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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兔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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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雨晴][分手日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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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9 22:20: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之九


  今天,她到公司遞了辭呈。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當然不能說走就走,起碼得做到月底。

  所以她還是很有責任感地上了一天的班;熬到了下班時刻,才飛奔到醫院找他


  這是她第一次,在身體安然無恙的時候到醫院找他。

  以前,只要電話一打,他不論人在何處都會飛奔過來,她從沒來這裡找過他。

  現在回想起來,她這女朋友當得失職又任性,七年來他居然沒有半句怨言。

  她苦笑了聲。

  一整天心緒不定,老想著趕快來見他,真正站在醫院裡了,反而拿不定主意。

  她該怎麼跟他說?如果告訴他,她和邵光啟已經沒有關係了,他會不會又覺得
,她是因為寂寞孤單才來找他?那感覺好差勁!何況,他都決定出國了,她說這些
有什麼用?能叫他留下嗎?當初放棄他的前女友,在他另有人生計劃時,回過頭來
要他放棄大好前途--這感覺更差!她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她欠他的已經太多了,
她不想更唾棄自己。

  或許是她的臉上寫著「茫然無措」四個字,櫃檯的服務人員很親切地問她:「
請問是探病還是掛號?需要我幫忙嗎?」

  「噢!」

  她如夢初醒,硬著頭皮說:「我是來找任牧禹醫師的。」

  「請問你是?」

  「……朋友。

  我姓梁。」

  她生硬地擠出幾個字,然後看到小姐按下內線,對另一頭說:「任醫師,有朋
友找你哦,是一位姓梁的小姐……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話筒,說:「任醫師請你到他的辦公室找他,從那個電悌上去十三褸,問
人就知道了。」

  「好的。」

  道了謝,上到十三樓,她深吸了口氣,敲下辦公室的門。

  「進來。」

  是任牧禹一貫沉著溫煦的嗓音。

  抬頭看了她一眼。

  「影,你坐一下,我還有點事。」

  看得出來,他很忙。

  他又轉頭低聲向護士交代些注意事項,她找了張椅子坐下,欣賞他專注的側容


  十分鐘後,他收拾桌面上的病歷資料遞給護士歸檔,一面問她:「吃過飯沒?


