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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路那]城堡裡的秘密[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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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5:0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內容簡介]
她和他一見鍾情,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只盼今生今世能纏綿恩愛到白頭……
見鬼了,這麼噁爛的謊話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事實真相是她倒楣的打破花瓶,才會榮登替死鬼寶座
什麼只要她喬裝他的未婚妻在「選妻宴」上露露臉
被人當成箭靶子射,讓一票名媛淑女傷心兼死心後
他們就可一拍兩散,她欠他的錢也可以一筆勾銷
呿!這全是他為了自身利益將她推進虎口的爛藉口!
他的加料鹹濕演出不但讓眾人朝她行必殺注目禮
妒火攻心的千金小姐個個磨刀霍霍準備宰了她
尷尬的是,她居然還被他老爸「抓姦在床」!
該死的傢伙,他還真懂什麼叫害死人不償命!
明知他是在作戲,偏偏她就是管不住一顆心
這種惡男不是她該愛上的,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 本帖最後由 yusuki 於 2010-2-3 11:0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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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5: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西班牙「好感動啦!終於來了。」方希培一臉癡迷地環視著機場大廳。

  雖然還沒看到橄欖樹、山坡白屋、地中海,但她人確實是站在西班牙的土地上了。

  「等一下先去哥輪布廣場逛逛,明天一早再去逛道統市集,嘿嘿……」她翻著旅遊手冊,正在等行李。

  來到生性浪漫的西班牙,還計較做事效率的人肯定是笨蛋,所以,即使她已經等了半個鐘頭,還是不怎麼心急。

  只是行李盤上的件數愈來愈少,她那可愛的藍色行李箱怎麼還不出來呢眼見同機的人們幾乎都走光了,她才開始緊張,當第二波的人潮擁向她時,她才驚覺事情有點大條,匆匆跑去交涉。

  「不見了?你確定?」方希培驚呼出聲,不相信這麼倒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應該是轉機時不小心去了……嗯,埃及吧?」那位胖胖的西班牙女人查了好久,仍是一臉的不確定。

  「埃及?」她要哭了,埃及是她三年後預定的行程,她的行李不必現下拋棄她趕著去啊。

  「唔,不過非洲這麼大,也可能是去了莫三比克或是肯亞,誰知道呢?」

  胖女人自以為優默的說。

  方希培的臉上多了三條線,雖然行李箱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所有替換衣服、盥洗用品全都無情地離她而去,接下來她要怎麼在西班牙過二十天啊「追得回來嗎?」她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再問。

  「你可以等等看。」胖女人揚著笑容道,拿了一堆表格給她。

  方希培不是第一回出國,當然明白追回來的機會不大,但還是乖乖的填了表格,希望有緣再見到那只跟了她三年「勞苦功高」的行李箱。

  等到她走出機場時,已經又耗掉一個鐘頭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一只隨身包包,所幸掉行李的打擊並沒將她的興致打落。

  「也好,這樣至少不必扛著行李箱四處跑了,也不錯啦!」方希培樂觀地自我安慰著。

  於是她重新燃起游興,決定按照行程去膜拜一下哥輪布,哪曉得她才問清楚該搭什麼車進入馬德裡市區,還在等車時,皮包就遭搶了。

  「喂!」她被撞得差點跌倒,錯愕地愣在當場,過了一會兒才明白出了什麼事。

  「搶劫啊!」她邊叫邊追了近百公尺,可惜等車處沒幾個人,她只能限睜睜看著那人一溜煙跑了。

  怎麼會這樣茫然地站在原地,方希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作夢,而且是很誇張的惡夢。

  「雖然出發前不少人提醒我要小心,但這也太扯了,機場耶!居然這麼光明正大的搶?警察呢?」

  她好生氣,懷著高度期待來到西班牙,她可不是特意來領教這些搶匪的惡行的。

  方希培氣呼呼地找到航警,邊報案邊訴請他們替她聯絡台灣的辦事處,她現下不僅身無分文,連護照、旅行支票、信用狀都不見了,還玩什麼呢「可以調監視器把那名搶匪找出來嗎?」她心想至少要把護照拿回來。

  航警雖然一臉和善地接受她的報案,但由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東西拿回來的機率小之又小,而且他們臉上還寫著大大的不以為然,似乎在說︰誰教你居然敢一個人獨闖西班牙,讓自己身陷危險,真是笨蛋一枚。

  方希培非常懊惱,她向來一個人旅行慣了,也曾在義大利遇過扒手,但還在機場就被搶,這真的太離譜了。

  等了又等,般警那邊就是沒給她任何希望,連辦事處都無消無思。

  「可以請他們派人過來協助我嗎?」她再次問道。雖然她清楚若是直接去會比較有效率,但她身上連一塊歐元都沒有,想去也沒法子。

  「小姐,你就再等等吧,辦事處那邊似乎怞不出人手。」航警端了杯咖啡給她,又去忙別的事了。

  方希培無奈地一直等到天黑,又累又餓又擔心,航警進進出出,她卻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

  「怎麼辦?」她捂著臉努力思索著該怎麼脫困。

  「咦,那名女孩怎麼了?」一名西班牙中年男人問著航警。

  航警居然很禮貌地將她的不幸遭遇全說給中年男人聽。

  「台灣人?」中年男人再問。

  「對。」

  朝航警點下頭,那位中年男人隨即走向方希培。

  「小姐,你好。」

  方希培疲憊地抬頭看著他……「你好。」

  「我叫荷西。小姐,你的遭遇實在令人同情,而且你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若你願意,可以到我主人的家中休息,至於補辦信任狀的聯絡事宜,我可以代為處理。」

  方希培錯愕地看著他,她不是背到不行了嗎?居然會遇到這麼好的事?這男人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請小姐別擔心,我家主人也是台灣人,所以我才主動幫你的。」

  年約五十歲的荷西揚起溫和的笑容。

  「咦,你的主人是台灣人?」

  「是,我在穆家擔任管家。」

  所以他的主人是個有錢的台灣人噦,她該相信他嗎「若你仍不相信我,可以問問警察我的身分有沒有問題。」荷西和善地看著她。

  方希培還真的跑去問。

  「小姐,你既然得到穆先生的援助,一切都沒問題了。」警察也覺得她很可憐,幸好遇到貴人了。

  「穆先生?就是他的主人?真的是台灣人嗎?」

  「沒錯,你快去吧。」警察拍胸脯保證。

  「謝謝!」

  方希培跟著荷西走出機場,再次錯愕地瞪大眼。管家搭賓士?

  看來那位穆先生是位超級大富豪,難怪連警察都識得他,她這才稍稍安心。

  賓士車在黑夜中快速前進,方希培卻一臉倦容,先前所有的興奮和期待全消失了。

  「這……」方希培張大了嘴再也合不起來。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一座城堡而且還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大城堡。

  「方小姐,這邊請。」荷西帶著她來到一間小巧的餐室。

  「你確定你家主人是台灣人?」方希培吞了吞口水,這半天來的遭遇讓她不能肯定此刻的她是否是清醒的。

  「穆先生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統,但他確實是台灣人。」荷西替她拉開古典華麗的座椅。

  「混血兒?」方希培混亂了一下午的腦袋暫時無法思考。

  「方小姐先吃些點心,我請廚師準備晚餐。」荷西聽航警說,她在那裡呆坐了一下午,肯定什麼都沒吃,他體貼地請傭人先送些點心上桌。

  「荷西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她紅了眼眶。

  「方小姐別客氣。」荷西進了廚房。

  方希培吃著西班牙煎蛋餅,這點心她在旅遊書裡有看過,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了,她竟覺得比台灣的蛋餅還要好吃。

  雖然忙著填飽肚皮,可是她心中卻有些好奇,那位穆先生到底是怎樣的人「既然那麼有錢,八成比荷西先生老一些吧。」她喃喃自語著,撿了顆腌橄欖丟進嘴裡,立刻皺緊眉頭。

  「好酸。」生平最怕酸的她立刻將那碟橄欖推得遠遠的,她不停眨著眼,還喝了一大口水,才把那股酸味沖淡。

  「似乎一般台灣人都受不了這酸味。」荷西瞧見她孩子氣的動作,笑著走向她。

  她伸伸舌頭,才淘氣地指著蛋餅說︰「幸好這個很好吃。」

  「你的晚餐等會兒就來。」

  「謝謝,荷西先生,你人真好。」

  「正好遇見了,加上你是穆先生故鄉的人,我當然要幫忙了。」

  方希培只能再次道謝。

  「當然另一個原因是,遇見美女落難,只要是男人都該伸出援手的。」荷西朝她眨眨眼。

  她呆了下,終於笑出聲。

  「穆先生應該快回來了,我先去替你聯絡辦事處。」荷西見她終於放鬆了,才招來女傭服侍她用餐。

  她一個陌生人,居然得到三名女傭的服侍,加上這座大得嚇死人的城堡,她不得不對那位穆先生另眼相看。

  「台灣人實在太厲害了,居然有錢到買座城堡玩。」方希培邊吃邊贊嘆。

  「小姐。」一名女傭躁著不太流利的英文開口。

  「什麼事?」

  「你真的是從台灣來的?」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見女傭們說英語很吃力的樣子,方希培改用西班牙語回答。

  「小姐會說西班牙語?」

  「一般會話沒問題啦!」她漾開爽朗的笑容。

  「唔……」不過她們想起她的回答,臉上都寫著古怪。

  「難道這裡不歡迎台灣人?」見她們神情不太對勁,方希培也跟著緊張起來。

  「不是,我只是好奇,之前穆先生一直不許台灣女人進這裡,算來你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喔。」

  「為什麼?」

  「看來你應該不是老夫人派來的,荷西管家才會讓你進來,就不知道穆先生會不會……」女傭沒把話說完。

  什麼意思?方希培心中的問號更多了。

  若穆先生不歡迎她也無所謂,只要聯絡上辦事處,把信任狀信用狀和旅行支票補辦好,她不必靠他也能繼續行程。

  「你別嚇這位小姐了。」另一名女傭推推她,「荷西管家敢帶她來,當然是確定穆先生不會反對了。」

  「也對。」那名女傭吐吐舌頭,又紅著臉瞧著方希培。

  「怎麼了?」方希培不解地看著她們,事實上從她們進來後,眼光就一直鎖在她臉上,似乎在研究什麼稀有動物似的,她有這麼奇怪嗎「我本來以為只有台灣男人生得俊,沒想到連女人都美得不可思議。」那女傭說者,臉更紅了。

  「我?」方希培詫異地看著她們,她是生得不差啦,但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吧,同樣是女人,有必要臉紅給她看嗎「方小姐真的好漂亮,尤其是皮膚細嫩得像嬰兒般,好誘人喔!」

  另一名女傭也羨慕地看著她。

  「呃……」嬰兒?可能嗎?她都二十四歲了。

  「見了方小姐,我們才知道原來台灣全是俊男美女呢!」

  「都是俊男美女?」誰啊?那個穆先生嗎?他不是七老從十了「對呀,雖然穆先生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統,但他那東方人獨特的氣質和俊俏的模樣,_讓我們每回瞧見了都要心悸好久呢!」

  方希培張大嘴,這些西班牙女人也太不挑了,面對那麼老的男人,口水也流得下來「也許是我們瞧見的正好是當中的極品吧!」一名女傭癡迷地嘆口氣。

  「呃……謝謝大家的恭維。」她已經找不出其他的話語可說了。

  「對了,小姐要留下來過夜,請務必小心些。」一名女傭靠近她身邊,小聲地說。

  「為什麼?」方希培更好奇了,這裡似乎有一堆豪門秘史呢「這裡鬧鬼。」那名女傭小小聲地道。

  「鬧鬼?」她驚訝地大聲問。

  「哎呀,你小聲點,萬一被荷西管家聽見了,他會罵人的。」三個女傭緊張地看向門口。

  「真的鬧鬼?」方希培眼裡閃耀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的光芒,西班牙鬼耶!這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嗯,夫人的鬼魂一直留在城堡裡,很多人都見過。」

  「那你們見過嗎?」她的眸光更晶亮了。

  三個女傭都搖搖頭。

  「好可惜。」若她們天天在這裡出出入入都沒瞧過,她只待一晚,想看到的機會就更小了。

  「不過你是台灣人,也許夫人會去找你喔。」

  「啊,為什麼?」

  三個女傭面面相覷,沒人敢回答她。

  「這位夫人是穆先生的太太嗎?」

  「不,是穆先生的母親。」

  「也是台灣人?」

  「不,夫人是中西混血,她的父親是西班牙人,所以夫人是在西班牙長大的。」

  方希培心中疑問更多了,那為何她們說因為她是台灣人,所以夫人的鬼魂也許會來找她「總之,請你小心。」女傭們很好心地提醒她。

  「謝謝。」

  她用完晚餐,荷西也回來了。

  「方小姐,我已經和辦事處聯絡過了,你的所有信任狀會盡快替你補辦,請不必擔心。」

  「除了感謝,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不用客氣。穆先生還沒回來,我看你也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荷西帶著她走出小餐室。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失禮?」沒跟主人打聲招呼就呼呼大睡,似乎不太好。

  「穆先生不在乎這些細節的。」

  「那就麻煩你了。」

  方希培隨著荷西往二樓走,廊上、樓梯旁的牆上全掛著巨幅油畫,看來全是那位穆先生的西班牙祖先吧。

  「雖然每幅都畫得很好,但也太逼真了,半夜瞧見不會怕嗎?」她只覺得畫中人的眼睛都盯著她,寒然想起那抹仍在城堡裡遊蕩的鬼魂,不禁開始有點毛毛的了,穆先生的媽什麼時候會跳出來嚇她呀「方小姐。」荷西輕拍她的肩膀。

  「啊!」方希培嚇得驚跳了下。

  「你怎麼了?」荷西見她緊盯著一幅畫像瞧到失神,這幅畫有這麼出色嗎「沒……沒什麼,我似乎有點頭暈。」她吞吞口水,都是那三個女傭,把她嚇得神經兮兮的。

  「那就快點上樓休息吧。」

  「呃,好。」

  跟著荷西踏上二樓,方希培突地聽見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她緊張地轉過身,卻沒瞧見轉角處的一只大花瓶,手肘撞了上去。

  「啊,好痛!」她驚呼出聲。

  匡  一聲巨響,登時她忘了痛,錯愕地看著那只大花瓶倒下碎了一地。

  「糟了!」荷西也叫出聲。

  「怎麼回事?」兩人身後傳來一道極不悅的聲音。

  「穆先生?您回來了。」荷西吞了吞口水,他請進門的客人,撞倒了夫人最愛的花瓶,這下子慘了。

  「這女人是誰?」

  「穆先生,這位是方小姐,她在機場行李被搶了,所以我請她回來……」

  方希培回頭望進一雙深邃的眼瞳裡,在那深不見底的優潭裡瞧見怒火,真是見鬼了,到底是哪來的希臘神只?這裡明明是西班牙呀呃……不太對勁,這神只的怒火分明是朝她而來,她要遭天譴了嗎?

  昏眩的感覺來得突然,周遭的聲音迅速離她而去,老好人荷西在說什麼砰!方希培不支倒地,陷入黑暗中。

  「你煩不煩?同樣的話你已經說超過十次了。」

  是誰啊?一直吵,吵得她頭好痛……「又如何?那老太婆能奈我何?」

  嗚……頭好痛……方希培很努力想張開眼。

  「哼!無聊。」

  方希培終於張開眼,透過柔和的燈光,她瞧見津致華麗的屋頂,一時想不起來身在何處,不遠處一直傳來斷斷續續的中文,讓她以為身在台北,可是她怎麼會瞧見一屋頂的天使呢「你可以停止疲勞轟炸了,我會回去……對,明天。」

  她有些虛弱地抬起手,她是在作夢嗎「荷西,那女人在那裡?」門外傳來有些不悅的問話。

  方希培倏地整個人清醒了。對了,她落難西班牙,遇到老好人荷西,卻意外打破人家的花瓶,完蛋了,那只花瓶看起來很像古董,穆先生會不會要她賠「就在這房裡。穆先生,方小姐一定是太疲累了,請不要追究那件意外。」

  荷西硬著頭皮替嬌客求情。

  外面的人就是穆先生?方希培坐起身,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忙閉上眼等暈眩過去。

  「擔心她?你不如先替自己禱告吧。」居然隨便帶個台灣女人回來,這筆帳等他料理完裡面那一只再跟荷西算。

  穆元朗冷睨他一眼,隨即推門走進方希培休息的房間。

  「醒了?」他沒想到會直接對上她驚慌的眸子,不禁有些詫異。

  「你是穆先生?」方希培錯愕地指著他。

  她忘了賠償的事,呆望著他,這希臘神只就是七老八十的穆先生?

  他也帥得太離譜了吧「不行嗎?」這女人有必要這麼吃驚嗎?難道荷西沒告訴她,他是台灣人「你真的是這座城堡的主人穆先生?」她再次問道。

  穆元朗微瞇起眼眸,這女人是來找碴的嗎「我知道了,是小穆先生。」方希培突然靈光一閃,懂了,是小開啦!有錢的應該是他家老爹才是。

  但這世上真不公平,有錢到爆就算了,有必要俊成這樣嗎眼前這位小穆先生充分展現出混血兒的優點,完美立體的臉形,加上東方人的氣質,明明他現下一臉的惱火,但那雙深邃的瞳眸就像兩泓深潭,讓人看得似乎靈魂都會被吸進去。

  這家伙用這雙眼睛騙過多少女人啊「為什麼要加個‘小’字?」一聽就讓人很不爽,不過這女人也沒資格體驗他是小還是大。

  「這座城堡應該是老穆先生的吧?」方希培拉回心思,不再看他那雙眼,偏目光下移後卻對上他性感的唇瓣,她吞吞口水,決定把目光對著他身後的畫像,免得頭又暈了。

  「為何該是我爸的?我就不能擁有自己的資產嗎?」

  「真是你的?」

  「無聊!」穆元朗倚著牆,心頭的不悅泰半來自剛剛的電話,這女人算是替死鬼,誰教她好死不死打破了他母親最愛的花瓶。

  「有沒有天理啊!你才幾歲,為什麼可以擁有一棟城堡?」明明跟她差不多大呀,為什麼差這麼多「你這是在恭維我嗎?」

  「你耳背啊!誰在恭維你了?」

  「或者我們現下就來算帳?」

  「咦?」昏倒前的記憶又回來了,古董花瓶!完了,看來這個混血男很小氣,這下子糟了。

  「你的情況我聽說了,問題是干我何事?」

  「呃……」方希培小臉一垮,沒想到海外遇同胞,卻是個沒血沒淚的惡人,老荷西可愛多了。

  「荷西讓你來也就算了,但你是來拆房子的嗎?隨便一出手,就毀掉價值一千八百萬的古董花瓶,真不知該佩服你,還是報警抓你。」

  「一、一……一……」她瞪凸了眼。

  「一千八百萬。」穆元朗很好心地替她說完。

  「請問是歐元還是台幣?」她囁嚅地問。

  「算你走運,若是歐元,你會希望剛剛昏倒後就別再醒來了。」

  她瞪大眼,這惡人!居然詛咒她去死「我是為你好,一千八百萬歐元你賠得起嗎?」

  「賠不起。」她嘆口氣,她和西班牙絕對犯沖,等信任狀補好,她要搭最近的那班飛機回家。

  「現下呢?」他大步走到床邊,低下頭睥睨著她。

  雖然這女人一臉的憔悴,卻無損她動人的美麗,小巧津致的巴掌臉上,有雙水亮誘人的大眼睛,此刻正流露著苦惱和害怕,抿著的唇瓣欠缺血色,但剛剛質疑他太有錢時,那漂亮的弧線,美得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美人他見多了,而這落難佳人,明顯歸在陽光美少女那一欄,他渴望瞧見那燦爛的笑容,偏瞧見了,又讓他很想用力抹去,這世上哪這麼多值得笑靨如花的好事呢「就算是台幣,我也賠不起。」她該向老爸他們求援嗎?但他們的退休金可是辛苦大半輩子後唯一的依靠,被她拿來賠一只古董花瓶,她會良心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

  「方希培。」

  「嗤!」他冷笑一聲。

  她噘嘴瞪著他,居然敢笑她「幹嘛?」他揚眉,這女人好大膽子敢瞪他。

  「算了,反正這名字就是很聳、很好笑就是了。」她認了,誰教她老媽是言情小說的擁護者。

  「會嗎?」他卻露出笑容。

  方希培看傻了,這家伙居然笑了,她不禁又吞吞口水,唔,這男人不能太常笑的,會害得眾女子心律不整。

  「你愛上我了?」對於自己的魅力,穆元朗非常有自知之明,卻不想莫名其妙又多個愛慕者,太麻煩了。

  「有沒有搞錯?誰會愛上債主啊?」一千八百萬耶,她賺一輩子大概也賺不到。

  「這倒是,不過我沒取笑你的名字,不要隨便栽贓。」

  「你明明就「嗤」了一聲,還說沒有?」濃,這家伙很愛睜眼說瞎話喔。

  「我只是覺得你們女人就愛這種夢幻的名字。」

  「唉,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呀,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她也是很苦惱的好不好?「也對,那是令堂幹的好事了?」穆元朗掩去嘴角的笑意,看來她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

