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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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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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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21:17: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六八章 替代
    小弟弟聽得心花怒放,嬉笑道:「是,是,我早就想落 了,還請師傅姐姐狠狠的摧殘我,千萬不要憐惜啊!  

  他牽著安碧如的手,二人同時跨步,輕輕邁過門前那象徵著幸福火紅的炭盆,漫山遍野頓響起無盡的歡呼掌聲,所有的苗家人都興奮的載歌載舞,慶祝這一對新人的誕生。
  

  三拜禮成,二人正式結為夫婦,歡樂的禮炮鳴個不停,林晚榮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苗家結婚規矩多,什麼上山酒、落轎酒、認親酒,每一處都是非喝不可。阿林哥和聖姑的身份都非同小可,這可算是苗家近年來最為隆重熱鬧的婚禮,甭管是苗寨的長老還是映月塢的阿哥阿妹,那敬酒的隊伍排成了長龍。饒是林晚榮口燦蓮花,在這雄壯的隊伍面前也只有認栽,端著的杯子就沒停過,從晌午一直喝到太陽落山,整個人都彷彿在天上飄來飄去。 

  好不容易捱到入夜,他才從酒海中脫身,偷偷往洞房溜去。 

  聖姑成親,那洞房便設在白苗山寨的最高處,也是五蓮峰最高的吊腳樓上。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唯有那一座精緻的小樓臨風聳立,尊貴異常。大紅燈籠高懸門前,簷角大紅披掛,窗戶貼滿喜字,分外的溫馨甜蜜。 

  望著窗角透出的溫暖燈火,彷彿看見了師傅姐姐含羞企盼的俏臉,林晚榮喜不自禁,正要踏進樓去。卻聞一陣嘻嘻輕笑響起:「來了來 了,阿林哥來了!!」 

  抬頭望去,樓梯上擠滿了阿姐阿妹。個個穿著苗家盛裝,生的青春美麗、人比花嬌。正阻住了他上樓地道路。 

  

  林晚榮眼睛疾眨,嘻嘻笑道:「諸位阿妹,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啊?!」 

  「我們是給聖姑壓床的,」一個苗家的咪猜笑著伸出手:「阿林 哥,這個紅包可不能小哦!」 

  壓床地?看這些姑娘都生的嬌美動人。人數足有十幾。我那大床只怕真地被壓垮了。他哈哈笑著掏出一堆的紅包。分發至姑娘們手 裡:「謝謝各位阿妹了。等你們出嫁的時候。我也去幫你們壓床!」

  阿妹們臉頰薰紅,咯咯嬌笑,收了他的紅包卻沒有退讓的意思: 「阿林哥,你要上樓也不是不行,可是聖姑叫我們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得她滿意了,才能讓你過去!」 

  苗家規矩就是多,誰知道這又是什麼稀奇古怪地問題。被小阿妹們堵在了樓下。實在沒有辦法。林晚榮唯有點頭應了。 

  領頭地那美麗少女狡黠一笑,大聲道:「阿林哥,聖姑叫我問問,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害怕地是什麼?」 

  

  最害怕地?這倒是個大難題!能想出這麼刁鑽古怪問題地人,不用說。一定是安姐姐了!林晚榮想了想,不緊不慢道:「我最害怕的,當然是死了!」 

  怕死?姑娘們同時洩了氣。這真是個最沒創意也最俗氣的答案。阿林哥的聰明才智哪裡去了?難道是 驢技窮了?! 

  林晚榮似是渾然不覺,他嘻嘻一笑,目光深注閣樓之上。輕輕道:「我愛你,可是我不敢說。我怕說了,自己就會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死去之後,再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 

  四週一片沉寂,忽然間掌聲如潮,姑娘興奮的手掌都拍紅了。阿林哥果真是與眾不同,就連怕死的事,也能讓人感動的要死! 

  閣樓之上,方纔還昏暗地房中,燈籠瞬間被撥亮了許多,一個柔美地身影,含羞端坐燈下。咪猜們嬌笑不停:「恭喜阿林哥,你過關了!快請上樓,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慚愧慚愧!林晚榮趕緊打了個哈哈,飛身而上,行到那深閨窗前,他忽然腳步輕了些,緩緩推開那虛掩地門扇。 

  龍鳳燭通紅明亮,映照著床前的女子柔媚的身形,秀髮上垂下的銀飾流蘇,遮住了她嬌美的臉頰。只看那曼妙的身段,便知是聖姑無疑。

  「師傅姐姐!」林晚榮心裡噗噗直跳,三兩步行到她身邊,緊緊拉住了她溫暖地手。 

  安碧如無聲輕笑,羞喜道:「你方才念的,是從哪裡偷來的打油 詩?平不平,仄不仄,對仗也差勁地很!」 

  林晚榮嘻嘻道:「別管什麼對仗平仄,你只說它好不好聽?」 

  聖姑眉目暈紅,緩緩低下頭去:「好聽是好聽,只是一遍實在太 少,你每天念上十來次,那還馬馬虎虎!」 

  師傅姐姐,你太貪心了!!林晚榮哈哈大笑,緩緩揭開她頭上搭下地銀飾,露出安碧如那亦喜亦嗔嬌媚無限的臉頰。3 G華夏苗妹手打 

  濟寧城下萬炮叢中的初見,微山湖上孤寂舟中地相處,誠王府邸寂靜夜裡的淚痕,一切的一切,猶如一道長長的畫卷,緩緩在二人眼前飄動。  

  林晚榮長長輕歎:「姐姐,我心裡感覺,就像是昨天才與你相 遇!」 

  「偏你會哄人,」安碧如又羞又喜,嫵媚白他一眼:「我倒覺得,似是幾百年前,便已認識了你這小壞蛋!」 

  林晚榮聽得心都酥了,還說我會哄人,安姐姐的手段分明百倍於 我!  

  見他色與魂授的模樣,聖姑咯咯嬌笑,秀掌微拍,房外便行來個嬌羞滿面的苗家少女,手裡端著個裹滿紅綢的托盤,盤中放著兩個酒杯和一壺美酒。 

  這是交杯酒啊!林晚榮神情一震,他目光全落在安姐姐身上,也未留意那送酒的少女是誰,從懷裡掏出紅包正要塞過去,忽覺氣氛有些詭異。  

  他抬起頭來掃了眼,頓時驚得嘴都合不攏了。「依蓮!!!」他遞出紅包的手停滯在半空,久久沒有反應過 

  

  少女雙手微顫,脈脈的望他一眼。無聲低下頭去。 

  難怪剛才攔路那些壓床地姑娘中間沒有看見小阿妹地身影,原來師傅姐姐把她留下來了,這不是故意刺激依蓮嗎? 

  

                               

  林晚榮吶吶笑了兩聲,尷尬道:「依蓮。你。你怎麼在這裡?」

  安碧如微笑道:「是我叫阿妹來的。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絕對沒有!」他急忙擺手,心裡卻是陣陣迷惑。小阿妹出現在我和聖姑的洞房花燭夜。絕對地不合時宜,安姐姐到底在搞什麼 鬼?  

  聖姑不去理他。微笑著招招手:「依蓮。到阿姐身邊來!」 

  少女溫柔應了聲。臉頰通紅。緩緩站在她身旁。安碧如拉著她地小手。衝著林晚榮眨眨眼,神秘道:「阿林哥,你覺得我們依蓮怎麼 樣?」 

  

  什麼意思?聖姑要給我拉皮條?林晚榮心裡噗噗直跳。望著安姐姐似笑非笑地臉色,他不知該要如何回答。猶豫了良久,才小心翼翼道:「依蓮人很好,大家都喜歡她!」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聖姑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你覺得。讓阿妹來替代我。怎麼樣?!」 

  「什麼?」林晚榮刷的站了起來,臉色大變:「師傅姐姐,我娶的是你。怎麼能讓依蓮替代?咳,咳,天下沒有這樣地事情啊!依蓮也有追求她幸福的權利——」 

  「阿哥,不是成親的那個替代。」少女羞地頭也不敢抬,急急跺 腳:「你誤會聖姑地意思了!」 

  「哼,我瞧他是故意地!」安碧如強忍住笑哼了聲。撇過頭去不看他。  

  不是成親替代。那是什麼替代?林晚榮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也被聖姑鬧地糊里糊塗。要不怎麼說安姐姐是他地剋星呢! 

  

  依蓮紅著臉道:「聖姑說,在阿哥和苗寨中間,她只能選一樣!既然嫁了你。那就是辜負了苗寨,她心有愧疚。」 

  這些年來,聖姑一直是苗家的精神支柱。如今她嫁了人,心中自然難捨對苗寨地感情,有此自責也情有可原。林晚榮握住安碧如的手,溫柔道:「姐姐。你沒有錯,追求個人的幸福和創造苗寨的幸福,兩者並不衝突。」 

  「你說的倒輕巧。」安姐姐嬌羞地嗔了聲:「你把苗寨的聖姑搶走了,叫我這些族人怎麼辦?他們要受了委屈,誰來帶領他們說話請 命?」 

  林晚榮撓了撓頭,不知如何作答。他娶走了安姐姐,敘州十萬苗人就要失去頭領,這是必然地事情。可是以安姐姐的心性,她絕不會就這樣丟下自己地族人置之不理。 

  「那你說怎麼辦?」林晚榮無奈道。 

  安碧如嫵媚瞥他一眼,嗔道:「做人要講良心,你搶走了苗寨的聖姑,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再還給他們一個聖姑了!」 

  還他們一個聖姑?如何個還法?林晚榮正要開口相問,目光落到嬌俏的小阿妹身上,頭腦中電光閃過,遽然驚道:「你,你地意思是,讓依蓮替你——」 

  安碧如嬉笑著點頭:「所以我才問你,讓她取代我如何!哪知你這人心思不正,竟想到了邪處,哼!」 

  原來是這麼個替代法,我看你是故意引誘我才對,林晚榮滿頭大 汗。他與依蓮相處日久,對小阿妹的脾性和能力都極為瞭解,她幾乎就是十數年前安姐姐的翻版。依蓮個性堅定,熱愛苗鄉,人又聰明伶俐,若成為新一代的聖姑,倒是個極好地選擇。 

  當然,小阿妹欠缺地是經驗與聲望。前者可以通過實踐彌補,以她地聰明,斷不會將苗鄉引入歧途。至於聲望,有了阿林哥、聖姑、長老會地全面支持,再加上依蓮自己的努力,也不是什麼問題。 

  「你覺得怎樣?」聖姑拉住他胳膊,期盼的問道。 

  「從能力上來說,一點問題沒有。最要緊地,是要看依蓮自己的選擇。」 

  他目光緩緩落到少女身上:「成為苗鄉地聖姑,不僅僅是巨大的榮耀,更有無比龐大的壓力,有許多事情,將會由不得你選擇。依蓮,你要慎重考慮!」 

  少女脈脈望著他,輕聲道:「阿哥,要是我們苗鄉建設好了,你會常回來看看嗎?」 

  「當然了!」林晚榮正色點頭。 

  依蓮臉頰嫣紅,猛一咬牙,堅定道:「聖姑,我願意!」 

  「好阿妹!」安碧如將她擁進懷裡,溫柔撫摸著她的頭髮:「你放心,阿姐答應你地事情,一定會做到!」 

  「阿姐!」依蓮再也忍不住,伏在她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安姐姐到底答應了依蓮什麼事情,竟能令一個柔弱的少女勇敢挑起千鈞重擔?林晚榮心存疑惑,只是看安碧如與依蓮輕聲私語,苦無機會出聲相詢。 

  小阿妹將那兩個酒杯都倒得滿滿,恭敬送於他們手中,又默默看了阿哥一眼,這才黯然退下。 

  目送著依蓮的身影退出房外,林晚榮無聲搖頭,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放心吧,跑不了的!」聖姑湊在他耳邊嘻嘻一笑:「小阿妹是自己人,今夜就在我們房外守著!你可不許胡鬧!」 

  守著?阿林哥目瞪口呆。 

  安碧如臉頰生暈,將那盛滿酒的杯子緩緩遞於他手中,含羞輕眺,眸中說不出的溫柔色彩。 

  如此艷麗絕倫的安姐姐,哪是平常能見的?林晚榮心中急顫,緊緊挽住她手臂,二人相視輕笑,將那交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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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21:25: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六九章 永遠等著你

火紅的龍鳳燭噼啪輕響,仿佛溫柔的鼓點,輕輕敲擊在二人胸膛。安碧如看似豪放,卻有些不勝酒力,在昏黃而溫暖的燈光下,她臉頰嫣紅,酥胸急劇起伏,輕輕解開高盤的秀發,那如云的青絲頓便似瀑布飄灑而下。如玉般修長的頸脖,仿佛染上了一層鮮艷的粉色,雙眸升起淡淡的煙霧,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她是享譽苗寨的聖姑,更是與寧雨昔齊名的魔女,容顏本就艷絕世間,那半醉半醒之間的風情,婀娜嫵媚,儀態萬方,直看的人心醉神迷、魂飄魄蕩。

    林晚榮眼睛睜的大大,看的痴傻了一般,吶吶道:“師傅姐姐,你,你真好看!”

    “是么?!”安碧如俏臉如霞,望著他嫵媚輕笑:“那你還想看更好看的么?!”

    林晚榮心中怦怦疾跳,急忙吞了口口水:“什,什么更好看的?”

    安姐姐嘻嘻一笑,耳根紅的似能滴出水來,她緩緩湊到他耳邊,輕吹口氣,溫柔的聲音直把人的魂都勾了出來:“你說什么更好看呢?!好純潔的小弟弟啊,咯咯!”

    這個狐狸精!!小弟弟下腹一熱,心火騰騰的冒了上來,狠狠將她摟進懷中,在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上痛吻了下,嘻笑道:“那我們就一起純潔吧!”

    “呀!”聖姑驚呼一聲,便覺一雙火熱的大手在自己身上緩緩摸索起來。

    這個小弟弟,真是善解人衣!她又羞又喜。鼻息剎那間火熱。雙腿再也站立不住,無力的依偎進他懷中。雙頰火紅似血。

    苗裝之下便是一襲潔白地內衣,淡淡地女兒芳香傳來。令人心跳加速。隔著潔白的素裙。便見她酥胸翹臀。動人地曲線仿佛起伏的波浪,曼妙無比。

    安碧如心里噗噗亂跳。呼吸一陣比一陣急促。感覺他大手解開自己內衣,身軀頓時輕輕急顫。

    幽黃地燈火下。林晚榮剛瞄了眼。頓時瞳目放大。連呼吸都忘記了。

    修長地脖子仿似最美麗地白玉。晶瑩的肌膚清澈通透、吹彈可破。柳腰纖細。丰臀渾圓。玉腿修長勻稱。那丰滿地酥胸挺立著。顫抖著,就似一座曲線玲瓏地玉美人。這是上天最美麗的杰作。

    在他火熱目光地注視下。安碧如嬌軀乏力。俏臉滾燙。鮮紅地櫻桃小口急劇喘息。急忙抄起錦緞,覆住自己玲瓏妙體。羞道:“不許看!”