  她搖頭。

  「還沒。」

  「想去哪裡吃?」

  「如果──我說想吃你煮的菜呢?」

  「好啊,一起去買菜。」

  一旁的護士小姐聽到,一臉驚異。

  「任醫師會煮菜呀?真是新好男人!很難想像操手術刀的手去拿菜刀的樣子呢
!」

  任牧禹溫和地笑了笑。

  「巡房時,五二一號病房的病人多注意一下,他明天要開刀,有狀況隨時聯絡
我。

  想看我操手術刀的樣子,明天就可以了,至於菜刀,你恐怕沒什麼機會看到了
。」

  他脫下醫生袍,伸出手。

  「影,走嘍!」

  溫柔的大掌握住她,自然溫馨。

  接下來,她又發現,他除了在醫院人緣好、她老家吃得開外,連菜市場都沒天
良到混得很熟!「啊那狗任一書,好走不贈──」任牧禹笑笑地朝菜販揮揮手。

  「是啊,好久不見。」

  她崇拜地看著他,小聲低問:「這麼讓人生不如死的「台灣狗蟻」你也聽得懂
?」

  他低頭在她耳畔悄聲回答:「習慣了,雖然剛開始差點發瘋。」

  「和女朋友來哦?啊任一書今天素要買省魔菜?槌子不錯啦!」

  「謝謝,她不敢吃茄子。」

  結果他挑了一把韭菜,菜販還多送了他好幾根蔥,推都推不掉,可見他做人有
多成功。

  接下來他買了隻雞,肉販自動打八折,還問他八折是多少,她差點暗笑到內傷


  「麻煩幫我剁好,我不太會,謝謝。」

  「你素醫生柳,哪欽不會?」

  好像是這個市場的流通文化,人人一口台灣國語,很整齊劃一。

  「醫生會解剖雞的器官,但是不會宰雞。」

  他溫溫地回道。

  她笑著跳到一旁去買蝦,他接過刺好的雞肉,老闆問他:「恁不素兩個人?買
那魔多,粗的完嗎?」

  望向不遠處的纖細身影,他眸光放得更柔,輕聲說:「她最近瘦了好多,想幫
她補一補。」

  「禹──」她揚聲喚,回過頭問他:「你要螃蟹還是蚵仔?蚵仔可以加點酒去
腥,然後再──」不如買鱉羹蛇血算了!「影,你別害我。」

  他哭笑不得,手中都已提一把韭菜,還有她剛員的蝦子了!她幹麼淨挑些壯陽
的東西?居心不良。

  最後,他還是同意她買蚵仔,但那是明天的菜色,他絕對不會允許蝦、韭菜,
還有蚵仔一同出現在餐桌上,存心置他於死地。

  買完菜回來,他一邊料理食材,分神瞥她。

  「你要不要先去客廳看個電視或聽點音樂什麼的?」

  她堅定搖頭。

  「不要,我們一起煮。」

  他沒堅持,讓出流理台給她洗菜。

  炒完一道菜,鹽巴沒了。

  「影,你看著爐火,我去買鹽巴。」

  「等一下。」

  她快步跟出來,從抽屜翻找出那串鑰匙,放進他手中。

  「收著。」

  他看了看掌中的金屬物,微笑點頭。

  合力煮了簡單的幾樣家常菜,吃起來格外溫馨。

  上一次這樣面對面坐著和他吃飯,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才知道,這種
平凡的幸福,有多麼珍貴。

  她癡癡地,看著他吃飯的樣子,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不捨得移開目光。

  「影,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他低吟。

  蝦和韭菜的殺傷力或許不大,但是她那柔得醉人的眼神絕對讓他必死無疑。

  她恍若未聞。

  「你可不可以吻我?」

  很好,這下,叫死無葬身之地。

  他歎息,認命地伸出手,她偎靠向他,而他輕輕擁住,很憐惜地貼上她的唇。

  她異常熱情,啟唇迎合糾纏。

  唔──這又叫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最要命的是──她什麼時候跨坐過來的
?還貼近了兩人的敏感部位……他心跳亂了序,呼吸逐漸急促紊亂,一手托住她腦
後,壓向他深入纏吻,另一手由她衣衫下擺探入,扯落惱人的遮蔽物,覆上柔軟渾
圓。

  「嗯……」她細細嬌吟,也沒閒著的雙手,忙扯他的襯衫、褲頭。

  他低哼,手往下移,探掬到一片溫暖春潮,沒有疑慮地挺身埋入。

  「禹──」莫名的充實感,漲滿了身心,她幸福得想哭。

  任牧禹扣緊了她纖細的腰身,隨著充實陽剛的情慾律動,一面柔柔吮吻她的耳
畔、頸際,給予溫存。

  他的強勢,與他的柔情,融合成一股教她悸動、心折的心靈衝擊。

  禹,我好愛、好愛你,你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喊出來沒有,只感覺到他更為狂熱的激情,雙手將她抱得好緊,
緊到她覺得自己已經融入他體息之中,眼前似有無數火花絢爛,他們同時攀向極致
──他靠著她的肩,而她摟著他的頸子,兩人同時閉上眼喘息。

  「禹。」

  她輕喃,賴在他懷中不肯走,被他這樣溫柔護著的感覺真好。

  「嗯?」

  他柔柔挲撫她曝露在空氣中的肌膚。

  「沒事,只想聽聽你的聲音。」

  他低低笑了,吻了吻裸肩,拉好她的上衣。

  「吃點東西吧,雖然又冷掉了。」

  她搖頭,纏賴著將臉埋在他頸間,不捨得稍離。

  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都瘦了那麼多,不能不吃。」

  他憐愛她揉了揉她的發,挾了滿滿一碗她愛吃的食物。

  「來,我餵你。」

  她湊上前吃了一口,感覺滿滿、滿滿的酸楚幸福。

  他還是沒變,寵她寵得毫無道理。

  以前怎麼會覺得他不浪漫?那種發自內心的珍寵,就是全世界最浪漫的事了啊
!看著他專注餵食的溫柔神態,準備了一整天想對他說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為什麼不問她和邵光啟談得怎樣?他不想知道嗎?還是──這對他已經不再
重要,他不在乎了?「禹……」「嗯?」