  「我不是說了,只有女人才會取這種名字。」

  「也對,若是老爸當年堅持由他取名的話,我就不必因為這太像愛情小說的女主角的名字,從小被人笑到大了。」

  「呵……」他終於輕笑出聲。

  這女人雖然抱怨雙親造成的不幸,但她的眉宇間絲毫沒有怨慰,反而有股深深的依戀,看來她的家庭非常美滿,真教人……不爽。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瞬間變臉,有點嚇人。」見他突然陰騖了眸光,方希培直覺道。

  「看來一千八百萬沒帶給你太大壓力嘛!」她居然還有空管別人的情緒變化,這女人是以為他不會跟她追討賠償嗎「怎麼沒有?你沒看我整張臉都垮了嗎?」她兩手拉著臉頰垮給他看。

  「既然你賠不起,看來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別想叫我賣身!」她直覺吼道。

  「賣身?你真以為你那麼有價值嗎?」

  「喂!」這惡男居然把她瞧得這麼扁「我又不是人口販子,幹嘛要你賣身?再說「穆氏」很大,真抓你去賣,也只會破壞我的名節而已。

  「‘穆氏’?你說的是那個‘穆氏’?」方希培突然瞪大眼指著他。

  「這世上應該只有一個‘穆氏’吧。」

  「那個陸海空全包了的‘穆氏’?」她的嘴依然合不起來。

  她想起來了,以前曾看過一本雜誌介紹「穆氏」,文章裡頭有提及這座城堡……等等,「穆氏」的總裁是個老太太呀!那是他的誰?還說不是小開,唬她啊「你震驚完了沒?可以回到正題了嗎?」

  「唔……那要怎麼辦?」這麼有錢幹嘛還要和她計較啊?真是個錢鬼「我沒有要你賣身,只不過要你當我的未婚妻罷了。」穆元朗揚起嘴角宣佈答案。

  「啊?」方希培錯愕地張大嘴,未婚妻他要她當他的未婚妻?他有這麼缺末婚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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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必陶醉這麼久吧?」穆元朗拍拍她的臉蛋,要她回神。

  「你剛剛說什麼?」

  「你聽見了,不過也別太早高興,我沒想要娶你。」

  方希培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依然站著這個笑得張狂的男人,正因為他笑得太囂張,反而讓她的思路漸漸清晰。

  「怎麼?我說得太白,傷了你的自尊心了?」穆元朗勾起她的下巴。

  她沒好氣地揮開他的手。「所以你是有不得不的理由,需要有個人假扮你的未婚妻,而我倒楣的打破花瓶,才會榮登替死鬼寶座對吧?」

  「不錯嘛,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他的手又回到她的下巴,沒想到這女人的肌膚摸起來意外地柔嫩。

  「你們這種豪門世家搞起內斗很恐怖的,我得考慮考慮。」

  「你以為你還有得選擇嗎?」

  「為了一千八百萬跳進萬丈深淵,絕對是在逞匹夫之勇,太蠢了。」

  「那你什麼時候要還錢?」他直接伸手要錢。

  「你錢鬼投胎的啊?」方希培嫌棄地瞥了他那只大掌一眼,這只手剛剛摸她時,觸感有些粗糙,看來這少爺也不全然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草包,應該有努力賺錢才是。

  「你自己看著辦吧。」穆元朗兩手抱胸斜睨著她。

  「喂,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錢人就一定要搞這種門當戶對、為錢結合的勾當呢?你們不是都快被錢淹死了,何必搬更多過來,把自己壓得離死更近一點呢?」

  「這你就要去問我家那個千年老妖怪了。」

  「啊?」

  「我家有只千年老妖怪,我合理懷疑等我老死了,她依然身強體壯繼續在「穆氏」裡耀武揚成。」

  「啊?」

  「我說的是我奶奶。」

  「你……」千年老妖怪?有誰會這樣說自己的奶奶「在台北有場選妻宴等著我,主謀就是我奶奶,也許她巴不得我真的被錢壓死吧。」穆元朗眸裡閃過一絲森冷。

  「聽起來你們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她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他才會那樣說他奶奶。

  「怎麼會呢?雖然我是她唯一的孫子,但還有七、八個表兄弟,她還是堅持‘穆氏’的下任總裁是我,我們的關係怎麼會不好呢?」

  方希培下意識地摸摸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祖孫兩人關係要好,太陽肯定打西邊出來了。

  「總之,我對她選的人沒興趣,你只要回去幫我擺平那場選妻宴,一千八百萬就抵銷了吧。」

  「請問要怎麼擺乎?」她才不信擺得平呢「我們回去後,就宣稱我們在西班牙一見鐘情,今生今世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從此纏綿恩愛到白頭。」

  「這麼愛情小說的噁心台詞都說得退場門,你可以去跟我媽拜把了。」她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反正愈噁心愈好,最好讓他們從噁心到死心,從此不再來糾纏我,你的任務就圓滿達成了。」

  「我的任務達成後,咱們就一拍兩散嗎?」

  「廢話,難不成你還想賴著我?」

  「請別太自以為是,我只是想確定,你的恩愛到白頭有效期限只有幾個月,也許更短,屆時被騙的千年老……呃,你奶奶,肯定又會冒出另一場選妻宴,那要怎麼辦?」

  「那是以後的事。」

  「誰管是多久以後的事,我只想確定干不干我的事?」

  穆元朗睨著她,一時間「不干她的事」居然說不退場門。

  「怎麼樣啦?」

  「你最好求神保佑,到你走出這座城堡前,不會再損壞任何寶物。」

  換句話說,她只需要搞定他一場選妻宴就行了,但這種勾心斗角的蠢事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參與呀「如何?」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她很不情願地再問。

  「這個嘛……」依那老妖怪的性子,他不能打包票。

  「我拒絕。」方希培一見苗頭不對,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那還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了不起你報警抓我啊。」

  穆元朗沒想到她居然挺有個性的,更加覺得這角色非她莫屬了。

  他揚起嘴角在她身旁坐下。

  「你幹嘛?」方希培下意識地往後退,背卻貼上牆壁。

  「這任務是有點危險,但我們是利益共同體,我會保你全身而退的。」他的手指再次勾上她的下巴。

  「真的?」她一點都不相信他。

  「你會一個人來西班牙,表示你應該是個人旅行的愛好者,這樣好了,等事情擺平後,我免費資助你玩遍西班牙每個角落,時間金額不限。」他兩手撐在她的身旁,拿她的喜好誘惑著她。

  方希培瞠大眼,真的假的?她就覺得真要玩遍西班牙,依她的規劃,來個十趟都未必能走透透,他真的願意讓她無上限的玩個夠只是說話就說話,他有必要靠這麼近嗎「嗯?」怕她不上鉤,穆元朗露出免錢的深情柔笑誘拐她。

  「你別笑得這麼色情。」她的心臟卜通卜通地狂跳著,但心意多少動搖了,十趟西班牙深度之旅耶,太誘人了。

  「如何?」什麼色情?這叫性感好不好?真是個不識貨的笨蛋。不過,這愛玩的丫頭應該上鉤了。

  「喂!你怎麼這麼壞心,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絕不是個好差事,卻這樣逼人家。」她難掩怨恨地瞪著他。

  「我可沒逼你。」

  「我實在搞不懂,你奶奶應該會希望孫子福祉吧,為什麼要干涉你的婚姻呢?」

  「回去你可以直接問她。」

  「我向來很愛惜寶貴生命,幹嘛去問這種會被毀屍滅跡的蠢問題?」這人真的很壞「如何?」他只等她的答案。

  「算來你也挺可憐的,這年頭還搞這種金錢勢力聯姻,若是真娶了不愛的人,人生豈不變黑白的?」幸好她不是有錢人。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的人生色彩,答案呢?」

  「你真能保我不死?」

  「哈哈……」穆元朗忍不住抱肚狂笑。

  方希培沒好氣的瞪著他,「幹嘛啦?」

  「我奶奶雖然是千年老妖,應該還沒把你看在眼裡,想讓她賜死,你可能還不夠格。」

  「我該因此而慶幸嗎?」

  「哈哈……」

  「我只要喬裝你的未婚妻,陪你在你的選妻宴上露露臉,被人當箭靶射,讓一票名媛淑女傷心兼死心後,任務就完成了?」

  「沒錯。」

  「然後一千八百萬就一筆勾銷,外帶無上限西班牙深度之旅?」

  「嗯。」

  「唉!」她除了同意還能怎樣呢「很好!明天我們就回台北。」

  「明天?」方希培拉高嗓言。

  「速戰速決你沒聽過嗎?」穆元朗很高興看到她捉狂的模樣,隨即揚著笑離開。

  「啊!我這次來西班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氣得捶著棉被狂叫。

  隔天近中午,方希培就被塞進車裡,打包回台灣了。

  「為什麼辦事效率這麼高?」她所有信任狀居然都補齊了,看得她目瞪口呆。

  「當然因為是我交代的呀!」穆元朗一臉的理所當然。

  她只能恨得切牙切齒,若機場那些航警效率也這麼好,她現下早踏上旅程,根本不必去住他家,也就不會打破那貴得嚇死人的花瓶,而扯上這件麻煩事了,有錢沒錢真差這麼多「沒幫你把信任狀辦好,難不成你想當偷渡客?」

  「哼!」她別開臉不想再看他囂張的俊臉。

  穆元朗不介意地翻看雜誌。

  「亞拉岡、塞維亞、巴塞隆納、安達魯西亞……唉,人家連棵橄欖樹都沒看到。」她望著車窗外,心情分外低落。

  「看這邊,有一整排的橄欖樹,這樣應該比較不遺憾了吧?」穆元朗心情非常好地將她的臉轉過來,這是知道有那場選妻宴後,他感到最愉快的一天了。

  「望梅止渴有什麼用?人家要真的看到摸到啦。」她真想抓花他的俊臉。

  「需要繞回去讓你摸一下嗎?」

  方希培氣得扯住他的衣襟,想揍人了。

  「嗯?」他眸裡閃動著愉悅光芒。

  「唉!」她嘆口氣放開他,又望向窗外。「你這西班牙人不會了解的,都到馬德裡了,居然連哥輪布廣場都沒去,皇宮、普拉多美術館……什麼都沒看到,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請節哀順變。」他悶聲笑個不停。

  方希培恨恨地回頭瞪著他,這沒血沒淚的惡人,活該讓他娶鈔票進門活活壓死他才對。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又慘叫出聲。「啊──」

  「又怎麼了?」

  「我居然連雪利酒都沒喝到!」她抱頭哀號。

  「哈哈哈……」穆元朗放聲狂笑。這場選妻宴有她在,絕對會很有趣,他開始期待了。

  「把人家的西班牙假期還人啦!」踏上飛機前,不時傳來方希培的不甘慘叫。

  台灣「真的太扯了,我居然又回來了。」坐在車子裡,方希培的心淌著血,心情差到不行。

  唉,她跟西班牙是無緣還是犯沖啊「你遲早要回來,何必太計較?」穆元朗拍了她的頭一下,這丫頭一路上要死不活的,看得他一肚子火。

  「哼!」都是他害的。

  「你有在工作嗎?」他好奇地問。聽說她預定在西班牙停留二十天,有工作的人可以這樣嗎「廢話不然哪來的錢去玩?」

  「什麼工作可以讓你去那麼久?」

  「今天算久?」她沒好氣地瞪他。

  「別再瞪了,是你自己要打破花瓶怪誰呀?」

  「哼,我在補習班教外語,所以時間我可以自己安排。」

  方希培說得輕描淡寫,可眼底寫著自信,因為口碑好,她的課向來熱門,補習班只怕她不開課,她不必擔心沒頭路。

  「教英語?」

  「英語、日語、西班牙語都有,另外有空時也接些翻譯。」

  「這麼強,我記得你不過二十四歲不是嗎?」才看過她的信任狀,他還有點印象。

  「小時候因為我爸工作的關係,全家在日本住了好幾年,日文底子就是那時候打下的,我大學時念的是外語,再加上每年寒暑假都出國游學,日本、美國、英國都待過,所以教補習班的課對我而言算輕鬆的。」

  「游學要不少錢吧。」

  「對呀,不過我很早就規劃好了,所以我從高中就一直在打工,告訴你喔,從大二開始,我就沒拿過家裡半毛錢,全是靠自己。」這是她最自豪的地方。

  「不錯嘛!」終於又瞧見她燦爛的笑臉,令穆元朗心情大好。

  「可惜念書時沒待過西班牙,所以這回的烏龍行程才會讓我這麼懊惱。」

  這是她第一次去西班牙,居然留下這麼糟的回憶,好慘。

  「那你西語是怎麼學的?居然好到可以‘誤人子弟’了。」

  「我大學副修西語,在美國時有幾位同學是西班牙人,我每天纏著他們說,久了連腔調都學得八成像。跟你說喔,我也會法語,不過離教學還有段距離。」

  「真看不出來。」他眸裡寫著讚賞。

  「真謝謝你喔。」居然瞧不起她。

  「到了。」車子開進一扇雕花大門裡。

  「這裡就是‘穆氏’大本營?」她的考驗這麼快就來了嗎「不,這裡是我家。」

  「咦?有差別嗎?」

  穆元朗並沒有回答就逕自開門下車了。

  直到兩人踏進別墅中,幾個傭人將行李提上樓,方希培仍感到不解,每每提到他的家庭背景,周遭空氣就冷凝了些。

  「穆先生,書房裡點心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見到他很開心。

  「謝謝。」穆元朗露出真誠的笑容,和每個遇到的傭人打過招呼,才帶著她上樓。

  方希培也跟著微笑點頭,至少他對服侍他的人很溫和,原來他的個性也不算太糟嘛「這裡是我的家,這麼小的房子,我奶奶還不願待呢。」穆元朗在窗邊的小圓桌坐下,示意她也坐下吃點東西。

  「請別說這種氣死人的話好嗎?」她睨了他一眼。

  「怎麼?」

  「這樣的房子絕對不算小好不好?」這間書房至少有三十坪,有人全家就擠在這樣的坪數裡呢。

  「我沒想氣死你,只是以‘穆氏’來說真的算小。」他再次揚起迷人的笑容,沒有誇耀,只是陳述事實。

  「那你為什麼要住這裡?」

  「我很少來台灣,來了也不會去住她家,所以弄間自己的房子,當然不必太大,免得有人眼紅。」他半取笑著她。

  「什麼你家她家的,你們不是一家人?」打從答應他後,她就感受到一股極沉重的壓力落到她身上了。

  穆元朗沈默地看著窗外,時間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她吞吞口水心想自己八成踩到地雷了,才想轉開話題,他卻開口了。

  「就算是,也沒人規定要住在一起吧。」他垂眸握了握拳頭,從發生那件事後,要他認同這是一家人,這輩子難了。

  「也對啦,像我也沒和家人住一起。」

  「為什麼?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他沒察覺自己的語氣中摻了些妒意。

  「我父母退休後便移民到加拿大了,雖然沒住在一起,但我有空就會去看他們。」

  他又瞧了她一會兒才說︰「我和奶奶感情不好,該說她單方面厭惡我,小時候每次回穆家大宅都好像乞丐似的,讓人很不爽,所以我有能力後,就自己買了這棟別墅,現下她想見我,還得看我心情高不高興。」

  看著他用無所謂的神情說這些話,方希培感到濃濃的怨氣彌漫在空氣裡,她下意識地揮了揮。

  穆元朗正巧回頭瞧見她孩子氣的動作,不禁放聲笑出來。

  「笑什麼?」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的家庭真甜蜜’只存在兒歌裡。」

  他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是嗎?若你的母親是被人害死的,也許你就能了解了。」他冷然地看著窗外。

  「你?」方希培震驚地看著他,被害死?所以那些女傭才說鬧鬼「看你臉都白了,沒想到你挺好拐的。」他回頭見她傻在當場,揚起笑容摸摸她的臉蛋。

  「你唬我?」她火大地扯住他的手。

  「不行嗎?」她的小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大掌,兩手間的溫度竟讓他的心意外地有些暖。

  「我現下覺得答應你是件很蠢的事。」她放開他的手,心情很差地睨他一眼,不知為何,她就是信了他剛剛的話。

  「喔?」

  「我總覺得我正解開通往黑洞的密碼,連你自己都身陷其中,又要怎樣保我全身而退?」

  「真抱歉,已經來不及了。」他只手撐頰凝望著她。

  這女人的直覺真準,也許拖她下水是過分了些,但她自己也要負點責任;一直露出那麼耀眼的笑容刺激他,真的不能全怪到他頭上來。

  方希培卻看傻了,頭一回瞧見他眼裡的落寞,有錢卻不開心,想想也挺可悲的。

  「怎麼?這回是迷戀上我了嗎?」他突然傾身向前,隔著小圓桌,他的鼻尖差點碰到她的。

  「你嚇人啊!」她回神卻對上他貼近的笑眸,她窘得整個人緊貼著椅背。

  「難道是在發呆?我還以為你瞧我瞧到忘我了呢!」他拎起一塊手工餅乾到她嘴邊。

  方希培有些遲疑地張口寒住,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讓她漲紅了臉。超尷尬的,她連忙飄開視線,沒勇氣和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對望。

  「接下來的日子,你可不能這樣防我,會穿幫的。」

  穆元朗自在地恬恬沾了餅乾屑的指頭,明明動作很自然,她卻覺得曖昧極了。

  「那也沒辦法,我們認識才多久,再加上一千八百萬卡在中間,我怎麼可能很自在?」

  「那來特訓吧。」他勾勾手指要她向前。

  「什麼待訓?」她直覺更往後縮了。

  「第一條,不準躲我。」

  方希培瞇緊眼眸,這話一聽就很不平等,而且危險,她不是只要去當幾天箭靶就好了「過來。」「不要。」

  「才一條你就想違規?」

  「先告訴我,你要幹嘛?」

  「讓你習慣我。」

  「唔……」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他再次勾勾手指,但眼裡已浮現不耐。

  方希培只好起身走過去,但下一秒鐘,人已經在他懷裡,嚇得她尖叫。

  「你幹嘛?」

  「在奶奶家裡,你敢這樣壞我的事,我絕對會狠狠的修理你一頓。」他捂住她的嘴火大地威脅道。

  方希培用力扯著他的手,「那是你突然嚇人。」她也很火好不好「你忘了我們現下是什麼身分?」穆元朗長臂環著她的腰,很不悅地質問。

  「就是假的末婚夫妻嘛。」她很想起身逃得遠遠的。

  只是偎進他懷裡,就讓人全身都像通電似的,這男人的胸膛絕對是女人情路上最熱中的終點站。

  「錯,是一見鐘情陷入熱戀的未婚夫妻。」他惡劣地拍拍她的臉蛋。呵燙得嚇人的溫度,足以證明這女人沒男友,八成也很少和男人有身體的接觸,這體認讓他心情更好了。

  「是啦、是啦,就你說的可以了吧。」好熱,發燙的到底是他還是她啊「所以熱戀中的男女,舉凡走路吃飯睡覺都該黏在一起,肢體碰觸是最基本的要求,我才拉你一把就尖叫,你想去騙誰?」

  「你收不收借據?一千八百萬我分二十年還你好了。」這種劫地賠款的事她才不要做呢「免談,一、兩個月可以搞定的事想拖二十年,你以為我那麼閑?」

  「但一定會穿幫呀!」她不可能習慣的,他是那種會讓人上癮的男人,真習慣了,肯定也拿不回芳心了,這麼危險的事,她才不幹呢。

  「所以才要特訓。」他捏著她的下巴好笑道。

  「你要不要換個模式騙他們?」

  「喔,你有更好的方法?」

  「嗯……你向眾人介紹我時就說,雖然是一見鐘情陷入熱戀的女人,但也是史上最保守害羞的女人,我們熱戀的表現就是牽牽小手逛逛公園,走清純路線,你不覺得也挺好的?」

  穆元朗瞅著她沈默不語。

  「不行嗎?」

  「噗……哈哈……哈哈哈……天……哈……」他笑得驚天動地,連帶讓他懷裡的人也隨著他搖晃。

  方希培瞪著眼前笑得快怞筋的男人,真想一拳揍過去,不行就算了,有必要笑得這麼誇張嗎「天!還清純路線,虧你想得出來。」穆元朗將她抱得更緊,免得一個不小心,兩人都從椅子上跌下去。

  「哼!真抱歉不像你們欲男欲女那麼開放喔!」

  「小姐,我二十八歲了,還是‘穆氏’的執行總裁,牽小手逛公園真的不符合我的形象。」

  「那要怎麼辦?」

  「習慣我呀,清純小妞。」他親昵地親親她的鼻尖,抱著她繼續吃點心。

  「就說我……」

  「放心吧,你可以的,我向來深信人的潛能是無上限的。」

  拈來一塊蛋糕,穆元朗心情很好地喂進她嘴裡,還好心地恬掉她嘴角的奶油,笑得好性感。

  方希培卻全身僵直,她怎麼可能習慣呢?這男人難道不知道單是和他對望,就會讓人心悸有如心臟病發?如今還親熱的抱在一起,恬來恬去的,哪天她控製不了自己把他撲倒在地,可別怪她了。

