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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晚上七點以後雷祭的活動結束了,他們慢慢踱步回朝木家去。
金田一那濕透的雨衣拜雨一停立刻又升上來的熱氣之賜,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便完全幹了。
同樣被大雨淋成落湯雞的時雨,大概是不想和春子碰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蹤影。
秋繪的雨衣也濕答答的,但是並沒有緊貼在身上。
(秋繪的雨衣或許是用防水的質料做的。)
金田一背著美雪,偷偷地詢問秋繪這件事。
秋繪一聽,不由得吐著舌頭說:“如果只有村民們在場的話,就算雨衣濕透了我也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因為每一個人都一樣啊!但是,今天有你們作客,於是我特地選了一件防水的雨衣來穿。我很聰明吧!”
春子穿著黃色連身裙出現在雷祭中,她與眾不同地撐著傘,所以根本沒有淋到雨。
對雲場村的村民們而言,在雷祭中被雨淋濕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不過長期生活在東京的春子完全不把它當成一回事。
金田一又好奇地詢問春子。
春子冷哼一聲,旋即笑著回答:“我可不想感冒。”
待金田一等人回到朝木家時,雷鳴聲早已經遠去,天空也布滿了點點繁星。
“媽媽,我們回來了。”
秋繪在玄關大聲叫喚,等候葉月的回應聲。
可是大家都沒有聽到葉月的應答聲,反而是換上藍色連身裙的時雨從起居室裏探出頭來。
“時雨,媽媽呢?”
時雨看著走廊後面回道:“我不知道。我回到家之後,就直接進去房間換衣服。不過,我想她可能去給武藤先生送晚餐,剛剛她是這麼說的。”
時雨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白皙臉孔,隱隱約約罩上一層陰影。
(時雨果然也注意到武藤先生和葉月夫人之間的關系。)
金田一在心裏面想著。
“啊!”
就在這時候,葉月的尖叫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時雨和秋繪互望一眼,同時開口說:“媽媽!”
金田一出於直覺地知道有事情發生,遂一把推開秋繪和時雨,迅速穿過走廊,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其他四個人見狀,也緊跟在金田一後面。
金田一循著聲音來源跑到後門的盡頭。
“是獨立房嗎?”
話聲甫落,金田一用力打開後門。
金田一匆匆穿上散放在石階上的不湊對涼鞋,正想走下石階時,隨即又停下腳步。
誰知道就在這一走一停之間,金田一一不留神,腳底下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滾下去,還好他及時抓住放在後門口的洗衣機,才勉強止住跌勢。
“金田一,發生什麼事了?”
秋繪緊張地問道。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一個人到獨立房去看看。”
“為什麼?如果有小偷的話,那你不是很危險嗎?”
美雪擔心地說道。
“我想不可能是小偷,因為小偷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闖進這間有高牆圍住的屋子。”
“那麼,阿一,剛剛的尖叫聲……”
“不知道,所以我想一個人過去看看。”
“為什麼?你打算做什麼?”
春子說著也擠過來,使得站在石階上的金田一不得不閃到一旁。
“請你們看看這個。”
金田一指著獨立房和主屋之間的地面。
在後門電燈的照耀下,泥濘的路面上零零落落地拖著兩道腳印。
有一道是男用涼鞋印上去的大腳印,另一道則是女用涼鞋的腳印。
“腳印?”
時雨用手壓住長長的頭發,探出身體俯視著地面。
“嗯。我想男人的腳印大概是武藤先生留下的,至於另一道腳印應該是葉月夫人的。為了謹慎起見,我不希望地面上再印上更多腳印,所以請你們先在這邊等著。還有,請你們仔細確認一下,現在確實只有這兩道腳印,對不對?”
