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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水漾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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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曉筠]訂做五克拉愛情[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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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7 11:14: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駱芬實在無法理解駱琳的決定,而當她看到妹妹是很認真的在打理出國要用的東西時,她才知道妹妹又是玩真的,完全不是在使性子。

  「妳真想清楚了?」

  「沒有任何遲疑。」駱琳一臉義無反顧的表情。

  「褚志傑怎麼說?」

  「他沒有理由和資格反對。」

  「妳這一去……不怕到時褚志傑成了費麗的老公?」駱芬總要提醒一下。

  「他本來就是她的『准老公』。」

  「妳不要他了?」

  「我要不起!」

  「駱琳……」駱芬很想扯扯妹妹的頭髮,看看她會不會有知覺。「本來妳是那麼的不顧一切,豁出去的,就連褚伯伯家都混進去住了,可現在卻又放棄得這麼……隨便,妳是在搞什麼?」

  「姊,人不能只想到自己。」

  「妳現在才領悟出這道理?」駱芬忍不住的諷刺她。

  「總之我學會用另一個角度去看事情,真正的愛……是要對方過得更好、更快樂,而不是給對方帶來磨難、痛苦,人要學會『成全』。」駱琳像在一夕之間長大的說,

  「駱琳,妳要嚇死人嗎?講這麼深奧的話。」

  「姊,妳希望我多唸書的吧?」

  「當然,妳才念完高中。」

  「我才十八歲,妳不認為我真的可以決定自己未來的一生了吧?」她又說。

  「可是妳對褚志傑的感情……」

  「我只希望他事事順利。」

  「妳怎麼突然這麼的『成熟』?」駱芬並不樂見的。「是不是受到什麼人的影響?」

  「那都不是重點了。」駱琳不想談的帶過。「有空來洛杉磯看我,我在那邊也會替妳留意合適的丈夫人選。」

  駱芬不敢提說自己最近其實常和費文見面,本來只是吃一頓飯應付他,誰知道原來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男人,當他一次又一次的提出邀約,她也一次又一次的答應。

  「留意就不必了,我從來下擔心結婚那事,女人又不是非得結婚不可。」駱芬有些欲蓋彌彰的說。

  「我隨口說說啦!」

  「駱琳,妳真的把所有風險都考慮進去了?」

  「如果什麼都不怕失去,也就沒有什麼好失去了的。」駱琳又頗含深意道。

  「妳在繞口令?」

  「我在講事實。」

  「而妳說什麼都要去美國?」

  「去定了!」

  「好吧!妳的人生妳自己決定,不要日後怨任何人就好。」駱芬不再囉唆。「我支持妳!」

  駱琳點頭,有點想哭。

  「堅強一點,妳一向是個敢做敢當的女生。」

  「我是!」駱琳哽咽。「我一直是!」




  費麗的臉上敷著面膜,正耐心的做著每晚必備的保養,當費文突然走進妹妹的房間時,差一點給嚇掉半條命,敷了面膜的女人看起來真的很恐怖,完全把女人的美感給賠上了。

  「哥,有事?」費麗連說話都不敢讓嘴形動得太厲害,看起來有點滑稽。

  「駱琳要去美國了。」

  「你怎麼知道?!」她馬上扯下面膜,臉上有著興奮、勝利的表情。

  「我……自然有管道。」費文點到即止。

  「那你知道她準備在美國待多久嗎?」

  「四年吧!」

  「四年……」自己隨意的幾句威脅,居然可以造成這麼大的效果,駱琳真的要離開台灣引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上帝對她未免太好了。「哥,你的消息來源到底正不正確?」

  「大學總要念四年才能畢業,除非駱琳是個天才,不必念到四年。」費文並下特別開心的應著。

  「她要去唸書……」費麗一哼。「算她聰明!」

  「費麗,妳……」他研究似的看著妹妹。

  「你看我幹麼?」

  「妳是不是耍了什麼手段?」

  「哥,你怎麼可以做這種指控?」費麗不依的頓足。「我是你的親妹妹,你到底幫那一邊啊?好像你很希望駱琳來跟我搶志傑一樣。」

  「我只是不希望妳硬來。」

  「志傑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計一切的想保住他也有錯嗎?」她心中有股無名火在燒。

  「基本上沒有錯,但如果他的心不在妳的身上了,妳又何苦多此一舉?」

  「駱琳要出國,志傑就是我的了!」

  「會這麼容易嗎?」

  「哥--」費麗真的很火大。「你為什麼要一直潑我冷水?為什麼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和志傑有結果?難道你認為那個小狐狸精比我更適合志傑?她可以打敗我?!」