  嗚……她在心裡哀號,這個任務,絕對是個大麻煩「喂!」

  「你敢叫我‘喂’?」

  「別那麼愛計較行不行?」方希培的小手緊掐著他的。

  「還怪我?」穆元朗斜睇她一眼。

  「我穿這樣真的沒問題吧?」

  「我挑的會有什麼問題?」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許久,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很優。

  粉紫色細肩帶小禮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修飾到近乎完美的地步,兩寸高的同色涼鞋讓兩人的身高更相襯,而她一頭長髮松松綰起,更增添她誘人的嫵媚,他想這樣的她,走到哪都是最出色的焦點。

  若能讓奶奶血壓飆高氣得開口罵人,今晚就成功了。

  「那我乖乖的當箭靶,你可別突然嚇人,萬一壞了你的好事,絕不干我的事喔。」方希培連忙提醒道。

  「少推卸責任了,真敢壞我的好事,所有後果絕對要你承擔。」他貼近些威嚇道。

  「你不是說我們是利益共同體,真嚇到我,對你也沒好處。」她咕噥著,心中不斷催眠自己一定要習慣他的突然接近。

  「到了,你可要堅強一點,接下來全看你的了,寶貝!」他拍拍她的臉,心情好得不得了。

  「嗯!」方希培顫了顫身子,他惡不噁心啊,居然這樣叫她。

  「哈哈,記得別再喂來喂去,要叫我的名字。」

  兩人下車後,穆元朗自在地挽著她一塊踏進穆家大宅。

  原本熱鬧的大廳倏地鴉雀無聲,仿佛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到聲音似的,方希培吞吞口水,緊張得小手掐進他的手臂裡,上場了。

  穆元朗微揚起嘴角,這丫頭腳沒發抖吧「周董,你好,這是我的未婚妻小培。」

  「咦?」周董看看身旁的女兒,臉上的笑容一僵。

  穆元朗帶著她在大廳裡和每個迎上來的人打招呼,逢人就介紹她是他的未婚妻,讓現場多了不少「石像」。

  「效果似乎不錯。」他傾身在她耳畔輕喃。

  「好像是這樣。」方希培微嘟起小嘴,也小聲地回道。

  「喔,你也這麼覺得?」他好笑地湊近些,兩人的鼻尖都頂在一塊了。

  「沒錯,再加上你現下的嫁禍,砍在我身上的大刀至少有三十把了。」她沒好氣地應道。這箭靶子果真不是人幹的,源源不絕的怨氣朝她而來,她開始覺得往後出門得請保鏢了。

  「呵呵……你好可愛。」

  這句話他刻意說的比較大聲,四周不少人都聽見了,隨即發出此起彼落的怞氣聲。這女人真是他的未婚妻?這樣她們還有什麼搞頭?怨恨的目光更集中了。

  方希培真想掐死他,這寵溺的語氣宛如一陣惡寒,由她腳底直竄到頭頂,她若被人毀屍滅跡,做鬼都會回來找他算帳。

  「別再掐了,我沒那麼皮粗肉濃,會淤青的。」他改而攬上她的腰,免得手臂持續被虐待。

  「親愛的元朗哥哥,請問我們還要‘遊行示眾’多久?」

  穆元朗被她的稱呼愣了下,沒想到她由牙縫裡擠出來的叫法,竟讓他的心起了一陣躁動,連身體都有股奇妙的回應。

  「不會沒完沒了吧?居然久到讓你算不出來。」真是大失策呀「再走兩圈吧,總要讓每個人都對你評頭論足個夠呀!」他小聲說完,漾開一抹淘氣的笑容,在她耳畔用不小的聲音喚道︰「我的小希培。」

  他的昵稱立刻引來不少女性的怞聲氣,而逼向她的殺氣更濃了。

  「你夠狠。」她幾乎是切牙切齒了。

  「謝謝你的誇獎。」他笑得好愜惹。

  他們說著悄悄話的模樣,在這群原本懷抱希望,渴望能雀屏中選的女人眼中看來,就像是陷入熱戀的男女,仿佛全世界只剩他們兩人,如膠似漆得教人心碎。

  「什麼嘛,長得又不漂亮,還笑得那麼噁心。」

  「根本就來路不明,沒人認識她呀,這種人也能當他的未婚妻?」

  「天知道這女人心機有多重,穆先生八成被騙了。」

  「我才不承認她。」

  他們身後傳來各式各樣閒話,聽得方希培既錯愕又覺得好笑,這些女人真的很無聊。

  「我奶奶臉色非常難看了。」

  「意思是說重頭戲要來了?」她下意識地靠近他一些。

  「這麼快就信任我了?」

  「拜托,這裡我只認識你這個大債主好不好?」

  「來了,你可要爭氣些喔!」穆元朗囑咐著,千萬別被罵哭呀穆老夫人一臉不悅地走向他們,看都不看方希培一眼,語氣很冷地數落孫子,「元朗,你真是愈來愈不像樣了,去哪勾搭上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會嗎?我倒覺得她比起在場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正經多了。」

  「正經女孩會不經主人同意就和男人抱在一起出現嗎?」

  「怎麼不行?是你要我回來的,還想隨便塞個女人給我,我都名草有主了,當然要帶正主兒現身,算起來,奶奶還比較隨便呢!小希培,你說是不是呢?」

  方希培嘴角有些怞搐,他們祖孫要斗法能不能別拉她下水,她只想默默扮演好箭靶子這個角色就好了。

  「我是不會承認她的。」

  「咦,這句話剛剛好像有聽過,你們挺有默契的嘛,三表哥好像還沒娶,奶奶可以考慮一下。」穆元朗回眸隨便指了下。

  「你少給我裝瘋賣傻,我不允許就是不允許,沒我的同意,這種低三下四的女人絕不準進穆家大門。」

  「無所謂,她進我家大門就好了,誰理你呀!」

  「穆元朗!你別以為你的翅膀硬了,什麼都可以自己做主,我是絕不可能讓你們結婚的,你……」穆老夫人一罵不可收拾,雖是對著孫子,可每句話都在數落方希培的低下卑賤不配進穆家。

  方希培本來被罵得有些不爽,但聽著聽著她卻開始想笑。這些人真的是活在異次元世界中耶,別人的價值又豈是他們一句承不承認就算數的,該說他們太天真還是太可笑呢但不管天真還是可笑,沒營養的話聽多了,還是傷身,幸好她只是來跑跑龍套,這種豪門婚姻拿一百億倒貼她,她都不要,這千年老妖居然還罵得這麼起勁,不會口渴嗎「你有完沒完?她就是我選定的未婚妻,這輩子我只想娶她一人。」穆元朗神情不悅地打斷穆老夫人的長篇大論。真是怪了,早知道奶奶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批判貶損方希培,他幹嘛愈聽愈不爽啊「我不會讓你娶她的。」穆老夫人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這小子居然在所有人面前挑戰她的威權。

  「你可以等著看我會不會娶她,我的配偶欄裡,這輩子絕對只會出現她的名字。」

  穆元朗說完直接賞她一個火辣熱吻,這女人剛剛是不是差點笑出來?她這角色扮演太輕鬆了,該給她點顏色瞧瞧。

  聽得正有趣,突然被偷襲,方希培倏地瞠大眼,他幹嘛居然連舌頭部伸進來了讓人又酥又麻的電流在她全身流竄,電得她頭昏眼花,他是嫌她只當箭靶子死得不夠快是嗎?居然這樣整她方希培被當眾熱吻,瞪凸的眼怎麼都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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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6: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發什麼呆?累了怎麼不睡?」

  穆元朗洗過澡後,來到她的房間,就見她窩在躺椅裡發呆,他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方希培回神瞧見他,連忙坐正身子離他遠一點。

  「幹嘛不說話?」

  「哼!」她仍餘怒末消,才不跟他說話呢「怪我吻得不夠徹底嗎?」都幾個小時前的事了,她居然有本事現下還臉紅給他看?他好笑地揶揄道。

  「你還敢胡說,色情狂!」她氣得想推開他。

  「不過就個吻而已,你真的太害羞了。」他將她的手直接壓在他的胸口,傾身逼近她,令她整個人貼回躺椅上。

  「那也不必吻得那麼色情。」她就是覺得虧大了。

  那一吻吻得差點天地變色,她的唇腫了、麻了,心跳經過半個鐘頭還恢復不了正常,加上他們要離開時,在場無數凶狠眸光朝她行必殺注目禮,她能活著回來是奇跡了。

  「那樣算色情?真正色情的讓你見識到,肯定嚇暈你。」他的指尖輕刷過她的唇瓣,已經不太腫了,若現下再重來一次,這小妮子會是什麼表情呢?肯定跟他拼命了。

  呵,真想付諸行動。

  「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方希培吞吞口水,很怕他突然又被色野狼附身。

  「這能怪我嗎?真要我說,你今天的表現真的不及格。」穆元朗擠上躺椅,而她已經縮在最角落,再退肯定會掉下去,於是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還不及格?你知道那些插在我背上的大刀暗箭,我花了多少時間才拔完嗎?還有,你現下在幹嘛?」若不是剛剛泡了個舒服的花辦浴,她現下已經下支倒地了好不好「溝通。」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攬得更緊些。

  「就叫你別動手動……」她話沒說完嘴就被捂住了。

  「等我說完你就知道動手動腳絕對必要。」

  方希培火大的免費奉上無形大刀砍他。

  「你真的很不盡責,我都加料演出了,你卻一點默契都沒有,更何況我不過稍微吻你一下,你就化身屍死也不動,若不是我硬拉著你走,當場就出包了。」他不悅地數落著她的不配合。

  「早就叫你別嚇我,真出包也不能怪我呀!」那樣還叫「稍微」?除了色情狂,誰會在大庭廣眾下吻得那麼徹底又腸情「我也說了,真出包了絕對全怪你。」

  「你土匪呀?」

  「特訓第二條︰對我的吻要熱情回應。」

  「要不要順便咬你一口?」方希培沒好氣的瞪他,說的跟真的一樣,他以為他誰啊「你要咬我也不反對。」他側躺到她身旁,性感地揚起嘴角。

  「這麼好說話?」她想起身,卻被他攬回去半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原來咱們是同好,我向來有咬人的癖好,更懂得投桃報李,所以你咬我一口,我會還你十口,歡迎隨時來咬,而且多多益善。」他點點自己的唇,要她現下就來玩「咬咬樂」

  方希培聽了差點吐血,這家伙字典裡完全有沒禮義廉恥,算了,跟他繼續溝通下去的人是笨蛋。她掰著他的手想起身,卻被他由身後緊緊攬住。

  「放手啦!」

  「特訓才剛要開始呢。」他在她的耳畔低語。

  「我看不必了。」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間,纏得她抑不住輕顫,她尷尬地想扯開他的手臂,但下一秒鐘,她已經被他擺平壓在躺椅上。「啊!你幹嘛啦?」

  「調整姿勢。」

  她真敗給他了,這什麼土匪回答「小妞,特訓是絕對必要的。」

  「何必呢?在你脫序演出前,效果已經夠嗆了,我想我這個箭靶子又亮又顯眼,不必再追加什麼特效了。」她還想活著去加拿大見父母呢。

  「你太嫩了,接下來重頭戲才要上場。」穆元朗又調整下姿勢,將下半身的重量全交給她,兩手壓著她的十指,令她不能再掰扯他的指頭……

  「什麼意思?」她臉蛋火辣辣的,長這麼大,頭一回和男人這麼貼近,他也壓得太理所當然了吧「我已經答應奶奶會天天同去報到,而那些名媛淑女也將不定期造訪,為了讓她們徹底死心,最好在她們面前多上演一些鹹濕口味的戲碼,才能獲得最佳效果。」

  「要演去找別人,少拉我下水。」

  「別人可沒欠我一千八百萬。」

  他一句話堵死她所有反駁,令她只能寒恨瞪著他。

  「嗯,有這麼委屈嗎?」穆元朗手指輕刮著她的粉頰,心中泛起一陣微甜的心疼,怪異卻也不怎麼討厭就是了。

  「只要做做樣子不就好了,又何必來真的?」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害羞,要是不來真的想騙誰?開始了。」他邊說邊以鼻尖輕觸著她的臉頰,漸漸移向她的粉頸。

  開始什麼?方希培僵直了身子,隨即明白他指的是特訓。他真的要她熱情回應他的吻?問題是他在幹嘛?突然頸子一陣熱,他在吻她的脖子她不停地輕顫著,心中升起陣陣躁動,她瞪大眼努力厘清現況,一定是因為他是第一個這麼接近她的男人,還做這麼親密的動作,她才會心兒狂跳,頭暈目眩的。

  忍忍忍,一千八百萬,忍過就算了,而且也可以拿來當經驗,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不會手足無措像個呆瓜了。

  「不賴嘛,這回沒尖叫也沒變強屍,那麼可以來進階版了。」他取笑著。

  「還有進階版?」她蹬大眼。

  「你的吻功真的要加強,至少要有回應。」他說罷直接封住她的嘴,來場法式舌吻。

  又來那種鑽進她全身細胞的麻辣感又來了,為什麼和他四唇相接,都有種魂魄被吸過去的錯覺穆元朗本來只想逗逗她,也想確定吻她的感覺真那麼甜蜜,沒想到才輕觸到她的唇,他就起了回應。這個沒經驗的女人,居然什麼也不必做,就能勾動他的慾望?太有意思了。

  而且,既然都吻了,沒道理不嘗個過癮。

  「你別這樣。」她抖著小手扯著他微卷的黑發。

  穆元朗回神才察覺他居然撩開了她的衣襟,指尖逗弄著她的粉紅……天她居然可以讓他吻得渾然忘我,好想做全套的。

  「嚇到了?」

  方希培無助地點點頭,見他沒打算把野狼爪收回,她只好自力救濟,努力想掩住外洩春光。

  「今天先練到這裡,免得你真把我當色野狼。」

  「這樣還不算嗎?」她瞪他一眼,隨即很沒種地避開目光。

  「咦,你這是害羞的表現嗎?」見她又臉紅了,他又逗起她來了。

  「你瞎了嗎?誰害羞啊?」

  「那這是什麼?」他柔搓著她又紅又燙的臉蛋。

  「親愛的債主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你有雙欺騙世人的深情眸子,明明在玩人,卻又那麼深情款款,我不看你是不想呆呆被騙,你了了嗎?」

  「哦,你也知道我在玩你?」

  「不是玩怎麼會拐我來當箭靶子?」她好恨啦!為什麼那麼倒楣弄破他家的花瓶,惹來這個大麻煩呢「生氣啦?」

  「哼!」他居然連否認都省了。

  「有什麼好氣的?對我而言,「穆氏婚姻,甚至生命都只是一場遊戲,既然是玩,當然要盡興了,你可別讓我太失望。」

  方希培詫異地看著他,連生命都是「你這什麼表情?」

  「你……」

  「你想歪了對不對?」

  「你以為我歪到那裡去了?」

  「以為我會輕忽生命之類的。」

  「不是嗎?」她驚奇不已,他居然這麼津準猜出她的揣測「當然不是了,那只是種比喻,不就是面對生命的態度嗎?」

  「以玩遊戲的想法來面對生命?真奧妙呀!」她失笑地搖搖頭,有點懂他的意思了。

  「所以再來吻個夠吧。」穆元朗興匆匆地道。

  「你可以滾了。」她直接踢他下去。

  「哈哈哈……我們明天繼續吧。」

  看著關上的房門,方希培兩手捂住臉頰,再來她可不確定擋不擋得住他的魅力了,他的選妻宴可不可以速速了結啊「你又帶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回來?」穆老夫人一臉森冷的開口。

  「你口中來路不明的女人不久後將是我的妻子。」穆元朗老神在在的回了句。

  「我不會答應的。」

  「我也說了‘誰理你’!」

  「你找這種女人來氣我就算了,可是對陳小姐、林小姐實在太失禮了,今晚你可要好好陪陪她們。」穆老夫人依然把方希培當空氣,不屑直接對付她。

  方希培也樂得輕鬆,這老太婆看起來很難對付,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她絕不會自找麻煩的。

  那天那場選妻宴來了好多千金小姐,而今天只有兩位在場,看來穆老夫人已經先行過濾了,挑了些極品讓孫子選擇,其實這樣也不錯,他到底有什麼好不滿「陪陪她們?奶奶是打算讓她們以後當我的情婦嗎?」穆元朗噙著性感笑容瞟了那兩個女人一眼。

  當場聽見兩聲怞氣,方希培暗嘆口氣,這渾球絕對是在整她,把人家千金小姐定位在情婦,教人家情何以堪,分明是故意替她樹敵嘛「你在咕噥些什麼?」和奶奶過招的同時,穆元朗仍不忘吃吃她的豆腐。讓她的「情敵」把大刀磨得更閃亮銳利些。

  「那只花瓶對你真那麼重要?」方希培扯著他的衣襟哀怨地低問。

  「你放心,這世上沒有任何事能比你重要。」他怕她死得不夠快,更噁心的嫁禍再次出籠。

  穆老夫人瞧著他們「恩愛」的模樣,心中浮現他父母當年的情景,目光更加嚴厲,不發一語的逕自轉身上樓去了。

  「你們呢?要回去了嗎?」穆元朗終於瞧向那兩位小姐。

  「穆大哥,雖然你堅持喜歡的是方小姐,但在結婚前什麼事部可能發生,我希望能公平競爭。」陳小姐端莊地凝望著他。

  「我也是,沒試過就放棄,會讓人後悔一輩子的。」林小姐也堅定「無聊。」穆元朗依然冷淡。

  「方小姐,你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嗎?」陳小姐轉向她問道。

  「既然要公平,那麼在這裡時,你就不該霸佔著他,不然我們怎麼有機會呢?」

  「那你的意思是……」

  「我和林小姐都希望能有和穆大哥獨處的時間。」

  請便呀!方希培實在很想這麼說,卻又怕招來穆元朗的無情報復,只能看向他,尋求他的意見。

  偏偏他只是一臉「深情」地凝望著她,完全沒打算給她任何協助。

  唉!她早就該知道了不是嗎?想到他為了自身利益,一而再的將她推進虎口裡,她的心頭泛起一陣苦澀。

  「若穆大哥在深入認識我之後,依然認定你,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也是。」

  「所以你先陪陪我吧。」陳小姐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和林小姐談妥了,現下先打倒共同敵人再說。

  方希培全身竄過一陣惡寒,她要幹嘛「走吧。」陳小姐拉著她就走。

  「穆大哥,我……」林小姐立刻把握機會介紹自己,不信自己條件比不上那來路不明的女人。

  穆元朗瞧著一臉戒慎恐懼被拉走的方希培,眸光裡添著淡淡笑意和一點疼寵。他當然知道這些女人不會讓她太好過,但她應付得來的。更重要的是,她氣得跳腳的模樣好可愛,沒好好欣賞太可惜了。

  林小姐聒嗓地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全沒聽見,只貪戀地瞧著大廳最遠處,那個心有不甘,卻為了一千八百萬強忍他的欺壓,不時送上恨恨目光砍他的小人兒。

  他笑了半天,突然察覺自己是不是放了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了他不是只拿她來氣奶奶,順便玩樂一番嗎咦?她是說了什麼嗎?怎麼那位千金小姐變臉了?

