的眼神望著她,而後便將她擒入懷裡,用力吻她,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

    她想反抗,可最後總是失敗,她知道原因,她的反抗總是稍稍地推拒,彷彿只是想減輕一點罪惡,可最後還是任他為所欲為。

    兩人的關係變複雜了,他幾乎是住在她那裡,她每天都在他懷裡醒來,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可她卻讓他碰觸她所有一切。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啊!」突來的疼痛讓她輕吟。

    「你不專心!」范士赫鬆開嘴巴,看著被他咬出齒痕的細肩,再以舌輕舔過,輕柔地吮吻。

    這是他的辦公室,她半赤裸地趴在辦公桌上,襯衫上的扣子早已被解開,胸乳被推出胸罩,裙子也被推到腰際,絲襪早已被扯爛,破碎地丟在地上,蕾絲小褲掛在小腿,而他的男性則深埋在她體內。

    手掌從腰際往上滑,握住一團嫩乳,手指拈住蕊尖,讓早已尖挺的乳蕾在指腹間轉弄,窄臀挺了一下,讓男性緩慢地在花穴裡淺淺抽撤。

    她咬唇,眉尖因難耐而擰起,「別這樣,會有人進來。」

    她沒有鎖門呀!

    「沒我的允許,誰敢擅自進來?」他用力捏住雪白乳肉,速度放得更緩,幾乎是折磨她,讓碩大擦過敏感花壁。

    「快一點……」受不住他的緩慢,孟若喬痛苦地扭著臀,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懲罰她剛剛的分心。

    「你剛在想什麼?」果然,范士赫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吐氣地輕問,另一手則來到她的私處,拈住早已充血的軟核,恣意扯弄。

    他的逗弄讓她慾望高漲,而他卻是更故意,停住動作,讓男性靜止在幽徑不動。

    她咬唇,對他的故意又氣又惱。

    「不要就出去!」她轉頭瞪他,臉蛋因情慾而泛紅,生氣的臉有著女人的勾人嫵媚。

    黑眸輕閃,劃過讓她快腿軟的火花,他低頭吻住她。

    「不要!」她還在生氣,伸手推拒他的接近。「出去!」她掙扎,可扭動卻讓花穴更緊。

  「該死!」他差點忍不住提早在她體內崩潰。

  范士赫抓住她,將她摟進懷裡,抱著她坐進牛皮椅,見她還要掙扎,索性往上用力一頂。

  「啊!」突來的頂弄讓她渾身虛軟,頓時忘了反抗,小手扣住他的肩,抓皺他的襯衫。

  他抱住她的腰,手掌揉弄兩團嫩乳,俊龐勾著散漫又誘人的笑。「想要就自己動。」

  她咬唇瞪他,她要有志氣一點就跳離他身上,她就不信他不會馬上把她抓回來,在體內的火熱可是說明他對她的渴望。

  可想是這麼想,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誰教她也渴望他?

  她只好抬起臀部,生澀地讓甬道慢慢吞吐他,卻發現這樣的起落增加摩擦的快意,而且可以任她主宰。

    她不禁覺得好玩,起伏的動作加快,享受著摩擦過的快意,放恣地吞吐他的慾望。

    而嫩乳也跟著她的起落而躍動,瑰紅乳尖在他指尖輕晃,透著美麗光澤。

    他張嘴含住乳蕾,享受著她的吞吐,舌尖也勾纏著蓓蕾,互相含吮著兩團飽滿軟嫩。

    胸乳因他的舔吮而酥麻,不一會兒,她就抓到讓自己歡愉的角度,讓男性頂弄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她起伏得更快,劇烈地吸附著男性,他的牙齒突然啃住乳尖,男性在她往下吞噬時猛然往上一頂。

    「啊!」她嬌啼,身體猛然一軟,瞬間達到高潮。

    可他還沒滿足,他抱起她,讓她躺在辦公桌上,男性微微退出花穴,再激烈地進入,深深撞擊緊窒收縮的花心。

    「啊……不……」猶處於高潮的小穴極敏感,男性的貫穿搗出更多黏膩的花露,順著大腿曲線蜿蜒而下。

    豐沛的花蜜讓他進出得更順暢,每一個抽撤都攪出更浪人的聲響,緊窒花壁也將他絞得更緊。

    「別啊!」太激烈了,她受不了地求饒。「還……還要上班……」他這樣教她今天怎麼上班?

    「你想要的。」范士赫低頭含住蕊尖,窄臀加重撞擊的力道,攻擊著花心各處。「瞧,你吸得這麼緊,根本不想放我離開。」

    他握住雪乳,舔過乳蕾,唇瓣噙著邪肆的笑。

    而衝刺的男性更猛烈,幾乎想將柔軟的花器搗壞,讓她只屬於他。

    過多的歡愉讓她無力嬌吟,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不斷淹向她,幾乎快將她淹沒,她覺得自己快死在他身下了。

    花壁收縮得更劇烈,緊密的痙攣將男性碩長吸得更緊,直到他深深一個埋入,她發出媚人嬌啼。

    小穴頓時湧出甜膩花露,他跟著低吼,仰頭享受著花肉的緊密縮放,才甘心在她身體釋放。

    好一會兒,辦公室中只剩凌亂的粗喘。

    他抱著她坐進椅子,讓她癱坐在身上,手掌輕撫著她的背,男性仍親密地埋在她體內。

    汗濕的臉貼著他的胸口,她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他的男性仍未離開,仍在她體內。

    這樣的感覺比歡愛還親暱,她不禁不自在起來,起身想離開他。

    他卻不許她走,「去哪?」他問,手掌捧住胸乳,在掌中撫弄。

    她抓住他的手,低頭說道:「該整理一下,還要上班。」

    見她不看他,范士赫勾唇,手指勾起她的臉。「怎麼?有罪惡感?覺得對不起蕾蕾?」

    被說中了,孟若喬咬唇,見他嘲弄的眼神,不禁惱怒。「難道你不會嗎?」

    「是不會。」因為他從來就沒對不起孟宛蕾過。

    「你!」孟若喬瞪他,見他冷淡無所謂的模樣,她更氣了,她推開他,跳離他身上。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揚頭看他。「也是,早就知道了,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懂什麼是忠實。」所以他才不會心虛,所以他才能這麼理所當然,只有她被罪惡感包圍。

    范士赫勾起唇,將背靠近椅子,也不急著整理自己,懶懶地注視她。「別忘了,你也是共犯。」

    孟若喬霎時說不出話來。

    是,他是不忠實,可她不也沉淪了嗎?明知不該碰,明知該拒絕,卻又一次一次任他抱她。

    看著她受傷的神情,俊龐沉了沉,心情也跟著惡劣起來,可唇瓣卻勾起一貫的嘲諷。

    「覺得對不起蕾蕾,那為何不拒絕我?」

    「我——」

    他起身走向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聲音放得極低,黑眸掠過一抹銳利。「你愛上我了,是吧?」

    孟若喬一驚,她拍開他的手,急切地否認,「我沒有!」

    「是嗎?那為何讓我抱你?明明覺得罪惡,為何不拒絕我?」他卻不信她的話,緊盯著她臉上的慌亂。

    「我……」她的眼神驚慌,對上他銳利的眸光,更是心慌意亂,那心底的秘密連她也不敢看,他憑什麼問她?

    有未婚妻的人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招惹她的人明明是他!

    「只、只是需求而已!」她朝他吼,極力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

    「需求?」范士赫微瞇起眸。

    「對!需求!」她抬起下巴。「等我膩了,咱們就一拍兩散,你結你的婚,我回我的小鎮,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他重複她最後一句話,黑眸掠過一抹怒焰,可俊龐卻勾著笑。「很好。」

    好個一拍兩散,各不相干!

    「那麼,你就繼續你的罪惡感吧!我的共犯。」他粗魯地扣住她的下巴,低頭粗暴地吻她。

    「唔!不……」疼痛讓她皺眉,正想伸手推開他時,他卻突然放開她。

    手機鈴聲剛好響起,范士赫接起電話。「蕾蕾?」

    聽到這名字,孟若喬一愣,見他眉眼立即放柔,她別開眼。

    「嗯,我下午沒事,好,我去接你。」他掛掉電話,隨即走進休息室,不一會兒,換了另一套西裝出來。

    「我下午不進辦公室了,沒事不用找我。」他冷淡吩咐,穿好西裝外套,隨即走出辦公室,視線自始至終都沒看向她。

    孟若喬看著他離開,想著他對孟宛蕾的溫柔,還有對她的冷漠……也是,人家是未婚妻,她是什麼?

    唇角嘲諷地勾了勾,她笑得蕭索,彎下身撿起丟在地上的絲襪,手指用力一握。

    「可惡!」她氣得踢了辦公桌一腳。

    她在難過什麼?有什麼好難過的?他本來就不屬於她,本來就屬於另一個女人。

    她才不希罕他,一點也不希罕!

    緊咬著唇,孟若喬用力眨去眼睛裡的淚,不許自己哭,沒什麼好哭的!

    她深吸口氣,準備轉身離開時,眼角卻瞄到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開了一道縫。

    應該是剛剛被她踢開的……

    她蹲下身,想要將抽屜推進去。

    「嗯?」她突然皺眉,抽出壓在黃色信封下的照片,一看到照片上的人,她愣了愣。

    「這不是我嗎?」照片上的她穿著T恤牛仔褲,笑著和旁人說話,而背景則是小鎮。

    她覺得奇怪,又看到黃色信封沒封緊,露出照片一角。

    她拿出信封,站起身,將信封中的東西全倒到桌上。

    「這……」她瞪著桌上的照片,全都是她的照片,為什麼范士赫會有她的照片?

    而且看這角度……都是偷拍的!

    他找人偷拍她?

    孟若喬不敢相信,乾脆將抽屜全部搬出來,檢查裡面的東西。

    她隨手抽出一疊紙,翻看了下,愈看她眼睛睜得愈大,「這怎麼……」資料上全部寫著她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

    她皺眉,不懂了。范士赫調查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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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范士赫為什麼調查她?

  她看過所有調查資料,記錄著這兩年來有關於她的一切,就連照片也是這兩年來的她。

  孟若喬心裡儘是疑惑,她想問范士赫,可是他這幾天好像很忙,不僅沒到她的公寓,到公司也是吩咐完她工作的事,大略處理一下,人就離開公司了。

  結果幾天過去了,她完全找不到機會問出疑惑。

  他在忙什麼?感覺好神秘。

  才想著,電梯門突然打開,范士赫走出電梯。

  「執行長。」孟若喬立即起身,卻發現他身上的西裝和昨天是同一套,他沒換衣服,他昨天沒回去嗎?

  那他昨天在哪?

  看到范士赫走進辦公室,她忍不住跟了上去,直覺想開口詢問,可話到嘴邊卻又吞進嘴裡。

  她憑什麼問他?他昨晚在哪過夜管她什麼事?

  站在休息室門口,孟若喬悶悶地在心裡想著,心裡有說不出的澀然。

  休息室的門打開,范士赫看到她站在門口,眉尖輕揚。「有事嗎?」他淡淡開口,低頭扣著袖口的扣子。

  「我……」她想問他最近在忙什麼,昨晚去哪了,可是她憑什麼問?「今天的行……」

  「全部挪開,我另外有事,今天就不進辦公室了。」整理好衣服,范士赫抬頭看著她,眸光掠過一抹異樣。

     「休息室的衣服幫我送去讓人乾洗。」語畢, 他隨即走出辦公室。

  「是。」看急他匆匆的,是什麼事能讓他放下工作?

  孟若喬皺眉,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腦子卻忍不住一直去猜測。

  是誰讓向來愛清潔的他穿著同一套西裝?是誰讓工作狂的他放下工作?他現在是準備去見那個人嗎?

  垂下眸,孟若喬走進休息室,拿起西裝外套,將臉埋進外套,聞到他的古龍水味。

  想到他方纔的冷淡和忽視,心頭不禁有點酸。

  「啊!討厭!」她在難過什麼呀?

  孟若喬惱怒地用力丟下西裝,一張紙卻從口袋掉了出來。

  她拿起名片,頓時一愣。

 「婦產科?」他怎麼會有婦產科的名片?一個大男人去婦產科做什麼?

  她停止猜測,心裡大約有底了。

  男人去婦產科做什麼?當然是有人懷孕了:他又沒鬧什麼花邊新聞,懷孕的對象也只有一個而已……

  「是嗎?懷孕啦?」那麼婚期也不遠了吧?

  「真好,恭喜了!」她喃喃自語,臉上流露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難過,明明在笑,可卻像在哭。

  她閉上眼,用力忍住眼裡的酸澀。

  反正早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她和他就像兩條平行線,現在的交集只是意外,遲早會散的。

  她才不在乎呢!沒什麼好在乎的。

  「是呀!我才不在乎……」孟若喬輕喃,拚命說服自己,只是卻連她自己也知道,這句話有多不真實……

  真的不在乎,那她為何到這裡?

  孟若喬抬頭看著醫院,真的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她到醫院做什麼?是想證實什麼?

  她忍不住笑了,她笑自己,不知在執著什麼?知道事實真如自己想的,那她就會高興了?會開心了?

  不!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會。

  「孟若喬,你真是夠了!」不想承認的心,可她的身體卻比她還誠實,不然她也不會到這了。

  「喬喬?」孟婉蕾微訝地看著她。「你怎麼會來醫院?身體不舒服嗎?」

  「姐?」沒想到會撞見,孟若喬一愣,勉強扯出笑容,可眼神卻心虛地移開。「沒,我很好。」

  「沒生病就好。」孟婉蕾微微一笑。「你是來找士赫的嗎?他去停車了,是有公事要找他嗎?」

  「沒,我沒有要找他。」孟若喬的語氣有點慌,看到孟婉蕾的疑惑,她急忙緩下口氣。「我只是剛好經過。」

  孟婉蕾也沒多想,「這樣呀……」

  「嗯……」孟若喬咬了咬唇,眼睛直覺看向孟婉蕾的肚子。

  「怎麼了?」發現她的視線,孟婉蕾摸著肚皮,羞澀地笑了。「喬喬,你知道啦?」

  「啊?」孟若喬收回目光,看著孟婉蕾臉上幸福的笑,胸口霎時緊縮。

  「怎麼?士赫沒跟你說嗎?」孟婉蕾微微疑惑,可卻止不住臉上的笑容。「我有了,三個多月了。」

  果然……「是、是嗎?恭喜了。」孟若喬擠出笑容,卻看不見自己的笑有多勉強。

  孟婉蕾輕摸著肚子,臉上泛著即將當母親的美麗微笑。「士赫也很高興,他這幾天都在陪我,一定很少進公司吧?」

  「嗯……」孟若喬怔怔看著她臉上的笑,胸口不斷刺痛。

  為什麼這麼疼……她有那麼喜歡他嗎?

  明知道不屬於自己,可她還是喜歡了嗎?所以明明心裡有著罪惡感,可是她卻還是陷阱去了,是嗎?

  孟若喬,你有這麼傻嗎?

  「對了,這件事先別告訴爸爸,我怕他生氣。」孟婉蕾有點無奈,卻掩不住臉上的喜悅。

  「不過我和士赫已經商量好了,一個月後就舉行婚禮,不然到時肚子大起來就不好看了。」

  「是呀!」是呀,人家都要結婚了,小孩也有了,她呀,還看不清嗎?

  本來就不屬於她,本來就沒有交集,難怪他最近總對她視若無睹,應該是打算藉機遠離她吧?

  何必呢?根本沒這必要,她也只待三個月……不對,這種時候要識相點,她孟若喬才不當那種惹人嫌的悲慘女人。

  「喬喬,到時候要來參加我和士赫德婚禮哦!」

  「不了,」孟若喬扯了扯唇,「那時小鎮正忙,我恐怕挪不出時間……」

  「喬喬?」孟婉蕾突然驚呼。「你怎麼哭了?」

  哭?她有哭嗎?

  孟若喬眸光怔然,伸手碰臉,指尖卻沾到不該有的濕潤,「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孟婉蕾從包包拿出面紙,擔心地遞給她。

  「沒……我只是為姐姐開心。」孟若喬別開眼,急忙擦去臉上的淚。

  聽到她的話,孟婉蕾一愣,繼而笑了,她拿面紙幫孟若喬擦淚,語氣很是溫柔。

  「喬喬,我知道我們兩個姐妹向來不怎麼親,不過……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我知道,我也不討厭你。」孟婉蕾不是一個惹人厭惡的女人,在孟家的時候,她從來沒欺負過她,即使不像姐妹,可是孟婉蕾對她也不壞。

  壞的人是她!

  看著孟婉蕾單純的模樣,孟若喬不禁覺得愧疚,她不知道她和范士赫的事,不知道她其實很壞。

  她覺得很罪惡,孟婉蕾明明對她不壞,可是她卻對不起她,不只和范士赫上了床,還喜歡上他……

  「對不起……」

  「什麼?」孟婉蕾抬眸,臉上有著疑惑。

  「沒。」孟若喬搖頭微笑。「姐,我該回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孟婉蕾拍拍她的手。

  「嗯,那我走了。」是呀,是該走了。

  她是該離開不屬於她的……不,她從來就沒擁有過。

  他對她,只有冷淡,動情的只有她。

  還好,只有她。

  忍住心口的痛,孟若喬轉身,堅決地離開。

  范士赫踏出電梯,習慣性地抬眸看向秘書室,卻意外地沒看到人。

  他一怔,看了時鐘一眼。

  九點多了,孟若喬怎麼不在?

  他微皺眉,打開辦公室的門,也沒看到她的人影,再走到休息室,裡面也沒人。

  她人呢?

  他知道她不會是遲到的人,甚至為了和他賭口氣,她比誰都早上班,早早就將他要的東西準備好,然後再用得意的表情睥睨他。

  想到她那自得的神情,唇角不禁微勾,俊龐微柔。

  難道跑到別的樓層去了嗎?

  范士赫走出休息室,坐到辦公桌前翻了下堆積的工作,一邊等她出現,可等了好一陣子,他公文都看完三份了,卻一樣沒看到她的人。

  他不禁狐疑了。他伸手撥打電話,「管理室,孟秘書今天有進公司嗎?沒有?」她沒來公司?那去哪了?

