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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給你我的心 正文 第一章
“下注!下注!買定離手。”一個俏麗短發的女孩坐在一群年輕人中央。她眼尖的拍掉一個小孩子插進來的肥胖小手。“小寶,你沒有抵押品是不能參加我們的賭注的。”她指指堆在中央的泡面、衛生紙等雜七雜八的日常用品。
“是啊!”一個年輕大學生附和道,但隨即叫著女孩的別名問道︰“圓圓,以萌什麼時候會來?”
她看一眼碗上廉價的手表,再度拍掉小寶悄悄伸向抵押品的小手。“沒幾分鐘了。她跟馮邦每回約會絕不超過十點鐘。既然今晚她準備來我這里住,包準時間一到,她就回來了。小寶!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沒有抵押品,是不能參加大人之間的賭博的。”
才剛滿七歲的小寶直嚷著︰“我要玩!我要玩!”
她翻翻白眼。“好吧!不過,你得拿出抵押品。”她堅持道。
小寶想了想,搖搖擺擺地跑到臥室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我要賭以萌姐姐左腳。”
她嘆息,順手接過,丟到堆成小山的抵押品上頭。
“照顧房東的孩子還真累。”同住在一棟樓的艾玲忍不住說道︰“現在好了吧!房東太太去泡溫泉,把孩子丟給我們這群沒照顧小孩經驗的學生。她是存心壓榨我們,想叫我們做臨時的免費保姆嘛。”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另一個讀理工科的江浩安為房東太太辯護︰“這里光是房租就比別的地方便宜一半,為我們這群窮學生省了一大筆開支,為她照顧小孩也是應該的。”
艾玲高傲的轉過去,不再搭話。
江浩安聳聳肩,清俊的外貌轉向做莊的女孩。“圓圓,以萌真會來?我把三天的糧食全押下,我可不想空手而回。”
“我也不想呀!”她朝空中合掌拜了拜,喃喃道︰“一定要保佑以萌右腳先踏進屋來。我這個月已經透支了,你一定要保佑我!”
她話才剛說完,就听到前門打開的聲音。
幾乎是立刻地,一群人全沖向玄關。
一個長相端莊、平凡的女孩傻楞楞地站在門口望著他們。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她順著他們的眼光低下頭。
“老天!她是右腳先跨進門的!”一陣哀嚎聲傳出來。
“嘿!謝謝!謝謝大家捧場。”做莊的女孩再度朝一哄而散的人群拜了拜。
余以萌睜大眼楮。“商婷!你又拿我做賭注了?”她有些生氣的主道,原先約會的好心情早消失無蹤。
商婷一點也不介意。“以萌,多虧你的右腳,否則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只有喝西北風的份。”她開心的跑回客廳。
余以萌脫了鞋,跟著她進來,看見圍在客廳中內的廉價日用食品。
“你說賭這些?”
她好奇的問道。
商婷愉快的點點頭,拾了個大袋子把贏來的獎品裝進去。
“住在這棟樓里的學生沒一個有錢的。不過,對我來說,這些泡面、衛生紙可是寶貝呢!”她嘆息地看見小寶一直在她周圍徘徊不去,又把剛放進袋里的棒棒糖還給他。“你可以去睡覺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賭!”她半威脅地趕他進房。
“這句話應該用在你身上。”以萌等商婷把小寶哄進房里後,開口勸道︰“賭博是不正當的行為,那天你要把家產全輸光了,你就不只喝西風了。”
“我已經沒什麼家產了。再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商婷向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如果我不搏一搏,我連下一頓早餐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她看一眼以萌,“我可不像這位余小姐,背後有個金山銀礦,閑著沒事的時候還來個約會什麼的。”她開玩笑道。
以萌想狠狠瞪她一眼,卻做不到。“早知道我會被你取笑,說什麼我也不來陪你住一晚。”她抱怨著。
商婷咧嘴一笑。“今晚你跟馮邦是否有什麼新進展?到A還是B?我敢打賭只有A,對不對?”