  因為和駱芬在交往,費文看事情的角度比較不同了,也更清楚駱家和褚志傑那二十幾年來的交情有多深厚。

  「費麗,我當然希望妳有個好歸宿,但如果這個帶給妳幸福的男人並不是褚志傑時,妳就必須面對,妳不能欺騙妳自己!」他不想和妹妹一起糊塗。

  「褚志傑可以給我幸福。」費麗冷冷的表示。

  「但他愛的是--」

  「是我!」她吼道,「他愛我!」

  「小麗……」看到妹妹如此自欺欺人,費文很是難過。

  「他不會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和我訂婚,我們在美國時很開心,我們回到台灣還是開心,我們訂婚了!」費麗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話是這麼說,但是每個人一生中總會犯個一、兩次錯!」費文又中立道。

  「和我訂婚不是錯誤!」她把面膜朝牆壁一扔。「我是最好的!」

  「我無話可說了……」費文投降。

  「哥,我真的很寒心耶,要不要我去驗驗DNA,看我們是不是同一個爸媽出產的,你讓我覺得你不希望我和志傑有結果,你怎麼可以這樣?!」費麗衝上前要捶打哥哥。

  「小麗……」費文震驚妹妹的暴力。

  「我要得到褚志傑,我會得到褚志傑,誰都別想阻止。」費麗終於停手。

  「妳怎麼會這麼盲目、這麼頑固?」

  「反正誰都別想搶走志傑!」




  褚志傑主動約了費麗見面,而且還是在他們訂婚的那家飯店咖啡屋裡,不知道褚志傑目的的費麗還特別精心打扮,以為駱琳這一走了之的決定,已經把他送回到她的身邊。

  但是褚志傑看到她出現時的目光卻是陌生而且疏離的,他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只是帶著客套笑意的表情。

  「妳到了。」他招呼她。「我剛剛幫妳點了花茶,妳不介意吧?」

  「我愛喝花茶啊!」她的笑容可以甜死人。

  「那就好,如果妳想喝別的,可以再點。」

  「志傑,這麼生分的語氣是在幹麼?」她想去握他放在桌上的手,但是他技巧的避開,使她有點尷尬。「你找我碰面……」

  「駱琳要去美國唸書了!」

  「有這回事?!」她裝作不知情。

  「四年。」

  ;這麼久?」她虛情假意的應著。

  「所以……」他揚起一邊嘴角。

  「志傑,過去的事就算了,我不會怪你們的,反正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我會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你不要擔心我會放在心上。」她截斷他的話,主動表態。

  「費麗,我想妳會錯意了。」

  「我會錯意?」

  「我並不是在求妳的原諒。」

  「你不是?!」

  「我不知道駱琳的離開和妳有沒有關係,但那都不重要了,她要去美國,未來的事……誰都料不準。」他眼底有一絲的感慨。

  「我們可以結婚,這是可以現在就下決定的。」她口氣急迫的。

  「費麗,我不會和妳結婚。」他再一次說。

  「你……」她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如果妳想當我一輩子的未婚妻,我也沒有意見,因為這是妳的選擇,但是我絕不會開口要妳嫁我。」他很清楚的表示。

  「駱琳已經要去美國了。」她氣到想吐血。

  「她只是人不在我身邊。」

  「如果有天她在美國愛上了別的男人?」

  「我祝福她!」

  「不!你不可能這麼有風度,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會飛到美國去宰了她!」她兇惡的道。

  「會!我或許會飛去美國同她問個清楚,但當我確定她的心已不再屬於我時……或根本不曾屬於我,我會摸摸鼻子飛回台灣,殺了她並無法扭轉一切或是改變什麼。」他誠實的對費麗說道。

  「不!你不可能這麼看得開!」

  「看不開的是誰呢?」

  褚志傑的話讓費麗的心猛地一震,但她還是無法接受的搖著頭。

  「費麗,我發現我真的沒有辦法對妳產生那種生死不渝的愛,和心心相印的默契,在美國和剛回台灣時,我以為我們可以做一對人人稱羨的夫妻,我會先成家再努力於事業,但我想……我急過頭了。」他面對自己也面對她的老實說出自己的感受。

  「你的說法……好像是你從沒有愛過我!」費麗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被他扯得四分五裂。

