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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小咪午睡後,蔚甄由花園一直散步到海灘。
這天沒有太陽,也沒有下雨,滿天烏雲,令人心情沉悶。幸好,海邊有點風,總算透一口氣。
沙灘的人總不多,游泳的人也不會多,因為島上的屋子大大小小的也只不過幾十間,但蔚甄還沒有走遍這個島。
回程時,聽見一男一女的叫聲。
“算了!算了!我配不上,夠了吧!”一個女孩子穿著吊帶裙邊跑邊哭叫。
一個穿黑色短褲運動裝的大男孩跟在後面:“對不起,改天補上吧!”
“改天?哪一天,明年中秋節,還是後年的聖誕節?”她越跑越慢,看樣子是想大男孩趕上去。
誰知那大男孩也是越跑越慢,兩個人始終有段距離:“後年聖誕,真誇張,下星期好不好?”
剛才遠離,蔚甄只是見到個大概。那大男孩走近了,呀!怎麼似曾相識?他是那麼英俊,那麼迷人,像個混血兒,外國人沒有他這樣美的鼻子,中國人也沒有他那麼高大健碩,跑起來,一頭短發在他開朗的額頭蕩來蕩去,好看得叫人忍不住要看,她好像兩腳生了根,動都不動。
“下星期,”女孩子語調變軟:“星期幾?”
“還說不定呢!通電話,OK!”他是踏步而不是跑步。
“不行!現在就約好星期三,”女孩子回轉身,擦擦眼睛:“最遲星期三!”
“星期三我表姐結婚。”
女孩子退了一步:“星期四?”
“表姐那個婚禮,玩足三天三夜的。”
“這麼好玩的婚禮都不帶我去。”
“我要做伴郎呀!請你去也不能陪你。你又不認識我表狙。”
“伴娘呢?”
“當然是我表妹了。”
“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喜歡你表妹。”
“怎會?”他雙手叉著腰,姿勢很美,黑色運動裝配上玫瑰紅的皮膚,真是玉樹臨風:“表哥表妹,好老土的,我才不會喜歡她。”
“星期六,婚禮完了。”
“總得讓我休息一天吧?”
“決定星期日,不用你費神,節目全由我安排,好不好?”
“聽我的話,”他伸手搭住她的肩膊,說了一大堆,他連半步都不肯讓:“等我電話。”
“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在耍我,我恨你!”女孩轉身急走。
“唏,唏……”大男孩追了兩步,就停住了,他聳聳肩,扮了一個鬼臉。一個大轉身,就見蔚甄,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發亮,驚艷吧!把蔚甄看得雙頰發燙。
他向她點點頭,笑笑,露出兩個迷人的酒渦。
蔚甄的心怦怦地跳,她低下頭,跑回堡壘去。
蔚甄倒在圓露台的吊椅上,心情一直未平復過,什麼時候見過他?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想了好一會,對了!他常出現在她的夢中,她搖首笑一笑。難怪,原來是夢中情人。
吊椅蕩幾蕩,她睡過去了。
她看見他在海邊追著她,她看見他把她帶到那個舞會去,足足玩了三天三夜,正開心地大笑起來……突然有人推了推她,她倏地驚醒坐了起來。
“天氣熱,容易入睡。”管家微笑站在她面前:“小咪已經醒來了,你去看看她。”
“已經五點了!”蔚甄跳下吊床:“芯媽,謝謝你。”
她一口氣跑上二樓……
蔚甄游完早泳回程,在沙灘上碰到那大男孩子,他大概剛要去游水。
白泳褲,大花沙灘外衣,頭發干的,他又向她笑。她還是低下頭,在他身邊走過。
她很想回過頭去看看他,想和他面對面的,看清楚他那張俊臉,就像在一幅名畫前駐足欣賞一樣,她是有此心,但是,她還是避過了。
害羞是少女本能的,特別是看見自己的夢中情人,心情是不同的。
但是,主要原因並不在於此。
他是誰?他來自何方?甚至他的名字,她也一無所知。
最令她提心吊膽的,還是他給她的第一個印像,他的女朋友千方百計想接近他,他拖拖拉拉,眼看女朋友又哭又叫傷心地氣跑了,他做個鬼臉全不打緊,竟然看見蔚甄便眼睛發光,一副用情不專,貪新忘舊的樣子。
本來,和他交交朋友也無所謂,打哈哈的男朋友她又不是沒有過,反正不動心,玩玩無所謂。
但是,他是她的“夢中情人”,戀愛這回事她顯然不是高手,無法應付,如果她不小心墮入情網,到頭來,結局和那女孩子一樣地哭著跑掉,他又扮個鬼臉,馬上去兜搭另一個女孩子,她肯定受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抱塊石頭跳進大海?哎!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為了保護自己,裝得冷做些,冷眼旁觀他怎樣施展其技,也算做個旁聽生,上了一課。
第三天,蔚甄六點多到海邊,他已經站在那裡了,一條黑色的泳褲,寬闊的膊頭,粗臂膀,結實的胸肌,圓腰圍與肩成三角形。他可以做健美先生,只是線條柔一點,沒那麼粗壯。
他又向她微笑點頭,顯然在等著她,因為他的時間拿得很准。
蔚甄就當沒有見到他似的,走得遠遠的,放下毛巾脫掉T恤,脫下鞋子便跳進水裡。
她以為他會游過來趕上她,因此留意著,後來才發覺沒有。
她竟然有點失望,大概他死心了,走了,這豈不是更好?為什麼心裡總是惦著不能釋然?唉!溫蔚甄啊!你不是春心動吧?也該找個好對像。
他不夠好嗎?他那張可愛的臉,他健碩的身軀,不正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嗎?
