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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凌晨三點,月明星稀。
城市的街道上,除了清冷的街燈,只剩下街角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燈
光永遠不滅。
夜風吹在身上,有些兒的冷,卻還是吹不醒半醉的玫瑰。
她雙頰暈紅,走得搖搖晃晃,還自覺氣氛十足的,開始唱起苦情的台語歌。
「啊……我沒醉、我沒醉、沒醉,請你不免同情我……」
一邊唱著,她還陶醉的舉起手,對著不存在的觀眾揮手,漂亮的絲綢晚宴包,
就隨著她誇張的動作,在空中甩來甩去。
寂靜清冷的夜,只聽見那五音不全,媲美殺雞的破鑼嗓子,用極高的音量唱著
:「酒若入喉……痛人心肝……」
張志揚結帳完畢,走出鋼琴酒吧時,已經瞧不見她的蹤影。
幸好,她發出的巨大噪音,隔著幾條街都聽得見,才讓他即時追上她,還趕在
她絆著路上坑洞,險些要親吻水溝前,將她撈了回來。
唱得正高興的洪玫瑰,根本沒發現自個兒差點跌得狗吃屎,還姿態曼妙的,在
他的臂膀裡伸展雙手,像是電影裡的女主角,對著男主角忘情高歌。
「傷心的傷心的我……心情無人會知影……只有——」
砰!樓上有人用力推開窗戶,探出頭來,對她的夜半高歌發表意見。
「媽的!唱完了沒啊,吵死了!」
如此盡心盡力的演唱,沒有得到讚美,反而招來咒罵,讓玫瑰心裡不痛快極了
。
她故意站直身子,深吸了口氣,挑釁的仰起頭,用更大的音量唱著——「只有
燒酒……」
樓上又傳來怒吼。
「都三更半夜了,還在雞貓子鬼叫,妳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啊?」
她當作沒聽到。
「只有燒酒瞭解——」
「妳有沒有公德心啊!妳不用睡覺,別人明天還要上班哪!」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玫瑰也火大了。
「你以為你在演『功夫』啊?」
她氣得頭上冒煙,插腰仰頭,朝著那個人破口大罵。
「我不過就是想把這句唱完,就剩一個字而已,你就不能假裝沒聽到啊?說我
雞貓子鬼叫!你呢?你自己就不吵嗎?」
「瘋女人!妳再吵,我就打電話報警!」
「報警?我怕你啊!報啊!你去報啊!」
又醉又氣的她,半點都不講理,一邊罵著,一邊回頭指使張志揚。
「你,幫我去打他!」
他看著眼前這個氣得雙頰紅潤的小女人,嘴角噙著藏不住的笑,慢條斯理的搖
了搖頭。
「打架是不好的。」
「嗯!打架是不好的。」
難得她醉得迷糊,還能深明大義。
「你說得對,做壞事不能拖朋友下水。」
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認真的交代:「那麼,你在這裡等著,我自己去!
」
說完,她轉過身去,直接衝到公寓門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死命的搖動被鎖住
的大門,外加又踢又踹,還不忘朝樓上叫囂。
「喂,你這王八蛋,開門啊!有膽你就把門打開!是男子漢的話,就不要像縮
頭烏龜一樣躲在樓上……」
樓上的男人,當然沒笨到開門,而是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報警。
強忍著笑的張志揚,眼看情勢不對,立刻上前抱住玫瑰的腰,輕而易舉的將她
拋上肩頭,扛了就匆匆離開。
突然被抱起,還像是一袋玉米被人攔腰扛在肩上,玫瑰胡亂掙扎著,一邊嚷叫
。
「啊!你做什麼?快放開我!不要阻止我,我還要上去,找那沒膽的臭男人算
帳!」
笑聲震動厚實的胸膛,張志揚沒有停下腳步,扛著她繼續往前跑。
「不行,我不想上報紙頭條。
妳今晚先放過他,我們改天再來找他算帳,怎麼樣?」
玫瑰向來堅持有仇必報,況且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打