“圓圓,你能不能不要老想賭,好不好?”以萌平凡的臉蛋抹上紅暈。“馮邦是正人君子,他當然不會對我有越矩的行為。”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細若蚊蠅了。
“真的?”商婷逗她。“我以為男孩子對喜歡的女孩子應該采取主動。”她眼楮笑得彎起來,十分可愛。
“商婷!”以萌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叫她。
她聳聳肩。“好吧!好吧!我管不著你跟馮邦之間有什麼正人君子的事情發生,但你總要給我一點情報,好讓下次下注的時候,心里有個底吧!”
“我才沒興趣做你的邦凶!”以萌突然想起一件事,從大衣的口袋里抽出一封信。“算我好心,看見你信箱里半垂著這封信,順手拿起來。”
“我的信?”商婷顯然有些困惑的接過來。“不會是廣告單吧?”
“看起來不像。”以萌壓低聲音。“圓圓,或許是我多心,馮邦送我過來的時候,在巷口我看見一個長得好可怕的男人一直望著這里呢!”
商婷拆開信,並不答話,因為她已經被第一行字給吸引住了。
“圓圓,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那個男人長得好魁悟,如果沒有馮邦陪我來,我還真不敢進來……”她注意到商婷臉上表情遽變。“圓圓,怎麼啦。”
商婷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眼楮直勾勾地望著信上頭的白紙黑字。
“圓圓?”以萌看見她的模樣,心慌起來。
商婷還是搖著頭。“以萌,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億萬富翁的表妹,你以為如何?”她顫抖得幾乎拿不住信紙,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起來。
“天方夜譚!”以萌毫不考慮的回答她。“圓圓,你別嚇我。你听過放羊的小孩吧?我再也不會被你那種三流把戲給騙了。”她警告道。
商婷恍若未聞,她不敢相信的再迅速瀏覽一次。
驀地,她突然抱住莫名其妙的以萌,又笑又跳起來。
“圓圓,你瘋了不成?”
商婷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必須深呼吸幾次才能開口。
“以萌,恭喜我吧!”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原以為我這輩子都得為生活所苦,沒想到幸運之神終于肯站在我這邊了。”說完,她又忍不住尖叫起來了。
“圓圓,你到底在說什麼?”
商婷激動的把信交給她。“我從沒想過在這世界上,竟然還有我的親戚。自從外婆三年前……”她頓了頓,眼里起了薄霧。
以萌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它,臉上帶著同樣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沒看錯呢?還是我在做夢?”她回瞪商婷。
“你沒看錯也沒在做夢。老天!想想,如果我真是億萬富翁的表妹,我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她簡直心花怒放。
“太棒了!”以萌真心為商婷高興,但她憂慮的天性很快就冒出來。“可是……圓圓,這該不會是在捉弄你吧?”
商婷楞了楞。“我不懂。”
“我是說,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後,才突然來這封信告知你還有個表哥的存在?”
商婷想了想,拒絕為這項突來的幸運提出反證。“或許他有他的理由。”
“包括寫信之人為什麼不親自來見你,只告許你有個億萬表哥?”
商婷皺起眉頭,但她馬上露出心無城府的笑容。
“我不認為這是捉弄。否則他不會如此清楚我的家庭背景,甚至我自幻父母雙亡,靠著外婆一手扶養長大,直到三年前外婆去世。這一切他都清清楚楚,有誰肯花時間去找些資料,就只為了捉弄一個微不足道的我?”
“圓圓,你別這麼天真。我老覺得這里頭有問題。這封信來得突然,也太奇怪了,我想我們必須查清楚……”
“然後任這個大好機會流失?”商婷向來大而化之,對待人總是親切,唯有談到錢的時候,就現出她愛錢的天性。“我商婷不是那種見到鈔票還面不改色的人。”
以萌皺起眉頭。“你打算去找那個表哥?”她憂心忡忡。
“為什麼不?這上頭白紙黑字,我沒必要不相信它。再說,無論這封信是不是真的,起碼這有錢人是事實。光是這點,就可以讓我好好搏一搏。”她躍躍欲試。
“圓圓,你不要老想著賭,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萬一他不是你表哥呢?”