明知道會有傷害,會哭著離開他的,還是要整個人投進去嗎?失戀,被拋棄,她受得住?
不想啦!不想啦!她拼命的在大海裡游,讓海水清醒她。
太陽出來,每天這個時候,她應該游回去,由海裡上沙灘,剛好八點正。
她由海裡走上來,T恤在,毛巾不見了。怎麼啦?她把長發向後撥上,用手抹一下臉,毛巾竟然撐開在她面前。
她看他,他也看她,大概又發現蔚甄除了有張天使臉,還有一副魔鬼身材,那如白玉般的肌膚,雖然只穿了件藍色的,十分保守的泳衣,但浸了水,便玲瓏浮凸,美麗的胴體隱約可見。
她伸手去拿毛巾,他始終撐著不肯放手,蔚甄決定放棄,低頭去拿T恤,他便把毛巾披在她的身上。
她抬頭向他嫣然一笑,穿了沙灘鞋便走。
“小姐,”他追上來:“你的泳姿好漂亮,剛才我好像看了一場表演,你一定是游泳選手。”
“過獎!”她用毛巾抹去水,邊走邊穿上T恤。
“小姐,可不可以告訴我貴姓芳名?”他亦步亦趨。
“真老土!”她沒有停過步,她實在也趕時間。
“我叫葉天朗,今年二十四歲,麻省理工學院建築系學士、哈佛大學商學院工商管理系學士,未婚。”他輕輕松松:“有點新意,是不是?”
“老土!”看都不看他:“去婚姻介紹所吧!”
“我知道你住在古堡。”
“當然囉!跟蹤兩天了。”
“你真聰明,你怎知道我跟蹤?”
“葉天朗,不要扮白痴好不好?我趕時間,沒空陪你閒聊。”蔚甄向前跑,她也是短跑冠軍。
“不公平,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沒理他,他要知道,自然會打聽。
他完全屬於第一類夢中情人,英俊、年輕、活潑、有沖勁、而且還很孩子氣。
蔚甄帶小咪出來,她坐在海邊一塊石上,看著小咪走來走去,等她曬太陽,走暖了身體,然後抱她下海教她游泳。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她覺得很悶,看看天上白雲,就是這樣子一分鐘,小咪就不見了。
她忙跳下地,嘿,真是一分鐘也不能眨眼。
這海灘很大,沙也很細,但由於未經人工加工,海邊還有好幾塊石,其中三塊還特別大。
咦!那不是小咪紅色的裙子?走過去,果然看見她蹲在石後,旁邊還有那大男孩。
“葉天朗,二十四歲尚未娶妻。”蔚甄翻翻眼,吐了一口氣,剛才慌得要死:“小咪六歲不到,她不是太小了嗎?”
“啐啐!樣子這麼漂亮,思想那麼肮髒,”他嬉皮笑臉他說:“我還以為她才四歲呢,我可以做她爹了。”
“討便宜,人家的爹不知多能干多有成就。一天到晚在女人堆中打轉!”蔚甄去拖小咪:“別亂跟陌生人說話,我陪你去撿貝殼。”
“不要,我要那圖畫。”小咪甩她的手。
啊!原來葉天朗手上拿著一只風箏,是他用風箏把她騙到這兒來。每次小咪看電視,看見風箏在天空飄,她會拍掌。
“這是風箏,你還小,沒氣力放到天空上。”蔚甄溫言向她解釋,再去拖她。
“姐姐,你不用擔心……”葉天朗說。
“你叫我姐姐?”