  他掛斷電話,撥打她的手機。

  「您拔的號碼目前暫停使用……」

  她停話了?

  范士赫緊皺眉頭迅速起身,準備到公寓找她。

  正要打開門,門卻先開啟。

  「怎麼?你要出去嗎?」孟婉蕾笑著看他。

  「嗯!有點事。」范士赫臉色沉鬱,薄唇微抿,隱隱帶著一絲焦躁。

  察覺他的異樣,孟婉蕾沒說什麼,轉頭看了看秘書室。「沒看到喬喬,她人不在嗎?」

  「我也不知道。」他也要找她。

  「我想喬喬應該離開了吧?」

  孟婉蕾的話讓他正視她,見她神色自若,黑眸微昧。「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孟婉蕾微微一笑,姿態一貫優雅。「前天我在醫院門口遇到她。」

  范士赫皺眉。「你對她說了什麼?」

  「說實話呀!」孟婉蕾笑的無辜。「告訴她我懷孕的事,還有這幾天你都陪著我。」

  「你故意誤導她?」他知道孟婉蕾絕不只說這些,以他對她的認識,她一定加油添醋更多。

  「她要想偏我也沒辦法。」孟婉蕾聳了聳肩。

  「你和我的身份,她能不想偏嗎?」范士赫抿著唇,神情不悅。

  孟婉蕾一點也不愧疚。「那該怪的人是你吧?是你什麼都不說,才會讓喬喬想偏的,不是嗎?」

  范士赫抿唇不語,知道孟婉蕾說的是事實,他是什麼都沒對孟若喬說,明知她在掙扎,可他卻逕自眼睜睜看著。

  他是故意的,他想要她親自開口,親自承認,她不是對他沒感覺,承認她早已愛上他。

  「為什麼這麼做?」

  孟婉蕾笑了,優雅中有著嘲弄。「你不會覺得她很討厭嗎?什麼都擁有,讓人嫉妒。」所以她才想破壞,想讓孟若喬難受,就算一下下也好,她也想讓她嘗到痛苦。

  「她是無辜的。」范士赫沉了眸,看透她笑容裡的痛苦,語氣不由得放柔。「她什麼都不知道。」

  「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你早已愛上她,你不也是因為這樣惱她,所以才一直招惹她,所以才什麼都不說,任她沉浸在和未來姐夫有染得罪惡中,讓她在罪惡中心虛掙扎嗎?」

  范士赫無話可說,他確實怎麼做。

  兩年前,他對一個女人動了心,他眼裡和心底有了她,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就瀟灑離開了。

  她沒錯,動心的人是他。

  可是,他卻不甘心,憑什麼只有他烙印了她的身影,而她卻一無所知,這樣不公平。

  他偷偷看了她兩年,看著她對別人笑,看她生活得快樂自在,而他嫉妒得要命。

  讓她露出笑容的人不是他,她看的人也不是他。

  只有他,像個小偷似的一直看著她。

  這種情形讓他越來越不悅,也越來越焦躁,他想要她接近他,要她的眼中印上他的身影。所以,才有了度假中心。

  這企畫不是一定要在東部,可他還是獨排眾議,強硬要在東部建設,他知道她一定會出現。

  果然,她出現了,美麗又耀眼的姿態讓他震撼。

  他蓄意招惹她,讓她生氣,讓她氣他,討厭也無所謂,只要她能深深記得他,如他記得他一樣。

  多拙劣的方式啊,可他卻只能想這辦法。

  見他沉鬱得神情,孟婉蕾笑了。「士赫,我們都一樣。」她和她太像了,自尊心太高,不肯輕易示弱,不敢讓人發現自己真正的樣子。

  所以偽裝,所以冷漠,就怕輸了一切,可是卻不知道其實早在不甘心的那一刻,就早已輸了。

  范士赫不語,僅是繞過她,快步離開辦公室。

  「喬喬?」嚴君奕挑眉看著侄女,見她又發呆,狹長的黑眸微微一昧,拿筷子敲她的頭。

  「哦!」吃疼的孟若喬捂著額頭瞪他。「小舅,你幹嘛打我?」

  「我也想問你,吃個晚餐你可以發那麼多次呆,是在想什麼?」嚴君奕吃口菜,眼神直盯著侄女。

  說什麼去花蓮玩,玩回來後卻魂不守舍,三不五時就發呆,不然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擺出失戀的臉。

  她是去玩,還是去談戀愛?

  「沒有呀!」孟若喬低頭扒飯,極力躲開小舅觀察的眼神。

  她這個小舅只大她八歲,是外婆意外生下來的,和去世的媽媽年紀相差很大,所以媽媽對小舅來說不只是姐姐,也是母親,誰知老媽卻被老爸拐去當小老婆,聽說當年小舅可是氣了好久不理老媽。

  後來雖然和好,可是小舅還是對老爸視而不見,尤其在老媽過世後,他對老爸更是討厭。

  不過小舅很疼她,要是讓小舅知道她在台北的事,小舅一定抓狂。

  小舅生氣起來很可怕的。

  「是嗎?」從小看她長大,嚴君奕早摸透她了,看她這模樣擺明是在心虛,他皺眉,「喬喬,你有什麼事在瞞小舅?」

  「沒、沒有呀!」孟若喬的臉幾乎埋進碗裡。

  「喬喬,你知道小舅最討厭人說謊……」

  「啊!」孟若喬趕緊跳起來,「我吃飽了,小舅,我有點渴,我去雜貨店買個飲料,順便幫你買煙。」

  說完,她趕緊逃出門,一走離家,她立即鬆了口氣,可又想到自己態度不就表明她有事瞞小舅嗎?

  「完了,待會回去一定會被逼問。」孟若喬低頭,忍不住歎氣。

  她到地在搞什麼呀?會來這幾天一直在恍惚,結果什麼事都做不好,連鎮長都求她暫時休假別去上班了。

  明明離開北部了,可她的心卻像還留在那裡,人是回來了,可卻還是一直想著他。

  明明不該想,卻忘不掉,怎麼會這樣?她什麼時候喜歡他成這樣了?

  「孟若喬,你是在走衰運嗎?」她踢著石子,小臉有著落寞,好不容易喜歡上人,可對方卻是自己未來姐夫,有沒有這麼狗血呀?

  而且喜歡了又怎樣?他對她又沒有意思,就算上床又怎樣,那也只是男人的慾望,而且他從一開始就屬於別人了。

  「該忘了呀!」她苦澀地扯唇,吐了口氣,抬起頭卻怔了目光,腳步立即停住。「你……」

  她怔怔看著前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范士赫……」

  他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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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4: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孟若喬有點激動,差點想衝上前抱住范士赫,可看到他面無表情,一貫地冷漠,倒顯得她像傻瓜。

  范士赫定定看著她,離開辦公室後,他立即開車到這裡找她,可看到她,他卻突然不知該對她說什麼。

  他的心裡煩躁,可他偽裝慣了,冷淡是他習慣已久的面具,他不知該怎麼拿掉,他只能貪婪地看著她,滿腔的話,卻不知如何說出。

  他遲遲不說話,孟若喬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你在這裡幹嘛?」

  她瞅著他,明知不該,可心裡還是有著期待。她真的成了壞女人了。

  范士赫沒有說話。

  「幹嘛不說話?平時不是很能講?現在變啞巴了嗎?」她諷刺他。

  他看著她,淡淡開口,「你想聽什麼?」

  「我想聽什麼?」孟若喬好笑地重複他的話,「哈,我什麼都不想聽。」找她的是他,他為什麼擺出一副施捨的姿態?

  她瞪他一眼,轉身要離開。

  見她要走,范士赫一急,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別走。」

  孟若喬停下腳步,看著他的手,再抬眸看他,小臉有著難受和疑惑。「范士赫,你到底想幹嘛?」

  「孩子不是我的。」他艱澀地開口,他不習慣解釋,最後只能說出這一句。

  「啊?」孟若喬皺眉看他,「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范士赫沒回答,這是孟宛蕾的私事,他沒有權利說出來。

  見他又不吭聲,孟若喬徹底惱了,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范士赫,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鬼話嗎?未婚夫是你,孩子當然是你的,我可從來沒看過或聽過孟宛蕾有別的男人,再說,孩子是不是你的關我什麼事?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我……」

  「還有,」她打斷他的話,美眸憤怒地瞪著他。「范士赫,我問你,你為什麼調查我?」

  她的質問讓他一怔,眸光微閃。

  「我看到你辦公桌抽屜裡的東西了,有我的照片和我的資料,你派人調查我,偷拍我做什麼?」

  范士赫抿唇,不知該怎麼解釋。

  跟她說,他愛她很久了,所以像個變態似地讓人調查她,每個月寄她的照片給他嗎?

  要跟她說,他的嘲諷和冷漠都是故意的,因為心動的只有他,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故意惡劣,要讓她記得他嗎?

  要跟她說,他和孟宛蕾什麼都不是,未婚夫妻只是掛名,只是他卻從沒跟她坦白,惡質地看她罪惡的模樣,只因為他想看她有多在乎他?

  可是,他說不出口。

  孟宛蕾說得對,他們這種人,自尊心太高,早習慣掌控一切局面,習慣輕易到手的一切,因此,無法認輸。

  他愛上她,卻也惱她。

  因為,他愛了她兩年多,她卻是直到最近才將他放進心底,這不公平,教他怎麼甘心?

  所以,才會故意折磨她,就是想報復她,想消除心裡的惱意。

  多麼無聊的自尊心,可他就是這樣。

  「無話可說了嗎?」他的態度讓孟若喬死心,認定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只有她這傻瓜,心裡傻傻的還有期待。

  動了心的她,是個蠢蛋。

  她緊咬著唇,不想再看他,轉身跑離。

  范士赫伸出手,卻抓不到她,失落地看著空蕩蕩的手,他澀然笑了。「我只是……想讓你愛上我。」

  只是這樣而已……他只有這樣單純的願望,可是卻說不出口。

  落寞的低喃,只有自己聽聞……

  「范士赫,你當我是笨蛋嗎?」孟若喬氣得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想到他的態度,心裡又氣又惱。

  問什麼都不回答,只會擺出那張臉,就算說個謊騙她也好呀,可他卻什麼都不說。

  而她,卻笨得心裡有期待,對他找來感到喜悅,以為……以為他也有點喜歡她。

  她還是貪心了嗎?

  所以得到懲罰了,又難過了一次。

  「孟若喬,你這白癡。」她罵自己,「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抹去淚水,她拚命呼吸。

  不能讓小舅發現,她得若無其事地回去才行。

  吐口氣,她抬起頭,卻看見有人在她家門口接吻,她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該怎麼反應。

  是鎮上哪對愛情鳥啦?要親熱不會回家裡哦,在失戀的人面前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馬的哩,這一對一定會有報應。

  突然接吻的男人推開女人,不知了說什麼,旋即走進屋裡。

  嗯?怎會走進她家?

  孟若喬皺眉,看到女方往她這裡走來,她原想躲起來,但在街燈映照下,她卻覺得女方的身影有點眼熟。

  嗯?

  突然,女人的身影來到燈下,孟若喬立即瞪圓眼。

  女人也抬起眼,發現她,也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你看到了?」

  「你……」是,是孟宛蕾?「那、那……」她抖著手指比著自己家,那個男的不會是……

  「別說出去。」孟宛蕾開口請求,「喬喬,可以嗎?」

  「你、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怎麼都不知道……

  「除了士赫,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范士赫也知道?她想到范士赫方纔的話,「小孩……」

  「不是士赫的。」孟宛蕾回答她,小臉輕揚,神色沒有一絲歉疚,「那天在醫院的話全是騙你的。」

  「為什麼要騙我?」孟若喬一臉不解,而且小孩不是范士赫的,那是誰……哦,不,孟若喬不敢問。

  孟宛蕾垂下眸,唇瓣勾起一絲微澀,「我一直很嫉妒你,說不討厭你是騙你的,我很討厭你。」

  孟若喬愣住了,霎時不知該說什麼。

  「爸很疼你,雖然他也疼我,可是你一出現,爸的注意力只會放在你身上,不只這樣,你還有個好媽媽,你是阿姨和爸心中的寶貝,就連『他』……也把你當寶一樣疼,士赫也是,他的眼裡只有你。」

  「哪有?范士赫他明明對我很壞……」

  「他只對你一個人惡劣,因為他想引起你的注意,若是他不在意的人,別說說話了,他連看也不會看一眼,而我和他只是朋友,或者該說是交易的夥伴。」

  「交易?夥伴?」孟若喬聽不懂。

  「你不知道吧?范士赫對你一見鍾情,在兩年前就開始了。」

  「怎麼可能……」她不信。「他有看過我嗎?所以他才調查我……」

  「你看到了?」孟宛蕾挑眉,「他只是想知道你的事,可是又放不下自尊去接近你,所以只能派人調查你,可是他還是受不了一直在遠處看你,所以才會有度假中心的開發計劃。」

  「什麼?」孟若喬張大嘴。

  「他為了讓你出現在面前,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花了很大的代價。」孟宛蕾看著她,笑容有著一絲寂寞。「所以我才說我羨慕你,你身邊的愛好多好多,讓我想破壞。」

  「姐……」

  「對你說謊也是這樣,我想看你難過,看你傷心痛苦。」孟宛蕾深吸口氣,驕傲地抬起臉,「我不會道歉的。」

  「想看我傷心難過,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孟若喬不禁疑惑。

  「因為想讓你為我保密,總要付出點代價。」孟宛蕾回答得冷淡,「再來……士赫跟我很像。」她頓了頓,才又續道:「我們同樣驕傲,他愛你,可是卻開不了口,因為他愛你兩年多,可是你動心卻是最近。」

  「啊?」什麼跟什麼?

  「呵,你懂吧?」孟宛蕾笑了,「這很不公平的,先說愛就像是輸了,明知愛情不是賭局,可是卻還是無法放下自尊,因為無法確定對方的心……」她的目光遙遠,像在說自己。

  孟若喬皺眉,「我不懂,愛情跟自尊有什麼關係?自尊心太高,最後傷的還不是自己?」

  「是呀,傷的是自己……」孟宛蕾垂眸低喃,好一會兒她才抬起眸,「士赫來找你了吧?不過你們一定沒有談出結果是吧?」

  「嗯……」她想到范士赫冷漠的模樣,又想著孟宛蕾的話,不禁猜測。

  難不成范士赫是來跟她解釋,可是因為無聊的強烈自尊心,所以什麼都說不出口嗎?

  「你如果不主動接近他,是得不到他的。他肯來找你,就表示他的自尊已經放下一半了。」

  「太複雜了。」孟若喬搖頭,覺得太難理解了,搔了搔頭,她看了孟宛蕾一眼。

  「雖然你說討厭我,不過我還是同樣一句話,我不討厭你,還有……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說完,她隨即往後跑,準備去追某個人。

  孟宛蕾看著她離去,想著她方纔的話,不由得笑了。「其實我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你。」

  「范士赫--」孟若喬氣喘吁吁地叫住前方的人影。

  范士赫停下腳步,鬆開準備開車門的手,驚訝地轉身看她。

  她……怎會追來?

  孟若喬彎著身子用力喘氣,她吞了吞口水,等喘得過氣了,才挺起身子,見他還是像個呆瓜一樣站在原地,忍不住翻個白眼。

  「范士赫,你就什麼話都不說,就打算這麼走了?」她擦腰瞪他。

  范士赫不語,僅是淡淡回視。

  見狀,孟若喬只好自力救濟,她努了努嘴,「我剛遇到孟宛蕾,和她聊了一下。」

  范士赫一怔,瞧見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直覺皺眉,孟宛蕾跟她說了什麼?

  孟若喬賊兮兮地笑了,「聽說,你暗戀我很久了?」

  范士赫抿唇,神情一樣冷靜,只是眼眸卻微微不自在。

  「而且,還不敢跟我告白,所以像個變態一樣調查我,明明暗戀我,卻裝作不認識我,然後動不動就惹我生氣,想讓我記得你?」

  她繼續逗他,就是要打破他臉上的面具。

  她的話讓他口乾,臉上的揶揄讓他更是不自在,自尊心不許他示弱,他傲然睨視。

  「這種鬼話你也信?」不,他明明不想這麼說,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是不信呀。」孟若喬聳肩,「我就知道這些都是假話,你怎麼可能暗戀我,還對我一見鍾情?哈哈,好好笑的笑話。」

  笑話?他對她只是笑話?很好。

  范士赫冷下臉,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喂。」孟若喬趕緊抓住他的手,「幹嘛?生氣啦?」真是,這麼經不起玩笑。

  「放手。」他冷冷看著她。

  「不放。」真放了他就跑了,孟若喬抱得更緊。

  范士赫皺眉,不懂她想做什麼,孟宛蕾一定跟她說出全部的事了,她是來嘲笑他的嗎?

  「想笑就笑吧。」他知道她想報復他很久了。

  「哈哈……」她笑給他看。

  范士赫立即甩開她的手。

  「喂,」孟若喬趕緊抱住他的腰,「是你叫我笑的耶。」她遵照他的意思也不行嗎?

  真是彆扭。原來他的個性這麼孩子氣。

  「放……」

  「我可以愛你嗎?」

  范士赫愣住,怔怔地看著她。

  孟若喬緊緊抱住他的腰,知道他彆扭,自尊心又高,那她委屈一點,主動一點好了。

  「雖然呀,你暗戀我兩年,我才喜歡你不到兩個月,不過不要太計較嘛,頂多到時候我比你多活兩年,等你走了,我再思念你兩年,然後再去陪你,這樣行了吧?」

  她的話讓他哭笑不得,「你現在是在跟我告白嗎?」

  「是呀,」她對他笑,笑容甜美膩人,「姐夫,我可以愛你嗎?」

  「我不是你姐夫。」那兩個字很刺耳。

  真愛計較,她嘟嘴,伸手抱住他的頸項,「那……親親,我可以愛你嗎?」

  突然,她瞠大眼,「耶耶?范先生,你在臉紅嗎?你臉紅了嗎?」

  「囉嗦。」俊龐微微赭紅,他微惱地瞪她,氣她臉上的笑,卻又愛上她臉上的笑。

  她的眼裡有他,臉上的笑容是因為他……他的心霎時柔了。

  「范先生,聽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什麼時候?在哪裡?」她不放過他,繼續逗他。

  范士赫受不了,乾脆低頭堵住她的嘴,也阻斷她的追問。

  可是,他的心裡卻自然地回答了--

  是呀,他對她一見鍾情,就在兩年前,某一天的陽光下……

  尾聲

  「等、等等……寶貝,你說什麼?爹地沒聽清楚……」孟父快心臟病發地瞪著女兒,還有那只和女婿握在一起的手。

  現、現在是什麼情形?