    林晚榮喉嚨干涸。湊在她耳邊小聲道:“不准老公看老婆,天下有這個道理么?!姐姐放心好了。我絕不叫你吃虧,待會就讓你看回來。小弟弟絕不反抗。”

    “噗嗤”。安碧如嬌笑出聲。在他臉上輕輕摩挲。嫵媚道:“小弟弟。你年紀還小。身體還未發育成熟。我可不能摧殘你!”

    這話聽著如此熟悉,便是昔日誠王府里他說過地原話。沒想到安姐姐又原味奉還了。小弟弟心中火熱。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相互摧殘好了!”

    “啊,”安碧如驚叫一聲。便覺自己滾燙地身體。滑入了他寬廣地懷抱里。

    聖姑臉紅心跳。吐氣如蘭:“小弟弟,你。你要憐惜我!!”

    這句話就似最好地春藥,林晚榮腦中轟地一聲,直覺渾身都飄了起來。

    “哦——”無聲無息中。安姐姐帶著痛哼輕吟出聲:“你。你這個狠心地小壞蛋!”

    房中傳來輕輕的呻吟,呢喃,喘息。便似一曲美妙地山歌。守在門外地依蓮聽得面紅耳赤。無聲地低下頭去。

    “啊!”帶著呻吟地尖叫響起。阿哥痛呼出聲、氣喘如牛:“師傅姐姐,你。你好狠!”

    鴛鴦成雙。被翻紅浪。其中旖旎處。不足為外人道也。

    翌日一早醒來,聞那山林間鳥語花香、流水潺潺。林晚榮只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坦。依偎在他懷中地聖姑,睫毛上沾染著淡淡地晨露。腮邊淚痕猶新。楚楚動人。如玉般柔軟光滑的嬌軀緊緊貼在他身上,溫馨旖旎。

    在她嬌艷欲滴地紅唇上輕啄了下,又在那丰滿酥胸上狠狠摸了兩把,這才心滿意足的爬起身來。

    嶄新地衣衫疊放在床頭。散發著淡淡地清香。他長長地吁了口氣。方才拿起衣裳。便覺兩只溫熱地玉臂緊緊纏在了他地腰間。

    “姐姐,你醒了?!”他轉過身,只見安碧如秀發披在肩頭。紅唇嬌艷。星眸半張。溫柔偎在他懷里,慵懶中有一種驚心動魄地美艷。

    聖姑含羞望著他:“按照我們苗家地規矩。新婚頭一天,丈夫要抱妻子起床。這樣才能一輩子寵她愛她!小弟弟,你愿不愿意抱我?”

    林晚榮哈哈大笑,攔腰將她抱起,安碧如欣喜的摟住他我看脖子。臉上滿是幸福地光彩。

    夫妻二人新婚燕爾,自有說不盡地溫馨甜蜜,安姐姐服侍他穿好衣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點頭嬌笑:“好一個俊俏地小阿哥!”

    林晚榮在她臉頰親了下。嘻嘻道:“好一位美貌的小娘子!”

    二人出了房來。便見依蓮站在門口。俏臉滿是紅暈:“恭喜聖 姑!請聖姑和阿哥洗手!”

    昨夜阿妹守在房外,什么動靜都讓她聽見了。安碧如臉頰滾燙,在那盆中洗過手,才拉住依蓮小聲道:“阿妹,苦了你了!”

    “我不苦,”依蓮羞澀道:“聖姑辛苦了!”

    這一語雙關,頓叫安碧如鬧了個大花臉,耳根火燒一般。她含羞帶惱地白了林晚榮几眼:“都是你那個壞阿哥!”

    “恭喜林兄弟,恭喜林夫人!”老高打著哈哈從外面鑽進來,向二人連連拱手。

    林夫人這個稱呼一時還不適應,聖姑俏臉微熱,頷首示意。林晚榮則是見多不怪,也沒什么好害羞地了。

    高酋附在他耳邊輕聲道:“經過連夜審訊。聶遠清所有地藏銀都已找到。全部收繳,充作敘州庫房。本地駐軍也已排查完畢,計有大惡五十三人。皆已收押。按律查辦。其余小惡者千余人,皆追繳贓款。卸甲歸田。”

    林晚榮點了點頭,懲貪罰惡,也算是給了敘州的鄉親們一個交代,剩下地建設問題。就要靠他們勤勞的雙手了。

    苗寨事務已了,治了貪官,娶了安姐姐。還給敘州一片晴朗地天空,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他無聲輕嘆,默默握緊聖姑地手:“姐姐。我想問你件事情——”

    安碧如湊到他耳邊道:“是你那月牙兒小妹妹的事么?不要著急,我不會害她地。”

    “可是——”林晚榮正待開口。聖姑卻拉住他地手,溫柔道:“小弟弟,我們明日便要離開苗寨了么?”

    此處既已事了,自然就要離開。何況他心中惦記著月牙兒,更是不能在此多加逗留。

    林晚榮點頭嗯了聲。望見她依依不舍地樣子。忙又安慰道:“姐姐放心,這里是我們地家。我們每年都會回來看看地。”

    聖姑嘆了聲。雙眸漸漸濕潤。她雖嫁了人。這敘州卻是生她養她地故土。眼看離別在即,傷心總是難免。

    得知阿林哥和聖姑即將離去的消息,所有地苗家長老一大早就趕了過來。安碧如已將大小事務都安排妥當,報于諸人知曉。最重要地,當然是依蓮的身份問題。

    聖姑嫁了人,自然要選出新地苗寨頭領。長老們對此事早已有心理准備。依蓮年紀雖輕,卻也是百里苗鄉出了名的杰出人物,再加上阿林哥、聖姑、大長老三方的鼎立支持,立她為新一代聖姑,也就水到渠成了。

    新婚地第一天。安姐姐便異常的忙碌,她對苗鄉感情深厚,所有事務都要親自主持交待,才能放心離去。這一整天下來。愣是沒歇過片刻。

    相比之下,林晚榮卻是清閑了許多。他雖是苗鄉的女婿。但山寨地事都由苗家鄉親自己決定,他絕不插手。

    閑來無事便在五蓮峰上瞎逛。從山腳到山頂,倒也說不出的快活。行到那日落水的潭前,想起第一次進白苗山寨地種種情形,頓時啞然失笑。眼望著華燈初上、倦鳥歸巢,正要回吊腳樓去,卻聞身后一聲怯怯輕喚:“阿哥!”

    他轉過身來,望見一個嬌俏的苗家少女,正站在潭邊無聲望著他。

    “依蓮,你怎么在這里?!”林晚榮吃了一驚。

    少女緩緩行到他身邊,眸中淚花閃動:“阿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么?”

    從金沙江畔初見開始,這個純朴地苗家小阿妹便一心一意地維護他,偷偷為他送來暖身的米酒、冒著阿母地責罵給他准備最好的苗裝,就連與聖姑對歌之時,也是依蓮一再為他解難。那一片痴心,可昭日月。

    林晚榮感慨地嘆了聲,微微點頭,誠摯道:“依蓮,對不起!”

    少女鼻子一酸,輕輕道:“阿哥,你永遠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依蓮和你在一起,每次都是那么地快活。即便你和聖姑成親,我在旁邊看著你高興,我也很快活。”

    “這是何苦呢?”林晚榮無聲苦笑:“我不值得你這么做!”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她從懷里掏出那塊划破的軟玉,眼神脈脈溫柔:“玉石破碎了,不值錢,可是它貼心!當你把它送給我地時候,我就知道,這一輩子,我心里只能裝下阿哥一個人了。”

    “依蓮——”林晚榮默默無語,良久方才嘆道:“你知不知道,做了聖姑,將會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少女堅定點頭:“我知道。可是我愿意!”

    林晚榮不解的看著她:“安姐姐到底給了你什么承諾,你怎么什么都不怕?”

    依蓮臉色染上几分紅暈:“這是我和聖姑的祕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苗鄉來看看,我就把這個祕密告訴你。”

    林晚榮大笑點頭:“這么說,我是非回來不可了?難怪安姐姐挑選你做她的接班人,你這脾性,就和她一模一樣!”

    少女欣喜一笑,無聲地凝望他:“阿哥,我想求你件事!”

    “嗯?”

    依蓮淚如泉涌:“求你抱抱我!”

    他稍一猶豫,小阿妹已鑽進他懷中,貼住他胸膛放聲大哭:“你這一去,不知要多少年,我只怕自己老了!阿哥,阿哥——”

    她哽咽著,仿佛要斷過氣去。林晚榮鼻子一酸,輕輕拍著她柔嫩的肩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哥,你剛才說錯了,我并不是無所畏懼。”依蓮蜷在他懷里,幽幽道:“其實,我也有害怕的事!

    這個小阿妹,連聖姑的重擔都接下了,還能有畏懼地事情?!林晚榮笑著搖頭:“你也有怕的?我怎么看不出來!”

    依蓮脈脈望著他,嫣然一笑:“我怕死!”

    怕死?林晚榮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覺那溫軟中帶著顫抖的紅唇,輕輕印在了自己臉頰上。依蓮從他懷里跳起來,望著他,大聲道:“阿哥,我等你!永遠等著你!”

    她的臉頰,淚光中帶著微笑,深深望了阿哥一眼,轉身風一般的奔去,那搖曳地身姿,就仿佛五蓮峰上盛開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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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零章 重回草原
即將離開苗鄉,聖姑雖是心性豁達,卻也忍不住的黯然神傷,夜里蜷在小弟弟懷中,淚珠濕透了他的胸膛。

    林晚榮與安碧如相識年余,還是頭一回見她如此的悲傷,相比起濟寧城外初次相識時的嫵媚英姿,只覺此時的安姐姐更加真切,更惹人愛憐。

    他心中柔情萬千,將她摟在懷中,輕聲蜜憐,一刻也不肯放開。夫妻二人如膠似漆,卻比昨夜的洞房花燭更加甜蜜溫馨。

    心中有事難以入眠,不到四更天便起來了。窗外還是繁星點點、夜幕深深,整個敘州、整個苗鄉都沉寂在漆黑的夜色中。

    四德和老高早已在樓下等著了,將行裝都收拾完畢,聖姑默默打量著這承載她無數幸福的溫馨小樓,心里忽然生出些淒切彷徨,雙眸浮起淡淡的淚珠。

    小弟弟無聲握住了她的手,溫熱的感覺讓人心頭一暖。安碧如緩緩偎進他懷里,輕聲道︰“我們什麼時候再回來?”

    “你想什麼時候回都可以。”林晚榮嘻嘻一笑︰“叫依蓮把這房子照看好,到時候我們全家組成個旅游團,草原苗寨四處閑逛。那日子是多麼的快活!”

    他這設想倒是偉大,安碧如嫵媚白他一眼︰“原來是要組團,難怪你處處留情呢!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兩年,我們林家人便可以組成一支浩浩大軍遠征高麗了。”

    “姐姐說笑了,說笑了!”他老臉一熱。急忙打了個哈哈,心里卻道,我有長今妹送的陽參,百人斬那是有些夸張,十人斬卻是綽綽有余了。

    說起依蓮,他急忙抬頭四望,小樓內寂靜無聲,今早起床便沒有看見小阿妹地影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想起昨夜她企盼的眼神。他心中忽生出些淡淡的感傷。握住聖姑的手,兀自又緊了些。

    “時辰不早了,”四德小聲道︰“三哥,夫人,該啟程了!”

    安碧如默默點頭,最後望了眼這溫馨的閣樓,忽地銀牙一咬。拉著他疾步走了出去。

    才踏出門楣,二人便齊齊呆住了。五蓮峰上峰下,黑壓壓的全是人頭,擠滿了連夜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苗家百姓。山谷空寂無聲。

    “聖姑——”漫山遍野的人群,緩緩跪了下去,寒冷地秋風中,點點淚痕清晰可見。

    安碧如雙眸濕潤,無聲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晚榮刷地跳上高台。疾聲道︰“鄉親們請起!請大家放心,我和聖姑,每年都會回苗寨來看看地。這里是你們的家,也是我們的家。”

    “聖姑!”所有苗家人都失聲痛哭,諸位長老也忍不住的老淚浮動。

    安姐姐一生都在為苗寨而不懈奮斗,這萬人相送的場景,便是對她最好的回報。聖姑淚落雙頰,步伐重逾千鈞,全賴小弟弟抱的緊緊,才有勇氣穿過人群。

    “聖姑——”

    “阿林哥——”

    聲聲地呼喚在他們耳邊飄響回蕩,望著苗家人那執著而又企盼的眼神,林晚榮心中感動萬分,他們愛護安姐姐,那便是愛護我!他唯有不斷的抱拳作揖,才能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

    好不容易擠下山來,渾身上下已全是汗珠,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耳邊便傳來四德的驚呼︰“快看,那是什麼?!”

    高高的五蓮峰頂,一盞盞孔明燈隨風浮起,緩緩飄向空中。昏黃而又溫馨的燈光,仿佛閃耀在天邊的螢火蟲。

    一個嬌俏地苗家少女,如玉地雙手捧著那溫暖的燈火,一盞一盞,輕輕放飛。

    夜空中灑滿紛紛的螢火,斑駁明亮,像是一條飄浮地玉帶。

    燈火越飛越遠,越飛越高,漸漸朦朧,化作了浩瀚的星空。

    少女無聲凝立,淚痕猶新。

    “依蓮!”林晚榮長長一嘆,心神剎那融入了蒼茫的夜空。

    安碧如在他臉上溫柔一吻,輕輕道︰“放心吧,會回來的。”

    來時三人,返回時卻已多了個嫵媚多姿的安姐姐,苗寨之行心想事成。四人快馬加鞭,不幾日便已行到了金沙江邊,眼望著就要行出敘州邊界了。

    洶涌的江水奔流不息,三江交匯處險峻依舊。遙想昔日渡江的情形,小舟山歌、苗家阿妹,一幕一幕,就宛如發生在昨天。

    正自唏噓,卻覺手心一緊,被人狠狠捏住了,安碧如嘻笑道︰“高統領、四德,你們先回京城吧!”

    高酋听得迷迷糊糊︰“回京城?!聖姑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安姐姐在林晚榮臉上溫柔一摸,笑道︰“你們回去稟告,就說小弟弟被我綁票了,用完了歸還!”

    “綁票?”小弟弟大驚︰“師傅姐姐,什麼意思?”

