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0-1-26
- 最後登錄
- 2017-7-1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582
- 閱讀權限
- 120
- 文章
- 2138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5
“那天早上雖沒有下雪,但依然令人感覺到十分寒冷,而且鄰家池子的水面都已經凍結起來。我一向怕冷,因此不停地跟爸爸撒嬌,要他開車送我去上學。最後,爸爸拗不過我,只好答應開車送我上學。誰知道,不幸的事情就發生在我們到學校的途中,爸爸將車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的時候……”
說到這兒,麗俐再度哽咽起來。
“爸爸說要去買一杯熱可哥給我驅寒,於是把車開到便利商店去。我吵著要跟爸爸一起進去便利商店,但他說如果關掉車子引擎的話,引擎待會兒就會冷卻而不易發動,並說車子裏比較溫暖,所以堅持要我留在車上。當時我的年記還小,一個人待在車子裏生悶氣,突然間,產生一種想跟爸爸惡作劇的念頭。因為那輛車的後座放倒可以直接拿到行李箱裏的東西,所以找便爬到行李箱裏躲起來,靜靜地等爸爸回來。我想在爸爸發現我不見而大傷腦筋時,偷偷把後座放倒,探出頭來跟他說!‘爸爸,如果你下次再留我一個人在車上,我就馬上消失不見!’到時爸爸?算著,而自己也感到相當興奮,結果……”
麗俐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勉強抬起頭來,緊咬著嘴唇不語。
這一刻,大家能感受到麗俐心中的哀傷,卻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過了好久,麗俐才又開口說:“突然間,有人打開車門,我原以為是爸爸回來了,所以找悄悄將門推開一點點,從隙縫中偷窺,結果卻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見狀,我大吃一驚,無聲無息地窩回行李箱裏,並祈禱爸爸趕快回來。沒多久,我聽到爸爸大聲嚷嚷的聲音後,車子就急速開動。按著,我又聽到爸爸的慘叫聲,然後車子緩緩停了下來。當時我的心跳聲大得連自己都可以聽到,我在心中大叫,爸爸到底怎麼了?後來,我又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之後有人在互相對話,我聽到有一個男人說:‘我撞死他了!’
我等到那個男人下了車以後,又悄悄放倒後座,窺視著窗外。
過了好久,我看到兩男一女把一個大袋子放到附近的一輛白色大貨車上。
那一瞬間,那個女人不停地左右環顧,於是我急忙將後座還原,又摒住氣息躲回行李箱中。
不久,車子又發動了。
我的心裏好害怕,一直想著爸爸到底怎麼了?
以後我會變成什麼樣?
我東想西想一陣子,後來便昏過去。
當我醒來後,映入眼簾的便是楊王的臉。
“爸爸……”
“小龍愕然地喃喃自語。雖然他的視線是對著麗俐,可是眼神中卻失去焦點。(難怪小龍會那麼傷心,因為短短的幾天內,原本應該是他精神支柱的爸爸和妹妹卻突然露出完全陌生的面孔。)金田一例眼看著小龍悲痛的表情,心裏也開始刺痛起來。(雖然解開真相是我的責任,可是,難道沒有其他可以不用傷害到小龍的方法嗎?)金田一的身體微微地顫抖。麗俐又繼續說道:“楊王一看到我,立刻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要我坐到後座上,用日語跟我說:‘你是我朋友所托養的一個喪失記憶的孩子,今後你絕不能說日語,我會慢慢教你說北京話。在你學會說北京話之前,絕對不能隨便開口說話。’
後來,楊王帶我到雜技村去。
雜技村裏無論是建築物的樣子,還是人們身上穿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跟我熟悉的日本完全不同,由於當時我只是一個小孩,思想十分單純,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去日本,所以便乖乖聽從楊王的話。
不久,楊王幫我取了楊麗俐這個名字,我也因此成為他的養女。
我跟著楊王學說北京話,每天過著如地獄一般的日子,因為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能開口說話,其他人問我任何事情,我都只能默不作聲。