  「爹地,我要和范士赫在一起。」孟若喬堅定地看著父親,這種時候她當然聰明地知道得喊聲爹地。

  「啥?」這次孟父聽清楚了。「孟若喬!我有沒有聽錯?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你姐夫……」

  「我和蕾蕾只是朋友。」范士赫開口了。「孟伯,從一開始我和蕾蕾就談好了,我們只是掛名未婚夫妻。」

  「什麼?」孟父瞠大眼。「那蕾蕾肚子裡的孩子……」

  「耶?爸,你也知道哦?」拜託,請不要也知道孟宛蕾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又不是瞎子,一個好好的女兒三不五時偷偷躲起來吐,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了,孩子不是阿赫的,那、那……孩子是誰的呀?」他的大女兒向來乖巧,也沒看過她和別的男人來往過呀。

  「爸,有些事你就別問太多了。」孟若喬為難地拍拍父親的肩,有些事實她也不是很想接受,嗚……

  「啥?喬喬?難不成你知道……」

  「孟伯,請你將喬喬嫁給我。」范士赫適時插話,救了孟若喬一命,他淡淡睨她一眼,暗示她記得感恩。

  知道啦!孟若喬沒好氣地送記白眼。

  「將喬喬嫁給你……」老天,孟父覺得自己頭好痛,整個情形亂到不行,他頭痛地揉著額角,皺眉看向范士赫。

  「我是年紀大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嗎?算了算了,阿赫,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愛喬喬嗎?」他可不想又來個掛名未婚夫妻。

  「孟伯,你以為我愛自找麻煩嗎?」他這個小女兒脾氣差,個性也差,除了那張臉外,其他的能跟他上一個未婚妻比嗎?

  「喂。」女主角抗議了。

  「說的也是……」孟父認同地點頭,他這個小女兒確實難搞。

  「喂!」他們是當她死了嗎?「范士赫,我又沒說我要嫁給你。」他們有沒有問過她這個當事者呀。

  「除了我,哪個男人有膽娶你?」范士赫冷哼,神情極不屑。

  「笑話,憑我孟若喬的條件,隨便走出去就一堆男人追我好嗎?」不要看不起她哦。

  「好吧,那我不娶。」

  「喂,你單戀我那麼久還不娶我……」

  「誰單……」

  「不管啦。」孟若喬霸道地抱住他的手,「總之,你是我的,爹地,大姨那裡就麻煩你啦,還有……」她轉頭衝著范士赫一笑。

  「親愛的……我小舅那裡就換你去溝通羅。」她對付老爸,而難纏的小舅當然交給他了。

  范士赫睞眸,看著她那小奸小惡的甜笑,唇角不禁微微輕揚,心頭泛著柔柔的軟意。

  這個麻煩,他極愛啊……

  番外篇--一見鍾情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孟家庭園。

  這是他和即將成為未婚妻的孟家小姐第一次見面,他早知自己的婚姻會是個利益交換,而他也無所謂。

  愛情什麼的,他向來沒多大興趣,娶個家世好又完美的妻子,算是很平常的事。

  如他所願,孟家小姐很符合他對妻子的要求--完美,規矩,而他看得出來,她不是傻傻的千金小姐,她的眼神讓他知道她是個有智慧的聰明女人。

  這樣也不錯,有個聰明的妻子,總比跟個沒智商的蠢女人過一輩子好。

  今天的見面彼此都滿意,沒意外的話,訂婚應該就是沒多久的事了。

  「嘿,小黑,別叫。」

  突然從角落傳來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

  范士赫好奇地走過去,才走到樹後,就看到一名女孩坐在牆上,一邊伸手對著牆下的狗比手勢。

  陽光灑在女孩身上,烏黑的長髮泛著光澤,美麗的臉在陽光下似乎會發亮,連睫毛都像閃著金黃色的光芒。

  他愣住了目光,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大約二十出頭,可卻長得極美,眼睛活靈活現的,比陽光還耀眼。

  「嗚……」看到女孩的手勢,黑狗委屈地趴下身子。

  「噓……走開走開。」女孩朝黑狗揮手,緊張地看著四周。

  范士赫趕緊隱藏在樹後。

  沒看到人,女孩鬆了口氣,「乖,小黑,快去看門,我回來再帶好料的給你吃。」說完,女孩身手利落地跳下牆。

  見女孩消失,范士赫才走出來,疑惑地看著牆壁。

  那女孩是誰?

  「士赫?」沒看到他的身影,孟宛蕾找了過來,「你在做什麼?」她循著他的目光,沒看到人,倒看到看守的黑狗。

  「沒什麼。」范士赫朝她淡淡一笑,想開口詢問,卻又覺得奇怪,有什麼好問的呢?

  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孟宛蕾眸光微閃,溫柔地笑了,「你看到喬喬了吧?」

  「喬喬?」

  「長得像混血兒,是吧?」不等他開口,孟宛蕾又道:「她是我同父異母妹妹,走吧,我爸媽在找你了。」語畢,她走出角落。

  范士赫看著她離開,敏銳地覺得她的態度有點怪,可他沒多想,舉步跟在她身後,只是離去前,忍不住又看了圍牆一眼。

  喬喬,那是她的名字嗎?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孟若喬,是孟家二小姐,可是人很低調,極少在大眾面前出現。

  偶爾,他會到孟家,也從沒看過她,像孟家從來沒有過二小姐,像他從沒看過她一樣。

  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的女孩,可是他卻對她印象深刻,怎麼都忘不了。

  他知道他的異樣孟宛蕾發現了,可她卻沒說什麼,謎樣的眸光像在規劃什麼,這讓他覺得玩味。

  孟家兩位小姐,都像個謎。

  而後,他和孟宛蕾的訂婚宴會到了,而孟若喬也出席了,只是卻離他很遠,他發現她總是站在角落,低調地不引人注意。

  只是很難。

  不提孟家二千金的身份,她的模樣就不是能讓人忽視的。

  深邃的五官,長髮,美麗的粉色小禮服,她看起來就像個迷人的小公主,只是他卻看穿乖巧外表下那不安分的靈魂。

  他一直注意著她,看到有男人靠近她,他的眉忍不住皺起,看到她對男人笑,心裡就升起一抹不悅。

  他不喜歡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接近。

  然後他看到她,走到泳池旁,不一會兒,將杯子丟進泳池裡,他不禁挑眉。

  而後,她轉身,突然看向他,兩人的目光霎時對上。

  他怔了下,若無其事地將眼神挪開,張口和旁人說話,可是卻止不住心口的震盪。

  和她對上眼的那一刻,即使距離遙遠,可他的心卻莫名被震了下,端著酒杯的手也微顫,酒液差點灑了出來。

  他神色自若,可心頭卻泛起漣漪。

  異樣的心情讓他怔然,他忍不住再抬頭望向泳池,可卻看到她離去的背影。

  她要去哪?

  目光急切地看著她,他差點想追趕上去。

  范士赫,你怎麼了?

  他茫然不解,應付著和旁人的對話,好不容易避開週遭的賓客,他走向泳池,看著在池中漂浮的酒杯。

  她離開了,沒看到她再回宴會。

  他想著她離去時瀟灑的背影,眉頭不由得蹙起。

  那像是拋下一切的感覺,她不打算再回來了嗎?那她要去哪裡?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嗎?

  這個想法讓他莫名地沉悶,孟若喬……她莫名地掌控他的心緒。

  她不知道他,可他卻奇異地在乎她。

  這樣不公平。

  他抿緊唇,想到她那雙燦爛的眼眸,他想要她的眼神裡有他,如他深沉的眼裡有她一樣。

  「士赫,」孟宛蕾突然走到他身邊,美麗的臉蛋揚著溫婉的笑,「怎麼了?瞧你心情似乎不怎麼好。」

  范士赫注視她,眸光沉謐。「孟若喬……你同父異母妹妹,剛剛離開了。」

  孟宛蕾卻一點也不訝異。「我知道。」

  「哦?」他微微挑眉。

  「阿姨去世時,喬喬本來就想離開的,是阿姨的遺願要她留到大學念完時再走,所以她才會待到現在。」孟宛蕾頓了頓,「昨天是她的畢業典禮。」

  「她去哪?」

  「我也不知道。」孟宛蕾笑得溫柔,他卻看到她眼裡的精光,知道她不是不知道。

  「你想要什麼?」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想嫁給他。

  「談個交易吧。」孟宛蕾對他笑。「如果你想得到喬喬的話。」

  他不語,而孟宛蕾也有耐心地等待。

  得到孟若喬……

  他想到陽光下,坐在圍牆上的她,金黃色的光芒灑在她身上,她像有著翅膀,即將飛翔。

  而他,想衝上前,折斷她身上的羽翼。

  他沒上前,所以,她飛了。

  他沒抓住她,他的手空空的,心也悵然若失。

  而她,什麼都不知道,歡愉地,瀟灑地走了。

  范士赫冷下眸,他是個商人,而且是個不愛吃虧的商人,他失去的,怎能不討回?

  他想要的,就絕對要得到手。而他,想要她。

  他揚眸,看向孟宛蕾,「什麼交易?」

  能得到她,什麼代價他都願意。

後記   元媛

    書名是阿編取的,因為我書名想不出來了(大哭)。

    一開始我還想不知書名可以不要統一嗎?隨我發揮這樣,誰教我又「GAY熬」想了「落落長」的書名,結果啊結果……果然沒多久就卡住了。

     因此當阿編說可以時,當下高興到快哭出來了。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阿編卻幫我想了書名,看到書名時,我忍正好在網咖,我就跟朋友講:「天修!我一定要跟小編說我好崇拜你,你好會想書名,我以後的書名可以靠你嗎?」雖然我知道最後一句話很不要臉(爆羞)。

     朋友看到阿編想的書名,再看一下我的原書名,也默默點頭講了一句:「你家阿編真厲害。」

     哈哈哈!對我來說想書名真的比寫稿還痛苦呀!(捶地)而這本呢,是和某個朋友亂聊時想到的架構,下一對主角是誰應該很明顯了吧!

     目前已經動手寫了,我決定要當個乖寶寶了,回顧上半年,我混到連自己都汗顏的地步。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上半年在幹嘛?(喂),只覺得時光匆匆,一下子就過了半年,而我交出的成績……

     嗯……朋友跟我說,你再混嘛!

     對不起,我錯了(懺悔ING)。

     下半年我會努力乖乖寫稿,也請大家繼續支持啦!

     【全書完】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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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6:20 |只看該作者
【內容簡介】
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了
明知道他討厭她,卻忍不住要去注意他
為了接近他,她特意成為他的學妹
卻在他面前驕傲地藏住自己的心思
直到他因為失去親人而一蹶不振
她決定獻出自己來安慰他,還逞強假裝不在意
從此之後,他就把她當成床伴
徹底地吃干抹淨卻吝於施愛
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就這樣持續了十年
當她發現自己懷孕,卻撞見他帶別的女人回家
這下肚裡的孩子沒了爸
身邊有名無實的未婚夫又是妹妹的地下情人
這場暗戀的下場實在太淒涼……

楔子

  今天是小她三歲的異母妹妹十歲生日。父親開心地為異母妹妹舉辦生日宴會,不顧異母妹妹的敏感身份,邀請各方好友來家裡。阿姨微微笑著,溫婉地站在父親身旁,暫且當個安靜又有禮的女主人,而她母親……早不知和哪個男人約會去了。

  這就是她的家,父母因利益關係而結婚,他們感情冷淡,相敬如賓,各自有各自的娛樂生活。

  身為他們唯一的女兒,他們算疼她,可是各自有生活要忙,根本沒有時間陪她。

  到六歲為止,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居多,陪她的只有家裡的傭人和保母;直到六歲那年,父親帶回一個女人和三歲小女孩,自此之後,家裡多了個阿姨,她多了一個妹妹。

  其實沒什麼不好,因為阿姨對她很好,對她就像對自己女兒一樣,而父親也幾乎天天回家,她不再獨自一人,她有人陪了。可是,她卻覺得更寂寞。

  站在樹下,孟宛蕾看著被父親抱著的異母妹妹,父親臉上的疼愛是那麼明顯,阿姨則站在父親身旁,拿著紙巾幫女兒擦嘴邊的髒污,父親拿起東西喂妹妹吃。

  多幸福的一家人。

  而她,就像個外人。

  她看向妹妹,那天真幸福的笑容多刺眼、多讓人厭惡啊!

  孟宛蕾別開眼,不想再看。她轉身背靠著樹,獨自一人望著眼前的泳池,從頭到尾,她都是這場宴會裡的外人,這場快樂的生日宴會沒有她立足的地方。

  啪啪啪!

  急速的腳步聲突然來到她附近,她轉頭,看到妹妹來到泳池旁,蹲下身,抱起掉在地上的球。

  妹妹沒看到她,抱著球蹲在地上,看著泳池發呆。孟宛蕾也不想理她,轉頭看別的地方。

  「喬喬,別離泳池太近。」父親的聲音傳來。

  「好。」妹妹聽話地蹲著往後退幾步。

  孟宛蕾不禁覺得生氣,她消失這麼久,父親卻沒發現,可是妹妹一到泳池附近,父親就關心地叮嚀。

  她也是父親的女兒不是嗎?為什麼父親的注意力卻不在她身上?

  孟宛蕾瞪著妹妹,臉上有著嫉妒和憤怒,見妹妹抱著球不穩地站起身,她轉頭看向父親,見他們離這裡有點距離,她咬著唇,就像被惡魔附了身,偷偷地從後面用力地推她一把。

  「嘩!」水花聲響起。

  她趕緊躲到樹後。

  「啊嗚……」

  她看到妹妹哭喊掙扎,心裡感到一絲痛快,可才一瞬間,她霎時清醒。

  老天,她做了什麼?

  「喬喬!」

  她趕緊衝上前,想要跳下泳池,可另一道身影卻比她更快,迅捷地跳下泳池。

  「怎麼了?」有人發現泳池邊的動靜。

  「喬喬!」父親和阿姨衝了過來,一名少年抱著喬喬上岸。

  「走開!」少年吼開圍觀的人,將喬喬放在地上,雙手交迭置放喬喬胸口,幫她急救。

  「喬喬……」阿姨急哭了,幾乎快崩潰了,軟倒在父親懷裡。

  孟宛蕾白著臉,看著臉色蒼白的妹妹,她嚇得不敢吭聲。怎麼會這樣?

  她不是故意的……

  「咳咳……」喬喬突然嘔出水,一睜開眼就哭了。「媽咪媽咪……」

  「喬喬!還好你沒事……」阿姨用力抱住女兒,痛哭失聲。「嗚……你嚇死媽咪了……」

  沒事了……喬喬沒死……

  孟宛蕾鬆口氣,虛脫地跪倒在地。

  「阿奕,謝謝你,還好你救了喬喬,不、不然……」阿姨哭著看向少年。

  「姊,還是送喬喬去醫院檢查一下。」少年開口。

  「對、對……」阿姨點頭,父親急忙抱起喬喬,「抱歉,宴會先到此結束,我得帶女兒去醫院。」父親轉頭示意管家處理送客的事,然後跟著阿姨一同往外走。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離開泳池,除了一個人。

  孟宛蕾抬起頭看向少年。

  少年的眼神冷漠,看著她的眼神有著鄙視。

  從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看到了,她不禁心驚,他是誰?他和阿姨好像認識,他會告訴阿姨和父親嗎?