    “我要帶你去個地方!”安碧如神秘的眨眨眼︰“一個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最想去的地方?林晚榮心里怦怦亂跳,忽然啊啊的大叫,興奮鑽進安碧如懷中︰“姐姐,歡迎綁架我——唉,你怎麼不早點綁?!”

    這夫妻二人濃情蜜意的打著啞謎,四德老高面面相覷,誰也弄不明白他們要干什麼。

    將高酋二人打發走了,安碧如拉住林晚榮大手,嫵媚瞥他幾眼︰“小弟弟,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兒麼?”

    “我不管,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小弟弟正氣凜然。

    聖姑咯咯嬌笑,在他耳邊狠狠道︰“猜出來也就罷了,卻還要故意說些好听的來哄我,哼,當我治不了你麼?”

    林晚榮擠擠眼,笑意吟吟︰“還是晚上再治吧,現在是白天,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

    “呸”,安碧如面紅耳赤。在他胳膊上

    根根擰了下。卻不知想到了哪里,眼波如水,嗤嗤輕笑了起來。

    自敘州北上。由川入陝,由陝入甘,道路崎嶇難行。一連走了十數日,才見到塞外的塵煙。

    安碧如卻不如何著急,每天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荒郊野外地。時不時抽出些功夫“整治”他。那艷絕天下地嫵媚神態。直刺激的林晚榮神經噗噗亂跳,享不盡的溫柔艷福。二人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片刻都不肯分離,這一趟蜜月之旅。過地甚為溫馨甜蜜。

    穿過鹽川、寧武兩郡,魂牽夢繞的賀蘭山赫然在望。望著那巍峨聳立的關口,林晚榮長長的吁了口氣,心思早已不知飛到了哪里。

    大華與突厥簽訂了停戰協議。兩國放下兵戈和平相處,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戰時無比蕭條的興慶府人口就成倍激增,騾馬商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已漸漸恢復了昔日塞上江南地風采。

    胡不歸、杜修元等人便率領大軍駐扎在興慶賀蘭一帶。林晚榮與安姐姐正是蜜月之中。也不願去叨擾他們,徑自出了興慶賀蘭山峽谷。重新進入那茫茫地大漠之中。

    五原之戰焦痕猶存。昔日戰場拼殺地情景歷歷在目,如今故地重游。頓又想起那血雨腥風地歲月。

    兩國邊境處,長棚猶在。從沙漠延伸到草原。遠遠望去,就像一條細細的直線。

    昔日地這里,曾是一片火紅的玫瑰海洋。絕麗脫俗的金刀可汗,將她所有地激情與淚水,都盡情拋灑在此處。重新站上這片土地,林晚榮只覺腳下發沉,頭頂眩暈,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我真的回來了麼?!可是小妹妹呢,她又在哪里?他喉嚨一干,無聲的握緊了手掌。

    “你和玉伽,是在這里談判地麼?”緩緩撫摸著那厚重的木桌,安碧如輕聲問道。

    “就是這里。”林晚榮微微點頭,目光落到桌上那已風干的花束上,昔日與月牙兒斗智斗勇斗狠的情形歷歷涌上心頭。時過境遷,那所有的憤怒和痛苦,都已成為最甜蜜地回憶。

    火紅的花海,金色地攆帳,淒美地艷舞,還有驚世駭俗的金刀可汗,那兩天兩夜,是他生生世世抹不去地印記!

    望見小弟弟沉默不語,眸中隱有淡淡的氤氳,安碧如心中一柔,無聲握住他地手,輕道︰“你想她麼?”

    “這個,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小弟弟眼珠一轉,小聲問道。

    “那就是想了?!”安姐姐嫵媚白他幾眼︰“你倒是膽子大了,在我面前,還能想著別地女人!哼,今晚,你睡沙漠,我住草原!”

    “這個懲罰太殘酷了吧?!”小弟弟滿面委屈,湊在她耳邊道︰“可我在別人面前也想著你,這又怎麼說?”

    “想我?那是應該的!!”安碧如嘻嘻輕笑,臉頰泛起艷麗的紅暈。

    果然是我老婆,有我地風範!林晚榮大樂著在她臉上親了下,抑郁的心情一掃而空。

    見他心境開朗了,安碧如嫣然一笑,輕輕撢去他發絲上的塵土,溫柔道︰“從這里到突厥人的王庭,還要走上幾天?”

    “若是汗血寶馬、日夜不停,也需要五六天的功夫!”林晚榮點了點頭,見她微笑不語,似乎絲毫不為玉伽所中之毒擔心,忍不住道︰“師傅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小妹妹到底中的什麼毒?”

    安碧如輕嗯了聲︰“是一種你永遠都想不到的毒!”

    這不等于什麼都沒說嗎?我能想到的毒,大概就只有春藥和蒙汗藥了,要是這些,那還用的著找師傅姐姐麼?林晚榮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姐姐,能不能說的再清楚點?這日子也沒幾天了——”

    看他苦著臉神色黯然,安姐姐咯咯嬌笑,縴縴玉指在他額頭上輕戳了下︰“笨笨的小弟弟,你那月牙兒小妹妹自己都不著急,你急個什麼?”

    我當然急了,不僅是小妹妹,她肚子里還有個小林呢!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是一尸兩命啊。

    “你與這月牙兒,倒真是一傻一痴啊!”安碧如心疼的撫摸著他臉頰,柔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她是你的小妹妹,我還會害她

    有了師傅姐姐的保證,林晚榮略略松了口氣,又有些迷惑︰“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給她解毒?”

    安姐姐眼珠輕轉,笑道︰“這個麼,就要看你的誠心了!”

    “誠心?什麼誠心?!”

    “你忘了麼?”安碧如附在他耳邊,輕輕道︰“這草原,有一個我們的天堂!你一定要帶我回去!”

    我們的天堂?林晚榮眨了眨眼,恍然憶起草原之上與安碧如訣別的那一夜的情形,心里頓時滿是溫馨。

    似安姐姐這樣的女子,坦蕩率真,心中想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她既是迷戀寬廣的草原帶來的無拘無束的感覺,要回到這里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哈哈大笑著跳起來,拉住她手︰“天當被,地當床,師傅姐姐當新娘!聖姑,我們現在就走!”

    安碧如臉頰嫣紅,羞澀白他一眼︰“小淫賊當新郎!”

    淡淡的風沙打在臉上,二人欣喜無限,手拉著手跨過國境線,腳步落地的一剎那,林晚榮忽然愣住了。

    “怎麼了?”安碧如急忙問道。

    腳下綠草成茵,直往天際鋪去,仿佛一塊碧色的地毯。林晚榮悲喜交加,默默注視了良久,輕輕言道︰“我這一腳,就算跨回草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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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21:26: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七一章 越墮落,越快樂

    一腳踏入草原,便跨入了巴彥浩特的境內。

    昔日進入草原的第一仗,便是在這里打響,林晚榮自然終生難忘。

    數百里廣袤無垠的碧綠草原,都是兩國商定的自由貿易區。自和平協定簽署以來,兩月不到的功夫,這里便已初具了規模。來來往往的商隊絡繹不絕,大華的絲綢茶葉源源不斷的由此運往阿拉善大草原。

    由于有免稅的優惠政策,無數的大華商人自願將各種生活必需品運到巴彥浩特,與聞風而來的胡人展開以物易物的等價交換,客棧、茶館、酒樓也應運而生。

    各種建築和農業技巧被帶到了草原,自由貿易異常興盛,兩國民眾之間了解日漸增多,友誼漸漸的建立。整個巴彥浩特都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實踐是最好的老師,巴彥浩特的繁榮輻射草原四方,突厥人從中收到了巨大的實惠,反對聲音日漸式微,兩國共贏的局面讓人們慢慢從戰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望著殘破的城牆上“大華林三到此一游”的警句,安碧如啞然失笑︰“小弟弟,你這字倒寫的別致!”

    “是嗎?”林晚榮哈哈大笑︰“這是我人生寫的最好的一句了!”

    在這城樓之上,小李子萬箭穿心,安姐姐助他刀劈拉布里,一幕幕的往事叫人沒齒難忘。他那“有種你再建,明年我再游”的豪言壯語,早已傳遍大江南北,成為大華民眾津津樂道的美事。

    現今的巴彥浩特,貿易忙碌。大華人日漸增多,二人地到來,也並未引起特別的注意。在一處新近建成的酒樓上打尖。雖時辰尚早,卻已是人群聚集,大華人與突厥人比鄰而坐,呼朋喚友,好不熱鬧。

    “掌櫃地,突厥和我們大華不打仗了麼?”林晚榮拉住那跑堂的伙計,小聲問道。

    伙計笑著道︰“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我們大華的林元帥,早就與胡人簽訂了五十年的停戰協定,這巴彥浩特現在是我們兩國做生意的地方,還打個什麼仗?”

    林晚榮哦了聲︰“這畢竟是胡人的地盤。就沒有人來搗亂麼?”

    伙計四周看了幾眼,壓低聲音道︰“不瞞您說,起初肯定是有的。剛開始的時候,經常有左王麾下的散兵游勇來此搗亂,您看我們這酒樓,全是木頭制成。建起來卻足足花了一個月時間,便是因為這個。”

    “那後來呢?”安姐姐開口問道。

    她容顏艷絕天下,那伙計看地一呆,急忙道︰“後來是突厥可汗發了敕令,有膽敢在貿易區擾民者,嚴懲不貸!左王懼怕可汗的威信。才慢慢的收斂了。您看,我們掌櫃的,現在也雇了好些突厥人來幫忙呢!”

    他信手一指,果然,那穿堂忙碌的伙計中,竟有幾個胡人的身影,正忙地不亦樂乎。安碧如大奇︰“那你不害怕他們?”

    “不瞞夫人,起初我們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與胡人打了這些年仗,他們的凶殘也早有耳聞。”有如此美麗的夫人和自己說話。那伙計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和他們處得久了。大家都發現,這些突厥人雖然面貌凶惡了些。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卻也並非是壞人。他們性格耿直,不會拐彎抹角,相處起來極為平易。兩個月下來,大家早已熟稔了,也並不覺得他們有可怕之處,大家都是一樣的普通人。”

    安姐姐點了點頭,往小弟弟笑道︰“你想地法子真不錯,兩個民族一旦融合相處,再想打起仗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林晚榮嗯了聲,看了看那幾個忙碌的胡人伙計,不緊不慢道︰“要這些胡人在咱們酒樓里干活,他們願意麼?”

    “怎麼不願意?”伙計答道︰“在這里跑堂,薪俸都是現成的白銀,他們每個月拿了銀子,可以請咱們大華人幫他們蓋結實的房子,還可以在這街上買好吃好喝的,給女人添置衣裳布匹、胭脂水粉,比那一年四季居無定所的漂泊放牧,不知強了多少倍!不瞞您說,現在好多胡人都搶著到這里來呢!”

    林晚榮哈哈大笑,這伙計的話雖簡單,卻揭示了一個最淺顯易見的道理,老百姓總是向往舒適安逸地生活,不管大華人還是突厥人,都逃不脫這個定律。

    “要說您二位還真來的不巧,”話匣子一打開,那伙計便耐不住了︰“若是早來上一天,便可以親眼目睹草原可汗地風采了!”

    “什麼?”林晚榮刷地站了起來,頭腦一陣眩暈,幾乎都站不住了︰“你再說一遍!是哪個可汗?”

    那伙計見他驚駭的樣子,忙道︰“就是金刀可汗啊!听說她月前收服了右王地部落,並在前幾日親自巡視巴彥浩特,懲治來此搗亂的凶徒,就連左王在她面前也老老實實、不敢吱聲。嘖嘖,客官您是沒見過,那位胡人女可汗,生的那個美麗多姿——”

    林晚榮激動的心都要跳出來,一把抓住伙計肩膀︰“她,她現在在哪里?”

    “唉喲,”他激動之下手勁之大,平常人哪受得了?那伙計痛呼出聲,整個人都矮了下去。安碧如忙輕拍他的手,無聲安慰。

    “不好意思,”林晚榮也省悟過來,急忙扶起跑堂的,將一錠銀子塞進他手中︰“兄弟,是我太魯莽了些。你說這金刀可汗,我也仰慕的很,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那伙計雖受了些疼,但看在銀子的份上,怎會跟他為難︰“所以才說您二位來的晚了些,那金刀可汗巡視完畢,昨日便啟程回王庭了。”

    走了?!林晚榮頹

    然坐下,心神空空蕩蕩。小妹妹前腳走,我後腳來,相差不過一日。卻是天各一方,這是老天在懲罰我嗎?

    “小笨蛋,”安碧如拉著他手嘻嘻一笑︰“不過才一天麼!咱們快馬加鞭緊趕一程。不就追上了麼?”

    對啊。我傻了?他猛然省悟過來,拉住安碧如的手,瘋狂往外奔去。

    跨過巴彥浩特,奔行一天,已到了昔日奇襲的達蘭扎部落。便在這里,他擲銅板耍詭計,無聲放過了三千突厥婦孺。至今想來,仍覺感慨不已。

    自此往北,人煙越來越稀少。偶爾能看到大華與突厥人混雜的商隊,浩浩蕩蕩開進。直奔王庭克孜爾而去。兩國停戰之後。民間來往恢復。草原上出現大華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林晚榮上前追問一番,卻都沒見過大可汗地鑾駕。

    這倒是怪了,玉伽帶著一大堆隨從,怎麼可能會走的比我還快?難道是那伙計騙我?抑或又是走岔了?他茫然搖頭,深悔那日沒有問個清楚。

    夜色緩緩降臨,皓月當空。百星沉寂。遼闊的草原仿佛與天幕連接在了一起,讓人不自覺地置身其中。

    林晚榮仔細打量著周圍,忽然欣喜地跳了起來︰“姐姐。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麼?”

    這正是昔日二人重逢的那處草原,也是他們夢中的天堂。

    “才看出來麼?”安姐姐嫵媚白他一眼,輕輕道︰“小弟弟,你過來。讓我佔佔你的便宜!”

    這是那夜投懷時她說過的話語,二人雖已成了夫妻,回想起那個溫馨的夜晚,仍是心懷激蕩、感動不已。

    恍然之間,只覺一個柔若無骨、帶著淡淡芬芳地嬌軀,緩緩依入了他的懷抱。

    “師傅姐姐——”他喉嚨干涸,剛要開口,兩根青蔥玉指已緩緩壓上他嘴唇︰“小壞蛋。不要說話!”

    安碧如拉著他仰躺在那軟綿綿的草地上,又無聲無息藏進他懷里。嬌軀輕輕的顫抖。

    二人已是夫妻。感覺到她不同尋常地激動,林晚榮忙抱緊了她︰“怎麼了?”