過一陣子,我認識了開車撞死爸爸的藤堂。
楊王不知道我從車窗目睹到他們丟棄爸爸的屍體那一幕,而藤堂也不曉得我就是那個被他撞死的男人的女兒,所以他還微笑地摸摸我的頭。
盡管我恨得幾乎無法自持,卻也只能把這口氣按捺下來。
因為楊王跟我說過,如果藤堂發現我的真實身分,一定會立刻殺掉我,所以我只好忍下來。
每當我追問楊王我爸爸到底怎麼了的時候,他都會大發雷霆地說:‘反正你再也見不到你爸爸了。’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我學會說北京話,也學會一些成為團員的必備技藝後,我的言談舉止就像個平凡的中國人一樣。
我在楊王面前總偽裝成一副已經忘記過去發生的事情的模樣,而楊王也對我視如己出。
漸漸的,我以一個雜技團團員的身分站上舞臺表演。
直到一年前我隨團到日本參加公演時,楊王的心裏開始感到不安。
可是由於很多節目只有我才會表演,再說,如果無緣無故把我排除在表演名單外,反而會讓其他團員起疑。
楊王考慮一陣子後,私底下用日語問我!
‘你懷念日本嗎?’
我則故意用北京話回答!
‘不會,因為我已經是你的女兒了呀!’
話雖如此,但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是日本人,而且總有一天要想辦法回日本去。
事實上,為了要讓自己記得日語的說法,我常常偷看日文書,收聽日本的廣播節目。
當我知道可以參加日本公演的時候,內心真是高興極了。
因為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回日本見爸爸。
每次一想到這裏,我總是興奮得睡不著覺。
到達日本後,楊王便緊緊地跟在我左右。
等到日本公演結束時,楊王居然答應讓我跟小龍兩人到東京去玩。
我趁小龍到秋葉原去的時候說想到原宿買衣服,好不容易才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雖然楊王之前再三交代小龍不要讓我落單,可是小龍認為我已經不是小孩,不能限制我的行動,於是同意讓我一個人去原宿。
就這樣,我根據自己事前閱讀雜志所得的資訊,從東京搭乘上越新幹線前往新瀉。
那時我下定決心不再回楊氏雜技團,我要變回日本人,回到有爸爸陪伴的家。
沒想到,我以前的家早已蓋起一棟全新的房子,門牌也完全不一樣了。
金田一,你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嗎?
十年來我一直等待、期盼的家,竟然像海邊的沙堡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麗俐淚流滿面地看著金田一。金田一根本說不出來話,只是將自己原本落在麗俐身上的視線移開。麗俐勉強噙著淚水,繼續說道:“面對這巨大的沖擊,我卻連一滴眼淚也沒流出來。我告訴自己,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找到爸爸。但是,我連這個願望也落空了。我到一家面店用餐,剛好看到一本雜志刊登著有關爸爸的事情,上面寫著‘十年前分屍案,死者身分終于查明’的標題。除此之外,上面還寫著‘死者七歲女兒也同時在十年前失蹤’的小標題。你知道嗎?那時我真的好想對全世界大叫:‘我就在這裏啊!’
隨後,我跑出店外嚎啕大哭。
我覺得一切都完了,因為爸爸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獨活,再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容得下我。
直到淚水流盡,我勉強鎮定下來,內心隨即產生一股憎恨感。
我一想到那些人撞死爸爸,還把他分屍丟到垃圾場裏時,忍不住在心中大聲吶喊:‘我要報仇!’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一定要回到楊氏雜技團,然後把那些十惡不赦的壞蛋統統殺光。
“這時,麗俐的淚水已經流幹了。或許在說完這一切事實後,她心中的恨意已經被剛才傾泄而出的淚水沖淡,現在有的只是滿腔的痛苦和哀傷。”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你連續殺人的動機,以及一個我始終解不開的疑問。
“金田一的眼神定定地看著麗俐。”
你最後想要殺害的‘冬’就是‘楊麗俐’吧?