  她好怕,可是愈怕,她的神色卻愈冷淡,冷傲地回視他。

  「有事嗎?」她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狀若無事地撥著頭髮。

  「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饒你。」少年冷聲警告,俊美過人的臉龐是讓人畏懼的冷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直視他,即使害怕也不能流露出來,只要她不承認,沒人會信他的話。

  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即使他和阿姨認識也無所謂,她在父親和阿姨面前表現得很好,乖巧安靜聽話,品學兼優的她,沒人會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是的,孟宛蕾,你不需要害怕。

  少年瞇眸看她,為她傲然的模樣勾唇,漂亮的臉龐因微揚的笑容而勾人心神,可是如冰般的黑眸卻也讓人心驚。

  「孟家大小姐是吧?」五指爬梳濕淋的發,少年深邃漂亮的五官因往後梳的黑髮更是鮮明出色。

  「我不得不為你的鎮定拍手,可惜你似乎忘了這裡有監視器。」看到她的臉色泛白,眼眸閃過一抹驚慌,少年笑得愉悅又冰冷。

  「逞口舌之時,最好動用一下腦子,想想自己是不是留了什麼證據。」

  孟宛蕾難堪地抿唇,可臉上仍維持住驕傲,不肯示弱地看著他。

  「快去掩滅證據吧,孟大小姐,我放過你這次,不過……以後喬喬要是出任何事,我都會算在你身上,」會饒過她,是看到喬喬醒過來時她臉上的如釋重負,讓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就希望這位孟大小姐最好不要再做這種蠢事。

  少年轉身,舉步離開。

  看到他消失,孟宛蕾立即失了勇氣,雙腿無力地滑坐在地上,一直偽裝的驕傲早已消失,剩下無人看見的軟弱。她抖著手,隱忍許久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滾落,無人的庭院,寂寥得如同孤獨的她。

  「還好……」還好喬喬沒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哭著低語,將歉疚吐出。

  卻不知少年折了回來,看見獨自哭泣的她,他停下腳步,黑眸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又安靜無聲地轉身離去……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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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發表於 2010-2-2 13:16: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前方,是一大一小牽著手的身影。孟宛蕾透過車窗看著前方的身影,不一會兒,車子呼嘯而過,將兩個身影拋遠,可是她還是能從後視鏡看到他們。女孩穿著國中制服,嘻嘻哈哈地比手畫腳,熱切地和身旁的男人說話,而男人側著臉,專注地看著女孩。

  她看不到男人的臉,卻可以想像男人臉上的神情。

  一定是溫柔的、帶笑的,充滿濃濃的寵溺。

  斂下眸,細緻的小臉沒有一絲表情,唯有唇淡淡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像似嘲弄,又似什麼都沒有。

  「小姐,到了。」司機開口,隨即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孟宛蕾不急著下車,仍然靜靜地坐在座椅上。

  司機似也習慣了,也不催促,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嘻笑聲從門口傳來,孟宛蕾才拿起書包,跨出車門。她站直身子,目光沒看向門口,耳朵聽見更近的笑聲,她垂眸,背脊挺得更直,僅僅站著,可優雅的站姿美如一幅畫。

  「姊姊。」發現她,笑聲停止,轉為疏離而客氣的稱喚。

  「回來啦?今天在學校還好嗎?」側過臉,孟宛蕾對妹妹露出溫婉的笑容,雖是看著妹妹,可眸光卻是不著痕跡地掃過一旁的男人。

  「不就那樣?」孟若喬聳肩皺鼻,漂亮的小臉蛋掛著客氣的笑,可當她轉頭看向男人,臉上的笑容立即轉為甜膩,不像面對孟宛蕾時疏離。

  她拉著男人的手,嬌聲撒著嬌。「小舅,明天是姊姊的生日宴會,你會不會來?」

  聽到妹妹的話,孟宛蕾垂眸。明天是她十八歲生日,身為孟家公主,舉辦一場生日宴會是每年必有的。

  男人笑了,輕捏孟若喬的俏鼻。「又不是你生日,我來做什麼?」

  「哎呀!」孟若喬拉下男人的手,繼續撒嬌。「陪我和媽咪嘛!而且媽咪最近身體不太好,你不看看她嗎?」

  「你媽咪的感冒還沒好嗎?」男人蹙了蹙眉。

  「誰教小舅都不來看她,媽咪的病當然不會好。」孟若喬對他哼氣。

  「胡說!」男人笑了,沒好氣地彈了她的額頭一記。「明天我會來,行了吧?」

  「真的哦!」孟若喬笑瞇眼。「那我會請李嫂準備一頓豐盛的,咱們和媽咪一起吃晚餐。」

  每年孟宛蕾的生日或其它重要的宴會,她和媽咪都會乖乖待在後屋,不會跑到前面的大屋來。

  這情形男人也知道,黑眸微沉,唇瓣卻仍噙著笑。「好,我會準時到,進去吧!」

  「嗯,小舅拜拜。」孟若喬揮手,轉頭看向一直站著一旁的孟宛蕾,她不解地搔頭,不懂她幹嘛不進屋一直站在這?不過算了,這不關她的事,她聳聳肩,禮貌地開口。「姊姊,我先進去了。」

  說完,她背著書包跑進屋,想要趕緊跟媽咪說明晚小舅會來一起吃晚餐,媽咪聽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男人將手插在口袋中,見孟若喬跑進屋了,他才旋身踏步離開,而目光自始至終都沒落在孟宛蕾身上。孟宛蕾也沒叫住他,神色冷淡地見他走遠,她也轉身走進屋裡,上了樓,就聽見阿姨的聲音。「真的?阿奕明天會來?」

  她停下腳步,安靜地站在微掩的門後。

  「真的,小舅答應我了,他明天會來陪我們吃晚餐。」孟若喬的聲音上揚,聽得出來她的開心。

  「咳……那我要先準備一下,明天要煮你小舅愛吃的東西……咳咳……」

  「媽咪,你別急啦!你病還沒好怎麼可以煮東西?讓李嫂準備就好了啦!」

  「可是……咳咳咳……」

  「媽咪你先喝水……你先顧好你的身體啦!以後還怕沒機會煮給小舅吃嗎?哼!媽咪你有小舅就忘了喬喬了!」

  「怎麼?跟你小舅吃醋呀!」

  「當然……」

  孟宛蕾垂下眸,聽著房裡溫馨的對話,阿姨最近身體似乎愈來愈不好了,她知道阿姨本來就身體差,這陣子更是常常生病,幾乎天天都躺在床上休養。父親也很擔心,每天回家就看顧著阿姨,自從有了阿姨後,父親很少鬧花邊新聞,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阿姨。而喬喬也總是黏在一旁,一家三口在一起,歡樂的氣氛就像甜蜜的一家人,而她,總站在幸福家庭的外頭。

  至於她母親,根本很少回這個家,她知道母親在外頭也有男人,而且感情還不錯的樣子。

  以前她不懂,為什麼父母明明彼此有另外喜歡的人,卻還是結婚了,平時都像個沒交集的陌路人,可是一到重要的日子,卻又會在外人面前扮演感情很好的夫妻。

  不喜歡,為何要在一起?

  等長大了,她才知道很多事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人,政策婚姻是習以為常的。

  她想,自己總有一天也會過這樣的日子吧?有了丈夫,可是在外面也能養個看得順眼的小男人。

  不期然地,某個男人浮上腦海。

  她怔了怔,轉身離開,走進自己的房間。將書包放到椅上,她伸手解開頸上的水藍領結,解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那個男人,她不以為他會被人包養,尤其還是被他討厭的孟家人。

  「嚴君奕。」她輕喃,念出男人的名字。當年,她心驚膽戰,害怕那個少年會將一切說出,可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而喬喬早嚇呆了,根本無法回想一切經過,大人們只能用意外解釋,而她也暗自鬆了口氣。

  後來,她才知那少年是阿姨的弟弟,卻只大她五歲,他很討厭孟家,尤其是她父親。

  聽說是因為父親的關係,阿姨被逐出家門,不得父母的諒解,可阿姨卻還是甘心待在父親身邊。

  五年前的那一天,因為喬喬的生日,所以他第一次踏進孟家,誰知道就那麼巧,讓他看到一切經過。

  當知道他是阿姨的弟弟時,她不禁錯愕,她看得出他對父親的厭惡,也看得出他對她沒好感。可是,他竟然沒說出一切。

  這五年來,他偶爾會來孟家,最常的就是去接喬喬放學回家,後來聽阿姨說,她才知道他在台北唸書,聽說是音樂系……她想著他牽著喬喬的大手,五指修長分明,是一雙很好看的手;他也長得很好看,五官深邃而鮮明,就跟喬喬一樣,他們看起來都像混血兒,聽說是遺傳自有荷蘭血統的曾祖母……

  她還聽說他是音樂系的高材生,彈得一手好鋼琴,而他拉的小提琴悅耳如夏天夜曲;聽說他很受女生歡迎!那是正常的,他那張太過俊美的臉到哪都引人注目。

  還聽說……

  孟宛蕾笑了,她聽說的事還真多,而這些事都是透過喬喬和阿姨的對話才知道的。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會去留意。

  一開始是怕,怕他會說出她推喬喬下水的事,可時日久了,卻像是習慣了,只要是他的事,她就會習慣去留意。

  這個習慣不太好,可她卻好像改不了。

  「明天……」他會來,如同往年一樣。

  不過她想,他一樣會忽視她,如同每一次相遇那樣。誰教她是他討厭的孟家人呢?

  前頭是熱鬧的宴會,孟家公主的生日宴會是上流社會注目的焦點,先不論孟家是台灣食品業的龍頭,孟宛蕾的美麗優雅也是有目共睹,雖然才年僅十八,可自小接受良好的教養學識,她的氣質不同於一般人,細緻的容貌如白玉珍珠,晶瑩無瑕卻又不似寶石那般光彩迫人。她的美是溫婉的,如一襲淡然流洩的月光,讓人震撼,也讓人想接近,手觸碰月光的美;因此雖然才小小年紀,卻早已引起那些名流少爺的注意,

  追求的人數絡繹不絕。不同於前方的喧鬧,後方的大屋卻是一片寧靜。嚴君奕站在欄杆前,注視著前屋的熱鬧,好看的唇角嘲弄地勾起,他可以想像那裡的畫面。

  拐跑他姊姊的那個男人,此刻應該是挽著他的正牌妻子,接受眾人對自己女兒的生日道賀。

  而他姊姊,卻是一個人單獨守在後屋,每一年,她都是這樣度過。他為姊姊不值,姓孟的那男人有什麼好?值得姊姊為他這樣犧牲?

  「阿奕……咳咳!」

  「姊,你出來做什麼?」嚴君奕皺眉轉身看向姊姊,看到姊姊纖弱的身體,臉色微沉。他跨步走向姊姊,脫下身上的外套,溫柔地幫她披上。

  嚴君儀笑著接受弟弟的關懷,攏緊肩上的外套,抬頭看向小弟。「你呢?一個人站在陽台幹嘛?」

  「沒什麼,姊,我們進去,外面風大,你感冒還沒好,不要在外面吹。」嚴君奕不想談,攬著姊姊的肩膀走進屋裡。

  嚴君儀也不拒絕,可畢竟是自己弟弟,她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阿奕,我心甘情願的。」

  嚴君奕沒說話。嚴君儀歎了口氣,笑著拍著弟弟的臉。

  「你呀……我都跟你姊夫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看不開?」

  「他不是我姊夫。」那男人可沒娶過她。

  「阿奕……」嚴君儀搖頭失笑,卻拿這個寵愛的弟弟沒轍,她知道他一直不諒解她當年的選擇。

  她這個弟弟小她十六歲,從小就黏她黏得緊,兩人的感情向來好;當年她選擇跟個有婦之夫,氣得父母將她趕出家門,而疼愛的弟弟也氣得不想理她。這些痛苦,她全咬牙吞下,甘心當個見不得人的情人,和家人斷了聯繫;幾年後,阿奕卻單獨來見她。

  她又驚又喜,開口問阿奕家裡的情況,卻在他口中得知父母過世的事,而她竟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她哭,她痛,可是這是她的選擇,她怨不得任何人,她只剩下唯一的親人,她想照顧他,可她這個倔強的弟弟卻拒絕,他說他不用那男人任何一毛錢。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個性,也不勉強,只要求弟弟要與她聯絡,不要再氣她,她這個姊姊只剩他這個親人了。

  幸好阿奕答應了,她知道他對孟家沒好感,可因為她和喬喬,他卻願意踏進孟家,再怎麼厭惡她選擇的男人,還是忍下脾氣,視而不見。

  想到丈夫和弟弟相處的情形,嚴君儀不禁覺得好笑,這兩個人看到對方都沒好臉色。

  「你最近身體還好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嚴君奕知道她又會講一些讓他聽了不爽的話。

  哼!那些話他都聽到不想聽了,要不是姓孟的那傢伙待姊姊還不錯,要不是姊姊愛慘那男人,他早把那男人拖去埋了。

  「好多了。」知道他想轉移話題,嚴君儀順著他的話,對他溫柔一笑。

  「你的臉色太差了。」嚴君奕緊皺著眉,姊姊的身子本來就弱,最近更是常常生病,讓他實在不能放心。

  「別擔心,我沒事的。」嚴君儀拍拍弟弟的手。「你呀,要想我病好,就給你姊夫一點好臉色。」

  「他不是我姊夫。」嚴君奕再次重複。「再說,他看到我就有好臉色嗎?」那傢伙的臉色比他還難看好嗎?

  「誰教你都忽視他。」嚴君儀瞪弟弟一眼。

  嚴君奕挑眉。「我怕我正視他會控制不住我的手。」忽視是為大家好,他不怕打死那傢伙,就怕姊姊生氣或哭泣。

  他就怕姊姊哭,當年她就是哭著求他要跟她聯絡,不要獨自一個人讓她擔心,他才軟了心,再怎麼氣她的傻,心還是軟了,誰教她是他最愛的姊姊。

  「你呀!」嚴君儀沒好氣地瞪他,卻也拿他沒轍,只能微惱地輕拍小弟俊美的臉。「你呀,愈大愈好看,可個性還是一樣固執。」

  她這個弟弟從小就長得漂亮,明明是黑髮黑眼,可卻像個混血兒,輪廓深刻分明,五官深邃又好看,從小就迷死一堆小女生;現在長成男人了,挺拔的身子總要她抬頭看他,俊美的模樣就像雜誌中的模特兒。

  不!比那些模特兒還好看,至少她這個弟弟少了那種娘們樣,明明長得太過漂亮,可看起來還是很男人。

  「阿奕呀,你也要升大四了,有沒有要好的女朋友?有的話要帶給姊姊看哦!」她相信弟弟在學校一定是風雲人物。

  「姊,你這話說很多遍了。」每次看到他就提一次。

  「誰教你都不帶女朋友來給我看。」嚴君儀溜了弟弟一眼。「你念音樂系,女生不是很多嗎?沒一個你喜歡的嗎?」

  「我對那些花癡沒興趣。」嚴君奕輕哼。

  「什麼花癡?沒禮貌,姊姊是這樣教你的嗎……」

  「姊,晚了,我要走了。」不想聽她嘮叨,嚴君奕急忙打斷她的話,「你快回房休息,拜!」他揮揮手,準備離開。

  「等等,你的外套。」嚴君儀將身上的外套遞給他。「真是的,每次我念這個你就想逃。」她白他一眼。

  「那你別念不就行了?」嚴君奕聳聳肩,見姊姊又想開口,忙說:「我走了,拜!」

  大姊年紀愈大愈愛念人了……嚴君奕搖頭,踏出後屋,也不打算走向前門,他一點也不想走進那裡的熱鬧,更不想看到那個姓孟的男人。

  他爬梳微長的發,旋步走向後門,他的車就停在後面,來孟家時,他也是從後門進來。

  「宛蕾,你今天好漂亮。」

  他停下腳步,聲音是從右邊傳來,牆壁擋住他的身影,只要再走出一步,他相信右邊的兩人絕對會發現他。

  要打擾嗎?

  「謝謝。」溫柔的女聲輕輕淡淡的,聽不出來有任何一絲羞意。

  他背靠著牆,那冷淡的聲音讓他決定還是先別走出去好了。

  雙手環胸,嚴君奕優閒地看著四周環境。

  幽暗、寧靜,真是偷情的好地方,這孟家大小姐要不是故意給人機會,就是沒大腦。

  嗯……以後他得教喬喬千萬別做這種蠢事,就算對人家有意思也一樣,男人禽獸起來不管白天黑夜都會變成狼人。

  「宛蕾,我……我很喜歡你、跟我交往好嗎?」告白的聲音有點顫抖。

  「對不起,我……」

  「別拒絕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李具廷!你別這樣!」

  「宛蕾,你好香……我想親你……」

  「李具廷!不……走開……」

  嗯……嚴君奕從口袋拿起一根煙放到嘴巴,然後找找口袋。

  咦,打火機到哪去了?

  「不要!啊……」

  哦,找到了。

  從外套口袋拿出打火機,他慢條斯理地點煙,輕吐口煙霧。

  「咳咳,對不起,打擾一下。」他跨出腳步,挑眉望了兩人一眼。

  沒想到會有人,李具廷嚇了一跳,「你……」

  而孟宛蕾則縮著身子,身體緊貼著牆,頭髮早已亂了,身上的白色禮服被半扯落,小臉有著蒼白,看到嚴君奕,她愣了下,沒想到會被他看到這情況,覺得好狼狽,緊抿著唇,美麗的小臉強撐著驕傲。

  嚴君奕又吐了口煙,見她不說話,他聳聳肩,也不說什麼,踏步繼續走。

  見他要離開,孟宛蕾一驚,來不及想,聲音已經脫口而出。「嚴君奕!」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嚴君奕停下腳步,轉頭看她。

  孟宛蕾深吸口氣,拉好衣服,走向他,然後轉頭看向剛剛想侵犯她的人,是她太天真了,竟給了他機會。「李具廷,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宛蕾,我……」李具廷羞紅了臉。

  「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絕對會讓我爸毀了你家。」孟家絕對有這個能力,他剛剛的舉動讓她驚怒,若不是她蠢,以為他不敢對她怎樣,跟他走到這裡,她也不會差點被侵犯。

  她憤怒,可她自己也有錯,是她蠢得給他機會。

  李具廷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趕緊低頭離開。

  「真威風。」咬著煙,嚴君奕開口嘲諷,不愧是孟家大小姐,威脅人的氣勢讓人驚歎。

  她聽出他話裡的諷刺,抿著唇,沒說什麼,也不想看他,舉步就想離開。

  見她想這麼就走,嚴君奕挑眉。「你不用道謝嗎?」

  孟宛蕾冷淡地看向他,明明一身凌亂,可高傲的模樣卻絲毫未減。「你有做什麼讓我道歉的事嗎?」

  「若不是我,你早被強暴了。」她該感謝他佛心大發,走了出來。

  「你只是剛好經過罷了。」她可沒忘記,他剛剛可是直接忽視她狼狽的情形,打算走向後門離開。

  「錯!」他朝她搖搖手指。「我可是站在那裡好一會兒了。」他用下巴點了點自己方才站的地方。

  孟宛蕾臉色一僵,抿著唇,眸光閃過一絲怒火。

  啊!生氣了嗎?看到她眼裡的怒意,嚴君奕勾唇笑了。

  他來孟家總是會碰到她,尤其他送喬喬回家時,絕對會遇到她。

  不過因為討厭孟家人,他總是忽視她,加上她當年推喬喬下水,讓他對她更是沒好感。

  若不是……

  他想到他那時折回泳池看到的畫面,她單獨哭泣的身影是那麼孤獨,哭泣的歉語讓他心軟,也就不與她計較,見她年紀還小就算了。不過算了歸算了,他還是離孟家人很遠,當然,他家喬喬例外。知道他一直站在角落,可是卻不出現救她,孟宛蕾抿著唇,心裡有著惱怒,她走向前。

  「幹嘛?」嚴君奕挑眉。

  「啪!」她伸手快速打了他一巴掌。

  臉上的刺痛讓他怔愣,怒意隨即而起,「孟宛蕾!」他轉頭瞪她,揚手準備回她一巴掌。

  孟宛蕾抬頭,也不怕他打她,高傲地與他回視。

  嚴君奕瞇眸,瞪著她冷傲不馴的神情,月光下,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細緻,削肩的白色禮服讓她看起更高貴典雅。

  他知道她長得美,不是那種野艷的美,是像陶瓷般細緻,不過那張臉總是太冷太淡,無形間與人拉開距離。

  而此時,冷淡轉為傲然,眸裡的挑釁像火花,告訴他,她不怕他,這巴掌是他該得的。

  他放下手,而她則冷冷扯唇,身子一旋。還沒踏出腳步,她的手臂就被抓住,用力往後一扯。

  「做……」唇,被覆住,她瞠大眼,瞪著眼前過於俊美的臉龐,清楚看到他眸裡的惡意,來不及反應,他的舌卻已撬開唇瓣,將舌頭探入。

  「唔……」回過神,孟宛蕾開始掙扎,他的手卻扣住她的後腦,齒尖用力一咬,然後放開她。

  「你!」她摀住唇,下唇被他咬出血絲。

  嚴君奕舔去唇上的血漬,狹長的黑眸閃著惡劣,姿態浪蕩卻又勾人,「這是回報你剛剛的巴掌。」

  「嚴君奕!」她怒視他。

  他卻不在意,轉身就離開。

  聽到機車離去的聲音,孟宛蕾站在原地,心裡有惱有怒,被咬破的唇還流著血,除了血之外,還有著屬於他的味道。

  她摸著唇,心神微亂,氣得用手背用力擦著唇瓣,想將他的味道擦去,「可惡!」

  她氣極了,嘴唇被她粗魯地擦腫了,而凌亂的氣息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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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6: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怎會親下去呢?他明明就沒那個意思,尤其還是個剛滿十八的小女生,他對小妹妹沒興趣,何況那個小妹妹還姓孟。那他怎會親下去呢?嚴君奕皺眉,想到那張倔強的小臉,那時她的下巴高高揚起,美眸跳躍著不馴,粉色的唇瓣微抿,那高傲的模樣,讓他想到五年前的她;不同的是,她的臉削尖了,少了幼年的圓潤,卻多了一絲小女人的味道。

  露肩的小禮服,雪白細緻的鎖骨下是微聳的胸部,貼身的禮服勾出不盈一握的纖腰,瑩瑩月光下,那樣的她很是誘人。

  他放下手,別說打不下去,他也沒打女人的習慣,只是第一次被女人甩巴掌,想嚇嚇她罷了。不過,他早該知道的,那個高傲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怕?反倒是揚高小臉,挑釁地瞪著他。那副倔傲的模樣真不討喜,可他還是訕訕地放下手,而在放下手的那一刻,他看到她嘲弄勾起的唇角,眸光有著輕視。她的表情刺激了他,來不及細想,他就親下去了。

  她吻起來很軟很香,唇瓣像軟軟的棉花糖,嘴裡有著香檳的甜味,吻起來的感覺出乎意料地好。

  當然,最讓他得意的是那雙驚愕瞪著他的眼睛,哼哼,終於錯愕了吧?沒料到他會出這招吧?