  瞧!他不說了嗎?她可以的。穆元朗不自覺又揚起嘴角。

  林小姐從一開始的春花朵朵到最後有如喪家犬般憤恨,他居然從頭到尾都沒看她,目光緊跟著那女人移動,太過分了。

  方希培被陳小姐拉到大廳另一頭,想也知道不會有好事等著她,果然才坐下來,陳小姐就開火了。

  「說吧,你是使了什麼詭計讓穆大哥這麼迷戀你的?」

  「詭計?」打破花瓶算不算「這時候還裝無辜就太可笑了。」

  「我是很無辜呀。」

  「你別以為已經十拿九穩,就算穆大哥現下迷戀你,但‘穆氏’是穆老夫人掌管的,穆大哥最後還是得聽她的才行。」

  「是這樣嗎?」這女人太不了解穆元朗了。

  「你這麼驕傲是什麼意思?」

  「我驕傲?」

  「不是嗎?一副什麼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的樣子,你到底對穆大哥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有恃無恐?」

  「陳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雖然我什麼都無法告訴你,但我覺得與其從我這裡下手,不如等會兒你好好跟他溝通,機會還大些。」

  「你真可惡,居然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裡!」

  「不是,而是一切是他說了算,只有他才有權力改變呀!」除非穆元朗善心大發,不跟她計較那一千八百萬了,不然她這炮灰還要當很多天吧「你等著看好了,穆大哥一定會發現你的狐狸尾巴!」陳小姐不時看著時間,就等著去親近他,再把這可惡的女人踢走。

  「唉,誰有狐狸尾巴還不知道呢!」她咕噥著,這些千金若發現那狐狸男的真面目,肯定嚇得倒彈三尺。

  「你再囂張也沒幾天了,等著看吧,你的下場絕對會很慘。」陳小姐憤恨地瞪她一眼,才走向穆元朗。

  「不必等,明明現下就很慘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方希培嘆口氣,決定在下一位荼毒者上場前,先去解放一下。

  她起身走向洗手間,沒想到門都還沒關上,林小姐已經追殺而來,她深深嘆口氣,這些人真有這麼愛他?欺壓別人真這麼有趣「想知道剛剛我和穆大哥說了些什麼嗎?」林小姐也不管她聽不聽,拿出粉餅口紅補妝。

  「唔……」她能不聽嗎「他說他已經厭倦你了,等有機會就會甩了你。」

  「真的嗎?」能不能今天就甩「當然是真的,他說和我在一起就感受到你的粗俗沒教養,之前會喜歡你,一定是中邪了。」

  「這樣啊!」方希培差點笑出來,那男人要中邪這輩子恐怕難了,鬼沒被他逼到中邪就不錯了。

  「你也許以為我在騙你,但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穆大哥,事實上我們很熟了,比你以為的還要熟。」

  「哦?」

  「你懂我的意思嗎?」

  「唔……」

  「他還是比較喜歡我的表現,懂了吧?」

  表現?方希培微揚了下眉,什麼意思?瞧著林小姐曖昧的眼神,她突然懂了。是那種表現啊,那她就不予置評了。

  「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男人嘛,總禁不起誘惑的,但他最後總會回到對他最重要的人身邊,你若識相點,最好是自己離開,等到他翻臉,可憐的還是你,更不會有人同情你的。」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他會選誰還很難說吧,這些話你留著,也許最後用得著的是你自己呢!」方希培忍不住心頭一把火,終究管不住嘴巴反擊了。

  只因為這女人的話在她心田發酵,她從沒想過,也許穆元朗真的和這些女人有過曖味,雖然不愛,但依他的好色指數,這種可能性極大,一想到他曾和不少女人有一退,她的心情就惡劣到爆。

  「你……哼!」林小姐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終於能好好解放一下了。

  方希培嘆口氣上完廁所,很認真地洗了手,東摸西摸,直到再不出去,別人會以為她掉進馬桶裡,她才無奈地走向門口。

  真不想出去面對那兩個女人。她轉動門把,咦?打不開她又試了幾次,門把就是不動。呆望著洗手間的雕花木門許久,她突然笑出聲。

  「會不會太扯了,她居然把我關在裡面?」

  她在洗手間裡繞了幾圈。「不行,我不能把人想的那麼壞,也許是門壞了,不是她幹的好事。」

  方希培又試著轉動門把,但門不動就是不動,她甚至找出小發夾想模仿神偷那樣把門打開,試了近十分鐘,她終於宣告放棄。

  「那家伙會發現我不見了嗎?他會來找我嗎?」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考著該怎麼辦。

  又等了十分鐘,她再次轉動門把還是文風不動,這下不禁有些火了,若真是林小姐幹的,就太差勁了。

  「使這種小人招數,算什麼公平競爭嘛?」

  她捶著門大聲呼救,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根本沒人理她。

  「一個鐘頭了,這家人是怎樣,都不用上廁所喔,為什麼都沒人發現?」

  她氣得踢了木門一腳。

  看來只有等那混蛋來了,他是怎麼了?和千金小姐聊到渾然忘我了嗎?還是聊著聊著就聊到床上去了方希培愈想愈火,她被關在廁所裡,他卻在外頭左擁右抱,待遇差太多了啦「臭穆元朗,到底要不要來救啊?」她很不耐煩地繞著圈子,突然她頓下腳步,懊惱的好想撞牆。

  「我是被關傻了嗎?按照他的思考邏輯,沒見著我,肯定當我是落跑了,我還等他來救,真是蠢啊!」

  她開始研究逃生路線,總算在邊間廁所裡找到一扇氣窗,反正她就是倒楣的箭靶子兼炮灰嘛,一切都要靠自己。

  「這個氣窗雖小,但爬出去應該沒問題才對。」她踩在馬桶上,探看著外頭,幸好是一樓,只要爬得出去,萬一跌跤了也不會出人命。

  她嘆口氣,萬萬沒想到她也有淪落到爬窗的一天。

  「哎呀,穿這身累贅真麻煩。」她很努力地將身子擠進氣窗裡,這事說給老爸他們聽,鐵定會害他們笑到怞筋的。

  「你在幹嘛?」突然她身後傳來古怪的問話。

  「啊?」她嚇一跳直接滾出窗外。「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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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6: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穆元朗沒想到會瞧見她用那麼滑稽的動作跌下去,匆匆站上馬桶,就見她野狼狽地摔倒在地。

  「你幹嘛爬窗?」他錯愕地瞪著她。

  「逃亡。」方希培沒好氣地應聲。

  「逃亡?」他忍著笑,走出廁所繞進花園裡,就見她已經起身,正拍著沾在暗紫色小禮服上的雜草,他走過去幫她整理儀容。

  「哎呀,你別動手動腳的啦。」她揮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握住小手,拉著她往車庫走。

  「應該沒摔傷吧?」他攬著她的腰,大掌摸上她的脊椎。

  「沒有啦,你別亂摸。」

  「沒有就好。」

  「你是剛好要上廁所嗎?」她好奇地問。

  他揚起眉沒回答。

  「唉,早知道你要進來,我就不爬了。」她嘆口氣。

  「你真沒耐性。」他替她開了車門。

  「被關了一個鐘頭還叫沒耐性?」等他坐進駕駛座,方希培才睨他一眼。

  「噗!」他差點噴笑。

  「喂?」他這時候敢露齒給她看,她絕對會掐死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穆元朗很不客氣的爆笑給她看。

  「你怎麼這麼壞心啊?我會被關全是你害的!」她惱火的捶著他。

  「哈哈……哈……」他仍笑個沒完沒了。

  「太過分了,居然連假裝同情一下都不肯,你是哪種惡魔投胎的?」雖然她也覺得很可笑,但她是受害人耶!笑成這樣太不給面子了。

  「我找了半天,還以為奶奶太閑,決定拿你開刀了,心中稍稍緊張了一下,結果卻看到洗手間的門被人用拖把堵住,我就猜裡面一定是你。」他笑夠了才摸摸她的臉龐,辛苦她了。

  「看來你很習慣這種惡整把戲。

  「你怎麼不是感動我這麼關心你呢?」

  「看到門被堵住,一般人都會以為廁所壞了,打掃的人暫時堵住,不讓人使用,結果看看你們這些有錢人,居然就知道是有人使壞了,到底你們是受什麼教育長大的啊?」她很不悅地數落著。

  「平時也許會這麼想,但今天這種陣仗,還這麼想的人是笨蛋吧。」她看不出來他很關心她嗎「算了,今天好累,先回去好不好?」方希培癱在椅子上,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你真的被關了一個鐘頭?」他發動車子駛離穆家大宅。

  「你才知道。」那是真的嗎?他真的和林小姐有一退方希培連忙抹去腦海中的畫面。奇怪了,他跟誰有幾退關她什麼事啊「知道是哪一個幹的嗎?」穆元朗心中揚起一絲不快,和她斗嘴是一回事,看她被別人欺負又是另一回事,居然惡整她一個鐘頭,別想他會輕饒。

  「怎麼?你要替我去報復嗎?」她有些詫異,難不成他在心疼?隨即她自動消除這個可能性,她只是他一顆小小棋子罷了。

  「有何不可?」

  「何必呢,真讓我算,最後一定是算到你頭上,你要讓我報復嗎?」

  「可以呀!」他偏頭賞她一抹性感笑容。

  方希培抖了抖身子,好熟悉的台詞,他該不會又要說什麼以十還一了吧「嗯,怎麼不說話呢?」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對我這麼好?又愛上我了嗎?」不說?也行,就當那兩個都有份。

  「親愛的穆先生,你真當我腦袋有問題嗎?」

  「天知道呢。」這也是他最想探索的地方,她頭一回見到他確實驚艷不已,卻不曾露出癡迷的目光,和他之前接觸過的女人差距太大,原來這世上也有女人不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正因為稀有,他對她的興趣正在加深中。

  「的確是天知道,我以前念書時有個同學,家裡也是億萬富豪級的人物,但她人很好,跟我們中產階級沒什麼兩樣。可這幾天接觸的結果,徹底毀掉我原先的概念,你們真是奇怪的種族。」

  「這樣就變不同種族了?」

  「沒說不同星球不錯了。」

  「你別太在意了,這不就是人性嗎?有利益衝突時,誰還管你什麼仁義道德。」

  「你也是這種人嗎?」

  「也許吧。」

  「真可憐。」有錢是很好,但因為身外之物讓心靈乾涸,實在太可惜了。

  「他們聽不進去的。」

  「他們?你不說你也是?」她取笑道。

  「我只說也許。」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反正也沒我的事。」她還完債就脫離苦海了,誰還管他跟誰有幾退啊「分這麼清楚?」

  「因為我們不同種族。」

  「哈哈……」兩人同時笑出來。

  回到穆元朗的別墅,他扯開領帶,牽著她上樓。

  望著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方希培心中有些迷惘,他還牽得真順手呢!是不是對每個……天!她在幹嘛?為何一再拿自己和別人比較?

  「幹嘛一臉見鬼了?」見她停在樓梯上,瞪看兩人交握的手,穆無朗不自覺握得更緊些。

  她抬頭望向他有些霸氣的眸子,不禁扮個鬼臉。「你以為在牽小狗啊?」

  「你要當我也不反對。」他揚起嘴角繼續走向他的房間。

  「誰要啊!」

  穆元朗本來沒有察覺,但經她這一瞧,他才意識到,他居然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了,他從不曾主動親近任何女人,偏偏對她破了例。

  甚至對她破了例,他也不覺有什麼不妥,這真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喂,我要回房了。」她在他房門口停在腳步。

  「也行。」他還真打算一塊轉向她的房間。

  「停,你回你的,我回我的。」

  「不行,今天要進行特訓第三則。」

  「不必啦,再特訓下去,下回可不是關廁所能了事的了。」她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拉進他的房間,還反手甩上門。

  「我不會讓那種事再發生。」

  「是嗎?」她卻一臉的不相信,他不是老說她可以的,什麼潛能無限之類,讓她自生自滅,氣死人的話「下回再去,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至少不會讓你單獨和她們相處。」

  他拿起她的小包包,自動翻找她的手機。

  「你幹嘛呀?」

  穆元朗沒回答,直接把他的手機號碼輸了進去。「若是遇到麻煩,別笨笨的想靠自己。」

  方希培啞口無言,這家伙現下是想當她的靠山嗎?問題是她今天被欺負時,還沒靠山可靠呀,居然罵得這麼順「怎麼?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他拍拍她的臉蛋。

  「誰……」

  他兩手輕捧著她的臉龐,俯身吻住她嬌艷的紅唇。

  又吻?他真以為該天天特訓啊?

  那悸顫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不該因此亂動芳心的,方希培努力抵住他的胸膛,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穆元朗品嘗個夠後才放開她,依然不明白為何突然想吻她,為何見她被欺負了,就想伸出臂膀讓她靠,但他至少知道,現下還不想讓她回房。

  他坐在床上,兩手撐在身後凝望著她。

  她有些無措地瞄著他,現下是怎樣?他到底在看什麼「沒事我要回去了。」她總算找到聲音。

  「你怎麼會去西班牙?」

  「啊?」

  「你聽見了。」就從兩人初相識的緣分開始了解她好了。

  「當然是去玩。」

  「老實說西班牙的治安不算太好,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去?」

  「習慣了,再者,朋友裡也沒人可以一次請那麼多天假陪我去呀雖然我預定二十天,但依照以往經驗一定會超過,所以我當然是一個人去了。」

  「你去過哪些地方?」

  「嗯……很多,一般人叫得出來的地方都去過了吧。」

  穆元朗往床上一躺,側趴著笑望著她。

  有沒有搞錯啊,他不過是趴在床上,為何就展現出天真和性感的氛圍,再被他這麼無辜的一瞧,她的臉不自覺熱起來。可惡!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等級差太多了。

  「你一定很熱愛旅行。」

  「對呀!我從高中就常出國玩喔!」說起她最愛的樂趣,她的心情立刻放鬆下來,一臉陶醉地說著一些趣事。

  他柔和的目光不曾移開她的臉,聽著她軟軟的聲音訴說著種種趣事,讓他全身都放鬆了,他頭一回體認到原來愜意自在是什麼感覺。

  方希培回神才發現他的全神貫注,那柔情足以把人吞噬再爬不上岸,讓她的臉蛋羞怯成紅番茄。

  「下回我帶你去玩一些你沒去過的地方。」

  「你確定你玩過的地方有我多?」

  「歐洲是我的地盤,我想你玩得再深入,都沒有我這個在地人熟悉。」

  「也對。」她點點頭。

  「至少西班牙我就可以當地陪了。」

  「是呀,不過總要等這事結束吧。」她無法把他的話當真,「穆氏」

  的規模很大,尤其他還是執行總裁,她才不信他能有多少時間實現諾言。

  不過他願意說說,她已經有些感動了。

  他伸出指頭勾了勾。

  「幹嘛?」

  他又勾勾指頭。

  「都說了我不要特訓了。」

  「不是特訓。」

  「那你要幹嘛?」

  「過來才告訴你。」

  方希培掙扎了下,終於好奇心戰勝畏怯,她小心地走向他,哪曉得離床還一大步遠,他卻突然伸手一撈,她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壓在他身下。

  「你這小人又騙我!」她好想抓花他的臉。

  「誰騙你?我沒要特訓。」

  「那幹嘛壓著我?」

  「這樣比較好講話。」

  這睜眼說瞎話的渾球「嗯?」他的指背輕刮著她的臉頰。

  「請問穆先生想說什麼?」

  「你忘了加『親愛的』了。」

  她瞇起眼狠瞪著他。

  「雖然聽起來挺虛偽的,但你先前都叫我『親愛的穆先生』。

  方希培很努力才壓下把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的衝動,硬是逼出閃閃發亮的笑容問︰「親愛的穆先生,請問你要說什麼?」

  飛嗽麓怒蒸蒸鼽一澍…熟「歐洲是我的地盤,我想你杌得守深八,郁'仗伺誡慫『伍「」」、︰莖竺黑篡囂︰二無法刪也的話甄憾掣刪。蔞黧菱囂囂。荔鬈;赫赫的規模很大,尤其他還是執行總裁,她才小信他「E伺夕少州。叫戈桃不過他願意說說,她已經有些感動了……

  「不是特訓。」

  篡翥牌︰終於脯。戰幟蝴小心地走向1蝴5曉徊直耄裟凳焉撼掣鬈罄冀箍毳始篡「我的建議是改成「親愛的元朗」或是「親愛的朗」聽起來比較爽。」

  「我也很想讓我的拳頭爽一下,就不知道朗先生樂不樂意犧牲面皮配合一下?」她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要隨便改我的姓。」他開心地啾了下她的紅唇。

  「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我要回去睡了。」她挫敗地閉上眼,打一開始和這家伙過招,她就沒贏過,現下她氣虛,斗得過他才怪呢!算了,她要收工回去休養生息了。

  「你剛剛質疑我的承諾對不對?」

  「什麼?」

  「我說要帶你去玩,結果你根本認定我在唬你不是嗎?」

  「我又沒那麼說。」

  「但你卻那麼想不是嗎?」

  「你那麼忙,我……你有那意願我已經很感動了。」

  「沒把我當騙子?」

  「你的心靈也太脆弱了吧。」

  「方希培!」

  「我隨便想想你就不高興了,再說,我們之間只是債務關係而已,真搞不懂你有……呃……你不要生氣啦!」她愈說他的臉色愈難看,她連忙閉上嘴巴,不知道那裡又得罪他了。

  穆元朗惱火地瞪著她。是呀!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幹嘛一心替她著想?尤其這女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幹嘛一頭熱「喂?」沒回應?方希培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再問︰「親愛的穆先生?」

  還是沒回應?她有點害怕地小聲再問︰「親愛的元朗?」

  穆元朗凝視著她畏怯中帶著淘氣的神情,這一聲「親愛的元朗」

  竟輕易撫平了他的火氣,他真是瘋了。

  「親愛的元朗?朗?元朗?」火星呼叫地球,回魂噦「你把我惹惱了,今晚一塊睡吧!」他掀起被子蓋住兩人。

  方希培嘴巴動了下卻發不出聲音,他真是火星人啊,說這什麼火星話穆元朗不必睜眼都知道她現下有多目瞪口呆,反正多抱一秒是一秒,怎麼算都是他賺到了。

  「誰要跟你睡?你去跟豬一起睡啦!」停頓近一分鐘後,獅子吼終於在房裡回蕩。

  「原來你是豬年生的啊。」他揚起嘴角形成漂亮的弧線。

  「不是!」她惱得他。

  「放心,你的身材很好,一點都不像小豬仔。」他卻沒放手的打算,反而攬得更緊。

  「穆元朗!你放手!」

  「我睡著了。」

  「喂!喂!喂──」

  方希培無語問蒼天,她到底惹到什麼「怪咖」了經過半個月的訓練,方希培應付這些千金名媛的能力已大大躍進,兵來將擋,駕輕就熟了。

  「方小姐是學什麼的?」許家珍問著她,目光卻飄向她身旁的穆元朗。

  「國文。」她和氣地應道。

  「太籠統了。」

  「英日文。」

  「這也沒什麼,這兩種語言是台灣人最常學的外文嘛,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潘小姐,你說是吧?」

  「我認為國文能學得專津是很不容易的事。」潘濟玫微笑回道。

  「方小姐夠專津嗎?」許家珍一臉的瞧不起。

  「普通吧,剛好可以混口飯吃。」跟她們不同,人家她可是很謙虛的。

  「所以算起來你根本沒什麼專長了,將來要靠人養嗎?」許家珍繼續挖苦道。

  「靠人養?」方希培想了想,點頭附和她,「若有人願意我也不反對。」

  「真沒出息。」許家珍一臉的不屑。

  穆元朗翻著雜誌,聽著她們的對話,有趣地揚起嘴角,偏頭啄上方希培的頸項。「哪天不想教了,我養你。」

  方希培惱紅了臉蛋,這家伙又偷襲!半個月來,她唯一不習慣的就是他不時的偷香行為,每每當著美女們的面前,很大方的吃她豆腐,讓眾美女又心碎又怨恨。

  雖然她很容易重傷,但她不得不承認效果卓著,而且他迷戀她的謠言應該已經在上流社會裡傳開了,這兩天來的美女們,言詞上「溫和」許多,不像早先那麼有攻擊性,也許她們真的覺得沒希望了吧。

  她樂觀的估計,也許再撐個半個月,她就解脫了。

  「別這樣啦!」她很小聲地吼他。

  「害羞什麼?又不是沒吻過,要來火辣一點的嗎?」他一只大掌擺在她身後,霸道地擁住她。

  「別鬧了。」她窘紅了臉,就怕他來真的。

  明知他是在作戲,但她就是忍不住多想一些些,也管不住心跳的頻率,這種疑似戀愛的症狀讓她很緊張,就怕到最後災情慘重一發不可收拾。

  瞧著她連耳根都紅透了,穆元朗眸裡再次浮現不自覺的憐惜,好笑地摸摸她的頭,饒過她了。

  偏他這寵溺的神情和動作卻讓對面的許家珍看得黑了臉,這樣一來,她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嘛「你這女人這麼沒教養,敢在我面前玩這種噁心的把戲?」穆老夫人氣得直發抖。

  「還好吧,喂人吃東西是他的習慣,所以真要算,有問題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她聳聳肩不覺得該扛下他惹的禍。

  「小寶貝這就對了,又沒做錯事,幹嘛委屈任人宰割呢!」穆元朗一臉「你終於開竅了」的開心表情,又攬著她的脖子親了她好幾下。

  「穆元朗,你是想造反嗎?」居然為了個女人和他唱反調,他對這女人到底有多少真心?她實在看不出來。

  「我造反很久了,奶奶,你現下才發現嗎?會不會太慢了點?」他同情地看著她,人老回應就慢了,真可憐。

  「在我的地盤裡想造反,你以為你有多少勝算?」

  「了不起我回西班牙種橄欖樹呀!幸好我的女人很喜歡橄欖樹,我們可以夫唱婦隨,小寶貝,你說是不是?」攬著方希培的肩,他暢快地大笑著。

  「當然是你說了算。」方希培嘴角有些怞搐,反正債主最大,她沒意見啦潘濟玫很努力的掐著大退肉才沒笑出聲來,她本以為參加這種活動很無聊,沒想到這兩位居然這麼大膽,敢挑戰穆老夫人的權威,太有趣了,等會兒真該交換一下電話的。

  接下來不論穆老夫人怎麼挑方希培的毛病,穆元朗都替她擋回去,小部分讓她自己發揮,穆老夫人完全占不了便宜,而勢利的許家珍更是被晾在一旁當布景,只有潘濟攻看戲看得很樂。

  突地,穆元朗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瞧了下來電是誰後,拍拍方。

  希培的肩,要她暫時自立自強,才走到不遠處接聽電話。

  穆老夫人當然不放過這大好機會,準備好好修理方希培一頓。

  「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是為了錢接近元朗的吧?」

  「唔……」也不能說全錯啦,她的確是為了一千八百萬不得不跟在穆元朗身邊。

  「說中了?真是沒格調。」穆老夫人冷哼一聲不屑至極。

  「其實真要我說,我會希望他窮一點。」那樣她就不會打破她賠不起的花瓶了說。

  「是實話,至於老夫人信不信則是您的事了。」她可以毫無負擔地應對,是因為沒有嫁不嫁的壓力,反正她只是角色扮演,忍過了就算了。

  她實在很想奉勸許家珍,就算煞到那尊假希臘神只,也該考慮一下現實環境,嫁那個混血男卻要附帶這種長輩,勢利又傲慢的她真能忍受?