商婷眨眨眼,一個計劃早在她腦海中成形。“就算他不是我真的表哥,我也可以做他的冒牌表妹呀!反正他錢多,捐些錢讓我念完大學也算是善事嘛。”她喃喃自語道︰“奇怪,以前我怎麼從沒想過這方法呢?”
“商婷!”
商婷甜甜一笑,顯然為自己的計劃而得意。“以萌,你要不要來下注?看看我演戲的天份是否能瞞天過海?”她半開玩笑,仍為這突來的消息雀躍不已。
“這麼說,你真決定去找他?”
“沒錯。我決定去找邵慕堯,我的表哥。”商婷得意的合掌,喃喃道︰“我有一種預感,覺得仿佛有一種不可知的命運,將從今天晚上開始鎖住我。”她輕聲朗誦著。
她甚至可以想見未來的情景。
她將不為生活所苦。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露出期待的笑臉。
自知勸告無用的以萌則擔心的望著商婷。
她幾乎可以想像商婷敗興而歸的模樣,她只希望這不是騙局。
她為商婷禱告。
商婷向來是行動派的,只要她腦中剛有了主意,就迫不及待的去實行它。
所以經過一夜完美的計劃,她向學校請了假,拜托江浩安載她到信上所寫的地址。
江浩安有些驚訝的瞪著這棟位在陽明山的別墅,忍不住脫口而出說道︰“圓圓,你認識這房子的主人?”
“即將認識。”商婷懷著緊張、興奮的心情打量眼前的豪華別墅,同時相信自己所下的決心是正確的。
“圓圓,需要我等你嗎?”江浩安問道。他不太明白商婷既然認識這麼有錢的人家,怎麼還會跟他們這群窮學生住在一塊,而且還不時壓榨他們。
商婷露齒而笑。“不必。你先回去吧!”
“真的?也許……”他擔心的看著這棟別墅。
“我說不必就不必。”她果決的哄著他離去。現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江浩安的多管閑事。
等到江浩安騎著摩托車離開後,她立刻找地方隱藏起來。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只有等邵家的人出來了。
想到這里,她心底的緊張就忍不住冒出來。
二十年的苦日子雖然不能抹滅她坦白、天真、仿如陽光似的溫暖個性,但卻也造就了她視錢如命的小小缺撼。
這也就是她甘冒風險來冒充億萬富翁的表妹的原因。
不過,她現在倒沒半點愧疚的心態。畢竟這位年紀輕輕,就被稱為商業奇才的男人也極有可能是她的表哥,她只不過加速讓他承認彼此間親戚的關系。只要他肯听她完美無缺的解釋,屆時她將衣食無缺,不必再為生活費而到處奔波……
她突然眼一亮,眼尖的看見別墅大門打開,一輛賓士緩緩駛出來。
不趁此時,待何時!原先的緊張、恐懼全如潮水般涌來。
她深吸口氣,暗暗鎮定自己。她的下一餐是否還是白飯加醬菜就看她在此一舉了。
她握緊拳頭,心底迅速掠過昨晚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
她閉上眼,在容許自己反悔前,就沖向前去,一鼓作氣張嘴哭著、喊著︰“表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自從爸媽去世後,就剩我一個女孩子家孤零零的,處婆也跟著走了……”她不時夾雜著微許的抽噎聲。“我好想姑姑、姑丈,現在我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一股腦的全說出來,得意于自己聲色俱佳,但心里則微感訝異車內的人竟毫無反應。
難道她作戲不夠真?她淚如雨下,還不夠真,無法取信于他嗎?商婷稍稍睜張半閉的眸了偷偷望向車內後座的男子。
驀地,她哭天搶地的聲音消失。
因為她看見一雙黑的眼眸正充滿趣味的凝視著她。
不知為何,她感到羞赧起來。
眼前的男人相當的英俊,古典式的臉龐流露出貴族般的氣質,剛毅的嘴角則微微上揚,仿佛為了什麼趣事而感到好笑。總之,他非凡的儀態散發出一股溫文儒雅的風範,仿佛天生就是上流社會的人物。
但她絕不是為他出眾的外貌而感到臉紅,她是因為他盯著她的眼神。