“嗯,沒錯。”
美雪點頭應道,其他人也紛紛頷首示意。
金田一隻說了一聲“好”,便刻意避開那兩道腳印,繞遠路朝著獨立房走去。
5
此時,獨立房內一片靜寂,完全沒有任何異狀,也感覺不到有人在裏面走動的聲響。
金田一稍微松一口氣,輕輕地打開獨立房的門。
房裏的燈亮晃晃地點著,地上整齊地放著兩雙不同大小的涼鞋,傘架壺中插著一把藍格子雨傘。
金田一脫下涼鞋走進屋內,快速地掃視房間內部。
這個狹窄的房間跟金田一白天看到的沒什麼兩樣,牆上依然裝飾著許多蟬和蟬殼標本。
不過,當金田一的視線望向桌子對面時,馬上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葉月倒在床邊,而她送過來的三明治全都散落在地板上。
此外,床舖上的“那堆東西”隱約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剎那間,金田一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使得他的心髒咚咚咚地加速狂跳。
金田一勉強穩住自己紊亂的呼吸,一步一步向床舖走過去。
當他看清楚“那堆東西”的真面目時,不禁被嚇得退後一大步。
只見上千個米黃色的蟬殼被倒在床舖上,而且蟬殼底下有個東西被掩蓋著。
金田一從成堆蟬殼的空隙中隱約見到衣服的模樣。
他往前仔細一看,落在枕頭部分的蟬殼被掃開來,露出一張人的臉孔。
金田一把耳朵湊近葉月的臉旁,確認她只是昏過去之後,便小心翼翼地跨過她,仔細探看那個被無數蟬殼覆蓋著的人。
(果然……)
金田一輕歎一口氣。
這時候,自稱是昆蟲學者的武藤已經氣絕身亡,而且被上千個蟬殼代替送葬的花朵裏住全身。
6
當天晚上,朝木家被不斷閃著紅色警示燈的警車包圍住。
一位來自縣警局、年紀大約三十來歲的赤井刑警,正對著在現場進行搜證的鑒識人員和員警們大聲下令。
金田一站在起居室門口,遙望著命案現場的忙碌情形。
警方正在進行的搜證工作大致上都有一些既定的程式,包括命案現場的指紋採集、檢驗屍體、腳印取型……
等。
命案現場的窗戶都已經從內部上了鎖,因此兇手在侵入獨立房或逃走時,一定要利用沒有上鎖的門。
門口四周的路面因為傍晚下大雨而變得濕漉漉的,因此只要有人走過,一定都會留下腳印。
然而,泥濘的路面上除了金田一前往獨立房的腳印之外,就只留下武藤和可能是第一發現者--葉月的腳印。
赤井刑警也知道這些腳印是搜查的關鍵,正一臉緊張地在一旁看著鑒識人員用彷佛石膏之類的東西取下腳印模型。
警方將所有留在主屋裏的涼鞋,以及放在主屋後門和玄關的涼鞋都一併帶走。
當警方拍完現場照片,結束所有人的口供
11
訊問工作之後,時間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
當員警在進行搜索時,所有有關人員都被集合在起居室裏。
不只如此,起居室的兩個出入口各有兩位身穿制服的員警守著,他們一動也不動地緊盯著金田一等人的舉動。
如果有人要去上洗手間,其中一名員警會立刻緊跟在後。
春子對於警方戒備這麼森嚴,十分露骨地表現出心中的不滿。
“這簡直是侵犯人權!”
她故意大聲地諷刺道。
不久,赤井刑警帶著兩位年輕的部屬來到金田一等人的面前。
赤井刑警輕輕地點一下頭,為金田一等人所受到的各種無禮待遇致歉。
在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赤井刑警又大略說明瞭警方搜查工作的進展情形。
根據驗報告顯示,武藤大概是在下午四點半到五點半之間死亡。
金田一則是在晚上七點十分發現屍體,這個時間距離案發時間至少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
“武藤死亡的時間是根據驗報告的結果來推斷的,但是,我們會從現場的狀況來判斷更正確的命案發生時間。”
赤井刑警傲慢地說道。
“請問……”
金田一戰戰兢兢地舉起右手。
“什麼事?”
赤井刑警用銳利的白眼瞪著金田一。
金田一抬起頭來,正視著赤井刑警說:“請問鑒識人員檢查腳印的結果如何?”
赤井刑警一臉困惑,隨即清了清嗓子說:“這種事情交給警方來處理就可以了。”
金田一仍舊不死心地說:“我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警方,那麼警方也應該把查到的事情告訴我們吧!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上一些忙呢!”
赤井刑警聞言,不悅地揚起眉毛。
“幫忙?你到底是什麼人?像你們這些外行人插嘴進來,只會使我們的搜查工作更加混亂。”
赤井刑警說的話觸怒了時雨,她馬上從坐墊上站起來。
“我不贊成你的說法。”
時雨很不客氣地頂回去,然後又用凜然的語氣說:“我們家發生了命案,然而我們卻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太可笑了嗎?更何況,從某方面來講,我們應該是被害人,警方憑什麼要我們在三更半夜裏接受訊問?”
時雨的措詞跟語氣十分成熟,完全不像是一個國中生會說出來的話。
赤井刑警驚訝得瞪大眼睛看著時雨,隨即又正色說道:“小姐,員警有員警的作法,而且我們也有相當的理由讓我們不得不將你們留下來問話。”
“什麼理由?請你說清楚一點。”
金田一制止得理不饒人的時雨,插嘴進來說:“時雨,赤井刑警的意思是,兇手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兇手在我們當中?”