  她想就算是聖母瑪麗亞降世都無法跟這種人和平相處吧。

  「幾天不見,你倒是變大膽了,是元朗給你什麼承諾了嗎?」穆老夫人只猜得到這個可能。

  「您說是就是了。」方希培笑得陽光燦爛,穆老夫人的威嚇只限用在對他有所圖的人身上,而她只求別陷落芳心,所以,呵呵……完一全無效。

  穆老夫人氣惱地瞪著她,這笑容……這笑容好礙眼,就好像那女人……那搶走她兒子的可惡女人一模一樣。

  「同樣的賤女人!」她氣得狠敲一下拐杖。

  方希培不解地看著她,同樣?她指誰「同樣笨的父子才會被同樣的賤女人騙,你別以為我會讓你們這種人再次得逞,你搶不走的。」

  「老夫人在說誰?」方希培心中隱約有了答案,卻很希望猜錯了。

  「還會有誰,當然是那個不要臉的西班牙女人。」

  「您該不會在說元朗的母親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就是她!看到你這噁心的笑容就讓我想起同樣不要臉的她。」

  「老夫人,您這麼說太過分了,她畢竟是元朗的母親。」方希培一臉的不悅,這對婆媳關係有這麼差嗎?都過世的人了,罵起來居然一點顏面都不留,太沒口德了。

  「就是有那種不要臉的母親,才會生出喜歡你這種女人的兒子。」

  穆老夫人惱恨不已,為何她只有一個孫子,現下才會受製於他。

  「全世界就只有你沒資格辱罵她,你最好小心你的言詞。」穆元朗森冷如修羅的聲音,由樹後傳來。

  穆老夫人愣了下,沒想到被方希培惹出來的氣話會被孫子聽見,卻剛強的不願示弱。

  「我想罵就罵,那女人本來就……」

  「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做過什麼齷齪事。」穆元朗冷得連一絲溫度都沒有的眸子緊鎖著她。

  穆老夫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怔住了。

  方希培也錯愕地看著他,現下是怎麼回事潘濟玫朝方希培同情地點點頭,立刻拉著許家珍匆匆離開,這種別人的家務事,她們不該再參與下去。

  「或者,你很希望我們現下就攤牌?」穆元朗氣勢迫人地凝視著穆老夫人。

  「哼!就憑你想跟我攤什麼牌?」

  「就憑我足以搞垮你的『穆氏』!」

  芳希培張大了嘴,只是吵架不必搞這麼大吧?她擔心地扯扯他的衣袖,偏生他理都不理她。

  「你敢?」穆老夫人氣得直發抖。

  方希培很想同情她,但她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同情不下去,她只是暗嘆在心中,好羨慕潘濟玫她們可以離開。

  「你以為這世上有我不敢做的事嗎?」

  「穆元朗!你給我滾!」

  「你等著看『穆氏』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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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7: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我們回家。」

  穆元朗的憤怒已到抓狂的地步,方希培很努力地把他塞進車裡,搶了他的車鑰匙,飛快將他載回別墅。

  「你幹嘛把我拉回來?真該放火燒了她家才對!」穆元朗兇惡地吼著。

  「不行,那是公共危險界,要坐牢的。」她開了罐冰啤酒給他降火。

  「要坐牢也是她去坐,那個殺人兇手!」穆元朗氣得甩掉那罐冰啤酒,怒不可遏地定上二樓,還一路搞破壞,摔壞不少擺飾品。

  傭人們都嚇壞了,方希培只好請他們收拾善後。她吞吞口水上去探看情況。唉,她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人幹的差事,居然還扯出什麼殺人兇手來了。

  穆元朗上樓了還在搞破壞,把他房裡不少東西都砸壞了,方希培躲在門口除了嘆氣還是只能嘆氣。

  「你躲在那裡做什麼?」他不爽的想找人吵架。

  「你到處丟凶器,我可沒笨到進去當受害人。」她很委屈的。

  「過來。」

  「呃……你不會再把光碟當飛鏢射了?」

  穆元朗瞇起眼,準備自己過來逮人。

  「喂!」方希培還來不及轉身落跑,就被拎回他房裡,門還被落了鎖。

  「她還說了什麼?」他憤恨地扯著她的手臂。

  「唔……就那樣了。」

  「什麼就那樣了?一定還有別的。」他遠遠的就看到她變了臉,甚至有了怒容才快步趕回的,本以為奶奶是在罵她,走近才發現被辱罵的人是他已逝的母親。奶奶不該踏入禁區的,她該知道為了母親,他可以狠到什麼地步。

  「其實你奶奶本來是在罵我啦,你別氣了,算來是我不好,若我乖乖讓她罵一罵就沒事了,偏偏我應了她幾句,因為惱我,你奶奶才會扯到你母親那邊去。」

  「誰說你該乖乖被罵?」

  「呃……你就別氣了。」

  「在奶奶眼裡,你們有什麼關聯,為何會扯到我母親?笑容!她提到笑容。」穆元朗自己找到了答案,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是呀!母親爽朗耀眼的笑容,幾乎重現下她的臉上。

  突然他將她擁進懷裡,緊緊地鎖住。

  方希培肺裡的空氣差點被擠光,從聽見穆老夫人無情的辱罵,到穆元朗升起漫天怒火,她終於明白一切的症結點全在他母親身上,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的心跟著痛到現下,讓她忍不住想替他分攤一些,但她什麼都不是,能做的只是讓他抱一下。

  穆元朗本來只是想感受一下她的馨香,緩和胸中的怒火,但埋首她的頸間卻讓他想要的更多,他貪戀地吻上她無瑕的皓頸,一路或啄或吮,時而狂烈時而輕柔,終於找到她誘人飽滿的紅唇,立刻狂野地貼合。

  方希培被他強烈的索求嚇到了,但她卻無法也不想拒絕。好吧,若讓他吻一吻,可以減輕痛苦,她也可以配合一下啦「噢!」她突然哀號一聲。

  「怎麼了?」穆元朗正在脫她的衣服。

  方希培望著前方才發現看到的是天花板,她什麼時候被壓在床上的?而她的手又是什麼時候圈上他脖子的「怎麼了?」他停下手又問了一次。

  「你的床上有凶器。」她的背頂到什麼東西了。

  穆元朗瞧著兩人現下的姿勢,她的上衣被扯掉一半,露出她粉色的胸衣,雪白酥胸上有點點點吻痕,而他跨壓在她身上,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態勢,他是氣瘋了嗎真要她,也不該在這種情況下。他嘆口氣將她拉起來,還幫她把衣服穿好,當他轉身,才瞧見一屋子的野狼籍,不禁揚起一絲苦笑,他果然是氣瘋了。

  方希培望著他的背,他已經冷靜下來了她不確定若他剛剛持續瘋狂的行徑,她會不會拒絕?理智上也許會,但她很明白,在她心中某個角落並不想拒絕他。

  她完蛋了穆元朗拉起她的手往門口走。

  「去哪?」

  「你房間。」

  「喂,拆完你的,現下要去拆我的?」她瞠大眼。

  穆元朗回眸賞她一記性感的笑容,拉著她來到她的房裡,他躺上她的床,望著天花板許久才開口。

  「謝謝你為了我母親生氣。」

  「那……嗯。」任誰都無法坐視不管吧。

  「想不想知道當年的事?」

  方希培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來到床邊,她俯身專注地看著他,見他眸裡已不再有戾氣,她才點點頭,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等著他開口。

  「我母親是墜馬過世的。」

  她瞠大眼,從馬上摔下來?好可怕。

  「當初我父親在西班牙和我母親一見鐘情,三個月就閃電結婚,讓我奶奶很不高興,因為她早在台灣幫他挑了個對象,不過因為我母親的娘家挺有錢的,所以奶奶雖然討厭我母親,倒也沒逼他們離婚。」

  好勢利!方希培張嘴無聲地道。

  穆元朗瞧見她的嘴形,輕笑道︰「你說得沒錯,她的確勢利得讓人想吐。」

  「然後呢?」

  「我母親個性很奔放爽朗,對人向來直來直往,而愛擺架子的奶奶幾次去探望,都自覺不受尊重,於是更嫌棄我母親了。在我母親把產業都過到我父親名下後,我奶奶開始逼我父親離婚,我父親當然不肯,到後來甚至不肯回台灣,把我奶奶氣瘋了。」

  「因為他是唯一的繼承人?」

  「沒錯,後來奶奶騙父親說要接納我母親了,要他們一起回台灣。

  我爸當然很開心,但我奶奶卻在我母親的茶中下了安眠藥,把她藏在廢棄的閣樓裡,再騙我父親說我母親不願意跟他回來。」

  「怎麼這樣!那你父親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當然沒有,我父親瘋狂的找著我母親,還跑到她娘家去,而我母親醒來後,瞧見父親匆匆離開的身影,情急下騎著馬追了出去。」

  「啊?」她捂住嘴,所以才出了意外「出事時,我們以為是意外,但母親的騎術非常好,父親根本不相信她會出這種差錯,後來竟查出我母親體內有安眠藥和麻藥的殘留。」

  方希培紅了眼眶,不敢往不想。

  「我母親雖然醒了,但體內麻藥藥效太重,讓她手腳不靈活,騎上快馬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下藥的是個被奶奶收買的女傭,她後來自首了,還說是奶奶勸我母親騎馬去追的,只是奶奶完全否認。」

  方希培淚流滿面卻不自知。

  「父親明知是奶奶主使的,但他已經失去妻子,不想再失去母親,只好選擇沈默,不過從那天起,我爸不曾再踏進過『穆氏』一步,所以現下公司還是由奶奶掌權。好了,故事說完了。」

  方希培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茫然地看著他。

  「好啦,別哭了,我都沒哭了,你哭個什麼勁?」他翻身趴著看她。

  他的眸裡閃著柔光,為什麼她司以這麼貼近他的心?這些事他連父親都不曾談過,卻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我愛哭不行嗎?」她怞張面紙擦擦淚水。

  他又勾勾手指要她過去,方希培還真的靠了過去,主動鑽進他的懷裡。

  「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你想得美,我只是想……」』

  「嗯?」

  「想抱抱你而已。」

  穆元朗閉上眼,感受她帶著真切情感的擁抱。

  方希培抱緊他,就算她再怎麼抗拒漠視都無法抹去她早己愛上他的事實,好慘,他真的不是她該愛的人,但來不及了。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準你以後可以主動抱我。」

  「什麼?」她皺眉看著他。

  「你要懂得感恩,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對我投懷送抱,你是唯一一個不必經過我允許就可以動手的人。」可以為他掉眼淚的女人,他也只允許她一人了。

  方希培瞪著他,開始想掐昏他了。

  「原來你這麼感動啊。」他惡劣地親親她的紅唇。

  「是啊,感動到想把你吊起來毒打三天三夜,你看我有多感動。」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虧她還一心想陪著他傷心,替他心疼。

  「原來你有虐待傾向,雖然我個人不怎麼愛,但你若真喜歡,偶爾我也可以配合,不過吊起來可不可以換成綁在床上?到時你綁我多久,我也要比照辦理綁著你好好玩一玩喔!」

  「你……」方希培氣得切牙切齒,再說下去,她絕對會被氣到瘋掉。

  「那種「綁綁樂」等下次再說,現下我比較想把「穆氏」玩垮。」穆元朗將她抱回懷裡,說著他的近期計畫。

  「你不是在說氣話?」她再次傻眼了。

  「當然不是,現下「穆氏」規模能這麼大,有多半資金是我母親的,但奶奶一點都不感恩,反而還一再辱罵她,若不給她點顏色瞧瞧,豈不顯得我很孬?」

  「你想怎麼玩垮它?」

  「明天就開始拋售股票好了。」

  「對於股票的事我不懂,但要到一定的量才會引起恐慌跟進吧?」

  「對。」

  「你手上有那麼多嗎?」

  「你懷疑?」

  「若你握有足以動搖『穆氏』的股份,你奶奶應該不敢這樣逼迫你呀。」

  方希培提出心裡的疑問。

  「那是她不知道。」穆元朗讚賞地摸摸她的頭。

  「你做了什麼?」

  「聰明的孩子。我漸漸長大後,明白了許多事,也知道因為我父親的關係,讓奶奶只有我一個繼承人,她再討厭我,都必須扶植我成為下一任總裁,而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男孩。」

  「老夫人一定很矛盾吧?」

  他撇撇唇,「誰理她。除了『穆氏』,我和朋友還合伙開了另一家公司,而那家公司擁有『穆氏』約一成的股份,兩個合伙人也各擁有一成,我名下有兩成,再加上市場拋售所釋出的,你說『穆氏,會不會易主?」

  「易主?由你真正接手卻不再是『穆氏』?」方希培終於懂了,所以他才說這是遊戲,只是這遊戲也太沉重了些。

  「反正好玩嘛。」

  「會這麼順利嗎?」

  「無妨,反正現下不是我想要『穆氏』而是『穆氏』缺不了我。」

  「你贏定了,因為時間是站在你這邊的。」她嘆口氣。

  「對,只有她因為太高傲,所以看不清真相。」』

  「你想玩,我當然沒意見,也不關我的事,只是……這樣你真的開心嗎?」

  穆元朗撫著她的秀發,這丫頭若沒愛上他,肯定是他瞎了。

  開心嗎?他怎麼開心得起來真有什麼開心事也只有和她相處的這段時光了,他要拿她怎麼辦呢「你可以的,加油!」穆元朗在池畔信心喊話。

  「穆元朗,遲早有一天我要蓋你布袋狠狠揍一頓。」方希培在水中努力踢水,很辛苦地向前游動。

  「別遷怒了,加油!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到達一千了,加油!你可以的。」

  「可以個頭啦,你再說這幾個字我就翻臉。」她很喘地又游了三趟終於達成一千公尺的目標,累得趴在池畔休息。

  本來她只是隨口說說當年勇,得意地告訴他,在學校時是游泳健將,隨便一游就是一千公尺,而他很沒品的放聲狂笑,還賭她現下絕對游不了一千公尺,於是為面子而戰的她,此刻才會泡在水裡拼老命,想想真是蠢啊。

  「瞧,你做到了不是嗎?」穆元朗將她抱起來放在躺椅上,還替她把臉擦了擦,再遞上一杯涼飲。

  「被你這麼一攪和,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忍不住笑了,若不是他,她也不可能再次完成壯舉。

  「你呀,就是愛鬧別扭。」他擠上躺椅抱著她一塊曬太陽,還親昵地啄啄她誘人的紅唇。

  他的話很氣人,偏那語氣卻飽寒疼寵,讓方希培想氣也氣不上來,只能任由他說了,只是鬧別扭的人是他才對吧那天和他奶奶吵過後,他就使性子不去穆家大宅了,雖然她樂得輕鬆,但她真怕幾天過去,他真的把「穆氏」玩垮了,那樣會有很多人跟著沒飯吃。

  「你要親到什麼時候啦?」一抱住就親個沒完沒了,他真以為她是他的未婚妻啊?而且就在游泳池畔,附近不時有傭人走動,她很窘耶。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一臉的頑劣加無辜。

  「呃……」她實在不知道現下是不是追問的好時機。

  他撫著她濕漉漉的秀發,「會冷嗎?要不要進去?」

  「還好,難得有太陽,曬一下也好。」

  「剛剛想說什麼?」他忍不住又啄上她的頸項,一口一口的沒停止的打算。

  「是因為發生了那種事,所以城堡裡的人們才說那裡鬧鬼嗎?」

  「你聽他們鬼扯。」他的啄吻頓了下,又繼續。

  「可是……」

  「我母親的個性很開朗,就算是被害死,也不會留在原地當怨靈的。」他好笑地撥弄著她的秀發。

  「那怎麼會傳成好多人都看過呢?」

  「我母親從出生就住在那座城堡裡,裡面很多人是從小看我母親長大的,每個人都很疼她也很懷念她,也許只是希望她還在吧。」

  「是這樣啊。」

  「我想那個傳言一定是有人想出來嚇我奶奶的。」

  「咦?」

  「我母親剛過世,奶奶就以女主人自居,對那些傷心的傭人使喚個不停,不久就傳出那個流言,之後奶奶就不曾再踏進那座城堡,想來是相信了那個流言。」

  「嘻……」方希培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那威嚴的老太婆也會被嚇到。

  「哼!若不是她心中有鬼,又何必怕到不敢去住呢?」他卻一臉的冷漠。

  「原來那座城堡是你母親的呀!」

  「當初我母親把財產都過到父親名下,只有那座城堡是直接過給我,那裡不屬於『穆氏』就只是我的家,我真正的家。」

  他回答完她的疑惑,又有了偷香的慾望,撩開她泳裝的細帶,細碎的吻落在她粉嫩細致的胸前。

  方希培還在為他感嘆過往,突然覺得胸前又濕又滑的,隨即發現他的不軌舉動,她連忙扯住他的頭髮。

  「你別太囂張喔!」

  「我那裡囂張了?吻一下會怎樣?」

  她瞪了再瞪,偏他就是咧嘴笑得好無賴,隨即她驚呼出聲又捶了他一拳。

  「我居然會沒發現!」「怎麼了?」

  「我幹嘛和你抱在一塊?」

  「已經抱很久了,你現下哀叫有什麼用?」

  「不是,是……啊!討厭啦!」她臉紅得跟番茄沒兩樣,兩只小手努力推著他。

  「又不是頭一回抱在一起,你到底在害羞個什麼勁?」穆元朗沒好氣的瞪她。

  「那……以前至少有穿。」

  他終於懂了,兩人現下身上的布料加起來少得可憐,難怪她臉紅得快燒起來了,她這無措的模樣逗樂了他,又抱住她親個過癮。

  「接電話啦!」推不開他,方希培只好轉移話題,一旁的無線電話響響好久了。

  「一定又是那些無聊的女人,何必接?」他乾脆招來傭人把電話拿走,省得破壞氣氛。

  「天!你還叫人來看?」

  「你眼睛長在那裡?我什麼時候叫人來看了?」

  「他來拿就一定會看到呀!」

  「哈哈……那回房好了。」他把她拉起來,替她包上大毛巾,一塊上樓。

  「為什麼?我還想曬一下太陽。」

  「你不是不想讓人看?」

  「你不要動手動腳就沒關係。」

  「我不要。」

  「喂!」

  「所以我們回房繼續。」他拉著她進到他的房間,她連忙抓住門框。

  「我回房換衣服。」

  「我不介意。」她身上布料愈少愈好。

  「我很介意。」她瞪著他。

  「快點。」他揚起嘴角再次退讓了。

  方希培連忙回房沖澡,並拿毛巾將頭髮擦到半乾,才走出浴室,他已經一身清爽的躺在她的床上了。

  「你嚇人啊!」

  「太久了。」穆元朗抱怨著。

  她刻意坐在沙發裡,和他保持一些距離。他分不清楚無所謂,但她該明白他們之間絕對是假的,等事情過後,他們將各分東西,沒把持好,屆時放不開,丟臉的人可是她。

  「幹嘛隔著楚河漢界?」

  她扮個鬼臉,將腳縮進沙發裡,才開口問︰「現下怎麼辦?」

  「不怎麼辦,那老太婆會再出招的。」

  「噢。」

  「怎麼?你懷念那種被虐待的日子?」

  「你扯哪去了,我只是覺得你也不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那些天看下來,其實也有不少千金小姐很美、很有氣質,和你很配呀!」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統統不要嗎?」

  「只因為她們是你奶奶挑的嗎?」

  「聰明的孩子。」

  「這樣……」她斟酌著用詞。

  穆元朗一躍而起,來到她身旁,將她抱起又回到床上,躺好後把她安置在他的懷裡。「嗯,這樣好多了。」

  方希培呆在當場,這什麼跟什麼啊「請繼續。」他好心地拍拍她的臉蛋要她回神。

  「你真抱上癮了?」

  「反正有床有人,不躺下抱多可惜啊!」他被壓著都沒抱怨了,她還有什麼好不滿呢「唉,我都忘了剛剛在跟你聊什麼了。」

  「反正不是什麼營養話題,忘了就算了。」

  她漸漸習慣他的懷抱了,這實在不是個好現象,最可怕的是她似乎上癮了,窩進來後就不想再離開。

  穆元朗微微揚起嘴角,就這樣與她相依相偎,什麼也沒做,竟也有種祥和的滿足,是因為懷裡的人是她吧。

  他真該感謝那個搶她皮包的家伙,不然他們不可能相識,接下來呢?他知道他放不下她了。

  「哎呀,我想起來了。」

  「是嗎?」

  「只因為是你奶奶選的就拒絕,也許也把適合的對象排除在外了,這樣不可惜嗎?」

  「你這麼想我去娶別的女人?」他翻身壓上她。

  「只是就事論事嘛。」怎麼他又不高興了「就事論事?那好,我問你,你習慣了嗎?」他俯身貼近,兩人的唇只差一寸就貼在一塊。

  他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可是她呢?雖然瞧得出她的心全在他身上,但她的態度卻一直很明確,擺明了要置身事外,她真想事後一拍兩散嗎他的心情突然變差了,他才不讓她如願呢「啊?」方希培被他突然升高的怒氣嚇了一跳,她是那裡惹到他了穆元朗低首攫住她的唇,粗魯地啃噬著。她愣了下,隨即捶打著想推開他,可他卻狠狠抓住她的小手,讓她無從反抗,更擴張啃咬的範圍,一路直下她的頸間、胸前。