  「費麗,我想我只是喜歡妳、接受妳。」他不怕挨她憤恨的又說。「我犯了錯誤。」

  「你……」她氣得發抖。

  「妳可以恨我一輩子、折磨我一輩子,甚至讓我良心不安一輩子,但是妳無法逼我和妳結婚!」他語氣堅決的表示。

  「如果我尋死呢?」她吼問。

  「最壞的只是我賠一條命給妳。」

  「意思是,你寧死不屈嘍?!」

  「我屈服,然後三個人都痛苦的活著嗎?」他搖頭。「我不幹這種事,我希望妳去找妳真正的幸福,因為妳要的幸福我無法給。」

  「你這大爛人……」費麗掩面哭泣。

  「對不起!」他向她道歉。

  「你不得好死。」

  「或許吧。」

  「我會叫我哥給你好看!」

  「如果這樣能讓妳出氣。」

  「我永遠都會恨你!」

  「苦的人會是妳。」

  費麗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到頭來白忙一場,她弄走了駱琳,但她亦佔不到任何便宜,不過……是他負了她,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她還有最後一招。

  「好!我答應你解除婚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她抹去淚水,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什麼事?」

  「未來這四年你都不能和駱琳有任何的往來或是接觸,更別說是通話或是見面。」她提出了要求,眼神冰冷的。

  「妳……」褚志傑的心中五味雜陳,有那麼五秒他無法反應。

  「同不同意一句話!」

  「時間不能縮短嗎?」

  「四年。」她一哼。「褚志傑,你不必和我討價還價,不過是一千四百六十天而已,會很漫長嗎?還是你不知道駱琳到底有沒有你自己以為的那麼愛你,或者……你也沒那麼愛她?!」

  「好!我答應妳。」他不再猶疑。

  「你不後悔?」

  「我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四年後

  駱芬和費文的婚禮在圓山大飯店盛大舉行,到場的人士不乏政府高官、富商巨賈,可最令這對新人期待見到的卻是駱琳,她答應要趕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卻還得先參加完自己的畢業典禮。

  褚志傑當然有接收到這個訊息,但身為伴郎的他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其實心裡充滿著不安與期待。四年了……物換星移、景物全非,現在的駱琳是什麼模樣?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駱琳嗎?

  就在一名高官為這對新人證婚時,駱琳走進了會場,她已事先把行李放到收禮處,而由於知道必須直接趕到會場,下飛機前她就換了套比較正式的洋裝。四年了……她成熟了許多,可不再是四年前那個青澀的小女生了。

  褚志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雖然她的頭髮長到充滿了女性魅力,表情亦多了些熟女才會有的風韻,但她仍是……他心中的那個駱琳。

  駱琳也看到了他,她不禁馬上想到四年前,他們在兒童育樂中心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而那一別到現在……居然有四年的光陰流逝了。

  雖然有瞄到駱芬在台上朝她猛揮手,可是駱琳卻朝著胸口別著「伴郎」紅紙的褚志傑走去,因為她不准姊姊、家人告訴她任何有關他的事,所以他這四年來的變化她是完全一無所知。

  「嗨!」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和他打招呼。

  「嗨。」褚志傑卻是冷淡的回著她。

  「好久不見。」

  「妳還好吧?」

  「你看起來不錯。」她想了四年、盼了四年,從沒有想到兩人久別重逢後,講的是這種爛對白。

  「妳看起來也很……健康。」

  「褚伯伯和褚媽媽……」

  「在貴賓席,和妳父母一道。」他指了個方向,而表情依然冷漠。

  駱琳有點接不下去。沒有擁吻、熱情,及發自內心的問候,好像她只是一個來道賀的客人,莫非……他和費麗結婚了?!

  「讓我先弄清楚……」她不想害人家夫妻失和。「我是在和一個已婚的男人講話?』

  「我也想弄清楚……」褚志傑總是用和她一樣的對白在反她。「我現在是和一個已婚的女人講話?」

  「我還未婚!」

  「未婚?」他微微頷首。「我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是該說妳好遜還是謝天謝地。」

  他一直不正面回答的態度令駱琳非常的不舒服。

  「那你呢?你遜嗎?」她問著。

  「妳看呢?」他賣關子不答。

  「還是我也該謝天謝地?」

  「妳完全不知道我的情況?」

  「不知道,怕影響我在美國的情緒,我不准家人告訴我任何有關你的事。」她並不諱言的。「不過我沒聽到有小孩叫你爸爸的聲音!」

  「也許我沒帶小孩來。」他還是那冷冰冰的態度。

  「我也沒看到……費麗。」

  「也許她懷孕在家害喜!」

  「那聽起來……你們很幸福。」她的心這會在淌血,一滴一滴的,還有叫她有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她覺得自己缺氧快暈了。