發?她繼續掙扎,堅持要下地,回去繼續跟對方算帳。
「我不要!放我下來,我現在就——嗯——」
抗議的話說到一半,洶湧的嘔意,毫無預警的湧到喉間,她連忙住嘴,小臉發
白,還驚慌的用雙手搗住。
該死,她——她——她——她想吐!罔顧她亟欲「一吐為快」
的衝動,那個剛剛阻止她踹開公寓大門找人打架的男人,仍是臉不紅、氣不喘
的扛著她,在巷子裡頭東拐西彎,如同她輕得像根羽毛似的。
但是,他矯健的動作,卻讓她吃足苦頭,每一個步伐的顛簸震動,都在刺激著
她欲嘔的衝動。
強忍不住的玫瑰,猛拍他的背,一邊急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
張志揚停下腳步,用最迅速的動作,將她放在路邊。
幾乎是一落地,那股嘔吐的衝動,就像是海嘯似的襲來,再也克制不住。
玫瑰蹲在路邊,立刻對著水溝,把先前吞下肚的長島冰茶跟紅酒,嘩啦啦的全
都吐了出來。
一隻大手,輕柔的拍撫著她的背。
「妳還好吧?」
醇厚的男性嗓音問道。
玫瑰抬起臉兒,看著在街燈之下,有些模糊的男性臉孔,任由那人掏出面紙,
耐心而且細心的,緩緩擦去她嘴角的髒污。
「妳還好嗎?」
他再次開了口,嗓音裡沒有苛責,只有溫柔。
那溫和的語氣,讓她覺得胸口暖暖的,對這個男人的好感,更是咻咻咻的往上
升高。
「很好。」
玫瑰格格笑著,伸出腴嫩的小手,摸著他搖晃模糊的臉,試圖將那張臉定住。
「我很好,非常好。
其實呢,如果你能陪我去喝下一攤,我感覺會更好。」
「下一攤?」
他懷疑的重複。
都醉成這樣了,這個小女人還要繼續喝?是她素來就酷愛杯中物,還是說,她
前任男友的婚禮,帶給她太大的刺激,逼得她亟欲想用酒精遺忘?玫瑰再度打了個
酒嗝。
「對啊,下一攤。」
她扶著他的肩頭,搖搖晃晃的起身,為了強調續攤的決心,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
「很晚了,我想,應該沒有店家在營業了。」
張志揚說得很含蓄。
玫瑰可不同意,她左右張望,在黑漆漆的街頭找了一會兒,很快的就看見前方
不遠處,有個正閃爍著彩色燈光的霓紅招牌。
「看,那邊亮亮的,那間店還開著,我們去那邊喝!」
她用手指著前方。
張志揚轉過頭去,看著那個醒目的招牌,神情裡混合著莞爾及詫異,遲了幾秒
之後,他才謹慎的開口詢問:「妳確定?」
「確定,當然確定。」
她很用力的猛拍他的背,笑著回答:「有酒喝乾麼不去?你別擔心,這次我一
定由我付錢,你想喝什麼、想吃什麼都隨便你,不會再花你一毛錢。」
他考慮的並不是錢的問題。
「我想,那裡恐怕沒有賣酒。」
他努力的試圖說服她,打消進去那間店消費的念頭。
「沒有?誰說的,我說有就有!」
玫瑰瞇起眼睛,拒絕被說服。
「你不信啊?好,我現在就去問給你看!」
說完,她頭也不回,踏步就往那招牌走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入口處。
一會兒之後,嬌小的身影跳出來,在塑膠的椰子樹下,朝著張志揚揮舞雙手,
大聲嚷叫著。
「喂、喂!有啦,這裡有賣酒啊!」
她興奮的大呼小叫,笑得好開心,像是剛發現寶藏的強盜。
「別站在那裡,快過來啊,小姐說,裡頭還有卡拉OK喔!」
呼喊的聲音,在深夜裡傳得很遠很遠。
「快來啊!」
她更大聲的嚷著。
他很確定,要是他再不過去,半醉的她肯定會發出更大的噪音,說不定又會吵
醒住戶,引發另一場爭吵。
只要任何人報警,他跟這個小女人,都有可能被當成醉鬼,被警察逮回去牢裡
過夜。
「喂!」
她又揚聲喊道。
看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張志揚無奈的一笑,終於舉步朝那招牌走去。
在抓著麥克風,唱遍歌本裡頭所有她知道的國台語歌曲,又喝光服務生送來的
各式各樣的調酒,外加兩大杯生啤酒後,超大的液晶螢幕跟超級音響,終於不再能
吸引玫瑰。