  他在心裡惡質地想著,不過這還不夠,他很故意地咬破她的唇,既然不打女人,那小小回禮一下不過分吧?

  看到小臉上的氣怒,他不否認,他的心情很好。

  想到這,嚴君奕勾起唇。

  「鏘!」手腕突然一陣刺痛,他回神,看到手上的西洋劍飛了出去。

  「嘖嘖,學弟,擊劍時還閃神,就不怕學長我一個用力,不小心讓你美麗的臉蛋受傷嗎?」

  銳利的劍端抵著嚴君奕的脖子,手拿西洋劍的男人脫下面罩,露出一張粗獷野性的俊龐。

  食指撥開利劍,嚴君奕也拿下面罩,一露出俊美的臉龐,一旁觀戰的人群立即發出尖呼。他撥了撥微濕的黑髮,早習慣被一群花癡圍繞,抿抿好看的唇瓣,轉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西洋劍。

  他竟然在練劍時閃神,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他在練劍時向來專注無雜緒,可是今天卻一直想到孟宛蕾那女人,讓他忘了自己正在和人比劍。

  嚴君奕微沉著臉,眉頭不由得攏起。

  「學弟,你剛在想哈?」方爾傑靠近嚴君奕,臉上有著玩味的好奇,第一次看他比鬥這麼不專心,輕易就讓他擊敗。

  「沒什麼。」嚴君奕走進休息室,將面罩放下,拿起毛巾擦臉,拿起礦泉水。

  「是嗎?」方爾傑跟在後面,隨手將面罩放到椅上,一雙眼直打量著嚴君奕。

  「幹嘛?」灌了口水,看到方爾傑興味盎然的眼神,嚴君奕的語氣有點惡劣,「別用那眼神看我,我沒那種興趣。」

  「放心,我比誰都知道你是帶把的。」他們兩個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就算嚴君奕長得再美,他也對男的沒興趣。

  懶得理他,嚴君奕脫下身上的白色劍服,套上T恤和牛仔褲,拿起黑色背包準備離開。

  「喂!別這樣嘛!說給哥哥聽嘛!」方爾傑可不放過他,手臂攬住他的肩。「阿奕呀,你最近是怎樣?常常魂不守舍的,發生哈事了?」

  「方爾傑,你很閒嗎?」嚴君奕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將背包甩在身後,繼續往前走。

  「我可是關心你。」方爾傑繼續當背後靈。

  「不需要。」從小一起長大,他哪會不知道姓方的只想挖八卦聽?

  「別這樣嘛!有什麼煩惱就說給我聽啊,也許我可以幫……」前面的人影停了下來,方爾傑也跟著停住腳步。

  「怎麼了?」順著嚴君奕的目光往下看,他吹了聲口哨。「哇!勞斯萊斯,這是哪家的大小姐?」

  嚴君奕沒說話,倒是眉頭緩緩皺起。這車子……

  「這是哪來的新生?上學第一天就這麼大排場。」方爾傑站到嚴君奕旁邊,手肘靠著欄杆,好奇地盯著豪華大車。

  樓下也圍了一群人,好奇地對車子指指點點。

  司機下車,恭敬地打開後車門,一抹纖細的人影踏了出來。看到是個女人,方爾傑又吹了一聲口哨。「嘖嘖嘖,是美女耶!長得還真正,看來咱們學校的校花要換人做做看了……咦?我怎麼覺得這美女長得有點面熟……耶?這不是那個孟宛蕾嗎?」

  方爾傑瞪大眼,孟宛蕾……那不就是喬喬的……

  「阿奕,她怎會跑來我們學校?」

  嚴君奕根本不想回答方爾傑,瞪著孟宛蕾的身影,他的眉頭緊皺。她會出現在這也令他意外。

  今天是大一新生入學日,會來他們學校只有一個原因,可是,為什麼?他以為孟宛蕾會去念貴族學校,不然就是出國留學,可她卻出現在這裡,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喂!阿奕,她踏進你們音樂系大樓耶!」方爾傑用手指比了比。「她該不會也是音樂系的吧?」

  嚴君奕抿唇,白了他一眼。「你很吵。」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

  方爾傑也不生氣,聳了聳肩,繼續跟在後面。「好,我不吵,跟你說正經的,聽說你拒絕進入茱莉亞音樂學院?」那可是念音樂的人夢想進入的學校,這傢伙竟然拒絕。

  「嗯!」嚴君奕應了一聲。

  「為哈拒絕?是沒錢嗎?我可以借你呀!」他方爾傑可是很有佛心的。

  可他的話卻換來嚴君奕很輕視的一瞥。

  方爾傑立即撇唇,「是,我知道你大爺什麼沒有,錢最多。」

  嚴爸、嚴媽生前可是小有名氣的音樂家,留下的遺產很多,再加上嚴君奕愛玩些小投資,也賺了不少。

  「那你幹嘛不去留學?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拒絕多可惜?」

  嚴君奕停下腳步,轉頭睨向他。「你不也拒絕進入哈佛醫學院?」他有資格說他嗎?

  「啊?你知道啦!」方爾傑一臉無辜。

  嚴君奕輕哼,再次邁開腳步。

  方爾傑這次不再跟在嚴君奕後面,反而走到他旁邊,手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小子,畢業後就要回去小鎮嗎?」

  「廢話!」要不是為了唸書,他才不會待在這。

  「捨得留下君儀姊和喬喬?」方爾傑挑眉,不過答案早已猜到了,他這青梅竹馬向來愛靜,物慾又低,只愛待在鄉下小地方過他的優閒日子,當年要不是君儀姊逼他,他根本不會來台北念大學。

  對嚴君奕來說,音樂隨處可得,只要聆聽,在哪裡都能得到美妙的樂曲,而不一定要上大學。

  「我會上來看他們。」他看向方爾傑。「你不也畢業就要回去?」這個大城市雖然繁榮,不過他們還是愛他們的故鄉。

  「當然。」方爾傑笑得痞,對他眨了眨眼。「像我這種窮人,還是鄉下地方適合。」

  嚴君奕冷淡地瞄他一眼,唇角也微揚,不過還是揮開他放在肩上的手。

  「說話就說話,別一直動手動腳的。」他可沒興趣讓男人碰。

  「別這麼冷淡嘛!」方爾傑涎著俊臉,繼續打哈哈。「對了,孟宛蕾進了咱們學校,那以後不就會常碰到面?」

  嚴君奕根本不想回答。學校這麼大,會碰到的機率很低,何況方爾傑還是醫學系的,離音樂系更遠,至於他……

  大四和大一更是沒交集,只是……她怎會來念這間學校?嚴君奕擰眉,心思再次遠揚……

  是的,沒交集,但這句話在開學第三天就破功了。

  嚴君奕瞇眸看著申請進入社團的學弟妹,有女學生他不意外、擊劍社有他和方爾傑坐鎮,四年來什麼沒有,想加入的女生一堆。

  不過,通常在第一關就被刷下來了

  他想要的是有心想玩社團的人,而不是一群花癡,因此入社規則在一開始就講明了。

  第一,須有良好體力,因此不管男女,皆須跑三千公尺。

  第二,成績要好,至少不能被當,他可不想在比賽前夕還有一堆要補考的白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關,他會派出社團裡最弱的社員和要入社的人比劍,只要贏了,就能入社。

  這麼嚴苛的條件,通常前兩關就刷下一堆人了,當然,想加入的女生在第一關就全陣亡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生能達到這三個標準。

  「喂!孟宛蕾也懂擊劍?」方爾傑有趣地小聲問他,一雙眼饒富興味地看著站在前方的美女學妹。擊劍社的社長是他,副社長則是嚴君奕,基本上一個大五、一個大四,兩個人早該退讓幹部位置了。

  不過,誰教擊劍社沒人比他們兩個強,因此在畢業前,他們還是繼續在擊劍社混。

  「誰知道?」他對孟宛蕾根本不熟,誰知道她懂不懂擊劍?就連她會進這所學校的音樂系也讓他訝異好嗎?

  名媛千金會學幾個樂器他不意外,至於能學得多好就不予置評了,可這兩天他卻常常聽到關於孟宛蕾的事。

  包括她彈的琴聲是如何讓教授驚為天人,直呼學校又來了第二個音樂天才——第一個是他,嚴君奕。

  不只這樣,還聽說她對樂理和各種音樂都很熟悉,在課堂上和教授侃侃而談,極得教授歡心。

  還有,除了學識外,聽說她還在網球課大放異彩,一身清涼飛揚的網球裝引來學校所有男人圍觀。

  才兩天,孟宛蕾三個字就風靡了整間學校,成了男人口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校花,美麗學識兼具,短短的時間就成了風雲人物,不管走到哪都能聽到關於她的事。

  而現在,她還踏入了擊劍社,瞧她瘦瘦弱弱的,手腕細得跟什麼似的,她會懂擊劍?

  嚴君奕斂眸,視線瞄向把守第三關的學弟,懷疑他放水。

  注意到學長的眼神,學弟急忙喊冤。「學長,我沒有,她真的很強。」他也嚇到好不好?竟然輸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女,嗷嗚……

  「真的?」方爾傑勾住學弟的脖子,小聲問:「你們過幾招?」

  學弟比出一根手指頭。「一招,我就輸了。」

  方爾傑吹了聲口哨。

  「我們要繼續這樣大眼瞪小眼嗎?」孟宛蕾淡著聲音,掃視他們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嚴君奕身上。「還是有女人過關這個事實打擊了你們男人可笑的自大心?」

  「哦哦,這話有嗆哦!」方爾傑頂了頂嚴君奕的肩。「副社長,人家在嗆你耶!」

  「是很訝異,沒想到孟家千金也懂擊劍這種不符合氣質名媛的遊戲。」嚴君奕勾起唇,淡淡地冷嘲回去。

  「只是簡單的防身技,玩玩罷了。」孟宛蕾回他一抹溫婉有禮的笑,「沒想到我玩一下也能過關,我也很驚訝。」

  「呵,能贏小紀的人可多了,你不是第一個。」言下之意,贏小紀這種弱雞也沒哈好高興的。

  「學長,我中槍了嗎?」而且還中好多槍,好痛哦!

  「噓!」方爾傑摀住小紀的嘴巴。

  「那就好。」孟宛蕾鬆口氣,笑得更美了。「小紀學長,人家說名師出高徒,至於劣師嘛……」她頓了頓,姿態優雅又迷人。「所以不是你的錯,而是在上頭指導的人太差了。」

  「呃……呵呵,是、是嗎?」看到美女笑,小紀害羞地搔著頭,方才中槍的悲慘全數消失了。

  可隨即一記冷眼瞪來,他嚇得急忙收起臉上的笑。

  收回冷瞪,嚴君奕將視線移向孟宛蕾,見她揚著美麗的笑,可眸光卻跳躍著火花。那火花他不陌生,半個月前的那一晚,她眼裡就是閃耀著這種挑釁。而這半個月來,他沒再遇見過她。以往送喬喬回去時都一定會遇見的人,這半個月來卻消失了,他想是那個吻嚇到她,或者讓她氣得不想再看到他。

  他也無所謂,不看到她也不會死。

  可現在她卻主動出現在他面前,而且又是一副驕傲不馴的模樣。

  很好,有意思!

  嚴君奕笑了,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讓孟宛蕾微怔,美眸閃過一絲戒慎,可小臉的冷靜依舊,冷冷地與他相視。

  「學妹,歡迎來到擊劍社。」嚴君奕彎身歡迎,對她行個騎士禮,舉動自然而迷人。「難得有個學妹入社,要不要比試一下?」

  他拿了兩把劍,一把丟給她。

  孟宛蕾接住劍,眉尖微挑,也不拒絕,隨手揮了幾下刺,然後往後退幾步,將劍舉到身前中間,唇瓣輕揚。「學長,請指教。」

  「彼此。」嚴君奕笑著走向她,出其不意地朝她刺出一劍。

  鏘地一聲,利刺交擊,孟宛蕾漂亮地擋住攻擊,再快速地反擊,她的攻擊輕盈而銳利,採取快速的攻法。嚴君奕訝異地挑眉,她的劍藝是真的好,難怪小紀會輸,若他有一絲輕忽,恐怕也會敗下陣。

  才想著,利劍突然劃向他的臉,他迅速側首,閃過差點破相的危機,這女人!

  他瞇眸,捕捉到她眼裡閃過的得意。很好,想玩是吧?

  他揚起薄唇,趁著靠近她時,在她耳際輕聲道:「學妹,你吻起來的感覺真差!」

  什麼?孟宛蕾的攻勢一頓,而他則趁此掃向她的劍,劍尖故意地也刺向她那張美麗的小臉蛋。

  當然,只是嚇她。

  孟宛蕾心裡一驚,急忙閃開,可他的身影卻又快速貼近,以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又道:「不過瞧你那晚還滿陶醉的,要不是我咬破你的唇,你還回不了神吧?」

  胡說!孟宛蕾氣惱,劍勢開始變亂。

  「啊!可惜我對小妹妹沒興趣,尤其你還是那個姓孟的女兒,所以就算你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誰喜……」她氣得回話,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急忙噤聲,可攻擊卻更猛烈而無章。這混帳!他是故意要擾亂她的!

  她姓孟又怎樣?誰喜歡他了?孟宛蕾氣惱起來,失了一貫的冷靜。

  「鏘!」手上的劍被打偏,銳利的劍尖指著她的頸子,而利劍的主人則勾著俊美惑人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她瞪著他,緊握著劍柄。「卑鄙!」

  「謝謝。」嚴君奕被罵得不痛不癢,俊龐揚著迷人笑容,像個紳士傾身對她行禮。「學妹,承讓了,希望這能讓你因為贏小紀而變得自大的心稍微懂得謙卑的道理。」

  「你……」孟宛蕾怒瞪著他,卻也知自己不能丟臉,深吸口氣,她自然地揚起優雅笑容,聲音平穩而甜美。「謝謝學長的指教。」

  「不客氣。」看見她眸裡的怒焰,嚴君奕覺得心情好極了。

  而他臉上的笑容,則讓孟宛蕾的心情更惡劣。

  可惡!這個卑鄙的臭男人!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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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嚴君奕!簡直是個混帳!想到他卑鄙的手段,就算經過兩天了,可孟宛蕾還是氣,那個男人不但親了她,還得了便宜又賣乖,說些混帳話,卑劣地贏了她。真是……無恥!

  抿著唇瓣,指尖重重按下鋼琴白鍵、一首貝多芬交響曲,在她的怒氣下彈得雜亂而憤怒,指尖快速在琴鍵上飛舞,卻怎麼也消不了她的怒火。

  可惡!可惡!

  而那可惡的男人這兩天卻失了蹤影,社團沒看到他,也沒看到他送喬喬回家,後來才聽說他不來學校是常有的事。

  關於他的事,不用特意去詢問,就能在崇拜他的人口中得知,原來,在學校裡的他,冷淡而疏離,面對一堆愛慕他的女學生,他卻不屑一顧,就連美麗的校花他也視而不見。他是音樂系高材生、明明很少到學校,可是卻居音樂系高分榜首,就算他缺席,教授也不管,他是音樂系教授最寵愛的學生。還聽說他偶爾會跑到商學院旁聽,和商學院的教授也很熟,還想把他拉到商學系去。

  沒聽說過他交過任何女朋友,不過卻常常有人看到他在夜店出沒,而且每次懷裡都摟著不同的女人,相同的是,那些女人都長得成熟而美艷,身材火辣有如尤物。

  聽同學說,他只對成熟的女人有興趣?像她們這種青澀的小女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同學口中的他,和阿姨、喬喬認識的都不一樣,他在阿姨眼中是個可愛的弟弟,在喬喬眼裡是溫柔疼她的小舅;可在同學眼中的他卻是個冷傲、行止浪蕩的男人。

  那在她眼裡的他呢?