  他剝著蝦殼。

  「你不是問我,什麼叫自我厭惡嗎?」

  動作頓了頓,他抬眸看她。

  「今天早上,看著你離開的背影,而我甚至沒有辦法追上去,對我來講就是一
種自我厭惡了。」

  他放下剝好的蝦,很專注地凝視她。

  「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心裡的感覺,就是……好痛恨自己……」她硬嚥著
,兩道清淚順頰滑落。

  他沒說話,默默地將她摟進懷中。

  「我知道……我傷你很深、很深……可是我不知道,這樣的虧欠該怎麼還……
我一直想向你說聲……說聲……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柔柔地
撫了撫她顫動的纖背。

  「好,我接受了。」

  「你……」她仰起淚眼。

  「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不要再覺得愧疚了。」

  淚,再一次迸出,決了堤。

  他──連她的心都護著了,不要她難受……「傻瓜!」

  他柔歎,淺吮住帶淚紅唇。

  她不明白嗎?這種事,沒有誰欠誰,只有情不情願。

  他情願,她就不欠什麼。

  至少他是這麼覺得。

  幾乎是有默契的,他們絕口不提過去。

  不談邵光啟,不談分手的事,也不談他出國進修的事。

  這算復合嗎?她不知道,至少,他沒有任何的表示。

  下了班,一起上菜市場,煮一桌溫馨的晚餐。

  休假時,陪她打理家務,幫Luck洗澡,邊玩水嬉戲。

  偶爾,手牽著手看一場電影,然後在後半場睡倒在他懷中。

  夜裡,相擁著分享彼此的溫暖體息,縱情纏綿。

  他待她,就像沒分手前那樣,疼惜、關懷,以及照料。

  一切,都好像和從前一樣,沒有變,只是現在的她,分外珍惜與他共處的每一
刻。

  她沒有忘記他出國的日子,一天天數著,一天天心痛。

  其實,這樣就夠了,分離前,還能擁有最後的溫存,笑著跟他說再見,這不是
她當初所奢求的嗎?不能再更貪心了。

  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是三年、五年還是更多,她等他回來。

  如果,那時的他,心裡仍然沒有其他人住進去,那她就和他,再一次找回過去


  「喂?」

  「影,是我。」

  肩頸夾著話筒,一面還在翻找不齊全的資料。

  「我,不過去了,你自己要記得吃,別又餓過頭。

  早上我在爐子裡燉了一鍋雞湯,別忘了吃。」

  「好。」

  「還有,天氣陰陰暗暗的,晚點可能會下雨,陽台的衣服收一下,如果要出門
,記得帶把傘。」

  「好。」

  「啊,對了,你那件套裝我送去乾洗了,有空要去拿。」

  「好。」

  交代了一長串,終於察覺她異常的沉默。

  「影?」

  「沒事。

  你不要擔心,我會很好的。」

  「那就好……」隱約覺得她不大對勁,但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

  「那,我去忙了……」「嗯,你去吧!」

  掛了電話,心裡浮動著淡淡的不安,為她方才電話中的口氣……無法全神貫注
,他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X光片。

  「Miss何。」

  「啊?」

  「有哪些情歌,是你們女人覺得浪漫的?」

  Miss何挑挑眉,瞭然的勾唇。

  「想對女朋友唱情歌?」

  難得有機會,怎能不調侃一下這位平日成熟穩重的任大醫師?真想看看他學十
七、八歲少年郎唱情歌示愛的樣子!俊容浮起淡淡的困窘。

  「她覺得……這是很浪漫的事。」

  「是很浪漫。」

  她點頭附議。

  「挑首「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吧!這首歌有一段日子了,剛出來時,深情纏
綿的歌聲,曾經感動不少像我們這樣的純情少女。」