她終於耗盡體力,嬌小的身子往後一倒,無力的倒在KING
SIZE的床上。
床柱的四周是絲綢的床幔,連床單、被褥都舒服而柔軟,歐式風格的設計,活
像是童話故事裡頭公主所睡的床。
怎麼會有床呢?她醉昏昏的腦袋,閃過這個疑問。
只是,有床正好啊,能讓她躺得舒服些。
舒適感吞噬了疑惑,她躺在軟綿綿的床上,迷濛的眼兒,看著天花板上那顆閃
耀著七綵燈光的銀球。
銀球轉啊轉、轉啊轉,投射出的七綵燈光,也在偌大的房內旋轉著。
胡鬧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安靜下來了。
這段時間裡,她又唱又喝,偶爾還因為那措手不及的嘔吐感,匆匆丟下麥克風
,赤腳踩過又厚又軟的地毯,衝進美輪美奐的浴室裡,重演「抓兔子」
的戲碼。
這段期間裡,那個男人始終陪著她。
她唱歌的時候,他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她那媲美「酷刑」
的歌聲。
她喝酒的時候,他會勸她少喝一些,她卻置若罔聞,甚至還用流氓的口氣威脅
他,要是不喝的話,就是看不起她,逼得他也喝了不少酒——糟糕,她又想吐了!
玫瑰跳下床,再度往浴室裡沖。
一如先前,當她衝進浴室嘔吐時,也是他細心的照料她。
這個男人的酒量,似乎比她好得多。
至少,當她醉得亂七八糟的時候,他看起來還算清醒,那雙黑色的眸子裡,看
不見醉意。
她吐的時候,他會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著氣兒。
之後,他還會擰乾毛巾,用冰涼的毛巾擦拭她的臉、她的雙手。
他的舉止溫柔得讓她覺得好舒眼。
只是,這次冰涼的毛巾,並不能滿足她。
「我要喝水。」
她半睜著眼,對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呢喃,語調輕軟得像在撒嬌。
「好。」
他擱下毛巾,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走出浴室。
坐在磁磚地板上的玫瑰,呆望著他的背影,心裡胡亂想著,要吃什麼食物,才
能夠長得那麼高之類的奇怪問題。
另外,他整潔的儀態,也讓她稍稍醒覺,自己髒兮兮的狼狽樣,再加上發酵後
的酒精,味道連她自己也受不了。
她左顧右盼,發現浴室的角落,有個看起來很高級的歐式浴缸。
「來洗澡吧!」
她自言自語,醉昏昏的爬過去,扭開蓮蓬頭,抓起有著熏衣草芬芳的香皂,就
在水花下東抹抹、西抹抹,洗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忘記脫衣服,穿在身上的紅
色小禮服,早變得濕淋淋的。
她脫下昂貴的小禮服,扔在浴室地板上,再扔出內衣褲,在半醉的狀態下,花
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把自己洗乾淨。
關上蓮蓬頭,全身滴水的玫瑰,伸出長腿正要跨出浴缸,卻正好瞧見張志揚端
著一杯水,就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
「抱歉。」
他很冷靜的說,用最快的速度,轉身就走。
沒預料會撞見這一幕,張志揚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男性的本能,還是讓
他僅僅看了一眼,就牢記了她雪嫩的肌膚、曼妙的嬌軀、堅挺乳峰上因為冷水而綻
放的粉紅蓓蕾……他再度想起先前吻她的滋味,是那麼的柔軟、甜蜜,讓人難以淺
嘗轍止。
「我的水呢?」
軟軟的語調,在他耳邊響起。
玫瑰穿著毛料浴袍,濕發凌亂的出現,慵懶的坐在他身邊,沒有半點的防備。
晶瑩的水珠,順著髮絲滴落,落進微微敞開的浴袍衣領,襯得她的膚色更粉嫩
誘人。
張志揚把杯子遞給她。
「謝謝。」
雖然醉了,但還不忘禮貌。
她喝光了冰冰的水,又順手拿起桌上店家附贈的薄荷喉糖,拆開包裝紙,用草