“是的。”
我最後一個報仇的對象就是十多年來把我封閉住的那個‘楊麗俐’,我打算殺掉她之後搭走私船回日本。
本來這一出殺人劇的結局是楊麗俐留下兇器,在遺書上表明她是兇手和留下‘冬’字,然後說自己最後會跳進黃浦江自殺。
等我回到日本,將有另一個名字等著我,就像冬天過去還會有新的春天到來一樣。
十年多來一直行蹤不明的我回日本後,會立刻拿回我的戶籍,然後重新開始過一個真正屬于我的人生,這是我所有的計劃。
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搜集各種情報,好讓自己回到日本後可以盡快適應新生活。
其實我和美雪通信也是計劃之一,楊氏雜技團一年前到日本公演時,我主動和前來要求簽名的美雪做筆友,也是為了要多多瞭解現在的日本。
“麗俐滿懷歉意地看著美雪。美雪憐憫地看著麗俐,完全沒有因為麗俐利用自己而有絲毫的恨意。”
麗俐。
“美雪輕輕地叫喚。”
就算你是基於這種理由牙跟我通信,我也不會否定我們之間的友誼。
說真的,能跟你通信讓我覺得很快樂,所以我才會想來上海見你。
雖然事情演變成這樣,但我仍然把你當成好朋友,真的,我不是騙你的,希望你相信這一點。
“聽完美的的這一番令人感動的話,麗俐悔恨地低頭不語。過一會兒,麗俐忽然大聲說道:“啊!現在我覺得心情好舒暢。自從美雪和金田一來上海之後,我一直用日語和他們交談……真的好快樂!不過,我真想把自己身邊所有的東西全都毀掉,反正我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回憶的事了。”
接著,麗俐往李波兒刑警的方向走過去,語氣淡然地說:“請逮捕我吧!反正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不過,應該是由李波兒刑警逮捕我?還是來自日本的劍持警官逮捕我呢?”
這時候,有一個團員很生氣地沖到麗俐面前……
6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只見麗俐捂著臉頰,愕然地看著打她耳光的志保。
志保眼裏合著淚水,語帶哽咽地說:“傻瓜……你怎麼可以說你活著沒有意義?麗俐……不,千惠!”
“志保……”
麗俐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
志保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水,語氣顫抖地對麗例說:“我爸媽在我念小學的時候離婚,所以我一直和媽媽生活,而爸爸則留下一個當時才兩歲的妹妹在身邊。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的爸爸名叫小林哲治,也就是你日夜思念的親爸爸啊!”
“這麼說……你是我的姊姊?”
麗俐猛眨眼睛,口中喃喃問道。
“什麼!麗俐和志保兩人是親姊妹?”
美雪愕然地張大嘴巴。
其他團員們面對一連串令人意外的事實,都訝異得目瞪口呆。
這時,志保眼中的淚珠又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楊氏雜技團一年前到日本公演時,我在偶然的機會下看到你們表演。當我看到站在舞臺上的你時,真的嚇了一大跳,因為你跟媽媽年輕時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當時我不停地問自己,你會是我那失蹤多年的妹妹千惠嗎?你可能不記得在你兩歲之前,我們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我身邊一直帶著你小時候的照片,當我練習體操感到疲累時,就會拿照片出來看。在你六歲的時候,我曾經瞞著媽媽,自己一個入偷偷跑到新瀉去看你,那時你才剛上小學,背著大書包走路的模樣好可愛呀!媽媽七年前過世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你現在到底在哪里呢?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好孤單,所以後來我在舞臺上看到你,心裏幾乎已經認定你是我妹妹。可是,我實在想不透,你怎麼會在中國的雜技團裏?之後,我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時,在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幸田先生。我一聽到他要跟楊氏雜技團同行,立刻要求他幫忙讓我進到團裏學藝。我想,只要有機會接近你,一定可以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旁的幸田插嘴進來說:“是啊!因為我對藤堂利用楊氏雜技團進行不法勾當一事相當感興趣,而且我認為志保關心的事情或許跟這些勾當有關聯,於是答應幫她安排留學事宜。可是,誰會想到事情最後竟變成這個樣子。”
志保走近麗俐,用力搖晃仿佛失神的麗俐說:“千惠,我們回日本去吧!等你在中國償還完罪孽後,我一定會來接你和我一起生活的。你不要老認為自己是孤單一個人,不要說你活著沒有意義,求求你,千惠……”
“志保,我的姊姊……”
說著,麗俐又掉下眼淚來。
志保見狀,馬上緊擁著麗俐,兩人一起抱頭痛哭,讓旁人見了也為之鼻酸。
“麗俐!”