    安碧如緩緩搖頭。忽然安靜了下來,雙眸如水,遙望那深邃地星空,豐滿地酥胸緩緩起伏。

    從側面看她的輪廓,秀美的仿佛飄渺了一般,如西湖凌波、秋山煙雨,美的讓人不敢正視。

    林晚榮側躺在師傅姐姐身邊,望著她那美如謫仙的純潔面龐,頓連呼吸都忘記了。

    “我終于回到這里了!”安姐姐凝望著夜空,溫柔輕笑,喃喃道︰“草原是如此的浩瀚寬廣,它能包容我們地一切,不管是對地,還是錯的。”

    “哪個是對的,哪個又是錯地?”林晚榮拉著她手,慵懶道。

    安碧如默默搖頭︰“世上之事,哪能簡單的區分是與非?便如我是仙兒的師傅,卻又嫁給你為妻,你說這是對是錯?”

    林晚榮愣了愣。安姐姐爽朗大方、嫵媚動人,從沒在他面前提過與仙兒的身份問題。

    現在看來,她並不是不在乎,而只是默默埋在了心中,從未表露過。這也正符合了她地性子。

    “姐姐——”林晚榮心生愧疚,拉住她手,正要相勸。

    安碧如抬起頭來,嫵媚嬌笑︰“小弟弟,你不要害怕!我既嫁給你,就不怕天下人辱罵。墮落又如何,我墮個正大光明!比起那些表面正襟危坐、背地男盜女娼的人,不知要強上幾百幾千倍。那唾棄我們的人,不是偽善,便是嫉妒,我又懼他何來?!”

    她這一笑,宛若寒冬里的牡丹綻放,天地星辰頓時黯然失色。

    林晚榮的心跳剎那停止了,猛地拉住她手放聲大笑︰“姐姐說的好,那些唾棄我們的人,不是偽善,便是嫉妒!幸福不姓‘善’也不姓‘惡’,我墮落,所以我快樂!”

    “真的?”安碧如臉上浮起一絲鮮紅地粉色,雙眸似霧,媚眼如絲︰“小弟弟,我有一個偉大的夢想!”

    “姐姐,你已經很偉大了!”小弟弟盯著她豐滿地酥胸,淫笑連連。

    “討厭!”安碧如欣喜地咯咯嬌笑,眼中水般溫柔,如蛇般的手臂緊緊纏繞著他脖子,火熱地氣息帶著如蘭的芬芳︰“天當被,地當床,我是你的新娘!小弟弟,你喜不喜歡在這里洞房?!”

    我的媽呀,林晚榮腦中轟的一聲,全身像火般燃燒了起來。

    安碧如依偎在他懷里,臉頰火紅,羅衫半解,那光潔如玉的酥胸長腿,在月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這個夢想太偉大了!!”林晚榮喉嚨干涸如火,惡狠狠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越墮落,越快樂!”安姐姐緊緊摟著他,赤裸的豐胸緊貼在他胸前,嬌喘吁吁,眼神媚如三月的春水︰“小弟弟,我要給你生個孩子!!”

    還有什麼比這火熱的話語更能催動男人的情緒,林晚榮渾身熾熱,看準那急喘的櫻桃小口,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一夜,二人拋開了所有束縛,便在這星空草原下盡情翻滾。安姐姐的嫵媚豐姿,如這浩瀚的草原般盡情展現,那噬骨銷魂的滋味,唯小弟弟才能體味……

    翌日一早醒來,聖姑還在熟睡中,發梢沾著幾滴晨露,腮邊掛著兩抹鮮艷的粉紅,赤裸酥胸在新升的彩霞中若隱若現,裊裊動人。

    憐愛的在她額頭輕吻了下,林晚榮緩緩站起身來,眼光微掃,忽然身子疾顫,呆呆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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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21:29: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七二章 大華使者

    那遙遠的天邊,一支浩大的馬隊緩緩前行。打頭的是五千精銳突厥狼騎,兵強馬壯,氣勢非凡。上百明眸皓齒的突厥少女,身背弓箭、腰挎彎刀,英姿颯爽的緊隨其後。

    隊伍的正中間,十六匹通體赤紅的汗血寶馬,拉動一架巨大的馬車徐徐前進。馬車四周竹著無數金色狼頭,或怒或嘯,威風凜凜。寬大的金色攆帳,隨著隊伍挪動時起時伏,鵝黃的輕紗,在草原的微風中曼妙飛舞,美麗婀娜。

    是金刀可汗的鑾駕!!

    林晚榮靜靜站立,雙眸驀地濕潤,他無聲眺望那遠方的馬隊,只覺呼吸都停滯了。

    “我說過,一定能趕上的,是不是?”不知何時醒來的安姐姐,無聲無息的環抱住他,臉頰緊緊貼在他寬廣的脊樑,無聲輕笑。

    馬車吱呀吱呀輕響,像是一首動聽的草原情歌。窗簾子緩緩拉開,裏面探出一個美麗的少女臉頰,嬌聲道︰“大可汗吩咐,停止前進,全軍歇息。”

    隊伍無聲無息的停了下來,胡人少女們飛快的在兩旁架起金色的氈房。

    車門緩緩打開,方才喊話的那少女當先跳了下來,輕輕拂起簾子。

    流甦微微晃動,自那金色的馬車中,緩緩行出個艷麗無匹的女子。

    金色的胡裙長長飄逸,輕拂著草地,仿佛陽光一般耀眼。如雲的青絲墨般亮澤,被一根斜插地金簪輕輕綰起。簡單而又高貴。

    她的肌膚通透晶瑩,縴塵不染,絕麗的臉頰泛著淡淡光澤。鬢角地兩抹雪白。似是木棉花純淨高潔。

    小宮女扶著她地手。恭聲道︰“大可汗,這裏就是昔日的達蘭紮部落。”

    大可汗微微點頭,無聲掃視寬廣的草原,那一夜的驚心動魄,瞬間就在眼前浮現。她輕輕撫摸紅線上掛著的那枚大華銅錢,美目中泛起溫柔的笑意。

    “納蘭,吩咐下去,今天,我們就駐紮在這裏。”大可汗緩緩開口。溫柔甜美的聲音仿佛悅耳的天籟。

    “是!”納蘭領命而去,片刻之間。連天的帳篷便紮根在草原之上。騎兵們在外圍設防層層保護。宮女們穿梭不停。為大可汗地臨時寢宮而忙碌著。

    小宮女香雪緊跟在大可汗身後,在這碧綠的草地上輕輕漫步。望著大可汗眼中閃爍地美麗光彩,似在無聲地尋覓著什麼,香雪好奇道︰“大汗。前面地幾個大部落您都不曾停留,怎麼忽然在這裏駐紮了?”

    大可汗臉頰暈紅。嫣然輕笑︰“因為。這裏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有一個狡猾的壞蛋。他在這兒耍了個低劣的陰謀,欺騙了所有地人。”

    香雪不解道︰“連可汗您也被騙了嗎?”

    “是啊。”大可汗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眸中滿是留戀地追憶︰“他明明是個好人,卻總喜歡以壞蛋自詡!我被他騙地好苦!”

    “我知道了,”香雪拍手笑道︰“您說地是汗王,對不對?!”

    玉伽臉上一紅︰“你怎麼知道是他?”

    “很簡單那,”小宮女眨著眼道︰“大可汗您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如果還有人能騙到您。那就一定是我們突厥地汗王了!換成別人,哪有這個本事?”

    玉伽臉頰發燙,羞笑道︰“算你個小丫頭聰明!我這一輩子,就只上了他地當!”

    美麗的金刀可汗嬌羞中帶著懷念,那黯然銷魂的樣子,直令自幼跟在她身邊的香雪也看的呆呆︰“可汗,您就是從這裏,開始喜歡汗王的麼?”

    月牙兒俏臉升起兩抹艷麗地雲霞︰“我也不知道。因為那個人實在太壞。他說的話、做的事,總是讓我猜來猜去。時間一久。就猜成習慣了!就像在這達蘭紮。他用作弊的手段放走了我們突厥的婦孺,我當時真覺得這個人又蠢又笨、是個天生的軟腸子。大華叫他來帶兵,定然是朝中無人了。”

    “那後來呢?”小宮女趕緊問道。

    大可汗搖頭微笑︰“後來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香雪想了想,嘻嘻道︰“一個天生的軟蛋,竟偷走了我們大汗地心!汗王真聰明!”

    憶及前塵往事,玉伽羞喜無限,那一段段經歷,宛如發生在昨日。

    另一個小宮女納蘭匆匆趕過來︰“大汗,左王有公文報來,請您處置。”

    玉伽點點頭,留戀的四周張望了幾眼,這才轉身,踱入金色地氈房之中。

    那氈房鋪滿羊皮,帳中心處掛著一個金色地駝鈴,簡陋而又溫馨。國師祿東贊早已在此等候,見她進來,急忙單掌撫胸,恭敬施禮。

    “祿東贊老師不必多禮。”玉伽含笑而坐︰“本汗前幾日才離開巴彥浩特,左王怎麼就有公文報來了?”

    “稟可汗,”國師小心翼翼道︰“這公文屬下已經看過了,左王是為他的部下求情來地。”

    祿東贊將公文遞上,玉伽目光輕掃,眉頭微微一皺︰“這件事不是已經決定了麼?巴德魯手下數人,多次在貿易區內放馬行兇,不僅打傷大華人,竟對我同族同胞也拳腳相加,實在令人氣憤!本汗將他們帶回王庭加以處罰,乃是人心所向,巴德魯還求個什麼情?”

    “這幾人都是巴德魯手下的勇士,大可汗要處罰他們,左王自然心裏怨憤,為他們求情也是正常不過。”祿東贊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道︰“其實,更主要的,還是巴德魯對這自由貿易區心存芥蒂,所以才會派人不時騷擾。要說服他,極為困難。”

    左王反對設立自由貿易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全突厥汗國都知曉。玉伽微微嘆了聲︰“巴德魯反對地不是貿易區,他反對的是我們與大華講和。他甚至希望,薩爾木永遠都回不來!”

    金刀可汗說地如此直白,倒令祿東贊有些措手不及︰“大汗——”

    玉伽輕輕擺了擺手︰“國師雖與巴德魯隸屬同族。但你地聰明睿智。草原上有口皆碑。你是我的老師,連父汗都對你推崇倍至。在你面前,玉伽自然有話直說。左王是什麼樣地心思,即便我不說,相信你也明白。”

    祿東贊默默點頭︰“屬下知曉。”

    “父汗昔年曾有雄心壯志。一定要用鐵血征服整個大華民族!玉伽雖為女兒身,卻也曾為這宏偉大志所鼓舞,還曾親自滲入大華腹地,刺探敵國軍情,這些老師都是知道的。”

    玉伽無聲的踱著步子,腳步雖輕。卻異常地堅定。國師躬身而聽。

    “可是。兩國打了這麼多年仗,死了無數地人,我們得到了什麼?我們征服了大華麼?”

    祿東贊緩緩搖頭。兩國百年地戰爭,城池爭來奪去,死傷不計其數,突厥雖有大勝。卻從來沒征服過對手。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我們突厥,究竟需要的是什麼?”玉伽無聲一嘆︰“老師,你是真正的智者。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答案?”

    祿東贊沈默一會兒,正色道︰“汗國需要繁榮富強。臣民需要快樂安逸的生活,不能被別人欺負。”

    “老師地說法,我極為贊同。”玉伽輕輕道︰“就如同父汗一心想征服大華民族。他老人家絕非為了打仗而打仗!他的最終目的,是希望我們的族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不要說我們沒有征服大華。就算真的打下賀蘭山。攻入了大華腹地,那又怎麼樣呢?大華人口是我們的十數倍,是永遠殺不完地。就算我們可以統治他們,但我們一樣會被他們潛移默化地影響。請國師想想,這幾千年地歷史。大華不是沒有被攻陷過,可那些入了關的遊牧民族,哪個沒有被大華的人海所淹沒?這些入了關的民族。他們如今又在哪里呢?!”

    大可汗的一連串問題振聾發聵。問地祿東贊渾身冷汗不止。他是享譽草原的智者,細想古往今來地歷史。那些打進關去的遊牧民族。雖然曾有顯赫一時地歷史。可最終都淹沒在大華的歷史洪流中。這是民族融合地特性,是不可違抗的。

    “從肉體上。我們或許可以統治大華。但是從精神上。他們將統治我們!”玉伽默默搖頭︰“身為一個突厥人,國師,你說,我該怎麼做?”

    這種問題,非是大智慧者無法領悟,玉伽目光之深遠,直令身為老師的祿東贊也暗自驚嘆。“我明白了。”國師深深一嘆︰“大可汗說的對,即便征服了大華、殺進了關去,那贏地,也絕不是我們。”

    “在巴彥浩特設置自由貿易區,其實也就是將以前民間地私下交流,正式合法化了。一方面是讓我們地族人享受貿易帶來的實惠,同時提高農耕牧種水平,改善他們的生活。另一方面,也設置了一個我們與大華交流的平臺,族人可以慢慢去適應大華的文化,避免將來我們措手不及、發生更大地沖擊。而且,這種交流是在我們可控範圍之內的,姑且就把它當作兩國文化融合的一塊試金石。我們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適當調整策略,維護自己地民族傳統。”

    玉伽聲音輕輕,不疾不徐,祿東贊聽得心悅誠服,這樣的金刀可汗,才是草原地希望。

    “這些話,是沒法對巴德魯說的!在他們眼中,我就是一個被林三迷惑了地女人!”金刀可汗苦笑道︰“不錯,我愛我地窩老攻,我天天都想他念他,我想嫁給他,給他生孩子!可是,我同樣也是一個突厥人,不管將來如何,我絕不會戕害族人同胞,我以生命起誓!”

    玉伽雙眸濕潤,銀牙緊咬,目中泛起深深地哀愁痛楚。

    祿東贊感動之極,長身恭道︰“請大可汗放心,巴德魯那邊,屬下會親自勸說。若他一意孤行,祿東贊第一個不饒他。”

    “有勞國師了。”大可汗笑了笑,輕輕道︰“另外,右王圖索佐所部,已被我整合完畢,數十萬兒郎皆已效忠聽命。我草原地天,永遠都會這樣的清澈!”

    金刀可汗軟硬兼施,手腕運用地出神入化,國師聽得驚喜無比,草原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天驕人物!

    祿東贊退出去良久,玉伽仍是眼圈發紅,默默凝立。

    香雪小心翼翼道︰“大可汗,您是不是思念汗王了?”

    “我才不想他呢!”玉伽臉頰嫣紅,薄惱著哼了聲︰“都是這個壞蛋流寇,害我如此狼狽!”