  孟宛蕾咬唇,十指用力在琴鍵上彈跳,她眼裡的他是個惡劣卑鄙混帳的臭男人!

  既然對青澀的小女生沒興趣,為何親她?擊劍時,在她耳邊戲譫惡質的話語表明他對那個吻的不在意,而她卻慌亂不已,顯得她有多在乎!她才不在乎!一點也不!

  琴鍵被十指用力一按,發出刺耳的隆隆聲:

  她不停深呼吸,被貝齒輕咬的唇瓣仍記得他吻她的感覺,「可惡!」她氣得用力抹唇。

  可不管再怎麼用力,卻還是記得他唇瓣的觸感,明明被咬破的傷口已好了,可那時的疼仍記在心裡。

  即使半個多月了,卻還是忘不掉……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想著嚴君奕那混帳?

  孟宛蕾不懂?她煩悶地按著鋼琴鍵,單指下,鋼琴發出單調又清澈的聲音。

  第一次碰琴,是十三歲時,阿姨教她的。

  她記得她那時經過,看到阿姨在教喬喬彈琴,喬喬沒耐性地坐在鋼琴前,身體扭來扭去的,根本坐不住。

  阿姨卻極有耐心地跟喬喬說:「喬喬,你不是喜歡小舅彈琴給你聽嗎?小舅生日快到了耶!你不學一首生日快樂歌彈給小舅聽嗎?」

  阿姨的話讓她停下腳步。他會彈琴?她無法想像,卻忍不住站在原地聽她們說話。

  然後阿姨發現了她,溫柔地問她是否也想彈琴?

  她想搖頭,可動作卻遲疑了,阿姨像是看出來了,牽著她的手,教她認識黑白鍵;教她彈琴。

  她對鋼琴接觸得太晚,手指總是太僵硬,可她卻像是瘋狂迷上了,日以繼夜地學習,每天都花好幾個小時在練琴上。

  她不是天才,她的琴藝是靠努力得來的。

  而阿姨教她彈琴時,總會跟她聊到最寵愛的小弟,她從阿姨口中知道他從小就學琴,他對音樂的天分驚人,他的琴聲細膩而透明,讓人聽了就難以遺忘,若不是他愛靜,人又孤僻低調,早在樂壇大放異彩。

  她記得阿姨那時臉上的沒轍和驕傲,讓她不禁好奇,想聽他彈的琴,不過卻從來沒機會聽。

  她知道他許多事,知道他懂擊劍,她也跑去學……

  孟宛蕾不禁怔然,隱隱約約像是明白了什麼,小臉出現了錯愕,她嚇得跳了起來。「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

  「什麼不可能?」輕柔的聲音突然傳入。

  孟宛蕾嚇了一跳,抬頭看向門口,慌亂的神情迅速斂起,「阿姨,你什麼時候來的?」

  「經過,剛好看到你在琴室。」嚴君儀微微一笑,見孟宛蕾又恢復冷靜,不禁在心裡歎氣,這孩子總是太壓抑。

  「琴練得不順嗎?」她拍拍孟宛蕾的手,溫柔地看著她。

  「嗯!」孟宛蕾點頭,不著痕跡地退一步,避開嚴君儀的碰觸。她知道嚴君儀對她好,可她總是不習慣,下意識地就拉開距離。

  嚴君儀也明白,見她故作無事地將手垂在身側,也沒說什麼,唇邊的笑仍然溫柔。「聽說你進了阿奕念的學校?」

  「嗯!」孟宛蕾點頭,聽到他的名字,心裡又亂了起來。

  「真巧。」嚴君儀笑了。「若是有不懂的,你可以問阿奕,他是學長,當然得好好指導你這個學妹。」

  孟宛蕾沒回話,她想她和嚴君奕應該沒碰面的機會了,她決定明天就退出擊劍社,她不想再跟他有交集。見她不說話,嚴君儀也不在意,態度仍然溫柔。「蕾蕾,好久沒聽你彈琴了,可以彈一首給阿姨聽嗎?」

  孟宛蕾回神,沒有理由拒絕,只好坐到鋼琴前,轉頭問嚴君儀。「阿姨想聽什麼?」

  「你現在想彈什麼,我就聽什麼。」嚴君儀也找張椅子坐下,笑盈盈地回她。

  現在……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彈琴,迷亂的心讓她無法冷靜彈琴。握了握拳,她閉上眼,指尖隨意彈出曲子。

  曲子輕快而溫柔,她的心卻是一片凌亂,閉上的眼晃過的是不該有的身影,她的琴聲多了一絲迷惑,還有想逃的慾望。

  孟宛蕾急了,為那不該有的感覺、怎麼可能呢?她、她才不可能……

  曲落,指尖停在琴鍵上。

  「哦?Say you love me。」突然傳入玩味的低嗓,「派蒂‧奧斯汀,彈得不錯。」

  孟宛蕾迅速看向門口。「你……」他怎會在這?看到嚴君奕,她的心霎時變得更亂。

  「阿奕。」嚴君儀起身走向弟弟,「蕾蕾彈得不錯吧?我也覺得很好。」她看向孟宛蕾,臉上滿是驚訝。「蕾蕾,你進步好多,琴聲裡多了好多東西。對了,阿奕,難得碰面,你跟蕾蕾合奏看看。」

  「不用了,阿姨……」

  「好呀!」

  出乎意料地,嚴君奕沒有拒絕。

  他主動走到鋼琴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下琴鍵,「聲音不錯,音色調得剛剛好。」他坐到鋼琴椅上,轉頭看向孟宛蕾。「坐呀!」

  孟宛蕾皺眉看他,不懂他的舉動是為何。

  「蕾蕾?」嚴君儀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你不想跟阿奕合奏嗎?」

  「沒有。」孟宛蕾深吸口氣,只得坐到他身旁,盡量讓自己坐到椅子邊緣,不跟他碰觸,可卻還是能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溫度。

  那讓她心慌意亂。

  「要彈什麼?」

  見她坐離他那麼遠,嚴君奕微微挑眉,唇角勾起笑。「就剛剛那首Say you love me吧!你先?」

  手指放到琴鍵上,孟宛蕾努力忽視他的存在,率先彈起前奏,而他隨即跟在後面。第一次聽到他的琴聲,她一怔,差點閃神。

  她穩住情緒,努力不讓自己被他的琴音拉去,十指在琴鍵彈跳,耳朵卻不停聽著他的琴聲。

  很細膩的琴音,溫和地跟在她的琴聲後,不躁進,不追趕,就像個騎士守護著她,自然而然地與她融合。

  而她,就像個被溫柔守護的公主。

  她不禁紅了臉,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坪坪、坪坪……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也聽到了嗎?

  想到這,孟宛蕾不由得慌亂起來,就怕被發現了。

  別跳了,快冷靜下來!

  「你在暗戀誰?」彈下最後一個音,嚴君奕突然在她耳畔輕聲問道,方纔他站在門口就好奇了。從琴聲中,他可以感受到她驚慌失措的情感,像是少女情竇初開,卻又倔強不肯承認。而與她合奏,她的情感更激烈,她的琴聲洩漏了她的心聲。是哪個男人讓她愛上了?

  孟宛蕾一震,「總之不是你!」她低語,眼睛卻不敢看向他,就怕被發現了,她立即起身,快步走出琴室。

  「蕾蕾!」見她突然離開,嚴君儀不解地看向弟弟。「怎麼了?阿奕,你對蕾蕾做了什麼?」

  「你有看到我對她做什麼嗎?」嚴君奕聳肩,俊龐有著無辜,可眼神卻直盯著門口,想到她倉卒離開的身影,眉頭不自覺地攏起兩道深痕。

  她在暗戀誰?

  她不可能喜歡嚴君奕,不可能!孟宛蕾絕對不能接受,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他的目光從來不在她身上,甚至,他討厭她!

  因為她姓孟,而且她以前還推喬喬下水,差點害死喬喬。他對她根本就沒任何好感,而她……也不喜歡他,會注意他只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而已。學琴是因為她覺得鋼琴有趣,擊劍也是,會進這所學校也是因為這間學校的音樂系有名,可以讓她學到更多音樂技巧。

  絕對不是因為他,不是!

  孟宛蕾咬著唇瓣,前幾天她已經遞出退社申請,在家也避開和嚴君奕碰面的機會。

  她也不去聽那些關於他的事,大一和大四,交集幾乎不可能,她就這樣安穩地避開他好幾天。

  她想,退社申請他一定看到了,可他沒來找她,應該是同意她退社了?也是,從一開始他就不想讓她入社,她退社正合他的意。

  斂下眸、孟宛蕾說不出心裡是何感覺,明明不想再看到他,可是他就這樣不聞不問,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讓她心裡不由得感到失落。

  明明是自己的選擇,可如願了,她卻發現自己似乎一點也不開心。

  她早該知道,她對他而言本來就不算什麼,他的心裡只有阿姨和喬喬,而她,只是他討厭的孟家人。無所謂,反正……反正她也不喜歡他!她又煩又悶地想著,走到鋼琴教室,想要彈琴紆解心裡的悶,才輕輕推開門,就聽到門裡的對話。

  「我喜歡你。」

  孟宛蕾一怔,沒想到會有人在教室告白,她正想悄悄關上門,抬眸卻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一怔,欲關門的手突然停住。

  教室內,嚴君奕坐在桌上,身上的襯衫半敞,姿態慵懶地闔眼,而女人則親密地貼著他,身上的衣服半退,雪白胸乳貼著精壯胸膛。

  她抿唇,心裡迅速竄上一抹刺痛,看到這曖昧的情景,她可以想像方才教室內發生什麼。

  下流!

  「所以?」嚴君奕睜開眼,俊美的臉龐勾著漫不經心的笑,略長的黑髮微亂,一撮頭髮垂落額際,添了一絲狂野。

  此時的他像個壞胚子,邪肆的模樣輕易就能勾動女人的心,卻又讓人無法抓住。

  「奕,跟我交往好不好?」女人的手指輕畫著他的胸口,抬起小臉,輕啃著他性感的下巴。

  「不好。」想也不想,嚴君奕開口拒絕,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他將女人推開,伸手整理身上的衣服。

  「奕!」他突來的冷淡讓女人一愣,而門外的孟宛蕾也從門縫看到她的臉,認出了女人是誰。

  是那個看她不順眼的前任校花!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女人追問。

  「不喜歡。」利落的回答讓女人受傷。

  「我不信,那你剛剛為什麼……」

  「是你自己撲上來的不是嗎?」嚴君奕聳肩,一臉冷淡。「我只是沒拒絕而已。」

  他剛好悶,是她自己送上門讓他解悶的,可是他的心情一點也沒變好。

  眉頭微擰,嚴君奕覺得自己的心情還是一樣惡劣,而這全是從收到那張該死的退社申請開始。

  而且退社申請還不是本人親自送來的,而是隨便托個路人甲送到他手上。

  然後,從那天後,她人就真的徹底消失了,明明兩個人念同一間學校,同一楝大樓,不過卻完全沒碰到面。這他早就知道了,一個大一、一個大四,碰面的機率本就低,當初他不就在慶幸這一點?

  可是,他的心情就是莫名地差。

  但叫他去找她……他才不肯。

  找她做什麼?退社就退社,看到她,他也沒多開心。

  可想是這麼想,他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差,就連彈琴也紆解不了他的煩悶。就在最悶的時候,這個女人卻自己撲上來親他,見她長得還能入眼,他也就無所謂地接受了。

  可是,他的心情還是很差,沒有因為發洩而感到一絲暢快,反而更覺得空虛,真是見鬼了!

  「你可以滾了,我還要練琴。」整理好衣服,嚴君奕面無表情地看著女人。

  「你……」他的冷淡讓女人惱怒,被羞辱的感覺讓她氣得抬起手。

  嚴君奕抓住她的手,眉尖輕揚,唇角勾起嘲諷,「有什麼好生氣的?自動送上門的可是你。」女人咬了咬唇,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只能難堪地甩開他的手,氣得衝向門口。

  一拉開門,卻看到站在門口的孟宛蕾,女人一愣,沒有想到自己丟臉的畫面會被看到,而且看到的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看什麼看!」她遷怒地甩了孟宛蕾一巴掌。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孟宛蕾愣住,她伸手捂著臉頰,而女人怒瞪她一眼就立即跑離。

  孟宛蕾傻傻地站在原地,臉上的刺痛讓她傻住了。

  「你是白癡嗎?」沒料到她會在門外,見她就呆呆地站在那裡被打,嚴君奕不禁皺眉。

  他走向她,拉她進了教室,拉開她臉上的手,看到紅腫的左頰,眉頭頓時擰得更緊。「你的臉腫起來了,走,我帶你去保健室。」

  「不用!」孟宛蕾甩開他的手,才不接受他的假好心。「還不是拜你之賜!」要不是他,她也不會無故被打。

  「關我什麼事?」嚴君奕挑眉,又不是他打她的。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遷怒。」冷著臉,孟宛蕾瞪著他?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立即別開眼。

  「誰教你要在外面偷看?」看到她,嚴君奕發現自己連日來的煩悶突然消失了,甚至起了興致與她抬槓。

  「你在外面偷看多久了?」他傾身,俊龐靠近她。

  「誰偷看……別靠近我!」他身上的香味讓她皺眉,心頭不由得冒出一絲怒火,「倒是你,在教室和女人瞎搞,真是無恥!」

  嚴君奕聳肩,不在意她的話。「自己送上門的,我幹嘛不吃?」

  「下流!」她瞪他,轉身就想走。

  「喂!」嚴君奕下意識拉住她的手。

  「做什麼?」他的舉動讓她怔住。

  嚴君奕放開她的手、可掌心卻記得小手的軟嫩,讓他心裡起了一絲震盪,「退社信我看到了。」

  「所以?」她揚起下巴,美眸傲然與他相視。

  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嚴君奕微微蹙眉,薄唇習慣地勾起一抹輕誚,「為什麼退社?是輸在我手上,傷了你的自尊心?」

  「你不是想要我退社嗎?」她如他所願不好嗎?

  「是呀,能看到不想再看到的人,真讓人開心。」他順著她的話講,覺得她今天有點怪,「奇怪,你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

  孟宛蕾一怔,抿著唇,侷促地別開眼,「沒有。」

  「是嗎?」雙手環胸,嚴君奕才不信她的話,又想到前些天聽到她彈的琴,「怎麼?你該不會被暗戀的人拒絕了吧?」

  「你在胡說什麼?我才沒有暗戀的人!」她咬著唇瓣瞪他一眼,她才不會喜歡他這下流的人!

  「是嗎?」嚴君奕才不信,打量著她,可看到紅腫的左臉,眉頭再次擰起,「你的臉真醜,走,到保健室去。」她臉上的巴掌印很是刺眼。

  他拉住她的手,手掌霸道地將她的手握住。

  「不用了!」孟宛蕾想甩開他的手。

  「你再掙扎我就用抱的,到時就不好看了。」他挑眉警告。

  「你!」孟宛蕾瞪他,咬了咬唇,知道他是認真的,只好屈服。「放手,我自己會走。」

  「OK。」嚴君奕鬆開手,見她難得溫順,他忍不住勾起笑容,帶著她走進保健室。

  打開門,沒看到駐校醫生,他走進保健室,「坐好。」食指點了點床上,「我找看看有沒有冰塊。」打開冰箱,他拿出冰塊,再找條毛布將冰塊包起來,然後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將毛巾敷在她臉上。

  臉上的刺痛讓她皺眉,輕哼一聲。

  「很疼嗎?」他抬起她的下巴,臉龐靠近她,拿起毛巾看一下她的臉頰,再將毛巾輕輕貼上。

  「活該,誰教你蠢不會躲。」他輕嘲,語氣一點也不同情,可是手勁卻很溫柔。

  還不是他害的……

  她可以回他話,可是卻說不出話來,美眸怔怔地看著他,他靠得很近,吐出的氣息拂到她臉上,讓她心跳微亂。

  而他眸裡的溫柔更讓她心口坪然,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溫柔的眼神,可是這次卻是對她……

  「怎麼成啞巴了?」難得沒聽到她回話,嚴君奕挑眉,黑眸睨向她,卻也怔住了目光。這才發現兩人靠得很近,她的臉被他抬起,唇瓣微啟,只要他一低頭就能碰到瑰紅唇瓣,盈盈美眸則啾著他,眸裡閃爍著讓人迷惑的光芒。他斂了眸,緩緩低下頭,而她沒拒絕……

  就在兩人的唇即將貼上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迷離的氣氛,兩人迅速回神,急忙遠離彼此。

  該死!他剛剛是怎麼了?

  嚴君奕爬梳著頭髮,心緒混亂地接起手機。「喬喬,什麼……你怎麼在哭?」孟若喬的哭聲讓他皺眉。

  「發生什麼……」他的臉色霎時一變。「小舅馬上到。」他掛了電話,迅速衝向門口。

  「怎麼了?」第一次看到他慌亂的模樣,孟宛蕾皺眉,快步跟在他身後。

  「喬喬發生什麼事了?」

  「我姊發生車禍了。」嚴君奕的腳步不停,臉色極是難看。

  什麼?!孟宛蕾驚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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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7: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兩人迅速趕到醫院急診室,嚴君奕一眼就看到孟若喬驚慌地站在急診室外。

  「喬喬!」

  「小舅!」孟若喬哭著跑進嚴君奕懷裡,看到親人,她整個崩潰大哭,「小舅……媽咪會不會有事?嗚……我好怕……」

  「別怕。」嚴君奕用力抱著她,輕聲安撫著孟若喬。「有小舅在,別怕!你爸呢……」

  「不知道。」孟若喬搖頭,「我聯絡不到他,我、我也是臨時被通知,才從學校趕來……」

  「我打去公司問。」孟宛蕾急忙拿出手機。「劉秘書,我爸人呢?有說去哪裡嗎?」

  聽到秘書說不知道,她抬眸,看到嚴君奕的臉色極為鐵青,她深吸口氣。

  「如果他回公司,請他馬上打給我。」

  「喬喬,你媽怎會出車禍?」聽到那該死的男人不在,嚴君奕的臉色更是難看,這種時候,那混蛋在哪裡?