小龍的叫聲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麗俐和志保也暫時止住淚水。
“麗俐,我、我對你……一直……”
“小龍。”
麗俐雙眼凝視著小龍說:“對不起,小龍,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害得你被公安們懷疑,可是,我是不得已……”
說到這裏,麗俐便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然後,她轉身走向李波兒刑警,開口對他說:“我們走吧!”
麗俐主動圭在李波兒刑警前面。
“麗俐!”
金田一對著麗俐的背影叫道。
麗俐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我想,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會有他生存的意義。”
金田一嚴肅地看著她。
“因為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愛著你,多得讓我都羡慕極了,你知道嗎?”
麗俐沒有回答,只是仿佛若有所思地在瞬間低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金田一再度大聲說道:“大家都在等著你,所以請你趕快償還完罪孽回來!”
就在這當兒,麗俐猛然回頭對金田一微笑。
金田一楞了一下,旋即也以笑容來回應她。
(將來她會以“楊麗俐”還是“小林千惠”的身分出現?)
雖然金田一目前無法獲得答案,不過,他深信總有一天一定會再見到麗俐的笑靨。
尾聲轉眼間已經到了冬天,金田一等人回到日本也將近一個月。
盡管如此,金田一每天還是會想起自己讓一切真相曝光的那個晚上的情景,而小龍默默低著頭的身影也會倏地閃過它的腦海中。
那時候,小龍雖然洗清殺人的罪嫌,卻被公安們以妨礙公務和逃亡的罪名帶走。
正因如此,金田一根本沒有機會和小龍說聲再見便離開了上海。
(不知道小龍後來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因為我舉發麗俐的罪行而對我懷恨在心?一定的,他一定恨透我了……)
想到這兒,金田一忘神地猛搔著頭。
“阿一,你坐在那邊發什麼呆?照片看完就收好啊!”
美雪皺著眉頭說道。
“我在想事情啦!”
“你是不是又在想小龍了?”
(美雪真瞭解我,不慚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金田一對美雪點了一下頭。
“不要擔心啦!小龍不會對你生氣的。”
“他一定會生氣的。”
金田一把拿在手上的照片往桌上一丟。
“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沒有生氣嗎?”
美雪說著,開始整理他們去上海所拍攝的照片。
“小龍是真的很喜歡麗俐,喜歡到分秒都不想離開她半步,結果卻在我解開事件真相後,讓他們倆硬生生地分開……唉!小龍一定無法諒解我。”
阿一,小龍真的沒有生你的氣嘛!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嘿嘿嘿!
“”幹嘛笑成這個樣子?
“金田一沒好氣地說。”
嘿嘿嘿!
“”美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真的想知道?
“美雪不懷好意地眯起眼睛。金田一顯得有些不耐煩,氣呼呼地大叫:“快說啦!”
“我可以跟你說,不過,你得先把你去上海的三個目的告訴我,除了吃上海蟹以外,其他兩個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行!這種事情教我怎麼說得出口嘛!”