  他點頭,表示知道了。

  再美好的日子,都有結束的時候。

  不必看日曆,她心中也有個底。

  就像是一隻沙漏,一幕幕的過往甜蜜,隨著時間的消逝,在今天徹底終止。

  今天,他不會過來了,往後的每一天,也不會了,只剩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
走著。

  他說過,未來難以預料,他不會對她說再見,也不會要她送。

  所以,他交代她照顧身體,交代生活瑣事,卻沒為他們的感情,作任何一句的
交代。

  她放手,要他安心地走,不必為她掛懷。

  時間過了多久,她沒去算,果然,就如他預料的,過沒多久,雨水滴滴答答地
下了起來,愈下愈大……蜿蜒的雨水流過窗戶,她坐在同樣的位置,輕劃在泛霧玻
璃上的無意識長指,勾勒出的仍是耶刻骨銘心的三個字──任、牧、禹。

  記得──他與她,也是在這樣的雨天分手的,對吧?那天,也是十五號。

  距離那一天到現在,正好滿三個月。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將徹底走出它的生命。

  但是,真的就這樣讓他走了嗎?他甚至,不曾開口要她等他。

  就這樣不清不禁地結束,她真的能甘心嗎?如果不把心裡的話全告訴他,往後
,她一定會後悔的!想到這裡,她跳了起來,衝到電話旁,連思考都沒有便迅速撥
下一組號碼,偏偏,只傳來該死的語音信箱。

  她心急地改撥醫院的電話,轉到他的辦公室得到的答案卻是:「他到機場去了
哦,請問你哪裡找……喂?喂?」

  她無心再聽,丟下話筒衝了出去。

  但願還來得及,但願來得及!禹,等我!顧不得被雨淋得一身狠狽,梁心影急
急趕至機場,經詢間之下,才知道飛往倫敦的班機,已經在十分鐘前起飛。

  她的心冷了。

  最終……還是遲了。

  沒勇氣留他,沒勇氣跟他說再見,也沒勇氣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她的懦弱
,就連送走他、給他一記吻別的機會都失去了!失魂落魄地走出機場,她甚至無法
辨明方向;不是雨勢的關係,而是空茫的心,已經找不到方向。

  她好懊悔!如果,能夠早一步積極爭取,而不是消極等待,就算留不住他,起
碼讓他明白她的等待與深情,他走得也能欣慰些。

  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頭晃蕩了多久,遊魂似地漫無目的,早歸晚歸都沒差別了,
那個空寂冷清的屋子裡,已經沒有人等待她。

  少了他的家,不再是家。

  「你去哪裡了?我好擔心!」

  略含焦急的嗓音,透過雨聲,飄進她恍惚的意識中。

  回神望去,家門前,那道佇立在微弱街燈下的身影──依常理來講,她該激動
地衝過去緊緊抱住他才對,可是那一刻,她只是僵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

  是幻影嗎?還是──她如果伸手碰觸,會不會消失不見?「你──沒走?」

  聲音,顫抖得讓人心疼。

  「走?去哪兒?」

  他茫然反問。

  「護士小姐說……你去機場……」「噢,我送同事。」

  似乎領悟了什麼,他皺眉說:「我沒告訴你嗎?我把這次進修的機會,讓給我
同事了。」

  「為什麼?」

  她一定是白癡!居然還這樣問。

  「這還用說嗎?那晚……我就說過了。」

  飛機載不動他過於沉重的牽掛,有她在,他怎飛得高、走得遠?「哪晚?」

  她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衝擊中,腦子無法正常運作。

  「我們……親密那晚。」

  他聲音微窘。

  「你說了什麼?」

  依稀記得,他好像真的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我說,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為她,他連醫生都可以不做,何況只是微不足道的出國進修。