秋繪驚訝地探出身子問道。
“嗯。”
金田一看著緊眠嘴巴的赤井刑警,開始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整個朝木家都用高檔圍起來,平常大門也都會上鎖,因此外來的人入侵犯下罪行的可能性非常低。這麼一來,兇手不是有鑰匙就是一直待在屋子裏的人。”
赤井刑警聞言,滿臉不悅地悶不吭聲。
金田一不理會他,又逕自說下去:“其實,剛剛赤井刑警說的『從現場的狀況來判斷更正確的命案發生時間』指的就是腳印。赤井刑警,你是不是認為從主屋後門到獨立房之間的腳印,應該就是死者武藤先生的腳印?”
赤井刑警並沒有回答金田一的問題。
於是,金田一又繼績說:“主屋和獨立房之間的地面在乾涸時幾乎不會留下任何腳印,就算留下一些腳印,也會被傍晚的那場大雨給沖掉。也就是說,那些留在現場的腳印意味著在下過雨之後有某人走過的證據。在我們趕到現場時,泥濘的地面上只留下前往獨立房的男用涼鞋腳印,以及昏倒在獨立房裏的葉月夫人的涼鞋腳印。照這麼說來,這個男用涼鞋的腳印應該是武藤先生留下的。而從地面上留有死者前往命案現場的腳印來推斷,在開始下雨,也就是地面上會留下腳印之前……我想應該是在下午五點十分或十五分之前,武先生應該還活著。換句話說,下雨之前一直和美雪在一起的春子姑姑,她的不在場證明是成立的。”
春子望著金田一的眼睛,露出贊同的表情猛點頭。
“沒錯!兇手不是我。”
春子的聲音充滿了活力。
金田一又接著說:“另外,在雨停之前和美雪會合的秋繪,從家裏跑到約定的神社至少也要花個十分鐘,所以也不太可能會犯下這宗殺人案。因為那場雨只不過下了十分鐘左右,要等到地面濡濕也需要兩、三分鐘,就算下雨之後武藤先生立刻回去獨立房,秋繪隨後將之殺害,她也不可能只花個七、八分鐘就穿著行動不方便的雨衣回到神社。總之,我們要探討兇手是如何在犯罪之後完全不留下任何腳印……”
“夠了!”
赤井刑警用強悍的語氣打斷金田一的話。
“你的偵探遊戲到此為止!其實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警方早就知道了,再說這個單純的案件跟不在場證明完全無關,你這個外行偵探懂什麼啊?”
金田一看著忿忿不平的赤井刑警,故意誇張地縮起脖子說:“是嗎?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單純的案件。就拿那些覆蓋在屍體上面的蟬殼來說,搞不好就是奸詐的兇手用來脫罪的巧妙詭計哪!”
“我不想再聽你的推理了。兇手只有一個,明白嗎?”
赤井刑警一說完,便自覺說錯話。
他企圖改變話題,刻意清了清喉嚨,然後望著葉月說:“葉月夫人,你說你是為了替武藤恭一送晚餐,所以才會去獨立房?”
“是的。武藤先生說他的論文截稿日快到了,今天想一個人待在獨立房裏趕工。”
葉月用手拉了拉她那件淺綠色的和服衣領。
“原來如此。可是,根據春子小姐的說法,平常武藤恭一都是跟大家一起用餐,為什麼今天晚上會一個人留在獨立房?”
赤井刑警試探性地問道。
“正如我剛才所說,論文的截稿日……”
“可是,當時才剛下完雨,獨立房和主屋後門之間的路面一片泥濘,你送晚餐過去未免太麻煩了,應該是武藤恭一到餐廳來用餐比較合理些。”
“嗯……”
赤井刑警眼看葉月說不出話來,繼續窮追猛打地說:“從下過雨的地面上有武藤恭一從主屋後門前往獨立房的腳印來看,至少在傍晚約五點鐘以前,他應該都一直待在主屋這邊才對。葉月夫人,請問你在今天下午五點以前,有沒有和武藤恭一碰過面?”
“我最後見到武藤先生是在四點以前,當時我帶金田一先生去參觀他位於獨立房裏的工作室。”
“沒錯!下午三點半左右,我確實跟他們在一起。”
金田一在一旁幫忙作證。
赤井刑警無視于金田一的存在,仍然盯著葉月說:“既然如此,那麼你從四點到送晚餐去獨立房的這段時間,你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事?”
“嗯……五點以前我都在自己的房裏看書,然後到廚房開始准備晚餐,一直到七點左右……”
大概是因為太緊張的關系,葉月不斷地眨著眼睛,同時戰戰兢兢地回話。
赤井刑警朝著她走近一步說:“哦,是嗎?其實我之所以這樣追問葉月夫人是有原因的,我想那位外行偵探大概也發現到了,總而言之,問題就是出在腳印上。”
“腳印?”