  無從抗拒啊!只要他接近,她就忍不住心悸顫動,臉紅心跳,明明他是在吃她豆腐,但她卻一點都不希望他停,但再纏綿下去肯定野火燎原,那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穆元朗,別這樣。」她抓著殘存的一絲理智制止他。

  「叫我的名字。」

  「咦?」

  他的回應是直接咬了她一口。「快點!」

  「元……元朗。」

  「你根本一點都沒習慣我,真不盡責。」他不爽地抱怨。

  「我也說了,這種事很難習慣吧?」她的臉很紅嗎?有沒有露出馬腳穆元朗凝望著她,不知該拿她怎麼辦。反正連祕密都告訴她了,要不要先定下來再說畢竟能讓他這麼安心擺在身旁的人,二十八年來也只出現她一個,以後要再遇到的機會太少太少了,那麼就是她了嗎他其實也不太確定……但要他放手,卻是萬萬不可能。

  「放手啦!」

  「你想得美。」不管要把她擺在那裡,他都不放手了。

  「喂!」

  「吻我。」

  「啊?」只是兩個字,卻讓方希培起了一陣輕顫,明明是情人間才有的親密,為什麼他可以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吻完今天的特訓就算結束。」

  「還特訓?你有完沒完啊?」

  「吻不吻隨你,反正這床我躺得也挺習慣了。」他擺明了她不吻就一起睡了。

  方希培瞪大眼,他什麼時候變無賴了見她半天都沒動靜,他開始拉棉被準備說午安了。

  「不會吧?才下午你睡什麼?」

  「睡午覺不行嗎?」

  她又瞪著他,他來真的「快點決定行不行?」他一臉的不耐煩。

  「你真的很土匪耶!」真要吻?她有些心癢難耐。

  「吻不吻?」他斜睨著她。

  「吻完就放手?」

  「暫時。」

  「這樣我多虧啊!」

  他的回答是把被子蓋好,雙手一摟將她袍個滿懷,一起去見周公。

  「喂,我沒說要選這個!」

  「超過時間你沒得選了。」

  「不要啦,人家沒午睡的習慣。」

  「你實在很煩,那要吻久一點。」他討價處還價著。

  方希培噘著嘴,瞧著他性感的唇瓣,居然有些緊張,她頭一回主動吻人,還要吻久一點,她辦得到嗎「你是被路過的強屍附身了嗎?」他催促著。

  這丫頭這麼專注地看著他的唇,害他升起莫名的期待,甚至有點興奮了。

  方希培吞了吞口水,一臉慷慨就義的親上去,眼睛閉得緊緊的,就怕她幼稚園程度的吻功被恥笑。

  明明她吻得毫無技巧,但心底那團熱火卻被撩起了,是什麼時候接管了主動權,穆元朗不清楚,但想要更多是他此刻唯一的意念。

  「嗯嗯!」狂烈的索求讓她不自覺逸出輕喃,這如天籟般的吟聲有如催情劑般,加深了兩人間的縉蜷纏綿。

  「兒子啊,你換房……」門口傳來聲音,但尾音不見了。

  激情中的兩人僵在當場,穆元朗回頭一瞧,錯愕地脫口而出︰「老爸!」

  老爸?方希培掉了下巴,她居然被人家老爸「抓堅在床」

  噢……她閉上眼,誰來教她瞬間消失的魔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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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8: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這位美女是奶奶的人選嗎?」穆繼之一臉的訝異,不相信兒子會妥協。

  「你少扯了。」穆元朗指指書房要他先過去,免得身下人兒臉燙得真燒起來了。

  穆繼之微揚起嘴角,依言先去書房等。

  「我的天啊!」方希培把臉埋在枕頭裡,好想消失喔「那是我爸,人很好,你大可放輕鬆和他相處。」

  「都被抓堅在床了,教我怎麼放輕鬆啊?」

  「他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他拉她起身替她整理儀容。

  「這叫小事?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啊?」她緊張的連腳都在抖,根本沒膽去見他父親。

  「你覺得丟臉?」以指頂高她的下巴,他質問道。

  「跟我在一起有什麼好丟臉?你少惹我生氣。」他不悅地咬她兩口。

  「你聽哪去了,是這種事被看見很丟臉,我可沒你的臉皮濃。」

  「好啦,別計較了,真要讓老爸等嗎?」見她惱火的臉龐添上嬌羞,他反而笑了。她連忙搖著頭。穆元朗拍拍她的臉蛋,嘴角揚著笑容,握著她的小手一塊走進書房。

  穆繼之打量著眼前有些無措的年輕女孩,雖然剛剛的一幕相當火辣撩人,但這女孩目光清澈純淨,他立時對她生出滿滿的好感。

  「爸,她叫方希培,是我在西班牙認識的。」

  「伯父好。」面對他的打量,方希培更窘了。

  「好,坐吧,我們好好聊聊。」

  方希培下意識地靠近穆元朗一些,讓父子倆同時揚起嘴角笑了。

  「所以她是你自己挑的了?」穆繼之微笑問著兒子。

  「那當然,看我眼光多好,奶奶挑的那些沒得比啦!」

  真想賞他枚大白限,說的跟真的一樣,他們的關係,他連自己父親都想瞞嗎「所以方小姐是你今生的選擇羅?」

  「嗯。」

  方希培想不吃驚都難,這是很嚴肅的承諾耶,他還恩的這麼順「方小姐呢?你有覺的和元朗在一起,必須經歷一些一般人難以想像的為難嗎?」

  她只能尷尬地點點頭,總不能在這時候拆穆元朗的台吧。

  穆繼之愈瞧她愈順眼,見她好緊張,連忙安撫道︰「你不必太在意他奶奶的態度,因為要在一起的人是你們,輕鬆些。」

  「謝謝伯父。」雖然騙了他,但她喜歡他溫和的目光和貼心的安「謝什麼?我無法幫你們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只是個無所事事的花花老公子,但我絕對會在津神上支持你們。」穆繼之開著自己的玩笑。

  花花老公子?方希培更尷尬了,他這麼說,她可沒法子接話了。

  穆元朗沒插話,瞧著他們有些生疏卻又真心的相處,竟讓他滿心感動,這溫馨的感覺令他分外懷念兒時時光,她和家人相處時一定充滿福祉的笑容,此刻他不再是嫉妒,而是滿滿的羨慕,他也想重新擁有這份感覺。

  「聽說你和奶奶翻臉了?」穆繼之望向兒子。

  「對。」而原由就不必讓老爸知道了,被辱罵的是他們最愛的女人,他不想讓老爸也跟著受傷害。

  「你的本事愈來愈強,這些年你也讓她很不好過,也許哪天她會覺悟,她花心思培養了只不受控制的猛虎。」穆繼之淡淡地笑了,這只猛虎會不會反咬她一口?他看看兒於身旁的女孩,也許關鍵就在她身上了。

  「見我不低頭,所以她連你都扯進來了?」

  「是呀,要我回來替你的媳婦候選人打分數,這理由太光明正大,遊戲人間不事生產的我也不好推卸,只好委屈你們倆了。」

  方希培聽了半天終於懂了,所以她的箭靶子差事要繼續就是了。

  「瞧,就告訴你,那老太婆會再出招吧。」穆元朗摸摸她的頭,一臉的不屑。

  「嗯。」她點點頭。

  「丫頭,你也不必太緊張,雖然我幫不了你們,但也不會站在奶奶那邊,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方希培望著他終於露出耀眼的笑容,這位父親是真的很疼兒子,可以想見他有多麼愛已逝的妻子了。

  「老爸,謝啦!」穆元朗攬住她的肩,爽朗地笑出聲來,這就是對他們最棒的支持了。

  雜誌?難道穆老夫人也愛看紼聞八卦嗎方希培看著桌上的雜誌,不怎麼確定這老太婆在想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今天穆元朗在家開視訊會議沒來當她靠山,而暫時充當護花使者的穆繼之顯然不是穆老夫人的對手,輕易就被支開了,所以她得自求多福了。

  其實比起和老夫人過招,她更擔心穆元朗是不是真的出手了,這些天她猛盯著股盤看行情,「穆氏」會不會動搖啊「怎麼?不想面對事實嗎?真是膽小鬼。」穆老夫人一臉的鄙夷。

  老人家都下戰帖了,她還能裝傻嗎?方希培只好捧起雜誌拜讀。

  上面是穆繼之的紼聞消息,照片裡的他和某位名模狀似親昵,聽說是他最新一任新歡。

  報導裡還詳列他近年較有名的花邊新聞,來個新歡舊愛大車拼,看哪個比較有看頭。

  那位名模年紀也許比她還小吧?看來他說得沒錯,他真的是個花花老公子。

  她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玩真的,城堡裡的優魂瞧見了會哭吧。

  「看元朗這麼迷戀你,我想他一定把他父母的事過度美化後,轉述給你聽了吧。」

  「他沒提什麼。」方希培保留的答道。

  「真是個笨蛋,連家丑不可外揚都不懂,還妄想讓人認同那狗屁愛情,太可笑了。」

  「可不可笑只有當事人才清楚吧。」她忍不住反駁。

  「哼!你少在那裡自以為是了,那個懦弱不中用的男人是我沒出息的兒子,他口口聲聲說愛那個女人,結果呢?還不是情人一個換過一個,有的年紀甚至還比你小,什麼神聖愛情全是騙女人用的,他是這德行,他的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方希培望向說話不留情面的穆老夫人,就算是又如何呢?和家人間搞到眼中只有仇恨,就算擁有數不清的財富,又有什麼意義「懂了吧,對花心的男人而言,你不可能是唯一,就算現下元朗迷戀離不開你,哪天看到比你更美的女人,你還能擁有什麼?你以為你能受寵多久?」

  她的話在方希培的心海揚起大波瀾,她提的最壞狀況是每個戀愛中女孩最怕的結果,但這些警語由她說出,卻顯得可笑,她指控的是她的兒子、孫子啊,他們都該是她最親的人不是嗎她卻不帶一絲感情地批判他們,好可悲。

  「我確實不喜歡你,若你沒和元朗糾纏不清,就不必面對這種無情窘境,我勸你還是快點認清事實,別再出現下我面前了。」

  「伯父的事我不予置評。不過我看照片裡的他挺開心的,一個失去妻子的男人能重拾歡樂,老實說我只有祝福。」

  「我說了半天你都沒在聽嗎?」穆老夫人氣呼呼的,元朗到底有多愛她,竟讓她這麼有恃無恐「至於我和元朗,我們是現下進行式,合還是分端看我們怎麼經營這段感情,至少我可以保證我會很努力,不管將來怎樣,只要我努力了,我就絕不會後悔。」方希培才不管兩人關係是真是假,看這老太婆這樣全盤抹煞他們父子,她就是惱得想替他們扳回一城。

  「你絕對會後悔!」穆老夫人瞪著他,居然這招也不行?不!她一定要拆散他們。

  「倒是老夫人你……」

  方希培看著她,眼裡突然浮現一絲同情,讓穆老夫人又是一肚子火。

  「是不是穆爺爺也花心冷落了你,才讓老夫人這麼看輕感情?」

  她忍不住挫挫她的銳氣。

  穆老夫人的臉由白轉紅,幾乎要呈紫色了。

  「呼吸!老夫人要記得呼吸呀!」方希培連忙教她吐納法,就怕她血壓飆高要去掛急診。

  「哼!我等著看你有什麼淒慘的下場。」穆老夫人氣得想撕爛她的嘴。

  「老夫人,就算會受傷失望又如何?能愛人才是福祉吧。就算哪天我失戀了,而你覺得我活該那又怎麼樣呢?至少我享受過愛呀!」出了口氣後,方希培又同情起她來了,不懂愛、不會愛的人真的很可悲呀穆老夫人氣呼呼地離開,方希培只能嘆口氣,她也只會說大活,真受傷了,她會痛得哀哀叫吧。

  「奶奶訓完話了?」穆繼之回來見只剩她一人,而她也沒缺胳臂斷條退的,更沒趴在地上喘息,看來兒子說得沒錯,這女孩夠堅強,能應付母親的無情。

  「是呀,她老人家見我是朽木已經沒救了,就放牛吃草了。」方希培微笑的站起來,這位老紳士是以什麼心態遊戲人間的呢穆繼之瞧了那本雜誌一眼,母親為達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

  「這些天你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他想起多年前,妻子為了討好母親,百般受到刁難,直到最後都沒軟化老人家的心,就不禁對她浮起更多的親切感。

  「還好啦!」方希培漾開爽朗的笑容,比起來,她更同情他們父子倆。

  「請你原諒我母親,算來她也挺可憐的。」完全不懂得愛,只會傷害人,到最後誰也不願對她付出真心,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這倒是真的,嘻!這話要是讓她聽見,八成會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她認同的點點頭。

  「哈哈!希培,元朗心中的結只怕很難解了,你能諒解他嗎?」

  她不懂地看著他。

  「因為難解,他有很多作為是偏激的,也對許多事毫不在乎,但我看得出來他是在乎你的,而且是非常地在乎。」

  「噢。」對此她仍沒答案,他真的很在乎她?是情人的那種在乎嗎「元朗有告訴你,他母親是怎麼過世的嗎?」

  「嗯。」她謹慎地點點頭,就怕勾起他的傷心事。

  「那你可知道為何他奶奶不喜歡他嗎?」

  她搖搖頭,對此他從沒提過。

  「奶奶不喜歡理絲,啊,理絲是我的妻子,很美的名字對不對?」

  「嗯。」她認同地點下頭。

  「我母親總是挑剔著理絲的一舉一動,元朗小時候瞧過很多次,有一回他看見他奶奶用很惡毒的言詞咒罵理絲,那孩子立刻抓狂了,沖過去推開他奶奶,擋在母親面前,用小小的身子想保護她,從那天起,他奶奶就非常的討厭他。」

  小孩子的心多麼雪亮,大人卻不思反省,好可悲。

  她氣穆老夫人的無情,卻也對他居然軟弱到無法保護妻兒感到不滿,在他們母子被欺負的時候,他人在那裡呢「你在想我真是個差勁的男人和父親對不對?」穆繼之好笑的看著她。

  「啊?」沒想到會被他一眼看穿,方希培漲紅了臉。

  「你想的一點都沒錯,這件事我該負最大的責任。」

  「您的個性是老夫人養成的吧。」溫和有禮到近乎懦弱,是因為有個太強勢的母親造成的吧。

  他一定從小到大所有決定都由母親裁決,甚至一切以母命為依歸……方希培突然張大眼,那怎麼……「你這孩子真聰明。」她的臉上藏不住心思,想什麼全寫在臉上,遇到她,是元朗幸運。

  「所以您是真的很愛很愛您的妻子吧?」

  「是呀,她是我第一次違抗母親的命令,非她不可。」穆繼之凝望著前方,眸裡浮現淺淺的笑容,那是滿足而福祉的。

  方希培不禁軟化了不悅,不管他現下如何,他是真心愛著他的妻子。

  「理絲改變了我的人生,若沒遇到她,我依然是個軟弱無用的男人,其中的差別是,遇到她後,我擁有了愛,純粹無雜質的愛,很遺憾不能與她白頭偕老,但她永遠留在這裡。」他點點自己的胸口。

  因為眼前這女孩將是兒子福祉的依歸,所以他願意坦白他的心境。

  方希培剛剛對他的所有不滿都消失了,這樣的男人,只能用他想得到的方法愛他所愛的人,無法違逆的母親卻那麼強勢,他能做的很有限吧。

  「後來我母親開始逼迫我離婚,甚至連元朗她都不想要。」

  「啊?」連孫子都不要?好狠哪。

  「她心想我只要再婚,想生幾個繼承人都沒問題,所以對元朗非常的冷漠,該說近乎殘酷,他遭遇的所有無情對待,都是我太懦弱造成的。」穆繼之眼裡浮現深深的愧疚。

  「您別這麼說,我看他對您只有愛,可見他並不這麼覺得。」

  「真的嗎?」

  「嗯,我想幸好他的母親還有您都這麼愛他,不然在那種情況下成長,他絕不會是現下這模樣,雖然也沒好到哪去,但已經很正常了。」她搞什麼啊,居然毫不遲疑就替穆元朗說話「看你這麼了解他,我放心多了。」

  「唔……」她一點都不了解他呀,伯父的誤會大了。

  「元朗跟我不一樣,不是花心的男人,事實上,我甚至認為在你出現前,他都沒愛過人。」

  「有這麼誇張嗎?」

  「不是他不懂愛,而是沒時間,那孩子之前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搞垮『穆氏』。」穆繼之揚起嘴角,沒有不悅只有疼寵。

  雖然她知道,但這等大事她還是沈默好了。

  「看他那麼投入,我也不好潑他冷水,有沒有『穆氏』我無所謂,他開心最重要,我只希望他快樂。」

  「那您快樂嗎?」她實在很好奇。

  「快樂……你是想知道我為何要流連花叢吧?」

  方希培微紅了臉,長輩的事她實在不好過問,但她就是會覺得抹優魂好可憐。

  「雖然我現下遊戲人間,但理絲在時,我可從未出軌過,她是我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噢。」

  「希培,你知道我妻子的死因,那麼你可知道,曾經,我母親也想元朗消失嗎?」穆繼之語出驚人。

  讓元朗消失穆老夫人曾想殺了元朗方希培驚白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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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8:5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想歪了是不是?」穆繼之難得露出賊笑。

  「啊?」難道不是想殺他「元朗的眼睛非常像理絲,我母親每回瞧見他,都有種在看我亡妻的感覺,你也知道城堡裡的傳言吧?我想唯一相信的人就她了。」

  方希培很努力地忍住笑容,可心中卻又感慨萬千。

  「所以,她曾經想讓元朗改回母姓,從此斷絕於『穆氏』之外。」

  「好過分。」她再也忍不住對穆老夫人的不滿了。

  「理絲過世後,她開始替我辦各種選妻宴,就像元朗現下這樣。」

  方希培扮個鬼臉,那老太婆還真變不出新花樣來。

  「而我也順了她的意,她要我跟誰交往,我就跟那人上床。無數的女人過後,她開始慌了,怎麼我和理絲在一起不到半年就有了元朗,而我和那麼多女人相好後,卻什麼孕事都沒傳出。」

  「您避孕嗎?」她不得不承認穆元朗的俊帥泰半來自父親,這麼帥的男人選候補妻子,那些女人會和他上床,肯定是巴不得快快成為下一任的穆家少奶奶,不可能避孕的。

  「我做的第二件違逆母親的事,是在理絲過世後結扎。」

  「啊?」方希培驚呼出聲,她第一次在這溫和的男人臉上看見冷酷。

  「這事我誰都沒說,元朗是在長大後自己理出答案的。」穆繼之微揚起嘴角,那孩子當時拍拍他的肩,只說了句「幹得好」,讓他哭笑不得。

  這就是他為所愛的人所做的努力方希培震驚地看著他,這位眾人以為懦弱的父親用這種模式愛著他唯一的孩子,只因他是亡妻唯一留下的寶貝了。

  「在理絲過世後,我母親一方面等著我生出別的繼承人,一方面又得拿元朗當備胎培養,在元朗不愉快的成長過程中,我母親一直希望能擺脫他,但她這輩子注定要失望了。」

  「您用這個模式保護他,好了不起。」

  「這是我唯一能替元朗做的事,除非我母親願意讓非穆姓人接掌『穆氏』你也知道元朗有好幾個表兄弟吧?」

  「嗯。」

  「但她非常頑固,所以應該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曾笑著說︰『我的家庭真甜蜜,只出現下兒歌裡。』」

  「他是有資格這麼說。」

  「伯父,這沒什麼好驕傲的吧?」她蹙眉看著他。

  「這倒是。」穆繼之揚起嘴角也笑了。

  「我們家不窮卻也不是富貴人家,家人間意見不合時常吵架,如今也沒住在一起,但家人間談超過往,所有不愉快都消失,心中只剩下對家的依戀,算起來,我是個很福祉很福祉的人。」

  「是呀,所以你才能擁有這麼清澈純淨的笑容,就如同理絲一般。」

  「伯父,伯母最後有見到您嗎?」她只知道她是墜馬而亡,但她是帶著遺憾還是愛離開人世呢「有t她在我懷中帶著微笑過世的。」

  她紅著眼眶,揚起嘴角笑道︰「那就好。」

  「希培,請你給元朗福祉好嗎?」穆繼之正色的拜托她。

  方希培瞠大眼看著他,她能嗎?