  「四年前妳決定離開……不就是希望我幸福的嗎?」褚志傑諷刺的說,此時他完全忘了有賓客、有婚禮,看到終於回來的駱琳,他的怒多於喜。

  「我不得不離開!」她也忘了還有其它人在場,不想再忍耐的大吼。

  「妳事先和我商量過沒?在妳的心中、眼中,我是那麼無能的嗎?我無法解決問題?」他亦吼向她,不遑多讓的。

  「我不要你為難啊!」

  「妳真替我著想。」他一哼。

  「我也不要你身敗名裂!」

  「真完美的借口。」

  「真正的愛不該帶來毀滅!」她嘶喊。

  「妳真偉大。」

  「我只希望我的消失可以把平靜和快樂還給你。」她自覺做了犧牲,但卻被他當成是糞土似的,真不值啊!

  「妳還真天真!」

  「那你說我該如何?」

  「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問題、解決它!」褚志傑把四年來的思念、憤怒、痛苦、不安的情緒全發洩出來了。「妳以為妳逃了就可以『風平浪靜』?!」

  「不然要讓你成為夾心人?」

  「原來……」他指著她的鼻子。「妳有這麼高尚的情操,而我卻還日日夜夜的埋怨妳?!」

  「褚志傑,你是說我做錯了嗎?」

  「四年……駱琳,妳認為妳是對的?」

  「我『成全』了你們啊!」

  「妳成全個屁!妳只是在賭一場讓我們倆毫無勝算的賭局,四年……妳以為離開能解決一切?那妳回來幹麼?」他愈說愈氣。「想當我小孩的乾媽嗎?還是想和我老婆當姊妹?」

  「你……混蛋!」

  在他們四周的人,有人抽了口冷氣、有人把手放在心口上,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般,沒有人再去注意台上,連費文和駱芬都焦慮的看向他們……

  「混蛋!至少我不會落跑、不會假裝自己是聖人。」褚志傑怒目以對。

  「在我……在我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一個人在洛杉磯生活了四年,你竟然……」駱琳咬著下唇,氣怒不已。

  「那是妳自找的!」

  「如果你愛我、你能解決問題,為什麼不來洛杉磯找我?我又下是失蹤了讓你找不到。」她怒聲質問。

  「妳人都走了,我找妳做什麼?」他不提其實他也有難處。

  「所以你根本也沒有心。」

  「我有心,我當然有,但是心會冷、會死,妳沒有這種體認嗎?」他冷嘲熱諷著。

  「所以就算我回來也沒有用?!」

  「妳認為有什麼用?」

  「你到底有沒有和費麗結婚?」

  「沒有!」

  「而你還不到洛杉磯找我?」

  「駱琳,妳說過的,天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駱琳畢竟多了四年人生歷練,更猛然想到今晚是姊姊的婚禮,她說什麼都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

  「褚志傑,你狠!你比我還狠。但情況不同了,現在我不會再是四年前那個追著你求愛的無知小女生。」

  「很好!因為我也不再是那個被妳弄得裡外不是人的笨蛋。」

  「看來咱們都變聰明了。」

  「除非妳有興趣當一輩子白癡!」




  駱芬已經沒了當新娘子的興奮與喜悅,她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妹妹身上,在換敬酒的禮服時,她忍不住問了妹妹--

  「妳為什麼不忍一下,等我告訴了妳褚志傑的近況再發飆?」

  「我怎麼知道他單身又沒有女朋友。」

  「妳對他沒有信心?」

  「誰知道他可以這麼……」駱琳真的很意外。

  「對了!剛剛妳很像潑婦。」

  「我只是……」

  「妳比新娘子還引人注目。」

  而婚禮的另一角落,費文則把他的伴郎狠狠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頓,而且一開口罵就很難停。

  「兄弟啊!你一定要這麼惡搞我的婚禮嗎?」

  「是駱琳超的頭。」

  「而你和她一般見識?!」

  「是她挑起戰端。」

  「你讓她嘛!」

  「我讓了她十八年,又整整想了她四年,結果呢?你看到她撲到了我的懷裡嗎?」褚志傑很冷酷的一哼。

  「好歹她回來了啊!」

  「這代表什麼?」

  「你和她可以有個結果啊!」

  「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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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7 11:15: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為了搞定褚志傑和駱琳這一對麻煩人物,費文和駱芬甚至把蜜月旅行延後了,因為在他們看來,經過了四年又都還是單身的兩人,現在簡直像是仇人。