莓軟糖似的舌尖,將喉糖挑含進嘴裡。
這個無心的舉動,卻讓看在眼裡的張志揚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難以克制的
躁動著。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誘惑。
甜香濃濃,無聲的靠了過來。
他轉過頭去,就看見那張嬌顏,帶著美麗的微笑,湊在他面前。
「你沒聽到嗎?」
她湊得更近。
「我說,謝謝你。」
「不客氣。」
她笑得更開心,柔軟的嬌軀幾乎就要貼進他懷裡。
「果然沒錯,你真的是個好男人呢!」
啊啊,老天爺對她真是不賴,竟讓她遇上這種瀕臨——不,該說,已經絕種的
優質好貨。
他不但救了她,還陪了她大半夜,在她喝醉的時候,溫柔的照料她,連一句抱
怨責罵的話都沒說,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對他的好感倍增,尤其是——「告訴你
喔,」
玫瑰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湊過去,伸手攬住他的頸項,靠在他的耳邊,輕輕
的開口:「你的……味道很好……」
那滋味,讓她至今難忘。
「謝謝。」
「不客氣……」
她舔了舔唇,滿眼期待。
「再一次好不好?」
「再一次?」
他徐聲問,氣息與她交融。
「嗯,再一次。」
「什麼樣的再一次?」
他問,輕咬住軟嫩的紅唇。
「是這樣?」
他的舌輕撫過她下唇內側最敏感柔嫩的一處,引發她不由自主的戰慄。
「還是這樣?」
他將她拉近。
「或是這樣?」
他深深吻住她。
感官的歡愉,像是火苗般,點燃她的渴望,而酒精的催化,更讓這一切,變得
理所當然。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雙手緊緊圈攬著他的肩膀,在他的唇稍稍離開時,一再發
出嬌柔的呻吟。
「再一次……」
她貪戀他的滋味。
「再一次。」
他的味道,比醇酒,更讓人醉。
「不行。」
他低語,薄唇離開她的唇,轉而吮噬軟潤敏感的耳。
他的言語、他的舉動,在她的體內投入火苗,引燃難以撲滅的大火。
她的身軀戰慄著,無助的揉擦著他,因為他的停止而挫敗。
「為什麼不行?」
她本能的揉擦著他,甚至沒有意識到,浴袍已經滑開,半裸的嬌艷在燈光下一
覽無遺。
「這樣是占妳便宜。」
「我說不是就不是。」
她霸道的宣佈,將他壓倒在床上,貓兒似的磨蹭,他結實的身軀,迫不及待的
要求。
「繼續,別停。」
終於,熱燙的唇,再度覆蓋了她。
這次的吻更深更熱烈,有著不願放開的決心。
厚實的男性雙手,用最輕巧的動作,褪下她身上的浴袍,袒露她嬌挺的豐盈、
軟嫩的肌膚、修長曼妙的長腿……矇矓之中,玫瑰聽見一聲喘息。
她睜開迷濛的眼,看見床邊的男人,以著火似的眼神注視著她。
羞怯以及喜悅與驕傲,充斥著她的胸口,酒精讓她失去理智,只能任由本能擺
佈。
軟軟的雙手,攀上他的胸膛,紅潤的小臉貼近,用牙齒一顆又一顆的,解開他
襯衫上的扣子,寬厚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膚,一寸寸的袒露在眼前,讓她不由得心
跳加速。
她湊上前,用臉貼住他赤裸的胸膛,像是小貓一般,在他胸前摩擦著,無限滿
足的歎了一口氣。
「我一直都想這麼做。」
她閉上眼睛低語。
他的喘息變得濃重,厚實且骨節分明的手,帶著熱燙的溫度,在她赤裸的嬌軀
上來回遊走,挑燃一簇簇的火苗。
龐大的男性身軀,將她壓進柔軟的大床,她輕呼一聲,仰望著身上的男人,看
見他黑眸之中,幾可燎原的火炬。
他俯下身,吻住她柔嫩的頸,低聲的誘哄著,直到她怯怯的分開雙腿,粗糙的
指才探進她腿間的嫩蕊,極有耐心的揉捻,用難以想像的技巧,探索她最脆弱的嫩
軟。
強烈的快感,讓她緊繃、戰慄。
他的薄唇逐寸舔吻著她的每寸肌膚,不遺漏任何一部分,甚至還握著她嫩白的
腳,親吻著她腳踝處的玫瑰刺青。