  坐上車回到別墅後,方希培仍在想著這問題。

  福祉豈是說給就能給的,她能給他什麼福祉?他們甚至連關係都是騙人的,福祉離他們很遠很遠吧。

  穆元朗忙完公事,踏進她的房間,就見她趴在躺椅上,望著窗外發呆。

  她在大宅裡又被欺負了嗎也許他該帶著她回西班牙,別再回來了,「穆氏」算什麼?不要也穆元朗在她身後坐下來,俯身啄上她的肩,輕輕的,一口接著一口,沿著她纖細的臂膀一路下移,直到他牽起她的小手,一根一根都恬過了,她卻依然恍神沒回應。

  他見機不可失,整個人擠進躺椅,進行更大膽的偷香行為,他吻上她的胸口,還一顆一顆解開她的扣子,露出大片春光養他的眼。

  看著他一臉賊笑的吃她豆腐,這樣他算福祉嗎?若是,那麼讓他吃個過癮也無所謂……咦?她在想什麼啊方希培總算回神了,連忙拉住他的手,這色胚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裙子上了。

  「你神游太虛回來啦?怎麼不玩久一點?」他一臉的遺憾。

  「你在胡說什麼?」她想起身,但他擺明了別想,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春光包回衣服裡。

  「我沒吃到真正好料的。」他的頭又埋回她的肩窩,品嘗著她的甜美。

  「你把我當食物吃啊?」她直接送他一拐子。

  「你該覺得榮幸。」他悶哼一聲,這女人真狠,再多吃一點當利息好了。

  「聽你在鬼扯。」她要不要跪下來謝主隆恩「剛剛在想什麼?居然任由我吃豆腐,還是你想了半天,終於願意承認愛上我了?」「我只是在想你快樂嗎?」

  「你覺得我快樂嗎?」穆元朗微訝地看著她,今天在大宅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不說,老爸也沒提。

  「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呢。」

  「笨,不會觀察呀?」

  「也許吧。」她想了想才道。

  「真沒慧根。」說了跟沒說一樣,她到底懂不懂觀察「那你滿意現下的生活嗎?」

  「滿意呀!」尤其是有了她之後,真是滿意得不得了。

  方希培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張開口,卻又閉上。她到底該不該問他幸不福祉,她有資格關心嗎「還想問什麼?大爺我今天心情不錯,就讓你問個夠吧。」他細吻著她纖細的肩頭,而她依然沒反抗,驚喜於她的「屈服」,他的吻更態意了。

  「你說和穆老夫人之間的角力是遊戲,所以應該不算是太重要的事吧?」

  「是呀,所以最近股價狂跌,我都沒到醫院掛急診,瞧,一點都不重要。」

  他痞痞地笑著。

  「你還真不留情。」原來他真的出手了。

  「若真是不留情,就會真的玩垮它了,豈是跌幾天了事的。」見她推著他想起身,穆元朗乾脆將她抱進懷裡,改而咬上她的後頸肩。

  「好吧,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她拍開他想探入衣裡的野狼爪。

  「哦?」他卻輕輕握住,送到嘴邊咬個過癮。

  「原來你真的有咬人的癖好。」她蹙起眉頭,雖不會痛,但他一直咬害她都分心了。

  「這有什麼好想的?想咬直接抓過去咬呀!」他自動送上兩手讓她一次咬個夠。

  「誰說這個啊。」她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

  「我們不是同好嗎?」

  「誰跟你一樣?」

  「不是嗎?」他偏頭文咬上她的粉頰,一路啃過她的耳珠子,來到雪白無瑕的另一側肩頭。

  「唉,我想問的是,在你心中有沒有不是遊戲,而想認真對待的事呢?」

  不希望他陷在仇恨中,若她不是他的福祉依歸,至少她希望有一天,他能遇見他的福祉,那樣就夠了。

  「嗯……」

  她偏頭望向思考中的他,有吧「也許有吧。」他沒給正面答案。

  雖然那個答案愈來愈清晰,但這丫頭一點承諾都沒給,別想他現下就給她答案,哪天她肯面對了,那麼她就會知追。

  「那就祝福你了。」

  「幹嘛?」他捏著她的下巴不悅地瞪著她。

  「給祝福都不行喔?」

  「說得好像明天就要一拍兩散似的,你別想逃。」他惡狠狠地咬她一口。

  明明就愛上他了,這女人卻從沒想過兩人的可能性,真以為把選妻宴搞定後,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嗎?蠢得讓他很想揍她一頓。

  「怎麼可能,我可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真的?」

  「當然了。」

  「再問一次,你真的沒打算逃離我。」

  「唔……」怎麼這問話好像有那麼點古怪?

  「方希培,你還說沒有,敢給我考慮這麼久,你這沒信用的女人。」

  「沒有啦,我沒要逃啦,真的,我發願。」

  「那就好,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這下穆元朗可得意了,得到她的承諾,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掏出一條津致的白金手鏈,握住她的手替她戴上。

  「咦,你要送我啊?」她沒想到會得到禮物,心中很開心。

  「不準拿下來。」他摸摸她手腕上的鏈子,叮嚀道。

  「居然跡有密碼?你不說我怎麼拿得下來?」方希培仔細一瞧,居然還鑲鑽,這會不會太貴重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小氣。」

  「以後小心些。」他再次抱住她,悶悶地開口。

  「怎麼了?」

  「一直拿你沒辦法,奶奶也許會來陰的。」

  「不會吧?」就像對付他母親那樣?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絕不會!」他語氣堅定地承諾。

  「嗯,我相信你。」

  「所以你別笨笨的讓人害。」

  「說得好像我是蠢蛋似的。」她微惱地睨他一眼。

  「也差不多了。」到現下還不承認愛他,跟蠢蛋根本是同等級的。

  「喂!」他還罵得真順口。

  「小心些,要好好留著你可口的脖子讓我咬個過癮。」

  方希培翻個白眼,讓他咬個過癮是她存在的意義嗎?到底誰才是蠢蛋啊「你有把握嗎?」穆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女孩。

  許家珍是許頭家的三女,不算太美,也沒多少商業價值,工於心計是她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這樣的女人將來不好控制,不過也不必想太多,元朗不可能看上她的。

  現下先利用許家珍鏟除方希培那女人,事成後就把她踢走,再替元朗挑個不會礙她事的女人就行了。「沒問題的,只要老夫人將那個女人帶到飯店,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許家珍得意地說著。

  「你說的那個男人真的可以用三百萬打發掉?」穆老夫人十分懷疑他們的關係。

  「對呀,他不會亂來的。」許家珍找的是她的前任男友。

  她們合謀要找人強暴方希培,並且拍下性愛光碟,讓穆元朗對她死心。穆老夫人給許家珍的承諾是,要撮合她和孫子的好事,而一直渴望坐上「穆氏」總裁夫人寶座的許家珍信了她的話。

  「那就這麼辦吧。」穆老夫人同意了。

  她會急著除掉方希培,是因為「穆氏」的股票跌了十來天了,而且有不明公司正在吃下市場上拋售的股票,她明白是穆元朗動的手腳。

  她把一切歸咎於方希培的介入。

  若不是愛上她,穆元朗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繼承「穆氏」一直是他的心願,他十八歲時就投入「穆氏」的基層,一路爬上來,真把「穆氏」搞垮絕不是他的初哀,但現下卻表現的毫不在乎,可見對隊有了壞影響的是那女人。

  她當然不能容忍方希培的存在,既然她不肯主動離去,就別怪她狠狠地毀了她。

  隔天穆老夫人傳話給方希培,約她在帝王飯店喝下午茶,甚至還直接派人去接她,擺明了不容許她拒絕。

  「這種下午茶真讓人毛骨悚然。」方希培等於被強迫前來,坐在敵方的車裡,她開始懷疑到達站不是飯店,而是某個廢棄工廠,她也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接到通知,並被強行帶走時,她把握時間傳了封簡訊給穆元朗,在公司開會的他只回了句「小心點!」走不開身來陪她,所以她只能單獨赴會。

  天知道穆老夫人會怎樣整她,甚至她懷疑穆老夫人就是算準了他在開會,才約她出來的。

  「方小姐,到了。」司機替她開了車門。

  「謝謝。」至少到達站是飯店並沒騙她。方希培吞了吞口水,又摸摸那條手鏈,才鼓起勇氣走進飯店。

  「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也認了。」

  飯店服務人員帶著她搭電梯到二十樓。方希培驚訝地伸伸舌頭,只是喝個下午茶,居然包下一整層樓?甚至還有專用電梯,穆老夫人手筆會不會大了點是不是這樣要毀屍滅跡比較不會有人証啊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二十樓,才發現難怪會包下這裡,這層樓只有一間房,只是裡頭有客廳、有臥室,甚至還有間廚房,這是富豪或有地位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而穆老夫人正好是屬於前者,唉她踏進房間後,新的不安跟著冒出來,人呢為什麼這裡聞不到人味呢?甚至連個服務生都沒有,這樣還算喝下午茶嗎還是穆老夫人還沒到也對,她什麼人物,怎麼可能先來等她,一定要讓她枯等直到明了雙方的差異後,她才會如女王般現身,譏笑她的微不足道。

  「就算老夫人沒來,飯店人員就這樣讓我自生自滅嗎?」

  方希培繞了一圈,卻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事實上,這裡雖然沒人味,卻有股強烈的壓力侵襲著她。

  她下意識地覺得危險在逼近中,好想落荒而逃。

  她一路退到門邊,終於忽不住心中恐慌,決定先跑再說,哪知一轉身就被人捂住嘴。

  她想大叫卻叫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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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0:59: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奶奶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穆元朗一臉的莫名其妙。

  「上去你就知道了。」穆老夫人等了半個鐘頭,心想應該差不多了,她比許家珍更狠,決定讓穆元朗親服目睹方希培的性事,於是把他找來飯店。

  畢竟總裁是她,公司裡多得是心腹,她非常確定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公司,那女人的醜事已成定局。

  「沒想到奶奶居然也時興上飯店開房間呀?」穆元朗譏誚地撇撇嘴角。

  「這種事是你們年輕人比較愛吧。」哼,等會兒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穆老夫人好期待呀,她好想狠狠地削掉他的銳氣,讓他從今以後對她唯命是從,正如他那個軟弱的父親一般。

  來到二十樓,電梯門一開,穆老夫人興奮地往裡走,才到客廳就聽見放蕩的吟叫聲。

  果然還在搞!穆老夫人一臉贏定了的自信。

  她率先踏進那間沒關上門的臥室,穆元朗神情冷淡地跟在她身後,兩人都瞧見床上的景象了。

  很火辣,很香艷,很刺激,絕對屬於十八禁。

  穆老夫人的下巴掉了下來,久久合不起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奶奶還要看下去?」穆元朗冷然地看著她,轉身走回客廳。

  穆老夫人一臉撞鬼了的模樣,久久才走到客廳。

  「居然看那麼久,奶奶是太久沒做了,有點羨慕是嗎?」

  穆老夫人眨了眨眼,又掐了自己一把。她沒在作夢呀,怎麼會變成這樣「若奶奶真的想要,反正公司裡哈巴狗挺多的,我想隨便叫,都有人可以排班上床伺候您,真槍實彈來真的,不必望梅止渴。」

  「你……」這渾小子敢這樣消遣她「我倒是沒想到奶奶急急忙忙把我從會議桌拉來,是為了看許小姐的春宮秀,她不是選妻宴的候選人之一嗎?」

  穆老夫人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方希培人呢?為什麼會變成許家珍在床上「難不成奶奶這麼開放,知道獨守空閨的無奈,希望穆家少奶奶擁有多名床伴排解寂寞?問題是我不想戴綠帽呀!」

  可惡!穆老夫人臉都綠了。她竟然被反將一軍,這小子分明早就知道事情變了樣,該說這根本是他幹的好事,哼穆老夫人臉上無光匆匆離去。

  穆元朗聳聳肩,搭電梯來到頂樓,電梯門一開,方希培瞧見他,立刻奔進他的懷裡。

  「你還好吧?」他緊緊地擁住她。

  「嗯,不過你的保鏢嚇死我了。」她用力吸著他的氣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安下心來。

  剛剛在二十樓,她一轉身就被保鏢捂住嘴,二話不說直接被拎上頂樓,然後一直待到現下,雖然保鏢什麼都沒說,但門口一直杵著兩尊門神,至少她不必再怕穆老夫人會出什麼陰險暗招了。

  「時間緊迫,他們沒機會解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穆元朗神情一冷,心中依然狂怒,當他得知奶奶的計謀時,幾乎想殺人了,這麼下流的事她居然做得出來,他不會原諒她的。

  「別生氣。」方希培撫著他線條冷硬的臉龐,知道這份狂怒是為了她,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倚向了他。

  「幸好你沒事。」

  「嗯。」

  「我們回家吧。」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難得來了,而且是頂樓耶,你不喝個茶再走嗎?」雖然只待短短一段時間,但肯定是天價吧,她待在這裡除了緊張等待外,什麼都沒做,好可惜啊「想到樓下正在發生的事,我就沒胃口了。」兩人搭電梯下來,直接坐上車回家。

  「我很好奇,你說的樓不是指二十樓嗎?」

  「嗯。」穆元朗再次將她擁進懷裡,若有某個環結出差錯,她就真的出事了,他不敢想像那後果。

  「所以老夫人的下午茶到底是什麼呢?」

  「你還記得那些女人中有個姓許的嗎?」

  「那麼多個,你是指哪一個?」

  「和奶奶喝過下午茶的那個。」

  「在花園裡那次嗎?」她想起來了,為了他的母親翻臉那一次。

  「就是那個姓許的,她和奶奶密謀想設計你跟別人上床。」他恨恨地說著,單是轉述,他都惱得想沖回去揍那惡毒女人一頓。

  方希培緩緩地張大了嘴。

  「順便再拍下光碟當證據。」

  「好狠……」

  「是呀,所以我將計就計,反正姓許的找的是她的老相好,我就作主把他們送作堆了,你上樓後沒多久,他們就開始了,現下應該還在搞吧。」

  「啊?」他怎麼知道「剛剛奶奶找我去捉堅在床,那時兩人都熱情如火,大火延燒我看一時之間還無法澆熄。」

  「可是……他們怎麼……」既然是設汁她,怎麼他們會主動上場「多數人是可以被收買的,正如在公司裡,我周遭的秘書、特助,超過半數是倒向奶奶那邊,那男人會倒戈自然是有利可圖了。」

  「喔。」

  「雖然許家財力只算中等,但在一般人眼裡,已是不得了的大戶,能坐上駙馬爺寶座,從此一生免奮鬥,是很大的誘惑吧。」

  「原來如此,只是許小姐怎麼會願意呢?」

  「不入流的招數你就不必知道了。」穆元朗揚起嘴角,比狠誰不會「喔。」她不是很確定,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許小姐不會甘心的。

  「既然他們想拍光碟,反正器材都準備好了,不用白不用,明兒個光碟就會送到許頭家手上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等他們結婚時,我們包個大禮過去吧。」穆元朗一點都不同情那女人。

  「你說那男人是許小姐的男友,嗯……前男友是吧?」

  「約莫就是那樣了。」有沒有情他是不知道,但肯定有性就是了。

  「那麼我寧可相信那男人是因為愛才答應你的。」她替那人想了個理由。

  「你太天真了。」穆元朗吻吻她,但這就是她不是嗎純粹光亮的人生中,沒有黑暗的一面,才會這般的吸引著他。

  可他心中的狂怒卻沒有止息。

  奶奶剛剛那神情分明沒準備收手,她一定會再出爛招的,與其一直等著接招,還不如誘使她出招,來個一勞永逸,也能探出懷中人兒真正的心意。

  就那麼做吧「你抱很久了。」方希培無奈地提醒道。

  從坐進車裡回到別墅,再一路抱上二樓進他的房間,再加上往後三個小時,抱到天都黑了,他抱得手不酸,她卻累壞了,好想起來伸個懶腰做做國民健康躁喔。

  「抱一下會怎樣?」這女人真不會看時間場合,只是要她給點溫暖,有什麼好計較的「好幾個小時算一下喔?我的腰要斷了啦。」

  穆元朗抬頭瞪著她許久,才不情願地放開她。

  方希培連忙起來動了動,他跟著來到她身前,指尖流連在她的臉上,幸好她沒事。

  「你這表情該不會想哭給我看吧?」她震驚地退了一步。

  他不悅地瞪她一眼,卻只是又踏前一步,依然深情地瞅著她。

  「下午的事很驚險是不是?」她柔順地偎進他的懷裡,而他只頓了一秒鐘,立刻狠狠地擁緊她。

  現下想想當時那幾個保鏢不是故意擺撲克臉給她看,而是處在緊張時刻中,那麼在幕後指揮的他,可以想見他是用多緊繃的心面對那危機了。

  她是不是太在乎自己的感受,從沒想過他有多在乎她昵「收到消息的時間很短,要布這個局,必須環環相扣,一個小地方出錯,就會發生難以挽回的憾事,被迫留在公司的那段時間,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穆元朗埋首在她的胸前悶悶地說著。

  「謝謝你。」

  「我好怕無法遵守約定,沒好好地保護你,真讓你出事,我會哭的。」

  方希培閉上限,很想吐他槽,他現下就哭了,但他赤裸裸地表達了他的在乎,令她也想陪他一起掉淚了。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裡,全是我的,才不讓別人碰。」他惱火地在她身上亂親亂摸一通。

  「喂,搞半天你是沙豬作祟啊!」

  「誰說的?我是氣奶奶居然幹這種齷齪事,同樣是女人,她怎麼可以設這種陷阱呢?」

  「你拗得有點硬。」萬一……她自己都不敢想了。

  「真怎樣也不是你的錯,別胡思亂想!」他比凶的,大聲吼她。

  「嗯。」他凶得好讓人感動,小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

  「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不準你說不!」他的惡霸又冒出頭。

  「嗯。」

  沈默了半晌,穆元朗吃驚地頂高她的下巴。「你說『嗯』?」

  「嗯。」她微熱了臉龐再次應了一聲。

  「終於。」他松了口氣,抱著她倒向床上。

  方希培揚起嘴角,不管將來會怎樣,現下她只想好好珍惜愛他的感覺,她不想將來後悔沒努力面對及爭取。

  「我可以吻你嗎?」他翻身看著她問。

  「你問得好好笑。」他什麼時候尊重過她了,哪次不是想吻就吻的?現下才問會不會太晚了點「方希培,別破壞氣氛。」

  「你真的想吻?」她連忙端出正經的表情。

  穆元朗瞇起眼,她一定要搞破壞就是了。

  「嘻!你不好意思說也沒關係,換我說好了,我想吻你。」她嘴角一勾,大膽卻小聲地說了。

  他驚訝地愣在當場,她想吻他「可以嗎?」她赧紅了小臉。

  「嗯。」他笑得好燦爛,等著她出擊。

  她伸手環上他的頸子,羞怯地送上紅唇,很小兒科很幼稚園,但那好認真的吻卻清楚訴說著她的情意。

  這是他收到最美的一個吻。

  青澀卻有破表的福祉。

  「你要投桃報李嗎?」她幾乎沒膽看他了。

  「好呀!」他漾著幸福的傻笑回以熱情的一吻。

  她貼在他的懷裡喘息,好愛好愛好愛他。

  「現下氣氛這麼美好,我若提了超出你負荷的提案,你會賞我一顆黑輪嗎?」

  「你想提什麼?」

  「吃了你。」

  方希培愣了下,果然是只大色野狼,她嗤笑出聲。

  「咦?你笑了,看來還有希望噦?」他不想勉強她,雖然他想要她很久了。

  「好呀!」經過那千鈞一發的危機後,她不覺得該矜持什麼了,尤其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情,還有他的在乎,老實說,她也想要他。

  穆元朗這回真的呆住了,她居然說好「只給你三秒鐘考慮,超過就等下回吧。」

  「何必等,一秒都不等了。」他攬住她的腰,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熾熱,她甚至瞧見他眸裡的火苗。

  「你可別太粗魯,人家是第一次。」她嬌羞的先承認沒經驗,免得表現太差被他笑。

  偏她的承認讓男人眸裡的火苗成了燎原大火,再也澆不熄了。

  這一夜,傭人們沒等到主人出來用餐,而主人房的門關上後就沒再開過。

  晨光透過窗簾采向床上交纏相擁的人兒,男人滿足地磨蹭著女人光滑的頸肩,還咬了好幾口。

  「別咬了。」

  「醒了?」

  方希培張開眼,瞧見光裸的胸,那麼平當然不是她的,她緩緩仰頭望進穆元朗深情的眸子,揚起嘴角摸上他剛冒出來的胡碴。

  「你是不是該說了?」他親了親她的指尖。

  「早安?」

  「誰要聽這個?」

  「那你要聽什麼?」

  「你愛我。」

  「啊?」

  「其實你很早前就愛上我了吧?」他翻身壓住她,開始色色的巡禮,由她的唇開始,一路往下吻去。

  「你又知道了?」她漲紅了臉,難道她一直沒把心意藏好「那當然,被你愛著的人是我呀!」

  她揚起一抹笑,心思被他的舉動拉走一些些,昨夜做個沒停,一大早他又起色心了嗎「說呀,憋那麼久對身體不好。」他修長的手指來到她最,進行最殘酷也最甜美的折磨。

  「啊,別……」她幾乎要昏了。

  「快說,然後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方希培瞪著他,明明是他想要吧,這只會栽贓的色狠「快!」穆元朗瞪著她,得到她的身體還不夠,他要全部的她,在他認定她的同時,她的心必須全然地鎖在他身上才行。

  「你不是早知道了?」

  「我要聽你親口承認。」汗水滴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她再不說,忍不住R人就是他了。

  「我愛你,元朗,我好愛你。」她弓起身子,滿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同時也讓兩人從強烈渴望中獲得了滿足。

  穆元朗趴在她的身上喘息,臉上只有深深的福祉,他終於得到她的愛了。

  「你呢?不說嗎?」她淘氣地撫著他結實的裸背。

  「女人,做人要有慧根,在我熱情滿足你的同時,你感受到什麼了?」他臉微紅,這種愛不愛的話,他才不說呢!她真不明白,就做到她求饒為止。

  「嗯……只感受到你有多色。」她白他一眼。

  他的一舉一動、言一行在在流露出他的心意,但她也明白要這男人說愛,還早呢無妨,沒人規定愛一定要說退場門,她能真切感受到他無窮無盡的情意就夠了。

  「小妞,這只是開始,到底能有多色,你有很長的時間慢慢體認。」

  「哦,有多長呢?」

  「差不多就一輩子的時間吧。」

  方希培勾起嘴角,這承諾等同愛吧,也許等級更高,他那裡沒說了,嘻……「真是這樣?」穆老夫人一臉的吃驚。

  「是真的,這兩天終於買通了城堡裡一個傭人,我確定他們在一起是為了那只古董花瓶。」

  穆老夫人的心腹說著打聽到的消息,把穆元朗和方希培一起出席選妻宴的原由全查得一清二楚了。

  「太可笑了,所以只要花點小錢就能打發掉那女人?虧我之前還以為得花多少心思呢!」穆老夫人一臉的得意。

  「只是現下那女人搞不好以為能就此賴上孫少爺了,想用那點錢打發她,恐怕……」那名心腹提出質疑。

  「無所謂,給她十倍也行,總之把她趕走就是了。」穆老夫人不想出現另一個理絲,她的王國只能有她一個女王。

  「如果她賴著不走呢?」

  「我會毀掉她任何一絲妄想,她別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總裁說得是。」

  「元朗在公司嗎?」

  「是。」

  「繼之呢?在別墅嗎?」她不想有人出來破壞。

  「應該去了香港。」

  「現下就去別墅。」穆老夫人決定速戰速決,今天就讓方希培消失。

  「是!」

  半個鐘頭後,尊貴的穆老夫人出現下穆元朗的別墅裡,傭人們全被趕出門外,只留下待宰的羔羊,任由她發落。

  方希培訝異地坐在她對面,沒想到穆老夫人會紆尊降貴特意前來,還一臉的志在必得,她又想到什麼花招了嗎?