“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只好跟小咪叫了,不要說題外話。”他蹲著和小咪說話,一個太高一個太小:“我替你把風箏放上去,然後把它交給你,我教你怎樣放,不就行了。”
“好呀,好呀,放風箏!”小咪拍手跳腳:“小咪放風箏!”
蔚甄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咪這樣開心,其實,她也不忍心令她掃興,哪一個孩子不喜歡放風箏呢?她自己也喜歡,但市區沒放風箏的好地方,這兒太理想了。
但是,她帶小咪來海邊,除了曬太陽,最大的任務是教她游泳,如果她迷了放風箏,便更加不肯學游泳了。
她媽咪知道她學會游泳的一點皮毛,一定會很高興,但放風箏……不行!
“小咪,現在要學游泳了!”蔚甄兩手去抱她,小咪哭叫起來。
蔚甄弄得渾身是汗,小咪人兒小,發起脾氣來卻像只螃蟹。
“小咪,你聽哥哥說。”葉天朗放下風箏去幫忙:“聽姐姐的話去學游泳,學游泳很好,在海中好像一尾小魚一樣,你有沒有看過姐姐游水,她就像條美人魚。如果你聽話,明天九點半鐘我在這兒等你,教你放風箏。”
“哥哥,現在教我放風箏。”
“你不去學游泳,我不讓你碰我的風箏。”小咪靜下來,葉天朗把她抱進蔚甄的懷裡。
蔚甄替她脫下裙子,裡面便是泳衣。
蔚甄坐在石上,雙手抱住膝蓋。
葉天朗本來請蔚甄幫忙撐著風箏,但蔚甄不肯合作,一個人跑來這兒。
他只好一下又一下的,很快便把風箏放起,他的身體忽前忽後,眼看著,風箏已經在天空。
“小咪,過來,”他在叫:“交棒!”
小咪跑過去,葉天朗讓她握住線球棒子,小咪一接手,風箏就有倒下的傾向,葉天朗上前扶住小咪的手。
一大一小,把風箏放得很高,小咪嘻嘻哈哈,就只有這葉天朗能令她笑。
“姐姐,小咪會放風箏了。”小咪在叫:“姐姐,你看見嗎?”
“看見了!你真棒!”
“棒?姐姐,棒是什麼?”
“你很有本領,明白了嗎?”
“嘻嘻……”
“今天星期六,他還有時間陪小咪?”蔚甄看著葉天朗的背影,喃喃自語,以他的為人、性格,應該和女朋友去玩,那些成熟了的女孩子有魅力。
他早上六時前就在海邊等她,也夠誠心,他應該尚在睡覺。
他住哪兒?怎麼看見他總是獨行俠?他家裡的人呢?他的女朋友呢?
或者是在下午、晚上活動,這幾天,蔚甄連下午也沒有到海灘。
她一看游泳表,由石上跳下,走過去:“小咪,放風箏今天到此為止,我們要游泳了。”
“唔!不要。”
“你不聽話,我以後不帶你來海邊。”以前的老師不肯帶她出來玩,怕負責她的安全。
“乖,聽姐姐的話。”葉天朗忙低頭勸她:“你好好學游泳,明天我買一只大蝴蝶風箏送你。”
“真的?”
“哥哥不會騙你,但你要用功練習游泳,我要把風箏收回來了,你跟姐姐下水。”
蔚甄把小咪拖走,先讓她踢水,然後教她:“先大大吸口氣,這樣子,別把氣放出來,把頭埋在水裡。”
小咪每做一次便哇哇叫,老大不高興。
“小咪,加油。”葉天朗過來打氣:“把頭埋在水裡忍著,不要馬上把頭抬起來,好好……你很快會浮起……很快能游水…喂!小咪,再來一次!”