那雙強壯的臂膀,順著她的曲線遊走,溫柔卻也強硬的分開她的雙腿。
熱燙的呼吸,終於來到她的腿間——她戰慄著、茫然著,還有一絲絲期待。
而後,熱燙的薄唇吻住了她。
她喘息著。
他吻住她腿間最潤艷的花瓣,吮吻著她的甜蜜,直到她輾轉呻吟,幾乎輕泣出
聲。
靈活的舌圈繞著,一次又一次的,吮吻著她最敏感的花蒂,惹弄她溫熱的甜美
,直到她白皙的肌膚,因動情而暈紅。
「不要……」
她掙扎著,無法承受更多。
他卻不肯放過她。
「再一次。」
他輕哄著,長指分開她的柔嫩,吮嘗她的溫甜。
她顫抖著,緊閉雙眼。
「再一次。」
他低語,熱燙的呼吸,撩撥過花瓣間的軟嫩,以舌尖反覆品嚐她最甜的芬芳,
令她只能無助的握緊被褥,在他的舔吻下,一次又一次的輕泣與顫抖。
直到她的腿間有如翻倒蜂蜜般濡濕,他用最快的速度戴上保險套,熱燙的男性
軀體,才又再度回到她身上。
巨大而剛硬的一處,觸及她軟潤的腿間,或輕或重的摩擦著,偶爾擦過她被吻
得紅潤的花蒂,引發她劇烈的戰慄,以及難解的需求。
而後,烙鐵般的堅挺,頂住她的腿間,最溫熱濕軟的一處,徐徐的推進、推進
……痛!玫瑰驚叫一聲,驀地睜大眼睛,駭然的瞪著身上的男人。
他也僵住了,龐大的身軀動也不動,整個人懸宕在她身上,汗水沿著緊繃的肌
肉,一滴滴的落到她身上。
那酥入骨髓,讓人難耐的快感,瞬間全被疼痛趕跑了。
玫瑰深吸一口氣,卻詫異的感覺到,屬於他的巨大,正深埋在她體內熱燙的悸
動著,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走開!」
疼痛嚇到她了,她伸出雙手,急著要推開他。
他卻不動如山,身軀更加緊繃,雙眼灼亮如火的看著她。
「不行。」
他喘息著,雖然沒有料想到,熱情如火的她竟會是初次,但情慾深濃,她已挑
起他前所未有的渴望。
事到如今,就算他的理智願意,他的本能也不會願意放過這個甜美的小女人。
「為什麼不行?」
「我停不下來。」
他很誠實。
「但是,很痛耶!」
玫瑰不耐的扭動著,感覺到他的堅硬、他的火燙、他的巨大……他耐著性子安
撫。
「第一次都是會痛的。」
體內的巨大微動,惹得她疼痛抽息。
雖然不像先前那麼痛,但是一想到,受苦受疼的人只有她自己,她心裡就滿是
不爽。
「憑什麼只有我痛?」
她猛地揮拳,神准的打黑他的眼圈。
「哼!」
她喘了一口氣,再度揮拳攻擊,這次非但沒有擊中目標,還被他牢牢握住。
「別動。」
他的聲音,近似咆哮。
她哪肯聽話,不斷掙扎著,試圖逼他抽身,他卻只是呻吟,猛力一挺,在她體
內埋得更深。
他下顎緊繃,汗水淋漓的俊臉埋在她的頸間,雙手箝住她的纖腰,挺動結實的
臀,先是抽離,接著再用力衝刺,將自己埋進她的緊窒濕軟。
奇異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瑟縮,他的硬熱充實了她,隨著每次進出,火辣辣的
摩擦著。
疼痛已經減輕,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刺激。
她寫過太多次、幻想過太多次這類男歡女愛的場景,但是第一次親自「操作」
時,那激烈的感覺,是她先前所有的幻想加起來也遠遠不及的。
他的進入,一再消弭了疼痛,卻也勾起了更難忍的飢渴。
她被催逼著,不由自主的回應,從一開始的笨拙,逐漸逐漸的適應了他的律動
。
偌大的床上,雪白的腿兒,被架上黝黑的肩頭,隨著他每次的伏身衝刺,而上
下晃動著。
每個衝刺,都擠出她無助的嬌哼。
他的動作是那麼有力,每一次的進入,都挾帶強大的力量,像是要貫穿她的柔
軟,讓她清楚的感受到,屬於他的熱度與硬度。
她輕吟喘息著,感受到體內的他,愈來愈巨大、愈來愈熱燙,隨著最後幾下,
用力且深入的衝刺,強大的快感席捲了她,淹沒了所有感官……
痛!她的頭好痛!還沒睜開眼睛,玫瑰的嘴裡已經吐出痛極的呻吟。
天啊,真的好痛!她撐著頭,小心翼翼的動作,深怕太劇烈的動作,會引發更
強烈的疼痛。
等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鼓起勇氣,睜開眼睛。