他盯著她的眼神,就好象她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使商婷有些懊惱。
但很快的,她的懊惱迅速被茫然的困惑所取代。
因為她看見眼前的男人突然在一瞬間改變表情,一股近乎娘娘腔的柔和出現在他充滿書卷味的臉上。她眨眨眼,懷疑先前是否看錯。
他揚揚眉。“你說是你是我表妹?”他溫和的開口,聲音中帶著她不可能錯听的濃濃笑意。
她回過神,忙不迭的猛點頭。
他突然跨出車門,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幾乎讓她想打退堂鼓,尤其當他高大的身材配上一股狡黠如豹的氣息時,她不禁懷疑自己當初的計劃是否過于樂觀。
忽地,他抓住她發汗的小手。“你說你叫什麼?”他柔聲問道。
“商婷……”她硬著頭皮說完,心里開始無緣由的不安起來。
“商婷!我喜歡這個名字。婷婷……不介意我叫你婷婷吧?”他微笑道。
她吃驚的抬起頭,對于他和善的舉動有些不敢相信。
“婷婷,我記得你剛才還有話要說吧?”自始至終他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望著她。
“什麼?”她仍在剛才那團迷惑中掙扎,想理出個頭緒。
如果她沒听錯,眼前的男人輕易地就相信她是他表妹的事實,而她甚至還沒發揮她編劇的才能,令她不得不懷疑他似乎腦筋有問題,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不像……
“婷婷?”他鼓勵的看著她。
她遲疑的開口︰“是的。我是你表妹,自從二十多年前爸媽死了後,姑姑就沒來看過我了。”她把準備好的台詞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聲音中的顫意。
他再度揚揚眉。“听起來像是老媽的過錯。”他有趣的說道。
“不!”她馬上慌張起來。“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他安撫地拍拍放在他手里的冰冷的小手。“我知道你沒惡意。我相信你就是我表妹。”
她睜大眼。“你相信了?”她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當然。你不是說過你是我表妹了嗎?”他似乎對她的反應相當的感興趣。
“但……但……”她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她甚至還沒導出她最精湛的演技,還有花整個晚上準備好的台詞,眼前的男人就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她。
她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
“怎麼啦?婷婷,瞧你滿臉發汗呢!”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條方型手帕為她仔細擦拭額上的汗珠。
商婷簡直不知所措,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任他擺布。
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所有的計劃已被他搞亂。始終坐在駕駛座听見全部內容的老張終于忍不住開口︰“先生!這女孩不知打哪里來的,誰知道不是冒充的……”他一看見邵慕堯投給他的凌厲目光,就倏地住口不言。
但商婷沒注意到。
她太過震驚,一臉的困惑讓邵慕堯不禁微微一笑。
他再度拉起她的小手。“婷婷,願不願意來看看你未來的家?”
“我未來的家?”她受的刺激夠多了,但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驚愕。
他輕快的點頭,向同樣吃驚的老張丟下幾句話,就拉著她走進邵家大屋。
“這里就是你未來的家。”
“這里?”她不可思議的低語︰“我真的會住在這里?”