    “是嗎?”香雪眼珠一轉,嘻嘻笑道︰“我剛聽納蘭姐姐說,大華京城的林家好像有飛書傳來呢!”

    “什麼?”大可汗刷的站了起來,酥胸急顫,玉手輕抖,驚喜的心都要飛了︰“真的?在哪里?”

    香雪捂住嘴唇咯咯嬌笑,學她說話道︰“都是這個壞蛋流寇,叫我如此狼狽!”

    大可汗愣了愣,猛地臉頰通紅,羞叱道︰“好你個小丫頭,竟連我也敢騙了!本汗定要懲罰於你!”

    她二人正鬧得厲害,小宮女納蘭急匆匆的沖了進來,臉色漲紅,聲音顫著道︰“稟,稟可汗,營外有大華使者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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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三章 又見月牙兒

    “大華使者?”玉伽眉頭一皺︰“我前幾日在巴彥浩特駐留,大華守將胡不歸已派人來拜會過我,現在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大華使者?你可問清楚了?”

    納蘭急忙點頭︰“我問過了,那人身上有大華皇帝的印信,大汗請看。”

    小宮女雙手呈上一件物事,玉伽取在手中美目輕掃,那是一面亮光閃閃的金牌,一邊雕刻著張牙舞爪的金龍,另一邊卻是“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玉伽眉頭一皺,不解道︰“這個特使叫什麼名字,他所來何事?”

    納蘭捂唇嬌笑︰“特使只送了這樣一面金牌,連名字都沒有對我說起過。至於來幹什麼,納蘭就更不知道了!”

    “那他現在何處?”

    “就在我們營外等候著!”

    “哼,”玉伽將那金牌丟在身旁桌上,冷著臉道︰“這個什麼特使,倒是不懂事的很,前來求見本汗,既不通名又不報姓,當我突厥是什麼?大華皇帝的權杖,在我們草原可行不通,就讓他在外面等著吧!”

    “這——”小宮女目瞪口呆,急忙對香雪偷偷眨眼。

    “大可汗,”香雪小聲道︰“既然是大華來人,又不肯通報姓名,說不定是汗王派來的呢!您還是見上一見吧!”

    他派來的?玉伽臉色驚喜,挑開簾子便要沖出去,想了想卻又止住腳步,嗔惱道︰“這個沒良心的人,兩個月了,連只言片語都沒寫過給我!派個人來算什麼?我才不想見呢!”

    “哦,”納蘭失望的嘆了聲︰“那我叫他回去好了!”

    小宮女轉身要去回話。玉伽神色一急,忙道︰“慢著!”

    納蘭茫然不解的回過頭來,金刀可汗臉上一紅。小聲道︰“畢竟是自大華遠來,不見也說不過去。你們叫這個什麼特使,在門外候著,我處理完公文,有空地話就見他一見。”

    “是!”小宮女嘻嘻一笑︰“納蘭明白了。我叫特使在門外等著,大可汗有空就見見,沒空就算了!”

    玉伽臉頰發熱,笑著不語,目光輕柔之極。

    跟在身邊的香雪見她臉色有些疲憊,急忙道︰“大可汗。您身子不便,可千萬不能累著了。這公文還是留到明日再處置吧。”

    突厥初逢大變,國事繁重,這一路行來,公文已堆積如山,金刀可汗默默搖頭道︰“今日的事情就要今日做完。我要是偷懶,就對不起父汗和薩爾木。”

    “可是你肚子裏地小王子呢——要是汗王見了,那還不得心疼死?!”

    玉伽羞得面紅耳赤,小聲道︰“這才一個多月,不要緊的!哼,他要真心疼我。也不會這麼久連封書信都不寫來了!”

    香雪聽得直吐舌頭︰汗王離開總共才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大華和突厥相隔千萬裏,就算他寫了書信,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送到啊!

    望著那成堆的公文,玉伽臉頰微微一熱,無聲撫摸著光潔的小腹,眸中泛出異樣的溫柔︰“也罷,今日就先處置一半吧。都是那個壞蛋害人。”

    香雪嘻嘻一笑。急忙將那公文搬去了大半。

    玉伽緩緩坐上金色的王座,目光無聲沉寂。那嫵媚動人的青春少婦。瞬間又變成了領導草原的絕色天驕。草原各部落報上來的公文,在她眼前一一展現。

    和平協議才簽署兩個月。突厥人從連年地征戰轉變為與昔日的敵人和睦相處,這中間自然有許多的沖突與掙紮。幸好自由貿易區已初具規模,對突厥民眾生活的改善作用也開始逐步顯現,內部反對的聲音已漸漸的減弱了下去。

    各部落地公文,多是與這新起的局面有關,都是突厥人的真實感受。玉伽看的時而欣喜點頭,時而皺眉沉思,手中的筆一直沒停下過。

    她那勤勉的樣子,直令香雪看地憂心,急忙提醒道︰“大可汗,都快一個時辰了,該歇歇了。”

    玉伽點了點頭,手中的筆卻沒有停下。

    突厥宮女眨眨眼道︰“大可汗,那位大華使臣等了有些時候了,您要不要見見他?”

    “叫他進來吧!”玉伽輕嗯了聲,運筆如飛。

    香雪偷偷一笑,無聲的退了下去。

    過不了片刻,金帳內忽然響起一個輕輕的腳步,似快捷又似沉重。

    大可汗伏案正忙,聞聽有人到來,連頭也沒抬起,淡淡道︰“你就是大華來的特使?!”

    帳中沉寂著,隱隱能聽到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卻無人說話。

    短暫的沈默中,玉伽紛飛地手腕忽然輕輕一滯,身體瞬間僵硬,金筆無聲掉落在地上。

    “你,你是誰?”晶瑩的淚珠沾在長長地睫毛上,閃耀著動人地光澤,她臉上悲喜交加,身子急劇顫動,連頭都不敢抬起。

    “你猜猜!”一個魂牽夢繞的地聲音,在她耳邊溫柔響起。

    天地仿佛都在旋轉。金刀可汗身如抖篩般劇顫,她猛地嬌叱一聲,如玉的雙手瘋狂翻起滿桌的文書,狠狠朝他扔過去︰“你來幹什麼,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壞蛋,我才不要想你!!”

    柔軟的絹帛仿佛無邊的絲雨在帳中飛舞,無聲打在他頭上臉上,說不出的溫柔。林晚榮嘻嘻一笑,輕聲喚道︰“小妹妹——”

    玉伽如遭電擊,兩手抓著公文,呆呆立在那裏,仿佛石化了一般。淚水仿如三月春雨,無聲傾落。

    她美麗而又憔悴的容顏,在無邊的淚光中,就如含露的海棠,美不勝收。林晚榮看的又癡又傻,哽咽道︰“我的小妹妹——”

    月牙兒顫抖著抬起頭來,望見那熟悉的黝黑的面龐、壞壞的笑容,無數個日夜裏期盼地身影,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淚眼朦朧中,無數地憂傷和喜悅同時湧上心頭。

    “窩老攻——”她緊緊抱住他,嫣然輕笑。淚雨滂沱的臉頰緊貼著他胸膛。美麗的容顏艷絕了塵世之間。

    全世界就只有小妹妹能喊出這三個字!林晚榮頓如被點了穴般,呆呆站在那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兩個人無聲相擁,心靈一同顫動。

    他們同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卻怎麼都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縱然是天高地廣,也永遠比不上他們心中的感覺。

    日中到日暮,二人靜靜依偎,沒說過一句話。整個世界,卻都已落在他們手中。

    “大可汗,大可汗!”天色黝黑。帳外傳來兩個小宮女輕聲而焦急的呼喚。金帳之中,整個下午都靜謐無聲,也不知大可汗和汗王到底怎樣了。

    金刀可汗急忙擦去臉上的淚漬,臉色羞紅,輕哼了聲道︰“這兩個小丫頭,不得了了。竟敢合夥來騙我!”

    “你不要怪她們,”林晚榮急忙拉住她手︰“是我叫她們不要說的。”

    “這麼說,你也來騙我了?”玉伽望住他,委屈的哼了聲。

    林晚榮呵呵一笑︰“哪里是騙?我這個不懂事地特使,只是想讓金刀可汗有個意外驚喜。”

    想起那會兒說過的話,玉伽臉上一熱。輕道︰“神神秘秘、裝神弄鬼,早知是個假特使,我就直接叫她們將你打走了,免得受你欺負!”

    見她倔強的嬌俏模樣,林晚榮心裏一暖,臉色卻是驀然嚴整起來︰“小妹妹,老實說,我這次見到你。卻是驚大於喜!”

    “為什麼?”玉伽驀然睜大了眼楮,咬緊了牙齒。狠狠望著他。便像昔日死亡之海中二人鬥氣時的模樣。

    這丫頭,倒是什麼都沒變過!林晚榮看的好笑。板著臉道︰“因為,你太不愛惜自己!我在你帳外等了快一個時辰,你一口氣處理公文,連口茶都沒喝上。要不是我進來,你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你這樣的摧殘身子,我能高興地起來嗎?”

    月牙兒羞澀瞪他一眼,嗔道︰“我才沒有摧殘自己呢!這個世界上,能夠摧殘我的,只有一個人!你知道他是誰?!”

    林晚榮摸著鼻子打了個哈哈,語重心長道︰“小妹妹,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一定要多休息。你是大夫,這個道理比我懂得多!你要再那樣下去,不是要讓我著急死麼?”

    玉伽臉頰嫣紅,緊緊貼住他胸膛,羞笑道︰“我就是要讓你心疼,這樣你才能想著我,記著我!是大夫又怎麼樣,這些道理,只有你對我說,我才能記住!”

    月牙兒的性子就是如此,林晚榮早已熟知,唯有無奈一笑。

    金刀可汗忽然神色一整,怒道︰“窩老攻,我鄭重警告你!要是下次再敢超出兩個月不給我寫信——哼,你折磨我,我就折磨他!”

    她在小腹上輕輕撫摸著,臉上又是羞澀,又是驕傲。

    林晚榮臉色煞白,以小妹妹的性子,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萬一哪天我寫信不及,那後果簡直就不敢想像!

    “是,是!”他忙不迭的應承了,心裏卻在盤算,我先把那幾百封信寫好,每半個月就送一封,這樣總沒問題吧。想到得意處,已是忍不住地搖頭晃腦。

    玉伽似是早已料到了此著,眨眨眼道︰“你這人作弊成性。為防你事先寫好,我每次的回信都會提一個問題,你下封信要將答案寫給我。這樣一問一答,你就無法作弊了,嘻嘻!”

    她撫摸著胸前的銅錢,咯咯笑個不停。

    林晚榮黯然長嘆,老婆太聰明,絕非男人之福啊!

    二人久別重逢,心中的喜悅自不用言說,玉伽在別人面前是領袖群倫的天驕可汗,在他面前,卻是溫柔可愛的小妹妹。雖已珠胎暗結,那少女的狡黠與刁蠻,卻益發的讓人歡喜。

    二人說了會話,望見金帳中散落滿地地公文,月牙兒忍不住的俏臉一紅,忙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將這裏收拾一下。”

    手下本有納蘭香雪兩個小宮女可以指派,只是這遍地狼藉,乃是她與窩老攻重逢地驚喜見證,她自不願假手他人。

    林晚榮急忙道︰“那可不行,你現在身子重,哪能做這些事情?還是我來吧!”

    玉伽羞喜地看著他︰“這些文書都是我們突厥的機密,你想刺探?那可不行!”

    林晚榮哈哈大笑︰“突厥最大地機密都被我探過了,這些還怕個什麼!”

    “下流!”月牙兒嬌羞無限,狠狠瞪著他。

    笑了一陣,林晚榮拉著她手,正色道︰“將我眼楮蒙上,我來幫你收拾!”

    月牙兒輕嗯了聲,自懷裏掏出塊柔軟的黑布,還帶著淡淡的芬芳。林晚榮頓想起昔日分別之時那柔腸寸斷的一幕,心中唏噓不已。

    黑布蒙上眼楮,眼前頓時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他下意識的扶住了玉伽的胳膊,心中竟有些緊張起來。

    那日的月牙兒,大概就是我現在這般的心情吧,他鼻子無端一酸,手指微顫。

    “窩老攻,”見他惶恐模樣,小妹妹無聲無息握緊他的雙手,輕輕道︰“我是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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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章 迷惑

    二人雖傾心相愛,但身處關係敏感的兩國,該要避嫌的還要避嫌,這也是對小妹妹的尊重。

    林晚榮蒙著眼睛,摸索著一張張撿起那散落在地的公文,親自交到她手中。月牙兒嘻嘻輕笑,眸中淚花浮動。

    他二人心有靈犀,通力合作,不到片刻功夫,金帳內便收拾整齊。

    攜手邁出帳去,納蘭和香雪早已等候多時了,見他們出來,欣喜的急忙跪下:“恭喜可汗,恭喜汗王!!”

    玉伽臉頰嫣紅,輕哼了聲道:“妳們兩個,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敢合力來欺騙我了?!”

    “大汗恕罪!!”兩個小宮女急忙磕頭:“我們祇是想給您一個大大的驚喜!”

    林晚榮笑著勸和:“兩位小姐姐都是忠心為主,就請大可汗原諒她們一回吧!!”

    “你倒是會做好人,”玉伽羞惱的白他一眼,向小宮女們揮了揮 手:“都起來吧。下次要再敢做他幫兇,我就可不饒妳們了!”

    “是!”納蘭和香雪嘻嘻一笑,站起身道:“稟可汗、汗王,晚膳已備好,請二位用膳。”

    月牙兒點了點頭,拉著他向草原中間行去。

    那裡早已點燃了熊熊的篝火,一只碩大的野羊掛在木架上,金黃的油汁緩緩滴在火堆中,噼啪輕響,看著甚是肥美。

    玉伽從旁邊的盤中抓起一把調料,小手輕揮,灑在了羊肉上,頓時油光翻滾。香氣四溢。

    她取過小刀,在那羊身上割下幾塊嫩肉。盛在盤中遞給他,嬉笑 道:“嘗嘗我的手藝!!”

    那羊肉本是腥羶。玉伽卻不知用的什麼佐料。不僅祛除了羶味,且肉絲更香更嫩,爽口之極。林晚榮嘗了幾口,忽然長長籲了口氣
    月牙兒神色一緊。急忙道:“怎麼,不好吃麼?!”

    林晚榮搖著頭嘻嘻一笑:“小妹妹。我們在草原上開個烤羊店吧!憑你這手藝,用不了三年,我們就是全天下最有錢的人了!”

    “奸商!”玉伽欣喜白他一眼:“我才不跟你做生意呢!”