  明明已經沒有什麼阻礙他們在一起,但就是誰也不肯先低頭,好像在比誰比較有個性、誰可以不在乎對方。

  這會費文陪著老婆在廚房收拾餐盤,其實他們有請歐巴桑,但為了想把空間讓給褚志傑和駱琳,所以夫婦倆才都躲在廚房裡,可是……

  「現在情況如何?」駱芬低低的問。

  「沒有動靜。」費文負責偷瞄,不時的注意著客廳裡的動態。

  「駱琳在幹什麼?」她邊疊著盤子邊問。

  「看雜誌。」

  「褚志傑呢?」

  「看電視。」

  「他們沒有任何交談嗎?」駱芬有點生氣,差一點失手打破一個盤子。哼!又不是結婚三、四十年的老夫老妻,他們怎麼能如此冷靜,再說分別了四年,好不容易現在守得雲開見明月,他們在耍什麼酷啊?」

  「他們好像當彼此不存在。」費文也跟著抱怨,「小麗已經嫁到歐洲,早已不是他們之間的絆腳石,到底他們還在顧忌什麼?」

  「兩個神經病!」駱芬罵。

  「志傑……他關了電視。」費文突然驚喜的說,期待著後續發展。

  駱芬馬上丟下盤子,衝到老公身邊,屏住呼吸的想看他們是不是會有第一次的接觸。

  但是褚志傑這一會也只是拿起報紙,然後面無表情的看了起來,他是徹底的忽視駱琳,完全不當客廳裡還有一個人,而他這麼做的同時,駱琳卻放下雜誌,專心的研究著姊夫及姊姊家的水族箱,好像裡面有什麼了不起的國寶魚。

  總之,兩人就是不看對方、不理對方。

  「搞什麼嘛!」駱芬捶了老公一下。好在他們家夠大,廚房和客廳有一段距離,他們才可以盡情的偷窺。

  「妳捶我幹麼?」

  「這樣下去穩死的!」

  「我們又能怎樣?」

  「反正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她心急不已。

  「但是妳自己也看到了,在吃飯時,只要是志傑夾過的菜,駱琳死也不碰,她喜歡吃的,他的筷子就絕不沾,我看他們……」費文一歎,「神仙也難救!」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陌生人?」駱芬絕下同意,更不能接受。

  「老婆,有些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

  「不!他們是屬於彼此的。」

  「也許他們不這麼認為。」

  「喂!你是想替你妹妹報仇嗎?」駱芬瞪著老公。

  「費麗嫁了個不錯的人,在比利時也過得很幸福,我替她報什麼仇?」費文喊冤冤,「現在的問題是出在他們自己身上,兩人都太驕傲,誰也不肯先讓一步。向對方先示好。」

  「我們得想想辦法。」駱芬知道老公說的沒有錯,客廳裡那兩個人是智障。

  「他們都是大人了,我們能逼他們怎樣?」

  「你說的沒錯,可是……」她絞盡腦汁想著。

  「總不能把他們關在一起,然後逼他們……」

  「你說什麼?」駱芬突然驚吼。

  「我是說總不能把他們關在一起。」費文覺得老婆熱心過了頭,「芬,妳的好意及企圖我很清楚,但妳不是上帝,不能硬把兩個……雖然對彼此有愛,卻有更多埋怨的人綁在一起。」

  「我不能嗎?」她突然笑得好賊。

  「妳又想到什麼點子了?」

  「你等著看我扭轉乾坤吧!」




  駱琳不知道姊姊為什麼突然帶她到她們家在山上的別墅?幾年前有聽爸爸提起想脫手,因為他們一年來不到幾次,實在沒有留著的必要,但最後卻不了了之。

  「姊,妳在打什麼主意?」駱琳機警的問,「妳可不要陷害我。」

  「妳是我的妹妹,妳怕我把妳賣了嗎?」

  「那沒事來別墅幹什麼?」駱琳已經已經四、五年不曾上山,加上經過這幾年的經濟不景氣,四處的別墅乏人問津,顯得有些荒涼,「附近好像沒什麼人煙。」

  「這一帶的別墅平日沒什麼人來的。」駱芬拿出了鑰匙打開大鐵門。

  「那我們來幹什麼?」駱琳納悶的問。

  「當然是有事。」駱芬率先進屋,「爸、媽要賣掉這幢別墅,怕妳可能會捨不得,所以讓妳再好好回憶一次在這裡的歡樂時光。」

  「我根本無所謂。」

  「再看一下這幢屋子嘛!」駱芬遊說著,並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手錶,「妳要不要去上個洗手間,我先去煮咖啡。」