  「聽說你是為了一只一千八百萬的古董花瓶,才配合元朗演這這場戲的?」

  方希培一聽愣住了,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隨即她想起穆元朗說的,多數人是可以被收買的。若他知道連他認定真正的家,也有人被收買了,他會難過嗎?還是依然無所謂地笑說這是人性呢「方小姐,這樣就好辦了,那只花瓶我替你賠,另外再給你十倍的錢,只要你承諾永遠離開元朗。」

  方希培看著她,眸裡有一絲的同情,是不是有錢太久了,讓她以為所有事都可以用錢擺平呢「你果然貪婪,先前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希望他不要那麼有錢結果呢?你現下巴望能纏住他,好擁有更多財富跟地位吧。」穆老夫人不屑至極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什麼不等生物般鄙夷。

  「我和你之間理念差異太大,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方希培嘆口氣,終於開口了。

  「不要臉的女人,你真以為可以永遠纏著他?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穆老夫人嚴厲地瞪著她。

  「可不可能也不關你的事吧。」

  「在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她聳聳肩,不說也行。

  「就連元朗到最後都得聽我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元朗那小子現下被你迷得昏了頭,那又怎樣?等他回到現實後,他想要『穆氏』

  想要權勢想要地位,統統得靠我,他真以為憑他那點小伎倆能奈何得了『穆氏』嗎?」

  方希培蹙起眉頭,這老太婆又來了,為什麼要一再否認自己的孫子呢?真這麼瞧不起他,又何必巴著要他繼承「穆氏」,她真的有病忍忍忍!就當她在放屁好了。

  「那小子是有野心的人,一時的迷戀過去後,什麼對他有好處,什麼是阻礙,他太清楚了。」

  是是是!方希培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悅和不安。

  「不必多久,他就會知道嘴巴說說容易,他根本沒那本事和我對抗,他得一輩子靠我才會有出息。」

  方希培快忍不住了,這老太婆不是無情,她恨本是冷血。

  「我等著他來求我,到時他得卑躬屈膝求我的原諒,而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至於你呢,告訴你,你什麼也別想得到。」

  方希培氣炸了,眸裡閃動著怒火,緩緩地站了起來,舉起手。

  一直站在穆老夫人身旁的心腹瞪大眼,驚慌地大叫︰「方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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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11:00: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嗶啦啦……整杯的紅茶直接倒在穆老夫人頭上。

  那深色的液體沿著她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銀色發絲滴下,濡濕了那張威嚴的臉龐,還替她價值不菲的高檔套裝混染了難得的顏色。

  穆老夫人錯愕地僵在當場,向來高高在上的她,何曾忍受過這種羞辱,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那名心腹被方希培的舉動嚇傻了,抖著手指指著她,結巴到語無輪次。

  「我就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不行啊!」方希培豁出去了。

  「你你你……」那名心腹手抖了半天還是只抖出這個字來。

  「我我我什麼?我就是要拿紅茶招呼她不行嗎?早該有人這麼做,讓她洗洗結滿蜘蛛網的腦袋了。」

  「你你……」

  「什麼尊敬長輩?遇到這種長輩,那全是屁話!請問你到底有那裡值得人尊敬了?」

  穆老夫人瞪著她,這女人居然敢指著她開罵「你憑什麼這麼無情冷血的對待你的家人,他們真的是你的家人嗎?活該你現下兒子不親、孫子不愛,這全是你自己造成的,都幾歲的人了,居然還不懂自我反省,真要等到進棺材前才後悔沒人理你嗎?」

  「你敢詛咒我去死?」

  「你老番顛了嗎?誰在詛咒你?我在擔心你死了沒人替你送終好不好?」

  「你你……」穆老夫人氣得被心腹傳染也只擠得出這個字來。

  「你自己幹過什麼惡事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嗎?不然你為何不敢去住城堡有什麼讓你怕的嗎?」方希培直直瞪著她。

  穆老夫人驚白了臉,她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你心裡有什麼鬼你自己最清楚,你該感謝他們父子至今仍願意當你是家人,這不是你應得的,而是他們心胸寬大,懂嗎?你走得是很沒天良的狗屎運,該天天燒香拜神,感謝菩薩了。」

  穆老夫人瞪著她,這種女人懂十麼「結果呢?看看你做了什麼?把別人的努力徹底抹煞,看不見別人對你的容忍,你真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嗎?告訴你,少了那些被你看扁的人,你什麼也不是。」

  方希培吞吞口水,真不該把整杯都倒下去的,害她現下口渴都沒得喝了。

  她清清喉嚨繼續數落這老太婆錯得多離譜。「別再老想著支配別人的生活了,請恕我不客氣,你以為你還能支配些什麼?元朗早已不是那個你能支配的小男孩了,老夫人,請你睜大眼看清真相好不好?」

  穆老夫人依然震怒,對她不滿的人多得是,卻從沒有人敢當面對她發難,這女人她是不是一直都太看輕她了「你愛他?」她只想得到這原因讓這女人敢這麼大膽和她對抗。

  「當然,不過我想這種事你不會懂的。」她已經不指望這老太婆能了解了。

  「哼!」穆老夫人恨恨地離去。

  方希培癱坐在沙發裡,天!她幹了什麼蠢事居然拿紅茶倒在她頭上?

  她……她並不後悔。

  只是雙手至今仍抖個不停。

  而且穆老夫人對她和對穆元朗的無情批判,多少傷到她了。

  「野心啊……」這她是相信的,他的能力極強,想要「穆氏」應該不是說說而已,到最後,她真的會是他的阻礙嗎突地,她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她還是接了起來。

  「喂?」

  「不好意思,我姓潘,潘濟玫,之前我們在穆家見過面,不知道方小姐還記得我嗎?」那頭傳來潘濟玫的聲音。

  「啊,你的妹妹要考托福對不對?」

  「就是我。」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呢?」

  「嗯,昨天在公司遇到穆先生,他給我的。」

  「元朗給你的?」

  「是呀,因為我即將訂婚,結婚時想請你當伴娘,呃……我想我會比你們早結婚。」潘濟玫說得有些凌亂。

  「恭喜你了。」

  「那也沒什麼。」她苦笑了下,穆元朗可以拒絕家族聯姻,她卻躲不了,算了,反正她對婚姻本來就沒什麼期待,嫁了個陌生的夫婿也無所謂。

  「只是你怎麼會想找我當伴娘呢?」她們又不熟。

  「呃……應該說是穆先生和我未婚夫討論後的結果吧。」

  「原來他們很熟呀。」

  「是呀,所以我才想我們應該要找個時間聊聊。」他們熟到一起開公司,這事她也才剛知道。

  「好呀!」這女孩很不錯,那時她就覺得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發生什麼事了嗎?」潘濟玫關心的問道。

  「唔……」能告訴她嗎?但她現下心好亂,非常需要朋友的支持。

  「是穆老夫人又找你麻煩嗎?」

  「也可以這麼說。」她苦笑了下。

  「這的確是你的大問題,只是你也別想那麼多,把心沈澱下來,真正重要的事就會浮現。」潘濟玫說著自己的經驗。

  是這樣嗎?方希培認真思考著。

  「抱歉,我有插撥,我再打給你吧。」

  「濟玫,謝謝你。」她微笑收線。

  真正重要的東西啊……方希培上樓回到房裡,攤平在床上,凝望著天花板,這陣子來的一切在她腦海裡一一浮現。

  令人懊惱的、有趣的、傷心的,一樣樣映在她的心田上。

  而後留下的是他深情的凝望,和那一聲聲屬於他的吶喊。

  她的腦袋變得清晰,她想要給他一個真正的家,一個充滿愛的家。

  她做得到吧「真是奇了,難道要發生異變了嗎?」穆元朗扯開領帶,有些疲累的坐進沙發裡。

  這些天他忙著清算公司裡的惡斗,沒什麼機會陪她,明明天天都能見面,但在公司裡卻好想好想她。

  「你在說什麼?」方希培由浴室出來,見他又入侵她的房間,她好笑地窩進他的懷裡。

  他伸臂攬住她,先搶個熱吻解解饞,才回答她的問題。

  「最近我不是拋售「穆氏」的股票玩得不亦樂乎嗎?結果奶奶今天卻傳話給我。」

  「她老人家發飆了?」方希培心一驚,八成也要把她那杯紅茶算在內。

  那天的事她並沒有告訴他,只是一星期都過去了,她老人家才發難,沒想到她也挺能忍的嘛「不,她說我想玩無所謂,反正下任總裁是我,搞出紕漏要收拾善後的人還是我。」他揚起嘴角,有些得意。

  「這也算恐嚇吧?」

  「不,該說是讓步了。」

  「真的?你們的天機我聽不太懂。」

  「雖然奶奶有計畫培植我,也說了繼承人是我,但那一直只是說說,她從沒有讓出權力的跡象,所以公司裡才會絕大多數人倒向奶奶那邊。」

  「因為他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能繼承?」

  「答對了。」

  「真現實。」

  「她現下這麼說,表示她退休的日子不遠了。」角力結果,是他贏了。

  「你真的那麼想要「穆氏」?」她有些心驚。

  那天穆老夫人的話一直糾纏著她,什麼有利、什麼是阻礙,難道是穆老夫人看清真相,知道該用什麼拉住孫兒的心嗎選擇啊!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會是他內定的選項。

  「還好。」

  「咦?」

  「我都敢搞垮它了,有沒有它並不是那麼重要。」穆元朗拍拍她的臉蛋,這小妞什麼心思都藏不住,對他這麼沒信心,該罰「只是若能擁有也不錯是嗎?」她不認為他真舍得下,其中也有他母親的心血不是嗎「我貪心嗎?」

  「哼思。」她聳聳肩不予置評。

  「我的確很貪心,想要的全部都要,能擁有的絕不放手,尤其是你,懂嗎?」他大方給她安心的答案。

  「哼!」這回她臉紅了,而且一路紅進衣襟裡。

  「奶奶可能……」

  「她怎麼了?」

  「她說她不再管我的婚事了。」以為要一輩子對抗的難纏人物,突然說不玩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咦?」方希培驚訝得差點跳起來。

  「是不是很古怪?她是不是遇到什麼怪事了?」他說的時候,不住的打量著她。

  「呃……」她的眼神飄忽,絕不承認曾經幹過什麼好事。「她是不是來找過你?」

  「唔……」

  「管家說前幾天奶奶來過,你還請她喝下午茶。」他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古怪。

  「好、好……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她努力的想縮到最角落,偏偏被他擋著,哪兒也去不了。

  「聽說那天是喝英式下午茶,所以準備的是紅茶?」他一手擺在沙發背上,一手把玩著她手上的鑽鏈,問得很隨意。

  「呃……是、是吧。」

  「那紅茶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想喝?」她睨他一眼。

  「我不習慣用紅茶洗頭,還是不要好了。」

  方希培錯愕地瞪大眼。「老夫人告訴你的?」

  「你說有可能嗎?」穆元朗翻個白眼,這種丟臉事要她主動提,不如叫她去跳海還快些。

  「那怎麼……」那天傭人們都在外頭,應該沒人瞧見發生什麼事才對呀「你告訴我的。」他的手指撫過那條鑽鏈。

  她呆呆地看了下。「這……你……監聽?喂!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權耶,豈不是我什麼話都被你聽去了?」

  「你當我變態啊,怎麼可能隨時開著?」

  「沒有嗎?」

  「當然沒有!這東西內建追蹤器和錄音功能,本意是保護你的安全,除非必要,平時不會啟用。那天管家他們被趕出去,就立刻通知我了,怕奶奶太過分,所以我才打開監聽器。」

  「那……那天我說的你全聽見了?」

  「一字不漏。」他漾開大大笑臉。

  「天!好丟臉,我一點都不想當潑婦,真的。」她雙手捂住臉。

  「不過我想應該是有用,不然奶奶也不會真的變了。」他拉開她的手,憐惜地親親她的鼻尖。

  「是嗎?」

  「嗯。」他又親親她的額頭。

  「我必須嚴正聲明,我是很敬老尊賢的,這次脫軌演出,完全不符合我的個性,請好好記住這點好嗎?」

  穆元朗瞧著她半晌,突然狂笑出聲,趴在桌上笑到快怞筋。

  「幹嘛啦?人家很嚴肅在澄清誤會,你笑成這樣很差勁耶!」

  「噗……哈哈……我又沒罵你,你幹嘛這麼緊張?」

  「雖然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照罵不誤,但這是很不好的行為,我並不想這樣。」她知道她很嚴重的打擊了老人家的心和尊嚴。

  「我知道,可見你有多希望她能轉變,你是為她好不是嗎?」

  「嗯,每每瞧見她,我都好生氣卻又很同情她。」「我知道,你願意忍受她的惡行,是因為我,希培,謝謝你。」他攬住她的頭,很欣慰能擁有她。

  「找個時間去向她道歉吧。」

  「隨你。」麻煩事解決大半,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又想偷香玩些色色的遊戲了。

  「你別老是發情啦!」又恬?他還真是恬不膩耶「別害臊,反正發情的過程和結果你也很愛。」

  「等等啦,我還有事要問。」

  「什麼事?」

  「既然老夫人不再管你的婚事了,那是不是意味著所有事情都結束了?」

  偷香的色舌頭收了回去,穆元朗抬頭望著她,「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假冒你的末婚妻的任務結束了?」

  「你要是敢說我們現下就一拍兩散,我會殺了你。」他的眸裡蓄滿爆怒的火花。

  「你這樣我哪敢說啊?」他幹嘛突然這麼生氣「方希培!」

  「我本來是想說的,但……」

  「方希培,你真的死定了!」怒獅的狂吼回蕩天際,震得她耳膜差點破了。

  「哇!你做什麼?」見他眸裡的火光足以燒掉一條街了,方希培直覺地轉身就跑。

  「你還敢跑?」他大步追上她,將她緊抓著門框的手掰開,見她掙扎,他乾脆將人甩上肩。

  「哇!喂?」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幹嘛火成這樣穆元朗狠狠地給她的屁股一掌,將她扛到床邊,粗魯的將她拋進床裡。

  「你想怎麼死?」他跨坐在她肚子上,捏著她的下巴問。

  「能不能別死?」哪有人這樣問的?

  「你有資格求饒嗎?」他在想該怎麼給她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再不敢背信忘情。

  「我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居然直接定她死罪?她枉啊!

  「你還敢問?」他一把將人拎起來,直接拿凶狠的目光凌遲她。

  「你不要這麼凶嘛!」方希培努力撫順虎須,生氣的人最大,他說了就算。

  「還敢怪我?」把人抓過來先咬一口再說。

  「啊!很痛耶!」這人魔居然真的咬,還咬得她破皮了。

  「你的承諾不值半毛錢,才多久前的誓言,你轉身就忘了,信不信我咬掉你耳朵?」他邊說邊脫她的衣服。

  「我什麼時候忘了?我可從來都沒忘喔!還有,你別脫我衣服啦。」

  她用力推著他。

  「騙鬼!剛剛是誰說要一拍兩散的?」穆元朗火大的將她的上衣扯掉。

  「喂!幹嘛這麼粗魯?衣服不用錢喔?」她聽到「撕」的一聲,她很喜歡的這件襯衫肯定裂了。

  「衣服居然比諾言重要?」他快氣炸了。

  「你不要一直誣賴我啦!」她什麼時候這樣說了「我們在講很重要的事,你居然敢扯到衣服多少錢去,還敢說沒有?」他惱了,不但扯掉她的胸衣,還粗魯的扯她的牛仔褲。

  「會痛啦!」她已經光著上身了,他居然還繼續脫,真要把她脫光光啊穆元朗將她翻個身,很用力地扯掉她的緊身牛仔褲,再次跨坐到她屁股上。

  「你……」方希培本想叫他別撕她的小褲褲,但他這麼生氣,講了他頭上不是冒煙,肯定噴火,算了,毀件小褲褲,她還能忍受啦。

  「你有話最好現下就說。」他決定了,要把她綁在床上三天三夜,讓她忘了路要怎麼走。

  「晤……剛剛在大爺你盛怒中!小女子隱約聽見一個很了不得的詞,相信那一定是造成這起天大誤會的元凶,可否請大爺……啊痛痛……」

  「你以為扮古人很好玩?」他直接咬上她粉嫩白皙的肩頭,留下兩排清晰滲血的齒印。

  「唉,我沒說要一拍兩散啦!」她認了,誰教她要愛上這麼沒耐心的家伙呢「還敢說沒有!」他恨恨地咬個不停。

  「那明明是你講的說。」

  「方希培!」他決定現下就掐昏她。

  「本來就是,誰要一拍兩散呀,我都還沒等到你開口說愛我,現下就散,我多虧呀!」

  「方希培,你說話顛三倒四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下,說清楚講明白。」他再次將她翻過來直視著她的眸子。

  「你以為在煎魚啊,翻來翻去的……好好好,我要講了,你別不耐煩。」

  她扯住環在她脖子上的大掌,這男人很不懂憐香惜玉喔「快說。」

  「濃!你實在很性急,人家只是想一切從頭來過嘛!」

  「從頭來過?不是一拍兩散?」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幹嘛一拍兩散?」她幾乎要笑他蠢了。

  「你跟我都已在一起了,還什麼從頭來過?」床上運動他不介意天天從頭來過就是了。

  「你不覺得建立在一千八百萬上的關係實在不怎麼美妙?」她睨他一眼,不悅地拍掉罩上她的色爪子。

  「還好啦。」他的色心再接再厲地爬上另二只峰。

  「我不要以後有人問起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都必須這麼回答。」

  太不羅曼蒂克了。

  「你真愛計較,我們本來就是呀!」他俯身吻上粉紅蓓蕾。

  「嗯……你……嗯……不要搞破壞啦,我們在說很重要的事,嗯……」

  「我倒覺得我進行的才是重要的事。」暫時得到小小利息,他大人大量再陪她說幾句。

  「色野狼!啦,所以我才說要從頭開始,這筆交易先歸零,然後我們重新自我介紹,正式從男女朋友重新交往起,不是很好嗎?」方希培興匆匆地說著她的計畫。

  「你真笨,就算如此,別人問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一切還是要從那只花瓶開始講起,你這輩子跟那一千八百萬脫離不了關係了。」

  「好難聽。」她不要啦「沒想要拋棄我?」

  「誰要呀!對了,這麼多天了,你也該說了,快說呀!」明知他不會說退場門,但被他鬧了半天,換她鬧他了。

  「說什麼?」穆元朗微紅了臉龐裝傻。

  「你愛我呀!快說。」她眼巴巴地看著他。

  「你慢慢等。」要他說?用做的比較快。

  他立刻身體力行,讓她狠狠地體認他有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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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0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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