    小妹妹是最聰明地突厥人。那烤羊的手藝,當真是好得沒話說。看他狼吞虎嚥地樣子,玉伽嬌笑連連,忙取過絹帛為他擦臉擦嘴。溫柔之極。

    林晚榮正大快朵頤,望見她動人的眼神。急道:“小妹妹。你怎麼不吃?”

    香雪嘻嘻一笑:“汗王有所不知。我們大可汗手藝雖好,卻自幼不喜歡吃肉,平日裏都是素食為主。”

    “真地?!”林晚榮聽得目瞪口呆。突厥人不吃肉?!難怪小妹妹生地這樣聰明伶俐呢。可恨草原大漠與她一路同行。這丫頭竟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那桌子上早已放了幾樣青菜草菇,與大華一般無二的煎炒。望著他吃驚的樣子,玉伽嫵媚瞥他幾眼:“怎麼。不行麼?”

    林晚榮正色搖頭:“小妹妹。你這個習慣不太好。只吃肉固然不對,可是全吃素,那也太過偏頗。尤其像你現在這樣——”

    他用手比劃了肚子圓圓的手勢:“一人吃,兩人補,現在是咱們地小寶貝最需要營養的時候。你可不能給他斷糧啊!來,吃一口!”

    他夾起幾塊羊肉親自送到她嘴邊。玉伽羞喜一笑。輕咬了幾口。臉色嫣紅地偎進他懷裡,溫柔似水。

    二人久別重逢。自是如膠似漆、甜甜蜜蜜,將那國家民族的恩怨盡數拋開,說不出的開心快樂。

    溫馨中,月牙兒忽然抬起頭來,緊緊盯住他:“窩老攻,你老實 說,這些天來。有沒有每天都想我?——看著我回答,不許眨眼 睛!!”

    這丫頭倒霸道!林晚榮嬉笑搖頭:“每天每天地想你?對不起。恕我做不到!”

    “什麼?你——”玉伽氣得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

    林晚榮拉住她手,溫柔一笑:“我只能每分每毫、每時每刻的想你。如果哪一天。你感覺不到我的思念,那是因為,我已失去了呼 吸!”

    玉伽呆呆望著他,酥胸急劇起伏,驀地淚花奔湧,嚶嚀一聲撲進他懷裡,雙拳如鼓點般砸在他胸膛,喜極而泣:“我打你,打死你這壞 蛋!叫你哄我,叫你哄我!”

    論起臉皮之厚、手段之多,當世誰能及得上他?就只短短幾句話,便已讓名震大漠草原我看的金刀可汗心靈震顫、徹底淪落在他懷中。

    “窩老攻,你這些好聽地情話,都是跟誰學的?”玉伽無聲依在他胸前,睫毛輕顫,俏臉火紅如熾:“騙人騙地出神入化了!你能不能每天都對我說上十遍?我喜歡聽你說!”

    “這個——”林晚榮大汗淋漓,急忙拍著她肩膀,語重心長道: “小妹妹,我這個人一向都不擅長甜言蜜語,你也知道地。這次雖然為你破了戒,但是那好聽的話,就如最甜的蜜糖,在出其不意地時候品嚐才能感覺甜美,要是每天當成米飯來吃,那可就嚼之無味了。”

    “果然是個靦腆地人!”小妹妹哼了聲,嗔道:“我不管!反正我高興的時候,你要陪著我高興!我不高興的時候,你就要把我哄高 興!”

    林晚榮點點頭:“那要是遇到我傷心地時候呢?”

    “你不會有這樣地機會的,”月牙兒緩緩搖頭,無聲貼在他心口,幽幽道:“我這一輩子,就只喜歡我的窩老攻!我一定會讓你開心快 樂,這是你地小妹妹的責任!”

    小妹妹的責任?林晚榮聽得鼻子一酸,心裡感動莫名,緊緊抱住了她柔美地嬌軀,再也不願放開。

    二人濃情蜜意中,只覺天地消弭無形,人世之大,仿佛就只

    剩這孤男寡女了我看書齋。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晚榮忽然輕輕一嘆:“小妹妹,你怎麼不問問我薩爾木的事情?”

    玉伽哼了聲,惱怒白他一眼:“這還用問麼?要是虧待了薩爾木。你還敢來見我?!”

    林晚榮哈哈大笑。和月牙兒這樣的聰明人說話,真是省時省心。他將薩爾木在京中的情形講了一遍,何時起床、何時安歇,每天吃些什麼、玩些什麼,事無巨細,都一一道來。

    玉伽聽得美目微濕,默默搖頭,黯然不語。

    這是橫亙在他們之間地最大難題,二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解決。

    望著她神傷地樣子,林晚榮長長籲了口氣。輕輕道:“你不要擔心。總歸有辦法解決的!薩爾木是我小舅子,我總不能讓自己地小舅子一輩子都回不了家吧!”

   月牙兒俏臉嫣紅。羞澀地白了他幾眼:“誰是你小舅子?我才沒答應嫁給你呢!”

    “是嗎?”林晚榮嘿嘿一笑:“這可由不得你不答應,到時候我們孩子都會叫娘了!”

   小妹妹面紅耳赤,渾身酥軟,無力地將頭鑽進他懷裡,輕道:“你押著薩爾木沒關係。我也押著你兒子呢!咱們就比比賽,看誰更狠, 哼!”

    那是我兒子,可也是你兒子,這是能比賽的事情麼?林晚榮搖頭輕嘆。愁緒萬千。

    望見他左右為難地樣子,月牙兒面露得色。咯咯笑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她容顏絕麗。笑容嫵媚如花,林晚榮看的痴痴:“你再厲害我也不怕。我們就生生世世互相招惹吧!”

    月牙兒目光一柔,奮力撲進他懷中。再也不願開口。

    二人相依相偎,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光,小宮女香雪緩緩行過來,紅著臉道:“稟可汗,時候不早了,請您和汗王早些安歇!”

    玉伽嗯了聲。抬起頭來羞澀望他,臉色豔若朝霞:“我的汗王。今天晚上。你會留下來麼?”

    林晚榮心中一酥,急忙點頭:“當然了。我來就是為看小妹妹的!”

    “是!”香雪輕笑而去,月牙兒又羞又喜,緊緊拉住他的手。

    “不過,明天我就要走了——”

    “什麼?”玉伽臉色一慘,立時淚聚雙眼,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林晚榮苦笑搖頭,不顧她掙扎,將她玉手緊緊握在了掌中:“我又何嘗想走呢?!事實上,我急著離開,就是因為我想早些回來!”

    月牙兒一驚,會說話地大眼睛瞪著他,卻又拉不下面子,倔強地不肯開口。

    林晚榮無聲輕嘆:“快到年底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辦,心裡實在不安生!等把這最後一個心願了了,我就再無牽掛,到時候回草原來看你,小妹妹想到哪裡我就陪你到哪裡,好日子長著呢!”

    玉伽再也忍不住,小聲道:“,你要去哪裡?”

    “高麗!”

    月牙兒眉頭微皺,無聲拉緊他的手:“高麗?你去那裡幹什麼?”

    “哦,因為發生了一些意外情況,”林晚榮乾笑兩聲:“我有一些珍貴地種子被人盜走,所以,我要去把他們追回來!順便拜會一位當世奇人,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玉伽聽得驚奇莫名,噗嗤笑道:“就你會作怪!你又不種花種菜,能有什麼珍貴的種子,叫高麗人偷去了?”

    “一言難盡那!”林晚榮搖頭歎息:“等從高麗回來,我再慢慢告訴你吧!想想我這一年,打年初到年尾,天天都在行路,也不知走了幾千幾萬里,就沒歇過腳!小妹妹,看在我一年奔波勞碌的份上,這一次就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

    他語氣中有深深的疲憊,那軟綿綿地姿態前所未見。能叫他服下軟來實在不易,玉伽看的柔腸千轉,垂下頭去溫柔嗔道:“你早些說,我還能怪你不成?祇要你經常來看看我,我保証再也不罵你了!”

    “打是親,罵是愛,又打又罵才痛快嘛!”林晚榮笑著在她耳邊吻了下,正色道:“其實,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小妹妹你身上所中的毒!”

    “毒?”月牙兒呆了呆,大眼睛撲哧撲哧疾閃,緊緊望著他:“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她這一問,倒叫林晚榮愣住了。

    玉伽臉頰暈紅,羞澀道:“你去問問你那個狐狸一樣的師傅姐姐吧。那個女人,真太壞了!”

    “別胡說,師傅姐姐是好人!”林晚榮急忙喝止她,賊眼兮兮地四處打量著。

    安姐姐的手段,誰也沒他清楚!要是月牙兒得罪了她,聖姑一怒之下,再不給小妹妹解毒,那就什麼都玩完了!

    “她是不是好人,我比你清楚!”月牙兒臉頰鮮艷一片,輕哼了聲,憤憤道:“都是她,設好了圈套讓我鑽!氣死我了!”

    林晚榮聽得迷惑,急道:“小妹妹,什麼圈套,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啊,”月牙兒望著他,又是無奈又是歡喜,目光無比輕柔,嬌羞嗔道:“我怎麼就喜歡上你這個傻子呢!要知道為什麼,問你地師傅姐姐去!我才不跟你說!”

    這才是奇了,她們兩個都不跟我說,我問誰去?

    正無可奈何間,小妹妹輕輕拉住他地手,羞喜一笑:“汗王,夜 了,我們歇息吧!”

    “哦——”林晚榮聽得心裡一酥,腦袋發麻,心神盪漾中,便什麼事情懶得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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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五章 愛死你

    納蘭行過來,恭聲輕道:“請汗王沐浴更衣!”

    說起沐浴更衣,便想起昔日國境線上談判之時,月牙兒夜送香湯的一幕。那驚天動地、不死不休的執著情意,至今仍叫人感動不已。

    他心下唏噓,無聲握了握小妹妹的手。玉伽與他心有靈犀,知他想起了那美麗的往事,忍不住溫柔望他一眼,雙頰生暈。

    納蘭引汗王進了氈房,方一踏入,便聞見淡淡的芬芳,那半人高的大木桶中霧氣裊裊升騰,水面上飄滿厚厚的玫瑰花瓣,火紅鮮艷,滿屋芬芳。

    此情此景,與昔日情形何等相像,就連這盛香湯的木桶都沒變過。林晚榮微微一笑,心中說不出的溫暖。

    “納蘭伺候汗王沐浴!”小宮女紅著臉,無聲解去自己衣衫,豐滿的酥胸半露在外,呼之欲出。

    “不用了,不用了!”林晚榮狠吞了口口水,忙忙擺手道:“我自己來就成了!麻煩小姐姐先出去吧,你站在這裡我好害羞!”

    害羞?你裝啞巴勇士的時候可沒這麼靦腆過。納蘭噗嗤一笑,臉頰嫣紅:“汗王不要怕。你是大可汗的人,沒有她的吩咐,我們不敢對你怎樣的!”

    突厥女孩果然個個大膽那!就算你覬覦我的美色,也別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嘛,讓小妹妹聽了會誤會的!

    林晚榮嚇得大汗淋漓,急忙嚴詞拒絕了納蘭的服侍,看小宮女笑著退了出去,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

    房內水霧濛濛,香氣四溢。他三下五除二脫光衣服。嘩啦跳入木桶中。軟軟的水花打在臉頰上,說不出地清新。

    熱水地浸潤,滲入到了每個毛孔。溫暖舒適,如沐春風。仿佛陣陣暖流湧上心頭。

    他懶洋洋地往後輕靠。正挨在木桶壁上。渾身熱流湧動,說不出的舒適。

    正輕鬆寫意間。忽覺兩只溫軟如玉的小手。緩緩搭在了他肩頭,無聲按摩起來。

    林晚榮搖了搖頭,笑道:“納蘭小姐姐,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說過了嗎。我洗澡不用服侍地——”

    他轉過頭來。眼光微瞥,驀然驚呆了:“小妹妹,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玉伽望著她嫣然一笑。絕麗的面頰在水霧地蒸騰中。鮮艷如天邊地朝霞。

    她已換了身潔白地胡裙,便只沒到腿彎處,晶瑩的玉腿修長挺直。掩露地酥胸豐滿高挺。如玉地雙頰火紅鮮艷。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這還是我的小妹妹嗎?”林晚榮看的痴痴呆呆:“是天上地仙女下凡了吧?!”

    “就數你最會哄人!”玉伽噗嗤一笑,在他肩頭重重捏了下。溫柔嗔道:“我這一輩子最大地錯誤,就是遇到了你這個流寇!”

    林晚榮嘻嘻一笑:“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願意再遇見我嗎?”

“不要問我這樣傻的問題,”月牙兒將滾燙的臉頰,緩緩貼在他赤裸地背脊。喃喃道:“要是沒有了那個害人地窩老攻,我這一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林晚榮感動得稀裏嘩啦,歎息道:“小妹妹。你說起動聽的話,比我厲害多了!”

    “討厭!”玉伽羞惱的在他背上砸了兩下。

    林晚榮哈哈大笑,猛地回過身來,一把將她嬌軀攬入懷中。玉伽只覺身子一輕。腿彎發熱,整個人已被他抱進了桶中。

    碩大地木桶容下了兩人,便顯得擁擠不堪。月牙兒臉頰滾燙,無聲伏在他胸前。耳根火一般地炙熱。

    她渾身上下衣衫盡濕,那薄地不能再薄的睡裙,緊緊貼在身上,玲瓏地曲線劃出一道美妙的波浪。她的肌膚如天池美玉。氾著晶瑩的光澤。豐滿的酥胸顫顫巍巍、抖動不停,修長地玉腿就如燃燒的火一般。緊貼著他大腿。讓人心悸心跳。

    “窩老攻——”玉伽聲音發顫,酥胸急劇起伏。

    她羞澀望了他一眼。玉手輕拉。套在身上濕透地胡裙便緩緩往下褪去,露出那如玉般動人的嬌軀。

    山巒疊嶂。洶湧起伏,清澈地水珠在她胸前躊躇徘徊,順著小腹玉腿緩緩滑落,昏黃的燈火下,這鬼斧神工般的玲瓏玉體,就如一尊冰雕玉刻的晶瑩美人,豔絕人寰!

    玉伽臉頰火熱,溫柔撫摸著他黝黑地臉膛,羞澀而又驕傲的抬起 頭:“窩老攻,這是你的女人!告訴我,她美嗎?”