  「不是看一下就要走?」駱琳皺起眉頭。

  「和我坐下來喝杯咖啡會死啊!」駱芬不想功虧一簣,努力找借口,「這麼沒良心!」

  「好啦!」駱琳不再設防,「我先去洗把臉、上個洗手間。真是的,要喝咖啡在家裡不就好了!」

  「氣氛不一樣嘛!」

  「要氣氛不會去找妳老公喝。」說完,駱琳往洗手間走去。

  而她一進洗手間,駱芬馬上拿她的皮包找出手機,要她到時無法求援。

  正在得意時,大門忽地被打開,開門的人是褚志傑,因為手上拿槍的費文沒有辦法自己開門。

  「老公,你……」看到老公手上的槍,駱芬只差一點沒昏過去。

  「妳不是說無論如何都要把褚志傑押來的嗎?我只好去借了一把槍。」費文朝老婆眨眼,「這小子原先說什麼都不肯就範。」

  「駱芬,妳和費文在做什麼?」不知道抵著他的槍是真的還是玩具槍,褚志傑氣呆了。他們夫婦是平日生活太無聊,還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會幹出這麼荒謬的事,「這是算綁架還是挾持?」

  「隨便你說。」駱芬早豁出去了,「為了湊合你和駱琳這兩顆死腦袋,我和費文都快煩死了,而我們要快樂過日子的前提是先解決你和駱琳的問題,所以你們必須利用在這裡的時間把問題解決。」

  「駱琳在這裡?」褚志傑表情立刻大變。

  「芬,快點!」費文催促道。

  「褚志傑,手機。」駱芬一副大姊頭的模樣,「還有皮夾。」

  「這是搶劫嗎?」褚志傑憤怒不已。

  「少囉唆,快交出來!」

  褚志傑只好乖乖照做,當然他可以反抗,但……他不是很想,只是用譏諷的表情看著他們,「我的車鑰匙還有我家的鑰匙呢?」

  「全部都交出來。」駱芬乾脆道。

  「電話線我們扯斷,後門也封死了,一些窗戶、出口我們都做了手腳。」費文提醒他別浪費力氣了。

  「萬一發生火災呢?」褚志傑冷冷的問。

  「你們自己再想辦法出去。」駱芬一點也不擔心。

  「這樣你們夫妻倆會吃上官司。」

  「隨便啦!我們若能關在一起也挺浪漫的。」

  「駱芬,台灣的監獄可不把男人和女人關在一起。」褚志傑高傲的說。

  「芬,別再多扯了,駱琳也差不多快出來了,我們還得鎖上大門,然後趕緊離開。」費文提醒老婆。「不快點會趕不上晚上七點的電影。」

  「你們……」褚志傑聞言咬牙切齒。他們竟然還有心情看電影。

  「以後你們就會感謝我們的。」費文用槍比了比,要褚志傑到沙發那去,交代著,「冰箱裡有吃的。」

  「床單是新換過的。」駱芬接著說。

  褚志傑只能無奈的瞪著他們。

  「有些事是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而既然你們有了,就千萬要珍惜。」費文語重心長的道。

  「滾!」褚志傑不耐煩的罵。

  「褚志傑,我們駱琳對你可是二十二年沒有變過,這一份情……」駱芬微笑了下,不再繼續說。

  「滾!你們真煩。」趁她停頓時,褚志傑開口大罵。




  駱琳看到客廳裡坐著褚志傑時,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冷冷的走向他,一臉不屑與興師問罪表情,「你和駱芬串通?」別墅的隔音設備好,所以剛才她都沒聽到外面有任何動靜。

  「我看是妳和駱芬串通吧!」他交疊著雙腿,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可是被妳姊夫用槍押來的,是無辜的受害者。」

  「用槍?!」

  「沒錯,妳可以問他們啊!」

  「我打電話!」說著,她準備拿起電話撥打。

  「這屋子裡的電話妳都看看就可以了。他們早已經扯斷電話線,至於妳的皮包,駱芬帶走了,還有一些可以出去的地方,他們都堵死了,若喊救命,我想這附近大概沒有人會聽見。」他讓她清楚目前的狀況。

  駱琳往沙發一座。既然他都可以一派輕鬆了,她也可以。「意思是……」

  「我們走不了了。」褚志傑看了她一眼。

  「又不是在拍電影,有這麼誇張嗎?」她有些不悅,「這裡是龍潭虎穴嗎?」

  「那妳想辦法啊!」

  「我想?!以前只要一出事,一直都是你想辦法的……」她倏地閉嘴,很想賞自己一巴掌。她提以前幹什麼?不會自己動腦筋嗎?