很好,就算睜開眼睛,頭痛也沒有變得更嚴重,只是——她瞪著天花板上,那
面大得驚人的鏡子裡所映出的景象,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鏡子裡的人就是自己。
當然,她天天在照鏡子,對自個兒的樣貌老早就看熟了。
問題是,她可從來不曾從鏡子裡,看過自己一絲不掛的,跟一個陌生男人四肢
交纏的躺在大床上。
發生了什麼事?她躺在原處,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用因宿醉而疼痛的腦袋,努力的回想著,一面還
不忘打量四周。
除了天花板外,四周的牆壁上也嵌著巨大的鏡子。
托這些鏡子的福,不論從哪個角度,她都可以看見,她跟這個男人,是如何親
密的交纏在一塊兒。
在她思考的時候,男人的大掌,還握著她豐挺的胸部,強壯的大腿則是壓著她
的下半身,讓她動彈不得。
這個男人不但有張俊臉,還有副難得一見的好體格。
他有著厚實精壯的胸膛,強健手臂透著蜜糖色澤,具有男性特有的結實線條,
就連十指也修剪得乾淨整齊。
昨晚,他的那雙手,對她……記憶一點一滴的回來了。
玫瑰把臉埋進手裡,發出無力的呻吟。
好了,她想起來了。
昨晚,離開鋼琴酒吧後,街上唯一營業的只剩下汽車旅館。
她那時只想著要喝酒,根本沒考慮到別的,隱約記得,在櫃檯看見這麼多稀奇
古怪的房間時,她像是到了遊樂園,在櫃檯大喊:「我要這間!很多鏡子的!鏡子
鏡子鏡子!」
玫瑰再度發出呻吟。
慘了,她不該喝那麼多酒的!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那些囉哩叭嗦的
古人,怎麼忘了警告她,酒逢好貨的時候,也會一時忘情的喝太多?這下可好了,
她不但醉得亂七八糟,整晚像瘋婆子似的又吵又鬧,甚至還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
親密關係。
更可怕的是,她還隱約記得,是自己先出手,偎在他懷裡一再索吻,吻著吻著
就……粉嫩的臉兒,因為昨晚的回憶,暈紅得有如水蜜桃。
事情發展至此,她實在沒有臉再度面對這個男人。
她用最輕的動作,慢慢的、慢慢的滑出他的掌握,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每個
動作都小心翼翼,花了快十分鐘才正式脫離他的懷抱。
床上的男人,仍在熟睡著。
玫瑰用最快的速度,在不發出聲音的狀態下,到處搜尋著衣服。
小禮服跟內衣褲都被扔在浴室地板上,雖然濕答答的,但是總比裸體來得強。
她穿上冷冰冰的內衣褲,忍不住顫抖著,又不敢慢下動作,只能抖開小禮服,
無奈的套上身。
穿妥衣服後,她躡手躡腳的走出浴室,用匍匐動作四周搜尋著,終於在房間的
角落,找到被遺落的絲綢宴會包。
呼,太好了,找齊了!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最後又轉過頭,偷瞧了床上的男人
一眼,確定他沒有醒過來。
之後,她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門,扔下熟睡的「床伴」,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第三章黑。
除了液晶電腦螢幕所發出的白光之外,整個房間裡沒有任何光亮。
震耳欲聾的歌劇樂,在闐黑的暗室裡迴盪著,女高音一遍又一遍,唱著哀泣的
故事,交響樂團奏著洶湧澎湃的樂曲,每一個音符,每一次敲擊,都讓室內的空氣
隱隱震盪著。
坐在電腦前的女人,卻一動也不動,雙眼發直的瞪著螢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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