    “美,美極了!”林晚榮喉嚨乾澀,聲音顫的自己都聽不到了。

    面對如此情形,他哪還忍耐地住,長臂一伸,便將嬌艷如花的人兒緊緊摟在懷中,火熱的大嘴狠狠印上她水潤的雙唇。

    玉伽嚶嚀輕喚,鼻息火熱,身體軟軟地癱在他懷中,赤裸的雙臂像是潔白地小蛇,緊緊纏住他地脖子,羊脂白玉般光滑豐滿的酥胸緊貼住他地胸口,與他瘋狂地吻在一處。

    林晚榮腦中轟轟,渾身似是燒著的炭火般炙熱,雙手在她豐胸翹臀不斷摸索,正要與她鴛夢重溫,驀然憶起一事,心中頓時冷靜了下來。他輕輕地擁著她,卻再也不敢瘋狂了。

    月牙兒與他貼心貼身,對他一舉一動最為瞭解,見他在最關鍵時候竟停了下來,忍不住嚶嚀一聲,羞不可抑道:“你,你怎麼了?”

    林晚榮輕輕撫摸著她如雲的秀髮,在她晶瑩如玉的小耳垂上溫柔一吻,悄聲道:“小妹妹,你這身孕才兩個月,正是最危險的時候。我雖然我看是個食色之人,可也不能只顧貪圖享樂、不考慮你的安危啊!”

    玉伽呆呆望著他,欣喜的眼淚頓如雨點般落了下來。她奮力投

    入他懷中,甜美的臉蛋緊緊貼在那赤裸的胸前,溫柔乖巧,仿佛一只慵懶的小貓。喃喃道:“窩老攻,你是全天下最好地人!我是你的小妹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懷胎三月內切忌行房。林晚榮自然清楚。望著月牙兒含淚地俏 臉、溫柔脈脈的眼神,他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舉竟換來小妹妹如此的感激涕零,心中著實有些慚愧,乾笑了兩聲道:“其實,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好了!有時候,我還是有點,有點好色的,哈哈!”

    他與月牙兒貼的緊緊,身上何處有異常,小妹妹自然感覺極為清楚。

    “早知你是個壞蛋了!”玉伽臉頰火紅。嬌軀滾燙,無力依偎在他懷中,在他鼻子上輕輕一點,柔聲道:“我叫納蘭香雪她們進來伺候 你!”

    “那怎麼行?!”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擺手。

    “有什麼不行的?”玉伽無聲撫摸他的臉頰,溫柔道:“你現在是我突厥的汗王。身份尊貴無比,想要哪個女人,那是她們的榮幸。我身體不適地時候,你找她們侍寢,是再正常不過的。你以後要慢慢習慣這種感覺。何況納蘭香雪這兩個丫頭,對你觀感不差。只怕做夢都盼著你的寵幸呢,你為何不遂了她們的心願?!”

    沒想到做突厥的汗王,還有這個好處。林晚榮哈哈大笑著搖頭: “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只喜歡我地小妹妹,突厥就算有再多美 女,那也與我無關。”

    玉伽俏臉羞紅,正色道:“可是,對于我們草原上的女人來說,不能讓自己的男人滿足。那是最恥辱的事情!這兩個丫頭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我也喜歡她們——”

    “誰說我沒滿足?”林晚榮笑著拉住她手:“不要把男人都想成下半身動物。我這樣抱著你。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還要什麼?今晚哪兒也不去,我就抱著小妹妹睡覺。你說好不好?”

    “嗯!”玉伽欣喜的應了聲,臉頰在他赤裸地胸膛緩緩摩挲,羞澀笑道:“送到嘴邊的不要,倒沒見過你這麼老實的!我把她們給你留 著,什麼時候想要了,直接鑽進她們帳篷按倒就是,草原女子絕不扭捏的。”

    按倒就成?!林晚榮聽得大汗淋漓,小妹妹果然和我一樣彪悍啊!

    二人親親熱熱洗了個鴛鴦浴,林晚榮動手動腳,豆腐吃了個飽,將小妹妹挑逗的面紅耳赤,心跳如鼓,雖不曾真箇銷魂,卻是處處春色旖旎,其中歡樂,唯有二人知曉。

    躺在那巨大的金黃氈房中,便在青草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皮,上面墊起金黃的軟絮,覆寫了整個氈房,無比地溫暖舒適。

    這麼寬廣的大床,林晚榮從未睡過,笑嘻嘻地躺在其中,從這邊滾到那邊,竟費了好久地功夫。

    玉伽依偎在他懷中,大眼睛撲閃撲閃,含笑凝望著他:“汗王,以後你天天來,我們就天天睡這樣的大床,好不好?”

    “床大床小都不是問題,”林晚榮輕輕一嘆:“關鍵是要有小妹妹在身邊。”

    “嗯,”月牙兒眼眶一紅,將頭又往他懷裡拱了拱,溫柔道:“窩老攻,你明天早晨離開地時候,不要叫醒我,好嗎?”

    “為什麼?”他不解道。

    小妹妹無聲輕笑:“這樣,我就不會哭了。”

    林晚榮鼻子一酸,將她柔弱的身軀緊緊抱住,直欲融入自己血脈 裏:“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還給你個意外驚喜,好 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月牙兒欣喜的抱住他胳膊,面目暈紅,拿住他大手緩緩往自己小腹摸去:“要敢說話不算數,小心我拿你兒子是問。”

    她身體光滑如上好的綢緞,柔軟細膩,便如水一般嫩滑。

    林晚榮撫摸著她光潔的小腹,似感覺到她體內的生命與自己脈搏一樣跳動,頓時說不出的感動與歡喜。

    “夜了,”玉伽慵懶的蜷在他懷中,嘟著小嘴輕哼道:“窩老攻,我要罰你抱著我睡覺,一刻也不准鬆開。”

    窩老攻不言不語,擁著她酥軟的嬌軀,看著她在自己懷中香甜睡 去,頓時萬千柔情湧上心頭。

    “小妹妹,我愛你!”他溫柔湊在她耳邊,喃喃說道。

    沉睡的月牙兒淚珠奔湧,欣喜的一翻身,將他摟進自己溫暖而柔軟的懷抱中:“窩老攻,我愛你,愛死你!”

    這哪還是叱咤草原的金刀可汗,分明就是一個愛死人的懷春少婦。懷抱著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寶貝,林晚榮徹夜都難以安眠。

    翌日一早,望著兀自熟睡中的月牙兒,他心下柔腸千轉,徘徊良 久,在她嬌艷欲滴的小嘴上狠狠親了幾口:“小妹妹,你等著我,我一定早些回來。”

    戀戀不舍的看她幾眼,他狠一咬牙,毅然而然的轉身,挑開簾子向外行去。

    “窩老攻,我永遠都等著你!”月牙兒緩緩睜開眼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剎時又哭又笑,淚染雙頰。

    林晚榮出了金刀可汗的大營,再無勇氣回頭,一路狂奔,也不知行了多遠,便見前方現出一方碩大的湖泊。

  在那靜謐的湖水邊上,站著一個動人的身影,正對著他無聲微笑。

    林晚榮大喜過望,疾奔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師傅姐姐,小妹妹身上中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碧如睜大眼睛,嘻嘻一笑:“毒?什麼毒?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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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情比金堅

姐姐,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林晚榮無奈道:“小妹妹馬上就要回王庭。再不救治就晚了!”

    “你呀,”安碧如在他鼻子上輕輕一點,笑道:“連月牙兒都不著急。偏你這金刀汗王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林晚榮搖頭苦道:“師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妹妹她已有了身——”

    “有了身孕是不是?!”安碧如盯著他。不緊不慢道。

    “你。你怎么知道?”林晚榮大驚。

    玉伽身懷六甲之事。就只有他們二人自己知道,其他人從沒告訴過,師傅姐姐怎會曉得?懵懵懂懂想起安碧如地本事。頓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師傅姐姐你偷聽!”

    “呸,”安碧如輕嗔一口:“你與你的小情人見面,卿卿我我、如膠似漆。我去偷聽個什么?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林晚榮眨了眨眼,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的?這件事連青旋她們都不知情!”

    “你問我么?”安碧如嘻嘻一笑:“那算是問對人了!這件事就是我一手促成地。我怎會不知?”

    “你促成地?”小弟弟嚇得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這。這是怎么說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玉伽身中何毒嗎?”安碧如笑道:“現在我就告訴你,她中的那劇毒。叫做情比金堅!

    “。情比金堅?”小弟弟眼睛都直了。什么毒藥。竟然起這么動聽地一個名字?

    看著他迷惑的樣子。安碧如輕輕一嘆:“情比金堅,藥如其名。它是毒,卻又不是毒!”

    林晚榮越聽越迷糊,緊緊拉住她地手:“什么叫是毒又不是毒?”

    聖姑嫣然一笑:“這情比金堅,乃是我們苗家采集百種藥草密制而成。其毒性之烈,天下間無藥可解!此方歷來只傳苗鄉頭領。天下再無第二人知曉。”

    聽到無藥可解四個字。林晚榮腦子里轟地一聲炸開。身形急劇搖晃,連站都站不穩了。

    安碧如急忙抉住他,無奈的白他一眼。嗔道:“你急個什么。我還沒說完呢!”

    “是,是。”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期盼的望住她:“姐姐,還是麻煩你一次說完吧!小弟弟最近心臟不好,承受不了几次打擊地。”

    “這情比金堅。藥性雖烈。卻只對未婚地純潔女子才有效用。中毒之后,便只有五個月的生命。”安姐姐嫵媚望著他:“我把它種于玉伽體內。便是要試探這突厥女子對你地情意!”

    “這。這怎么試探?”林晚榮呆道。

    “玉伽解救李武陵的法子。你是親眼見過地,以她的醫朮。將這無藥可解的劇毒種于她體內,必定瞞不過她!可這是我苗家祕藥。就算你地小妹妹再聰明,只怕也想不出解救之法。”

    月牙兒失憶地那一剎那,孤單而又絕望地眼神。又在眼前無聲浮現,林晚榮長長一嘆。默然道:“小妹妹能記起所有的事情。大概也跟這身中劇毒有關吧!”

    “不僅如此,”安碧如點頭微笑:“你想想。一個陷入感情漩渦的女子。整日面對著她中意地男子。又知道是自己生命的最后几個月。她會做些什么?尤其是像玉伽這樣聰明伶俐又熱情奔放地草原女子!”

    她做了些什么?林晚榮苦思半天。卻也想不出來,唯有無奈搖頭。

    “你這傻子!”聖姑輕嗔著白他几眼:“人家將個清白的女兒身送給你,連兒子都要給你生了。你卻還不知道她做過了什么?”

    “你是說。洞房?!”林晚榮老臉一熱:“這。這和中毒有關么?”

    “人之將死。其言其行。便是人生最坦誠地時刻!”安碧如微微點頭,無聲嘆道:“似玉伽這樣地女子。敢愛敢恨,無所畏懼。在那生命地最后日子。必然會完成人生地最后心愿,她在兩國談判之中一再相讓。又將冰清玉潔地身子給了你,便是自知必死,不想帶著遺憾離去,所以。她將最美好地都送給了你。”

    林晚榮聽得心神急顫。雙眸潤濕。將她玉手抓的緊緊:“姐姐。求求你。救救小妹妹!”

    “我方才已經說過了。這情比金堅地劇毒,天下無藥可解。”

    小弟弟臉色立時煞白。安姐姐在他手上緩緩拍了几下,笑道:“要救她,就只有一個法子!”

    “什么辦法?!”林晚榮聽得精神一震。

    安碧如嘻嘻一笑:“你都替她解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解了?!林晚榮大愣。這是從何說起?

    “傻傻的小弟弟!”安碧如嫵媚白他几眼:“你最喜歡干地事情是什么?”

    “我最喜歡干地事情?洞房?!”林晚榮大驚著跳了起來:“姐姐。你是說,我和月牙兒那樣,那樣就能解毒?”

    安碧如輕輕嘆息:“恐怕就連玉伽自己都沒想到。她愛你到了極致,將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兒身獻給你,卻最終也拯救了她自己,這情比金堅唯對處子有效。若在五個月內成親。失去了女兒身,那毒性不僅自解,還能轉化成助孕的藥劑,所以它叫情比金堅,是毒。又不是毒。乃是天下有情人地試金石。”

    竟是這么個情比金堅!難怪自那夜之后。月牙兒再沒有提起過中毒地事呢!林晚榮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起小妹妹的深情厚意,頓時心中又酸又甜。熱淚在眼中浮動。

    他想了會,忽然搖頭,不解道:“姐姐,我還有一事不明。你怎么知道小妹妹一定會和我洞房?若是五個月之內,她跟別人好了呢?”

    “和別人好?那當然也能解了!”聖姑笑道。

    “什么?”林晚榮大叫著跳了起來:“這怎么能行?”

    “這就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安碧如搖頭輕道:“我看著玉伽與你一路同行,她對你地絲絲情意,遮遮掩掩,卻是清楚分明。似她這樣杰出地草原女子。一旦陷入情網不能自拔,別說是五個月了。就算五百年,她也不會喜歡上別人!在生命地最后時刻,任何一個正常女人,最想做地事情。就是把自己地一切奉獻給心上人。這便叫情比金堅!”

    好一個情比金堅。林晚榮心中悲喜交加,無聲無息回頭眺望,蔓蔓芳草連天。在那天地盡頭處,似有一道清麗地身影。正溫柔凝望著自己。

    他鼻子一酸。拉住聖姑地手,默默道:“姐姐,謝謝你!”

    “這下放心了吧。”安碧如溫柔擦去他眼角地淚珠。笑道:“挫折過后才是甘甜,你那月牙兒小妹妹,現在大概做夢都會笑醒了。不過,這都是她應得的,論起堅貞熱烈。天下人誰也比不上她!”

    林晚榮微微點頭,這才明白聖姑邀他重回草原地意義,既能與月牙兒相見。又能與安姐姐重溫昔日夢境,當真是一舉兩得。

    “小弟弟。”安碧如忽然媚眼如絲,在他耳邊嬌柔喚道:“姐姐好不好?”

    “好。好!”林晚榮忙不迭點頭。

    安碧如神祕地眨眨眼:“光說好不行!我幫你與月牙兒做成了大媒,但是,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小弟弟胸脯拍的當當作響,正義凜然道:“姐姐但講無妨。小弟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安碧如咯咯笑道:“我要幫人達成一個心愿。等我們回苗寨地時候,你自然就知曉了。哼,真便宜你這個小壞蛋了!”

    師傅姐姐神祕兮兮地。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林晚榮苦笑搖頭。

    他娶地老婆。從青旋、仙子、師傅姐姐一直到月牙兒,一個比一個狡猾,一個比一個聰明,也不知將來都聚到了一起,會是怎樣一幅熱鬧場景?他想著想著。愈發地期盼起來。

    “小弟弟。你去高麗。什么時候能夠回來?”安碧如握住他手。溫柔問道。

    仗打完了。老婆也娶進門了,只等高麗地事情一解決,那就萬事大吉,他嬉笑著點頭:“我坐海船去。過年之前肯定回來。姐姐,你也和我一起去玩玩吧。”

    安碧如微笑搖頭:“那等蠻夷之地。我才不稀罕,我要去千絕峰,祭莫師門。順便看看你的仙子姐姐。與她敘敘舊,我們在山上等你回來。”

    林晚榮聽得一驚。忙道:“師傅姐姐。你。你不會和仙子打架吧?”