  褚志傑露出嘲弄的笑容,但是在嘲弄的表相之下,他發現駱琳比四年前美艷、成熟多了。她在洛杉磯一定有無數的追求者,因為像她這樣的東方娃娃,在老外及華人圈中一定很搶手。

  感覺出他的目光不含好意,駱琳也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他比四年前更內斂、更有男人味了,三十歲的他這會可說是站在人生的高峰頂。

  「看夠了嗎?」他倏地開口問。

  「誰看你啊!我在看你身後的牆壁。」

  「妳還是牙尖嘴利的。」

  「你也還是一樣自以為是。」

  「駱琳,四年雖然很快就過去了,但一千四百六十個日子,妳竟然沒回台灣一次?」褚志傑話鋒突然一轉。

  「褚志傑,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天,你竟然都不曾踏進美國的領土。還是你明明到了美國,卻怎麼也不願去見我。」駱琳也會說的。

  「我沒妳那麼自由!」

  「費麗嫁到比利時了!」

  「沒錯,她是嫁到了比利時,但是妳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肯讓我自由?」他本來已不想再提,「妳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成全你和費麗啊!」

  「所以妳離開!」

  「難道要三個人都在痛苦的漩渦中打轉嗎?」既然都過去了,駱琳大方拿出來說,「當年我若不離開,除了我們三個人會糾纏不清,只怕費麗也不會讓你好過,她的轉變……其實只是手段。」

  「她威脅妳?」褚志傑的語氣軟了些。

  「她只是告訴我事實。」

  「所以妳就放棄了?!」

  「褚志傑,我是年輕,一頭栽在自己對你的感情裡,但我可以分辨什麼對你來說比較好,怎麼做可以把傷害減至最低,所以我選擇去美國。」她深吸了口氣。

  「我則承諾費麗在四年絕決不能和妳有任何的接觸、連繫或是通話,這是她解除婚約的唯一條件。」褚志傑也說出原因。

  「原來……」她釋懷了。

  「我的自由是付出代價得來的。」

  「我不知道嘛!」

  「但妳並沒有試著和我有任何的連繫!」他並不能理解這一點,「妳過得像是完全不曾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似的,妳是怎麼辦到的?」

  「妳是希望我天天在洛杉磯以淚洗面?」

  「妳沒有,而且每天快樂得像是花蝴蝶。」

  「花蝴蝶?!」她聽出他話裡的挖苦之意,「褚志傑,我可是拿到學位回來的。」

  「妳一直很認真在唸書?」

  「起碼我努力讓自己振作,沒有垮下去。我當時才十八歲耶,你有點良心好不好?!」駱琳忍不住開炮,「我很堅強的自己過了四年。」

  「看得出來妳少了些稚氣。」他不得不承認。

  「人都要從幻滅中學習成長。」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妳信任我,妳相信我可以把問題解決,那麼……我們或許不會浪費四年。」褚志傑還是有抱怨。

  「你在怪我?」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妳並不信任我。」

  「你以為四年前真的能搞定費麗?」

  「駱琳,我相信我可以讓她瞭解她嫁給我是不會有幸福的。但妳……妳卻先落跑了,這四年來,如果我又有其它對象呢?」

  「那就算我瞎了眼。」駱琳狠狠道。

  「如果是妳有其它的對象呢?」

  「我不會,我對你……」她倏地頓住。

  「一直不能忘情?」他接下她的話。

  「哼!我只是沒有碰到合適的。」

  「真差勁又沒有創意的借口。」

  「你少臭美,我對你的愛……」她負氣的道,「早就丟到太平洋裡了,在飛去美國的途中,我就已經心死了!」




  兩人吵完之後,接下來是冷戰,為了離開這幢別墅,他們很努力的找漏洞,想搞不好費文和駱芬會忽略了哪個地方。可是大門被反鎖,後門也打不開,窗戶都加裝了鐵窗,相信萬一真的失火,他們就慘了。

  電話線被切斷無法使用,他們試著朝外面大喊,可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於是他們便一個看電視、一個聽音樂,餓了就到冰箱裡找東西吃,幸好費文和駱芬買了一堆的東西放在冰箱裡,不至於讓他們餓死。