“今天夠了!”蔚甄托起她的身體,“雙腳踢水,雙手撥水,好像在游泳一樣,踢高一點……”
小咪上海灘,葉天朗就拿毛巾為她抹水。
蔚甄自己抹去海水,穿上毛巾衣,過去接手侍候小咪,她替她穿好裙子,便拖著她朝古堡走。
“姐姐,你為什麼不教她浸幾次水,我看她快會浮了。”葉天朗說。
“葉天朗先生,你對那些妙齡女郎可能懂得很多,但對十歲以下的小女孩的心理,你還不懂。她本身怕水,她能吸氣浮水,我已經花了不少心機,第一天做一次,然後每天加一次,讓她逐漸習慣,如果一天內逼她學會浮水,行!但會嚇怕她,以後她不肯再學了。”
“你一定是讀心理學的。”
“我對別人的心理沒有興趣。”
葉天朗去拖小咪另一只手,彎著身邊走邊問:“小咪,姐姐叫什麼名字?”
“小咪不知道。”
“哥哥不相信,連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咪忘記了。”
“忘記了沒關系,現在問姐姐不就行了嗎?”
“姐姐,”她抬頭眯起眼睛:“你叫什麼名字?”
“我已經跟你說過幾次,我不會再說。”想借小孩套出她的名字,嘿!夢想,她又不是白痴。
“明天星期日,我請你們去看電影。”他在看蔚甄:“賞面嗎?”
“小咪是不會離開這個島的。”
“那,我們去吃茶?”
“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到?”
“你一定是剛來不久,很少出外活動,這兒一樣有酒樓餐廳。”
她剛來是真,沒有人告訴她這兒有什麼消遣場所也是真。她既然是二十四小時oN DUTY小咪的守護神,消遣場所有多少,也與她無關。
雖然,小咪睡了她就清閒,也無所事事,但她也不敢到處跑,初來的陌生人,受薪打工的,安份些好。
“謝謝了!小咪身體不好,我不敢帶她到外面吃東西,而且,她下午要睡覺。”
“你要不要睡午覺?”
“我沒有午睡的習慣。”
“那好極了。”他很開心,一笑就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和你去,反正小孩未必會喜歡吃下午茶,我買玩具送小咪。”
“我和你去吃茶,為什麼?你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蔚甄好笑:“我不會和陌生人一起去吃茶。”
“你真是好驕傲。”他嘖嘖搖頭。
“若我是你,拔腳便跑,你不覺得跟我和小咪在一起,很無聊嗎?我好驕傲,小咪好笨。”
“照道理是如此,但是,你也有很多優點,你說話很富挑戰性,我一直應付著也不覺得無聊。”
“哈!你是被虐待狂。”
“一點點,新鮮嘛!我告訴你,向來只有我虐待女孩子,你還是第一個女孩子敢虐待我。”
“我沒有存心虐待你的,葉天朗學士,若有什麼得罪、失儀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小咪,和哥哥說再見。”蔚甄說:“你跟我們回堡壘,很不方便,我在裡面打工的,可不是堡壘裡的公主,小咪才是,但她太小還不會招待你。”
“好吧!小咪,我們在這兒分手,再見了!”
“哥哥,你答應送我風箏的,送我……”
“蝴蝶風箏,我明天會帶來,”他揮一揮手:“明天見!”
蔚甄笑一下,小咪倒是熱情地和他揮手道別。
睡夢中,蔚甄常被葉天朗的影子纏繞著。
島上那麼孤單,為何不交個朋友?
夢境長,睡過了頭,蔚甄沒有去游早泳。
侍候小咪吃早餐時,麗珊的電話來了:“我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們,但是,我沒有假期,而且,我也沒有船。”
“我向表姐借了游艇,十點集合,一起來探望你。”
“好極了,”蔚甄很開心:“我等你們,早點來嘛!”
“很快就可以見面了,你叫芯媽來聽電話好嗎?”
“好的,等會兒!”蔚甄叫芯媽聽電話,她去對小咪說:“今天不去海灘了,表姨和幾個哥哥姐姐來看我們,高興不高興?”
“好啊!好啊!”
“你快點把東西吃完,我們去換衣服……”
“嘩!”蔚甄分別和每人來一個擁抱:“開心死了!”
芯媽帶大家參觀堡壘,麗珊把蔚甄拉過一邊:“怎樣,這兒悶不悶?”
“悶!時間特別長,一整天不知道做什麼,我明白以前的老師為什麼做不長久,她們都不喜歡游水曬太陽,天天關在堡壘,日子怎樣過?”
“小咪是不是令人討厭?”