  「我不知道……聽警方說媽咪是在過綠燈時被酒醉駕駛撞到……」

  「你媽一個人出門?沒有讓司機載?」

  孟若喬哭著搖頭,「她、她好像是想帶便當到公司找爸,我打回家,管家說媽咪說她一個人出門就行了,所、所以……」

  很好,帶便當找那該死的男人,而那該死的傢伙人不在公司,連秘書也不知他人在哪裡。嚴君奕臉色陰鷥,「你爸的手機打不通嗎?」

  「打不通。」孟宛蕾回答,「我撥了好幾次,他手機一直關機。」她擔心地咬著唇,看著手術室上亮著的紅燈。想到阿姨正在裡頭急救,她的心也慌了。

  「小舅……媽咪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孟若喬害怕地看著嚴君奕,整個身子因恐懼而顫抖。

  「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嚴君奕幫孟若喬擦去眼淚。「乖,別怕,你坐著等,小舅陪你。」他陪外甥女一起坐到椅上。

  「嗯!」孟若喬點頭,小手緊握著嚴君奕的手,整個人窩進他懷裡,一雙紅腫的眼緊盯著急診室。嚴君奕緊抱著孟若喬,陰沉的眼掃了孟宛蕾一眼。

  孟宛蕾緊抓著手機,看到他黑眸裡的怒火,她抿著唇,不停撥著手機,努力尋找父親。可不管她怎麼找,就是聯絡不到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孟宛蕾也放棄找人了,她靠著牆,看著亮著的紅燈,心裡的焦急加深。

  急救這麼久,阿姨的情況是不是很糟?

  「喬,餓了嗎?」見時間已晚,嚴君奕低聲詢問。

  孟若喬搖頭,一雙眼仍盯著急診室。

  「小舅去超商買些東西,不餓至少喝瓶牛奶,好嗎?」摸著外甥女的頭髮,嚴君奕不讓她拒絕。「乖,聽話。」

  孟若喬看了嚴君奕一眼,點了點頭。

  嚴君奕起身,目光沒看向孟宛蕾,也沒開口詢問,逕自邁步離開。

  孟宛蕾閉了閉眼,她知道他此時心裡的怒火,在她一直聯絡不到父親後,他也不再看她。她想,他是把帳算在她身上了吧?深吸口氣,她站直身子,站了太久,她的腳早已麻了,頭腦也微微暈眩,她等暈眩過去,才走向孟若喬,蹲到她身前。

  「喬喬,阿姨不會有事的。」覆住孟若喬緊放在膝上的手,她柔聲說著,「阿姨人那麼好,老天會保佑她的。」

  孟若喬緩緩將目光放到她身上。「爸呢?聯絡不到他嗎?」

  孟宛蕾無語,只能輕輕搖頭。

  突然,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喬喬!」孟志德著急地來到她們身邊。

  「君儀怎麼樣了?」

  「爸!」看到父親,孟宛蕾站了起來。「爸,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一整天,就是聯絡不到你。」

  「我……」

  「是呀,是去哪裡了?」冷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小舅!」看到嚴君奕,孟若喬迅速起身跑向他,偎進他懷裡,看也不看父親一眼。

  「喬喬……」小女兒的態度讓孟志德愕然。

  「孟志德,說呀!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裡了?」嚴君奕冷著眸,緊盯著他。「怎麼?不敢說嗎?要不要我幫你說?」

  「你……」嚴君奕凌利的目光讓孟志德感到心虛。

  嚴君奕扯出一抹冷笑。「是不是和女人在飯店廝混了一整天?」他將手上的報紙丟到孟志德身上。「多精采,連報導都有了。」

  他到超商買東西,卻無意間瞄到晚報上的新聞。「孟氏企業總裁偕同新歡踏進飯店。」嚴君奕念出報導標題。「啊……難怪找不到人,想必你正在飯店裡快活,根本就不知道有個女人為了送便當到公司跟你一起用餐,卻在途中發生車禍,而且還在急診室待了一天,到現在還不知是生是死。」

  「爸……」孟宛蕾不敢相信地看著父親,她拿過報紙,看到照片拍出父親摟著一個年輕女人走進飯店。

  「我……」孟志德想解釋。「我不知道君儀會到公司找我,要是我知道,我根本不會……」

  「夠了!」嚴君奕打斷他的話,衝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孟志德!我姊要是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們在做什麼?這裡是醫院,禁止喧鬧!」聽到爭吵聲,護士低聲斥責。

  「小舅……」孟若喬呆呆站在原地,她聽到小舅方纔的話,蒼白的臉無所依憑。

  「喬喬!」孟志德推開嚴君奕,伸手想抱小女兒,誰知小女兒卻推開他,再度投進嚴君奕懷裡。

  小女兒的舉動傷了他,孟志德霎時說不出話來。

  嚴君奕抱著外甥女,黑眸冷視著孟志德。

  急診室的門在此時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

  他們迅速走上前,卻見醫生搖了搖頭。「抱歉。」

  「不……」孟若喬搖頭,急忙跑進急診室。「媽咪……」

  「喬……」嚴君儀睜開虛弱的眼,勉強扯開笑容看著女兒。「乖,別哭。」她抬手想碰女兒的臉。

  「媽咪!」孟若喬握住她的手,「你不要離開我……媽咪……」

  嚴君儀微微一笑。「喬喬乖,媽咪不在,你要乖乖聽話……」她頓了頓,閉了閉眼。

  「我不要……」孟若喬搖頭。

  「喬……別讓媽咪擔心。」嚴君儀睜開眼,聲音更是虛弱。孟若喬咬唇,眼淚不停往下掉。

  嚴君儀抬眸看向弟弟。「奕……別怪他,不是他的錯……」她看向丈夫,給他一記笑容。

  嚴君奕緊抿著唇。「我要帶喬喬離開。」

  「不行!」孟志德立即開口。「喬喬是我女兒!你憑什麼帶她離開?」

  「我要跟小舅……」孟若喬哭著道:「我要跟小舅住一起。」

  「喬喬……」孟志德不敢相信地看著女兒。

  「夠了!」孟宛蕾受不了了,她打斷爭執。「你們別吵,這個時候……讓阿姨說話好嗎?」

  嚴君儀感激地朝她看一眼,再慈祥地看著女兒。

  「喬喬,待到大學畢業好嗎?畢業後再跟小舅在一起,好不好?」見女兒要拒絕,她又道:「媽咪求你,好嗎?」

  孟若喬咬唇,不得不點頭。

  「乖。」嚴君儀疼愛地摸著女兒的頭,抬眸看向弟弟。「奕……別這樣,這是意外,不是誰的錯……」

  嚴君奕沒說話,他不能原諒孟志德,姊姊根本不知道這該死的傢伙做了什麼,在她出事的時候,他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而姊姊卻一點都不知情,這時候還在為他說話,他為姊姊感到不值得!

  看到弟弟憤怒冷然的雙眼,嚴君儀輕歎口氣,疲累的眼眸緩緩看向孟宛蕾,「蕾,你過來。」

  孟宛蕾走向她。

  「來!把耳朵靠近我。」

  孟宛蕾照著她的話做,嚴君儀以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畔悄聲道:「蕾……別一直壓抑自己,要開心……還有……」

  「阿姨……」最後一句話讓孟宛蕾睜大眼,驚愕地看著她。

  嚴君儀笑了,摸摸她的臉,最後看向丈夫,看到他臉上的愧疚,她柔了目光,「我想跟志德單獨……」

  「姊!」嚴君奕開口,可看到姊姊臉上的懇求,他瞪了孟志德一眼,不得不妥協。

  「喬,來。」他扶起外甥女。

  「媽咪……」孟若喬咬著唇,看了媽咪一眼,這才轉身跟小舅一起離開。

  孟宛蕾走在最後,嚴君儀突然叫住她。「蕾……」孟宛蕾轉頭,嚴君儀對她溫柔一笑。「就麻煩你了。」

  孟宛蕾紅了眼眶,轉身走出急診室,她看著喬喬抱著嚴君奕哭泣,她和他對上眼。

  他的目光森然,淡淡垂落,不再瞧她。

  她閉上眼,可他的眼神仍然讓她受了傷,不是她的錯,他們都明白,可是,他需要一個憤怒的對象。

  他們等待著,直到裡頭傳來孟志德的哭聲。

  「媽咪!」孟若喬一驚,迅速衝進急診室。

  孟宛蕾沒進去,她看著嚴君奕,他仍靜靜站在原地。

  聽著外甥女的哭聲,嚴君奕握拳,掄起拳頭用力捶向牆壁。

  「你做什麼!」她一驚,想上前卻又停下腳步,小臉努力維持著冷淡,聲音更冷。「你這樣只會讓阿姨走得不安心。」

  嚴君奕沒說話,他垂下手,黑眸輕揚,冷冷地看她一眼,他沒再進去看嚴君儀,反而旋身跨步離開醫院。看著他離去,孟宛蕾伸手摸著牆上的血跡,那是他方才憤怒捶牆留下的,憤怒……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將額頭貼著牆,閉上了眼。他離去時的眼神她記得,那麼悲傷、痛苦、她知道,他痛得哭不出來……而她,替他哭。

  自那天在醫院後,孟宛蕾就沒再看過嚴君奕,學校他沒去,連阿姨的葬禮他也沒出現。

  她聽說喬喬有去找他,到處找她的小舅。

  可是也找不到他的人,喬喬急得每天都淚眼汪汪,孟宛蕾不得不承認,她也很擔心。她知道嚴君奕和阿姨的感情向來好,阿姨的死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可是她沒想到他會就這麼消失,也沒想過他竟然連阿姨的最後一面也不見。

  他是連阿姨的傻也恨下去了嗎?孟宛蕾歎口氣,阿姨已經去世一個多月了,父親低迷了一陣子,不過最近又故態復萌,三不五時就看到他摟著不同的女人。她想,若嚴君奕有在注意報章雜誌,一定也都看到了吧?他一定更氣了吧?也一定更恨他們孟家人,想到這,孟宛蕾扯出一抹笑,對父親的行為她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選擇漠視。

  只是……對於嚴君奕,她卻無法辦到。

  停下腳步,孟宛蕾看著眼前的公寓,她查出他住的地方,雖然喬喬好像也來找過很多次,都沒碰到人,不過她還是決定先到這裡找他。

  若公寓沒人,她連他常去的夜店還有時常出沒的地方也查出來了,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找。

  阿奕……就拜託你了……

  這是阿姨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訝異地看向阿姨,卻瞧見阿姨眸中的瞭然。

  阿姨早就看出來了嗎?在她還不知道,還在逃避時,阿姨就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了,只是不說出口,溫柔地守在身後。

  她想著阿姨最後的笑容,心頭不由得一酸。

  深吸口氣,孟宛蕾忍下心中的酸澀,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她開始敲門。「嚴君奕,你在嗎?嚴君奕——」敲了幾下,一樣沒有回應,她卻不死心,「嚴君奕!你在裡面就開門,嚴君奕!」她握住門把,右手繼續敲門。

  「嚴……」她停下聲音,看著彎下的門把。門沒鎖……

  她心頭一喜,他人在裡面?

  她趕緊推開門,踏進屋裡。裡面一片黑暗,厚重的窗簾蓋住窗戶,讓她看不到任何東西。

  抿著唇,她伸手摸著牆壁,摸到電燈開關,才按下開關,一個沉重的力道突然壓向她。

  「啊!」孟宛蕾嚇了一跳,燈也亮起,她一時適應不了燈光,側首瞇了瞇眼,鼻間聞到濃重的煙酒味。

  「你來做什麼?」嚴君奕張手困住她,混濁的黑眸盯著她,身上的酒味重到連說話都有酒精的味道。

  適應了燈光,孟宛蕾看向他,向來乾淨俊美的臉龐此時滿是鬍渣,黑髮雜亂,身上的衣服又皺又干,整個人像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

  他身上的酒味好重,她看到地上全是空酒瓶,他是喝了多少酒?

  抿了抿唇,她抬眸與他相視,聲音淡然,不因被困在他和牆之間而膽怯,「我來看你死了沒有。」

  「哦?」他哼笑,「那看到了,我還活著,你可以滾了。」他攤了攤手,轉身走向沙發,隨手拿起一罐啤酒,將整個人甩進沙發,仰頭灌著啤酒。

  看到他頹廢的模樣,孟宛蕾咬唇,走上前搶過他手上的啤酒。

  「你做什麼!」被搶了酒,嚴君奕抬眸瞪她,卻見她張口將剩下的啤酒喝完。

  「咳咳……」她喝得太急,不小心嗆到,啤酒的苦讓她皺眉,她抹著嘴,將空酒罐丟到地上。「你以為喝酒就能改變一切嗎?」

  「不關你的事。」嚴君奕伸手要拿另一瓶啤酒。

  孟宛蕾看到,急忙搶過、然後打開拉環,將啤酒全部往口中倒。

  「孟宛蕾!」她的動作惹怒了他,嚴君奕起身抓住她的手,誰知她卻低頭咬他,他痛得鬆開手。「哦!」

  孟宛蕾乘機張手抱起全部的酒,跑到門口,將啤酒全往外頭丟,然後用力關上門。

  「孟宛蕾!」沒想到她竟敢這麼做,嚴君奕瞪大眼,氣得撲向她,將她壓在門板上。

  「怎樣?」孟宛蕾抬起下巴,冷傲地看著他。「想打我嗎?動手呀!」

  「你!」她的挑釁讓嚴君奕揚起右手,可看著她冷然的小臉,手卻遲遲無法落下。

  他又惱又怒,這女人憑什麼管他?她以為她是誰?擅自進來他的地盤,又擅自將他的酒丟掉,現在,又擅自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朝她吼。

  「不然呢?眼前的你只是個沒用的可憐蟲,我真替阿姨感到難過,竟然有你這種沒用的弟弟。」她譏嘲,神情儘是同情。

  「閉嘴!你憑什麼這麼說?她會死還不是你們孟家人害的!」他怒視她,臉龐俯向她。「她到死都不知道,在她痛苦的時候,她最愛的那個男人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為嚴君儀的傻感到憤怒,更氣孟志德那該死的傢伙,姊姊拋棄一切跟著他,他卻沒好好珍惜。

  「至少阿姨是幸福的。」

  「幸福?」嚴君奕嗤笑,「連個婚禮都沒有,沒名沒份的,這叫幸福?」

  「至少爸愛她……」

  「是嗎?」他伸手抓了一堆報章雜誌丟向她。「看看這些東西,再把你剛剛的話說一次呀!」

  孟宛蕾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報導,上頭全是父親這些日子鬧的花邊新聞,她霎時無語。

  「怎麼?沒話說了嗎?」嚴君奕冷笑,粗魯地抓住她,他拉開門,用力一推,「滾!」

  「不要!」見他要把門關上,孟宛蕾將手伸進門縫。「啊!」門板夾到她的手指。

  嚴君奕急忙鬆開手,抓住她的手,「有沒有怎樣……」關心的話一出,他立即噤聲,惱怒地甩開她的手。

  該死!他在做什麼?他爬梳著頭髮,煩躁地瞪著她。

  孟宛蕾握著受傷的手,看著微紅的手指,對他搖頭。「我沒事,你別自責。」

  「你……」嚴君奕閉了閉眼,「回去!」他的聲音放冷,轉身離開客廳,可卻聽到後頭跟著腳步聲。

  該死?他低咒,受不了地轉身抓住她,粗魯地將她壓在牆上,黑眸怒視她。「孟宛蕾!你不離開是想幹什麼?」

  她沒說話,無法誠實地說出她放不下現在的他。他像頭受傷的老虎,她無法放他獨自一人舔舐傷口,無法放他一人承受親人去世的傷痛,她想陪他……因為……因為她愛上了他。

  她不得不承認,她愛上他了!愛上一個永遠不會愛她的男人。

  「說話——」他吼,而她卻仍然安靜,僅睜著一雙大眼啾著他,那如水的眼神讓他情緒波動。

  嚴君奕瞇眸,唇瓣扯起一抹獰笑。「獨自來我這裡,你就不怕我對你怎樣嗎?」他威脅地貼近她,手掌貼住她的腰,往上挪動,幾乎要碰到她的胸部。

  他在嚇她,要她因害怕而逃離。

  「不怕。」她回答,對他,她從來不怕,她怕的是愛上他的自己,一旦承認,就是萬劫不復。可此刻她心甘情願,就算受傷也無所謂,她自願沉淪……

  「你……」他瞪她,她的話讓他憤怒,她的冷靜讓他抓狂,他氣得扣住她的下巴。

  「這是你自找的!」他厲聲警告,低頭粗魯地吻住她的唇。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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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3:17: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嚴君奕的吻很粗暴,吻痛了她的唇,孟宛蕾擰眉,疼痛讓她啟唇,滑溜的舌頭探入她小嘴,她嘗到濃烈的酒味。

  很嗆人,可她沒拒絕,甚至張手勾住他的頸項,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她不怕。

  「你……」她的反應讓他怔愣,他退開軟唇,可勾住頸項的小手卻使力將他往下拉,唇瓣主動貼向他。

  她含住他的唇,舌尖青澀地探進他嘴裡,酒味雖然嗆人,可因為是他,她不排斥。

  「孟……唔!」嚴君奕想推開她,事情不該這麼發展,開始吻她只是想嚇跑她而已。可她不但沒被嚇跑,甚至主動回吻他。

  他錯愕,可她的唇很香很軟,舌尖輕舔著他,一口一口吮著他的唇,讓他心神震盪。酒精讓他的自制力降低,殘存的理智跟他說不行,她不是他該碰的,可她好香,小巧的舌尖滑進他嘴裡,勾住他的舌慢慢地纏繞。