  夜愈來愈深,四周是一片的黑暗,加上蟲鳴的點綴,駱琳發現自己的膽子還是不大,尤其在這荒郊野外的,她實在沒有勇氣自己一個人睡,特別是這別墅實在好大。

  不一會,褚志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去睡了!」

  「你一個人?!」駱琳馬上跳了起來。

  「不然呢?」他好笑的看著她,「駱芬說床都換了新的床單,算她還有人性。」

  「褚志傑,你不想辦法離開這裡了?」她不解他的反應怎麼能這麼平靜,「我們要在這裡過一夜耶!」

  「是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今日事今日畢。」她突然吐出一句。

  「駱琳,妳不用擔心,我不會對妳怎樣的,雖然我已經四年多不近女色,但也不會餓虎撲羊,更何況妳又不是不曾孤男寡女的和我一起住,妳擔心什麼?」說完褚志傑走向樓梯。

  「我才不擔心你,我擔心的是……」雖然很感動他有四年多不近女色,但她說出來的和想的不一樣,「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他回過頭,一臉好笑的表情。

  「這裡是山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我想下山回家。」她很堅持。

  「但我們出不去。」

  「你想想辦法啊!」

  「如果妳是指望我把大門踹開或是敲開牆壁,那好像都不太實際,不如我們先好好睡上一覺……各自睡,明天費文應該會來放我們離開。」他一副要她別再囉唆的樣子。

  「但我……會怕。」

  「沒什麼好怕的,妳都已經二十二歲了。」

  「我會失眠。」

  「那就數羊。」

  「褚志傑……」駱琳真的快嚇哭了,「我真的不敢一個人……睡,你……可以往沙發上睡,然後我看一整夜的電視,我們一起待在客廳裡。」

  「無聊!」說完,褚志傑打算繼續往上走。

  「你別想丟我一個人。」她突然跑上前,由他的背後環抱住他的腰,「你不可以這麼惡毒。」

  「駱琳……」

  「我們一起睡,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她什麼也不顧了,「就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妳這小鬼……」他緩緩轉過身。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或是預料的,自然就那麼的發生了……

  褚志傑將她拉上一個台階,然後低下頭吻她。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屬於男女之間的親吻,不是兄妹的相親相愛,也不是朋友之間友誼的吻,這是一個扎扎實實,男人對心愛女人的吻。

  駱琳先是僵了一秒,接著久藏的激情從心底最深處進發,彷彿這二十二年來所有的愛戀和等待,都在這一吻發洩出來,她的手繞上他的頸項,而他的吻則變得強烈而需索。

  「駱琳……」褚志傑只覺得全身血液這會瘋狂的竄流著,「妳居然讓我等了四年。」

  「彼此彼此!」她沙啞的回答他。

  「妳知道我四年前又訂做了一枚五克拉的Tiffany鑽戒嗎?」他雙眼充滿慾望的看著她。

  「五克拉鑽戒……」她喃喃重複。

  「專屬於妳的。」

  「你給費麗的那枚呢?」

  「她拿去賣了!」褚志傑笑道,「然後換了一枚男人的戒指送給她比利時籍的老公。」

  「也好,只是……」駱琳忽地紅著眼眶了,「我其實並不需要那麼名貴的戒指,我要的是你及你的愛。」

  「駱琳,我倆繞了這麼大一圈……」褚志傑感慨的歎了一聲。

  「是你笨,從我出生那一刻,我們之間就是注定好的!」她敲了下他的頭。

  「所以我不用求婚了?」

  「要!」

  「那枚五克拉的鑽戒也可以退了?」

  「當然不能退!」

  「妳不是說……」

  「我要人財兩得!」說完,她摟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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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7 11:15:2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費文和駱芬站在大床前,目不轉晴盯著床上熟睡的兩人。他們緊緊的抱在一起睡,駱琳的頭枕在褚志傑的手臂上,臉則貼著他的肩窩,是個好甜蜜、好幸福的睡姿。

  「我看什麼都沒有發生……」費文很有心得的表示,「他們兩人衣著整齊。」

  「也許他們做了之後又穿好。」駱芬也跟著分析,「但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無聊。」

  「所以我說沒做。」他微笑了下。

  「這兩個笨蛋!」

  「但是看他們這一副相依相偎的樣子,應該也不可能忍太久,」費文又以專家姿態說。

  「所以,婚禮還是要快點籌備嘍!」

  「當然了,難道要婚禮和滿月酒一起請嗎?」

  駱芬和親親老公相視一笑,看來大家的春天都來臨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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