“討厭可談不上,就是不夠活潑,一天睡十幾個小時,記性又不好,早上教的,她晚上就忘了。直到今天,她還記不住我的名字,所以,以前的老師都灰心,日子難過,學生又教不好。”
“小咪的面色,好像沒有那麼青。”
“我天天帶她曬太陽、游泳,所以,皮膚黑了點。”
“你是曬不黑的,白皮豬,但精神很好。”
“早睡早起身體好。”蔚甄下意識地撫撫臉:“這兒也有個好處,空氣好,陽光充足,風水好,最適合來退休避世。”
“你熬得下去嗎?太不開心就不要干了。”麗珊關心地問:“我們都覺得把你關在島上可惜,在市區找工作也不難!”
“一個月還沒做完便喊走,怎樣向你表姐交代?日子是難過些,但每月淨賺一萬二千元,進修道院我也肯。”蔚甄搖搖頭:“深山寂寂,也總比狼穴安全清靜,是嗎!對了,表姐怎麼不趁熱鬧和你一起來看看小咪?小咪就快會浮水了。”
“表姐去了日本添新裝,她向我拿了你的尺碼,說要給你買新衣,討好你怕你不干。”麗珊指了指:“那些禮物,大部份都是表姐托我帶給你的。”
“她真是最好的老板,那些零食夠我吃一個月。”
“緣份吧!表姐也不是對每一個人都好,真話。”
“房子好大,”宜玲他們回來:“太靜了,蔚甄,日子怎樣過?”
“蔚甄,”文傑過去端詳著她:“幸好沒有瘦,我早就想來看你,可惜借不到船。”
“你工作忙,不用掛念我,我在這兒打工,你們來看我也不大方便,除非和麗珊一起來,有空你多陪陪玫芳。”
“他連電話也沒有打過給我。”玫芳向蔚甄投訴。
“文傑,你就不對了,我臨走前還拜托你好好照顧玫芳。”
“這,這……”他臉紅了。
麗珊解圍,把小咪抱進懷裡:“喂!小咪,我給你帶了個百變小靈精來,你不說謝謝,也沒有叫我,快叫!”
“表姐!”
“表姐?”麗珊捏著她的臉頰叫:“你媽才是我表姐,我是你表姨。”
“我已經教過她一次了。”
“才一次?我教她十幾二十次,這寶貝,腦子定有問題。”麗珊輕拍她的頭:“她最喜歡叫哥哥、姐姐、爸爸、媽咪,連爹地也叫不清楚。還有,她叫祖母教一次就會,奶奶嘛!她就會叫吃奶呀!天天吃奶,天天奶奶。”
宜玲笑彎了腰,國新笑說:“她沒叫她媽蝦米,才最給面子。”
“蝦米她大概還沒見過,媽咪這兩個字足足教了兩年多,是換了二十個老師的成果。”
“她IQ零蛋,”宜玲指住她:“蔚甄,你教笨蛋!”
“別拿她來尋開心。”蔚甄把小咪抱過去:“人笨又不犯法,誰不想聰明?宜玲,你小聲點好不好,這兒還有佣人,小咪不懂也不能欺負她。”
“忠心員工,怪不得她媽咪把你當寶。”宜玲吐了吐舌頭。
“麗珊,小咪真是有點笨。”蔚甄邊撫住小咪的頭發邊問:“小咪是不是幼時患過重病,燒壞了腦細胞?”
“她時常生病,也不至於致命,有發高燒,但沒有燒壞腦。”麗珊歎氣,欲言又止:“她一出生就只有三磅多,很弱,三歲才學走路,四歲第一句叫姐姐,她可能在她媽的肚子內便有些問題……噢!別說這些,今天來陪蔚甄,讓她開心的。芯媽,午餐弄好了沒有?”