“我邵慕堯言出必行。婷婷,過去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你親自來找我,我應該負起照顧你的責任,你說是不是?”他愉快的打開門,讓她先走進來。
但她只是猶豫的站在門口,環視屋內高格調的擺設。
她懷疑自己是否處于夢中。
“婷婷,喜歡嗎?”他嘴里輕松自在的說道,但卻半強迫式的輕輕推她進屋。
“我以為這是夢里。”她不知不覺坦白的說出來。
“夢里?”他似乎把拉著她的手當成一種習慣,深邃的眼眸鎖住她的表情。
她點點頭。“這可能是我二十年以來,第一次住過這麼棒的房子。”她沒發覺他的臉色柔和下來,她只顧好奇的看著掛在牆上不知所雲的抽象畫。
“婷婷,我很遺憾現在才知道你的存在。雖然對于你的過去,我沒辦法幫助,但你的未來,我來得及參與,我不會讓你吃苦的。”他輕聲說道。
她露齒而笑,有些不好意思。“那也不算什麼苦日子,還有一些比我更悲慘的人呢!起碼我很幸運,身體健康能靠著半工半讀完成學業……應該說是即將完成學業。”
“你還在念書?”
“我不像嗎?”她樂觀的天性又顯露出來。
“像極了。如果爸媽在這里的話,他們一定很高興他們的外甥女長得如此可愛。”他隨意道。
她卻瞪大眼。“姑姑、姑丈還沒死……”她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他們都還健在?”她失聲問道。
“顯然是。”他澀澀答道。
她沒注意他的表情,逕自沉浸在恐慌之中。她完全沒想到這層,她原以為邵慕堯的父母“理所當然”應該早逝。如果他們突然回來了……
她心一跳,冷汗直流。
她必須承認當初的構想過于簡陋而且荒誕。
“婷婷,不舒服嗎?”他語露關心。
她著急的抬頭,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孔。“邵……慕堯表哥,姑姑、姑丈他們……目前在哪里?”
“歐洲吧。”他口氣愉快的像在竊笑。
“歐洲?”她稍松口氣,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你……會通知他們嗎?”她期待的盯著他。
“你希望我通知他們嗎?”
“不!當然不!”她以令人懷疑的速度回答。“我是說,不必因為我而讓他們千里迢迢的跑回來吧?”她為自己的解釋感到滿意。
“我沒想到我的表妹竟然有一顆善解人意的心。”他微笑道。
“這表示,你不會通知姑姑他們。”
他聳聳肩。“既然你都這樣細心,我也沒理由找他們回來。”
她這才松口氣。
“婷婷,你好像很緊張?”
“緊張是無可厚非的嘛!”她陪笑道。“尤其我是來找從沒見過的表哥。”
“听起來頗像一個理由。告訴我,婷婷,你喜歡什麼顏色?粉紅色還是米黃色?或者是乳白色?我打算為你安排一個屬于你的房間。”他仿佛十分興奮。
“我的房間?”她楞了楞。“你要為我準備房間?”她還是不太能接受這項事實。
過去她一個獨立自主,如今有人關心她、想照顧她,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除此之外,對于赫赫有名的商業奇才竟然如此輕易地相信她的話,而她甚至還沒開口說一句解釋。他就相信了,這點實在令她懷疑。
不過,她商婷唯一的缺點就是從不把懷疑久擺心頭,既然邵慕堯願視她為表妹,供她吃住,她又何樂而不為?想到這里,她就開心得幾乎想向全世界宣布,她終于脫離苦日子了。從今而後,等待她的未來再也沒有白飯配醬菜,菜單上也不用天天只寫著泡面一碗了。
“婷婷,想到喜歡的顏色了嗎?”他輕柔的話震回她的心思。
她朝他甜甜一笑。“慕堯表哥,我信任你的眼光。”
“婷婷,你笑起來好甜,比起你先前眉頭深鎖要好看許多。”他贊美道。
“那當然,我想通一些事了。”她得意道。
“很好。來,我先帶你逛逛房子內部。”
“慕堯表哥,你不問我想通哪些事嗎?”她有些奇怪。
“你希望我問嗎?”
她點點頭,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他眼神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情感。“好吧!你在想什麼?”