葉月困惑地問道。
“是的。武藤恭一前往獨立房時清清楚楚地留下腳印,可是我們卻完全找不到兇手的腳印,而且現場只有最先發現到屍體的你的腳印!”
赤井刑警刻意加強語尾的語氣。
在場每一個人都知道赤井刑警話中的意思。
瞬間,現場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當然嘍!我們也想到兇手可能會從視窗或其他出口逃逸,可是令人遺憾的是,警方完全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獨立房的所有窗戶全都從裏面上了鎖,再說室外的地面是一片泥濘,如果有人走在上頭一定會留下腳印,但是我們卻找不到其他人的腳印。你懂我的意思嗎?”
葉月沒有回答赤井刑警,只是微微地顫動她的下巴。
“葉月夫人,我可以再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葉月默不作聲。
“你跟死者武藤恭一到底是什麼關系?”
赤井刑警當著大家的面詢問葉月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無非是想看看其他人有何反應。
葉月瞥見時雨和秋繪兩人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於是輕歎一口氣說:“關於這件事情,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
“可以。那麼,請你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
赤井刑警的臉上顯現出逮住狐狸尾巴似的神情,對著等在一旁的兩名部屬使了個眼色。
“葉月夫人,請!”
其中一名年輕的員警低聲催促葉月。
葉月垂下眼睛,一邊整理和服的下,一邊作勢要站起來。
“員警先生,請等一下!”
金田一急忙跳起來。
“在你們帶走葉月夫人之前,請聽我說一句話,只要一句話就好了。”
赤井刑警看見金田一如此固執,不禁驚訝地歪著嘴角說:“如果你再阻礙警方辦案,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赤井刑警露出不耐煩的樣子。
此時,美雪也站起來替金田一說話。
“赤井刑警,求求你,請你讓阿一把話說完吧!阿一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他是名偵探金田一耕助的孫子。阿一以前解決過一些連警方都解不開的謎,因此連警政署的劍持警官都相當佩服他的推理能力,所以請你聽聽看他怎麼說。”
“好吧!我就洗耳恭聽。不過,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
赤井刑警禁不起美雪的哀求,只好點頭答應。
“警方認為武藤先生前往獨立房的腳印,和留在獨立房裏的涼鞋吻合嗎?”
金田一挨近赤井刑警問道。
赤井刑警一聽,得意洋洋地笑著說:“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老實說,你的眼力倒挺不錯的。聽說你是名偵探的孫子,看來真的不是瞎掰的。其實兇手和死者在下雨之前就待在獨立房裏,等兇手發現開始下雨了,為了偽裝成死者在下雨時還活著的假像,便穿上自己的涼鞋倒退著走,留下很像是死者的腳印,然後從容地從命案現場逃逸。金田一,這就是你想說的吧!”
金田一靜靜地不發一語。
“不過,這種推理完全不正確,因為那些腳印和留在獨立房內的涼鞋一模一樣。怎麼樣?這樣你滿意了嗎?外行偵探。”
“嗯,暫時可以接受。那麼,請你再告訴我一件事情。”
“我們不是說好只回答一個問題嗎?”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你剛剛說到了開始下雨時,兇手為了偽裝成死者在下雨時還活著的假像,便穿上自己的涼鞋倒退走,只為留下很像是死者的腳印,對吧?照這麼說,那些被認定是死者涼鞋的腳印,應該多多少少會被雨水沖刷掉一些才對。因此我想請問的是,既然你認定葉月夫人是兇手,那麼她的腳印也是在下雨的時候印上去的嗎?”
金田一大聲地詰問道。
赤井刑警發覺自己說話時的小漏洞被金田一抓到,不由得驚訝地瞪大眼睛。
轉眼間,赤井刑警又恢復鎮靜,用果決的語氣對金田一說:“不是,那是雨停了之後留下的腳印,所以沒有被雨水沖掉的痕跡。”
赤井刑警說完這句話,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就在這當兒,原本一直保持沈默的時雨,突然站起來大叫一聲:“媽媽!”
時雨的淚水彷佛洪水般狂而出。
她邊哭邊往葉月的方向沖過去,但還是被擋在前頭的員警們給制止住。
“媽媽、媽媽!”
時雨一面哭喊,一面企圖推開擋著她的員警們。
葉月夫人回過頭來,眼底合著淚水說:“時雨,媽媽不會有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忘記按時吃藥。”
“媽媽……”
時雨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她顫動著嘴唇,全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時雨。”
金田一馬上過去扶住傷心欲絕的時雨。
赤井刑警看見這一幕,也不禁露出同情的表情。
他搖搖頭地歎道:“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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