  嚴君奕低哼,理智瞬間消逝,手掌勾住纖腰,將她猛然摟進懷裡,火舌反客為主,熱切又帶著侵略地吮著軟嫩唇舌。

  他喜歡她嘴裡的味道,還有她的如蘭輕喘,微顫的嬌軀緊貼著他,玲瓏的曲線極是誘人。

  勾著纖腰的手掌往下,抬起右腿環在腰際,強健的身軀往前擠,裙襬因這動作而往上翻,他擠進的火熱隔著布料貼著她。

  孟宛蕾微慌地驚喘,感受到他漸起的巨大,她有點慌亂,可是卻不想逃,右腿甚至反勾住他的腰。

  她知道他半醉了,真正清醒的他不會這麼對她,是酒精讓他的理智降低,讓慾望勝過他的自制。

  可是她不在乎,她想安慰他,她想抱他,她想擁有他,即使只有短短一瞬間也好。

  閉上眼,唇舌與他熱烈交纏,激烈的吻讓兩人氣息混亂,可彼此的舌卻仍如麻花般纏吮,不放過對方一絲一毫。他的手撫過滑膩小腿,往上探進裙襬,指尖掃過私花旁邊的軟嫩凝膚,挑勾起輕薄小褲。

  他放開香唇,輕吮著紅腫下唇,唇舌往下,輕咬著細嫩下巴,另一手粗魯地扯開她的洋裝。

  脆弱的珠扣彈開,兩團酥胸高聳,淺綠色的蕾絲胸罩從乳緣下方包覆著渾圓,那如奶油般的誘人春光讓嚴君奕暗了眸光。

  他低頭張嘴含住酥胸,吮住滑膩乳肉,啃出曖昧的吻痕,濕熱的舌尖隔著輕薄的蕾絲反覆地挑逗乳蕾。

  敏感的乳尖在他的逗弄下迅速堅挺,抵著他的舌,他以舌勾下半濕的蕾絲,舌尖直接在乳尖周圍繞著圈圈。

  手掌也將胸罩拉到胸乳下方,大手握住右乳,修長的手指恣意搓揉著飽滿乳肉。

  而在裙內的手指不只挑開了底褲,甚至往前碰觸兩片花唇,在花口外黏住蕊珠,以指腹輕扯磨蹭。

  「啊唔……」他的舉動讓嬌軀輕顫,一抹異樣的感覺襲上她,小嘴忍不住吐出羞人的呻吟。聽到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孟宛蕾趕緊咬唇,可他的唇卻含住乳蕾,舌尖彈弄著蕊尖,而另一隻嫩乳則被他的手掌揉捏成各種形狀。

  胸乳不斷傳來陣陣酥麻,她感到自己的私處流出濕潤的液體,隱約地,她知道那是什麼。

  小臉不由得泛紅,就連嬌胴也染上一層誘人絆紅。

  嚴君奕放開被他舔得又濕又亮的乳尖,黑眸輕揚,看著她動情的嫵媚,在花口揉著花珠的手指突然擠開花唇,推開層層花肉,猛然進入窄小的幽徑。

  「唔!」孟宛蕾吃疼地皺眉,即使花徑已有滑液潤澤,可初次被探訪的幽徑仍然不適,花肉收縮著,想將他的手指擠出。

  可那緊窒的推擠反而讓他慾望高漲,抬頭張嘴吻住唇瓣,舌尖探入檀口,而在幽徑的手指也突然來回抽動。

  長指進得很深、摸到一層薄薄的膜,他的粗魯讓薄膜受到擠壓,也讓孟宛蕾感到疼痛。

  「唔嗯……」她輕喘一聲,眉尖皺得更緊,可長指卻不停止侵略,抽送得更快速,透明的花液混合著血絲被長指不斷攪出。而拇指則揉壓著前端的圓核,刺激她的敏感,要她更濕潤?流出更多甜美汁液。

  「嗯嗯……」她的喘息低吟全數被他吻進嘴裡,他的舌就像他的手指,在小嘴裡攪弄,吸吮著小嘴裡的甜美。

  而在幽徑進出的長指也不甘示弱,摩擦過軟嫩花肉,甚至再刺入一指,攻擊著窄小花甬。

  而另一隻手也恣意揉捏著兩團嫩乳,長指扯住乳尖,推擠著滑膩乳肉,不斷地侵犯誘人嬌胴。

  在他的夾擊下,幽徑流出更多花露,疼痛早已被漸起的快感取代,擰起的細眉早已鬆開,她的手緊攀著他的頸,唇舌熱情地與他來回舔吮,唾液流淌,濕了兩人下顎,可他們無暇理會,只能奪取對方的氣息。

  她的甜美讓他瘋狂,抽送的長指更快速,拇指用力擠弄著蕊珠,感受到花肉的興奮,他加重進出的力道。

  圓臀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揉弄擺盪,孟宛蕾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像是自己,一種奇異的快感自體內爆發。

  突然,長指猛然一擊,她再也壓抑不住,酥人的呻吟自唇瓣流洩,花液猛然湧出……她的身體也跟著虛軟,若不是他撐著她,她早倒在地上了。

  嚴君奕抽出長指,順手扯下早已濕透的小褲,伸手解開褲頭,昂然早已傲然於雙腿間。

  他架開修長的雙腿,圓碩抵著輕顫的花蕊,輕輕擠開濕灑花唇。

  他的灼熱讓她睜開半瞇的水眸,「嚴……啊!」她才開口,勁腰猛然一沉,一舉刺入幽徑,穿破她的純潔。

  孟宛蕾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被撕成兩半,扣著肩胛的指尖緊緊陷入肌理,她疼得臉色發白。

  花壁因她的緊繃而更緊窒,將男性用力咬住,那窄小又綿密的包覆讓嚴君奕根本控制不了慾望。

  而他也不想壓抑,男性緩緩退出花徑,隨著他的動作,花肉也被摩擦著,孟宛蕾忍不住皺眉。「不……」

  她想叫他別動,誰知他又猛然刺入,讓她疼得尖喊出聲,指尖用力抓住他。

  他的手往上抓住兩瓣臀肉,窄臀不斷擠進,在水穴來回進出,攻擊著脆弱花蕊。

  「別啊……」孟宛蕾咬唇,身體覺得又痛又麻,像有火在燒似的,他是那麼巨大,讓她根本承受不住。

  混合著血絲的愛液隨著他的搗弄自花穴溢出,濕灑灑地順著大腿曲線蜿蜓而下,滴濕了白色磁磚。

  小巧渾圓的胸乳在他的撞擊下晃出迷人乳波,他低頭咬住一團嫩乳,唇舌張狂地又咬又舔,在胸乳留下狂愛的痕跡。

  而抽送的男性在慾火下愈見勃發,進出著水穴,摩擦過細緻又滑膩的柔嫩花肉。

  「嗯啊……」孟宛蕾忍不住扭著圓臀,疼痛似乎漸漸轉為無法言喻的快意,她開始享受著他的抽送。

  她拱起胸乳,扣著肩胛的手往上插入他濃密的黑髮,將他的頭往下壓,要他用力舔吮她的胸乳。

  他如她所願,唇舌含吮著乳尖,舔吮撥弄,咬著白嫩乳肉,留下屬於他的咬痕。

  熱鐵在花徑不斷來回抽插,大手揉著兩瓣圓臀,將她往前推,男性撞擊著花心,一次又一次攪出更多豐沛愛液。美麗的小穴又濕又滑,男性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過多的花露擠出甬道,因此他進得特別用力,像要將小穴搗壞似的。

  才剛高潮過的身子敏感異常,才一下子,一波波的小高潮就讓她幾乎發狂。

  而他進出得太過猛烈,花徑收縮得更是綿密,不停地蠕動,熱情地擠咬著粗大男性。

  兩具火熱的身體緊密相貼,他侵佔著她的甜美,而她則仰起頭,心甘情願讓他佔有。

  「奕……」她在嘴裡念著他的名字,小手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住薄唇,將滿腔的愛用吻告訴他。

  什麼時候愛上的,她不知道。

  一開始只是習慣地注視,卻從來不知習慣會讓人上癮,會讓人無法自拔,甚至逃也逃不掉。

  她不是沒有掙扎,不是沒有抗拒,可是此時此刻,在他痛苦的這一刻,她無法再放開他。她想愛他……

  「奕啊……」他的攻擊變得更粗暴,讓她感到疼,而更多的卻是讓人酥軟的快感。香汗淋漓的嬌軀緊緊抱著他,而她的小穴也用力吸咬著他不放……

  此時此刻,她想擁有他。

  「奕……」他的舌纏住她,奪走她的呼吸,男性也來回侵佔著她最柔軟的私密。

  而她柔順回應,熱情地給予,直到他最後深深地搗入,滾燙的灼熱讓她尖吟,再也無法思考……

  是琴聲讓他醒了過來。嚴君奕緊皺著眉,頭痛欲裂地睜開眼,他捧著頭,半坐起身,閉眼等著頭痛過去。

  他是真的喝太多了,自從姊姊去世後,他就沒再清醒過。

  而昨天……

  他睜開眼,聽著琴聲,又是那首Say you love me,同樣的彈奏技巧,只是感情卻不同了。多了哀傷,也多了澀然。那琴音讓他的心緒微亂,嚴君奕看著凌亂的床鋪,眉頭擰得更緊。他是喝醉了,可還沒醉到忘記自己做了什麼,昨天的一切他全記得。

  包括他是怎麼佔有她,而她又是怎麼在他懷裡嬌泣,他們像兩隻不饜足的野獸,互相索求著彼此。

  只是,為什麼?

  她為什麼把自己給他?他看著床被染上的些微血跡,那是她純真的痕跡,她為何把自己的純潔給他?

  他走下床,隨手拿條長褲穿上,赤裸著精壯上身,緩步來到琴室,倚著門,他沒出聲,僅是瞧著她。

  她只穿著一件襯衫,他認出那件襯衫是他的,及腰的烏黑長髮披散於後,她彈得很專心,沒發現他。

  嚴君奕瞇眸,盯著她的背影,見她穿著他的衣服,心頭起了一絲異樣,像有什麼東西竄過胸懷。

  他說不出話來,只是移不開目光。

  孟宛蕾閉著眼,手指流暢地彈出琴音,可身後的灼熱目光卻讓她分了心,她停下手指,知道他醒了。深吸口氣,她壓下心裡的慌亂,小臉維持著淡然,優雅地起身,轉身面對嚴君奕,美眸輕揚,與他相視。

  身上的白色襯衫僅到她的臀部,露出修長美麗的雙腿,寬鬆的衣服讓未著胸衣的酥胸半露,粉色的乳尖貼著白色布料,若隱若現的模樣很是誘人。

  嚴君奕盯著她,她的模樣很性感,小臉不見一絲侷促,彷彿她穿的不是他的襯衫,而是典雅高貴的禮服。

  「為什麼?」他開口,黑眸緊盯著她臉上的神情。

  孟宛蕾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你喝醉了。」她回得很淡,忍住想抓住衣襬的脆弱舉動,擺出一貫的高雅姿態。

  「我還沒醉到忘記昨天的過程。」嚴君奕走向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你很配合。」甚至熱情得讓人發狂。

  他記得她有機會可以推開他,可她沒有,反而主動吻他、摸他,是她先挑逗他,讓喝醉的他無法抗拒。

  聽到他的話,孟宛蕾心神不由得慌亂起來,她沒想到他竟記得那麼清楚,看著他探索的眼神,她知道她不能有一絲驚慌。他太精明了,她要是露出一點心緒,他就會馬上知道。不!她不會讓他知道!

  他一旦知道她的感情,絕對會離她很遠,絕對會棄若敝屜,因為他不屑她的愛。

  而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她有她的尊嚴,她不會讓自己愛得那麼可憐,就算愛他,她也要維持自己的驕傲。

  她不能忍受他不屑的眼神,不能!

  孟宛蕾冷淡地回視他,唇瓣勾起一抹淡笑。「你以為什麼?我喜歡你?所以用身體安慰你?」

  嚴君奕沒說話,可他的眼神告訴她,他確實是這麼想。

  她笑了,撥開他的手,美眸可笑地睨視他。「若是這麼認為可以滿足你的男人虛榮心,那就隨你吧!」

  「不然呢?」他看著她,黑眸仍有著審視,「昨天可是你的第一次,我跟你應該沒好到讓你把第一次獻給我吧?」

  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個可是不對盤,她可是極端地討厭他。

  「就當作彼此安慰吧!」雪白指尖滑過琴鍵,她唇邊的笑一直維持著,就像昨晚什麼都沒有。

  「什麼意思?」看到她自若的模樣,嚴君奕不自覺地擰眉。

  孟宛蕾按下琴鍵,彈出前奏,這首曲子他們都不陌生。「Say you love me!」她說出曲子的名字,想起她第一次與他合彈這首曲子時,他在她耳邊說的話。

  眸光微斂,她知道自己該扯什麼謊。「你不是說我有暗戀的人嗎?你說對了,是有一個,不過我被拒絕了,那個人不愛我。」

  「他是誰?」嚴君奕直覺地問。

  「不關你的事。」孟宛蕾揚眸直視他。「我失戀了,可是還是很愛他,而你,失去了阿姨,剛好,就彼此安慰吧!所以我沒拒絕,第一次給你又怎樣?就算不是給你,我也會給其它男人,只是剛好被你拿走罷了。」她說得不在乎,笑意盈盈。

  而她臉上的笑則讓他瞇起黑眸,「意思是……昨天我沒碰你,你也會去找別的男人?」

  「也許。」她笑,並不否認。

  「你以為這話我會信?」到他家來找他,就為得到安慰,既然任何男人都可以,怎麼不到路上隨便抓一個?想到她有可能讓別的男人碰,在別的男人懷裡嬌吟擺弄,嚴君奕就覺得心裡一陣不爽。

  「信不信由你,我無所謂。」她知道他為何會懷疑,美眸坦蕩蕩地看著他。「會來找你是因為喬喬生病了,一直吵著想見你。」

  「喬喬生病了?怎麼會?她病得嚴重嗎?」聽到外甥女生病,嚴君奕立即變了神色,關懷的神情毫不掩飾。

  見狀,孟宛蕾的心頭不由得泛酸,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對她露出這種神情,忍下心頭的酸澀,她淡淡開口。「沒事,醫生看過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到外甥女沒事,嚴君奕鬆了口氣,俊龐又恢復冷淡,「明天我會去看她,你可以走了。」

  他的態度讓她胸口一痛,抿著唇,忍住胸口的疼,見他冷淡,她也擺出高傲姿勢,「我沒衣服。」她的衣服早被他扯破了。

  嚴君奕想起來了,她的洋裝早成了地上的碎布,而始作俑者則是他。

  「去買衣服給我。」她命令,姿態有如女王。「還有我們上床的事別說出去,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懂嗎?」她看他,驕傲的模樣讓嚴君奕瞇眸。

  「你現在是在指使我怎麼做嗎?」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怎麼,她以為他會纏著她嗎?

  「這樣對彼此都好,不是嗎?」孟宛蕾挑眉,知道自己的話惹怒了他,可她不在乎,她是故意的。

  不愛她沒關係,氣她也好,她不想就這樣和他沒有交集。

  「反正能安慰我的也不只你一個。」她勾唇,美眸泛著嘲弄和挑釁。

  嚴君奕挑眉,薄唇勾起譏誚。「這是那個高雅又尊貴的孟家公主嗎?怎麼,才嘗過一次男人味道就欲罷不能了嗎?」

  「不關你的事。」她不因他的話而生氣,就算難過,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又是這句話!嚴君奕上前,粗魯地擒住她的下巴。「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既然想要男人安慰你,我們昨天配合得那麼好,不介意再來一次吧?」

  「不……唔!」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嚴君奕粗暴地吻住她的嘴,她的態度惹惱了他,讓他想狠狠地對她做些什麼。長指探入襯衫,挑開花瓣,用力刺入花徑。「嗯……」她擰眉,感覺他的手指放肆地進出,才一下子,她的身體就起了反應,滑液被他揉出。

  「這麼敏感……你也想要的,是吧?」他抽出手指,讓她看著指上的透明滑液。

  她輕喘?敏感的身體輕易就動了情,美眸啾著他,不甘示弱地抬起右腿撩撥他早已繃起的褲襠。

  「你不也是?」她高傲地抬著下巴,不馴又嫵媚地睨著他。

  這女人……昨晚明明還青澀得緊,此刻卻像個熟練的老手,大膽地挑釁他的男人慾望。

  嚴君奕抱起她,將她放到鋼琴上,琴鍵頓時發出聲響。

  孟宛蕾微怔,「你做……」話還沒說完,雙腿被他扳開,私花暴露在他眼前,她一驚,想合上腿,誰知他卻突然拉下褲頭。

  看到彈跳而出的巨大男性,她傻了眼,而他趁此將赤鐵抵著粉嫩花瓣,深沉地刺入幽徑。他的進入很粗魯,她感到一絲疼,花肉迅速收縮,吸絞著進出的碩大。不顧她的疼痛,窄臀狂猛地挺進,撞擊柔軟花心,琴鍵也被上方的震動壓出聲音。

  修長的手指探入襯衫,抓住飽滿圓乳,他將她的身體當成鋼琴,不停地撥弄彈奏。而碩大在柔潤的包圍下更形灼熱,不停地穿刺著柔美的花器,要她為他發出美妙的樂曲。

  他的侵略太過勇猛,小嘴忍不住發出嬌吟,她扭著臀,耳邊聽到凌亂的琴聲,就像她無法說出口的愛。

  她只能攀住他,雪白的雙腿勾住勁腰,讓花穴一次又一次地吞噬他,讓她有種擁有他的錯覺。

  就算是幻想也好,她抬頭,咬住他的唇。

  他輕哼一聲,反而用力吮住她,嘗咬著粉嫩唇瓣,舌尖攪弄著甜美檀口,昂揚也侵佔著另一張甜美小嘴。

  她熱切地回吻他,身體歡然迎合,指尖因過多的快愉而深深陷入他的背脊,可是不夠,她想要更多更多。

  滑膩的嬌軀緊貼著他,向他索求,她只能這麼做,只能用這種方式擁有他。

  「你……」她的熱情讓他幾乎發狂,嚴君奕盯著她的水潤美眸,而她也回視他,美眸裡的情慾毫不隱藏。

  她只會讓他看到這個,再多的,她會隱藏。

  她知道,她會藏得很好。

  她對他勾起挑逗的媚笑,粉舌輕舔過他的唇,小手撫過他汗濕的胸膛,

  「怎麼?不行了嗎?」

  挑釁的話一出,惹來更狂野的衝刺。

  「你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他咬牙道,火舌擒住丁香,狂猛地侵佔她的甜美。

  而她則笑了,任他侵略她的身體。他要什麼她都會給他,只除了她真正的心……

  她會隱藏,不讓他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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