  「好!」

  她哭著、笑著回答,撲進他懷中,用力地抱住他。

  雖然回應得有些遲,但終究讓他等到了。

  「你都濕透了……」他心疼地護著她,為她擋去雨水。

  「你去了哪裡?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我不是要你記得帶傘嗎?」

  「你也沒撐傘。」

  「我想體會,你那一天淋著雨等我的心情。」

  原來,是那麼的痛,那麼的慌。

  「我去機場找你……你呢?不是說今晚不來了嗎?」

  「那,你去機場,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想告訴你──」她抬眼,很輕很輕地說:「我已經把工作辭了,你要不要
養我?」

  「那──」他笑了,眸底閃動著水光,不知是雨,還是淚。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找了一處店面,裡頭的格局和外面的景觀都不錯,很適
合開咖啡屋,想問你,願不願意當裡頭的老闆娘?」

  他相信,她一定又哭了,因為她語調微弱輕顫地問:「你這是在求婚嗎?」

  「不是。」

  兩隻落湯雞,她可能會覺得不浪漫吧!「影,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唱歌?」

  小毛驢嗎?她很想叫他不要破壞氣氛……「嗯。」

  他頓了頓,輕淺低唱:「相信我,無悔無求,我願為你放棄所有,男人不該讓
女人流淚,至少我盡力而為,相信我,別再閃躲,我願陪你直到最後,男人不該讓
女人流淚,至少我盡力而為,相信我……」梁心影說不出話來。

  她相信,她流的淚一定比今晚下的雨更多。

  不必裡這首歌來訴說什麼,他已經用行動向她證明,他能為她放棄所有,陪她
到天涯海角,為她撐起一片天,擋去所有風雨……「雖然你不是在求婚,可是……
浪漫得讓我好想嫁給你。」

  啊?這樣會浪漫?他只覺得好冷。

  「那,你可以先保留這個答案,戒指稍後再補上嗎?」

  她笑了,這一回的淚,是喜極而泣。

  「再加一個吻,就可以。」

  他沒有遲疑,深切纏綿地吻上她。

  雨中唱情歌、擁吻,外加求婚。

  他總算出現那麼一點戀愛該有的公式了。

  也許,這會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的浪漫,但卻讓她──刻骨銘心。

  分手的三個月整,她終於明白,她要的愛與浪漫,始終停留在最初、最真、最
美的那一刻。

  該將那本分手日記封箱收起了,沒有他的日子到久今天正式結束。

  伸出雙手,牢牢環抱住失而復得的摯愛,她知道,這一回她將不會再輕易放手
──深夜的收音機,傳出這麼一段信件內容──言仲夏先生,您好!這是我第二次
來信,因為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能夠陪她一起老,別忘了來信讓你說聲恭喜,所
以──說恭喜吧!是的,我和她復合了,在分手整整三個月的那一個雨天。

  她喜歡雨中的浪漫,所以我陪她淋雨。

  她喜歡情歌的浪漫,所以我在雨中唱情歌。

  她愛雨中纏綿的浪漫,所以我明明冷得想叫救命,還是淋著雨唱情歌,然後吻
她。

  於是她就覺得浪漫得想嫁給我了。

  你覺得這很浪漫嗎?我唯一想到的是,這種人再多一點,我們當醫生的會集體
上吊給你們看。

  唉、唉、唉!我還真的很缺乏浪漫因子,是吧?啊,對了、對了!後來我才想
起,我還是沒有說愛她──嗯,好吧、好吧,其實是忘了,淋雨淋得腦子都糊了。

  可是我想,她是知道的,因為她再也沒問:「你愛不愛我?」

  的問題了。

  我打算今晚再一次正式向她求婚,攘她戴上我準備了好久的戒指,這一次,我
一定會記得認真專注地對她說句:「我愛你!」

  祝福我吧!
終於回到家了~~~~~~~~~~~~疲憊感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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