“表哥,你是獨子吧?”
“我沒看見其他兄弟的存在。”他微嘲道。
“所以,我決定視你為兄,你也可以視我為妹,我們做好兄妹。你也可以享受一份遲來的親情,而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花……”她及時煞住口,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
顯然他一點也不在意,他輕輕地拍著她的手。
“我說過,既然你來找我,我就不會讓你再過窮日子。至于你的建議,我相當感動。”他親切的答道。
她眼一亮,整張俏臉充滿希望。“你願意?”
“為什麼不?尤其我有像你這樣純真的表妹,我很樂意視你為妹。”他愉悅的回答。
她笑開了臉,不為他的贊美而開心,是為將來幸福的日子而興奮。
她幾乎可以想見以萌知道這消息的表情。
她商婷的命運終于開始倒轉,潦倒困厄的生活終于遠離了她。她不用再三天兩頭便下注做莊,淨賺一些同樣是窮學生辛苦得來的必需品。
想到這里,她的喜悅溢于言表。
這一切全落入邵慕堯突顯精明的眼里。
一陣嘔吐逼得韋詠妮不得不沖進浴室里大吐特吐起來。
余以森有些厭煩的走過來,斜靠在浴室門口。“你還好吧?”他冰冷的語氣透露這句問話純粹是義務性的。
韋詠妮的淚幾乎奪眶而出,這種情緒化的反應對她還是頭一遭。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我沒事,只是吃壞肚子。”她抽張面紙擦拭。
余以森聳聳肩,雙手放在口袋里,懶懶的踱回客廳。
她強打精神,掐了掐蒼白的雙頰,擠出笑容跟著走進客廳。
二十七歲的她擁有完美而成熟的身材,美艷世故的外貌曾引來不少富家公子的追求,而她也懂得充公利用她的天賦來達到她的目的,直到遇見了余以森。
名利不再是她汲汲所求的目標,她唯一的願望是與心愛的男人共同生活,即使余以森目前仍不願安定下來,她也願意等待。她相信終有一天,他會放棄花花公子的浪名,與她步入禮堂。
但現在她不能再等下去,所以今晚她換了一襲性感的睡衣等著余以森過來。
她微微一笑,親熱地從背後抱住了他。“你好久不來了,公司很忙嗎?”她刻意用嬌柔的聲音打動他的心。
余以森不耐煩的推開她,逕自走向沙發。
她露出怨毒的眼光,但她勉強按捺下來。“工作不順心?”她試圖做個體貼的女人。
“不是。”余以森懶洋洋的開口︰“只是厭倦了這一切。”他平靜的語調讓韋詠妮發了身冷汗。
“你……厭倦了工作?”她顫抖的笑笑。“也許你應該休假幾天,讓我好好陪你。反正服飾店也需要整修一番。”
余以森打從進門以後,首次把眼光調到她身上。“我厭倦了你。”他平心靜氣的口吻仿佛在談天氣似的。
她的臉蛋倏地慘白。“你打算拋棄我?”
他皺起眉頭。“我們之間的關系只限于一場你情我願的游戲,談不上什麼拋棄。”他對于她措詞相當不滿。
她睜大那雙桃花眼,顫聲道︰“對你而言,我們之間只是游戲?”她的手不自覺的摸上腹部。
“你我心知肚明。今天我來這里,純粹是為我們之間做一個了斷。”
“就憑你一句話?”
他顯然不高興起來,神色間更顯冷淡。“我相信當初我們彼此心里都很明白,這只是一場成人之間的游戲。”他揚起眉。“我不相信你不曾玩過這種游戲。”他嘲弄道。
“我是玩過。”她坦承道,因為她知道在余以森面前休想隱瞞任何事。“但那些都過往雲煙了。”“以森,我們相處也有三個月的時間,我知道你跟一個女人從不拖過一個月以上,或許你只是最近心情煩悶,說了一些言不由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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