“你不說,那我也不告訴你。”
美雪任性地嘟起嘴巴。
“真是的……好啦、好啦!”
“你終於肯說了。”
“嗯。不過,因為你只有一件事,所以我也只說其中一個目的。”
“好,說吧!”
(我總不能將自己想和美雪上床的事說出口……)
於是,金田一鼓起勇氣地說:“我原本打算半夜溜出去買黃色書刊的……沒辦法,班上同學說要以高價跟我購買。”
美雪緊皺著眉頭,嘟起嘴巴說:“阿一,你真是個大變態!”
“喂!是你要我說的耶!”
美雪從鼻子裏悶哼一聲,按著轉過頭去。
“美雪,現在該輪到你說了。”
經金田一這麼一問,美雪的怒氣仿佛在一瞬間完全消失,只見她面帶笑容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
“這是麗俐寄來的信。”
“真的?借我看!我要看!”
說著,金田一便伸出手來。
“不行!這是她寫給我的信,你不可以看。”
美雪激動得把信藏到桌子底下。
見狀,金田一只好退一步說:“既然如此,那你把可以讓我知道的事情說給我聽。”
美雪點點頭,從信封裏拿出信來。
“嗯……麗俐說!‘我過得還不錯,現在的我聽從金田一的勸導,先好好地償還自己的罪孽。小龍和志保一有空就會來看我,雖然目前我沒有辦法瞭解自己所造的罪孽有多深,可是只要有人給我溫暖、支持,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瞭解的。不過,像我這樣的人,真的會有獲得救贖的一天嗎?志保每次來看我都會跟我說,我們之所以能夠重逢,一定是爸爸在天之靈的保佑,因此我們絕對不能再失去彼此了。對了,美雪……’哦!我不能再繼續往下念了,從這裏開始省略。”
“她下面還為了什麼?”
金田一焦急地問。
“哎呀!那跟你沒有關系……我再念一段給你聽……‘我聽小龍說,楊王的日記被人撕下幾頁,我想,聰明的金田一或許已經發現到,那幾頁應該是寫著有關於我的事情。楊王大概也料想到,在他死後可能會有人去看那本日記,所以才會故意將記載我是躲在車子的行李箱中被帶回來的日本人部份撕下來。楊王一定很希望我能以他女兒楊麗俐的身分繼續活下去,其實我的心裏或許早已經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爸爸看待,所以在我決定報仇之後近一年的時間裏,我一直沒有付諸行動。不管我心中的恨意有多深,就是對楊王下不了手,因此在看到楊王自殺之後,我才有勇氣進行復仇計劃。今後,我必須在中國接受法律的審判、服刑,等到我償完了罪孽,開始步上嶄新的人生之路時,我將要以什麼身分繼續活下去?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找到答案……’阿,一,你看!”
美雪把信紙的一角露給金田一看。
“信上面署名著楊麗俐和小林千惠這兩個名字耶!不過,對我來說,她還是楊麗俐。對了,麗俐還寫著‘最後請你代我向金田一致謝’呢!”
“她為什麼要向我致謝?”
金田一不解地問。
美雪沒有回答,只是逕自接下去念道:“‘拜金田一之賜,我才得以不用殺死另一個自我:楊麗俐。’阿一,我想小龍對你的感覺一定也和麗俐一樣。”
“你真的這麼覺得?”
“是啊!因為他還寫了一封信給你呀!”
美雪邊說邊從桌子底下拿出另一封信來,把它遞給金田一“因為小龍不知道你家的住址,所以就跟麗俐的信放在一起,然後要我將信轉交給你。”
金田一看著淡橘色的信封,一陣暖流瞬間竄過全身。
“阿一,你趕快打開來看看嘛!你自己看他的信,確認一下小龍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
在美雪的催促下,金田一小心翼翼地撕掉信封口。
霎時,他似乎可以感覺得到一股溫熱的觸感正微微地傳送過來。
<全文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