午飯後麗珊約好蔚甄下棋,然後抱小咪去睡午覺。
蔚甄慫恿宜玲和國新、玫芳和文傑去欣賞花園美景。
蔚甄和麗珊下了一盤棋,文傑和玫芳便回來了。
“你們這麼快便走遍一個花園,不是走馬觀花,是乘火箭看樹。”蔚甄說。
“文傑囉,他邊走邊說要回來看你們下棋。”
“下棋有什麼好看,這兒大小噴泉也有四個。”蔚甄看看文傑直搖頭:“宜玲和國新就好,享受一個二人美麗世界,文傑呀!你比小咪還難教。”
“在這兒一樣可以看到花園。”文傑說,因麗珊是和蔚甄在露台下棋。
“反正四個人,玩紙牌吧!”麗珊知道文傑的心情,當然也明白蔚甄的心情,她也知道玫芳的怨恨,但感情這回事,復雜又麻煩。
所以麗珊不喜歡交男朋友,況且她條件多又要求高,她看中的男孩,人家的眼光落在蔚甄身上。條件差的男孩子,她連交談的興趣也沒有。
她們陪蔚甄玩了一天,吃過晚飯,小咪上床睡覺後才走。
文傑依依不舍:“蔚甄,我一有空便給你打電話,和你聊天解悶。”
“如果你對我好,多去看玫芳。”
大清早,蔚甄由堡壘出來,走下一些石梯已看見葉天朗在梯級下。
“早安!溫蔚甄,十八歲,大學文學院一年級學生。”
“哦,終於給你打聽出來了。”
“認識你那麼久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太沒本事,總得想點辦法。”
“堡裡有內奸嗎?”
“內奸倒沒有,我派人進去臥底。”葉天朗伴著她走。
“誰呀?我是說臥底的那個人。”
“你從未見過他,如今已經功成身退。”他得意地說。
“那麼神通廣大,飛虎隊恐怕也得叫你一聲師爸。”
“不敢當,小伎倆。”他哈哈笑。
“葉天朗學土……”
“別客氣,叫我天朗豈不簡單得多?”
“那不行,好朋友才叫名字,我們可是萍水相逢,連朋友都談不上,還是保持距離好。”
“我經常用名牌漱口水的。”
“那更與我無關了,讓你那些有被虐待狂的女朋友消受吧!”
“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有女朋友。”
“哈!前兩天你還說常虐待你那些女朋友,少說也有一打吧!”
“我承認我有許多女朋友,但到今天六時二十一分鐘為止,我葉天朗還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那與我不相干,請不要告訴我。”
“但你似乎很關心我有多少女朋友,唏!你不是妒忌吧?”
“妒忌?天!你以為,你是安德魯王子?嘿!我還嫌他不夠英俊。”
“你不覺得我比安德魯英俊嗎?當然,你也比莎拉漂亮多了。”
“噁!”蔚甄作吐的樣子。
“你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他走到她面前,緊張地問。
“我當然有男朋友,我可不像你那麼天真純情,何況我又比莎拉漂亮。”
“他是誰?”
“誰是他?”
“你的男朋友呀!”
“個個都是。”
“個個都是,就等於個個都不是,也等於我有機會做你的愛人。”
“有什麼名牌藥水可洗清你的肉麻?”
“我是肉麻,但我坦率,不會口是心非,在乎的裝作不在乎。”
“算了,葉天朗建築師,我沒空和你鬥嘴,失陪。”她拋下毛巾下海。
葉天朗馬上跟了上去,一直伴著她游,蔚甄停下來抹把臉:“你煩不煩?”
他噴出一口海水:“大海又不是堡壘私有的,你游你的,我游我的,我又沒有拉你的腿。”
“你真討厭!”
“你也可惡!”他始終嬉皮笑臉。
蔚甄不理他,直向前游。
本來蔚甄不想再帶小咪出來游泳,但又覺得不應該為了私人的事,剝削了小咪的權利。
蔚甄是來打工的,她也答應過明珠每天教小咪游泳。
果然,葉天朗坐在石上,手中拿著一只大蝴蝶風箏。
小咪一看見他,甩開蔚甄的手,跑過去:“哥哥,哥哥!”
“你答應昨天來的,我昨天拿著風箏就坐在這兒一直等你,太陽都快把我曬干了,昨天為什麼約好了又不來?”葉天朗一手便抱起她。
“昨天,昨天,”小咪望著蔚甄,她不會說:“姐姐……”
蔚甄抬頭看天上的雲。
“昨天有一大班朋友來看姐姐,他們玩得開心,把我都忘記了。”
“既然知道昨天我們有事不出來,還埋怨什麼。”蔚甄自言自語:“回去徹查臥底。”
“你有朋友到訪不能來我不怪你,但事前為什麼不通知一聲?”
“事前?事前我怎麼知道,我也是昨天早上接到通知。”
“事後知道你也可以派個人來通知我,我像傻瓜似地等了半天,又擔心又不服氣,真是……”
“對不起,昨天我玩得很開心,連你這個人的名字都沒想過。”
“你……比孔雀還驕傲。”
“哥哥,放風……放風……”
蔚甄被小咪氣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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