    “你說呢?”師傅姐姐風情萬種地白他一眼,笑得無比嫵媚。

    林晚榮苦笑搖頭,安狐狸和寧仙子碰到一起。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她們睡的是同一個老公,親上加親了,但愿以后打起架來不要太離譜,至少給老公留些臉面吧。

    離開了草原。一路披星戴月。疾向東南而行,進入晉冀交界處。便在陽泉與安碧如依依不舍地分別。安姐姐折向京城而去。他要自東港日照出海,便繼續向東,不几日。已到了山東濟寧境內。

    濟寧乃是他地發家之所。微山湖上曾留下無數美好的回憶。自然熟地不能再熟了。進了城來。只見街市人頭攢動,叫賣吆喝不絕。一副繁榮興盛景象。與昔日的破敗已不可同日而語。

    趕到那殘破地府尹衙門前,還未靠近,便聽一聲驚喜地呼喚:“大哥!”

    定睛一看,卻是洛小姐身形如風,輕提著紗裙。一路欣喜的奔了過來。

    “凝兒!”林晚榮哈哈大笑。一把抱起那柔弱無骨地嬌軀,歡喜的打轉。

    洛凝臉紅心跳:“大哥。你怎么才來。我們等了你好几天了!是不是金刀可汗不讓你走?嘻嘻!”

    林晚榮老臉一熱。忙道:“凝兒,巧巧和大小姐她們都來了沒有?我特意叫老高帶信,讓你們都在濟寧等著我。高麗那邊仗也打完了,倭人也退了。咱們正好趁機去旅游一番!”

    洛凝嘻嘻一笑:“高統領從苗寨回京就傳了你地口信。說你從草原回來就要去高麗,叫我們都來濟寧等著你!不過。大哥,這次只怕你要失望了。”

    “為什么?”林晚榮不解道。

    “因為大家都沒空啊!”洛小姐搬著指頭數道:“自錚兒、喧兒滿月,皇上便宣召兩位公主姐姐帶著孩子進宮,她們是一刻也走不開。兩位姐姐進了宮。咱們林家大小事務便都落到了巧巧身上。還有玉霜,也逐漸地接掌蕭家事務,忙的團團轉,根本無法脫身。倒是大小姐,想去高麗拓展生意。跟我一起來了濟寧。眼下暫時回金陵探望夫人去了。”

    “大小姐來了?”他心中終于有了些悚喜。旋即想起什么:“那還有凝兒你呢?你不是最想去高麗地么?”

    “我當然想去了,要不然我來這里干什么?”洛凝輕哼了聲。臉頰一片婿紅:“可是沒想到一

    她說到一半。便眉頭微蹙。急急轉過身彎下腰去,“呃呃”地干嘔起來。

    “凝兒,你這是——”林晚榮大驚。

    “大哥。我不能去高麗了!”洛凝羞喜地偎進他懷中:“因為,我肚子里有了個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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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七章 凝兒的研究

“真的?!”林晚榮大喜過望。他怎麼也沒想到,家中的幾個老婆,竟是生性愛玩的洛小姐趕在青旋之後有了身孕,速度之快,尤超過巧巧和仙兒。如此算來,加上小妹妹肚子里的,到明年年底,他林家最起碼有四個孩子了,是真正的開支散葉。

    “凝兒,你真棒!”林晚榮抱住她,笑得眼楮都直了︰“難怪那幾天晚上,你總拉著我往你房里跑呢,表現的格外賣力!”

    “大哥——”洛小姐再火辣,也受不得他這樣的調戲,忍不住輕嗔嬌喘,羞得直跺腳。

    林晚榮在她秀發上用力嗅了幾下,笑眯眯道︰“凝兒,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魔掌在才女小腹上胡亂摸索,洛小姐臉紅心跳,羞道︰“我只顧著與你一起去高麗,從京城來山東之時一直未有察覺。到了濟寧這幾日,月信未至,又心里作嘔,吃不下東西。芷晴姐姐為我把脈,才知有了身孕。”

    “徐小姐也來山東了?”林晚榮睜大了眼楮道。

    “你自己都忘了麼,”洛凝好笑的白他幾眼︰“你花十兩銀子,訛了法蘭西人的一艘鐵甲船,不是叫芷晴姐姐好生研習麼?她帶著神機營的工匠,在船上待了一個來月,前幾天才下來,眼下,正在府中閉關呢!”

    “閉關?徐小姐要修仙麼?閉關干什麼?”

    “修什麼仙?有大哥在這里,芷晴姐姐怎麼舍得這美妙人間。”凝兒咯咯嬌笑道︰“她就在這府內,把自已一個人關在了房中,听說是要繪制西洋人那鐵甲船的草圖!”

    給鐵甲船繪圖?林晚榮听得肅然起敬。姑且不說她畫的怎麼樣。光這份心思,就讓人佩服不已。把這事交給徐小姐算是找對人了,以她勤于鑽研的精神。一定會有收獲地。

    “還有一件事,”洛凝道︰“三十名去西洋留學的少年,芷晴姐姐也都為你選拔完畢了,此次一同來到山東,已經先期上鐵甲船適應去了。”

    林晚榮听得拍手大贊︰“好一個適應!這是誰的主意?真是深知我心,去地好,去的好啊!”

    洛小姐笑道︰“除了我們的徐軍師,還能有誰?連青旋姐姐都贊她是大哥的左膀右臂,辦事極為得力!”

    這話倒是一點不假,以林某人天生懶散的性格來說。有徐芷晴這樣勤勉的人物助他,那才是事半功倍。

    林晚榮微微點頭,嘆道︰“這次真辛苦徐小姐了,將來我們大華要是興旺了,第一大功臣非她莫屬。”

    洛凝白了他一眼︰“要你空口許個功臣有什麼用?芷晴姐姐這樣做都是為了誰,大哥心里不清楚麼?”

    徐芷晴已與他定親。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如此費心費力,自是為了幫助自己夫君達成心願。

    林晚榮急忙點頭︰“了解了解,徐小姐這樣待我,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就像照顧我的寶貝凝兒一樣。”

    洛小姐吃他一記甜言蜜語。心里舒坦之極,卻搖頭道︰“大哥,光說不練是假把式。徐家姐姐都把心掏給你了,你卻還一再裝糊涂,實在說不過去了。”

    林晚榮听得不解︰“什麼裝糊涂,凝兒,你說我麼?”

    “不是你,還有誰來?”洛凝拉著他手往府內走去。輕輕湊在他耳邊道︰“大哥,你既是與芷晴姐姐定了親。那就是夫妻了。”

    “哦。可以這麼理解!”他點頭道。

    眼見已行到了院中,瞅著四周無人。洛小姐神秘一笑︰“既然是夫妻,那你還等什麼?拿出你的手段來,早些與芷晴姐姐洞房,遂了她的心願,叫她全心全意為我們林家辦事,也免得她整日里心神不寧。”

    “洞房?!”林晚榮睜大了眼楮,臉色滿是憤慨︰“凝兒,這個要求過分了吧?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麼隨便地人麼?在這個肉欲橫流的花花世界,一個純潔的男人,要保持他的貞操,我容易麼我?”

    洛才女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岔過了氣去,那豐滿酥胸顫抖得像是樹上新結的水蜜桃。

    她好不容易才平住喘,嫵媚道︰“純潔的男人?大哥,你說地是十歲之前的你吧?”

    她眉目暈紅,似笑非笑,那狡黠美麗的表情就仿佛回到了昔日的金陵。林晚榮看的欣喜不已︰“凝兒,你果然是我好老婆,說話辦事都有我的風采!”

    “大哥,我可不是說著玩地。”洛小姐正色道︰“你這次去高麗,過年才能回來。芷晴姐姐等了你那麼久,多耗一天也是折磨她。倒不如就在這里——嘻嘻!”

    洛凝眨了眨眼,羞著臉孔輕笑,林晚榮卻是嚇了一跳,聲音顫抖道︰“就在這里?凝兒,現在可是大白天啊,這人來人往——不過,要是把門關緊,四周再派些重兵把守,那白天黑夜倒也沒什麼關系了!唉,其實我挺害羞的!”

    “誰要你在這里了?還是白天?”洛才女狠狠擰住他胳膊,羞惱道︰“我是說,就在這府中,你遂了芷晴姐姐的心願,那不就成了?”

    凝兒這丫頭,倒是一門心思為徐小姐著急起來了,林晚榮想笑卻又不敢笑,心中狂跳,靦腆道︰“還是不好。凝兒你也在這里,我要真與徐小姐那樣,卻把你置于一邊,我心里怎麼過意的去呢?”

    望著他誠懇的模樣,洛凝感動無比,低下頭道︰“大哥,我與芷晴姐姐本就是多年至交,我的就是她的,哪還分什麼彼此?你要是不想將我置于一邊,那倒也簡單。”

    “簡單?這話怎麼說?林晚榮

    愕然,凝兒這丫頭地有些想法實在是天馬行空的詭異,就連他也猜不透。

    洛凝嘻嘻一笑︰“你還記得上次來濟寧,誤闖我秀房地事麼?”

    記得,怎麼不記得。進對房間摸錯人,佔了徐小姐一個天大地便宜。他心中火熱,憐愛的捏了捏洛凝秀美地小鼻子。嘻嘻道︰“寶貝凝兒,你說起這個干什麼,要與我秋後算賬嗎?”

    洛才女臉頰紅地通透,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我這房間現今便與徐家姐姐同住著。若大哥不想丟下我,你與芷晴姐姐洞房之時,我便躲在里屋听著就是了,嘻嘻。”

    “這,這——”林晚榮听得目瞪口呆。洛小姐果然是個妙人兒,就這興趣愛好。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望見他吃驚的神色,洛凝無聲低頭,眼圈微紅︰“大哥,我是不是很壞?”

    “不會啊,”林晚榮哈哈大笑著抱住她︰“我的好凝兒,只不過愛好比較特別而已。在我眼里。你永遠就是那個會花錢、讓人疼的小寶貝。”

    “大哥,你真好!洛凝依偎在他懷中,激動的臉頰通紅,心滿意足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有這種想法麼?”

    “為什麼?”林晚榮眨了眨眼,這個問題他是真想知道。

    洛小姐嫣然一笑︰“不瞞你說,我小時候極為崇拜徐姐姐。做夢都想成為一個和她一樣有本事的女人。直到嫁了你之後,這些心思才慢慢的淡了。只是我心中總在疑惑,尋常百姓總喜歡把那些智慧卓絕、傾國傾城的女子描述的如何美好、如何的不食人間煙火。我就想弄清一件事情,這些高雅美麗地女子嫁了人、躺在相公懷里、做那羞人事情的時候,難道還是那樣的清純高貴、一塵不染?這些杰出的女子,與相公歡好的時候,會說俚語嗎?她們也會像我一樣、被大哥弄得快樂的哭泣嗎?!所以,我想看看。我自幼就崇拜地芷晴姐姐,躺在大哥懷中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與我有什麼不同,嘻嘻!”

    林晚榮听得傻了。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听到的最震撼的話語。而且是由表面柔弱、內心火辣的洛才女親口道來。

    洛凝所說的,實際上就是普通人地獵奇心理。那些傾國傾城的女子,看似清純脫俗、高不可攀,一旦揭開她們的面紗,也只不過是些普通女人,她們會興奮尖叫,也會失聲痛哭,跟普通人沒有兩樣。

    換句通俗點的話,就叫做,神仙也叫床!

    林晚榮拉著她手,嘻嘻笑道︰“我們家凝兒研究的東西,果然非同凡響啊。不過,大哥很支持你這種研究。要知道,揭開那些傾國傾城女子的面紗,讓他們走下神壇,也是我一生都在追尋的天道。現在倒好,我們可以開個夫妻店了。”

    洛凝在他臉上溫柔一吻,羞澀道︰“大哥,就算別人罵我壞、罵我不知廉恥,我也不在乎。我這話只說給你听,讓我的相公開心快樂。你喜不喜歡?”

    這還用說?是個男人都喜歡啊!洛小姐嬌艷嫵媚,淺吟低語,就仿佛一朵盛開地牡丹花,大哥看的心都酥了。

    他對凝兒真是越來越歡喜,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引得她秀頸嫣紅,嗤嗤嬌笑。與洛小姐說了陣話,仿佛渾身疲勞盡去,連腳底板都透著舒服。

    這府尹衙門乃是昔日洛敏謫貶濟寧時地落腳之地,也是洛凝地第二個家。雖然破敗,對于洛小姐來說,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她便在這里,成為了一個真正地女人。

    二人在院內緩緩而行,看著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听凝兒說些家長里短,倒也快樂無比。

    行到廂房門前,洛才女忽然停住了腳步,朝他眨了眨眼。

    林晚榮目光微瞥,這正是昔日洛凝的閨房,如今房門微合,里面似是有人。

    “到了。”洛凝拉住他手,嘻嘻一笑。

    她笑容說不出的神秘曖昧,林晚榮心里怦怦疾跳了起來。

    那房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靠窗的案桌前,身著素裙的女子,一只潔白如玉的縴縴酥手撐住香腮,秀發如雲般散落肩頭。另一直握筆的手已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那潔白的紙上,眼神輕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門扇轉動的吱呀輕響,驚動了沉思中的女子,她頭也沒回,柔聲道︰“是凝兒麼?晚膳你先去用吧,我還不餓。”

    林晚榮躡手躡腳行到她背後,目光微一打量,只見那潔白的箋紙上,一只西洋鐵甲船的模型已全部完成。長寬、高低,標的清楚明白。輪舵、火炮、各重要機件,都按比例描述的清清楚楚。每一處重要的地方,又單獨出了圖,畫的極為詳細。

    光這些東西,就算再巧的手,沒有一兩個月,只怕也繪不出來。

    徐小姐還有這種本事,實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林晚榮看的又驚又喜,無聲吁了口氣。

    听到他輕輕的呼吸,徐芷晴身子一顫,緩緩轉過身來。

    望著那熟悉的黝黑面龐,她鼻子忽然一酸,輕輕道︰“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林晚榮拉住她手,心疼道︰“就算再忙,也要把身體照顧好啊,怎麼連晚飯都不吃?真該打屁股!”

    徐芷晴臉頰一紅,扭過頭去羞道︰“我才不稀罕,你去打你小妹妹的屁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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